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凉州州牧
一时间,李元霸一头雾水,他左右扭头,又看了看身后,这才发现华雄面前只有自己一个人,噢不对,还有那站在华雄身侧的薛剑。
李元霸伸手一指薛剑,大喝道:“你听到了么?!主公让你跪下!”
薛剑:“......”
“啪!”
华雄将手中的酒杯一下砸在了李元霸身上,喝道:
“我说你!”
李元霸这才明白过来,华雄是让自己跪下,当下,李元霸不明就里的跪在了华雄跟前,还用那似乎非常无辜的眼神看向了他。
华雄走到李元霸跟前,说道:
“你给我记好了,下边这句话,我要你永远记在心里。”
“我大汉的忠臣良将,不可滥杀,没有我的命令,对于汉将,只可伤其身,不可取其命。”
李元霸抬起头向华雄问道:
“主公,这是为何?”
华雄刚要开口解释,忽然想到了李元霸那智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没有为什么!你记住就是!”
李元霸兀自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给本将重复说来听听。”
“大汉的忠臣良将不可滥杀,没有主公的命令,对于汉将只可伤其身,不可取其命。”
“好,起来吧。”
李元霸起身后,华雄对一旁的张辽问道:
“那张超手下的兵马?”
张辽拱手向华雄说道:“都督请放心,张超手下还有万余骑兵,对于大汉的将士,吾绝不会亏待的。”
“好。”
这时,从外边跑进来一锦衣卫,递给华雄一道细小的布帛,这明显是飞鸽传信传来的,华雄接过那布帛,打开看了一眼,只见上边写着四个字:“王允已动。”
当夜,华雄打开系统空间,一通大肆采购,同时命人将姑臧城内的校场全面封锁,华雄一个人走了进去。
华雄站在校场高台上,对着空无一人的校场打开了系统空间。
铁浮图还有五千,补足一万,哗啦一下,花了九十万积分买了五支铁浮图千人队,铁浮图原本就是九万积分一支千人队,满万之后价格直接翻了一倍,华雄那八百万积分看似很多,实际上这一下就花掉了将近八分之一。
怯薛军还有一万一千多人,补足三万,哗啦一下,花了一百六十万积分买了二十支怯薛军千人队。
射雕骑还有两万五千左右,补足三万,哗啦一下,又花了三十万积分。
这是当下华雄的常规作战军队,此时华雄还剩下五百多万的积分。
接下来华雄在系统空间的商城内缓缓浏览,然后开始了疯狂的军备升级大采购:
大明锦衣卫两万积分一支千人队,来十支;这是为了华雄为了布局自己中原情报网而准备的。
南朝白袍军四万积分一支千人队,来十支;系统赠送白袍军属性武将:罗成!
南朝鬼军六万万积分一支千人队,来十支;系统赠送鬼军属性武将:狄青!
大宋背巍铁骑八万积分一支千人队,来十支;系统赠送贝伟军属性武将:高宠!
就在华雄要继续疯狂剁手的时候,系统在这个时候发出了警报声:
“滴滴滴!提醒宿主:当日消费突破上限,将限制宿主消费三十日!”
这声音一连重复了三次,华雄发现系统商城所有的购买选项都变成了灰色,才十分不过瘾的退出了系统商城。
限制消费三十日这事其实对华雄影响并不大,毕竟华雄该买的都已经买了,这限制消费其实还暗中帮华雄省下了一些积分,不然一华雄那脾气,怕是这一夜之间就要将那八百万积分全部花光。
然后华雄先是命令守在外边的花荣带领射雕骑将沿途道路全部封锁,从校场到距离校场最近的姑臧城南城门,确保不会有人看到之后,将射雕骑、怯薛军、铁浮图一一召唤了出来,然后命令花荣出城,将这些刚召唤出的军队带往金城。
如果直接让这些这些军队出现在姑臧,那可就玩大发了。
张辽、徐晃、典韦、许褚哪个不知道自己带了多少人马过来?怯薛军、铁浮图、射雕骑这种级别的精锐骑兵一夜之间又出现了四五万?
那样也太过骇人了,为了避免麻烦,华雄索性直接让花荣带着人去金城,到了金城,毕竟没有直接出现在眼皮子底下,也不会有引起太大的麻烦。
第二天一早,张辽、徐晃等人非常默契的对昨夜发生的怪异时间保持了沉默,没人知道华雄命人封路干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华雄一个人去了校场之内干了什么。
华雄命令哲别带着手下兵马暂时留守姑臧,然后便带着其余一众人马返回金城。
大半天猴,在金城府衙,一场华雄手下高级军事将领会议召开。
在座的人有胡轸、张绣、张辽、徐晃、乐进、姚奇、曹宁、薛剑、花荣、速不台、苏定方、庞德、吴霄、潘凤等人,乐进从榆中赶来,陆文龙接替他留守,典韦、许褚、李元霸三人则在外边看门,那马超跟着白狼七将不知在干嘛。
华雄大眼扫过去,只感觉自己麾下人才济济、猛将如云!
再加上那系统空间内还没召唤出来的罗成、高宠、狄青三人,啧啧,这趟穿越真的通关了啊......
当下,华雄也不废话,直接喊道:
“苏烈!”
苏定方出列,答道:“末将在!”
“你领金城太守!即日起带本部人马驻防金城!”
“遵命!谢主公!”
“庞德!”
“你领武威太守!即日起带本部人马驻防姑臧!”
一听华雄依旧让自己驻防姑臧,庞德不仅惊讶的抬起头,他朝着华雄看去,整好迎上了华雄那一道目光,双目对视了片刻,徐晃对着华雄厉声说道:
“末将遵命!谢右将军!”
“好!”
庞德现在不认自己为主没关系,华雄并不着急,只要马超在自己手里,只要庞德还在凉州,那这庞德早晚是自己的。
随后,华雄对众人说道:
“此次凉州已定,吾准备择日回师长安,去面见天子,届时吾会保举一人做凉州州牧,主持凉州大局,诸位,可有人自荐?”
华雄这话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都没人主动出来,系统出来的各武将只会等着华雄安排,其实华雄这话就是说给徐晃和张辽两个人听的。
片刻之后,徐晃见无人应声,他上前对华雄说道:
“启禀主公!既然各位将军都不出声,那末将愿意为主公担此重任。”
徐晃话说完,不等华雄开口,那华雄身边的薛剑却先是开口说道:
“公明将军,吾倒是觉得,文远将军比你更合适。”
薛剑话音一落,徐晃顿时心里暗自慌了一下,他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次干了件让华雄十分不开心的事。
第三章 愿领都督之军!
徐晃悄悄抬起头,看到华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怒色,这才稍稍放心,同时他也开始为身边的张辽担心了起来。
张辽什么身份?
吕布的手下。
就眼下华雄这阵仗,傻子都能看出来这趟回长安肯定不是乖乖向董卓称臣的,如果这次张辽跟华雄说他要回长安,那基本上就等同于当面向华雄下战书了。
想到华雄在处理羌人时的狠辣决绝,徐晃不禁为张辽手心里捏了把汗。
再看眼下这周围的各号人物,只要华雄一声令下,甚至就不用惊动门外的铁鹰卫,这几个人就能把张辽给解决了。
“文远,你的意思呢?”
终于,坐在上首的华雄开口问向了张辽。
张辽从一众武将中出列,向着华雄拱着手,面上却是有一丝苦涩,始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良久,华雄开口说道:
“文远,愿不愿为我大汉镇守一方?”
“都督......末将......”
此时张辽内心备受煎熬,一方面是他十几岁从军以来就一直跟着的兄弟,一方面是自己身为一个武人多年的夙愿,若有机会为国护边,谁愿意回去继续同自己人窝里斗?
君不见当年曹孟德之志也不过是死后在墓碑上留下“汉征西将军之墓”一行字。
华雄看着张辽的举棋不定,开口说道:
“本都督实话跟你说了吧,此次兵发长安,肯定会与吕布有一番恶战,你我此番袍泽一场,吾不想看到你站到吾的对面去。”
那站在武将第一位的胡轸适时开口帮腔道:“是啊文远,你就留下来当这州牧大人吧,下次我胡文才见了你,还得向你行礼呢!”
众人也纷纷开口帮腔,华雄抬起了手,示意让张辽自己去思考。
无论张辽是走是留,华雄都不会多说什么。
忽然,华雄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对张辽说道:
“文远,这凉州眼下羌人所剩无几,鲜卑也已经被你杀退,留下来可能确实不会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不过,若是你愿意,是沿着天山杀向西域,还是踏破草原一路向北,你告诉我,我都随你!”
“凉州牧一职你不稀罕,那征西将军如何?”
“仅守一方水土确实辜负了你这一身武艺,那就去为我大汉开疆拓土吧!”
嗡——
顿时,张辽浑身一颤,他惊讶地看着华雄,良久,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张辽开口说道:
“启禀都督,前日,在武威塞外草原上同鲜卑人那一战,末将带着军队一路追着那步度根追了五十余里,当时末将心中想,若顺着这草原再向东面继续前进,不出数日,就是末将的家乡了。”
“当时末将是真的想到那雁门郡外的草原上看一看,今日既然都督有此言,那张辽就给都督一个答复。”
“辽愿为我大汉护边,愿为都督马踏草原,愿领都督之军,将那茫茫草原纳入我大汉的版图!”
“好!”
“好!”
“说得好!”
“文远真性情!”
随着一圈人的起哄,华雄满意地看着张辽,嘴角微笑。
这时,有一人出列,拱手看着华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华雄一看,是张绣。
顿时华雄就明白了张绣的意思,他向张绣说道:
“佑维,你放心。”
说完,华雄向所有人命令道:“各部人马听令,此番若与董卓军发生了厮杀,尽量不要伤害张济将军的性命。”
“遵命。”
张绣感激地向华雄看了一眼,随后入列。
最后,华雄敲定了凉州军力部署:
原骁骑军解散,留给张辽作为他的本部人马;
血滴子并入铁鹰卫一起作为华雄的亲卫;
原哲别训练的三万骑兵经过与鲜卑一战后还有两万人,连同之前马腾、韩遂两人的手下的六万步卒降军一同留给张辽驻守凉州;
哲别接替张辽成为鹰骑统领,和花荣一起统率三万射雕骑;
此时那六万步卒因为其中有两万华雄召唤出的大汉精锐步卒的加入,经过半个月的训练后已经初步成军,形成了战力。
原苏烈手下玄甲铁骑还有四千余人,华雄将那四千玄甲铁骑和三千冠军骑编在一起,由陆文龙统率;
榆中的大宋重步兵和驻队矢调入金城,受张辽指挥;
武威太守庞德、金城太守苏烈、酒泉太守郭旭,皆统率各自原有兵马,统一受张辽指挥;
至于那张掖太守张超手下的兵马,则被华雄养在姑臧好生伺候着。
瞬间,张辽成了华雄之下权势最高的人,手下已有十余万兵马,这着实让张辽对华雄又是一阵感激涕零,而华雄给张辽的命令也很简单,就一句话:
“先内而后外。”
意思就是让张辽先将凉州完整的拿下,然后再对外开疆拓土。
完成了凉州的军力部署,那华雄带着杀奔长安的军队也很明显了:
徐晃和速不台及手下三万怯薛军;
哲别和花荣及手下三万射雕骑;
曹宁和手下一万铁浮图;
此外拓跋力微和越吉将分别率领一万拓跋鲜卑骑兵和一万羌骑随同华雄一起奔赴长安。
原本华雄是不乐意让胡人随自己出征的,但是想到带着这两人一来可以壮大自己军威,让那董卓看看,胡人不过是自己手下一条狗,二来也可以削弱羌人和鲜卑人眼前原本就不怎么强大的实力,索性华雄就命这二人各带一万骑兵随军出征。
再加上那三千冠军骑,四千玄甲骑,还有华雄为了凑个整数从各部留守凉州的军队之中挑选出的三千骑兵,共计有十万人将随华雄一起杀奔长安。
敲定了所有事之后,华雄便命令每个人各忙各的去,自己则带着铁鹰卫、燕云骑等人来到了金城内的校场。
此时系统商城已经因为华雄大肆剁手而被暂时封禁,系统也已经开始了第三次升级,华雄来此当人不是为了疯狂采购,也不是为了秘密召唤。
此时在金城的校场上,一万骑兵已经整军列阵,这正是那三千冠军骑、五千玄甲骑还有那两千被华雄选出来的骑兵。
在这万人骑兵之前,七个大铁笼子安稳地被人摆放在那,每一个笼子中都锁着一只通体银色毛发的雪狼,正是之前那雪狼王诞下的七只狼崽,说狼崽倒是不合适,因为此时这些狼崽都已经长成了成年狼。
同时,一柄柄尖锐的凿子、一壶壶早已备好的清水也已经准备就绪,七只狼每只出一碗狼血,再配合清水勾兑,每匹战马只需要一滴即可,这已经完全够一万骑兵分了。
华雄到来后,一声令下,不久,这里便传出了凄惨的狼嚎。
第四章 假传军令
洛阳
因华雄而起的变数无形中引发了历史轨迹的变动,原本杀进洛阳的众诸侯应该不出数日就各回各家然后开始大乱斗的局面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各路诸侯在洛阳多驻扎了几天。
用那袁术的话讲:好不容易杀进了这虎牢关,就算是在这帝都废墟上喝酒,也得喝上个十天八夜!
