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许成不许败(九)自救?
乔汐莞带过房门。
转身,就看到客厅中大家都看着她。
刚刚叶妩的突然咆哮应该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有人的眼神都有些说不出来滋味的放在她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她在他们的世界其实是有些多余。
她半途而进,似乎是很突然。
在她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他们的世界到底是一个怎样血腥的世界时,她就已经处在了这么危险之中。而其他人,大概不会知道作为平凡人的她要多努力,才能够这么冷静的接受这里的一切。他们只会觉得,她的存在,或许会拖了他们的后腿。
她不太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也似乎不愿意做一些无谓的解释。
这就是一种习惯的保护之色,在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像不够那么强大时,会伪装着不会任何人看穿她的脆弱。即使偶尔被气得抓狂,她也只是扬起她高傲的嘴角,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她走向了外阳台,脚步轻盈,面带微笑。
她将落地玻璃拉过来,把自己暂时的和其他人分开。
他们都有着10几年的交情,她想她怎么应该也是比不上的。
所以她不怪任何人对她产生的不理解。
她理解自己就行。
s特国的夜已经静到仿若整个城市都已经沉睡了过去。
她就这么静静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这个无比陌生的地方。
说真的,有点想要回到上海了,似乎有点想姚贝迪了,有点想古源了,还有点想小猴子……
她深呼吸。
深呼吸,让自己慢慢的调整有些忧伤的情绪。
落地窗的玻璃突然被人推开。
她眼眸微转,看着走向她身边,和她一样看着外面夜景的男人温特森。
“还不睡觉吗?今天累了一天。”温特森问她,在静静的夜晚,反而觉得他的声音带着磁性。
“睡不着。”
“孕妇不应该还这么操劳自己。”
“你说得对,但是就是睡不着。”乔汐莞笑着说道。
是真的睡不着,所以不想要委屈了自己。
“叶妩的事情……”
“我知道你会劝我什么。”乔汐莞打断他的话,“在我心里面已经非常排斥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觉得,所有一切,都是你们在逼我。”
温特森似乎是沉默了一秒,没有多说。
乔汐莞也觉得此刻没有什么是推心置腹的东西可以给他们这群生死同伴可说,毕竟,她是外来者,毕竟不管她说什么,对他们而言,她都是在破坏,都是在不理解。
晚风吹拂着面,有些燥热不安。
“老大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沉默的空间,温特森再次开口说道。
“我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乔汐莞说,仰望着这片陌生的天空。
听说宇宙很大,所以大家看到的,其实是同一片天空。
所以那一刻她也可以非常煽情的想着,也许姚贝迪,也许古源和她在一片天空下,她想这样,或许自己就不会觉得那么孤独,那么的被人深深的排斥在外。
“所以温特森。”乔汐莞说,“我很多时候比你想象的理智,理智的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离开谁都能够生活下去。”
温特森那一刻似乎是张了张嘴,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事情,也许说得太多,反而不好。
夜色更浓。
温特森陪了乔汐莞一会儿,就回到了大厅。
她依然这么趴在外阳台上,让自己渐渐的恢复平静。
恢复到一种,应该不太容易被人伤害到的平静。
她拉开外阳台的落地窗,往里面走的脚步,突然和来人,正面相对。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
大厅中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了,整个套房里面显得尤其的安静。
“乔汐莞。”他叫她的名字,还是那么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在夜色朦胧下,他整个人都显得那么虚无缥缈到,若即若离。
“嗯。”她看着他。
“该睡觉了。”顾子臣说,然后伸手去拉她。
乔汐莞身体微侧了一下。
顾子臣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有些尴尬。
两个人仿若都有些尴尬。
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这么的去排斥顾子臣,排斥他那双刚刚摸过其他女人的手指。
她有点记不清楚,当初自己恨不得爬上他的床和他缠绵不休时的心情了。
她仰着头,看着顾子臣的眼睛。
他还是显得这么平静。
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可以让他变得激动。
她嘴角突然拉出一抹笑,“听温特森说,不是回来后就要直接去王宫吗?”
她用了很平静很自然的语调和他说话。
“明晚去,今晚大家都需要休息。”
乔汐莞点头,忽然说道,“这次应该不会安排我去吧,其实我挺怕死的。”
“你不用去,我带着吴飞钦、高嵩和武大去。”
“嗯。”她点头,一笑。
两个人好像突然,又变得冷静了。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
大厅中不知道是谁走了出来,响起了些声音。
乔汐莞和顾子臣顺势看着大厅的方向,看着武大拿着一个水杯,似乎是出来倒水的。眼眸也自然的看到了外阳台的他们,她倒完水,离开的时候说道,“不早了,你们还不睡觉吗?”
乔汐莞说,“正准备睡觉。”
“哦。那早点休息。”武大看着他们的模样,又离开了。
乔汐莞眼眸微转,“去睡觉吧。”
说完,就大步的走到了前面。
这么多个房间,还剩下一间是没有人住的,所以她直接走了进去。
顾子臣跟在她的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
一前一后的洗漱,然后躺在了一张大床上。
昏暗的房间,安静到出奇。
乔汐莞背对着顾子臣,想要闭上眼睛,终究是睡不着。
但是顾子臣太累了,她还不会无理取闹到,到了此刻还要去这么的打扰他的休息,也或许就是一个没有休息好的瞬间,就会让她们所有的致命。
所以她即使一点睡意也没有,还是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点声音。
她说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理智的知道,不能让别人伤害了自己,当然,也没必要去伤害那些不是故意伤害自己的人。
她静静的看着窗帘,看着窗帘也是静静的。
身后,一只修长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有点点排斥,但还能够忍受。
她装作睡着了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够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在她的颈脖处,如此暧昧不清。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顾子臣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终究瞒不过这个男人。
乔汐莞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真的没有任何成就感。
“我没有碰叶妩。”顾子臣说,“即使你不提醒我,我也不会碰她的私密处。”
乔汐莞眼眸微动。
“我帮叶妩治疗她身上的伤口只是为了稳定她的内心而已,她这两天经历的,很容易让她整个人崩溃。而她是我的同伴,我没办法丢下她。”顾子臣解释。
其实身体已经非常疲倦的,意识还是那么清楚。
他想如果他不解释,这个女人应该会恨他一辈子。
“乔汐莞。”顾子臣把她更紧的搂在怀抱里,“今天一切,谢谢你。”
乔汐莞身体微怔。
谢谢?!
“听温特森说,你很勇敢。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这么顺利。也或许早就已经功亏一篑。”顾子臣说,然后似乎是突然起身,低着头看着把自己几乎快要捂在枕头里的女人。
他手指轻轻地抬起她的头,让她整张脸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乔汐莞有些倔强的脸蛋,就这么清清楚楚的在他的眼眸下,一点点,聚集得这么真实。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描绘着她的五官,薄唇拉出一抹好看的弧线,然后低头,亲吻在了她的唇瓣上。
四瓣嘴唇贴合在一起,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心在那么一刻,突然是动了一下。
很明显的触动。
乔汐莞眼眸直直的看着近距离下的顾子臣,感受着他温柔的舔舐,一点一点,在她的唇齿间燃烧。
微微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热情。
这不是一个太激。情的吻,但却是一个,让人温暖的触感。
吻持续了很久,彼此已经气喘吁吁,两个人还是那般相拥着彼此,让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乔汐莞终究还是睡着了。
顾子臣看着乔汐莞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怀抱里,看着她如此恬静的模样,眼底闪现出了,一丝心疼。
不能给她承诺,却还一直把她带在自己身边,明知道她会害怕,却不给她任何选择的权利。
乔汐莞。
你不会知道,今天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这么健康的在我面前,我的心情是怎样?!
他低头,吻再次释放在她的唇边。
第一次有一种,再也不想要分别的感觉。
真的不想。
……
翌日。
天色已经透亮。
昨晚是太晚睡觉吗?!今天醒来,就已经是这么晚了。
她迷迷糊糊的起身,顾子臣也不在了。
她也没有多想的,走进厕所洗漱。
她坐在马桶上,还有些昏昏沉沉,昨晚上的一切她承认她或许会耿耿于怀,但她并不是一个会把什么情绪都表露在外的人,而且顾子臣作为给她解释了,有些事情就算理智上可以接受,感性上是怎么都接受不了的,还好,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
她上完厕所,准备起身。
眼眸突然一紧。
她看到内裤上那抹暗棕色血渍。
一点点,却那么明显的渗透在自己的内裤上。
她心里突然一阵紧张,整个人那一刻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怀孕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出血意味着什么,流产吗?!
她整个人突然有些怕。
她提着裤子,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跑除了房间。
大厅中,其他人在,顾子臣不在。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顾子臣在什么地方。
所以她想都没有想的,直接去了叶妩的房间,猛地推开房门。
房间里面在做什么?!
顾子臣在喂叶妩吃早饭,一小口一小口。
顾子臣什么时候喂过她吃早饭了?!
她想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计较太多,何况武大也在房间里面,看上去是无所事事的,在陪着他们。
而她这个有些不太礼貌的举动,三个人的眼神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气氛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沉默着,眼神在彼此之间,流窜。
乔汐莞突然转身,离开了。
算了。
有些事情,也不见得给谁说了,就有用。
她曾经就说过,这孩子能不能留到最后,看她自己的造化,她不能为难了谁。
乔汐莞走了之后,好一会儿。
顾子臣转头对着武大,“武大,你来喂饭。”
“子臣……”叶妩有些虚弱的声音,那么的依依不舍。
“乔汐莞不会这么冒冒失失。”意在说明,乔汐莞肯定是有事情找他。
叶妩咬了咬唇,没再多说。
武大接过顾子臣的饭碗。
顾子臣起身离开。
叶妩的眼神狠狠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狠狠的看着。
“叶妩。”武大叫她。
叶妩转眸,眼神瞬间恢复。
“其实乔汐莞一点都不笨。”
“我没说过她笨的。”叶妩拉出一抹笑。
“这次的合同多亏了她。”武大说。
“我知道。”叶妩微微一笑,“武大,你别告诉我,你是怕我针对乔汐莞?”
“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
“武大。”叶妩情绪似乎是有些低沉的,叹气,忧伤的说道,“以前对顾子臣都没有了希望,现在这么破烂的身体,还能有什么期待,放心吧,我不会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嗯。”武大点头,笑了笑,喂她吃饭。
她总是单纯的想着,只要大家都好,就行。
……
顾子臣回到房间。
乔汐莞半躺在床上,看了一眼顾子臣。
“你找我什么事儿?”顾子臣直接问道。
乔汐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心血来潮,你当我突然抽筋。”
“……”顾子臣眼眸微紧。
“你不陪着叶妩吗?”乔汐莞随口问道。
顾子臣看着乔汐莞。
“没什么。你不是昨晚给我解释了吗?你放不下你的同伴,现在叶妩是非常时期。放心吧,我不会这么无理取闹。”乔汐莞说得淡淡然。
顾子臣的脸色依旧还是如此的对着她。
乔汐莞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内裤上的血渍让她整个人也没有什么好心情。
两个人这么沉默了好一阵,“醒了就去吃早饭。”
“我等会儿去吃。”
“乔汐莞,你在怀孕,你知道孕妇应该有些什么觉悟吗?”顾子臣狠狠地说着。
“那你又知道吗?”乔汐莞问他。
顾子臣脸色一沉。
“算了,我不想和你吵架了,你说吃早饭,我就去吃早饭。反正在你的世界里,你什么都是对的,我那么无能。”乔汐莞掀开被子起床,走出房间。
顾子臣站在房间,脸色紧绷到不行。
他转头,走向洗手间,狠狠的洗了把冷水脸,似乎是想要借此浇灭心里的愤怒。
不是任何谁,都可以让他气到这个地步。
顾子臣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脸颊和手,然后扔进垃圾桶。
眼眸突然一顿。
他走过去,捡起自己那张纸,然后看到垃圾桶里面一条女式内裤,内裤上面那点棕色痕迹如是明显,心里突然一紧,他转身大步的走出房间。
鹰眸转动,锁定目标大步走向饭厅。
乔汐莞在吃着早餐,吃着面包,胃口并不太好。
“你内裤上有血怎么不给我说一声?”顾子臣问,声音有些大,带着责备的口吻。
乔汐莞漫不经心的嚼着面包,“不想说。”
“乔汐莞!”顾子臣声音又加重了些。
此刻客厅中有些人,饭厅和客厅连在一起,而且没有遮挡物,顾子臣的暴怒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得转头看向那边,看着顾子臣被乔汐莞气得,火冒三丈的样子。
顾子臣一般不发脾气,只会用阴冷的眼神瞪你,瞪得你毛骨悚然。
但是此刻的顾子臣,分明差点被乔汐莞气得跳了起来。
“我听得到,你想说什么你就说,我能够做到的我就做,做不到的你吼我也没用。”乔汐莞依然表现得很淡定,对于顾子臣的暴怒半点都不畏惧。
“把手给我。”顾子臣沉声。
乔汐莞不耐烦的伸出手。
顾子臣一把握着她的手腕,然后把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跳太快,把脉把的那么不安静。
乔汐莞其实也有些紧张,看着顾子臣严肃的脸,面包放在嘴边,似乎都没有开口咬下去。
这么过了至少10分钟。
“顾子臣,你到底会不会?!”乔汐莞真的不耐烦了。
她真的紧张到,要命的节奏。
顾子臣放开乔汐莞的手,“我给你输点水,吃点安胎药。”
这是当时从z国边境离开时,特意的带了些乔汐莞要用的东西。
不管口上怎么说,内心里面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够……
他默默的呼吸的一口气,说道,“你先吃早餐,吃了我帮你输水。”
“是不是还在?”乔汐莞问他。
顾子臣点头。
乔汐莞也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感觉,其实鼻子有些酸酸的。
顾子臣那一刻似乎也看到她的情绪,温柔的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她很坚强。”
乔汐莞咬着唇。
她很坚强。
可是,她怕,她自己不够坚强。
顾子臣坐在乔汐莞的旁边,顺势的把乔汐莞抱在怀里。
客厅中的其他人已经隐形的消失了。
老大的情绪反常让他们觉得狰狞。
狰狞到不敢多待,就怕殃及鱼池。
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谁能够在一瞬间让老大气得跳脚,又在另外一个瞬间,让老大突然温柔得跟水一般,而这么极端的两种情绪,都不是他们看到的,老大正常的情绪……
所以还是,自动隐身为好。
早饭后。
乔汐莞就躺在床上输水。
这是安胎水,顾子臣还给她挂了氧气瓶。
她觉得有些无聊,一个人在房间,顾子臣估计去陪叶妩去了。
而且到了晚上,他们还要去王宫。
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要商量对策。
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显得真的有些孤独。
她突然低头,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
她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笑着说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
但她却依然乐此不彼的继续说道,“你哥哥叫小猴子,你如果是个男孩就叫小小猴子吧。如果你是个女孩儿,就叫小兔子乖乖怎么样?”
乔汐莞突然响起那首儿歌,轻轻的声音柔和的哼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看看,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
眼眶突然有些红。
鼻子酸楚到,好像唱不出来。
小兔子乖乖,一定要乖乖。
妈妈没回来,不要把门开。
房门外,顾子臣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进来。
乔汐莞抬头,红着眼眶看着顾子臣。
顾子臣坐在她的旁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在给她依靠。
“怎么哭了?”顾子臣问她。
“我也没你想的这么没心没肺。”乔汐莞说。
顾子臣似乎是笑了一下,笑着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我一直都知道。”
乔汐莞突然坐正了身体,对着顾子臣,“我刚刚在想我们孩子的名字。”
顾子臣看着她有些兴奋的样子。
“你说叫什么好?”乔汐莞问道。
“你都想了些什么名字?”顾子臣扬眉问道。
有些时候会回避这样的事情,因为总觉得会存在很多不定的因素,而这些不定的因素,会让希望越大的人,越失望。
但此刻,他却突然很有兴趣的,想要和乔汐莞,继续这个话题。
“如果是个男孩,我准备叫他小小猴纸,如果是个女孩,就准备叫她小兔子乖乖。”乔汐莞一本正经。
顾子臣觉得整个脸都黑了,“你就不能想点正常人的名字。”
“哪里不正常了?!”
“她至少也应该姓顾。”顾子臣一字一句。
“顾大少,没想到你这么传统。”
“这不是传统,这是应该的事情,我的孩子,不跟着我姓跟着谁姓!”顾子臣说得咬牙切齿。
乔汐莞那一刻突然就安静了一秒。
安静的看着顾子臣这么激动的样子。
那个曾经说不想要这个孩子的男人,却在这个孩子身上,也有了为人父的期待。
顾子臣似乎也感觉到乔汐莞的情绪,依然把她抱在怀里,“乔汐莞,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感谢你。”
“嗯?”
“你总是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顾子臣说。
乔汐莞躺在他的怀抱里,嘴角一勾,“顾子臣,我能够给你惊喜,也能够给你惊吓。所以别试图真的惹到我,你知道我一点都不好惹。”
“我知道。”
两个人这么紧紧的楼抱在一起。
好像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因为身边人而变的,又那么一点温暖。
点滴还在一点点不停的往下流。
顾子臣也这么陪着她躺在了床上,乔汐莞依然靠在顾子臣的身上,她甚至能够看到她和顾子臣的脚丫子,就这么无所事事的,交织在一起。
有时候反而觉得,就是这么平常的举动,也会让人从心里面觉得幸福。
“昨天去签合同,吓到没?”顾子臣突然问她。
“你说呢?”乔汐莞翻白眼,“还好我聪明,要不然你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尸两命。”
“你怪我吗?”
“相对而言你让我去帮你完成你的目的,我更介意你去爱抚叶妩那女人。”乔汐莞说得一本正经。
“我没有爱抚她。”
“那你昨天晚上在她身上做什么?”
“上药。”
“你敢说你没有碰到她的身体。”
“那只是伤口。”
“顾子臣,你什么时候这么口齿伶俐了!”
“我说的只是事实。”
“你一定要这么来气孕妇吗?!”乔汐莞带着哭腔。
“好吧,我碰到她的身体了。”
“顾子臣,你给我滚!”乔汐莞咆哮。
“……”
这个世界上,能再有除了女人,更加难以伺候的生物吗?!
会有的。
不久就会知道,有个叫做“小孩”的生物,更加难伺候。
“莫梳叛变了。”顾子臣突然叹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乔汐莞问。
“有点时间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们差点被你害死了。”乔汐莞埋怨。
“我有提醒过温特森。”
“但你没有提醒我。”
“我怕说出来后,你就不会签合同。”
“顾子臣你可以再阴暗点吗?!”乔汐莞狠狠地说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子臣笑了笑,“我是怕你紧张。”
其实,不管怎样,只要是他交给她的,就算她排斥,就算她害怕,他想她也会帮他完成。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信,但是在乔汐莞身上,他能够看到她的勇敢。
“莫梳叛变了,你难过吗?”
“嗯。”顾子臣大方的承认,“不过人各有志,我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让他做决定,现在既然他做了决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好吧,你们果然都很冷血。”乔汐莞唧唧歪歪的说道。
顾子臣也不多解释,有些事情,其实没必要追根究底。
输完水。
乔汐莞觉得困,就躺在顾子臣的怀抱里面睡着了。
醒了之后,也到了半下午时刻。
顾子臣已经在和他们商量对策了,今晚上会偷袭王宫,然后直接面谈国王,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可顾子臣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觉得,好像什么都能够成功。
这就是头儿应该有的魄力吗?!
至少军心不能乱。
吃过晚饭之后,顾子臣和高嵩、武大以及吴飞钦准备出发。
乔汐莞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们。
顾子臣他们离开的时候,乔汐莞站在门口送他们。
大家似乎都很沉默。
顾子臣给了乔汐莞一个眼神,似乎是在让她放心。
也不会期待顾子臣在离开的时候,会主动的给她一个大大的吻。
所以乔汐莞非常自觉地,拉着顾子臣的手。
顾子臣看着她。
所有人都这么诧异的看着她。
乔汐莞踮脚,吻印在他的唇瓣上。
似乎是那一瞬间,顾子臣的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
那么明显,如此迅速。
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吴飞钦突然没有忍住的笑了笑。
武大有些害羞的把头转向一边。
高嵩也带着些起哄的成分,笑得意味深长的。
“你小心点。”乔汐莞说,对比起顾子臣的拘谨,她显得很大方,还很自若。
顾子臣微点头。
然后大步离开。
其他几个人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一行人在她面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她关上房门,转身。
心里还是会有些怕和紧张。
她默默地调整着呼吸,然后转头看着温特森坐在客厅。
温特森做内勤支撑,目前已准备完所有的程序,只需要等待他们将他的木马程序连接到王宫的互联网端口,他就可以像上次给他们做支撑一般的,去支撑顾子臣他们的行动。
乔汐莞静静的坐在温特森的旁边,看着他此刻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眼眸一直放在了电脑屏幕上。
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
乔汐莞和温特森都转头,看着叶妩突然从床上起来,此刻正扶着门,有些摇摇欲坠。
“叶妩,你应该多休息。”温特森站起来,走向她。
“这个时候,休息不了。”叶妩说道,一步一步想往前走。
“你慢点,我来扶你。”说着,温特森就走过去,扶起她。
也不知道她身体哪里伤口多,温特森弄得特别的小心翼翼。
乔汐莞就看着叶妩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一直有些焦急的看着电脑还未有任何反应的屏幕。
大厅中突然又安静了些。
时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电脑的任何动静。
想来王宫,果然也不是一个轻易可以进去的地方。
乔汐莞突然起身。
她想再这么等下去,她会变得神经衰弱。
所以她起身,突然回到了房间。
离开的那一秒,她似乎看到了叶妩有些讽刺的眼神。
在他们的世界里,或许她就是那个“孬种”,什么都怕!
她也难得和这个女人计较。
她躺在大床上,闭目。
睡不着,也不能让自己太劳累。
顾子臣说了,前三个月真的得小心,很容易动胎气,所以尽量多卧床休息。
她就听话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么不知道躺了多久。
房门反而被人推开。
她转眸,当然不会相信顾子臣会这么快的就回来了,所以看着叶妩这么虚弱无比的站在她面前时,她也没觉得惊讶。
总是要找机会给她下马威的。
她都习惯了这个女人的所有章法。
她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
“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表现得这么虚弱!”乔汐莞直白的开口。
“你觉得我是装的?”叶妩讽刺的一笑。
“我不觉得你是装的,但是也不觉得,你会虚弱到这个地步。”乔汐莞一字一句,“不是吗?叶妩。”
叶妩脸色一沉。
是的。
她身上伤口很严重,但没有严重到,她表现出来的这般。
她微微站直了些身体,一步一步走进乔汐莞的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乔汐莞看着她的举动,看着她嘴角那邪恶的笑,“乔汐莞你果然是聪明的,所以应该也聪明的知道,我现在如果想要杀了你,也不会是很难的事情。”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至少顾子臣就是我的了。”
“你明知道,杀了我,顾子臣只会杀了你。”乔汐莞说。
“乔汐莞!”叶妩冷声,叱喝。
乔汐莞很平静的看着叶妩,“我听人说,女人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犯贱,但不能让自己变得下贱。顾子臣都不爱你了,你还在这么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你说你是不是下贱?!”
“你是真的很想要刺激我到,杀了你吗?”叶妩狠狠的问道。
“我知道你不会杀了我,因为你不会这么愚蠢的,在温特森还在的时候来杀我,除非你真的很想和我一起死。”乔汐莞很平静的说道,“叶妩,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就算是身手再好,外在再美又有什么用。人活在世界上,不是要去追求那个触不可及的东西,而是要明白所谓的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叶妩冷笑。
“顾子臣对你什么感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承认,你这么耍心机和顾子臣这么纠缠在一起,我看着会心烦,也会有一种,成全你们狗男女,劳资自己去潇洒的冲动,但终究而言,你的手段还是太过低微,真正高明的人不会做这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把戏,我如果如了你的愿,只会让人觉得,我乔汐莞够蠢而已!”
“乔汐莞!”叶妩真的很想要杀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可以轻易的刺激到让人要疯了的地步。
乔汐莞摆摆手,“叶妩,你出去吧。我们既然互相看不惯彼此,就不要这么频繁的出现在彼此面前,这样只会让彼此对彼此更加痛恨而已,而这份痛恨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让我们心情很不爽。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也不长,何必这么的折磨自己?!”
叶妩就这么看着乔汐莞,看着她一脸平静。
她说不过她。
不管任何时候都说不过她。
她想尽了办法想要拆散她和顾子臣,但似乎对这个女人都不起任何作用。
昨天顾子臣给她上药,昨天顾子臣的冷漠让她以为乔汐莞终究会因此和顾子臣产生芥蒂,如果换成是她,换成是任何一个女人也许就和顾子臣大吵大闹了,如果乔汐莞真的那么做了,那才真是上了她的道!
她就会煽动其他人,让其他人觉得乔汐莞在无理取闹,乔汐莞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他们是一个团队,在一起10几年的交情,他们的感情会自然而然的倾向她这边,所以自然会排斥乔汐莞。
到那个时候,她再装装,乔汐莞和顾子臣的感情就会爆发,结果会怎样……
她咬着唇。
现在什么结果都不会有。
她狠狠地看着乔汐莞,看着她躺在床上,那般自若的模样。
“叶妩,其实你能够想到的,我都能够想到。你想要他们排斥我,然后影响顾子臣?死了那条心吧,我绝对不可能这么愚蠢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你和顾子臣大吵大闹!”所以她就算是气疯的了时候,也会理智的隐忍着。她抬眸一直看着叶妩,字字句句的说道,“蛊惑人心的事情,我比你更在行!否则你以为,我就短短半年时间,可以成为三个集团最大的董事,真的只是靠运气吗?!”
叶妩咬牙,拳头紧捏“是吗?!”
“何尝不是?!”乔汐莞冷静的对着她。
“那你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吗?”叶妩残恨的眼神一紧,紧紧的盯着乔汐莞那张她恨不得撕烂的平静脸颊,然后眼神往下,放在她的小腹上。
乔汐莞后背一凉,一阵毛骨悚然。
“你这么聪明,你应该怎么自救?!顺便提醒你一句,如果温特森离开电脑一秒钟,顾子臣一行人就会,全军覆没!”
------题外话------
呼呼,昨天群里的妹子那句话太棒了。
可以为了爱的男人犯贱,但不能让自己变得下贱。
我觉得特么太适合咱们霸气的莞莞了。
那啥,小宅爱你们,你们总是给小宅无限灵感。
第三十五章 不停错,步步错。
“你这么聪明,你应该怎么自救?”叶妩阴冷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恶毒的响起,她嘴角拉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狠狠的说道,“顺便提醒你一句,如果温特森离开电脑一秒,顾子臣一行人就会,全军覆没!”
乔汐莞狠狠的看着叶妩,看着那眼底里面那么强烈的杀意。
叶妩看着乔汐莞脸瞬间煞白的模样,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紧捏的手指,靠近她还未显怀的肚子。
早就刺眼了。
乔汐莞到底有什么字给,可以怀上顾子臣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女人可以配拥有顾子臣的孩子。
所以。
不是她,就不能有任何人。
她可以不得到顾子臣,但是她绝对不让其他任何女人得到他。
她眼神微动。
“叶妩。”乔汐莞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急,但还不至于,混乱不清。
叶妩眼眸一紧。
“你怎么就这么有自信,我能够像你们那样,那么在乎顾子臣他们的生死?!”乔汐莞说,说着,从床上站起来。“你只要敢碰我,我就敢大叫。至于温特森会不会被我影响,我想你们特工也是人,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就这么死在你的手上,何况,你就不怕温特森发现,你所有龌龊的行为?!”
“你!”
“叶妩。”乔汐莞狠狠的说道,“想要威胁我,也要看看到底是谁比较在乎。我和顾子臣的情谊也仅仅只是建立在不影响我们彼此利益关系而已。我对他的爱还没有大到我愿意为了他去牺牲自己。显然,顾子臣其他的同伴对我而言就更加不重要了。”
“乔汐莞!”叶妩咬牙切齿。
“你想要杀我可以,你想要对我肚子里面的宝宝怎样都可以。你大可以试试,我会不会让顾子臣他们一行人陪葬!”乔汐莞一字一句。
叶妩的手指狠狠的握成了一个拳头,她甚至还能够听到叶妩捏紧的拳头上,骨节吱吱作响。
那么愤怒到,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乔汐莞就这么直白的看着她,站在她面前不远的距离。
要想要做真正的恶人,就要对任何事情肆无忌惮,就像齐凌枫一样,齐凌枫不需要考虑任何人,没有谁会成为他的威胁,所以他做得很成功,但当他开始后在意的时候,就败了。
输的,很惨烈。
所以叶妩是个失败者。
乔汐莞谨慎的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愤怒在脸上毫无掩饰。
想要动她,但是又不敢动她。
难得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叶妩不甘心就此错过。
两个人这么彼此僵持着。
时间在身边静静的流逝,叶妩那握紧的拳头样子没有松开过。
突然。
叶妩手指微动,大步往前,速度惊人。
终于下定决心动手吗?!
乔汐莞张嘴,大声尖叫。
嘴那一刻猛地被叶妩的手捂住,仿若就是一个大步一个向前,动作一气呵成,让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反抗。
总统套房的房间隔音效果本来就比一般的酒店好,被这么突然捂住嘴,乔汐莞“吱吱唔唔”的声音在她的掌心内根本就不能穿在房间外面去,叶妩阴冷的笑容在疯狂的绽放,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用力的往她的小腹去。
乔汐莞惊恐的闭上眼睛。
那是认命时会选择的一种自然形态,也有可能是在最后关头,做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时,那一丝奋力反抗。
肚子上的疼痛没有了。
放在唇瓣上面的手也没有了力度。
乔汐莞睁开眼睛,看着叶妩静静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顾子臣说,这种麻醉剂会很快的让人瞬间失去意识。
果然很快。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手链。
这是她当时能够想到的,除了言语上威胁叶妩外,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武力手段。
叶妩不会这么直接的对付她,因为对叶妩而言,至少在叶妩的心里而言,顾子臣一行人的生命安全,叶妩比她更在乎,所以叶妩动手的时候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让她真的影响到了温特森,也就意味着,叶妩先要捂住她的嘴,然后才能够做下一步动作,也就是趁着这个时间空隙,她用了麻醉剂。
心跳其实是很快的。
叶妩靠在她的身上,她呼吸很重的,一直在默默的调整情绪。
她把叶妩狠狠的推开。
叶妩就这么直接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叶妩的模样,她深呼吸,从她面前走过,然后走向客厅。
经过这次之后,她想她是真的不敢再单独一个人。
所以她脚步有些快的,有些混乱的走向了温特森。
她其实是不知道那种药剂会有多长时间,她还是会怕,叶妩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温特森这边似乎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他修长的手指一直在键盘上不停的敲打,眼眸在整个屏幕上转动,一本正经到一丝不苟,他冷静的声音不停的在提醒着顾子臣他们一行人,周围一切的危险。
乔汐莞默默的坐在温特森的旁边,那一刻温特森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一般。
她现在突然有些后怕,当时是赌叶妩不可能做威胁顾子臣安全的事情,如果当时叶妩突然一个狠心,突然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她在房间真的呼叫着救命,温特森分神的一瞬间,会不会就真的让顾在臣他们,死无全尸!
她咬着唇,默默的调整着情绪,默默的看着画面中各种惊心动魄,默默的听着温特森的声音。
……
姚贝迪去了西安。
去的这一个星期,潇夜偶尔会去姚家别墅陪姚父下棋,经过姚贝坤的“好心”提醒,他终于知道,他确实太认真了,所以后来下棋的时候,就会刻意的让两颗,让得不太明显,姚父似乎也能够感觉得到,但也喜欢这种不分伯仲的对弈方式。
偶尔也会去浩瀚之巅坐坐。
他不管太多事情,就是去问问姚贝坤打理场子的情况。
阿彪已经出院,但因为骨折等其他很多原因,医生建议在家卧床休息一段时间,阿彪被责令不准出现在浩瀚之巅,安心养病。
姚贝坤这段时间的权力自然就很大了,是潇夜默许的,也是他自己强势的争取。
原本以为姚贝坤得到了如此权力后就会变得飘飘然,甚至有些理不清头绪,却没有想到,姚贝坤反而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惊叹的沉着,对于现在所得到的一切,表现出了惊人的淡定和稳重。
那一刻潇夜恍惚觉得,姚贝坤真的不只是想要在这样的道路上过过干瘾,过过其他公子哥没有过过的的生活,过过那种以后说出来可以吹牛b的生活。
姚贝坤是认真的想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他不支持。
即使他对姚贝坤的改观越来越明显。
但因为姚贝迪,他不支持。
却,不想要反对。
一个星期过得很快。
听姚父说,今天下午3点的飞机。
潇夜开车到了机场,然后在候机厅等着接机。
飞机误点了,据说西安那边暴雨,所有旅客被困在了机场,不知道起飞时间。上海候机的行人面露慌色,潇夜也夹杂在这些人群之中,沉默着,一直等待。
原本3点到的飞机,一直到了晚上11点才安全降落。
从头到尾一直等候接机的人不多,很多都是中途走了,现在又回来,有些根本就不回来了,所以接机的人变得少了些,所以那么零零碎碎的人,姚贝迪一眼就看到了在他们之中,明显比身边人高很多的男人潇夜。
她眼眸微转,低垂着头。
殷斌似乎也看到了潇夜,他转头看了一眼姚贝迪,看着姚贝迪的模样,嘴角淡淡笑了笑。
他们推着行李走出去。
潇夜走向姚贝迪。
三个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姚贝迪和潇夜没有说话,倒是殷斌笑着说道,“虽然有些晚了,但我还是安全的把姚贝迪带回来了,现在交给你了。”
口吻,听不出来什么,仿若只是很平淡的口气。
殷斌弯腰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然后把剩下的行李车交给潇夜,很大方的说着,“她的药早晚我有监督她吃。我先走了。两位拜拜。”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得,很有绅士风度。
潇夜看着殷斌的背影,然后转头看着姚贝迪。
两个人依然沉默着,沉默着似乎并不知道可以开口说什么。
走远了几步的殷斌停了停脚步,微侧头看着沉默的两个人,眼眸微动,大步离开。
“走吗?”潇夜询问,“车子在外面。”
姚贝迪点头,然后走在前面。
潇夜推着她的行李车外机场外走去。
车子停在机场出口停车场,潇夜将姚贝迪的行李一一的装进了后备箱。
姚贝迪坐在后排,看着潇夜这么主动而殷勤的样子。
放好了行李,潇夜回到驾驶台开车。
机场离市区有点距离,但也不太远,半个小时后的车程,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已经驶入了闹事,现在深夜时刻,也变得安静了些。
“你吃完饭没?”潇夜突然问道。
“飞机上吃了。”姚贝迪淡淡的说着。
“哦。”潇夜答应了一声。
潇夜直接开车到了小区。停好车后,打开后备箱又开始把姚贝迪的行李拿了下来。然后提着行李走进电梯。
姚贝迪此刻已经在电梯里面等候了,潇夜进去的时候,姚贝迪自然的接过她的行李,说道,“你去吃晚饭吧。”
潇夜一怔。
“你出去吃晚饭,我自己回去。”姚贝迪重复。
潇夜按着电梯的手指有些尴尬。
两个人突然又陷入了沉默。
“不吃就算了。”姚贝迪按下关电梯的按钮。
电梯关上,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不发一语。
姚贝迪其实是有些累的,在飞机上坐了整整6、7个小时才起飞,她一身都酸痛无比,所以回到家后,就什么都不想要再管的,回到房间就洗澡,然后躺在床上睡觉。
她迷迷糊糊的觉得房门好像被人推开。
她睁开眼睛,看着潇夜放了一杯白开水在她的床头上。
潇夜似乎也注意到姚贝迪睁开的迷离眼神,声音有些淡柔的说道,“记得吃药。”
转身,就离开了。
怕打扰了她,也怕被她拒绝。
姚贝迪翻身,不想搭理。
她本来就困得要命,所以她觉得她可以很快就睡着。
身体在沉睡,脑袋却出奇的清醒。
仿若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吃药,吃完药才能够好好的睡觉。
她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抓着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赌气的从床上起来,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找到那瓶药丸,打开正准备拿出一颗的时候,心里又莫名的觉得烦躁,她猛地一下将药丸狠狠的往门口处扔去。
正时,房门再次被打开,那瓶药丸就直直的扔在了面前人的身上,然后摔在地上,响起清脆的声音。
潇夜就这么看着地上的药瓶,看着药瓶子跳动了两下,然后默默的滚到了一个角落。
两个人的气氛变得很怪。
仿若从6、7年前,他们第一次上床后,他们之间就是这般,除了冷场,还是冷场。
夜色正浓,夜似乎又深了些。
潇夜抬脚,走进姚贝迪的房间,然后蹲下身体,捡起那瓶药放在乔汐莞的床头,他说,“如果不想吃就不要吃了,你早点休息,明天约了王建一,我们还要去一趟心理咨询机构。”
“我不去。”蹲在地上的姚贝迪站起来,口吻笃定。
“我给妈也说了,她明天早上一早会来接你。”
“潇夜。”姚贝迪狠狠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我说过我没病!”
潇夜不说话,沉默着。
姚贝真的是很气,她声音很狂躁,“你给我出去!”
“你早点休息。”
潇夜走了。
刚走出去,姚贝迪就疯狂的把门关了过来,然后狠狠的上了锁。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会这么的容易动怒。
她躺在床上,捂在被子里面,狠狠的将自己捂在被子里面,她觉得心口处很压抑,说不出来什么情绪,就是没有发泄出来。
潇夜此刻也躺在了大床上。
姚贝迪对他的排斥根深蒂固。
分明,他去机场接她的时候,看着她和殷斌出来,是面带微笑的。
他突然在想,他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给不了姚贝迪幸福了。
不管他怎么努力,姚贝迪的幸福都不在他身上了?!
……
翌日。
很早,门铃就响了。
潇夜打开房门,姚母出现在门口,看着潇夜有些青影的眼睛,“这么早,吵醒你了吗?”
“没有的妈,你先进来,姚贝迪还在睡觉。我们等她一会儿。”潇夜说着。
“嗯。”姚母换上鞋子,坐在客厅沙发上。
潇夜此刻还穿着家居服,他给姚母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妈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就下来。”
“你忙你自己的,我坐着就行了。”姚母说道。
潇夜点头,转身去楼上,快速的洗漱完毕,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下楼后,看着姚母在客厅看电视,也没有主动去聊天,他走向客厅的一角,找到了家用医药箱,然后蹲在那里开始找药,找了半天,找了两颗,拿着药丸去开放式厨房接水吃药。
“潇夜,你吃药吗?”姚母眼睛一尖的看到。
潇夜点头,“嗯,有点胃痛。”
昨晚上没有吃饭,其实自己也都忘记了还有饿的感觉,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胃里面就有些抽筋。
他胃不是太好,以前经常喝酒,也经常不吃早饭,胃经常会出大大小小的毛病,不过吃两颗药基本就会没事儿。
“你等等。”姚母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拦住潇夜说道,“你本来就胃痛,怎么能够空腹就吃药,而且是西药伤胃的。”
潇夜拿着药丸,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年轻人就是趁着自己年轻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把药放下,过去过去,妈给你做点早饭,吃了早饭再吃药。”姚母有些宠溺的责备道。
潇夜默默的将药丸放下,然后紧紧只是喝了点温开水。
“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早餐?”
“我不太挑食的。”
“对着妈就不要客气了。姚贝迪说你不吃胡萝卜,还有什么不喜欢吃的给妈说,所谓民以食为天,别委屈了自己的胃。”乔汐莞说道。
“谢谢妈妈,我不太吃芹菜,葱子这些配料,比较喜欢吃培根,冰箱里面还有。鸡蛋的话我喜欢是糖心的。”潇夜一一说着。
说着说着,姚母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很明显的红润,她说,“笑笑也是。”
潇夜看着姚母,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笑笑也不喜欢吃这些,也喜欢吃培根,以前每天早上我都会让佣人早上吃吐司的时候给她准备两块培根伴着吃。笑笑经常说佣人煮的早饭没有我煮的好吃,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亲自下厨,笑笑鬼精灵的,让我们两老总是乐个不停,那个时候觉得家里面真的很热闹……”
“妈。”潇夜咽了咽喉咙,叫着她,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曾经他们经历过关于有笑笑存在的美好,现在忘记不了。
曾经他没有经历过的,有笑笑的存在,现在内疚不堪。
笑笑给了他们太多太多,无法泯灭的遗憾。
“没什么。”姚母突然又笑了笑,强忍着让自己坚强,她说,“潇夜,你和贝迪还年轻,以后有机会再生孩子。现在贝迪的状态不好,等以后好了之后,你们就好好的,妈也不期盼你们什么的,平平淡淡的就好,健健康康的就行了,我真的是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原本强忍着的委屈,姚母终究是没有忍住,又哭了出来。
真的是太痛了。
想起那么可爱那么灵动的笑笑这么消失在他们的世界,想起来就对难受得喘不过气。
所以他们是真的理解姚贝迪的感受的,理解她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这是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根本就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妈,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姚贝迪的。”潇夜说,“即使……”
即使,自己你照顾不了,也不会再让姚贝迪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是妈太激动了,潇夜。你去客厅坐坐,我来做早饭。”姚母说着。
潇夜点头,走向客厅。
姚母还在不停的擦眼泪,眼眶通红。
潇夜转移视线,然后看到了2楼上的姚贝迪,姚贝迪就这么木讷的看着他们,看着厨房中她的母亲,看着客厅中的潇夜,她突然转身,又回到了房间。
有些时候,她也在故意的屏蔽一些,忧伤的画面。
故意屏蔽。
那顿早饭终究还是在阴郁中度过。
即使早饭真的很美味。
早饭之后,潇夜开车载着姚母和姚贝迪去心里机构。
王建一依然带着姚贝迪去了里面的那个卧室,潇夜和姚母在王建一的办公室依然等候着,依然超过了3个小时时间,姚贝迪出来后,依然脸色苍白,虚弱无比。
姚母带着姚贝迪先离开,潇夜留下来了解病情。
王建一依然显得有些无奈,“你太太的还是不太配合,这个下午又浪费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出门旅游或许可以让她放开心境,这个星期她去了西安,回来后不应该会好点吗?”
“我只说这是一个可以帮她治疗的方式,并不说这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王建一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这种心理病其实是最急不来的,只能靠病人自己的毅力,如果她一直想要把自己保护起来,不想要去面对,那么这种病是真的,很难医治。”
“就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你想要短时间出效果,心理学上倒是有一种极端的方法可以试试。”
“什么方法?”潇夜激动的问道。
“场景还原法。”
“什么?”
“让姚贝迪再次去亲身感受当时被伤害的场景。让她深深刻刻的认识到她所经历的那一切都是现实,然后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这么身临其境,一次又一次的强迫性克服心里的恐惧走出来。”
“会很难受吗?”潇夜问道。
“非常难受,就相当于你要不停经历你人生中自己最痛苦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潇夜沉默了。
“这种方法的好处就是,有些病人会非常快的走出来。我曾经有个病人,他曾经就因为忍受不了自己心里的某个缺陷,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在一个星期内就复原了。”
潇夜知道,那个人是齐凌枫。
当时为了帮乔汐莞,调查过这个男人。
“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有些人可以这么走出来,通过这种不停的和内心作斗争,到最后麻木了,就终究会看开一切。相对的,也有些人做不到的。一次又一次的身临其境只会让她更加崩溃,到后期,或许就会比现在的病情还要严重,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你太太走出来,但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可以帮助你太太早点好起来的方法,你可以赶回去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如果决定了,下午或者明天就可以来试试。第一次尝试我不会做得太深入,会适当的考虑到你太太的情绪。”
潇夜沉默了,很久。
王建一叹气,“别这样,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也许渐渐就好了也说不一定。”
潇夜点头,离开王建一的办公室。
他走向休息区。
姚母和姚贝迪看着她出现,两个人跟着他一起离开。
车内,又是这么安静着。
姚贝迪突然开口说道,“我不想来了。”
姚母惊讶的看着姚贝迪。
潇夜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她。
姚贝迪一字一句的重复,“我不来了,他帮不了我。”
“姚贝迪。”
“妈,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得很,我没有病。”
“妈没有说你有病……”
“可是你们还是用神经病的眼神在看我。何况……”姚贝迪说,眼眸突然一转,看着驾驶台的潇夜,“医生给你说了那么多,他说他可以帮到我吗?”
潇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是不是不能?!”姚贝迪讽刺的说道,“那是因为,我根本没病。”
“姚贝迪,刚刚王建一说有一种比较极端的方法可以帮你。”潇夜说,突然说道。
姚贝迪眼眸一紧。
姚母突然有些激动,“什么方法?”
“场景还原法,就是让姚贝迪身临其境的一次又一次的经历曾经的伤痛,然后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让自己克服心理问题,走出来。”潇夜说,说得很认真,一字一句。
说完之后,车内都沉默了。
好久。
姚贝迪才狠狠的问他,“潇夜,你觉得你残忍吗?!”
潇夜紧握着方向盘,坐得笔直。
“你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去感受那样的伤痛,你觉得你这么做,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姚贝迪深深切切的问他。
潇夜捏着方向盘的手指更紧了。
他说不出一个字。
“妈,你觉得潇夜这样的提议也是好的吗?”姚贝迪转头问姚母。
姚母看着姚贝迪,看着她难受的脸,“贝迪,你别激动,潇夜都是为了你好,有些时候或许极端点的方式,对你就是好的……”
“妈!”姚贝迪声音有些大,“到了现在,你们为什么总是站在潇夜那边!他到底哪里好了?!他到底哪里好!你知道笑笑是怎么没有的吗?!你知道笑笑到底是因为谁才失去的吗?!都是潇夜,不是潇夜和雷蕾那个女人不清不楚,笑笑也不会被绑架,更加不会出现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贝迪,你冷静点。”姚母从来没有看到她女儿发这么大的脾气,忍不住温和了些。
每每谈到笑笑,贝迪的情绪似乎就是这般,一发不可收拾。
前排的潇夜只是默默地握着方向盘,很认真的,让自己很认真的开着车。
姚贝迪是冷静不下来的,她狠狠地说着,“潇夜做了这么多事情,你们居然会原谅他,你们居然还要让我来原谅他!妈,你到底知道潇夜这么多年是怎么对我的吗?!他在外面的女人很多,我甚至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没有染上些让人受不了的病……”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在小车内响起。
车子同时一个急刹,刹在了公路中间。
姚贝迪捂着自己的脸蛋,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那个温和的母亲,那个一向最宠爱自己的母亲这么突然打了她一巴掌,那么响亮。
“贝迪,人都有过去!你怎么也不想想,当年你质疑要生下笑笑,质疑要和潇夜结婚的时候,潇夜是什么感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盼到了潇夜想要和你重新开始,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歹?!你到底要怎么折磨自己,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姚母说,很大声的叱喝姚贝迪,说出来的话,自己反而哭得比较凶。
姚贝迪捂着自己的脸,默默的哭着。
“贝迪,你一直以来都是妈最心疼的孩子。你爸一直对你放心不下,你想想你弟弟这么多年,你爸什么时候把精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把所有的希望和所有的疼爱都给了你,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这么的失望,你觉得真的好吗?!我们现在所有人都在帮你恢复,都在让你好好的从阴影中走出来,你就不能也为我们,努力一下吗?!你就不能也为我们考虑考虑吗?你不是这么自私的孩子。”姚母一字一句的说,说得真的很难受。
车内陷入了无比忧伤的气氛中。
潇夜那一刻的突然急刹,现在也已经将车子靠在了公路边。
车内的气氛真的很不好。
很不好。
潇夜那一刻真的很想把姚贝迪狠狠地抱在怀里,让她能够躺在他的胸膛上哭泣。
可是伸不出手,他怕他一个动静,又会引起姚贝迪的疯狂排斥。
这种似乎要窒息了的空间,姚贝迪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里面还有些哽咽,但声音却出奇的平静,她说,“好,我去试试。”
姚母看着姚贝迪。
“妈,我是试试,现在就去试试,那所谓的身临其境。不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的经历那些吗?我忍受得了。但是妈,如果我好了,如果心里医生说我好了,没有了任何毛病,请你,以及爸不要逼我接受潇夜,我和他真的已经,恩断义绝!”姚贝迪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姚母看着自己的女儿,转头看了一眼潇夜。
姚母咬着唇,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好。”
这个“好”字,来自潇夜的嘴里。
潇夜说,“如果你好了,你想要离婚,我马上就陪你去。你想要让我离开,我就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姚贝迪看着潇夜,很讽刺的笑了笑。
似乎是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我发誓,我不会来缠着你。”潇夜再次,很肯定。
车内又安静了。
姚母看着潇夜,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现在已经不太清楚,到底什么才是对他们好了。
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方式,才是对他们好的。
车子启动,转头,再次往心理咨询机构开去。
所有人都沉默着,沉默着,压抑的空间,在彼此之间,一直持续。
王建一有些诧异潇夜他们会这么快的出现,但也没有排斥的,先给姚贝迪吃了一颗药,然后姚贝迪很快的就已经睡着了,睡着后,王建一就带着姚贝迪去了他专用的房间。
潇夜和姚母依然坐在办公室,这么静静地等候。
这次分明的。
潇夜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心跳,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他可以想象,姚贝迪现在到底还在经历什么。
时间滴答滴答。
出奇的,这次只用了一个小时时间。
房门打开。
姚母连忙走向门口。
姚贝迪整个人的脸色更差了,差到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连嘴唇也是苍白的。
她整个人仿若还处于有些晃悠的状态,姚母把姚贝迪从王建一的身上拉过来,狠狠的抱在自己的怀抱里,姚贝迪像是抽空了般,身体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眼泪就跟疯了一般的往下掉,不停的哭。
这样的表情,就像第一次经历笑笑离开时的模样,让人心都痛得麻木了。
姚母难受无比的带着姚贝迪先离开。
潇夜依然留下来了解情况。
王建一说,“第一次是看不出来效果的,不过难得的让你太太放开了心。这是一个好的开头。这样的治疗方式不能耽搁,我建议前几次的治疗每天一次,持续三天,三天后就停留一个星期,然后再一个星期2次,一个月2次等,根据你妻子的情况,我们进行了合理的安排……”
“嗯。”潇夜点头。
“回去好好的劝劝你太太,多给与点温暖和安慰。她现在很脆弱。”
“嗯。”潇夜继续点头。
然后起身离开。
姚贝迪刚刚走出来那一秒,他甚至觉得,姚贝迪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当时有一股冲动,冲动的想要阻止这样的治疗方式。
他走向休息室。
姚贝迪靠在沙发上,眼神呆滞。
眼泪不再流了,但是脸上的伤痛很明显。
潇夜走过去,蹲在姚贝迪的面前,轻声的说着,“我们回家了。”
姚贝迪眼眸微微动了动,她看着潇夜。
突然。
“啪”的一声。
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潇夜的脸上。
姚母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潇夜。
“贝迪……”
“我真的好恨你,潇夜!”姚贝迪咬牙切齿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
脚步有些不稳,姚母看了一眼蹲在那里仿若已经石化的潇夜,跑步跟上了姚贝迪的脚步。
潇夜靠在沙发上。
脸上还有微微的刺痛感。
其实不是特别痛。
姚贝迪现在的力度,也打不痛他。
只是心里面有些难受而已。
他默默地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电话号码,接通,“喂。”
“你好,潇夜,我是殷斌。”
“我知道。”
情敌的电话,总是记得异常的清楚。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谈姚贝迪。”那边很沉着。
潇夜动了动仿若已经僵硬的身体,缓缓地站起来,“我不想谈。”
“潇夜。姚贝迪跟你在一起不快乐,你何必这么强求。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让姚贝迪快乐。我现在在南京路上岛咖啡,我在这里等你。”
潇夜准备挂电话。
“潇夜,我知道你其实不想为难了姚贝迪,我也不会做你们婚姻的第三者。我只是想要给你看点东西而已,我希望你为了姚贝迪好,可以来见我。”殷斌一字一句。
为了姚贝迪好?!
他现在已经不太知道,什么才是为了姚贝迪了好!
仿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不停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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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豪门权谋之恶女重生》
【作者】:洛倾心
【简介】:
前世,心爱之人用尽心计,夺她家产,杀她至亲,灭她满门,让她受尽苦楚!
安可对天发誓,若有来生,上天入地,必让他死无全尸!
**
一朝重生,瞳眸睁,恨涌现,山河崩!
欠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害了我的给我死回去——
她睥睨天下,独霸商场;她假恩爱、真报复,让渣男生不如死;
“亲爱的,这种男人哪儿值得你动气?”他含着笑容款款而来
“亲爱的,对付这种人渣还是我来更合适。”他带着笑意的目光一片冰冷,却温暖着她满是疮痍的心。
她与他,强强联手,夺家产,争霸权,灭人渣,傲视天下。
她称霸商场,他独霸天下,一个腹黑,一个狠戾,天生绝配!
段一:
是夜,她拎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面前威胁。
“脱还是不脱?”
第三十六章 忍到极限,强上?!
