第211章 瞒着老夫人
“昱少爷，这只猫还真是有灵性，自从来到您身边，就很黏人。我经常看见它睡在您的枕头边儿。”老韩说着，摸向呼呼大睡的小三子。
我打字：嗯，它倒是不认生，跟您、跟安德鲁混得也很不错。
安德鲁去参加一个为期三个月的考前强化班，暂时离开我的套间了。这样，老韩就代替他陪着我。我曾经表示，我一个人没问题，毕竟还有栗博士和护工们。把老韩这么一个大忙人锁在身边，我实在过意不去。
老韩是怎么说的？他说：“昱少爷放心，老韩也不是件件事都亲临现场，如果是那样，老夫人也早就辞掉我了。现在，只是把老韩的办公室搬到您的屋里罢了。”
老韩是个谨慎的人，无论怎样告诫不必用敬语，他还是句句不落，说得流畅至极。在我看来，他的这份对别人的敬重，并不能让人看低他的身份，反而证明了他对这份工作的看重，同时，也是对自己的看重。
现在，老韩摸着小三子，面容上全是平静，眼里却含着若有所思。
我打字：老韩，您是什么时候来老夫人身边做事的？您跟我爸爸和父亲是同龄人，那么是不是，您跟老夫人对彼此的了解，比老夫人跟他的儿子们之间的了解，还要更深刻一些呢？
老韩脸上展开笑容，缓缓说道：“上司和下属之间的相处，自然与家人之间的相处不同。我理解，您说的‘爸爸’是指二爷。”得到我的肯定后，他接着说，“他自幼爱好读书，听说一直想成为科学家。他毕业后进入科研机构，跟老夫人的思路差别就越来越大。”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目光看向落地窗之外，甚至更远的地方。他仍然以不紧不慢的轻缓语气说：“我是老太爷安排过来侍候老夫人的，那时我在公司已经服务四五年了。老夫人负责经营从娘家带来的工厂，很忙很辛苦，需要一个可靠又得力的人手。”
我打字：也就是说，您刚来陈氏的时候，是在爷爷的手下做事，那时，我父亲还没走吧。
他收回目光，眼神清澈地跟我对视着。是的，一个快六十岁的精明强干的人，却有着如此清澈的眼神。我不得不又一次重新审视这位老韩。
他说：“对。刚好大爷走了之后，我被派到老夫人身边。”
我跟他对视一眼，打字道：这么说，您应该知道，我父亲为什么离家出走？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仿佛一直在等着我询问。他语气平静，像说最寻常的事情那样，说：“当时我还不知道。十几年之后，一次偶然机会，老夫人亲口跟我说的。涉及到陈氏的重大决策，所以，知道内情的人很少。”
我打字：以前的我，问过这个么？
老韩抿起嘴角，像是一个笑，他说：“没有，昱少爷，据我所知，这是您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他伸手摸了一下小三子的小脑袋，有一点感慨地说道，“也算是命运吧。大爷在三岁的时候，曾经因为感冒，高烧不退以至发生全身抽搐。后来痊愈了，偶然会发生癫痫症状，因为年纪小，多方求医问药，治愈了。可是，”他轻微地摇摇头，跟我对视道，“有专家跟老夫人建议，应该送大爷去国外生活，远离家族事务。”
我打字：他的意思是，我父亲的智力受影响了？还是他可能癫痫复发？
老韩沉吟道：“老夫人的理解是，大爷绝对不适合执掌家业。但为了不伤害到他的自尊心，并没有告诉他本人。老夫人说，据她观察，大爷的思考力受到影响，加之他本性执拗，不善变通，所以，掌家大权不会交到他手里。”
我打字：既然这样，老夫人为什么不培养我爸爸呢？不让他去研究所就好了呀！
老韩点点头儿，道：“老夫人原本是这么打算的。无奈二爷一心钻研学术，不肯踏足生意场。”
我理解了他眼里的内容，打字道：我妈妈的出现，似乎是柳暗花明？
老韩含笑点头道：“没错。老太爷和老夫人都看好二夫人的才干。可是新的问题出现了。”
我打字：您是指，孪生兄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老韩摇头，道：“二爷与二夫人的相识，是老夫人设计的。他们算作两情相悦，只苦了大爷的一片痴心。”
我似乎明白了老夫人的意图，打字道：难道是，我父亲后来知道了老夫人的故意？
老韩微微一笑：“是。大爷也知道二夫人对他无意，但他相信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可是，在老夫人的安排下，二爷与二夫人很快坠入爱河，他没有机会了。”
我打字：因此他愤然离去？
