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回家
“好了。”刘俊辰出声让高沐沐回神。
“我们知道的消息都告诉给你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俊熙一字一句的叫道：“高沐沐。”
高沐沐极快的抬头观察了一下刘俊辰的表情，随后低头看着桌上的杯子，想了想，决定不再隐瞒，道：“我，加入了一个组织。”
“组织？”林依云叫道：“好厉害，是江湖组织吗？”
“不是。”高沐沐：“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组织。”
高沐沐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经历的种种都和盘托出，包括自己在牢房中杀了真正的高沐沐取而代之的事情。
不过隐瞒了自己窥伺到刘俊辰逼宫。
“……我打算，接下来出宫回我家看看。”最后，高沐沐说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我觉得，那个宫中不知底细的孩子，应该跟那个组织有关，现在想要真正脱离这个组织，我只能先从身边入手试试。“
“天呐。”林依云感叹道：“你这是什么可怕的小说经历，我感觉你就是个命运坎坷的女主角。”
高沐沐闻言笑道：“我觉得我更像是命运多舛的女配。”
“哪里。”
林依云安慰了高沐沐几句。
在她看来，这里的一切经历就跟是在梦境中一样，一切的问题都是最后能够走向happyand的小问题。
高沐沐谢过林依云的安慰，跟林依云聊了些那个穿越前世界的话题。
林依云说了许多，高沐沐也跟着说了一些，二人在一些追星的方面意外的兴趣相投，说了许多追星族都懂的事情，她们还发现对方喜欢的居然就是自己喜欢的明星，颇为有些姐妹的兮兮相惜，氛围倒也是其乐融融。
刘俊辰看着她们二人之间的互动，偶尔也会加入进来说上一两句。
高沐沐注意到刘俊辰是在认真倾听的。
他对于那个世界还有着极大地留念。
自己也还有机会。
她看着侃侃而谈，嫣然将自己当做伙伴一般对待的林依云，觉得自己的胜算极大。
三人说了一会，高沐沐起身告辞。
在这里得到的消息，让她有了新的计划，运气好的话，能够在林依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得手。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打算出宫一趟，就先说到这里吧。”高沐沐冲林依云笑笑：“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在继续聊呀。”
“嗯。”林依云点点头，开心的转头跟刘俊辰继续追星的话题。
高沐沐看了眼刘俊辰，下意识的就要行礼告退，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抿了下唇，推门而出。
刘俊辰怀念之前的世界，自己为了投其所好，也要好好改改那下意识就要跪下的条件反射。
高沐沐退出房间，与门口守着的荆桑公公相互行礼，寒暄了一阵后离开，直奔宫外。
算算时间，接下来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让她处理事情，还算充裕。
高沐沐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家。
那个虚假的母亲在高沐沐成功进宫之后应该也就脱离了那个赌徒继父回到了那个组织中去。
高沐沐来到那个家，看到门并没有关，入目就是一片许久没有人居住的衰败之象。
高沐沐去附近的人家问了问，发现周围的邻居也都变了模样。
其中一户人家的女人接待了高沐沐，并且告诉她，这个屋子前任主人在四年前离奇身死，那人的妻子和继女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那之后，每到入夜，邻居们都能听见里面传来死去男主人的怨声，偶尔还会有其他孤魂野鬼的声音，很是吓人。
这四年来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都搬走了，没条件的创造条件拉低价格坑蒙拐骗也要把这里卖出去。而她们这些后来来到京城的，不了解实情的人们就成为了接盘的人。
她们现在还在这个地方居住的，要么就是买不起别的房子，要么就是卖不了现在的房子。
“可以等之后过来京城的人呀。”高沐沐安慰那位那家人，“总会有机会的。”
那户人家的女人摇摇头，“以前先帝在的时候民不聊生，我们也是不得以才会离开原来的地方过来这里糊口，现在的皇帝开明的很，他们在自己的家乡就能吃饱穿暖，还大费周章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卖不出了啊。”那女人又摇摇头，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应该在自己的家乡再撑一阵子的，明明等现在的皇帝上位之后就能够解决温饱。
高沐沐没有兴趣听家庭妇女那五百只鸭子一起说话的嘴，她打断道：“也就是说，这附近已经没有之前见过这屋子前主人的邻居了吗？”
