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洛阳盛会(二)
然而李逆沉默片刻,终于笑道:“帮主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啊!”
此话一出,仿佛带有神奇的魔力,将那股气势消融过半,只是老者依旧用那带有威严的声音沉声道:“老夫如何给少侠下马威了?”
李逆浅笑一声,立即说道:“帮主看我孤身来送东西,想要测试我是否是真心之人,想要以自身气势来镇住我,只是……。”李逆说到此处却不再多言了。
“只是如何?少侠但讲无妨!”老者继续问道。
“只是丐帮自第八代萧帮主之后,所行之事无不以济世为先,做的尽是那扶危济困之事,此番前往大沙漠中,定是以平定武林争乱为先。李逆虽不才,得蒙贵帮长老托付以及侠义盟救助,方才逃出,却是要将这珠子物归原主了!”
李逆这一番话语,却是将老者的路子尽都封死,一来以丐帮大义为先,诉说丐帮的好名声;二来则以易居行的托付,动之以情;最后以着侠义盟的虎皮,扯在自己身上,使得丐帮之人不敢乱动自己!三种下来,却是将自己的退路尽都想好,还成了自己的名声。
老者听完,沉思良久,方才叹道:“李少侠,你是老夫见过最为机敏,最有洞察力和远见的年轻人!”
“帮主过誉了!”李逆面带笑颜道。
不待李逆高兴,老者便冷声道:“只是你忽略了最重要一点:实力!”
李逆闻此,却是神情一变。
“我丐帮若是真想灭口,随便推说你是死在他人手中,再栽赃陷害一番,江湖之中依旧无法查明真相。几月之后,以你的名气,自然淡忘于江湖了!”老者轻飘飘的说完,却让李逆背上蒙了一层冷汗。
是啊,他考虑再周全又有何用,这是血雨腥风的古代江湖,并非法制已然健全的现代商场,没有绝对的实力,一切依旧是泡影。
李逆的内心也从这一刻开始发生变化,实力,永远是保证自己安全的唯一要素,无可替代。
“不过帮主既然如此说了,自不会害我这条无关紧要的小命了吧!”李逆淡笑一声,“以丐帮如今威势,再加上洛阳盛会再此,还是喜庆点好!”
“李少侠远道而来,帮我丐帮还愿,我岂能做那卸磨杀驴之事,少侠尽管放心,此次盛会,必定给少侠一个薄名!”老者轻声说道。
“我只为一诺,并非为了名气,珠子送到,在下也只想回家去了,说来惭愧,我离家许久,未曾去看父母,实乃不孝!”李逆推辞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勉强了!这些盘缠,不过些许薄礼,还请笑纳!”说完,老者端出一个木盘,上面尽是银锭。
李逆见此,眼神中充满一道亮光,连连推道:“这多不好意思!”只是余光还看向银锭。
老者心中一笑,将之放在一旁,最后说到:“这几天小女大婚,少侠尽管在洛阳之内玩耍,我丐帮虽说没什么大的能力,但是略尽地主之谊还是可以的!”
李逆也只有点头应诺,一番尔虞我诈之后,李逆走出丐帮内堂,出去寻了个客栈,歇息去了。
“帮主,为何不除去此人?”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文士,对着老者问道。
“眼下正乃多事之秋,不可横生祸端,你派人去查查此人根底,若是并无大异,还是算了吧!”老者叹息一声,却是没有下令。
文士闻此,立即点头称是,又做了一番交谈,方才离去。
而李逆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生死在他人掌间已翻转多次,是生是死,倒还真是大人物的一念之间。
李逆早已没时间关心那些,他只能尽力继续修习那几本武功,历经一些战斗之后,李逆的水月镜花剑法熟练度已达到三百左右了,至于那本李家刀法,他早已放置一旁,那品级实在是太低了。
李逆的压箱底法宝也就是他的踏月留香轻功了,这是他最后的底牌,哪一天真的面临绝境,他也好远遁离去,保住性命!
洛阳之中的盛况却是非凡,此次丐帮和洛阳太守,算是出足了力。光是排场都不小,那婚宴硬是摆上了三天三夜,任各地的江湖豪杰吃食,那随意送的些许礼物,倒还真不放在眼里。
李逆在街上闲逛,看着繁华的洛阳街道,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片感慨。这确实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丐帮一帮,便在大魏中占据如此威望,江湖庙堂,早已难以分割,分不清谁主谁次了。
无上的大宗师挥手便能决定一方势力荣辱,执掌兵马的朝廷,也能剿灭一门一派,看似力量不对等的各方势力,实则极为平稳地运行着。
李逆思绪万千,不待他回过神来,却在街上被一人拦住了,一个少女对着他说道:“李少侠,我家小姐有请!”
李逆心中一动,随即笑道:“你家小姐是何人,为何叫我?”
“少侠跟我去就行!”那少女并没有讲述来由。
李逆却起了性子,调笑少女起来,“你不说明来意,我怎么和你去,万一你把我卖去作龟公,我岂不是没地哭去!”
少女闻得龟公二字,脸上一红,却是急道:“少侠莫要担心,我家小姐是真心有事找你的!”
“你家小姐是谁?”李逆瞬间反问道。
“我家小姐就是帮主长女……。”话还未说完,少女便闭上了嘴巴,羞怒道:“你套我话!”
“你不说明来意,我只能如此了!”李逆脸色未变,依旧是那副颇为恬淡而不失悦色的笑容。
“李少侠,我真的有事想问你,还请你告诉我!”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李逆耳旁,这道声音颇为平淡,其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忧色。
“小姐,你怎么下来了!”那少女闻得声音,连忙跑了回去。
李逆一转头,却见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但见她身穿茜素青色折枝花卉中衣,逶迤拖地米黄底绣梅兰竹的华裙,身披紫绣花小薄烟纱。乌亮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缠丝赤金凤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琥珀连青金石手串,腰系浅啡孔雀纹宫绦,上面挂着一个乳白色扣合如意堆绣香囊,脚上穿的是紫罗兰色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整个人清秀绝俗,只是眼眸之中却透着些许忧色,仿佛为某事伤神不已。
第十五章:洛阳盛会(三)
李逆把目光投向女子,但见她不施粉黛的脸上并看不到多少喜悦,相反却是担忧更多。
“请恕在下能力有限,并不能告诉小姐什么事情!”李逆还未听她言语,嘴上已然说出回绝的话语。
以她丐帮帮主长女的身份,都难以知道事情真相,其中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他父亲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二就是此事乃当世绝密,那样的话李逆自然也不知道,她也不会来问他了。
既然来找他,必然知道了是李逆带回易居行的消息,所问的事情,纵使不说李逆也猜了个大半。他眼下还在洛阳城中,并不想参与到这些恩怨情仇的事情之中,因此直接拒绝了。
“李少侠真的不愿告知吗?”女子语中带着些许哀怨,似乎随时都会坠下泪珠般。
李逆闻此,眼神向着四周探去,言语却是依旧如此道:“在下不过一个传信人罢了,其余一概不知啊!”
这句话终于粉碎了女子心中的幻想,她身形一颤,仿佛就要倒下一般,最后终究稳住了身形,眼中的光芒却是消逝了许多,他淡声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难为李少侠!”言毕,却转身离去,只不过她的步履却不似刚来时从容,显得有些仓促了。
李逆看着女子转身的模样,心中有了些许触动,但是面上依旧没有变化,只是等女子快要上马车离去之时,慢慢说道:“个中有真意,何须再强求?”言毕,却是迅速转身,向着来路离去。
女子听了李逆的言语,稍稍停顿了一会,似是有所感悟,脸上苦笑一番,颇为自嘲道:“是啊,我的命运岂由自己做主?”这句话说完,她也踏上马车,不再言语了。
李逆站在街角,看着女子的马车慢慢离去,心中叹了口气,却是不再停留,径直回了客栈。
这洛阳,对李逆来说,已然没了什么东西,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再说那个叫南宫望的少年,和李逆分别之后,他便径直去了一家楼阁,看着上面三个烫金大字:潇湘阁,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踏了进去。
这楼阁和其他楼阁相比,内里的陈涉极为简约,但又不失特色。既有着那些寻常酒楼的摆设,也有着那些高雅楼阁的屏风隔开,看起来颇为怪异。
南宫望快步走了进去,看着一个管事之人,他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块铁牌,对着那人说道:“我姐姐可来了?”
那人看到铁牌,当即变了神色,恭敬地答道:“禀少主,大小姐还未到,少主有何吩咐?”
南宫望闻此,却是轻轻虚了口气,然后说道:“那就好,你先给我找点吃的吧!”
不待那人行动,却听得南宫望身后传来一句揶揄的语调:“既然独自跑开,就不要再来这啊,有本事自己回去呗!”
南宫望听得这声音,身形一滞,本是颇为自在的神情,瞬间僵硬起来,他慢慢转过身来,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姐姐,你来了!”
“哼!”那道声音冷哼一声,轻轻从他旁边走过,却是没有搭理他。
南宫望极为尴尬地灿笑一声,却是看着那人从他身旁走过,却不敢稍作动弹。直至她径直走上楼去,南宫望才敢轻轻对着将要上楼的老者问道:“江伯,我姐姐没事吧!”
老者轻轻抚了抚胡须,却是笑道:“少主自求多福吧!”
却听到楼上传来一道甜糯的女声,这是这声音中,却透着一股清冽之气,“江伯,你还不上来吗?”
“是的,老朽这就上来!”老者浅笑一声,对着南宫望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快步走了上去。
南宫望见此,脸上瞬间变了颜色,开始愁眉苦脸起来,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旁边那人却是问道:“少主,还要弄吃的吗?”
南宫望灵机一动,当即说道:“怎么不弄,你去弄些上好的桂花糕来,注意,要那种刚刚做好的糕点,香味要清!”
“就这些吗?”那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嗯……!”南宫望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再弄几只叫花鸡过来,多加些佐料!”完了还加了句:“快去快回啊!”
那人点了点头,当即快步走出,去完成南宫望的嘱托了。
南宫望见那人身影远去,也是转头向着楼上看去,却见颇为安静,他犹豫了片刻,终究下定了决心,慢慢向上走去。
刚一上楼,南宫望便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却见之前那个叫做江伯的老者端坐在一旁,眼神却是故意向上瞟。
而女子,也就是他的姐姐,正坐在一个桌子旁,手上拿着一杯茶水慢慢品茗着。
看着女子默不作声,慢慢品茗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介意,对南宫望也是漠不关心。
南宫望见此,却是终于按耐不住,慢慢走到女子身旁,讨好地说道:“姐,你就别在意了吧,我给你捶捶腿!”说着,南宫望就要狗腿子般跑到女子身旁蹲下,帮女子捶腿。
却见女子把脚一收,轻哼一声,并不搭理他。
南宫望一阵尴尬,看着旁边看着屋顶,强自憋住笑意的江伯,他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忍一时之气,谋百日之长!”却是继续狗腿子般地跑到女子左侧,正对着女子笑道:“好姐姐,你就饶过我吧,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女子见南宫望不断地讨好自己,终于破了功,没好气地对着南宫望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南宫望知晓自己没有理由,只能低头认错,并不做反驳。
女子见他如此,心中一叹,也不好继续骂下去,只能是改了改语气,慢慢说道:“小望啊,你都十五了,和你相近的人,都已经位列金鳞榜了,而你还这样贪玩,不让人省心,真是不懂事啊!”
看着女子稚嫩的面庞,以及那甜糯的话语,换做南宫望以前,定会腹诽道:“你不就大我一岁,就知道装大人训我!”