老韩叹道：“我想，大爷或许已经知道专家对他病情的诊断。他以为老夫人嫌弃他，想把他和他的血脉排除在陈氏核心之外。我不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想我有点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了。我父亲放逐自己，想让老夫人后悔她的选择。后来我爸爸妈妈联系上他，与他实施以女换子。或许，这让他有了一种报复性的快感。老夫人看好的当家人，恰好没有接续香火的儿子，而他有，还有两个。把我换回陈家，而瞒着老夫人，或许正是我父亲开出的条件！
我正要打字，电脑微信亮了，打开一看，是安德鲁，他匆忙地发了几个短句子：杨家老太太过世了！据说，是被杨汀洲的叔叔气死的。杨氏股票快成废纸了！
或许是我的脸色太过震惊，老韩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打字：您看安德鲁发的消息。
他探头过来一看，脸色立刻凝重起来，略一沉思，说道：“昱少爷，我得当面向老夫人汇报这件事。我叫护工小郭来陪你。”
在等待小郭时，我问老韩：您的调查有结果了吗？关于我跟杨汀洲是否有接触那件事。
老韩微微摇头，道：“还没有确切证据。昱少爷在那段时间确实有几次飞往那个国家的记录。详细行程一直没有拼出来。”
我打字：跟随我的人呢？我不会是独来独往的吧？
老韩面露难色，道：“那段时间您的助理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他把前前后后事无巨细都写下来了，可惜的是，您有一些行程没让他陪同。我，”他明显停顿了一下，郑重道，“在大洋彼岸雇佣了私人侦探，应该会很快有消息。”
第212章 不速之客
没想到，师父的生日宴居然高潮迭起，意外不断！
在江老师和春晓姐的坚持之下，师父决定退休了，江家小吃明天就挂牌招租。在挂牌之前，师父不想让老街坊们知道他要过生日，因此师父的生日宴要在别的饭店举行。
思来想去，师母提出在简老板的“缘来”菜馆摆生日宴，人也不会太多，两桌足够。“缘来”的陕西菜很正宗，简老板本人是从掌勺起家，做得一手地道的陕西菜，买卖做大了之后，才不进厨房了。方方面面都合适，于是师父同意了这个提议。
我跟菊菊奶奶以及辉哥他们几个赶到的时候，师父一家子已经等待多时了。穿着剪纸元素对襟小袄的小伙计在摆餐具。简老板吩咐人用“隔扇”圈出一块地方，放两个大圆桌绰绰有余。
君君噔噔噔跑过来拉住菊菊奶奶，脆生生地喊道：“太姥姥，太姥姥！请您上座！”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笑起来。有几位先到的客人是师父的同乡好友，他们纷纷站起来，跟菊菊奶奶嘘寒问暖。
老太太推辞说今天的主角是江师傅，他才应该上座。师父师母双双过来搀扶，一定要老太太上座。人们说话声不自觉就拔高了，气氛也就一下子热闹起来。
我正乐呵着，袖子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君君。他用一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珠盯着我，低声说：“阿姨，今天有好吃的点心吗？汽车形状的。”
我笑着摇头，道：“君君，阿姨这几天变笨了，想不出来新样子，所以就没给你带点心了。怎么办？”
他水润细嫩的小嘴微张着，听完我的话，很不以为然地看着我，叹了口气，道：“唉！你们女孩纸呀，都是这样，优秀不过两天，就拉胯了！都不知道怎么说。”
“君君，你说啥呢？跟谁学的词儿？”春晓姐好气又好笑地说着，抹了一把小家伙的头顶。
我笑道：“肯定是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学的呗。君君，你们在一起吐槽女孩纸啦？”
君君撇撇嘴，道：“是他们几个说的，我才没那么无聊！”
春晓姐跟我都笑起来，她问：“娜娜，不是说你家阿姨和弟弟要来？你发了位置吗？别是找不到吧？”
“是呢，早该到了。”我看了看手机，道，“文广没发微信来，应该不是找不到，或许只是有事耽误了。”
这时，隔扇之外突然安静下来，我跟春晓姐对视一眼，一起看向菊菊奶奶和师父师母，他们还在亲热地交谈着，并没听见异样。
我向隔扇走近几步，从花窗看过去，见到一群另类走进大堂，为首的两位，虽然人过中年，但相貌出众，气质迫人。他们衣着倒也中规中矩，不过明显能看出质地不凡，剪裁做工精细。
我回头看向春晓姐，她就站在我身侧，两眼意味不明地盯着那对中年夫妇。我突然想起，春晓姐见过自己的生身父母，是在李大坤（陈志文）的病榻旁边。
这时，春晓姐回过神儿来，跟我对视一眼，又去看隔扇外面已经逐渐走近的那群人，说：“他们怎么知道的？来就来，为啥带着这么多闲杂人等？”
