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想和你在一起（二更）
在家呆了2天，周日下午，顾明月回到了学校。
刚走到寝室楼下，就看着欧阳俊泽在门口等她。
顾明月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来应付欧阳俊泽，她觉得自己已经够累了。
欧阳俊泽看着顾明月，大步走过去，“明月，我们谈谈。”
顾明月看着他身上还缠着的绷带，有些不耐烦的笑容显得有些凉，“你身上的伤口都还没有好，就忘记痛了？！”
“明月，你不能和顾明路在一起，你们是乱。伦。”
“这不需要你提醒。”顾明月冷冷的说着。
“明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顾明路，他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你别这么糟蹋自己行吗？”欧阳俊泽有些着急的说着，从来没有面对一个女人，这般的无力，他甚至不知道应该自己到底怎么做，怎么说，才能够让这个女人多看自己，多在乎自己一点点。
“这句话我也回给你。欧阳俊泽，别这么糟蹋自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以后找一个正正经经的女人结婚生子，别死磕在我身上，我不值得你这么付出。”顾明月说，“为了达到一些目的，我可以做很多不折手段的事情。乱。伦不算什么，我心里的阴暗程度你根本就无法想象。”
“明月，你何必这么贬低自己。”欧阳俊泽有些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这么强势这么不易靠近的顾明月比较可恶，而他却莫名其妙的，对她却满是怜惜。总觉得这个女人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会让人莫名的对她产生怜悯。
“够了。其他的我真的不想说太多，就这样就够了！欧阳俊泽，我真诚的求你放开我了，行吗？”顾明月说，很认真的说着。
欧阳俊泽这么直直的看着顾明月。
“我们之间是真的再也不会有可能了。”顾明月说，声音很轻却很坚决。
欧阳俊泽静静的捏着拳头。
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也抱着这样的心态。
每每的一丁点侥幸，都会变成万劫不复的伤害。
他眼眶很红，很红很红。
然后慢慢的，开始流眼泪。
没有守着任何一个女人哭过，对着顾明月，除了身体，什么第一次都破了。
顾明月看着欧阳俊泽哭泣的模样，心里没有任何反应那都是骗人的。
可就算是骗人的，她也变现出了她的冷漠。
冷漠的看着他站在自己一步之遥的距离，看着被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最恶劣的女人。
顾明月稍微走近了些，伸手给欧阳俊泽擦拭着眼泪，“值得吗？”
“不知道。”欧阳俊泽说，一只手拉着帮他擦拭眼泪的手掌，静静的让那只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眼泪就顺着紧贴的两只手，滑落。
顾明月沉默着，沉默着感受欧阳俊泽温热的眼泪。
男人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时。
沉默的空气，一阵一阵。
欧阳俊泽弯腰，一个吻印在顾明月的唇瓣上。
顾明月本能的想要推开，却又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原本轻浅的一个吻，欧阳俊泽慢慢加深。
如此亲密的举动，彼此的心口却越来越凉。
不管多努力，仿若都走不到心灵深处。
欧阳俊泽放开顾明月，嘴角笑了一下，有些落寞。
顾明月的冷淡，让他彻底的明白，自己再也走不进顾明月的世界。
再也不行。
“我要去北京了。”欧阳俊泽说。
坚持了这么久，终于妥协了。
“嗯。”顾明月一笑。
“大概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欧阳俊泽看着顾明月，“照顾好自己。”
“嗯。”顾明月点头。
点头，眼眶有些红。
只是有些红而已，没有哭的征兆。
“再见，顾明月。”欧阳俊泽转身，大步离开。
离开的脚步，渐渐变成了奔跑。
奔跑着，疯了一般。
顾明月就这么默默的看着欧阳俊泽的背影，眼眸一转，看着不远处的顾明路。
顾明路在那里多久了，她也不知道，当自己发现他的存在时，他就已经站在了那里，仿若很久很久了。
顾明路一步一步走向顾明月。
顾明月看着他。
“电话没电了吗？”顾明路问她。
问她的时候，眼眸扫视着她的唇瓣。
唇瓣，刚刚被另外一个男人亲吻过。
“嗯，没电了。”回去两天，忘了带充电器，“你找我什么事？”
“明月。”顾明路叫着她的名字，说明他接下来说的话，会很认真，“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顾明月眉头一扬。
“以后我出现在学校的时间会很少，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顾明路再次认真对无比，只是这次直接用了陈述句。
“不。”顾明月一口拒绝。
“为什么？”
“我喜欢这种一个星期2次的节奏，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牵扯得太深了。”顾明月直白。
顾明路看着她。
“我今天很困，晚上也不会去你那里了。”顾明月说，似乎并没有考虑过顾明路的情绪。
“你再考虑一下。”顾明路继续说道。
“不需要考虑。”
“我可以多给你点钱……”
“我知道你很有钱，我也知道我很没有原则。但是顾明路，你让我保持点自己的自尊好不好？！至少在一个星期不是那两次之外的其他夜晚，我还可以告诉自己，我不是妓女！”顾明月一字一句，狠狠的说着。
顾明路沉默。
顾明月咬着唇，默默的调整着情绪。
两个人的气氛又是这般尴尬。
顾明月突然一笑，“像我这种又要当婊。子又想要立贞洁牌坊的人，真是很可笑。不过我就是这么不要脸，我只要从你家门口出来后，我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挺纯洁的大学生。”
“明月，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看不起我，我也不想看不起我自己。”顾明月笑着。
每次顾明月的笑，都是这样言不由衷。
“顾明路，你不过就是想要照顾我而已。其实你真的不需要对我自己这么好，真的不需要。你没有欠我什么，用不着表现得好像欠了我一辈子的模样。你这样只会让我不停的利用你达到我所求。”顾明月沉默了一秒，说道，“我回寝室了。”
顾明路就这么看着顾明月的背影。
要怎样才能够让顾明月知道，他的内心？！
……
而后。
欧阳俊泽真的突然转学了。
学校有关他的话题变得越来越少。
之前还有同学会无意的问她，问欧阳俊泽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学校？！所有人都以为欧阳俊泽因为受不了和她分手而选择了离开。
现在，大家已经快忘记了她顾明月有一任前男友是欧阳俊泽。
所以时间真的是一把让**哭无泪的杀猪刀。
当然，欧阳俊泽的离开也确实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其他不一样。
顾明月依然保持着一周2次的频率去顾明路那里。
从那次在寝室楼下不愉快的交谈后，顾明路和她之间说话就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基本上都是，先洗澡，**，然后各睡各的，不发一言。
她记得最高记录的一次，除了在床上她哼叫了两声以外，她根本没有和顾明路说一个字。
两个人就跟炮友似的。
来了就做，做了就各自离开。
顾明路越来越长的时间待在书房，有时候两个人上了床后，分明累到不行了，却还是会披着衣服去书房，一去就是大半夜。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她睡了他的床，而顾明路这种人肯定不会说任何伤害别人的话，肯定也不会说出来，所以只要选择上完床后，去书房过。
今晚，似乎也是如此。
顾明月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件白衬衣。
顾明路的衣服刚好可以包裹住她的身体，这种衣服，反而有些诱惑。
她走出卧室，走向书房。
门半掩。
顾明月看着顾明路修长的手指在电脑上不停的跳跃，表情很认真，很严肃。
顾明路敲下最后一个字母，关上电脑，转头的一瞬间，就看着顾明月靠在那里，看向自己。
两个人总是有些无语。
顾明路倒是破天荒的先开口道，“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你在忙什么？”顾明月问。
“没忙什么。”
“那你为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
“有点事情要处理。”顾明路看着顾明月，“现在处理完了，一起睡觉吧。”
“顾明路，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睡你的床。”顾明月决定不和顾明路打哑谜，直接了当。
“没有。”顾明路一口否决。
“其实你真的不需要这么在乎我的感受。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给我说，晚上我也可以回寝室的。我和寝室大妈现在关系挺好的，我每个月给她点钱，她晚上都会给我留门……”
“明月，我没有不喜欢和你睡在一起。”顾明路打断她的话，“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想要和你好好在一起？”
顾明月看着顾明路。
什么叫做好好在一起？！
他们之间，可以好好在一起吗？！
“明月，我想好好和你在一起。”顾明路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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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走起，么么哒。( )
第二十五章 他学不来顾明月的果断
“明月，我想好好和你在一起。”顾明路对着顾明月，一字一句。
顾明月就这么木讷的看着顾明路。
看着他眼中的深情，清清澈澈。
今晚的心跳真的很容易异常。
顾明月笑了一下，笑得那般云淡风轻，她说，“顾明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知道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法律上依然还是兄妹吗？”
“我可以从我父母的户头上，**出来。”顾明路说。
顾明月依然笑得清冷，“顾明路，我一直在怀疑，你到底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什么叫做同情吗？”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沉默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冷。
顾明月其实很少看到顾明路有这样的表情，每每总觉得这个男人温和、斯文，没有半点脾气。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如沐三月阳光。
所以这般有些阴鸷的表情，顾明月真的没有在顾明路脸上看到过。
所以顾明月一直觉得自己是走眼了。
她转身欲走。
她想，今晚不是她撞邪了就是顾明路撞邪了。
“明月，对你而言，我就这般笨拙吗？！”顾明路问她，在她身后，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凉意。
顾明月沉默着，似乎在思考。
好半响，她回头说，“不是笨拙，而是单蠢。单纯的单，愚蠢的蠢。”
顾明路紧抿着薄唇。
“我们，好聚好散吧。”顾明月说，一字一句。
顾明路整个人一怔。
顾明月转身离开。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的背影。
好聚好散？！
他没想过“散”。
大步追出去，顾明月回到他的卧室，正在换衣服。
感觉到身后的人，扯着衣服脱下的手终究没有犹豫，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露骨在他的面前。
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过了。
她没有这么矫情。
“明月。”顾明路一把抱着她。
顾明月穿衣服的身体，微怔。
“我们可以慢慢来。”顾明路说，抱着她的身体有些紧，紧到让人恍惚觉得，他是真的很怕失去。
顾明月都有些迷糊，迷糊到有一刻甚至是搞不清楚，自己被谁楼抱在怀抱里。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顾明路会长久。
“顾明路，你先放手。”顾明月的声音依然冷淡，薄凉。
顾明路沉默着，松开。
“我不会喜欢你的。”顾明月的声音，清清淡淡中，带着一些冷漠。
顾明路直直的看着她。
“除去和父母那一辈的关系，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顾明路直白道，“而且，我有喜欢的男人，不是别个谁，就是欧阳俊泽。到现在我也不想瞒你，之所以和欧阳俊泽分手，并不是因为我突然不爱了，而是爱到不得不放手。他母亲来找过我，说欧阳俊泽以后的政治发展前景很好，而我作为直系亲属有犯罪事实的人，只会拖累他，耽搁他的前程，所以我主动提出了分手。如果我不和欧阳俊泽分手，也就不会爬上你的床。爬上你的床也只是为了报复乔汐莞，现在报复不了，就想着捞一笔，这比我平时打工赚钱来得容易得多。”
顾明路觉得心口有些疼。
一阵一阵的，刺痛。
“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不值得。”顾明月说，说得冷冷冰冰。
顾明路甚至觉得，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顾明月，其实离自己很远。
是触手可及，但怎么都摸不到的那种。
“顾明路。”顾明月叫他。
叫着对面这个，毫无表情的男人。
没哭没笑没闹没怒。
顾明路的教养真的好到，让人嫉妒。
顾明月觉得像顾明路这种男人，任何时候应该都会保持他绝对的高雅。
当然，偶尔也会除了在床上那几分钟。
“我会持续来你这里的，一周两次，我很缺钱。如果哪天你厌倦了，给我说一声，我就走了。”顾明月看着顾明路，沉默了两秒，又说道，“你明知道我靠近你不怀好意，就别给我机会走得更深。我心很硬，甚至有些狠，在你小时应该就知道了。我其实都还记得很清楚，我为了我哥撒谎陷害你。”
顾明路也记得。
但却不记恨。
“说的就是这么多，我走了。”顾明月快速的套上自己的衣服，真的走了。
凌晨已过。
顾明月这么晚了，离开了顾明路的公寓。
顾明路就这么任由顾明月这么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离开了他的公寓。
果然。
他想他和顾明月，可能是真的没有结果的。
那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的尴尬。
顾明月如她说的那样，每周两次。
时间不是太固定，但两次的频率雷打不动。
顾明路在环宇上班，可以不那么忙的，但是终究还是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
好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件，除了学习以为，其他感兴趣的事情。
今天，为了整理一个合作方案，工作得稍微晚了些。
他伸懒腰，看了看时间，晚上9点。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下班。
办公桌，下班。
打开办公室的大门，门外大办公室里亮着一盏小灯。
顾明路不由得走过去，看着公司的员工赵靓颖似乎还在加班。
嘴角拉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赵靓颖抬头，吓了一大跳。
顾明路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了，“还在加班？”
“顾总。”赵靓颖连忙站起来，很是恭敬，“有点工作没有处理完，所以到办公室加会班，现在做完了，也正准备下班。”
“有车吗？”顾明路问她。
“啊？”
“现在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如果没有开车，我送你回去。”
“这……”赵靓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顾明路走到了前面。
赵靓颖犹豫着，还是跟上了。
车子缓缓地开着上海的街头。
此刻的上海的夜景依然繁荣似锦，美轮美奂。
车内很安静，没有谁开口说话。
赵靓颖觉得有些尴尬，搓着手指头，想要打破这有些压抑的气氛。
“你才进公司？”顾明路突然问道。
赵靓颖似乎又被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顾明路又笑了。
这个女人的胆子怎么可以这么小。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顾明月。
顾明月和她倒是，大相径庭。
“嗯，才进不到半年。”
“怪不得，总是看你加班。”顾明路说。
赵靓颖一怔，他怎么知道她经常加班？！
作为职场上的新人，事情比前辈多，工资比前辈少，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职场定律，即使有怨言，也得这么的过下去。
“我们刚好住在一个小区。”顾明路又转移了话题。
“真的吗？”赵靓颖有些惊讶，这么久，怎么就没有遇到过。
顾明路点头，“嗯，我也住在那里。”
“那真好，我还担心因为我要你绕路回家。”赵靓颖松了一口大气。
顾明路唇角上扬了一下，没在多说。
车内又安静了下来，但刚刚随意说了几句话，让气氛就变得不那么尴尬了。
车子缓缓驶入小区停车场。
停好车。
顾明路和赵靓颖下车。
两个人不是一栋楼。
赵靓颖礼貌的表示了感谢之后，就往另外一栋电梯走去。
顾明路也没多做停留，往自己的电梯走去。
电梯到达楼层，顾明路刚走出去，就看到顾明月站在门口的身影。
顾明月现在来的时间很不稳定，周一到周五的某两天，都有可能，所以他基本上是摸不清楚她的定律的，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早点下班。
“怎么不进去？”顾明路问她。
顾明月抬头看着他，“突然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房子里面。”
顾明路沉默，半响，“下次你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准时下班。”
顾明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按着密码，自己先进去了。
顾明路跟随其后。
顾明月一走进去，直蹦浴室。
顾明路随后拿着一本杂志，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
顾明月洗澡挺快的，三两下把自己洗干净了，头发都不会吹，就会从浴室出来。
顾明路放下杂志，准备去浴室。
顾明月突然一把拉住顾明路，“我今晚赶时间。”
顾明路眉头一扬。
“我知道你有天天洗澡的习惯，所以我不介意你一晚上没有洗澡。”顾明月说。
“需要这么急吗？”顾明路问她。
“嗯，需要。”顾明月点头。
顾明路开始脱衣服。
脸上的表情其实很淡很平静，但是顾明月知道，顾明路好像有点生气了。
更明显的表现是，今晚有点痛。
没有前戏，直接了当。
过程很快，没有半点缓和。
完事之后，顾明路从钱包里面拿出钱放在床头，就去了浴室。
顾明月赤。裸。着身体，搂抱着被子看着顾明路冷漠的背影。
她想，她总有一天会把顾明路折磨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穿上衣服，拿着钱就走了。
顾明路其实洗澡花不了多长时间，顾明月穿衣服穿得也不是很快，但当顾明月拿着钱离开的时候，顾明路却没有从浴室出来。
确实。
顾明路早就洗完了澡，他穿着自己的白色浴袍，站在洗漱盆前，就这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耳边响起了关门的声音。
顾明月走了。
走得很果断。
他想，他大概永远都学不来顾明月的果断……
－－－－－－题外话－－－－－－
老规矩。
昨天没更，今天二更奉上。
下午4点，不见不散。( )
第二十六章 找不到，也挺好（二更）
顾明月匆匆忙忙的离开顾明路的公寓，一路往小区外走去。
边走，边打着电话。
电话接通。
顾明月有些急切的声音，“外婆，我现在马上回来，外公现在没事儿吧？！”
“你外公都是老毛病了，没多大事儿，医生说住一周观察一下，怕的就是血压突然又升高，产生脑淤血。明月，这么晚了，你就不要折腾着回来了，我照顾你外公就行了。”
“外公都住院了，我怎么能不会来。外婆你不用等我，我现在回来可能也是1、2个小时候后的事情了，你陪着外公早点睡。”
“那你小心点。”
“我知道。”
顾明月挂断电话，人已经走到小区门口，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快速的坐进去，往外公的医院赶去。
打车真的很贵。
好在刚刚从顾明路那里拿了些钱。
一个半小时，车子到达目的地。
顾明月快速的走向住院部。
推开病房门，外公和外婆都还没睡。
病房是3人间的，不算拥挤，但也不宽敞。外公躺在最边上的病床上，脸色似乎并不太好。看着顾明月回来，才稍微缓和了些。
“明月，你明天还上课，让你别这么折腾的。”外婆看着她，有些责备有些担心。
“明天我去请假了，没事儿。而且这个星期外公住院都由我来照顾，外婆你不要赶我走。”顾明月笑得很甜，很自然的坐在外公的病床旁边。
“那怎么行，你怎么能请假一个星期。”
“怎么不能？！放心吧，你外孙女是学霸，到期末考试妥妥的又会拿奖学金的。”顾明月不在乎的说着。
“明月，让你别胡闹，今晚在医院将就一晚上，明天一早早点回学校。”外婆有些严肃。
“外婆，你就别担心我了，相信我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而且外公生病，你一个人照顾我不放心。”顾明月虽然笑着，但脾气还是倔的。
外婆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
顾明月笑眯眯的坐在外公身边，“外公要不要吃水果，我帮你削点。”
“嗯。”外公点头。
顾明月一边削水果，一边和外公随意的聊着。
外婆看明月是铁了心不会回学校的，想着病房就一张陪护床，说着，“明月，你今晚先回家去，明天再来接外婆的班。”
“外婆，今晚你回去，我陪着外公就行。况且了，你还要给外公做饭过来，我也不太会做饭。你早点回去吧。”顾明月说着。
外婆想了想，终究还是妥协了。
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顾明月，看着她一直不停的在逗她外公高兴。
在他们面前，明月看上去总是这般的无忧无虑，到底是装的吗？！
微叹了口气。
虽然刚刚一直说着让明月回去，其实她也知道，她一个人根本是不可能照顾得下来的，又要回家做饭，又要在医院陪着，她根本就忙得过来。
明月总是，这么体贴。
这一周，顾明月就在医院一直照顾着言举重。
一个星期后，言举重在医生的叮嘱下出了院。
顾明月陪着她外公回到家，一切都妥当了之后，才准备回学校。
走之前，言举重叫着她，“明月，外公给你说几句话。”
顾明月笑着坐在他床边。
“外公身体不太好，大概也活不长了……”
“外公你说什么话！”顾明月有些生气。
“你听外公说。”言举重拍了怕顾明月的手，似乎是在安慰，“这次发病，我都以为自己走不过去了，却又这么的从鬼门关回来了。我其实不怕死，这么大把岁数了，瘫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活够了。我就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乔汐莞还能够这么安稳的过日子。”