可是转念一想起昨天李逆的话语,那句“你身边总有人和你前行!”他的内心好像被触动一般,看向女子的眼神,也变得亲切起来,眼神也有些湿润。
他认真道:“姐姐,我以后绝不辜负你的期盼,努力去锻炼自己!”
看着南宫望如此,女子和老者明显没有预料到,双双投出惊讶的眼神。虽有疑惑,可对于他的表现,女子还是颇为高兴,但面上还是平淡说道:“希望如此吧!”
“我一定会的!”南宫望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默默念叨道。
第十六章:洛阳盛会(四)
直至那人回来,南宫望才接过东西,对着女子说道:“姐,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都是最新鲜的,保准你喜欢!”
女子见南宫望递来一个食盘,上面摆着一排整齐的糕点,散发出桂花的清香,她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父亲交给我们的事,已经大致办妥了,我想看看洛阳的盛会,就回南楚去,届时也好锤炼自己!”南宫望没有扭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行!”女子点了点头,“回去之后,你想好怎么和父亲说吗?”
“我既然是南宫家的人,自然得担起这份担子,不能再让姐姐你,顶在我的上面了!”南宫望坚定道。
女子闻此,眼神变了变,他似乎看到这个弟弟身上出来一种气质,这是敢于担当的表现。
她淡淡地笑了笑,“我也是南宫家的人啊,没什么帮你顶在前面,只是日后长路漫漫,我不可能永远在你面前,到时候还得你自己应对!”
南宫望点了点头,笑道:“以后姐姐嫁人了,自然不可能再照顾我了,还得照顾姐夫呢!”
“哼,你现在倒会调笑我了!”女子轻哼一声,言语中却没了刚才的清冽,变得俏皮起来。
南宫望一行人算是其乐融融,李逆却是呆在客栈之中努力修炼着,他已然决定回去了,不管是了却这具身体原主人的遗憾,还是解决一些后顾之忧,他都该回去了。
当夜,洛阳陷入一片喜庆的氛围中,无论是各方势力,还是城中官员,尽都汇聚于一隅。
丐帮在城南摆下酒席,来往的江湖豪杰熙熙攘攘,堪比武林大会。至于洛阳太守设下的宴席,上面尽是些达官显贵,此番二者汇聚,却是盛大无比。就连太子本人,都到场祝贺一番,方才离去。
李逆当夜也是不再修炼,来到那江湖人中活跃的流水席中,大吃大喝起来,听着四周人的议论,李逆只是默默吃喝,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哎,此番丐帮的场子,却是盛大,这北方的豪杰,怕是都来了吧!”一个北方汉子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和谁结亲,这洛阳太守的儿子,可不是一般人,年仅二十就位列金鳞榜三十二名,可不是一般人!”另一个黑衣刀客也是附和道。
……
几番言语下来,尽是一些夸赞新人郎才女貌,丐帮财大气粗的言语,“至此之后,这丐帮的声望怕是又要提高了,到时候怕要名列三帮之首啊!”李逆心中想道,对于那丐帮帮主的手段,也是愈加佩服起来。
丐帮自初代帮主以来,都是侠义为怀,到了第八代萧衍手上,变得更加壮大,其为国为民的侠义情怀,很得北地豪杰赞誉。
只是一直以来,丐帮都是江湖中人,不参与朝中事情,所以虽为天下三大帮之一,也并未有什么大的提高。
到了这一代帮主,他以丐帮为国之民,不断参与边关争斗,援助北魏向北开拓,与那北疆的狼王聚落争斗至今,终于成为北魏朝廷一个重要的助力,其地位声势,在朝廷的扶持之下,更胜一筹。
如今竟然与朝中重臣联姻,可以说丐帮日后的事业,必定是蒸蒸日上。
只是李逆虽然佩服当代帮主的构想,却不怎么赞同,帮派卷入朝廷之中,虽然得以助力,但是却不利于长久发展。
特别是在这个武道昌盛的世界,只有真正的武道宗师才是决定一个门派发展的前景,像丐帮这样靠拢朝廷,还是没多大用处的。
眼下丐帮实力强盛,得以重视;一旦实力衰减,或者发生变故,到时候首当其冲地还是丐帮。
不过眼下李逆却没能力参与这些事,他只能先保住自身。毕竟他现在的实力,随便一个势力都能碾压他。
随着时间不断推进,宴会的气氛也逐渐推向高潮,李逆也基本上酒足饭饱。他看了看天色,口中喃喃道:“这种时候没有人来搞破坏吗?”
话音刚落,几道黑影在空中瞬间闪过,高高挂起的几个灯笼被斩断在地,瞬间燃烧起来。
一袭黑衣人瞬间从各处出现,场面瞬间动乱起来。
李逆知道离开的时机已然到了,轻轻看了看四周,向着外围走去。
那些黑衣人齐齐向着主台冲去,那里正是新人的地方。
正当他们向着主台冲击之时,人群之中瞬间出现一些武士,他们手持利刃,朝着黑衣人杀去。
而主台之下,也是瞬间窜出许多武士,将那些黑衣人团团包围起来,局势瞬间发生变化。
台上一个老者站出,朗声说道:“早已算到必有贼子前来捣乱,果不出我预料!诸位莫要惊慌,各自回到原位即可!”
这句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般,瞬间让慌乱的众人镇静下来,各自慢慢回到原位,看着主台前的实况。
那群黑衣人见事不可为,纷纷提剑冲了上去,想要拼死一搏了。
老者见此,只是轻轻转身,台下众人,瞬间和黑衣人交战在了一起。那些武士明显人数更多,在一起摆成一个阵法,不断绞杀着黑衣人。
片刻之后,那些黑衣人尽都倒下,无一生还。
老者方才再次说道:“诸位,已然没事了,宴会照常!”言毕,停下的舞乐之声,再次升起。原本惊慌的人群,也再次欢笑起来,仿佛之前的事并未发生。
李逆却已然走到城外,看着身后那座巍峨的城池,他轻声念叨道:“我还会回来的!”言毕,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洛阳城内酒宴之中,一处楼阁之上,南宫望对着旁边的少女说道:“姐姐,我看这些黑衣人,不像是来捣乱,倒更像是来送死的啊!”
“兴许就是自己人吧!”少女淡然一笑,随即说道:“他们或许就是以此来警告那些暗中之人,不要捣乱吧!”
“只是这样又有何用,难道这样别人就不捣乱吗?”南宫望似乎不解。
“怎么没用,这不是以雷霆手段平息了祸端吗?丐帮的声望,自然又提高了!”少女轻声一笑,看着南宫望不解的样子,慢慢说道:“你不懂也是正常,日后你就会明白了!”
南宫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禁看向远方。
第十七章:归来
江湖风雨潇潇,路上行人匆匆。
李逆此时正在回往青州城的路上,距离洛阳盛会已然过去十天,他在路上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十一日到了青州城。
看到那记忆中古朴的城墙,以及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种古怪的笑容。
李逆慢慢踏入城中,凭着自己的记忆很快来到一处街角,顺着人群涌动的方向,他朝着一个地方快步走去。
直至过了几栋楼阁,李逆方才在一处府门前停了下来,看着上面悬挂的“李府”二字,李逆浅笑一声,准备走进去。
还未到门口,便被两旁的护卫挡住了步伐,“无关人等,莫要在李府周围游荡!”
李逆心中一动,并没有说什么,他轻轻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是转身向后走去。
门口的护卫见此,露出一丝不屑的颜色,嘴中也是嘀咕道:“现在什么年头了,乞丐也敢什么地方都进,真当是善堂吗?”
李逆转身走过街角,却是一个翻身跃过院墙,踩着步子进了李府之中。
看着这熟悉的院落,李逆的思绪似乎回到从前,想起那个少女对着自己说过的话语。
“只要你拿回璀月珠,我就嫁给你!”女子的神情颇为高傲,或是不屑,反正从未拿过正眼看过李逆。
为了一句随口而出的话语,李逆带着几个护卫,远赴大漠之中,只为博那少女一笑,结局最终丧命,也换来这个“李逆”的到来。
“纨绔子弟倒也不算真的一无是处,至少痴情嘛!”李逆自言自语地笑道,只是那股笑意逐渐变得玩味起来,“我倒想看看,你为之倾倒的人物,是个什么货色?”
李逆把目光向前放去,但见亭台楼阁随着过道,慢慢蜿蜒而去。两旁的建筑,也颇为华丽,远处的池塘之中,还有着些许金鱼在游动。看起来,这李逆却也是富贵人家了。
李家与李逆那所谓的表妹家,算是一个世交,至少李逆的母亲就是他那表妹的大姨。只是李逆年幼丧母,再加上李逆之父后来再娶,两家关系也就淡了。
不过那表妹家的权势,却要高于李家不少,至少在青州城内的官场上,李家是完全说不上话的。
李家只是靠着李逆之父,以着莫大的决断力,在这青州城内开辟出一点基业,再加上李父的武功,才在青州城内占据一片天地。
到了李逆这一代,一脉相传的他又是个纨绔子弟,李家也随之衰弱下去。
李逆想着这具原主的父亲,心中一动,却是朝着李父所住的地方快步走去。
李逆的父亲,虽说在各方面决断很果决,处事也极有魄力,可是对这个独子却是宝贝不已,不然也不会放纵他成了一个纨绔。
只是如今的李府,在李逆眼中却是很不正常起来。不仅没看到那些旧日见到的仆人,就连那些护卫也是换了一批,这要多大的改头换面才会如此。
李逆知道必然有着蹊跷,他运转身法,使出踏月留香,一个纵身已然来到院落之内,也就是李父所住之地。
看着门口的两个护卫,李逆悄然飘过二人身边,使出空山掌法瞬间震晕二人,然后轻轻走进来房内。
一进门李逆便闻到一股极重的中药味,看着病榻之上躺着的人物,李逆的步伐急促起来。
慢慢转到病榻之前,看着上面奄奄一息的老人,李逆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几个月没见过的“父亲”。
他轻轻蹲下身子,默默拉出那人的手,看着瘦的如同皮包骨的双手,李逆心中如同扎了根针一样难受,不仅是这具身体的伤感,更是记忆中他对于李逆的疼爱。
李逆轻轻运转功力,将一些内力输入到老者身体之内,良久。老者突然咳嗽两声,睁开了双眼。
乍一看到李逆,老者双眼一亮,随即瞬间灰暗下去,苦笑道:“我一定是在做梦,看来我果然命不久矣了,都出现幻觉了!”随即再次闭上了双眼。
李逆却是紧紧握住老者的双手,重重说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这道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猛地击入老者内心,使得那原本死水一潭的心中,泛起一层激烈的浪花。
“逆儿,你回来了吗?”老者声音微弱,但是脸上还是出现一丝笑意。
“父亲,你怎会如此!”李逆按耐下言语,轻声问道。
“啊,逆儿!”说着老者又重重咳嗽两声,然后急促说道:“逆儿,你千万不要探求什么,收拾好家里的东西,离开此处吧!”
“为何?”李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静静问道。
老者闻此,却是眼神有一些诧异起来,印象中的李逆,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只有远去大漠一事反对过自己,如今听了自己的话,竟然沉着的反问起来。
他轻轻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逆儿,看来你经历过事情,终于长大了!”