潇夜还是去了上岛咖啡。
优雅的环境,两个人对立而坐。
殷斌看着潇夜,两个男人都显得尤其的平静。
他没多说,直接递给潇夜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潇夜拿过,将牛皮纸信封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那是在西安的照片。
那是姚贝迪在西安,笑颜如花的照片。
潇夜一张一张的翻阅,兵马俑,华清池,爬上顶峰后的华山上,还有很多不经意间,回眸,浅语的模样。姚贝迪笑起来的样子其实很美,就算是再那些年不太喜欢她的时候,也会觉得,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潇夜将相片看完了,看得很认真,脸上的表情不多,他放下,抬头看着殷斌,“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潇夜。”殷斌直白的说道,“我没想过成为你们婚姻第三者,我给你看这些,只是让你明白,姚贝迪现在跟着你在一起真的不快乐。我是希望你能够和她,和平离婚。”
“你说了算吗?”潇夜眼眸一紧。
“不管承认不承认,你终究是给姚贝迪造成了直接的伤害,她现在会变成这样,跟你脱不了关系。”殷斌一字一句说道,“我也不瞒你。从很早之前,甚至在我刚进公司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姚贝迪了,一直暗恋到如今,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姚贝迪,如果她够幸福,我只会祝福。但是现在,我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忍了5年了,5年期间,我真的没有看到姚贝迪因为你而快乐过,反而还一直在给她伤害。”
潇夜似乎是听不下去的,站起来就想要走。
“潇夜。我想到现在,我终究会成为你们婚姻的第三者。”殷斌在他身后说,“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主动追求姚贝迪,不再隐忍。”
潇夜的脚步停了停,停了停,还是大步离开。
他开着车,离开。
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姚贝迪照片中的模样,大大的笑容,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却别是一般风味。
车子一路直接到了停车库。
他沉默了很久,一直在默默的调节自己的情绪。
一直在默默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完全是殷斌说的那样。
至少姚贝迪曾经爱过他,很爱。
他不太相信爱情会去的那么突然,他不相信姚贝迪会真的对她毫无留恋。
他下车。
走向电梯。
刚刚从王建一心理咨询机构离开的时候,姚母和姚贝迪打车走了,姚母说她先带着姚贝迪回姚家别墅。
然后。
然后,就没说了。
姚母大概也看出来了,他对姚贝迪那根深蒂固的伤害。
所以就算姚母是希望他们能够和好如初,此刻也不希望他出现在姚贝迪的面前。
所以他回到了这里。
这里,原本是他和姚贝迪的家。
原本是姚贝迪一直默默在这里等候他的家。
他打开房门,脱掉鞋子走进客厅。
脚步一顿。
他没想到,姚贝迪在。
刚刚姚母分明说了,去姚家别墅的。
现在突然看到姚贝迪,他甚至都没有收敛好自己脸上表露出来的情绪。
两个人在的时候,总是这么的尴尬。
尴尬到,仿若彼此存在彼此眼前,就是一种多余。
潇夜这么静静的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姚贝迪,好久,他转身走向2楼,没有说话,有时候说得多,反而会更加的引起她的反感。
他走过沙发直接上楼的时候,姚贝迪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姚贝迪接通,“殷斌。”
“在家吗?”
“嗯。”
“我给你送我们在西安的相片过来。”
“你洗出来了?”姚贝迪说,“现在还需要洗照片吗?你不觉得老土?用u盘拷出来就行了。”
“原谅我就是这么一个老土而怀旧的人。”
姚贝迪翻白眼,“你送过来吧,正好我还没吃午饭,一会儿出去吃。”
“荣幸之至。”
电话挂断。
姚贝迪抬眸,看着潇夜站在离她不太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对于潇夜,很多时候就变成了这样,这种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她转身上楼,准备拿包出门。
刚刚从心里诊所出来的时候,她强硬的让她母亲把她送到了这里,她实在不想去姚家别墅了,那个地方需要伪装着自己的情绪,她觉得很累,而且她真的不喜欢和潇夜一起生活在那个地方,她不想要看到她父母亲对潇夜的无微不至,所以即使那个时候心里还处于颤抖而恐怖的地步,她还是执意的回到了这里,并没有让她母亲陪着她。
她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很久。
刚刚在王建一那里太痛苦了,那种才失去笑笑的痛苦,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浮现,让她崩溃到很想要大哭大闹。
王建一说,这是让她最快恢复的方法。
王建一说,为了亲朋好友,为了你的爱人,你要勇敢下去。
她真的不勇敢,她以为自己其实是勇敢地,在经历笑笑的事情后,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盔甲所有包裹在自己身上的保护,瞬间就坍塌了,她没办法装着很勇敢很坚强的样子,她没办法让自己从失去笑笑的痛苦中走出来,她现在看到潇夜,看到他就会想到笑笑,在自己就算偶尔被他感动的一瞬间,下一瞬间,就会觉得潇夜是“杀人凶手”!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病了,还是根深蒂固的对潇夜已经不再爱了。
她现在只是从心里,不想要再和潇夜有任何纠缠。
“你和他在一起会比较开心吗?”
姚贝迪大步上楼的身体,突然顿了一下。
她转身,看着潇夜。
潇夜夜看着她,两个人仿若就像陌生人般的,看着彼此。
“和殷斌在一起是不是比较开心?”潇夜继续问道,声音里面听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
“至少不会难受。”姚贝迪说完,就大步的走上了楼。
至少,不会难受。
至少,不会像和他在一起那么难受!
空荡的客厅。
姚贝迪上楼了又下楼,然后很快的离开了。
潇夜走向外阳台,看着小区门外那辆普通的轿车,看着那个男人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看着她欣然的坐在他的副驾驶台,然后那辆黑色的轿车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越走越远。
越走越远。
他深呼吸,抬头看着上海的天空,看着这一片原本熟悉的地方。
以前的姚贝迪是不是也忍得这么辛苦。
他转身,坐在空旷的沙发上,也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做任何事情,就是这么直直的看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仿若一尊佛一般的,一动不动。
……
殷斌将在西安照的照片递给了姚贝迪。
姚贝迪一张一张翻阅。
原来,她还会这么的笑。
当时他们谈完工作后,就抽了两天的时间去西安各处玩。
殷斌一路充当摄影师,每每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就让她笑。
他说我们留给自己的回忆,一定要是快乐的,否则到了我们老了之后再来翻阅这些相片,会觉得忧伤。
姚贝迪总是觉得殷斌说的话,很有说服力。
所以她尽量让自己笑着。
脑海里面浮现着笑笑的模样时,自然而然就会笑得特别开心。
照片是会骗人的。
姚贝迪默默的翻阅,现在看着这些开心的模样,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殷斌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叹了口气。
姚贝迪抬头,“你叹气做什么?”
“我以为你会表扬我的摄影技术。”
“照的很好。”
“很敷衍。”
“那你想要怎样?”
“笑一个给我看看。”
“我又不是卖笑的。”姚贝迪直直的说着,很严肃。
“……”殷斌无奈,却带着宠溺的口吻,“姚贝迪,你说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能够不爱你。”
姚贝迪眼眸一紧。
那一刻,明显可以看得出来,她的排斥。
“你不爱我没关系的。”殷斌表态。
“我不想谈这些。”姚贝迪严肃的说着。
“我知道你不想谈,但是这是我内心的感觉,你总不能让我违背着良心对你吧。”殷斌温和的笑着,“我不要求你给我机会,让我陪在你旁边就行了。很多时候我只是看不下去你这么难受这么孤独的样子。”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谁说你不值得。5年都这么过来了,也不介意再等5年。”殷斌说得很无所谓。
姚贝迪却突然有些惊讶。
“对,我暗恋你5年了,说出来也不怕你嘲笑我。我第一次进公司的时候,当时你坐在应聘官最角落的位置,那么恬静,甚至于还有些害羞的,连看都没有敢看我一眼。我当时总是就在想,如果你没有结婚,我就追求你。可是公司所有人都说,你孩子都生了。”
姚贝迪回忆。
那是她第一次参加公司的招聘会,刚开始才到公司上班,其实那个时候她不只是在上班,还在完成学业,不过他爸说反正学的都是会计,不如一边上学一边实践,这样上手更快。
她其实一直以来都很听父母的话,所以即使辛苦点,还是就这么做了。
她比较内向,很多时候即使作为应聘官,也不好意思问应聘人的问题,所以更多的时候就像一个花瓶一般的,静静的坐在角落。
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殷斌会注意到她,并对她……
“嗯,我对你一见钟情。”殷斌说,很肯定,“有时候觉得爱情真的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我从研究生毕业后就到了这里上班,以前从来没有春心萌动过,却在见到你那一秒,就一发不可收拾。想来今年30而立,老男人一枚,却还是单身狗。”
“殷斌,我不值得你继续爱我。我没想过还会爱上任何人。”姚贝迪拒绝。
她现在,不可能还会爱上任何人。
“没关系的,我说过,你不爱我没关系的。但别阻止我爱你就行了。”殷斌直直的说道,“也不要觉得我很伟大,我并不是为你而在隐忍什么,那是因为我现在除了爱你,也找不到别人来爱。所以,就算是千年备胎,我也认命了。”
姚贝迪咬着唇,这一刻似乎不知道怎么和殷斌相处。
之前也有感觉到殷斌对她的好感,他对她的那种微妙其实稍微敏感点的人都能够感觉出来。
她只是没想到殷斌会真的说出来。
她一直觉得,殷斌这么一个白领精英,找的女人怎么也应该是职场上干干净净的人,不会是她这种,结过婚甚至还未离婚的女人。
那晚上的慈善宴会。
她是真的准备亲吻殷斌的。
殷斌却用手指挡住了她的嘴唇,他说,“虽然不介意你来这么利用我,但别委屈了自己。”
她的唇印在了他的手指上,但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或许远处的人根本就看不真切。
“你被感动了吗?”殷斌问她。
总是用哪种,很自然的口吻问她。
分明此刻他们之间流淌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愫,让彼此会有些,尴尬。
“没有被感动。”姚贝迪说。
殷斌豪爽的笑了笑,“我就喜欢这么直白的你。”
“……”姚贝迪瞪着他。
“别瞪我了,吃饭吧。看你这么瘦,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姚贝迪看着殷斌这么自若的模样。
殷斌真的很会照顾人的感受,每次她都觉得他们之间无话可说的时候,他会不经意的找一些让她有兴趣的话题。每次当她觉得他们之间有些尴尬的时候,他就会很自然的将气氛一转,绝对不会出现冷场的情况。
殷斌这么但看着不是特别能够吸引人的男人,长得一般,气质还行,但丢在白领精英的人群中,也不过是瞬间被淹没而已。
可这个男人,和他在一起相处,就是莫名的会让她心情放松,莫名的会暂时的忘记一些,自己不太开心的事情。
吃过午饭。
殷斌送她回去。
她推开家门,潇夜睡在客厅沙发上,以坐着的姿势,睡着了。
她就这么看着潇夜的模样,看着他即使睡着了,也依然紧绷着嘴角,皱着眉头。
眼眸微动,她转身走向二楼。
和潇夜,终究是需要一个结果的。
……
连续两天,姚贝迪按照王建一的要求,都去了心理咨询机构。
然后在那里,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着伤害。
到最后一次的时候,姚贝迪终究受不了的,崩溃了。
她不能再这么让自己这样下去了。
就算是为了家人,她也做不到。
所以最后一次,她苍白着脸颊从王建一的办公室出来时,抱着姚母就撕心裂肺的哭了,哭着说,真的不要再做这种催眠治疗,真的不要再做这种,让人崩溃的梦了,她受够了,真的够了。
姚母看着姚贝迪的模样,心痛得要命。
她扶着姚贝迪离开。
潇夜依旧坐在王建一的对面。
“他看上去很难受。”潇夜说。
“刚开始都是如此,她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
“必须这样吗?”
“这是最快的方式。”
“如果慢慢来,不行吗?”
“当然可以。”王建一说,“但就如我说的那样,你太太太敏感了,如果慢慢来,效果不明显,我不能让她敞开心。所以这个时间到底有多长,我不好预估。”
“但是这样,我看到的只有她的痛苦。”
“这是暂时的。”王建一说,“至少在我看来,你太太的情况是好的。因为每一次从睡梦中醒来,她都能够有自己的意识,不是出现在幻觉中。这是一个好现象。你太太现在这么难过只是因为一直在克服心里的恐惧,你知道弹簧原理,有时候弹簧压得越用力就会弹得越高,但当到了一定高度,弹簧就不会再反弹回去了,这样就算成功。”
“这个过程到底需要多久?”
“因人而异,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或许两年,也或许更久。”王建一说。
潇夜沉默了。
王建一看着潇夜的模样,摇了摇头说道,“潇先生,我知道你对你太太的感情,这么久以来,我其实也很想帮你,毕竟你太太对你太排斥了,因为心里面某些不能被人触碰的伤口,将所有的恨全部都释放在你的身上,但心里疾病需要好转,是真的需要和自己内心另外一个自己做抗争,这个过程会很痛苦,我们要给你太太点时间,要不然……”
王建一欲言又止。
潇夜看着他。
王建一淡淡一笑,“或许,我们的治疗可以缓一段时间,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其他。”
……
潇夜离开心理咨询机构。
姚贝迪和姚母还是先走了。
这次姚母是直接叫家里面的车来接他们的,姚母似乎也感觉到了,姚贝迪对他的排斥,那么明显。
潇夜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在街道上。
突然就像是没有方向了一般的,只能任由自己不停的晃悠。
电话响起。
他拿起蓝牙,“妈。”
“潇夜,你在哪里?”
“我在回家的路上。”
“我把贝迪接回我们别墅了。”
“麻烦妈了。”潇夜说。
“贝迪今晚我想留她在这边住。”
“好。”潇夜说。
“潇夜。”姚母欲言又止。
“妈,你有什么话就说话。”潇夜直接说道。
“你现在在开车吗?”
“我马上把车停靠在公路边。”潇夜说着,把车子稳稳的停靠在一边。
“潇夜。”姚母有些叹息的声音,“贝迪刚刚睡着了,但是睡得很不安稳,这两天经过这种治疗,我觉得贝迪似乎更加难受了,而且整个人的情绪变得胆战心惊,现在睡着后口中都在一直呢喃着笑笑,笑笑……我是想说,能不能不去了?!贝迪也不是特别严重,我们多给她点时间,慢慢的让她好起来行吗?”
“嗯。”潇夜点头。
他知道姚母看不下去了。
没有哪个母亲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难过。
“潇夜,谢谢你。”姚母得到潇夜的答案,狠狠的松了口气。
“妈,我应该谢谢你。”
姚母似乎是无声的笑了笑。
“妈还有其他事情吗?”潇夜问道。
“潇夜,这段时间贝迪对你还是一直很排斥,刚刚她回来的时候,我一直陪着她睡觉,她说……”姚母说道,“她说他真的不想和你过了。”
潇夜捏着方向盘,即使没有开车,那一刻也莫名的把方向盘捏得很紧。
“嗯。”潇夜应了一声,声音很小。
“我一直都希望你和贝迪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你们这么多年不容易,就算笑笑不在了,你们的家不能散。但是这么久了,贝迪对你还是一直排斥……我想,或许要不,分开试试。两个人有时候分开了,或许才能够真的看清楚彼此的心。给你自己一点空间,也给贝迪一点空间,你觉得如何?”姚母说得非常小心翼翼。
潇夜听得非常清楚。
而且非常清楚的知道,分开了,就真的会和姚贝迪,彻底分开。
“好。”潇夜点头,“我明天来别墅接姚贝迪,我和她好好谈谈。”
“潇夜……”姚母似乎是有些难受的,“真的委屈你了。不管你们以后会变成怎样,我都已经把你当我半个儿子,有什么需要妈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嗯。”
“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嗯。”
电话挂断。
潇夜沉默着看着面前的玻璃,看着玻璃外上海街头的车水马龙。
终究,已经到了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
他其实真的不怪姚母。
姚母在他们的事情上已经尽力了。
终究而言,是他自己得不到姚贝迪的原谅。是自己再也没有了资格,去和姚贝迪生活在一起。
车子重新启动。
他开着车离开。
离开,去了浩瀚之巅。
上午,人不多。
姚贝坤也不在。
潇夜坐在专用包房,不发一语。小弟也不敢靠近,面前的酒杯里面装满他喜欢的酒,他却一点都没看,连烟也没有抽,就这么一个人坐在场子里面。
有潇夜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到了下午的时候,姚贝坤来了,看着潇夜坐在包房里面,惊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我姐在家你却不在,姐夫,你丫的别告诉我,这么快你就厌烦我姐了?!”
潇夜转头看了一眼姚贝坤,没有说话。
姚贝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似乎也知道不会是他刚刚说的那样,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把潇夜那个专用被递给他,“是我姐又排斥你了?!哎,女人心海底针,喝酒吧,我敬你一杯。”
“不喝了。”潇夜看了一眼,然后拒绝。
姚贝坤眼眸一紧,“喝点,心情会好点。”
“不想喝。”
“你是真的被我姐搞成了良家妇男了。不喝酒不抽烟不泡妞……好吧,这样也挺好。”姚贝坤说着,“我自己喝得了。”
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咕噜咕噜的喝个不停。
一个下午也没有什么事儿。
潇夜拿起账目看了看,然后问了问几个账目上的问题,姚贝坤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倒是解释得清清楚楚,到了傍晚时分有几个喝醉酒闹事儿的,姚贝坤也再三两下就处理完,整个场子在他的震慑下,井然有序。
晚上不到8点,潇夜就走了。
小弟些看着潇夜有些异常的举动,忍不住都问姚贝坤。
姚贝坤抓了抓头皮,“恋爱中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大家当他神经病就行!”
所有人小弟面面相觑。
他们不敢。
姚贝坤也难得解释。
反正爱情的世界,真的太复杂了,他确实兴趣不大。不过,他转头看着阿信,“刚刚潇夜问你要什么了?”
阿信一怔,打死不开口。
“丫的,你连爷都不说?!小心爷将你的小弟弟割了。哦对,你没小弟弟的!”姚贝坤说着。
阿信无语。
明知道是他的痛楚,居然还说得还这么的直白。
“不过你丫的是同性恋,拿那东西不也是摆设吗?!话说潇夜刚刚真的问你要什么了?”姚贝坤继续问道。
分明可疑得很。
阿信吱吱唔唔的,半天才说道,“媚药。”
“……”
……
潇夜回到家。
差不多8点。
胃里面是有些痛了,几乎一天没有吃饭,喝得也都是些场子里面的白开水。
他翻找着药箱,找了两颗胃药,正准备吃的时候,突然又想起那天早上姚母说的话,说空腹不能吃药,更伤胃。
他不是一个很会养自己身体的人,也并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但总觉得每每想起姚母对他说的这些,会觉得很温暖。
他高大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将药丸放在茶几上,然后到开放式厨房下面条。
下着面条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姚贝迪出现在客厅,然后自然看到厨房中的男人。
本以为不会回来。
姚母刚刚说会留着姚贝迪在那边住一晚的?!
又是姚贝迪强烈要求要回来吗?!
姚贝迪总是不希望她父母因为她而担心,但却从来不知道,这样做或许会让他们两老更加担心。
姚贝迪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似乎是看到茶几上的药丸,那种胃药是她之前专程为潇夜准备的,潇夜胃不好,有一次胃痛,痛得脸色都不好了,却依然没有想过去医院,那次她就问她爸从公司拿回来些进口的胃药。潇夜胃痛的时候,就给他吃两粒,吃了之后没多久就好了,所以一直以来,就对这种药丸有了依赖。
其实很久没见过潇夜吃了,在之前,家里的医药准备都是她在负责,所以清楚知道每一样药丸的还剩多少。
潇夜看着姚贝迪的眼神,看着她还是那么自若的转身上了楼。
姚贝迪的脸色其实不怎么好,但终究而言也比她刚离开心理诊所的时候好太多。
面已经下好。
潇夜端着去饭厅吃。
胃不太舒服,吃着面似乎更加难受了。
他隐忍着吃了半碗,终究还是没有再吃下去。
吃完饭后,休息了10分钟,他吃掉那两颗胃药。
再这么缓和了半个小时,胃里面似乎舒服多了,他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洗漱。
将自己里里外外的洗了很久。
他看着大大镜子面前的自己,看着眼眸看着腹肌下胡股沟处的那个lei。
雷。
其实不是雷蕾的lei。
蕾也是他母亲的名字。
他以前那个地方地方受过伤,被人砍过一刀,才10多岁的时候,他父亲后来找人给他那个地方绣了一个纹身,说是为了掩饰自己身上被人动过。
那个时候他一直以为他父亲是因为怕人笑话,笑话自己的儿子被人伤到这么重要的地方,甚至于差点就是要害,又损他黑道中的地位,现在想来,或许这是他父亲表达对他母亲的爱。
这一辈子,他想他终究重蹈覆辙了他父亲的路。
他擦干自己的身体,穿上了白色的浴袍,走出房间。
他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装在一个二拇指大的透明带里面。
他的脚步停在姚贝迪的门口,很久。
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要这么恶劣的方式。
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讽刺。
他转身,准备离开。
离开的一瞬间,房门突然打开。
有些触不及防,所以手上的药丸就这么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姚贝迪身上也穿着睡衣,手上拿着水杯,似乎是为了下楼倒水。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姚贝迪低头,看着地上那用透明袋装着的白色药丸。
弯腰,姚贝迪捡了起来,对着潇夜,“这是什么?”
潇夜没说话。
姚贝迪看了看。
每一种药丸上面其实都是有标记的,或者一个v,或者一个l,或者一个a。
姚贝迪没有混过夜场,至少不会这么去玩。
可因为以前很爱潇夜,她也会经常的去场子,有时候场子里面的服务员和她熟悉了,就会告诉她一些,夜场里面私下流窜的东西,就会给她说,什么代表什么。
而这个字母“l”。
love。
她其实很清楚是什么!
“这是准备给我吃的?”姚贝迪问他,声音很平静。
潇夜咽了咽喉咙。
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的。
要不然也不会专程让阿信去给他找这种东西。
“想要和我上床吗?”姚贝迪问他。
潇夜眼眸微动,沉默着,当时默认。
“潇夜,外面那么多女人,你就不能找他们吗?!非要来这么折磨我?!”姚贝迪声音有些大,突然激动,突然暴怒!
“对不起。”
潇夜说,然后准备离开。
对不起。
因为,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行。
“潇夜!”姚贝迪大声叫着他。
“今天我妈给你打的电话我都听得很清楚。我妈以为我睡着,我根本就没有睡着。所以我听得很清楚,你答应我妈要和我分手了是吗?”
“嗯。”
“潇夜,你真的很小人。口上那么干脆的答应我妈,现在又来对我做这些?!你还能够再装点吗?!嗯?!”姚贝迪问道,狠狠的问。
真的是受够了!
受够了这个男人的虚伪。
她以为他真的是决定放手了,所以今晚上她回来了。
她想离婚前,他们或许还能够好好的谈谈。
现在真的觉得自己还是那么蠢,愚蠢的总是在被他耍得团团转。
“是,我很想和你上床。”潇夜突然说道,一字一句,“和你结婚这么多年,我就上过你两次,我不甘心!”
姚贝迪看着他。
“而且那天早上我的身体反应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需要正常男人应该有的需求!我不想这么委屈了自己的身体!”潇夜继续说道,狠狠地看着她,“我知道我如果说和你上床你会推开我,所以我今天专程去浩瀚之巅拿了药,我就准备在你不知不觉中让你吃下去,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和你上床。我就是这么卑鄙,我就是这么小人,我就是这么无耻!”
姚贝迪咬着唇,脸上暴露到很想要杀了面前的男人。
“既然被你拆穿了,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我也不需要隐藏了。”潇夜说,眼神一紧,“所以不用药了,我今晚就要要你!”
姚贝迪脸色巨变,看着潇夜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怕,有些阴森到可怕的地步。
她转身,离开。
她不想在这个男人身上吃亏。
潇夜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迫使她离开的身体猛地一下扑进了他的怀抱里,装在他的胸膛上。
姚贝迪反感的排斥,拼命地反抗。
潇夜紧紧的把她搂在怀抱里面。
姚贝迪扭动着身体。
“哐!”
突然一声。
姚贝迪将自己手上的水杯猛地一下砸在了潇夜的额头上。
一瞬间,玻璃杯掉在地上响起破碎的声音。
伴随着潇夜额头上的血液,一直往眼眶中流去。
不知道是鲜血染红了潇夜的眼,还是愤怒充红了他的眼,他通红的眼眶狠狠的看着姚贝迪,脸上的狰狞,带着嗜血的味道。
安静的房间,两个人这么对视着。
姚贝迪依然在潇夜的怀抱里面,动弹不得,不管手多用力的推开他,依然还桎梏在潇夜的怀抱里。
“放开我!”姚贝迪怒吼。
姚贝迪涨红的脸颊,是因为她的愤怒吧?!
是有多愤怒?!
愤怒的事情,应该还在后面!
反正,就这样了!
潇夜想,反正最坏的结果,不也就是离婚。
应该也没有比离婚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他突然弯腰,弯腰,亲吻她的嘴唇。
刚碰上,她就离开,疯狂的排斥。
他不屈不饶,一直不停的的去亲吻她的嘴角。
姚贝迪狠狠反抗着,反抗着他的触碰。
他会觉得很恶心。
很恶心这个男人的身体,上过那么多的女人。
潇夜突然一把抱起她,突然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放在了床上。
姚贝迪有些紧张的,看着潇夜此刻的模样,额头上的血已经染上了他的脸颊,看上去狰狞无比。
潇夜根本没有给姚贝迪多余的时间,直接压在了姚贝迪的身上。唇没有死缠着她的唇瓣,而是直接往下,亲吻着她的脖子。
“潇夜,你放开我!”姚贝迪狠狠地怒吼着。
不会放的。
就算是最后一次,也不会放。
“潇夜,你tmd是禽兽!”姚贝迪尖叫。
从来不说脏话的,从来都是乖乖女的姚贝迪,终究也被他逼急了。
他亲吻着她白皙的皮肤,却依然没有因为姚贝迪的撕心裂肺而放开。
他就是禽兽。
一只,只会不停和女人上床的禽兽。
一只肮脏的禽兽。
他修长的手指扯开烦人的睡衣,甚至是用撕的方式,睡衣被撕成了两半。
他的头埋在她的身体上。
姚贝迪疯狂扭动着身体,拼命的在排斥。
排斥他的触碰。
排斥他的亲吻。
排斥他的一切。
“对不起,姚贝迪。”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仿若都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
他一把扯掉了她的内裤。
真的对不起,姚贝迪。
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第三十七章 许成不许败(十)
分明应该是火热的空间,此刻却显得尤其的冰凉。
潇夜的不停的的印在姚贝迪的身上。
姚贝迪的反抗渐渐变得没有了力气,渐渐,开始认命一般的,只是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着面前那个疯了一般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心痛了。
至少在经历过笑笑的事情后,就不会再心痛了。
原来心的伤痛是不会麻木的。
“潇夜,这就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不会碰我?”姚贝迪问他。
问那个,那一刻仿若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在听着她的声音的时候,依然无动于衷。
女人和男人的身体不一样。
至少和她潇夜不一样。
她不会把身体和心分开来和他上床,她做不到。
潇夜的唇依然印在她的身体上,布满全身,那样的吻一点都不热,反而每经过一点,都留下一片冰凉,内心深处的冰凉,透彻心扉。
水晶灯照耀着的房间尤其的明亮,所以她能够非常清楚的看着潇夜此刻的模样,他可以一点一点深深切切的记下,他在她身体上留下的伤害,大概是永远都抹不去的。
她和潇夜是永远都过不去这道坎了。
她微眨了眨眼睛,眼泪就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有时候她是真的很羡慕莞莞,羡慕她不管任何时候,仿若都在主宰着人生,那么的骄傲。而她自己,就这么一直,一直的承受着,人生给她带来的伤害,从不曾反抗,也反抗不了。
身体上的触碰暂时消失。
姚贝迪转眸,看着潇夜突然起身,关灯。
空间一度黑暗。
黑暗到那一刻根本就看不清楚房间的人。
她只感觉到潇夜的身体又靠近了她,唇瓣不在印在她的身体上,他的身体开始那么明显的,进攻。
“为什么要关灯?”姚贝迪身体微动。
身上的男人没能顺利。
“为什么要关灯呢潇夜。”姚贝迪问他,一字一句深深切切的问他,“把灯开上吧,我就是想要看看,你在我身上,到底可以有多爽?!”
“而我,看着你那张脸,到底会有多恶心。”
彼此僵硬的空间。
他没动。
她也没动。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时间一秒一秒,其实也或许不超过5秒。
灯突然就亮了。
他们彼此的脸又在彼此的眼眸下,清楚明了。
“姚贝迪。”潇夜的手指摸着她的脸,一点点。
即使她很排斥,即使他看出来了他的排斥,他还是这么一点一点的去描绘着她的五官。
“心很痛吗?”他问她。
“我说很痛,你会放过我吗?”姚贝迪说。
“不会。”
不会。
她感觉到了一丝紧绷。
眼底的泪水,涌出。
面前的人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身体承载着他的侵犯。
有点痛。
是真的很痛。
因为身不由心,感觉似乎是被强奸,所以很排斥。
潇夜其实也不爽,因为,太干。
不管他刚刚怎么卖力,依然对他无动于衷。
可是最后,他还是做了。
就是这么贪婪的,最后还是强迫性的和她发生了关系。
夜色正浓。
房间里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若只有床畔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孤独。
不知道多久。
反正就是结束了。
潇夜抱着她去了浴室,放进浴缸里面,帮她洗澡。
水很温暖,淹没着她的身体。
他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将她身上的污渍清晰干净,这么干净的身体,终究是被他这么染脏了。
姚贝迪没有再反抗他对她任何亲密的举动,不管是清晰她的任何地方,她仿若都已经麻木了一般的看着他的模样,麻木的感受着,内心是世界那似乎要杀人的疯狂。
将她的身体里里外外的洗了洗,洗了又洗。
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反正,就是一直的在想,或许洗洗,就干净了。
“洗不干净的,潇夜。”姚贝迪涣散的眼神突然聚焦着他,“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就像你一样,怎么洗,还是那么脏。”
潇夜的手指停顿了一秒。
他说,“洗洗,总比没有洗的好。”
姚贝迪讽刺的一笑。
这就是自欺欺人。
可惜,她已经不会愚蠢到,这么来自欺欺人了。
潇夜拿出大大的浴巾,将姚贝迪裹着抱了出去,他帮她擦干了身体,吹干了头发,然后将她抱进了她的床上,轻轻地给她拧好了杯子,他去她的衣橱里面随便找了一间白色的睡衣,帮她床上。
整个过程,姚贝迪一直都是这般,不反抗,却满身的刺。
仿若只要挨近了,就会遍体鳞伤。
做完了左右一切,潇夜转身走进浴室。
浴室里面响起淋浴的声音。
哗啦啦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潇夜看着自己的身体,他搓着身体,很用力,比起刚刚对姚贝迪的温柔,他对自己真的显得太粗暴了些,很快,全身就已经红透了,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皮,显得尤其的狰狞。
有些东西,真的就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他关上水,吹干了头发,擦干了身体。
他转身走向卧室。
姚贝迪并没有睡,透亮的房间里面,姚贝迪的眼神还是这么直直的看着他,明显的恨意,想要忽视都很难。
他关了灯。
他想,关上灯后,看不到,可以想象。
刚刚整个过程彼此看着彼此的脸……姚贝迪应该已经记住,他刚刚的龌龊不堪了。
他走向她的床,睡在了她的身边。
床其实很大,睡下4、5个人都行。
那一刻,他却选择了紧挨着她的地方,很近很近。
空洞的房间。
彼此之间也许只剩下一阵呼吸声。
夜色正浓,窗外的月光也透着窗帘,染上了斑驳的影子。
“姚贝迪……”
“能不说话吗?潇夜。”排斥得非常彻底。
“我身上的纹身,不是雷蕾的lei,而是我母亲的名。是我父亲以前找人帮我纹上的。”潇夜说,“我父亲其实很爱我的母亲,但是到我母亲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告诉过她。我当年觉得我父亲很愚蠢!伤害了自己,伤害了我母亲,还这么直接给了我这么不愉快的人生。”
“现在,我似乎也已经踏上了他原来的路。”
姚贝迪已经不说话,安静到仿若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我想这么多年,终究应该给你说一句,对不起。”潇夜转身,突然抱着她,把她狠狠的楼抱在怀抱里。
姚贝迪没有反抗,经过今晚上的事情后,仿若就不会反抗了。
他抱着她,他觉得很暖。
她却觉得很心寒。
两具身体这么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是谁先入眠。
呼吸就这么,变得均匀。
……
s特国。
乔汐莞一直坐在温特森的旁边,眼眸看着电脑屏幕中,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是在看007,电视上的那些她一直觉得是虚构夸张的东西,就这么眼睁睁的在自己眼底呈现。
将近4个多小时的时间,顾子臣终于逼近了王宫最重要的位置。
乔汐莞一直压抑着心跳,看着突然消失在他们面前的顾子臣。
顾子臣一个人去面见国王了,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
温特森和他一样紧张。
气氛让人觉得有些窒息,安静到仿若掉颗针都能够听到声音的大厅中,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乔汐莞眼眸一转,看着叶妩从她的房间走出来。
温特森似乎是也抬头瞄了一眼,下一秒就把精力放在频幕上,即使此刻相对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事情要做,总得一直这么预防着,或许某个瞬间的突如其来。
叶妩一步一步靠近他们。
她的身体还是显得那么虚弱,每走一步似乎都喘了口气。
这么破败的身体,到这一刻都还是想要杀了她。
叶妩的脚步终于坐在了他们的身边。
麻药之后,应该还有晕眩的,此刻眼神却那么清楚明了,甚至带着恨,带着仇恨看着乔汐莞。
一副那么想要杀了她的表情。
可能没有想到,会被乔汐莞这么反将一军。
可能没有办法忍受,总是被乔汐莞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到压抑着内心无法爆发的情绪。
对她的恨,以及想要杀了她的冲动,越来越明显。
两个女人这么对视了一秒。
安静的空间,所有人突然一顿。
房门外似乎响起了什么不寻常的声音,连对外界一向都不太敏感的乔汐莞似乎也感觉到了门口处传来的异样。
温特森眼眸一紧,转对着叶妩。
叶妩点头。
刚刚似乎还把所有情绪都放在她身上的叶妩立刻就恢复了她的冷静,她站起身,慢慢的,慢慢的靠近门口,动作比起以往缓慢很多,但却终究而言,不是平常人能够有的能力。
叶妩躲在门后,面前的视频影像已经模糊,似乎是被人动过手脚了。而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就基本可以肯定,来者不善。叶妩打开了大门的猫眼,左右,依然一无所获,仿若是故意躲开了猫眼能够看到的位置。
叶妩比了一个手势给温特森。
温特森心领神会。
他捂着话筒,以防自己的声音被顾子臣一行人听到,他对着乔汐莞说道,“躲起来。”
乔汐莞一怔。
“我现在不能死,所以我会想尽办法的保护自己。顾子臣说我们不会为了你而牺牲我们团队,所以乔汐莞,今晚能不能撑过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温特森已经抱着电脑离开。
脚步很快很急,乔汐莞在那么一瞬间,似乎就看到温特森消失了。
乔汐莞看着叶妩谨慎的模样,看着她脸上变化越来越明显,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一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能连累任何人,不能因为她让这个团队有任何牺牲。
她只有靠她自己。
在他们的世界里面,力量那么虚弱。
乔汐莞把自己隐藏在窗帘后面。
其实她也不知道可以躲在什么地方,好像躲在任何地方,应该都会被发现。
身体缩成一团。
她手上那串手链,她一直紧紧的握在手心中。
她其实还有一把黑色手枪,是顾子臣给她防身的,刚刚躲进来那一秒,她也把它带在了身上,但是她不确信自己真的敢开枪,她不确信自己会把枪口对向别人,她做不到杀人。
心跳加速,很快。
快到自己不能呼吸。
房间很安静,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所以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陌生人走进了这个地方。
她只感觉到心跳在自己的频率下不停的起伏,不停的起伏。
不知道多久,仿若或许只过了两分钟。
她似乎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从房门外穿了进来,动静很大。
她不知道是谁在和外面的人打斗!
是叶妩吗?!
叶妩身体那么差,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会不会是温特森吗?!
温特森还要帮顾子臣他们,否则一个不留神的瞬间,就会全军覆没。
这个时候的自己该出去吗?!
但是出去了,又能有什么作用,她会帮到谁,还是成为谁的负担。
一直这么徘徊,犹豫不安的时候。
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她感觉到一个轻微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她的房间。
心跳猛地加速,很快。
乔汐莞屏住呼吸,手心都在发抖。
那个轻微的声音在似乎是用眼神在打量着房间,一点一点。
乔汐莞那一刻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憋死了一般,她根本不敢出气,就像在深山野林遇到了熊一般,也许装死就可以逃过一劫。
房间中好像没有了声音。
突然就没有了任何声音。
是走了吗?
乔汐莞的思维才刚起,面前突然一亮。
她的窗帘瞬间被人拉开,那么快。
乔汐莞身体猛地抖动,很快很快的抖动着,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本能的举动,在窗帘拉开那一秒,她按下了手上的暗器,一股麻药射出,却被面前的人,轻易躲开。
对于这种伎俩,他们应该是经常训练。
否则应该不会这么游刃有余。
而她之所以可以算计叶妩,也只是因为天时地利,和她这么笨拙的手法没有任何关系。
面前的女人看着她如此发抖的模样,嘴角似乎是拉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上次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这次我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么溜走了吧?!”
乔汐莞依然蹲在地上。
面前的女人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枪口就这么对着她的眉心,笑得那么的云淡风轻。
“乔汐莞,你好,我叫夏茵。”女人自我介绍,“你应该不会陌生我的名字吧?!其实我们在拉斯维加斯还有过一面之缘,可惜,你认不出我。”
乔汐莞咬着唇,狠狠的咬在一起。
“我一直很好奇,顾子臣为什么就会把一个平凡的女人带在身边,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把顾子臣迷得神魂颠倒的,还可以将叶妩从顾子臣的心里抽出来!我其实不是一个爱情之上的人,但现在都莫名的觉得很好奇。在我们的世界,我们一直觉得顾子臣和叶妩很配,天生一对的。”女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乔汐莞,似乎并不在意她此刻吓得都快死了的样子。
“我说了,你就可以放过我吗?”
“你当我们在办家家酒吗?”夏茵忍不住的一笑。
“那你凭什么要我对你说关于我的事情。”乔汐莞问她。
“这样你就可以多活两分钟。”夏茵直白的说到。
“夏茵。”乔汐莞叫住她的名字,“我想要站起来,但是你先别杀我。”
夏茵看着她的模样。
这个女人倒是谨慎得很,谨慎得有些好笑。
“你想站着死。”
“……”乔汐莞看着她,“就当是吧。”
“那你起来吧。别耍花样,我看到你身体后面的手枪的,你只要敢拿起,在还没有扣动扳机的时候,你就已经死翘翘了。”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平凡的人,我敢在你们面前耍什么花样?!我还有自知之明的。”乔汐莞说。
夏茵冷冷一笑。
乔汐莞慢慢的从角落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夏茵,“你一定要杀了我吗?”
“当然。”夏茵说,“这是上头的命令。”
“为什么要杀了我?”
“谁知道?!上头说杀就杀呗。”夏茵表现得无所谓,口吻也是这么淡淡的,慢条斯理。
“夏茵。”乔汐莞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夏茵眼眸一抬。
“你别杀我。”
“那不行。”夏茵很肯定。
“我活着的用处或许比你杀了我的用处更多。”乔汐莞一字一句,“你相信我,你们现在在和顾子臣作对,你也知道顾子臣很爱我,如果你把我交回去,然后利用我威胁顾子臣,这样不更好。”
“那是你觉得而已。”夏茵冷笑着说道,“莫梳给我说过了,顾子臣对所有人都说得非常清楚,你成为不了他们的威胁,而且貌似还说了,如果这次事故有人要死,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乔汐莞看着夏茵,脸色在微微的变化。
“有点接受不过来是吗?!其实我们这类人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同伴的感情比身边任何人的感情都要深,我们被麻木一样的训练着,除了同伴是生死依靠,其他什么都是浮云。乔汐莞,你终究而言还是会成为炮灰。”夏茵一字一句的说道。
乔汐莞咬着唇看着夏茵。
夏茵看着乔汐莞的模样,扣动扳机的手微动,“不够乔汐莞,作为平凡人能够走到今天,也算是你的幸运了,我也不想给你太多死前折磨,我一向不是这么残忍的人,永别了,乔汐莞!”
话音一落。
扳机一动。
“哐!”枪声突然袭来,无比响亮。
乔汐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死亡就在自己面前,0.01米的距离。
而面前的夏茵突然倒了下去。
乔汐莞不相信的看着门口的男人,看着温特森拿着手枪,对着夏茵,一枪暴毙。
夏茵就这么直直的倒在地上,然后一动不动。
她看到那颗黑色子弹穿透这夏茵的头,然后开始有血往黑色的头发上往下流。
乔汐莞整个人就这么呆滞着。
刚刚前一秒还说要杀了她的女人,此刻就这么躺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乔汐莞,快过来!”温特森叫她。
声音又快又急。
乔汐莞猛地回身,大步的走向温特森。
此刻房门外,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
是莫梳和叶妩之间的格斗,很明显,叶妩已经处于下风。
温特森拿着手枪,瞄准莫梳。
手似乎是颤抖了一下,眼眸已经,准备开枪的一瞬间,莫梳突然一个翻身,一把将叶妩扑到。
子弹就这么的打在了墙壁上。
于此同时,莫梳从衣袖里面滑落出来的锋利的刀面,直接抵触在了叶妩的喉咙处,叶妩猛地咳嗽着,被莫梳这么危险着。
双方僵持不下。
莫梳拖着叶妩起身,动作很粗鲁。
他对着温特森一字一句的说道,“温特森,你放下枪。”
温特森眼眸一紧,手在颤抖。
“温特森,别管我了,顾子臣他们还等着你。”叶妩有些虚弱的声音,“我们这一行的,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就死去了,没什么。”
温特森听着叶妩的话,握着的抢又用力了些,瞄准。
“温特森。你的队友死伤得差不多了,你就真的忍心叶妩就这么死了?!”莫梳问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的。
前段时间才死了一个,尹翔。
如果又死去。
他喉咙微动。
不知道是不是离开基地太久,久到已经开始有了不该有的,七情六欲。
他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停的颤抖。
“如果是我杀了叶妩,会不会你们就会好受点。”乔汐莞突然问道。转头对着温特森。
温特森整个人一顿。
乔汐莞的手上有把黑色的手枪,她转头看着叶妩,“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一定要牺牲,如果是的话,就让我来开枪。”
温特森的手指一直在颤抖,颤抖着,额头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掉。
叶妩的眼神狠狠的看着乔汐莞。
狠狠的看着她。
莫梳似乎也把视线放在了乔汐莞的身上,看着这个女人,突然拿着黑色手枪,停在他们不远处,。
“我枪法不好,所以我怕打偏了。”乔汐莞说,站在了莫梳的面前,“莫梳,你和我也接触过一段时间,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就应该知道,在不威胁到我利益和我生命的情况下,我或许还算一个有良知的好人,但凡只要威胁道我的一切,我就会变得自私而残忍。”
莫梳桎梏着叶妩的手劲似乎是越来越用力。那薄薄的刀片就这么叶妩的喉咙处,在稍微一用力,一用力……
“叶妩,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永别。但我终究是知道,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来,老天爷还是厚待我的,最终给你选择了一条阴间道路。”乔汐莞说着,就准备扣动扳机。
因为扳机有些重,她其实有些吃力。
所以动作有些缓慢。
温特森、莫梳、叶妩三个人都这么静静的看着乔汐莞,看着她就算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也能够做出惊天动地的举动。
“对了莫梳。”乔汐莞准备开枪的一瞬间,又突然开口说话了。
莫梳眼眸一转。
“其实你还有一个很好的选择可以做的。”乔汐莞说,“放开叶妩,回到我们的队伍中来。顾子臣很早之前就知道你是间谍了,却一直这么任由你在他们的队伍中,就是在给你机会,就是不想要失去你。其实我不太知道同伴对你们意味着什么,想象,却还是觉得应该好好的劝劝你才行。
莫梳沉默着没有说话,那一刻脸色紧绷。
“我给你十秒钟时间,如果你不决定,我就开枪了。我真的会开枪,之所以还会给你这么点时间考虑,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给顾子臣一个交代。交代的时间十秒钟就够了,他既然也说过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我只能自我保护,那么我就会真的选择对自己最好的保护。”乔汐莞说,不像是在开玩笑。
“十、九、八……”乔汐莞数数。
莫梳的表情有些变化,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
乔汐莞握着手枪,一直对准莫梳,“五、四、三……”
“砰。”
子弹喷发枪口发出的强烈声音。
乔汐莞狠狠的握着手枪。
瞬间,猛地一下,拉扯着叶妩,突然跑向另外一边。
耳边持续响起“砰砰砰”子弹的声音,紧接着,一颗接着一颗。
房间里面到处都被子弹打坏的痕迹。
温特森的手枪不停的跟着莫梳的身影。
莫梳最终还是逃出了酒店。
温特森赶到门口。
莫梳已经快速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放走莫梳的,当时太惊心动魄,当时心跳太快,整个人仿若都处于要死了边缘,所以乔汐莞就真的不知道,温特森是不是对莫梳其实也有些隐忍。
房间突然安静了。
乔汐莞的手一直抓着叶妩。
刚刚那一秒,她其实是在分散莫梳的注意力。
她当时一步一步走近莫梳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温特森。
或许特工都特别会看透别人的心思,温特森似乎是明白了乔汐莞的暗示。
然后两个人配合着,在莫梳突然分神的一瞬间,温特森开枪对准了他的手,手突然一痛,刀片滑落,乔汐莞在那一瞬间拉着叶妩离开,然后温特森就开始不停的射击莫梳。
整个过程不超过1分钟。
1分钟后,世界就都安静了。
手突然被人狠狠的推开。
乔汐莞转头看着叶妩。
叶妩狠狠地说着,“别以为我会感谢你,如果不是温特森,你一样的会杀了我。”
乔汐莞难得搭理她。
对于这种女人,对于这种不知感恩的女人,她其实就是不屑一顾。
温特森现在跑进房间,将笔记本拿了出来。
手指飞速的跳动。
然后很快锁定了顾子臣他们的位置,声音渐渐恢复平静,“ok,我们这边已经处理,没有任何伤亡。对方夏茵死了,莫梳逃了。”
乔汐莞坐在温特森的旁边,看着视频中顾子臣一行人都是完好的。
狠狠松了口气。
只不过,温特森为什么会突然放下电脑来救他?!
刚刚分明各种躲藏的时候,温特森提醒她自己保护自己。
心里有些疑惑,但在这个时候,似乎都显得不太重要了。
顾子臣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从王宫离开。
顾子臣怎么安全的从国王面前走出来的,她也不知道,她其实是真的预测不到,顾子臣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到底都厉害到什么程度?!
一切危险解除。
温特森将笔记本放下,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转头看着乔汐莞,嘴角拉出一抹笑,“多亏了你。”
“我也是自救而已。”
温特森点头,转身看着乔汐莞的房间,“我去帮你把那具尸体处理了。”
“等等,等顾子臣他们回来了再说吧。”乔汐莞看了一眼另外一边的叶妩。
指不定温特森一离开,叶妩又开始跳起来杀她。
温特森以为乔汐莞是心有余悸,也没有多想的,点了点头。
三个人就坐在客厅里面,周围都是一片狼藉,刚刚打斗后的狼藉,也没有人去收拾,时间滴答滴答,房门外终于再次响起了声音。
三个人均是一怔,然后温特森小心翼翼的靠近大门,透过猫眼,打开。
顾子臣一行人出现在门口。
那个时候天色已亮。
朝霞已经照耀在了酒店的地板上,照耀在了顾子臣有些疲倦的脸上。
他转眸看了看四周,看着一片狼藉,然后把视线放在了乔汐莞的身上。
乔汐莞脸色不太好。
但是,看上去并没有受伤。
“老大,怎么样?”温特森急切的问道。
和国王的谈判,如何了?!
顾子臣让所有人坐在了沙发上。
乔汐莞自然的,又被他们挤到了角落。
她抿了抿唇,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自己房间里面还有一具尸体,她想她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再次看那具尸体的。
所以她还是默默地坐在了沙发的旁边。
“我们要刺杀哈森。阿贝德。”顾子臣突然一字一句。
所有人一怔。
“今天晚上我去见了国王后,将我们调查到的哈森。阿贝德这些年在利用自己s特国大臣的身份做了多少暗地阴谋,一并递交了我们签订的合同。国王过目后,只是脸色微动,笑了一下。我甚至于将哈森。阿贝德的地下军队也也给他说了,他还是如此,想来,国王其实是早就知道哈森。阿贝德谋反之心。”顾子臣说得不快不慢。
“然后呢?”温特森问道。
“既然国王知道,一直不动哈森。阿贝德,那么说明什么,说明,他现在不能去动他。动了,或许真的哈森。阿贝德反抗起来,国家的政权就真的毁了。何况,现在哈森。阿贝德和m国的关系友好,指不定哈森,阿贝德就联合m国造反。”
“所以,国王就让我们去暗杀哈森。阿贝德?!”高嵩扬眉。
“国王已经不只是派一次去杀哈森,阿贝德了,不过都以失败告终。据说,国王已经等了很久,等着我们这样的人出现,为他解决掉他最大的隐患。”
“妈的!”高嵩突然咒骂了一声,“意思是我们之前那么千方百计的得到哈森。阿贝德信任和签下的合同,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都他妈的做的是无用功?!丫的那国王也真够腹黑的,他丫的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高嵩暴怒。
顾子臣耸了耸肩,“之前的所有,也算是和哈森。阿贝德打打交道,至少摸清楚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既然国王是要让我们去刺杀,我也谈了条件。”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那种危险而紧迫的情况下,顾子臣居然还和国王谈了条件。
这种男人的思维,总是他们不一样。
考虑得永远都比他们周全,比他们深远。
“什么条件?”
“要了一支24人的军队。”顾子臣说,“以及一辆直升飞机和两辆轿车。”
一听有军队,所有人都有些兴奋了。
“先别高兴。国王可以给我们这么多东西,就代表着他把信任给了我们,但如果我们失败了,绝对会赶尽杀绝,我们就走不出s特国了。”顾子臣很严肃,严肃的声音说道,“所以这次刺杀任务,许成不许败!”
“是。”所有人连忙点头。
“温特森。你这边用哈森。阿贝德的id攻克m国的安全网,有结果了吗?”顾子臣转头问道。
“嗯,今天之内可以搞定。”
“好。”顾子臣点头,“至少不能让m国来协助哈森。阿贝德。”
“是。”温特森严肃的点头。
顾子臣转眸,看了看叶妩,看着她依然虚弱的模样,“叶妩,这次行动你好好休息,就不要参加了。”
叶妩咬着唇,好久,“嗯。”
“我送你回国养伤。”
叶妩抬头,看着他。
“我已经让高嵩和中央情报局那边对接了,明天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回到z国。从此以后你就正式成为了z国中央情报局一员。”顾子臣说,嘴角似乎还笑了一下,“据说,会升职,不能回去帮你庆祝,提前恭喜了。”
“为什么一定要撵我走?”叶妩问他。
“没有撵你走。”顾子臣看着她,“只是在保证你的平安。”
“我不需要,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叶妩狠狠地说着,“我不回国去,我不回去。”
“叶妩,你冷静点。你现在身体不好,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你是在嫌弃我不能帮你吗?”叶妩问他,“所以就要被这么撵走。”
“叶妩,老大只是想要让你回国休息,你不要这么想。”武大劝慰。
“那么乔汐莞呢?她能够帮你们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带在身边?”叶妩狠狠的问道,心里是极恨的。
凭什么乔汐莞可以这样,凭什么她不能?!
“她用处很大。”顾子臣说,很平静的口吻,“尽管我没有料到,但是这次的行动,她起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是刺杀,她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算如此,乔汐莞除了待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还有哪里适合她。”顾子臣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楚,“所以她会一直在我身边。”
乔汐莞看着顾子臣。
尽管,顾子臣的眼神一直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她承认了那一秒,她有些被感动。
房间很安静。
安静了很久,大家似乎都在等待叶妩的答案一般。
叶妩说,“顾子臣,如果我坚持不走呢?”
“那么我会强行送你离开。”
就是这么冷血。
叶妩知道的,顾子臣一直都是这么冷血。
不管是对任何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从来都,不近人情。
第三十八章 终究,剧终人散?!
“顾子臣,如果我坚持不走呢?”
“那我会强行的把你送走。”顾子臣的话,就这么在耳边,冷血的响起。
不带任何一丝感情,说得不温不热。
叶妩薰红的眼眶直直的看着顾子臣。
其他人也都安静到,一言不发。
整个客厅的气氛其实是压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特森突然开口道,“房间里面还有一具尸体,我去处理了。”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吴飞钦连忙附和着,“温特森,我来帮你。”
吴飞钦也识趣的离开。
接着高嵩找了借口,武大也走了。
大厅中就剩下顾子臣、乔汐莞和叶妩。
三个人,三角形,分明是最稳固的形状。
“顾子臣,我们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叶妩问他,“为什么为了一个乔汐莞,会让我们变得这么的陌生?”
“我并不觉得是为了我。”顾子臣还未开口,乔汐莞已经接了下去。
“还不是因为你?!”叶妩冷冷的问她。
“你和顾子臣结束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所以我不是第三者。既然我不是第三者,你们的关系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你们自己的原因,关我什么事儿?!”乔汐莞对叶妩开口,眼眸一紧,“而你,却恰恰成为了我和顾子臣的第三者!”
“我是第三者?!”叶妩声音有些高昂。
“不是吗?”乔汐莞显得很平静,“我和顾子臣结婚了,现在连孩子都怀上了,现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勾引顾子臣破坏我们的感情……叶妩,在z国的定义,这样的女人就是第三者。”
“乔汐莞!”叶妩真的很激动,激动到整个人都在颤抖,“你凭什么可以这么说我!当我和顾子臣认识的时候,当我们相爱的时候,你还在哪里?!”
