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曾喜欢一个女人
“明哲！”俞桑桑看向陈明哲，今天她是和陈明曦一起来吃饭的，想不到会碰到他，还真是巧。
“你也来啦？坐下一起吃吧！”陈明哲微笑。
陈明曦拉着俞桑桑坐在陈明哲的身边，她自己则挨着江楠坐。
“桑桑姐，这就是我之前一直跟你提的江楠姐，看，是不是长得特漂亮？还特别有才，是我最佩服的人。”陈明曦对身边的俞桑桑说道。
“你就是江楠啊？明曦天天在我耳边说江楠姐多厉害多厉害，今天可算是见着真人了。”俞桑桑笑着说道，好奇打量江楠，果然是个美人。
“你好，我是江楠！”江楠微笑伸出手。
“我是俞桑桑！”俞桑桑也很大方地伸出手，两人握手相视一笑。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合得来，你们俩都是我喜欢的人。”陈明曦兴奋地说道，“江楠姐，这是我哥的对象，我未来的嫂子，哥，你说是吧？”
俞桑桑的脸红了一下，看向陈明哲。
陈明哲愣了愣还是点点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当然不好否认，让一个女孩子下不来台不是个绅士该有的风度。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这是有新对象了？不再想那个蒋寒梅了？
“明哲，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吕振北起哄。
“这是俞桑桑……”陈明哲站了起来，又给俞桑桑一一介绍杨振钢、吕振北和徐燕。
俞桑桑微笑与各位打招呼，落落大方，言谈有礼，大家对她印象很不错。
吕振北朝陈明哲挤挤眼，“明哲，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
“还没……”陈明哲有点尴尬，虽然双方家长有这个意思，可是他还没下定决心，他的心里还记挂着蒋寒梅。
俞桑桑不知道他的想法，脸一下红了，含羞看了他一眼。
“来，吃菜吃菜，大家尝尝我这饭店的手艺如何，有意见尽管提。”陈明哲连忙转移话题。
席间陈明曦又讲起上次和江楠一起出国的事，他们几个都还不知道，当讲起他们三人如何力战三国天才的时候，大家都惊讶不已，没想到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嫂子，没想到你这么强，人不可貌相啊。”吕振北赞道。
“可不是嘛，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气氛有多紧张，那些外国人都不看好我们三个，都说我们肯定输，是江楠姐给我们开了个好头……”
“还有小武弟弟，简直是个天才，你们没看到当时那场面，小小年纪临危不乱，瞬间秒杀对手，真是太解气了！”陈明曦说得激动地站起来，手舞足蹈，把大家都逗乐了。
“明曦也不错，当时要不是裁判偏袒那一局她就赢了，没想到明曦的数学这么好。”江楠笑着说道。
俞桑桑惊讶地看向陈明曦，“明曦，没想到你还是个数学天才呀？”
“那是，桑桑姐，我这个小姑子不给你丢脸吧？”陈明曦得意地说道。
俞桑桑抿嘴笑，她很庆幸自己未来的小姑子是个很好相处的姑娘，又单纯善良，以后不用担心在夫家姑嫂不和。
一旁的陈明哲看见自己妹妹和俞桑桑相处这么融洽，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俞桑桑是个很好的妻子人选，可是他的心里总是放不下蒋寒梅。
他知道这样对俞桑桑不公平，可是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这一餐大家吃得很愉快，话最多的就是陈明曦，她的性子活泼可爱，大家都很喜欢她。
这时饭店的经理走到陈明哲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陈明哲的脸色大变，霍地站了起来。
“怎么啦？”吕振北问，“出事了？有事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你。”
陈明哲脸色讪讪的，“不用，只是一点私事，你们接着吃，我先去处理一下……”
“哥，什么事？”陈明曦不由问道，她一见陈明哲这慌张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不会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陈明哲自然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说，的确是蒋寒梅打来电话，说是肚子疼，很难受，带着哽咽的声音，听得他心疼死了。
“明哲，要不我跟你一块儿走吧，有事我可以跟我爸说……”俞桑桑也站了起来，她以为陈明哲是遇到生意上的事，她的父亲是市委分管经济的一位官员，如果有事可以说得上话。
“不用，不用，是私事，你和他们继续吃，我先走了！”陈明哲脸上神色复杂，迈步匆忙往外面跑。
“这小子，什么事这么急，连饭都不吃完……”吕振北嘀咕了一句。
陈明曦的脸色难看，她几乎可以断定又是那个女人出什么幺蛾子，自从那个女人的丈夫死后，她已经找过哥哥好几次，每次他都是担心地匆忙赶去，可是又没什么事，这都看不出来是那个白莲花故意的？
哥哥在生意场上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在这方面却这么糊涂？
陈明曦看向俞桑桑，她还被蒙在鼓里，看样子还挺担心哥哥，陈明曦的心里很不好受，想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桑桑姐，不然觉得太过意不去了。
江楠看见陈明曦的脸色不好，隐约有点猜到，却也不好现在问。
“桑桑姐……”陈明曦还是鼓起勇气，“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事？”俞桑桑不由问道，她很少看见陈明曦这样严肃的时候，平时她都是嘻嘻哈哈的，这样子太不像她了，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哥以前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她是总部大院的，不过小时候在她姥姥家长大，就是我们政法大院，我哥从小就喜欢她。”陈明曦说道。
“是吗？”俞桑桑一听脸色就有点不好了，青梅竹马啊，这种感情最是让人头疼的。
“不过那个女孩子却看不上我们家，也不喜欢我哥，后来就嫁给了别人……”
俞桑桑一听就松了口气，嫁人了，那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后来又死了，现在她还怀着孕，可能因为丈夫死了心情不好，总是说身体不舒服，一不舒服就找我哥，我哥心软，就马上过去照顾她……”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刚才的电话也是那个女人打来的了？他才会这么匆忙地离开，连自己的队友都丢下了。
俞桑桑心里发苦，这么说陈明哲心里还有那个女人？
第七百零五章 给你发福利
“陈明哲怎么这么糊涂？那女人就是个白莲花，他怎么就看不透呢？”徐燕忍不住说道。
他们几个都是知道陈明哲和蒋寒梅的事的，而且还知道蒋寒梅曾被顾长林强尖的事，陈明哲不嫌弃要娶她，她却嫌弃陈明哲家世不好嫁了给林志坚，他们真是对那个女人没一点好感。
“你们都认识她？”俞桑桑看向江楠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今天偶遇，陈明哲都没说主动介绍他的朋友给自己认识，他们却都和那个女人认识，这是不把自己当对象看吗？
“其实不是陈明哲介绍给我们的，我和那个女人是校友，她以前的未婚夫又是我爱人名义上的弟弟，所以才认识的。这其中的关系复杂，如果你想了解等会儿我说给你听。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陈明哲。”江楠解释，以免俞桑桑误会。
“江楠姐，那个女人还和你家有关系？我怎么不知道？”陈明曦惊讶。
她只知道蒋寒梅以前是有婚约，后来退婚了又嫁给了别人，没想到还和江楠有关？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江楠看一眼杨振钢，他摸摸鼻子，和我又没关系。
江楠就把杨振钢是顾家的孩子，而蒋寒梅以前和顾家有婚约，后来顾家两个孩子被赶出门，然后又退婚，再嫁给林志坚，最后林志坚又死了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当然她没有说蒋寒梅曾被顾长林强尖的事，这事毕竟不好说出口。
不过她和杨振钢、吕振北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都知道蒋寒梅就是个白莲花，其实贱得要死。
“所以她拒绝了明哲，现在丈夫死了就又想找回来？”俞桑桑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恬不知耻。
可是一想到陈明哲心里还有她，心里就很难过，难道说陈明哲从来没喜欢过自己？
“桑桑姐……”陈明曦担心地看向俞桑桑，“如果你真的在意，就和我哥分手吧，在这件事上我也觉得是他做得不对。不过你放心，那个女人想嫁进我们陈家绝对不可能，别说我，就是我爸妈也绝不会答应。”
“桑桑姐，我还有我爸妈都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嫂子，不过，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委屈……”陈明曦拉了拉俞桑桑的手安慰她。
俞桑桑勉强冲她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其实经过前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喜欢上陈明哲，那个男人长得文质彬彬，虽是做生意的身上却没有铜臭味，待人接物也是谦逊有礼，就连她父亲都称赞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偏偏心里有了别人？还是那样一个女人？
“其实桑桑，陈明哲也未必是有多爱那个女人，只是小时候一起长大有情份，长大后又求而不得行成了一种执念。你也知道男人们对初恋一般都是很执着的，所以才念念不忘……”
江楠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杨振钢一眼，这辈子他是自己的初恋，自己应该也是他吧，那个杨玉莲还算不上。
杨振钢似乎明白她的心意，手在桌下把江楠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心里无声说道，你就是我的初恋，以前是你，以后也是你，一辈子都只有你一个人，不会有其他人。
江楠瞪了他一眼，想抽回手，无奈杨振钢抓得紧，只好先不管他，又继续说道：“陈明哲这还是暗恋，所以在他心里初恋一直是纯洁的，如梦幻一般美好，其实真相未必如此，只是他不肯接受罢了，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帮忙打破他这个幻想……”
“是啊，桑桑姐，我哥就是当局者迷，我们都看出来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她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哥，她这是死了丈夫没办法，你可不能让她糟蹋了我哥……”陈明曦说道。
江楠忍俊不禁，这话说的。
俞桑桑心中犹豫不决，说实话让她马上离开陈明哲她也有点舍不得，可是一想到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另外一个女人，就可以想象以后的婚姻生活是多么可怕，她可不想成为一个怨妇。
“蒋寒梅的丈夫是个烈士，她是烈士的遗孀，要想马上结婚没那么容易，你还有时间。”杨振钢补充一句。
“是啊桑桑，我们都支持你，去把陈明哲抢回来，让他迷途知返！”徐燕也开口。
“我们都不喜欢那个女人！”吕振北也说了一句。
俞桑桑有点感动，陈明哲的这几个朋友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却这样鼓励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不应该退缩？
“可是我担心……”俞桑桑还是犹豫，她担心自己敌不过陈明哲心里的白月光，反倒把自己和他的一点情分弄没了。
“至少你曾努力过，如果最后没结果，那只能说明你们没有缘分。但努力过以后你就不会后悔，否则以后若是不如意一想起当初的事，也许就会后悔自己太过懦弱，错过一个好男人。”
“桑桑，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如果你退缩了，那就是把幸福拱手让人。”江楠说道。