李逆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听着老者继续说话。
“想必你也看到父亲现在的样子,为父确是命不久矣,也要去找你娘了!”老者说到这,眼神中浮现一丝向往,同时又有一些不甘,极其复杂。
“是表妹家做的吧!”李逆淡声道。
“逆儿,你不可为我报仇!”听得李逆淡然的声音,老者咳嗽着嗓子,厉声喊道。
“你是我李家唯一的血脉了,父亲老了,早已是黄土一杯,而你还年轻,你是我李家的希望!”老者静静说道。
李逆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听着老者的话语。
“我自十六岁刀法大成以来,走遍青州大小州郡,不知和多少豪杰对决过,侥幸混了些名声,来到青州城中,娶了你娘!”老者脸上出现追忆往昔的神情。
“只是你娘早逝,只留下一个你!”老者叹息一声,又道:“我于各方交游半生,却也斗不过你娘家族,你也不要去惹了!”说到后面,老者重重叹息起来。
“父亲甘心吗?”李逆轻声问道。
“不甘心又如何?”老者苦笑一声,“我天赋不佳,无法练成绝世武功;而出生清贫,能到此时,已然不错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老者说到后面,已然只剩下希冀了。
第十八章:截杀
“活下去吗?”李逆喃喃道,随即看向老者,淡声道:“我走之前,李家可不是如此!”
这句话落在老者耳中,使得老者本来就灰暗的脸色更加暗淡,他颇为自责道:“逆儿,父亲没本事给你留下东西,也不是别人的对手,只能给你留下一个烂摊子!”
“父亲是中了杨家的毒手吧!”李逆已然明晓,直接说道。
老者见此,轻轻点了点头,却是劝诫李逆道:“逆儿,你不要逞匹夫之勇啊!”
看着老者那急切的样子,李逆也不忍让他伤心,轻声道:“放心,孩儿一定保全自己,离开此地!”
听得李逆的言语,老者终于露出笑容,不停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随着声音慢慢微弱,老者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双眼瞳孔一收,却是彻底放下双手,一动不动了。
李逆心知老者已然死去,他慢慢说道:“放心,你和你父亲的仇,我都会替你报的,这青州城内,我自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言毕,他轻轻将老者那渐渐冰凉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退出,掩上房门,离去了。
当日,李逆将李家剩下的钱财清点完毕,然后将老者尸首运出,请人埋葬在了附近一处风水宝地,立碑之后,李逆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上了一炷香,便转身离去了。
他给了一户老农一百两银子,让他看守坟冢,自己却是回了青州城内,准备做些事了。
青州城内,李逆在一处客栈内呆了几天,每日里也就是打探情报,搜寻关于杨家的消息,却是真的让他找到一些东西。
盐帮在青州的总舵主之子,最近正好到了这青州城内,由着李逆那个所谓的表妹作陪着。
想到这些,李逆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冷笑,“倒还真会勾搭!”
以他现在淬体八重的境界,来对抗偌大的杨家,确实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但是如今他已然一无所有,没有任何顾忌。
再加上他的底牌,就算没有成功也可以远遁而去,不影响别的发展。
他想了想,终于决定收回些利息,看着每日里他那个所谓的表妹杨歆的出游路线,他选了一个地方,轻轻思索起来。
“对付她倒没问题,关键是那个舵主之子!”李逆想道,“看来还得再参悟才是!”
青州城外一处瀑布下,李逆赤裸着上身,独子站在瀑布之下,感受着那倾泻而下的水流,他被那巨大的冲力,瞬间打下。
只是他没有放弃,瞬间又游到瀑布之下,继续站立起来。一次又一次地被击飞,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李逆不曾退缩和放弃过。
自从从那悬崖之上生存下来,李逆的眼神里似乎已然没了什么难处,再多的苦难也能从容忍受了。
夜晚,李逆静坐在树林里,看着边上寒潭里的月影,他双眼轻轻闭上,感受着林中的寂寥。
他的脑海中已然出现一幅画面,水中的月影不断出现在眼前,让人难以明辨真假,他轻轻触摸水面,却发现难以触及。
只是横在天边的月影,可望而不可即。他的双手默默随之舞动起来,眼中的画面不断变化,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水月镜花,李逆猛然睁开双眼,轻轻提起一根树枝,不断舞动着剑招,随着一丝月光倾泻而下,他的剑招随之一变,树枝的如同出现千百根一般,变作千般幻影层层而过。
“二品武技水月镜花熟练度达到三百,宿主已达到初窥门径的境界!”系统的提示猛然响起。
“突破了吗?”李逆自言自语道,“不到后天,岂有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李逆如何磨练自己,都不能提高一丝一毫,至于境界,好似已然停在淬体八重不曾动弹了。
李逆知道,他已然不能再靠修行提高了,他缺的却是一个契机,再加上他那表妹也真的快成功勾搭上那个舵主之子,他也按耐不住了。
准备好了东西,李逆在杨歆和那舵主之子每日出游的路上等待,他头上带着一顶斗笠,嘴上含着一条草根,站在树旁等待。
听着远处行驶的马车颠簸声,李逆慢慢睁开了双眼,随着马车越来越近,李逆轻轻握紧绳索,猛地一拉,地上突然窜起一根绊马绳,将牵引马车的马匹尽都绊倒,马车瞬间飞出,向外面坠去。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马车里瞬间飞出两道身影,却正是杨歆和那舵主之子。
那赶车之人早已跃起,然后瞬间拔出腰间长刀,默默等候着李逆的出现。
李逆本就没打算通过绊倒的方式除去他们,只是不想让他们有马车可以逃遁罢了。
他轻轻吐出草根,然后一把提起放在一旁的长剑,慢慢走了出去,站在了三人面前。
“你是谁,竟敢在此阻碍本少爷出游?”那舵主之子见李逆走出,厉声喝道。
李逆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摘下斗笠,一张面带笑意的脸庞出现在三人眼中。然后轻声说道:“表妹,你还可好?”
杨歆见李逆露出面容之后,也是一惊,随后却是不屑道:“你还没死么?”
“你不死我怎么能死?”李逆淡声道。
那个舵主之子见此,却是问道:“他是谁?”
杨歆立即回道:“他就是那个青州城内最有名的纨绔:李逆李大废物!”
“哦,原来他就是你那个傻子表哥啊,我记得他一直倾慕于你啊!”男子轻声笑道。
“他也配吗?”杨歆脸上不屑道,随即一道红晕闪过,对着男子娇羞道:“我的心中,可是只有你呢!”
“哈哈哈!”男子大笑一声,却是把手放进了杨歆衣襟中,狠狠的捏了一把,也不管杨歆脸似红霞,轻声说道:“杀了他!”
那赶车之人得令,瞬间将长刀轻轻一转,然后闪动身形,一刀斩向了李逆。
这一刀来势很急,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带着一股极强的吸力,瞬间砍向李逆。四周的沙尘,也似被刀风所带,漂浮而起。空中好似凝结成了一条沙带,随着赶车人的刀势,向前涌去。
第十九章:求饶?
李逆双眼透出一股锋芒,瞬间拔出手中的长剑,以着李家刀法中最为简单的一式横斩,化剑为刀,瞬间横斩过去。
剑锋和那条沙带刚刚触碰,李逆的长剑好似被某个东西阻挡一般,瞬间滞顿下来。
看着那些沙带将他的剑势阻碍,剩下的刀锋却转了方向,斜劈向了李逆。他心中一动,瞬间收剑后滑,一个纵身瞬间来到男子身后,在此提剑刺了出去。
李逆这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整个人的身影,却如同一道幻影般,看不到丝毫痕迹。
只是李逆身形虽快,但是剑势明显不及赶车人,他的长剑还未落下,赶车人已然凭借风声感觉到了李逆在他身后,瞬间一转身形,一刀斩了过去。
李逆看着赶车人这极其凌厉的一击,心中一惊,瞬间闪过,却是放弃了进攻。
很明显这赶车人的境界高于李逆,在各种打斗之下,李逆完全不是对手。只能够凭借踏月留香的精妙,来躲避对方的招式,几招之后,李逆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慢慢游走起来。
赶车人见李逆换了策略,也不急于进攻,只是一刀一式地慢慢试探着李逆。几十招过去,李逆的李家刀法全都被试探出来,他的招式在赶车人眼中已然没什么奇招了。
再一次的交锋,赶车人瞬间暴起,以着自己强横的内力运转刀势,将之斩向李逆,似乎要将之一击必杀般。
李逆见此,急忙踩着踏月留香的步子,瞬间闪过,随即思绪片刻,手中长剑轻轻划了一道弧线,然后再次和赶车人缠斗起来。
这一次李逆没有半点犹豫,整个人都向着赶车人飘去。依着踏月留香的灵巧迅速,李逆始终将距离保持在赶车人刀势之外几公分,每一次赶车人将要砍到李逆身上之时,他总能灵巧避开。
二者似乎玩起了捉迷藏,赶车人不断攻击,李逆不断躲避,二者你来我往,好不轻快。
只是在一旁观看的盐帮舵主之子,却看不下去了,他轻身一扬,跳到战圈旁喝道:“刘三,你还不快点解决他,莫非要我亲自动手吗?”
赶车人闻此眼神瞬间一变,整个人的刀势也变化起来,一股浓重的杀气从他的眼神中散发出来,使得李逆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
他知道,这是杀人的刀,更是杀人的人!
李逆顾不得躲闪,终于使出了这些日子不断锤炼的水月镜花剑法,整个人如同一道幻影般,依靠着踏月留香的身法,如同一只如真似幻的透明蝴蝶,不断出现,而又消失,让人看不到面孔,看不到剑势。
赶车人见此,心中瞬间大惊起来,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努力找寻着李逆剑法的破绽。
只是这终究是五品剑法,有着独特的玄妙,随着赶车人刀势一落空之下,李逆瞬间回剑,从他的脖颈之间滑过,一丝鲜血轻轻淌出,赶车人倒在了地上,他的双眼圆睁,显然到死都没想到,竟被李逆斩杀。
这一番变化之下,却是让那舵主之子和杨歆震惊起来,特别是杨歆本人,看着李逆华丽的剑法,更是喊出声来,“你怎会变得如此厉害!”
这句话一说出口,那舵主之子心中便有些不舒服,虽然李逆的表现让他吃惊,但他还是不屑道:“厉害什么,杀了我一个赶车的就了不起吗?”
李逆见二人表现,并未言语,只是提着淌血的长剑慢慢走向二人。剑上的血滴轻轻落在地上,溅不起半点尘埃,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配合着李逆那极其有规律的步伐,显得很有威慑。
那舵主之子强打起精神,慢慢握紧拳头,站在原地等待着李逆。
直至十步开外,看着李逆那依旧没有表情的脸庞,以及淡漠的双眼,他的内心终于出现一丝触动,豆大的汗珠轻轻落下,他大喊一声,却是向着后面逃去。
他的步伐很快,一跃之下,就和李逆隔开几十步,显然,他抛下了杨歆。
只是李逆的身法更快,步伐也更迅速,一个纵身之间,李逆已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随着李逆口中轻轻吐出一句话,那把长剑已然扎入他的胸口,然后慢慢抽出,滴滴血水渗了出来。
“继续跑啊!”
他的力气开始消失,瞳孔也开始散开,在极其不甘地神情中,重重地倒在地上,溅起道道尘土,最后化归于无。
李逆将长剑抽出之后,轻轻地在他的衣服上擦拭起来,然后看着上面只剩些微微地暗红,他转身向着杨歆走去。
杨歆显然已经被李逆一系列的斩杀举动镇住了,特别是看到长剑洞穿那个舵主之子胸膛之时,她的眼神中出现一丝惊恐,看着李逆慢慢走来的样子,她的身子慢慢震颤起来。
李逆走到杨歆身旁,轻轻将剑收起,然后出声道:“表妹,我回来了,你高兴吗?”