那女人仔细回想了一番，说没有。
高沐沐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兴趣，起身想要告辞。
那女人将桌上的破碗往高沐沐面前推了推，“姑娘过来询问这个做什么，可是和那户人家的主人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没有直接问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人的女儿。
高沐沐现在的身份和名字都不是那个女儿的，对这个问题自然不会说是。
“我是受人之托，过来问问。”高沐沐道。
“哦哦哦。”那妇人理解的点点头，看着高沐沐身上穿着的服饰，恭维的笑道：“看姑娘身上的料子，想必也是富贵人家，没想到回来这里询问这事，比较稀奇，所以多嘴问两句。”
高沐沐笑笑，表示无事。
那女人感慨道：“现在像姑娘这样会为了朋友来这里的人太少了，这里偏僻，治安不是很好，到处臭臭的，我女儿都嫌弃这里。明明我刚刚搬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
她见高沐沐有了离开的意思，便站起身送她出去，手里拿去那碗水：“外面日头大，姑娘多喝点水免得中暑。”
说着，那女人又不好意思的对高沐沐笑笑，指了指她面前装着浑浊水的破碗，道：“我这里这有这样的水，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高沐沐连说客气，表示并不介意这里的水质。
只是说是这么说，高沐沐现在并不想喝。
之前在长乐宫为了降低林依云的警惕性，将他们给她的茶水照单全收全部收下，现在完全没有喝水的想法。
那妇人也没有强求，放下碗目送高沐沐离开。
第一百章六十六章 林府
高沐沐在继父的房子前面又逛了几圈，没有进去。
走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外观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预估了下，发觉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前往林府。
再经过那户人家的时候，那家已经门窗紧闭，捂得严严实实。
再跟那妇人说话的时候，她就一直想让高沐沐喝水。这一举动让高沐沐不得不多想。
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
在她围绕着那个房子转的时候，她好几次在拐弯时看到那个妇人的身影。
这个破房子里面有什么高沐沐再清楚不过，里面别说是值钱的东西，就是一棵树叶子都没有，不然那个赌鬼怎么也会熬到她长大了再卖，那样钱还会多些。
那个房子里面有什么秘密。
高沐沐无法得知。
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知晓这个答案。
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是第一关键。
高沐沐来到繁华的街道，在那街对面便是林府。
她不急着进去，先是在林府附近逛了逛，与周围的小摊贩们聊了聊林府的事情，期间多次旁敲侧击的关于询问林依云嫡姐的事情。
让高沐沐意外的是，这些最是了解街头巷尾八卦的小摊贩们对林依云的事迹说的是头头是道，对她嫡姐是事情却是知之甚少，根本无法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无奈，时间宝贵，高沐沐只能铤而走险，决定直接进林府询问。
林府的人友好的接待了高沐沐。
林府的男主人林尚书此时并不在府上，负责接待的是一位年纪稍大，保养得体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时下最妇人最流行的华丽服饰，妆容发誓均是精致得体，可见平日里是一位注重保养的人。
这个女人正是林依云的生母，林尚书的妾室，乔氏。
乔氏带着大批的婢女浩浩荡荡而来，看高沐沐身上的服饰，还以为高沐沐是长乐宫的宫女，对于她的到来没有一点意外，在接待她的同时问了她许多林依云的事情。
这也正好随了高沐沐的意，她将自己包装成长冷宫的宫女，将知道的都回答出来，每一句话都注意着向着林依云说话。
在经历了一番询问之后，高沐沐接下她们递过来的厚实荷包，拒绝了她们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在酝酿许久后，装作随意的说出自己奉林依云的命令过来见见许久不曾谋面的嫡姐。
说完这话，高沐沐小心翼翼的观察林依云生母的表情，希望自己不会将这句话说得太过突兀。
让她没想到，林依云的生母好似对此并无意外，跟身边的婢女只会了一声，让她带着高沐沐前去小佛堂。
小佛堂？
林依云的嫡姐林依雨现在正在小佛堂？
之前听传闻说，林依云的嫡姐疯魔之后被送到了京郊的农场，现在看来是情报有误。