“那是当初了。叶妩,你怎么就怎么都转换不过一个道理呢?!第三者的意思不是说你们先认识你们就是一起的,另外的人再出现就是第三者。第三者的意思是,两个感情稳定的人,被另外一个女人所破坏。而那个女人才叫做第三者。”乔汐莞继续好心的解释着,嘴角抿了抿,口吻也变得语重心长,“叶妩,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执迷不悟?”
叶妩的眼泪不停。
很少哭的,这段时间却总是被乔汐莞逼得眼泪自己就流了出来,根本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
三个人的客厅,叶妩在那里哭,顾子臣和乔汐莞都显得很淡定。远远给人的感觉就是,顾子臣和乔汐莞在欺负叶妩,欺负这个此刻本来就有些脆弱的女人。
“好了,叶妩。你是一个理智的女人,你应该理智的知道什么才是对你自己最好的。天已经亮了,准备准备,好好的回到z国。从此以后,你就和我,和我们,分道扬镳。”顾子臣似乎是不想要再多说了。
处理事情一向都不会拖泥带水。
“不想走。”叶妩真的有些崩溃了,“顾子臣,我不想走,你不要撵我好吗?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我跟着你们在一起。你说得对,我终究是要回到情报局,因为我的家族本来就是依赖情报局而存在,我和你们的从小的教育都不一样,你们只需要背负国仇,而我还喜欢背负家恨。我们整个家族需要一个人来这么支撑着家族发展。叶氏记载了太多太多从古至今那些没有被公诸于世的历史,那是人类的一笔财富,那也是我们家族从远古时期一直支撑着的理念,不能倒。我知道我的宿命顾子臣,我知道我的人生就是会被羁绊到这个地步。”
顾子臣看着她,看着她伤心的样子。
“让我最后一次跟着你们不行吗?”叶妩再次问道,真的用了很恳求的语气,“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一年后,十年后,还是一辈子后的下辈子?!不要在我们将要各自离开的时候,提前结束了我的旅程,这对我不公平。我保证,就算我如此,就算我身体这么不好,我也不会拖累了你们。”
叶妩哭得很难受。
那样恳求的对待一个人,或许除了顾子臣,不会再有其他人。
朝霞照耀着整个房间,今天又是骄阳似火的一天。
“老大。”突然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顾子臣转头看着武大。
武大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客厅,至少乔汐莞觉得她没有注意到。
“叶妩不想要离开,就别逼着她离开吧。反正我们在s特国的任务也就是最后这一个了,完了大家一起走,也或许就是大家一起,各自消失。谁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所以,不要让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留下遗憾好吗?!我们失去的同伴已经够多了。能够还这么聚在一起的,实属不易。”武大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得很真切。
武大对叶妩是偏袒的。
这段时间都是如此。
毕竟叶妩和武大的交情确实也很深,还在基地的事情,叶妩就很照顾武大。当时一个队就两个女人,两个女人自然就比其他人更加亲密。
现在,叶妩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对同伴的感情和不停的对同伴的牺牲。
自然,武大就更加的偏向了叶妩。
武大的话并没有让顾子臣点头,他只淡淡的说,“人生总有离别,最好的时间离开,就是最好的离别。”
“最好的时间不是现在。”叶妩一字一句,“不是现在,是我们完成任务后,大家一起离开。我们的同伴,从来都没有谁先离开谁,除非是死。顾子臣,如果你想要看到我死,就让我离开。或许,让我此刻就这么弃你们而去,是比死更难受的事情。你何必这么残忍对我?!”
顾子臣眼眸一紧,深邃的目光一直放在叶妩的身上。
叶妩咬着唇,狠狠额咬着唇,在控制自己的哭泣。
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得这么脆弱不堪,叶妩从来不是这么不坚强的女人。
“老大。”武大对着顾子臣,“别强迫叶妩了,我们是一个团队,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你让叶妩就这么走了,她也会走得很不安。何况,对比起现在的叶妩,乔汐莞才真的更需要照顾。”
这句话说得……
乔汐莞眼眸一抬,看了一眼武大。
反正不管她怎么努力,在他们的世界里她都是那么的一文不值。
她深呼吸,默默的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变得不那么快。
顾子臣正欲开口,乔汐莞直接打断他的话,“既然叶妩不想要离开就不离开吧。她想要抓住伙伴之间最后的一点相处时间,你就不要逼她了。”
顾子臣似乎是有些诧异的,转头看着乔汐莞。
乔汐莞很自若的说道,“这么硬生生的让叶妩离开,叶妩估计会真的很难受。而且就真的如武大说的那样,别让你们在最后相处的这顿时间留下遗憾。”
顾子臣抿唇一直看着乔汐莞。
“何况,说不一定叶妩真的能够帮你们什么,不像我,只会成为你的负担。”乔汐莞一字一句,说着的时候,似乎还笑了一下。
武大看着乔汐莞,嘴角动了动,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以前在上海的那个武大似乎已经不在了。再也不会这么乖乖的待在自己身边,再也不会偶尔爆发出一两句让她觉得武大是“逗逼”的事情,再也不会是那个,每天早晚都载着她上下班的,她恍惚觉得她们其实是很亲密的朋友了。
乔汐莞淡淡的笑了笑,笑得其实是有些苦涩的。
她主动拉起顾子臣的手,手心间的温度是如此的熟悉而温暖,她说,“别这样了,时间不早了,你累了一个晚上,我们去休息吧。”
乔汐莞拉着顾子臣离开。
顾子臣离开,叶妩不离开的事情就成了默许。
所以叶妩不会走了。
其实她真的很希望叶妩离开,这个女人待在这里就是她的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得她,粉身碎骨。可现在,如果她不开口说让叶妩离开的话,顾子臣会成为那个无情的人,其他人会对顾子臣有意见,最大的意见就是,她的存在影响了他们同伴之间的感情。
叶妩总是很会利用同伴之间的感情,她很聪明的知道,不管乔汐莞都做了些什么,最终大家都会偏袒她,只因为她是跟他们经历过生死的,而乔汐莞,就只是一个乔汐莞而已,没有太多的代名词。
乔汐我那和顾子臣一前一后的洗了澡,然后躺在了大床上睡觉。
都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过,现在身体已经困乏到不行。
乔汐莞背对着顾子臣,看着偌大房间里面,刚刚似乎还躺了一具尸体的地方。那个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连一点血腥味道都没有了,她眼眸微动,身体被一双手臂抱住,紧紧的抱在怀里。
乔汐莞顺势靠在了顾子臣的怀抱里面,默默的不说话。
顾子臣也没有说话,因为实在太困了,现在大家都需要休养,补充自己最根本的生理需求。
两个人搂抱着彼此,埋葬着很多心思,睡着了。
总统套房很安静,大家忙乎了整整一夜,终于有了片刻的平静。
一觉睡到自然醒。
乔汐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还是这个地方,还是这个让人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睡梦中,她分明梦到自己已经回到了上海,上海熟悉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面闪现,消失。
“醒了吗?”顾子臣问道。
乔汐莞转身,看到顾子臣半躺在舒适的床头上,慵懒而又性感的模样。
他此刻没有穿上衣,上半身就这么。裸。露着,显得有些。淫。荡。
是很。淫。荡。
乔汐莞心里面咬牙切齿的想着,然后默默的挪动身体,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我以为这段时间都会如此,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都已经离开了我的身边。今天为什么还这么的陪着我,还穿得这么暴露到想要侵犯的样子。”
“……”暴露到想要侵犯?!
顾子臣真的觉得乔汐莞的的话语总是然跟哭笑不得。
他只是觉得不穿衣服睡觉能够更加放松而已,他们现在需要绝对的睡眠质量。
“乔汐莞,你现在还怕吗?”顾子臣突然问道。
两个人的房间,总是很容易突然就安静。
乔汐莞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口上,用脸颊蹭了蹭他胸口处很明显的一个疤痕,“我其实还很庆幸,我们有一个同样受伤的部位。”
顾子臣眼眸微转。
乔汐莞整个人很放松,很放松的靠在顾子臣的胸口上,幽幽的说着,“其实也不是不怕,就是莫名就习惯了而已。你知道人其实是最可怕的动物,因为人类的适应能力真的比想象的要强,而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如果不适应你们的生活,我想我唯一的下场就是等死。我人生最不屑的一件事情就是,等待。等待别人的付出,等待别人的爱,等待别人来欺负,等待别人的任何种种……我只会主动,主动地去做一切,尽管那些事情我可能并不会做得特别好,但我绝对不会让我的人生在被动中度过。”
“这样,很好。”顾子臣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口吻轻柔。
“让叶妩离开的决定,是因为我吗?”乔汐莞突然很好奇。
“不完全是。”顾子臣说。
就知道顾子臣这个男人,连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对于叶妩而言,现在离开我们是最好的选择。她现在身体受伤,待在这里只会让自己处于更加危险之中,而她如果真的受到了什么威胁,所有人都不会视而不管,也因此会成为我们团队的负担。这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另外,叶妩现在回到z国中央情报局,情报局会给她一个非常合适的位置,那对她以后的发展是有帮助的。”顾子臣解释。
“然后呢,没有其他的了吗?”乔汐莞扬眉。
“你确实和叶妩不适合在一个屋檐下。叶妩会针对你。”顾子臣开口,一字一句。
“你终于知道了?!”乔汐莞狠狠的说着。
“一直知道。”顾子臣让乔汐莞坐正了些,坐到了和她差不多的高度,看着她的脸开口道,“要不然,你觉得你们晚上和莫梳、夏茵正面相对的时候,我怎么会让温特森来帮你们?!”
“是你下达的命令?!”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了,温特森分明很严肃的说着了,让他自己看造化的。
“嗯。”顾子臣点头。
当时他们情况其实是非常危急的,温特森有些奇怪的声音让他引起了警觉,顾子臣用手势让温特森说出了当时的情况,他命令他立刻去帮叶妩和乔汐莞,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
而顾子臣也在那个时候,让所有人隐藏着,暂时先不动。
凭着叶妩一个人,特别是在受伤这么严重的情况下,肯定不可能对付得了两个人,而叶妩也绝对不会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去救乔汐莞,乔汐莞只会是只被人宰割的羔羊。
“我以为你真的会冷血到,对我的生死不动于衷。夏茵用枪指着我的头对我说你曾说过,这次任务如果有人会死,那么我就会是第一个。”乔汐莞说出来,眼眸就直直的看着顾子臣,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就比你的同伴地位更低。”
顾子臣抿了抿唇,张嘴的一瞬间。
“好了,你不要说了,有些话我当不知道,久了我自然就会在心里面消化掉,我这个人的自我排解能力很强,我只会记住那些让我舒坦的事情,至于那些让我恨不得想要杀人的东西,我会选择默默遗忘。”
所以,就算心里面不爽也好。
她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当不知道。
顾子臣笑了笑,修长的手臂将她揽入怀里,下巴抵触在她的头顶上,磁性的嗓音说道,“那句‘这次任务如果有人会死,第一个会死的人是乔汐莞’的话,我承认我说过。”
乔汐莞咬牙。
这个狠心的男人。
顾子臣将乔汐莞抱得更紧,还是那磁性到甚至可以堪称为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静静的说着,“可我从没有想过这次任务会有人死,也绝不允许。”
乔汐莞一怔,想要抬头。
顾子臣把她紧搂着,不让她离开。
“我只是不想让其他人对你存在偏见。”顾子臣说出自己的目的。
乔汐莞喉咙微动。
顾子臣这个男人,总是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你知道你这样说让我心里面多难受吗?如果不是夏茵当时把枪指着我的头,我觉得我可能会暴怒,如果你在我面前,我会掐死你。”乔汐莞说得牙痒痒的,恨得要命。
顾子臣笑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嗯。”
嗯什么啊嗯!
乔汐莞不知道顾子臣这个“嗯”是什么意思,倒是。
她眼眸一动,“叶妩一直在挑唆我和你们同伴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顾子臣点头,“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要把她送回国的原因。乔汐莞,叶妩终究而言是我们的同伴,我也做不到对她残忍而冷血。我只会告诉你,我和她已经是过去了,也不会再有未来,但我不能保证,我会对她的感情毫不在意。”
“你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乔汐莞扬眉。
“我只是想要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对每一个人的态度和方式。不想让你难受。”
不想让你难受。
这句话其实说得很小声。
乔汐莞靠在他的身体上,闭上眼睛,那一刻觉得他的身体很温暖,暖得心都软了。
从自己莫名其妙被拉扯到这样的世界以来,对顾子臣多多少少都存在一些不爽,不管她多大度,多霸气,想的多开,心智有多强大,都会因为顾子臣那些明显的举动让她气得跳脚。
终极而言,她果然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
认定一个男人,就认定了一辈子。
上辈子毁在了齐凌枫的身上。
这辈子……就这样了吧。
她安心的靠在顾子臣的身上,淡淡的话语,一字一句这么清清楚楚的说道,“顾子臣,其实我想要让叶妩在你们同伴之中变得丑陋并不难。”
顾子臣抿唇,紧抱着她,“嗯。”
“所以你相信,我是为了你,在隐忍吗?”
“嗯。”顾子臣点头。
“所以你真的不能辜负了我。”
“永远不会。”
这句“永远不会”,那一刻就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以为真的就是顾子臣的诺言,而顾子臣的诺言一定会做到。
她一直,深信不疑。
……
上海的天,又变得沉了了起来。
天色刚亮的时候,大床上的两个人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谁先醒过来,也不知道昨晚谁先睡着。
两个人醒来,还是这种他拥抱她的方式,分明是纠缠不清的方式,却让两颗冰冷的心,越来越远。
潇夜微动了动身体,准备起床。
姚贝迪依然无动无衷,也不说话。
尽管,她还能够感受到他紧挨着她身体时,那明显的触碰。
她甚至觉得,像昨晚上那样,又来一次,她也可以这么平静到,不会有任何反应。
他却没有再来,而是起身,下床,走进浴室洗漱。
浴室里面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他一身清爽的走出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凉气,很明显的能够知道,这样的寒气是冷水浴后的结果。
他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说道,“我下去做早饭。”
姚贝迪直接闭上了眼睛。
那样明显的排斥。
潇夜看着她的模样,只是淡淡的转身,然后走出了她的房间。
他离开后,她又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看着这个地方,以前心心念念的想要让他走进来,现在却用了这种方式。
她真的觉得老天很喜欢给她开玩笑,或许上辈子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上帝都要这么的去惩罚她。
潇夜离开姚贝迪的房间,就开始做早饭。
他一丝不苟的煎蛋,一丝不苟的烤面包,一丝不苟的热牛奶,每一件事情都做得特别的认真。做完之后,他端着盘子和热牛奶上楼。
推开姚贝迪的房间,她还躺在床上。
姚贝迪是背对着他的。
潇夜将餐盘和牛奶杯房子啊床头,说,“起来吃饭吧。”
姚贝迪不理。
身体一动不动。
“起来吃饭。”潇夜说,“吃完之后,我们去民政局。”
姚贝迪身体似乎是怔了一下,她转身,看着潇夜。
“我说是真的。”潇夜笑着说道,“不是想要离婚吗?吃完饭之后,就去。”
姚贝迪狠狠地看着潇夜,看着他如此平静的模样,冰凉的声音问他,“昨晚上不爽是吗?”
潇夜眼眸微动,缓缓点头,“是挺不爽的,你身体太干了,我做着也会痛。”
“潇夜,你可真的现实。”姚贝迪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
潇夜没有反驳,其实有些事情也觉得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转头,拿起餐盘,“吃早饭吧。”
姚贝迪坐起来,身上的睡衣有些懒散,皱皱巴巴的,能够看到她白皙的肩膀,锁骨,脖子处青紫痕迹。
姚贝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一把接过餐盘,吃得很猛,吃得很快。
是很急切的想要和她离婚吗?!
潇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姚贝迪,看着她这么狼吞虎咽的样子。
她吃完了煎蛋和面包,拿起牛奶杯就这么咕噜咕噜的喝了,一气呵成,速度很快。
原来让姚贝迪这么好好的对自己,就只要离婚就行了。
其实早就知道的,却总是自私的不想放开。
他将她的空盘子和水杯拿走。
“什么时候去离婚?”
“起床吧,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房门关过来。
姚贝迪狠狠地看着房门的方向,整个人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她快速的起床,换衣服。
身体还有些微疼。
昨晚上做得太生硬了。
他们彼此其实都不太爽。
换上衣服。
姚贝迪下楼。
楼下,潇夜也已经换上了整洁的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她。
姚贝迪直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我们先写离婚协议书,要不然去了民政局也得写。”潇夜直白的说道。
姚贝迪坐在他的旁边。
他面前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很平静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
以前唯一想要的笑笑。
笑笑。
姚贝迪眼眶陡然一红,瞬间恢复。
离婚后,也许就解脱了,彻底的解脱了。
潇夜抿了抿唇,似乎是淡笑了一下,“房子留给你,这本来是你的婚前财产。我也没资格要,等会儿我就把我的东西收拾好。”
姚贝迪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一边说,一边敲打着键盘。
“我私人账户上有点钱,分你一半吧。这是婚后财产,应该一人一半的。”潇夜又说道。
“不用了,我不稀罕你的钱。”
“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吧,不用就算了。也没人逼你花我的钱。”潇夜转头对着姚贝迪,手指停顿着,说道。
姚贝迪不想耽搁时间,所以默认了。
潇夜又回头,继续敲打着键盘说道,“市中心私立医院,那是我父亲的产业,不过昨天过户到了我的头上,我将它过户给你,你们家是医药公司,应该会比我们家更会经营医院。”
姚贝迪看着潇夜。
看着他嘴角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也许老头子知道我把这个医院给了你,说不定会杀了我。”
姚贝迪沉默着,就默默地看着潇夜,看着他一直处于平静的状态。
“暂时没有想到其他了。”潇夜说,“原来我们结婚7年,我们之间的牵绊居然真的不多。连朋友也没有交集,以后见面了应该不会特别的尴尬。”
姚贝迪不说话,一直沉默。
潇夜也不多说,将文档保存,然后用u盘拷出来,拿起面前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想了想问道,“你带身份证了吗?还有户口本。”
两个人结婚,户口并没有合在一起。
“户口本在我妈那里。”姚贝迪说。
“那我们先去你妈那边拿户口本吧。”
两个人出门。
潇夜坐在驾驶台,姚贝迪依然坐在后排。
两个人一路沉默。
潇夜有时候是想要说点什么,却好像也找不到话题。
所以空间就这么一直,压抑。
车子到达姚家别墅。
姚母已经在别墅门口等候了,姚贝迪提早打了电话。
姚母手上拿着户口本,有些担忧的看着车子上的两个人。
姚贝迪下车把户口本拿过来,姚母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姚贝迪已经又重新回到了车上。
姚母转头看着潇夜。
潇夜直接下了车,走向姚母。
“你们决定了吗?”姚母问道。
虽然昨天说了那样的话,但终究这么快就离婚了,让她也突然有点接受不过来。
“其实是早就应该离婚的,是我太贪心了,以为可以改变什么。现在才知道,有些事情发生后,就再也改变不了了。”潇夜对着姚母深深地鞠躬,“对不起,妈,让你女儿受了那么多伤害,现在就这么的将要把她送回给你了。”
“潇夜。”姚母摇了摇头,“我只希望以后你们都会好,不管以后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
“嗯。”潇夜点头。
“去吧。路上小心点。”姚母摆了摆手。
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姚母摇了摇头,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开。
现在,为了他们彼此,分开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车子一路到了目的地。
上一次在这里扯证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潇夜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忘记了,依稀记得姚被迪当时特别的小,其实自己也不太成熟,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姚贝迪很单纯,甚至在工作人员递给他们结婚证的时候,白皙的小手都在微微发抖。
两个人走进去。
离婚登记处。
原来这个年代离婚的人真的很多,他们居然还拿了号,排起了队。
队伍也不长,大厅中零零碎碎坐着些人,脸色似乎都不太好。
潇夜左右看了看,起身走向一边饮水机,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姚贝迪,“要吗?”
姚贝迪看了他一眼,摇头。
潇夜默默的将水杯放在一边。
前面有一对人似乎因为财产的事情在大厅中吵了起来,吵得很厉害,也耽搁了大家很多时间,两个人就等了至少2个小时,才到他们。
一个人坐在一个椅子上。
“是来离婚的吗?”工作人员问道。
工作人员是一个大妈,带着一副老花眼镜。
“是。”潇夜点头。
“看上去不不像啊。”大妈抬头看了看潇夜,转头看了一眼姚贝迪,“是你提出离婚的吗?”
姚贝迪沉默着。
“是我提出来的。”潇夜说。
大妈转头看着潇夜,又看了一眼姚贝迪,“你确定要离婚吗?离婚就意味着,你们的家庭所有都一分为二了。破镜是不能重圆的,知道吗?”
姚贝迪点头,“嗯,我知道。”
“是你男人太花心了吗?”大妈突然很八卦。
姚贝迪看着大妈,脸色有些不太好,“我们只是来离婚的。”
意思在说,需要问这么多吗?!
“我也只是好奇一下。看你男人对你挺好的,我刚刚出来透气的时候,看到他为你忙上忙下的。”大妈说道,“我当时还以为你们是来结婚的,走错了地方。”
姚贝迪眼眸紧了紧,声音有些大,脸都涨红了,“我就是来离婚的!”
“噗。”坐在一边的潇夜突然笑了一下。
姚贝迪看着他。
大妈也看着他。
“大妈,你就让我们离婚吧,如果再不让我们离婚,她会被你急哭的。”潇夜说着,用的无比轻松的口吻。
“小伙子,大妈也是为了你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爱惨了你身边这个女人。”大妈有些语重心长的说着,“来吧来吧,把你们的户口本,婚姻证,离婚协议,身份证给我。”
两个人递上自己准备的东西。
“离婚协议还没签字。”大妈说。
“刚刚没有找到笔。”
“这里。”大妈递给潇夜。
潇夜签下了大名,看上去非常的流畅。
姚贝迪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后面的流程就已经非常正规化了,一个大章下去!
两个人最后一人拿了一本猪肝色的离婚证。
潇夜看了看。
以前结婚证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离婚证倒是让他这么狠狠的揣摩了半天。
两个人走向他停靠在路边的轿车。
潇夜看着姚贝迪,看着她似乎不打算上车的样子。
结婚的时候,他们不一起走,离婚更不可能一起走了。
潇夜转身,走向公路。
很快,招揽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脚边。
姚贝迪看着潇夜的模样,停顿了两秒,然后大步的坐了进去。
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她坐在出租车上,不会回头。
出租车远远而去。
终究,这就是结局了吧。
潇夜这么觉得。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车上。
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感觉到这份莫名其妙的孤独和说不出来的空虚。
这就是放过彼此了。
他拿起电话,拨打。
那边很快接通,“你好,潇夜。”
“我和姚贝迪离婚了。”潇夜说。
那边似乎有些惊讶,“如果真的爱她,就好好的照顾她吧。”
她值得被人好好的爱着。
“……”那边沉默了两秒,说道,“我会的,再见。”
不管怎么压抑,都能够感觉到那边的兴奋和激动。
他想,终究会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
出租车内。
姚贝迪静静的坐着,眼眸突然一转,“停车。”
出租车司机一怔,“小姐,还没到。”
“等我两分钟,我会加钱。”说着,就拿了一张红色的rmb给他。
司机怔怔的看着姚贝迪离开。
姚贝迪走进面前的药方,对着促销员说道,“给我一颗24小时避孕药。”
“好的,小姐。您是需要现在就吃吗?”
“嗯。”
“您稍等。”
促销员拿来一颗药,并给了她一杯温开水。
姚贝迪没有犹豫的一口咽下,付钱,回到出租车上。
出租车在上海的街头穿梭。
电话突然响起,姚贝迪看着来电,“殷斌。”
“你在哪里?”那边传来有些焦急的声音。
“我准备回家。”
“我来找你。”那边很肯定的说着。
“不用了……”
“我来找你。”依然笃定的口吻,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姚贝迪看着手机,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总算结束了,潇夜。
从此以后,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第三十九章 逍遥恋结局(一)
序:笑看漫漫红尘路,求得一生乐逍遥。热门
……
阴沉的天,让上海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也显得忧郁了起来。
潇夜开车,行驶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周围一切似乎陡然都变得好安静,安静到,仿若只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脏这么默默,默默碎掉的声音。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
潇夜下车,走进入户电梯。
他回去收拾东西。
输入密码,大门打开。
果然,姚贝迪是不在的。
不在也好。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打包。
他东西其实不太多,就是些衣服,还有些生活用品,那些衣服他能够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够带走的就打包扔了,这么来来回回的扔了很多东西,用了整整半个多小时,才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收拾妥当。
他打开房门,提着行李箱离开。
脚步停了停,看着隔壁房间,看着敞开的房门。
犹豫了两分钟,他将行李放在门口,转身走进去。
姚贝迪的东西也不太多,连相片也没有一张。
想来,他们连婚纱照都没有。
两个人的合影应该就只有结婚证上面的那张寸照,那个时候他一脸冷漠,她笑的尴尬。
微微呼了一口气。
潇夜看了一圈,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看到注意到里面床头柜上面的那本绘画日记本,那是笑笑的日记。
他走过去,拿起来,翻开。
还是笑笑的绘画,大概是姚母帮她写的文字。
其实,他真的没有想得那么坚强,看着笑笑的文字,也会有些承受不了的崩溃。他想,失去了笑笑,失去了姚贝迪,他的人生也会变成了,将就。
他拿起那本日记本,转身走出房间。
刚走到门口,迎面而来的人,正面相碰。
姚贝迪看着潇夜。
潇夜看着姚贝迪。
两个人这么看着彼此。
这就算是,离婚后第一次见面了。
少了那层身份,就似乎少了很多东西。
“我来收拾我的东西。”潇夜说。上午一起去离婚的时候就说了,他会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完。
姚贝迪的眼神放在他手上的那本日记上,声音冰冷无比,“还给我。”
潇夜手指微用力,“我只是想要留个纪念。”
“还给我!”姚贝迪的声音又冷了些。
“姚贝迪,我只是想要留点东西,笑笑也是我的女儿。”潇夜说得很平静,他真的只是想要留点什么,就算是自己失败的婚姻也好,所以他想要这么去争取一点点。
“潇夜,你非要在我们离婚后,也让彼此这么不好过吗?”姚贝迪一字一句问他。
潇夜沉默着,沉默的看着姚贝迪,看着她对他依然如此的排斥。
有时候很多东西他都不想要解释,比如昨晚上为什么会强迫性的和她发生关系?!比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答应离婚!
他眼眸微动,转身,拿起那本日记,直接离开。
能够被人这么恨着,至少比被遗忘的好。
“潇夜。”姚贝迪看着潇夜大步离开的背影,大声的叫他。
潇夜当作听不到的,直接提起自己的行李,下楼。
姚贝迪跟着追了上去,跑步追着他下楼,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想要抢过笑笑的日记。
潇夜拿得很紧,用力的将那本日记捏在手心,姚贝迪根本就抢不过来。
“潇夜,你还给我!”姚贝迪堵在潇夜的面前,不让他离开。
“笑笑还有很多东西,我只要这本而已。”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笑笑任何的东西,你根本就不配!不配做她的爸爸,不配为人父!”姚贝迪激动的尖叫。
“是,我不配。”潇夜说,说得很平静,“因为不配为人父,所以以后也不会当父亲了。笑笑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想让她在我生命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唯一的女儿?!”姚贝迪狠狠的看着他,眼眶都已经红了,“谁会对自己唯一的女儿这么残忍!不闻不问,甚至从来没有抱过她,还眼睁睁的让自己的情人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潇夜,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比你更加残忍更加恶心的父亲吗?!”
估计没有了!
潇夜承认,什么好像都只有,承认。
他说,“所以也不介意再这么残忍这么恶心一次。”
“潇夜!”姚贝迪尖叫。
潇夜却非常的平静,平静着说,“我们离婚了。”
离婚的意思就代表着,从此分道扬镳,从此再不相见,从此就算相见,也是擦肩而过。
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
“还给我!”姚贝迪看着潇夜越过她身体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把抓着他举得有些高的手臂,手指夹几乎都已经掐破了他的皮肤,疯了一般的在他手上抢那本日记。
潇夜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拿着日记本。
在姚贝迪的疯狂中,基本都只是在防备,防备着被她伤的更重。
两个人这么扭打在一起,姚贝迪一把抢过日记本,狠狠用力。
潇夜并未松手。
“嘶”的一声。
日记本变成了两半,姚贝迪手上一半,潇夜手上一半。
两个人都似乎怔住了。
潇夜看着自己手上的,看着姚贝迪手上的,然后看着姚贝迪通红的眼眶,那么明显的愤怒。与此同时,姚贝迪再次跑过去,直接拉车着他手上剩下的那一半,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这么疯狂的拉扯。
日记本在此被扯破。
潇夜的手上剩得不多。
姚贝迪看着面前零零碎碎的纸张,薰红的眼眶冷冷的问道,“潇夜,现在满意了?!这么不停的撕烂我的东西,不停的折磨我,不停地让我的情绪上升到最边缘的地方,你满意了吧?!”
“我帮你粘好。”
“别碰我的东西!”姚贝迪怒吼,“我会觉得恶心。就像你昨晚强上我一样,我到现在都会恶心无比,所以不只是你回来收拾东西,我也会带着我的东西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有你曾经呼吸过的地方。潇夜,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所有的一切,我恨你,恨到真的想要杀了你。我盼着离婚,离婚后和你再不相见,可是离婚了又能怎样,我还是恨你,我还是走不出死去笑笑的阴影中!上辈子,我到底都欠了你什么,这辈子让我恨不得去死!”
姚贝迪撕心裂肺的哭着。
真的好难受。
以为可以把恨全部都放在潇夜的身上,自己就会好受很多。
原来离婚了,还是那样。
离婚了,自己也还是那么难受的,走不出任何阴影之中。
潇夜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姚贝迪,看着她崩溃的样子。
不知道上辈子不知道你欠了我什么,这辈子,我欠你太多太多。
房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声。
潇夜转头看了一眼,姚贝迪像是没有听到不一般的,只是静静的看着地上的碎片。
潇夜蹲下来,将手上那剩余的碎片放在她的面前,“我以为我可以带走点什么,却没想到带给你这么大的伤害。日记本还给你。”
姚贝迪根本就没有看他。
潇夜喉咙微动,看着姚贝迪这么难受的模样,看着她的眼泪就像疯了一般的不停的往下掉,掉在地板上的日记本碎片上。
“以后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人,以后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你的世界。”
如果真的有脑海中的橡皮擦,他真的希望将她脑海中所有有关他的一切全部都擦掉。他手指抬起,想要靠近她哭泣的脸庞,又陡然的收了回去,“姚贝迪,以后好好过,找一个真的爱你的男人,别再为我这样的渣男哭泣了,真的不值得。”
姚贝迪的眼泪似乎掉得更加厉害了。
潇夜起身,站起来,就这么高高在上。
姚贝迪那么脆弱,脆弱到,他好想要将她狠狠的保护起来。
可是,不能保护了。
这个女人,不属于自己。
哪怕自己想要带走点彼此共同的回忆,也变成了奢侈。
他只能这么离开,这么“不动声色”的离开。
深深的看了一眼姚贝迪,转身走向大门,门铃的响声已经变成了敲打房门的声音,那个焦急的男性嗓音一直在叫着“姚贝迪”的名字。
他拉开房门。
那个怕打房门的男人顿了顿,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
他转眸看着客厅中蹲坐在地上,即使背对着他,也似乎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在狠狠的哭泣。
从接到潇夜的电话后,他就打了电话给姚贝迪,然后在她楼下的小区门口等她。姚贝迪从出租车下来,说要回去收拾点东西,却迟迟没有动作,而是在下面站了很久,刚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恍惚知道,姚贝迪在给时间给潇夜收拾。
当姚贝迪上去收拾的时候,他在下面等了好久都没见姚贝迪下去,想了想,怕姚贝迪东西太多就上来帮她提,却没想到,怎么敲门都敲不开。
而敲开后,居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你对她做了什么?”殷斌问道,脸色很难看。他眼神一直上下打量,看着他似乎被扯烂的衣服,看着他手臂上,留下的一道一道鲜红的指甲印。
“做了很多。”潇夜说,“昨晚上还强奸了她。”
“哐!”殷斌一个拳头过去。
潇夜躲都没有躲,嘴角的血渍擦都没有擦一下。
殷斌愤怒无比,狠狠的看着潇夜,“好聚好散,潇夜你真是不是男人。”
潇夜看着殷斌,看着他脸上那么明显的狰狞,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轻很淡,“好好照顾她吧。”
大步走了。
殷斌一直紧捏着拳头,那一刻他甚至都做好和潇夜干一架然后会输得很惨的准备,他转头看着潇夜,有一瞬间觉得,潇夜是故意让他打的?!
是在对姚贝迪说对不起吗?!
他回眸,什么都不想的,大步走向姚贝迪。
姚贝迪面前都是零零碎碎的纸片,好多都被姚贝迪的眼泪打湿。
殷斌蹲下身体,“我帮你粘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
“不用了,殷斌。”姚贝迪说,声音很轻,“很多东西破碎了就破碎了,怎么缝怎么粘都还是会有痕迹。就像笑笑一样,怎么留住她的东西,其实她都已经离开了我,我怎么就接受不过来,这个事实?”姚贝迪似乎是笑了一下,笑着的时候,眼泪流得更多了。
“我们处于一个高科技发展迅速的时代,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还原技术可以让撕碎了的东西毫无痕迹,相信我,我可以帮你重新缝上,包括你心口的伤……”殷斌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得很认真。
姚贝迪抬头,看着殷斌的脸。
“相信我。”殷斌重复。
姚贝迪看着他,看着他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爱你。”殷斌说得很直接,嘴角拉出一抹好看的微笑,微笑着说,“以前不敢这么直白的告诉你,因为不想要做小三,现在你自由了,而我觉得我有权利追求你。还是那句老话,爱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知道我爱你就行了。”
姚贝迪眼眸垂下。
她看着地上笑笑笨拙的绘画,看着她母亲帮笑笑写下来的一字一句,她说,“那我们试试吧。”
殷斌一怔。
“如果不嫌弃我的身体,我们就试试吧。”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干净的。”
可是,在我心中,已经很不干净了。
姚贝迪将那些碎片一点一点收拾了起来,然后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她起身上楼,去楼上忙碌着收拾自己的行李,收拾的东西不多,她提着一个小的行李箱下来,殷斌自然的接过来。
手指相碰。
殷斌看着她的表情。
姚贝迪显得很淡定,没有丝毫的排斥。
两个人离开这栋奢华复古式公寓。
姚贝迪关上大门,然后反锁。
锁门清脆的声音,从此以后,这里就成为了历史,再也不会有人打开,直到……死亡。
两个人一起坐着电梯,走向小区门口。
殷斌将姚贝迪的行李放在后备箱,转身走进驾驶台,开车,行驶在公路上,“是回姚家别墅吗?”
“不了。”姚贝迪说。
“那去哪里?”殷斌问,反正去哪里,他都决定送她去,外太空也行。
“去酒店。”
“好。”殷斌点头。
去酒店也好,回到姚家别墅,父母的关心此刻或许对姚贝迪而言更是一种精神枷锁,让她心里面放松一下,慢慢来,才好。
他还想着,最好能够再次带着姚贝迪出去走走。
去哪里都行,只要她喜欢。
当然,去云南最好,他父母在那边,虽然没有到可以见父母的地步,让她去看看他的家乡也好。
开着车,殷斌不得不说,此刻的他是愉悦了。
现在没能够撼动姚贝迪的心,以后一定就会了,以后一定会让姚贝迪,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车子一路到达目的地,江皇五星级大酒店。
殷斌给姚贝迪开了一间奢华套房,房间很大,偌大的落地窗面前,就是黄浦江,对面就是东方明珠,夜晚的美景,尽收眼底。
姚贝迪走进房间,“我想要睡一会儿。”
昨晚,几乎一夜未眠。
现在真的很困。
殷斌点头,“晚上我来找你吃晚饭。”
他知道,或许现在的姚贝迪更想要一个人。
一个人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
“殷斌,你在旁边陪着我吧。”姚贝迪说,看上去并不是在看玩笑。
殷斌有些诧异,还是点头,“你睡吧,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姚贝迪点头,掀开被子,躺在那足足可以容纳5个人的大床上,头顶上是璀璨的水晶灯,水晶灯在黑暗的天空可以散发出各种各样的颜色,据说很美。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慢慢的进入了梦想。
……
浩瀚之巅。
仿若自己除了这里,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待的地方。
他坐在自己的专用包房,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酒,烈酒,一口一口喝得不快不慢。
阿彪来上班了,身上还有些绷带,就忍不住来到了这里。
阿彪看着潇夜,本来想要说点什么的,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的潇夜就是这么一副,谁都不要靠近的表情,所以阿彪默默的,坐在旁边陪着。
今天天色很沉,外面下起了小雨,浩瀚之巅的营业额好像也受了些影响,下午时刻,大厅显得冷冷清清。
姚贝坤出现在包房,口中还呢喃着,“妈的,什么鬼天气,今天人都没几个,害大爷我这么湿哒哒的进来。”
唧唧歪歪中,似乎看到了两个神奇的人,他瞪大了眼睛,“姐夫、阿彪你们怎么在这里?!”
姚贝坤的好精力似乎从来都用不完似的。
阿彪翻了翻白眼,“休息得够久了,就过来看看。”
“你丫的是不相信我的管理能力嘛?嗯?”姚贝坤一脸不爽。
阿彪不想和姚贝坤耍嘴皮子,所以不再说话。
姚贝坤爷觉得和阿彪这种闷葫芦聊天也没什么兴趣,转头对着潇夜,似乎陡然是想起什么,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和我姐是不是离婚了?”
潇夜拿着酒杯,看了一眼姚贝坤,“嗯。”
“我就说嘛,我妈一大早就在碎碎念。我还以为她神经出了问题,赶紧的就溜走了。不过话说,你和我姐怎么就离婚了呢?你不是昨天问阿信拿了那啥,媚药吗?没起作用?!我姐不喜欢被人啪啪啪啪啪?!还是说,你丫的技术很差?!”
潇夜没说话。
阿彪忍不住使眼色给姚贝坤。
姚贝坤那货当看不到,继续饶有兴趣的说着,“你其实应该对我姐温柔点,我姐那小身子,经不住你这么折腾。不过算了,离都离了,说再多也没用,我姐那么保守的人,肯定不会再和你上床了。不过倒是,今天我妈给我姐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姐好像是说了不回来的,貌似在酒店开房……”
潇夜喝着酒的手顿了一下。
姚贝坤咽了咽喉咙,看着潇夜讪讪的笑了笑,“我姐或许就是不想要回家,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潇夜依然面无表情。
姚贝坤随手拿起个杯子,倒了一杯酒,“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恭喜你又回到了我们的单身的行业,你知道单身可以做很多快乐的事情的。”
潇夜面目表情毫无所动。
姚贝坤也不觉得尴尬,拿起杯子主动的碰了一下,然后大口咽下,脸色一下就变了,猛地咳嗽出声,不停的哈着气,“卧槽,潇夜,你丫的是在整我吗?这度数是有多高,呛死大爷了!”
潇夜默默地喝着。
想要把自己喝醉,喝了这么多,就是醉不了。
姚贝坤放下酒杯,决定不和这个男人一起自我折磨。
他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其实潇夜和姚贝迪这么离婚了也好,两个人现在都到了一个极端,一个爱的极端,一个恨得极端,这样的明显分化,并不适合两个人在一起,或许这么分开一段时间,对大家都好。
也许还能和好,也许不再和好,至少,比现在这么强硬着把彼此撮合在一起,更好。
包房中的三个人,各自沉默。
夜色来临。
晚上的人稍微多了些,泡吧的,吃饭的,喝酒的,寻找刺激的。
姚贝坤出去招呼场子去了。
阿彪一直陪着潇夜,看着潇夜已经喝了大半瓶。
阿彪觉得,大哥不把这瓶酒喝完,应该也不会离开。
包房中一直很安静。
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恢复以往。
……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天色已经黑了,大大的落地窗外,只有上海这座灯光璀璨的城市夜景。
她动了动身体,起身。
“醒了吗?”身边,响起一个男性嗓音。
房间的灯光点亮,一点微弱的灯光,不至于让她才睡醒的眼眸感觉到刺眼。
她转眸,看着坐在一边沙发上的殷斌,看着嘴角似乎还挂着笑。
“你一直都在这里?”姚贝迪问他。
“嗯。”殷斌说,“除了上洗手间,一直陪着你。”
姚贝迪咬了咬唇,似乎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直接掀开了被子,下床。
“吃饭吗?”殷斌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随口问道。
“嗯,我去洗漱。”
殷斌看着姚贝迪的背影。
其实这么陪着她,就真的很满足了。
他心情很好的走向落地窗,上海的夜景,总觉得今晚,尤其的美丽。
姚贝迪洗漱完,换了一条裙子,裙子不算太厚,她穿了一条黑色的丝袜,面上传了意见黑色的修身皮衣,有那么一瞬间也会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很漂亮,不是那种恬静的美,也会有她独有的风情。
“不好看吗?”姚贝迪看着殷斌的眼神,问他。
“谁说的?!”殷斌扬眉,嘴角一勾。
姚贝迪笑了一下,“那出去吃饭吧。”
“嗯。”
两个人走出套房,直接走向5星级大酒店的vip餐厅点餐。
服务员恭敬的递过菜单。
“贝迪,你想要吃什么?”殷斌问道,开玩笑地说着,“还不太知道你的口吻,以后怎么养你?”
“我不挑食,牛排就行了。”姚贝迪说。
“那我也吃牛排。”殷斌点餐,笑着说道,“看来以后得练练煎牛排的手艺了。”
姚贝迪微微一笑。
两个人坐在环境优雅的餐厅。
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如此浪漫的环境下,两个人这么舒适的一起用餐,曾经的奢望,就算是换了一个人,也算实现了。
他们紧紧的吃着饭菜,殷斌很会调节气氛,两个人的饭局一点也不会显得尴尬,就算姚贝迪的话很少,也会觉得气氛很好。
“我去上个洗手间。”姚贝迪放下餐具。
“嗯。”
姚贝迪离开。
殷斌看着姚贝迪的背影,看着这个女人,终于离自己,这么近。
很快,姚贝迪回到位子上。
两个人喝了红酒。
鲜艳的红色,在璀璨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放下了餐具,殷斌问道,“吃好了吗?”
“嗯。”
“服务员,买单……”
“不用了,我刚刚已付过了。”姚贝迪笑着说道。
“什么时候?”殷斌纳闷。
“上厕所的时候。”
殷斌皱眉,分明现在不算,却还是用了玩笑的口气,“你是怕我请不起吗?咱们第一次确定关系吃饭,就算是破产我也得顶着头皮啊!”
“下次吧,下次你请。”
“说定了,要不然我可真的会生气。”殷斌很严肃。
“嗯。”
“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我们去外滩坐坐。”殷斌建议。
“外面在下雨,不想出去。”姚贝迪说着,“我回房间。”
“我送你。”
“嗯。”
两个人坐着电梯,回到套房。
姚贝迪进去,殷斌停在了门口,“明天我来找你,早点休息。”
“不进来坐坐吗?”
“怕把持不住。”殷斌玩笑的说到,“下午就差点受不了了。还好哥的忍耐力够好。”
姚贝迪笑了笑,“进来吧。”
殷斌一怔。
姚贝迪也没多说,转身就走了进去。
殷斌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心里斗争得无比强烈,脑海里面还有些恍惚,恍惚的觉得姚贝迪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他这么扭扭捏捏的半响,还是走进去,关上房门。
姚贝迪站在大大的落地窗面前,她脱掉了面上的皮衣,里面那件吊带的黑色短裙包裹着她的身材就这么婀娜多姿的出现在他面前,映衬着外面的夜景,仿若一副画卷。
他走过去,站在她的旁边。
两个人并立而站,看着窗外的夜景。
从走出姚贝迪的那个“家”之后,姚贝迪就给人一种出奇的平静,平静到仿若没有任何情绪一般,分明在他刚走进去那个家的时候,姚贝迪是崩溃的,崩溃到仿若对这个世界都已经绝望。
是因为那个“家”让她变得那么痛苦的吗?!
他希望是。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踏进那个地方。
静静的夜晚,姚贝迪突然转头对着他,说道,“我去洗手间。”
女人是不是都喜欢上“洗手间”?!
姚贝迪走进浴室。
偌大的浴室,富丽堂皇。
她脱掉身上的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脖子上身上到处都是昨晚留下来的,青紫痕迹。
她眼眸微动,转身走向浴缸,清洗自己的身体。
一直清洗。
殷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上海的夜景。
以后一定要多带着姚贝迪去多个地方,欣赏每个地方,不同风情的美景。
夜色正浓。
待姚贝迪出来后,他就离开。
待久了,难免内心澎湃。
而自己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特别是对姚贝迪,不想她委屈。
他眼眸微紧,似乎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到了姚贝迪的身影。
他转身,看着她,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站在他不远的地方。
呼吸变得有些快。
他眼眸一点点的看着姚贝迪有些湿润的头发,顺着水珠流进了她的身体里。
喉咙微动,咽了咽口水。
他想他真的得离开了。
正欲开口。
姚贝迪突然开口,“殷斌,你会嫌弃被别人碰过的女人吗?”
“我不会嫌弃你。”殷斌一字一句。
姚贝迪微微一笑,“真好。刚刚我一直在浴室,然后不停的搓洗自己的身体,我想也许洗干净点就会好点。”
说着,姚贝迪微微拉下来些自己的浴袍。
小巧的香肩已经若隐若现的ru沟就这么浮现在他眼底。
而她露出的肌肤,已经通红无比,还有那暧昧的痕迹。
“我会很排斥被潇夜碰,因为他和很多女人做过,还和雷蕾做过,我甚至看到过他们上床的照片……而昨晚上我和潇夜还是做了。身上有些他留下来的痕迹,我试过了,真的擦不掉,如果你不嫌弃……”
“姚贝迪,我不想碰你。”殷斌似乎是让自己努力平静,眼神都不敢飘的,就看着她的眼睛,他说,“不是嫌弃你的身体,而是不想这么快。我怕你后悔。”
“不会后悔。”姚贝迪很肯定,没有可以后悔的时间。
殷斌看着她,狠狠的看着,似乎一直在压抑和克制,“姚贝迪,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真的会把持不住,你别这样站在我面前。”
姚贝迪笑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站在他面前,很近的距离,“帮我抹去昨晚上潇夜在我身上的痕迹……”
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仿若是幻觉一般。
姚贝迪是有多想要摆脱潇夜?!
就算是被利用。
就算是知道被利用……
殷斌弯腰,把姚贝迪狠狠的搂抱在怀抱里。
从此以后,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
夜色正浓。
浩瀚之巅真是激情燃烧之际。
潇夜抬眸,看着姚贝坤带了一个小姐进来,小姐身材身段脸蛋各种都不错。
这个房间偶尔他们也会带小姐进来解解闷。
不过,至少很久了,没有再出现过。
姚贝坤让小姐坐在他身边,然后转头对着潇夜,“新来的,你觉得如何?”
潇夜没说话。
“据说是第一次,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姚贝坤说着。
潇夜眼眸微转,看着姚贝坤。
姚贝坤笑了笑,笑着说道,“开玩笑的,我也知道你现在没兴趣。我只是告诉你,场子里面女人很多,哪天需要了,哪种类型的都会有。这个女的是才来场子驻唱的,不过急需钱,说是要找个金主,我捉摸着不贵,也就20万,就给你买下来了,你不要,我就享受了。”
潇夜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兴趣。
“真的不要?”姚贝坤说,“她真的是第一次,不信你问她,喂,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阿丽。”女人开口,“我今年18岁,我没谈过恋爱。”
“才18岁,多么貌美如花的年龄。而且唱歌真的挺好听的,指不定jiao床也不错。”姚贝坤继续说道。
“姚贝坤。”潇夜说,“我没兴趣。”
“我担心你只对我姐有兴趣,我姐现在又不会给你上,怕你憋坏了,算了,你不要拉倒,阿丽,咱们走,逍遥去。”姚贝坤带着女人就离开了。
姚贝坤一走,房间又清净了。
潇夜放下酒杯。
一杯酒已经喝完。
他起身,准备离开。
安静地空间,突然响起短信铃声。
潇夜拿出手机,点开。
点开后,很久,一直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动作。
阿彪看着潇夜的模样,看着他仿若石化了一般。
“潇夜,那晚是两次吗?和雷蕾。”短信上面的字样,让他整个人已经呆滞了。
那晚。
对,两次。
他手指紧捏,修长的手指疯狂的敲打,编辑短信——“姚贝迪,别做。”
短信在发送的时候,突然停顿了。
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不做。
他重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鲜明的字样,如针刺一般的,好像插在了胸口。
“大哥……”
“阿彪,你出去。”潇夜开口。
阿彪一怔。
缓缓,起身离开。
大哥的表情,毫无掩饰。
那样毫无掩饰的,仿若被谁伤害了。
包房中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这么感受着,那疯狂的滋味。
原来,原来当他这么和其他女人上床的时候,姚贝迪是这种感受,这种仿若天都塌了一般,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突破的方式,就这么一直强忍着,强忍着……
姚贝迪是有多恨他?!
姚贝迪到底有多恨他?!
他重新从柜子里面拿出一瓶酒,狠狠的倒了一杯,然后大口的咽下,喉咙剧烈的灼热感让他眼泪都呛了出来,他狠狠的咳嗽了两声,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发抖。拿着酒杯的手,也在疯狂一般的,颤抖着。
他突然放下酒杯,抓起电话,拨打。
没有犹豫的,不停拨打姚贝迪的电话。
那边响了,但是没有人接通。
他一个又一个拨打,一个有一个拨打,没完没了的,一遍又一遍的听到里面的女声说着,“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稍后,继续播。
不知道打了多少个。
不会接,终究不会接。
潇夜坐在沙发上,其实打通了电话,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只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而已。
他只是在给自己一线希望而已。
所有,他累了。
所以,他放下了电话。
夜已经很晚了,凌晨2点。
全世界仿若都安静的沉睡了一般,潇夜还一直握着酒杯,然后一口一口,偶尔大口,偶尔小酌。
短信铃声再次响起。
潇夜眼眸微转。
“曾经我觉得我可能不只想要给你打102通电话。潇夜,加上昨天晚上的1次,一共3次,够了。”
然后一张图片,就狰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姚贝迪照的,照片中那个男人睡着了,而她靠近他的脸,自拍。
被子盖住了他们的身体,却依稀能够感觉到,被子下光裸的身体。
所以。
就是发生了。
“哐”的一声!
手上的酒杯突然就碎了,玻璃渣刺进了他的手掌心里面,血直流。
阿彪推开房门,本来有事儿要对潇夜说,但是面前的一幕让他整个人怔住了,他沉默了两秒,然后默默的又为他关上了房门。
第一次看到,大哥哭……眼泪颗一颗,没有掩饰。
……
终于天亮了。
昨晚经历的一切,就应该如雨后天晴一般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潇夜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应该回去睡觉了。
应该让自己的身体,好好地得到休息。
他起身。
起身,离开。
电话突然响起。
他看着来电。
他手机只有10%的电量了。
还好,还能够接到最后一通电话。
他接通,“喂。”
声音很沙哑。
“潇夜。”是姚贝迪的电话,却不是姚贝迪的声音,那边传来一个又急又快的声音,“姚贝迪自杀了!”
自杀?!
潇夜整个人一怔,“你说什么?!”
“姚贝迪在酒店自杀了,满浴室都是血,到处都是血,姚贝迪的脸色很白,全部都很白,我用手捂着她的血管,可是可是,血都已经不流了……”那边的声音,已经在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你们在哪里?!”
“江皇酒店,姚贝迪好像真的不能再睁开眼睛了,不能了……”
……
潇夜赶到江皇大酒店。
救护车也去了。
姚贝迪死了,还未送进医院,就已经宣告了死亡。
这才算真正的结束吧。
潇夜看着姚贝迪苍白的脸色,看着她那么平静的样子。
这才叫,结束。
原来姚贝迪的要的结束,是这样的。
用自己的方式报复了他,就结束了全部。
整个医院都是撕心裂肺的声音,姚母哭得很伤心,哭得几乎要死了过去,一连失去了两个生命中重要的人,是谁应该都接受不了,那一刻,连他都觉得,上帝果然是心狠的。
殷斌还穿着酒店的浴袍,白色的浴袍上面去全部都是姚贝迪的血,映衬着此刻姚贝迪的苍白。
姚母抱着姚贝迪再也不会动的身体,不停的摇晃着,口中不停的说道,“贝迪,贝迪,我的贝迪……”
姚贝坤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躺在那里真的再也不会动的姚贝迪。
笑笑死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看到尸体,所以不知道,原来面对尸体的时候,会这么崩溃。
整个医院,就这么一直笼罩着,这里的悲惨。
所有人都去碰了碰姚贝迪,因为舍不得她离开,因为医生说,要送去太平间,然后会埋葬。
潇夜没去碰她。
他是真的怕了姚贝迪,是真的怕了。
怕她死了,都会嫌弃他的肮脏。
怕真的玷污了,她轮回的路。
……
半个月后。
姚贝迪突然自杀的消息渐渐在上海的街头消失下去。
人死,会被外人记住的就是这么长一段时间而已。
而自己的亲人朋友和爱人呢?!
姚家据说一直都弥漫着悲伤,姚贝坤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场子了。
潇夜每天都在浩瀚之巅,规律的时间,规律的来,然后也会处理一些场子上的突发事情,他没有那些所有人想象的,那么颓废。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
姚贝坤来到场子。
他坐在潇夜的旁边,两个男人静静的在喝酒。
“我姐留了一封信给我。”姚贝坤说,“你想要知道内容吗?”