洛阳荒芜的废墟外,连绵几十里的军帐中却是一片载歌载舞。
袁术还特意让人回南阳将自己训练的几个歌姬带了过来,为各路诸侯的讨贼之旅平添了积分旖旎之色。
不过,此时联军中的诸侯相比来时却是少了两路,第一路是那刘备,第二路便是那曹操,董卓从洛阳撤退后,众诸侯在洛阳停滞不前,唯独曹操率众追击,一如小说中的记载,中了李儒命徐荣设下的埋伏,惨败而归。
此时各个诸侯都聚在袁绍的帅帐之中品着美酒、享用着美食,个个如痴如醉地看着歌姬们的表演,那广陵太守张超看到尽兴处不禁拍手贺道:
“公路手下居然有如此妙人,当真是大雅之极、大雅之极啊!”
对这种马屁袁术是最受用了,当下对张超说道:
“孟高兄若有雅兴尽可随表挑!选中哪个本太守便让哪一个今晚到孟高兄的帐中去......嘿嘿......”
说到这,袁术不说了,随之对着张超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的表情。
那兖州此时刘岱趁机向袁术说道:“公路大人,那小人是否......”
袁术一挥手,说道:“是极、是极,大家都有份!”
上首位子上,袁绍一脸嫌弃地看着袁术,倒不是袁术这歌姬入不了他的法眼,只是袁绍看着袁术那声色犬马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厌恶。
就在这时,一传令的士兵从帐外跑进来,口中喊道:
“报!”
这下正怡然自得的袁术顿时不开心了,都这个时候了能有什么军情急报?
当下袁术站起身向那传令的士兵骂道:
“滚开!”
“狗泥腿子!没看到大爷正在兴头上的吗?!”
那传令的士兵半跪在地上,抬着头支支吾吾地看了看袁术,又看了看帅位上的袁绍,一时间进退不得。
“啪!”
袁绍一拍面前的桌案,顿时大帐内的靡靡之音便停了下来,众歌姬一时间惊恐地弯腰站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
下一刻,袁绍对所有的歌姬喊道:“都下去!”
袁术顿时不乐意了,站出来叫喊道:
“哎我说,都别走,本初你干什么啊?至于吗?你问大家乐不乐意!”
说着,袁术还向那张超等人看了看,问道:
“孟高,允诚,你们说说,本初这合适吗?”
袁术一开口,顿时几个诸侯跟着就开始帮腔了,眼下董卓已经逃亡长安,这洛阳周边确实不会有什么紧急的军情。
袁绍一时之间也不好硬要与几个诸侯交恶,他将那传令的士兵叫上前来,说道:
“何事?”
那传令兵向袁绍拱手说道:
“启禀盟主,启禀各位大人,有长安的密探来报说右将军华雄率军兵发凉州......”
“噗通!”
袁术一脚便将那传令兵踹倒在地,骂道:
“这事还特么的需要你来报?!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么?!”
那传令兵趴在地上赶紧向袁术不断磕头,然后急忙说道:“公路大人,是小人该死!小人下边还有话要说......”
袁术喝道:“快说!”
那传令的士兵被袁术踹倒后不敢站起身,只能跪在地上说道:
“有长安的密探来报说右将军华雄兵发凉州,数日之内先败马腾、韩遂,又大败羌人联军,然后活埋四十万羌人老幼......”
嘶——
随着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原本乱糟糟的帅帐瞬间安静了下来。
上一次联军之中出现这种情况还是那孙文台败于华雄之手的时候,这一次,又是因为华雄。
袁术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眨巴几下眼睛,然后走上前,将那传令的士兵扶了起来,还帮他打了打身上的泥土,然后呆呆地问道:
“还有么?”
那传令的士兵可怜兮兮地说道:
“有......”
袁术用呆滞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传令兵,说道:
“那你说吧。”
“接着驱羌人俘虏以战鲜卑,大败鲜卑于武威北面的草原之上,全军追杀五十余里,阵斩鲜卑单于步度根......”
“咕咚......”
不知哪个诸侯咽了一下口水,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帅帐之中格外明显。
袁术伸出手拍了拍那传令兵的脑袋,问道:
“兄弟,你做梦呢?”
“华雄能先灭羌人、再败鲜卑?你知道华雄有多少人么?我告诉你......”
袁术还没说出来,那传令兵却是说了句:
“小人知道。”
袁术一愣,问道:“多少?”
“华雄大军已经整军待命,十万骑兵即刻便要开赴长安。”
“噗嗤!”
顿时袁术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不只是袁术,旁边几个诸侯也纷纷开口笑了,如果说刚刚那灭西羌、败鲜卑的情报还有可能是真的话,那华雄这十万骑兵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十万骑兵,他从天上变出来的么?
董卓一共才有多少骑兵?
人家的军队都越打越少,感情就他华雄军队是越打越多是么?
那盟主袁绍也是脸色阴沉的问道:
“你是何人所部斥候?!你口中所说的密探又是何人手下?!居然敢假传军令?!”
明显,袁绍也不相信这斥候传来的军情,要打算治他的罪。
那斥候一看自己要被砍头,顿时就慌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是谁的手下,袁术捂着自己笑得疼的肚子对那斥候说道:
“没事啊兄弟,就看在你今天让本太守如此开心的份上,你是谁的手下都不要紧,本太守包你的命!”
“嘿嘿.....谢谢公路大人。”
袁术这一句话顿时让那斥候心安了下来,当下那斥候嘿嘿一笑,开口说道:
“盟主大人,小人是您的手下,小人所说的密探是袁太傅生前的一门客,名叫黄荣,眼下那黄荣潜伏在长安之中为盟主打探消息,这些难道盟主不知道么?”
“什么?!”
瞬间,袁绍和袁术的脸色就变了。
第五章 天子密使
袁术一把抓过那斥候,面色异常凝重地问道:
“你说这是黄荣传过来的消息?”
那斥候不住点头,连声称“是”。
顿时,袁术回头和袁绍一对视,两人都不再说话,这两人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之中那一丝惊骇之色。
渐渐地,帐内的其他诸侯也注意到了袁绍和袁术两人的不对劲,所有人都向着两人看了过来,那刚刚被袁术许了甜头的张超开口问道:
“盟主,公路,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没人搭理张超,良久,帅位上的袁绍居然主动开口说道:“无妨,难得诸位今日有如此雅兴,既如此,那就请诸位继续吧。”
说完,袁绍主动示意那刚要退走的众歌姬们继续之前的表演。
虽然袁绍和袁术这一切都掩饰得很好,但是一众诸侯都不是傻子,最少那北平太守公孙瓒就不是。
当下,公孙瓒一眼就看透了袁绍两兄弟眼中的神色,不过他也没说透,兀自饮着自己杯中的酒。
片刻之后,公孙瓒起身,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袁绍的帅帐,让两个亲卫搀扶着自己,回到自己营中。
公孙瓒一回营,马上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两人,命令全军开始集结,准备连夜拔营,他从袁绍、袁术两人眼中看出了不对劲,眼下这董卓也跑了,洛阳也没必要待下去了。
军队开拔之际,公孙瓒看了看那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洛阳城,对左右亲卫说道:
“汝等随我去城内走走。”
“诺。”
此时的洛阳城哪还有帝都的模样?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还有尚未完全被扑灭的余火在不断冒着黑烟,公孙瓒带着身后几个亲卫,来到了破旧的皇宫门前。
一行人进了皇宫,公孙瓒手抚一段未被大火波及到的墙壁,刚要出声感叹,忽然他眼中精光爆闪,只闻身后一阵破空声传来,公孙瓒马上向侧边一个闪身!
“咚!”
一根铁箭插在了公孙瓒身前的土地上,箭身还在打着颤儿。
“有刺客!”
“保护主公!”
公孙瓒扭头朝着那弓箭射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影忽然消失在一座宫殿的柱子后,不用公孙瓒开口,马上就有几个亲卫朝着那人追了过去。
看着那铁箭落地的地方,公孙瓒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若是对方想要一箭射杀自己,明显这箭的准度还是差了点。
不过想到那箭矢飞来时引起的强劲破空声,公孙瓒不禁一阵后怕,听那声音就能听出来那射箭之人臂力肯定超出常人很多,若是假以时日练习准度,搞不好还真有可能一箭射杀自己!
公孙瓒拔出自己的佩剑,带着身后其余的亲卫向那此刻消失的地方慢慢走了过去,前边那冲过去的几个亲卫已经追着那此刻穿过了两个宫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皇宫的深处。
几个公孙瓒的亲卫正跑着的时候,忽然发现那此刻不见了踪影,几个人四下寻找,也没见人,只不过在眼前这宫殿的南面,有一道五色豪光升起,而这时一个亲卫抬头看向了这处还没被完全烧毁的地殿门,只见偌大三个字高悬其上:建章殿。
不久,待公孙瓒赶来,几个亲卫向公孙瓒禀报了此事,一伙人向那发出五色豪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几人发现五色豪光起于一座枯井之中,公孙瓒当即命人点起火把,然后派出一个身型瘦小的亲卫,用麻绳绑着进入井下一探究竟。
片刻之后,那亲卫从井中抱起一具女尸,看样子应该是一宫女,脖子里挂着一锦囊,那五色豪光正是从那锦囊之中所发。
有亲卫打开那锦囊,是一朱红色的小木盒,木盒微微打开,五色豪光正是从这开口处露了出来。
公孙瓒急忙朝木盒内看了过去,发现那里有一物件,方圆四寸、五龙交纽,乃一玉玺,有一角以黄金镶刻,公孙瓒哪还不明白,这就是那传国玉玺!