“高……兴。”杨歆身子不自觉的抖动,话语震颤道。
“你把我骗到大漠之中,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啊!”李逆淡笑一声,然后轻轻坐到一旁,慢慢说道。
在李逆那一字一句地压迫下,杨歆终于忍受不住,猛然跪倒在李逆面前,抱着他的腿道:“表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求求你了!”
李逆看着杨歆此时的表现,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轻声说道:“我怎么会杀你呢,我可是最喜欢表妹了,若不是为此,我也不会跑去大漠啊?”
杨歆听了这句话,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颤巍巍地回道:“表哥真的……不杀我!”
“你先告诉我我父亲是谁下的毒?”李逆话锋一转,将目光放到杨歆神色,看着他那颇为精致的脸庞,此时正无比慌乱。
“我……。”杨歆听了李逆的话语,一阵犹豫。却见李逆把手伸向那把长剑,她急忙说了出来,“是三叔下的毒,是杨林!”恐惧之下,杨歆直接说出了名字。
“是吗?”李逆止住了伸向长剑的手,慢慢将之收回,放到了杨歆的发梢上,轻抚起来。
“是真的,我绝不敢骗表哥!”杨歆急忙肯定道。
“表妹的红丸,交给了那人吧!”李逆没有再问那些,却是静静说道。
杨歆哑住了声音,呆视着李逆。
“当初我可是那么喜欢表妹,为了逗你一笑,还特意跑去了大漠,就为了一颗子虚乌有的珠子呢!”李逆轻声叹息道,“可你的身子,就这样交给了别人!”此话说完,李逆仿佛十分遗憾一般。
第二十章: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杨歆闻此,眼神一愣,随即迅速说道:“表哥,只要你愿意,我此生都在你身旁侍候!”说完,她轻轻将身子靠近了李逆。
“是吗?”李逆展颜一笑,就要把她搂过。
“当然,以后我就是表哥的人了!”杨歆见李逆对她有意,心中一松,立即轻身靠了过去,脑子中却想起了打算。
李逆刚刚搂过杨歆,便在她耳边轻轻言语道:“表妹,你知道我这些日子吃的苦头吗?”
杨歆心中一震,却是笑颜道:“表哥,以前的事过去了,以后你想要怎样,我都和你在一起!”说着就要靠在李逆胸膛上。
李逆闻此,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温和一笑,轻轻松开杨歆,然后直接站起来说道:“表妹,你且站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杨歆听了,颇为迟疑地看了李逆一眼,但还是站起来答道:“表哥有什么话?”
“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李逆站直了身姿,然后说道:“有些错误,不是你一句道歉就能够挽回的,我也不是你之前那个不明世事的表哥了!”
言毕,李逆猛然抽出腰间长剑,一道寒光闪过,在杨歆惊讶而恐惧的眼神中,一颗人头冲天而起,带起阵阵血水,沾湿了李逆的衣袂。
杨歆至死都没想到,李逆竟然毫不犹豫地杀了她,这个曾经在他心目中有着无上地位的表妹。
李逆手持长剑,轻轻走到杨歆的尸身旁,在她那淡蓝色的衣襟上,轻轻擦拭剑刃,口中却是念叨道:“下辈子,别玩别人了!”
做完一切之后,李逆并未清理场子,只是看着青州城的方向,轻声说道:“杨林,你等着,我来了!”
当天,李逆回到了青州城内,来到自己歇脚之地,换了套衣服,然后饱餐一顿,就来到杨府院子外的一处茶水摊子,点了杯茶水,慢慢品茗起来。
他并没有着急进去找杨林,反而在府外静静等待着时机。
夕阳西下,杨府一队队人马向外出发,四散出城而去。李逆看着那些四散而出的人马,心中一动,他知道,那些人是去找杨歆和那个舵主之子的。
他慢慢站起,然后在桌子上摆了几枚大钱,然后拿起桌上的长剑,轻身离去。
他在街角慢慢走着,看着前方的地形,慢慢在记忆中搜寻着附近的情况,终于在几个拐弯之后,来到了杨府西侧的一个院落旁。
看着旁边古朴而高深的青松,以及那一片茂密的树林和假山,他纵身一跃,进了院内。
顺着路上的格局,李逆踩着踏月留香的步子,轻车熟路地来到杨府西院,这里是那些杨府嫡系子弟聚居之处,杨歆的三叔,杨林自然也在此地。
杨林和李逆之父一直关系不好,自从李逆母亲死后,更是形同敌对。当年李逆父亲独自来到青州城内,第一个挑战并打败的人,就是杨林。这一战,使得双方关系紧张,也确立了李逆之父的声望。
只是作为垫脚石的杨林,心中却是极其不好受,以至于后来得到机会,也就对其下毒,以血当年之耻了。
李逆看了看园中的布局,向着前方的议事厅走去,之前那群人鱼贯而出,尽都去搜寻杨歆等人的身影,自然得先下达命令,那杨林自然在此。
李逆脑中思绪片刻,便往议事厅之中走去,看着堂上走来走去的熟悉身影,李逆脸上一笑,轻轻拔出了长剑。
长剑出鞘之时,李逆已然踩着踏月留香的步子,闪身到了堂中踱步的灰衣长者面前,猛地送出长剑,刺了过去。
那长者正是杨林,他转头一看,却见一道身影滑过,紧接着便是寒光闪过,一柄长剑突地刺来。
他心中大急,瞬间一手空山掌法向前击去,也顾不上什么手无寸铁了,单凭求生的本能,他已不敢思考。
只是李逆剑光一闪,整个人却如同鬼魅一般,斜身飘过,剑刃垂直地从他掌前移过,然后猛地扎向他的胸前。
这套连环剑势,却让杨林大吃一惊,他急忙连退三步,但是李逆的长剑还是顺着剑势刺进他的身躯,虽然不深,但是血水还是顺着剑刃溢出。
杨林也顾不得别的,立即双手抓住剑刃,然后稳住身形,将李逆的剑刃从他身躯提开,然后身形一闪,到了一旁。
他轻轻捂住胸膛,然后剧烈的喘着气息道:“你是何人,为何杀我?”
李逆根本没有回答,直接又是一剑刺出,水月镜花剑法,在他的手中已然渐具章法,一招一式之间,仿佛万千幻象俱都展现,使人分不清真假。
杨林本已受伤,此刻又看到如此剑势,心中不由得大惊,刚想要避开之时,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低头一看掌心发黑,他不甘地低吼道:“你竟然下毒!”
李逆轻声一笑,瞬间来到他的面前,一剑刺出,然后低声笑道:“你不也是给我父亲下了毒吗?”
“你是……!”杨林听了李逆的话,瞳孔一阵收缩,一字一句道:“你是……李逆!”话音一落,李逆的剑刃已然插入他的胸膛,然后猛地抽出,一股血水应之而出,挥洒在地。
看着倒地的老者,他依旧是在他衣襟上擦拭了剑上的血水,然后收鞘回剑,低声说道:“一天杀四个,草草解决了,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想了想他瞬间走出议事厅,闪身向着院子西侧飘去,几个纵身之间,李逆已然来到那片密林之旁,一个箭步,他翻身而出,离开了杨府。
再次回到客栈,换下那身带血的衣裳,李逆却是苦笑道:“看来剑法不精,杀个人都会溅一身血,以后还得改进!”
休憩了一会,李逆听得客栈之外喧闹的人声,轻轻走到窗子旁,将之慢慢推开。
看着远处杨府处匆忙进出的人群,以及四周官差游荡的方向,李逆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青州城不能再待了!”
收拾好衣服细软,李逆当夜便踩着踏月留香步法出了青州城,向着南方奔去。
第二十一章:徐州小吏
离开青州,李逆直奔南方而去,经过几日行程,他终于到了徐州境内。
看着这淮河以北的土地,他的眼神中出现一丝讶色,这与之前他见过的州郡,却是大有差别,四周繁忙的客商,以及来往的行人,简直络绎不绝。
“徐州竟然这般繁华吗?”李逆感叹一声,却是朝着徐州治所下邳而去。
几日行程,当李逆出现在下邳城下之时,距离他离开青州已有半月了,这一路上他竟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半点消息,这令他颇为不解。
如果他只是杀了杨歆和杨林二人,他自然不信杨家有能力把爪子伸到徐州来,纵使他在青州有再大的势力,一旦出了州郡,可不是他说了算了。
只是那盐帮舵主之子就不同了,盐帮乃是天下三大帮之一,特别是在沿海州郡,有着强大势力。
像青州、徐州这种地方,可以说几乎是其的大本营,按那个舵主的地位,是绝对不至于出了青州就施展不开的。
至于李逆没有被发现,那就可以说是异想天开,自他进城回到李家起,可以说定是入了有心人的眼睛,再加上那不平干地作为,定会找到他身上。
“看似风平浪静,背后必有端倪!”李逆心中想道,但还是漫步踏入了徐州城。
走入城中,最大的不同便是这徐州治所下邳比那青州城内不知繁华多少,特别是那城中的酒楼客栈,里面的人更是来往不绝,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吆喝声,更是不绝如缕。
李逆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着,刚准备去一家客栈找个地方落脚,却见一间酒楼之中传出打斗的声音,随后一个人猛地窜出,想要逃去。
身后一支羽箭瞬间飞来,将他的大腿贯穿,他瞬间倒在了地上。随后李逆便看到那酒楼之中走出一些官差,其中为首的是一个小吏,他身着官服,手上持着一把劲弓,看起来好不别扭。
那小吏走出之后,怒目而视地对着那个男子说道:“你这贼子,仗着自己会几分武艺,就敢四处吃霸王餐,还打伤掌柜,今日就讲你缉拿归案,以正律法!”
随即他对着身旁的站着的官差说道:“将此人缉拿归案,打入大牢,静待审判!”
随行的官差抱拳一诺,然后快步上前将之拉起,然后带走,只剩下小吏一人在此。
他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突然朗声道:“我徐州有着徐州的规矩,特别是这下邳城内,绝不是那些江湖人的天下,大魏律法,也绝不是摆设!”言毕,却是快步离去。
围观的人群,见着小吏离场,也只是稍作议论,便各做各事去了,倒是那些武林之人,在旁边露出不屑的神情,只是那份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了畏惧。
一旁的李逆却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在这个武风浓烈的世界上,武林之人地位还是很高的,以至于堪比朝堂上的大夫。
一大门派之宗主,其地位却是堪比一国大夫,虽说朝廷和武林之人所涉及的地方不同,但是还是有些关系。
这个小吏在长街之上,直接将这个武林之人射倒在地,然后逮入牢中,却无人敢出头。一来是这小吏实力够高,二来定与此人身份有关。
李逆默默思考到,否则,方才一席话,就得罪了许多武林中人,毕竟朝廷的法律,管管寻常百姓还行,一旦涉及武林中的核心人士,其自有门规约束,而非律法所惩。
看着众人渐渐散去,李逆也没有再做思考,不管如何,只要不涉及他李逆,就没有必要再关心了,他看了看一眼街角的客栈,却是快步走了过去。
傍晚,李逆慢慢走出客栈,看着街上依旧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他慢慢向前走去,看到前面一处酒楼之外在举行盛会,他慢慢踱步而入,寻了一处角落,慢慢坐下。
点了一壶好酒,叫了盘牛肉,李逆自顾自的看着楼外的盛会,不时感叹一声,“这徐州城确实繁华!”