我忍住没说，那些人可不是闲杂人等，那是二夫人身边的随从，其中那位文雅严肃的女人，是她的助理，类似老夫人身边的老韩。
我上前挎着春晓姐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姐，我去告诉师父师母吧。”说完，我把君君拉过来，把他的小手手塞进妈妈有点凉的手里。
春晓姐抬着高傲的下巴，抿紧嘴，满眼不悦，道：“不速之客，真烦！”
我快步走到菊菊奶奶和师父身后，看了一眼师母，带着笑意说：“师父，春晓姐的父母来了。”
菊菊奶奶扬起眉毛，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看着师父。师父先是有点愣，后来眼神一亮，扭头跟师母说：“亲家来了，快，咱们去迎迎！”
师父师母迎出去，陈氏二爷和二夫人也来到跟前，二夫人先声夺人：“亲家，我们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
“哪里、哪里！”师父已经跟陈志武双手握在一起，笑道，“亲家能来，我真是喜出望外！这地方有点小，但还是坐得开，不然就坐下来说话吧？”
陈志武和夫人又分别与我师母握手，然后让管家送上礼物，给师父的是一大盒茶叶，盒子红彤彤的，很喜庆的样子，给师母的是同样红彤彤的纸盒，有大概两寸厚。我猜那是一条围巾，或者一条裙子。
两个人又上前给菊菊奶奶致意，然后坐下来。二夫人用眼睛盯住女儿，微笑着，说：“春晓，来，过来坐。”
江老师揽着妻子和儿子，走到岳父母跟前，欠身致意，却并未开口说话。我想，大概春晓姐家法太严，江老师不敢轻易违拗媳妇儿，擅自称呼岳父母，后果会很严重。
“春晓。”菊菊奶奶笑吟吟地叫了一声外孙女，语气里也并没有责备，只是平平常常地叫了一声。
春晓姐看了看菊菊奶奶，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她摸摸儿子的脑袋，柔声道：“君君，叫姥姥姥爷。”
君君没有怯场，甜甜地笑着叫了，还自作主张地鞠了一躬，然后如愿得到一个大红包。小家伙星星眼地笑着，跑去找菊菊奶奶。
老太太揽住君君，看向外孙女，满眼的不赞成，但也没有多说。我相信，老太太是担心春晓姐给父母下不来台，让在场人都尴尬。
这时，二夫人说道：“大家都坐吧，继续刚才的热闹才好。我们来晚了，要自罚三杯！”
她的语气是柔和的，也没有高高在上，简直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春晓姐似乎还在坚持，并没有坐下，拉着江老师一言不发。
我真想问，二夫人，您内心不尴尬吗？就算是情商再高，也应付不了自己的女儿吧？
师父看了眼师母，师母忙笑道：“亲家说哪里话，还没开席，不晚不晚。”
师父跟着说：“没到点儿呢，大家坐下来接着聊吧，伟盛，给大家倒茶！”
江老师答应着，临走握了握自己的媳妇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示意着什么。
人们纷纷就座。明眼人一看就懂，江师傅的儿媳妇跟父母有矛盾。倒没有那没眼色的人，掺和主家的家务事，他们各自找到话题，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奶奶回身对着我，缓声儿说：“丫头，去门口迎迎你妈妈和弟弟吧。”
我应了声是，走出隔间。
第213章 无论如何不能报警
“昱少爷，您要放松一点。我绝对不会让您跌倒，固定带很可靠，那些机械手臂就更不用说，绝对不会断掉。所以，您什么都不必考虑，大胆迈腿就对了。”栗博士坐在监控仪的屏幕后面，面带笑容，缓缓地说道。
对着一个碎嘴复健师，我很无语，当然我还不能说话。他说的这些我都懂，可都懂，也不能完全消除我的紧张和恐惧。我的腿和胳膊刚刚才能挪动，老克莱德曼和栗博士就把我绑在复健机上，让我学习站立和迈腿。
人就是这样，当你健步如飞时，绝对想象不出来，四肢不听使唤是个什么感觉。当你站如松坐如钟时，也不会想到有一天，站和坐会成为难题。
克莱德曼和栗博士给我制定的复健计划很细致，但是我不想听也不想看，我只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的要求我做不到。
我被赶鸭子上架，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浑身颤抖，汗如雨下。最最不人道的是，我还敢怒不能言，就算是眼刀足够锋利，对碎嘴栗博士也没能造成任何伤害。
“栗博士。”门突然开了，老韩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叫了一声。