当下,公孙瓒赶忙接过那装着玉玺的木盒,将木盒盖好,顿时五色豪光消失,公孙瓒将那玉玺贴身藏好,向周围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这才领着一众亲卫急匆匆地原路返回。
然而,公孙瓒似乎是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到了此处,此时那向着公孙瓒射出那一箭之人,正站在远处一座宫殿的屋檐上死死地盯着公孙瓒呢。
公孙瓒从皇宫废墟中出来后,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军营,到了营门前,他也不进去,向着营内便吼道:
“让单经出来见我!”
顿时就有看守营门的幽州士卒跑向营内,不久,单经急忙从营内跑出来,到了公孙瓒跟前,拱手说道:
“主公,有何吩咐?”
“大军整顿如何?”
“已全部收拾妥当,一刻钟之内便可拔营。”
“好。”
公孙瓒说完,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自己胸前拿出一个锦囊,将其交给单经,说道:“我现在去向盟主辞行,这样东西你暂且代吾保管,不可打开!”
单经疑惑的看了公孙瓒一眼,却发现此时公孙瓒哪冰冷的掩饰似乎要嗜人一般,单经马上说道:
“诺!”
公孙瓒重新回到袁绍的帅帐,发现此时众诸侯已经人手一个歌姬,见公孙瓒到了,袁术起身向公孙瓒调笑道:
“伯圭,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妙人们都分完了,你倒回来了。”
公孙瓒微微一笑,说道:“既如此,那倒是吾没有那个福分了。”
接着,公孙瓒上前对袁绍说道:“盟主大人,吾收到北平犬子来信,说家中老母多日未曾见吾,思念之心愈烈,吾想着眼下大事已定,特来向盟主及一众同僚们辞行。”
说完,公孙瓒拱着手向着帐内所有诸侯们一一致意。
各路诸侯倒也没什么意外的反应,袁绍也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了两句,就在公孙瓒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帐外的守卫走入帐中,半跪在地,向袁绍说道:
“启禀盟主,帐外有一人自称是天子密使,有一份重礼要献与盟主。”
第六章 传国玉玺
袁绍顿时好奇,便让守卫将那人领了上来,公孙瓒见了,也不好径直离开,就暂且先在站在了一旁。
不久,那人走进帐来,众诸侯视之,发现这人身材瘦小,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这人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无形之中便拉近了与人的距离。
那人来到帐内,确实没有直接对上首的袁绍行礼,反而是向着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对那坐在袁绍下首的袁术躬身行礼,说道:
“小人见过盟主大人。”
袁术一挥手,这人白痴么?这帅帐之内座次那么明显,这都看不出来谁是盟主?不过提到这盟主两个字,袁术心中也是颇有些烦闷,凭什么他一个庶出子居然能骑在自己头上做盟主?
当下袁术冷冰冰地对那人说道:“吾不是盟主,你认错人了。”
“啊?”
那人顿时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然后他在大帐内又看了一圈,随后他来到了北海太守孔融的桌案之前,躬身一拜,对孔融说道:
“小人见过盟主大人。”
孔融讪讪一笑,用手指悄悄指了指那坐在上首的袁绍,说道:“吾不是盟主。”
“嗯?”
那人似乎更加吃惊了,随后,他又在大帐内看了一圈,这次他找到了徐州刺史陶谦,只不过那人刚走到陶谦桌案前,陶谦便抬起手说道:
“密使大人,吾也不是盟主,你要找的盟主,在那呢。”
说着,陶谦伸出手,示意这人向着袁绍那边看过去。
这人随着陶谦的手势看向了袁绍,下一刻,只见这人“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不断向着袁绍说道:
“小人该死!请盟主大人恕小人眼拙,小人该死!”
这人磕头磕了一会儿,袁绍开口说道:
“好了。”
之后袁绍向这人问道:
“这大帐之中,诸位同僚皆在吾下首落座,这帅位之上只有本盟主一人,为何你先后三次都未曾认出,吾才是盟主?”
那人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慢慢抬起已经通红的额头,他抬起头刚看了袁绍一眼,便马上再将头低了下去,似乎那袁绍是什么嗜人的猛兽,让他不敢与之对视一般,那人低着头说道:
“盟主大人端坐于这帅位之上,贵胄之气逼人,小人不敢过多直视大人,只敢偷偷瞧上一眼。”
“大人玉面尊容与吾家之中供奉的那尊神像颇有几分相似,小人偷偷瞧那一眼还以为大人是诸位太守、将军们立于军中的一座神像,因此误认了盟主,还请盟主大人宽恕小人之罪。”
“噗!”
袁术原本一边喝酒一边听着这人所说,还以为这人能说出点什么来,结果瞬间自己就一口酒喷了出来,马屁还能这样拍?这人真特娘的是个人才啊!
袁术顿时看向那人,只觉得那人在自己眼里越看越顺眼,这要是天天带在身边,那自己岂不是永远都不愁没乐子了?
不得不说,那人这一马屁拍的袁绍也非常舒服,当下袁绍颇为自得的笑了好几声,然后才向那人问道:
“你自称是天子密使,说有重礼送与本盟主,说说吧,那重礼是何物啊?”
那人说道:
“启禀盟主大人,小人所说之重礼......”
那人话说到这,忽然扭头看向了一边的公孙瓒,然后他微微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但是此时这两颗虎牙在公孙瓒眼中,却像是一条毒蛇露出的两颗满是剧毒的獠牙,就连那人原本眉清目秀的面容,也似乎变成了一条正朝着自己不断吐信的蛇脸。
“小人所说之重礼,便是我大汉朝廷的国之至宝——传国玉玺!”
嗡——
“什么?”
“传国玉玺?”
“他怎么会有传国玉玺?”
那人话音一落,顿时整个大帐内便乱成一团,各诸侯纷纷开始小声嘀咕了起来,而那公孙赞在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似乎自己能得到那玉玺是一路被人引过去的。
一时间,公孙赞身上冷汗直流,很明显,自己进了别人的圈套!而眼下,如果让这帐内的诸侯知道玉玺在自己身上,只怕是自己想脱身就难了。
毕竟那可是传国玉玺,哪一路诸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将那象征着天子权势的传国玉玺带回幽州?若是有人振臂一呼,把自己列为反贼,那只怕是后果更难处理。
想着,公孙赞向着那人看了过去,只见那人不知何时已经向着袁术那边稍微靠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的距离,原本公孙瓒完全可以先发制人将那人控制在手,但是此时已经不可能完成了。
袁绍两眼一眯,向那人问道:
“你身上带了传国玉玺?”
那人说道:“小人自是不可能有资格带着那国之重器,不过嘛,小人知道那玉玺此时在何处。”
袁绍并没有直接逼问那人玉玺在何处,而是忽然转口问道:
“你是何人?”
那人嘴角一弯,说道:“小人赵高。”
这下,袁绍笑了,袁术笑了,公孙瓒也不由得笑了一下,大帐内各诸侯都笑了。
赵高?这名字好啊!
袁术幽幽开口向赵高说了一句:“你这名字取得好啊,若无你祸乱秦廷,当初高祖皇帝能不能建立我大汉这数百年基业倒还真不好说,不知我大汉,是该谢你呢,还是该罚你呢?”
赵高向着袁术腼腆一笑没有说话,袁绍向赵高问道:
“你能叫这名字,倒也算一异事,你自称是天子密使,难不成是天子让你将那传国玉玺藏身之地告与本盟主?”
赵高似乎早就想到了袁绍会这么问,他开口说道:
“这事说来倒又是小人的错了,小人只是想有机会见到盟主,所以才故意那么说,若小人真的能为盟主大人带来传国玉玺,至于小人是不是真正的天子密使,那还重要么?”
袁绍盯着赵高看了半晌,眼珠子转也不转,不知在思考什么,少顷,袁绍开口问道:
“那传国玉玺在何处?”
“那传国玉玺在......”
“在吾营中。”
赵高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公孙瓒便主动接过话茬将事实说了出来。
一时间,大帐内再度陷入了安静,所有诸侯都看着公孙瓒,这事情,今晚怕是无法善了了。
第七章 让单经出来见我!
袁绍两眼一眯,看着公孙瓒,问道:
“伯圭,你刚刚不是在向本盟主辞行么?”
公孙瓒这会老脸一红,尴尬地一笑,也不管众人信或不信,说道:“启禀盟主,吾本想先将那传国玉玺献于盟主,结果见到盟主,一激动,把这事给忘了,还请盟主勿怪!”
想想那传国玉玺,此时公孙瓒心里颇有一些肉疼,不过他倒也看得清局势,知道此时如果自己一昧的想要将那传国玉玺藏私皆有可能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白马将军并不怕死,但是白马将军也不想遭受无妄之灾。
与其被人指出,索性自己直接开口了,此时公孙瓒心里对那赵高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公孙瓒此言一出,那赵高却是暗中一阵冷笑,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这时,袁术幽幽开口说了一句:
“哟,伯圭,这可是你少有的跟盟主说话用上敬语了,你这心理,怕不是有鬼哟?”
公孙瓒对着袁术夸张的一皱眉,然后故作爽朗的一阵大笑,说道:“公路说哪里话?吾公孙伯圭岂是那种人?”
袁绍微微一笑,说:“白马将军当然不是那种龌龊之辈,伯圭,你不是说玉玺在你营中么?那盟主及各位同僚就随你一同前去,带路吧。”
说完,袁绍从帅位上站了起来,众诸侯也纷纷站了起来。公孙瓒环视了一圈,然后目光装作不经意地从那赵高身上划过,他仔细看看这人的面目,到底也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与这种人产生了过节。
不过,这人所图又如何?仅仅只是借自己之手将那传国玉玺送与袁绍么?想到刚刚赵高那毒蛇吐信一般的微笑,公孙瓒只感觉后颈发凉,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当下,公孙瓒领着一众诸侯向着自己大营那边过去,袁绍临走时还不忘带上前几日才赶到洛阳的颜良、文丑二将。
片刻之后,公孙瓒带着众诸侯来到自己军营前,一如刚刚之前那样,公孙瓒在营门外就朝着营内大喊:
“让单经出来见我!”
似乎公孙瓒这北地豪杰更喜欢这种大嗓门隔空吼来吼去的沟通方式。
只不过,这次公孙瓒这一嗓子并没有起到之前那样的效果,这次单经并没有急匆匆地跑出来迎接公孙瓒,而那看守营门的守卫,也一个个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孙瓒见了,顿时有些不满,原本刚到手的玉玺就要拱手让人,这心里就有些不快,现在看到连自己手下都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了,这公孙瓒岂能不气?
公孙瓒大步走到营门前,向看守营门的守卫怒问道:
“那单经呢?为何不出来见我?他是死了吗?!”
那公孙瓒营门前,一个此时轮值的屯长支支吾吾对公孙瓒说道:“启禀主公,单经将军,真、真的死了......”
“什么?!”
公孙瓒心里顿时一慌,当然,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单经的死,更重要的,是他之前交到单经手里的东西。
那屯长向公孙瓒说道:“单经大人的尸体就在营内......”
屯长的话一落,那公孙瓒一把将屯长推开,急忙向着营内走去,而那跟在公孙瓒后边的一众诸侯原本也想跟着公孙瓒入营一观,为首的袁绍却是抬起手示意众人不要着急,袁绍说道:
“这毕竟是公孙将军的营地,大家还是在营外稍加等候吧。”
同时,袁绍向身后的颜良打了个眼色,那颜良微微一点头,便悄悄消失在袁绍身后。
不一会儿,公孙瓒提着一个人的尸首来到一众诸侯跟前,“砰!”的一声,公孙瓒将那尸首扔在地上,他脸上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公孙瓒对众人说道:
“我之前就把那玉玺交予此人......”