俞桑桑有点触动，是啊，如果自己不争取一下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如果争取过没有得到，那就真是无缘了。
“好，那我就试试！”俞桑桑终于点了点头。
“桑桑姐加油！”陈明曦伸出小拳头为俞桑桑鼓劲。
俞桑桑很感动，既然陈家人都支持自己，那就不要害怕，勇往直前。
大家又给俞桑桑支了招，就各自回家了。
江楠和杨振钢回到家，时间也不早了，两人洗漱完就上床。
两人躺在床上，江楠挤到杨振钢身边，把他的手臂拿过来，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手抱住他精壮的腰。
杨振钢见小媳妇这样倚靠着自己，心里暖暖的。
“振钢，我也立功了，我也有奖章了！”江楠一脸兴奋。
杨振钢失笑，刚才吃饭的时候都没跟他们炫耀，这时候再说是不是晚了点？
“嗯，媳妇了不起！”杨振钢笑道。
“没你的厉害，你的可是二等功。”江楠抬头看向自己的老公，眼睛亮晶晶的。
“我的奖章也有你的一半，这样加起来，你的比我厉害！”杨振钢笑道，低头吻了下小媳妇，温情似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江楠笑，得到爱人的肯定心里好开心。
第七百零六章 我疼
第二天一大早杨振钢就回了基地，江楠是坐齐临的车上学的。
“之前落下了那么多功课，师父叫你晚上过去让我给你补课。”齐临说道。
“哦！”江楠点头，杨振钢回去了她自然要到纪先林那边去住，一边补课，还要学习更多的制药知识。
“白血病的资料看得怎么样了？”齐临问她，“别看三师兄表面温温和和，在医学上是很严谨，非常严厉的。”
江楠点头，“差不多了，这星期一有空我就泡在图书馆，该掌握的都差不多了。”
“那就好！”齐临点头，这个师妹的学习倒是不用管，她自己就会很努力，其实有时候他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拼命，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努力得有点过分了。
其实因为江楠前世有很多想学的没学，想做的事没有做，觉得非常遗憾，这世重活一回她就觉得要早点把该学的学了，以后就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大夫，医治更多的人，不让自己再留下遗憾。
周三下午课题组的几个学生都没有课，许言带着大家到京医大学附属医院血液科病房。
那里的医生护士看见许言纷纷过来打招呼。
“许医生！”
“许主任好！”
程静好奇地问，“许老师，你是这里的主任啊？”
“是，刚刚任命的。”许言点头，“我的主职是这里的主治医生，学校那边才是兼职。”
原来如此，大家点头，也对，许老师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医术一定很高明，如果只是当个老师就太浪费了。
走在病房的走廊上，许言开始考大家的功课。
“谁说说急性早幼粒白血病都有哪些临床症状？”许言问道。
“主要有发热、乏力，活动后心悸，胸骨压痛、皮肤黏膜苍白、皮肤出血点及瘀斑等症状。”程静抢着回答。
许言点点头，程静得意地看了江楠一眼，被自己抢到先机了，看你怎么在许老师面前表现。
“还有吗？”许言又问。
还有？程静愣了一下，自己应该没有背漏吧？
“还有就是肝脾轻度肿大，这往往会让某些医生误诊，以为是肝脾方面的疾病。”江楠补充说道。
“不错！”许言赞许地看了看江楠，以问：“现在主要治疗方法是什么？”
江楠迟疑了一下，因为急性早幼粒白血病在后世已经不是不治之症，是有药可医的，那个时候章老师经常背一大袋药到非洲那些贫穷的国家去，就是因为国内卖的很便宜。
主要用药是维甲酸，可是这个时候好像根本还没有研制出来，所以江楠不能说。
见没人回答，李洁说了出来，“现在的主要手段还是化疗，还有氨甲蝶呤、阿糖胞苷、地塞米松等进行鞘内注射辅助治疗。”
“说得很对，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骨髓移植，不过这也是最难的一个办法。一来骨髓移植不容易找到配型符合的捐献者，二来价格昂贵，三来急性早幼粒白血病发病快，很多时候还来不及等到骨髓捐献者患者就死亡了。”许言说道。
大家都沉默，心情有点沉重，是啊，所以研制能治疗这种白血病的药物刻不容缓。
江楠心中思考，她是知道后世用的是维甲酸，可是这药是怎么制出来她并不知道。当时只是遵从章老师的医嘱给病人吃药，吃什么病怎么吃都是按医嘱，拿得多了自然就知道药的名称，但药的成份是一窍不通。
到了病房就看见好几个得急性白血病的孩子躺在床上。
急性白血病在儿童中是高发病，因为遗传、环境、药物、化学、放射性等多种因素而得上的，发病急，治疗难，是很凶险的一种病。
病房里有四个孩子，其中有两个只有五六岁，还有两个十来岁的样子，但个个都是面色苍白，光着脑袋，手上插着输液的针管，一脸痛苦之色。
“妈妈，我疼！”突然一个小女孩痛苦地呻吟，张着嘴，眼泪像豆子一样往下掉。
“乖女儿，哪里疼，跟妈妈说！”小女孩母亲心疼地握起孩子的手，她面色憔悴，眼下乌青，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来孩子病了她没睡过一个好觉。
“嘴疼！”小女孩哭起来。
“乖乖，妈给你拿水喝。”小女孩母亲慌忙说道。
“不喝，不喝，喝了更疼。”小女孩痛苦摇头。
“那怎么办？”小女孩子母亲眼泪也掉下来了，“要不妈给你刷刷牙，好几天没刷了，是不是因为这个疼了？”
小女孩不知道，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母亲。
小女孩母亲就去找放在床头柜的牙刷，倒了凉开水准备给孩子刷牙。
“住手！”江楠突然叫了一声，把她叫一跳，水杯差一点打了。
“对不起大嫂，吓着您了！”江楠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刚才就是有点急大声了点。
“孩子这是口腔溃疡了，这是白血病的并发症，所以孩子才会觉得疼。如果您坚持要给孩子刷牙，一定要买非常柔软的牙刷，您这个不行。”江楠看着小女孩母亲手里的硬毛牙刷皱起眉头。
这个时候的牙刷大多是这样的，后世才有一些纳米软毛牙刷和婴儿专用的硅胶牙刷，这牙刷根本不能用。
一旦把孩子口腔里的溃疡刷破，造成出血，那就是雪上加霜，很难止住。
“那怎么办？”孩子母亲惊慌地问道，看见江楠他们穿着白大褂自然认为他们就是医生。
“平时多给孩子漱口就行，实在要刷牙，就用消过毒的软棉布轻轻擦一擦。”江楠说道，走到孩子面前，俯低身体，轻轻帮孩子擦了擦眼泪，扬起笑脸，“小朋友，张嘴让姐姐看看，姐姐给你开药，涂了药嘴就不疼了。”
“真的吗？”小女孩含着泪似乎有点不相信。
“真的，姐姐从不骗人，来，‘啊——’，张嘴！”
小女孩张开嘴，江楠仔细看了看女孩嘴里，果然已经破溃了好几块地方，怪不得疼呢。
“许老师，小女孩嘴里溃疡严重，等会儿我去中药房给她开点冰硼散，对她的溃疡有好处。”江楠对身后的许言说道。
许言点头，看江楠对白血病症的熟悉程度很是惊讶，就好像她以前经常治疗一样。
程静在一旁哼了一声，就爱出风头。
第七百零七章 我会死吗
“另外，大嫂，孩子几天没上厕所了吧，她是不是不肯上？”江楠又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孩子母亲惊讶地问。
“因为得这个病，肛门也容易破溃，就算没破溃也可能肛周合并感染，这样孩子一拉就疼，疼就不爱拉。您一定要勤给孩子洗屁屁，保证她的大便畅通，否则她肚子也会不舒服。”江楠说道。
“好，好，都听大夫您的。”孩子母亲连忙说道。
又问孩子，“小乖，屁股是不是疼？想不想拉粑粑？”
孩子点头，可能是害羞了，久没有血色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您看，我就是粗心，医生之前也交待过，我没放在心上，可是孩子屁股疼怎么拉？”孩子母亲焦急地问。
“我去给您开点中药敷一下，那药凉凉的会舒服一点，孩子几天没上厕所，大便恐怕硬了更不好拉，再开两支开塞露过来，用的时候小心点，别把小屁屁弄破了。”江楠说道，抬头问许言，“许老师，我这样行吗？”
许言点头，其实这些症状他肯定是知道的，不过因为病人多他不能一一过问，如果孩子有炎症一般也是开消炎药吃，但溃疡表面西医却没有什么特效药。
那天晚上听师父说江楠不仅是西医，连中医方面也很有天赋，今天一见果然，看来治疗白血病也许中西医结合效果会更好。
江楠便把刚才说的几样开了个处方签，因为她还是医学生没有处方的资格，许言见没什么问题，便在上面签了字，让孩子母亲去药房拿药。
这时边上几个孩子的家长也围了过来，“大夫，能不能给我们的孩子也开这个药，我们也有这些问题。”
江楠看向许言，他点头，“都开吧！”
江楠就写了四份处方，让许言签了字，拿给四个孩子家长。
一旁的程静看了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她一来就能开方？许老师真是太偏心了。
其他三人则是佩服地看着江楠，想不到她的功课做得这么到位，什么都考虑到了。
几个家长都去拿药，这时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发出呻吟声，似乎很痛苦。
程静连忙走了过去，可不能让江楠一个人出了风头。
“小妹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程静俯低身体关心地问道。
那孩子慢慢坐了起来，似乎想说什么说不出来，伸出去，程静连忙握住她的手，那孩子“哇”一声吐出来，吐了程静一身。
“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程静尖叫一声，气得想扇过去一巴掌，可是见许言他们看过来又不敢发作，喃喃地说了一句，“我……这，这怎么办？”
许言皱皱眉头，“先去洗洗吧！”
江楠忙走了过去，“孩子这是做了化疗难受，呕吐是正常的。”
连忙把旁边的痰盂拿了过来，又拿过一杯水，“来，喝点水漱漱口，别怕！”
孩子拿过水杯漱了漱口吐在痰盂里，感激地看向江楠，“谢谢姐姐！”
程静瞪了她一眼，就你会做好人，感情没吐你身上？
“那许老师，我先去换件衣服……”程静看向许言。
“去吧！”许言点点头，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江楠拿了手帕给孩子擦嘴，那孩子脸突然涨红了，捂上嘴巴，江楠连忙把痰盂拿了起来，她知道孩子一定是又想吐了，刚才吐在程静身上她肯定是不好意思了这次就捂上了嘴，孩子还真是懂事。
孩子又哇哇吐起来，听到那声音旁边的任斌和张立明都有点恶心了，可是看着江楠一手拿着痰盂一手还帮孩子拍背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顿时觉得很惭愧，对她更是钦佩，不怨许老师偏爱她，她的确是比他们强多了。
孩子吐完终于缓了过来，江楠又倒了水给她漱口，她才躺下去喘了口气。
这时去拿药的家长也都回来了，孩子的母亲见到孩子的样子连忙走了过来，“妞妞，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吐了，等会儿缓缓再给孩子吃点东西。”江楠说道。
“哎，谢谢大夫！”妞妞母亲连忙说道，又拿了冰硼散过来，“妞妞，你看，这是这个医生姐姐开的药，听说用了这药嘴就能好，妈帮你上点药？”
妞妞无力地点点头，江楠走近，“大嫂，让我来吧！”
“那，麻烦你了！”妞妞母亲点头，大夫能给孩子上药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怕自己弄不好伤了孩子。
江楠拿起一根棉签，粘了冰硼散的粉末，对妞妞说，“来，张开嘴！”
妞妞听话地张嘴，江楠仔细地把药粉抹在伤口上，“可能有一点疼，忍一下。”
妞妞点头，张着嘴让江楠把药粉抹完。
看着孩子这么乖巧，江楠很是心疼，“疼吗？”
“不疼，有点咸咸的味道。”妞妞笑笑，之前溃疡的时候比这个疼得多她都没喊，她不想让家人担心。
“真是乖孩子。”江楠摸摸妞妞的头，才发现孩子脑袋光溜溜的，可能刚剃不久。
因为做化疗会大把掉头发，整理起来麻烦，看着也让人难受，所以一般化疗的病人都会剃光头。病房里四个孩子都是光头。
感觉到江楠摸在自己头上的手，妞妞神色黯淡，“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不会好了？我会死吗？”
江楠鼻子一酸，“不会的，只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一定会好的。”
妞妞惨淡一笑，眼中有着超过同龄人的复杂神色，“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以前的医生也这么说，之前那个猴子……”
妞妞指了指旁边的床位，现在是一个胖胖的男孩子睡，“他以前就睡那个床位，医生也说能治好，后来还是死了……”