高沐沐现在扮演的是林依云派来的宫女，很多事情明面上是应该知晓的，所以即使再疑惑为什么那个婢女打开佛堂后，出现的是一位面部沧桑的中年女人，高沐沐也必须强装镇定，保持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只是本来往前迈的脚慢慢缩了回去，趁着婢女不注意，悄悄斜着挪了几步到那婢女身后。
那婢女走上前，随意的行了个礼，像是在走一个形式：“林主母，这位是德妃娘娘派来的回家保平安的姑姑。”
主母，这位便是林府的主母。
高沐沐看着对方饱经风霜的脸庞，在对比刚刚见到的林依云生母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看不出年龄的水灵灵脸蛋，越发可怜眼前这位穿着还没有自己穿着打扮精致的女人。
高沐沐跟着那婢女一起低头叫了一声。
林主母冷哼一声，讥讽道：“听说林依云在宫中染了风寒，怎么，还没死透？”
“主母！”那奴婢皱眉，厉声打断，“请注意您的话，我们家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只是小小风寒而已！”
那主母显然习惯了这奴婢以下放上吹胡子瞪眼的行为，嗤笑着想要继续嘲讽几句，那奴婢却已是不想再听。
“主母，娘娘心系依雨小姐，是依雨小姐的福分。”她强调着，转身冲高沐沐不好意思的笑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不好意思让姑姑见笑了，我们这就去京郊的庄园。”
“不，不许你们打扰我的雨儿！”听到自家女儿的名字，林主母怒不可歇：“都过去那么久了，那贱人怎么还不放过我们！”
奴婢鄙视的看了眼在那里怒吼的林主母，不以为意，说道：“我们过来也只是为了只会您一声，让您这个身为主母的能够知晓一下而已。”
她说的声音不大，高沐沐觉得她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果然，那奴婢接着给高沐沐解释道：“自从依雨小姐疯魔之后，林主母就变了样子，天天觉得有人想要加害依雨小姐，我家主子便让她在这佛堂里面静心感受佛法，接受心灵的洗礼，希望有一天能够痊愈。”
高沐沐可不觉得林依云的生母会让林主母有痊愈的可能。
“不必说这些。”高沐沐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本姑姑都懂。”
那奴婢笑道：“之前回来探望的都是娘娘从府上带走的奴婢，没想到这次来的会是姑姑您，怕您第一次来不了解，产生什么没必要的误会。”
高沐沐跟着笑了笑，连道不会不会。
很快，林府的下人们便准备好了出行的马车，高沐沐跟随那奴婢坐了上前，前往京郊。
一路上，二人聊了些宫中的趣事，高沐沐侃侃而谈，各种类型的八卦应有尽有，成功在这段路途中那些那奴婢的信任和崇拜。
下车时，对方对高沐沐的称呼已经从高姑姑变成了高姐姐。
在那奴婢和负责庄园事物的老女人说了一会话后，老女人上前给高沐沐行了一个礼，恭敬的带着她往里走。
高沐沐注意到奴婢贴心的站在原地等她，并没有跟着过去一起旁听。
还好，没有白费我一番口舌。
高沐沐暗暗舒了口气，在老女人的带领下穿过一片种植庄稼的大片田地，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一出漏风的破屋子前。
那老女人示意她林依雨就在里面，随后行了一礼，原路返回。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承诺
高沐沐在房门口踌躇了半响，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抬手敲门。
对方很快开了门。
在见到高沐沐时，对方讶异了一瞬，随后在看到高沐沐身上的服饰时，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
“我倒是忘了。那女人每次出了点什么事情都会来这里看我的笑话，找点娱乐。”
说完对方看着高沐沐。
高沐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对方什么样的反应才符合以往那些宫女的样子，干脆就一直保持着宫中姑姑们特有的职业微笑，等待眼前这位皮肤又黑，肤质粗糙等女人继续往下说。
那女人估计没想到高沐沐会什么反驳的话都不说，她停顿了一瞬，在门口抱胸，询问道：“听说她生病了，死了吗？”
高沐沐摇头。
“直截了当的说吧。”对方道：“这次奉命过来，她是又想到了什么新奇的点子用在我身上，以此来刺激我？”
林依雨对她妹妹派来的宫女抵触很深啊。
高沐沐解释道：“奴婢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得非娘娘的吩咐。”
对方挑了挑眉，不可思议的看着高沐沐。
“因为奴婢并非来自德妃娘娘宫中。”
“忘了介绍，实在是不好意思。”高沐沐行礼，道：“奴婢来自永和宫。”
林依雨在这闭塞的庄园中呆的久了，被庄园里面的那些林依云那边的人看的紧，显然不知道永和宫最近有多么的出风头，在听到永和宫的名字后依然不为所动，只是疑惑的问：“你不是她派来的？”
“是。”
“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对方原先厌恶的表情转变为疏远和淡漠。