顾明月抿着唇，好些话想要说，似乎又咽了回去。
“你和顾明路**了吗？”言举重很直接的问道。
顾明月犹豫了一秒，然后点头，“嗯，我趁着他酒醉，和他**了。”
“既然**了，拿到相片了吗？”
“拿到了。”顾明月点头。
“那你拿给乔汐莞了吗？”言举重突然有些激动，似乎还有些兴奋，“她受威胁了吗？”
“没有。”顾明月摇头。
“怎么可能？！依照我对乔汐莞的理解，她不可能任由这种相片流露出去！”言举重狠狠的说着，“她是不是又找了什么事情威胁你？”
“不是。”顾明月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说了，“顾明路不是乔汐莞的亲儿子。”
“原来。”言举重一脸一沉，“像乔汐莞这么冷血的人，顾明路不是自己亲儿子，也不会在乎顾明路的形象和以后的发展！我也是糊涂，当年顾子臣突然有了孩子就曾经引起过上流社会的猜疑，我果然是太大意了，让你做了无用功。”
“外公。顾明路不仅不是乔汐莞的亲儿子，也不是顾子臣的。”顾明月开口道，“顾明路不是顾家的人。”
“什么？！”言举重诧异的看着顾明月。
“外公你别激动。你血压本来就高，医生说了让你不要激动的。”顾明月看着外公的反应，连忙说着。
“你说顾明路不是顾子臣的儿子？！她不是顾家的长子嫡孙？！”言举重狠
子嫡孙？！”言举重狠狠的问道。
“嗯。”
“那你和顾明路发生了关系，就不是乱。伦了？！”言举重看着顾明月。
顾明月咬着唇，没有回答。
言举重似乎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明月，外公知道外公让你做这事儿就是委屈了你。但想到我们做的一切全部都功亏一篑了。我心里也实在是气不过去。现在既然知道顾明路不是顾家的人了，可以让你哥回来了。”
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声音有些责备，“明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你住院那几天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顾明月撒谎了。
她从来不给外公外婆撒谎。
却隐瞒了，顾明路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话到嘴边却迟迟没有说出来。
“顾明路既然不是顾家的亲生骨肉，他也就没有权利接手顾家的财产，你哥正好。我记得顾子臣和乔汐莞是个女儿，顾子俊也是个女儿，顾家的孙子只有明理了，这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顾家产业吗？！”言举重一字一句，有些阴冷的说着，“先拿到顾家财产，对我们对付乔汐莞更有利！”
顾明月咬着唇，使命的咬着，唇瓣都已经咬得发白，稍微再用点点力气，就会咬破。
她看着外公，她理解外公的仇恨。
真的很理解，要不然也不会按照外公的意思做到这个地步。
她松开自己的嘴唇，“外公，别让我哥回来了，他在美国挺好的。”
“他在美国有什么好？！连个亲戚都没有。”
“哥哥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朋友也是有的。”
“落叶归根，明月你还小不懂。”
以前，在没有发现明理还有这个作用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落叶归根？！
顾明月心里其实是有些难受的，她捏着衣角，有些紧张，“外公，我是说，我就是随口问问，你想要乔汐莞得到怎样的下场？家破人亡吗？我觉得我们真的做不到。”
言举重脸色一下巨变，刚刚得到消息的喜悦瞬间被取代，“明月，你是不是被乔汐莞收买了？”
顾明月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外公。
“否则，怎么总是说些这种话！”言举重声音冷了很多。
顾明月咬着唇。
“你自己好好回去上学，其他事情，我找你哥商量。”所以说，以后报复乔汐莞的事情就和她无关了？！
她默默地从床边站起来，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外公你好好养身体，我会多回来看你的。”
“嗯。”言举重点头，少了些和颜悦色。
顾明月离开，又和外婆说了几句，才坐着公交车回学校。
她拿起电话，拨打。
那边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明月，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哥，你还想回来吗？”顾明月问他。
“怎么了明月？”
“别回来了，上海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顾明月说，声音有些哽咽。
“明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顾明月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哥，外公可能会让你回来。”
“回来做什么？”
“顾明路不是顾家的孙子，外公想要让你回来接手顾家的企业。”顾明月说。
“顾明路不是顾家的孙子？！”顾明理似乎也有些惊讶。
“嗯，不是。”
“真是够讽刺的。这下顾耀其大概悔死了，对顾明路这个外人如此好，对我们俩却这么狠心。”顾明理冷冷的说着。
顾明月没有回话。
“不过明月，我不打算回来要顾家的财产了。外公是把一切想简单了，就算我现在是顾家唯一的孙子，也不可能是我来继承顾家的产业。三叔现在打理得正好，就算顾耀其执意的要给我，也不可能这么直接从三叔手上拿走。何况，我现在是真的不想和顾家有任何关系。我跟你一样，恨透了上海那座城市。”顾明理说得直白。
顾明月握着手机，“哥，我很想到美国来。”
“哥现在还没有多少经济基础，但是哥答应你，等我条件好点了，一定把你接过来。”
顾明月无声的笑了一下。
对她现在而言，钱倒是不成多少问题。
顾明路大方，她如果真的存心的要问他要求，顾明路会给她。
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到那个地步。
“哥，你那边这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拜拜。”
“拜拜。”
电话挂断。
顾明月看着公交车外流利的风景。
她想，总一天她会离开这座城市。
车子摇摇晃晃的，到了学校门口。
顾明月往自己寝室走去。
请了一周的假，虽然知道自己就算在学校也不会学太多，但还是有些内疚感。
毕竟学生，读书是首要任务。
她一个人往宿舍走去。
脚步突然停了停。
顾明路大概很久没有来学校了。
而此刻，他却破天荒的在学校里面，身边是欧思瑶，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都挺严肃的。
她突然的出现，两个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明月。”欧思瑶总是对她很热情。
顾明月笑了笑，“很巧啊。”
“你正好在，好不容易咱们前主席也在，这次学校组织五四青年节文艺活动，我正待着他提意见，你一起吧。”欧思瑶连忙说着。
“不了，我有点累，想要回寝室休息。你们慢慢聊，倒时候欧学姐把你俩商量的会议精神传达给我就行。”说完，顾明月也没有等任何人的答复，就越过他们走了。
欧思瑶靠着顾明月的背影，回头对着顾明路，“你妹还是这么排斥你。”
“嗯。”顾明路似乎是应了一声。
“你说她这种性格，什么都写在脸上，真的能找到长久的男朋友吗？”欧思瑶随口感叹。
“找不到，也挺好。”顾明路说。
欧思瑶瞪大眼睛看着顾明路。
顾明路笑了一下，“走吧，带我去看看你们的文艺方案，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到你。”
“那真是感谢了。”欧思瑶有些激动，遂又说道，“话说你心情貌似有些好？！”
刚开始没觉得顾明路心情好，甚至还有些阴沉，现在这一刻，突然就转变了？！
欧思瑶捉摸着，男人是不是也和女人一样，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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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二更，么么哒。( )
第二十七章 找乔汐莞谈条件
顾明月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脑海里面冒出来了很多想法，很多，但她不知道该不该做下去。
翻来覆去。
顾明月强迫自己睡觉，早早的睡觉。
室友大多和顾明月不好，看着顾明月回来也没主动和她说话，倒还故意说了些风言风语，顾明月当没有听到。
到了晚上，顾明月觉得自己有些冷。
她裹着被子，裹得紧紧的，还是有些冷。
周围已经很安静了，窗外是冷漠的黑。
顾明月摸摸索索的找了一件厚大衣搭在自己的被子上，瑟瑟发抖的身体，还是不停的颤抖。
脑海里面突然就想起了那张温暖的大床。大床的被褥真的很舒服，比她在学校的被子软了好几倍。
果然，人不能堕落，一堕落，就容易沉沦。
第二天一早。
顾明月请了病假。
她发烧了。
也不愿意去看医生，就窝在被子里面，睡得昏天暗地。
有时候会出汗，烧就推了些，汗水完了之后，又会反复。
这么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顾明月也分不清楚自己躺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梦，梦里面的东西很乱，她甚至梦到了她的妈妈，梦到她妈妈对她说，明月，对不起，对不起……她看不清楚妈妈的样子，只觉得妈妈很瘦，脸色很苍白，她用尽力气想要去拉妈妈，却怎么都拉不到。
直到自己突然被惊醒。
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刚刚那个梦，让她的心跳持续暴动。
“明月，你没事儿吧。”一个声音传入自己耳朵。
顾明月似乎还置身在梦中，她木讷的转头，看着同寝室的三个室友围看着她。
“你在说梦话，吓死我了。”室友说着，“你这么发烧，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顾明月让自己很快恢复平静，又躺下来，捂着被子。
“你都睡了一天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室友劝慰。
“不需要，你们别管我。”顾明月有些冷漠。
室友脸色有些难看。
张倩倩有些讽刺的声音说着，“欢儿，我说让你别去搭理那蹲佛，你还充当好人！现在知道狗咬耗子了吧。”
顾明月听着张倩倩的话，此刻也没力气和她吵架。
她把自己头捂在被子里面。
脑海里面一直萦绕着刚刚那个梦。
梦里面的妈妈，一直在哭……
一直在哭。
哭着对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顾明月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不要哽咽，更不要哭。
她现在这么难受，没有谁在身边照顾自己关心自己。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她狠狠地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电话在此刻突然响起。
她挣扎了很久，才拿起电话，看着来电，接通，“哥。”
“明月，声音怎么听着有些奇怪？你感冒了？”
“没什么，我正在睡觉，没睡醒。”
“哦。”顾明理应了一下。
“你找我有事儿吗？”
“外公真的给我打电话了。”那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
“说什么了？”
“让我放弃学业回来。他说他有办法让我拿到顾氏。”顾明理说着，声音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你相信吗？”
“说真的，有点相信。”顾明理一字一句，“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很吓人，顾家目前就我一个是男孙，按理，顾耀其会把事业留在我的手上。”
“所以你打算回来抢了？”
“我很犹豫。明月，我们家就我们两个可以彼此依靠。所以哥什么事情也不想瞒你。当年虽然我还小就被送到了美国，但在美国这么多年，过的并不如意。后来听说妈死了，爸又坐牢了，你也被赶出了顾家，我当时真的恨不得回来杀了乔汐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让自己慢慢的逼着自己放弃仇恨。现在有机会，我也想为我们这个家庭报仇。”
“我也想。”顾明月说，“但我知道我们做不到。”
“什么意思？”
“我去见过乔汐莞，我们斗不过她。那个人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你会不自觉得退缩。何况哥，我们的父母都栽到了乔汐莞的手上，你觉得凭借我们俩，真的能够对付乔汐莞？！乔汐莞在上海创下的神话，还少吗？”
顾明理沉默不语，似乎是在不甘心。
“哥，我知道你很不甘心。其实我也不甘心，真的，我甚至为了让乔汐莞难受，和顾明路上了床。”
“明月……”顾明理不相信的叫着她。
“没什么的，哥，现在中国很开放。”顾明月安慰，说得云淡风轻，又回到正题，“哥，到现在，我们只能承受和知足。我现在不想和乔汐莞斗了，也不想报仇了。我只希望我们剩下来的家人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如果再次面临妈妈和爸爸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有承受力去接受。”
“但是外公那边怎么办？”
“你别担心，我来处理外公的心结。”顾明月说，“哥，你在国外好好的生活，别担心家里的事情。顾家的那份家产，如果顾耀其真的想要传给孙子，你不争他也会留给你。如果
争他也会留给你。如果他不愿意，我们争了也没用。”
“嗯。”顾明理点头。
“不早了，哥我们这边要睡觉了。”
“你早点休息，有什么给我打电话。”顾明理说着。
“好，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顾明月似乎更加睡不着了。
现在晚上8点。
她紧紧的捏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好久，似乎是做够了心里挣扎，她编辑短信，“可以见你吗？”
那边回复得很快，“现在？”
“如果你有空。”
“虽然很没空，不过我愿意给你腾出点时间。”
“谢谢。”
“在什么地方见面？”
“你说个地点。”
“这么晚了我实在不想出门，你到我家来吧，地址我发给你。”
“好。”
顾明月放下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一天没吃饭没起床，头重脚轻，身体虚弱不堪。
挣扎了半响，顾明月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张倩倩看着顾明月的举动，讽刺的笑了一下，“这不自己起床了吗？欢儿，人家就是不愿意搭理你。”
顾明月拿着包就走了。
对于这种不想听到的话，她选择不去搭理。
她裹着衣服走出校门直接打了个车。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流利的上海夜景。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她知道，她真的累了。
不想担负起自己担负不起的仇恨，她不能再次接受家破人亡。
她能够失去的东西真的不多，而她只是想要抱住这一点点幸福而已。
车子到达目的地。
她站在门口，保安询问了很久，顾明月才走进这寸土寸金的别墅区。
根据地址，到达一栋奢华的别墅大门。
她按下门铃。
大门突然打开。
顾明月走进去，穿过厚重的花园小径，脚步停在一栋建筑物前。这么犹豫了一会儿，顾明月抬起脚步走进去，豁然开朗的奢华大厅，水晶吊灯让整个客厅看上去就跟白天一般亮堂，还反射着璀璨的光芒，美得耀眼。
乔汐莞一向很会享受。
她从不会委屈了自己。
“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性嗓音，懒洋洋的说着。
顾明月看着坐在沙发上，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色浴袍的乔汐莞。
这么不施粉黛的脸上，也看不出这个女人的实际年龄。
她有时候觉得上天还是挺不公平的，乔汐莞似乎抓到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
“过来吧，你杵在那里做什么？”乔汐莞招呼着她。
顾明月走进去，规规矩矩的坐在乔汐莞旁边的沙发上。
沙发很软。
顾明月觉得自己很这样的家庭，格格不入。
小时候也享受过这些，却怎么都记不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是带着骄傲。
“说你找我的事情。”乔汐莞直截了当。
顾明月咬了一下嘴唇，对着乔汐莞，“我们谈笔交易。”
“交易？”乔汐莞笑了一下，眼眸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明月，“你继续。”
“我会离开顾明路，也不会再利用他。”
“所以……”乔汐莞眉头一扬。
“我希望你阻止我外公对你的报复。”顾明月一字一句。
乔汐莞就这么沉默的看着顾明月，是在细细打量。
顾明月总觉得自己在乔汐莞的目光下，有些弱小，弱小到，如坐针毡。
“怎么想到来找我？”乔汐莞问她。
“因为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顾明月说。
“你不想报复我了？”
“想。”顾明月肯定的回答，“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比起我们家一次又一次的栽在你的身上，我宁愿选择好好的保护我们家现在的幸福。”
“聪明的女孩。”乔汐莞由衷的说着。
“所以我们算是达成协议了？”
“明月。”乔汐莞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管曾经如何，我们至少是亲戚。所以其实你不用交换条件，你来让我帮你，我也会帮你。甚至于，我在等着你走这一步，因为我只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顾明月看着她，有一刻的茫然。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和明路一起，我不会阻止你们交往。”乔汐莞说得很清楚。
“交往？”顾明月笑了一下，“大概顾明路没有告诉过你，我们的交往方式。”
乔汐莞抿了一下唇，似乎咽下了某些话。
“何况，我不想欠了你。”顾明月说，“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亏欠的人就是你，而且还会持续的恨你。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你。”
乔汐莞笑了一下。
现在倒还是有些喜欢顾明月这么坦白的性格。
“我走了。”顾明月说，转身欲走。
“明月。”乔汐莞叫住她。
顾明月停了停脚步。
“在发烧？”乔汐莞看着她脸上不同寻常的潮红。
“不需要你操心。”顾明月排斥得很明显。
“谁说我操心你了。你这么感冒，别找我儿子**了，我怕你传染了他。”乔汐莞笑得很灿烂。
顾明月咬唇。
反正在乔汐莞面前，从来都是这般毫无招架之力。
她大步离开，没再多说一个字。
乔汐莞就这么看着顾明月离开的背影。
她不好评价顾明月所做的一切，也不会去怜悯她受到的伤害，她从来都只会做，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事情。
2楼上，顾子臣下楼，远远看着一个背影。
乔汐莞感觉到来人，转头看着顾子臣，嘴角一笑，“你侄女，顾明月。”
“他来找你？”顾子臣扬眉。
“和我谈一些事情。”乔汐莞说，“然后你儿子马上会恢复单身了。”
顾子臣皱眉。
“被皱眉了，你还嫌你的皱纹不够多吗？！一把岁数了，不知道好好保养自己吗？”乔汐莞嫌弃无比。
顾子臣脸色一下就黑了。
他脸上哪里有皱纹了！
他的岁数，哪里需要用“一把岁数”来形容！
他只会承认，他到了那个年龄敏感期了！
－－－－－－题外话－－－－－－
呼呼，亲们么么哒，爱你们不解释。
小宅，闪。( )
二十八章 不辞而别（一）我就是这么坏！
夜晚的夜，说不少好说不上差。
顾明月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抬头看过天空，小时候还会好奇天上是不是有神仙在看着她。
她独自走在宽广的上海街头。
上海的夜晚璀璨得耀眼，她想她要是离开这座城市，应该会经常想起这里的美丽。
顾明月回神，转头看着小区内，顾明路的那栋酒店公寓。
从乔汐莞的别墅离开，顾明月已经在顾明路家的小区门口摇晃一会儿了。
乔汐莞说别找她儿子**，怕传染。
可她总是这么坏。
她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走进小区时，一闪耀眼的车灯光让她的眼眸不自觉得眯了一下，她皱着眉头，看着那辆似乎有些熟悉的保时捷。
保时捷停靠在她的脚边，车灯熄灭，车内的灯光点亮。
顾明月看到了顾明路，看着顾明路从驾驶台下来，而他的副驾驶台坐着一个女人，一个陌生的女人。
“明月，你怎么在这里？”顾明路问她。
顾明月眼眸从那个女人身上移开，淡淡的转眸看着顾明路，“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我说过，如果你来了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
“我刚到。”顾明月说，嘴角一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什么吧。”
“什么？”顾明路完全不明白顾明月在说什么。
顾明月抿着唇，眼眸微动，看着副驾驶室下来的女人。
女人看着顾明月，友好的一笑，对着顾明路恭敬道，“顾总，谢谢你送我回来，那个我不耽搁你了，明天早上我在大门等你，拜拜。”
顾明路微点头，保持着他的礼貌。
女人对着顾明路又是一笑，大步的走进了小区。
顾明月看着女人的背影，脸上还是如此。
顾明路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低声说道，“公司的同事，因为住在一个小区，所以……”
“我对你的故事一点都不感兴趣。”顾明月打断他的话。
顾明路沉默着，喉咙微动，终究没有在多说。
顾明月走进小区。
顾明路开着车去了地下车库，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到顾明路的公寓。
刚开始在暗黑的空间彼此都看得不太清楚，所以都没有注意到顾明月脸上不同寻常的潮红，而顾明路满脸疲倦。
两个人这么看着彼此。
沉默。
顾明月说，“我去洗澡。”
“嗯。”顾明路点头。
顾明月走进浴室。
她把温度调高了些，因为莫名觉得很冷。
发烧的人，总是很容易寒冷。
顾明路在顾明月洗澡的时候，去书房处理一个紧急oa，这是明天要和对方公司谈的项目终稿，有些数据市场部出了点错，需要重新核算，而他不希望把这么重要的文件再交给别人来制作，所以他即使作为执行ceo的行政总助，却比下属更累。
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打。
顾明月洗完澡，穿着顾明路的白色浴袍站在门口。
热水泡了之后，顾明月的脸色更加红润。
“顾明路，你几点睡觉？”顾明月问他。
顾明路没有回头，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说着，“你先睡觉，我还有一会儿，明天早上9点要出终稿。”
“我来你这里不是为了睡觉的。”顾明月一字一句。