旁边的妞妞妈一听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江楠的眼圈一红，任斌和张立明听了眼睛也湿润起来，程静换了一件白大褂进来，看到这情形撇撇嘴，真是矫情。
“不会的，这次肯定能治好，你看，这是新来的许医生……”江楠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许言，“他可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专门研究白血病的，你要相信，一定会有希望的，自信起来才能战胜病魔！”
“真的吗？”妞妞似乎有点不相信地看向许言，许言微笑对她点点头，这时候他当然不能说不，他知道这是江楠让她树立信心，乐观的心态对治病是有非常大的影响。
他虽然不敢打保票，但他会尽自己的全力。
第七百零八章 剃光头
妞妞终于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自从生病以后她就没这样笑过。
“妞妞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心情好起来，病毒就会怕了，我们就把它们消灭！”江楠握起拳头给孩子加油鼓劲。
“嗯！”妞妞笑着点头，看向江楠，这个医生姐姐真漂亮，还有她的头发，真让人羡慕，虽然是短发，可是又黑又亮，真是好看。
“以前我的头发也像你这么漂亮，很长，都快到腰了，可是现在……”妞妞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神色黯然，一根头发都不剩了。
“别担心，以后会长出来的！”江楠安慰妞妞，可是这话说起来苍白无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不如这样，姐姐也把头发剃光，我们来比一比，看谁的头发长得更快好吗？”江楠说道。
“啊？”妞妞吃惊，姐姐没生病也剃掉头发？
几个孩子也都看了过来，因为生病把头发剃光他们都很难受，当看到别的病房的孩子生病却不要剃光头时他们的心情就很不好。
曾经有其他病房的孩子过来串门，说像他们这样剃了光头的肯定活不长，是要死的，他们的心情从此就没有再好过。
江楠前世见过很多这样的事，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态，点头微笑，“是啊，姐姐也和你们一样剃光头，谁说剃了光头就会死？我们要让他们看看，我们能活下去，活得好好的。”
“江楠……”许言叫了一句，没必要做到如此，他虽然知道她这是为鼓励孩子们，可是真的没必要做出这样的牺牲。
“许老师，没事的，不就是几根头发吗？又不是长不回来。”江楠笑笑，对身边的护士说道：“有没有剃刀？”
“有！”护士忙点头，他们这的病人几乎每人都要剃光头，自然是有备剃刀的。
“那拿来吧！”江楠笑道。
“我可不想剃！”程静连忙说道，搞什么，来治个病还要剃光头，这人是疯了吧？
“我也不想剃！”李洁说道，女孩子怎么能剃光头？
“你们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江楠说道。
“我也剃吧！”任斌说道，“反正我是男人，没关系。”
张立明犹豫，话虽如此，可是现在剃光头的人很少，不是秃子就是犯人，他可不想别人误会。
“真不用，这是我个人的决定，你们不必和我一样！”江楠忙说道。
许言也开口，“你们不必勉强！”
程静、李洁和张立明急忙点头，不过任斌还是很执着，拿了凳子和江楠坐在一起，“我们一起剃吧！”
江楠对他感激一笑，他这是怕自己一个女孩子剃了光头不自在？
护士拿来剃刀看着面前的二人有点惊讶，“两人都要剃？”
“剃吧！”江楠和任斌同时回答。
“那我就不客气了！”护士拿起剃刀驾轻就熟先给江楠剃起来，病房里的孩子头都是她剃的，她熟练得很。
剃了光头，江楠摸摸自己圆溜溜的脑袋“噗嗤”一声笑起来，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剃光头。
江楠走到妞妞的面前，探过脑袋笑着说道：“你看，现在我和你们一样了！”
妞妞伸手摸摸江楠的脑袋，刚刚剃完滑不留手，不由笑起来，“姐姐剃了头还是那么好看！”
“小嘴真甜！”江楠捏捏妞妞的小鼻子。
其他几个孩子见了也嚷起来，“我也要摸，我也要摸！”
江楠笑着走过去，给每个孩子摸了摸脑袋，孩子们都开心笑起来。
江楠把左手横在身前，右手竖在左手上，比划着：“看，我是咸蛋超人！我们要打败病菌，胜战病魔！”
孩子们大笑起来，纷纷学江楠的动作，这一刻病房里充满欢声笑语。
房边的病人都好奇地过来张望，以往这间病房最是死气沉沉，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妞妞妈妈在一旁看了笑起来，笑中带泪，从来没有一个医生像这个小医生这么关心过孩子，妞妞这次可能真的有希望治好也说不定。
许言看着这样的江楠，心中触动，他见过太多的死亡病例，说实话已经有点麻木了，可是看着这样笑靥如花的江楠和孩子们相互鼓励，原本冷漠的心又澎湃起来，她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这时任斌也剃完头，见大家看他，害羞地笑了笑。
“你们说哥哥剃了头好不好看呀？”江楠笑着问。
“好看，好看！”孩子们纷纷嚷起来。
“哥哥，哥哥，我也要摸摸你的头，看是不是和我们一样！”旁边那个胖男孩叫起来。
任斌笑着走过去，胖男孩摸摸他的头，“真的跟我的一样一样的。”
大家又都笑起来。
旁边的张立明顿时有点尴尬，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自己这样怎么反倒觉得有点格格不入。
许言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有心理负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就是，能不能治好病又不是看剃不剃光头，剃了光头不能治好有什么用？”程静撇嘴说道。
大家一听脸色都不好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要说出来，江楠不就是为了鼓励大家吗？你的嘴何必这么毒？
许言也看了她一眼，“他们的选择也没有错，你不要乱说。”
程静见许老师不高兴，脸色涨红，“是，许老师，我错了！”
接下来几人就在许言的带领下详细地查看各个孩子的病情，做各项分析，看他们的检验报告，学习怎么看化验单，看化验单上的各项指标和参数。
很多知识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都学得很认真。
许言很欣慰，觉得这些学生将来一定都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
到下班的时候大家要回学校，许言叫了一声江楠，“江楠你留一下，其他人先走！”
“是！”大家应了一声。
程静看看江楠又看看许言，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个江楠真是狐狸精，这么快就勾搭上许老师，看来以后可以抓住她的把柄了。
“许老师，有事？”江楠跟着许言回到他的办公室。
许言从抽屉里拿出一顶假发，“把这个戴上吧，不然回到学校会引起轰动！”
“多谢师兄！”江楠高兴地拿起假发，这是一顶用真发做成的假发套，应该很贵吧？这个时候假发一般都是塑料纤维的，真发的很少。
而且这假发的发型还做得跟自己以前的差不多，师兄还真是有心了。
江楠把假发戴在头上，对着窗户上的玻璃照了照，问许言，“还行吗？”
“挺好的！”许言笑笑。
年轻的女孩子笑起来那么好看，不枉他让人赶制了这顶发套。
“你这样……”许言指了指江楠的脑袋，“不怕别人说你哗众取宠吗？”
江楠拿下发套笑笑，“我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人人都喜欢，我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何必理会别人说什么。”
许言若有所思，想不到江楠年纪轻轻却能这么豁达，就是自己都未必能做得到。不禁对她更加另眼相看。
第七百零九章 我要出国
江楠回到纪先林家，因为有点晚，齐临已经做好了饭。
“江楠，洗手吃饭！”齐临叫。
“哎！”江楠应了一声去洗了个手，到饭桌前坐下。
齐临已经打好了三碗饭，递了一碗给江楠。
“谢谢师兄！”江楠接过饭，齐临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剪头发了？”齐临问。
江楠抿嘴一笑，看出来了？
她笑着把假发套拿了下来，齐临一口饭喷了出来。
纪先林嫌弃地看他一眼，“你脏不脏啊？”
“对……对不起，我这不是没忍住吗？小师妹，你搞什么？”齐临忙把喷在桌上的饭用抹布扫走，还好他当时是斜着身体，桌上的菜没有都被他都喷到，只是喷到最近的那一碗，不然别人都没法吃了。
他把那碗菜挪到自己身边，其他菜往师父那边移了移。
纪先林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起来。
“师父，你就不好奇？”齐临看着纪先林淡定地吃饭，好像没看见江楠的光头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想也想得到。”纪先林淡淡说到。
“江楠，到底怎么回事？”齐临一脸兴奋。
江楠满头黑线，你兴奋个什么劲？
“其实就是看病房里的孩子都剃了光头，知道他们心里难受，就想和他们一起感受一下。”江楠淡定地说道。
“就因为这个？你的爱心有点泛滥了吧？”齐临似乎不理解，“没人说你吗？”
江楠摇头，“不管别人怎么说，说我矫情也好，爱出风头也好，我无所谓，这是我个人的事。”
“那三师兄也答应？”齐临问。
“他答应了呀。”江楠笑，“这顶假发还是他给我买的，不然我今天真要顶着一百支光的大灯泡回来。”
“想不到呀，三师兄居然也会让你疯？”齐临很惊讶。
“他对医学的热忱比你高！”纪先林看了齐临一眼。
“师父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可是要成为妇……”产科医生几个字被他吞了，其实之前听江楠说男妇产科医生在国内可能不被人认同他就有点迟疑，自己是不是还要坚持这个梦想，但是一想到能从事这种迎接新生命的工作，又觉得很不错。
江楠明白他的意思，沉思了一下说道：“其实师兄，我觉得你可以转向试管婴儿方面的研究，或是宫内畸形胎儿矫治这方面，试管婴儿可以让无法生育的家庭拥有自己的孩子，而宫内畸胎矫治可以让怀孕的母亲不放弃自己的孩子，这不是比只是接生更有意义吗？”
纪先林惊讶地看了江楠一眼，这提议很大胆。
齐临皱起眉头似乎有点迷茫，突然眼睛一亮，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一把抓住江楠的手，“对，对，我想要的就是这个，谢谢你江楠！”
“因为国内一直没有类似的课题，之前我就一直觉得自己想要什么，但是眼前好像有一层迷雾笼罩着看不清方向，是你帮我揭开这层迷雾，这就是我要的，是我的发展方向，我不仅要迎接新生命，更要创造新生命！”齐临激动地说道。
“你这想法是哪儿来的？”纪先林突然问道。
江楠一愣，这想法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纪先林一问她才想起来，前世国内的第一例试管婴儿成功案例是在八八年，宫内矫治更是在她死前国外医生刚刚才提出的，这课题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先进了。
脸上不由一红，“我只是偶然在一本外文医学杂志上看到的，试管婴儿现在在国外已经很普遍了……”
“国外？”齐临沉吟，突然说道：“师父，我决定了，我要出国留学，我要往这方面发展！”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纪先林定定地看着他，见他似乎很认真，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要靠你自己争取！”
齐临一下兴奋起来，“师父你同意了？太好了！”
他站起身摸摸江楠的光头，“人家说头发长见识短，江楠这一剃了光头，见识果然就长了！”
江楠一头黑线，拍掉他的手，“那你也剃光头试试？也许也能长长见识呢。”
“嘿嘿！”齐临笑，“我才没那么傻，我已经够聪明的了。”
“吃饭，菜都凉了！”纪先林叫了一声，面无表情。
其实听到齐临说想出国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他没有孩子，一直和齐临相依为命。虽然还有其他几个徒弟，可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他以为他会一直和齐临生活在一起。
可是孩子毕竟长大了，他会有他自己的事业他自己的人生，不应该捆绑住他。
雄鹰就应该让他展翅高飞，而不是把他困在一隅，那不是为他好，而是害了他。
齐临不是池中物，总有一天他会一鸣惊人。