她语速极快，在说完之后，后退一步就想要关门，却被高沐沐极快的上前一把拉住。
经过这么多年的宫女生活，高沐沐早已不是以前那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弱少女，在各种宫中历练中，她已经能够完全抵挡得住这个女人关门的力道。
她抓住门把猛的一拉，对方便连人带门的往她怀里撞。
高沐沐极其顺手的抓住了对方，往旁边一丢，跨步走进房中。
屋里面设施老旧陈破，且极为简约，不过只有四个家具。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要是在里面再加上一个马桶的话，活脱脱就是个现代单人监狱。
完全不像一位名门望府所出的嫡女所应该拥有的配置。
高沐沐看向门口，就见这位嫡女脸上那和她母亲一样饱经风霜的面庞上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表情，几次想要伸手指责高沐沐，却欲言又止，那布满老茧的双手深深的藏在粗麻布衣中不愿拿出。
这位可怜的嫡女实在是被自己府上的庶出整治的太惨了。
高沐沐一时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先假惺惺的安慰一下林依雨还是应该单刀直入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眼见高沐沐直接闯进了屋内，被甩手丢在门外的林依雨冷漠道：“我不知道你这一次是奉谁的命过来这里，又想要从我的口中得知到什么事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可以走了。”
高沐沐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自己今天所看见的所有一切，很快舍弃掉自己刚刚戴上的长乐宫宫女的伪装，重新给自己重新安排了一个合适的身份。
林依雨对高沐沐的敌意和疏远，不过是来自于家族的使命感，在她看来，就算家族内部如何斗争算计也不会让外人从中钻了空子，做些什么对家族不利的事情。
一旦知晓林依雨闭口不谈的理由，想要从她口中进行突破，也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只要把自己也变成她们内部家族事务中的一员，那么林依雨就会自然的接纳她。
“请您不要误会，奴婢并没有什么恶意。”高沐沐坐在房间内唯一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笑眯眯的骗道：“奴婢虽说是永和宫中出来的宫女，但之所以会来此，与奴婢的身份无关。”
高沐沐很快找到能够让林依雨信任自己的身份：“是您的母亲，林府的林主母让我来的。”
“母亲？”林依雨警惕心不减，她半倚在门框上，盯着高沐沐，仔细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判断她说的是否属实。
“是的。”
像林依雨这样观察自己表情的时候多了去了，高沐沐在宫中生存的久了，对于这样的审问简直信手拈来，说起谎来脸上的表情要有多真挚就有多真挚。
她循循善诱，说的那叫一个有理有据：“您想，若不是受人委托，我一个一个永和宫的奴婢，为何特意跑来这里，找长乐宫德妃娘娘的嫡姐？”
林依雨将信将疑。
“你若说是受人之托，我倒是信，不过你如何能证明你是受我母亲所托而来？”她问：“你认识我母亲？”
“不认识。”
林依雨等待高沐沐下文。
“我是受宫中友人所托，前来林府询问一件事儿，在途中遇见了您的母亲，并受她之托前来，看看您目前的状况。”高沐沐说着，讲出了当时在林府的所见所闻，着重讲了林主母现在的惨样。
林依雨果然有些动容，她站直身子，几步跨进房间内，关上门，坐在床上平视高沐沐。
“你来，是想知道什么事情？”
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一直被林依云派来的人折磨，又要应付那些窥视她们家族，想要从她身上下手的人，高沐沐可不相信今天她不过随口说自己是她母亲叫过来的，她就会将她知道的全盘托出。
她没有将今日的目的直接说出来，而是将自己所知晓关于林依云的消息先和盘托出。
等她说完之后，林依雨沉思道：“是吗，原来在宫中，她也被人杀死了一次。”
高沐沐发现她并没有惊讶的表情，样子也没有一点疯病的先兆，这才将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您看上去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果然如娘娘所料，那林氏是一位妖妃。”高沐沐将自己塑造成一位忠于太妃的宫女，将对林依云的恨以及惶恐表现的淋漓尽致。
“所以呢，你来找我，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她不解的问。
“我家娘娘准备告发那妖妃，为国除害。”高沐沐说那叫一个真真切切，义愤填膺，“届时想要林姑娘入宫作证。”
“我？”林依雨有些犹豫。
“林姑娘，那要非狡猾歹毒，所有目睹他死亡的人全部都被他反咬一口扣上了疯魔的帽子，你也不例外。”