顾明路敲打键盘的手顿了一下，他回头，“等我10分钟。”
顾明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顾明路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多想，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之中。
接触工作后，就变成了工作狂。
这样的生活状态，又再次的被他母亲所嫌弃。
好在，他从小就异于常人，他母亲也真的习以为常，只是偶尔仰天长叹一声。
卧室内。
顾明月在玩手机。
玩一些毫无营养的小游戏打发时间。
10分钟。
这都过了足足1个小时了吧。
顾明月本来就觉得头重脚轻，感冒让她整个人懒洋洋的，好几次都差点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看着门口的方向，突然放下电话，掀开被子起床。
书房中，顾明路在打电话，压低声音，似乎是在谈工作的事情，表情无比严肃，她其实真的很难想象顾明路上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19岁，大概没办法好好带领一个公司吧。
毕竟，太年幼了。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眼眸微动了一下，对着电话说道，“我一个小时内要我刚刚说的数据，你想办法！”
声音，带着些不容置喙。
说完，就挂断了。
顾明月觉得顾明路刚刚那一秒，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儿。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事情耽搁了。”顾明路说。
顾明月轻抿着唇，开口道，“我只想问你，还让我等几个小时？”
“我去洗澡。”
顾明月沉默。
顾明路走出书房，回到卧室。
顾明月顿了顿，跟着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顾明路今晚洗澡很快，身上甚至都还有水滴。
顾明月就看着顾明路走向大床，然后**，将她压在身下。
顾明路习惯性的轻吻了一下她
习惯性的轻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没有深入，就是浅浅的一吻。
紧接着，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穿顾明路的睡衣有个特别大的好处就是，真的很好脱，几乎不费吹飞之力，顾明月就可以赤诚相待。
不温不热的房间。
两具身体紧紧缠在一起。
一次。
即可。
顾明路从顾明月身上起来，“你早点睡。”
然后，下床走了。
就跟完成任务一般，很是匆忙。
顾明月就这么看着顾明路的背影，心口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她咬着嘴唇，抱着被褥靠在床头。
顾明路这么心细的一个男人，却没有发现她在发烧。
她其实已经不太想去追究他是突然的“粗心”，还是说，根本就不在乎。
她起身，掀开被子，还是穿着那件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
顾明路回到书房，手指一直在键盘上跳跃。
她看到他在聊q，表情严肃，应该是继续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顾明月默默的站在门口很久。
久到也不知道何时，顾明路才注意到她，那一刻有些诧异，“明月，这么晚了怎么没有睡觉？”
“顾明路，如果你觉得烦了，我们可以随时结束我们这种关系。”顾明月淡淡的口吻，说得很无所谓。
顾明路蹙眉看着她。
“我想你应该也过了新鲜劲儿了。”顾明月继续幽幽的说道。
“是我每次给你的钱太少了吗？”顾明路问她，没有半点焦虑和愤怒，表情还显得很认真。
顾明月笑了一下，有些讽刺，“顾明路，你准备做好人做一辈子？”
顾明路就这么看着顾明月，看着她讽刺的脸颊。
两个人又是这般沉默，沉默得，仿若整个世界都是安静得没有声息的。
顾明路眼眸微动，直直的说着，“如果你觉得是，那就做一辈子吧。”
心口，似乎是漏跳两拍。
分明是因为顾明路的话。
什么叫，一辈子。
他真的以为一辈子这般简单吗？！
顾明月转身欲走。
很多时候，当她不知道和顾明路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说下去时，她都是选择回避。
她觉得这样，是在缓解他们在一起的僵硬气氛。
“明月。”顾明路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她。
顾明月停下脚步，看着顾明路。
顾明路看着她红润无比的脸颊，“你在发烧？”
“呵，你才注意到？”顾明月笑着，笑得很敷衍，“我以为你**的时候会发现，我体温比平时高了很多。”
“你在床上，体温总是比平时要高很多……”顾明路说着，那一刻似乎连耳朵都红了。
顾明月微微笑着。
笑着，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笑意。
“我去给你找点药。”顾明路说着，就准备走向客厅一角。
顾明月突然拉着他的手臂不放。
顾明路诧异的看着顾明月，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道柔软的唇，这么深深浅浅的亲吻着他的唇瓣，舔舐着，甚至有些撕咬。
顾明月搂抱着顾明路的脖子，踮着脚，亲吻着顾明路。
一点一点，吻得很深。
顾明路是愣怔的，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顾明月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吻却并没有一方的沉默而变得冷漠，反而疯狂的在唇上滋长，四片唇瓣紧紧缠绵，伴随着敏感的舌尖，在唇齿间沉沦……房间内充满了暧昧的气息，此起彼伏。
直到，彼此气喘吁吁。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越渐潮红的脸颊，看着她嘴角迷离的笑，笑得那般的妖娆绝代……
“听说过感冒的人，就是要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才会好。”顾明月说，轻轻的口吻，却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韵味，散发着一种情。欲，“顾明路，记住了，我就是这么坏。”
话音落，顾明月再次覆上了他的嘴唇。
这次，不在那般死咬着唇瓣不放。
她有些滚烫的小手伸进了他的衣服内，一点一点解开他白色浴袍，与此同时，她自己身上的浴袍也在自己手上，滑落，两个人彼此坦诚的在书房门口纠缠，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发生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火热而疯狂。
翌日一早。
顾明路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刚刚亮的天色。
他习惯了早起，所以昨晚就算是折腾了几乎一个晚上，他还是准时准点的醒了，尽管脑袋有些迷糊。
翻身，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床铺。
整个人似乎突然清醒，左右看了看房间。
顾明月平时起不来这么早的，而且昨晚上这么累，按照顾明月的生活习惯，她绝对会睡过头。
顾明路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又走向客厅，厨房，其他各个房间。
顾明月不在，连同他放在茶几上的那叠钱也不在了。
所以是真的走了。
第一次，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顾明月离开了。
心里有些空。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其实很多夜晚也是这么一个人睡觉，清早起来也是这么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而今天这一刻，却莫名的觉得心慌，有一种好像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他拿起电话，给顾明月拨打。
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这么连续拨打了好几次，终究还是接听了，接电话的却不是顾明月。
“你好，明月在寝室睡觉，如果你有什么事儿，晚点打过来吧，她在生病。”那边好心的提醒着。
顾明路道了一声谢谢，挂断了电话。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多虑了。
顾明月做任何事情都是这般出乎意料，全凭她的心情，也从来不考虑被人的感受，他早该习惯的。
放下电话，顾明路起身去浴室洗漱。
今天这个合作项目是他第一次代表公司单独去商谈，所以难免，比平时更加认真。
他做事情一向不喜欢半途而废。
－－－－－－题外话－－－－－－
老规矩，今日二更，下午4点，不见不散。( )
第二十九章 不辞而别（二）顾明月不属于我
女生寝室。
顾明月躺在床上，背对着室友。
张倩倩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着，“欢儿，你就是人太好了，居然还帮顾明月接电话。让她电话响个不停吵死她，看她半夜去勾引了男人回来补瞌睡！”
“她也在生病，算了，别太计较了，毕竟我们是室友。”欢儿有些无奈的说着，“时间不早了，上午的后两堂课要开始了，我们去上课吧。”
“她呢？”张倩倩指了指床上的顾明月。
“给她请假吧。”
张倩倩翻了翻白眼，和室友一起离开。
寝室瞬间安静了。
顾明月翻身，看着她故意放在课桌上的手机。
她本以为手机会一直不停的响下去，而自己也会这么无视下去，却没想到室友帮她接了电话，接了也好，免得被这么吵个不停，而她是再也没有想过和顾明路还会有任何交集，她甚至连顾明路的电话号码都删除了，接着就会更换自己的手机号码，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大家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一个星期过去。
顾明路大概这段时间很忙，没有出现在学校一次，也没有给顾明月再打过一通电话，发过一条短信。
其实顾明月觉得，就算不忙，顾明路也不太会主动做这些事情。
一个星期时间，足以让乔汐莞做很多事情，所以顾明月很快接到了她外婆的电话，她外婆哭着说，说对不起她，说他们要离开上海了，不能再在上海照顾她。
顾明月选择了和外公外婆一起离开上海。
外婆刚开始是死活不同意的，但是顾明月说，她已经给学校申请了退学。
外婆哭得很凶，觉得很对不起她，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其实他们不知道，在她的世界里，亲情比任何前程都重要，她不在乎这些。
而与此同时，顾明月也接到了顾明理的电话，明理说他本来都已经打算回国的，却突然接到外公电话说不要回来了，明理问明月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月只说，大概是外公想通了，或许在他心目中，她比较重要，外公是不想要她再受伤。
顾明理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没有多想。
顾明月又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办理了退学手续。
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遗憾，顾明月在离开学校之前，将五四青年节的晚会一手办妥，却在晚会当天，离开了学校。
她不看晚会结果，因为她不喜欢在热闹的喧哗后，销声匿迹。
她回到家里面，和外公外婆一起收拾行李，就这般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上海，去了一个物价不那么高，房价不那么吓人的三线城市。她捉摸着她好好工作，养活外公外婆不会是难事，何况，她手上还有一笔顾明路给她的施舍，用这点钱，他们节约点坚持个十年八年应该不成问题，而在着十年八年，完全够她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了！
这么简单而仓促的规划后，顾明月就真的消失了。
电话从此变成了，永远的忙音。
顾明路是在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一个月后才想起，顾明月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他的公寓，以前总是等着她的突发奇想，从没有主动打电话要求她来这里，而且这一个月确实忙，忙着和对方公司沟通方案细节和执行落地内容，他甚至还几个夜晚通宵加班，而当他稍微空闲了之后，就觉得自己是身边少了什么。
少了顾明月。
他给顾明月打电话，成了忙音。
他捉摸着是不是快期末考试了，顾明月在奋力的复习，所以才会一直保持着关机状态，不让人打扰。
这么想着，顾明路回学校准备备考期末。
也想去找顾明月。
在女生寝室楼下等了几乎一个下午，顾明路没有等到顾明月，倒是等到了欧思瑶。
欧思瑶看着顾明路，有些诧异，还有些惊喜，“明路，你怎么在这里？”
顾明路对着欧思瑶笑了一下，“我找明月。”
“明月？”欧思瑶审视着顾明路。
“嗯。”顾明路点头。
“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顾明月已经退学一个多月了吧。”欧思瑶一字一句。
顾明路直直的看着欧思瑶。
“真的不知道？！”欧思瑶看着顾明路的表情，有些无奈，“你妹和你关系还真的很不好。明月已经申请退学一个多月了，当时急急忙忙的离开学校，五四晚会都没有参加，到现在大家都还在揣测明月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大多数人说是，明月被人包养了，所以……”
欧思瑶声音越来越小，看着顾明路的脸色似乎变得很彻底。
从来没有看到过顾明路的脸色会出现这般神情，眼眸深处隐藏着很多情绪，一些看不透的情绪，最明显的表现确实愤怒。
顾明路在愤怒。
这个谦谦公子，也会生气吗？！
“明路，你别多想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和明月接触了这么久，也不觉得她是那种人。同学很多都误会他，我没有故意诽谤她的意思……”欧思瑶解释，她以为她是因为说了顾明月的坏话，顾明路才会如此。
顾明路一向很护短，特别的护顾明月。
顾明路紧握着拳头，那一刻甚至说不出一个字。
退学，一个多月？！
顾明路狠抿着薄唇，唇瓣都成
狠抿着薄唇，唇瓣都成了一道僵硬的弧度。
“明路？”欧思瑶看着顾明路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叫他。
顾明路却似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转身就走了。
欧思瑶看着顾明路的背影。
现在的顾明路，让她又看不懂了。
当然，还有些吃醋。
顾明路对顾明月真的太好了，明知道他们是两兄妹，却还是让人嫉妒。
顾明月真是不知足！
……
顾明路甚至是一路跑出学校，坐上自己停靠在学校门口的轿车里，他发动车子，离开。
那一刻，紧握的方向盘似乎都在发抖。
不自主的颤抖。
离开，就这么容易吗？！
顾明月，离开从小生活的城市，离开我，就真的这么容易吗？！
顾明路狠狠的抓着方向盘，因为用力，骨节处都开始泛白。
电话在此刻突然响起。
顾明路看着车载显示频上面的来电。
他在默默的努力的控制自己已经完全要失控了的情绪，他甚至很想找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要把车子横在马路中间，然后一个油门撞出去……
他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疼痛让他整个人开始清醒，默默的看清而承受这个现实，然后习惯性不动声色的，忍耐。
挂断的电话又再次响起。
顾明路接通，“妈。”
“明路，听说你单独拿下了一个价值上千万的合同项目。”乔汐莞询问。
“嗯。”顾明路应了一声。
“听口吻情绪不高？我还捉摸给你举办个什么庆功宴。”乔汐莞有些失落。
“不用了。”顾明路努力的在让自己声音平稳。
即使他知道，这在他母亲面前，根本没什么用。
“明路，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乔汐莞敏感的问道。
顾明路沉默着，那一刻没有回答。
“有什么是需要瞒着我的？”乔汐莞追问。
顾明路紧捏着方向盘，就这么平稳的让车子行驶在宽广的上海街头。
“是明月？”乔汐莞揣测。
“嗯，是她。”顾明路承认，他不想隐瞒了他母亲。所以他缓声道，“明月退学了，退学1个多月了，而我到现在，才从别人的嘴里知道。”
“所以你现在很生气了。”
“比起愤怒，我更想要找到她。”顾明路直白。
“你准备去哪里找？”
“不知道，但是天涯海角，我想总有给地方会让我找到。”
“天涯海角，茫茫人海，沧海一栗。明路，你不应该这么幼稚。”乔汐莞一字一句。
顾明路咬唇。
是啊，沧海一粟。
他去哪里找？！
“就算是一辈子，我也想找到她。”顾明路肯定道。
乔汐莞突然沉默了。
顾明路也沉默着，等待母亲接下来的话语。
“明路，你先回家一趟，如果我们谈了之后你坚持要去寻找明月，我不拦着你。”乔汐莞说。
顾明路点头，“好，我马上回来。”
“嗯。”
挂断电话后，顾明路就开得快了些。
他不开快车，性格一直都是这般温和，不习惯开快车，但是这次，他选择加大油门，不停的往前开。
所以原本应该20多分钟的车程，他只花了10分钟。
10分钟，出现在了别墅里。
乔汐莞看着自己儿子这么快回来，似乎也没有多少惊奇，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吧，正好刚支开你爸。你知道有你爸在，他会比较蛮横。”
但在父亲面前，永远都是母亲在蛮横。
顾明路规矩的坐在乔汐莞的身边，沉默的听着乔汐莞说话。
乔汐莞喝了一口养生茶，此刻也显得严肃了很多，说话的语气难得认真，“明路，从小到大我反对过你做任何一件事情吗？”
“没有。”顾明路直白。
从小到大，她都无条件的额尊重他的选择。
“不，你错了，我反对过，甚至强烈反对。”乔汐莞看着自己的儿子，“我是不是叫你不要喝顾明月来往？！”
顾明路抿唇。
是。
从小，就让他不要靠近顾明月。
“到现在，我依然坚持我的原则。”乔汐莞说得直接。
顾明路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我从来不违背你任何事情，但是顾明月，我放不下。”
“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很多，没有谁离开了谁不能活下去！妈曾经爱一个男人爱到家破人亡，但真的转身那一秒，不也爱你爸爸爱得死心塌地吗？！相信我，除了顾明月，你还可以爱上很多其他人。”
“我尝试过了，但没成功。”
“一次不行，还可以再来一次，反复多次，我不相信我儿子会专情到这个地步。”乔汐莞很肯定。
顾明路却摇头，“对不起妈，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了谁不能活下去，如果一次不行，可以尝试多次……可是妈，我不打算去尝试。”
“明路！”乔汐莞的声音有些动怒。
“对不起。”顾明路站起来，转身就走。
“顾明路。”乔汐
路。”乔汐莞叫着他。
顾明路停下脚步。
在亲情和爱情的天枰下，他想要尽量的保持平衡。
“顾明月的离开，我一清二楚。”乔汐莞说，一字一句。
顾明路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甚至是顾明月要求我，让她离开。”乔汐莞毫无隐晦，“我想你就算感情木讷，但是智商不低。顾明月为什么要接近你，你比谁都清楚！但顾明月是个聪明人，在自己尝试了想要靠一己之力报复我以及我们家的时候，选择了突然放手。她来和我谈条件，她说她愿意离开你，而让我帮她，让她外公停止对我们家的报复。”
顾明路喉咙微动，手指紧捏。
“我帮她了。”乔汐莞说，“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小事情。我手上握有言举重的犯罪事实，一直放任他这么为所欲为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屑他小打小闹的报复。但现在，因为顾明月的请求，我对言举重动手了！对比起自己老无所依的牢狱生活，言举重衡量后，绝对会现在放手，尽管不甘心，却也只能如此。”
“所以，你和顾明月交换了条件？”顾明路问她，有些自嘲的口吻。
所以。
他觉得世界上无比重要的两个女人，背着他，以他谈了条件。
“我不希望你恨我，更不希望我们两母子有任何隔阂。所以我明白的给顾明月说过，我说她不需要离开你，我也可以帮她。但是顾明月拒绝了，拒绝得很坚定。”乔汐莞看着自己儿子，表情很严肃，“明路，顾明月的态度代表着什么，需要我再说明白吗？！”
顾明路抿着唇瓣，脸色阴冷。
乔汐莞从未见过自己儿子这般。
她是该高兴，他终于有了平常人都有的喜怒哀乐了吗？！
“如果你现在还要执意的去找顾明月，天涯海角的去找她，我不拦你。从小到大，我都尊重你的任何决定。我只希望你自己好好考虑，如果你真的觉得找回来的顾明月，守着她没有灵魂的身体也可以过一辈子，你就大胆的做你的决定，公司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一时半会儿你父母也死不了。有没有继承人也不重要，我和你爸都不是那么传统。”乔汐莞说，说得云淡风轻。
顾明路那一刻却杵在客厅中间，一动不动。
顾明月不爱自己。
甚至，厌恶自己。
所以他就算是找到了顾明月，问一句“你为什么要离开？”就真的够了吗？！
顾明月的答案是什么，他不用想也会知道。
他狠狠的紧握着拳头，是在消化一些自己觉得有些难以下咽的情绪。
顾明月可以走得这么洒脱，毫无留恋，他还在自欺欺人什么？！
她母亲说得很对，当初给了顾明月的选择，顾明月没有要那个选择，自己又能够在顾明月的而身后得到什么？！
遍体鳞伤？！
就算不为自己，父母呢？！
从没看到父母为他伤心过，不是因为会伤心，而是因为，他一向做得很好。
他深呼吸一口气，渐渐地在让自己放弃。
放弃一段，从未得到过的感情。
“妈。”顾明路对着乔汐莞，“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所以你的决定是？”乔汐莞扬眉。
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还是第一次让她有些紧张，心跳也开始不同频率的跳动。
“顾明月不属于我，强扭的瓜不甜，她有追求她幸福的权利，没有我或许她会更开心。而我也可以如你说的那样，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明路，别委屈了自己。”乔汐莞叹气。
顾明路点头，“好。”
不会委屈自己。
只是要学着将就。
将将就就。
－－－－－－题外话－－－－－－
二更么么哒。( )
第三十章 七年之后的第一次相遇
七年，一晃而过。
重庆，合川。
一座区县城市。
这里是嘉陵江、渠江、长江三江汇合地，城市山清水秀，没有重工业的污染，没有匆匆忙忙的人群，饭后闲暇之余最热衷的娱乐是打麻将，棋牌茶楼随处可见，这里的民众过着悠闲而惬意的生活。
塔耳门广场，耸立着一栋高级写字楼。
这座不太发达的区县城，上市公司并不多见。
写字楼里面的员工安静，冷漠，如所有其他城市的白领一样，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沉默无比。
写字楼里面，一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8人座，每个座位用办公隔板隔开，有着自己**空间。