第二天江楠去上课，自然是戴着发套，遇到任斌他也戴着假发，不过没自己的那么自然。
两人见面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之后几天课题组一有时间许言都会带着五个学生到病房，让他们做实习医生，把这间病房让他们负责，吩咐他们有空就可以过来看看，多看多学习。
同时也在积极寻找治疗方法。
“许老师，现在国外也没有什么特效药吗？”江楠问。
许言摇头，“我也一直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和M国的同仁已经发现了新的治疗方法，可是药物的研制卡在一个阶段一直没有进展，所以我就回来了。”
“是什么方法？”江楠问。
“白血病又叫血癌，其实也是癌症的一种。我们现在的主要治疗方法就是化疗，化疗就是要把有害的癌细胞杀死，从而达到治病的目的。”许言说道。
江楠点头，是的，那些肿瘤患者几乎也都是这个方法。
“但是化疗的坏处就是会把好的细胞也一起杀死，这样癌细胞虽然死了，但好细胞也死了，所以整个人就会越来越虚弱，免疫力也会越来越差，这导致癌细胞又增长更快，身体的一点营养都被癌细胞吸走了，形成恶性循环！”
江楠点头，正是如此，所以如果不改善身体的内循环，一味只是杀死癌细胞就是治标不治本，有时看起来是好了，可是过不了多久又会复发，就是这个原理。
“那能不能通过中医辅助治疗？”江楠问。
“当然可以，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中医主要是通过口服中药，像白血病这种病是不适合针灸的，一旦出血就更麻烦。”许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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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 研制新药
“而病人因为化疗胃肠功能都已经很弱，也很难吸收中药中的有效成份，所以中药的作用也不大，也只是辅助而已。”许言说道。
江楠若有所思，的确如此。
“那你们研究的新方法是什么？”江楠问。
“就是把癌细胞转变为普通细胞，实现对急性早幼粒白血病的控制和征服！”许言说道。
江楠点头，果然是好办法，也很大胆。
“没有成功？”江楠问。
许言叹了口气，点点头。
“现在国外研究的新药主要是13顺维甲酸，已经能够用T细胞吞噬癌细胞，但却还不能实现癌细胞向正常细胞的逆转，而且我找遍了国内所有的制药厂，我们连13顺维甲酸都还无法生产。”许言叹气。
“13顺维甲酸？”江楠心中一跳，这是维甲酸的一种吗？她知道前世的药就是维甲酸，但具体成份不知道，所以其实许老师他们研究的方向是对的，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才卡在这了吗？
“那我们国内现在能生产的类似药是什么？”江楠不动声色地问道。
“只有全反式维甲酸，这和我们的思路有点不一样。”许言摇头。
又是一种维甲酸？江楠心中暗想，所以还是有希望的吧？
她现在才知道医学生必须学的医学物理、无机化学、细胞生物学这些是很有用的，特别是对制药有关键作用，不知道药的化学成份根本没办法制出药来。
“那我们就试试用全反式维甲酸？”江楠问。
许言摇头，“恐怕不行，我在国外的研究不是这样，别浪费那个时间。”
“没事的许老师，我们试试，也许可以呢，要不让我试试，反正我有时间。”江楠看向许言，眼睛很亮，态度坚决。
许言还想说什么，又不想打击江楠的热情，于是点点头，“你可以试试，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
“谢谢师兄！”江楠高兴地说道。没外人的情况下她还是觉得叫师兄亲切一点。
到了周六江楠打了个电话给杨振钢，他果然没有时间回家，正好江楠也很忙，而且她现在剃了光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让他看见，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
于是便跟他说不去基地了，她要去医院看得白血病的孩子，杨振钢也没说什么。
到了周日，江楠和许言一起去了医院，后来任斌也来了，其他三人没来，因为是休息日许言也并没有要求他们一定要去，毕竟平时都很忙了，好不容易周末，他也不想剥夺他们的休息日。
不过见江楠和任斌自己过来，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许老师，我想采集一些样本，开始实验。”江楠说道。
许言点头，既然江楠想试就让她试，新药就是在不断实验中成功的。
到了病房江楠把头套拿了下来，孩子们见她来了都很高兴，江楠姐江楠姐地叫起来。
江楠见到孩子们不像之前那么死气沉沉心情也轻松起来，走到孩子们的身边一一查看他们的病情。
“姐姐现在在研究一种新药，要一些病毒样本，就是从你们身上抽一点血，你们谁愿意呀？”江楠问。
本来这个不需要经过病人的同意，医生说要抽血化验病人家属都会配合，不过江楠想让孩子们也参与进来，这样他们积极性高，又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不是在等死，这种心态的转变对病情也有一定的帮助。
“我！”
“我！”
“我！”
大家都叫起来，纷纷举起手。
江楠看了一圈，四个孩子中只有那个叫小虎的男孩比较胖，病情稍微轻一点，他多抽一点血问题不大。
“这次我们先抽小虎的好不好？小虎就是我们的大功臣哦！”江楠说道。
“好啊，好啊，先抽我的。”小虎高兴地叫起来。
江楠便小心地在他手臂上抽了血，按压止住血才放开手，他们白血病患者比一般人凝血功能差，所以要很小心。
取了血样，江楠加入抗凝剂以免血液凝固起来。
“许老师，我们在哪里可以化验？”江楠问。
许言想了想，“你们还是回学校吧，你们不是正式的实习医生，用医院的仪器不太好，我们研究室就有相关仪器。”
“是！”江楠点头，和任斌两人先回了学校。
到了研究室，江楠拿出血液样本，走到显微镜前，拿吸管吸了一滴血放在玻片上，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看过之后，江楠问任斌，“任斌，你要不要也来看看？”
“好！”任斌点头，江楠退开让任斌看。
只见显微镜中部分原本红色的扁圆红细胸都变成半白半紫的细胞，就好像红细胞被白化了一样，都成了癌细胞。
任斌不由感叹，“癌细胞的能量真是大，红细胞已经面目全非了。”
“可不是，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红细胞变回来。”江楠说道。
“做得到吗？”任斌怀疑。
江楠便把许言他们在国外研究的思路和任斌说了一下，并表示自己想试一试。
“可是老师不是说了国内连13顺维甲酸都制不出来，又怎么能把癌细胞转化为普通细胞？”任斌皱起眉头。
“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才要做实验。现在国内只能生产全反式维甲酸，那我们就用全反式维甲酸试一试。”江楠说道。
“可是我怕是无用功。”任斌摇头。
“那又有什么关系，不论成功与否，我们都能从中获得经验。”江楠说道。
“那倒也是。”任斌点头，就好像这癌细胞一样，如果不是江楠说要研究，他也不知道白血病的癌细胞长这样，这不就长见识了吗？学过总是会有用的。
“那我和你一起吧！”任斌说道。
“好啊！”江楠高兴点头，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她自然是很愿意。
两人又探讨了一番许言说的把癌细胞转化成普通细胞的可能性，这时许言也回来了。
“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些全反式维甲酸，以后你们就在这里做实验。不用怕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
“是，许老师！”江楠和任斌齐声回答。
第七百一十一章 无理取闹
接下来江楠和任斌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泡在研究室，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其他三人开始还很积极地参与，后来知道他们的思路和许老师他们的一点不同，就没了兴趣，他们不想做无用功。
不过他们还是常常去医院看看孩子们，虽然现在还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但经常去鼓励鼓励他们，让他们心情好一点，也是对病情有帮助的。
这天五人又随许言一起去病房，小虎的妈妈正在喂他吃东西。
小虎看着碗里的糊糊皱起眉头，“妈，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鸡腿！”
小虎妈摇头，“不行，大夫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吃鸡腿，吃那个不好消化。小虎乖，吃了这个肚子就不会饿了。”
小虎嘟起嘴不愿意吃，本来化疗后胃口就不好，看着那糊糊更没胃口了。
江楠走了过去，“小虎，可不能不吃饭，不吃饭就没有抵抗力抗击病毒了，没有抵抗力你的病就不能好，你就出不了院回不了家，你不想回家吗？”
“想，我想回家！”小虎的眼圈一下红了，“我想家了，想爸爸，想妹妹……”
“那就快吃，吃了才有力气，病才会好。”江楠说道。
小虎妈对她感激一笑，拿起勺子喂小虎吃。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穿着灰色对襟衣服六十来岁的老妇人，高颧骨，尖下巴，一看就一副刻薄相。
老妇人看到小虎连忙走了过去，“我可怜的大孙子哎，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奶奶？”小虎一脸懵，奶奶怎么来了，她不是在乡下吗？
“瞧瞧，瞧瞧，脸都瘦成啥样了？”老妇人又叫起来。
小虎妈看到老妇人瑟缩了一下，眼里有明显的害怕，“妈，你怎么来了？”
“我大孙子生病我怎么就不能来？你这个女人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来，就没有人监督你好好照顾小虎，你就可以随便糊弄了是不是？”
“妈，我没这意思。”小虎妈急了。
江楠他们皱起眉头，这老太婆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你没这意思还谁有？你看看，你都给小虎吃的什么？跟猪食一样，怪不得我大孙子都瘦了这么多，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这样虐待他？我打死你！”
老妇人一巴掌扇过去，把小虎妈一下扇到地上，脸瞬间红肿起来，手上的食物也洒了一地。
江楠看不过去了，走过去挡在小虎妈面前，“你怎么打人啊？这是医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你……”老妇人刚想发火，见江楠穿着白大褂知道是这里的医生不敢得罪，讪讪地笑道：“大夫，你是不知道，这女人不是小虎的亲妈，她是后妈，哪里会真对小虎好？你看看，就给小虎吃这猪食？她安的什么心啊？她就是怕小虎治好了，小虎爸就只疼她生的孩子。”
“我没有！”小虎妈捂着红肿的脸含泪说道，后妈不好当，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小虎，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他，就怕别人说她这个后妈虐待孩子，可是就是这样小虎还是经常被他这个奶奶挑拨，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挑刺。
后来小虎得了病，她又是衣不解带地照顾，这才和他的关系缓和一点，谁知这老太婆一来就挑拨离间，她就是不想让她有好日子过。
“大婶，你这是错怪小虎妈了，这些孩子都是吃的这个，不是你家孩子一个人这样。”江楠说道，“因为孩子得了白血病，胃肠功能很弱，吃不了大块的东西，所以都要把食物剁得细细的，饭也煮得烂烂的。”
江楠把地上的碗捡起来，里面还剩下少量的粥，“你看看，这里面可不是什么猪食，这里面有肉糜，有蛋，有菜，只是切得很细看不清楚。他们这病很难养，既要高蛋白，又要高维生素，所以肉蛋一点也不少，也要有菜，光切这些就很麻烦，还要细细地熬煮，小虎妈哪里不安好心了？”江楠说道。
“是啊，我们都是这样的，做这可麻烦了，孩子妈不容易。”旁边的家长替小虎妈说道，小虎妈怎么对小虎他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不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小虎妈不是他亲生的。
“孩子这病可不能大鱼大肉，对孩子不好。”妞妞妈也说道。