“想想您的母亲，再想一想您这么多年的痛苦都是大可不必要的。”
“奴婢想来，定是林家二小姐在十二岁时误入水中，被一旁的精怪伺机而动占据了身体，才会顶着林家二小姐的身份，在这里胡作非为。”
想想你自己苦逼的这大半生，再想想你那可怜的母亲。
我已经帮你找了一个能够帮家族脱离这次妖魔事件的理由，你又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遇袭
林依雨没有在说话，但是高沐沐知道她听进去了。
不能着急。
高沐沐在心中一遍遍的对自己说。
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还没有得到她的全部信任。
不能急，想要绑倒林依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林依云还没有完全的反应过来，要与我竞争这唯一活下来的位置。
我还有时间。
高沐沐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的慰问了林依雨几句，让林依雨不用着急，可以慢慢的做决定。
随后二人约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高沐沐起身离开。
对方想要起身相送，被高沐沐拒绝。
她是以林依云身边宫女的身份过来给林依雨找麻烦的，要是外面等待的那些奴婢们看见林依雨和自己其乐融融的走出来，以后估计就再也来不了这里了。
高沐沐与陪她来的婢女一同回去，在路上婢女询问高沐沐，在庄园都与林依雨说了什么，高沐沐搪塞过去转移话题，又与林依雨聊起了在宫中的一些事情。
对方在林府放下高沐沐后，高沐沐进宫回到永和宫。
夜幕降临，宫灯亮起。
高沐沐回去的时间偏早，今日受邀出门的茹贵人和木香还未回来，高沐沐打算赶在二人回来之前将自己今日份内的事物完成，不想查看后发现已经完全被木香做完。
无所事事的高沐沐将宫内转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在各自岗位上的奴婢们的工作情况，随后在蒲黄的通报下带着奴婢们出门迎接归来的茹贵人。
连日里来出门游玩的茹贵人，看起来颇为疲惫，但脸色红润，看上去精神头十足，远远的，还能看见茹贵人正在与木香说着什么。
二人走进，茹贵人见到其她人便住了嘴，在众人的恭迎声中走进。
“高姑姑，今日回去探亲可有什么收获？”茹贵人坐在大厅主位上，喝了口芍药递来的茶水。
“过了这么久，那里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奴婢过去缅怀了一番就回来了”高沐沐没有说继父已经死亡的事情，感叹了几句。
茹贵人也不是真心想要和高沐沐聊她家的事情，在简单的客套后，她对高沐沐说：“听闻长乐宫的德妃如今已经大好了，原先还锁着的功能也已经开了，之前你从长乐宫回来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高沐沐一愣。
林依云身体一直都是好着的，高沐沐怎么知道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理由开了宫门。
高沐沐找了个借口：“此前送礼时都是交付给宫女的，德妃娘娘的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高沐沐说的有些道理，茹贵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今日德妃娘娘发了请帖，高姑姑和木香姑娘都不在，奴婢就自作主张收了下来。”芍药往前一步回答道，将手中的请帖交给茹贵人。
林依云开个宫门还要聚会庆祝一下？
还专门给永和宫也寄来了请帖？
高沐沐皱眉，质问芍药：“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你不曾与我说起过？”
若是说起过，她就会将这一份请帖私下悄悄处理，而不会拿来给茹贵人。
刘俊辰已经多次暗示高沐沐，她与林依云之间最后只能活下来一个。
她不过刚出宫一趟回来就听说长乐宫的闭门已经解禁，甚至林依云还发了请帖到永乐宫来参加聚会，这让高沐沐不得不多想。
之前这个新来的林依云说她是睡了一觉才来到这个世界的，高沐沐为了装可怜特地说自己是在原生世界已经死亡后才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刘俊辰能够多给自己一些准备的时间。
毕竟她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卑微的奴籍，想要弄死能够无限“复活”的德妃林依云实在是颇为困难。
没想到刘俊辰只给多她了半天时间。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对手是一位在后宫呼风唤雨权势滔天的宫妃，高沐沐就觉得脑壳疼。
尤其是她的主子也不是一位省心的，在听到林依云对她们发起邀请后，茹贵人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并表示第二天会带着高沐沐一同前去。