一个女人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抱着一堆材料，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有些疲倦。
前座的女人转头，趴在透明的隔板上，看着她的模样，小声问道，“又没让过？”
女人微点头，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一丝无奈。
“这是第几稿了？”
“第三。”女人清清淡淡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漠。
“还不让过？”前座女人皱眉，似乎有些打抱不平。
“算了，习惯了。”女人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今天必须把方案赶出来，明天领导要用。”
说着，拿起鼠标，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工作起来。
前座女人也只是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自己的工作。
时间，悄然而逝。
同事些陆陆续续的离开。
“还没改完？”前座女人转头看着她。
“嗯，还有点细节。”
“那你慢慢改，我想想下班了。”
“拜拜。”女人连头都没有抬起，纤细的手指一直在键盘上奋力的敲打。
前座女人看着她的样子，摇着头准备离开，离开的一瞬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你知道我们大boss已经换了吗？”
“我不知道。”女人直白的回答，眼神一直放在电脑屏幕上。
“听说上个月换的，我们公司被其他公司收购了。大boss或许会到合川分公司考察，听说是这样，现在分公司领导在准备各种业绩汇报材料，大家都处于紧张状态。”前座女人八卦道。
“哦。”她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兴趣不大。
“哎，看的忙的。不和你说了，你慢慢改方案吧，我下班了。”
“拜拜。”
前座女人拿起包离开。
办公楼渐渐变得安静，越来越安静。
女人似乎是完成了手上的方案，伸了伸懒腰。
已经8点半了。
她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准时下过班了。
她关掉电脑，拿着自己的包下班。
夏天，天色都已经黑尽了。
这座城市不太那么拥挤，公交车和出租车都很方便，不是上班高峰期，几乎不会堵车。
不过很多时候，她习惯走路回家。
她家离上班地方不远，好在这座城市的房价很便宜。
她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自己到这座城市来了多久了？三年，还是五年。
离开上海的时候，他们选择的城市是重庆。
相对而言，重庆的房价不像上海、杭州、北京那么吓人，买套房子不至于花光自己所有的积蓄，而她来到重庆后就在重庆买了房子，后来应聘工作的时候，被分配到了合川这座区县城市，犹豫再三，将重庆的房子卖了，在合川买了一处更为便宜的房子，她觉得她是赚了。
在她看来，其实住哪里不重要，只要有个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就行了。
除了上海，其他任何地方对她而言，都一样。
所以就算是小城市，她也住得挺好的。
她步行回家。
20分钟的路程，还未走到家小区，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着来电，接通电话，“你好，吴经理。”
“顾明月，你下班了没？”
“刚下班。”
“下班了正好，你现在到k棚p23房间来，总经理在，过来坐一会儿。”
“吴经理，我晚上还有点事儿……”
“过来坐一会儿就是，到时候你早点离开。”说完，电话就挂断了，根本就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顾明月拿着手机，沉默的抿紧了唇。
所谓的坐一会儿，不到12点绝对不会结束。
顾明月这么犹豫了半响，还是打了一个出租车，去吴经理口中说的目的地。
她其实这么陪领导喝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没有明确的拒绝过，因为不知道怎么拒绝，也会担心，拒绝的后果，所以这么暧昧不清的态度，就理所当然的成一种恶性循环。但凡需要陪酒的时候，她基本都在。
出租车很快到达目的地。
顾明月下车，走进k棚。
在服务员带领着走进包房之前，顾明月努力的让自己笑了笑，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传来了有些嘈杂的音响声音。
顾明月的出现并不会引起太多的轰动，里面坐着的3、5个人还是都看了她一眼。
她嘴角灿烂的笑着，放下自己的包，大方的先给总经理敬酒，接着又跟其他部门经理喝了酒，然后就做着如服务员一般的工作，给领导倒酒，点歌，偶
给领导倒酒，点歌，偶尔陪着唱一首，或者跳一支舞，零零碎碎的也会主动和领导喝一些酒。
好在，他们的总经理不是一个特别嗜酒的人，到了晚上12点必定是要结束的。
今晚也如此。
所有人跟着总经理离开。
其他几个部门经理先送了总经理回到他的专用轿车上，才似乎松了口气。
顾明月这种小员工，也只是站在后面，毕恭毕敬。
送走了总经理，部门经理商量了一会儿，大家可能都考虑着明天上班，也都相继的离开。
吴经理看着顾明月，笑了一下，“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们不顺路，我打个车就能回去。这里车多。”顾明月指了指门口停着的一排出租车。
“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吴经理执意的说着。
“真的不用了，我不耽搁吴经理回家陪老婆和孩子的时间，这么晚了，他们应该也在等你。我先走了，明天见。”说着，顾明月就坐进了一辆出租车内。
吴经理看着她的举动，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顾明月也没有犹豫，对着出租车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出租车离开，行驶在此刻已经冷清的街头。
顾明月微靠在座椅上，喘着气。
酒喝得不多，但也不算少，好在酒量还不错，但这么喝了些，加上这几天的加班，身体也就觉得很是疲倦，眼皮似乎都有些抬不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这里的夜景是比不上上海那座城市的，但却给人一种清新干净的感觉，上海那座城市，太浮夸了，会让人觉得不够真实。
短信铃声突然响起。
顾明月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
“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一个女人应该选择自己最好的生存方式了，我的忍耐也会有极限，”
顾明月将短信删除，脸色看上去毫无变化。
这条短信是吴经理发给她的，收到类似的短信不止一次两次了，而这种短信的目的也很明确，吴经理想要潜规则她。
已经两年了。
两年时间，她不停的在拒绝。
结果就是，作为她顶头上司的吴经理，每次但凡她过方案，不改上5稿根本不可能，公司的人大多都知道吴经理对她比较苛刻，所以根据职场生存规则，她在公司几乎没什么朋友，除了前座的付薇薇偶尔会因为同情，关心一下她。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顾明月付了钱，下车。
小区内安静无比，顾明月走进电梯，按下13楼。
电梯打开，她走向自己的家门口。
家里面此刻黑暗一片。
顾明月怕吵醒了其他人，所以动作很轻，连灯都没有开，她小心翼翼的换上拖鞋摸索着走向自己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另外一个房间传来的声音，“明月，才回来啊？”
“嗯，今晚加了班。”顾明月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
“别累坏了自己。”
“我知道的，外婆，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担心你睡不着。”
“我现在回来了，你就别担心了，早点睡。”
“嗯。”
顾明月轻轻地帮外婆把房门带了过来，才走回自己房间，开灯。
她躺在自己那张床上，看着头顶上亮着的那盏小灯，默默的有些出神。
身体是真的有些乏困，疲惫。
很多时候回到自己的被窝，才能够真的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以前自己一直以为的上班生涯，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她终究还是太理想化了些。
这么靠了好一会儿，顾明月从床上起来去洗漱。
有时候感叹自己的人生不需要用太长的时间，否则会觉得自己真的过得很凄惨。
好在，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曾经做出这样的决定。
……
方案过了6稿。
吴经理最后选择了她给他第一次过得那个稿子。
还好她习惯了每一稿都储存一份，否则，又得重新来做。
当然，这样的习惯不是偶然，是被刁难过多次后，得出的经验总结。
终究，算是过了。
顾明月深呼吸了一口气，签了稿子，交给综合部发文，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付薇薇转头看着顾明月，小声问道，“过了？”
“嗯。”
“折腾了一个星期吧。”
“差不多。”
“吴经理怎么就这么不喜欢你？”付薇薇似乎有些不明白。
顾明月耸肩，“我也不清楚。”
“好好和吴经理沟通一下，请他吃个饭主动示好，别这么一股筋的，吃亏的是自己。”
“嗯，我习惯了。”
“习惯了也应该有一个愉快的工作环境啊。你看你一天被吴经理这么穿小鞋，要是我，早就辞职了，哪里受得下来这么多气。”付薇薇嘀嘀咕咕。
顾明月笑了一下。
以前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会忍气吞声的人，但人呢，终究是会因为外界环境而有所改变的，然后学着忍耐，很多人都会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她只是这么多普通人的一个，她也不觉得有多委屈。
“对了，还记得我前几天给你说的大boss来视察的事情吗？据可靠消息
据可靠消息，是真的会来，时间大概在下周内。据说还会带来一个行政经理主要负责我们市场这一块。我捉摸着，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会有组织上的变动。”
顾明月对此兴趣不很大。
不过要是有变动让她调离吴经理管理的部门，她想这或许也会是好事儿。
所以她原本漠不关心的心情，到现在还算有点期待大boss的到来。
而这几天，合川公司也确实变得忙碌了起来，忙碌着迎接新领导的视察工作，公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在做清洁，地板都是用水冲洗了一遍又一遍，而几个部门经理更是加了好几个凌晨的班亲自操刀写出了一个ppt汇报材料，一切准备就绪的，等着大boss的出现。
这天，周五。天色很好。
上午十点多。
几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合川分公司的办公大楼。
听说是大boss来了。
今天所有员工都穿上了正装，整栋大楼似乎都弥漫着一种严肃的氛围。
大boss来了之后，直接就去了分公司的会议室，据说是在听分公司领导给他汇报分公司近几年的基础情况。
而在此过程中，综合部发了一个又一个oa提醒，不能迟到早退，在中午没有到12点之前不去公司食堂吃午饭，也不要在办公室大声喧哗，注意保持严谨的工作氛围，展现分公司的精神风貌。
每个职场，都需要这样的过场。
一个上午过去。
大家都紧绷着弦。
过了12点，陆陆续续的有员工开始去食堂吃饭。
顾明月也跟随着大部队，吃着工作餐。
吃了大概十多分钟，分公司领导带着一行人去了食堂的专用包房。
大家都知道被拥簇的人自然是大boss，只是大家没有想到，大boss这么年轻。臆想中，应该是中年发福欧巴，或许还会有点地中海。
大boss一行走进包房后，食堂就喧哗了。
大家都忍不住讨论起大boss，各种兴奋和惊奇。
付薇薇也从包房的视线转移过来，对着顾明月说道，“真没想到这么年轻，看上去才20多岁吧。”
顾明月没什么兴趣，所以压根没有往那边看过。
她只想早点吃完饭可以去办公室午睡一会儿，要不然下午上班精神不会太好。
“长得倒是挺帅的，气质也很好。而且特别高，和咱们总经理站在一起，完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说要是我们分公司的领导也这般模样，大家还不积极上班啊，哪里有那么多迟到早退的。”付薇薇玩笑的说着。
顾明月应付的笑了一下。
“不过倒是，总觉得大boss看上去有些面熟。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到过。”付薇薇一脸沉思。
顾明月抬头看了一眼包房。
包房已经关过来房门，看不到里面的一切，她转移视线，对着付薇薇说着，“反正帅哥你都觉得面熟。”
“你怎么知道？！”付薇薇一笑，“我对帅哥一向都不免疫。真希望大boss多在合川城待几天，就这么远远看着也挺好。让我yy一下。”
顾明月被付薇薇真的逗笑了，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还吃吗？”
“不吃了，我要减肥。一看到帅哥我就有减肥的动力了！”付薇薇一本正经。
顾明月也不和她贫，两个人早早的一起离开了食堂。
前脚刚走。
包房的门突然打开，总经理陪同大boss走出来，综合部经理连忙解释着，“咱们顾总来看大家了。”
所有人自觉地放下餐盘，然后在综合部经理的带动下，拍着手掌，表示欢迎。
“不耽搁你们吃饭，也不要因为我的到来大家感到拘束。”大boss开口，磁性的嗓音，却真的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不过26、7岁吧。
看上去很年轻的一张脸，嘴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给人感觉很亲和。
“你们慢慢用餐。”大boss说着，点头一笑，又回到了包房。
分公司总经理和部门经理也跟着大boss回到了包房中。
外面的所有人又震惊了。
“大boss要不要这么帅？！”
“声音也这般好听。”
“突然觉得幸福爆表……”
“不知道这么年轻结婚了没有？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
女同事叽叽咋咋的声音，让原本因为迎接大boss的紧张气氛也渐渐地变得轻松了起来。
到了下午上班，办公室也都突然活跃了起来。
话题最多也都是围绕着大boss。
好在综合部及时通知，说大boss会在2点半左右进行每个办公室的问候，让大家都打起12分的精神，注意工作状态。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
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声音。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综合部的人力主管先出现在办公室，“顾总还有大约5分钟到办公室，所有人起身迎接，然后拍掌欢迎。”
这么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的慰问，顾明月还真的觉得这大boss脾气挺好，少说歹说，也有20多个办公室吧。
这么想着。
一行人突然从门外走廊进来，眨眼望去，都是
望去，都是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带着工作牌，显得特别的正式。
所有人也与此同时的从位置上站起来。
分公司总经理连忙介绍着，“顾总，我们浩文集团新任总经理。大家欢迎。”
所有人拍着巴掌，很是热情。
那一刻的顾明月，却陡然失控了一秒。
她沉默着，让自己保持着平静，随着人群，拍掌。
头却微微的，低垂着。
大boss身边的综合部经理介绍着坐在这个办公室的职工职责。
大boss一边点着头，随意的看了看。
眼眸顿了一下。
很明显的愣怔。
在原本应该离开的时候，大boss却突然没有移动脚步。
跟随的人都有些无措。
“顾总？”分公司总经理轻声提醒。
大boss回神，眼眸微动，“去下一个办公室吧。”
“这边请。”
一行人离开。
办公室的八个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松了一口气，也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
顾明月从来不参与他们的八卦，此刻更是，表情呆滞，呆滞的看着电脑屏幕。
她总觉得，中国不算小，城市也不算少！
可是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偏角小城市里面，却让她再次见到了，顾明路。
没错。
是顾明路。
－－－－－－题外话－－－－－－
接下来会发生神马呢？！
嗯，往下看就知道了。
o（n_n）o哈哈~( )
第三十一章 忍忍就行
办公室内。
耳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一些飘入了顾明月的耳朵里，一些，仿若已经听不到了。
“明月，明月……”付薇薇叫着她。
顾明月回神，转眸。
“你在想什么啊，给你说话都不听。”付薇薇嘟嘴。
顾明月很想笑着敷衍一下，但此刻似乎是连勉强都不行的，“找我有事儿？”
“我就是问你，你觉得大boss怎么样，是不是帅翻了？！那气质，那气场，那挺拔的高度，那傲娇的神情，完全就是我心目中的霸道总裁。你说大boss怎么可以这么迷人！”付薇薇犯花痴，说得津津有味。
顾明月显得有些冷漠，她低垂着眼眸，“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也没太注意他的长相。”
“你说你怎么就能够对帅哥免疫呢！亏了你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付薇薇甚至惋惜。
顾明月抿着唇，“我要处理点文件，今天做不完周末又别想休假了。”
说着，就将视线全部放在了电脑上。
付薇薇看着顾明月的表情，无奈的叹气，嘀咕着，人的差距怎么就能够这么大呢？！顾明月这妞到底对什么才感兴趣？完全就是不是人间烟火嘛！
付薇薇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脑海里面还是大boss刚刚出现在办公室的画面，万人拥簇的唯美感，她一直以为只有明星才能够享受，她捉摸着他们大boss比明星还有气场。
这么犯花痴想了一会儿，眼眸一顿，似乎看到大boss从门口经过，经过的一秒顿了顿足，恍惚是幻觉，下一秒大boss就消失不见了。
付薇薇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也不知道大boss会在合川城待多长时间。
在一个下去工作之余的闲聊中，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同事些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还不停的说着有关大boss的话题，津津乐道。
顾明月看着都已经走空的办公室，那一刻似乎才让自己一直撑着的身体得到了微微的缓解，她放下敲打键盘的手，有些累的靠在办公椅上，今天下午的工作几乎都没有处理，她不得不承认，她沉不下心来。
其实，就自己看到顾明路就算了，对她而言，她也不会在顾明路身上发生点什么，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就行，关键的是顾明路看到了她。
7年前她走得无声无息，顾明路会不会有些恨她。
她狠抿了一下唇，不打算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了，关掉电脑，走出办公室。
办公楼的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顾明月没带伞，一路跑向公交车站，今晚不打算步行回家了。
正这么等候公交的时候。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的面前。
她怔怔的看着车窗落了下来。
“顾明月，上车。”一个沉稳的男性嗓音。
顾明月有些犹豫。
犹豫的时间不长，她嘴角笑着，“总经理不麻烦了，我家离这里很近，我坐公交车几分钟就到了。”
“先上车。”总经理似乎不愿意听太多，直白道，“晚上有个饭局，你一起。”
顾明月本能的是往后退的。
这顿饭局她不用想也知道，会有顾明路，而她实在不想这么去见顾明路。
“怎么了？”总经理脸色沉了些。
“不是，我晚上有事儿，我外婆一个人在家，我要回去照顾她老人家……”
“你想办法处理你家里的事情，今晚的饭局很重要，别让我重复第二遍。”说完，车玻璃就升了上去。
顾明月站在公交车站，整个人那一刻甚至都有些发抖。
她咬着唇，还是坐进了总经理的专用轿车。
顾明月表现得有些拘束。
总经理坐在她的边上，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脸色还显得有些焦虑和紧张。
看来，真的是一个无比重要的饭局。
车子一路开到华帝五星级大酒店。
车子停靠在酒店门口，小厮恭敬的为他们打开车门。
顾明月跟着总经理走进大厅。
大厅内，几个部门经理已经恭候在此，吴经理看着顾明月的时候有一丝惊讶，按理，这种饭局不应该让顾明月参加。
“总经理，顾总还有半个小时从房间下来用餐。”综合部经理汇报道。
“餐都定好了吗？”
“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定了。”综合部经理连忙说着。
“好，我们先去包房等候。”
“这边。”综合部经理引导。
一行人往电梯走去。
吴经理故意走在后面点，走到顾明月的身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刚刚在公司门口碰到总经理，总经理让我跟着他一起来。”顾明月小声道。
总经理似乎也发现了吴经理和顾明月的嘀嘀咕咕，开口道，“刚刚从公司过来看到顾明月，就让她跟着来的，也不知道顾总喜欢什么，但一群男人陪着他吃饭气氛怎么都不对，顾明月你等会机灵点，多陪顾总喝两杯。”
“嗯，好。”顾明月点头。
反正，是逃不掉了。
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电梯中反光玻璃里，自己有些苍白的脸色。
她其实在想，她的出现会不会搞砸了这场精心的饭局。
一行人坐在豪
一行人坐在豪华的包房等候。
大家看似随意的聊着天，其实都还是有些紧张。
经过这么半天的相处，大家也都不知道大boss到底什么性格，所以也都有些战战兢兢。
半个小时。
房门被服务员有礼的推开。
总经理率领着所有人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热情道，“顾总，这边请。”
顾明路微点头，第一瞬间就看到了缩在一个男人身后的小身影，此刻低垂着头，眼神并没有往他这边看过来。
相互的说了些官方话，所有人围在一张大桌子前。
顾明路带来的人有三个，分公司这边的人加上顾明月就是8个。
所以一个大桌子，也不会显得空洞。
饭席上的气氛还好，总经理一直对着顾明路款款而谈，会说一些业绩，也会说一些合川人名的风土人情。
顾明月坐在座位上，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有插嘴什么的，就默默地坐在那里。
而整个过程中，顾明路的眼神也没有往她这边过来，仿若彼此都不认识一般。
“明月，你去给总经理和顾总倒酒。”坐在她身边的吴经理说着。
顾明月认命的从位置上起来，主动拿过服务员的酒水杯，走向顾明路。
正在和总经理交谈的顾明路此刻似乎才看了一眼顾明月。
总经理看着顾明路的眼神，连忙说着，“我们公司的美女，顾明月，和顾总的名字倒是很有缘分。”