他这句话说完,却听到身旁一道声音响起,“看来,李少侠很喜欢我徐州啊!”
李逆顺着声音转头过去,却见白日里那个小吏正看着自己,然后轻轻站起,来到自己桌前,问道:“在下可以坐在这吗?”
李逆轻轻一笑,“我若说不,你也会坐下吧!”
“那是自然!”小吏好似并不觉得尴尬,只是随意坐下,然后拿起李逆点的美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李逆看着小吏饮完一杯,却是收起玩笑,轻声问道。
“这又有何难?”小吏放声一笑,“李少侠千里运送璀月珠,在贼人之手宁死不屈,宁愿选择坠崖也不交出,最后侥幸不死,还将珠子送回丐帮,这仗义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了!”
此话说完,不待李逆开口,他又压低声音道:“李少侠不仅仗义,而且恩怨分明,手刃背叛自己的表妹和毒害父亲的表叔,却是毫不犹豫,是个做大事之人啊!”
这句话一说完,李逆眼神大变,瞬间就要抽出腰间长剑,却见那人轻轻举起酒杯,淡声道:“我若想杀你,你未进城之时已然死了,绝不会活到现在!”
李逆闻此,却是收起了动作,心中默默镇定下来,淡声回道:“公子到底是谁,不必再来戏耍于我了!”
那人一笑,却是说道:“我不过下邳城内的一介小吏,哪敢戏耍李少侠?”
“只怕你不仅是这下邳城的小吏,更是那神秘组织安插在盐帮的钉子吧!”李逆轻声一句,却是针锋相对地回了过去。
这番话语,却是让此人讶异片刻,随后笑道:“果然是李少侠,只是李少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我从未在外提及我坠崖之时,那组织也未放过此消息,你也不必再试探我了!”李逆眼神中透出一股嘲讽,嘴上还是不落风头。
“好一个智勇双全的李逆,怪不得江阁主那么欣赏你,一直说你是个人才,让我们一定要找到你!”小吏淡笑一声,“你当的此赞誉!”
“当的是当的,可我不想要你们的赞誉,更不想掺入你们之间的争斗!”李逆直言道。
第二十二章:威胁还是谈判?
“哦,李兄难道是个喜爱淡泊之人,不愿卷入江湖中的腥风血雨吗?”小吏淡笑一声,眼神却颇为嘲讽,似乎在讥笑李逆。
李逆丝毫不动声色,反而直言道:“这天下之中,何人不爱名利?我李逆自不免俗,可我这点实力,根本不够我卷入这浪潮之中,你让我进来?送死么?”李逆咧嘴一笑,自嘲却反讽道。
“李兄倒是看的清楚啊!”小吏沉吟片刻,脸带笑意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若连自己有几分本事都看不清,岂不是枉为人乎?”
“虽然如此,可天下又有几人真正看清自己,不自量力之徒太多,如李兄这般明理之人太少了!”小吏长叹一声,又道:“李兄真不愿吗?”
“我若不愿,那有如何?”李逆反问道。
“若是你不愿,我等只有痛下杀手,将你扼杀在萌芽之中了!”小吏话音一变,脸带寒芒道。
“是吗?”李逆轻轻一笑,眼神却是毫不畏惧。
“原以为李兄是个识时务的人,现在看来,太固执了!”小吏凝视李逆良久,终于收回目光,颇为可惜道。
“阁下莫要太过自信了,这天下之中的事,谁能料到之后呢?”李逆似乎浑不在意,言语更加自然,“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李逆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有些才能,难道做不了那三人之中一人吗?”
“哈哈,李兄此言诧异,孔圣此言乃是说各有长处,而非你的底牌!”小吏一笑,反驳了李逆的话。
“阁下是北门儒宗中之人吧!”李逆瞬间换了话语,淡笑道。
小吏闻此,瞳孔猛然一缩,脸上却不变神色道:“李兄说什么,什么北门仁宗,在下不过盐帮一弟子罢了!”
“既然不是北门仁宗之人,何必称之为仁宗呢?我所言的乃是儒宗,阁下换了词语,莫非是我听错不成!”李逆嘴角一斜,脸上出现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一番言语,彻底让小吏沉默,良久他方才叹息一声,“李兄果然不愧那豪杰榜上之名,一番言语,却能让我自报家门,在下佩服!”
豪杰榜乃是一年之内最为耀眼的武者。而其上又有三榜:
金鳞榜乃是取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之意,发掘江湖几年来最为杰出的青年人才,江湖之中三十岁以下皆可上榜。
乾坤榜上之人无需武功高绝,但必须有足够能力与身份,或是权势滔天,或是名动天下,足以舞动乾坤。
宗师榜上皆为武道宗师,无不有着至强实力,一举一动关乎天下格局。
李逆依靠着大漠送珠之事,却已然名列豪杰榜第三百名了,虽说不高,却也是江湖认定了他的事迹,对于他那仗义的性格的赞誉,却与他的武功无关。
至于北门仁宗则是儒家南北分支之中的北支,当年儒家因为理念分歧,两派势力争论不休,最后理宗的执掌者率众远走他处,到了南楚,最后发展为南门理宗。
而原始一派之人则是坚持传统儒学思想,认为治国当以“仁”为先,故而称为北门仁宗。
这两派因为见解不同已然分割百年,双方各不来往,却以长江为界,各自发展,并列为南北双门,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势力。
眼下李逆若非听到这小吏称呼孔子为孔圣,倒也不会起疑心。当代读书人,各有自己傲气,虽说敬佩孔夫子,可北魏文人,最多称呼一声夫子,而不会称其孔圣。只有北门仁宗之人,才会如此称呼!
“没想到北门仁宗之人,却也在这下邳安插眼线,竟还是个双面卧底啊!”李逆揶揄一笑,眼神之中愈发玩味起来。
小吏被李逆看得不自在,只是出言道:“在下北门仁宗孙旭,此番被李兄看破身份,还请不要说出去!”
“哦,那我们是从威胁,变成了谈判吗?”李逆脸上笑意更甚,言语也变得主动起来。
“可以这么说吧!”孙旭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孙兄有何筹码?”李逆轻轻伸展了身姿,然后笑道。
“李兄不要太过分了,我所能做的,只是不让盐帮和潇湘阁注意到你,其余的,我却不能了,如果李兄非要鱼死网破,那我也只有奉陪到底了!”孙旭脸色一寒,却是冷声起来。
李逆知道已然到了他的底线,当即收起来玩笑,正色道:“潇湘阁?那个组织是潇湘阁吗?”
“李兄不知吗?”孙旭淡笑道。
“却是不知啊,我一路上给他们撵到洛阳,有急忙赶回,哪有时间了解他们!”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告诉李兄一些消息,那潇湘阁西北的分阁主江风,却是极为看重你,此人心狠手辣,一直以来都是得不到的要毁灭,李兄当心了!”孙旭说完,却是看向李逆,和他的眼神一碰,似乎各有心机。
李逆知晓他的意思,无非便是嘴巴放紧一些,否则到时候你也活不了!
李逆此时更加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太过渺小,随便一方势力便可左右自己性命,他只要利用好系统,迅速变强,才可以改变这一切。
心中此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和孙兄立下誓言,谁敢先行违背,天诛地灭!”
孙旭犹豫一番,却是点了点头,二人随即立下誓言,各自不得干涉泄露对方,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个世界上,武者大多很重誓言,特别是儒家之人,一旦立下誓言便不可违背,李逆和他约定好,倒也不怕他反悔。
几番言语之后,二人各自离去,却是恍如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只有二人自己知道,这半个时辰发生的事情,却是多么勾心斗角,多么谋略万千。
李逆走在路上,看着下邳城内的夜景,却是心中做了决定,他必须得紧迫起来,不能再静观其变了,否则一旦遇到状况,虽说他有那踏月留香的轻功底牌,却也躲不过先天强者,境界的差距,绝非精妙的轻功所能弥补的。
他回想起当日突破时的景象,却是暗自下了决心,朝着歇脚之处走去。
第二十三章:泰山贼
旦日一早,李逆便到城中酒肆之中吃饭,偶然间听到旁边的旅客谈论泰山贼一事。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笑道:“这批货物去青州,你还非得走那泰山郡吗?不能绕开?”
“你又不是不知这批货是急用的,我倒也想走别处,可时间不等人啊!”另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苦着脸叹道。
“那你自己去吧,我们振武镖局的人虽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吃饭,可也没有真的蠢到送死的地步,你还是另找他人吧!”那汉子推卸一番,径直走了出去,也不管那管事如何呼喊。
倒是听到他嘴中说道:“娘的,这年头还真有要钱不要命的,泰山贼的地盘,也敢去闯!”
李逆在旁边听得若有所思,看着那管事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轻轻站起,来到他身旁问道:“阁下要找镖师护卫吗?”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李逆对他说话,他却是慢慢点了点头,“是的!”言语之中,却颇为意外。
“阁下看我如何?”李逆淡笑一声,却是猛地拔出手中长剑,运足真气,一道剑光闪过,那桌子整齐的划成两半,地下也留出了一道一指深的剑痕。
那管事没想到李逆突然出手,看着那桌子均匀地分做两半倒下,他震惊地猛点两下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李逆眼神一动,却是说道:“那你带我去找你们家主人吧,我看看他有什么要求!”
管事闻此,轻轻点了点头,却是在前面带路起来。
至于那泰山贼,李逆却是从这具身体中找到了记忆。泰山贼乃是盘踞在泰山郡的一些贼匪,他们并不是一个统一的联合体,而是大大小小几百股贼匪势力的结合,统称为泰山贼。
这群泰山贼盘踞在青徐交接的泰山郡,依靠地形的险峻,来劫掠过往的商队,获取财物。泰山贼极为凶恶,一般都是杀人越货,所以很多商队宁愿绕远路也不愿意走这条路,只因为太过凶险。
寻常走商遇到贼匪,一般交了钱就能放过商队的人,但这泰山贼则不一样,他们上去见人就杀,抢完财物就走,当地的州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北魏的青徐都督,几次剿灭也不能斩尽根绝,只因为他们往那林中一躲,深山一蹲,挨个一月左右,大军自然撤去,到时候又出来劫掠,端的是肆无忌惮。
李逆敢去接这个活也不是去找死,一来这泰山贼中最大的几股势力被上次朝廷的军队剿灭,元气大伤,如今已然没了大的贼寇,只是零星的小股泰山贼还在游荡,真正的巨寇,基本上很少出来了。
而那些小贼寇,李逆也并未真的不能抵挡,就算要保商队,他也能游刃有余,真正遇到那种情况,他还是可以抛却这些,从容逃命。
李逆不是什么真正的善男信女,让他真正为了那商队拼命,他却是不可能,但是借此机会,捞捞好处还是可以的!
只是那管家不知道李逆所想,否则他就算绕更远的路,也不会请李逆来保镖。
不过当李逆来到那管事的主人府邸之时,方才发现自己错的有些离谱了。这次商队过泰山郡,并非请了他一人。而那个请人的管事,也绝非那一个。
“看来这趟货物极其重要啊!”李逆嘀咕一声,却是坐到了一旁。
很快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快步站了出来,他朗声对着众人说道:“此番我下邳陈家要运的货物,乃是要运送给北地军方的粮草和兵甲!”
此话一出,那些和李逆一样请来的镖师瞬间震惊不少,大堂之中瞬间喧嚣起来。
随着那个中年男子一声轻喝,场上的局面瞬间镇静起来,特别是李逆,他能切身感觉到这个男子的修为,他心中一叹,“果然是中原九世家之一啊,这陈家在徐州的地位,怕是无人能比了!”