说完这一局,公孙瓒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赵高,似乎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公孙瓒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结果他刚刚在我营中被人偷袭致死,那玉玺也不知去了何处。”
“嘶......”
“怎么会这样?”
“是啊,居然有人在公孙太守营内公然袭杀了他的人?”
袁绍没有理会身后一群诸侯大人们的议论,他淡淡地向公孙瓒问道:“哦?如此说来,那玉玺眼下不在伯圭手上了?”
公孙瓒说道:“自是不在。”
这时,那袁术上前,看着那地上的尸体开口说道:
“哟,咽喉中招,一箭毙命,伯圭,这箭术可是够准的啊,当初和董卓贼军作战的时候,也没见你亮这一手箭术啊。”
先是要将到手的玉玺拱手让人,然后又见到自己手下大将居然在自己营内被人一箭封喉,公孙瓒原本就肚子里窝火,这下被袁术一激,顿时整个人爆发了出来:
“袁公路!你休要血口喷人!”
“吾公孙瓒岂会贪图那一死物?!”
袁术一声冷笑,问道:
“白马将军自然不会贪图那一死物,只不过是家中老母思念愈烈,想早日回到北平老家去向老母尽孝,不知吾说的对否,白马将军?”
袁术这话让公孙瓒一时哑口无言,一时羞愤难当,顿时,公孙瓒顿时向那赵高怒声喝道:“小贼!吾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陷害与我?!”
见公孙瓒将矛头指向自己,赵高浑身一哆嗦,他怯生生地说道:
“公孙太守这话说来可就新鲜了,不知小人何时曾陷害公孙太守?”
“小人只是上禀盟主大人,想告诉他那传国玉玺在皇宫废墟中建章殿前的一口枯井之中,不想公孙大人居然主动说那玉玺在自己营里,可是眼下开来,那玉玺似乎并不在此处?莫非还在那建章殿前的枯井之中?”
赵高话音一落,袁绍和袁术两人同时向自己身后的文丑、纪灵打了眼色,顿时两人马上消失在人群之中,而袁绍和袁术彼此也看到了对方的动作,一时间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各自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这时,从众诸侯后方传来一阵齐整的脚步声,众诸侯闻声看去,只见颜良领着一队队杀气腾腾的长矛兵来到了公孙瓒营前,那一根根锋利的长矛直指公孙瓒大营。
第八章 赵高之痛
公孙瓒冷眼看着那袁绍的步卒在对面列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心中反而不怯了。
公孙瓒一抖将袍,转身就大步向自己军营内走去,边走边留下了一句话:
“那玉玺就在本太守大营之内,哪个想要,到我公孙瓒营中来取便是!”
白马将军在塞北面对千万胡骑而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就爆发了出来,说完,公孙瓒还停下脚步,转过头向身后看了一眼。
公孙瓒一回头,袁绍和袁术赶忙向着公孙瓒的目光看去,却发现那公孙瓒并没有看向自己二人,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赵高身上。
众人只感觉公孙瓒那目光平淡而没有温度,但赵高却能从其中体会到无尽的鄙夷与轻蔑,这种轻蔑,已经不需要用明显的感情去表达,那是一个心中有着刚烈傲骨的武人对一个只会使阴谋诡计的小人的鄙视,这种鄙视对赵高来说,是他的切肤之痛。
赵高在前世受尽了这种目光的侮辱,那蒙恬、蒙毅兄弟也曾用这种眼神看过赵高,所以他杀了蒙氏兄弟。
即便是被系统清除了记忆,但那种被鄙夷的感觉已经深深刻在了赵高骨子里,就冲刚刚公孙瓒那个眼神,赵高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弄死公孙瓒。
当然,这个亲手并不一定是亲自动手,也可以是亲自谋划。
看着公孙瓒已经回到他自己营内,莫名的,众诸侯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刚刚在那么近的距离公孙瓒决定来个鱼死网破,这一群人中谁是替死鬼那还真不好说。
当下,袁绍对着身后众诸侯下令道:
“诸位!传国玉玺乃我大汉之神器,岂可轻易让那公孙小儿据为己有?!”
“现在,本盟主下令!各部人马给我牢牢围住公孙瓒的大营!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
“公路!从现在开始,停止向公孙瓒营中运送粮草!”
各部诸侯齐声应道:“诺!”
吩咐完一切,袁绍看向了那赵高,说道:“此番多谢你来告诉本盟主这传国玉玺之事,不然吾等所有人都被这公孙瓒蒙在鼓里了,本盟主问你,可想做官?”
赵高眼中一下亮了起来,他向袁绍问道:“不知盟主大人许小人何种官职?”
袁绍说道:“吾只是一渤海太守,能给你的不过是长史功曹、督邮主簿之类的小差,你可愿意?”
袁绍这话一说完,那袁术刚要开口抢人,却不想那赵高已经麻溜地跪在地上,向着袁绍磕起了头,嘴里一个劲地说道:
“谢主公赐官!能在主公手下为官,实乃小人三生之大幸!”
“主公当真好似小人家中供奉的那尊神像,赐予小人无限恩泽。”
听着赵高一连串的马屁向袁绍拍了下去,袁术顿时不想再开口了,他觉得自己开口这赵高也不会跟自己了,当下这能眼巴巴的看着袁绍收下了赵高,啧啧,这可是个活生生的活宝啊。
当夜,在袁绍军营外,一处偏僻的树林中,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聚在了一起。
三人乍一照面,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良久,一个中等身型的汉子向身边那矮瘦之人说道:“赵高赵主簿,真没想到,你居然有此等绝活,一个人把那十几个诸侯当猴耍,愣是把假戏做成了真的,你不去当个戏子,还真的是浪费了这一身的本事。”
这瘦小的身影是赵高,那另外两人自然也就清楚了,刚刚与赵高说话的是毛骧,另一个始终未曾开口的是养由基。
赵高对毛骧说道:“哪里那里?这都依赖毛大人设下的连环妙计!毛大人真的是深谙罗织之道,令赵高不得不服啊!”
“咳、咳!”
两个人互相吹捧之际,那一边的养由基忽然咳嗽了两声,这时两个人同时扭头看向了养由基,两人的眼神之中都带有一丝敬畏。
就是眼前这个名唤养由基的清瘦少年,从凉州到这洛阳,一路上闷不做声,什么苦活累活只要赵高吩咐下去了,便全都替他做了,这少年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埋怨,总是一个人看着天上的太阳傻笑。
原本赵高和毛骧还以为这养由基是华雄安排给他俩的仆役,一路上对养由基也没留情,该使唤的绝不手软,不该使唤的也不客气,现在想想,两人只感觉自己脖子上有点凉。
尤其是毛骧,赵高乃一文人,他今日只是知道了养由基有着一手高超的箭术,但是毛骧作为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他可是清楚养由基那一手箭术已经到了什么水平!
就今日射死单经那一箭,公孙瓒军营中的守卫、斥候,到最后都没能发现养由基是从哪里射出了那一箭,为何?
因为养由基那一箭是从八百步之外的大树上射出来的。
八百步外,一箭封喉。
在这个时代,别说是八百步外一箭射中目标,单单是那能射八百步的箭,最少也是千斤之弓,寻常人连拉开那弓弦都没几个人能做到。
如果被这种人盯上,毛骧想想都觉得可怕。
此时毛骧再看向养由基,让是再让他像之前那样使唤养由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了。
当时单经死后,毛骧原本混在人群中假扮公孙瓒军的士兵,他趁着几个士兵上去检查单经伤势的时候将那单经身上的锦囊掉了包,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养由基咳嗽了两声之后,朝着眼前这两人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你们怎么知道那公孙瓒会去皇宫中走上一趟?让我故意守在那里,引他去那建章殿?”
赵高微微一笑,说:“这都要归功于毛大人深思熟虑啊。”
毛骧嘿嘿一笑,向养由基解释道:“其实我们不知道公孙瓒会去,但是我们知道,一定会有某一个诸侯去那皇宫的废墟上看上一看,我们等的就是一个过去的人,结果这人是公孙瓒,说到底,还是那公孙瓒运气不佳啊。”
顿时养由基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便不再说话,他抬头对着天上的星星,又开始了一个人的迷之微笑。
这时,忽然从联军大营那边传来一阵喊杀声,赵高马上对毛骧、养由基二人说道:“看来是那公孙瓒开始突围了,你想办法把玉玺送到主攻手里,我先回去了!”
毛骧点头说道:“好!”
然后毛骧对养由基吩咐道:“你赶紧去找刘备那厮!告诉他,公孙瓒带着传国玉玺要逃亡幽州!”
“......”
看着养由基疑惑的表情,毛骧问道:“有问题?”
养由基点点头,呆呆地问道:“玉玺不是在你手里么?怎么又跑到公孙瓒手里了?你又还回去了?”
毛骧:“......”
“算了,你自便吧,刘备那里,我再想办法好了。”
“哦。”
第九章 可准末将统兵回朝?
长安
此时的长安已经连日被浓云笼罩,一丝风都没有,天气闷热异常。
两个持着蒲扇的婢女侍立于董卓身后,小心翼翼地摇着手中蒲扇,手上动作不敢重上一分,也不敢轻上一分,生怕引起那董卓半丝不满。
此时的董卓坐于案前,手中拿着刚刚飞熊军士卒呈上来的两份军情简报,他刚打开了其中由段煨送来的一封,眼神之中一如刚刚联军大营中袁绍、袁术二人的惊骇之色。
“十万骑兵?”
董卓狐疑自语道,若不是这简报上盖着段煨中郎将的官印,他早就命人把那传递军情的士兵给宰了。
那日,董卓从洛阳逃往凉州,途径华阴,见一道雄关已经在华阴立起,命人过去一问,才知道是段煨所筑。
从这开始,董卓对段煨大为赞赏。
后来董卓到了长安,众诸侯联军屯于洛阳畏缩不前,唯一前来追击的曹操又被徐荣杀了回去,董卓便命令段煨令本部人马前往陇西驻扎,一来威慑凉州的华雄,二来配合当初李儒设下的三面胡人合围华雄之计。
这段煨暗中接到的指令便是防止华雄西出凉州!
“哼哼......”
不久,董卓脸上发出一阵冷笑,短短一个月之内,拉起十万骑兵?
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来,那华雄必是将所有的战俘一人发予一匹马,便将其当作骑兵了?如此一来,声势上倒是壮大了,但是一旦遭遇硬战,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便会统统作鸟兽散。
想到这,董卓向守在门外的飞熊军吩咐道:
“来人,命各部将军前来议事。”
“诺。”
不久,董卓军中的一众高层纷纷到来,李儒立于董卓身侧,其余人分列下首。
董卓先将那军报递与李儒,李儒看后面上古井无波,然后传递给下边的众将军,先是吕布,吕布接过那军报后看上一眼,不屑地鄙夷一笑,将那军报递给了别人。
就和吕布一个反应,李傕、郭汜看了那军报之后,也是一个个脸上露出明显的嘲讽之意,张济看了之后默不作声,樊稠看了之后明显愁眉紧锁。
不过但显然,樊稠这愁绪更多的是担心华雄,毕竟此时能在董卓身前站着的人,即便没有什么过人之姿,那也一个个都是跟着董卓从行伍之中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谁都明白,一个月之内拉起的十万骑兵是个什么样的战斗力。
别说吕布的并州骑兵、董卓的飞熊军了,樊稠甚至怀疑,就自己手下那那几千由原来洛阳北军改编而来的骑兵,都能一个冲锋把华雄那十万骑兵给冲垮了。
李傕颇是自傲地说道:“十万骑兵?这凉州都督好大的手笔啊,真当是个人骑上马就能称为骑兵了?”