“不了。”潇夜摇头。
姚贝坤沉默了几秒,缓缓,“那我就不说了。”
“嗯。”潇夜应了一声,“我妈和我爸这段时间伤心过度,医生说建议我爸爸妈妈去旅游,我准备带着他们出去,明天就走,或许一周后回来,也或许会更久,也或许,会一直定居在其他任何我爸妈希望住的地方。”
潇夜点头。
去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挺好的。
“潇夜,你自己保重。”姚贝坤就简单的说了这么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房间突然又安静了。
他看了看时间。
下午。
他起身。
阿彪在门口一直守着,看着大哥要离开,连忙跟上。
“你不用跟上了,阿彪,照顾好场子。”
“……”阿彪看着他的背影。
大哥这段时间的行为举止,分明正常得有些让人诧异。
潇夜开着车,驶出浩瀚之巅。他开得很稳,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这么生活下去。
车子停在咖啡店,下车,将车钥匙给小厮。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一个环境优雅的小包房,里面那个男人已经在等候了。
潇夜坐在他的对面。
殷斌手上拿着那几张照片,那是姚贝迪在西安的照片,真的笑得很美。
“我一直以为我会成为姚贝迪的归属,我会给她疗伤,我会让她走出你的阴影……可那天早上起床看到姚贝迪满身是血的睡在浴缸里面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内心真的封死了,是打不开的。”
潇夜认同的点头。
“这是姚贝迪的手机,和她的一些东西,我想这些东西,交给你会比较好。”殷斌说。
潇夜默默的拿过来,默默的看着面前的相片,看着她的手机,看着她的钱夹……
殷斌说,“这几天精神有些失常,去看了看心里医生,恰好去了王建一那个地方,无意中听说姚贝迪也去治疗过,然后就听说,王建一最后一次给你的建议是和姚贝迪再生个孩子。”
潇夜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的,连眼眸都没有动一下。
“潇夜,我看过姚贝迪的短信了。”殷斌说,“我和姚贝迪之间,清清白白。”
其实清白不清白真的不太重要。
很多时候,伤害真的不是来自身体。
姚贝迪恨他,这一点,就够了。
殷斌离开了。
潇夜拿起姚贝迪白色的手机,点开。
没有上锁,只需要轻轻的滑动一下。
手机屏幕上是笑笑的模样,乖乖的,那么乖乖的。
他点开短信。
他看到姚贝迪发给他的短信,然后也看到姚贝迪给殷斌发的短信,“殷斌,我想我是真的走不出心里的那一个坎,你是优秀的,以后会有更好的女人陪着你,陪着你一辈子,永别。”
简短的几句话。
潇夜不知道姚贝迪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姚贝迪应该在想,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先遇到殷斌,而不是遇到他。
他准备退出短信,眼眸突然顿了顿。
一条未发出的短信,却是她所有短信中,最后编写的那一条。
他点开。
“潇夜,对不起。”
5个字,被困在了草稿箱里面,没有被发送出来。
潇夜觉得面前的一切真的很模糊,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
他感觉不到眼泪的痕迹,却看到面前的餐桌已经湿润了一遍。
他放下手机,默默地让自己的内心平静。
默默的让眼泪,无声。
他拿起姚贝迪钱夹。
打开。
里面一张照片。
那是他们的合影,那是他们结婚照上面的合影,画质不是特别清楚,看得出来,那是照的照片然后洗出来的,而且照片似乎很久了,显得模糊不清。
潇夜微闭眼,将唇瓣紧紧的贴在合影照中,姚贝迪的脸上。
姚贝迪。
姚贝迪……
……
潇夜觉得自己应该很久没有回到过这里了。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会主动的想要来到这里。
他出现在客厅。
潇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看着潇夜出现在这里,似乎也是有些诧异。
潇夜直接站在他的对面,“爸。”
潇老爷子眼皮微动。
“这多年,辛苦了。”潇夜鞠躬。
潇老爷子严肃的脸上似乎有些动容。
“你保重身体。”潇夜说,说完,就离开了。
潇老爷子看着潇夜的背影。
“潇夜。”潇老爷子突然叫住他,“是准备再也不来这里了吗?”
潇夜顿了顿脚步,“嗯,再也不来了。”
潇老爷子沧桑的眼眸动了动,说道,“对你母亲,我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她一直都很爱你,我没资格恨你。所以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不欠我,欠的是我母亲。”
潇老爷子沉默着。
“我走了。”潇夜离开。
潇老爷子看着潇夜的背影,眼眶那一刻似乎是红了。
……
浩瀚之巅宽敞的豪华套房。
潇夜站在大大的落地窗面前。
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那一年,姚贝迪在这里,第一次爬上他床的时候,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样了,他刚刚试着去躺了躺那张床,记忆也依然模糊不清。
依稀记得那具小身体,好暖,暖暖的,抱着很舒服。
他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
从姚贝迪选择自杀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笑过,到现在,仿若什么都已经释然了。
他拉开一扇落地窗,走向外阳台,这段时间上海的天空都很沉,似乎是接近初冬了,天气开始有些变冷。
风吹着他的头发,他揉了揉自己的身体,然后长腿迈上了外阳台上的护栏。
姚贝迪,其实我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真的没有。
身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脚步声,以及急促叫他的声音。
耳边的风声很大,听不清楚。
而且瞬间,一切都消失了。
阿彪呼吸急促的扑在护栏上,眼睁睁看着高高阳台下的那模糊不清的身体……
他手上拿着手机,一直在颤抖,手机上面还显示着一条短信,“如果姚贝坤没有回来,你来打理场子,如果他回来了,你协助他。——潇夜。”
“不!”
阿彪怒吼!
眼眶红透!
……
“大哥,你没事儿吧?!”
一个有些熟悉的嗓音,潇夜摇晃了一下头,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阿彪。
阿彪看着大哥的表情,很诧异,“大哥,你怎么了?刚刚虎娃一个急刹,你被撞到了头,没事儿吧?!”
说着,还狠狠的对着开车的那个虎娃说道,“开车开得这么不好,拿驾照有什么用!以后别给大哥开车了。”
“我……”虎娃欲哭无泪。
潇夜看着面前的一切。
阿彪看上去那么青涩,而且说话声音,穿着打扮。
他记得前一秒他从和姚贝迪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房间跳下去,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哥,你是撞倒头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彪看着潇夜的模样,忍不住急切的问道。
“阿彪,现在是哪一年?!”潇夜一字一句的问道。
阿彪诧异,还是认真地回答道,“今年是xx年4月16日。刚刚大嫂生下了女儿,今天就是你女儿的生日。”
“……”
原来,真的存在,脑海中的橡皮擦。
(未完,待续)
------题外话------
明天还会有一章贝迪的剧情,完结篇。
呼呼,小宅说到做到,说本月内完结逍遥就一定完结了,么么哒。
第四十章 逍遥恋结局(终)
“今年是xx年4月16日。刚刚大嫂生下了女儿,今天就是你女儿的生日。”阿彪一字一句的说道。
姚贝迪生下笑笑的那一年。
6年前。
他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头皮,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头,觉得一切太不真实。
“大哥?你怎么了?”阿彪看着潇夜奇怪的模样,忍不住叫他。
潇夜沉默了一秒。
他抱着自己的头,突然一拳过去。
阿彪的脸上就这么无情的被中招。
前排开车的虎娃又是一个急刹。
后排座的两个人都这么不稳的往前撞去,潇夜再次被撞伤了头,疼痛的触感,那么明显。
所以不是在做梦了?!
所以一切不只是幻觉了。
“对不起,大哥,我……”虎娃一副都快要哭了的表情。
阿彪也是一副,不知道怎么惹到潇夜的表情。
“去姚贝迪生孩子的医院。”潇夜一字一句。
“啊?”虎娃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不是才从那边经过,你不是……”
“你再废话,马上给我下车!”潇夜威胁。
虎娃一副,他今天到底招谁惹谁了的表情。
车子急转。
虎娃的技术确实不好,就10分钟的车程,开得简直就是惊心动魄。
车子到达目的地,还未挺稳,潇夜就已经下了车。
阿彪和虎娃面面相觑,还是快速的跟上了潇夜的脚步。
潇夜一路狂奔,脚步停在了姚贝迪的病房。
他深呼吸,胸口处一直上下起伏,很难平静。
阿彪和虎娃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大哥的模样,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吸声似乎平复,潇夜推开房门。
病房中,人很多。
他的眼眸定格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她看上去很虚弱,躺在那里似乎是消耗了很多力气,嘴角却是带着笑容的,淡淡的,那么真实,那么鲜活,鲜活得出现在他眼前。
脑海中还能够浮现的那个苍白的面容,那个怎么叫都不会再睁开眼睛的面容。
眼眶陡然就红了。
不受控制的,红透。
而他的出现,也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姚父姚母,姚贝迪,还有那个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姚贝坤。
所有人都看着他,诧异到惊奇的眼神。
刚刚分明给潇夜打了电话,因为姚贝迪阵痛了很久,医生说让孩子的父亲来陪产,潇夜是直接拒绝的,现在却又这么唐突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下。
潇夜喉咙一直在波动。
喉结处一直不停的在上下起伏,仿若一直在控制情绪,很努力地想要压抑什么。
潇夜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姚贝迪当年还很小,生下笑笑的时候,才19岁。
所以这个时候的姚贝迪看上去很青涩,青涩到分明还只是个孩子。
还只是孩子,就已经当妈妈了。
他看着她那么灵动的大眼睛,然后望着他。
他靠近她,弯腰,手指靠近她的脸颊,停顿了一下,是有些怕她的排斥,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手指终究还是托着她的两腮,心跳在这一刻不停的不停的在加速,仿若有些不受控制的,剧烈。
房间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似乎这个时候不适合发出任何声音一般的,就一直看着潇夜,看着他在他们看来,无比奇异的举动。
姚贝迪唇瓣轻轻的咬在一起,她只是这么一直望着他。
从来没有过这般亲密,她有些不知所措。
尽管刚刚她父母没有说,但是她在产房里面的时候有听到医生特别生气,说为什么孩子的父亲还没到?!一直到她把孩子生下后潇夜都没有出现,他父母不会说这些给她听,其实她也知道,潇夜是不会来的。
可是此刻,是什么情况。
她眼睁睁的看着潇夜的嘴唇靠近她的唇瓣,重重的一个吻紧紧的贴上,她似乎还感觉到了一颗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流进了彼此的唇瓣里,有些咸咸的味道。
房间中的所有人都有些尴尬的转移了视线。
潇夜带来的两个小弟差点没有把下巴给惊掉。
这是谁说的,谁说的,大哥和大嫂关系不好?!
这分明就是在秀恩爱啊!
还这么的大庭广众,让他们这些单身狗怎么活!
吻,持续不长。
潇夜离开,还是近距离的看着姚贝迪,磁性的嗓音说道,“辛苦了,姚贝迪。”
姚贝迪怔怔的看着潇夜。
她真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产后有些恍惚不清吗?
“笑笑呢?”潇夜最佳一笑,问道。
姚贝迪更加茫然了,小声音的问道,“谁是笑笑?”
潇夜眼眸一动,好久,“我们的女儿,取名叫潇笑怎么样?笑容的笑。”
“嗯。”姚贝迪点头,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她希望她的女儿可以每天都笑笑。
“她在哪里?”
“那里。”姚贝迪指了指旁边的婴儿床,“生出来后就哭了两声,护士抱着去洗了澡,回来打着小哈欠就睡了。”
“我去看看。”潇夜说。
“嗯。”
潇夜转身走向婴儿床。
原来笑笑才生出来是这个样子,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他的手指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嘴角拉出一抹宠溺到不行的笑容,“小懒虫。”
“咳,咳。”房间内,突然传来剧烈咳嗽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声音吸引。
虎娃狠狠的捂着自己的嘴。
他真的不想这个时候破坏这里的风景,他只是,他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大哥露出这样的表情,而这个时候分明大家都因为他突然被口水呛到的声音所以吸引,但他们的大哥硬是没有看他一眼,把眼神一直放在婴儿床内,仿若看着的就是他的全世界一般。
算了。
虎娃咽了咽喉咙。
他还是不要看了,看多了,怕自己走火入魔。
他想估计是他走火入魔了,才会见到大哥这么一副,分明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模样。
阿彪也走了出去。
虽然和大哥接触还不长,但这样的大哥……
他能说他全身起鸡皮疙瘩了吗?!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姚父姚母都还是有些惊奇的,连那个一天只会调皮捣蛋半分钟都安静不下来的姚贝坤都装作深沉的模样看着潇夜,看着这厮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丫的潇夜那货是不是撞邪了?!
这么想着。
婴儿床里面的小家伙突然动了动,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哭了起来,小眼睛都没有睁开,扯着小嘴就开始哭。
“怎么了?”潇夜有些不知所措。
他什么都没做。
姚母比较有经验,连忙走过去抱起来,摸了摸小屁股发现没有流尿,应该是饿了。她把笑笑抱起来走向姚贝迪,“你有奶了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兑点奶粉给她吃。”
“不知道,试试吧,我觉得有点涨……”姚贝迪说,脸蛋红彤彤的,越说越小声。
“嗯,先试试。有些会早点有些会晚点。”姚母说着,转头对着姚父,“你先出去。”
姚父连忙走了出去。
姚贝坤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若有所思。
“你还不走做什么?!”姚母突然大声的对着姚贝坤。
姚贝坤似乎被吓了一大跳,“你想吓死我啊,走就走,我又不想看我姐的胸。”
姚母瞪了一眼姚贝坤。
姚贝坤离开的时候,很自然的说道,“姐夫你不走吗?”
潇夜站在那里,有些僵。
“管好你自己,你给我先出去。”姚母催促。
姚贝坤瘪嘴。
不就一个破小孩嘛,又什么好紧张的。
他唧唧歪歪的走出去。
姚母将笑笑递给姚贝迪,姚贝迪抱得也有些生涩,姚母教了好一会儿,姚贝迪才真正抱好,然后准备掀开衣服的时候,脸蛋更红了,她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潇夜,咬了咬唇,“潇夜,你能回避一下吗?我……”
姚贝迪害羞的模样,真的让他心都化了。
曾经真的错过了她好多好多,那么美好的瞬间。
重生一世,他绝不负她。
“潇夜……”姚贝迪看潇夜无动于衷,整个脸更红了。
笑笑哭得很委屈,小鼻子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拱了拱,一副很想要吃东西的样子。
潇夜不想为难了姚贝迪,背对着站,却没想过离开。
姚贝迪看着潇夜的背影,感觉到笑笑在她怀里的急切,也不再顾忌的将衣服掀起,让笑笑的小嘴靠近她的胸部,笑笑抽泣着,小嘴不停的吮吸,这么吸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有吸出来,张着嘴“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妈,可能还没有来奶,要不让她先吃奶粉吧……”姚贝迪说。
“你胸部都已经这么大了,像是应该来奶了啊。”姚母很有经验的说着,“你自己觉得涨吗?”
“嗯。这么碰着还有点痛。”姚贝迪点头。
“肯定是有些堵塞,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医院叫催奶师过来帮你看看。有奶还是要吃人奶。”
“哦。”姚贝迪也不太懂,什么都只能听姚母的。
姚母急急忙忙的就转身走了出去。
潇夜看着姚母离开,转头看着姚贝迪。
姚贝迪此刻还掀起衣服的,看着潇夜看着她,脸一下就爆红了。她抱着笑笑,又不方便整理衣服,脸红的仿若可以滴血,整个人恨不得钻地洞。
潇夜走过去,修长的手指,好心的还帮她衣服放下来,连哺。乳。文胸都帮她整理好。
姚贝迪咬着唇,低着头,根本就没好意思看潇夜。
“都是当妈妈的人,怎么还这么害羞?”潇夜好笑的问她。
当初,又是鼓起怎么样的勇气,爬上他床的。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姚贝迪,看着她这么可爱的样子。
或许是才刚生孩子,脸蛋上还有些婴儿肥。
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姚母有些焦急的说道,“刚刚护士说负责我们床的催奶师突然身体不适回去了,其他床的催奶师又忙得抽不出来时间。”
说着,护士也跟着走了进来,非常抱歉的说道。“真的对不起,医院这段时间生孩子的太多了。我们已经尽快在帮您们联系了。姚小姐,我现在帮您看看你的胸部情况。”
护士说得很直白,仿若看胸部是无比平常的事情。
姚贝迪有些害羞。
还未反应过来,护士就直接掀起她的衣服。
姚贝迪觉得脸都烧了起来,她身子不好意思抬头。
护士的手指帮她轻捏了捏,问道,“痛吗?”
“有点。”
“估计是涨奶了。涨奶不及时疏通容易回奶。孩子吸不出来吗?”护士问道。
“刚刚试过了,不行。”
“我现在马上去帮您找催奶师。你们再让孩子多试试。”护士说道。
“嗯。”姚贝迪点头。
护士急急忙忙的出去,出去的时候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的说道,“对了,孩子的爸爸可以试试,很多都是孩子的爸爸帮孩子吸的第一口奶。”
姚贝迪一怔。
潇夜似乎也怔住了。
护士似乎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一般,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房间有些尴尬。
笑笑扯着嗓子在哭。
姚母也觉得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喉咙,“我带着笑笑先出去,你们要不试试……”
姚贝迪看着姚母。
姚母一把把笑笑抱走,走之前还丢下一句话,“回了奶你会后悔莫及。”
姚贝迪咬着唇,看着姚母这么把笑笑抱着离开。
房间里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潇夜其实就坐在她的旁边,她紧张得,手指打结。
潇夜以前很讨厌她的。
现在……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正想着,潇夜已经又挪过来了些,姚贝迪就看着潇夜靠近她的胸部,然后……
整个脸瞬间爆红。
红得已经不知所措。
她就怔怔的看着潇夜黑色头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嗯……”她皱了皱眉头。
有点痛。
潇夜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稍微温柔了些。
过了不知道多久。
姚贝迪只感觉到她的心跳,一声一声,不停的跳动着,那么剧烈。
“唔。”潇夜突然抬头。
姚贝迪看着他,看着他微动的喉咙,眼眸直直的看着他有些奇怪的表情。
那种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什么无比难吃的东西,然后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扭曲。
姚贝迪咬着唇,咬得唇瓣都已经发白。
心跳还是那么快,整个人看上去很紧张。
“有奶了。”潇夜说。
姚贝迪低头,看着有些。乳。白色的奶汁……
她现在连耳朵都红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她没有想过,今天一天和潇夜会经历这么多。
“我去叫妈把笑笑抱进来。”出去的时候,潇夜还帮她把衣服整理下来。
姚贝迪看着潇夜有些急促的脚步。
刚刚潇夜叫的“妈”吗?!
从结婚到现在,潇夜从来都不会叫的……
鼻子突然有些酸。
是因为这个孩子,让他们彼此距离就近了吗?!
有些患得患失,还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没多久,姚母就把笑笑抱了进来,小家伙大口大口的吃着奶,别提多享受了。
潇夜看着笑笑吃得那么卖力的样子。
话说。
婴儿真的是难懂的生物,这么难吃的东西,怎么可以吃得这么香甜?!
吃完就睡。
初生婴儿的睡眠可以达到20个小时。
所以吃完之后,就香香的睡着了。
姚母舍不得抱着笑笑,嘴里都是慈祥的笑。
这个时候姚父和姚贝坤也进了病房,姚父看着笑笑,忍不住说道,“让我抱抱。”
“你小心点。”
“知道知道,让我来抱抱。”姚父兴奋的说着。
姚母小心翼翼的递给姚父。
姚父其实在家是一个挺严肃的小老头,在抱着笑笑的时候,整张脸上都笑眯了眼,嘴里一直不停地说着,“长得像我,你看看这鼻子,就是跟我的一模一样。”
“跟你一模一样,就完了。得像我。你们那家人的基因那么不好,笑笑得遗传我们家的基因。”姚母不爽的说道。
“你长得也不美。”姚父直接。
“老头子!”姚母吵闹。
“行了行了,长得像你,就遗传你们家全部的基因行了吧,这都要和我争。”姚父碎碎念,却一直都照顾着姚母的心情,看着笑笑,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潇夜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们。
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笑笑当初离开他们的时候,他们得有多难受……
“潇夜,你要不要抱抱?”姚母突然说道。
潇夜一怔,有些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我不太会,她太小了,我怕弄着她……”
“不会,婴儿没有你们想的脆弱,来试试。”姚母说着,小心翼翼的将笑笑从姚父手上接过来,递给潇夜。
潇夜很紧张,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他不停的擦了擦手,然后双手托起。
“不是这样的,你把这只手抱过来,托着屁股,这只手托着她的头,你别紧张,都有第一次的。”姚母耐心的教着潇夜。
潇夜急的额头上都是汗水,那么大的身体,抱着那么小的一个小东西,看上去特别的滑稽。
潇夜似乎是好久才按照姚母的方式抱着,抱得很僵硬,整个人完全是不协调的。
“噗。”姚贝坤差点没有笑疯,“姐夫,你抱孩子的样子太搞笑了,你是怕把她摔了吗?抱得这么的别扭。”
潇夜被姚贝坤嘲笑得脸有些红。
姚母眼神一瞪。
姚贝坤灰溜溜的不敢说话。
姚贝迪就看着面前的潇夜,看着他这么的抱着笑笑……
鼻子有些酸。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画面。
她甚至恍惚觉得,她曾经是不是什么时候经历过,因为心口真的很痛。
痛得有些不能呼吸。
可这是她第一次生孩子,怎么会有那些根本就没有过的事情呢?!
一定是自己才生了小孩,产生了错觉。
总觉得生了小孩,她产生了好多好多次错觉,这都是正常的吗?!
……
姚贝迪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潇夜一直陪着,几乎是一步不离。
刚开始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孩子,就都在照顾她。
后来也跟着月嫂和姚母学了些,基本独自能够给笑笑换尿不湿了。
出院后,姚母让他们去姚家别墅住一段时间,至少让姚贝迪把月子做完,潇夜也同意,而且完全是自觉地,自己也收拾了东西就住了进去。
单独的一个房间,潇夜和姚贝迪住。
笑笑有单独的卧室。
姚贝迪坐月子这段时间除了喂奶,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而潇夜也一直在她身边忙进忙出,两个人晚上还睡在一张床上,潇夜还会把她抱在怀抱里。
分明,在他们结婚这几个月来,潇夜和她见面的时间根本没有几次,他从来没问过孩子……
“笑笑大概是饿了。”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姚贝迪的思绪,她抬头,看着潇夜抱着笑笑进来。
笑笑在哭,哭得很委屈。
这样的哭泣声,基本就是饿了。
2个小时一次,这小妞简直可以当闹钟了。
有时候深更半夜,她实在困到不行,笑笑又吵着要吃,都是潇夜直接抱着笑笑趴在她身上,几乎不会吵醒她。潇夜对她真的好到……
她怀疑潇夜神经除了问题。
“来,这里。”潇夜逗着笑笑,然后用手指将姚贝迪的ru头送到笑笑的嘴里。
这段时间都是这样,姚贝迪现在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害羞了,不过被这么触碰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脸蛋红了红,看着笑笑在用力的吸奶,小拳头捏得紧紧的,看上去很卖力。
潇夜一直这么眼巴巴的看着笑笑。
姚贝迪有时候甚至觉得,潇夜看笑笑的眼神,分明宠溺到,就是他的小情人似的……
有些微微吃醋。
她嘀咕着说道,“笑笑长得这么丑,也不知道像谁。”
“笑笑一点都不丑,笑笑是个小美女。”潇夜一本正经,然后很笃定的口吻。
这真的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从现在的笑笑来看,笑笑真的不漂亮。
她作为笑笑的妈妈都觉得,笑笑分明看不出来半点漂亮。
“长大了,就会很漂亮了。”潇夜宠溺的一笑。
笑笑长得很可爱,6岁的时候就很可爱了,而且遗传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
姚贝迪嘟嘴。
笑笑吃完奶,潇夜抱着笑笑在房间玩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该睡觉了,就抱着笑笑去了婴儿房。
这么过了一会儿,潇夜才回来,想都不用想知道,肯定是陪着笑笑睡着了才回来的。
潇夜回到房间就去浴室洗漱。
洗了好一会儿。
姚贝迪想要上厕所,其实浴室和厕所是分开的,所以潇夜在洗澡的话,她其实不会撞见。
可当她推开浴室门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有些怔住了。
她看到潇夜站在那里,就穿了一条黑色的内裤,此刻黑色内裤上那点不能忽视的痕迹……
两个人四目相对。
姚贝迪甚至没有过感觉到浴室散发出来的热气。
4月份,不应该是洗冷水的季节。
她恍惚知道了什么,眼眸动了动,转移了视线,没敢和他对视。
潇夜拿起一边的浴袍披上,“我洗完了,你用。”
姚贝迪点头。
潇夜走过她的身边。
姚贝迪看着镜子中自己,脸蛋有些红。
洗漱完毕。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潇夜还是把她抱在怀抱里,窗外的月色正好,透过落地窗帘上的缝隙,照耀在地板上,偶尔随着风轻轻飘荡。
“潇夜。”姚贝迪开口,声音有些轻。
“嗯。”潇夜把头埋在她的颈脖处,重重的应了一声。
感觉到他的呼吸,真的很痒。
“你是不是想……”从小就特别害羞,有些事情真的说不出口。
到现在她都没有想明白,当初怎么有胆子爬上潇夜的床。
“嗯,很想。”潇夜的身体紧挨着她,两个人这么纠缠在一起,暧昧到让人喘不过气。
姚贝迪很紧张,她小心翼翼的呼吸,“我妈妈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能行房事。”
“我知道。”要不然,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了。
“我,我,那个……”姚贝迪紧张到有些口吃。
“姚贝迪,我爱你。”潇夜在她耳边低语。
姚贝迪整个人一怔,因为背对着他,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那一刻整个人分明就是震惊到,有些不知所措。
是爱吗?!
不是恨了吗?!
总觉得潇夜的转变,就是一念之间。
“姚贝迪,我想我是做了一个梦。”潇夜紧抱着她的身体,那一刻就怕她离开一般的,紧紧的把她抱在怀抱里。“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梦,梦里面你变得很恨我,仿若我一出现在你面前,就脏了你呼吸的空气一般。而那个时候我很爱你,你总是推开我,到后来……”
“后来怎么了?”姚贝迪很有兴趣的问道。
“到后来,我就醒了。”潇夜说,上辈子经历的那一切,就当做了一场梦,一场不太好的梦。
“我怎么会恨你呢?”姚贝迪喃喃自语,“我那么爱……”
话没有说话,声音就有些羞涩的听不清楚了。
潇夜将她楼抱在自己的怀抱里,“所以,不要怀疑我为什么突然就变了,我其实经历了很多,经历了一个生死那么多的,痛苦。”
姚贝迪实在不知道潇夜在说什么,可是他口吻严肃,整个人在那一刻也莫名有些发抖,就像真的怕失去一般的,对这个世界的惴惴不安。
她点头,“嗯。”
重重的答应着。
这么爱,怎么可能会放手?!
姚贝迪觉得自己,不可能会主动离开潇夜,绝对不会有他梦中的场景出现。
“姚贝迪,好好爱我。”潇夜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语,“我真的怕了,真的怕了。”
“潇夜。”姚贝迪翻身,正对着他。
是月光太浅薄了,他看不真切他的脸颊,所以看不清楚他眼眸中的晶莹是什么……
她说,很肯定,“我爱你,一辈子。”
“我也是。”
一个吻,重重的印了下来。
不知道是谁在平复谁的心境,不知道是谁给了谁承诺。
说好的一辈子,就一定是一辈子。
——姚贝迪剧情,完。
……
番外(一)一封未公开的信。
贝坤。
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把这封信给谁。
仿若你总是成了,我肆意利用的最佳人选。
对不起,贝坤。
姐总是让你们失望。
从小到大,看上去你那么调皮捣蛋,实际上每次让父母操心的却总是我。
记得你还很小的时候,那时才5岁,老是一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追着要和我玩,有一次我为了不让你缠着我,我就说让我们来躲迷藏,可是你躲好,我就去玩我自己的了。后来想起,你都已经在柜子里面睡着了,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内疚吗?!可是你醒来后却说,姐,你找到我了吗?!
那么单纯的眼神。
我想我对你的亏欠,就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
现在想来,对你真的很不公平。
一直霸占着父母的爱。父母有什么不顺心的也是朝你发脾气,而父母总是把我保护在象牙塔里面。人前人后,爸爸表扬的那个永远都是我,而到最后,我却把所有我该要孝顺的一切,自私的留给你了。
贝坤,好好照顾爸妈。
姐确实累了。
我留在这个世界上,或许能够带给你们的不会再有欢乐,只会有悲伤。
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自杀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王建一说的一种精神疾病,事实就是,我真的很想要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一个人静静。好多次拿起刀,想起你们的眼神又默默的放下,然后幻想着笑笑还在我的身边,笑笑还在。幻想磨灭的时候,就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让我觉得我的世界其实早就崩塌。而我现在能够看到的世界,能够看到的天,能够看到的所有形形色。色,全都,言不由衷。
所以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死亡这条路。
所以最终,只有靠你好好的照顾爸妈,好好的替我爱他们。
贝坤。
有些不能说出的话,你不用给任何人讲,也不需要告诉任何人,就是单纯的想要找个知心的人说说而已。
关于潇夜的一切,我一直以为我藏在心里,其实你们看得比我更加透彻。
从一开始仿若就已经错了。
错误的把自己的喜欢强加在了别人的身上。
现在想来,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切,也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不停的责怪潇夜,不停的告诫自己,笑笑的离开就是潇夜一手造成,所以我想尽办法的想要摆脱他,所以我恨他,我想要靠我的这份恨意支撑着自己好好活下去。
到我们真的彼此伤害够深了,潇夜放手了,然后我们离婚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选择一种我自己的方式结束我的一切痛苦,却真的不想再让其他人因为我而难受。
所以我希望潇夜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在对我彻底绝望后,在我已经伤害他够深后,能够忘记我活下去。
我不要他带走任何关于我和笑笑的东西,我是希望他可以放弃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再找一个真的是自己爱,从一开始就爱的女人活着。
而我,就让我在他生命中出现的这7年,随风一般的逝去,即使会想起,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恋,因为伤得很深,想起会痛,渐渐就不会再爱,渐渐就会遗忘。
贝坤。
最后,帮我转达给莞莞和古源一声,这辈子我姚贝迪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我交到了这么好的两个朋友,让我在人生最后结束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失败者。我没勇气给他们打电话,也没有勇气给他们发短信,我只能用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告诉他们,我累了,别为我伤心,我只是选择了一条让我可以不会再痛苦的路……
永别了。
我所存在的这片天地。
——姚贝迪,绝笔。
……
番外(二)自杀,姚贝迪自叙篇。
在和殷斌上床的最后一刻。
他喊了停。
他说,“姚贝迪,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我不哭。
我以为我可以好好的把自己交出去,但是心真的很痛。
我想起当初我这么忍受着潇夜和雷蕾上床的时候,自己心里面的滋味,而我刚刚发了短信给潇夜。
发了短信给他,让他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
“别哭了,我们不做了,就一起睡觉好吗?”殷斌轻轻地为我拭去眼泪,然后把我抱在怀抱里,就像是拥抱着他的全部一般,那么呵护。
我靠在他的胸口,哭了很久。
哭到,我们彼此都已经睡着。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我醒了之后会跟着他一起,会试着和他一起,重新开始。
也许有下辈子,或许会。
但是这辈子真的不行了。
我不想连累了他,不想让他用尽心思的来照顾我早就支离破碎的心。
我并没有睡着,我只是在等着他睡着而已。
他睡着后,我就起身,拿起随时放在床头的手机。
102个电话。
都是潇夜的。
他应该很恨我了。
这样就够了。
这一辈子,我最后能够留给潇夜的就是这么多。
她拍了和殷斌的相片传给他。
那个时候,痛的应该不只有他,我的心口也在不停地被敲打着,不停地被敲打着。
还好,对我而言,马上就要结束了。
而这是我能够想到,对潇夜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方式。
我真的不值得他怀恋。
我一步一步走进浴室,躺在浴缸里面。
手心上有一块刀片,那是之前去药方买药的时候,顺便买的。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也或许更早之前就想过了。
其实不用单独再次去吃避孕药,可是最后还是怕,真的怕有什么小生命的存在,哪怕是一分钟,哪怕是一天,也怕。
我躺在奢华的浴缸里面。
刀片就在我的手边,我翻阅着自己手机里面的相片,我想在人生最后一秒,再看看过去曾经经历的一切,从笑笑才出生到长到那么大,从以前默默偷拍过的,潇夜的背影,还有那张,有些呆傻的婚姻合照……
人的一生,就是这般,如过往烟花。
我准备放下电话的那一瞬间,又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
对于殷斌,我是内疚的。
因为我利用了他,利用了这个爱自己的男人。
希望,他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
眼眸微动。
纤细的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
新建短信,编辑。
“潇夜,对不起。
不是有多恨你,而是爱到已经不想要再伤害。
我走不出失去笑笑的坎,所以没办法真的和你重新来过,尽管我知道笑笑的离开,并不能怪在你的身上,我听贝坤说过,你当时为了笑笑做了些什么。
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那只是为了让你离开。
不要为了我这种女人毁了你的下半辈子,我只借了你7年时间,往后的其他7年,就都是你自己的。
好好的爱自己,好好的活着。”
写了那么多,模糊中看着那些伤心的文字。
想起最后一次在家里面和潇夜疯了一般的大吵时,潇夜说的那句“以后就当我没有出现过你的世界……以后好好过,找一个真的爱你的男人,别再为我这样的渣男哭泣,真的不值得……”
潇夜,那一刻,我真的在我们俩而哭泣。
为我们还未燃起就已经熄灭的缘分而哭泣。
终究,最后在割下手腕那一刻,我选择将所有的文字都删除了。
不能让你内疚。
潇夜,我们就这样吧。
眼前早就模糊不清,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小。
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最后删除了多少,大概,是删完了吧……
大概,这就是结局。
……
番外(三)殷斌篇。
看着浴缸里面被血浸泡后,脸上却没有任何血色的女人,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
我不知所措的随手拿起姚贝迪手边的电话,给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潇夜拨打。
我说得又快又急,我其实不知道当时潇夜是什么感受。
救护车后面来了。
潇夜后面也来了。
然后我似乎看到了潇夜的平静。
他真的很平静,平静的看着姚贝迪的尸体,所有人都哭得撕心裂肺,就只有他,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么默默地看着姚贝迪苍白无色的脸,到最后,他甚至不敢碰她,甚至不敢,最后碰碰她,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尸体被运走。
这真的就是一种痛吧。
一种已经根本就没有任何面无表情的痛。
姚贝迪带给了我们,最最惨痛的记忆。
后来。
姚贝迪下葬了,再后来,上海新闻也没有了她的谣言。
我去过姚家别墅,那是姚董事长叫我去的。
姚董事长说,把公司全部交给我打理,他要多陪陪他夫人。
我答应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打理好,但是因为姚贝迪,我真的答应了。
我想没能够让她真的走出心里的伤,多帮她照顾一下家人也好。
我离开的时候,那天上海的天色尤其的沉,仿若从姚贝迪离开后,上海的天就都这样。
我又一次去了江皇大酒店,去了姚贝迪自杀的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已经改了名字,酒店觉得晦气,尽管装修得很豪华,却用了低价的钱。
我一个人坐在大床上,恍惚还能够想起姚贝迪那天那么风情万种的样子,眼前偶尔还会出现幻觉,我想我应该也是有些生病了,精神病。
我去找了王建一。
我让他帮我看看,然后开点药。
王建一和我以前有点交情,他也是云南人,还跟我父亲有些渊源,所以那个下午,他在给我排解我心里的内伤时,说起了刚刚死去的姚贝迪,说起来,有些惋惜。他说如果姚贝迪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也许就不会选择自杀。他还说,当时他给潇夜建议了和姚贝迪重新生个孩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姚贝迪的伤口就在孩子身上,所以重新怀上后,也许就好了。
那个下午我就在那里坐了很久,听着王建一娓娓道来。
心理医生是不能透露患者病情的,想来,王建一也真的相信他,想来,王建一也真的觉得可惜了。
可惜了这么年轻的生命。
从王建一那里走出去,我去找了潇夜。
很多东西还是应该还给他。
我看过姚贝迪的手机,看过她的信息,看过她的照片,没有任何一样是属于我的,没有任何一样是属于有我的回忆,所以我选择把这些全部都交给了那个男人,交给那个,姚贝迪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男人之间的话不多,潇夜的痛苦,却莫名其妙的,因为情敌的身份,能够这么明显的感觉到。
所以传来潇夜自杀的消息时,我真的很平静。
我想,潇夜终于也算是为自己走了一条明路。
至于自己。
他没有爱得那么深,没有受过那么多伤,所以只有怀着对他们的祝福,一路活下去……
……
番外(四)另一个世界的平行空间。
片段一:关于坐月子。
“坐月子不是30天吗?”潇夜看着日历,问道。
“可是我妈说……我妈说是40天,我也是才知道,所以我们……”姚贝迪紧张的捏着衣角,说出来的时候脸蛋通红。
潇夜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姚贝迪。
姚贝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我妈说月子期间要养好,否则,容易落下不好的病……”
话还未说完,浴室的房门被人关了过来。
玛德。
今晚又是冷水浴。
片段二:关于笑笑的粮食。
“潇夜。”姚贝迪脸蛋红红。
潇夜抱着刚刚吃完的奶的笑笑,温柔的哄着她睡觉。
现在的潇夜几乎能够一个人带好笑笑了,而且笑笑特别粘他,睡觉的时候他哄着,觉得就乖乖的睡得特别快。
“嗯?”潇夜应了一声,眼神还放在那个刚刚有些张开的小家伙身上,满脸宠溺。
“潇夜,那个,我奶特别好,笑笑吃不完,平时我都是挤出来倒掉,今天我妈看到了,说倒了可惜,我妈说让你吃了,可以给你补补身体……”说出来的话,脸蛋更红了。
潇夜抱着笑笑的手臂有些僵硬,连身体也僵硬了。
他可永远都忘记不了当时为了通奶而吃的第一口,那种味道……难以形容。
“我妈还说,如果你不吃的话,就给我弟弟吃,我弟弟现在上学正是用脑的时候……”
“哪里?”潇夜直接打断姚贝迪的话。
姚贝迪从身后拿出来,还装在吸奶器里面。
潇夜一把拿过,然后咕噜咕噜的一口全部喝掉。
谁能忍受自己女人的奶给其他男人吃?!
玛德!
这味道……他能说没尝过的人,真的不会知道吗?!
姚贝迪还一脸惊奇的说着,“你这么爱喝,刚好还有一瓶忘记倒了……”
“……”
潇夜的脸色,已经不仅仅只是扭曲了。
……
片段三:关于亲亲热热。
“嗯……”
房间里面传来无比暧昧的声音。
盼了40天,终于不用一直忍耐了。
“潇夜?”姚贝迪抱着他的身体。
脸蛋已经红透了,却发现在他在关键环节突然就停了。
“姚贝迪。”潇夜摸着她的脸颊,“会排斥我吗?”
“不会。”姚贝迪重重的摇头。
“姚贝迪,我爱你。”
“我也是,嗯……”
房间里面的暧昧此起彼伏。
直到。
“床上为什么湿润了一大片?”两个人蹲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一滩水渍。
姚贝迪满脸通红,“不准说出来!”
“是笑笑的粮食?”潇夜邪恶一笑。
“潇夜。”姚贝迪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为什么上床的时候,会溢。奶?!
潇夜一脸若有所思。
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每天两杯“温牛奶”了?!
片段四:关于昵称。
“阿彪,给雷蕾说一声,让她自生自灭了去。别想回国了。”潇夜在阳台上打电话,口吻非常严肃,仿若还有些厌恶。
“是,大哥。”那边恭敬无比。
潇夜挂断电话。
姚贝迪抱着笑笑,假装没有听到。
潇夜走过去,自然的把笑笑抱过来。
仿若只有有空的时间,都是他在抱笑笑。
潇夜这段时间一直都陪着他,浩瀚之巅真的不需要人的吗?!
“雷蕾昨晚给你打电话了吗?”姚贝迪看上去漫不经心的,其实很小心翼翼的在问道。
“嗯,你听到了。”
“我听到她叫你夜来着。”总觉得这么亲昵的称呼,被其他女人用了,有些不是滋味。
“你吃醋了?”潇夜扬眉。
“没有。”
“你吃醋了你也可以叫我夜。”
“我不喜欢叫别的女人叫过的名字。”姚贝迪一脸嫌弃。
“果然吃错了。”潇夜总结。
姚贝迪哑然。
怎么老是被这个男人算计?!
是自己真的太笨了吗?!
“要不你就叫我老公吧。”潇夜说。
姚贝迪一怔。
“我叫你老婆。”潇夜又说。
其实潇夜的脸也有些在变红。
“叫一句听听。”潇夜说。
“不要,你都没有叫我。”姚贝迪死活不干。
“你就不能主动点吗?”潇夜气急败坏。
这么暧昧的称呼,他也会不好意思的好吗?!
“昨晚上我还不够主动吗?”姚贝迪有些生气。
昨晚上在知道雷蕾打的电话后,气得直接就把潇夜给……强了!
然后。
现在潇夜那厮,一脸满足一脸回味到底是神马意思?!
……
片段五:关于上班。
笑笑断奶后,姚父让姚贝迪继续完成学业,以此同时,让姚贝迪去公司挂职上班,说是这样上手比较快。
姚父是真的很偏袒姚贝迪,基本上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姚贝迪身上,潇夜总是在想,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姚贝坤,心智可以这么健全也算是老天厚待了。
姚贝迪很听姚父的话,答应了。
而去上班的第一天,出门前,姚贝迪破天荒的看到潇夜一身西装革履。
“你是去哪里?”姚贝迪惊奇的问道。
“去上班,和你一起。爸说,我陪着更好。我想你们家这么大的家业,我也应该尽一份力。”潇夜说得很认真。
不能指望姚贝坤了,那小子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家族事业上,倒是对他的场子,心心念念。
姚贝迪想要说什么,似乎是说出口,忍着没有说。
两个人一起去上班,潇夜开车。
姚贝迪一路上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要说什么,然后又似乎没有勇气。
潇夜皱眉,“你想说什么?我穿这个很奇怪吗?”
他是很少穿西装,也不至于被这么嫌弃吧。
姚贝迪吱吱唔唔了半天,“潇夜,你是不是很想要得到我们家的财产啊?我还有弟弟,我没想过和我弟弟抢的,如果你缺钱,我有几十万的私房钱,先给你吧……”
潇夜就这么看着一脸单纯的姚贝迪,一字一句问她,“我看上去真的很缺钱吗?”
姚贝迪摇头。
听说潇夜的资产,绝对不只是浩瀚之巅那个超级奢侈多功能会所而已,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少,但至少,不会比她少。
“那你觉得我会看起你们家那点小钱?”潇夜又问。
“我们家不算小钱吧,何况,钱不嫌多……”姚贝迪捏着衣角,鼓起勇气说着,“你不能要我弟弟的东西……”
分明是一脸母鸡护雏的表情。
玛德。
这也要你弟弟真的接受啊!
你弟弟的小心思……
算了。
哥忍。
……
片段六:关于情敌。
“我是殷斌,复旦大学研究生毕业。没有工作经验,却有一刻上进的心,我希望可以在贵公司,实现我踏入社会的第一步,我会在以后的日子努力的工作,为企业……”
应聘现场。
一个穿着无比规矩的年轻人坐在那里,面对着面前整整8个的面试官,声音不缓不急,看上去很年轻,却一点都不浮躁,面试官对他频频点头。
“你会什么?”8个人之中,那个最年轻的男人突然开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也成功的让其他面试官对他侧目相看。
“我学的是工商,对市场有一定的敏锐度……”殷斌极力解释。
“你连市场都没有接触过,哪里来的自信,就会有敏锐度?”
“我曾经实习过。”殷斌继续解释。
“哪所单位实习?”
“xx集团……”
“那么小的集团,可以和我们康盛药业媲美吗?”
“……”殷斌已经被问的哑口无言。
好吧,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势的面试官,他认了。
其他人也都齐刷刷的看着那个最年轻的男人潇夜,看着他分明在应聘会现场由始至终都保持安静,此刻却突然这么的强势,甚至是莫名爆发。
“你是研究生毕业?”潇夜突然又开口,在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之际。
“是。”殷斌点头。
“你很想要加入我们康盛药业吗?”
“如果不想,我也不会坐在这里。”殷斌一字一句。
“那好。康盛药业在全国有很多分公司,你介意被调去其他地方上班吗?”
“可以选择吗?”殷斌问。
“除了上海以及上海周边城市,都可以。”
“云南行吗?”
“可以。”
“谢谢。”殷斌看着对面的男人,“我是被录取了吗?”
刚开始以为这个男人针对他,本来已经绝望。
但是现在,又陡然是什么情况?!
“董事长,你怎么看?”潇夜转头,对着姚父。
姚父似乎此刻才回过神来,严肃了一下表情,“简介看上去不错,我们康盛药业也愿意给年轻人一些锻炼的机会,你既然愿意去云南,明天就来签约吧。”
“是,谢谢。”殷斌欣喜若狂。
潇夜看着殷斌的背影,嘴角腹黑的一笑。
这辈子让你再也没有机会和姚贝迪生活在一个城市。
面试结束。
潇夜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神经。
姚贝迪跟在他身边,小声的问道,“你是不是很针对那个叫做殷斌的啊?”
“没有。”打死也不会承认,这就是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是你分明很咄咄逼人。”
“你在为他说好话吗?”潇夜突然弯腰,逼近。
姚贝迪有些紧张,后退,“我只是觉得,殷斌不错……唔。”
姚贝迪瞪大眼睛,看着潇夜突然近距离的脸。
拜托,这是公司。
虽然面试他们最晚离开,但是万一有同事经过怎么办?!
不管姚贝迪的反抗,潇夜吻得很深入。
好久。
潇夜放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唇,“以后再也不要让我听到你口里叫那个男人的名字。”
想起殷斌或许摸过她的身体,或许吻过她的脸蛋,或许……就差最后一步而已。
心里面各种抓狂。
姚贝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那个男人哪里招他惹他了?!
……
片段七:关于爷爷。
偌大的山顶别墅。
依然一排排挺立的黑色西装。
依然看上去庄严到,仿若不是家的地方。
“别怕。”潇夜抱着才1岁多的笑笑,安慰着姚贝迪。
不是怕,只是有些紧张。
仿若这才是第一次见潇夜的父亲一般。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第一次理解了这种滋味。
“跟我来。”潇夜抱着笑笑,拉着姚贝迪走进这栋奢华的山顶别墅。
曾经不想要笑笑接触他那个腥风血雨的世界,他以为不让她接触就会平安就会健康无忧的生活下去,现在反而觉得,真正的健康和快乐,来自于一个完整的家庭。
他们一家三口走进别墅。
潇老爷子坐在大厅,潇夜恍惚第一次看到了他眼底的期待,尽管转瞬即逝。
昨天给潇老爷子打电话,说今天回来,顺便会带上姚贝迪和笑笑。
潇老爷子只“嗯”了一声。
“爸,这是贝迪,这是我女儿笑笑。”潇夜说。
潇老爷子非常沉稳的,点了点头。
姚贝迪乖乖的鞠躬,“爸爸好,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
“嗯,放那吧。”潇老爷子一直沉稳,丝毫不动声色。
姚贝迪有些尴尬。
潇夜点头。
姚贝迪把礼品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把你女儿抱给我看看。”潇老爷子非常高傲的说着。
潇夜把笑笑递给他。
潇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接过来。
笑笑看着潇老爷子也不害怕,小手手还去抓他的胡子,玩的不亦乐乎。
潇老爷子那一刻似乎是笑了一下。
姚贝迪看着潇老爷子和笑笑在一起的模样,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这么一老一少,玩得还很开心。
她转头看着潇夜。
潇夜微点头,一笑。
曾经不会表达,导致他和他父亲的隔阂越来夜深,其实,也许他父亲,早就在等他回家,等着他们一家三口回家。
“她流尿了。”潇老爷子突然开口。
姚贝迪一惊,连忙想要抱过来,口里说着,“爸,不好意思,笑笑平时很少流尿的,所以就没有给她带尿不湿……”
“不碍事。”潇老爷子说,“让她再这么玩一会儿,她高兴……”
“……”
片段八:关于二胎。
潇夜看着姚贝迪手上的那根验孕棒,看着那明显的两道横杠。
这就是,又怀孕了?!
他分明这么小心翼翼。
到底是怎么怀孕的?!
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还是那天下午?还是那天早上?还是那天在浴室?还是那天突然在车上……
好吧。
他承认,在姚贝迪“勾引”下他放纵了。
导致他的避孕措施,基本崩塌。
这个小女人也开始算计他了!
“你不想再生一个吗?”姚贝迪满脸期待的问她。
“不是,我是觉得……”
“我真的好想再给笑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她就不会吵着一个人好孤独了。”姚贝迪兴奋的说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对着姚贝迪,只能看不能用了。
“给你爸说一声吧,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不用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你不想打电话我就打电话了。”
“我来。”潇夜直接开口,然后拨打,走向一边,电话接通,他才开口,“爸,姚贝迪又怀孕了……”
“你说什么?!”那边无比激动。
“……”
“让你们别再生了,有笑笑就够了。你们以后敢对笑笑有偏见,看我不收拾你们!”
说完,那边就气愤的挂断了电话。
潇老爷子对笑笑的喜欢,几乎成了无底线的宠溺,甚至多次要求他,不准再生二胎……
他能说,潇老爷子有时候也很幼稚吗?!
现在的问题是。
他以后的性福生活呢?!
片段九:关于相遇。
潇夜白天在康盛药业上班。
他其实也不太是上班的料,不过有时候忍忍,有时候多学学,这么多年过去,也就这么上手了。
晚上偶尔会去浩瀚之巅。
他得等着姚贝坤那小子长大。
潇老爷子管场子的时间不多,不只是年龄原因,还整天沉溺在和笑笑玩的亲子游戏中,估计根本忘记了自己是上海黑道协会的主席!
今晚稍微有些事情待晚了点。
潇夜看了看时间,他一般一个星期来一次场子,每次时间不会太长,因为姚贝迪会等着他回家,才会睡觉。
他做完事情,走出浩瀚之巅的脚步有些快。
突然和一个身影正面相对。
他身后的小弟涌上前,准备出手。
潇夜手臂一抬,招呼小弟下去,看着面前这个事成相识的熟悉女人。
女人脸蛋微红,不用猜也知道,在这里面玩吃了些什么东西。
她呼吸微喘,正欲开口说话。
潇夜突然开口,“你认识姚贝迪是不是?”