“老韩，”栗博士扭头笑道，“您没有敲门吧？”
“对不住。”老韩看了我一眼，对栗博士道，“有紧急的事，我需要跟昱少爷谈谈。非常紧急的事。”
栗博士站起来，对我微微一笑，道：“今日份的复健时间还没用完，我先出去，你们说完了，我们再继续哈。”
总觉得栗博士的笑不怀好意，但我又能说什么呢？他在自己的工作领域，有才华有能力，又非常热情细致，简直无可挑剔。我对他点点头，目视他出去，才把目光落在老韩脸上。
他抓起我脖子上的毛巾，帮我擦着脸上的汗珠，说：“昱少爷，旭少爷失联了！已经超过24小时。”
什么什么？24小时失联？难怪昨晚和今晨，都没回复我的微信。我用眼神询问老韩，什么情况？
“是这样，”老韩并没有惊慌的语气和神态，他只是很严肃，“刚才，关鑫跟我联系，说昨天上午旭少爷给他留了一张亲笔字条，就离开了。您看看，关鑫把字条拍下来发给了我。”
我看着老韩的手机屏幕，他横屏把字条放到最大，只见上面写道：“关鑫，我去找杨汀洲谈谈。如果明天上午还没回来，你联系老韩，让他跟昱久商量对策。记住，无论如何不能报警！”
我陷入沉思。不能报警，也就是说旭哥确定自己不会有危险，或者说他只是单纯不想让警方介入。昨天，老韩证实了安德鲁发来的消息，杨汀洲的奶奶离世了，至于是不是被杨汀洲的叔叔气死的，不得而知。
或许，旭哥想跟杨汀洲谈的，就是如何缓和两家的仇怨，冤冤相报何时了？现在，两家除了世仇之外，杨汀洲生了我的孩子，杨溪云雇凶重伤我，杨溪云动手的时候，被他叔叔暗中加码，才造成我几乎致死的结果。
杨老太太如果是因为确知这些前因后果，而被气死，那么陈杨两家的恩怨里，又加了一条人命，还有可能和解吗？
总之，旭哥不让报警，其中，一定有寄希望和解的意思吧。如今他24小时未归，是没谈拢吗？没谈拢不算，还不能脱身？
“昱少爷，您怎么看？”老韩问道，缓了一口气，又道，“旭少爷跟杨汀洲不熟啊！他也并非陈家现任家主，他去谈，是不是有点冒险了。”
我看看他的手机，又看看自己的手。老韩懂了，把他的手机调到输入模式。我简单打了几个字：让我想想，复健之后谈。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碎嘴栗博士终于宣布复健结束，今天放过我了。他跟护工把我送回房间。
护工要帮我擦身，栗博士在离开之前，瞪了我半天，才说：“昱少爷，今天你很是心不在焉，这样不行啊！我希望你能反思一下。”
我已经顾不上应对他，因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会儿我要跟老韩怎么说。旭哥不让报警，就这么等他自己回来，终究不是办法。做决定之前，我想先听听老韩有什么意见。
护工结束工作后，老韩被叫来了。我从电脑里调出输入模式，打字：“老韩，老夫人怎么说？”
“老夫人很生气。”老韩眼里很忧郁，但面色和语气倒还算正常，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老夫人认为旭少爷不跟家里商量，擅自决定去见杨汀洲，尤其是在杨老太太离世这个节骨眼上，非常不冷静，不明智，不自量力！”
我在心底叹息，尽管我忘记了近三十年的过往，可是以这几个月我对老夫人的观察了解，如此强势的陈氏实际控制者，一定不允许发生旭哥这样的异端举动。我打字：老韩，那老夫人有了什么决定吗？
老韩道：“昱少爷，老夫人还没把这件事通知二夫人。她想听听您的意见。”
我意识到，似乎我的机会来了。我打字：老韩，我想请你跟老夫人转达一下，我要亲自去沪城，看看是否能够去吊唁杨老太太。
老韩意外地睁大眼睛，却没有说出反对意见，只说：“昱少爷是想跟杨汀洲面谈吗？那我需要问一下老克莱德曼和栗博士的意见，看看您的身体状况是否允许。再跟老夫人请示。”
我让他赶紧去询问和请示。他走之后，我赶紧联系岳林。我打字：岳林，旭哥昨天上午去见杨汀洲了，留了字条不让报警。但他至今未归，也联系不上他。与其等他回来，不如现在就做点事。我想去吊唁杨老太太。
过了一会儿，岳林回复语音：“昱久，我知道，你是想以公开方式跟杨汀洲见面，可是，我认为，我们现在不宜明着去要人，我们应该先调查一下，旭哥是什么情况。你坐着轮椅去吊唁杨老太太，我担心会激化陈杨矛盾。”
我赶紧打字：其实我跟你一个想法，我只是想走出去，然后让小三子和小研究儿去调查旭哥的情况。
几秒钟之后，他的语音发过来了：“昱久，你是想回到猫的身体里吗？你跟小研究儿潜入杨家，是很危险的。我们大家都不了解杨家的情况。”
我打字：岳林，我不担心这个，两只猫，不太容易引起注意。我担心的是老韩会跟着，难道，我们要把我跟小三子的特殊关系，告诉老韩吗？