李傕这话一出,郭汜跟着就笑了出来,迎合道:“若训练骑兵如此简单,那我大汉又何愁那草原上的各部胡人不灭?”
郭汜说完,樊稠开口说道:“两位将军这话未免太过刻薄了些,华都督毕竟还是丞相手下的人,与我等乃同僚,此番华都督于凉州建功,也是为丞相出力啊。”
樊稠这话却是没错,但是此时听着这话的各人却是纷纷嗤之以鼻,那日在虎牢关前发生的事,没人与樊稠细说,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若是那华雄真的有十万可战之兵,只怕与他樊稠再也不可能是“同僚”了。
况且他樊稠不知道,这李傕可是清楚董卓为了除掉华雄暗中出了多大的力,毕竟是请胡人入境,让太多人知道了影响不好,因此这事只有董卓、李儒、李傕、郭汜当时在场的几人知道。
只是没想到鲜卑、西羌、匈奴人都没能奈何的了那华雄,莫非是这些个胡人不愿出力?
当下,李傕隐晦地向董卓问道:“丞相,不知那各部胡人,就能眼看着那华雄日渐坐大?”
李傕这一问,董卓才想起那飞熊军呈上来的两封军报自己只看了段煨的那一封,还有一封由凉州的探子发来的,自己只顾着思考华雄十万骑兵的事了,那一封军报却是忘记打开了。
董卓将另一封军报拆开,浏览起上边书写的文字来,董卓这一看,却是久久都没能将那军报从手中放下。
良久,就在下首各位将军都狐疑地看着董卓之际,忽然一个飞熊军士卒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向董卓说道:
“启禀丞相,有凉州都督寄来的信函。”
这飞熊军士卒的声音让那上首的董卓身子轻微一颤,董卓缓缓放下手里军报,对那士卒说道:“拿、拿上来。”
说着,董卓向那飞熊军士卒伸出了手,但是他这一伸手,附近的众人顿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董丞相,他的手居然在颤抖?
似乎,刚刚那话音里也有几分慌乱?
李儒看着董卓那一直在微微颤抖的手,他伸出手将其握住,然后缓缓地推了回去,说道:
“卑职去为丞相取来。”
然后李儒顾自走向那飞熊军士卒跟前,接过了他手中的信函,转过身回到董卓身边将那信函放在董卓的桌案上,说道:
“丞相近日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可曾好些了?”
董卓一时间有些失神,他话都说不清了:
“嗯?没有啊,本相、本,吾何时身体不适?”
说着,董卓似乎明白了李儒的用意,马上改口说道:
“哦,是的,吾近日是有些风寒之状,文优不必担心。”
董卓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那华雄的信,只见信中写道:
“末将华雄,仗丞相之荫蔽,已荡平韩遂、马腾,剿灭西羌,大败鲜卑,全歼匈奴,目前我大汉凉州边塞各路之胡酋皆已拜于丞相天威之下,有不拜着,已由末将尽枭其首,故,末将来此函请问丞相,可准末将统兵回朝,再奉丞相之左右?”
“噗通!”
董卓无力地趴在身前的桌案上,双手紧紧抓住那华雄的来信,两眼通红,片刻后,一道狂怒至极的声音从这相府中传出:
“放肆!简直是目中无人!狂妄至极!他华雄,这是在向本相耀武扬威么?!”
“端的是不为人子!”
“不为人子!”
“咳、噗......”
第十章 发兵狄道!
董卓骂着骂着,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赶忙拿着手帕捂住自己的嘴,李儒看到那手帕上已经见红,他急忙上前接过那手帕,随后用身体挡住下边众人的视线,将那手帕小心翼翼地叠好,又为董卓递上一块新的手帕。
“呼......呼......”
董卓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泛出一种病态的红晕,他将那凉州密探的军报还有华雄寄过来的信函一并递给了李儒。
李儒一一打开来仔细观看,凉州密探传来的消息主要讲述了华雄屠尽羌人各部、大败鲜卑、剿灭匈奴等消息,李儒虽然面目上没什么变化,但是他越看越心惊,短短两行字他一眼就能看完,但是李儒愣是像刚才董卓一样盯着那两行字看了许久。
最后李儒看了那华雄的来信,他默默将凉州密探的军报收入袖中,然后把那华雄的信递给了下边的各位将军。
吕布接过那信函,看也不看,便递给了李傕等人,李傕、郭汜两人看完,只觉得暗自心惊,这华雄居然能化解那各部胡人的围攻?
要知道,董卓已经将凉州的大地许诺给了羌人、鲜卑人、还有匈奴人,只要他们能打败华雄,那便能将凉州据为己有,面对几十万胡人的围攻,这对华雄手中那点兵来说,基本上可以定论为必死之局!
匈奴也就罢了,这个时候匈奴本身就没什么实力,但是那鲜卑的步度根可是控弦十万啊,还有西羌各部,仅仅那烧当羌一部,就有不下十万羌兵,这华雄居然能成功化解这必死之局?
张济、樊稠看完那华雄的来信,虽然心中好奇为什么羌人、鲜卑人还有那匈奴人都在这个时候对华雄发起了攻击,但是两人也都不是白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提出自己的疑虑。
最后,那信又递回了吕布手上,吕布打开看完,直接将那信撕得七零八碎,他拱手向董卓说道:“义父请放心,只要那华雄敢来,孩儿斩其狗头献给义父!”
董卓欣慰地一笑,刚要开口勉励吕布两句,这时,门外又跑进来一飞熊军的士卒。
“启禀丞相,洛阳来报!”
“嗯?洛阳?”
莫非是诸侯联军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飞熊军声音一出口,顿时下边的几个将军就开始议论了起来,在他们眼中,洛阳那边十几路诸侯联军的威胁要远远大于那远在凉州的华雄。
董卓眼中阴晴不定,李儒却是暗中一喜,他知道,洛阳那边传来的消息多半是好事。
李儒上前从飞熊军士卒手中接过那洛阳的军报,放在董卓面前案上,董卓打开一看,顿时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然后“啪!”的一声,将那洛阳的军报拍在桌案上,朗声说道:
“好啊!他华修白想与本相狩猎于长安?那就让本相看看,他的十万大军是如何的威风!”
随后,董卓“唰”一下将那洛阳的军报扔在地上,对下首众将说道:
“昨夜,屯兵与洛阳的众反贼忽然围攻公孙瓒大营,最后公孙瓒只领着千余白马义从逃脱,并且还在乱军之中杀了广陵太守张超和山阳太守袁遗,现在那联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本相东面之危已解!”
“哈哈哈哈!”
顿时,李傕、郭汜等人纷纷面露喜色,没有了孙文台,又没有了公孙瓒,这俩人可是十几路诸侯中最能打的两个,孙文台早先已经死于华雄之手,眼下公孙瓒也离开了,那就算这十几路联军依旧打过来,也不足为惧了!
吕布率先开口向董卓说道:“孩儿恭喜义父!”
李傕等人也纷纷开口向董卓道喜:“恭喜丞相!”
人逢喜事精神爽,董卓被这消息一振奋,忽然觉得那华雄杀败了几路胡人也没什么了不起,那几路胡人可有自己面对的这十八路诸侯联军厉害?
当下,董卓对着李儒说道:
“文优,执笔!”
“诺。”
李儒上前拿起董卓桌案前的狼毫笔,取出一段布帛,看向董卓。
董卓双眼之中似乎燃烧起了熊熊烈火,说道:
“他华雄不是问本相可准他统兵回朝么?”
“准!”
“让他即刻启程!”
片刻之后,李儒将那写好的布帛晾干,也不用什么东西密封了,直接就递给了负责传信的驿卒,董卓示意各将军都可以离去了,众人才各自离开。
在李儒也离开之后,却是有相府的卫兵为董卓递上一封请帖,说那司徒王允请他到府上赴宴,董卓正为那华雄的事烦心,想着那王允或许可以为自己解烦,便欣然允诺。
且说李儒所书的那封董卓给华雄的回信,华雄多半是收不到了,因为此刻华雄已经在榆中集结了各部人马,这天天一亮,大军已经从榆中出发,进入了陇西地界。
十万骑兵如一条长龙般浩浩荡荡从榆中出发,这一路上所过之处各城太守纷纷出城相迎,无人敢触其锋芒。
华雄换了一身崭新的盔甲,身后胡车儿为他提着那杆打磨地异常光亮的鬼头大刀,各部将军分立两侧,身边是那一万血狼骑新军。
那一万匹经过狼王血强化的战马所散发的威压令其余各部骑兵的战马纷纷颤栗不已,也就曹宁那铁浮图部的战马还稍微好点,向射雕骑和怯薛军的战马必须离的远远的才能保证身下的战马可以正常向前行进。
华雄原本可以直接取道南安,然后过天水进入三辅地界,但是华雄偏偏却带着大军转道从陇西而归,因为他知道段煨已经驻军狄道,他特意来看看这曾经的故人。
而此时在狄道城内,段煨也是一脸的愁云。
前些日子他分布在金城的哨骑已经来报,说华雄在榆中聚集了十万骑兵,当时段煨打死都不信华雄能拉起十万之数的骑兵,后来他又多次派出斥候,甚至自己也秘密前往榆中打探,最后不得不相信这铁一般的事实。
想着那董卓交给自己的命令,段煨觉得这事情愈发棘手,正值段煨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踱步,忽然有斥候来报:
“报!启禀将军!华雄领大部骑兵直奔我狄道而来!”
段煨看着那榆中方向的天空,喃喃自语道:“真的来了么......”
第十一章 段煨,武都太守!
狄道北面,从地平线上逐渐涌现出如海浪一般的人潮,十万骑兵渐渐出现在段煨的视线之内。
那十万匹战马一同前进所带来的震撼让此时狄道城楼上每一个守军纷纷咽了下口水,不少士兵悄然扭头向段煨这边看了看。
当啷!
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个士兵手中的长枪掉在了地上。
那漫山遍野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骑兵距离狄道城门越来越近,一时间,段煨感觉到这狄道原本就不怎么雄伟的城墙在微微颤抖,随着对面那十万骑兵的前进,仿佛天地都为之变色。
段煨身边一个副将向段煨说道:
“将军,今日只怕......”
副将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下边的意思即便是傻子也能明白。
段煨瞪着眼向那副将看了过去,随后又看了看此时城墙上的个个守军,见从将到兵,一个个的都是毫无战心,段煨不禁心头火气,当下,段煨对着城上所有的守军吼道:
“怎么了?!”
“看看你们那一个个的熊样!才十万骑兵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
“这若是让你们去草原上跟鲜卑人打仗,那还不一个个的先尿裤子里了?!”
“吃兵粮的不就等着这一天的吗?!都给老子把腰杆挺直了!今天,就是死,我段煨也会跟你们死在一块!让那些人瞧瞧,我段煨手下没有一个怕死的兵!”
段煨这一通吼,无疑稍微稳住了马上就要溃散的军心,但也只是稍微稳住了而已,然而段煨下边这一句话,却让那手下军队刚刚才凝聚起来的零星战意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们怎现在这一个个的怂样,一会儿我去向华都督请降都讨不到什么好处,都给我站直了!把手里兵器拿稳了!”