分明精神有些恍惚的女人顿了顿,表情在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送你回去。”潇夜说,“乔汐莞。”
……
番外,完。
------题外话------
今天其实应该会早一点更新的。
但遇到些,说不出来的事情,小宅姚而不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给你们发分享了,说说贝迪的剧情吧。
贝迪的剧情到现在基本就是结束了。
留言区一片激烈,我的qq书友群也一片激烈。
小宅就不说写文有多辛苦这些煽情的字眼了,也不想要因此博取同情。
咱们就说文,说剧情。
小宅觉得这样的结局对他们而言都是极好的。
我其实可以用很多种方式来结束他们的故事,比如车祸失忆。很多老梗其实大家都能够接受,但终究而言,小宅衡量一二,终究而言是觉得,这样的结局对他们而言最好。
潇夜说,希望可以有脑海中的橡皮擦,所以小宅给了他橡皮擦,擦干净了贝迪的一切悲伤。
然后,他们才能够恨得重新开始。
无论如何,小宅爱你们。
第四十一章 许成不许败(十一)
s特国。
这片依然腥风血雨的天空,其实还不知道,上海那座城市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尽管乔汐莞是真的有些想要回去了。
回到那个曾经熟悉的城市,回到自己的朋友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眼皮跳得特别快,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大概是经过了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后,这几天的平静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她用温水洗了洗自己的眼睛。
眼皮跳得心都有些慌了。
从顾子臣去面谈了国王之后,他们就这么平静差不多一周时间,大概,暴风雨前的平静,就是让人不太安宁。
她一直觉得是这样。
没想过其他,存在其他,让她还能够更加心慌到崩溃的事情。
她走出房间。
顾子臣很严肃的在客厅一角组织着其他人商讨着什么。
这段时间的平静是因为他们在寻找一个很好的契机去刺杀哈森。阿贝德。那是一个谨慎的人,随时随地身边都有无数保镖跟随其后,且不太会单独去一个地方,他现在居住的每一个点,戒备森严到,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所以,大家在等待哈森。阿贝德一个相对“单薄”的时候。
乔汐莞看着他们的严肃,自己走进开放式厨房拿出来一杯白开水,漫不经心的喝着。
总觉得自己和他们很远,不管自己怎么尽力,还是会被他们排斥在他们的团队之外。
一向不喜欢成为谁的附属品,现在,就成了顾子臣的一个附属品了。
她喝完水,转身走向外阳台。
外阳台的视线很开阔,因为他们住的楼层比较高,所以能够看清楚s特国这座石油大国的城市风景,她深呼吸,让自己这么好好的感受一下不同国家的风情,她想应该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了,或者能够回去,或者不能够回去,但结果都是,她不会再见这片天空。
眼眸微转。
顾子臣似乎是交代完了一切,出现在她身边。
顾子臣很高,站在他身边,她总是要很努力的仰头才能够好好的看到顾子臣的脸。
此刻的脸色不好不坏,不动声色。
这就是他一贯的表情。
“明天晚上,参加皇族宴会。”顾子臣说。
参加宴会,应该就是刺杀的机会。
“成功后,我们就会离开s特国。”顾子臣继续说道。
乔汐莞点头。
这是他等了很久,等了很久的事情。
所以内心有些小激动。
顾子臣解释,“明天的宴会是国王亲自组织,大概也是为了给我们刺杀的时机。所以我们一行人都会有请帖,包括你。”
“好。”反正最后一次了,命运如何,她说,看造化吧。
“明晚我们所有人都会去宴会现场,这里一个人都不留,完事之后,所有人就会坐着宴会外面的直升飞机离开。乔汐莞,明天的宴会我会尽力保护你,但你要记住,任何谁都不能够成为你真正的依靠,在面对生死面前,首先保护好自己是所有最重要的前提。”
“嗯。”她知道。
她知道顾子臣没有强大到,真的无所不能。
能够带着这么几个人闹腾一个国家,就已经让顾子臣是个神话般的存在了。
“明晚宴会现场,我会先带着你去宴会厅,然后会想办法送你去直升机上等我们。”顾子臣说着他的计划。
“叶妩也是这样安排的吗?”乔汐莞突然问道。
顾子臣看着她。
“我没其他意思,这个时候也没空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我只是想要知道,我会和叶妩这样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多久。”乔汐莞一字一句。
“叶妩现在身体不适,不能够真的去正面相对,所以大家的意思都是,让她和你一起在直升飞机上等候。退一万步讲如果我们没有出来,你和叶妩可以先离开。叶妩可以驾驶直升飞机。”
“大家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吗?”乔汐莞问他,其实问得真的很平静。
“嗯。”顾子臣点头。
“你不会不知道,叶妩恨不得杀了我?!”乔汐莞扬眉。
“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谈如果有用的话,现在也不需谈了。”乔汐莞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的,就幽幽的嘀咕着,仿若又不愿意去计较一般的说到,“算了顾子臣,你们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乔汐莞你相信我吗?”顾子臣问她。
“相信。”回答,很肯定的口吻,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她相信他是真的不想她死,也相信他是真的很努力地在让所有人都过上平凡人的生活。
所以她是真的相信他。
她只是怕他,也或许就那么一秒时间,顾及不够。
而那一秒,完全可以让她,粉身碎骨。
顾子臣看着乔汐莞的脸色,唇瓣微动了动,仿若也不知道还能够多说什么,他深呼吸一口气,将乔汐莞楼抱在怀抱里面,无声胜有声,很多时候大家想得更明白。
翌日。
上午时分,所有人开始井然有序的准备他们的装备。
这次的成功失败,直接关系到他们能不能够顺利的离开。
所以大家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全部投入在自己的准备之中。
真的刺杀了哈森。阿贝德。艾卿找不到其他依靠,也就意味着,中央情报局这边可以没有太多顾虑的扫平已经“叛变”的基地。
绕了一大圈,如果当初的目的就是来杀哈森。阿贝德的,也或许现在他们早就离开了。也或许,因为太急功近利全军覆没。
顾子臣绕了这一大圈,原本是想要依靠其他力量来铲除哈森。阿贝德,这对他们而言是最为安全的方式。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要自己来解决。
转念一想,至少绕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坚强的后盾。拉拢了一个联邦,势力不小的联邦——s特国国王。
他可以给他们提供很多机会和便利。
这让他们原本成功率不高的一次任务,变得不是那么天方夜谭。
准备完一切。
所有人开始换上参加晚会的礼服。
华丽的礼服,一件比一件璀璨。
男人们都穿着黑色燕尾服,突然就帅出了新境界。
而女人们。
乔汐莞看着叶妩挑选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晚礼服无比保守,遮挡住了她破烂的皮肤。叶妩的身材很好,凹凸有致,紧身的晚礼服衬托着她的身段,也别有一番神秘的风味。
“有没有搞错,我还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武大抱怨,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现在身上穿了一件深咖啡抹胸礼服,下面是比较高的裙摆,而且礼服都是紧紧的贴在身上,这本来就让武大有些冒火了,觉得自己被勒得紧紧的一点都舒服,而更让她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还要穿高跟鞋,这么高这么细,这不是要她命吗?!
“这种礼服不穿高跟鞋,你觉得搭吗?”叶妩在旁边帮武大穿衣打扮。
“但是穿成这样,等会儿还让我怎么的施展拳脚啊,我自己都把自己给摔死了。”武大不爽。
“你试都没有试,怎么知道会被摔死。”叶妩没好气的说着,也有些无奈,“我专程给你找的这种比较好穿的,脚踝处可以用扣子扣住的高跟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掉的,掌握好平衡就行。你平衡感不是很强的吗?平时爬墙啊,走独木什么的,我看你这么得心应手。”
“这能混为一谈吗?!”武大翻白眼。
“当然可以。”叶妩点头,很肯定,“来,试试。”
武大实在抵不过叶妩的劝说,换上了高跟鞋。
其实好好打断,武大也可以看上去像个女人的。
乔汐莞就这么看着武大的样子,看着她穿着那件紧身抹胸礼服,如果不是那张此刻情绪不好显得极度不协调的脸颊,她恍惚觉得这个女人其实有当模特的潜质。
还是属于国际模特那种。骨架稍微比一般人大些,身高也比一般人高的人还要高些。
“很漂亮啊,武大,走两步试试。”叶妩说,引导着武大。
武大走了两步,脚一崴,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叶妩连忙扶着她,看着她一副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忍不住大笑,“武大你不知道你现在多可爱,你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武大脸红了红,“不准再笑话我,再笑话我就不穿了。”
“好,咱们脸皮薄的武大。”叶妩笑着,然后牵着武大的手,一步一步教她穿高跟鞋。
乔汐莞想,这就是他们同伴之间的相处,而她真的是怎么都踏不入的领域。
可以生死相依,也可以幸福相拥。
说得有些暧昧,却真的是她当时很深刻的感触。
叶妩对待武大的真诚,让她恍惚觉得那个女人其实一点都不坏,看上去还那么可爱。
“怎么了?”顾子臣看着乔汐莞看着的方向。
乔汐莞今晚穿的白色礼服,简单到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很少有人能够这么的hold住这种款式,但是乔汐莞那张本来就较为艳丽的脸颊穿上去后,就是这般的倾国倾城。
“叶妩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乔汐莞说道。
顾子臣眼眸一紧。
“只是单纯的感叹而已,没有讽刺的成分。”乔汐莞很认真。
她想,那一刻也似乎是完全想通,不管她做了什么,不管她多努力的想要融入其中,他们的同伴,终究会先站在他们的同伴立场,只因为,他们同伴之间的感情,真的很深,而且毫无做作。
“别想太多,今晚过了就好。”顾子臣看着乔汐莞,看着已经盘上去的头发,看着她一身打扮,妖娆美丽。“你很漂亮。”
“你也很帅。”
“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
从顾子臣的口中说出来,真的是让人无比震撼。
她轻轻的靠在顾子臣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这有力的心跳声。
能够这么安静一会儿,也好。
叶妩牵着武大的手,转眸看着身边不远处的两个人,眼眸陡然一紧。
这次之后就会知道,最后谁会靠在那个胸膛上!
……
夜晚。
深邃而璀璨。
s特国晚上的夜景让整个天空即使没有一颗星星,也会显得无比的闪亮。
乔汐莞和顾子臣、高嵩一起,出示邀请函。
武大和温特森。
叶妩和吴飞钦。
三个人分成三个小组,前前后后的走进了会场。
几个人的耳朵里面全部都塞着耳塞,有什么事情会通过耳塞传达。
今晚他们的分工特别明确,顾子臣那组负责暗杀,叶妩那组负责协助,武大和温特森负责攻克宴会大厅的所有系统,做好后勤支撑,确保万无一失。
三组人都顺利的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
国王还未出现,现场的人显得自在而悠闲。
今晚是一个贵族宴会,能够来参加的几乎都是s特国的名流贵族,大家攀比着自己的财富和地位,不亦可乎。
顾子臣带着乔汐莞优雅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和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礼的招呼着,步伐稳健的往大厅的各个地方走去。这似乎就是他们这类人的一种习惯,到达一个地方,总是会去尽快熟悉那个地方环境,以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么走了一圈。
顾子臣脚本稍微停了停,乔汐莞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今天的目标人群,哈森。阿贝德。他带着他的妻子出现在宴会大厅,到达之时就自然的引起了大厅中的轰动,几乎是全场所有人都在靠近他,主动献媚。
一个人太过招摇,总是很容易遭人嫉妒,当然,也容易遭人暗杀。
哈森。阿贝迪被人群围住,他看上去很友好,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被万人所拥的感觉,与此同时,红毯上走来国王以及他的妻子。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那个穿着土黄色长袍,一派富丽堂皇的中老年男人,在s特国,未有国王才能够“皇袍加身”,象征着神圣和尊贵。
奢华的大厅中,全体人员瞬间露出无比恭敬的样子,用着最高的礼仪在欢迎国王的到来,而唯独只有哈森。阿贝迪一直保持着挺直的身体,笑着面对国王,以及他的夫人。
“亲爱的国王。”待国王走近,哈森。阿贝德才微微弯腰,恭敬无比。
国王微点头,带着夫人往里面走去。
待国王招呼着大家不用拘礼后,宴会大厅才渐渐出现了该有的气氛和和谐。
国王待在大厅的时间不多,基本上都是在专用的套房中休息,偶尔会有一两个特别亲的贵族去膜拜,和贵族沾亲较远的则会自动回避,在s特国,贵族等级分化尤其明显,贵族们根据自己和王室的关系,领取每年的俸禄。
“ok,一切准备就绪,我和温特森已经控制了宴会大厅所有角落。你们仔细听好了。宴会大厅一共有4个出口,其中1个是国王专用,其他人不能踏入,否则整栋楼的警报器就会拉响,与此同时,藏在暗处大概50人的黑衣保镖,埋伏在外面100人的特种军队会立刻把你的头打成鸟蜂窝。所以这个通道我们归纳为死穴。”武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乔汐莞一怔。
顾子臣将她搂抱在怀里,似乎是在掩饰她突然的异样。
乔汐莞眼眸动了动,瞬间恢复平静。
“另外3个出口,其中1个是我们进来的那个大门,然后就是大门的东北方向和西南方向。”
乔汐莞看着顾子臣似乎是随意的看了看。
“三个出口都有不亚于8个人的门守,而根据老大给我们提供的路线,国王允许我们逃离的是东北方向那个通道,通道出口往右有一座电梯,电梯门是黑色。电梯可以直接到达楼顶,专列,不会在其他楼层停顿,而楼顶上,停着我们的直升飞机,我和温特森很快就会到达那里,听说那里有着全世界最华丽的美景。”武大说得云淡风轻。
顾子臣已经带着乔汐莞漫不经心的走向了东北出口,顾子臣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在无声的说着,记得这个方向,是我们离开的通道。
乔汐莞点头。
顾子臣笑了笑,又带着她走向一边。
“大厅中一共有15个摄像头,几乎无死角,目前我和温特森都没有找到一个不被摄像头覆盖的地方,所以但凡有任何一点点动静,无数只眼睛都在看着你们。”武大继续说道。
“好了,目前给你们的消息就是这么多。老大,哈森。阿贝德靠近了。”武大提醒。
顾子臣嘴角一勾,一派优雅。
“布鲁克,不是回国了吗?”哈森。阿贝德诧异。
高嵩在旁边翻译。
顾子臣笑着伸手,“你好,阿贝德先生。通过故友阿卜兹王子收到请帖,就过来开开眼界。”
“阿卜兹王子还在法国?”
“他是绘画天才。”顾子臣说,“法国的美景都被他画得惟妙惟肖。”
“果然是一个会享受的王子。”
“我也很羡慕。”
“上次你离开,你的妻子为你谈了很棒的一笔业务。”哈森。阿贝德由衷的赞扬。
“我妻子能够得到您的肯定,我很荣幸。”
“她值得被肯定。”哈森。阿贝德说着,“不过布鲁克夫人,上次我们的聚会,你欠我一顿饭。”
上次合同签约后说好请哈森。阿贝德吃饭,碍于当时莫梳和夏茵的紧追不放,乔汐莞找了借口,说是布鲁克父亲病危而进行了推迟,本以为以后不会再见面,却没想到,又这么相遇。
乔汐莞笑着说道,“如果阿贝德不嫌弃,我随时愿意请您。”
“聚餐是后面的事情,现在不知道可否请夫人共舞一曲?”哈森。阿贝德突然说道。
乔汐莞一怔,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惊奇,心里其实扑通扑通在剧烈疯狂,“我有这个荣幸吗?”
“当然,不可厚非,你是整个皇族宴会大厅中,最漂亮的女人。”不吝啬于赞赏,哈森。阿贝德伸手,主动邀请她。
乔汐莞看了一眼顾子臣,顾子臣点头。
嘴角大大的一笑,“荣幸之至。”
她欣然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在哈森。阿贝德的大手上,两个人走向舞池。
顾子臣看着他们的背影。
此刻哈森。阿贝德的夫人已经聚集在了一群女人之中,攀比着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拥有的一切财富。
高嵩一直恭敬的站在顾子臣的身后,两个人的眼神都放在舞池中央。
“糟糕。”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艾卿出现了。”
舞池中央的乔汐莞脚突然一崴。
“对不起,阿贝德先生。”乔汐莞用英语说道。
“没关系。”哈森。阿贝德说道,似乎也懂一些简单得英语。
两个人依然在舞池中摇曳。
乔汐莞放在哈森。阿贝德肩膀上的手都已经冒汗了。
这个时候艾卿的到来,分明就是给他们的暗杀增加了无比的难度,而且哈森。阿贝德要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她脸色微变,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
“艾卿已经开始走进会场,你们马上隐蔽。叶妩,你现在和吴飞钦在舞池中,想办法让乔汐莞摆脱哈森。阿贝德。迅速。”武大声音有些急促。
乔汐莞眼眸微动。
所有人可以隐藏,但是她现在被哈森。阿贝德缠住。
“啊!”乔汐莞突然低叫了一声。
她转头,看着叶妩和吴飞钦似乎是不故意的撞了她一下,她身体往哈森。阿贝德那边靠近,因为太过突如其来,她耳朵里面的耳塞似乎是掉了出来,突然没有了声音。为了怕被哈森。阿贝德发现,她整个人故意的贴了上去,将他的视线挡住。
“对不起,阿贝德先生,我们不是故意的。”叶妩和吴飞钦已经停止了脚步,表现出非常抱歉的样子。
哈森。阿贝德脸色不好,但美女在怀,而且自己的身份也不允许大吵大闹,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叶妩和吴飞钦恭敬的鞠躬后,离开了舞池。
离开的时候,乔汐莞似乎看到了叶妩手上那一颗细小的耳塞,越来越远……
此刻,她耳里面没有了任何声音。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哈森。阿贝德问道。
“有点不舒服,我这段时间怀孕有点孕反,扰了您的兴致,真的很抱歉。”
“身体反应,无碍。”哈森。阿贝德很大度。
“要不,我们去那边坐坐。”乔汐莞提议。
“不想跳了吗?”哈森。阿贝德似乎意犹未尽。
“身体有点……”乔汐莞其实是紧张的,她不知道艾卿现在出现在了什么地方,可此刻,理智的又告诉自己,千万不能露馅,不能失了冷静。
“这曲跳完,我带你去套房休息。”哈森。阿贝德说,“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丈夫好好谈谈。”
“好。”乔汐莞微笑着。
说到这个地步,如果再强烈的拒绝,反而会引起怀疑。
乔汐莞心跳是真的有些快的。
正时。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过去,毕恭毕敬的在哈森。阿贝德的耳边说了什么,哈森。阿贝德脸色微动,突然停止了跳舞的动作,放开乔汐莞,“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儿。”
“阿贝德先生您随意。”
哈森。阿贝德转身一走,乔汐莞左右看看正准备找地方躲起来,身体突然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拦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别回头,艾卿在后面。”
乔汐莞抬头看着顾子臣的紧绷的脸颊,正欲开口。
“现在我要去刺杀哈森。阿贝德,刚刚我去找了国王传话让他去觐见国王,实际上是我们设计的一个局,这是今晚上唯一的契机,我们不能错过了。乔汐莞,保护好你自己,按照武大给你指引的方向先离开。你不要有负担,我没有让叶妩和你单独相处,我让武大和温特森一直在上面。半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出来,不管直升飞机上坐了多少人,你们就都要立刻离开。”
顾子臣的语速很快,但是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他带着乔汐莞走向一个稍微可以躲避大厅的地方,乔汐莞靠在墙壁上,顾子臣弯腰看着她这么美丽的一张漂亮脸蛋,手指靠近她的脸颊,好看的唇瓣一字一句再次说道,“保护好自己。”
说完,离开了。
仿若就是一瞬间,彻底的消失在她面前。
整个从她离开大厅到顾子臣离开她的视线,她觉得没有超过半分钟。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她没有耳塞了,武大不能够指引她离开。
其实,就算有时间,或许那一刻她也不会去告诉他。
因为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帮她重新寻找耳塞,他的时间耽搁不起。
耽搁不起,他或许会选择把自己的耳塞给她。
如果这样,她想所有人都会恨她,包括她自己也会恨自己。
她深呼吸。
刚刚顾子臣应该是因为她去找了国王,否则哈森。阿贝德不会那么及时的被叫走,而她就和刚刚走进大厅的艾卿一晃而过。
可就是因为他离开的那一秒,所以没能够看到,叶妩在她身上的小动作,而她非常肯定,叶妩的手法,绝对可以避开镜头外的武大。
保护还自己。
试着,好好保护自己吧。
她眼眸微动,看着大厅的方向。
没有耳塞,没有了那个可以指引她方向的声音,她不能在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之中第一时间看到艾卿的身影,但很有可能,艾卿会第一时间看到她。
她让自己保持冷静。
刚刚武大说的是东北方向的出口。
她看了看四周,规划着路线,想象着自己从这里到那边需要的瞬间,又会经历过哪些人?!
这么深呼吸了一下,抬头挺胸,看上去还是那么高傲的参加宴会的模样,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个她所能够看到的出口。
她其实心跳很快。
真的很快。
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人,或者此刻已经有冰冷的手枪对着她……
多想一会儿,都会让自己觉得崩溃。
而自己这么一个人,一个人处在这样冰冷的危险下,她的神经真的是紧绷的。
她深呼吸,身体突然一转。
她看到了汤,那个带着嗜血笑容的男人。
她曾经一度觉得那个男人,天生就喜欢杀人。
她隐藏在一个服务员的的身后,故意的去拿五彩缤纷的鸡尾酒。
故意的拖延时间,让服务员当着她的身体。
汤往这边看了看,似乎是有些熟悉,又似乎不确定一般的,转移了视线。
乔汐莞深呼吸,整个人又往一个角落躲去。
现在不能去那个出口,汤站在那里,很容易被发现。
她看着四周,左右环视。
她必须得找到一个自己可以离开的契机,半个小时不只是给顾子臣的时间,也是给她的时间,她这么一直躲躲藏藏,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大厅。
她靠在墙壁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在冷静着,仔细的深想离开的方式。
身边突然走过来两个人。
乔汐莞整个人一怔,心跳加速。
还好。
应该只是两个有些微醉的人,难受的靠在墙壁上,似乎是在休息。
其中一个男人靠她近些,看着她那一秒,眼神一亮,分明是看到猎物般精明的眼神,他用阿拉伯语问了她什么。
她实在听不懂,拉出一抹笑容说道,“能说英语吗?”
阿拉伯男人用蹩脚的英语说道,“你一个人?”
“不,不过身边那个人暂时不在。”
“是吗?”阿拉伯男人嘴角突然一笑,“一个人不觉得孤独?”
“有点,所以才躲在这里。”乔汐莞说。
“我正好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去外面一起坐坐。”
“我不喜欢人比较多的地方,我会不自在。”
“我也不喜欢。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阿拉伯男人邪恶一笑。
“真的?”
“跟我来。”阿拉伯男人顺势的把她搂抱在怀里。
乔汐莞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还是温顺的靠在他的怀抱里。
在s特国,除了贵族的女人,其他女人完全没有任何家庭地位,所以阿拉伯男人对待女人会特别的随便,女人跟着男人走,也特别的随便。
两个人走向大厅。
乔汐莞突然扑进阿拉伯男人的怀抱里。
乱乱的身体,阿拉伯男人嘴角一笑,“这么急切?”
“没有,是喝了酒,腿有些软。”
“一会儿,让你更软。”阿拉伯男人在她耳边低声,淫秽的说着。
乔汐莞撒娇似地打了打他的胸膛,眼眸却小心翼翼的看向离自己不是特别远的汤。
她几乎把自己整张脸都捂进了阿拉伯男人的胸膛里,汤和她没见过几次,光看身段应该是认不出来她,想着,连忙说道,“我们去那个出口。”
“为什么?我车停在这边的。”阿拉伯男人奇怪的问道。
“那边有认识的人……”
阿拉伯男人顿了一下,瞬间明白,“好,依你的。”
乔汐莞微微笑了笑,依然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心口上,阿拉伯男人似乎也无很享受,搂抱着乔汐莞走向东北方向的那个出口。
出口有一个长长的走道。
走进去后,就和后面的大厅立刻隔壁了视线。
乔汐莞松口气,站直了身体。
“怎么了?”感觉到乔汐莞身体的离开,阿拉伯男人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快呼吸不过来了。”乔汐莞妖媚的说着。
阿拉伯男人嘴角邪恶一笑,“真是魔人的小妖精!”
乔汐莞和他一起走向通道出口,每经过几米就会有黑色西装在此等候,也不知道身边这个男人什么来头,所有人看着他似乎还有些恭敬,完全没有要检查身份才能够离开的限制。
两个人的脚步走得不快不慢。
“听说这扇电梯可以直接通向顶楼,据说皇宫顶楼的夜景,真的很美。”乔汐莞感叹,眼神看着武大在她脑海中说的那扇黑色电梯门。
“你想上去看看?”
“行吗?”乔汐莞很期待的问道。
“我一般不拒绝美女,但是今天不行,我父亲说,今晚这扇电梯不能使用,否则,格杀勿论!”阿拉伯男人狠狠的说着,表情非常到位。
父亲?!
今晚会下达命令的只会是国王。
那么面前这个,就是阿拉伯王子了?!
不过皇室,王子众多。
有可能国王自己都对不上号。
“走吧,下次我带你上去吃西餐。我保证。”王子一本正经。
乔汐莞看着那扇门,脑海里面一直幻想着各种,各种想要摆脱面前这个男人然后走近她的逃生之门。
她深呼吸,正欲开口。
耳边突然一声闷响。
她整个人一怔,看着面前的王子突然倒在她的面前,眼睛都没有闭上,漆黑的眼眸还这么一直看着她,然后倒在地上,血从他的头顶上流了一地。
她根本来不及去害怕面前这一具尸体,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莫梳,看着他冷血的脸上,看着他手上握着的那把黑色手枪,刚刚那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就是来自于这个男人。
乔汐莞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说,很冷静的说,“莫梳,你放我走。”
莫梳冷冷的看着他,手枪已经对准了她的额头。
“莫梳,你别这样,放我走,或者跟着我一起走!相信我,顾子臣会给我们自由,我们会平安的离开这里,艾卿马上就会被顾子臣打败的!”乔汐莞说得又快又急。
那扇电梯门就在她面前,她不能让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
不。
她看着莫梳有些微动的手指,扣动扳机。
莫梳的脸上,冷血得分明没有半点情绪。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仿若有一瞬间是抽离了现实的。
如果死了,会怎么样?!
她还未考虑,突然感觉到一股蛮力,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拉扯着瞬间移到了一个墙壁之后,莫梳近距离的脸突然给了他一个“嘘”的手势。
乔汐莞一怔。
她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
莫梳放开她,迅速走出去。
耳边听到声音。
“莫梳,看到可疑人了吗?”
“没有。”
“这个男人怎么死的?”
“我开的枪。”
“不是说了不能随便开抢的吗?这里面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出去。”
“我知道。”莫梳的声音,“但是刚刚他威胁到我了,我不会没有理智到随便开枪,汤,我不用你来教训我。”
“我只是提醒你。”汤声音有些冷,说着,似乎就离开了。
莫梳似乎也离开了。
没有回来找她。
乔汐莞不知道莫梳为什么突然会救她,或许……
她还未深想,就看到几个黑色西装急促的脚步跑过来,声音也有些急促的用阿拉伯语说着什么,似乎在叫躺在地上那个不再动的男人的名字。
乔汐莞咬唇,她现在根本没办法走向那扇黑色电梯。
眼眸突然一顿。
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艾卿。
艾卿在不远处。
乔汐莞转身大步离开,不再奢望那个可以逃生的电梯,转身走得很快。
其实那一秒,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不是艾卿。
晃眼而已。
她已经开始奔跑了。
她想,艾卿的枪法,应该不会这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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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迪的剧情完了,但是莞莞还在继续。
希望你们继续支持,否则莞莞和宅都会很伤心的。
小宅爱你们,么么哒。
第四十二章 许成不许败(十二)成或败?!
紧绷的空气,窒息到仿若连呼吸都已经不够顺畅。
乔汐莞提着裙摆,脚步有些混乱的往已经不知道现在在什么方向的走去,她不知道那个一闪而过的人会不会突然开枪,她其实没有和艾卿真的接触过,所以不知道他的枪法如何,她不知道就是一晃而过的瞬间,他会不会就瞄准了她的脑袋。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心里面不停的在让自己平静平静,却似乎是丝毫都平静不下来的。
“啊!”乔汐莞忍不住惊呼。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原本紧绷到都要疯了的神经,差点崩溃。
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冷静点,走大厅。”耳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乔汐莞看着莫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的出现在她身边。
“刚刚离开的时候看到艾卿往这边。”莫梳在解释为什么他会突然又回来,他冷冷的声音再次重复道,“往大厅走,直走右转。大厅人多,艾卿不好直接下手,你自己注意隐蔽。”
丢下一句话,莫梳瞬间又走了。
乔汐莞屏住呼吸,快步的向前。
直走,往右。
她脚步混乱的终于穿梭到了大厅中。
大厅人来人往,气氛和谐,丝毫没有半点异样气氛,或许连那个王子死亡的消息也没有被传出来,所有人悠然自得,玩得很尽兴。
乔汐莞穿梭在人群中,努力的想要隐蔽自己,与此同时,她在寻找其他人,其他人应该没有走得那么快,如果那扇电梯门是唯一的通道,她刚刚才从那边过来,其他人应该还没来得急走,如果能够看到他们,和他们汇合,至少比她现在这么一个人安全得多。
强迫的让自己冷静,她左右环视。
正时。
整个大厅突然一黑。
瞬间,房间里面响起了尖叫的声音,整栋大楼的警报器也瞬间拉响。
他们成功了吗?!
乔汐莞努力的想要在黑暗的环境中分辨方向。
身边全部都是此起彼伏尖叫的声音。
黑暗的空间,乔汐莞根本就没办法再找到其他所有人,她只有凭着感觉,往她刚刚去过的那个方向走去,她走得很快,周围的人似乎都惊恐着,这样奢华的皇家盛宴,估计从来没有出现中场断电的情况。
她咬着唇,控制着心跳频率几乎想要狂奔,她明白的知道越是在混乱中越会让自己安全,当灯光再次打亮的时候就逃不掉了,可现在到处一片漆黑,她真的没有顾子臣他们的敏锐,她基本上方向感全无,任何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在那样的环境下,都会没了方向。
她靠着感觉,走得混乱不堪。
是这边吗?!
耳边听着谁的声音在大声吼着,用阿拉伯语和英语交替着说,“冷静,冷静,电路一会儿就好,请大家在原地不要离开!避免碰撞!”
声音很大,应该来自于这栋楼的军队。
大厅中的慌张,渐渐因为这个人的声音变得安静了些,惊呼的声音和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停下了尖叫和脚步,大家都在安静的等待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
乔汐莞咬牙,继续往前走。
出口无非就4个,她确信她不可能走的是她刚进来的那个通道,也不会是西南方向那个,所以她现在能够走进的通道也就两个,一个是正确的通道,另外一个是国王的专用通道。
武大说国王的那个专用通道进去之后会触发警报。
现在整个大楼全部都是警报的声音,现场如此混乱,应该没有那么多人来维护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而且发生了现场的事情,所有人应该都出动去保护国王去了,而明知道国王此刻不会从通道离开,这里反而还会成为一个可以逃生的bug。
这么一想,乔汐莞脚步就稍微稳了些。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在的哪条道上面,周围太黑了,黑得她几乎看不清楚方向。
她呼吸急促,脚步很快。
停电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这里的安保绝对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果然。
灯光突然打亮,眼前的一切瞬间明亮。
乔汐莞脚步一怔。
果然,走进了国王的专用通道。
这里的奢华和刚刚她走的那个通道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对比,那个通道是以现代化设计为主,夹杂着有些高科技的时尚感,而这里却显得非常的雍容,土黄色的装饰,墙壁上雕刻着伊斯兰教的宗教信仰。
她深呼吸。
往这边走,会通往哪里?!
她现在完全没有了勇气回去,她不知道大厅中还有哪些人的存在。
她环顾四周。
这个通道上确实没有任何人,大概是都出动去保护国王去了,所以真的成了整栋大楼的一个盲点区域。
她咬着唇硬着头皮往前。
不管如何,走出这栋大厦再说。
这么坚定着信念,就不需要顾及太多。
她抬起脚步正欲往前。
“乔汐莞。”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性嗓音。
乔汐莞看着莫梳。
这个男人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吗?!黑暗中她根本就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而且自己的心跳很快,完全平静不下来,所以丝毫感觉不到是不是有人在跟着他。
“跟我来。”莫梳说。
乔汐莞脚步犹豫了一秒,下一秒直接跟上了莫梳的脚步。
莫梳看上去似乎对这里熟悉得多。
他的脚步很快,往国王专用通道上走了几步,然后在快要走出出口的时候,直接又拐了一个弯。
“莫梳,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出去?”乔汐莞问。
“这个出口是国王专用出口,你虽然选了一条暂时安全的路,但是出口位置站着一排排迎接国王的军队,这个通道出去的人,除了国王、王后以及国王身边24小时贴身保镖外,其他人走出去,一枪暴毙。
所以刚刚,她差点就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乔汐莞觉得自己汗毛都立了起来。
“好在,国王的专用通道可以通往任何一个通道,这种设计是为了保证在出现危险时,国王有其他道路可以离开。不会困死在这里面,所以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乔汐莞咬着唇,那一刻其实是抱着些希望的。
她一直快速的跟着莫梳的脚步。
两个人这么一前一后,耳边仿若只有心跳急促,呼吸不顺的声音。
跟着莫梳穿过了几道弯。
眼前的通道似乎熟悉了那么一点。
乔汐莞眼眸一紧,转头看着莫梳。
这是刚刚她走过的那个通道。
莫梳点头。
乔汐莞内心有些激动。
她的脚步更快了些。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不知道半个小时是不是快要到了,反正她的脚步很快,莫梳的脚步也很快。
这条通道上还有其他黑色西装,出去和进来一样,基本是需要通过身体验证的,这里不比得其他地方,每走近或者走出几步都需要验证身份,何况刚刚大厅中出现了那么突发的事情,验证就更加严格了些。
黑色西装让乔汐莞他们停下来,手上拿着显示屏准备验证身份。
两个黑色西装靠近他们,恭敬地鞠躬,乔汐莞稳住呼吸,黑色西装开始验证。
“砰、碰!”低哑的两道枪声,黑色西装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莫梳已经把他们解决。
“走。”莫梳叫她。
乔汐莞回神,跟上。
“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和这些人耗。你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行了,我来解决这些人。”莫梳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乔汐莞点头。
一直往请走,她相信莫梳。
所以一个一个靠近他们的人,乔汐莞的脚步都没有停下,走得很顺畅,莫梳给她解决得也很顺畅。
前面那个黑色大门。
乔汐莞看着那扇大门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她几乎是跑过去的,手指有些抖的一直按着电梯的按钮。
电梯的数字一点点在往下降。
乔汐莞呼吸很快。
电梯的速度其实也很快。
莫梳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这栋楼里面到处都是摄像头,现在应该有一大批人正在往这边过来。
他沉默着看着电梯的数字,盘算着时间。
安静到惊心的空间。
电梯突然到达。
打开电梯门,乔汐莞进去。
她的手放在关电梯门的地方,对着莫梳,“快进来。”
“你先走。”
“莫梳!”
“走吧。”莫梳说,别管我。
“莫梳,你跟我走,相信我,顾子臣不会放弃你!”
“和他没关系……”
“莫梳,小心。”乔汐莞眼眸突然一转。
莫梳转头,突然看到艾卿的身影。
莫梳猛地一下直接为乔汐莞关上了电梯门,“快走,你时间不够了!”
“不,莫梳!”乔汐莞看着电梯门迅速的关上。
她看着艾卿离莫梳越来越近。
她现在甚至没有勇气重新打开电梯的门,手指发着抖,就是按不下去。
最后一眼,她看到艾卿开枪了,对着莫梳。
不。
乔汐莞眼眶红了又红。
莫梳是不是会因她而死?!
她咬着唇,眼泪已经包裹不住,她努力的揉了揉眼眶,看着电梯迅速的往上……
……
半个小时前。
温特森和武大在完成了网络对接后,到达了楼顶上的直升飞机里面。
两个人坐定后,就开始引导着他们执行任务。
温特森的手指一直不停的在键盘上跳动,整个大厅中的所有一切全部都尽收眼底。
“糟糕。艾卿来了。”武大惊呼。
温特森似乎也看到了,点了点头。
武大连忙让他们赶快隐蔽。
这个时候艾卿的到来,无意就是他们暗杀的最大阻碍。
叶妩和吴飞钦去故意撞了撞被哈森。阿贝德缠住的乔汐莞,试图扫了他们的兴致让他们离开,却没想哈森。阿贝德还是一脸兴致昂扬。乔汐莞暂时脱不了身,与此同时,顾子臣似乎是离开了一分钟的大厅,回来的时候,哈森。阿贝德就被人叫走了,他带着乔汐莞走向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顾子臣在给武大手势,让她先指引着乔汐莞离开。
“明白。”武大点头。
顾子臣迅速的离开了乔汐莞的身边。
武大对着话筒,“乔汐莞,你现在往右。”
武大看着视频中的乔汐莞,突然怔住了。
她说的话,她似乎并没有听到。
“乔汐莞,往右,你大厅前面10米处汤在那里,你不能过去。”武大说。
但是画面中的乔汐莞依然无动于衷,身体已经往那边走去。
武大一怔,脱口而出的话被温特森突然一口捂住。
武大看着温特森。
温特森示意她关上话筒。
武大连忙关上,忍不住说道,“乔汐莞的耳塞掉了。”
“我知道。”温特森说,“但是现在你这个时候说出来,你只会影响老大的计划。现在哈森。阿贝德已经往国王的专业休息室走去,这是老大他们刺杀的最有利事件,耽搁不起。”
“但是乔汐莞怎么办?!”武大看着温特森,“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
“你忘了老大当初给我们说的话吗?!如果我们这次有忍会死,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乔汐莞。我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而是现在这个关头,我们没有办法为了她来放弃我们整队人的计划,这样的影响有多大武大你应该清楚。”
“我现在下去给她耳塞。”武大放下耳麦,就想离开。
“武大。”温特森叫住她,“现在在大厅中的有4个人,加上乔汐莞是5个,你真的觉得我一个人可以帮他们看到所有的危险吗?!你知道现在的我们处于怎样一个环境里面吗?!”
武大咬唇。
“别担心,乔汐莞不是你想的那么无能,她有办法会离开。”温特森说。
“万一没有办法呢?!”
“那是她的命运。”温特森冷冷的说着,“现在你马上带上耳麦,顾子臣他们靠近哈森。阿贝德了。”
武大沉默着,看着那个在大厅中一个人战战兢兢的乔汐莞。
眼眶有些红。
乔汐莞这么一个女人,从来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别说她,就算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且各方面素质都较好的叶妩,让她这么一个人在毫无帮助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够安全的走出去,何况是乔汐莞?!
那一刻,武大感觉乔汐莞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那么努力地在想让自己活下来,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活下来,眼神看上去,那么的无助,甚至很是慌张。
她曾经有一次也因为耳塞掉了一个人在一个环境里面,当时的恐惧现在似乎都还记忆犹新,而她想,乔汐莞的恐惧绝对不会比她更轻。
而从刚刚的情况看起来,乔汐莞应该在顾子臣离开她前就知道自己的耳塞掉了,她却没有对顾子臣说出来。
这个女人……
这个坚韧的女人。
“武大。”温特森催促。
武大连忙拿起耳麦,开机。
乔汐莞,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真的就是这么残忍。
她眼眸微转,“哈森。阿贝德现在在和国王谈事情,两个人并不愉快。哈森。阿贝德的气势有些强,两个人的火药味很重。哈森。阿贝德唯一身边没有跟贴身保镖的时候就是和国王面谈的时候。老大,1分钟后我会打开你们右侧方向1米距离的那个看上去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门,那是国王休息室的一个暗道,你们做好埋伏,现在那个地方把守的人员正在撤退,应该是国王的安排,你们抓紧时间。”
现在的紧张气氛,已经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顾及乔汐莞在做什么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顾子臣和高嵩这边。
叶妩和吴飞钦藏在暗处,随时等待时机进行支援。
时间抵达。
“5、4、3、2、1!老大,快推开大门进去。”顾子臣和高嵩身体一动,两个人都走了进去。
两个人进去,大门关上。
外面看上去,毫无异样。
而走进去的时候,就是一个柜子,他们推开柜子的大门,这里是一个奢华的衣帽间。
顾子臣和高嵩谨慎的走出去。
“老大,我暂时看不到你们……ok,我看到你们了。”武大说着,“你们现在在的地方就在哈森。阿贝德和国王面谈的隔壁,你左边方向有一扇门,门没有锁,现在国王和哈森。阿贝德正在谈事情,你做好准备,我会找准机会让你们下手。”
顾子臣微点了点头,手势对着高嵩。
高嵩抿唇,喉咙微动,其实是真的有些紧张。
两个人握着黑色手枪,已经靠近了那扇门,顾子臣一手拿着手枪,一手已经放在门把上。
气氛有些紧张。
两个人全神贯注。
武大的视线微微转移,看着乔汐莞像个迷失的小鹿一般在整个宴会大厅慌忙无措,从本来即将达到目的地又被突然被迫离开,乔汐莞真的一个人在很努力很用心的寻找自己的安全,一个人,没能依靠其他人。
她看到莫梳一直在暗中帮助乔汐莞。
她不知道莫梳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但是她真的希望,莫梳是由衷的在帮乔汐莞。
由衷的在帮她。
“武大,你在做什么?!”温特森眼眸已经。
武大猛地回神,看着视频,声音又快又急,“老大,国王现在愤怒的先走了,哈森。阿贝德在你打开房门斜右方45度角的位置,目前正在以100米每分钟的速度大步往国王的方向走去……”
武大刚刚的走神,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时机。
那个时机刚好是国王离开,而哈森。阿贝德静止的时候。
他们现在不能伤了国王,伤了他们就真的走不掉了,所以要在保护国王安全的同时,刺杀哈森。阿贝德。
顾子臣猛地推开房门,房门刚打开,几乎就已经开枪了。
枪口很准。
一枪暴毙。
没时间看暴毙后房间里面的动静,因为和国王是单独在一起的,所以也没有引起任何动乱。
顾子臣带着高嵩转身就走。
走向刚刚进来的方向,走进衣帽间,推开大门。
“刺杀成功!”武大连忙说着,“吴飞钦,艾卿现在马上要逼近顾子臣他们,你想办法引开。叶妩,你赶快找准时机上来。”
所有人合理分工。
“糟糕,整栋楼的军队都开始往大厅里面进来了,估计是哈森。阿贝德的人收到了什么信号。我现在要马上断掉所有的电路,暂时组织军队的脚步!这样之后,也就意味着我们再也看不到你们处在什么地方,我们的网络也会同时断掉。没办法帮你们引导,你们自己小心。”武大开口说着,犹豫了一秒,“老大,乔……”汐莞还在大厅。
话还未说。
面前的一切全部都已经瞬间黑暗。
武大转头看着温特森,愤怒的吼道,“为什么不告诉老大?!”
“因为没有时间了。”
“温特森!”武大狠狠地说着,“你知道乔汐莞现在有多无助吗?!”
“现在是什么局面你知道吗?!艾卿在那里面,军队也开始靠近,如果现在老大还要去寻找乔汐莞的身影,还要将她带回来,意味着老大根本就没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出来,你是想要让我们先离开,然后剩下老大和乔汐莞吗?!我是很自私,对比起我们整队人的安危,我宁愿牺牲乔汐莞!”
“温特森!你个冷血动物!”武大狠狠地说着,起身就想要出去。
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乔汐莞一个人在大厅。
刚开始就算了,现在她要去把乔汐莞带出来。
“武大,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乔汐莞到了什么地方,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她,你找到她的时候,或许艾卿已经找到了你!”温特森拉住武大。
“放开我!”
“怎么了?”直升机的外面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两个人看着叶妩,看着她已经安全到达。
“怎么了?”叶妩看着他们的样子。
“乔汐莞还在大厅,我去救她。”
“武大,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下面已经一团乱了,你还要去添乱!”叶妩声音很严厉。
“可是……”武大看着叶妩,“乔汐莞一个人走不出来。”
“那你去了,你就能够保证你走得出来了!”叶妩狠狠的问道。
“……”武大咬唇。
“别想太多,乔汐莞能不能活着出来,看她自己的造化。”叶妩一口咬定。
武大狠咬着唇,拳头捏紧。
很快,顾子臣、吴飞钦还有高嵩出现在直升飞机上。
顾子臣左右环视,“乔汐莞呢?”
“还在里面。”武大直接说道。
顾子臣眼眸一紧。
“她耳塞掉了,我没办法帮她。”武大直白的说着,然后看着顾子臣那有些充血的眼眶。
顾子臣转身欲走。
“顾子臣,你现在不能去!”叶妩一把抓住他,“现在里面已经混乱到一塌糊涂了,你现在去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不管国王是不是让我们来刺杀哈森,阿贝德。站在他的立场,如果你现在回去,他绝对会一枪毙了你,这是给他的民众交代,他能够给我们离开的时间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你现在还要回去,不是自己往枪口上堵吗?!何况,你曾经说过,如果这次任务真的有人牺牲,那么第一个就是乔汐莞。现在,就是需要她牺牲的时候!”
顾子臣脸色冷然,狠狠的看着叶妩。
叶妩通红着眼眶,拉着顾子臣的手很坚决。
其他人都把视线看向顾子臣。
最后这一步了,他们现在离开,就终于可以结束了。
艾卿没有了任何依靠,中央情报局早已部署。所谓万事俱备,现在东风已吹,一切就结束了,他可以带着他们离开,从此以后,天涯海角。
他实现了他对他们8年的诺言。
隐忍到现在,终于完成。
这一秒。
所有人都看着他,突然就都沉默无语。
顾子臣眼眸微动,感受着他们沉默视线中的疲惫。
这么多年,都累了。
精神到此刻,就已经完全透支!
顾子臣隐忍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大家都知道现在他们最终面临的是什么?生与死?!成功与失败?!
顾子臣此刻的选择,将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命运。
现在两难的是他。
他选择了同伴,那么他最爱的女人以及女人肚子中的孩子就会和他阴阳相隔。
如果他选择了爱人,那么他将沦落为,为了一己之私,毁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坚持和信念!
一念之间,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沉默僵硬到仿若呼吸都不顺畅的空间,顾子臣突然开口,“等3分钟。”
他低头,看着腕表上的时间。
3分钟后,他们不离开,s特国的军队会冲上来,远处的狙击手会对着他们开枪。
这是国王给他的时限。
如果不走,将会全军覆没。
他现在不能去救乔汐莞,他去了,那么他所有同伴会跟着他去,不管最后结果会如何,他们都会一直跟随他。
所以他现在不能走。
他只能等待。
等待最后的结果。
时间滴答滴答。
“还有1分钟。”温特森提醒。
远处的电梯处,没有任何动静。
叶妩转头对着温特森,说道,“做好准备,起飞。”
“还有1分钟。”武大说。
“随时准备。”叶妩强调。
武大沉默着,转头看了一眼顾子臣。
顾子臣脸色紧绷,眼神直直的看着电梯的方向。
“时间到。”叶妩说,“温特森,起飞。”
温特森手指微动,转头看着顾子臣。
顾子臣沉默了一秒,眼眸一转,“起飞!”
叶妩嘴角拉出一抹一闪而过的笑,转瞬即逝。
直升机起飞,缓缓上升,卷起的风将地上的泥沙和树木吹得四处摇摆……
……
乔汐莞坐在电梯里面。
她心跳依然很快,内心一直很复杂。
莫梳为了救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该怎么去给顾子臣解释。
不管莫梳是不是真的叛变,她清楚的知道,莫梳在顾子臣的心目中,永远都是兄弟。
她咬着唇,看着电梯一直往上。
电梯突然打开。
她跑出去,步伐很快。
她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天台,感受着天台上悠扬的凉风,她抬头,看着头顶上渐渐远走的直升机。
所以,她是来晚了。
他们等不到她,已经离开了?!
所以,她也不用费劲脑汁的给他们解释,莫梳的生死了。
她想,就是这样吧。
……
直升机越走越远。
远远地,看到了下面的一个小小的人影。
是乔汐莞。
武大有些激动的看着下面那个人。
可是,来不及了。
他们起飞的同时,天台上方那透明的玻璃已经缓缓关上,就算没有关上,现在也不可能回去了,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s特国的通缉犯。
现在回去,军队会直接把他们打成鸟蜂窝。
武大看着顾子臣沉默的脸,看着他这么默默的看着天台上站着的那一个人,就这么平静的看着。
所有人那一刻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人都明白,顾子臣为了他们都放弃了什么。
视线越来越远,远到已经完全看不清。
……
乔汐莞一直默默的看着天台上的风景。
真的是个奢华的地方,头顶上还有玻璃天窗,此刻正慢慢关闭。
头顶上的星星很美,璀璨璀璨的,跟钻石一般。
“剩下一个人了?”身后,响起一个男性的嗓音。
是啊。
剩下一个人了。
她低头,转身,看着艾卿、汤,还有被汤拖着的莫梳站在了身后。
“顾子臣为了他的同伴放弃了你?”艾卿问她,一步一步靠近她。
乔汐莞但笑不语。
仿若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
“这么美,他怎么舍得?”艾卿站在她一步之遥的距离,手指抬起她美丽的下巴,看着她绝美的脸蛋,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听说,肚子里面还有了顾子臣的孩子。”
“是啊,他舍得。”乔汐莞说。
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谁,都可以过。
她没有了顾子臣也可以过,顾子臣没有了她,也行。
“你说,我该怎么替他好好待你?”艾卿一字一句问她。
乔汐莞眼眸微转,笑着说,“或许,陪着你一起去死。”
“还真是很喜欢你这么傲骨的性格,以及这么明白事理的样子。”艾卿一脸笑容,“走吧,我带你离开。”
说完,艾卿一个蛮力,猛地拉扯着她的手臂。
她一个不稳,直接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艾卿的动作和他给她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她甚至是被艾卿拖着离开的。
艾卿在这个国度似乎有特权,出入这么重要的领域,并没有被这么拦住,所以他们几乎畅通无阻的走出了这栋大厦,坐着一辆黑色轿车疯狂的离开。
艾卿特权在哈森。阿贝德的手上,目前哈森。阿贝德的党羽没有被彻底扫除之前,他是安全的,如果国王一声令下,艾卿一行也会瞬间被毙,所以艾卿走得很快,很快的躲避在了这个国家的一个角落。
乔汐莞被艾卿扔进了一个破旧的库房里面。
她一直以为在这么繁荣的城市里,根本不会有这种破烂的地方。
鼻息间终究还是闻到了腐朽的味道。
而跟她一起被扔进这里面的还要莫梳,莫梳是后背中了一枪,子弹现在还在他的身体里,他被扔进来后,疼得几乎一动不动。
“莫梳,你怎么样?”两个人的空间,乔汐莞连忙跑过去对着莫梳。
莫梳似乎是缓了口气,说,“嗯,暂时死不了。”
“我能不能帮你做什么?”乔汐莞问道。
“取子弹,敢吗?”莫梳说,似乎只是一句玩笑话。
“我可以试试。”乔汐莞一字一句。
她不喜欢欠任何人人情,她能够还的,她马上就会还。
莫梳一怔,随即,“我衣服里面有一套工具,那是作为医生出行必带的几样东西,你帮我拿出来,在上衣胸口位置。”
乔汐莞蹲在他的身体旁边,往他胸上抹去。
很快摸到那一套用牛皮袋装得整整齐齐的手术刀,似乎还有消毒水。
“很简单,乔汐莞。你现在先帮我把衣服撕开,将子弹伤口漏出来,用蓝色瓶子里面的水消毒。接着用那把最小的刀以及钳子将子弹从肉里面挖出来,不要怕我痛,你就当小时候玩泥沙,然后要找到泥沙里面缠着的那个小玩具一样。”莫梳一字一句的说道。
乔汐莞已经开始照着他的吩咐一步一步。
手指在发抖,她拉着手术刀以及钳子,整个人在不停的调整心跳和情绪。
“别怕。”莫梳说,“如果你现在不帮我取出来,我只有等死。”
乔汐莞紧张到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她咬牙,手术刀拨开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让钳子开始往内。
莫梳的身体在颤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身体已经紧绷僵硬。
乔汐莞控制手上的颤抖,用力一下,子弹被夹了出来。
“莫梳,我夹出来了。”乔汐莞激动的说着。
“帮我止血。”莫梳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其实已经非常虚弱了,他唇瓣都已经发白,他说,“消毒。然后缝针,缝针就跟缝衣服一样……嗯……然后用纱布包扎,纱布稍微弄厚一点,要不然血止不住。”
乔汐莞强忍着内心的紧张,按照莫梳说的,做得有些手忙脚乱。
不知道做得好不好。
她狠狠的将纱布打了一个结。
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莫梳。
莫梳依旧一动不动,脸色的血色还是很差。
“莫梳,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像是走了一趟阎王殿,然后被人鞭尸回来了。”莫梳幽默的说着。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休息一会儿,你自己也保存体力。在艾卿的眼皮子低下,我们没办法逃的。”意思就是说,不要浪费心思,还不如养精蓄锐。
乔汐莞点头,看着莫梳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现在已经很晚了吧,透过这个高高的玻璃窗户,还能够看到s特国的夜空,星星依然璀璨,周围很安静,听不到任何车水马龙的声音。
乔汐莞抱着自己的身体,靠在墙角。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些什么。
“乔汐莞,你身体怎么样?”似乎是休息了一会儿,莫梳稍微缓和了些,微微从地上做了起来,避过伤口,靠在和她一起的墙角。
“不知道。”乔汐莞摇头。
“我看到你腿上有血。”莫梳说。
灯光很昏暗,其实应该看不真切的。
莫梳很善于观察,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职业敏感所致。
“嗯。”乔汐莞点头,她知道。
从离开天台那一刻开始,她就感觉到了腿上的湿润。
是血。
不多,但也不少。
“这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莫梳问她。
乔汐莞摇头,木讷的摇头。
不想知道。
“把手伸过来。”
“不用了,莫梳。”乔汐莞说,“或许这就是叫做有缘无分吧。”
“……”莫梳看着她。
“有些时候,不得不认命。”乔汐莞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静静的,在空旷的房间,飘荡。
是人,都不得不认命。
------题外话------
亲们会觉得小宅是后妈对不对?!
亲们会觉得顾子臣是冷血动物,罪该万死对不对。
小宅……只能默默的哭泣。
这几章会有点虐,不过虐后,就是雨过天晴。
那句“不曾伤过,怎懂永恒”用以诠释莞莞和子臣,宅觉得,再好不过。
第四十五章 生死一线(一)用我的命来换!
幽暗而冷清的空间。
乔汐莞坐在角落,她身边是莫梳。
从他们被扔进这个地方之后,艾卿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或者哪里都没去。艾卿的举动让人摸不清,总觉得,离死不远。
“乔汐莞,你恨顾子臣吗?”沉默的空间,响起莫梳有些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乔汐莞沉默着,仿若在思考这个问题。
“大家都走了,却唯独把你留下了。”
乔汐莞依然沉默。
她想她应该是忘记不了,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辆直升飞机离开的场景。
她看不到直升机上顾子臣的表情,只能自己在脑海中绘制成一张,冷血的脸。
“其实,顾子臣有他的苦衷。”莫梳说,看着乔汐莞沉默的脸,继续的说着,“顾子臣和其他人已经隐忍了8年了,这是当年所有人离开时,顾子臣给的承诺。现在一切都已经算是结束了,顾子臣在这个时候,真的不可能为了你,就这么将自己的同伴陷入危险之中。而且就算他回来,也不代表她可以让你平安离开。我们这群人被训练得非常的冷血,在我们的心目中,除了同伴,其他人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牺牲你对他们而言,应该是最小的损失。”
“原来,你们也计较损失的,我一直以为只有商人才会这般的现实。”乔汐莞似乎是默默的笑了笑,笑着说,“你不是顾子臣的叛徒吗?!怎么到现在,还在为他说话。”
“没有为他说话,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只是在告诉你,顾子臣不是愿意真的丢下你,确实是因为形势所逼,你晚了一步。”莫梳解释,“或许换成其他任何人,到最后这一秒也会丢下他离开。”
“可终究而言,最后被丢下那个人还是我。”乔汐莞对着莫梳,“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你们的冷血和无动于衷,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没有所谓的伟大情操,没有愿意为谁而牺牲。我只是单纯的知道,所有人都已经离开,而我,成了那个悲剧。”
“丢下你,也许顾子臣的内心并不会比你好过……”
“莫梳,说说你的事情吧。”乔汐莞突然打断他的话,清淡的语气说道,“顾子臣,顾子臣神马的?!这个男人不是已经离我们很远了吗?”
莫梳一怔。
还真的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
他抬眸,看着透过窗户照耀进来的冰冷月光,他说,“你对我有兴趣?”