顾明月嘴角一笑，“顾总好。”
顾明路看着她。
顾明月的眼神其实是没有放在他脸上的，眼眸一直看着自己手上的酒水杯。
“负责什么？”顾明路有些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问道。
“主要负责市场策划这一块。吴经理的得力助手。”总经理笑着说。
吴经理听着自己的名字也加入说道，“都说美女是花瓶。顾明月倒是颠覆了我心中对美女的定义，十足的才女。”
顾明月笑着恭维道，“吴经理过奖了，我也只是认真的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已。”
“这样，今天难得有机会，你主动敬顾总一杯。”吴经理连忙说着，明显的想要活跃气氛，也算是在领导面前挣表现。
顾明月点头，“嗯，好。能够给顾总敬酒，是我的荣幸。”
说着，顾明月就让服务员拿了一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顾总我敬你。”
顾明路看着她，眼眸很淡。
“顾总随意即可，我干了。”顾明月说。
顾明路依然没有表情，只是这么看着她。
顾明月拿起酒杯，一干二净，“顾总你随意。”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手中空荡荡的红酒杯，唇瓣微动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多说一个字，抿了一口红酒。
顾明月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在总经理的示意下，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气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合川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吗？”顾明路突然开口问道。
总经理一愣，随即明白顾明路的意思，连忙说着，“钓鱼城可以去走走，当年蒙哥就是死在这个地方，阻止了蒙古大军入侵中原。如果可以，顾总可以多在合川留几天，我陪你四处走走。”
“嗯，我第一次到合川来，也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地方。”顾明路说着，“明天早上9点让她到我房间来等我，我不耽搁你周末回家陪家人，我随处走走就行，别搞得太公式化。”
总经理一怔。
他转头看着顾明月。
顾明月坐在那里，一直很安静。
“顾总的意思是，明天不用我陪着吗？”总经理再次确定。
“嗯，不用了。”顾明路直白。
总经理有些沉默，似乎是在揣测顾明路的心思。
好在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一顿饭吃得很快，一个半小时，顾明路不喜欢喝酒，其他人也就迎着他的喜好，到了晚上8点半，饭局就结束了，先送走了顾明路，总经理把其他人都留了下来，然后很认真的对着顾明月，“明天你陪着顾总到处走走，他如果问你关于工作上面的事情，你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不要硬编，最好是不要主动说到工作上的事情去。”
“好。”顾明月点头。
“别乱说话。”总经理叮嘱。
“嗯。”顾明月一直点头。
“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拿不准确的及时给我们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一天完了之后，主动把陪顾总的情况给你们吴经理汇报。”总经理一字一句交代。
“好。”
“我终究是有些不放心。顾明月，明天别出什么状况。”总经理说，“如果你做好了，年底我答应给你升岗。”
“是。”顾明月点头。
“行了，其他我也不多说了，明天早点过来别迟到了，所有的费用到时候记个账找综合部报销，别太吝啬。”
“好。”
“回去吧。”总经理吩咐。
其他人也等着总经理离开了，才各自离开。
今晚，顾明月倒是没有拒绝吴经理送她回去，她知道他肯定也会有很多事情姚吩咐，毕竟明天她肩负着偌大的任务。她原本觉得挺平常的一件事情，被他们弄得也有些小题大做了。
。
车内，还是有些沉默的。
车程其实只有10来分钟。
车子到达她的小区后，顾明月准备小车。
吴经理突然说着，“明月，你刚刚也听到总经理说了，明天你陪着顾总到处走的时候，千万别出什么纰漏，否则不只是你，我也会跟着受连累。”
“我知道，我会好好陪顾总的。”顾明月肯定的说着。
“这次陪好了，会给你升岗，你自己也好好好的利用这次机会。”吴经理说得语重心长。
“嗯，谢谢吴经理。”顾明月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打起十二分精神。”
“等等。”吴经理一把拉着她的手。
顾明月忍了忍，看着他。
“你先下去，我有点事儿给顾明月说。”吴经理突然对着前排的司机说道。
司机识趣的下车。
顾明月看着司机离开，心跳有些快。
她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明月。”吴经理看着她的手一直没放，“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没有？”
“我手机不太好，经常死机，没怎么看到。”顾明月笑着说，“时间真的不早了，不早点回去睡觉明天会没有精神，耽搁了陪顾总就不好了。”
说着，顾明月就准备拉开车门。
却在自己动作刚起的时候，吴经理一把拉过她，开始亲吻她。
顾明月甚至没有犹豫的推开他。
奈何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气。
顾明月推了几下，挣扎着左右躲闪，吴经理的唇没能够落在的唇上，却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手似乎都开始不规矩起来。
顾明月摸索着，一把离开了车门。
现在还早，雨也停了，小区门口有些人在散步。
吴经理顿了一下，分神的一瞬间，顾明月用力的挣脱开，下了车。
吴经理脸色难得的看着顾明月。
“吴经理你慢走。”顾明月说完，大步的跑了。
她知道吴经理喜欢对她动手动脚，有时候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也会看似不小心的吃她豆腐，所以她很多时候都是避着他，尽量不让彼此有单独在一起的空间，今晚是她自己太疏忽了。
她以为吴经理到这个时候应该会更紧张她明天去陪顾明路的事情，哪里知道男人的劣根性这么强。
她几乎是一步跑回家门的。
回到家后，来不及给外婆打招呼就进了浴室洗漱。
她也会觉得恶心，所以想要洗净。
她洗的很认真，不放过任何一点点地方，反反复复，洗了三四遍。当自己觉得把自己清洗完了之后，大大的镜面前，她的整个全身都已经红透了，包括脸上。
她默默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默默的忍耐。
她总觉得她今天是祸不单行的感觉。
意外遇到顾明路，她觉得是一桩祸事。
被吴经理轻薄，当然更不可能是一件好事儿。
上天有时候确实很喜欢玩弄她。
她这么勤勤恳恳的上班，勤勤恳恳的过日子，让自己过得这般委曲求全，到底让上天哪里看不惯了，要这么的来折磨她！
从懂事开始，她就已经很少会哭了。
此刻的自己，鼻子却陡然有些酸，连眼眶都红了。
“明月，你还在洗澡？”门外，传来外婆有些担心的声音。
顾明月突然回神，那还未遗落的眼泪瞬间就收了回去，深呼吸，让自己平静，平静的说着，“我马上就出来了。”
“被洗太久，容易把自己闷着。”外婆提醒。
“好。”
“你早点睡觉，外婆先睡了。”
“嗯，外婆晚安。”
“晚安。”
房门外安静了。
顾明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有些惨白的脸色。
缓缓张开嘴唇，一字一句告诉自己，“没什么，不管任何事情，忍忍，就行！”( )
第三十二章 游钓鱼城
翌日，一早。
顾明月起得很早，尽管昨晚睡得很晚。
合川的夏天很热，湿热，闷热，连早上也不会放过。
好在这里工业不重，早晨的天还是蓝的，空气很清爽。
她换了一件短袖t恤，一条7分长紧身牛仔裤，一双运动鞋。
因为是去钓鱼城，爬山，她总不能踩着一双高跟鞋穿着一条长裙子委屈了自己。
洗漱完毕，也没有化妆，扎了一个马尾。
她站在大大的洗漱镜面前，用手擦了擦脖子的地方，昨天晚上没有注意，今天早上起床，脖子上就多了一个吻痕。
合川的夏天也不可能穿高领的衣服，天气实在太大，她只得把扎好的马尾放下来，将头发披在肩膀上，热是热了点，总不会让别人看到。
这么打扮好了自己，就准备出门。
外婆正在做早餐熬粥，看着顾明月这身打扮，有些诧异，“今天不是休假吗？”
“今天要加班，对不起外婆，昨晚忘记给你说了，今天估计不会在家吃饭。”顾明月抱歉的说道。
“明月，别这么辛苦，外婆看着难受。”外婆眼眶似乎有些微红。
“外婆，我不觉得辛苦。”顾明月走过去，撒娇的抱着外婆的腰，“虽然累了点，但是和你生活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这样就很好了。”
“明月，要不回上海，回到顾家去吧，我……”
“不许说这样的话。”顾明月打断她，“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俩，我要一直和外婆在一起。”
“傻瓜，外婆终究也会先去的。”外婆无奈的笑了笑。
“那是以后的事情，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和外婆一直在一起！”顾明月笃定。
外婆摸了摸顾明月的头，“不是要加班吗？几点了，还不快走？！”
顾明月“啊”了一声，连忙说着，“外婆那我先走了，你没事儿都在楼下去转转，我看小区也有老年麻将团，你去参与一个，反正那些老头老太太打得小，而且据说打麻将还能预防老年痴呆。”
“别担心外婆了，外婆知道怎么过日子。你去忙你的。”
“嗯，那我走了，拜拜。”
顾明月离开家门。
合川城是一座特别宜家的城市，住了3、5年了，却终究找不到归属感。
其实她不怀恋上海，只是有一种普通人都会有的乡土情节。
顾明月看着时间还早，选择坐公交车慢慢摇摇的去华帝五星级大酒店。
她下了公交车，走了5分钟的路。
脚步停在大门口，沉默着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走进去，上电梯。
到达楼层，顾明月走向房间。
门口处，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顾明月认识，顾明路身边的一个陪同，昨晚吃饭也在，大概是秘书的角色。
女人看着她，嘴角拉出一抹友好的笑容，“你好，顾明月小姐。”
“你好，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叫我顾明月就行了。”顾明月微笑着。
女人又是一笑，说着，“顾总还在洗漱，麻烦你在门口等一会儿。”
“好。”顾明月点头。
两个人都站在门口，似乎彼此都有些尴尬，气氛反而还有些僵硬。
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女人突然开口，“其实，我以前见过你。”
顾明月一顿。
“在上海。”女人继续道，“可能你记不得我了，有一次我搭顾总的车回家，你在门口等顾总，我们见过一面。”
顾明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而且她有脸盲症，不说分不清谁是谁，只是很容易忘记被人的长相。
何况，那应该是7年前的事情了。
“是吗？”顾明月笑了一下，有些应付的口吻。
“嗯。”女人看着她，女我介绍道，“我叫赵靓颖，顾总的私人秘书。”
“你好，赵秘书。”顾明月显得生疏而礼貌，不想话题一直持续在自己身上，话锋一转，问道，“今天去钓鱼城，你会一起吧？”
“顾总说不需要，让我帮他在酒店看看合川分公司的相关业绩，了解一下合川分公司的运营情况。”赵靓颖说着，微微一笑，“顾总是个工作狂，难得会腾出时间到处走走。”
顾明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正在有些尴尬之余，房门突然打开。
门外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着顾明路。
顾明路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下身一条西裤，一双透亮的皮鞋。
以前的顾明路或许可以说是老成，但现在的顾明路，却真的散发出内敛而成熟的感觉，还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高雅气质，让他原本不太出色的五官，也变得耐人寻味。
“顾总。”赵靓颖恭敬的叫着顾明路。
顾明月一怔，也叫了一声，“顾总，早上好。”
顾明路眼眸看了一眼顾明月，回眸对着赵靓颖，“相关资料在我邮箱里面，文件在赖峰那里。你们两个配合一下，晚上我需要一份汇总材料。”
“是。”赵靓颖点头。
顾明路起身走出房门。
顾明月愣怔了一秒，赶紧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
顾明月一直微点着头，没有主动说话，似乎是连视线也没有放在顾明路
视线也没有放在顾明路身上。
电梯到达一楼，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的往大门口走去。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司机站在门口，恭敬的等着他们。
顾明月在纠结自己该副驾驶还是坐后排时，司机恭敬的将车钥匙给了顾明路，似乎是不打算同性。
“会开车吗？”顾明路问顾明月。
顾明月一怔，摇头，“不会。”
顾明路也没说什么，自己走向了驾驶室。
顾明月沉默了一秒，拉开副驾驶室，坐了进去。
车子离开五星级大酒店，顾明月正准备指路，顾明路突然说道，“吃早饭了吗？”
“啊？”
“我还没吃早饭，合川有什么好吃的？”顾明路认真的开着车，直直的说着。
“合川人比较喜欢吃粉。”顾明月想了想回答，“不过有辣椒，要不我带你去吃包子和稀饭，公司附近有一家168汤包挺好吃的。”
“嗯。”顾明路点头。
“那你往右转。”顾明月指路。
顾明路按照顾明月的指示，将车子停在了一家包子店。
店铺里面环境并太好，而且吃早饭的人挺多的，老板态度也不太好。
顾明月看着顾明路有些拘谨的样子，大概是很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要不要打包去其他地方吃？”顾明月提议。
“不用了。”顾明路说。
顾明月也没再多说。
过了好一会儿，老板才把她们点的包子稀饭送来，两个人都沉默的吃着，不发一语。
顾明路还是那样，不管在任何地方吃饭，都保持着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无声无息的早饭吃饭。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顾明月去隔壁的小卖部买了口香糖，递了一颗给顾明路。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
顾明月解释，“包子味道在嘴里留久了不舒服。”
顾明路接过口香糖，嚼着。
顾明月也嚼了一颗，两个人还是这般尴尬的坐在小车内。
车子行驶在街头。
顾明月指着方向，“往左转，上南屏大桥……”
“有什么地方可以买男士衣服的吗？”顾明路问道。
“买衣服？”
“嗯。”顾明路点头。
“合川城有几个商圈，不过在城北，我们现在在城南，可以去城北买。”
“你指路。”
“哦。”顾明月实在是觉得顾明路有些折腾人。
以前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唧唧歪歪的啊。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人都是会变的。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栋商厦，两个人走进男士区。
顾明路似乎是很有目的的直接走向了运动专区。
顾明月就跟着他的脚步。
顾明路让服务员拿给他一套运动服试穿，又挑了一双运动鞋。
顾明月坐在椅子上，一直眼巴巴的等着他。
“这套这么样？”顾明路突然问顾明月。
顾明月还有些出神，看着顾明路身上一套白色的简约t恤，一条黑白相间的运动裤，一双深蓝色运动鞋，连忙点头道，“挺好看的。”
顾明路的身材很好，个头很高，还有肌肉，一般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挺好看。
“那就这套，开票吧。”顾明路对着服务员说着。
“你稍等。”服务员礼貌道。
顾明路随意的又看了看，回头，问顾明月，“你有衣服穿吗？”
“有。”顾明月说着，“我挺多的。”
顾明路点了点头，也没多说。
服务员将票开好，递到顾明路的手上。
顾明月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着，“顾总，我去结账吧。”
顾明路的手顿了一下。
“总经理交代不能太吝啬，把单子给我，反正可以报账的。”顾明月笑了笑。
顾明月的笑容，从来都不由心的吗？！
7年前如此，7年后还是如此。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自己花钱买单。”顾明月依然挂着微笑。
顾明路收回放在她脸上的视线，没多说一个字，直接走向了不远处的收银台。
顾明月看着顾明路的背影，微咬了咬唇。
很快，顾明路买完单回来，两个人走出商厦，又回到了车上。
“现在是去钓鱼城吗？”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的穿着，你是不是不会告诉我，钓鱼城是需要爬山的？”顾明路问她，没有发动车子，只是这么转头看着她。
顾明月微垂下眼眸，“其实也可以直接开上去，有可以直接上山的道路。”
顾明路直直的看着顾明月。
顾明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的让自己表现得很冷静。
“往哪边开？”顾明路突然转头，眼眸看着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
“直走，然后往左。”顾明月指路。
顾明路开车。
除了顾明月指路的声音，车上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声音，连呼吸也变得很淡。
20多分钟，车子到达钓鱼城山下。
顾明月下车买了两张票，手上还顺便买了两瓶饮料，对着顾明路说着，“这边是爬山的石板路。”
顾明路点头。
两个人走进钓鱼城，开始一步一步的爬山。
那个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上午11点了，正是天气正热的时候，还好钓鱼城树木比较浓密，树荫比较多，不走路的情况下，不会感觉到太热。
但两个人这么一直走着，也没有谁停下来。
顾明月其实体力不太好，也不知道自己就怎么坚持了下来，一路爬到了山上最高的位置。
爬是爬上去了，身上却几乎都汗湿了。
顾明月无意的甩了一下长头发，这么披在两肩，是真的很热，她用手顺了一下，准备拿起绳子绑起来。
顾明路此刻坐在一个石凳上歇气，拧开饮料瓶正准备喝水时，眼眸突然看到顾明月脖子上的某一处。
顾明月似乎也注意到了顾明路的眼神，豁然才想起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正在扎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默默的还是将头发放在了两肩上。
总觉得到此刻，气氛好像越来越尴尬。
风吹过，头顶上响起树叶飒飒的声音。
两个人总是静默无言。( )
第三十三章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风轻轻的吹在头顶上，响起飒飒的声音。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顾明月看着顾明路，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看着彼此，静默无言。
顾明月有时候觉得，顾明路变了很多，变得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风持续在头顶上盘旋，尴尬的气氛越来越明显。
“顾总。”顾明月深呼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开口说话道，“我们去吃午饭吧，钓鱼城上有农家鸡肉，挺好吃的。”
顾明路眼眸回转，点了点头。
两个人起身往前走。
顾明月带着顾明路走到一间农家乐前，对着老板说，“帮我们炖一只鸡，炒几个小菜，都不要放辣椒。”
老板连忙张罗着去杀鸡。
顾明路坐在农家乐藤蔓下的秋千上，秋千随着顾明路微微的动静，轻轻摇摆。
顾明月站在他的旁边，透过藤蔓，夏天火辣的阳光斑斓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扬了扬嘴角，“顾总，这里的蔬菜和鸡都是绿色食品。”
顾明路眼眸一直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顾明月感觉到顾明路的沉默，想着也许顾明路并不希望她在他身边，转身欲走。
“明月。”顾明路叫着她，声音很轻很淡，“你要装不认识我装多久？”
顾明月咬唇。
“这么多年，你都生活在这里吗？”顾明路问她，声音依然如此，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嗯。”顾明月应了一声，点头。
“为什么当年突然就走了？”顾明路问她。
顾明月沉默着，感受中夏日里的意思凉风，她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上刺眼的光芒，好久才开口道，“你妈应该什么都告诉你了。”
“我想听听你说的。”
顾明月转眸看着顾明路，“很简单，我不想报复了。然后我让你母亲威胁我外公，让我外公自动放弃报复你母亲。你母亲这么能干，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一针见血。所以很快，我外公就决定离开上海。其实我有什么是真的很佩服你母亲的，我外公恨了你母亲一辈子，你母亲可以三言两语让我外公不得不被迫的放弃仇恨，然后背井离乡。”
顾明路抿紧了唇，脸色并不好看。
“我知道你听不得任何人说你母亲的坏话。而我说起你母亲，也真的不会有多好的心情，所以曾经的事情我们就都不谈了吧。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你做你的总经理，我做我的小职员，就这样，挺好。”顾明月笑了笑。
她真的已经很满足现状了。
顾明路突然从秋千上站起来，眼眸直直的看着顾明月，口吻有些冷，“想要知道你的不辞而别，就这么难吗？！”
顾明月望着他。
顾明路变得冷漠了些。
印象中的顾明路就是烂好人一个，不管任何时候都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但现在的顾明路，反而有些咄咄逼人，她想时间终究会造化一个人，然后发生很多改变，改变到彼此成了陌生人。
“我解释得还不清楚吗？因为我外公要离开，所以我就跟着我外公离开了。”顾明月回答。
“不是你质疑要带着你外公离开上海？”顾明路逼紧，问她。
顾明月咬唇。
唇瓣咬得几乎发白。
顾明路的脸色很冷，顾明月已经不记得曾经的顾明路会不会用这样的脸色来对自己，她只是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很多事情，到了嘴边，就真的变味了。
她深呼吸，正欲说话。
顾明路却突然打断她的话，“算了。”
顾明月看着他。
顾明路又坐回到秋千上，闭目养神。
这样的神情，分明是对她的故意隔离。
顾明月也识趣，转身离开。
7年前和顾明路就相处不好，更别说彼此陌生了7年时间。
顾明路感觉到顾明月的离开，脸色似乎又难看了一分。
半个小时。
飘着浓浓味道的鸡汤上桌，顾明月叫顾明路吃饭，依然是那边生疏而恭敬的语气。