高沐沐想不到理由拒绝，只能答应下来，随后找了个借口早退，提早回到自己的屋中，为第二天迎击林依云做好准备。
也不知道现在的林依云对她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是否与自己一样，坚定不移的想要杀死对方。
听说她穿越过来之前只有十八岁。
应该很好骗吧。
躺在床上想着想着，高沐沐静静进入梦乡。
……
当那熟悉的窒息感传来时，高沐沐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慌。
她猛地睁开眼睛。
起坐在她身上的人，并不是她每日梦魇中那个被她剥夺了名字的女人。
屋内黑暗，他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但从轮廓上来看绝对不是那个女人。
那女人背后的景色也不是老房子，而是在自己的房间，入目的是一片熟悉的雪白色墙壁。
高沐沐喉管微动，深吸一口气，攒足力气，膝盖往上猛地一顶。
对方懵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高沐沐身上，那位置正好有月光倾洒进来，让高沐沐能够看清对方的长相。
是百合。
永和宫的百合。
那个在永和宫低调到根本就没有存在感的女人，这个时候居然想要她的命？
高沐沐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一只眼睛张着死死的盯着对方，防止对方有下一步动作。
百合应该不是职业的杀手。
在高沐沐晚上过来的这段时间，百合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僵硬的坐在那里，整个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主，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她要杀高沐沐的人，反而像是高沐沐想要杀她一样。
“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高沐沐缓和过来，从床上下去，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手借的桌布的遮挡，顺到另外一边从水果盘上拿下一把水果刀。
“我与你应该是无怨无仇的吧？”高沐沐不确定的问。
百合抽噎着点头，“高姑姑，请您原谅我。”
“你是谁的人？”
百合从床上下来，双手捂住脸颊不停的哭着，缓步向高沐沐走来。
高沐沐握紧水果刀，语气是那么的不耐烦，“问你话呢，你是谁的人，为什么想要突然对我动手？”
“是，是，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 没有打斗戏
百合失踪了。
第二天木香再次狗拿耗子，行使姑姑权利召集奴婢们集合点名时发现的。
当时与百合同住一屋子的其他宫女们都不知道百合半夜离开的事情。
宫女失踪这件事可大可小，木香不敢再多管，赶紧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高沐沐。
高沐沐很是惊讶，连忙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茹贵人，并积极响应茹贵人的号召，全权接下查找百合的任务。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想必在宫中待了多年的高姑姑一定知道应该如何解决，那么这事儿便交给高姑姑吧。”茹贵人很快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高沐沐。
“是。”高沐沐应下，随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今日，长乐宫那边……”
“无碍。”茹贵人摆摆手，“邀请函只是说带着自家宫女前去并没有指名道姓，既然都姑姑有事要处理，那便带木香就是了。”
“是。”
茹贵人脸上对于百合失踪那蛮不在乎的表情不似作假。
百合不是她的人。
一个能被完全不会武功的弱鸡自己反杀的宫女肯定不是那个组织的人。
答案貌似只有一个。
林依云。
想来也是。
能够和皇后分庭抗拒，之前的那一位林依云的眼线肯定遍布整个后宫，永和宫内自然也会有。
新来的这一位林依云可能刚开始懵懵懂懂不了解，但在刘俊辰关禁闭的这段时间里，有足够的时间将之前零散在宫中的势力收拢个七八重新为自己所用。
百合就是林依云的人。
这位林依云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边做了个庆祝自己痊愈的聚会暗示茹贵人带上自己，让自己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第二天的聚会上，而在晚上放松警惕，中了招。
芍药跟在高沐沐身边小心的询问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按照规矩来。”