“华都督面前,谁特么都别给老子丢人!”
一阵轻微的骚乱之后,城墙上的守军个个好似要回家过年了一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刚刚那向段煨说话的副将此时已经双目含泪,感慨地说道:
“还是段将军心疼弟兄们啊!”
砰!
段煨一脚踹在了那副将屁股上,同时嘴里骂道:“我说老王,如果我准备死战到底,是不是你就要开始暗中筹划怎么给我一刀了?”
那被段煨成为老王的副将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然后对段煨讪讪一笑,说道:“哪能啊将军,不会、不会......”
段煨转头看向了那城外缓缓逼来的大军,向老王说道:
“放心吧,就冲你那虎头虎脑的儿子,我也不会置大家于死地的,话说,你那儿子取名了么?叫什么来着?”
“取了,前些日子路过长安的时候请了一个先生取的,单名一个双字。”
“王双?嗯,可以,以后让他认我做干爹。”
“得嘞!”
这时,城外华雄的大军停在了距离城门三百步之外的地方,刚好是这个时代普通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外。
段煨都身后吩咐道:
“打开城门,我去同华都督一叙。”
支呀......
狄道的城门缓缓打开,段煨带着几个亲卫,将兵器放在城内,然后打马向着华雄那边跑了过去。
华雄这边,眼见那城里冲出来几人,近了才发现是段煨亲自过来了,华雄上前对段煨说道:
“忠明,多日不见,近来无恙否?”
段煨朝着华雄一拱手,看了看华雄那身后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将领,说道:“承蒙华都督挂念,多日不见,华都督这军威却是雄壮了许多。”
“哈哈哈哈!”
华雄一阵大笑,随后向段煨问道:
“忠明今日欲与本都督为敌否?”
段煨一阵苦笑:“末将自是不敢,还请华都督吩咐,若是都督要进城,末将这就命人出城相迎。”
华雄一抬手,说:“进城就不必了,本都督问你,董卓命你来此,给了你什么命令?”
段煨颇为复杂地看了眼华雄,说道:
“丞相命令末将,若是都督战事不利,则趁机发兵覆灭都督。”
“哦?那现在忠明心在心中有何想法?”
华雄这一问,让段煨有些犹豫,良久,段煨抬头看着华雄,问道:
“不知都督此去,欲何为?”
华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本都督此去,自然是得胜凯旋、班师回朝,侍于天子殿前、奉于丞相左右。”
段煨听到华雄这么说,不禁讶异地想伸手去捏捏华雄的脸皮,看看那到底是有多厚,就他身后这十万骑兵杀气腾腾的架势,谁看不出来这分明是要清君侧的节奏啊!
不过既然华雄这么说了,段煨也打蛇随棍上,说道:
“华都督既然要班师回朝,那末将就先在这里恭贺华都督了。”
段煨毕竟也是世家子弟出身,言语之间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段煨当然知道刚刚华雄那句问他“心中有何想法”是在让自己向他表明忠心,毕竟自己手下还有三万精兵,三万军队横于身后,如鲠在喉,华雄当然要解决这问题。
但是眼下段煨只是畏惧华雄军势,并不想认华雄为主,华雄此去长安与董卓是两虎相争,至于谁胜谁败,在段煨眼中现在还不好妄下定论。
于是段煨索性就闭口不提自己及手下军队的事,若华雄开口了,那自己听着便是。
华雄看着段煨,微微一笑,他哪能不明白段煨心中那点心思?当下华雄对段煨说道:
“你带着你的人去武都吧,那里不过数千郡兵,守将也是泛泛之辈,你去了帮我压制一下汉中的张鲁,不然你这三万人马横在这狄道,吾心不安呐。”
“武都太守的任命等本都督到了长安便会向陛下与你讨来,明日本督下属便会派人来接收这狄道,狄道是陇右的郡治,那本都督就让他顺带将整个陇右也给收了。”
“本都督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后日你还未撤出这狄道,不,若是后日你还未离开陇右境内,忠明,到时候就休怪本都督不念旧情了。”
既升了官,又避免了与华雄的舍命拼杀,段煨没有理由不答应啊?往后若是董卓来找自己的麻烦?得了吧,那是往后的事,如果现在自己不答应华雄,那也就没什么往后了。
当下,段煨答应的十分干脆:“末将谨遵都督之命。”
第十二章 相府春意浓
解决了段煨这三万兵马,那从凉州到长安的一路之上华雄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十万骑兵一路长驱直入,过天水、入扶风,不日便将抵达长安。
而此时长安的董卓,似乎已经忘却华雄之事,自从那日去了王允府上赴宴之后,董卓整个人都好像丢了魂一样。
那貂蝉可是真美啊。
那日晚上,王允便将貂蝉秘密送到了相府,从那日开始,这董卓就没有在手下面前露过面。
红花开满树,相府里春意正浓。
但有一人,心中却仿佛数九寒天,一片凄凉。
这日,吕布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抄起起自己的方天画戟,一把将那身前的桌案“噼啪”砍成两半,连同投入董卓帐下后所受之气一并爆发了出来:
“老贼!”
“不得好死!”
于是乎,近日来吕布与那王允之间走动愈加频繁,某日,在一次董卓朝会期间,吕布与貂蝉私下相会,貂蝉向吕布哭诉良久,终于,点燃了吕布心中那颗早就蠢蠢欲动的心。
这日白天,董卓带着貂蝉前去郿坞居住,晚上,吕布就来到了王允的府上,两人一直商议到后半夜,吕布才从王允府上离开。
两日后,李肃来到了郿坞,此时董卓刚刚起身,他见李肃到来,便问道:
“汝来何事?”
李肃向董卓说道:“启禀丞相,昨日天子大病初愈,发觉自己才疏德薄,不能担那治理天下之重担,故召集文武,商议禅位让与丞相之事,因此下官前来向丞相传天子之诏。”
董卓一听,顿时激动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他起身前刚刚与那貂蝉行了一番好事,此时又闻自己马上就要登上那九五之位,顿时整个人飘飘欲仙,当下董卓马上传令道:
“速速摆起车马,本相要回长安!”
在董卓的连番催促下,三千飞熊军马上收拾齐整,簇拥着董卓一众返回长安。
此时在长安的一处府苑内,严政坐在桌案前,看着自己手上的几条信函,他将其中一条拿起,递给身后的锦衣卫,说道:
“将此信函传与杨千户。”
“遵命。”
不久,在长安城中的另一处府苑内,杨林便收到了那来自严政的信函,杨林看完,将那信函拿与了身旁的贾诩。
此时贾诩背着手看着院子外的天空,他接过杨林的信函之后,略微看了一眼,便将其丢到身后房间内的火炉之中。
杨林诧异道:“先生,这王允与吕布暗中联合之事,不需要通知那郎中令么?”
贾诩微微一笑,说:“怕是郎中令早就知道此事了,你以为这长安城中只有你们在暗中监控王允么?”
杨林眉头紧锁,疑问道:“那照先生如此所说,看来王允此计必不能成了?”
贾诩微微摇了摇头,说:“杨千户,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事在人为,但是也有很多事,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
杨林凝眉思索着刚刚贾诩话里的含义,却不想那贾诩已经走了出去,杨林问道:
“先生去哪里?”
贾诩头也不回,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郎中令的消息怕是不全,毕竟是老朋友,我去提点他两句。”
片刻之后,贾诩来到了李儒的府上。
下人通报之后,李儒的侄子亲自到府门前相迎,将贾诩引到后堂,此时李儒正躺在床上,一副疲惫之色。
见贾诩到了,李儒微微睁开眼,说道:
“文和来了?”
“不知此番前来,有何见教?”
贾诩坐在李儒榻前,说道:“文优,丞相可曾听从你的建议了?”
“哼哼......”
李儒一阵苦笑,说道:“丞相哪里肯定我的建议,他带着那貂蝉此时说不得正在郿坞做着好事呢,让他将貂蝉让与吕布,只怕是比割他身上的肉还难啊!”
说按,李儒反问贾诩道:
“以你的本事,不难猜出这种结果,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奚落与我么?”
贾诩没有理会李儒的发问,只是自顾地说道:“今日李肃前去郿坞,向丞相说天子不如即将禅位与他。”
“什么?!怎么可能?!天子怎么......”
李儒话说到一半,看到贾诩那眼神,李儒瞬间明白了,他赶忙起身,抓着贾诩的肩膀说道:“文和,多谢了!若不是你,恐怕大事晚矣!”
贾诩开口说道:“你无需谢我,反正这事计算我不来说与你听,你稍后也会知道的。”
李儒一边整理衣袍一边对贾诩说:“那不一样,早一刻知道,便早一刻做准备。”
贾诩问道:“不知你要做何准备?”
李儒:“肯定是告诉丞相这是那王允和吕布设计的埋伏啊!”
贾诩抽了抽鼻子,淡淡问了一句:“若丞相不信呢?”
贾诩这一问,顿时让李儒整个人为之一滞,他怔怔地看着贾诩,说:“不,我是丞相心腹,丞相可能不会相信别人,但是不会不相信我。”
贾诩没有说话,但是李儒却盯着贾诩,他此刻迫切地希望贾诩能对自己刚刚说出的话表示赞同,但是贾诩却是一直都没开口,这不禁让李儒心里有些发虚,他问贾诩:
“文和,你觉得丞相,不会信我?”
贾诩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转过身对李儒说道:“文和,我说过,你长于智谋,但短于识人。”
说完,贾诩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李儒一个人在原地发呆,良久,李儒继续收拾自己的衣袍,忽然从衣袖中掉出几样东西,李儒仔细一看,正是那贾诩之前送与自己的三个锦囊。
李儒拿起那三个锦囊,锦囊早被他打开看过了,里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一次李儒将那三个锦囊从头到尾又认真检查了一番,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忽然李儒手中一捏,感受着从那锦囊上传来的触感,李儒顿时全身一颤!
另一边,那贾诩出了李儒府门,刚走上几步,便被几个人团团围住,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贾诩身后传来:
“你对李儒说了什么?”
说话的是高顺,此时他扶着腰上的挎刀,盯着贾诩的后颈,那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第十三章 贾诩,锦囊妙计
“来与老朋友叙叙旧,聊些家长里短的东西,不知如何惊动了将军?”
高顺转到贾诩身前,双眼冰冷的盯着贾诩,他拔出腰上的挎刀,架在贾诩脖子上,问道:
“真的?”
“把你的刀拿开。”
贾诩刚要开口,忽然从对面响起了一道比他刚刚语调更为冰冷的声音,众人望去,只见杨林已经领着一队锦衣卫站在对面,那锦衣卫手中个个端着短弩,其中弩箭已经推进弩机之中,箭头直指高顺等人。
高硕一皱眉,将手中的刀刃反而是贴紧了贾诩的脖子,说道:
“我不拿开,又如何?”
杨林及其不屑地一笑,讥讽道:
“怎么,在虎牢关下救不了自己的兄弟,现在反倒微风起来了?”