“为什么不能有兴趣?!分明觉得你是个好人,突然又说是叛徒,成了叛徒,突然又救我,莫梳,我想不是因为我心脏够强大,我应该被你玩死了。”乔汐莞直白无比。
“是真的是叛徒。”莫梳一字一句承认。
“所以……”
“所以,我不是什么好人。”莫梳说,“当年我们在基地的时候,通过自身的资质学成之后,就开始分组执行任务,顾子臣是我们小组的组长,刚开始大家在一起磨合的时候感情并不深,但你知道,人的感情是最不受控制的一种动物,在每经历一次生死后,就会无形的加深彼此的感情。特别是,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伙伴离开后,剩下的人就变成了心心相惜。”
乔汐莞想,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大概是了解这种感情的。
“顾子臣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在基地的时候很被重用。可人心难测,艾卿对顾子臣看似信任,很多时候也有着极大的防备,顾子臣的各方面表现出来的惊人能力,总是会成为有些人的一种威胁。所以在分组的时候,艾卿就给了我一个严峻的任务,让我埋伏在顾子臣的身边,对他进行监控。”
“前面几年没有什么可以监控的,因为顾子臣虽然能力很强,却始终是忠诚于基地。导火线出自于我们失去的一个重要同伴路远。路远的死是基地一手策划,只因为路远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要离开基地。基地没有明文规定说特工必须在基地工作一辈子,但也没有明确,特工可以随时离开。路远选择了这条路,最终被基地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而基地万万没有想到,路远在死之前给顾子臣说了那么一个惊人秘密,当时顾子臣就对基地有了一定的质疑,而基地在杀死路远的这个计谋上并不高明,他们以为顾子臣执行任务回来后就交出他们要的东西,实际上每次任务也是如此,但因为路远的秘密,因为顾子臣的怀疑,所以顾子臣自己打开了那个u盘,然后看出了真相。”
“真相摆在眼前,顾子臣让所有人离开,以背叛基地的方式。这其实是一个不仅需要勇气,也需要强大内心的人才能够做出来的决定。我们在基地这么久,被训练得就跟狗一样的忠诚,他们的叛变实际上也是一种心里折磨,但是顾子臣为他们做了决定,由他为他们承担起了这份非议。一起隐藏就是8年时间,8年时间,大家在一起各奔东西,唯独能够联系的人就是顾子臣,顾子臣给他们安排好了很好的地方隐藏,而这8年时间顾子臣在做什么我们一无所获,只知道他突然腿瘸,然后大门不迈。”
“基地其实有很多次都想要派人来杀了顾子臣,却一直忌讳顾子臣是不是握有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证据,到现在我想顾子臣手上是真的有的,要不然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真的和中央情报局谈条件,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应该不是顾子臣故意隐瞒我们,而是因为他不想我们在没有特别必要的时候,那么快的牵扯进来。所以这8年时间,都是顾子臣一个人在策划在等待,艾卿暗中联系过我几次,我没办法给基地来回去有利的情报,不是我不愿意,是真的不知道顾子臣在做什么。”
“后来,当我们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后,顾子臣没有解释其他。他就告诉我们,最后执行几个任务,帮中央情报局执行几个任务后,大家就可以彻底离开,离开这个腥风血雨的地方,重新平凡的生活。”莫梳说,“想来,大家其实都有些激动,隐藏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后面的事情我想你应该都知道了。”莫梳说,“而刺杀哈森。阿贝德就是顾子臣他们最后一个任务,这个任务结束后,他们就真的触摸到了曙光。”
“你有想过和顾子臣他们离开吗?”乔汐莞问。
“想过。否则也不会一直隐忍到现在。”莫梳说,“心里斗争非常强烈。顾子臣曾经找我谈过心,那一刻或许他就察觉了我是叛徒,却一直在给我机会。我其实也很久没有给过基地有利的线索了,只因为我做不出来。基地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异样,暗地里给了我很多威胁。我们这类人说来复杂,其实单纯,在上头交给你一个任务没有完成的时候,你就终究还在那个任务之内,就如我,我的任务一直都还是顾子臣的卧底。”
“隐忍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就倒戈在了艾卿那边。”
“因为终究,隐忍不过去了。过不了内心那一关。”莫梳说,“上次你去找哈森。阿贝德签合同,上次我和夏茵来刺杀你们,如果不是你真的聪明,你现在应该死在了我的枪口下,我想我是不会留情的。”
“那为什么又来救我?”
“还是,过不了内心那一关。”莫梳讽刺一笑,“其实从顾子臣策划到现在,艾卿就已经败了。国家情报局的性质已变,想要通过其他国度安保自己从而独立于各国单独存在,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有风险,而这样的风险,又在顾子臣带着一行人离开,顾子臣联络中央情报局打击下,显得天方夜谭。而我想,终究最后的结果是顾子臣胜利,我们反正都是惨败的,所以在最后关头,就算是送给顾子臣的一件礼物吧,也算是自己对他的一种亏欠。”
“所以当时进电梯的时候,你却不进来。你是抱着和艾卿他们一起死的准备?!”乔汐莞问道。
莫梳点头,“生死对我么而言,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为什么不想着跟着顾子臣一起走?”乔汐莞还是诧异。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顾子臣可以叛变,你难道不可以效仿吗?在顾子臣没有叛变之前,你们其实就是一伙的。顾子臣那种男人都可以做得出来,都可以接受自己在你们觉得是可耻的行为,为什么你不可以也这样?!”乔汐莞问他,很认真的问道。
莫梳一怔,那一刻是真的有些哑口无言。
乔汐莞总是很简单的能够把事物的复杂性,用最简单的理论说得人,无力反驳。
“莫梳,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会选择叛变。叛变并不龌龊,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公平的,我们有选择我自己方式活下去的权利。难道别人让我死,我就非得去死吗?我不能给自己选择一条活路?!莫梳,顾子臣都能够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不能?!你心里的枷锁会不会太重了些?!”乔汐莞问他,表现出来的分明就是,莫梳的隐忍和纠结,完全是多此一举。
莫梳真的,无言以对。
他只是有些惨烈的笑容说道,“早点和你谈心才好。”
“因为我是局外人,所以我可以用很平常的态度来看待你的事情。莫梳,如果有机会,别这么纠结自己的内心,问问自己想要走哪一边,认定了就别回头了。要不然,现在或许你已经跟着顾子臣他们,远走高飞了。”乔汐莞一字一句。
莫梳点头微笑。
也许吧。
终究是自己的纠结,给了自己这么一条不清不白的路。
反而,一直没能够解脱。
让自己背上了一个,不清不楚的名声。
“莫梳,我其实一直很好奇,我总觉得在参加宴会的时候,你对王宫特别的熟悉,艾卿有什么特殊权利吗?”乔汐莞问道。
“嗯,艾卿一直和哈森。阿贝德联系颇深。两个人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暗地勾搭,哈森。阿贝德渐渐把艾卿介绍给了国王,国王对艾卿也颇为欣赏,现在想来,或许也只是表面顺从而已,毕竟对于国王而言,哈森。阿贝德的势力太强,所以不能逼急了哈森。阿贝德。所以艾卿凭着哈森。阿贝德的权利,在王宫可以行走自由。也就理所当然的,艾卿给了我们一份王宫的地图,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熟悉了整个环境,所以通往哪一条道路,全部都在我们的脑子里。”
“怪不得,我就说为什么你这么熟悉。”乔汐莞恍然,“现在艾卿没有了哈森。阿贝德,在这个国家也没什么依靠了吗?”
“差不多。”莫梳点头,“或许我们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国王会对我们下达通缉令,纵然艾卿在强大,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几个人,对付得了一个国家。”
“离开这里,去哪里?”
“谁知道,天涯海角。艾卿现在估计也不会回到基地去,基地那边,中央情报局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z国也会依靠其他国家对艾卿一伙儿进行通缉,艾卿估计会成为国际通缉犯,我们将面临四次逃亡的悲剧。当然,也有可能……”莫梳说,“艾卿一个不爽,会先杀了我们。”
乔汐莞搂抱着自己的身体。
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乔汐莞,别想太多了,能看到一天的月光,就多看一天吧。”莫梳说,幽幽的声音静静的在她耳边回荡,“我们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
直升机停靠在s特国国际机场附近。
所有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护照、身份证和机票,准备检票,登机。
他们一行人在检票口。
走出这个地方,登上飞机后,一切就搞定了。
所有人其实是有些激动的,激动中,也带着一丝默默地隐忍,因为,终究还是留下来了一个人,虽然不是同伴,但是……
沉默中,恍惚都把视线放在了顾子臣的身上。
顾子臣一个一个检查了他们的护照和机票,确保无误。
“你们先离开,我们就此道别。”顾子臣突然开口。
所有人一怔。
“我把你们送到这里,就代表着我们8年的隐忍到此结束。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就是自由人,和国家情报局,和中央情报局都没有了关系,你们就是你们自己。我在你们每个人的户头里面都打了一笔钱,不用感谢我,这是国家给你们应得的酬劳,只要在后半辈子不染上什么恶习,够你们逍遥一辈子。”顾子臣说得轻描淡写。
其他人都只是这么看着他。
“好好保证。”顾子臣说完,转身。
“顾子臣。”叶妩一把拉住他,“你是不是要回去找乔汐莞?!”
顾子臣直接推开叶妩的手,淡淡的答了一声,“嗯。”
“你不能去。”叶妩挡在他的面前,“你这个时候回去不是送死吗?或许乔汐莞已经死了,你回去也没用!”
顾子臣看着叶妩,“死没死,看了才知道。”
“为什么你就这么执迷不悟啊?!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叶妩眼眶通红,带着些撕心裂肺,“以后你还可以遇到更多的女人,她不就是你人生的一个插曲而已,犯不着你为了她来牺牲你自己。”
“叶妩。”顾子臣看着她,看着她哭泣的脸,“你舍不得我死,同理,我也舍不得乔汐莞死。如果她死了,我至少要把她的骨灰带回国,这个国家会让她一个人变得孤独。”
“不。”叶妩拦着他的路,“我不会放你去。”
顾子臣脸色一沉,“叶妩,你确定你可以阻止我?!”
“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要阻止你!顾子臣,要么你去救乔汐莞,要么我马上就死在你的面前!”叶妩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顾子臣紧捏的手指,在不停的隐忍。
“别去了顾子臣,我求你了。乔汐莞死了,我可以陪着你一辈子,你想要生孩子我可以帮你生,多少都可以。顾子臣,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么伤痕累累的身体,我可以去韩国处理掉的,别回去找乔汐莞,你们都会死的。”叶妩真的是没有自尊的,在乞求。
其他人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的。
不管如何,叶妩原本是一个内敛而沉稳的女子,还带着一丝傲骨。
而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已经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
“叶妩,让开。”顾子臣开口,对于叶妩的情绪,无动于衷。
叶妩看着她。
顾子臣大步向前,手一抬,直接将叶妩掀开,力度很大,很迅猛,叶妩几乎是一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似乎是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叶妩只觉得心在滴血。
她狠狠的问大步离开的顾子臣,“你是真的打算让我死在你面前吗?”
顾子臣的脚本连一秒钟都没有停下,他其实是能够听到她的话,可是他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走得很坚决。
真的就只有,以死相逼了是吗?!
叶妩咬牙,左手摸着右手手腕上那串红宝石,那是他们这群人都会有的暗器,不同的人的暗器不尽相同,她的暗器直接可以致命。不似乔汐莞,只是麻醉而已。
顾子臣终究是不想要乔汐莞的手被染上什么不干净的颜色。
她冷笑着,将手链对着自己的胸口。
“叶妩。”温特森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将她的手链狠狠的握住。
“温特森你放开我!”叶妩冷冷的说道。
“你不能这么逼老大!”
“温特森,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只是在纵容顾子臣去送死,你放开我!”叶妩眼眸一紧,狠厉的眼神一闪而过。左手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温特森的胸上。
温特森一个不稳,整个人直接被打出了几步,胸口上的疼痛让温特森止不住的咳嗽了好几声。
机场大厅其实已经有些躁动了,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这几个东方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妩,你别这样……”武大劝说。
“武大你别过来!”叶妩狠狠的握着自己的暗器,依旧对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为了顾子臣,我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你真的觉得你是在为了顾子臣?!还是说,是你的一己之私!叶妩,我其实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的自私,我不相信我们曾经队伍中那个最善良的女人,会变得这么的恐怖!”温特森站在不远的地方,对着叶妩,冷血到暴戾。
叶妩看着温特森。
武大和吴飞钦、高嵩都看着温特森。
“别以为可以瞒住所有人的视线,在大厅中拿走乔汐莞耳麦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叶妩!”温特森一字一句,说得直白无比。
其他人惊呆了,不相信的看着叶妩。
叶妩一阵惊慌,猛地摇头,“温特森,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清楚得很。”温特森冷声说道。
“你别乱说……”
“是这样吗?叶妩。”武大对着叶妩,真的是有些不相信到,似乎又有些心寒的眼神,“真的是你拿走乔汐莞的耳塞的?”
“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温特森,你是被乔汐莞迷魂了头吗?!”叶妩大吵。
“莫梳在为没有叛变的前夕对我说,他说让我多留意你,我其实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文尔雅的莫梳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是一个会对同伴产生怀疑的人。我曾经还一度怀疑过,你是不是艾卿的人。现在我终于知道当初莫梳为什么让我留意你了,不是你是别的谁的人,只是因为,你故意让我们的团队变得互相猜疑,只是因为,你的自私自利。”温特森说得很清楚,很清楚的,那一刻就是可以让叶妩无地自容。
叶妩恨恨的看着温特森,狠狠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来这么冤枉我?!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比不过区区一个乔汐莞。”
“现在反而觉得,你真的比不上乔汐莞。”温特森说得直白无比。
叶妩的眼眶已经红透,那一刻隐忍的身体都在发抖。
“她没经过特殊训练,在我们的世界里面不堪一击。但是她却为了不让顾子臣陷入危险,她却为了不阻挡顾子臣对我们的诺言和抱负,放弃了去告诉他,她的耳塞被你拿走。我想我们都能够想象得到当时乔汐莞的恐惧。叶妩,我原本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你是最适合顾子臣的人,谁都比不上,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不是,你比起乔汐莞,真的差太多太多。”温特森直白的话语,已经让叶妩处于崩溃的边缘。
大厅中也没有了顾子臣的身影。
他已经离开。
沉默的空间。
所有人都这么看着温特森,看着叶妩。
叶妩狠狠的问道,“你们都不相信我了是吗?武大你也不相信我了?你一直看着摄像头,难道没有看清楚吗?!”
“我没有你们这么细腻,一直都没有。”武大说,“所以我不知道你和温特森谁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此刻却很同意温特森说的那句话,乔汐莞比你更适合老大。”武大说完,转身欲走。
“武大,你去那里?”吴飞钦拉着她。
“去找老大,去帮老大把乔汐莞找回来。他给了我们自由,现在我只是用自由的身份去帮我的朋友而已,没有任何任务,没有什么因为所以,也没有心理负担,我只是去救我的朋友而已。”说完,武大已经跟着跑了出去。
吴飞钦看着武大的背影,沉默了一秒,转头看着其他几个人。
温特森、高嵩相视而笑。
大家不顾所以的,直接追了出去。
叶妩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整个人崩溃到想要杀人。
到现在,她成了那个里外都是人的恶心角色,而到了此刻,所有人还是都回去,都回去帮顾子臣救乔汐莞。
多么讽刺。
走了8年,隐忍了8年,分明什么都已经结束了,却还要回去!
她咬着唇,狠狠的咬着。
她倒是要真的看看,乔汐莞到底命有多珍贵,值得这么多人为她付出一切!
眼眸一紧,跟着所有人跑了过去。
远远的,看着那辆直升机,机翼已经开始升起,准备起飞的一瞬间,所有人不顾所以的爬了上去。
顾子臣转头看着他们。
“我们跟你一起回去。”武大说。
顾子臣眼眸微动,“不用了,你们下去。”
“我们一起去救乔汐莞。”
“下去,这是命令!”顾子臣冷声。
“顾子臣。”武大直呼他的名字,“你刚刚才说了我们现在是自由人,所以你已经不是我们的直接上司了,你没资格命令我。”
顾子臣脸色微变。
“你给我们8年的承诺,这是你作为老大给我们的交代,我们接受到了,也已经在享受。而也就是从享受这一刻开始,我们不再需要你的保护,我们需要的,只是朋友般的互相帮助没有那些背负着的沉痛任务和压力,我们做我们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温特森看着武大涨红的脸,笑着说道。
这妞,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而温特森的话很有说服力。
顾子臣沉默着看着温特森。
温特森咧嘴一笑,“老大,还是让我来开吧。尹翔不在,我得帮好哥们把他的事情做好。”
顾子臣看着他们,然后默许了。
温特森一一笑,“第一次用朋友的身份去做惊心动魄的事情,感觉真是不错。”
“我也觉得。”吴飞钦附和。
直升机起飞。
顾子臣看着飞机外的风景,说了一声,“谢谢。”
声音不大。
但是也不小,所以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很清楚,然后只是默默地笑了笑,不多说。
有些感情放在心里面就好。
直升机到达了s特国的首度。
才刚离开,又回到这么繁荣的城市里。
直升机停靠在一块宽广的运动场。
此刻天色黑尽。
几个人在直升机上,准备自己的东西。
还是老样子,顾子臣开始分配,“记得国王给了我们20人的军队吗?之前我一直让他们埋伏在王宫周围,在我们必须的时候才使用。在我们之前离开的时候,我就让他们帮我注意乔汐莞的下落。刚刚通过他们知道,乔汐莞现在被艾卿带走了,目前隐蔽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荒废仓库里面。”
所以不管任何时候,老大做事情都有他自己的安排和准备。
从来不会,毫无头绪毫无抓手的去做一件事情。
“要从艾卿手上救人不简单。国王给我的军队时间是24个小时,到目前为止,还有2个小时,这2个小时时间,我们必须从艾卿手上把乔汐莞救出来。这是我们最好的胜算。”
“是。”
“我和吴飞钦、武大攻前面。”顾子臣吩咐,“高嵩来指挥军队确保我们的安全,温特森在这里做后援支撑,随时准备我们出来后就起飞离开。至于叶妩……”
顾子臣看着叶妩。
叶妩也这么看着他。
“你留在这里帮温特森。”
叶妩咬着唇,看着他。
顾子臣这样的安排分明就是在支开她。
她眼眸微动,“好。”
不动声色,不露情绪。
“ok,大家准备,5分钟后,出发。”
“是。”
所有人整装待发。
但愿。
乔汐莞还活着。
……
幽暗的空间。
乔汐莞似乎是有些昏昏欲睡了。
刚刚睡着那一秒,突然就被噩梦惊醒。
她梦到艾卿用枪指着她的头,然后“砰”的一声!
她猛地睁眼,心神未宁的就看着艾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而刚刚突然的惊醒,似乎是莫梳在叫他。
艾卿的身边除了跟着汤以外,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基地的其他成员。
艾卿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突然邪恶一笑,“你说顾子臣会不会在送走了他的同伴后,回来救你?!”
乔汐莞看着他,狠狠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我刚刚发现我周围居然埋伏得有s特国的国家军队。我随手抓了一个人来问,才知道是顾子臣下的命令让他们追随你的身影。这么看来,顾子臣应该是会回来找你。你觉得我这样的推理,对吗?”艾卿问她。
乔汐莞搂着身体,那一刻是有些异样的情绪,尽管自己一直表现的无比的平静。
她不知道顾子臣会不会回来。
不想给自己无谓的希望。
“如果是这样,正好。省的我去单独找他。你知道我和他之间其实,仇恨很深的。我花了那么大的心血培养出了那么完美的一个机器,到头来这个机器居然给了我致命一击,你觉得我能够咽下这口气吗?!当然不能!我教了他们很多,却唯独没有教他们什么叫做瑕疵必报,看来今天,就得给他们上一堂无比的生动的课程了。”艾卿阴森而冷血的声音在破库房里面,阵阵回荡。
乔汐莞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不被情绪所动。
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无奇。
“真是很会隐忍的女人,不知道接下来玩的游戏,你还会不会这么的,无动于衷呢?”艾卿咧嘴一笑,那么邪恶的笑容,仿若渗透着寒气,“别让我失望,乔汐莞。”
这个疯子一般的男人!
乔汐莞紧抱着自己的身体,不想和这个男人说一句话,也不想看这个男人一眼。
她眼眸刚垂下,整个身体突然被一股蛮力猛地一下拉扯起来。
肚子一直隐隐的疼痛在此刻,似乎更加明显。
她咬着唇,强迫自己没有发出来,只是任由艾卿这么突然把她桎梏住,一把冷冷的手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如此恐惧的触感。
莫梳看着乔汐莞的模样,眼神顿了顿,咬牙没有开口。
艾卿使了一个眼神给汤。
汤一把拉起莫梳,根本没有顾莫梳身体上的伤口,粗鲁的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伤口处的绷带瞬间就被染红。
“走吧,我们去见见顾子臣。”艾卿说。
说得云淡风轻。
乔汐莞就被艾卿野蛮的带着走出破仓库,面前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出口就是一扇被人遗弃的门市,门市此刻照耀着白纸灯光,让夜晚的一切看得更加清楚了些。
“顾子臣,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出来,就等着给我手上这个女人,收拾吧。”
“一……”
“不用数了,艾卿。”从暗黑的角落,一个熟悉的嗓音传来。
乔汐莞有些激动的转头。
这个动作让艾卿饶有兴趣的笑了一下,他桎梏着乔汐莞,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顾子臣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以为那个弃她而去的男人,就真的弃她而去了。
现在,这个男人就这么清楚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不知道此刻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她甚至不知道内心深处该有什么的感情?!
“是不是觉得现在,五味杂陈?!本来恨死了这个男人,突然又这么不顾一切的出现在你面前,想要原谅他,又觉得对不起自己受的这么多伤害,是不是觉得,很纠结?”艾卿一字一句在她耳边说着,说得那么的暧昧不清。
乔汐莞咬着唇,眼神就一直看着顾子臣。
看着他真的那么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真的如艾卿说得,那样,五味杂陈。
“其实,我的感受和你一样。”艾卿说,“对于顾子臣我很纠结,我很想杀了他,但是又舍不得,毕竟这是这么多年来,我唯一最满意的机器,杀了他,真的太可惜,不杀他,他的种种行为又让我恨之入骨?!乔汐莞,你说我该怎么办?!”
乔汐莞当作不听到。
她觉得艾卿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恶魔一般的,疯子。
“艾卿,我们的恩怨,我们来算,你放了乔汐莞。”顾子臣说道,“何必牵扯到一个局外人!”
“顾子臣,你现在有20人的军队,你现在还有5个同伴在外面帮你,而我现在一共只有5个人,不对,只有4个人,莫梳也不是我的人了。我就4个人对付你这么多人,你觉得我会愚蠢到把我最有用的武器交给你?!”艾卿讽刺的问道。
“你终究会死。”顾子臣说,毫无表情,“你的欲望决定你了最后的归属。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值得坚持!”
“总得那个人陪葬不是?!”艾卿说,“总得让你付出点代价不是?否则,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在你们面前隐忍的,瑕疵必报的个性!”
“所以……”顾子臣对着艾卿,“用我的命换,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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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生死一线(二)你终究辜负了我
“所以……”顾子臣对着艾卿,“用我的命换,够吗?!”
苍空的夜晚,低沉的嗓音。
乔汐莞默默的看着顾子臣,看着他内敛的气质,散发着慑人的戾气。
“够了。”艾卿笑得很疯狂,“可是你准备怎么换?!自杀吗?!”
顾子臣沉稳的脸,静静的看着艾卿狰狞的面孔,“好。”
“顾子臣!”乔汐莞叫他,整个人是有些激动的,“你自杀了,艾卿也不会放过来我!”
“你怎么这么懂我?!”艾卿邪恶一笑,似乎对乔汐莞如是的欣赏。
“你这个魔鬼,你自己要死你自己就去死,非要拉着我们,你tmd的就是变态!”乔汐莞破口大骂!
“变态?!还是有人第一次这么形容我。”艾卿若有所思。
乔汐莞简直被艾卿气疯。
艾卿似乎满脸不在乎,眼神一狠,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顾子臣,“以命换命,我觉得公平得很。所以顾子臣,你现在让我到了这个地步,我让你去死,理所当然。”
“你放了乔汐莞。”
“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艾卿问他,“对于我们之间的恩怨……这个女人要不要成为牺牲品,决定权在我的手上。”
“你到底想怎样?!”顾子臣狠狠的问他。
“杀你,我肯定是杀定了。”艾卿一字一句,阴森无比,“至于杀不杀乔汐莞,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
游戏!
他妈的杀人游戏吗?!
乔汐莞真的觉得,艾卿就他妈的是疯子!
一头疯了的野兽!
“你很生气吗?”艾卿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情绪波动得太明显了,很容易被人找到破绽,顾子臣没有教过你吗?!凡是都要,不动声色。”
乔汐莞咬着唇,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却走不过去。
“乔汐莞,你不应该恨我,要恨,就应该恨顾子臣。”艾卿说,“是他把你连累进来,是他让你陷入现在的境地,甚至是他,让你流、产。”
顾子臣眼眸一紧,看着乔汐莞惊恐道极尽崩溃的模样。
流产?!
“你不知道吗?”艾卿说,“乔汐莞流产了,在你抛下她坐着直升机离开的那一刻,她大腿间都是血。”
顾子臣喉咙微动,他眼神直直的看着乔汐莞的白色晚礼服。
晚礼服已经很脏了,混杂着泥沙,似乎真的能够看到,那不太明显的血痕。
“乔汐莞,我作为一个旁观人,都觉得很难过,你现在决定还要继续爱面前这个,曾经一度抛弃你的男人吗?”艾卿问道,在她耳边,一字一句。
乔汐莞看着顾子臣。
顾子臣看着她。
要不要继续爱?!
在顾子臣此刻没有这么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会坚定的说,不爱。不管内心会挣扎会留恋会不舍多久,她都会告诉自己,不会再爱这个男人。
绝对不会。
可是现在。
她想,答应不言而喻。
“艾卿,你喜欢过一个女人吗?”乔汐莞声音冷静了些。
“你在打探我的隐私?”
“如果你没有爱过人,就没有资格去质疑和批判别人的爱情,因为你不懂。在一个你不懂得领域里面,你最好选择闭嘴,否则只会笑料百出!”乔汐莞说得清清楚楚。
艾卿沉默了半秒,又陡然一笑,“你的话总是可以把人讽刺的体无完肤。这么伶牙俐齿,这么死了,还真的让我不舍。这样吧,乔汐莞,我们不说废话了,开始玩游戏如何?!我玩一个我熟悉的游戏,你就不会觉得我在闹笑话了,是不是?”
乔汐莞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李健。”艾请突然开口。
站在他右手边的那个男人走到他的身边。
“拿支枪给乔汐莞。”
“是。”
叫做李健的男人直接一把黑色手枪递给乔汐莞。
乔汐莞一怔。
“接住!别让我说第二次!”艾卿阴冷的声音,狠狠威胁。
乔汐莞咬牙,将手枪拿在手上。
“别试图往我身上开枪,以你的速度,枪还没开,你就死了。”艾卿说的,绝对不只是提醒。
乔汐莞握着枪的手,在不停颤抖。
“顾子臣没有教你开枪吗?!抖得这么厉害。”艾卿问她。
乔汐莞不说。
“真的没有教过吗?!没关系,很简单。你现在把枪拿起来,对着你面前的人,微微扣动一下扳机,就行。”艾卿一字一句。
乔汐莞整个身体猛然紧绷。
艾卿在指使她做什么?!
她惊恐的看着顾子臣,看着顾子臣一脸平静。
“你这么聪明,知道我们要玩的游戏是什么了?!没错,就是杀人游戏,你杀顾子臣的游戏!”艾卿说的云淡风轻,此刻的脸上还浮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艾卿,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乔汐莞咆哮。
让她杀顾子臣?!
让她开枪杀顾子臣?!
这个疯子,这个杀千刀的疯子!
“乔汐莞,你要我说多少次,太激动不好。”艾卿在她耳边,深深威胁着,“听话,你开枪杀了顾子臣,我就放你离开。”
“如果我不杀呢?!”
“大不了就我们俩抱着一起死,多好,美人做伴,我也不会觉得孤独。”艾卿狠狠的说着。
乔汐莞身体在颤抖,颤抖得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当初顾子臣教她开枪,教她射击,她学得不好,是很不好,因为她不觉得她会对着谁开枪,她怕会做噩梦,她怕会遭报应,但是现在……
现在,她的第一枪要往顾子臣的身上。
艾卿这种折磨人的方式,简直是出神入化,无人能及。
“怎么,不愿开枪吗?”艾卿感受到她的沉默和排斥,“顾子臣弃你而去,现在你朝他身上开枪,这就叫公平公正,何况你忘记了,他上次可是对着你的胸口开枪,毫无犹豫的。但这次你可别对着他的胸口,说不定防弹衣在里面穿着,你直接对着他的头就行了,瞄准了,如果没有一枪暴毙,我可是会真的杀了你的!”
“艾卿,你要杀了我,就杀了我吧!反正死过一次的人,也不怕死第二次!”乔汐莞狠狠的说着,讽刺无比!
“这么护着顾子臣?”艾卿扬眉。
“就是护着他,像你这种冷血动物,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住感情,你活着真可悲!”乔汐莞尖叫着。
对于艾卿给她的精神折磨,她真的觉得已经够了,够了!
要死,就早点死。
反正按照常理,她也早就死了一次了!
她本来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活着是挺可悲的。”艾卿显得特别平静,“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人生似乎就注定了这么可悲下去。只是……真的被人这么说出来,怪不是滋味的。既然你真的决定为了顾子臣去死,那么,我想我成全你也好……”
“艾卿。”顾子臣看着他扣动扳机的手,“其实你不过就是想要让我死得惨烈而已。你可以用很多方法让我死得难看,何必浪费时间在乔汐莞身上。”
“我就喜欢相爱相杀这样狗血的戏码。”艾卿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顾子臣眼眶充血,愤怒的情绪,油然而生。
“看,我就说这样的戏码最解恨?!真想问你一句,这个时候了,后悔叛变吗?!”艾卿讽刺无比。
“我不后悔!”顾子臣一字一句,给他一百次机会,也不后悔。
“看到乔汐莞为你去死,你也不后悔?”
“我不后悔!”顾子臣说,那么坚定的语气。
乔汐莞沉默着,沉默着。
她其实是理解的,任何人被逼到这个地步,都会说这样傲气的话。
是她,她也会这样。
哪怕最后一刻,也不能让敌人看到了自己的懦弱。
“乔汐莞,这个时候了,你对顾子臣还有什么怀恋的?!他心系的永远都是他的同伴,他的天下。在他的事业面前,你就是个牺牲品。”
“是吗?”乔汐莞动了动嘴角,看着面前的顾子臣,看着他压抑的情绪,“到现在,似乎你说的是对的,艾卿。”
艾卿扬眉一笑。
“我一直把自己编织在一个梦里面,我以为顾子臣很爱我,跟我爱他一样的哎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爱,只是建立在,不影响他的抱负下。”
“果然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孺子可教。”
“所以艾卿,我只要杀了他,你就真的可以放我走吗?”乔汐莞问道。
“你对我而言,有何作用?”艾卿说,有些好笑的口吻清清淡淡的说着,“我艾卿也不是杀人魔头,我也怕遭天谴的。”
“那好。”乔汐莞握着的手枪的手突然一紧,她把枪口对准顾子臣的头,“顾子臣,你别怪我。”
顾子臣直直的看着乔汐莞。
“我这个人一向自私,在关系到自己利益面前,我总是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方。而且我是商人,商人最喜欢计算的就是剩余价值,对我们现在的境地而言,杀了你,我可以活着,但是杀了我,你不一定能够活着走出去。所以,在剩余价值面前,杀了你就好。”乔汐莞说,冷冷的说,“刚刚艾卿说我流产了,其实没有确认,只是落红了而已。我不确定孩子是不是没有了,可我想,如果有些侥幸,孩子还在,那么我活着,就是两个人的生命,怎么算,怎么划算。”
顾子臣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乔汐莞。
乔汐莞继续开口,语速很快,仿若怕自己动摇一般,“顾子臣,我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人。我曾经也爱过一个男人,爱到撕心裂肺,但是遇到你,我觉得我的人生并不是那么黑暗,因为我还能够倾尽所有的再去爱人,再去爱上你。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那个最重要的唯一。可在你的世界,我不是。我不喜欢不公平的对待,所以,真的别怪我,只是我们的价值观,怎么都没有触碰到一个点上。”
顾子臣微点头。
那一刻反而有些觉得自己,配不上乔汐莞。
“何况,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才遭遇到现在的所有。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真的很想念上海那座城市,我没有了亲人,但是我喜欢那座城市的一草一木,我还有朋友。古源,姚贝迪都在那个城市等着我。”乔汐莞眼眶已经红了,虽然话语非常的清楚,虽然调理那么的清晰,“顾子臣,对不起。”
她扣动扳机。
顾子臣没有笑,没有愤怒,甚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不起,顾子臣。
真的对不起。
我不知道杀了你之后我会不会真的活下去,也不知道杀了你之后我的人生会不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继续过下去!我只知道,此刻我只能拿起枪对着你,
不是我杀了你,你也会因为艾卿对我的桎梏而死在他的枪下。
不是我杀了你,艾卿会在杀你了之后,杀我。
我真的要活着。
或许,孩子还在。
对不起,顾子臣。
乔汐莞对准顾子臣的头,闭上眼睛,眼泪滑落。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最悲惨的事情。
而她,经历了。
她手指扣动扳机,子弹从手枪中迸发而出,响起剧烈的声音。
手枪的回力震得她的手指发麻。
终究还是开枪了。
对着顾子臣,她开了她人生的第一枪。
“叶妩!”一个惊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乔汐莞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不清,那一刻也看清楚,一个女人狠狠的搂抱着那个男人,两个人双双倒地。
叶妩为顾子臣挡子弹吗?!
她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艾卿的手一抖。
乔汐莞觉得自己好像在脱离艾卿的桎梏,下一秒,就猛地被一个蛮力突然拉倒在地上。
此刻的恐惧和慌张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
她抬头看着莫梳拼了命的将她护在身下,然后滚在一边。
耳边突然响了疯狂的子弹声。
乔汐莞捂着自己的耳朵,不知所措。
刚刚那一瞬间,为什么突然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叶妩突然为顾子臣挡了子弹,那么那颗子弹射在了她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顾子臣是像艾卿开枪了吗?!
莫梳又是怎么在那一瞬间,突然挣脱开了汤,抵死保护着她?!
在常人眼中的一秒,在他们之中到底是多长时间?!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莫梳,看着他后背上的血已经顺着他的身体留在了地上,一滴一滴。
“莫梳,你怎么样?”
“乔汐莞,我先送你离开。记得我们离开王宫的时候吗?!什么都不要管,一直往前跑就行了,我在后面帮你掩护。”
“莫梳……”
“你先走,对我们的都是最好的。”莫梳一字一句。
乔汐莞点头。
确实,在这个时候,她最无用。
莫梳眼眸一转,示意她赶快。
乔汐莞不顾所以的,直接往破旧的门市外面跑去。
耳边有很多很多的枪声,此起彼伏。
她拖着裙摆,感觉自己穿梭在弹雨中,有那么一瞬间几乎都感觉不到害怕了。
她屏住呼吸,不知道身后怎么样了,一个劲儿的往前。
“乔汐莞,这边。”耳边听着一个男人的声音。
“高嵩。”
“快走!”高嵩对着乔汐莞,“国王给我的军队还有5分钟就要收回了,我现在还能指控他们5分钟,5分钟后,他们会丢手榴弹,炸毁我们。”
“顾子臣和莫梳,还有叶妩在里面!”乔汐莞说得又快又急。
“所以我现在要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高嵩说,“你快去那边的直升机上,温特森在那里等你。”
“好。高嵩,你一定要把他们带出来。”
“放心吧,快走!”高嵩急促的说着。
乔汐莞咬牙,拖着裙摆,不顾一切的往直升机奔跑!
……
破旧的门市里面。
顾子臣和艾卿在肉搏。
乔汐莞开枪那一瞬间,叶妩扑在了他的身上。他眼疾手快的对着艾卿的手臂,艾卿手一松,莫梳猛地一下趁着汤不注意的一瞬间,扑倒了乔汐莞。
那一刻,艾卿的注意力不会再放在其他人的手上,他大步向前,一脚踢飞了顾子臣手上的手枪,两人近身搏斗,出手又快又准又恨,几乎是没有一丝的空隙,双方格斗的速度快到惊人。
仿若到今天这一刻,所有人才真正看到顾子臣和艾卿两个人的势力。
势力相当。
两个如神话一般的男人让所有人惊呆了眼。
此刻汤对付着武大,李健对付着吴飞钦,高嵩带着军队在外面埋伏,里面的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此刻他找不到时机下手,歼灭艾卿一伙儿。
高嵩忍不住,终于冲了进去。
里面不可开交,顾子臣和艾卿拳拳相扣,每一拳下去,仿若都能够把人的头打开花。
高嵩对准艾卿,瞄准。
“高嵩小心!”突然被人扑到在地。
一颗子弹从高嵩的耳边呼啸而过。
高嵩看着莫梳。
看着莫梳身体上的血以及此刻惨白的脸。
“莫梳。”
“小心,艾卿还有人在那边埋伏!”
“我们时间不多了,3分钟后,这里的军队会炸毁我们,这是国王的命令。24小时候内属于我们,24小时候后,立刻会杀了我们!”高嵩解释。
莫梳的脸色瞬间也变得紧张起来。
“现在怎么办?!我们瞄不准艾卿,一个不留神,或许把我们老大杀死了。”高嵩有些着急了,是真的着急了。
艾卿和顾子臣都是警惕的人。
两个人就算是厮打在一起,整个人的注意力绝对不只是放在对方手上,但凡有一些风吹草动,绝对会第一时间做出惊人的反应。
莫梳和高嵩对视着,汗水从他们的额头上,不停滑落。
“这个时候去灭军队,有胜算吗?”
“他们有重武器,一个炸药过来,我们就死无全尸。”
“现在唯一办法就只有早点离开这里?”莫梳问道。
“是。”高嵩很肯定。
莫梳想了想,突然大声说道,“老大,2分钟后,这里会被炸毁,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子臣似乎顿了一秒。
那一秒,让艾卿一脚几乎踢翻。
顾子臣摸着自己已经出血的嘴唇,迅速又和艾卿打斗着,拳拳凶猛。
“所有人,不要管任何人,立即全部撤!”顾子臣狠狠的说道!
“撤!”莫梳大声说着。
高嵩一顿,立即执行。
老大的话,已经成了条件反射的服从。
武大和吴飞钦从进攻已经变成了防御,渐渐开始撤退。
叶妩从身上中了一枪后,就一直被吴飞钦保护着,此刻吴飞钦带着叶妩,开始逃离现场。
一行人几乎是同时的离开了那里,不顾所以的往不远处的直升机跑去。
“你们不要去追了!拖住顾子臣!”艾卿眼眸一狠,对着自己的下属。
汤和李健以及另外一名特工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其他人飞奔而出。
“这里马上就要炸毁了!你们用不着全部跟着陪葬,能够逃命就去逃命,汤,国家情报局已经形同虚设,如果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带着你的人,赶快走!”顾子臣大声的说着。
汤狠狠的看着面前几乎不分伯仲的两个人。
现在他们出手去帮艾卿,顾子臣会败。
但是帮了艾卿,他们会死。
汤看着其他两名跟了自己多年的同伴,眼眶突然一红,“对不起,艾卿。”
艾卿眼眸一紧,眼底充血。
汤转身对着他的同伴,“至此,我们各奔天涯,走!”
话音一落,所有人全部撤退。
艾卿的愤怒到了极限。
如此地方,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仿若是默契的,停顿了一秒。
对立而战,两个人的身上到处是伤,仿若血也染满了一身。
停下的那一秒,两个人眼眸同时一怔,耳边窸窸窣窣传来的声音,来自于一些皮靴的声音,与此同时,一颗手榴弹从外面突然扔了进来。
两个人猛地一下匍匐在地上。
一声巨响。
老旧的房子在此刻震动。
两个人被这样的威力生生的震出了一定距离。
顾子臣没有停留的站起来,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身体被一个人用力的一扯,两个人双双倒地。
“顾子臣,我说过,死也要找个人来垫背!你陪着和我一起死吧!”艾卿狠狠的说着。
顾子臣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脚狠狠的踢向艾卿。
艾卿一个转身。
两个人再次疯狂的厮杀。
耳边似乎又有一个手榴弹被抛了进来。
这一瞬间,房子突然倒塌,屋顶上的石砖倒了一地……
整个破旧而荒废的地方,染起了一阵火光!
“不!”
叶妩站在直升机的外面,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突然坍塌的房子。
所有的视线,也都看着按个地方。
乔汐莞捂着自己越来越疼的肚子。
怎么会怎样?!
所有人都出来了,顾子臣没有出来?!
怎么会怎样?!
温特森坐在驾驶台,这个时候大家该走了。
高嵩说,军队此刻会倒戈杀了他们。
但是此刻,却没有人说要走。
面前的那团火红已经在眼底渐渐变得疯狂,周围似乎感觉到了一阵阵军队的脚步声,一点点在靠近。
现在是该走了吗?!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不了!
“你们上来!”温特森做决定。
要当来个罪人,他来当。
“不,顾子臣来没出来!”叶妩一动不动,狠狠地说着。
“我们马上要走了!”
“不走,顾子臣没有出来,我们那里都不准走!”叶妩转身,充血的眼眶狠狠的看着温特森。
“不走我们全部人都会死。”
“死就死吧,反正顾子臣死了,我也没动力活下去了!”叶妩疯了一般的尖叫。
温特森看着叶妩,两个人突然就这么僵持着。
“乔汐莞,现在你爽了,刚刚没有一枪打死顾子臣,现在让他葬声在了火海!”叶妩突然对着坐在直升机上的乔汐莞,歇斯底里的吼着。
乔汐莞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
刚开始出血,其实肚子不太痛,但是现在,现在明显的已经感觉到,有些绞痛了。
她咬着唇,苍白的脸上,那一刻一直保持着沉默。
眼前的火光越来越大。
那一刻,不只是叶妩会难受。
“够了叶妩。”武大突然大声说着,“你难受,我们大家都难受!乔汐莞和顾子臣怎么样,那是他们夫妻的事情,我们没有资格多嘴!”
“武大你闭嘴!”叶妩疯了一般,仿若全世界都和她为敌一般的,带着那么强烈的仇恨,“顾子臣就是乔汐莞害死的,乔汐莞就该去死!”
说着,手腕上的暗器微动。
武大手快的将她的手腕一紧。
细小而锋利的刀片弹在了直升机的机翼上,响起无比清脆的声音。
“现在你们所有人都还向着乔汐莞?!”叶妩赤红着眼,狠狠的质问武大。
武大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第一次,同伴之间,互相之间,似乎带着杀意。
乔汐莞一直默默的看着那团火球,身边的争吵似乎在她耳边已经变成了一道,听不清楚的嘈杂声,她转头,对着温特森,“走吧,如果叶妩不上来,我们就先走。”
“乔汐莞!”叶妩听着这样的话,几乎是恨不得杀了她。
而温特森此刻却默默的点了点头,“叶妩,你不走,我们走了。武大、高嵩、飞钦,你们上来。”
三个人,停顿了一秒,一跃跳进直升机。
温特森启动飞机,羽翼越来越快,树枝在直升机的风摆下,吹得凌乱不堪。
“叶妩,你确定真的不上来?!”温特森最后问她。
叶妩看着他们,狠狠的看着,“我不走!”
三个字,斩钉截铁。
叶妩真的很爱顾子臣。
真的很爱。
乔汐莞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越来越白。
真升机渐渐的关上机舱。
突然。
“等等,那个人是不是老大!”吴飞钦突然跑到驾驶台,指着火光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狙击手超强的远观能力,吴飞钦显得非常的激动。
所有人一怔。
越来越清楚的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一个人的身影从火光中跑了出来。
温特森连忙打开机舱。
那道身影速度极快,几乎是风一般的,几秒钟时间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真的是顾子臣。
真的是他。
乔汐莞眼眶一红,看着那张真的熟悉的脸颊。
他出来了。
他这么活生生的,出来了。
“子臣。”叶妩不相信的看着他,整个眼前都已经模糊不清。
“快上去。”顾子臣声音还是那么低沉,不容置喙。
叶妩猛地翻身,一跃坐进机舱,与此同时,顾子臣也跳了进来。
机舱关过来。
直升机起飞,地面掀起了一阵狂风。
如果晚走一步,下面突然出现的一行军队,会不会直接把他们打成马蜂窝?!
此刻,似乎也并不需要去做这种无谓的担心,所有人都安全的,安全的坐在直升机上,离开。
“受伤怎么样?!”顾子臣突然开口,问着所有人。
此刻直升机已经稳定的行驶在天空,往他们目的地开去。
“叶妩中了一枪,在右手臂上。”吴飞钦说。
顾子臣看着叶妩。
叶妩看着他。
两人这么沉默了一会儿,顾子臣转头看着莫梳,“你怎么样?”
“应该不会这么快死。”莫梳苍白着脸颊说道。
“还能帮她取子弹吗?”
“在飞机上,确实不好操作。”莫梳耸肩。
顾子臣也没这个能力,在这种颠簸的直升机上,做这种精密的事情。
“没关系,我忍受得了。”叶妩说。
顾子臣似乎是看了她一眼,微点了点头。
叶妩欲言又止,看着顾子臣已经转身走向了乔汐莞。
乔汐莞一直默默地,默默地坐在那里。
顾子臣已经脏兮兮的手指,摸着她苍白的脸,让她紧咬的嘴唇放开,声音低哑的问道,“怕了吗?”
“你说呢?”乔汐莞真想吐他一口水。
这不是废话吗?!都从鬼门关不知道走了几次出来了?!
况且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来点煽情的话吗?!
这个不懂情调的男人。
她估计被吓死了,他也只会毫无表情的说一句,“你还好吧?!”
好你个大头鬼!
“她怎么样?”顾子臣问。
那个“她”,他们都知道指的是谁?!
“缘分,天注定。”乔汐莞说。
说着,心那里痛了一下。
她想,应该是保不住的。
顾子臣把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别哭,对她的亏欠,我来弥补。”
乔汐莞安静的躺在他的胸膛上。
怎么才算,弥补?!
直升机上很安静。
所有人都静静的,仿若不愿意去打扰了那么一对。
唯独,有一个无比憎恨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着如此相拥的两个人。
直升机突然颠簸了一下。
所有人一怔。
温特森架势着直升机的手有些慌乱的操控着。
“怎么了?”顾子臣眼眸一紧。
“玛德,升降机突然控制不了了!我现在没办法降落。”温特森一字一句。
所有人一怔。
下面是空旷的一片,这是沙漠国度,除了城市,不用想也知道,下面是一片茫茫的沙漠。
“还有多少油?”
“还能坚持10分钟,我本打算紧急降落的。”温特森说,整个人也有些崩溃,“玛德,到了这个地步了,上帝是真的嫉妒到要灭了我们吗?!”
所有人都沉默着。面面相觑。
乔汐莞原本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跳,瞬间又疯了一般的跳动着。
现在该怎么办?!
“大家立刻背上降落伞!”顾子臣突然开口,“飞机上有一些我们提前准备好的淡水、药品包和食物,一人拿一包,迅速!”
训练有素的人,总是会提前准备好一切。
“温特森,你去准备你自己的,我来!”顾子臣直接走向驾驶台。
温特森犹豫了一秒,遵守命令。
所有人在顾子臣的吩咐下,井然有序的开始寻找自己那一包救生用品。
一切准备就绪。
直升机颠簸感更加明显了。
乔汐莞在武大的帮助下绑好了降落伞,武大在认真的教她如何使用。
乔汐莞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架势着飞机的顾子臣,看着现在,毫无准备。
原本是6个人。
因为莫梳,现在多了1个人。
她喉咙微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顾子臣。
“我现在打开机舱,你们一个一个,马上跳下去。”
“你呢?”叶妩突然开口问道。
“你们先走。”
“顾子臣,你是不是没有降落伞?!”叶妩直白的问道。
这一刻,大家才想起,原本是6个人的。
窒息的空间,一群人瞬间沉默。
莫梳嘴角一笑,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降落伞。
“莫梳,你穿上。”
“不了,老大。就算不跟着你们,我也是死,早晚的事情。”
“莫梳,我不想说第二次!”顾子臣一字一句。
“老大……”
“莫梳,你觉得你现在把降落伞脱给了我,我会穿上吗?”
“你用不着对我这样的叛徒心慈手软。”
“我只把你当兄弟。”顾子臣坚定的口吻。
“这样就够了!”莫梳笑着说着,说着就想要脱掉自己的降落伞。
“莫梳。没什么是够或者不够的!”顾子臣眼眸一紧,似乎是使了一个眼神。
温特森咽了咽喉咙,在顾子臣突然打开机舱的那一刻,猛地一下将本来就站在机舱口的莫梳给推了下去,那一刻,根本没有给莫梳反应的机会。
“温特森,你在做什么!”叶妩尖叫。
“别吵他,是我下的命令!”顾子臣云淡风轻的说着,“没时间了,现在大家不走,所有人都会和这辆飞机坠毁!”
“不……”叶妩真的已经崩溃。
见不得顾子臣死,真的见不得。
“温特森。”顾子臣对着他。
温特森直直的看着顾子臣,眼眶是真的红了。
这次,似乎就真的,再也没有所谓的幻想了。
人可以和人斗,人去而不可以和天斗。
温特森一个蛮力,已经将叶妩推了下去。
叶妩尖叫的声音,还在耳边此起彼伏。
接着,一个一个。
一个一个,带着说不出来的忧伤,离开。
最后剩下温特森、乔汐莞和顾子臣。
温特森走向乔汐莞,“你自己跳下去吧。”
乔汐莞看着温特森,“你先走吧,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对顾子臣说。”
温特森沉默着,转头看着顾子臣。
顾子臣点头。
留给他们最后一点点,单独的空间。
“老大,保重。”
温特森走向机舱,然后一跃。
不知道是谁的眼泪,那一刻似乎随着风,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乔汐莞看着驾驶室的顾子臣。
两个人沉默无语。
顾子臣看着仪器盘上的倒计时。
还有5分钟。
他说,“乔汐莞,下去吧。记得刚刚武大教你的按钮,不要怕。”
“顾子臣,你终究还是辜负了我。”乔汐莞说。
顾子臣点头。
所以他没有信守承诺。
“还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乔汐莞问他。
很多。
到了此刻,仿若也没什么可说?!
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要留恋,不要留恋,就好。
乔汐莞直直的看着他。
没有吗?!
没有,就没有吧!
她想,经历了那么多,这一刻,也就这样吧。
人生就是这么讽刺,总是阴错阳差的,让活着的人,比死人更难受。
“霍小溪。”
乔汐莞站在机舱口,背对着他。
“霍小溪,我爱你。”
“我也是。”
耳边,突然呼啸着大风。
刚刚耳边那句话也变得模糊不清。
她手指按下按钮。
头顶上突然升起了一个气球。
她远远的看着那辆直升飞机从她面前飞过去,然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突然降落,自由落体,她听不到降落的爆炸声,但是她听到了,胸口处,碎落的心……
------题外话------
顾子臣没有死!
小宅明确的剧透了!
好啦。
卷三—男主天下的剧情结束。
明天卷四—繁花似锦
繁花似锦是终结篇哦!
亲们一定要,追逐着宅哦!
么么哒。
第一章 四年时光荏苒
四年时光荏苒。
环宇大厦,偌大楼顶花园办公室。
一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紧身包裙,一双白色高跟鞋的女人,正毕恭毕敬的对着坐在奢华办公椅上,一派慵懒模样的女人。
女人头发很长,染成了亚麻色,大波浪随意的落在她的两肩。
此刻她闭上眼睛,白皙的脸蛋用淡妆勾勒,粉红的唇瓣轻轻的抿在一起。
“乔总,今天下午2点,公司人事变动的升迁决策,涉及到部门经理,需要您亲自参加,会议时间约1个小时。下午4点,上海时尚t台秀在vivin仓库举行,邀请函昨天已经放在了您桌上,本次t台秀邀请的均是上海名流企业,展出的是国际品牌巴黎名媛的作品,设计师正是我们即将要准备投资时装而想要邀请的yoyo,t台秀时间约1个半小时。下午6点,您约了您的儿子和女儿在浩瀚之巅吃饭,family饭局因为您的繁忙已经延后了一个月,您女儿已经对您极其不满。晚上8点,上海有一场慈善宴会,是傅氏集团傅博文以公益大使程晚夏的名义举办,傅氏是我们环宇集团的友商,特此提醒您不要忘记参加,宴会礼服已经给您准备妥当,您在陪着您的家人吃过饭之后,就可以直接去8楼的礼服区。”milk一本正经的将今天的形成一一汇报,完毕之后,看着面前慵懒绝美的女子,又说道,“秦二少爷送给您的玫瑰已按照您的吩咐将花瓣摘下迈进了您的后花园滋润沃土。另外,古先生刚刚打电话约您吃午饭,今天是您们最好朋友的忌日,他说一起去看看朋友。”
躺在奢华办公椅上的女人微微张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一抬,“你出去吧。”
“是,乔总。”milk拿着文件夹,恭敬的离开。
乔汐莞动了动身体,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她走向偌大的落地窗,看着上海这片繁荣的景象。
一晃,4年了。
从姚贝迪的去世,到顾子臣的去世,一晃就真的4年了。
4年来她一直很忙,忙着扩充自己的事业,忙着让自己在上海这座城市,傲视群雄。
她终于把自己爬到了最顶峰的位置,成为了上海商业圈举足轻重的角色。
眼眸一转,看着放在办公桌上面的电话。
她走过去,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古源。”
“刚刚给你的秘书预约了,有空吗?”耳边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嗯。”
“我马上到你公司楼下来接你。”
“好。”
挂断电话,乔汐莞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手包,走出办公室。
门口处,milk恭敬的站起来,“乔总是出去和古先生吃饭吗?”