顾明路坐在饭桌上，一口一口慢条斯理。
顾明月本来想说点什么，介绍点钓鱼城的历史，说点农家菜的好处什么的，看着顾明路的脸色，她想她还是不说话最好。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午饭。
顾明月和顾明路就开始下山了。
下山比上山快，但下山并不觉得就比上山好走，顾明月跟顾明路的脚步甚至是有些吃力的。
半个小时，没有任何歇气，两个人到了山下。
顾明路坐到驾驶台，顾明月坐在副驾驶，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在默默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车子驶出。
顾明月指引着方向。
没花多长时间，车子就回到了华帝五星级大酒店。
顾明路把车子停在门口，司机早就在那里候着了。
顾明路下车，对着司机交代了什么，直接就走进了酒店。
顾明月看着顾明路的背影，解开安全带正想要跟上。
不管如何，送人应该送到家的。
司机却突然走过来说着，“顾总让我送顾小姐回去。”
顾明月一怔。
“顾总说，送您回去。”司机重复。
顾明月默默的坐在副驾驶台。
她不知道今天陪顾总
她不知道今天陪顾总是不是搞砸了，顾明路的脸色一直不好。
咬着唇，顾明月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合川景色。
司机开着车，一边听着顾明月指路，一边说着，“听说顾小姐也是上海人？”
“嗯。”顾明月点头。
“怎么到合川来了？”司机似乎只是随意的聊天。
“合川挺好的，就来了。房价也不贵，消费也不高。更重要的是没有雾霾。”顾明月说得认真。
司机笑了笑，“顾小姐真是很幽默。”
“我说的事实。”
“那顾小姐想过回上海吗？”司机问道。
“没想过。”
“哦。为什么呢？”
“上海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所以就不打算回去了。”顾明月微微一笑，显得很淡然，“对了，你们顾总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吗？”
“你是说顾总会上海？”
“嗯，他应该不会在合川待很久吧。”
“不知道。听赵秘书说，原本我们定的是昨天的飞机就回上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总就突然改变了主意，让赵秘书把机票改签了，赵秘书问顾总改签到多久时，顾总回答的是他考虑一下。”司机说着，“所以现在谁都不知道，顾总到底想要多久离开。”
顾明月眼眸微动着，眼神就这么看着窗外擦肩而过的人群。
车内很沉默，偶尔到了需要转弯的时候，顾明月给予适当提醒。
车子很快到达自己家小区。
顾明月下车，道了声谢谢回家。
家里面没人。
顾明月准备给外婆打电话时，想着外婆或许去楼下打牌了，也不想打扰了她，她怕她一个电话过去外婆就会放下手上的牌回来陪她，她实在不想耽搁了外婆的悠闲时光。
这么想着，她回到房间先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
昨晚上几乎一夜未眠，今天又这么陪着顾明路折腾，她觉得自己是超人也经不住这么累。
她睡在床上，眼神有些木讷。
她是真的很困，此刻却莫名的没有睡着。
脑海里面浮现了很多画面，她有些崩溃，她真的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其他事物打乱节奏，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适应现在的一切。
她翻滚着，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更累，更累，累到什么事情都不用想就可以睡着。
好不容易，顾明月真的睡了过去。
感觉自己还在做梦，电话突然响起。
顾明月迷迷糊糊的摸索着手机，看着来电，顿了一下。
7年前，她换了电话换了手机，把自己的一切都屏蔽了，但此刻，看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她的情绪还是有些微微变化。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那般疲倦，她接通，“喂，你好。”
“我是顾明路。”那边传来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嗓音。
“顾总你好。”顾明路恭敬无比。
“6点半到我房间门口。”
“做什么？”顾明月皱眉。
“一起吃晚饭。”
“喂……”顾明月还未说话，那边顾明路就突然把电话挂断了。
顾明月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有些发呆。
好半响。
顾明月不爽的狠狠揉着自己的头发。
顾明路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吧！
早点说晚上要吃饭，她就不用回来了啊，这么城北城南的跑，她真的不累吗？！
这么碎碎念叨，顾明月还是起床洗漱。
晚上实在是太闷热，她想她如果一直把头发这么披着，肯定会热死，反正今天也被顾明路看到了，她没什么好畏惧的。
想通一切，顾明月把头发扎了一个马尾。
然后出了门。
顾明月坐着公交车急急忙忙的走向华帝酒店，停在顾明路的房间门口。
顾明月正想要敲门。
房门突然打开。
赵靓颖从房间出来，顾明月就这么淡淡的看了一眼房间，然后看到顾明路裸露的上身以及一张浴巾裹着的下体，一闪而过。
顾明月回神，看着赵靓颖把房门关了过来。
“麻烦顾小姐等一会儿顾总，他换衣服。”
顾明月点头，“嗯。
赵靓颖微笑着，也陪着顾明月。
顾明月想，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是一切。( )
第三十四章
酒店房间门口。
顾明月和赵丽颖站在一起，拘谨的等着房门再次打开。
这次，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显得很沉默，还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
顾明路穿了一套白色的体恤，体恤贴身，他均匀的肌肉线条一清二楚。下身一条亚麻色笔直休闲裤，脚上一双浅棕色休闲鞋，头发很随意，凌乱的短发不那么规矩，却显得很有魅力，嘴角一直抿得很有些紧，这么随意的穿着让人又自然的产生了一丝不一靠近的距离。
门口的顾明月和赵丽颖看着顾明路出来，都微退了一步。
赵丽颖恭敬而礼貌的问道，“顾总想要吃什么？”
“合川有什么特色？”顾明路问，没有对着顾明月说，但口气很明显。
顾明月想了想，“火锅吧，重庆的火锅最出名。”
“那就吃火锅。”
顾明月那句“火锅很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咽了咽口水，决定不再开口。
顾明路一行，包括司机两个随从以及她，一共5个人，刚好坐一车，去了合川还算出名的火锅馆。
火锅馆的环境不是特别好，但也不想的脏，就是不那么富丽堂皇。
所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顾明月叫来服务员点餐，一边点餐一边和服务员说着，别弄太辣了。
重庆的火锅，上来就是两份毛肚和两份鹅肠，顾明月示范着说道，“这个在锅里面烫一下就可以吃，有个定律，七上八下，就行了。烫太久容易老，烫一会儿又怕生的吃了容易拉肚子。”
所有人学着顾明月的动作。
顾明月抿着唇，有些想笑。
一群上海人吃重庆火锅，不辣死才怪。
她还好，因为在重庆待了那么久，不吃点辣椒只有把自己饿死，但凡有同事聚餐或者公司聚餐什么的，全部都是无辣不欢。她这么习惯了几年，也终究是有一点辣椒基础了。
果然，所有人吃的第一口，不是咳嗽到不行，就是马上找水喝，场面无比壮观。
顾明月忍着，终究还是笑了起来。
这分明很有画面感。
顾明路吃第一口就辣到不行，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脸色也变了，大口大口的喝着茶叶水，眼眸无意的看着一边即使在强忍也依然开怀笑着的女人。
这样的笑容，他几乎没见到过。
顾明月总是能够言不由衷。
在他面前，总是如此。
顾明月似乎发现顾明路在看自己，深呼吸，缓缓，“火锅有点辣。”
顾明路转动眼眸，看着红彤彤的汤，“没别的吃的吗？”
“来重庆不吃火锅，不就白来了？”顾明月对着他。
顾明路脸色微变。
“其实，也有清汤的。”顾明月说，“要换吗？”
“……”顾明路脸色都绿了。
“我叫服务员。”说着，顾明月就站了起来走出去。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的背影。
赖峰突然开口道，“顾明月还挺好玩的。”
顾明路眼眸一紧，狠狠的看着赖峰。
赖峰感觉到boss的视线，一怔，也有些诧异。
他说错什么了吗？！
不一会儿，顾明月就让服务员拿了一个清汤的锅过来，换了原来的红汤。
清汤的味没有那么烈，终究失去了火锅的味道。
顾明月吃的不多，其他人倒吃得不少。
一顿饭下来，吃得还算尽兴。
倒是没有谁主动说要喝酒，顾明路似乎到现在都不怎么沾酒。
吃完饭之后，顾明月送顾明路上车。
“顾总，时间不早了，我坐公交车回去。”顾明月在车外，带着请示的口吻。
“上车。”顾明路冷漠。
顾明月看着他。
“上车，我送你。”顾明路重复。
顾明月摇头，“不用了，不耽搁你们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不远。”
“明月！”顾明月声音有些沉。
这次他叫她的是“明月”，没有加那个姓。
恍惚想到了7年前。
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而他都是叫她名。
到现在，她恭敬的叫他“顾总”，而他，还是会叫她“明月”。
说不出来什么滋味，顾明月咬了咬唇，“公交车就在那里，真的不麻烦了，谢谢。”
说完，就走了。
顾明路就这么看着顾明月，脸色越来越难看。
赖峰忍不住笑了一下，“顾明月还挺有脾气的。”
顾明路一个眼神瞄过去。
赖峰莫名其妙，他今天招谁惹谁了？！
怎么来是被boss瞪眼。
“顾总，现在回去吗？”赵靓颖询问。
“嗯。”顾明路冷冷的应了一声。
司机往酒店开去。
顾明路的眼眸就一直开着车窗外，脸色一直很沉很沉……
……
周日。
顾明月总算在家里面好好休养了一天。
她想了很多，到最后还是会安慰自己，日子总得这么过下去，总有一天顾明路会离开这里，而自己还是会这么勤勤恳恳，顽强不息的生活下去！
到了周一，顾明月按照上班时间去上班。
周六的时候就已经给吴经理汇报了陪顾总的纤
经理汇报了陪顾总的纤细情况，到了周一一早，部门经理开完会之后，顾明月还是被吴经理叫去了办公室。
“坐。”吴经理对她温和的说着。
顾明月坐在吴经理办公桌对面的位置。
“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总经理还特别提了你陪顾总的事情。顾总这几天都在合川，具体多久走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有可能，顾总有什么需求的时候，你多陪陪。总经理说了，做得好，年底的时候必定给你升岗。”
“谢谢吴经理。”顾明月感激的一笑。
“明月。”吴经理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的绕过自己的办公桌，走向顾明月。
顾明月看着吴经理的举动，本能的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吴经理突然从后面压着她的肩，“别动，就这样，我跟你说点事儿。”
顾明月抿了抿唇，在克制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排斥。
“明月。其实一个女人养家糊口不容易。”吴经理说，“你能力虽有，但要从基层奋斗上去，几乎不可能，何况你没有文凭。对于没有文凭的员工，公司很少会有提拔的机会。”
“没关系，我对现在这份工作已经很满意了，谢谢吴经理的关心。”顾明月知道吴经理的意思，当然也委婉的在拒绝。
“不，我不是关心你，而是想要保护你。”吴经理身体压下来，头挨近顾明月的头，嘴几乎要碰到了顾明月的耳朵。
顾明月整个人一怔，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一边倾斜，奈何整个肩膀还被吴经理桎梏住。
“跟着我，我可以保证你的经济来源。”吴经理在她耳边低语，目的性越来越强。
以前的吴经理都是隐晦的说，到现在，越来越露骨。
顾明月动了动肩膀，“吴经理，对不起，我……”
“别这么快拒绝。”吴经理笑着说，声音越来越暗哑。
顾明月就感觉到吴经理的身体越来越靠近她，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的脖子。
身体被桎梏得很僵硬。
顾明月忍受着，有一种很想要大叫的冲动。
这里虽然是部门经理的办公室，却并不隔音，她的大叫肯定会引起其他同事冲进来，而这样的局面被人捡到……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被公司开出。
咬牙。
顾明月紧绷着眼睛，她想，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就当被狗咬了……
眼眶还是有些红润。
也不是心痛，就是有些心酸而已。
人活着，大概都会经历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
她狠咬着唇，控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在她感觉一个嘴唇要靠近她的脖子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然后，尴尬到死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
顾明月和吴经理同时转头。
吴经理甚至有些发火，脱口而出的话，“进来前不知道敲门……顾总。”
整个人完全是弹跳起来的。
双手立刻放开了顾明月，就像顾明月是什么病毒一般，恨不得马上甩开，此刻的脸色更是扭曲到不行。
顾明路就这么站在门口，身后是赵靓颖和赖峰。
赵靓颖很冷静，似乎是很坦然的在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赖峰倒是一脸寻味，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吴经理的眼神一直放在顾明路的身上，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好多话到嘴边似乎都被咽了下去，眼眸突然一紧，对着顾明月狠狠地说着，“顾明月，你写的方案本来就有问题，你别以为这样做就能够敷衍通过，我是很严肃的人，对待工作从来不马虎！还不快给我出去，重新改！”
顾明月咬唇。
所以，现在她就成了勾引上司的，绿茶婊了！
她没有解释，甚至没有生气，脸色都没有变化，起身走向门口。
门口，顾明路站在那里，眼眸似乎是看了她一眼。
顾明月努力的想要挤出点笑容，终究失败了。
她就像一只怂怂的大尾巴狼一样，夹着尾巴离开。
吴经理看着顾明月走了出去，连忙上前对着顾明路恭维到不行，“顾总，您亲自过来了，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我应该去接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过来要先给你汇报？”顾明路轻扬眉，说得那个漫不经心。
－－－－－－题外话－－－－－－
亲们说进度慢。
那啥，因为这两天宅在武汉参加大神活动。
另外一方面，明路和明月7年前的感情就是不太透明，现在不可能一见面就**。
不过小宅承诺，小宅绝不写悲剧。
么么哒。( )
第三十五章 整顿公司内部（一）
“你的意思是，我过来要先给你汇报？”顾明路问吴经理，漫不经心，然后大长腿直接跨了进去。
吴经理缩了缩脖子，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道，“顾总严重了，您想要什么时候来当然都可以，我只是觉得作为下属应该去接你的。”
“不用了，这些官僚主义对我而言毫无作用。”顾明路坦然的坐在吴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自然的翘着二郎腿，显得很有气质。
吴经理总觉得今天的顾明路似乎心情不太好，一时半会儿也揣摩不透顾明路的心情，秉着静观其变的原则，没有再主动说话。
顾明路这么上下看了看吴经理，薄唇微动，“吴经理你请坐。”
杵在办公室中间的吴经理才规规矩矩的拖了一根办公椅，坐在顾明路的前面。
顾明路脸色很淡，真的看不出来情绪，吴经理着实不知道顾明路的心思，但也算是在职场混了半辈子的人了，说话处事也有了自己的一套，很快找到了一个台阶连忙说着，“顾总今天亲自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随便聊聊。”
“顾总您请说。”吴经理表现得很严肃。
“吴经理在合川分公司上班也有7、8年了。”顾明路就这么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你说说你对你这份工作以及这个职位的一些看法和后期规划，我很想亲自了解一下三级部门经理的工作情况。”
吴经理有些发愣。
看法和后期规划？！
这么突然。
吴经理有些沉默，似乎是在深思这个问题。
顾明路也不着急，漫不经心的等待，低沉的声音说着，“赵秘书，你负责记录。”
“是。”赵靓颖恭敬道。
吴经理左右看了看，说道，“顾总，首先我觉得我应该表态。这份工作我干了7、8年，一直以来尽心尽职，带领着我们市场部的团队给公司创造福利！我自认为我对得起这份工作。”
“继续。”顾明路面无表情。
“说到对这个工作的看法和规划，顾总来了，我也就把我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觉得现在分公司的人员有些老化，少了些新鲜血液。很多需要创造性的思维以及大胆的一些营销挑战，老员工都少了那份活力。比如刚刚顾总进来碰到的顾明月，她刚进公司的实力很强，我和总经理都很看好她，很想提拔她。今年却不知道为什么，工作能力瞬间就下滑了很多，还学会了投机取巧，硬是让顾总撞到了如此不雅的一幕我也真的是有愧于心，还望顾总不要介意……”
在职场上混的人，说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能够一边谈着工作，一边这么不留痕迹的洗脱自己的清白，并进一步解释今天顾总撞见的一幕都是顾明月个人的原因，彻底撇清一切！
顾明路依然面不改色，沉默了半分钟，微转头对着赵靓颖，“都记了吗？”
“记下了，顾总。”赵靓颖对着顾明路一向恭敬。
顾明路微点头，“赖峰。”
“是，总经理。”赖峰走到顾明路的身边。
“昨天晚上整理的资料给我。”顾明路伸手。
赖峰赶紧递上。
顾明路接过资料文件，甚至没有看一眼，直接递给吴经理，“这是这十年来公司的一个收益发展情况。市场部的。”
吴经理连忙翻开。
“你也不要急着马上看，回头有的是事情让你看，我不会将这份资料带走。”顾明路说着，从沙发上站来，伸了伸腰，“市场部从你胜任市场部经理以来，业绩一年不如一年，最高幅度下降到5%。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我会到公司来召开分公司会议，到时，我希望看到你的业绩分析。”
吴经理彻底懵了。
他刚刚尽管就这么随便翻了翻，但里面的精密的数据以及那么多大数据的处理，就花了这么点时间就整理出来了？！几乎是一目了然。
他此刻是真的有些看不透顾明路这个才二十多岁的男人了。
他当时听总经理说大boss只有26岁时，他就默默的笑了两声，26岁的毛头小子能够有什么能耐？！他想来视察工作，也不过是走走形势，自己这么多年的的社会尽管应付起来绝对是得心应手。
所有的自以为是，在见到顾明路的那一刻就有些颠覆。
这个不言苟笑的男人，看上去是很年轻，但却很明显的有着不同于年龄的内敛和成熟，散发出来的感觉分明就是带着些说不出来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得恭敬了起来。
估计总经理以及其他部门经理和他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见到顾明路的那一刻，所有人思想警惕就更高了些，就怕自己一不注意，突然就被秒杀掉。
而此刻，不得不说，吴经理对顾明路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这个男人，绝对有着不同于他年龄的沉稳和谋略！
“走了。”顾明路低低的说着，走出吴经理的办公室。
一行人刚走出吴经理的房门。
顾明路的脚步顿了一下。
其他人也跟着停顿。
顾明月也这么顿了一下，她只是出门往左上个厕所。
很显然，正好撞到了从吴经理办公室出来的顾明路。
顾明月看了一眼顾明路，低垂着头，自然地往后退了些，似乎是在腾
后退了些，似乎是在腾出更宽的距离让他们离开。
顾明路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顾明月，回头，大步离开。
顾明月微微呼吸，调整情绪。
抬头，看着顾明路已经带着他的两个随从离开了，很快消失在前方的走廊。
顾明月深呼吸一口气，看上去还是那般淡定自若，继续去她的洗手间。
公司楼下黑色轿车内。
顾明路和赵靓颖坐在后面，赖峰坐在副驾驶室，车子缓缓地离开。
“我怎么都觉得，今天我们不小心撞见的事情，怎么都是顾明月被吃豆腐了。吴经理那姿势那模样，以我过来人的身份，我清楚得很。这绝对是想要吃肉的节奏。”赖峰突然笃定的说着，“可怜了顾明月还做了替罪羔羊，指不定吴经理这个人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首先就辞了顾明月。”
顾明路眼眸动了一下，还是这般看着窗外。
赵靓颖看了一眼顾明路，转眸看着赖峰，“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多吗？我怎么不觉得。”赖峰无所谓的耸肩，“我也只是在打抱不平而已，毕竟咱们东北都是活雷锋……”
后面的话，是唱出来的。
赖峰是东北人，跟着顾明路做了5年了，因为很有能力，一路被提拔，发展的速度简直是史无前例的快！
“我觉得话很多，你可以闭嘴了。”顾明路直白。
赖峰看着顾明路，脸都扭曲了。
顾明路不再说话，靠在后背座椅上，闭目养神。
赖峰皱着眉头。
这两天的顾总是不是有些情绪失常？！
车子到达酒店后，各自回房。
赖峰拉着赵靓颖，“顾总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没有。”赵靓颖否认。
“我怎么突然觉得顾总这厮，有点人味了。”
“骂你就是有人味，你这个人还真欠揍的。”赵靓颖笑了一下。
“总比顾总这么用万年面瘫脸来面对我们强吧。不管怎样，多了一些情绪变化，就是我们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契机。我觉得我们应该值得庆幸。”赖峰一边点头一边说着，随便佩服自己是个天才！
赵靓颖难得再搭理赖峰，转身回酒店房间。
“我突然想到了。”赖峰一惊一乍。
赵靓颖皱眉看着他。
“是不是顾总每次对着顾明月情绪都会变动？”赖峰惊奇无比。
赵靓颖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觉得和赖峰聊天，完全是在拉低自己的智商。
而据说，智商这东西，会互相感染。
“喂，你就没发现吗靓颖？赵秘书？赵靓颖……哐。”
赵靓颖直接把房门关了过来，锁上。
赖峰揉了揉自己的头。
这么一本一眼，和顾明路还真的天生一对。
赖峰嘀咕着回到房间。
第二天又是一早。
9点10发出通知，9点30大会议室全体员工会。
所有人来不及处理工作上面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跑向大会议室，全部人规矩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全员大会。
9点半准时。
总经理首先发表了讲话，说了这次全体会议的主题，改革，创新，务实，勤劳。
8字方针，这是总经理最喜欢的风格，什么事情都显得那般规矩而形式化。