老妇人才不管这些，她也听不懂什么蛋白质、维生素，她就知道她没看到肉，小虎妈就是苛待了小虎，就是故意不让他吃好的，就是藏着给她自己的孩子吃。
“你们都是城里的当然向着她，就欺负我这个从乡下来的老太婆，我的个妈也……”老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你们就知道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婆，不让我孙子好过，这是要让我们陈家绝后啊，你们的心怎么这么歹毒啊，我不活啦……”
其他人目瞪口呆看着老妇人，我们说什么了就欺负你了，在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不可理喻。
许言脸色沉了下来，走过去，“这里是医院，不能喧哗，影响了别人休息！”
老妇人一看是个年纪大一点的男医生，通身的气派，吓了一跳，可是又不想认怂，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是这里的领导？那你说说我这个儿媳妇是不是做错了？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我大孙子死，对不对？”
许言皱起眉头，“没有的事，小虎妈对孩子很尽心，你不要在这里胡闹，再吵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你……”老妇人气得一噎，看看许言又看看小虎妈，“呵，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那个女人的奸夫对不对，我就知道，她怎么那么好心来照顾我们小虎，原来是勾搭上了这里的大夫，可怜我的儿啊，辛辛苦苦赚钱养家，却被这个贱女人戴了绿帽子……”
“啪……”江楠一巴掌甩了过去。
像三师兄这样霁月清风的高岭之花哪里容得了这个老太婆这样侮辱？
他不能打患者家属，自己就替他教训教训这个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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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小虎死了
许言早已被那老妇人气得七窍生烟，他长这么大，一向洁身自好，连女人都没碰过，哪受过这种侮辱，真的连基本的修养也不想要了，好想甩这个老太婆一耳光，没想到江楠替自己做了。
“打人啦，医生打人啦……”老妇人往地上一躺鬼哭狼嚎起来，“还有没有天理啊，医院是救人的地方，医生竟然打人啦，我不活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小虎妈羞愧难当，想不到婆婆会这样无中生有，说自己没照顾好孩子就算了，竟然诬蔑自己和许医生通奸，这是要逼死自己吗？
“还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吃我儿子的穿我儿子的，帮你免费养孩子，还给我儿子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老妇人腾地一下跳起来朝小虎妈就打去。
许言忍无可忍，额头青筋直跳，没了以往的风度，对旁边的小护士大吼：“叫几个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是！”小护士也看不过去了，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工，不管老妇人怎么挣扎，硬是拖着她把她丢了出去，让人守着门不让她进来。
小虎奶奶还在那骂骂咧咧，什么脏话都飙了出来，搞得医院的人都出来看热闹，把许言气得半死。
小虎妈羞忿不已，走到许言和江楠身边，不停地鞠躬，“许大夫，江大夫，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其他人不由叹气，虽不是她的错，可是也是由她引起，看她的神色都不太友好。
“算了，小虎妈，不是你的错，你再去煮点东西给孩子吃吧，孩子不能饿。”江楠叹口气。
又看向小虎，“小虎乖一点，别让你妈为难，你不吃饭病就不能好，你不想回家了？”
“是，江楠姐，我会吃的。”小虎低声说道，刚才奶奶那样闹真的太丢脸了，他都不好意思了。
“我先回办公室！”许言丢下一句走了。
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医闹他也见过不少，被病人家属诬蔑和别人私通还是第一次，还是这样一个妇人，他的口味有这么重吗？
“许老师，等等我……”程静连忙跟了上去，许老师这么生气，一定要好好安慰他，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让他知道自己的好。
江楠摇头，许老师现在正在气头上还送上门不是找骂吗？太没眼力劲了。
被小虎奶奶这么一闹，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几个小朋友看小虎的眼神不善，小虎把头缩进被窝里不敢探出来，躲在被窝里哭起来。
江楠说了几句话也没有把气氛缓解过来，不由叹气。
第二天上学，江楠发现许言没来，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下午到研究室的时候接到许言的电话。
“江楠！”许言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听上去很是疲惫。
“许老师，发生什么事啦？”江楠连忙问。
“小虎……死了！”
“什么？小虎死了？”江楠大惊，“怎么回事儿？”
其他几个人听了都围了过来。
“怎么会呢，小虎的病情一直比较稳定，昨天虽然出了那样的事，可是他应该不会受太大影响才是，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任斌说道。
“是腔内大出血，发现的时候抢救已经来不及了……”许言的情绪听起来很低落，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马上过去！”江楠挂上电话，事发突然小虎的家长搞不好就会闹起来。
“我们一起去吧！”任斌说道，其他几人也点头，大家一起出了校门，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医院。
到的时候医院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小虎奶奶带着几个人，其中有小虎妈，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长相似乎是小虎的爸。几人脸色都不好，小虎妈眼睛通红，看来是哭过了。
“你们大家都来评评理啊，这是什么医院，这是杀人的医院啊，我那大孙子昨天还好好的，一个晚上就没了，不就是昨天得罪了这里的医生们吗，他们就打击报复，要报复就报复到我的身上来啊，对付我孙子算什么本事，我的个苦命的大孙子哎……”小虎奶奶哭天抢地起来。
“怎么回事儿？什么报复？”有人问起来。
“听说昨天孩子奶奶和他的主治医生吵了一架，孩子昨晚就没了……”
“那也不能说是医生做的，这可是系统医院，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谁知道啊？”
“你们别乱说，那孩子我知道，本来就得了白血病，活不长的，病情突然恶化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
“你胡说什么？”小虎奶奶朝那说话的人瞪了过去，“昨天我可是打听过了，那病房里就数我大孙子的病最轻，其他孩子都好好的没死，怎么他就死了？要死也是其他人先死，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病房里其他孩子的家长一听脸色都不好了，这老太婆太恶毒了，这不是咒他们孩子死吗？什么叫其他人先死，这病的事谁说得清？
不过他们也觉得有点奇怪，小虎的事是有点突然，但如果说是医生搞的鬼他们是万万不会相信的，那几个医生那么负责，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旁的许言气得脸色铁青，“你别在这含血喷人，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我们只会尽力去救治每一个病人，怎么可能杀人？你不要诬蔑我！”
“就是，我们许医生医德那么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程静站出来替许言说好话。
“我们的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们每天都盼望着把孩子们治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江楠也说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当然替他说话。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人，你们看看，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儿，说不定他早就和我这个儿媳妇勾搭上了，把我的孙子害了好和她双宿双飞……”小虎奶奶大骂起来。
“还有这种事，不太可能吧？”
“这医生长得这么好看，那个妇女也就一般吧，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这事谁说得准，王八对上绿豆，看对眼了呗。”
“妈！”小虎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虎奶奶，“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小虎爸怀疑地看向自己的妻子，还有这事儿？
第七百一十三章 不能解剖
“你别听妈胡说，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人家医生也看不上我。”小虎妈急急说道。
“你的意思是看得上你就和他好了？”小虎爸双目圆瞪，目露凶光，无论是谁，只要是个男人头上被戴了绿帽肯定会不高兴。
“你们别在这含血喷人！也不打量打量自己长什么样？我们许医生这么优秀怎么看得上她？”程静指着小虎妈一脸蔑视，“医院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医生护士，不知道多少人喜欢我们许医生，他会看上这个已婚妇女？你们眼瞎，当他也眼瞎吗？”
说完深深地看了许言一眼。
“就是，不可能，她这就是胡搅蛮缠，乱咬一气！”
“看看这许医生，这么年轻，这么气派，怎么看得上那个中年妇女？”
“我……我没有，我是清白的。”小虎妈看向小虎爸，哭了起来，“我嫁给你这么久你还看不出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自从小虎生病，我是衣不解带天天守在床边，哪有一天敢不尽心，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时间去看一眼，就是昨晚妈坚持说她来守着，我才回去的，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你什么意思？”小虎奶奶腾地跳了起来，朝小虎妈就打了过去，“你是说我没看好孩子，我一来孩子就死了？我是孩子的奶奶，我疼他还来不及，我会害他？就是你这个女人，你这个丧门星，以前克死了丈夫，现在嫁到我们陈家又来克我的孙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劈头盖脸朝小虎妈脸上打去，打得她鼻青脸肿。
江楠看不下去了，“小虎爸，管管你妈，小虎妈怎么对孩子的我们都有目共睹，不信你问问同病房的其他人，他们最是清楚……”
“是啊，我们是一个病房的，小虎妈对孩子是真的好，就连我对我家孩子都没那么细心。”
“就是，小虎有时候脾气不好，这么长时间我就没见小虎妈红过脸，要是我都做不到。”
“是呀，如果不说我们根本不知道小虎妈是后妈，还以为是亲妈呢。”
病房的人纷纷站了出来。
小虎爸脸色好了一点，小虎妈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为人老实，性格懦弱，不然他也不会娶她。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是说是我这个奶奶做错了？如果不是她之前没照顾好，我才刚来一晚上大孙子怎么就会死？就是她和那个医生勾结起来害了我的大孙子，你陪我的大孙子来……”
小虎奶奶放开小虎妈朝着许言又冲了过去，江楠一下挡在许言的面前，一把抓住小虎奶奶的手用力一甩把她甩到地上，厉声喝道：“你再敢动手试试！”