那男子随即说道:“我们一共将商队分为九队,其中十位镖师负责一队,剩下那一队,由我陈家独自护卫,到时候到了青州城,各位再去交接!”
然后就是那些管事来分发牌子,李逆也接到一枚,看到上面繁体的六字,他向着前面一个区域走去,那边正是各个镖师的分列之地。
“此次走镖每人五百两薪资,开始付给三百两,完成之时再给两百两,若是谁拿了银子不办事,莫要怪我陈家无情了!”中年男子随后便介绍了薪资,又小小威胁了一番,方才让众人离去准备。
李逆走出这陈家大宅,回到自己歇脚之地,却见那孙旭正在客栈之内等他,他一回去,孙旭就说道:“李兄要去走镖吗?”
李逆不奇怪他如何知道,以他北门仁宗的能力,这点事情都没法打探,他怎么做那三面间谍。
李逆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坐下说道:“眼下我实力低微,只能走镖来赚点银子!”
孙旭也是点了点头,慢慢分析道:“此次走镖的大头在那陈家手上,他们不仅派了家族里实力第二的陈文向,还请了侠义盟徐州分舵的第一高手乱云手蒋泰,并且还有徐州牧手下的大将曹庆,自然是稳妥无比!”
“看来此次走镖极其重要啊!”李逆淡笑一声道。
“当然,每年此时,就是陈家运送北地军粮和兵甲之时,陈家能够位列九大世家,不就是因为替朝廷做事,才可经久不衰吗?”孙旭直言道。
“不过李兄还是得小心一些,虽说没有大股的泰山贼,但是也不免有些武功高强的贼人,到时候宁可放弃货物,也不可轻易敌之!”孙旭好心提醒道。
李逆虽不知孙旭此时为何帮自己,但还是面带谢意地揶揄道:“李兄此来,不会只是告诉我情报的吧?”
“哈哈,李兄懂我,自不会如此!”孙旭轻声一笑,却是说道:“我希望李兄路过泰山郡之时,帮我在你所行的那一条商队之处,埋下一些记号!”
“什么记号!”李逆没有推辞,也没有答应。
“此物!”孙旭从手中拿出一颗珠子,将之放到李逆面前,“李兄只需在进了泰山郡的第三日把这玫珠子放到一颗大树旁,自会有人来取!”
“有何好处?”李逆没有问孙旭如何收回那些珠子,更没有问所为何事,只是问了好处。
“果然是李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孙旭长笑一声,随即轻声道:“三枚奠基丹和一柄六品凡兵!”
“成交!”李逆想也不想,立即答应了,那奠基丹乃是突破后天的必备之物,而六品凡兵,也是价值几百两的东西,比他的武器,要好太多了。
如此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李逆自然不会犹豫,至于别的事,也轮不到李逆多想,眼下他还是以提高实力为上,没了实力,不过他人砧板上的鱼肉而已。
第二十四章:被劫镖
三日后一早,李逆看着小二送来的包裹,将之轻轻打开,却见一柄青色的利剑出现在自己面前,剑锋上带有寒芒,确实不愧是六品凡兵!
还有旁边的一个丹药瓶,李逆轻轻将之打开,却见三枚丹药静静躺在里面,他随即将之封起,然后放在一旁,却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去了。
来到之前商议好的地方,李逆看着还未到齐的商队,默默找了一个地方,慢慢等待。随着那些镖师越来越多,终于在正午时分,众人到齐。
陈家那个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商队终于行动起来,朝着北方的青州而去。
李逆也跟在队伍中,不过相对于那些商队的寻常人物,他们这十个镖师每个人都分配了一匹马,却是轻松得多。
半月行程,一行人就来到了泰山郡中,稍作休整片刻,一行人就踏出城外,朝着那条最为险恶的路上走去。
当夜,中人便在山谷之中的一处密林里歇息了,生了火苗,便开始安排人守夜。李逆自告奋勇地揽了这一差事,他对着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去别处小解。
来到几颗大树之后,李逆轻轻掏出那枚珠子,然后静静用内力将之镶嵌到了一块树皮之上,然后看了看四周,向着休息之处走去。
来到众人生火之处,李逆慢慢坐下,然后默默修习着内功,脑海中也开始慢慢思考水月镜花的招式,双手也不时演练起来。
半刻之后,一道风声吹过,李逆轻轻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之前走去的方向,嘴角一笑,却是闭上了双眼,继续修行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逆神采奕奕地站起,一夜修行,他并未感到丝毫不适和疲倦。
吃过干粮,一行人便继续踏上路途,山谷里颇为沉静,甚至听得到树叶落地的声响,李逆坐在马上,看着周围的景色,心中却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随着商队向前走去,快要走出谷口之时,一道道呐喊之声猛然传来,一群泰山贼从两旁的高地之上跃下,个个手提兵器,拦在了面前。
李逆轻轻握紧剑柄,却是准备一战了。
却见那为首的泰山贼喊道:“我知道你们是下邳陈家的人,交出东西,我们放你们过去!”
那剩余的九个镖师尽都面面相觑,因为往常泰山贼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通砍杀,如今却只是让他们交出东西,倒也是怪事。
李逆淡笑一声,轻轻说道:“既然知道我们是陈家的人,那就不该挡在前面!”
这一番话落在九人耳中,却让几人面色一变,李逆此话之后,就是不打也得打了。
果然,随着那个为首的贼匪一声怒喝,“他娘的,给脸还不要脸了,弟兄们,给我杀!”
那群泰山贼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向前猛地冲杀过来。
那些镖师见此,也是瞬间拔出兵器,硬着头皮上了。
李逆却是一笑,他等这个机会很久了,他瞬间拔出那把六品凡兵,然后一个纵身下马,朝着泰山贼杀去。
李逆一行人很快和泰山贼人陷入了苦战,他们虽然个个武艺高超,但是只有九人,和数量占多的泰山贼比起来,却是逊色得多。
看着面前的贼人,李逆一招李家刀法中的劈山使出,瞬间就砍向一名泰山贼。剑势很急,那个泰山贼瞬间就举刀相迎,二者相撞。
李逆的六品凡兵瞬间斩断那泰山贼的兵刃,然后径直斩下,将那泰山贼的胸前划出一道口子,血水瞬间流淌而出,身体也重重倒下。
看着李逆率先立威,余下的镖师纷纷士气大震,一个个变得极为神勇起来,纷纷杀了个把泰山贼,战况瞬间好了许多。
这群人的首领看着李逆在那里纵横战场,却是怒喝一声,手中的大刀势大力沉地朝着李逆劈来,刀势很急,力道很猛,带着些许刀风,似乎难以抵挡。
李逆心中一动,此人明显已然到了后天,他瞬间使出踏月留香里的轻功,刚好在刀锋坠下之时,贴着刀刃滑过,躲过了这一击。
那人得势不饶人,瞬间又斩向李逆。他的大刀极重,但是在他手中,却有举重若轻的效果,几十斤的重刀,在他手上却是使得比快剑还流畅,一招一式之间,也极有章法。
李逆知道自己遇上硬茬子了,心中一动,瞬间舍弃李家刀法里的招数,水月镜花随之使出,各种虚招实招接憧而至,让人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
五品武学果然不一样,李逆使出之后,瞬间好了许多,但是却并未能够扭转局势,只能暂时稳住阵脚而已。
几十招之后,那人似乎已然发现李逆剑法的漏洞,从那些重复的招数之间看穿了李逆的打算。
刀锋随之一变,一股极为凌厉的刀法瞬间劈来,每一刀都砍向李逆剑法中的破绽,几招之后,却将李逆逼到回防的境界。
随着这人怒喝一声,刀锋带起一阵气浪,朝着李逆击来。李逆神情一变,瞬间收住剑势,然后运转踏月留香轻功,闪身而过,但是胸前的发梢还是被割掉一截,胸前的衣襟也被划开,刀锋触向肌肤,渗出丝丝鲜血。
“好厉害的刀法!”李逆心中一叹,却是稳住身形,慢慢游走开来。
他尽量依靠着身法优势,不和那人硬碰硬,毕竟境界上的差距,使得他不得不以技巧对敌。
水月镜花本就是讲究一个“幻”字,李逆稍作思索,却是有了一个打算,他身形一闪,猛地朝着男子斩去。
男子横刀于前,一股大力传来,瞬间将李逆震飞,李逆踩着步子不住的后退,十三步后,李逆一个踉跄,方才稳住了身子,口中却是喷出一股鲜血,猛地插剑于地,半跪着身子捂住胸口。
那人见此,却是大笑一声,“哈哈,你再给我得意啊!”说着就要提刀来取李逆性命。
李逆只是捂着胸口喘息,好像伤势极重,丝毫不能动弹一番。
随着男子步伐走近,快到一个距离之时,李逆猛然从手中甩出一把东西,击向男子面门。
男子似乎早有准备,立即横刀砍过,将那把东西击飞,却是一把飞刀。
“哼,还想靠暗器杀我,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男子不屑一顾,却是提刀斩向李逆。
却见李逆插在地上的长剑猛然一弹,一股灰尘扬向男子,措不及防之下,那股灰尘瞬间进了男子眼中,让他双眼一闭。
李逆抓紧机会,瞬间疾步而过,剑势大改之前的机巧轻灵,反而极为凌厉地向着男子杀去。
剑光而过,和男子的长刀相撞,二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李逆却是一个转身,身法灵动的向下一躬,然后瞬间站起,空山掌法瞬间击向男子胸前,一股内力向他身体里涌去。
男子立即“扑”地一声,倒地而亡,嘴角溢出丝丝鲜血,李逆将他的心脉震碎,彻底死了。
“宿主获得功力值十点!”系统再次提示道。
杀了此人,李逆方才站起,不过自己也受了不大不小的伤,再环顾战场上,却见镖师也只剩三四个了,还个个带伤,至于那群商队之人,早已远遁而去,不见踪影。
李逆强打起精神,将那首领的首级斩下,然后举起来道:“贼首已然枭首,谁还要负隅顽抗吗?”
那群泰山贼听到李逆的声音,纷纷回头看向他,却见李逆手中举着首领的脑袋,不由得纷纷愣神起来。
只是战场之上,岂容丝毫愣神,转瞬间那几人就被剩余的镖师所杀,剩余的泰山贼也都纷纷没了战意,个个远遁而去。
看着战场落下帷幕,李逆方才一个踉跄,用剑撑住身子,轻轻将怀中的药瓶打开,服下一枚奠基丹,却是稍微稳住了气血,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各位,贼子暂且击散,只是这商队之人早已跑光,我们还得通知别的商队赶来才是!”
那几人点了点头,却也是伤的不轻,后来众人商议片刻,方才决定暂且停下疗伤,找个人去报信才是!
最后四人选出一个伤势较轻的,让他赶去报信,其余众人,却是纷纷把商队的东西掩藏起来,然后各自躲起来疗伤了。
第二十五章:山谷突破
李逆也是向着谷中隐去,他没有和众人一样在谷外等待,却选择朝着深山之内而去。
山行六七里路,李逆来到山中的一个岩洞之中暂居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状况,却见这岩洞并不深,也没有其他生物的气息,只有一些久年留下的火堆灰烬,证实这里被人发现过。
李逆寻了些柴火,然后便开始疗伤打坐。他的伤势并不重,只是气血被震得翻腾,再加上一些刀锋所及的皮外伤,倒真的没什么大碍。
三日后,李逆那经过系统改造过的身体,已然痊愈了。感受着身体里沸腾的内力,他知道自己突破的时机来了。
之前停留在炼体八重的境界直至今日,一直不曾突破。一来是因为实力没有累积到,二来也是没有经历像这次的生死搏斗,最大激发出自身的潜能!