高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此时高顺呼吸越来越乱,这显然是内心极度愤怒的表现,自从虎牢关之后,那个沉稳异常的高顺再也不见了。
高顺的刀依然架在贾诩脖子上,杨林见状,抽出自己随身的一双铁钩,缓缓开口说道:
“高顺,今日文和先生若有分毫差池,吾便杀了你那手下还活着的所有兄弟。”
高顺刚要反唇相讥,杨林却是兀自开口说道:
“华阳街北段,竖柳巷子,门口摆着一破旧马车,共64人。”
顿时,高顺的心脏如同猛地被人抓了一下,他失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杨林再度轻蔑地一笑,说:“本千户刚刚倒是还记差了一点,现在应该不是64人,昨夜又有两个没抗住,已经死于榻上了。”
贾诩明显地感觉到高顺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杨林口中所说的,是高顺原本手下陷阵营还活着的士兵。
那日虎牢关大战之后,从火海之中成功逃生的陷阵营士兵一共有九十多人,后来到了长安,高顺瞒着所有人将这几十号人藏了起来,但是这些人中有很多伤势都非常严重,渐渐又死去了不少,此时只剩下五六十人了。
高顺无奈,他看着杨林那一点都不像是说笑的眼神,只能收回自己的挎刀,向前推了一把贾诩,示意他可以到杨林那边去了。
杨林接过贾诩,让贾诩站到自己身后,然后他对高顺说道:
“高顺,今天算你识相,不过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本千户还是要给你一些教训!”
说完,不理会那高顺大变的神色,杨林对着手下的锦衣卫命令道:
“射!”
嗖!嗖!嗖!
杨林手下的锦衣卫瞬间扣动手中的弩机,根根夺命的弩箭直奔着高顺身边那几个手下飞了过去!
“噗呲!”
“噗呲!”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高顺手下那几人变成了刺猬一样,躺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这些人只是高顺手下的普通士兵,远不如陷阵营那般与他情同手足,死了也就死了,高顺一点都不心疼,当下他只是冷冷注视着杨林,在杨林领着一众锦衣卫散去之后,自己也随之离开。
杨林和贾诩临走时,贾诩向着李儒府上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
短短的一刻钟内,一场由杨林和高顺引发出的血案就在李儒府前发生了。
此时在李儒府上,一个下人上来对李儒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李儒只是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作声,显然是对这事一点都不惊讶。
那下人退去之后,李儒幽幽开口叹道:“文和啊文和,这你都没死,看来那华雄对你还是宝贝得紧啊。”
说完,李儒打开了自己桌案上的三个布条,这三个布条分别被缝在三个锦囊的锦缎之内,而没有放入锦囊之中,想必之前贾诩赠与李儒这三个锦囊时便会猜到,李儒断然不会听自己的到了有难处时才拆开,因此故意为之。
李儒先打开第一个,布条上写道:“丞相无后,汝当自立,可奉天子为主,收拢西凉全军。”
嗡——
李儒只感觉自己脑子瞬间炸了,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主意?
是啊,虽然董卓无后,但是天子在自己手中,即便是某一日董卓出了意外,只要自己振臂一呼,以天子大义号召董卓手下各部武将,虽然不能让李傕郭汜那些人完全听自己号令,但是也能够使西凉军依旧团结在一起,而不至于顷刻间分崩离析!
也正是这样,贾诩用了“收拢”一词,意思就是这样可以保证西凉军依旧是天下最大势力,当然,在这李儒把华雄也算作了西凉军的一部分。
不过,收拢西凉全军之后呢?又该如何呢?
当下,李儒赶紧拆开了第二个锦囊,锦囊内的布条上写道:
“若右将军大势已成,则董卓必亡,当审时度势,可为身后之人留一条路。”
李儒眯了眯眼,他记得当时贾诩给自己这三个锦囊的时候,华雄手下不过几千骁骑军,难道贾诩在那时就认定了华雄会崛起,并且还会与丞相站在对立面?
想到这,李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又拆开了第三个锦囊:
“若以西凉全军作晋身之资,日后汝依旧可稳坐于万人之上。”
这一句话,足足让李儒呆住了好大一会,之后他自顾苦笑了两声,这贾文和,当真是好算计!
他把所有的西凉军都算计在内了,他要把整个西凉军完整地送给华雄!
他连一点渣都不打算给西凉军留下!
贾诩这三个锦囊,确实解决了西凉军的所有顽症,顺带连李儒自己也跟着沾光,只不过这只见贾诩少算了眼下王允和吕布之间的变故,若是贾诩连这都能算到,那李儒还真的要把他当做神仙了。
无疑,贾诩给李儒的三个锦囊是李儒目前而言最好的选择,不,是第二好的选择,第一好的自然是董卓依旧稳坐西凉军老大,而那华雄依旧乖乖对董卓俯首听命。
华雄已有十万铁骑的事李儒自是知晓的,他也知道,这种对自己最好的情况是不太可能发生了。
李儒略微思考了片刻,起身向外吩咐道:“随我去城门处恭候丞相归来。”
贾诩的锦囊妙计好是好,但是李儒依旧忠于董卓,最少目前是这样的,他还要为董卓做出最后的努力。
第十四章 李儒,最后的努力
李儒在城门处并没有等候太久,就远远地看到了董卓的车架。
这一路,董卓连番催促,生怕晚到了长安会影响自己接受禅让一般,眼看长安城高耸的城墙已经进入眼帘,董卓只感觉自己胸前的那颗心脏似乎跳动得更加有力了。
天子禅让,自己要当皇帝了啊,哈哈!
董卓似乎已经能看到自己穿上冕服、接受百官礼贺的那一幕了。
到了城门前,董卓看到李儒已经在这里恭候,他马上招手对李儒喊道:
“文优!快上车来!”
说着,还主动伸出手去将那文优拉上了自己的车架,李儒刚一上车,董卓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说道:
“文优啊,你可知道,那天子明日即将禅让于我!”
感受着董卓的欢喜之情,李儒不忍直接将其打破,此时李儒看到车上除了自己与董卓外还有一人,正是那向董卓传信的李肃,当下,李儒说道:
“哦?竟有如此好事?不知是何人将此信息传与丞相的?可是李肃将军?”
不待李肃开口,董卓就告诉李儒:“正是正是,待吾登上那天子之位,定要好好犒赏你们!”
眼看着董卓车架已经过了城门,李儒对李肃说道:“李将军,眼下我们已经入了城,您的军营似乎与那相府并不顺路啊。”
李肃自然是听得出李儒这是在赶自己下车,当下便对董卓说道:
“郎中令所言正是,末将就在这向丞相、郎中令告辞了。”
董卓应允之后,李肃便下车而走,李肃这边一走,李儒马上对董卓说道:
“丞相,这其中有诈!”
董卓原本正在兴头上,这一下被李儒泼了盆冷水,顿时不快地问道:
“何出此言?”
李儒说道:“丞相,若是那天子下诏要传位于丞相,当传诏于天下,为何只有那李肃一人知道?只怕这是针对丞相设下的陷阱,引让丞相入壳啊!”
此时董卓只想着那九五之尊的好事,他向李儒笑道:
“文优不必多虑,此事怎会只有李肃一人知道?吾儿奉先、司徒王允都已经知晓了,此刻想必奉先一定也甚为开心,哈哈!”
李儒眼看董卓似乎铁了心认定自己明日便会登基,索性也不在这事是真是假上与董卓争论,他只是开口说道:
“既如此,丞相明日定要多带甲士,以防有贼人乱了丞相的登基之礼。”
董卓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本相自是知晓,本相已经将飞熊军从郿坞带了回来,明日会让飞熊军开路,同时稚然等人随本相一同进宫,吾儿奉先也会先在宫内事后。”
听着董卓要带飞熊军一同进宫,李儒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董卓一听要登基,结果傻了吧唧的带着几个随从就进宫去了。
这也不怪李儒多想,在另一个时空的这个时代,董老大还真的就将自己心腹飞熊军全部留在郿坞,然后第二天就带着几个随从就进了宫,这才被吕布、王允抓住了机会。
此时,扶风境内。
华雄的十万骑兵如同长龙般向着长安前进,一个锦衣卫跪倒在华雄跟前,说道:
“启禀主公,长安那边来信,说董卓已经从郿坞离开。”
华雄一想,便明白这是王允和吕布要开始对董卓下手了,华雄对薛剑吩咐道:
“明日我们肯定赶不到长安,用飞鸽传信严政,让无名去保董卓一命。”
薛剑拱手说道:“遵命!”
这时,一直跟在华雄身后的典韦开口说道:“主公,那女娃可是厉害,她会听你的么?”
典韦这一问倒是提醒了华雄,华雄对着薛剑补充说道:
“告诉无名,这次他帮了我,事成之后我就给她两个妹妹各自留一条活路,若不然,哼,她就等着为青玉和貂蝉收尸吧!”
“是!”
当夜,万籁俱寂,长安城已经散去了白日的活力,这时,李儒却是再次回到那长安城的城门处,向守城的屯长亮出自己郎中令的腰牌,说道:
“唤你们长官来见我。”
那屯长丝毫不敢怠慢,谁不知道这郎中令就是自家的军师大人?
不一会儿,那屯长就将自己头上的统兵军侯给领了过来,那军侯一见是李儒,赶忙行礼,李儒只是用手指了指城门,说道:
“打开。”
那军侯为难的抬起头,说道:“军师大人,没有主公军令私开城门这可是要治罪的啊。”
嗯?
李儒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往常这军侯级别的人,是绝对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的,毕竟自己的命令很多时候就代表着董卓的命令。
李儒向那军侯问道:
“可是有哪位将军吩咐过,今夜不可开城门?”
那军侯点头说道:“今夜城门关闭前,温侯亲自过来巡查,吩咐末将说今夜主公会过来巡查,哪个城门若有懈怠则全斩哪个城门的守卫。”
李儒点点头,然后便转身回去了。
不一会儿,李儒来到了贾诩门前,此时贾诩府上前门大开,似乎就在欢迎李儒过来一般。
李儒进去了,赫然发现数百着飞鱼服、配绣春刀的锦衣卫已经在府门内集结完毕,看到李儒过来,这些人没有丝毫动作,只是为首的一个背着双刀的汉子对李儒一拱手,说道:
“卑职锦衣卫千户赵宽,见过郎中令。”
李儒也不诧异,他轻声“嗯”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人不够,会走漏风声。”
赵宽抬头对李儒说道:“郎中令放心,这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人,今夜,就是你把四个城门全打开,那王允和吕布也得不到一丁点消息。”
李儒顾自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嘴中说道:“跟上来吧。”
随后赵宽大步跟上李儒的脚步,同时大手一挥,身后数百锦衣卫便无声的跟了上来,这次李儒换了一个方向,他朝着长安城的东门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从长安城的东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喧闹声,不久,长安东城门打开,半个时辰后,徐荣领兵进城。
而这一切,似乎都在无形的进行着,无数潜伏在周边的暗哨想要回去给自己主子报信,然而,这些人刚走出没几步,便被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弩箭洞穿了咽喉,然后无奈地倒在地上,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第十五章 董卓入宫
这一晚,王允府上灯火通明,王允整夜没合眼。
天刚刚蒙蒙亮,便有一穿着布衣的人从王允府上后门外走过,到了司徒府后门前,那人似乎是走累了,坐在司徒府后门的台阶上休息起来,片刻之后,那人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身下的石阶。
这人一边敲着石阶,一边不断看着四周,见没有人注意着自己,又连续敲了几声之后,才停了下来,这时,司徒府的后门忽然悄悄地开了一条缝,随后那人便悄悄地隐入司徒府之中。
那人进了司徒府之后径直走向王允的书房,到了门外,那人敲了三下门。
这敲门声一响,马上就从书房内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此时书房内的王允心中暗道:“不好!”