“医生打人了，医生打人了，你们快来看啊，他们治死了我孙子还想打死我，我不活了，我要跟我的大孙子一块儿去了呀……”小虎奶奶大叫大嚷起来。
大家纷纷摇头，这是碰到泼妇了，这可不好对付。
“你们领导呢，现在人都死了，怎么也没个人出来主事，你们这样草菅人命就想算了？别想得那么美……”小虎爸也跟着叫嚷起来。
媳妇的事他不想再提，说出来他脸上也无光，就是有事也要关起门来说，不能真让人以为他戴了绿帽，让他以后怎么见人？他现在就想知道孩子的死因。
昨天媳妇回来的时候还说孩子好好的，而且来了几个新医生孩子可能有救了，怎么一下就没了呢？
“对，让你们领导出来，我们的孩子不能白死，让他陪钱！”小虎奶奶站了起来。
“原来是想讹钱啊，我说呢，闹得这么凶，啧啧，你看看那老太婆，一提钱眼睛都亮了，我看她都忘了他大孙子了……”
“那你以为，不为了钱在这闹为了什么？“
“碰到这样的人，我看医院这次是要倒霉了。”
这时医院的院长林院长匆忙赶了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言便把发现孩子有事，然后进行抢救，最后还是抢救无效死亡的事说了一遍。
林院长听得很仔细，觉得许医生并没有出什么错。
“孩子死亡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林院长问。
许言摇头，“腹腔内大出血，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大出血还不知道。如果真要查，需要解剖。”
“解剖？”林院长颦眉，恐怕没那么容易。
江楠也皱起眉头，这年头大家思想保守，连火葬都不能接受，更不要说解剖了，那样就会觉得死无全尸，一般家庭都接受不了。
“解剖？什么是解剖？”有不明白的围观群众问道。
“就是用刀把人剖开，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就可以查出真正的死因！”
“啊？那怎么行？人都死了，还剖开，死了连全尸都没留下，那下辈子连投胎都投不了吧？”
“咳、咳，现在是新社会了，说什么投胎，人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哪有什么投胎？”
“是啊，快别说了，别让人误以为你在宣传封建迷信把你抓起来。”
“那……那我不说了。”
“是这样！”林院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医院的医生并没有做错什么，孩子出事也及时做了抢救，并没有出现医疗事故，如果你们一定要搞清楚死亡原因，我们可以进行解剖！”
刚才人群里有人讨论，小虎的家人自然也听明白了解剖是怎么回事，小虎奶奶又开始哭天抢地，“你们怎么这么狠毒啊，孩子死了你们也不放过，你们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们不得好死……”
林院长一听也怒了，“你怎么骂人呢？我这是提供方案给你们，你们可以去查，我们的抢救措施一点问题也没有，你们想讹我们医院的钱，没那么好的事！”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我们还没说什么呢他们就开始推卸责任了，你们都是一个医院的，当然是官官相卫，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小虎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擤了鼻涕还乱甩，把旁边的人恶心得不行。
“那你们说怎么办？拿出个方案来，可以做的我们尽量做到，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可以反映到卫生部去，让他们派人来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许言站出来说道。
“我看人家医生根本没问题，你看那医生，一身正气，哪里像那个老太婆说的那样？”
“就是，这可是系统医院，里面的医生大多是有队籍的，哪里敢乱来？”
旁边的人又议论起来。
小虎奶奶见小虎爸一直不吭声急了，“虎子爸，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儿子死了不能让他白死啊！”
说完频频向他使眼色。
小虎爸知道这是系统医院，自己闹也讨不到好，就是想知道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我同意解剖，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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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蠢死的
“不过不能让你们医院的人来解剖，万一你们互相包庇怎么办？”小虎爸说道。
“可不能啊，虎子爸，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我大孙子死得惨，还要把他剖开，死都不让他安生，他会死不瞑目的，真是造孽啊……”小虎奶奶又哭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小虎爸恼火地挠脑袋，他的头都快被自己妈给气炸了，就知道哭咋咋呼呼的，说到正事屁都没有。
“怎么办？就是让他们陪钱，我们小虎昨天还好好，如果不是他们的问题怎么会说没就没了？你不要糊涂啊，你可是小虎的爸，把孩子剖了，可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啊……”小虎奶奶说得唾沫横飞，旁边的人急忙闪避。
“你以为那么容易？他们不承认你就没办法。这是京城医院可不是你们乡下那些卫生站，你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小虎爸也恼了。
“那……那怎么办？真让他们剖啊？”小虎奶奶有点慌，可是如果不让剖他们就不会给钱，反正死都死了，那就剖吧。
“行，剖就剖，我还不信了，就是他们的问题，我大孙子昨天还好好，肯定是他们的问题，我可怜的大孙子哟……”小虎奶奶又嚎起来。
“你们想好了？如果不相信我们，你们可以让自己认识的人来，我们不动手，在一旁看就行。”林院长说道。
万一他们真有认识的医生，动了手脚那就说不清了，所以他们可以不出手，但要在一旁监督。
“我们只是普通小老百姓，哪有认识的人？”小虎爸讪讪说道。
“那就选择报警！”江楠说道：“公安局也有法医，他们也会解剖，而且非常专业。你们不信任我们总可以信任他们吧？如果连他们都不信，那就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小虎爸想了想，咬牙说道：“行，那就报警！”
有人去报了警，很快就派了两个公安过来，了解情况之后，又打电话把法医叫了过来。
小虎的尸体已经送到了太平间，法医就在太平间里进行解剖。
那个地方阴森恐怖，小虎奶奶自然是不敢过去，只有小虎爸跟在后面，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张望。
法医开始解剖，许言也站在一旁，不过没有动手。只是跟法医大概说了一下孩子的病症和采取过的抢救措施。
江楠他们没有得到同意进入，也只能在门外张望。
法医把小虎的腹腔剖开，只见里面一腔的血，还有一些粘液流了出来。
法医戴了手指的手沾了点粘液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似乎是胃液。
用力把胃捞出来一看，胃部胀得很大，下部都裂开了，不仅仅是胃穿孔那么简单，胃穿孔一个抢救不及时都可能造成死亡，更何况是这样大面积破裂。
法医把胃切了下来，放在台面上，拿着手术刀把胃剖开，胃容物完全流了出来。
里面有大量的鸡坏，都没有完全咀嚼充分，看得出来是狼吞虎咽造成的。
许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下明白了死亡原因。
“原因很明显！”法医看了看许言，许言点头，心情沉重。
法医把胃容物用一个证物袋装了起来，把胃重新缝合，小心地缝回小虎的身体里。
又用纱布很仔细地把腹腔内的血液清理干净。
再看了看其他的内脏器官，基本没什么问题，便把腹腔合上，缝了起来。
两人一起走出太平间，林院长马上迎了上去，“怎么样？”
“真相大白了！”许言点头。
“我儿子是怎么死的？”小虎爸也急忙问，“是不是医疗事故？”
“你儿子是蠢死的！”许言没好气地说道。
“哎，我说你这个医生怎么说话的？我儿子死前聪明着呢，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小虎爸恼了。
许言也不想再搭理他，跟在法医后面。
“公安同志，公安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虎爸又跑到法医的身边。
“等会儿我会跟你们说。”法医看了一眼小虎爸，然后对林院长说道：“林院长，麻烦你把死者家属，还有其他涉案人员都叫过来。”
“好的！”林院长点头。
除了小虎奶奶和小虎妈，林院长把江楠他们五个人，还有当班的护士都叫了过来。
因为人多，找了一间会议室才让所有人坐下。
法医和另两个公安坐在一起，其中一个负责做笔录。
一个姓王的公安开始提问，“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许言便把昨天小虎妈喂小虎吃东西，小虎不肯吃，后来小虎奶奶来了说她苛待小虎，然后两人吵起来，她又诬陷小虎妈与他私通这事都说了一遍。
王公安又问了小虎妈这是不是事实，她点头称是，也得到江楠他们的确认，他们当时都是在场的。
后来下班江楠他们就都走了，不了解后面的事。
接着小虎妈开始说，“小虎奶奶被丢出去之后，我又去做了一点稀饭给小虎吃，他吃了一点就不想吃了。后来晚上没人看守，小虎奶奶就又跑了回来。”
“她把我叫到病房外说是晚上让我回去，她来守夜。开始我还不放心，她又骂我，说小虎是她的大孙子她怎么可能不会好好看自己的孙子，说我不怀好意。我能说什么？”
“再说我也好久没看自己的孩子了，想着晚上有空去看一看，就答应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再接到医院电话说孩子病危都已经是凌晨的时候了。”小虎妈说道。
王公安便看向小虎奶奶，“昨天晚上是你守夜，你都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就好好看着孩子，看孩子瘦了那么多，我心疼死了……”小虎奶奶抹着眼泪说道。
法医在王公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王公安点头，又问：“那你昨晚有没有给小虎吃什么？”
“我当然……”小虎奶奶刚想说有，小虎后妈给他吃的猪食一样的东西，她当然要给孩子好好补补，可是公安这么一问她马上警觉起来，难道是自己给孩子吃东西吃错了？
“我当然没有。”小虎奶奶马上翻口，“我哪来的钱给他买东西吃，我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把我一个人丢在乡下不管不问，我从乡下来城里坐车的钱还是向别人借的……”
小虎爸气得目瞪口呆，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哪个月没有寄钱回去？是她自己说在城里住不习惯，又说看不惯小虎妈，又舍不得乡下的小儿子，在家住几天天天吵架，他受不了才让她回去的。
不过这些他也不想说了，说出来都丢脸。
第七百一十五章 真相大白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谁管你家那些破事，说，到底有没有给孩子吃东西？”王公安吼了一句。
把小虎奶奶吓一跳，更不敢承认了，慌乱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这是什么？”法医把那包胃容物从桌子下面拿了上来。
“那是什么？”小虎奶奶一脸懵逼。
江楠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程静一下恶心地想吐，干呕了几声没吐出来。
“这是解剖的时候从小虎的胃里面取出的东西。小虎爸刚才也在外面看见了吧？我们可没有作弊。”法医看向小虎爸。
他点点头，法医和许医生都是空手进去的，他也亲眼看到法医把小虎的肚子剖开，把胃取出来，把胃又剖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当时他都吐了。
法医打开证物袋，一股酸腐吐传了出来，大家脸色都有点难看。
法医拿出一把镊子从证物袋里取出几块大的鸡块说道：“这是鸡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鸡腿肉，你昨天给孩子吃鸡腿了？”