第214章 小三子，真的是你！
“缘来”菜馆门外，斜对过是知名景点，虽然并不是旅游旺季，但游人也不少。今天天气特别好，湛蓝的天空上，一丝云也没有。这样惊艳的背景下，景点的绿树红墙变得越发如描似画。
我从包包里摸出手机，给文广拨出电话。还没接通，从马路对面的树丛下钻出一只橘猫，不规则的橘白混合，让我心头一跳！当然，并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一只，它左右看看，闪电一样掠过景点的小后门，钻进灌木里，不见了。
小三子，你这会儿，是不是躺在昱久的枕头边，睡得正香呢？
电话终于接通了，文广那边背景嘈杂，他喊道：“姐！今天怎么这么堵啊！难道，都知道我是新手啊，争先恐后地过来考验我的技术！”
我笑出来，说道：“没多远啊，你还不打车过来？你开车了，那你不准备给我师父师母还有菊菊奶奶敬酒啊？”
“姐！我得抓紧练车啊，开车也不会耽误敬酒，一会儿叫个代驾就行了！”
“娜娜，”是妈妈的声音，“你跟你师父师母和奶奶说一声儿吧，实在是太失礼了！起大早赶晚集，现在也是没办法，堵在马路中间，动不动。”
我笑道：“没事儿，别着急了，慢慢开，我进去打个招呼吧。”我仍然不习惯叫妈妈，好像那是两个无论如何都难以出口的字眼。
我收起手机，转身准备回去了。这时，从人群里冲出一辆电动车，车手穿着颜色醒目的冲锋衣，胸前印着某快递公司的标志。
他停在菜馆的台阶下，对我龇牙一笑，说道：“娜娜！怎么是你啊！”
我恍然想起，他是——
“德邦！”
还没等我叫出对方的名字，从菜馆里冲出一个人，喊着车手的名字，几乎是扑到他身上。
“你怎么才来呀！不是告诉你不要穿这身衣服吗？”娇娇脆脆的女声响起，其中的含糖量让我有些接受不能。
车手脸上线条柔和下来，几乎要融化掉。他对她说：“有个兄弟家里有急事，我替他当个班。”他说完，抬眼跟我尴尬地笑笑。
女孩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对上我。她拨弄一下长长的公主卷发，白嫩的小脸儿上现出一抹微笑，回头问道：“德邦，你们认识吗？”
对，车手就是我的老乡，群里网名叫“瓜娃子·邦德”。相互一介绍，我明白了，女孩是简老板的小女儿，我这位老乡，就是宋姐姐曾经给我讲过的那位快递小哥，被富家千金盯上了。显然，这里面隐含着丰富的八卦资源。
快递小哥王德邦并没给我介绍他的女朋友，只是告诉女孩，我是他的老乡。我担心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赶紧跟俩人道别，快步走上台阶，回到菜馆。
隔扇里面，奶奶和师父师母在跟陈志武夫妇说话，气氛似乎轻松多了。
奶奶看见我回来，投给我一个询问的眼神。我低声跟她转达我两个家人的歉意。看准谈话的间隙，又跟师父师母转达了一下。
江老师起身给在座的人添茶水。春晓姐握着君君的小手，挪到我旁边的位子，凑近我，小声问道：“娜娜，昱久能说话了吗？”
我摇摇头，回道：“不能说话，只能吃流食。”
她嘴角带着嘲讽，悄悄吐槽道：“他们绝口不提昱久，真是好笑！”
我没接话，帮君君剥了一颗开心果仁。把果仁喂进孩子的小嘴时，我的视线无意中与桌子对面的二夫人相遇，她展开一个微笑，也抓起一把开心果，对着这边招手道：“君君，到姥姥这边来，过来！”
春晓姐没抬头，只是松开孩子的手。我轻声道：“君君快去吧，姥姥那边也有开心果给你。”师母就坐在我旁边，也出声鼓励着孩子。
孩子笑嘻嘻地走过去了，二夫人揽住他，满脸笑意，祖孙俩低声地交流起来。
春晓姐拉起我的手，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背，小声笑道：“你跟着起什么哄？”
我跟她对视，抿着嘴但笑不语。她似乎要说点什么，却突然睁大了美目，“咦？”的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腿上一沉，毛乎乎的一团就跳上来了。
“小三子，真的是你！”我惊奇道。感受到它跟我对视的眼神，知道居然是昱久，于是更加震惊。你怎么来了？难道，又是安德鲁把你带过来的吗？
“小岳啊？”旁边师母说着站起来。
我一回头儿，就见隔扇门口站着小林子，他笑呵呵地一手提着猫笼，一手提着礼物。在座的都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江老师快步走过去道：“快请进，小岳！欢迎欢迎！”
我没跟小林子提过师父的生日，相信在座其他人也不会邀请他。显然，他来，是因为小三子（昱久）要来。可是，小三子为什么要来？我也并没跟他提过师父的生日。