“有事儿也别给我打电话。”
“是的,乔总。”milk恭敬无比。
每年这个时候,仿若乔总的情绪就会特别的低落,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穿素色衣服的人,但在今天,她绝对会黑白袭身,尽管她的好身材穿什么都漂亮得一塌糊涂,却总觉得,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忧伤。
乔汐莞刚到楼下。
古源的车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她的脚边。
她打开车门,坐进古源的副驾驶台。
古源开着离开。
上海的街头繁花似锦,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总觉得少了些知心的东西。
有些时候外表再华美,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空虚。
“4年了,古源。”乔汐莞幽幽的感叹。
“时间过得很快。”古源说,认真的开着车。
“是啊,时光荏苒。”乔汐莞靠在座椅靠背上,眼眸一直看着熟悉的上海街头。
缓缓地,车子驶出了城区。
离开了车辆的喧嚣,周围显得更加的安静。
车子停在一片墓地,远远望去,一排排的墓碑,多不胜数。
这里埋葬了到底有多少人?
埋葬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
古源从车上拿出来一束百合。
这是姚贝迪生前最喜欢的花,听说潇夜一次都没有送过。
两个人的脚步停在姚贝迪的坟前。
黑色照片中,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姚贝迪终究选择了自杀这条路。
如果当初从姚贝迪出事她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姚贝迪会不会不这么冲动?!
想来,其实一个人到了绝望的地步,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所以姚贝迪用死亡结束了她所有的痛苦和悲伤,不能说祝福,因为离世总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情,她只会,尊重她的选择。
尽管。
尽管在曾经那一秒,她觉得天地都崩塌了。
当时,她才从s特国回来。
离开了顾子臣,看着顾子臣的直升机在面前坠落后,她缓缓的将自己降落在了一望无际的沙漠上。
身上有些紧急的用品,可她不确定自己的身体一个人能够在这片沙漠中支撑多久。
所有人全部都分散了,在不同时间跳下去后,都不知道分散到了什么地方。
她走了3天,在滚烫的沙地上,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色的晚礼服,那件晚礼服已经染上了泥沙,染上了血,染上了很多脏污,她当时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炙热的太阳将她的皮肤已经晒伤,全身那一刻,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3天后,她遇到了武大。
这真的是奇迹一般。
两个人眼眶都红了。
即使脏兮兮的脸上,已经看不清楚彼此的面容。
她们一起结伴,遇到了一组观光旅游团,然后离开了沙漠,终于回到了上海。
她想她都能够这么幸运的活下来,那么作为其他训练有素的成员,也应该已经安全无恙的去了自己地方,从此天涯海角,天各一方。
就是一种归宿。
回到上海后,她第一件事情给古源打了电话。
她当时在医院。
身体都是伤,孩子似乎也不保了。
武大一直陪在她的旁边,可她还想要更多的安慰和依靠。
她怕自己支撑不下去。
她不会选择一条自杀的道路,她只怕自己强迫自己活着太久,会疯。
所以她给古源打了电话后,给姚贝迪打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姚贝迪,是潇夜。
潇夜说,“姚贝迪自杀了,一周前。”
那边很平静的语调。
然后挂断了电话。
自杀了?
她从小玩到大的姚贝迪,选择了自杀。
顾子臣死了,姚贝迪也死了?!
下。体突然一阵暖流。
武大看着她,惊呼着,“乔汐莞,你腿上……”
有血。
她低头。
是不是最后坚持着,一直坚持着的孩子,也不在了。
上帝果然是,果然是,好残忍。
那之后,她在医院躺了将近1年。
孩子还在。
医生说,孩子还在。
但是很危险,建议流产。
不。
她抓着医生,哭得很疯狂,她求他帮他保住这个孩子,她说她丈夫死了,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她就再也没有了她和她丈夫的孩子了,她用了很多悲伤地故事让医生感动,那些都是她的亲生经历,原来她真的经历了那么多,让人绝望的残忍。
医生被真的感动了,医生用尽全力的帮她保住孩子,奇迹般的,孩子真的留了下来。
虽然是早产,虽然有些缺陷。
至少,还在。
“莞莞。”耳边的声音,让她整个人从记忆中回神。
“嗯。”乔汐莞看着古源。
“你看那个人。”古源指了指一个方向。
乔汐莞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一个佝偻的老人,他背弯得特别厉害,仿若是再也直不起来了一般,头上一直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有几次了,在这里碰到这个人。”古源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大概是守墓人。”乔汐莞说,眼眸看着他手上拿着的扫帚和簸箕。
“嗯。”古源点头,“不知道是为了生存而守墓,还是为了守住那个自己喜欢的人。”
“一把岁数了,当然是为了生存。”乔汐莞深呼吸一口气,“你别编织一个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了,我现在承受不住,一点都承受不住,即使别人的故事也不行。”
古源微微一笑,“傻瓜。”
乔汐莞抿唇一笑。
不是开玩笑的,是现在真的见不得不完美的结局。
她现在看电视,看电影,看小说,都会先看看剧透,如果悲剧,她就不看了。
她需要正能量。
两个人在墓地待了半个小时,离开。
车子开得很缓慢。
两个人之间有些沉默。
这些年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太多,让彼此之间少了些语言。
乔汐莞微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在自己的眼底飘逝。
两个人到达“溪水人家”!
这间餐厅店换了老板。
老板是古源。
只因为当时这家店的老板不想做了,古源就接了下来。
据说,这么多年一直在亏损。
两人在指定包房,包房里面已经摆满了饭菜。
“还是这么奢侈。”
“反正,亏损在你身上,总比亏损在别人的身上好。”古源不在意地说着。
乔汐莞想想也对,也就没有半点亏欠的,吃得很坦然。
为什么要一直保留着这个店?
她想,对于古源而言,这个店祭奠了他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霍小溪,一个姚贝迪。
所以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吃完饭,古源送乔汐莞回到环宇。
乔汐莞看着古源车子离开的方向。
就这样吧,最好的朋友。
她转身,回到办公室。
参加了公司的决策会,下午4点去了vivin仓库。
milk一直在她身边,将现在展出的每一套衣服设计和理念说给她听。yoyo虽然是东方设计师,却在巴黎那个时尚之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设计过无数的t台秀,赢得老外的一片掌声,她用她的行动证明了,中国人并不是没有想象力。到自己事业顶峰,开始回国发展,第一场秀设在了上海。
今天展出的主题是“职业女性”,摒弃之前传统的黑白系,在僵硬的职业装剪裁上,大胆的用了七彩颜色进行点缀。或许是五彩斑斓的纽扣设计,或许是衣兜的一个撞色设计,亦或许是领口处的不规则的线条拼接,让一层不变的职业装,增添了一丝生动和活力,却正是迎合了现在主流市场想要改变却没敢尝试的创新之举,而yoyo今天的t台展出秀,显然又会引起一波职场时装季。
果然是一个很会制造商机的设计师。
乔汐莞对这场秀很是满意,她转头对着milk,“约yoyo,我想现在在后台和她见一面。”
“是。”milk点头,离开。
milk跟着她4年,从顾氏到环宇。
这4年时间,确实给了她一个质的成长跨越。
她安静的欣赏着天上的时装秀,对于美好的事物,人的本性都会趋之若鹜。
“莞。”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磁性的嗓音。
乔汐莞转头,看着一个笑得魅力无穷的男人,此刻正一脸兴致的看着她。
“很巧,二少。”乔汐莞笑着招呼,看上去熟络的口吻,却硬是拉出了一丝距离。
“我喜欢听你叫我扬。”
“我不想要你养。”
“……”男人无言,忽又说道,“以扬也行。”
“秦以扬。”
“去掉姓。”
“抱歉,我有点事情,等我们下次有空,我们再聊关于这个称呼的问题。”乔汐莞微微一笑,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有这么吓人吗?每次你见着我就躲。”秦以扬问她。
乔汐莞但笑不语的,拿着自己的手包离开。
她转身走向后台。
不喜欢去牵扯一下,自己不想要牵扯的感情。
milk从后台出来,看到乔汐莞,“乔总,yoyo在后台等你。”
乔汐莞微点头,大步走向后台。
milk跟在她的身后。
总觉得乔总不管走在任何地方都是魅力四射,不仅仅是漂亮和气质,还有一种天生的霸气。
“yoyo,你好,我是乔汐莞。”迎面看着一个时尚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提前知道她的简历,她应该是想象不到,她已经年过45岁。
身材保持得极好,皮肤包养得很棒,穿着打扮时尚感十足,不管远看还是近看,也不过30出头的样子。
“久仰大名。环宇集团乔总,很荣幸你能来参加我的时装秀。”yoyo热情的说着,两人握手,“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真是让人惊叹。”
“我也没想到yoyo你包养得如此之好。”
两个人女人友好的笑了笑,算是都接受了对方的赞扬。
“yoyo,听说你准备回国发展?”
“乔总消息可真是灵通。”
“对我在乎的人,我只是心思花得多点而已。”乔汐莞笑着说道,“不知道yoyo有没有想过,拉点赞助?”
yoyo看着乔汐莞,“贵公司是准备助我一臂之力?”
“随着爱美的女人越来越多,我有意开拓上海服饰业,而你是我的不二人选,我可以为你单独成立一个工作室。当然,你还有其他要求,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满足你。”乔汐莞很有诚意的说着。
yoyo笑看着乔汐莞,还未开口。
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莞,你这么喜欢挖我墙角?”
乔汐莞转头,看着那个纨绔少爷秦以扬。
秦以扬手上捧着一束粉色玫瑰,直接走进来将花递给yoyo,然后自然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还非常亲昵的将yoyo搂进自己的怀抱里,一脸得意,“她可是属于我的。”
乔汐莞嘴角笑了笑,忽说道,“扬。”
“不是不让我养吗?”秦以扬一脸春风得意。
乔汐莞抿了抿唇,“以扬。”
“不加个姓?”秦以扬故意的说道。
“你们家的设计师不少了,多yoyo一个不多,少yoyo一个不少,是不是?”乔汐莞直接回到主题。
“说得也是。可是已经签约了。”
“毁约金我付。”
“果然是有钱到不需要我来养。”秦以扬有些忧伤的说着。
“回头我请你吃饭。”
“莞。”秦以扬叫着她,“你总是让我没办法拒绝你。”
“那就说定了。yoyo,我明天一早帮你支付违约金。”乔汐莞对着那个此刻正一副饶有兴趣看着他们的yoyo说道,“并同时将环宇的合同递给你。你放心,秦氏集团能够给你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少,甚至在他给你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十的提成。”
“听上去很诱人。”yoyo若有所思。
“我对我认定的人,绝不吝啬。”
“乔总,你的诚意我心领了。但我总不能让我不顾我自己的家业,来帮你做事儿。”yoyo显得有些无奈。
乔汐莞一怔。
“忘了介绍了。”yoyo将头靠在秦以扬的头上,两个人看上去很亲昵,“这是我儿子。”
“……”乔汐莞目瞪口呆。
“所以,非常抱歉。”yoyo一笑。
乔汐莞转眸看着秦以扬。
秦以扬笑得花枝招展,“如果你嫁给了我,我妈就是你妈。帮你做事儿,就是帮我们家做事儿。”
乔汐莞看着面前的两母子。
怎么看,怎么像情侣。
她嘴角微微一笑,“yoyo才回国,应该有很多话要和儿子叙旧。不打扰你们母子了,希望有机会还能合作。”
说完,转身就走。
milk连忙跟上,追了出去。
yoyo看着他们的背影,转头对着秦以扬,“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
“妈不喜欢吗?”
“听说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
“这就是喜当爹啊。”
“单蠢的家伙。”yoyo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头,笑了笑。
“妈你是同意我和乔汐莞了?”
“同不同意,乔汐莞说了算,可不是我说了算。”
“我一定会拿下乔汐莞的。”秦飞扬一字一句。
yoyo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乔汐莞看上去可不是那么轻易被人拿下的人。
……
乔汐莞和milk离开了vivin仓库,乔汐莞坐在后座,milk坐在副驾驶室,司机将车开得非常平稳。
“乔总,关于yoyo怎么办?我们重新找设计师吗?”milk问道。
“先不急。打听一下,为什么yoyo会在国外这么多年,现在才回来?”
“乔总的意思是,yoyo和秦氏的关系或许并不是这么好?”
“我猜想是。”乔汐莞说。
“是,我马上去调yoyo的全部资料。”
“嗯。”
“乔总,我们现在是去接您的女儿吗?这个点,她刚好放学。”
“去吧。”
“是。”
车子一路到达上海最贵族的幼儿园。
乔汐莞的车子停在幼儿园规定的车位上,milk看着来来往往的小朋友,忍不住问道,“乔总不下去接念念吗?”
“不用了,她自己会上来。”
“……”milk有时候觉得,乔总真的对女儿有些冷漠。
分明当年为了生下她乔总受了很多折磨,怀孕那大半年时间几乎都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生的时候也差点丢了半条命,生下来后,却不像所有人想的那样把念念宠到骨头里。
真是猜不透乔总的心思。
安静的小车内,车门被人打开。
一个50多岁的大妈牵着一个3岁的大的小女孩出现在车门前,“乔小姐,我将小小姐接出来了。”
“辛苦了,刘妈。晚上我带着念念去吃饭,明路也会一起,大概7点多送回来。”
“好的。”
“念念上车。”乔汐莞转头对着小女孩。
刘妈准备抱起念念。
“刘妈,让她自己爬上来。”
“可是……”刘妈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小的小女孩。
小女孩倔强的将两手趴在后座椅上,两条小腿努力的攀着。
她试了好几次,脚上的力度够大,但是手上的力度很小,有一只手根本是使不出任何力气的。
所以刚爬上,就滑了下去。
乔汐莞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小女孩这么一直努力着。
到后来,眼眶有些委屈的红了。
其他人都沉默着,想要伸手帮助,在乔汐莞没有发话前,都不敢有任何动静。
乔汐莞伸手,抓着小女孩的一只手臂,“再试试。”
小女孩被乔汐莞这么抓着,小腿蹬了蹬,终于蹬了上去。
乔汐莞示意让刘妈把车门关过来,对着司机说道,“去第一小学接明路。”
“是。”司机恭敬的点头。
车子平稳的在街道上行驶。
“念念,我是牛奶阿姨。”milk从副驾驶室转过身来,逗着念念。
“牛奶阿姨好。”小女孩幼嫩的声音,非常甜美。
“今天在幼儿园开心吗?”
“嗯。”
“今天老师教了你们什么?”
“画画。”念念清脆的声音直接说道。
milk转头看了一眼乔汐莞,看着她眼眸似乎是动了一下,却没有多余的表情。
“画了什么?”milk顺势问道。
“画了花花。”念念说。
“念念自己画的?”
“老师教我画的。”念念说,“我拿不起笔,但是我没有让老师帮我画,老师只是这么握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画……”
乔汐莞眼眸微动,对着milk说,“前面那个路口你下车。”
milk看着乔汐莞的模样,忍了忍终究什么都没说。
车子停下后,milk下车,念念在给她挥手。
挥得很吃力,却显得很笨拙。
念念先天性双手神经受损。
当时乔总怀孕的时候医生就说了,孩子可能不是那么健康。
乔总不顾所以的,生下了她。
因为是早产,生下来的念念才4斤,小的可怜,在保温箱里面住了2个多月。期间乔汐莞一直在医院陪着念念。乔汐莞奶水不好,每天强迫自己吃很多东西,就为了每天挤出一瓶人奶。念念的肠胃不好,胃口也小,每天吃得特别特别少,从保温箱出来时,还没有正常婴儿刚生下来那么大。幸运的是,经过精密的检查,念念耳力、视网膜、和脑力都正常,唯一缺陷是两个手臂换上了神经先天性损伤,损伤程度不同,右手可以抬起来,但手没有力气,左手手臂连抬都抬不起。
从念念1岁开始,乔汐莞就带着念念在做康复治疗。
现在经过两年时间,念念的右手能够勉强拿一些不太费劲的东西,却还是不能很好的握笔。左手现在也微微的有了点知觉,至少会感觉到痛。
车子到达第一小学。
10岁的顾明路站在大门口等他们。
顾明路这四年长高了不少,10岁看上去,已经有了初中学生的身高,乔汐莞觉得,再过几年,她就要仰着头看小猴子了。
小猴子一上车,热情的叫了一声妈妈,就把妹妹抱在怀抱里,“念念想哥哥没?”
“念念想哥哥。”
顾明路抱着念念,一路逗她。
乔汐莞嘴角似乎是笑了笑,笑着看着她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
浩瀚之巅指定包房。
一家三口坐在奢华的房间。
服务员恭敬无比,乔汐莞早就点好了饭菜,她们一到,饭菜就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
“小猴子,让念念自己吃饭。”
顾明路拿着勺子喂妹妹的手停了一下,“妈,妹妹自己不能吃。”
“她可以试试。”
“妹妹才三岁。”顾明路真的很宠这个妹妹。
宠得根本没有底线。
他一直盼着能有个一个妹妹,现在妈妈生了这么可爱一个小不点,他喜欢到不行。
每天都想要逗着妹妹一起玩。
“三岁的小朋友可以自己吃饭了。”
“可是妹妹的手……”
“小猴子。”乔汐莞有些严肃,“你不能陪着妹妹一辈子。”
顾明路沉默了一秒,默默的放下碗筷。
“念念自己吃饭。”乔汐莞转头对着念念。
“妈妈一点都不爱我。”念念嘀咕着。
乔汐莞笑了一下,“我很爱你。”
“你才不爱我,只有哥哥爱我。”
“顾明念,我不爱你我生你下来做什么?”乔汐莞有些冒火。
“哼。”顾明念不爽的嘟着小嘴巴,一把拿过顾明路手上的勺子,粗鲁的大口大口的吃着。
每次吃饭顾明念都会吃得到处都是,但是乔汐莞却不让任何人来帮她。
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她要让她明白,很多事情,妈妈不能帮你。
你只能够靠你自己。
一家三口吃得正欢。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乔汐莞转头,看着一个男人走进来,似乎是成熟了很多的样子。
“不好意思,舅舅来晚了,遇到点事情。”男人摸了摸顾明路的头,宠溺的摸了摸顾明念的小脸蛋。
“舅舅。”顾明念是一个嘴甜的小女孩,长得本来就乖,这么甜甜的模样,硬是惹人喜欢得很。
男人一把把顾明念抱在怀抱里。
“你别亲我女儿。”乔汐莞直接开口。
“女神……”男人一脸憋屈。
“我爱你,舅舅。”说着,顾明念主动的亲了亲他的脸颊,似乎是故意和乔汐莞作对。
男人笑得一脸得意。
乔汐莞翻了翻白眼,随口说着,“贝坤,咱妈好久回来?”
“明天下午3点的飞机。”
“嗯,我去接机。”
“每年妈出去玩总是你去接机。”姚贝坤说着。
“习惯了,就成了习惯。”乔汐莞显得无所谓。
“这几年也真的是你才帮妈走出失去我姐的阴影,现在我爸和我妈每年这么几次出国旅游,看上去开心了不少。”姚贝坤感叹着说。
“能让妈放宽心就好。”
姚贝坤点头,和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当年姚贝迪自杀后,他们一家人准备出国定居。
后来听说潇夜也自杀了,他就忍不住回来了。
回来后,阿彪给他说,潇夜的意思是,让他回来接场子。
他接下了。
用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接下来。
他曾经真的很想把潇夜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这一刻,却并没有当初那种兴奋感。
他这么两地奔跑,一边在上海管理场子,一边去国外陪他父母。
这么坚持了两年,乔汐莞将他父母接了回来,然后乔汐莞开始帮着他一起好照顾他父母,让他父母渐渐地走出了失去他姐的阴影。
一晃,从姚贝迪自杀已经过了4年了。
总觉得,她好像只是去了一个她喜欢的地方,并没有真的离开他们了一般。
他们从不刻意的提起姚贝迪,但是提起她的时候,不会难受得接受不过来,只会用一种最好的心态,去尊重他的选择。
“舅舅,我想要吃冰欺凌。”顾明念扒完饭,大眼睛里面闪烁着期待的望着姚贝坤。
“好,舅舅马上亲自去帮你拿。”
“贝坤,念念肠胃不好,不能吃太多冰东西。”乔汐莞提醒。
“我知道。”姚贝坤起身。
顾明念对乔汐莞做鬼脸。
乔汐莞无奈。
顾明路哄着顾明念,“念念,你忘记上次你吃了冰东西拉肚子吗?等会儿我们少吃点好不好?”
“好。”顾明念除了不停乔汐莞的话,谁的话都听。
姚贝坤拿了一小块冰淇淋给顾明念,然后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她吃得特别香甜,他笑着说,“念念有时候真的和笑笑很像。”
“嗯。”乔汐莞点头,微微一笑。
如果顾明念能够给姚家带来一些安慰,她不介意让念念多爱爱他们。
一家人吃完饭。
姚贝坤送他们上车。
姚贝坤这4年在场子上做得有声有色,却真的没有辜负潇夜当初做得决定。
人总是会长大,或许就是在一个瞬间。
一家人坐着车回去。
念念伸着小懒腰,迷迷糊糊的趴着乔汐莞就睡着了。
顾明路小心翼翼的帮顾明念搭了一床小被单。
车子停在一栋奢华的别墅门口。
“我抱着妹妹进去。”说着,顾明路就准备抱起妹妹。
“不用了,我来抱。”
“牛奶阿姨不是说你还要参加宴会吗?”
“还来得及。”
“哦。”
顾明路连忙先下车,然后给自己妈妈打开车门。
乔汐莞抱着软软的顾明念,她小脸蛋趴在她的肩膀上。
养了整整3年,终于看上去和同龄的孩子差不太多。
乔汐莞把顾明念放在床上。
刘妈也跟着进来。
“刘妈,等会儿念念如果醒了就给她洗个澡,没有醒的话,10点前也给她洗洗脸洗洗屁股。”
“放心吧乔小姐。”
“我晚上还有事儿,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刘妈微微一笑。
她本来就是佣人,但是乔汐莞对她却无比的客气。
乔汐莞再次帮顾明念拧了拧被子,转身离开。
刘妈看着乔汐莞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叹气。
乔汐莞看上去就像是从来都不会累一般,一直不停的忙碌着,忙碌着……
……
乔汐莞坐着车子离开,远远的看着别墅亮着的灯。
她陪明路和念念的时间确实不多,因为太忙了,忙着去打拼事业。
忙着让自己忘记一些事情。
她深呼吸。
转头看着上海这座匆匆城市。
4年时间,大概已经让自己可以忘记很多很多过去了。
她直接到达商场礼服区。
现在milk跟在她身边默契十足,她喜欢的样式,她想要的感觉,参加宴会她要穿的礼服,milk都完全不用过问她,自己就可以做决定,然后让她满意。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今天是姚贝迪的忌日,所以milk给她准备的是一件纯黑色晚礼服,脖子上准备的是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果然是挺美的。
4年时间,还真的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穿戴打扮完毕,去了宴会现场。
8点钟,里面已经热闹非凡。
她一个人,提着自己的裙摆走向今天宴会的主人。
傅博文看着乔汐莞的到来,眼眸抬了抬。
“傅总。”乔汐莞主动招呼。
傅博文冷漠的点了点头。
乔汐莞似乎也习惯了傅博文的模样,反正在她看来,除了程晚夏,估计也没有谁能够让他和颜悦色。
所以她非常识趣的,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准备离开。
“莞莞。”站在傅博文身边的程晚夏突然叫住她。
“嗯?”乔汐莞看着她。
她也叫晚晚,喊着莞莞,会不会特别别扭?!
今晚的程晚夏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晚礼服,美得不要不要的!
“我们一起去那边走走。”程晚夏说道。
乔汐莞看了一眼对面的傅博文,看着他不友好的眼神。
“你别管他。”程晚夏一个眼神过去。
傅博文眨了眨眼,自觉地独自一人走向一边。
驯夫有道!
果然名不虚传。
乔汐莞就这么看着傅博文离开,然后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程晚夏拉着,走向一边。
和程晚夏关系亲密起来,其实是她怀孕那段时间,程晚夏经常来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除了武大以外,程晚夏来得比古源还要频繁。
古源毕竟要上班。
程晚夏几乎是整天整天的陪着她。
后来她想,大概彼此之间有着相同的经历,大概彼此都是因为怀孕遭受折磨吧。
程晚夏应该是看到了曾经的那个自己,所以对她格外的好。
她也不是一个喜欢把别人的好拒之门外的人,也就这么和程晚夏关系更好了些。
两个人走向一边,停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
说不起眼,程晚夏这种大红色礼服,美得不要不要的样子,怎么也是起眼的。
何况自己长也得不差。
美女,总是有几道视线的。
她捉摸着,要是让傅博文知道自己老婆被人这么打望,估摸着又要黑着脸不爽透顶了。
嘴角微微笑了笑。
别人的爱情,总觉得是美好的。
------题外话------
呼呼,卷四本来是繁花似锦的。
想了想,一念倾臣比较合适。
么么哒。
第二章 我想要一个最帅的粑粑
热闹非凡的慈善晚会现场。
晚晚牵着莞莞走到宴会一个相对冷清的角落。
晚晚放开莞莞的手,问道,“念念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从怀孕到孩子出生到现在3岁了,程晚夏对顾明念一直特别关心,所以但凡有点可以单独相处的空间,程晚夏就会追问顾明念的情况。
“一直在做康复治疗,每周2次去医院做电疗。现在右手臂可以拿一些不太重的东西,但是稍微精细化点的她就不能完成,比如写字,目前能握笔了,但不能控制。左手只能感觉到疼痛,还无法抬手。”乔汐莞说着,静静的,也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只是这么淡淡的说着。
程晚夏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有些心酸。
当初自己怀唯一的时候,基本上做了一切最坏的打算,可当唯一生下来那一刻,医生宣布它完完全全健康时,她真的觉得,遭受再多都值了。她甚至想要感谢上帝的恩赐。
她其实无法想象,如果唯一生下来真的是有缺陷自己会怎么办?自己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可以接受,可以这么平静的接受?!
可是乔汐莞接受了。
在得知顾明念手臂神经先天性损伤的时候,乔汐莞表现出了惊人的平静。
她记得她当时就说了一句,她说,“我会让念念好好地留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着。”
所有人眼眶都红了,乔汐莞坚强得让人心疼。
后来乔汐莞就真的如她说的那样,她在好好地让念念活在这个世界上。
1岁前,不管乔汐莞多忙都是念念挨着自己睡。
1岁后,她让念念学着自己睡觉,保姆和念念住一个房间,两张床。同时,念念也开始了漫长的康复治疗。康复治疗特别的残忍,电疗就相当于用电击去刺激神经让它再生,对于小孩子来说,真的是无比残忍的一种方式,每次念念去都会哭得撕心裂肺,每次都只有乔汐莞抱着她,陪着她。念念双手无力,想要拒绝却只能默默承受。有一次程晚夏去看过念念做康复,去过一次之后,她就不去了,是不敢去了。
所以她当时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保姆、念念的哥哥、还有念念的舅舅、外公外婆不去陪着念念做康复治疗。念念的样子真的太可怜,真的看不下去。
而乔汐莞这么久以来,每次都陪着,陪着,一个人默默地陪着,不管念念怎么哭都紧紧的抱着她。如此能够伪装的一个人,在念念每次电疗完之后,眼眶都是红的。
“医生说,如果坚持康复,好的情况到她10岁能够恢复正常,差一点的话,15岁也能够如正常人一般。”乔汐莞微微笑着,似乎那一刻觉得是希望的,“我本来以前打算在念念没有康复之前不去上学,因为残疾的孩子很容易被人嘲笑,可转念又觉得,如果10岁,15岁后再让念念来接触外面的世界,不只是怕她适应不了,反而觉得,这也是对她的不公平,她没有健康的身体,但是我希望她有一个健健康康的人生。”
程晚夏微微一笑,笑着眼眶有些润,“你是对的,念念现在很可爱,和一般3岁大的孩子没差别。”
“嗯,念念很坚强。”乔汐莞点头。
你也很坚强。
程晚夏笑着,突然问道,“对了,莞莞,想过再组建一个家庭吗?”
乔汐莞看着她,想了想,“一个人也挺好的。”
“我知道你放不下。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想要劝劝你,一个家庭里面不能少了爸爸的角色。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以前吧,我也以为我可以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但是当傅博文回到我身边,陪着我一起支撑着这个家庭的时候,我才知道父亲的角色有多重要,一个男人在一个家庭中有多重要。再坚强的女人,都需要一个依靠。”
“嗯,我知道。”乔汐莞说,“但套用何以琛一句话,我不喜欢将就。”
程晚夏看着她。
“我是一个现实的女人,但是在爱情上,我想要保留一份自己的纯洁。晚晚,知道你为了我好。可在我还能够坚持的时候,我想多坚持一下,实在坚持不了,再说吧。人生,不就是随遇而安而已。”乔汐莞说,“何况……你之所以觉得男人重要,那是因为,她是你爱的人。如果不是,也许,就不那么重要了。”
程晚夏无言以对。
很多时候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觉得自己看透了一切,真正自己面对时,也不尽然这么洒脱。
程晚夏无奈的笑着说道,“那么接下来的话,我想我就不用多说了。”
乔汐莞一笑,转头看着程晚夏看着的地方。
秦以扬。
此刻这个男人正端着一杯鸡尾酒,朝着他们扬了扬。
乔汐莞转身,“晚晚,我去外面透透气。”
程晚夏点头。
乔汐莞离开。
程晚夏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么一个坚强的女人,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怎么能不让人,趋之如骛呢?!
所以她看着远处的秦以扬跟着走了出去时,嘴角只是笑了笑。
缘分,天注定。
随缘吧。
她转身,看着远远站着那里“一把岁数”依然器宇轩昂的男人。
莞莞果然是一鸣惊人。
如果不爱,就不会显得那么重要。
她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最重要的那个男人。
……
古人云,万美之中秋为最。
以前不会特别的去记住一个季节,只会去记住那个对自己而言特别的日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讨厌秋天。
开始讨厌秋天带来的伤痛和离别。
乔汐莞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上,默默的看着面前光秃秃的树木,默默的看着脚边那一两片还未来得及被清扫的枯叶。
心里面有些压抑的情绪,却终究习惯了,一沉不变的脸颊。
她默默的坐在那里,在月色下,美的一塌糊涂。
有时候甚至觉得就是一副画卷,让人不忍心去打扰的美景。
秦以扬手上拿着一支鸡尾酒,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人。
总是给人一种谁都不要的模样,又总是可以看到她这么静静发呆。
忍不住,他还是走了过去。
很自然的坐在她的旁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他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拿着鸡尾酒,一只手托腮,也不说话,就这么陪在她身边,嘴角带笑,看着她恬静得如此美好的模样。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乔汐莞眼眸微转。
两个人四目相对。
秦以扬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一直不会发现我的存在。”
“找我有事儿?”乔汐莞似乎不喜欢开玩笑。
“找你谈恋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不谈恋爱。”
“直接结婚也行。”
“秦以扬。”乔汐莞看着他。
“有!”
“思想有多远,滚多远去!”乔汐莞字字句句。
秦以扬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思想就在这里。”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乐意。”秦以扬死缠烂打死不要脸。
乔汐莞看了他一样,起身直接离开。
“乔汐莞,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的。你注定是我的人,不信咱们走着瞧。”秦以扬放下大话。
乔汐莞停了停脚步,只是冷冷笑了笑,大步离开。
秦以扬看着她的背影,抿了一口酒,依然托腮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心想,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女人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让这个女人进来的?!
他突然一口干掉酒杯里面的鸡尾酒。
果然是抿着无味,一口辛辣。
大概,跟乔汐莞一样的感觉。
……
乔汐莞走进宴会大厅。
这样的慈善宴会,在上海并不少见,但用了程晚夏的名义,又有着傅博文的号召力,今晚的宴会,注定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
乔汐莞望眼看去,来的却真的都是些非富即贵。
她随手拿了一杯鸡尾酒。
作为商人,这个时候最不应该的就是把自己躲在角落,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拿着酒,拼命的和人套近乎。
她看着目标,走过去。
上海g局局长,乔汐莞迎上去,几个正在热火聊天的男人立马就注意到她,然后将话题拉扯到她的身上。
乔汐莞在处理人情交际上早就炉火纯青,很快就和他们将话题打开,聊得不亦乐乎,她这么游刃有余的在整个大厅游走了一圈,让别人认识自己,让自己认识别人,在中国这个社会群体,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一天或许你帮了我,有一天或许我帮了你,能够各取所需,就是商人最看重的利益价值。
她酒量不太好。
从生了念念后,酒量就不太好了。
大概,生念念也让她元气大伤了不少。
她胃里面有些不太舒服的站在一边,让服务员给了她一杯白开水,缓缓的让自己的胃慢慢得到温暖。
一个人,总是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她这么想着,眼眸一抬,看着迎面而来的熟人。
其实在这个大厅,互相看到彼此,并不有多困难,只是很多时候都习惯了这么冷漠,但终究偶尔,还是会这么交叉。
“大嫂。”他叫着她。
大嫂。
这么多年,还这么叫她。
也罢。
暂时,就当还是他大嫂吧。
她点头,回应着,“你今天陪着你爸来这里?”
“否则还能有谁?妈瘫痪了这么多年,大哥不知所踪,二哥还在牢狱,两个妹妹一个嫁人为妻,一个终究出国留学,就只有我,仿若无所事事。”
“你不是无所事事,你是正好成了你们家的栋梁。你爸不是因为你,估计你们顾家也就这么倒了吧,顾子俊。”
“那还是要感谢你的高抬贵手。”顾子俊嘴角一笑。
乔汐莞无所谓的耸肩。
很多事情选择遗忘,就不想要去计较。
所以在顾氏有一年面临破产的危机时,她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出手相助让他们度过难过,顾耀其没有感谢她,因为拉不下那个面子。
在他们来看,她是应该被顾家撵出去的媳妇儿。不值得他们这么“卑微”的来感谢。
其实现在的顾家,也真的少了曾经的辉煌,据说整个家都已经变得冷冷清清。
“什么时候带着明路和念念去家里坐坐,妈挺想他们的。”顾子俊转移话题,问道。
“你爸不是不喜欢念念吗?不是说念念是残疾,丢了你们顾家的面值。我记得你爸好像还问过我,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
顾子俊讪讪的笑了笑,“时间会让人改变的。”
“时间改变不了根深蒂固的思想。”
顾子俊有些哑然,有些时候真的无力反驳。
在乔汐莞面前,那些谎言显得更加的没有底气。
乔汐莞看着顾子俊的模样,讽刺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会让明路多回去看看,我没那么自私。”
顾子俊看着乔汐莞。
乔汐莞已经转身离开。
时间貌似是真的,不能改变很多,根深蒂固存在的,芥蒂。
……
慈善宴会结束。
乔汐莞有些疲倦的坐车回家。
有时候她也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忙碌?!
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太需要这么不要命的去应酬。
她靠在车门上,幽幽的看着上海的夜景。
凌晨已过,街道安静了不少,夜色却依然华美。
上海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到底隐藏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她想她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的放自己一个长假?!
车子到达别墅。
乔汐莞下车,让司机明天不用来接她。
明天念念做电疗,她要自己开车去。
司机恭敬无比,待乔汐莞离开后才开着车缓缓离开。
乔汐莞走进大厅。
大厅已经安静无比,大家都已经睡了。
她总是在他们都睡着后,才回到整个家。
走上2楼,走向自己房间时,脚步停在了念念的门口,她犹豫了一秒,推开房门。
房间里面照耀着一盏浅浅的昏黄色灯光,一瞬间就让房间看上去温暖了起来。
念念好小,一方面怕自己一个人睡觉,所以总是要求开灯,一方面,她睡觉不太规矩,方便刘妈起床帮她盖被子。
乔汐莞走得很轻,很轻很轻的坐在念念的床边。
念念嘟着小嘴,睡得很香甜。
乔汐莞忍不住摸了摸念念的小脸蛋,看着她那和顾子臣如出一辙的五官,真的长得太像顾子臣了,有那么一秒,她看着她时,眼眶会红。
“乔小姐,你回来了。”房间想起一个年迈的声音。
乔汐莞不动声色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抱歉的说着,“吵醒你了,刘妈。”
“不碍事,我们老年人本来就惊醒,何况我也习惯了一段时间醒过来,看看念念盖好被子没有。”
“这两年谢谢你了,刘妈。”乔汐莞由衷的感谢。
“别这么说,我应该做的。这些年也多亏了你,让我们家日子也好过得多,我儿子去国外留学的钱,都还是你拿的。”刘妈真的是感激不尽。
乔汐莞只是笑了笑。
很多时候她其实还真的很羡慕平凡一点的家庭,她认为对一个家庭而言,能够到赚钱是一种成就感时,那么那个家至少不会没有方向和希望。
总不至于像她那样,看到户头上永远都是一串数字,不管是增加还是减少,都经不起她的情绪波动。
“不早了,刘妈我去睡觉了。”
“对了乔小姐,念念明天是不是要去做康复治疗?”
“恩。”
“那明天我早点叫她起床。”
“没什么,让她睡醒吧。”乔汐莞说,“明天又得哭,比较消耗体力。”
“念念一直要这么做下去吗?”想起每次念念做完康复治疗后回来都会哭很久,心里也有些难受不已。
“恩,得等她完全康复。”
刘妈想要多问点什么,似乎又问不出口。
任何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心疼的,乔小姐只是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表现出来而已。
乔汐莞也不再多说,“晚安,刘妈。”
“晚安。”
乔汐莞弯腰亲了亲顾明念的小额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为她们轻轻的关上房门。
她停在门口,好久才抬着脚步离开。
明天,大概又会哭得很伤心吧。
……
翌日一早。
乔汐莞起床,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外出的衣服下楼。
她穿得很休闲,就是简单的卡其色宽松毛衣,一条小脚牛仔裤,一双平底鞋,头发挽城一个丸子头,恍惚看上去,就跟大学生差不多。
她找到客厅,远远看着客厅的方向,顾明念已经起床,却似乎还带着起床气,歪歪倒倒的靠专用座椅上,张着嘴等着喂饭。
刘妈看着乔汐莞下楼,赶紧把碗和勺子放在念念面前,让她自己吃。
念念转头看了一眼乔汐莞,看着乔汐莞也在看自己,连忙坐规矩了些,小机灵立刻拿起勺子,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乔汐莞忍不住一笑。
她是真的很庆幸,至少念念的心智没有因为她的残疾而变得自卑,变得安静,变得内向。
人总是要往好的方向想。
人生才不至于那么灰暗。
“乔小姐,有稀饭、有面条、有吐司、有牛奶,有豆浆、有鸡蛋,你吃什么,我去帮你弄。”刘妈问道。
“我和念念吃一样的就行了,不用单独给我做早餐。”
“念念吃的稀饭、鸡蛋和牛奶,我这就帮你准备一份。”
“谢谢刘妈。”
“不客气。”
刘妈转身走向开放式厨房。
乔汐莞不喜欢人太多,所以除了钟点工和园丁,家里面佣人就只有刘妈一个,刘妈手艺不错,她只需要定期让营养师过来教刘妈搭配食材就行,何况刘妈做的饭念念也确实爱吃。总体而言,念念到3岁,虽然有些偏瘦,可每次去做儿保的时候,医生都说是正常范围值,这样就够了,她不要求太多。
乔汐莞陪着念念吃早饭。
念念手不灵活,老是把饭弄得到处都是,每次一碗饭基本上都只能吃一半。
乔汐莞不会责怪念念,也不会要求念念做得更好。
很多时候她只是引导念念自己去完成一件事情,但却从来没有要求她一定要做得又多棒。
吃完早饭后,乔汐莞就带着念念去了医院。
刘妈有时候心疼念念想要跟着去,但每次去了又不敢进去,在外面等着还会心惊胆战,后来乔汐莞就让刘妈在家里等着,她一个人去,然后一个人把她带回来。
念念刚开始还挺兴奋,远远看到医院的标识时,整个人一下就不说话了。
乔汐莞转眸看了一眼念念,默默的咽了咽喉咙。
车子很快到达医院停车场。
因为是频繁的做康复治疗,又是办理的vip服务,所以不用排队,预约好的时间,直接就可以去。
念念一走进康复室就开始哭。
是忍都忍不住的,伤伤心心就哭了起来。
乔汐莞抱起念念,念念整个人趴在乔汐莞的身上,害怕得身体都在发抖。
“念念,我们做了就能够离开了。”
“妈妈,我不想做,我怕痛……”念念哭得很大声。
乔汐莞咬着唇,还是在医生护士的帮助下,将念念的两个小手臂固定好,贴上仪器,乔汐莞握着念念的小手,电波传递,电击感刺痛着,带着麻麻的感觉。
念念一直不停地哭。
乔汐莞这么握着念念的手,也能够感觉到念念的疼痛。
大人承受着都有些难受,何况这么小的念念。
乔汐莞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她。
每次一个小时,念念几乎会哭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完了之后,念念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靠在她的身上,电波会让人身体发麻,慢慢会恢复。
乔汐莞抱着念念离开。
念念嘟着小嘴,似乎是不愿意和妈妈说话,及时趴在她的身上,也感觉到她小身体的排斥。
乔汐莞抱着她,将她放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系上安全带,说道,“妈妈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披萨,下午3点带你去机场接外公外婆。”
“真的吗?”念念泛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念念似乎突然笑了一下,又忍住,“反正我不会原谅你,你是坏妈妈。”
乔汐莞无语,摸了摸念念的头,“对,我是坏妈妈。”
“我想要个粑粑。”念念突然说道。
乔汐莞坐在驾驶台,准备开车的手一抖。
“我想要个粑粑。”念念继续说道,“哥哥给我说,我们的粑粑是世界上最帅的粑粑,我想要个最帅的粑粑。”
乔汐莞嘴角笑了笑,没有做任何回复,发动车子,开车。
以前不敢开车,因为上一世的经历。
现在,就又能开了。
有些时候又为了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忍着心里的恐惧,又开始开车了。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她车子开得很慢,还很稳。
念念坐在车上话不多,她眼巴巴的看着窗外。
她好想出去玩。
可是很多时候,因为她手不方便,好多小朋友都不爱和她玩。
不过哥哥说了,等长大了她的手就会好,到时候就会有好多小朋友,现在不要觉得难过。
她总是很听哥哥的话。
乔汐莞将车子停在披萨餐厅,抱着念念进去。
念念还是这么软趴趴的趴在乔汐莞的身上。
乔汐莞将她放在餐桌边,点了餐。
念念一脸兴奋的等着披萨。
其实念念性格真的很好,当时不管多难过多难受,过不了多久,就都忘记了。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原因,她真的会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朋友。
没多久,披萨来了。
念念看着她最爱的红豆披萨,眼睛都笑弯了。
小孩子的情绪从来都无法掩饰,那一刻仿若乔汐莞都被她感染了一般。
她叉了一块放在念念的碗里。
念念拿着叉子准备自己叉着吃,奈何才做了电击,手还是麻麻的,连叉子都拿不稳。
乔汐莞将她盘子里面的披萨叉起来,喂到念念嘴边,“小心烫。”
念念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乔汐莞就这么喂着念念。
念念小脸蛋大口大口吃得幸福。
吃了一大半,念念摇了摇头,“妈妈我吃不下去了。”
乔汐莞也不强迫她,待她吃完了之后,自己再这么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念念坐在位子上无聊,左右看了看,“妈妈,我要去大厅玩玩。”
“恩,小心点。”
“好。”
念念开开心心的从椅子上爬下来,跑到大厅去玩。
这里的餐厅,会有专人负责照顾你的孩子。
所以不用担心,乔汐莞可以用自己的正常速度去吃披萨,吃完之后,结账,乔汐莞去找念念。
念念站在餐厅的钢琴面前,眼巴巴的看着钢琴上现在有个小男孩在弹琴,小男孩看上去不到7岁,弹钢琴倒是有模有样的。
“念念。”乔汐莞叫她。
顾明念回神,用大眼睛望着乔汐莞,“妈妈,那个小哥哥好帅。”
“你知道什么是帅吗?”乔汐莞走过去,把念念抱在怀里。
“就是好帅。”顾明念一口咬定,“我也好像要弹钢琴。”
乔汐莞抱着念念更紧了些,用温和的口吻说道,“妈妈会尽最大努力实现你的愿望。”
“谢谢妈妈。”念念亲了一口乔汐莞。
念念偶尔会和她作对,偶尔会说她是坏妈妈,但内心深处,却又真的,很依恋她。
从披萨餐厅走出来,乔汐莞看了看时间,她开车慢,所以这点走,刚刚好。
乔汐莞去买了一束康乃馨,让念念试着抱起,她每次去接机,都习惯的送一束花给姚母。
这个世界上仿若也没有太多她能够去真心对待的人了,所以每次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总是会花点心思。
乔汐莞一路开车,和念念说着话到达上海浦东机场。
乔汐莞抱着念念,念念抱着那束康乃馨,两个人站在大厅等候。
广播已经播了,姚父和姚母的飞机已经到达,就等着他们出来了。
乔汐莞和念念伸着脖子看着,姚父和姚母走得慢,一般都要等人差不多了才会出来,乔汐莞似乎也习以为常。
两个人眼巴巴的等了好一会儿。
乔汐莞眼眸突然一顿,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真的很熟悉,让她心陡然就停止跳动了一般。
她其实是不相信的,那个时候脚步却有些不受控制的往那边走去,只是一个背影,应该不是,应该不是……
可,强烈的愿望。
“莞莞,念念。”身后,想起姚母的声音。
乔汐莞似乎才回神,看着那摸人影被一个柱子挡住。
“外公,外婆。”念念艰难的扭着脖子,叫着那边的姚父和姚母。
乔汐莞咬着唇,停了停脚步。
“念念。”姚母大步走过来,“来让外婆抱抱,外婆想死你了。”
“念念也想死外婆了。”
说着,念念就挣扎着去了姚母的怀抱。
“莞莞,你怎么了?”姚母接过念念,诧异的问道。
乔汐莞似乎一直没有等到被柱子挡着的那个人影,大概是自己一个晃眼走了吧,她回头,微微一笑,“没什么,就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应该是走眼了。”
“哦,那走吧。”姚母似乎没有发现异样。
乔汐莞将那束康乃馨从念念手上拿过来,这么大一束花,容易挡住姚母的视线。
四个人一起离开机场。
那个被柱头挡住的人突然从柱头边走出来,回头随意的看了一眼,看着一束大大的康乃馨,仿若也是一闪而过般,往相背离的方向,大步离开。
乔汐莞开车,载着他们离开。
车内气氛很好,念念一直腻在姚母和姚父的怀抱里。
乔汐莞随口问道,“爸妈这次出去玩好玩吗?”
“好玩。莞莞下次有时间一定要陪着我们去玩。这次我们去的是阿拉伯国家,没想到看上去阿拉伯人脏兮兮的,据说睡得床都是黄金做的,石油就跟水似的,不对,那边的石油比咱们的水还便宜。”姚母连忙说着自己的见闻,“刚开始老头子说去阿拉伯,我想的就是那种脏兮兮的地方,这次去了,还算的挺好玩的。”
“所以你就是不听我说,知道好玩了吧。”姚父特别自豪。
姚母睨了姚父一洋,一副不屑的表情。
乔汐莞笑了一下,老来有伴,才真的是福。她插嘴说道,“要是好玩以后多出去玩。我真的有空了,就带着明路、念念和你们两老一起去。”
“那就说定了,莞莞。我琢磨着就今年明路放寒假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出去走走。”姚母建议。
“好,我一定抽出时间,到时候让贝坤一起帮我们搬行李。”
“你说的话,贝坤最受听了。”姚母笑着说道。
乔汐莞也这么附和着笑了笑。
车子到达姚家别墅。
念念跟着出来了一天,在车上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姚母一直抱着念念,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念念放在床上,看着念念睡着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以前笑笑也是这般,出去玩特别精神,一到车上就开始睡觉。”
“妈。”乔汐莞叫着她。
“没事儿了莞莞,这么多年,也多亏了你,算是真的从失去笑笑,失去贝迪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以前一直在国外,想要回到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又怕触景伤情,不是你,我是真的没有勇气回来。”
“妈,能够有你们陪着我,我也很高兴。”
姚母拉着乔汐莞的手,“真是妈的乖孩子。”
乔汐莞嘴角一笑。
当初她在国外看望姚父姚母,但是姚母还经常看着贝迪和笑笑的照片哭,乔汐莞就陪着姚母一段时间,后来有一天,姚母突然就说,莞莞,当我女儿吧。
她想她永远都忘记不了,姚母但是慈善的眼光,带着泪花。
她毫不犹豫的叫了一声,“妈妈。”
从此以后,他们就成为了一家人。
乔汐莞后来把姚母接了回来,经常陪着她,经常把念念带过来,一家人渐渐的,看开了很多生死离别。
“莞莞,下来陪爸爸下盘棋。”楼下,突然想起姚父的声音。
乔汐莞和姚母对视着笑了笑,姚母说着,“去吧,去陪陪你吧。”
乔汐莞点头,“那我下楼了。”
“恩,我陪陪念念。”姚母微笑着。
乔汐莞转身走向楼。
外阳台的花园阁楼,姚父已经摆了棋局。
乔汐莞技术还行,陪着姚父,不相伯仲。
姚父一边打一边感叹着,“当年和潇夜一起下棋,他的情商确实不高。”
乔汐莞一怔,“怎么了?”
“你看,你让棋就让得比他有技术。”
乔汐莞笑而不语。
所以说,很多事情,只要用心,不是发现不了。
“潇夜和贝迪只能说,有缘无分。”姚父突然感叹。
“是啊,不过这也算是他们的一个归宿。”乔汐莞说,“也或许说不一定,他们现在,还有笑笑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姚父笑着点头。
或许是吧。
“我想如果真的相逢了,他们一家人是真的会很幸福的。经历了那么多,彼此也学会了怎么去爱彼此。”乔汐莞说,“我是觉得,潇夜是真的很爱贝迪,并不比贝迪爱他少。”
当初她刚从s特国回来的时候,潇夜还没有自杀。
大概是在清理自己的一些后续事情。
有一天他到医院来看过她。
没说什么话,当时她躺在病床上,也虚弱得根本就不想主动开口。
所以潇夜就这么在她的病房坐了2个小时,2个小时后他突然站起来准备离开,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话,他说,“乔汐莞,还好你还活着,否则怎么给姚贝迪交待。”
乔汐莞就这么看着他那么高大的背影离开,走的时候,当时夕阳斜影,照耀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反而觉得那个男人很孤独,仿若孤独了很久,孤独了很久很久……
后来没多久就听说他自杀了。
选择了一条,很多人都想象不到的道路。
按照潇夜的身份,不算是一个经历特别少的人,却还是在这样的伤害中,选择这样轻易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其实她当时一点都不惊讶。
如果,如果没有念念……
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也会如此!
尽管,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经历过一次死亡后,不可能会选择自杀!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对世界的绝望,失去了顾子臣,失去了姚贝迪,如果再失去念念……
大概,也真的不会活下来。
“莞莞,你输了。”姚父一个将军,突然笑着说道。
乔汐莞也不懊恼,只是说着,“技不如你,爸我输的心甘情愿。”
“也就你最会说话,知道你在让我。”
“我那里有让你。哎,不管了,再来两局,我就不信我不会赢。”乔汐莞一副斗志昂扬的表情。
姚父看着乔汐莞的模样,由衷的笑了笑。
失去了贝迪,也就乔汐莞让他们家重新振作了起来,他是真的很感谢她的付出,真的很感谢老天呀,派来了这么一个天使,让他们年老在最后的这段时光,不至于那么孤独……
------题外话------
谁谁谁,猜中了我的剧情!
你能让宅有点成就感吗?!
表示宅已经去撞墙了,你们别哭!
哼哼!
第四章 是什么男人让你爱得这么深?!
上海街头。
姚贝坤开车开得很快。
乔汐莞刚开始头是晕的,现在被这么甩过来甩过去,反而不晕了。
她眼眸直直的看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心跳几乎已经跳出了心脏,她紧咬着嘴唇,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在自己面前,远近交错。
姚贝坤突然一个急刹。
不是因为安全带,乔汐莞差点没有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
“怎么了?”乔汐莞转头看着姚贝坤,又有些着急的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离自己越来越远。
“有个小孩,前面。”姚贝坤说。
乔汐莞的视线几乎都已经放在那辆黑色轿车上,似乎根本没有观察到任何其他一样,她眼眸微动,看着一个5、6岁的小孩横穿马路,此刻刚刚走过他们的小车面前。
小孩走过之后,姚贝坤重新启动车子,这个时候的黑色轿车已经完全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
乔汐莞到处张望,姚贝坤疯狂的行驶在上海街头,那辆轿车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瞬间就无影无踪。
姚贝坤看着乔汐莞慌张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看到什么熟人了吗?”
“我想我看到顾子臣了。”乔汐莞直接开口。
姚贝坤一愣,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
乔汐莞似乎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话,陡然又笑了一下,“算了,如果真的是他,他应该会回来找我。如果没有回来找我,这其实就已经说明了什么。”
姚贝坤开车的速度稍微慢了下来,平稳了些。
“顾子臣失踪了4年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姚贝坤也不太清楚,他们在另外一个国度的经历。大概,也没有人知道顾子臣真正的身份。
“他死了。”乔汐莞一字一句。
“死了?”
“大概是死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恍惚一直看到他的影子。是出现幻觉了吧。”乔汐莞已经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是真的有些想他,想到有幻觉了吗?!