江楠他们瞬间明白了，昨天小虎就说想吃鸡腿，可是他这状况根本不能吃，每天只能吃流食，一定是小虎奶奶趁昨天守夜偷偷给孩子吃的。
她现在知道许言为什么说小虎是被蠢死的，不是他蠢，而是小虎奶奶蠢。
昨天她已经那么仔细地跟她说过孩子现在肠胃太弱不能吃大肉，只能吃那些炖得很烂的食物，每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并不是小虎妈苛待小虎，看来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小虎得的是白血病，因为化疗肠胃非常虚弱，根本吃不了这个，只能吃流食，昨天我们的医生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偷偷给孩子吃鸡腿？”许言厉声说道。
“妈？”小虎爸不相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她把孩子害死的？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你们别冤枉好人……”小虎奶奶急忙否认。
“不是你还会有谁？小虎妈昨晚不在，我们的医生护士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他们都很了解这个病情，再说这东西不便宜，他们也没那个闲钱给你孙子加餐，不是你还会有谁？”许言喝道。
“我，我怎么知道，我都睡着了……”小虎奶奶慌了，她没想到给大孙子吃两个鸡腿会要了他的命。
她一直认为就是那个儿媳妇见不得她大孙子好，舍不得给他吃，藏着钱留给她的拖油瓶，还有那些医生护士那样说也是为了维护她，他们就是狼狈为奸，她怎么可能上他们的当？
她偷偷拿出自己存下的私房钱给大孙子买了两个大鸡腿，趁着病房里其他人睡着了把大孙子叫到外面拿了鸡腿给他吃。
小虎虽然也知道不好，可是到底还是孩子没有经受住诱惑。
好久没有吃鸡腿一下闻到这么香的东西小虎哪里忍受得了？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吃的时候听到值班护士说话的声音，小虎奶奶怕护士发现，催着小虎快点吃完，后面那个鸡腿他几乎没怎么咬，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看到大孙子心满意足，她也开心了。
折腾了大半夜，后来睡得跟死猪一样，小虎肚子痛她也没醒过来。
等其他家长发现小虎不对劲的时候，送到急救室已经来不及了。
“到底说不说？”王公安一拍桌子，把小虎奶奶吓一大跳。
“妈，你到是说话呀，是不是你给小虎吃的鸡腿？”小虎爸也急了。
“我，我……”小虎奶奶吓得快尿了。
“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我们要单独审问嫌疑犯。”王公安对江楠几人说道，说小虎奶奶是嫌疑犯基本已经认定是她做的。
江楠几人便走了出去，在外面等结果，不过他们也都猜到了，肯定是小虎奶奶，不可能有别人。
会议室里又审讯了好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哭声，接着小虎爸一脸铁青，小虎妈红着眼圈走了出来，小虎奶奶脸色灰败。
“怎么样？”江楠连忙上前问。
“都招了，就是她给孩子吃的鸡腿。”许言说道，“孩子胃肠太脆弱，鸡块压迫胃壁，胃破裂造成大出血。”
江楠无语了，昨天都那样跟她解释了她还敢给孩子吃鸡腿，还两个，孩子小经不住诱惑，又好久没吃，肯定受不了的。
小虎真是被他愚蠢的奶奶害死的。
真相大白了，小虎爸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把孩子遗体领回去，再也不想管小虎奶奶。
“你们都回去吧，今天也不早了。”许言说了一句，回了办公室。
江楠几人便回学校。
到了研究室几人都叹气起来，心情比较沉重，没想到他们负责的第一个病房就有人死亡。
“又不是我们的错，叹什么气？”程静撇撇嘴，“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话虽如此，可是那么小的孩子死了，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也不知道许老师会不会受连累，他刚回国就发生这种事，不知道医院会不会处罚他。”程静又说道。
“应该不会吧，又不是他的错！”任斌说道。
“难说，毕竟死人了。”张立明摇头。
江楠没有说话，想着回家的时候问问师父，出了这事，师父也许会更快得到消息。
不过这些她也帮不上忙，她能为师兄做的就是帮他看好其他病人，在白血病新药这条路上有新的发现。
可是她和任斌经过很多次试验，似乎也没什么进展。
不过她没有气馁，多少科学家都是在几百几千次的实验后才有了成果，他们这些算不得什么。
可是已经过了两周，孩子们的病已经开始恶化，小乖的身体越来越弱，妞妞也越发沉默起来，还有一个小明意志消沉。
江楠再次到病房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小虎睡过的那张病床，消极的气氛在病房中弥漫。
好不容易被江楠搞活的病房又死气沉沉起来。
江楠的心情也很不好，两周没有见到杨振钢了，他也很忙没有回来，想跟他说说又怕打扰了他的工作，心情很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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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梁栋未婚妻
沈祥刚从部里回来，回到办公室，那里已改成大队办公室。
“部里又派了一个队医过来。”沈祥喝了口水说道。
“不是还有两个队医吗？”杨振钢颦眉，救援大队成立，原来肖景中和林志坚中队的队医都合并到一起，成立一个卫生站，虽然现在一个团很多人，可是基地里面就有医院，忙不过来就直接去医院也不费什么事，怎么还派队医过来？
“男的，女的？”杨振钢问。
“女的！”沈祥说道。
“不要，退回去！”杨振钢黑脸。孟瑶的事还历历在目。
“恐怕……不行。”沈祥迟疑说道，“是雷彦妮，梁栋的未婚妻！听说是她主动要求来的，说是想到梁栋生活过的队来看看。”
杨振钢沉默，想到梁栋当时替自己挡的那一枪，想到他说的“让小妮找个好人嫁了”的遗言，心里不由抽痛，他还那么年轻，到死都没娶上媳妇。
“让她来吧！”杨振钢叹口气，雷彦妮虽然没有和梁栋结婚，不是烈士遗孀，不过也曾订过婚，也算是他们的弟妹，给点照顾是应该的。
沈祥点头，和他的想法一样。
“你有两个星期没回去了吧？不想江楠？”沈祥调侃道。
杨振钢瞪他一眼，为什么不回去他难道不知道，这边大队部刚成立，又要招新队员，后续的训练一大堆的事，他忙得脚不着地，有时间回去吗？
沈祥幸灾乐祸地笑，“还是我好，知歆每周回家，我趁着午饭时间就可以去看看她。”
“滚！”杨振钢一脚踹过去，饱汉不知饿汉饥。
“那怎样？是不是你媳妇还不一定呢，没娶到手都说不准！”杨振钢哼了一声。
“你咒我？”沈祥气笑了，“好，等下次江楠来了我也告你一状！”
“我有什么好告的？”杨振钢扬眉，他根本没有什么可说的事。不过他也知道沈祥是开玩笑的，没放在心上。
“那个张秀琼是怎么回事？原来不是知道你有对象已经歇菜了吗？最近怎么又来了？”杨振钢问道。
“谁知道？”说到这个沈祥也很恼火，“可能猜到上次是骗她的，又见知歆都没来基地，以为我们没谈上，所以又缠上来了。我就不明白了女孩子不是应该矜持一点吗？怎么她脸皮就那么厚，都拒绝几次了还来？跟那个孟瑶有得一拼。”
“别给我提孟瑶！”杨振钢脸一黑，提到那个女人就火大，居然敢给自己下药，要不是自己意志力坚定，就着她的道了。
“所以呀，你也帮帮我，看到那个女人就说我不在，或者帮我说说话，我真是烦死了。”沈祥说道。
“行了，平时注意点，看她能坚持多久。”杨振钢说道。
过了两天，雷彦妮来到大队报道。
杨振钢和沈祥正好都在办公室，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报告，“队医雷彦妮前来报道。”
“进来！”杨振钢与沈祥对视一眼，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身材高挑，皮肤比较白，长得也挺漂亮，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雷彦妮同志，你好！”沈祥站了起来，杨振钢也站了起来。
“杨大队好，沈副队好！”雷彦妮向两位行礼，沈祥和杨振钢也回了礼。
“雷彦妮同志，欢迎你！”沈祥笑着说道：“是不是刚下火车？一路辛苦了。等会儿我派个人带你去宿舍，今天你先整理一下，休息休息，明天再去卫生站报道！”
“报告沈副队，我不累，下午我就去报道。”雷彦妮站得笔直。
“好，你自己看着办。”沈祥点头，“在这里不用那么严肃，随意一点，我们和梁栋都是兄弟，以前他在这里最是活泼的一个人，像个开心果一样。”
雷彦妮一愣，眼圈顿时红了起来，杨振钢瞪沈祥一眼，“提那个干什么？”
沈祥才发觉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忙道歉，“看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我向你道歉。”
“没事。”雷彦妮吸吸鼻子，“我会适应的，我来这里就是想体验一下他曾体验过的生活。”
“不会让你失望。”沈祥说道。
雷彦妮点点头，“那我先回宿舍，下午开始工作。”
“好，去吧！”沈祥点头。
雷彦妮看了杨振钢一眼，从始至终他都没说过一句话，以前梁栋说过他是沉默似金的一个人，果然如此。
看着雷彦妮走出去，沈祥一屁股坐了下去，“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正常，看到她自然就会想到梁栋，你也不是故意的。”杨振钢说道。
“其实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梁栋已经不在了，她到这里来不是更会触景生情吗？难道她不怕？”沈祥说道。
“也许还没走出来吧。”杨振钢摇头，毕竟已经订了婚，如果梁栋没出事两人马上就要结婚的，看来两人感情还不错？
不过他也不想过多猜测别人的想法，那是她个人的决定，他不想多管。
沈祥若有所思，“也许她是想面对？只有面对了，接受了，才能遗忘？”
“也许吧！”杨振钢坐下，看自己的文件。
中午雷彦妮趁午饭时间又来了一次，拿来了她从家里带来的特产，请杨振钢和沈祥品尝，两人自然没有拒绝。
“她不是京城的？”杨振钢问。
“嗯，是北边的，不过在京城上的大学，父亲好像也是保安员，详细情况没有打听。不过没一些背景也不会和梁栋相亲，应该不会太差吧。”沈祥说道。
杨振钢点头，不再过问，雷彦妮什么背景他不关心，只要她在这好好工作，他们一定会给她相应的照顾，就当弥补梁栋了。
……
江楠在病房已是第三个星期，新药还是没一点进展，可是孩子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心急得不得了。
许言安慰她，“新药不是那么容易制的，我在国外多年还不是没有进展，哪有一蹴而就的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医院死人是常事。”
“可这几个孩子还那么小，都那么可爱，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江楠情绪低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是人不是神，我们不能改变人的命运。”许言叹息。
第七百一十七章 你认识她？
江楠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可是看着孩子们一天天衰弱，她真的很痛心。
“要不，我给他们做做配型看看符不符合，如果符合我捐献骨髓给他们。”江楠说道。
“说得轻巧，捐骨髓有那么容易吗？是怎样的你知道吗？别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程静撇撇嘴，她可不想捐骨髓，那得多痛，对自己的身体还有损伤。
江楠看程静一眼，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总和自己作对，自己没得罪她吧？
“我当然知道，我已经捐过一次。”江楠说道。
“你捐过？”许言大吃一惊，其他几人也惊讶地看着她。
“嗯。”江楠点头，“我捐过骨髓给我妹妹，手术很成功，我妹妹得救了。”
怪不得，任斌若有所思，怪不得江楠对这些孩子这么上心，就是体验过得病家长的忧心，不想这些家长也和她一样吧。
“不痛吗？”李洁问。
“当然是会有点痛苦，能忍受。”江楠笑笑，这时候抽骨髓是真的用针抽骨髓，不是分离造血干细胞，还是挺痛苦的。但比起救一个人那点痛苦算什么？
“你也知道是捐给你妹妹，捐骨髓自然是最亲近的家人才最有希望，他们家人都验过了都没配上，你能配上的几率几乎没有。”程静说道。