高沐沐认真的说：“你去通知内务府，说永和宫的宫女失踪了，让他们的人过来备案调查。”
“至于其他人，去周围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百合的身影，也许是睡在在哪里，一时半会还没被发现，若是我们就在附近找到她，到时候内务部的人过来，我们可就糗大了。”
所有人应是，分头寻找起来。
高沐沐看着众人散去。
然后转头。
“你怎么还不走？”她问。
“奴婢……”芍药扭捏了几下，“那奴婢现在就去内务府通报吗？还是等他们回来了再去？”
“当然是现在。”高沐沐理所当然，“人命关天，不管百合会不会在附近找到，现在都要赶紧通报内务，早找到早安心。”
芍药闻言感动的点了点头，低着头走出去。
感动？
莫名其妙。
高沐沐刚要离开就被折回的芍药叫住。
“高姑姑，实在抱歉！”一上来他就冲高沐沐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奴婢不该误会您的！”她大声说着，“您如此关心百合，奴婢竟然会觉得是您害了百合，奴婢简直罪该万死！”
“我害了她？”高沐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随后又快速的转变为单纯的讶异，“昨晚你看见了？”
芍药还保持着恭敬鞠躬认错的样子，完全没有看到高沐沐脸色的转变，“是，昨晚奴婢悄悄跟踪了百合，见她进了您的房间。”
那个百合！
明明是过来暗杀他的，怎么后面还跟了个尾巴过来她也不知道！
身为暗杀者，她真的是一点也不合格！
林依云怎么带的眼线，尾巴也不懂处理干净，净给她添麻烦！
高沐沐扭曲的面部表情很快恢复正常，她上前两步将芍药扶起，迷茫道：“有这回事吗？我并不知晓。”
确实，百合到底是什么时候进了她房中，她完全不知晓。
“什么？”芍药闻言惊讶不已，不过看着高沐沐那疑惑的表情不似作为，再细想一下当时跟踪的百合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很快就在心中得出了结论。
在犹豫了一番后，她还是选择将这个问题抛给高沐沐，“既然高姑姑并不知晓百合曾经进过你的房间，那奴婢还需要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内务府吗？”
一旦内务府知晓百合最后见到的人是高姑姑，极有可能会将百合失踪的罪名扣在高姑姑头上，将高沐沐当做杀人犯处置。
在这宫中，失踪就等于被杀。
这个问题有些让高沐沐不知怎么回答。
“你随意。”她说。
芍药低头沉思了一番，恭敬的对高沐沐又鞠了一躬。
“对了。”高沐沐突然说道：“我来这里当主管姑姑，也已经一年多了吧。”
芍药低头说是，
高沐沐点点头，让芍药退下。
芍药迷茫了一下，很快想通其中关系，双眸一亮，又深深鞠了一躬，这才退下。
现在宫中高位分的宫女不多，高沐沐身为让大佬知晓的红人，等年限一到必定会继续晋升，现在她已经在永和宫当主管姑姑一年多，想来很快晋升名单中就会有她的名讳。
只是看到百合进入高沐沐的房间，这点并不能成为定罪的理由，更何况内务府也不一定会为了她的这句话得罪高沐沐。
与其实话实说，不如让高姑姑欠自己一个人情，等高姑姑晋升了，看在自己帮忙保密的人情上，顺手帮自己也提提品级。
高沐沐站在门口等待她们回来。
很快，她们一个个回到永和宫，无一人见到百合，均是无功而返。
高沐沐并不意外。
内务府的人随后匆匆而来，走了个过场问询了一番之后又匆匆离去。
寻找百合的事情就这么盖了个园戳，结束了。
高沐沐知道，关于百合的档案最后一定会写上失踪二字草草了解。
就如同当年的铃铛一样。
花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来为昨晚的事情收尾，在送走内务府的人后，高沐沐将自己的事物交给芍药暂代，自己前往冷宫。
林依云已经露出她凶恶的面容，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在路过小水潭时，她难得见到了文鸢。
平日里从来不主动与她说话的文鸢今日突然对她问了声好。
随后单刀直入，问永和宫中的百合是不是死在她手上。
“百合宫女的死活于我无关，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她说：“所以，告诉我，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高沐沐会告诉她就有鬼了。
她当做没听见，直接离开。
第一百七十章 结盟
高沐沐赶往冷宫，敲开那扇没有匾额的朱红色大门。
文墨对于高沐沐的到来好似并不惊讶，在看到高沐沐后闪身让出位子，让她进入。
那个不知父母是谁的孩子此时正在大门附近玩得兴起，高兴的时候时常会忘乎所以的大喊大叫，但文墨却完全没有制止的打算。
好像不管她怎么叫唤，外面的人都绝对不会听见。
高沐沐路过时跟那孩子打了声招呼，对方口齿不清的回应了一声，笑容灿烂。
越过那孩子，一门之后，就是太妃休息的地方。
高沐沐也不用身边跟着的文墨过来帮着开门，自己大声告饶了一声，将门一把推开。
屋里面设施整洁，还是那熟悉的各种家具配置和垂到地上的帷幔。
看上去并没有人。