岳林打了一圈儿招呼，跟所有人（包括陈志武夫妇）都打了招呼。
落座之后，奶奶问道：“小岳，你刚从兰苑回来吗？怎么把小三子带来啦？”
岳林抿了一口茶，笑道：“奶奶，是昱久让我把小三子带来的，让我交给娜娜。”他说着看向我，两眼都是兴味。
我莫名其妙，笑着撸了两把猫，问道：“小三子，你是不是想念那个小老太太啦？”
小三子抬头对着我叫了一声，然后一路踩着师母、师父的腿，一直走到菊菊奶奶的腿上，拱着老太太的手撒娇。人们因此都笑起来。
趁众人不注意，我低声问岳林：“什么情况？”
他对我露出一个傻白甜式的无害笑容，答道：“吃完饭再说。”
我正想接话，手机震动了一下，应该是有微信进来。我拿出来一看，是文广：姐，我们到了，你在哪儿？
师母在旁边道：“娜娜，是不是你妈妈他们到了？”
我起身，压着师母的肩膀，说道：“师母你坐着，我去迎一下他们。”
我往外走，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往里走，我认出他是陈志武夫妇的随从。我快步走出去，看见大堂里，妈妈和文广正在询问小伙计。
“娜娜。”师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身扶住她的胳膊，她笑道：“那位就是吧？你还挺像她的。”
第215章 如果你能给我当小舅子
有岳林在，我也不好一直赖在小娜娜怀里，他知道我是谁。我窝在姥姥腿上，合上眼打着呼噜，貌似在跟老太太撒娇，实际上，在座的每个人的动静，都在我的耳朵里无所遁形。
小娜娜去接他的妈妈了，跟她错身而过进来一个男人，这个人步履轻盈，又抓地很稳，明显是个练家子。我猜他应该是二夫人的随从，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他们几个分散在隔扇外不显眼的角落里。
果然，那人在二夫人附近停下来，低语道：“夫人，昱少爷到津城了。”
我猜这句应该是在二夫人耳边说的。他的低语对于在座的人们来说，听不到语意。而对我这的猫耳朵来说，却已经足够清晰明了。
然后，二夫人朗声道：“老太太、亲家、亲家母，各位在座的亲朋好友，抱歉我和先生失陪一下。”
“失陪、失陪。”陈氏二爷也站起来，附和道。
人们说了几句客套话，几个人往外走。出了隔扇门，二夫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那随从低声回答：“45分钟之前。韩主管在来的路上，就跟津城分部的周主任联系，给昱少爷在紫宸轩开了一个套房，并请周主任在旁边的维度会馆预定了一位康复训练师，定了一周的时间。”
“什么意思？”陈氏二爷插话道，“昱久跑津城来做复健了？那兰苑的外国老教授和复健师拿来做什么，当摆设？”
二夫人似乎是回答他，慢声道：“自然是有别的事，把来津城复健当幌子吧。”
“你是说，”他顿了顿，接着道，“昱久的举动跟旭久的失联有关？可是他来津城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飞去沪城？”
二夫人并没回答，而是吩咐手下道：“你找个人盯着，看他是不是真的过来做复健。小心点，老韩那个老狐狸耳聪目明的。”
“是。属下明白。”那人说着往外走了。
二夫人这才低低地跟自己的丈夫说道：“这兄弟俩是真的不让人省心。偏偏老夫人盛着不让说。旭久谁也不商量，直接玩失联，她老人家也不着急。”
二爷道：“老太太自然是着急的，可是她舍不得责备两个孙子，尤其是旭久刚认回来，昱久又伤得那么重，哪个是舍得给重话的？”
二夫人哼了一声，云淡风清道：“老夫人反正没吩咐我去查，我还乐得清闲呢！进去吧，哄我的外孙子要紧！”
二爷跟着一起轻笑，道：“要是能接回京城大宅就好了。”
“想地美！”二夫人笑道，“要不是我，你见得着外孙子么？”
两个人一起笑着，已经走进隔扇了。
过了一会儿，小娜娜带着她的妈妈和弟弟走进来，人们纷纷站起来，相互介绍、问候一番。姥姥也是站着的，她老人家抱着我，声音特别柔和，邀请娜娜妈妈入席，挨着她坐。
接下来他们说的话题，都让我觉得沉闷，索性我也不担心错过什么重要内容，就趴在老太太腿上睡着了。
突然就醒了，听到耳边一个男声道：“这猫怎么长成这样？好丑！”
我睁开眼，想确认一下谁这么不会说话。眼前的人正抱着我的猫身，他头发眉毛都漆黑如墨，脸上的汗毛也很重，像个毛孩儿。我想起来了，这怕是小娜娜同母异父的弟弟。
“哪里丑了？多可爱啊！”小娜娜在他旁边接话道。
人们相互说着话，纷纷往外走。小娜娜落在后面，拉住江妈妈，小声道：“师母，我跟你一起打包吧。”