此番李逆感觉到了自己体内充盈的内力之后,立即快步走出山洞,朝着山中一处悬泉瀑布所在之地走去。
绕着山路走了四五里,李逆逐渐听到倾泻而下的水声,顺着这道声音,李逆径直走去,很快便看到从山上的岩壁里泻下一道瀑布,坠入浅潭之中,慢慢流下。
李逆从怀中掏出剩余两枚奠基丹,将之放入嘴中。感觉到了浑身充盈的内力,李逆纵身一跃,直接来到瀑布之下,感受着那股自上而下的坠落之势。
李逆闭紧双眼,任凭寒冷的山泉倾泻而下,那种刺骨的清冽泉水浇在他的身上,让他仿佛置身冰窟,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毛孔不感觉冷厉。
他瞬间运转自身内力,在身体内不断地穿梭起来。顺着经脉,内力不住的在他的四肢百骸穿梭来回,产生一股强大的暖意来对抗瀑布倾泻的寒意。
随着李逆不断地稳固身形,抵抗那刺骨的清冽泉水,李逆体内的内力运转更加迅疾,随着一道长吟声起,他的身体内仿佛有一道气势要破体而出一般。
瀑布强大的冲力使得李逆身形一动,他瞬间运足内力,向上而冲,二者相撞,李逆瞬间一个踉跄,踏着步子连退四五步,在那浅潭之边停下,却是不动丝毫。
感受到体内那充沛的内力,李逆纵身一跃,瞬间来到岸边,脚步竟然没有多挪半分,极其稳当的站立起来。
“我总算突破到后天一重了!”李逆淡笑道,“后天之境,果然相较之前的炼体要强横得多!”
感受到体内充盈而沸腾的内力,李逆瞬间觉得极其舒畅起来,踏着轻盈的步伐,数里长的山路,李逆很快就回到原来的山洞之中,看着堆积的木柴,李逆轻轻生火,然后把湿透的衣衫挂在一旁烤干,自己却吃了一些干粮,开始静静打坐了。
闭上双眼,李逆瞬间进入一种忘我之态,随着脑海之中一阵悸动,系统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突破后天境界,获得一百点功力点!”
他神情一变,猛然睁开了双眼,却是有些失望。上次在悬崖上的那种感觉并未出现,系统只是单纯的给予了奖励而已,并没有对他进行武学教导。
“看来像踏月留香这种绝世功法,绝不是普通就能得到的!”李逆感叹一声,却是将那一百点功力点全都加到了水月镜花上了,这本二品剑技的熟练度瞬间增长一百,已然到了四百点了。
感受着对水月镜花理解的程度更上一层,李逆慢慢站起,拿起了搭在一旁的衣服,轻轻穿着起来。
片刻之后,李逆熄灭了火堆,拿起自己的东西,朝着山下走去。
几日的时间过去,那报信的人肯定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接应的人也应该到来了,李逆也是时候重回商队,继续他的保驾护航之路了。
果不其然,李逆刚一下山,便看见一个商队在山谷出口休息,李逆几个箭步,然后纵身一跃,来到商队面前。
看着已然聚集的人群,为首一个陈家子弟说道:“你们便是这次保驾的镖师吗?”
李逆等人点了点头,俱都答道:“是我们!”
“你们这次保驾有功,每人多奖励五百两银子,外加一颗养气丹!”那人说完又道,“此后路途遥远,还望诸位继续努力才是!”
这几人本来心中已然升起些许退意,听到那陈家子弟给予的奖励之后,又纷纷犹豫片刻,最后一咬牙,还是留了下来。
一来养气丹可不是聚气丹所能比拟的,养气丹不仅可以聚拢真气,调息内力,还可以不知不觉的扩宽经脉,提高真气的储存量,相较于只能回气的聚气丹来说,确实是珍贵不少!
李逆也是心头一动,相较于别人,他刚刚突破后天境界,更是缺乏养气丹这一类的东西拓宽经脉,提高真气,这样一来,到还真是想打瞌睡了,就来送枕头了。
一番休整之后,这支商队再次启程,李逆看着周围新增的人员,心中却是一笑,“这陈家对于此次走镖却是重视得很,不仅派了五名炼体八重左右的护卫护送,还安排了这个后天七重的家族子弟带领,端的是极为重视!”
如此一来,只要不出现像泰山贼寇之中的巨寇一行,却是不再像之前那样难办了,毕竟后天七重的高手,绝不是那些泰山贼靠凶狠果决就能对付了。
实力的差距,越往上就拉的越大,别看只隔一个境界,其间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
李逆突破后天之前,应对那杨家的杨林和之前的泰山贼首领,还要取巧才能取胜,如今若再次碰上,以着对水月镜花的了解,再配合后天的功力,却是可以轻松碾杀了。
只是随着商队继续前进,李逆的心中开始思考起来,此番商队进入青州城后,势必会和当地的世家有所接触,杨家虽然不是世家之一,但是还是有些势力,到时候必定会生出许多麻烦。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真到了那一步,大开杀戒便是!”李逆想着杨家最高先天的实力,心中下定了决心,还得变得更强才是!
第二十六章:泰山宝藏
顺着商队直行,李逆一行人经过一夜休整,于第二日正午时分来到泰山郡郡城之内,此处表面上不过一个郡所,但是却有着一支军队镇守。
自从上次北魏花大力气剿灭泰山巨寇之后,一直为了防备其死灰复燃,所以在此留下一支精锐部队镇守,以便随时剿灭。
这支军队正是昔日纵横边关的机锋铁骑,当年与北方突厥精骑可汗狼骑大战三日夜,硬是在盲肠山以三万铁骑挡住十万兵锋,此役之后,机锋铁骑名扬天下!
后来受调入关,参与剿灭泰山巨寇的战争,却在此驻守下来,直至今日。
因此,这商队进了泰山郡所,却是安稳如山,不会再收到什么袭扰了,毕竟这大魏官邸之处,绝不是普通江湖人士能够兴风作浪的地方,至于那些贼寇大盗,更是无所遁形!
李逆跟随商队,一同进入客栈歇息,本着采购粮食和休整的原因,商队打算休整三日再做出发。一来是要把情况报告给陈家家主,让他能够及时了解情况,以作取舍:二来,也确实要休整一下了,经过一场大战之后,得要把人心稳定下来才是!
休整这三日里,李逆也没有闲着,一来打听江湖情报,二来,就是去泰山修炼了。
修炼之时,本就要讲究心平气和,定心忍性,那些山水之地都是修炼宝地,极助人武学的精进。张无忌在谷中练成九阳,杨过在谷中练成巨剑,这一来是与他们天资有关,二来在那山清水秀之地,无人问津,也可以更好的助于修炼。
李逆在泰山之上一处潭水附近修炼,直至夕阳西下,他只觉得自身内力集聚飞快,对于水月镜花的理解也更上一层楼。
看着面前的潭水,李逆睁眼之时已然看见天边一轮圆月空悬了。他轻轻动了动身子,却是自言自语道:“看来刚才进入了忘我之境,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啊!”
习武之人修炼之时,一旦进入忘我之境,往往会事半功倍。但是对于天赋环境缺一不可,李逆也是得了系统帮助,修改了天赋,再加上泰山上的清静,才有如此感受。
他感受了自己充沛的内力,却是准备下山回城去。虽然夜幕已至,泰山郡所的城门也早已关闭,但对于李逆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机锋铁骑虽然精锐,但并非个个都是武学好手,而且战阵之术,和武林中的轻功相比,却是相差太多。
李逆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去猛然看见天上的星宿倒影在潭水之中,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他身形一滞,却是停了下来,默默看着潭水中倾泻而下的月色,映衬着天边的星光,似乎唤起了他的某些回忆。
“这与当日璀月珠在月色下凝聚出的图形很像啊!”李逆喃喃道,随即更加接近地走向潭水。
他猛然看见潭水在月色下展现出一丝别样的意味,仿佛所有的月光汇聚之下,直冲着潭水中央的某一处地域一般。
李逆的好奇心彻底被激起,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来,然后纵身一跃,朝着月光在潭水汇聚的地方游去。
刚一入潭水,李逆就能明显感觉到潭水清冽,他摇了摇脑袋上的水珠,然后加速向前游去。
刚一到那月光照射之处,李逆就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吸力从下方传来,他心头一动,猛地扎了个猛子,向下潜了去。
潭水极为清冷,李逆不断运转着自身的内力,才能保证水下的行进。随着越来越靠近那股吸力,李逆似乎能够感觉到一丝潺潺的水声,和一些风吹的响动声。
李逆再次下潜了一些,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强大的压力从他周身压迫而来。他咬了咬牙,继续向下再进一步,猛然看见下方出现两块巨石,那巨石之中又有一块小石,上面放置了一个盒子,在常年潭水的浸泡下,似乎并无变化。
李逆想要游过去,却发现那两块巨石如同一个天然栅栏一般,挡在面前,让他不能再进一步。
他看着那两块巨石之间的东西,心中如同被猫抓挠过一般,极其痒痒。感觉到了水下气息逐渐不够,李逆放弃了继续停留的想法,径直向着潭水之上游去。
片刻之后,李逆的身形在潭水之中浮出,刚一出水面,他大口吸了几口空气,缓解了胸腔内的闭塞。
来到岸上,李逆休憩了片刻,然后运功驱散了那丝寒意,方才静静思索起来刚才的场景。
那两块巨石挡在面前,李逆根本无法再进一步,中间的那块小石上的木盒,必定是某个秘籍重宝。
李逆想着放置此宝的人物,心中不由得思索破解的方法,他静静将当日所见的那副图案画在地上,然后低头思索起来。
“泰山之上,寒潭之中,巨石之内!”李逆默念三句,却是将目光放到那副图案的西北部,看着中间三个小人图案的动作,李逆心中一动,却是瞬间将图案抹掉,然后向着寒潭再次走去。
那三个小人的图案,正是这三个巨石所摆的模样,只是中间的那个小人,却是比两边更高。配合着两边小人向着中间小人击去模样,李逆彻底知晓了破解之策。
再次入水,李逆轻车熟路地来到那两块巨石前,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去拿中间小石之上的东西,而是轻轻一摆,将身子转到那两块巨石之策。
看着巨石之中的一处凹槽,李逆猛然用力,以着自身最高内力向之击去,随着一声震动,那快巨石向着另一侧倒去。
李逆瞬间游到另一侧,不待那块巨石倒下,又再次以着一样的力道击去,两块巨石相撞,突然又向着两边弹去,而中间那块小石,却仿佛被这两块大石之力击起,向上凸起来。
李逆轻身游到那块小石之上,猛地拉住那个盒子,然后向上一跃,朝着岸上游去。
几息之后,李逆已然抱着盒子来到水面,轻轻抹了抹自己眼前的水珠,环视了一下周围,李逆朝着林中一处隐蔽之所走去。
第二十七章:斗转星移
来到林间,李逆看着倾洒而下的月色,默默寻了一个较为明朗之处,将盒子慢慢放下。
李逆颇微警觉,他找了一个竹子,隔着大约一米间距,以着竹尖轻轻撬动盒子,随着盒子轻轻抬起的声音,三根银针猛然直朝着李逆而来。
李逆眼神一动,却是瞬间跃起身形,纵身来到盒子之旁,看着盒内还有一个盒子,李逆却是苦笑一声:“这机关倒真是玄妙!”