她其实不太相信顾子臣如果还活着,不会来找他。
她其实不太相信,从那么高的地方自由落体,顾子臣还能活着。
尽管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奇迹。
“现在送你回去吗?”姚贝坤有些摸不准乔汐莞的秉性。
“嗯。”乔汐莞闭目养神。
想得头都有些痛了。
4年前顾子臣的突然死亡,她回到上海,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顾子臣的最终下落,她想在没有见到尸体前,总得给人留点遐想,可这么多年过去,想不去认清那个事实仿若都不行。
有些落寞到空虚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难受了起来。
她咬着唇,在尽量的,在努力地,默默的控制情绪。
4年过去了,再这么走过40年,大概也不会太难吧。
她一直这么想着。
姚贝坤似乎也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担忧了看了看她,终究也没有再打扰她。
不管多独立多强大的人,也终究会有那么一刻是属于自己,脆弱的时候。
车子到达别墅。
乔汐莞下车,甚至没有和姚贝坤说一句话,就这么默默的走进了别墅内。
姚贝坤看着乔汐莞的背影,沉默着,好久才转身开车离开。
他对乔汐莞的感情,现在真的已经变成了亲情。
一种不愿意看到亲人受伤害的感情。
车子开车了一段距离,他挂起蓝牙,“阿彪。”
“坤爷。”
“你帮我查一下,车牌号是xxxxxx的黑色奥迪a8是谁的车?”
“是。”
“另外,想办法帮我调一下交通监控,并让小弟留意一下,这辆车现在在上海的什么地方。”
“是。”那边恭敬的答应着。
“最快的时间回复我。”
“好的。”
姚贝坤挂断了电话。
有些时候就是喜欢这么默默地去为她做一些事情。
他实在不想看到,她如此难受的表情。
……
乔汐莞回到别墅,刘妈大概是带着念念到别墅周围去玩了,家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脑子真的有些迷糊,刚刚那一瞬间的走眼让她此刻好像是平静不下来的。
尽管一直在不停的告诉自己,其实,就是走眼而已。
她默默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手不自觉得拿着脖子上那颗夸张的钻石。
顾子臣。
顾子臣……
别总是让我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别总是如此!
……
经历了一个周末,带着念念和明路去游乐场玩了一天。
今天就是周一。
每个周一似乎都是不太平常的一天。
乔汐莞坐在办公室,看着上海几乎要崩盘的股市指数。
这样的趋势确实让人不得不去担忧。
是什么人,可以把上海的股市控制到这个地步?!
简直是有些恐怖的地步。
所以傅博文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这个男人的敏锐能力还是强大得让人咋舌。
她眼眸微动,看着milk敲门出现在她面前,“乔总,yoyo小姐找您。”
“让她进来。”
“是。”
乔汐莞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转头看着yoyo一身时尚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流着利索的短发,染成了亮红色,配上她改良的职业装,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这般的让人移不开眼球。
45岁的女人,看上去不过30岁。
看上去不过30岁的女人,居然有一个近30岁的儿子。
她嘴角微扬,面不改色,“坐。”
yoyo直接坐到她的对面,笑着说道,“没想到乔总这么有诚意,昨天以扬回来给我说了很多。”
“那他有说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乔汐莞嘴角带笑。
“他说是自己出门摔了。”
“果然摔得不轻。”乔汐莞附和着,眼眸一转,拿起一边的电话,“milk,将之前我们准备的那份关于yoyo签约的合同拿进来。”
“是。”
乔汐莞挂断电话,直白的说着,“环宇锁定的品牌消费人群在25岁—35岁之前,轻熟女。据我调查所知,这之间女性的伸展度是最高的,按照平常女人而言,会经历工作稳定到结婚生子,算是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历程。而这之中的女人可青春可亮丽可成熟可内敛。相对衣服的需求量和品质追求综合度是最高的,所以自然会形成销量和价格的正向比,说直白一点就是,价格不用太低,销量也能上去。”
yoyo一边拿着milk递过来的合同,一边听着乔汐莞对这个市场的剖析。
“上次你在上海展出的那个时装秀,我个人觉得非常成功,我喜欢你大胆的设计,在职业装中点缀活跃的因素,所以我希望你这次的设计可以运用你钟爱的撞色系,但不要局限于职业装,25—35岁的女人,除了工作的时间,还有更多的时间在聚餐,在秀恩爱,在蹦迪,在旅游,在带孩子,她们要求的衣服很多,或妖娆或性感或职业或休闲。而我需要打造的便是对这部分女人的全方面包装,造就她们多变的人生。”
yoyo点头,一点一点的在记下乔汐莞的要求。
“听说你在国内其实有一支自己的设计团队。”乔汐莞说完自己的想法后,问yoyo。
“嗯,在这个圈子混久了自然也就熟悉了一群人,有些觉得比较好的设计师,就让他们里留在了身边。”yoyo回答。
“这样正好。我为你成立的工作室,目前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设计师。所以你作为设计总监,设计师的聘请全部由你负责。你可以让你以前的团队来帮你,环宇不会亏待了他们。”
“嗯,我也有这方面打算。设计师之间也需要默契,否则光是磨合期也会花一定时间。”
乔汐莞点头,严肃地说道,“我对待工作要求一向很高,环宇的服装品牌,我希望在今年新年年底前可以上市。而在这之前,我要求你在下个月之内做一个t台秀,先把环宇的品牌理念打出去,产品和宣传是分不开的,这点我想你需要抓紧时间。”
“我尽量。”yoyo点头。
对于一个成熟的设计师,设计一台秀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每个品牌都是如此,在还未销售之前,必定会做一番烘托,否则怎么能够吸引大众的目光。
乔汐莞看着yoyo手上的合同,“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
“有什么意见没有?”
“乔总诚意这么足,我没什么意见。”
“那就签约吧。我签你的时间不长,2年而已。我相信2年后如果你还想要留在时尚界,你会继续选择和我合作。”
“但愿如此。”yoyo微笑,潇洒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乔汐莞也签了自己的名字,并将合同那个milk进行保管。
工作似乎谈完。
两个人这么坐了一会儿,yoyo突然开口,“秦氏今天的股市大跌。”
“嗯,开盘几乎跌停。”乔汐莞说着,转眸看了看屏幕,“哦,已经跌停。”
yoyo眼眸微紧。
乔汐莞显得很平静,“放心吧,明天会反弹。”
“为什么?”
“因为秦正军不可能让他的股市往下降。不过这样的形势应该支撑不了多久,看对方攻击的力度有多大,还得看秦正军到底可以拿出多少有价资产来救市。”
yoyo看着乔汐莞,看着她如此淡定自若的模样,“你觉得秦正军可以支撑多久?”
“如果你儿子听了我的话,应该是分分钟倒塌的事情。”
“如果真的如此,我会感谢你。”
“其实和我关系不大,我没做什么过多的事情。倒是我给你儿子说过了,如果他想要得到秦氏集团,我可以帮他。”
“无偿帮忙?”
“当然不可能。”乔汐莞嘴角一勾,“没给你儿子说,其实我挺喜欢wow的。”
“所以你是想要将wow收购了?”
“我是觉得,如果有我的财力支撑,这个品牌可以走得更远。”
“实际上你就是想要得到wow。”yoyo一字一句。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wow的理念……永恒。”乔汐莞笑着说。
“如果你喜欢,你给以扬直说,他会送给你。反正这个品牌也是他大学闲来无事的时候做来玩的,没想过发展到现在会这么有影响力。”
“这就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乔汐莞感叹道,“不过我不喜欢无功受禄的事情,所以每一样都应该用等价的利益去换取,否则良心不安。你回头给你儿子说一声,一切要抓紧,最迟不要超过明天,别错过了好机会。”
“嗯,我儿子办事情我一向放心。”yoyo很有自信的说着。
“但愿如此。不过……”乔汐莞抬眸看着她,“从小给你儿子这么多阴影,你不怕他受不了吗?”
“可实际就是,他发展得挺好的。”
“表面而已。”乔汐莞淡笑了一下,“算了,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说了。我现在让milk带你去看看我专程为你设计的办公室,在我楼下,整个一层楼都是属于你们设计部的。设计部的下面一层楼有市场运营室、广告传媒室以及销售室,我会让milk带你和你的新同事认识。”
“是。”yoyo点头。
“合作愉快。”乔汐莞站起来,伸手。
yoyo紧握,“合作愉快。”
乔汐莞看着yoyo离开,坐在办公椅上,转眸看着股市情况。
这股神秘团伙,倒是真的让人有些始料不及,一般的企业应该也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乔汐莞转动着办公椅,看着窗外的天空。
明日的上海天空,应该没有现在这般璀璨了吧?!
她眼眸一转,拿起电话拨打,那边有些不耐烦的接通,“什么事儿?”
“傅总心情不好吗?”
“有事儿直说。”
“如果我说,我主动去勾搭了那股神秘团伙,我被盯上了,你会不会帮我?”
“不帮。”那边直接拒绝,“我现在一把岁数了,只想坐享天伦之乐。”
“傅总,你老成得果然不是一般般。”乔汐莞打趣。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乔汐莞无奈,要是真的惹来了麻烦,没有傅博文的帮忙,她也心惊胆颤。
但愿这个男人不会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快就退隐“江湖”。
她深呼吸,从座椅上站起来,站在大大的落地窗面前,坐等上海的腥风血雨。
……
果不其然,上海的不平凡蜂拥而至。
多个企业的股市出现史无前例、甚至毫无预兆的大跌,股民均是惊弓之鸟,纷纷将自己手上的股票抛售,与此同时,企业也陷入了惊恐之中,虽然对外一直放出消息说股市只是正常的波动,很显然不被股民所接受,企业只得不停的融入大量资金,以稳住自己这段时间的亏损。
而这之中,亏损最严重的莫非秦氏企业。
秦氏资产雄厚,按理坚持一段时间的股市动荡不成问题,可就在秦氏正在力挽狂澜的时候,秦氏集团二少爷秦以扬出面直逼秦正军,告其在她母亲未成年时对其进行强奸,导致他母亲在刚满15岁时就生下了他,并出具了他和yoyo的亲子鉴定书,以此同时,秦以扬当着各大媒体的面,明确表示和秦正军断绝父子关系,并阐述这些年在秦家不为人知的成长经历,最后总结的一句话,让乔汐莞对秦以扬似乎有些刮目相看。
他说,“之所以这个时候说这些,不是因为我怕秦氏的危机连累到我,我以个人名义注册的wow、盛开、飚三大时尚服装品牌,现在市场总价值超过2个亿。我不屑于秦氏给我的任何一分一毫。而我现在当着媒体的面,选择在秦氏危机的时候落井下石,只是因为,我对秦正军以及秦正军家庭的憎恨,只是因为我个人很希望秦氏破产!”
在记者一片哗然中,秦以扬潇洒的离开。
不伪装自己的落井下石,不伪装自己对秦正军的恨,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说得直截了当,没有想过获得同情,就把自己最原始的一面暴露出来,这么淋漓尽致。
秦以扬其实选择了一个比较冒险的方式,他的举动可能会导致媒体导向性的同情秦正军,从而让他成为那个被人唾弃的角色,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他的直白和坚决,让人更加深刻的知道秦正军曾经对他带来的伤害,以及秦正军这个人的龌龊和不堪。
显然,媒体最终倾向于秦以扬。
秦以扬现在成了舆论尖上的人,甚至有媒体写秦以扬是有血有肉的真汉子,敢作敢为。
秦正军的丑闻爆出之后,在各界负面新闻的舆论及神秘集团的操控下,秦氏集团坚持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股市已跌到低谷,秦氏大量资产瞬间蒸发,随时面临破产。
于此同时,环宇集团开始出资对秦氏进行救济。
做得其实不算明显,一切都是通过秦以扬的手段在操控,甚至资金流都是通过乔汐莞收购wow后,wow账面的流动资金,去对秦氏股份进行收购。
她也不想在自己对这个神秘团伙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去和这些人正面相对。
可事实就是,但她刚这么做的第三天,环宇的股市就已经开始出现小幅度的波动,平时会觉得这只是股市的正常幅度振荡期,但经过这段时间沸沸扬扬的股市风波,她不想敏感也不行。
正在乔汐莞准备给傅博文打电话时,那边已经打来了电话,直截了当,“现在知道玩大了?”
乔汐莞哑口无言。
“说吧,你准备怎么做?”傅博文冷冷的问道。
“该怎么做怎么做。”乔汐莞一边接电话,一边无聊的玩着自己的头发。
“不是看在顾子臣的份上,真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搅烂泥。”
乔汐莞嘟了嘟嘴,这个时候也不敢和傅博文反驳太厉害。
对于自己不熟悉的竞争对手,她一般情况下都会自私的把傅博文拉下水,要知道她有时候做事情会比较冲动,但是傅博文沉稳得,她甚至觉得自己往前冲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这个男人就是可以给她强大的后盾支撑力量。
“别把资金全部投到秦氏去了,稳稳自己的股市。”傅博文提醒。
乔汐莞瘪嘴,不以为然道,“我钱其实很多。”
“那你去拯救世界啊?!”傅博文没好气的说着。
乔汐莞怔怔的,喃喃道,“我现在不就是在救市吗?”
股市。
那边直接被气得挂断了电话。
乔汐莞邪恶一笑,反正每次有什么事情,傅博文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帮她,大概不仅仅只是顾子臣的原因吧,大概是因为他也知道,如果傅氏有问题,她也会倾尽所有的去帮他,不为什么,只觉得在商场上能够真正的找到一个战友联盟,不太容易。
而他们刚好,还算是商人中比较有人性的那一种,所以自然就有些“惺惺相惜”!
乔汐莞挂断电话,转眸看着环宇的股市情况。
自己的资金是不少,但来真的,也不一定能够支撑多久,何况她现在还要面临秦氏的资金融入,时装品牌的新品上市!大笔费用等着开支,那个神秘团伙果然很会抓准时机。
她皱着眉头,在想如何让股市至少在近段时间不被影响反而还会往上升的趋势?!
用媒体的力量来操作?!
应该会是一个好的方式。
乔汐莞拿起电话,拨打,“秦以扬,有兴趣演一场戏吗?”
“乐意之至。”
“那好,下午下班过来接我。”
“一起吃饭?”
“不,一起开房。”
“……”那边明显愣住。
“我5点30下班,很讨厌人迟到。”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明星需要炒作,其实企业也需要炒作。
下班时刻。
乔汐莞拿起自己的小包下楼。
环宇大门口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稳稳的停在那里,秦以扬依然一身时尚,手捧红色玫瑰,张狂而潇洒。
“mylove。”秦以扬看着乔汐莞出来,献上自己手上的鲜花。
乔汐莞欣然的结果,嘴角一笑,两个人分别坐进法拉利,一跃而出。
秦以扬每次和她在一起,仿若都是一副以她为天的表情,不管现在他出于怎样一个阶段,他的烦恼永远都不会在她面前表现。
两个人坐在小车内,因为下班高峰期,他骚包的法拉利走走停停,被无所上班族的家用轿车说鄙视。
秦以扬似乎也能够承受堵堵停停的上海交通,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悦,反而心情还特别好的问道,“今晚真开房?”
“不是床上功夫了得?”
“说是那么说,但总觉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你知道我其实很腼腆的。”
“我就喜欢腼腆的。”乔汐莞嘴角一勾。
“原来你好这一口,我平时是不是表现得太激进了……”秦以扬似乎是懊恼到不行。
乔汐莞淡笑着没有回答。
秦以扬很会调节气氛,绝对不会因为乔汐莞的沉默而让他们冷场,所以一路还算轻松的,车子停在了江皇大酒店。
两个人一同走进电梯,走向奢华西餐厅,择选了一张靠窗的餐桌坐下来。
江皇大酒店的餐厅靠黄浦江,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黄浦江上的所有美景,乔汐莞看得有些出神,托腮,连眼眸似乎也没有眨一下。
“你不觉得你冷落我了吗?”秦以扬玩笑般的抱怨。
乔汐莞转眸,看着他,缓缓,粉嫩的唇瓣微动,“你过来一点点。”
“嗯?”
“脸伸过来一点点。”
秦以扬诧异着,还是照做。
乔汐莞看着他的脸庞。
长得还算能够下口的范畴。
所以她嘴唇靠近他的脸蛋,一个吻正欲印上去。
秦以扬身体突然一侧,有些惊恐,“你看看我脸上还有伤,别逗我。”
“噗!”乔汐莞忍不住一笑。
秦以扬上次被姚贝坤是揍出阴影了吧。
“何况,这种事情,也应该男人主动。”话音一落,秦以扬的脸蛋往前一倾,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
四瓣嘴唇紧贴。
乔汐莞眨巴着眼睛,缓缓,往后退了退,离开。
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而已。
她却觉得,不太容易接受。
所以她拿起餐巾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擦拭着,将自己那不太容易掉色的口红都已经擦干净了。
“你不怕素颜上镜不好看?”秦以扬看着她,问她。
乔汐莞眼眸一转。
“媒体这段时间跟我跟得紧,这不就是你今晚约我的目的吗?”秦以扬漫不经心的说道,似乎也不因为自己被利用而感到任何不高兴,反而只是想要问清楚情况而已,“是不是环宇的股市也出现问题了?所以想要通过我们两个的绯闻来炒作一下?其实媒体对你的个人问题已经非常敏感了,这个时候出现这种事情,媒体肯定会大篇幅的报道,环宇在媒体上的曝光率自然而然就高了,突然在媒体上活跃的企业,一般股市都会随之而被带动。我的分析,莞,你觉得对吗?”
“当然不仅如此。”乔汐莞直白道,“你上次在媒体面前大方承认你有2个亿的个人资产,对我而言虽然不算什么大钱,但对公众而言,也是壮大了企业的资金流。这样一来,混淆一下股民的视觉,终究对环宇是有利的。”
“考虑得永远都比我深远,你说我应该对你怎么才好?”秦以扬无奈的一笑,当然也不因为自己不如乔汐莞而感觉到自卑,反而一脸兴致的说道,“莞,以后要是我们真结婚了,我就当家庭煮夫吧,我愿意当你的小男人,我愿意你来养我一辈子。”
“少做梦了。”乔汐莞翻白眼。
“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吃完饭就在江皇开间套房。”乔汐莞突然开口。
“要不要这么劲爆?!”秦以扬瞪圆了眼睛,“我虽然是一个随便的男人,随便起来更不是人,但你这么主动,我……心虚。”
“你肾虚吧。”乔汐莞没好气的笑着,“别想歪了,就单纯的在房间住一晚而已,有些事情要炒作,自然就要放大招,小打小闹不太适合我喜欢的风格。”
“其实我更喜欢你真枪实弹,不是混淆视听而已。”
乔汐莞没搭理。
两个人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一顿浪漫晚餐结束。
结束后一起相拥着走向套房。
狗仔一直跟得紧,不用想象也会知道明天的新闻会有多劲爆。
两个人开了一间情侣套房,开门的一瞬间,乔汐莞脚步突然停了一下。
秦以扬怔住,在她耳边说道,“这个时候后悔了?”
乔汐莞当没有听到,她转头,对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男人喊了一声,“殷斌?”
那个男人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乔汐莞。
其实两个人以前并不熟悉,几乎没有见面过,但后来因为她经常去姚家,殷斌偶尔也会到姚家别墅去汇报工作,就有过几次见面,然后有一次刚好在殷斌准备汇报工作,而姚父有点事儿的空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随便聊了聊天。
然后,大概就知道了殷斌和姚贝迪其实也有过一段,不清不楚,或许叫做一厢情愿的懵懂爱情。
“你来这里?”乔汐莞看着他。
“偶尔回来这里住一晚上。就当陪陪她。”殷斌淡淡然的说道。
乔汐莞抿了抿唇,那一刻似乎不知道能够说什么话。
“你男朋友吗?”殷斌看着乔汐莞身边的秦以扬,问道。
“你好,我叫秦以扬。”秦以扬霸道性的将乔汐莞搂在怀抱里,很自傲的说着。
殷斌主动伸手,“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的新闻沸沸扬扬。我叫殷斌,康盛药业执行ceo,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男人握手。
那一瞬间,秦以扬似乎感觉到殷斌毫无威胁,也瞬间友好了些。
“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拜拜。”
殷斌大步离开。
乔汐莞看着殷斌的背影。
这个男人,终究一个人隐忍了这么多年。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自己无法忘记的过去,有些人能够会慢慢沉淀,然后重新开始,有些人会极端的,早早的通过结束自己的生命来结束那段忧伤,而有些人,会一直沉寂在过去,默默回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很多,在回忆里无法自拔的人。
“走吧。”秦以扬已经打开了房间门,提醒她。
乔汐莞回神。
跟着秦以扬的脚步。
奢华套房内,浪漫满屋。
一盏浅紫色灯光,房间中的一切摆设若隐若现,朦胧着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情调,是一种可以诱发荷尔蒙的情调。
所以乔汐莞感觉到秦以扬高大的身躯已经开始渐渐地靠近他,火热的气息穿过她的耳旁……
乔汐莞大步走开,在秦以扬准备一口咬下去的时候,乔汐莞离开了,瞬间点亮了房间的所有灯光。
原本若隐若现的浪漫,此刻突然就好像被破坏了一般。
透亮的房间,就是彼此大眼瞪小眼。
秦以扬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乔汐莞,看着她平静的样子。
“你就真的不想发生点什么吗?我们都是成年人,成年人之间可以有很多一起玩耍的乐趣,你愿意让这种乐趣加上一点保障,变成合法的我可以陪你,如果你不想要给彼此增加枷锁,我也可以任你欺凌,我们其实犯不着把自己这么美好的青春年华,丢给了‘清心寡欲’,你说对吗?莞。”秦以扬诱惑,性感的嘴唇,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乔汐莞一脸冷漠,“我没兴趣。”
“别这样,没尝试过,怎么会没有兴趣呢?”
“那你觉得我女儿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乔汐莞扬眉问他。
秦以扬一瞬间没有懂起乔汐莞的意思,愣怔了两秒钟,明白了乔汐莞的话中话,她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她曾经体验过这种乐趣,只是在别的男人身上,还种下了一颗爱情结晶。
好吧。
他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是嫉妒的。
嫉妒那个男人让她如此的迷恋。
“换一种口味如何?”秦以扬死不罢休。
“不要。”乔汐莞一口拒绝。
“为什么?”秦以扬非常不爽。
“吃惯了山珍海味,让你去吃屎你愿意吗?”
“……”秦以扬瞪大眼睛看着她。
乔汐莞也没什么特别情绪,回视着她。
沉默空间的两个人,好半响。
“玛德,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男人的坟头,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挖出你男人的尸体,做出鞭尸这种大义不道的事情!”秦以扬狠狠的说着。
凭什么他堂堂一表人才,被乔汐莞这么轻蔑。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让她这么的死心塌地?!
玛德,最好别让他知道是个肥头二胖的大叔!
如果是这样,他也只能认了乔汐莞的胃口,果然与众不同。
“放心,你找不到的。”乔汐莞丢下一句话,走进了浴室。
连她自己都找不到。
她放好水,躺在浴缸里面。
顾子臣,你说,我还能为你守身如玉多少年?!
……
那晚。
注定是一个骚动的夜晚,却也注定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夜晚。
每当秦以扬想要从沙发上爬上床蠢蠢欲动时,乔汐莞就会迸射出一副有本事儿你试试的表情,每次都让秦以扬下定决心又真的不敢踏出那一步,到后来折腾累了,两个人就都睡了过去。
睡醒后,秦以扬看着乔汐莞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酒店大大落地窗前,看着朝阳已经照耀着的黄浦江。
她背对着他。
她的背影看上去其实很娇小,娇小到根本就没办法想象,这个女人可以在商场上,如此的霸气。
他走过去,忍不住想要从后面抱着她。
一个太强的女人,一个独立的女人,其实隐藏了很多,那些说不出口的心酸。
“别靠近我。”乔汐莞仿若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冷冷的威胁。
秦以扬翻白眼,转身走进了浴室洗漱。
乔汐莞依然看着面前的景色,仿若沉寂在自己的回忆里,直到浴室的房门打开,秦以扬洗漱完毕,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相拥着离开。
走到江皇大酒店门口,小厮已经提前将他的法拉利停在了门口,秦以扬绅士的为乔汐莞拉开车门,乔汐莞准备坐进去的时候,秦以扬突然亲一下她的额头。
乔汐莞抬眸看着他。
秦以扬笑着说,“我这个人做事,一向都喜欢有始有终。就算是演戏,也应该有一个结束吻吧。”
乔汐莞眼眸一转,没有多说。
秦以扬回到驾驶台,开车,直接送乔汐莞上班。
乔总今天没有换衣服。
一路走过,所有人瞠目结舌。
而更加爆炸性的新闻在上午10点钟狂澜而来,环宇集团乔汐莞和秦氏集团秦以扬疯狂爱恋,痴缠一宿。
狗仔拍摄的照片,视频什么的都在网上发布,两个人亲吻的相片,相拥开房的瞬间,一切似乎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而新闻爆料出来之后,从上午几乎快要跌停的环宇股市,下午一看盘的一瞬间就涨停,反差空前绝后。
乔汐莞那一天的电话响个不停。
媒体的电话久不说了,身边的朋友,姚父姚母姚贝坤通通打电话来质问,连古源也调侃她,是不是春心萌动。
萌动你个鬼。
这不为了救市吗?!
乔汐莞不算的同时,电话又响了。
所以说招惹到媒体,果然不算一件好玩的事儿。
她看着来电,深呼吸一口气,“傅总。”
“你设计的?”
“什么?”
“媒体炒作。”那边似乎耐心不好,口吻也很冷。
“是啊。”
“虽然有效果,不过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我想至少在这段时间,让我有时间去了解这个团伙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不明神马的,最讨厌了。”乔汐莞忍不住抱怨。
“同感。”傅博文难得这么直白的认同她。
乔汐莞咧嘴偷笑。
“所以,我查到了这个神秘团伙?”
“你查到了?!”乔汐莞声音有些大。
那边似乎不舒服的揉了揉耳朵,“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我不是激动吗?!傅总果然有能耐。”
“别给我拍马屁。”傅博文脸色黑了黑,“晚上7点,我约了对方吃饭,你一起。”
“……”乔汐莞直接给怔住了,“傅博文,你丫的是神吧?!”
“嘟!”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个毫无情趣的男人。
不过倒是,在她不停的和对方暗暗过招的时候,傅博文一直不动声色,原来是去做这种事情了。
找到傅氏合作,果然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嘴角突然一笑。
所以是魔是佛?!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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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亲们拭目以待,晚上莞莞的聚餐会见到谁呢?!
话说,亲们别早早的等宅了,宅以后大概都是晚上更新,么么哒。
第六章 顾子臣,我应该欢迎你回家嘛?
和傅博文一起吃饭的时间特别少。
傅博文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应酬的男人,他宁愿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程晚夏身上。
她记得上次因为傅博文的帮忙,她将环宇纳为己有后,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的也应该请傅博文吃顿饭,傅博文说等顾子臣回来后一起吃,顾子臣没有回来,所以他们的饭局到现在都没有吃过。
乔汐莞觉得傅博文这个人脾气怪是怪了点,对她而言总体还是一个好人。
所以为了不让迎合他,她还特意的回家洗澡换一套稍显隆重的衣服,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到了晚上7点钟。
她到了傅博文指定的餐厅。
两个人都是特别准时的人,所以几乎是同时到达,傅博文西装革履,年近40依然帅得魅力无穷,都说男人40一枝花,估计这支花盛开的时间会尤其的长。
傅博文见着乔汐莞微点了点头,对于她今晚的刻意装扮没有什么特殊表情,仿若她的女性魅力在傅博文的面前就完全是负数,丝毫不能引起他的关注,两个人话语不多,直接走向指定包房。
包房中服务员恭候在此,乔汐莞和傅博文进去的时候,其他客人也不在。
两个人分别选择了餐桌的位置,坐定等待。
能够让傅博文等待的人其实不多,当然,这些年能够让乔汐莞再起等待的人,只会比傅博文多傅博文一个人。
安静的空间,乔汐莞忍不住问傅博文,“什么来头?”
“法国跨国企业达索齐集团。”傅博文说,说得云淡风轻。
“达索齐?”乔汐莞沉思,默念这个企业的名字,眼眸一紧,“这个集团旗下不是主要运营酒庄的吗?!怎么突然转向金融了?”
“据说是新任达索齐集团的继承人不想拘泥于家族事业,想开拓东方金融市场以实现自己的利益价值。然后聘请了一名非常有商业头脑的ceo,将目光首先锁定的是上海和东京。东京这段时间的金融业正在波动,当然没有上海的震荡。上海应该是锁定的第一波。达索齐集团的目的应该是控制上海和东京的整个金融业,成为当地的龙头企业。”
“胃口倒是不小。”乔汐莞啧啧两声。
国外企业想要在z国傲立群雄,其实是有些天方夜谭。
“很显然,这股势力并不弱。至于能够强到什么程度,见了面再说。”傅博文很平静。
乔汐莞特别喜欢傅博文处事平静的态度。
就算是天都塌下来了,也能够这般的淡定无恙。
两个人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这么多年,大概没有谁能够让他们等这么长时间,乔汐莞倒是对达索齐集团的负责人越来越有兴致。
傅博文也没有任何暴躁及焦虑。
就这么安静了很久,奢华的包房大门突然被服务员打开。
乔汐莞和傅博文礼节性的起身,迎接。
走进来的是一名女人,黄发碧眼,皮肤很白,穿着一件火红色连衣裙,一双足足10厘米的纤细高跟鞋,看上去不过30来岁,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非常热情,“让两位久等了。因为临时有些事情耽搁,还望两位不要见谅。”
说着,便迎了上来。
意外的是,分明是外国人,中国话却说得异常的标准。
女人伸手,主动和傅博文相握,“你好傅博文先生,我是爱玛。达索齐。是我爸乔治。达索齐的第二个女儿,主要负责对东方市场的开辟。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达索齐小姐。”傅博文握手,下颚微点。
“你好,乔汐莞小姐。”女人又伸手对着乔汐莞,“你比我想象中更漂亮。”
“你也是。”乔汐莞淡笑着。
三个人这么商业的寒暄一下,各自坐定。
傅博文招手让服务员上菜。
“不好意思,傅博文先生,我还有个朋友有些事情还在路上,如果不介意,我想等着他来了再一起用餐。”爱玛说道。
傅博文给了服务员一个眼神,笑着说道,“当然可以。趁着等你朋友的时候,我们正好可以多聊聊。”
“傅博文先生想要聊什么?”爱玛看上去是一个非常直接的女孩。
仔细一看,虽然有着外国人很多显性的特征,但正题轮廓还有娇小的身段,应该是遗传了东方人的体质,没有猜错,应该是中西混血。
混血总是比一般的人更受上帝的恩惠,至少相貌上就不一般的出众。
“这段时间达索齐集团花大量资金开拓上海金融业,导致上海金融业的震荡不安,不知道贵集团的主要目的在于什么?”
爱玛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她咧嘴一笑,法国人的笑容总是特别的夸张,她说,“我父亲对东方这片沃土一直存在很强烈的欲。望,所以在继承了达索齐集团后,第一件事情就想要开辟东方市场,上海作为东方之都,达索齐集团的第一站锁定在了这里。如果造成了傅先生以及乔小姐的不便,还望多多体谅。”
“达索齐集团的目的就是来收购上海企业的?”
“我父亲的意思是,想要在国外立足,就得控股几个本地企业。至于控股哪几个企业,我父亲指定了一些,也就是现在上海股市动荡比较厉害的几个企业,我们融入了大量资金和人力,本打算在收购完了之后进行再经营和发展,实在没有想过会影响到您们二位。以至于乔小姐开始出手相助,让我们的收购案出现了一点阻碍。”爱玛将视线放在乔汐莞身上。
仿若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并不存在多余的情绪。
乔汐莞微微一笑,“你们的攻势太强,让人不得不防。我只是作为上海本土企业,想要自保而已。”
“我们原本没想过收购环宇集团。不过……”爱玛嘴角笑了笑,“如果乔小姐愿意将环宇出售给我们达索齐集团,我们也将非常荣幸的以高价进行购买。”
乔汐莞淡笑了一下,不因为爱玛说的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而好笑,只是单纯的一个表情而已,“环宇是我一手创下,不准备拍卖。”
“任何人都不愿意主动将自己正在发展的企业出售给其他任何法人或者集团,所以我们达索齐才选择了比较极端的一种方式。乔小姐,请谨慎考虑。”爱玛一字一句。
乔汐莞眼眸一紧。
所以达索齐集团还真的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冷冷一笑,“你用极端的方式,不仅仅只是为了让集团转让而已,你还可以节约你大部分成本。”
“所以我在提醒乔小姐,在企业还算值价的时候转让给我们达索齐集团,我们将根据市场价格高出百分之0。1进行收购。你将获得一笔不菲的金钱,而我们达索齐集团收购了环宇之后,会融入达索齐集团名下,将利用环宇开辟更有价值东方经济市场。”
“你想得太远了。”乔汐莞直接说道,“不妨先收购了环宇再畅想未来。”
爱玛眼眸微紧。
对于乔汐莞的挑衅的口吻有些不悦,她直白道,“乔汐莞小姐,我们达索齐集团的资产是环宇集团的5倍,我们想要收购区区一个环宇,并不是难题。”
“所以我让你先收购,试试。”乔汐莞一字一句。
爱玛脸色不好,表现得非常明显。
应该是在法国长大,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外国人的礼节,少了中国人的隐忍。
坐在一边的傅博文不参与女人的争嘴之中,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们。
对于爱玛的嚣张,他倒是挺欣赏乔汐莞的直白和果断。
一度陷入有些尴尬的空间。
爱玛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拿起电话看着来电,脸色瞬间变得和颜悦色,她连忙接通,“嗨,夏洛克,你到了吗……我到门口来接你。”
挂断电话,爱玛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离开包房。
乔汐莞看了她一样。
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女人,还能够这么的在商场上大展拳脚,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而爱玛做到了,应该说,是爱玛身边那个人帮她做到了。
所以真正这个时候来的人,才是操作整个市场的大boss。
不禁,乔汐莞也有些兴奋。
这个大boss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在如此短短时间,做到现在的地步。
她眼眸微紧,直直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莫名的那一刻还有些紧张,心跳突然就有些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总觉得这样的心跳和平常的自己不太一般。
她也没有多想,眼眸紧盯着门口。
大概2分钟,门口处传来了爱玛毫不掩饰的说笑声。
傅博文和乔汐莞均站了起来,作为礼节也应该这么礼貌的去欢迎来宾。
两个人都挂上了最完美的面具,看着爱玛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
走了进来……
世界仿若突然就安静了。
安静到有些窒息。
乔汐莞觉得自己那一刻甚至是抽空的。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就算是出现了幻觉,她的眼神也直直的,毫不掩饰的看着来人的脸。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仿若当年第一次推开顾家的卧室大门,第一次见到的这个男人……第一次对美貌的一点震撼。
怎么会是,顾子臣?!
这么会是突然死了4年的顾子臣。
“乔汐莞小姐。”爱玛口吻不好。
对于她的眼神,她非常不悦。
乔汐莞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眼眸还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她几乎是不能言语,眼眶来不及红润,眼泪就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
一颗两颗三颗。
仿若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
面前的男人看着乔汐莞的模样,眉头皱了一下。
爱玛更是不爽透顶,“乔汐莞小姐,你在做什么?”
乔汐莞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她看到的就是面前这个,活生生的顾子臣。
“乔汐莞。”傅博文在她旁边,拉了她一下。
那一下分明在提醒。
其实傅博文也愣怔了很久,不是爱玛不太友善的口吻,或许他也会和乔汐莞一样的表现,几乎是反应不过来。
他是真的想象不到,这段时间上海的沸沸扬扬,全来自于顾子臣。
这么以来,乔汐莞和顾子臣的争锋相对,算得上是夫妻吵架吗?!
乔汐莞在傅博文的提醒下,微回神。
她不着痕迹的收拾自己的眼泪,嘴角还拉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看着顾子臣,极力用了很平静的口吻,“顾子臣,我应该欢迎你回家吗?”
那个叫做“顾子臣”的男人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她,脸上除了相貌,没有一点她熟悉的神情,他如是低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好,我叫夏洛克。达索齐集团的执行ceo,主要配合达索齐小姐开辟东方市场。你口中的顾子臣,我不认识。”
乔汐莞就这么看着他,眼眸都没有眨一下。
“顾子臣”也这么回视着她,无动于衷。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分明还活着,却4年不回来的原因了?!
从发生了自己重生这件事情后,乔汐莞觉得任何天雷滚滚的事情,她都可以这么平淡的接受了。
“你好,乔汐莞小姐。”那个所谓的夏洛克伸手。
很干净很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面前。
乔汐莞转眸看了一眼傅博文,看着傅博文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也难掩的惊讶。看着乔汐莞在看自己的时候,傅博文恢复平常。
乔汐莞笑了一下,“你好。”
没有伸手和她相握。
夏洛克冷眸看着他,眉头皱了一下,转头对着傅博文,“你好,傅博文先生。”
“你好。”傅博文伸手,握住,“你确定你不是顾子臣?”
“我不是。”夏洛克肯定的回答,没任何多余的情绪。
傅博文似乎是笑了一下,笑着看了看乔汐莞。
这个女人从刚开始的情绪顶峰到现在如此的心平气和,用了没有超过5分钟的时间,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连他自己此刻,恍惚都回不过神。
一阵简短的寒暄和礼仪,双方入座。
服务员开始上菜。
一道一道菜,摆满了偌大的餐桌。
大家吃得很安静。
夏洛克很沉默,话不多,偶尔和爱玛互动说两句。
乔汐莞也很沉默,就这么淡淡然的看着他们两个的亲密。
傅博文反而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多余,所以也就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
饭席间,爱玛终于忍不住说道,“夏洛克,乔小姐说让我们试试,收购她的企业。”
乔汐莞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眸动了动。
夏洛克和爱玛挨得很近。
乔汐莞的耳边恍惚还想起以前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着,说除非爱我,不准爱别人。
说顾子臣你的身体,不能给任何人碰。
她抬眸直直的看着夏洛克,直白的说,“想要收购,就试试吧。”
夏洛克眼眸微紧,“其实你可以选择主动放弃股权,需要将你手上所有的股份出售给我们达索齐集团,留一部分,等着分红。”
“我说顾子臣,你想要收购你就试试,只要你要那个本事儿,全部拿走都行!”乔汐莞声音突然有些大。
夏洛克似乎是有些愣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爱玛似乎也不喜欢乔汐安的嚣张,何况美女看美女,怎么看,怎么刺眼无比。
“乔小姐,你别逼我们。”
“我不逼你们,你们就会停手吗?!”乔汐莞讽刺的一笑。
爱玛被堵得哑口无言。
“别说些好像对我很好的话,我从来都不吃那一套。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乔汐莞顿了顿,似乎觉得,没什么好多说的。
她擦了擦嘴唇,从座位上站起来,“失陪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完,转身直接离开。
所有人吃饭正吃到一半,乔汐莞突然的离席,让气氛似乎更加的紧绷。
“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太好。”傅博文无奈,说道。
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打过圆场,却为了乔汐莞这个黄毛丫头破例。
这一刻甚至是脱口而出。
“她心情不太好吗?没觉得啊?”爱玛口吻中满是讽刺,“今天不是新闻上才爆出来她和那谁谁谁,对了秦以扬谈恋爱吗?共度良宵,还被记者抓拍到。照片上看上去可是高兴得很。”
“达索齐小姐,你也是混商场的,商业上偶尔也需要些不是商业元素的商业炒作。否则今天环宇的股市应该如你们所愿的大跌了吧。”傅博文反驳。
反正对乔汐莞这个黄毛丫头,他也觉得护短到底了。
终究而言谁遇到今天这种奇葩事儿,谁心情也好不起来。
乔汐莞的表现反而超出了他的预料。
爱玛被傅博文的话说得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这不明摆着讽刺她的无知吗?!她口气很不好的说着,“就算是为了炒作,做得这么逼真,也难免让人觉得好事发生。况且了,我听说咱们中国人,看似保守,其实开放得很。特别是性开放,不管喜欢不喜欢,随便上床什么的比我们法国人还要疯狂。”
“这好像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傅博文直言。
所以傅博文的意思是,就算是如此,和你有关系吗?!
爱玛气得牙痒痒的,憋着一肚子恶气。
身边的夏洛克突然擦了擦嘴角,刚刚傅博文和爱玛之间不友善的交流他当做没有听到,只是淡淡的在爱玛耳边说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爱玛转头看着夏洛克离开。
包房中就剩下爱玛和傅博文,两个人似乎都不愿意再搭理对方,奢华的包房显得尤其的冷清,傅博文也不会觉得不自在,一个人反而悠然自得,倒是爱玛浑身不自在,娇媚的脸上不算的情绪表现的异常明显。
……
乔汐莞看着厕所大大镜子中的自己。
就这么看着自己平静的脸。
心有时候都痛死了,却还是能够这么的冷漠。
她恍惚还能够想起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那一刻,顾子臣有幽暗的声音说道,“霍小溪,我爱你。”
第一次听到他口中说活出来的话,却是最后临别时的“遗言”。
她深呼吸一口气,默默的压下自己心里的情绪,拿出粉底简单的补妆,走出去。
门口处,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身材很挺拔,看上去很高,他微靠在墙壁上,零落的刘海自然垂下,看着她出来,眼眸抬了抬。
顾子臣的额头长得很好,在s特国的时候他将头发往上梳,然后定型,看上去帅得很有魅力。
尽管,现在看上去很不差。
顾子臣其实不太爱搭理的发型。
乔汐莞看了他一眼,转身蓦然的离开。
“乔汐莞。”顾子臣叫她。
乔汐莞脚步停了停。
她承认此刻心跳有些加速。
这样熟悉的口吻,让她有些臆想。
她转身,看着顾子臣。
顾子臣的眼眸一直放在她的身上,“你真的认识我?”
乔汐莞眼眸一抬,“那你还记得我吗?”
“我不记得。”
不记得。
不记得,就算了。
乔汐莞转身离开。
顾子臣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要喊她,又蓦然的什么都没说。
乔汐莞走出去几步,突然转身回来,大步走向还站在原地的顾子臣,脚踮起,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一个吻火辣辣的印在他的唇瓣上。
顾子臣整个人愣住了,他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看着她近距离的脸,感受着她唇瓣间传来的热度,似乎还有种莫名的好熟悉感,而就在自己发怔的一瞬间,唇瓣上传来了湿润的触感,她的小舌头舔舐着他的嘴角,正欲滑进他的嘴里……
欲望刚起。
乔汐莞被面前的人猛地推开。
推开的力度很大,大到她甚至往后退了两步才稳定自己身体。
顾子臣用手擦着他的嘴唇,似乎是对这样的触碰如是的厌烦,脸色也瞬间难看到不行。
“觉得很恶心吗?”乔汐莞问他。
顾子臣脸色依然不好,没有再擦拭嘴角,只是这么狠狠的瞪着她。
“我以为你或许会想起什么!我以为就算是忘记了全世界,也应该会记得我。看来,我是把自己想象得太重要了。顾子臣,你记住了,在你没有想起我之前,别问我,你是谁?!”乔汐莞冷冷的声音,字字句句。
她以为,她把顾子臣放在了生命重要的位置,顾子臣也应该如此。
她总是以她的标准来衡量别人。
总是自以为是。
她走了,这次真的走了。
顾子臣看着乔汐莞的身影,看着她离开的时候脸上浮现的讽刺,以及那一瞬间毫不掩饰的伤痛,心会莫名其妙的被拉扯着,难受。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
曾经的事情记得不多。
自己从哪里来,自己将会去哪里?!
他对自己的一切都很茫然。
他只听爱玛说她在s特国的沙漠旅游的时救起他,当时的他全身是伤,周围有一架破烂的直升飞机,他应该是从直升飞机上面掉下来的,周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他身份证的名字叫做本。布鲁克,法国人。他身上的通讯设备全部跟着飞机一起被摔毁,而他被艾玛带回发过后,整整在爱玛的私人医院躺了半年才勉强可以下地。
被爱玛救起醒来后,他忘记了曾经所有的事情,医生说他脑子里面有一块被压迫着神经的淤血可能中断了他一些曾经的记忆。
艾玛通过关系查到了他的身份信息。确有本。布鲁克这个人,而这个人不是自己,爱玛说,他的身份证是假的,所以他不能帮他找到他的家人。
当时的自己脑海一片空白。
陌生的环境,过去的未知,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口的恐慌。
爱玛说,如果不嫌弃,就留下来陪她。
在他们这个家族里面,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亲人。
所以,他们都是孤独的人,应该成为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亲人。
他答应了。
人生在一个毫无方向的时候,有人给了你一条选择的路,你就会顺着那条路走下去。
这四年,他陪着爱玛。
爱玛给他取了名字。
当时的爱玛喜欢一部英剧叫做《福尔摩斯》,所以她给他取了里面主人翁的名字。叫做夏洛克。夏洛克。达索齐。他介绍自己的时候不喜欢加上姓,姓是天生的,名才是自己的。
他不愿意背上一个不明不白的姓。
半年后,身体渐渐好转。
他说他想去外面走走。
爱玛陪着他一起。
他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s特国。
他看到s特国街道,吃着s特国的食物,感受着s特国的风土人情,他发现,他对这个国家不熟悉,他应该不是s特国的人。
何况,他的长相也不像。
然后,他离开了s特国,排斥了这个国家和自己的关系。
接着,他去了日本、去了韩国、去了泰国,去了柬埔寨,还去了很多亚洲国家,也到过中国……他去了他会的语言中的各个国家。
不知道哪里属于自己。
找不到熟悉的感觉。
能够到的城市,也只是那个国家的首都而已。
世界那么大,他想,他应该会淹没在了人群中,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认清这一点后,他开始安稳下来。
爱玛经常被自己家族的其他成员欺负,只因为她对他们家族经营的商业一窍不通,她被她的兄弟姐妹说排斥,尽管她父亲给了她用不完的财富,她也感觉不到一点点快乐。
他当时觉得,既然自己答应了当爱玛的朋友和亲人,也应该做出一些朋友或者亲人理所当然给予的帮助。
所以他帮爱玛投资产业,将爱玛手上的闲钱拿来做投资,半年时间,效益翻倍。
达索齐家族的人开始对爱玛另眼相看,爱玛的父亲甚至亲自到爱玛的别墅来见她,爱玛觉得自己那一刻,获得了莫大的光荣。也就在同时,她把他骄傲的介绍给了他的父亲乔治。达索齐。乔治对他非常欣赏,仅仅简短的交谈后,就聘请他来当达索齐集团对外开发执行公司的ceo。
他其实不想要搀和其中,他发现自己对这些其实兴趣不大,即使很有天赋。
面对着爱玛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受伤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爱玛,她脸上带着期望和欣喜,从那一刻开始,他就认定了这个女人。
不一定会有爱情的懵懂,至少可以成为家人。
在接受达索齐家族对外开发执行公司以来,达索齐家族的产业开始不停地扩展,在法国已经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乔治似乎不想要拘泥于欧洲国家,开始将目标锁定在亚洲。
亚洲作为金融业最发达的两个城市上海和东京,自然就成了乔治想要立足的地方。
乔治的野心很大。
他想要打通亚洲市场,将达索齐集团名下最有市场价值的酒庄产业引进并发展至其他亚洲国家,进行全世界大量销售,意图垄断亚洲红酒产业。而上海和东京成为他锁定的门户通道,想要真正将通道开放,就需要拥有上海和东京两座城市的知名企业以打响他的名声。
收购几家知名上市公司就是现在达索齐家族企业的第一步。
上海目前这几个企业的股市动荡,就是乔治花费大量资金对上海金融业进行控股的体现,一切手段都是由他在做。他做事情从来不喜欢拖拉,那会让他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而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去浪费。所以一切都,干净利索,一阵见血。
他其实原本没想过来上海,意图去东京,只因为无意在网上看到上海这座城市的景色,有些莫名的情绪微动,便决定先到上海。
在上海呆了半个多月。一切几乎已经尘埃落定,他准备去东京时,却因为环宇集团突然出手让他停了下来。
环宇不在他的目标范围内。
在来上海执行收购计划之前,就提前做过分析,环宇不是一个可以在短时间内拿下的集团,并不在考虑范围内,而突然接受到这样的挑衅,他不得不说,他并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
不需要对乔治汇报,他可以独立操作任何集团的收购。
乔治给了他绝对的权利,连爱玛都不及。
他开始对环宇进行资金控股,通过股市的波动让环宇面临危机,从而进行股份收购。环宇这段时间在上海的风头正茂,拿下环宇对达索齐集团的计划更加有利。
他没想到,环宇会这么完美的向他反击。
原本应该跌落的股份,却在一瞬间功夫完全逆转,趋势一发不可收拾。
他看了今天的上海的头版头条。
靠绯闻炒作,未尝不是一件商业手段,尽管他觉得自己应该永远都不会使用这种方式,不用,不代表不认可。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新闻的内容。
这个女人……
这个有些眼熟的女人。
他心里面有些莫名的情绪,说不出来什么情绪。
不过还好,他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做什么的,好像无所不能,而最大的能耐应该就是习惯隐忍,所以那一刻看着那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接吻的时候,也只是心里面颤动了一下,没有让人到不可以接受的地步。
反而是,那一瞬间的刺激不太强烈,后面会莫名的一直想起,然后不爽就会慢慢加深。
慢慢沉淀。
今天上午,爱玛给他电话说,傅氏集团傅博文邀请吃饭,问要不要应邀?
当然要。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查出他们来历的人,本来就是不能忽视的人,更何况听说环宇集团乔汐莞也要参加。
这个女人,他有点兴趣。
他现在几乎对任何事物,对任何人没什么感觉了,很多时候做的很多事情,都似乎只是因为活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去做点什么,而不是主动想要做点什么。
第一次和这个女人见面。
她眼泪疯了一般得往下掉。
她说,“顾子臣,我是不是应该欢迎你回家?”
“回家”两个字,真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停的控制,所以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是冷漠,一本一眼的冷漠。他似乎不太喜欢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他恍惚有些猜到曾经自己的职业是什么。
而那个女人,从最开始的情绪崩溃,到后面的平静,花了不到5分钟时间。
5分钟后,那个女人对他表现出了惊人的冷漠。
冷漠得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应该不会决然到如此!
何况。
他其实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就知道,他或许和这个女人曾经真的有过纠缠不清。
但……
他不得不去承认,今天早上爆出来的新闻让他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憋屈,他不准备在这个女人身上吃瘪。
如果曾经有过关系,现在的她,也已经有了其他的归宿。
哪怕是为了炒作,但至少已经对他不再忠诚。
所以,他对她,选择了拒绝。
4年会改变很多东西,他不记得,并不代表就不会发生。
他从2年后,就不再刻意的去寻找自己的过去,或许能够存在在别人脑海中的他,现在就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他不想要执念太深。
吃饭的过程中,那个女人的眼神偶尔会飘在他的身上。
爱玛和她的几句不如意,她离开了包房。
而他跟着出来。
尽管不再刻意的追求自己的过去,尽管自己或许成为了别人脑海中的过去,但终究而言,人都有求知欲望,只会是强度深浅而已。他当时那一秒的隐忍只是不愿意当众表露自己的情绪,现在摆在眼前的机会,他不觉得该去放弃。
所以他跟着出来,站在厕所的门口等她。
等了至少10分钟。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厕所里面做什么,亦或者,也会隐忍着,像第一眼看到他那样,在默默哭泣。
而当他真的看到那个女人从厕所出来时,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这个女人的脸色依然,就算是伪装,也看不出来她的一点点脆弱。
她冷漠的走过他的身边。
本能的那一秒想要抓住她。
他脱口而出的叫了她的名字。
一点都不拗口,叫得很顺畅。
所以他们果真是认识的,以前就认识。
他问她,她的回答却是,在没有想起她之前,不要问她,他是谁?!
这个固执而骄傲的女人。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唇瓣上似乎还有被她狠狠吻过的痕迹。
这4年来,他没有和任何女人发生过任何关系。
爱玛从最开始对他的单纯也渐渐地变得心思复杂,有一次大胆的对他进行了引诱,他拒绝了。
他其实可以选择一个自己的人生。
选择重新过自己的生活。
因为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找到他的过去,毕竟,他真的开始随遇而安。
可真正面对爱玛妖娆身体的那一刻,他就是本能的拒绝了。
脑海里面总有一个阴影,总是觉得,也或许还会有人等着他,也或许他真的做了什么,总会有一个人伤心,他似乎是不想要看到那个记不起相貌的女人,哭泣的脸。
爱玛那次哭得很厉害,后来也就再也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虽然平时看上去,两个人很亲昵。
他眼眸微转,从回忆中回神。
他抬起脚步,回到包房。
包房中,只有爱玛一个人。
爱玛看着他,亲昵的拉着他的手臂,愤愤不平的说道,“夏洛克,那两个不懂礼貌的中国人,已经离开了。”
所以乔汐莞是走了。
走得这么洒脱。
如果真的曾经相爱,会这么洒脱吗?!
只是“爱”?
他喉咙微动。
这个字,真的在自己身上发生过吗?!
“夏洛克,我讨厌透了乔汐莞,讨厌透了那个女人,我想要收购环宇,无论如何,你要帮我把环宇收购了,我想要看到乔汐莞那女人悔不当初的样子,她想要看到她难受!”爱玛一向野蛮,在这个地方吃瘪,心里应该是不痛快到了极点,“我要让乔汐莞知道,惹了我就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转头看着艾玛。
他说,“好,我尽力。”
------题外话------
达拉达拉。
想不想要看到顾子臣和乔汐莞在商场上针锋相对的样子。
反正小宅很兴奋。
默默的遁走。
小宅以后更新时间都改在晚上了,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