江妈妈道：“不用不用。你快去送送你妈妈和弟弟。”
另一边，已经要走出饭店的那群人里，我听见二夫人道：“君君，跟姥姥回家好不好？姥姥家里有很多很多玩具，都是姥姥和姥爷专门儿为你买的。”
“不要。”君君的声音清脆又甜糯，“姥姥，你跟姥爷去我家吧？我家里也有很多很多玩具，每天每天我都自己收拾好，一点都不乱！”
“好孩子，让姥爷抱抱！”陈氏二爷亲昵地低语着，尾音似乎是哽咽的。
“姐，”抱着猫的“毛孩儿”等小娜娜跟上来，问道，“这猫叫啥名字？”
“小三子，他叫小三子！”小娜娜说着，紧走几步赶上前面的男人，低声道，“小林子，你不着急走吧，等我一会儿。”
“得嘞！我不着急。”岳林停住脚，向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摸出手机，快速地敲击屏幕，拨出电话。
门外，一片嘈杂声中，江爸爸道：“亲家、亲家母，今天你们能来，我是真高兴！只是，有点招待不周了。”
“哪里哪里，是我们没来得及事先知会儿，直接就闯过来。”二夫人道，“等过几天，我跟春晓她爸做东，就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个饭。”
江爸爸又叫江老师过来……
“毛孩儿”王文广撸着猫的后背，道：“小三子，你还真是一只乖猫，睡得眼都不睁。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信任我，我是不是该荣幸一下呀？”
是我该荣幸，如果你能给我当小舅子。
小娜娜跟她妈妈一边一个扶着姥姥，从洗手间走出来。娜娜妈妈道：“您老可别这么说，我知道，您是真疼娜娜，把她当亲孙女儿。娜娜命苦，遇上我这么个亲妈，可她又运气好，遇到了您这一家子好人。”
姥姥笑道：“娜娜妈妈，可不好再说这个啦。这世上的人，任是谁，能不遇上一点事儿呢？现在多好，孩子找到妈，妈也找到孩子了，从今往后啊，就剩下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了。”
终于送走所有的客人，江氏一家人和姥姥也分别坐上车回家了。
小娜娜坐上岳林的车后座，还没坐稳，就问出来：“怎么回事儿啊？快说说，小三子怎么又跑出来了，不耽误复健吗？”
岳林启动车子，熟练地倒车，上路，一边笑道：“我也好奇着呢！老韩给我打电话，让我到紫晨轩接猫。”
“什么意思？”小娜娜惊讶地倾身向前，一手扶着前边的座椅，问道，“你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不是小三子，而是昱久啊？”
岳林笑：“这个自然是知道的。他，”他扭头看了一眼猫，笑道，“他用我的手机打字，说让我带他找到你，他需要咱俩的帮助。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不想告诉完我，再跟你重复一遍。”
第216章 你们这些有钱人哪
单元门一开，小研究儿就跑过来，跟小三子又是叫又是相互蹭脑袋，好像一辈子没见了似的。
小林子的小窝一点也不小。不过，除了足够大之外，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他也不好好买几件家具，两个卧室就那么四白落地空着，如果不是主卧有床有桌、厨房有冰箱有吃的，我简直要怀疑这是来看现房的！
我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儿，坐进客厅的藤吊篮里，接过小林子递过来的热茶，笑道：“小林子，真有你的，这么大的房子，生生地被你给糟践了，也就这个吊篮还有点人气儿！”
小林子坐进沙发里，鼓捣了一下遥控器，吊篮转了个方向，正对向沙发。我有点吃惊，原来吊篮也可以智能化吗？
他笑嘻嘻地亮起小虎牙，说道：“小研究儿来了之后，这吊篮就有了猫气。我把吊篮对着阳台，只为让它能趴在吊篮里晒太阳。”
我蹦起来，惊觉自己的纯黑打底裤要惨了！
果然，挨着垫子的地方都是猫毛！我傻眼，琢磨着，是不是问小林子要点胶带粘一下。
他倒没笑话我，很淡定地递给我一个精巧的小滚子。我上手一用，也不知道那些粘下来的毛去了哪里，小滚子一直干干净净，我的打底裤也干干净净。
我忍不住在心底感叹：我滴亲妈呀，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就这么个清理衣服的小东西，也能碾压我的见识！
我为着一个小滚子而戾气丛生、炯炯有神的这段时间，小林子已经把两只猫召唤到沙发上，扔给它们一个平板，道：“小研究儿，告诉小三子你最近破的案子。”