发表完了之后，总经理非常激动的邀请顾明路总经理进行讲话。
顾明路站在讲台上。
顾明月恍惚想起了曾经顾明路站在学校讲台上的样子。
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感受？！
她回神，看着顾明路一身正式装，头发往上梳着，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增添了些成熟魅力。
他眼眸似乎是随意的扫了一下，在某一天停了一下，又很快的转移了视线。
“形式主义的那些话我就不多说了，比如感谢你们对公司的付出，感谢你们的辛劳等。”顾明路淡薄而直接，“我哦一直觉得，作为一份盈利的上市企业，这份感激只是说出来太虚伪，但如果直接体现在工资卡上，你们是否会觉得更好？”
－－－－－－题外话－－－－－－
说好的二更，小宅食言了。
从武汉回来真的好累好累。
小宅实在是没办法，确实休息不够！
但是二更小宅记下了，绝对会弥补的。
么么哒。( )
第三十六章 内部整顿（二）吴经理的下场
“如果直接体现在工资上，你们是否会觉得更好？”顾明路话一出。
全场沸腾。
这是要涨工资的节奏？！
对于员工而言，福利永远是他们最关心的话题。
顾明路看着下面沸腾的人，嘴角微抿，唇线的弧度上扬，看上去不是在笑，就是莫名的很有魅力。
“请大家安静一下。”顾明路说。
全场瞬间雅雀无言。
这个男人似乎会很调动气氛，掌控全局。
“工资和福利，我会涨，根据你们的岗位和年限，会以一个幅度的上升，在下个月发工资时各位就能够实际的感觉到。”顾明路似乎是故意停了一下，缓缓说道，“但前提是，你还会继续留在这里。”
所与人，一片哗然。
顾明路似乎没有感觉到所有人紧张的情绪，继续道，“昨天我和市场部吴经理做了一番交谈，吴经理说了一番话让我深有体会。”
不自觉得，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坐在前面的吴经理。
吴经理心里有些得意，表情却显得很严肃，似乎并不为此而骄傲。
“吴经理说，我们公司现在少了些新鲜血液，陈旧而一沉不变的工作让我们的老员工少了一些创造力，这严重阻碍了我们公司的发展。我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顾明路一字一句。
紧张的环境，变得安静无比。
“所以，我决定按照吴经理的意思，对人员进行一个小幅度的变动。我会根据你们在公司的年限及对公司的贡献进行一个合理的考评，留下最合适的你。”顾明路说。
说完，现场分明就已经紧绷到不行。
大家都开始惴惴不安，就怕这份“不幸运”突然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
“首先。为了做好表率作用，当着全公司的面，第一个辞退的人就是，市场部吴经理吴忠。”顾明路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办公室。
诧异，纳闷，惊叹，无措。
四面八方各种情绪，扑面而来。
那个坐在下面一直保持严肃的吴经理都有些绷不住了。
他听错了吧？！
他被辞退？！这么突然！
当着所有员工的面。
他的颜面何在！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要被辞退？！
他狠狠的看着顾明路，站起来就准备理论。
“吴经理，有什么话我们下来再说。”顾明路直接阻止他的举动，表情依旧，“公司接下来会有一系列的改革和变动，公司会在明天之内宣布离岗员工，本周5之前完成留岗员工的福利和工资上调工作。下周3前将会根据离职情况招募新员工面试，下周5之前拟定公司新的规章制度并做全选宣贯。”
所有人静静的听着顾明路的时间安排表。
顾明路看着台下的人，眼眸一转，“赵秘书，都记下了吗？”
“是的，顾总。”赵靓颖恭敬无比。
“散会。”
顾明路大步离开。
全场依然，一片寂静。
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顾总走出大会议室，他身边的两个随从跟着他的脚步。
好久。
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有没有搞错，一来就裁员，还要不要我们好好工作了！”
“就是。一点都不考虑我们员工的感受！”另外一个员工也在抱怨。
会议室内开始沸沸扬扬。
综合部连忙招呼着，引导员工回到自己的岗位。
陆陆续续的三三两两离开。
吴经理还坐在会议室，似乎是越来越想不通。
他凭什么就被辞退了？！
说把他辞退就可以辞退吗？！
他还真的不信那个邪！
脸色一冷，吴经理快速的大步离开会议室，直接往下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没有敲门，破门而入。
办公室内，总经理和顾明路在说什么，看着吴经理冲进来，两个人都沉默了一秒。
顾明路眼眸微紧，“吴经理这么匆忙，是想谈辞退你的事？”
“我自认这么多年在公司尽心尽力，你凭什么说辞退我就辞退我，我和公司还有3年的合同，你现在这么平白无故的撵走我，我要告到劳动仲裁委员会去！”
顾明路眼眸微动。
总经理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劝道，“老吴，别这么冲动，事出有因，辞退你，公司会给你补偿。”
“所以总经理你也是之前就知道我会被辞退了？！很好，亏我这些年一直帮你做事儿，勤勤恳恳，到现在你居然这么瞒着我，让我今天在大会上扫尽颜面！你果然是一个好领导！”吴经理说得义愤填膺，讽刺无比！
“别说了老吴，回头我再好好给你解释，你现在先回去，我给你电话。”总经理一直劝慰，还不停的给吴经理使眼色，让他先离开。
“到现在还不说，夹着尾巴走人你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今天就不走了，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他妈的哪里也不去！要闹大大家都闹大！谁怕谁！”吴经理放狠话，死活不离开。
总经理还准备说点什么。
顾明路突然放下二郎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吴经理，“吴经理的意思是，今天你非要一个答案了？”
“像你这种突然辞退员工搞得整个公司上下不宁的，早晚完蛋！”吴经理恶
早晚完蛋！”吴经理恶言相向。
顾明路似乎是冷笑了一下，他微转眸，对着赖峰，“把资料给我。”
“是。”赖峰连忙翻阅，找到那份文件，恭敬的递上。
“昨天我是不是给了吴经理一份资料，不知道吴经理有没有好好看。”顾明路说。
“我没时间看！整个市场的运营情况我清楚得很，不需要你的数据。”
“没关系，我帮你解释一下。”顾明路翻开资料，“我昨天说过，自从吴经理当上市场部经理一职后，公司的业绩逐年下降！最高幅度达到百分之五。”
“我知道，不需要你重复。”
“那好。”顾明路眼眸一紧，抽出文件中其中一张零散的a4纸，“而这份淡薄的纸页上详详细细的记录了吴经理从当上市场部经理后运用职员私自活得的营销福利。比如，下降百分之五的市场营业额，其中有百分之三都进了你的私人口袋里。你不用急着否认，证据确凿，这里有你的犯罪记录，金额精准到分，时间精准到秒。”
吴经理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整个人木讷的看着顾明路，突然说不出一个字。
他是用了自己的职位，暗地里和供应商做了私下交易，彼此受益。
他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顾明路怎么会知道？！
顾明路冷冷的看着吴经理，转身，“走吧，不送！”
吴经理还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总经理连忙劝着，“老吴，本来这事儿顾总就想这么过了的。念在你工作了这么多年，为公司也付出了这么多，不想追究，而且还考虑了给你双倍赔偿，你说你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对。现在我也没办法给你说什么好话了，如果不想吃官司，就赶紧走吧。未来的路还长，你保重。”
吴经理这么看着总经理，转头看着顾明路。
好久，终究是说不出来一个字，走了。
走出去的时候，员工们都看到了。
诧异的眼神，千奇百怪，五味杂陈。
吴经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丢人过，不管如何，他至少也管理了市场部70、80来号人，以前别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现在却高得如此难堪，心里自然是羞耻到不行！
吴经理离开的消息在下一秒就传开了整个公司。
版本是，吴经理找顾总理论，气势汹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吴经理自觉的离开了，而且很狼狈。
一时之间，顾总铁血及果断的处事风格瞬间弥漫。
全体员工，再次战战兢兢。
市场部策划室办公室。
付薇薇转头，小声的和顾明月嘀咕着，“听说吴经理灰溜溜的走了，根本没在顾总面前翻起浪。顾总完全是开挂的节奏啊，这么强悍的吴经理简直是不堪一击！”
顾明月没有说话，依然低头处理文件。
对她而言，吴经理走了，她真的松了好大一口气！
“喂，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工作，你看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完全不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明月，你别做了，指不定明天大家都做不成了，何必把自己卖在这里，不值得。”付薇薇劝她。
顾明月敲着键盘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或许，明天她还真的会被辞职。
辞了职，她还能做什么？！
重新找工作？！
她觉得有些灰暗。
“喂喂，顾明月，你在想什么？”付薇薇叫她。
顾明月回神，“没什么，在考虑自己要是被辞职了，下一个找什么工作？”
“你心态要不要这么好！”付薇薇嘟嘴，“要我被辞退了，我肯定死的心都会有！还找什么工作，找个棺材算了！”
顾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
找个棺材，也不错！
嘴角的笑容还挂在唇边，突然看见一道身影。
顾明路似乎是从办公室的门口路过，路过的时候，又停了一下，这一下，似乎就看到了顾明月，这么云淡风轻。
顾明月垂下自己的唇角，微垂下眼眸，用眼神示意前排的付薇薇。
付薇薇回头，一回头就看到顾明路离开的背影。
整个人完全是石化了。
她这是被大boss看到了上班唠嗑？！
不被辞职都要被辞职了，她这是有多倒霉！
“明月，我觉得我这次肯定凶多吉少了！”付薇薇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仰天长叹，“你说为什么我就不认识顾总，身边的人也没有谁认识他，想要走后门的渠道都没有，我铁定死翘翘了这次！”
顾明月微皱眉。
走后门？
“明月，你有关系吗？”付薇薇很严肃的问道。
顾明月摇头，“没有。”
“我猜想你也没有。你这个人这么死板完全没任何交际，而且又不是本地人。哎，我们俩就听天由命吧！”付薇薇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怜我父母找不完的关系把我送到这个上市公司，现在我又要辜负他们，回家啃老了……”
顾明月将视线又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
其实，她也没心情工作了。
这份工作对她而言比对付薇薇而言重要多了，至少付薇薇还可以啃老，而她，不行！
她不仅不行，还得养活这个家。
如果她被辞退了，那会怎么样？！
她
她学历不高，大学都没毕业，能够找到这份工作就算是上天的恩赐，至少她的工资不算太低，比起合川其他工作而言，高了至少一倍，想要靠自己重新找一份相同待遇的工作，估摸着只能去工地做力活了……
越想，似乎越悲惨。
顾明月有时候都忍不住要嘲笑一下自己有些扭曲的人生。
一天过去。
所有人人心惶惶。
好在只有一天时间，明天一早就会公布名单。
大概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影响员工的工作积极性，不可能拖得太长，否则公司根本没办法正常运营。
员工陆陆续续的离开，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关于辞退的事情，很显然，今天的气氛一直很凝重，大家也都没办法开心起来，不管是业绩好的还是差的，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顾明月也不用加班，跟着人群离开。
她挤在下班高峰期的公车上，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心思在摇曳。
耳边似乎一直飘着付薇薇的话，说什么走后门……
如果她去求顾明路，会怎么样？
顾明路会答应吗？！
还是会冷漠到一本一眼。
公交车摇摇晃晃走过一个又一个车站，停了又走，下了一批，又上了一批。
窗外华灯初上。
夜晚渐渐来临。
顾明月下了公交车，也不知道自己在公交车站坐了多久。
以前的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果断而干脆，就连选择离开也毫不拖泥带水，现在被社会现实打压过，变得有些畏畏缩缩，还变得怕受伤害。
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下，默默的调整自己的情绪。
她看了看时间。
8点20。
这个点，应该差不多。
她远远地看着一辆闪着车灯的公交车开了过来，她准备好零钱纸币，上了车。
刚刚外婆打电话问她会不会回去吃饭，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回去。
那个时候其实就做好了决定。
只是，一直在鼓起勇气。
车子又这么慢慢的摇晃着，原本不算近的路程，却似乎很快就到了。
她听着广播到站的声音，在关门的最后一秒，冲了下去。
司机似乎还骂了她两声。
说她，不怕死吗？！
她其实很怕死，怕死了之后没办法再照顾这个家。
也怕自己没有了经济来源，无能照顾这个家。
她走向华帝大酒店。
不让自己纠结也不再停留的直接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心跳开始狂跳。
她承认她真的很紧张，紧张到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她咬着唇，透过镜子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色。
电梯打开的声音，甚至让她紧绷的情绪吓了一跳。
她缓缓走出电梯，走向那个房间。
房门紧闭。
顾明月在门口站了很久。
如果敲开了这扇门，然后会意味着什么……
她自己真的不知道。
纠结，徘徊。
她猛地咬牙，手正扬起。
“顾明月。”身后，传来一个女性嗓音。
顾明月转头，看着身后的赵靓颖。
总觉得自己有些难堪，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你找顾总？”赵靓颖问她。
顾明月沉默。
就算是难堪，她也不想承认。
这是人的本性。
就算压抑，她也不能违背。
“顾总现在正在和你们总经理以及综合部经理及人力的几个主管开会，确定明天人员名单。我是刚出来给他们去酒店准备了晚餐。”赵靓颖没有听到顾明月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
顾明月紧紧咬着唇。
如果刚刚她敲门了，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会这么众目睽睽的出现在公司所有领导人面前。
那么，她会被看成什么样呢？！
为了留住工作，恬不知耻的去奉承大boss？！
“工作中的顾总一般不会见客，如果你有重要的事情，去我的房间等顾总吧，他忙完了我会给他汇报。”赵靓颖看似公式化的语气和态度，实际上却是在给她找台阶下。
这个时期来找顾明路，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
“不用了，我想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顾明月转身就走。
“顾明月。”赵靓颖叫住她，“既然都鼓起勇气来了，何必不多给自己点机会？！”
顾明月顿足。
“我的房间在2016，这是房卡。”赵靓颖把手上的房卡突然塞着顾明月的手上，“要不要等，看你自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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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一纸婚约，婚期3年，有名无实的婚姻形同陌路。
婚期尽头，步入职场，没想到boss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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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修长的手指翻看着手中的简历，漫不经心的问道：“简染，你19岁的时候，为什么休学一年？”
简染：“……”
“我，我大一的时候……家里出现变故。”
“是嘛？那你小腹上为什么会有一道疤。”
“阑尾……”
男人目光讳莫如深。( )
第三十七章 等价交换？！
终究。
还是会向现实低头。
顾明月坐在2016房间的沙发上，有些拘谨的拿着手机看八卦新闻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不停的翻阅，手指几乎都没有停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什么都没有看进去，仅仅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尴尬。
手机传来低电量的信号，捉摸着要是这么一直玩下去，不到10分钟就会停机。
索性。
她看了看时间10点半，然后将电话收了起来。
她其实知道这样的会议不会太短，她可以吃了饭再慢慢来等的。
默默的呼吸了一口气，顾明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大大的落地窗前，拉开酒店奢华的窗帘，看着滨江路外的江流不息，映衬着岸边昏黄的灯光，以及周围大厦霓虹灯光投影在江面上的五彩斑斓，唯美的夜景很容易让人沉迷，却终究无法平静顾明月此刻有些烦躁的心情。
她一直木讷的站在窗前，看着滨江路上成双成对的情侣，渐渐消失不见。
很晚了吧。
她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她甚至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钟，只觉得腿都站的有些麻木。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顾明月转头。
赵靓颖看着顾明月的身影，大方的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到现在顾总才开完会，将明天的人员名单确定。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一直等候，我现在去给他汇报，顾明月你稍等。”
“赵秘书。”顾明月叫着她离开的身影。
“嗯？”
“我自己去吧，不麻烦你了。”顾明月直白。
赵靓颖似乎是愣怔了一秒，随即，“顾总的房间号你应该知道，出门右转。”
“嗯，谢谢。”顾明月往门口走出。
赵靓颖显得很温和。
顾明月不太清楚赵靓颖在顾明路身边的定位，所以很多时候，她会刻意的对这个女人，小心翼翼。
走出房间。
顾明月的脚步停在顾明路的房门口。
这次，没有让自己犹豫。
总是这么犹豫不定，她怕自己的心脏负荷不了。
敲了2声，等了半分钟，房门拉开。
顾明路有些疲倦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此刻头发又放了下来，显得更加没有精神。
这么一直不停的开会，谁都会累。
何况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凌晨时分。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的时候，明显的有些吃惊，眼神闪烁着，紧闭的薄唇似乎是抿了抿，好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咽了下去，到最后，声音稍微有些低沉，带着些磁性的沙哑，“你找我？”
“嗯。”
“进来吧。”顾明路拉开门，微侧身。
顾明月低着头走进去。
走进去，站在奢华总统房间的中央，有些局促不安。
顾明路将房门关了过去，走向她，“随便坐。”
顾明月左右看了看，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顾明路此刻已经换上了酒店白色的浴袍，他转身走向总统套房的开放式厨房，询问道，“喝点什么？”
“谢谢，不用了。”顾明月摇头。
顾明路似乎是转眸看了她一下，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瓶矿泉水，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然后走向顾明月，地给她一杯，“喝点吧。”
顾明月看着顾明路，还是接了过来。
两个人都握着那有些冰凉的被子，总统套房的冷气很足，两个人在一起的气氛似乎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不是找我有事儿吗？”顾明路打破寂静，主动问道。
“嗯。”顾明月点头，然后还是紧咬着唇，紧抱着水杯。
“说吧。”顾明路喝了一口矿泉水，对比起顾明月的拘束，显得自然得多。
房间依然有些安静。
顾明路不主动开口，似乎顾明月就不打算说话。
所以，现在又有些冷场。
顾明路无奈的叹气，正欲再次开口时，顾明月突然说道，“这次裁员，有我吗？”
“你很在意？”顾明路皱眉，紧紧的看着她有些紧张而胆颤的脸颊。
“我很在乎这份工作。”
“为什么？”
“我需要钱。”顾明月直白，“丢了工作，我将没有了任何生活经济来源。”
“你老公啦？”顾明路问。
问出来后，拿着水杯的手指不自觉的在微微用力。
“我离婚了。”顾明月一字一句。
顾明路眼眸一紧。
“所以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顾明月望着顾明路。
有些紧张，但比刚刚等待的时候，好了很多。
“如果我说这次裁员中有你，你会怎样？”顾明路将手上拿着的水杯一干二净，随手将杯子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我会求你不要辞退我。”顾明月直白。
顾明路脸色似乎有些变化，眼眸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顾明路，我知道我们这么多年，大家彼此分开也没有多少感情还在。而且我也说过，我不会要顾家一分一毫。但是现在，我承认我妥协了，我被社会现实打败。我没办法继续装清高，我需要钱，很需要。”顾明月一望着顾明路，终究还是把自己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
没什么好怕丢人的。
反正，她现
反正，她现在确实过得不那么光鲜亮丽。
“既然妥协了，为什么不选择回顾家？”顾明路抓着她口中的话，问她。
“因为还没有到绝路。”
“意思是到了绝路，你就会回到顾家？”顾明路扬眉。
顾明月看着顾明路，抿唇，沉默。
好半响，她唇瓣微动，“你会逼着我走进绝路吗？”
“你觉得呢？”顾明路依然这般漫不经心。