“万一呢？还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万一碰上了，就有救了。”江楠说道。
“有救也是救一个，你能都救吗？你自己的身体也受不了。”
“能救一个是一个。”江楠咬咬牙，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行，那就做个配型试试。”许言点头。
任斌也说道，“我也试试。”
张立明这次也不想落后，“我也试试吧。”反正就是抽点血做做配型，能不能配上很难说，还可以在许老师面前留个好印象。
李洁似乎有点为难，没有吭声，程静则说道：“许老师，我这两天刚来例假，不方便。”
许言点头，“不勉强。”
三人跟着许言去抽了血，血样马上拿到化验科去做配型检测。
配型结果两天才出，不过两天后，没有一个人配型成功，江楠很是沮丧。
“不是你的错，这成功率本来就低。”许言安慰。
“可是孩子们没多少时间了，怎么办？师兄！”江楠焦急。
新药没有进展，可是孩子们的病却刻不容缓，江楠心急如焚。
“要不让师父来看看？虽然不能做针灸，可是师父在用药方面也是高人一等，也许还能再拖拖？”许言说道。
江楠沉吟，也只能这样了，拖一天就有一天的希望，也许哪一天新药就制出来了呢。
晚上回到家江楠跟纪先林一说，他点头，“我可以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就很难说了。”
“尽量延长孩子们的生命吧。”江楠叹气。
“晚上我们一起找找古医书，看上面有没有类似的医案。”纪先林说道。
“好！”江楠点头，也许古代也有这种病，可能不是叫白血病，但也有类似的病症，看看古人是怎么治的。
吃过饭两人一起埋入医书中，有些医书中也记录了一些血症，跟白血病有点类似，古代自然没有白血病这种叫法，叫血痹，是各种出血症。
中医也没有具体的病名，一般是对症下药，出现什么症状就用什么药。比如发热、出血、肝脾肿大等症状，对症下药也能解决一些问题。
“白血病就是血异常，什么才是造血的关键？”纪先林考江楠。
“骨髓！”江楠回答。
“什么生骨髓？”纪先林又问。
“肾生骨髓，髓生肝。”江楠若有所思，“肝又为血之仓，肝病则血病。肝为木，木能生火，肾为水，水克火，所以肝肾不交，产生血病。在西医上表现为肾衰、肝脾肿大，所以是肝肾的疾病？”
纪先林点头，江楠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所以我们往这方面去对症下药，不过因为化疗孩子们各方面机能都下降了，肠胃也非常弱，对中药吸收有限，我再开一点养肠胃的药也许能增加一点吸收力，但白血病想治好是难了，真的是只能拖一些日子而已。”纪先林说道。
“尽量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一定要把新药制出来。”江楠坚定地说道。
纪先林点头，他也只能帮到江楠这里了，他也不是神仙。
第二天纪先林和江楠一起到病房，给孩子们一一诊脉，家长们看到又来了一个老医生，顿时觉得又多了一分希望。在大家的观念中总觉得老医生经验丰富，医术高明。
纪先林开了方，家长们煎药不方便，他便让医院统一给煎，并吩咐他们先喝肠胃药，再喝另一种药，中间间隔半小时以上，如果发生呕吐，就再喝一次，总之每天一定要有药下肚才行。
这样过了几天，几个孩子的脸色似乎又好了一点，江楠又看到了希望，就算孩子们不能治愈，但总还有时间，只要没死就有希望。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楠一直在思考新药的问题，其实做了这么久的实验，每次用全反式维甲酸的时候她都发现癌细胞有一些改变，虽然改变很轻微，但说明这个药还是有用的，方向是没错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对用药的过程反复推演，并没有发现哪里有出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又是课题组的活动日，五人一起到医院看孩子们。
刚走进医院，旁边有人叫“程静，程静”。
江楠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侧头一看，是杜若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当作没看见往前走。
程静高兴地跑过去，“若清，你怎么来医院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过来看看我姨，你怎么来医院了？不是明年才开始实习吗？”杜若清看着穿着白大褂的程静说道。
“我是加入了一个课题组，医院有病例，我们的导师便让我们过来学习。你最近还好吗？前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你，上哪儿去了？”程静问。
“出国了。”杜若清笑笑，也没说去哪个国家，那个贫穷的J国不说也罢。
“你就好了，经常到处跑，还能出国，不像我们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以后多一个地方——医院，三点一线，好无聊。”程静羡慕地说道。
“对了，刚才我看和你一起的那几个人，都是你们学校的吗，有一个叫江楠对不对？”杜若清说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程静惊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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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 给我们当师父
杜若清撇撇嘴，“认识，怎么不认识，我们还打过一段时间交道呢。”
“怎么，她得罪你了？”程静好笑地看着杜若清，她这表情明显就是不喜欢江楠，正好自己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太爱出风头。
“那……倒没有。”杜若清讪讪地笑了一声，她总不能说自己觊觎她的丈夫，她不肯让给自己才不喜欢她的吗。
“我告诉你……”杜若清把程静拉到一边，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我这次出国那个江楠也去了，你不知道……”
她偷偷看了一眼边上，没人，低声说道：“她曾被土匪绑架过，过了好几天才回来，我怀疑她被土匪给那个了……，你想想，那些土匪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江楠长得这么漂亮能不动她吗？把她绑去就看看而已？谁信啊？”
“啊？还有这回事儿？”程静惊讶地捂住嘴，继而又幸灾乐祸起来，活该，这个贱人，平时还装得那么清高，好像多纯洁一样，原来是被土匪玩剩的破鞋，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我要去告诉许老师，看她还怎么得意下去。
“我跟你说的，你可别到处乱说，被人知道就不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回家呢，改天有空一起吃饭啊。”杜若清的目的达到便走了。
她知道程静心胸狭窄又喜欢八卦，有江楠这个美人在身边她肯定看不习惯，这次江楠要倒霉了，就算抢不到杨振钢也要恶心恶心她。
程静跑到许言的办公室，许言瞥她一眼，“不去病房来我这儿做什么？”
他很不喜欢这个女学生，学习态度不端正还总是出言不逊，只不过因为她是课题组老成员，不好将她开除。
“许老师，我想向您反映一个情况，我们课题组现在的成员良莠不齐，尤其是那个江楠……”
许言一听双眸泛起一丝寒芒，良莠不齐的那个是你才对吧。
程静没注意到许言的神色，还沉浸在要把江楠开除出课题组的兴奋当中，“您可不知道，江楠平时看起来清高，可她就是个破鞋，在学校时以前就和好几个男同学暧昧不清，后来还被人……”
程静脸一红，装作羞涩的不好意思说下去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许言脸黑，声音已是沉了下去。
“我是听一个朋友说的，那人可是大领导的女儿，不会乱说，她说上次他们出国江楠被土匪虏去关了好几天，回来都不成样子了，肯定被那啥了……”
“那她不就是个破鞋吗？我们课题组怎么容得下这种人，对我们课题组的声誉有很大影响，许老师……”
话没说完，许言冷冷地打断她，“你不喜欢可以退出课题组，我不会勉强你。”
“什么？”程静大惊失色，不是应该把江楠赶出去才对，怎么是让自己退出？
“不是，许老师，您怎么黑白不分呢？该走的是江楠才对，她都是个破鞋了，不仅是对我们的课题组就是对整个学校也会造成很坏的影响，现在还在病房替那些孩子看病，要是被病人家属知道是这样一个人给他们的孩子看病，肯定会闹翻天……”
“所以关你什么事？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八卦的？如果是来八卦的请你走，课题组不欢迎你！”许言冷声说道。
程静脸色煞白，许老师这是要赶自己走？自己在课题组那么长时间这时候如果走了那不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许老师，我不服……”
“滚！”许言怒吼，把程静叫了一大跳，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许老师也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我……”程静眼圈一下红了，哭着跑了出去。心里对江楠更是恨上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别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错事。
程静缓和了一下情绪，去厕所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头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入病房。
过了一会儿许言也到了病房，发现程静还在，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如果她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可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经过纪先林的治疗，三个孩子的病情都有所好转，几个家长觉得又有了希望，病房里气氛又好了一些。
江楠正坐在妞妞的病床边和她说话，妞妞看着江楠已经长出了两厘米长的头发很是羡慕，“江楠姐，你的头发长得真快，我的只有你的一半不到。”
江楠笑笑，她是正常人，正常人每月的头发大概能长1-2厘米，她这头发剃了也有三个星期，又用了师父给的生发剂，自然长得快。
而妞妞他们身体弱，本来营养元素就不足，大部分都只能维持生命，还有一部分被癌细胞吸收了，头发自然就长得慢了。
江楠摸摸妞妞的脑袋，“别急，等你好了头发就会长得和姐姐一样好，头发长了又可以和以前一样扎辫子了。”
“江楠姐，我们还能好吗？”妞妞情绪低落，她也听说了像她们这种病如果找不到骨髓移植，恐怕没有几天可以活了。
“能的，放心，这几天不是好多了吗？”江楠拍拍妞妞的手，“前两天不是来了一个医生爷爷吗？他是姐姐的师父，他很厉害，他一定会救你们的。”
“医生还有师父？”妞妞很好奇，“不是都在大学学的吗？”
“在大学也可以拜师呀，不过我那个师父是中医师父和大学的老师不一样。”江楠耐心解释。
“江楠姐，如果我好了，等我长大了也想当医生，到时你给我当师父好吗？”妞妞说道。
江楠鼻子一酸，微笑，“好，等你长大了姐姐给你当师父，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边上的妞妞妈眼圈一红，扭过头去不敢看孩子，她知道江大夫这是安慰孩子，他们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一旁的小乖和小明听到也都转过头，“江楠姐，我们长大了也想当医生，你也给我们当师父好吗？”
江楠眼睛湿润，“好，只要你们好起来，我都答应你们。你们别灰心，姐姐一定会尽力治好你们的。”
程静在一旁直撇嘴，说大话谁不会，事实呢？这些孩子活不了多久了。
这时任斌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三个孩子中间，“学医其实挺好玩的，哥哥给你们讲在学校学医遇到的有趣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几个孩子听到有故事听都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