小研究儿两耳往头顶聚拢，认真地唤醒屏幕，开软件。
我笑道：“小林子，你这是在非法用工吧？破了多少陈年大案了？军功章的一半呢？给小研究儿换了猫粮还是换了猫砂呀？”
小林子对我淡然一笑，正色道：“你别着急，等我想到万全的方式，一定会给它申请功勋警员马甲的！我们局里已经有好几位穿马甲的了。他们都是汪星人，等咱们的喵星人穿了马甲，那才叫拉风呢！”
还可以这样？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无担心道：“那你在申请的时候，可一定要跟上司讲好，咱们小研究儿的体型特殊，要专门定制的马甲。”
小林子郑重地点头道：“这你放心。功勋警员属于国家公务人员，那着装风纪都是很严格的，没有谁敢敷衍了事。”
这时，平板电脑里播放出一个磁性十足的男性嗓音：“我的事不着急说，让小三子先说吧。”
我差点咬到舌头，这小研究儿也太神奇了吧？都会打文字了！
再仔细一看，发现自己想多了，原来，刚刚的语音，仍然是那只裹着人心儿的橘猫在打字。
小林子笑道：“行，你们哥儿俩达成谅解就好。那小三子说说吧，这次突然抵津，一定是扛着任务来的，事儿还不小吧？”
小三子用圆圆的大眼睛扫视我们之后，不慌不忙地踩键盘，语音就有点慢条斯理：“杨家老太太被杨汀洲的叔叔气死了。旭哥一个不淡定，没跟任何人商量，去面见杨汀洲，已经失联两天。”
我脑子有点不够使的，傻眼地看向小林子。
他一龇牙，笑道：“据我所知，杨老太太是因为得知自己的小儿子设计戕害昱久，急火攻心，突发脑疾过世的。我还听说，这位杨先生比杨汀洲大不了几岁，他啊，这里，”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有点容易冲动。”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三子打字，“杨老太太的傻儿子被人当枪使了。”
我的天，这恐怕又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儿！我一拍自己的脑门儿，笑道：“贫穷限制了我的理解力！你们这些有钱人哪，累不累，整天不是算计这个，就是坑害那个。”
小林子好笑道：“娜娜，你这是一竿子打翻几船人哪！我跟昱久、旭久跟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
“行吧，谁让我认识你们了呢！”我压下心底的自卑，人穷也就罢了，智力也要被碾压，我找谁说理去，我看向小三子，“你说吧，你准备怎么干？难不成我还能帮到你？”
小三子打字：“跟岳林讨论之后，我们决定不告诉老韩我跟小三子的事。岳林公务在身，不可能陪我去沪城，只好求你陪我去。”
“我能做什么？帮你推个轮椅还成，其他的，真的做不来啊！”我下意识地看看岳林。
他看上去很能理解我的意思，但还是鼓励我：“求到你这儿了，自然是你能做到的事。别担心，我人虽然去不了，但你随时都能联系到我，我可以给你做远程支持。”
“老韩去吗？”我还是心里没底。
小三子打字：“老韩肯定要去。他随行，老夫人才能同意我去沪城。让你去，就是要配合我跟小研究儿的行动。”
岳林补充道：“老韩现在这个时间，大概在跟二夫人协调这件事。昱久来津城做康复，自然只是一个幌子，需要二夫人给予一些掩饰性的配合。”
“我去沪城的目的是见杨汀洲，”小三子打字，“毕竟，那个孩子是我的，我想，无论如何，她都会网开一面，放过旭哥。”
是啊，杨汀洲选择生下儿子，藏了那么久，一定是很爱这个孩子的，对于孩子的爸爸，就算不能在一起，也应该是不会伤害的吧。
小林子用手指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沙发扶手，沉吟道：“沪城杨家大宅正办丧事，出出进进的人很多。根据老韩的调查，我们推测旭哥可能并不在杨家大宅，可能在杨汀洲的私人住所，或者是这个女人控制下的其他场所。”
“杨汀洲为什么要扣留旭哥呀？”我想不明白，“她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是违法犯罪吧，她图什么？”
小三子的智能语音响起：“她扣留旭哥，不一定是坏事。目前，陈杨两家的紧张关系进一步升级，更严重的冲突也许一触即发。她也许是在保护旭哥。”
小林子点头肯定这个说法，然后冷哼一声，道：“杨汀洲他小叔叔害昱久的事，暂时还没找到实证。也就是说，解决两家的问题，不能也不好通过司法途径。如果昱久能够跟杨汀洲直接商谈，或许能找到更优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