如此沉着而冷静。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顾明月轻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小的说了句，“真怕自己有一天接受不过来……”
顾明路看着顾明月自嘲的模样。
他这么深深的看着他，突然转身，走向大大的落地窗。
落地窗外已经安静一片，唯有路灯照耀着江面，零零碎碎，随波逐流。
“你回去吧，顾明月。”顾明路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却就是这般清清楚楚。
答案呢？！
她要的答案。
等了一个晚上，她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所以，她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顾明路似乎感觉到身后人并没有任何动静，转身，看着她，“需要我送吗？”
“就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而已，这么难吗？”顾明月问他。
顾明路眉头微紧。
“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就算是作为旧识，或者同校同学，让你帮一个忙，不行吗？”顾明月问他，用了很柔的声音，却带着强烈的讽刺。
“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顾明路问她。
脸色没有变化。
没有变的冷漠，看上去也没有生气。
可偏偏就这样，硬是觉得，狰狞。
“我不知道，我们分开很多年了。”
“没有分开前，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顾明路咄咄逼人。
顾明月的眼眸微微垂下，沉默无言。
“不知道是吗？”顾明路问她，声音变得冰凉，“你大概从来没有用心对待过我，所以不会知道我的所有，包括我的性格，我的喜好，我的一切。如果你知道，你今晚就不会这么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让我……”
顾明路的话，欲言又止。
突然沉默的空间，顾明月脱口而出，“我知道你很善良。”
“善良？”顾明路笑了一下，那么冷的弧度在他唇瓣上浮现，“在你心目中，善良的定义是什么？比如，7年前一直不停的和你**，然后还好心的赠予你一笔又一笔不菲的额外费用？！”
顾明月看着他。
看着越来越陌生的顾明路。
“明月，我们生活在一个现实的社会，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做任何事情处任何事都需要一个等价交换，我不善良，不会无言无故的帮任何人！所以，你今天来求我让我不要辞退你，那么你用什么来作交换？仅仅一句谢谢，你觉得真的可以吗？！”顾明路就这么沉默而冷静的问她。
问得她，哑口无言。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比如一个人逐渐成熟亦或者衰老的相貌，一个人面临社会现实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性格，一个人因为离别而不停忍耐和承受的心情，一个人，或许这么一个人……”顾明路喉咙动了动，有些压抑的情绪，缓缓道，“明月，你回去吧，明天一早就会公布人员名单，好好等消息。”
说完，顾明路就转过身，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他遥远的距离。
顾明月看着他的背影。
是夜晚太深的原因，还是水晶吊灯抬过透亮，那一秒她似乎看到了顾明路的孤独……
她赶紧收回视线。
她想这是错觉。
顾明路现在事业有成，年少得志，多少人羡慕嫉妒。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今晚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没有答案，也走不进后门。
她的运气一向不太好，她已经被迫习惯了。
脚步停在房门口，正准备打开房门时。
“如果我说，我想你陪我**，你会不会答应？”
身后，传来顾明路低沉的嗓音。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顾明月握着门栓的手顿了顿，身体有些紧绷，却没有回头。
她似乎感觉到顾明路已经转过身在看着她。
并在等她的答案。
她咬牙，是真的没有想到顾明路会突然提这样的要求。
7年前的离开，她就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没想过还会有见面的一天，也额没想过，顾明路会提出如此的要求。
本来就容易冷场的两个人，总是会因为一两句话而彻底冷下去。
顾明月转身，回头对着顾明路依然不变的脸，“这算是你们商人的交换条件吗？”
顾明路眉头微扬。
“你刚刚不是说，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等价交换吗？我陪你**，你保住我这份工作，这这样的交易算不算你口中的等价？”顾明月很认真的在问他。
用公式化的态度。
顾明路嘴角又动了一下，那样冷漠的一笑，“如果算是……”
顾明月咬了咬唇，看着顾明路，淡薄的语气说着，“那好，我答应你。”
顾明路眼眸就这么紧了一下
么紧了一下。
“是需要先洗澡吗？”顾明月问他。
顾明路突然沉默。
很沉默。
紧绷的薄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弧度。
“我去洗澡。”顾明月说，说着就往浴室走去。
她其实并不觉得难过。
心里甚至没有爱多情绪。
这大概是，她自己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总有一天为了这份工作会把自己给卖了出去，不是顾明路，也或许会是刚被辞退的吴经理，她反抗了很多年了，但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反抗不了。所以她想她应该是做了很久心理准备，才会在真的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这般心平气和。
脚步刚刚走过顾明路。
顾明路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很用力，那一刻她甚至想要尖叫。
她咬唇，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顾明月，你会心痛吗？”顾明路问她。
顾明月看着他。
“我说，让你陪我**的那一秒，你会突然心痛吗？”顾明路一字一句问她，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她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好半响才用平静的声音说着，“我不会。”
顾明路紧紧的看着她。
“我不会。这辈子经历了太多事情，我想我应该是麻木的。”顾明月说得很平静。
顾明路就这么看着她一沉不变的脸色，就这么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突然松手，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他冷硬的唇瓣说着，“什么时候，我才能麻木？”
“当你觉得一切都不重要的时候。”顾明月回答。
“这个答案，真好。”顾明路讽刺的一笑，笑着，似乎不自觉得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就这般转了身，背对着她说道，“顾明月，你工作业绩不错，这几年的表现很突出，是公司的后备人选之一，明天的辞退名单中，没有你。”
“谢谢。”顾明月感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兴奋。
“好好工作。”顾明路说。
如此生疏距离，如此一本一眼，上司对下属的官方言词。
顾明月微笑了一下，“顾总早点休息，晚安。”
顾总。
回到这个称呼上，果然才是他们之间最应该相处的模式。
不得不说，今晚她有些越界了。
以后，尽量不要。
顾明月拉开房门，又将房门关了过来。
顾明路听着门开关的声音，没有回头，而是将视线继续放在车窗外那一片宁静里。
已经记不得自己这么经历了多少个春秋冬夏。
大概忍忍，就过了。
他突然拿起随手放在一边的手机，拨打。
那边很快的接通，“顾总。”
“明天一早我要回上海。”
“一早？”赵靓颖有些诧异。
“最早的飞机。”
“那顾总是一个人回去，还是我们所有人跟着一起？”赵靓颖恭敬的询问。
“我一个人回去。你协助赖峰在这边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是。”赵靓颖点头。
顾明路正准备挂断电话。
“顾总。”赵靓颖突然叫着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走得这么突然吗？”
“个人原因。”顾明路冷漠，明显的不愿多说。
“因为顾明月？”赵靓颖不屈不饶。
“赵秘书，工作以外的事情，不是你打听的范围。”顾明路一字一句。
赵靓颖心惊的吐了吐舌头，“对不起。”
“订了机票将航班时间发在我手机上。”
“是。”
“早点休息。”说完，顾明路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眼眸依然一直看着落地窗外。
他突然响起那句“相见不如怀恋”……
有时候，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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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回到上海
翌日，一早。
顾明路坐着最早班的飞机回了上海。
合川分公司所有后期需要处理的事宜交给了赖峰和赵靓颖。
到达上海已经是上午11点。
顾明路连行李都没有放，直接去了公司，召开部门工作会议。
到了下午下班时刻，才坐着自己的专车回家。
家里面。
爸妈还有念念都在。
他提着行李刚走进客厅，念念就跑了出来，亲昵的拉着他的手臂，“哥，你去重庆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有些事情耽搁了。”顾明路对着念念，不管在多疲倦的情况下，都显得特别的温柔。
“什么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
“可是你除了去国外，一般国内都是一两天就回来了。”念念嘟嘴，似乎是在质疑他的答案。
“总会有特殊情况。”顾明路说。
说着，就往沙发那边走去。
“哥。”念念拉着他不让他走，“你做好心理准备，妈对你可是一直虎视眈眈。”
顾明路眉头微扬。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说完，顾明念就蹦蹦跳跳的先一步往沙发边上走去。
顾明路转眸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母。
乔汐莞看着自己儿子回来，热情的招呼着，“小猴子快过来。”
“妈，哥都那么大的人了，你怎么还叫他小猴子……”顾明念瞬间闭嘴。
乔汐莞瞪着顾明念的眼神回收，转头又笑得和蔼可亲，“过来，妈好好看看你。”
顾明路把行李给了佣人，微笑着走过去。
乔汐莞这么上下打量一番，“看上去瘦了些。”
“重庆的饮食不太适合我。”
“以后就别去了。老早就让你别这么拼命了，怎么就是不听妈妈的话。”乔汐莞有些抱怨。
顾明路笑了一下，“妈，我觉得现在的生活状况挺好的。”
“好个屁！”乔汐莞突然爆粗口。
顾明路也见怪不怪了。
他爸顾子臣坐在旁边看电视，听着乔汐莞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似乎也是，习以为常。
“你说你一把岁数了，到底多久谈恋爱！”乔汐莞说，有些生气。
顾明念在旁边偷笑，连忙给顾明路使眼色，意思就是在说，看吧看吧，我就说妈不会放过你！
顾明路看着念念可爱的表情，又是这般淡淡的一笑，“妈，顺其自然。”
“你顺其自然很多年了。”乔汐莞不爽透顶。
“可能是缘分还没到。”
“是缘分还没到，还是说你还在等谁？”乔汐莞眼眸一紧，“人这一辈子没有多少7年，你想要看着你爸入土了，也不给他一个心安吗？”
话一出，盯着电视屏幕的顾子臣就转头看着乔汐莞。
说话能注意点吗？！
他有老到看上去随时都要死了的地步吗？！
顾明路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心里憋着笑，“妈，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乔汐莞逮着顾明路，让她靠近了她一些。
顾明路就看着他妈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平板，然后点开，指着平板上的照片，“这个怎么样？”
“还好。”
乔汐莞抬头看了一眼顾明路，有翻了一篇，“这个呢？”
“也还行。”
“这个呢？”乔汐莞持续往后翻。
“可以。”
“这个，这个，这个呢……”
“……”
“顾明路。你能认真点吗？”乔汐莞等着他。
“妈，我才26岁，真的不那么急。”
“我着急了行吗？！”乔汐莞霸道的说着。
顾明念偷笑着插嘴，“哥，有一种婚姻叫做，你妈想你结婚。”
“顾明念，你皮痒了是吗？！”乔汐莞怒吼。
顾明念嘟嘴，然后歪歪腻腻的抱着顾子臣的脖子，撒娇。
乔汐莞就是见不得这种画面，“顾明念，你准备在家当米虫当一辈子吗？没课的时候不会去找兼职做吗？！”
“爸，妈又嫌弃我。”顾明念故意撒娇。
“她更年期，你要理解……”
“顾子臣，你才更年期，你丫的你全家都更年期。”乔汐莞本来因为顾明路的事情就窝着一肚子火没发出来，正好找到一个出气筒。
顾子臣耸了耸肩，自若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顺便一把拉起乔汐莞，强迫着她离开客厅。
乔汐莞拳打脚踢不停反抗，嘴里还念念有词，“顾子臣你给我放开，我还有事儿和小猴子说，你给我放手……玛德，王八蛋！”
顾明路和顾明念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们爸爸把他们妈妈扛着上了楼。
上楼的时候，还听着他们妈妈非常大声的吼着，“顾子臣，你还以为你年轻玩霸道总裁吗？！一把岁数了别闪着你的老腰……”
他们就这么看着他们的父亲身体一僵，然后脚步更加迅速，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两个人都忍不住松了口大气。
顾明念对着顾明路，“哥，妈是真的更年期到了吧。”
顾明路笑而不语。
“不过话说，哥你真的可以谈恋爱了。以前读书的时候那个女朋友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分手？分手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找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找新的。妈说你等了谁7年了？”顾明念就是个好奇宝宝。
“没有谁，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顾明路笑着说，“今天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间洗个澡。”
“哦。”顾明念乖乖的点头。
顾明路对顾明念依然是宠的，他轻轻的摸了摸她头，然后才转身上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第一时间去洗澡，反而是有些累的躺在他的大床上。
他眼眸就这么有些呆滞的看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是真的没有想过，一晃就7年了。
听说，人的细胞7年就会完成一次新陈代谢，也就意味着，7年后的你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你了！
所以。
隔了7年的人，就真的是彻底变了……
……
重庆，合川。
沸沸扬扬的裁员结束之后，就开始对公司进行另一方的改革和整顿，员工的福利也与此同时上升了一个档次，当然，人员调动也非常大，听说是经过专业团队的大数据分析，结合平时的工作业绩，考虑市场充分运营的情况下，把各个职位的人进行了重新编排和组合，所有一切大的企业变革完成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整个公司一直弥漫着一种欣欣向荣，不知道领导层用了什么方式，反正所有员工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毫无怨言的辛勤工作。
顾明月也在其中。
而她的直属领导变成了赖峰。
赖峰任命市场经理一职，带动着市场部的业绩，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有了明显的成效，这是当初的市场部吴经理根本就无法达到的领域。
赵靓颖作为行政秘书，在人事规划方面做了极大的贡献，公司所有员工到位那一刻，也就意味着赵靓颖在合川的工作结束，没多久就去了上海。
至于大boss顾明路从那天召开了全员大会宣布公司改革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分公司，有些女职工倒还挺想他，比如付薇薇。
人员调动后，付薇薇被分配至做线上营销，和顾明月的线上营销相结合，两个人归属一个室，依然前后位置。
付薇薇完成了一个线上营销方案，转头对着顾明月，又开启了老生常谈的事情，“明月，你说咱们大boss还会不会来合川？”
“我不知道。”顾明月没有转头看付薇薇，淡淡的回答着。
“你说你对着大boss怎么就能够这么无动于衷呢？”
“否则你觉得我应该怎样？”
“**。”付薇薇一本正经。
顾明月笑了一下，“那是你。”
“咱们都是女人。”
“顾明路长得并不帅。”
“男人看气质和内涵的，你个肤浅的人。”付薇薇完全是臣服在了顾明路的石榴裤下！
“是，我肤浅……赖经理。”顾明月一抬头，就看着赖峰站在了她们办公桌前，连忙叫着他。
付薇薇瞬间从座位上起来，脸都扭曲了，恭敬无比，“赖经理……”
“别这么拘束。”赖峰笑了笑，“虽然我提倡工作的时候要严肃，但也没有你们想的死板，我们都是年轻人，偶尔工作之余调节一下上班的情绪我理解。”
“谢谢赖经理。”付薇薇觉得自己后背都在冒汗。
“明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赖峰对着顾明月。
“是。”顾明月随手抓着自己的笔记本，跟着赖峰。
赖峰离开的一秒，突然转头对着付薇薇，“男人看气质和内涵，这句话我挺赞同的。”
付薇薇那一刻完全是，欲哭无泪！
赖峰说完也没再多说什么，回到了办公室。
顾明月恭敬的站在赖峰办公桌对面。
“坐。”赖峰说。
顾明月规规矩矩的坐下。
“后天总公司在上海有一个半年度工作头脑风暴会，总经理让我去参加，我需要一个助理，赵靓颖不在，你能不能陪我去上海。”
“我？”顾明月惊讶。
“有问题吗？”
“赖经理，我家里的情况不太方便我走太远。”
“只需要三天二夜。不会让你在外地留宿太久。”
“可是……”
“明月，你做策划的，需要第一时间了解总公司的核心政策和营销精髓，这次会议机会难得，很多其他分公司和你相同职位的人都会去参加，你们可以彼此交流。我个人不希望你拒绝，因为我不想总是我来给你传达营销方向，也希望你通过这次会议能够对自己负责的领域开启一个全新的认识和理解。”赖峰一字一句。
顾明月沉默。
上司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真的没理由拒绝。
嘴角微微一笑，“好，后天是一早就走吗？”
“不，明天下午就要出发。”
“哦，好。”顾明月点头。
“你明天上午就不用来上班了，回家准备行李。下午我让司机来接你，直接去江北机场。”
“嗯。”顾明月点头。
“出去工作吧，最好将这几天手上的工作做个简单交接。”
“是。”顾明月起身。
赖峰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明月，你是上海人？”
顾明月站在门口，缓缓，“嗯。”
“怎么感觉你不太想回上海？”
“没什么亲人
没什么亲人和朋友在那里，所以就不会有什么期待。”顾明月说得云淡风轻。
赖峰皱眉。
“我出去工作了，赖经理。”顾明月离开。
赖峰就这么看着顾明月的背影，若有所思。
咱们的顾总到底是为什么，对着顾明月会有情绪波动？！
难道是传说中的，失散多年的兄妹？
名字，这般相似，是巧合？！
……
第二天下午。
顾明月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陪着赖峰一起坐着飞机到了上海。
7年时间没有回到过这里。
顾明月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不太激动，也不是那么平淡，有些微妙，却就是用语言形容不出来。
赖峰是东北人，虽然在上海待了很多年，却还是没有上海的房子，两个人一起去了公司为他们预定的酒店客房，客房是标间，两个人一间，顾明月和其他分公司的一个女员工住在一起。
两个人都客套的彼此问候了一下，不太熟也没有太多的交流，只是在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后，那个女同事问她要不要到上海逛逛，顾明月想了想，最终还是跟着去了。
一起去的有4个女人，除了她之外都是外地人，首先去逛的就是上海的南京路，一路上都在为南京路的热闹以及璀璨的夜景所折服。
不得不说，上海和7年前，繁华程度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逛了很久，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
大家都累到不行，想到明天一天的会，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各自回房。
顾明月正准备洗澡躺下睡觉时，接到了赖峰的电话。
“明月。”
“是，赖经理。”
“有空吗，一起出去吃宵夜。”
“现在？”
“嗯。”
“我刚刚才回来，有些困……”
“赵靓颖请客，说好久没见到你了，晚上一起先聚一下。吃了一会儿就回来休息。”赖峰劝道。
顾明月实在不太会拒绝领导，点了点头，“好。”
“10分钟在楼下大厅等候。”
“嗯。”
顾明月放下电话，有些累的将脱下的衣服又穿了上去。
她拿着包直接出门。
在酒店大厅等了5分钟，赖峰才一脸神清气爽的走出来，对着顾明月笑了一下，“来了上海就得让赵靓颖这个女人请客，她平时可是一毛不拔的。”
顾明月笑了一下。
怎么看赵秘书都不像是很抠门的人。
“真的很抠，我不骗你。”赖峰说，“那女人说要给自己存嫁妆，说她想要嫁的人，不太靠谱。”
顾明月跟着赖峰往大门口走去，静静的听着赖峰说赵靓颖的坏话。
“你说明知道对方不靠谱还说要嫁，这女人不是蠢吗？！”赖峰实在是理解不了。
“或许是真爱。”顾明月应着。
“女人的世界我确实不懂，永远不会知道你们女人的重心在什么地方……”赖峰嘀嘀咕咕。
顾明月笑着，就这么安静的听着。
没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酒店大门口。
赵靓颖从副驾驶室下来，热情的招呼着，“两位久等了，刚刚才加完班，上车。”
赖峰鄙视的笑了一下。
两个人分别从一左一右坐进车子后排。
两个人刚坐定，就突然沉默了。
因为开车的人不是陌生的司机，而是顾明路。
刚刚没听说，顾总会一起。
赵靓颖似乎也注意到两个人的视线，解释道，“和顾总一起加班到现在，顾总也没吃晚饭。”
所以，你之前不会说的吗？！
赖峰和顾明月的眼神都不太好。
赵靓颖当没有看到，回过身去，对着顾明路恭敬又温柔，“顾总，前面右转。”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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