如果事情一切顺利,那这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前来见自己。
当下,王允赶忙将书房的门打开,将那人迎了进去,随后关上了房门。
两人一进到房内,那人立刻向王允说道:
“老爷,据说昨晚东门发生了意外,李儒带着大队人马硬逼着那东门的守将开了城门,后半夜似乎有大队人马入城,我们潜伏在东门附近的人刚刚都失去了联系。”
王允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冷声自语道:
“这个李儒果然是个坏事的东西!”
那人试探地说道:“老爷,天马上就亮了。”
王允一狠心,说道:
“到了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这事绝不能让吕布知道,董卓那边可有异动?”
“董卓那边有飞熊军守护,我们的人无法离得太近,但是今夜相府并没有外人出入。”
“吕布那边如何?”
“一切正常。”
“可曾查到那后半夜入城的人马藏在何处?”
“这个......未曾查到。”
“嗯,我知道了,去告诉吕布,就说一切正常,所有计划照旧。”
“诺。”
同一时间,吕布领着三千并州军来到皇宫前,负责守卫皇宫的是董卓的亲侄子董璜手下的兵马。
看着吕布带着兵过来,此时轮值的军侯狐疑地皱起眉头。
吕布身后的李肃上前对那军侯说道:“你们轮值结束了,可以回应休息了。”
那军侯问道:“我们才刚过来半个时辰,这就结束了?”
“是的,今日天子要禅位与丞相,所有宫中防务由温侯亲自负责。”
那军侯点点头,说道:“那感情好,这里就交给将军了。”说完,军侯领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便撤出了皇宫,李肃向身后一挥手,顿时三千并州兵把控住了皇宫内的各处要道。
这时,从王允府上出来的那人也来到了宫门前,见到吕布,低声说了一句:
“一切正常。”
吕布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最终低声说了句:“貂蝉......”
日头渐渐升起,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了。
此时的相府上喜气洋洋,西凉军中的各路将军、文吏早早便来到相府向董卓道喜,待到董卓打理齐整,换了一身崭新的锦袍,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带着身后众将和三千飞熊军便向着宫门那边缓缓行驶。
到了宫门前,王允带着百官已早早在此等候,见了董卓过来,王允率先上前说道:“老臣恭喜丞相今日荣登大宝!”
王允身后的百官有样学样,纷纷向着董卓恭贺道,但是董卓坐在马车上一眼扫过去,明显看到几个文吏眼圈通红,似乎是悲伤过度。
见此,董卓满意地一笑,也没有和这些官吏多做纠缠,他向王允说道:“子师,待吾晋身天子,这丞相之位,便交予你来做!”
王允对董卓一躬身,说道:“老臣多谢丞相!”
“哈哈哈哈!子师,以后可就要称‘陛下’了!”
说着,董卓命马车继续向前,刚走出两步,那李肃便上前对董卓说道:“丞相,今日当由肃来为丞相驾车。”
“好!那便有劳将军了。”
董卓应允之后,李肃跳上车来,接过了那车夫的缰绳,为董卓掌起车来。
董卓入了宫门,那身后的李傕、郭汜、樊稠、张济以及三千飞熊军也要跟着进去,却被那看守宫门的军士给拦了下来,王允带着文武百官上前说道:
“今日天子要与丞相行那禅让之礼,丞相当先入此门,吾等要稍待片刻,才能进入。”
西凉军中这一伙人哪个也没经历过这禅让的大典,当下王允让等一会儿,那便等一会儿呗,不过就在这时,忽然从后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徐荣带着大队兵马赶了过来。
同时,从宫门外的另一边也传来一阵声音,众人望去,只见那董璜也带着大队甲兵赶了过来。
顿时,王允心里“咯噔”一下。
看着董璜带人从后边过来,几个西凉军武将之中的郭汜两眼一眯,看着一个看守宫门的士兵,向他问道:
“你们是并州军?”
那士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郭汜迟疑了片刻,继续问道:“这看守宫门的职责,丞相不是交给了侍中大人么?怎么会是温侯的兵马?”
这种问题那士兵自然是回答不了郭汜,这时李傕开口,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阿多,这你还不明白么?有人见了丞相马上要晋身为天子,迫不及待的要在丞相跟前表现表现自己了。”
郭汜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这说话的功夫,董璜的徐荣的兵马已经到了宫门前,王允上前将刚刚那一番说辞搬了出来,董璜、徐荣两人暗自点点头没有说话。
此时文武百官、飞熊军、董璜、徐荣手下的人马聚集在宫门之外,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而那宫门之内,却是冷清了许多。
李肃架着董卓的马车进入宫内,刚一过宫门,董卓却是看到了吕布持着方天画戟在宫门内,似乎已经等候自己多时了,而他身后是数百手执利刃的甲兵!
董卓马上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出声问道:“为何吾儿和他手下的兵马皆手执利刃?”
这时李肃却是一声不吭,架着那马车就向吕布的方向跑了过去!
第十六章 这可不一定哦
看着对面吕布脸上的冷笑,董卓顿感大事不妙,他大声吼道:“来人!”
然而此时董卓已经跑进了宫门之内,随身的不过几个侍从,他一个人的声音并不能传到那宫门之外,此时对面的吕布从怀中掏出一卷诏书,举过头顶,大声喝道:
“吾等奉天子诏讨贼!”
“上!”
顿时那吕布身后的数百手持利刃的并州军士卒便冲向了董卓,将董卓随身的侍从纷纷砍倒在地,侍从们惨死所发出的呼喊声终于引起了宫门外众人的注意。
“门内有变!”
李傕、郭汜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人动身就要向宫门内冲去,却被并州军士卒拦下,李傕当即拔出自己的佩刀,一刀将为首的并州军军侯砍翻在地,随即便领着身后的飞熊军冲了进去!
当下,飞熊军在前,董璜、徐荣的军队在后,一股脑全都冲到了皇宫之内,而众人进了宫内之后,便看到那董卓马车周围死尸遍地!
此时的董卓已经全身负伤,正舞着自己的佩剑不断抵挡着附近那一众贼兵的围攻,嘴中不断喊道:“反贼至此,武士何在?!”
当下李傕、郭汜等人赶忙向着董卓那边冲了过去,而吕布见这边飞熊军众人已经冲了过来,他翻身跨上赤兔马,方天画戟一摆,对那围攻董卓的众人命令道:
“都给我让开!”
随后吕布纵马便朝着董卓冲了过去!
另一边的李肃见皇宫宫门失守,拿出一张弓,搭上箭,弯弓拉满,随后一根响箭便飞上了天!
嗖!
响箭的声音一起,顿时皇宫内外喊杀声大作,从皇宫内苑、皇宫外围的民宅之中不断有并州军的士兵杀了出来!
皇宫之外为首的宋宪、魏续、侯成,皇宫之内为首的高顺、曹性、成廉,当下伏击而出的并州军两面夹击冲向了董卓手下的人马!
李傕这边几人一看,李傕刚要开口,那董璜却是抢先说道:“徐荣!你领本部人马阻击宫外之敌!李傕!你领飞熊军阻击宫内之敌!吾去护佑丞相!”
说着,董璜脚步不停,领着自己手下的人马便向着董卓那边冲了过去,一时间众人无人感觉董璜这吩咐有何不妥,当下三部人马马上分头而进!
而此时那吕布已经舞着方天画戟冲到了董卓跟前,那杆曾在战场上带走了不知多少人性命的方天画戟朝着董卓便凶猛的刺了过去!
董卓毕竟也是曾经能于马上左右开弓的猛人,方天画戟袭来的危急关头,他那内心熄灭多年的血勇之气顿时涌了上来,董卓眼中精芒爆闪,双手挥着手中的长剑就朝着那方天画戟迎了过去!
当!
一声巨响传出,瞬间董卓虎口开裂,那长剑就像没了重量一样飞了出去,吕布轻蔑地一拧嘴,喝道:“董贼!受死吧!”
随后那方天画戟戟刃回转,向着那董卓的身上便划了过去!
忽然之间,一柄白玉剑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那剑尖精准地打在了吕布的画戟之上,竟然硬生生地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给打偏了!
感受着那白玉剑上点在自己画戟上的速度,吕布瞬间表情凝重了起来。
这人是高手!
这人正是无名!
当下,无名提着白玉剑守在董卓身前,她也不主动进攻,就是防着吕布,让那吕布的方天画戟就是伤不了董卓!
另一边,西凉军与并州军在这皇宫之中厮杀在一起,李儒秘密将徐荣调进城,导致了西凉军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虽然并州军仗着埋伏打了西凉军一个出其不意,但是双方照面之后并州军很快的便露出了不支之象!
城门外,城门处并州军与徐荣手下的凉州军激战正酣,一并朝臣却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为首的王允背着双手,只是淡淡地看着天空,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不相干一般。
有知道内情的官员上前轻声向王允问道:
“司徒大人,这事能成么?”
王允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知道。”
在皇宫内的一处大殿前,小皇帝刘协坐在地上的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宫门处的厮杀,他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小黄门问道:
“王贤,你猜他们谁会赢?”
“回陛下,小人猜人多的那一方会赢。”
“哦?你觉得董丞相会赢?”
“是。”
小皇帝微微一笑,说道:“这可不一定哦。”
很快,李傕等人杀溃了高顺的伏兵,郭汜一刀砍了成廉,徐荣搞定了宋宪等人伏兵,那吕布一直战无名不下,最终只得舍弃了无名和董卓,仗着赤兔马快,领着李肃、高顺等人杀出了宫门。
吕布一走,无名看也不看董卓,抢过一匹马便跟着借着吕布杀出的路飞驰而走,而看到吕布败逃,王允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至此,皇宫内外的战场已经接近尾声,小皇帝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似乎在准备迎接胜利者的到来。
“呼......呼......”
惊魂未定的董卓看了看四周,见站着的都是自己手下的人,他开口问道:
“反贼呢?吕布呢?”
董璜上前拱手对董卓说道:“启禀叔父,反贼已经尽皆伏诛,那吕布也跑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嘶!”
董卓的笑声一道高过一道,最后因为牵动了伤口才停了下来,之后董卓在董璜的搀扶下好不容易下了马车,此时董卓身上到处是裂开的口子,不过所幸没有致命伤。
当下董璜领着手下的甲兵,搀扶着受伤的董卓向小皇帝慢慢走来,虽然身负重伤,但董卓依旧越走越开心,他嘴中不断嘀咕道:
“吾要做天子了,吾要做天子了!”
“哈哈!阿璜,叔父做了天子,待叔父百年过后,这个位子便是你的!”
董璜开口向董卓谢道:“如此,便多谢叔父了。”
很快,以李傕、郭汜等人为首的飞熊军为董卓让开了路,董璜搀扶着董卓继续向小皇帝一步一步走过去。
小皇帝这边,那王贤似乎有些气不过刚刚十几岁的小皇帝那般教训自己一样,他软软开口说道:
“陛下,董丞相似乎是已经赢了呢。”
小皇帝看着那向自己慢慢走来的董卓,说道:
“哦?是吗?”
“阿贤,朕还是那句话,这可不一定哦。”
小皇帝话音刚落,忽然那边的董卓身子为之一顿,董卓低下头,惊讶地看着从自己胸前透出的刀尖,他缓缓转头看向董璜,吃力地怒问道:
“你、你......为何......”
此时的董璜面部异常狰狞,好像一头想要嗜人的野兽:
“对不住了叔父,您刚说的要传位于我,那便趁早吧,您到了下边小侄还念您个好,小侄等不及了,小侄现在就要坐上这天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