这盒子的机不像寻常一般,是从打开之后朝上射出银针,反而是从锁眼之处,直接射出。李逆虽有想法,却也懒得从盒子后面做一个弯钩来开锁,没想到稍一懈怠,却差点被这盒子取下性命。
不过越是如此,李逆心中就越是重视,层层机关之下,那这盒子里必定有重宝,毕竟这天下正常人还是居多,绝不会有某个藏宝人故意弄个极为机巧的空盒子,来愚弄人。
李逆看着之中的盒子,心中一阵犹豫,却还是以稳妥起见,再次用竹子将之挑开。不过这一次却并未有什么机关,只是显露出来其中的两本书册,静静地躺在盒子之内。
李逆看着这两本书册,心中并不是狂喜,反而是极力抛去书页含毒的想法,在思索之后,果断将书册拿出。
感受到自己内息的平稳,李逆松了口气,心中想道:“看来这留书册之人并非极其狠毒,那第一道机关不过疑兵之计罢了!若要真想杀人,那机关所出的银针,绝不会仅仅只有如此威力!”
想通过后,李逆却是将盒子盖回,将之放到一旁,自己默默看起这两本书起来。
看到书册封面上的名字,李逆心中震惊起来,这两本上一本写着《斗转星移》,一本书却写着《生死符》。
《斗转星移》乃是一门一品功法,这是一门借力打力之技,不论对方施出何种功夫来,都能将之转移力道,反击到对方自身。
出手的人武功越高,死法越是巧妙,真正的功夫所在,将对手的兵刃拳脚转换方向,令对手自作自受,其中道理,全在反弹两字。
不过,如果习练者斗转星移神功的修炼还没达到极致,或者习练者的武功修为不如对手,那就不能轻易用此神功,否则对手打来的武功内力和招数就会转移不当,反伤习练者本身。
李逆翻到书册之后,却见着一篇内力修行法诀,看着上面“易筋锻骨篇”这几个繁体字,他心中一动。
李逆本就缺乏一门内功心法,没有休息任何内功心法的他,全凭系统赠予的内力才能修行至今。虽然得了斗转星移的一品功法,但是他那低微的内力并无多大用处。
如今得到这易经锻骨篇,李逆更是开心起来。熟知金庸书中剧情的他,知道这门功法最大的益处就是迅速提高自身内力,使得修炼进境神速。
看过这两门功法之后,李逆看到下一本书,却发现这是一门暗器功法,名为生死符。
想到生死符强大的效果,李逆心中并未多高兴,因为这生死符虽然强大,也可以控制别人,但是对于使用者的修为要求更高,普通武者根本不能掌握这门暗器。所以,生死符现在对于李逆只是一个鸡肋而已。
李逆将生死符放到怀中,轻轻将易筋锻骨篇的心法放在面前,用心修习起来。
“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
李逆看着书上的心法,双眼轻闭,默默修行起来。
天上的圆月星辰四下点缀,李逆只默默修炼着功法,一夜过去,直至天将大白,李逆方才睁开双眼。
这一夜下去,李逆的内力竟然涨了一倍不止。他的悟性天赋本就被系统修改过,修炼什么武功都能事半功倍。而这门功法本就是使修炼者进境神速,如今一夜下去,李逆蓄积已久的内力竟如同喷薄一样,有了质的变化。
看完易筋锻骨篇,李逆寻那潭水洗了把脸,然后便下山回去,这三日时光已到,商队也该再次启程。
李逆回到城中之时,城门已然开启,他轻轻走到商队居住的客栈,找小二点了几个好菜,外加一壶好酒,便坐着思量起来。
此去青州之后,李逆势必要面对杨家的层层追捕,届时他要么迅速远遁而去,要么将杨家屠尽。
想着当日斩杀杨歆、杨林以及那盐帮舵主之子的场景,李逆喃喃几句:“还是不能久待啊!”
以李逆现在的修为,都不是杨家的对手,更不要说那庞大的盐帮了。若是不自量力地对上,只有死路一条。
李逆吃饱之后,回去打理好行囊,然后修行了一会易筋锻骨篇,便看到商队开始启程。他当即跟随商队出发,离开泰山郡,朝着青州而去。
上次山谷一战后,明显情况好了很多,这次启程之后,商队基本上没有碰到什么大的盗贼,寻常的打家劫舍的毛贼,被护卫轻松打败,便不敢再来了。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青州而去。李逆也开始刻意低调起来,杂乱的胡须开始慢慢冒出,他也不再打理形容,反而换了个造型,这倒让商队的人讶异了片刻。
十日左右的跋涉,商队终于到达青州城内,李逆看着这熟悉的城池,心中默默感叹一声,却是淡然地走进了城池。
其余几个商队也早已到达城内,随着李逆一行人到达,从下邳运到青州的军粮兵甲彻底运到,至于交接之事,便是陈家那个领头之人的事了。
而李逆这些护卫,只需要等到交接完毕之后,领取完薪资就可以结束了。
当夜,李逆找到他们那一个商队的陈家子弟,对他说道:“主事,可否将薪资提前支付于我,我之前在这青州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那人知道李逆的修为,心中思索片刻,却是说道:“好,既然你有急事,那就支付于你,不过下不为例!”
李逆也是点头道:“日后陈家有事,在下必定伸出援手!”
那人却没有在意,他心道:“陈家真到了那一步,再怎么援助也没用了!”
心中如此想,却是把薪资提前给了李逆,让他离去了。
第二十八章:全城通缉
李逆领了商队的薪资,又在客栈停留了一日,第二天便径直出了青州城去了。
当夜,李逆并未离去,反而是再次潜入了青州城内,回到了李府之中。
看着已然渐渐破败的李府,李逆眼神中露出些许淡漠之色,他快步走进内堂,看着堂前的模样,心中有了些许想法。
当日李父离世前虽然没有提及什么,但是这具原主人的意识里还是知道李家的底蕴的。李父纵横四方数十年,从一介寻常刀客打拼而起,到如今的地位,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杨家虽然长期抑制李家,但是李家还是有些底蕴,至少那些家族中的秘藏还是没有被发掘,而李逆的记忆中,正是李家大堂之下的一间密室里。
李逆看到大堂前沾满灰尘的桌椅,轻轻走到旁边的一个台阶上,轻轻运起内汇聚于脚上,猛地踏了上去。
随着一阵滑动,那块台阶猛然动了起来,随着台阶上表渐渐隐去,下面露出一个口子来。
李逆看着口子,来到上面,却见一个蜿蜒而下的楼梯展现在自己面前。
他掏出火折子,捡起堂前一只落在地上的蜡烛,将之点燃,却是慢慢走了下去。
下面显然已经几个月不见天日,一股霉味传来,李逆放缓了脚步,在口子等了许久,等那污浊之气散掉,新鲜的空气进入,方才走了进去。
这间密室很狭小,也没什么机关,以李逆的感觉,这不过就是个地窖换了个机关而已。看着密室内架子上摆着的兵器,以及一些财物,李逆对这李家的底蕴算是有了一些认识。
打开箱子,看见内有十锭“乌金”。这乌金乃是这个世界独有的货币,由于乌金稀少,所以价值连城,每一锭都价值千两黄金。
李逆看着这十锭乌金,轻轻将之揣入怀中,然后看到旁边架子上的兵器,最好的便是一把五品凡兵,较之李逆的那把六品凡兵好上一个档次,但其余的皆是一些八品凡兵,没什么价值。
“这李家真的衰弱了!”李逆淡声道,偌大一个家族,密室之内只余十锭乌金,和一把五品凡兵,其余尽是些寻常珠宝。
李逆也没有兴趣,拿走那些值钱的东西,就出了密室,再用内力灌注脚上,封住了口子,便准备离开李家。
刚一出门,便看见门口突然灯火通明起来,随即一群武者从四周出现,将李逆彻底包围起来。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着李逆高声喝道:“李逆,你果然回来了,你杀我三弟和女儿之仇,却是该了结了吧?”
李逆放眼望去,那人正是杨歆之父,杨林之兄,杨风。
“所以你要围杀我吗?”李逆也没有不承认,直接笑道。
“你这贼子,去了一趟大漠,学了些许招数就暗地里下手害我家人,今天必要你血债血偿!”杨风极为激愤,说完运起掌力,朝着李逆击来。
这杨风乃是杨家家主,一身武功早已臻至先天,李逆不敢硬拼,游走几下之后,却是运起踏月留香身法,撕开一个口子,朝着别处逃去。
杨风哪能让他溜走,瞬间便运足真气于双足之上,想要追赶李逆。只是李逆的踏月留香身法乃是绝世轻功,几个纵身之间,已然和杨林越拉越远,最后消失在他的眼皮之下。
杨风见此,却是气的咬牙对着旁人吩咐道:“跟太守说一下,全城通缉这李逆!”旁人立即点头,然后快步离去。
却说李逆以着轻功离开之后,在城内绕了一圈,又回了李家大宅。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杨家之主势必不会想到,李逆在遭他围捕之后,还敢回到李家之中。
第二日一早,果然李逆的通缉令便在各处分发,城门各处,也是严加搜捕关于李逆踪迹。
以着杨家的力量,自然没有这般本事,这是那盐帮在青州的分舵主下的命令。李逆那日连着盐帮分舵主之子一起斩杀,惹得那舵主大怒,只是孙旭帮他隐瞒了踪迹,才没有搜捕到他在徐州的事迹,不然以着盐帮在徐州的势力,一样可以抓住他。
如今李逆一回青州,便陷入了重重包围,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内了。
李逆自不敢再在这紧要时机出逃而去,而且就算出逃,势必会面临继续被追杀的下场,到时候还是深陷险境。
静静站在李家废弃的园子里,李逆睁眼看着星空,心中却是慢慢思索破解局势的办法,想到这重重的通缉追捕,李逆就是一阵烦闷。
废弃的旧园早已没了之前的花红柳绿,只有几株老树和着几根黄竹,还在挺立着身影。
看着月光如流水般,静静地洒在这园中,透过黄竹、老树的枝叶,慢慢照射在园中地下,显得颇为凌乱。
一片竹叶被风吹动,最后轻轻落在地上,慢慢漂浮,直至归于平静。
李逆神光一闪,却是想到一个主意,当即也不再犹豫,回到房中继续修炼起来。
易筋锻骨篇本就是一门进境神速的内功,修炼之后内力迅速增长,不仅打坐修炼可以增长内力,就是运功对敌之时也能增长,李逆修行之后,内力已然有了大的进境。
至少这半月以来,他的内力已经在同等修为的人里算佼佼者了。
感受到体内充盈的内力,李逆将内力运转一周天,方才平息收气,站起身来。
一番休憩之后,李逆又开始修炼斗转星移这门功夫来,这门功夫虽然对使用者的要求高,需要足够的内力来催动,但是在某些时候还是有奇效的。
一夜修行,李逆方才有些疲倦,寻了一间屋子,李逆在里面休憩过后,再睁眼之时,已然是晌午之后了。
寻了些吃食,李逆便准备出去打探消息。虽然此刻全城都在通缉他,但是以着他的轻功身法,再加上一些易容方法,还是可以堪堪躲避的。
从李家密室之内拿了一些东西,李逆便悄悄出门而去。
走到城西一处府邸门前,他暗自等待,直至天黑之后,方才闪身跃进府中,这一系列行动之下,却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