高沐沐一把拉开帷幔，露出里面被困住四肢的女人。
太妃又发病了。
明明上次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高沐沐看向文墨。
“最近娘娘发病间隔缩小，发病时常也加长了许多。”文墨担忧地说着，手脚麻利地上前将太妃口中快要松开的布往里面塞了塞，不让太妃喊出声，“郑谢医童时常过来，说是娘娘病情加重了。”
她喊郑谢全名。
看来太妃病情的加重与郑谢分不开干系。
高沐沐回头看了看，跟在她们身后，巴拉在房门上怯怯的往里头看着的那孩子。
一段时间不见了，孩子已经长高长胖了许多，之前跑起路来还跌跌撞撞，现在也稳当了许多。
看上去确实已经到了是不需要母亲这种角色的年龄。
太妃还在持续发病，好在高沐沐来的比较早，也不急着离开，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那里，等待太妃恢复神志。
文墨看了一会儿，不打算打扰高沐沐，带着那孩子先行告退。
那孩子倒是不想离开，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抓着门想要进来却被文墨用身子挤在了外面，一直朝里面探头探脑的，才看到文墨要关门，朝里面小小声地喊道：“姐姐，我母妃没病。”
高沐沐明显看见太妃动作一顿。
没想到太妃对于那孩子去还是真情实感的，将对小产孩子的爱全部倾注在了这孩子身上。
高沐沐笑了笑，看着文墨弯腰在孩子身边说的什么，随后带着她离开。
看太妃和那孩子母子情深的模样，想来太妃的疯病应该不仅仅有那个组织在出力。
毕竟太妃的母家也不是好相与的，在朝廷上也有这举足轻重的地位，否则前一任的德妃也不会选择对她未出生的孩子下手。
七想八想之间，原先一直在抽搐扭动的太妃渐渐平和下来，喘着粗气，睁着眼睛看着高沐沐。
高沐沐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确定对方已经完全脱离疯魔，不会再有任何发病的迹象后，这才将她嘴上的抹布取掉。
“太妃娘娘安。”
对方还未从魔怔中反应过来，喘气问道：“没想到你这么快会过来。”
“时间不等人。”高沐沐说的半真半假，“而且奴婢也心疼娘娘，娘娘这病，想必越拖越坏。”
太妃抬头看着上面层层叠叠的帷帐，笑了一下：“四周都是想要让我死的人，我这副身子你若是再来晚一些，估计也就什么都帮不到你了。”
“娘娘说笑了，娘娘洪福齐天，自有天大的好运。”看她说话通顺逻辑清晰，高沐沐伸手帮太妃解下捆绑的布条，“奴婢此次前来是有好消息想要告诉太妃娘娘的。”
“哦？我还以为你这次过来是还有问题想要问我。”
“哪来那么多问题。”
高沐沐又是一笑：“该知道的早就已经知道了。”
太妃坐起身来揉揉揉勒紫的双手，声音沙哑“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高沐沐轻笑，从茶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给太妃润喉：“奴婢出宫，见到了林依云的嫡姐。”
“哦？”太妃思索了一下，想起了那一位传闻中小小年纪便心思歹毒，残害亲姐妹的女孩，“真没有想到，到现在她还能活着。”
高沐沐感慨：“是呀，奴婢也没有想到。”
所有人都知道要铲除后患，也只有穿越者，才会将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关键人物大大咧咧的放置在世人面前无所畏惧，自负自傲的以为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扳倒自己。
高沐沐曾经也是那里面的一员，可惜之前成为流民的那几个月生活成功叫她重新做人。
既然对方将弱点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高沐沐没有道理不将它起来反扑敌人保护自己。
“所以？”太妃继续询问着，“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她之前无法利用自己的力量扳倒那个女人，所以只能在那个乡下庄园坐着奴仆都不愿意干的苦重工作。而我，也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扳倒这个女人，所以我只能被困在这清寂的冷宫之中，每日清茶淡饭，被人鄙夷，受人宰割。”
她看着高沐沐，一字一句的问：“是什么给了你，我们两个人结合起来就能扳倒那个女人的错觉？”
冷宫环境压抑，物资匮乏，人员稀少。
没有任何一位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贵人们能够在这里经受得住那些磨难，太妃自然也不例外。
她想过各种方法来对付林依云，其中就有托人找过庄园内的那位可怜嫡女，但并没有什么用处，而最后用来对付林依云的法子也都已失败告终。
她已经被磨得没了脾气，失了性子，但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希望，想要交那个可恨的女人脱下地狱，给她的孩子陪葬。
“我们两个人完全不够。”太妃看着高沐沐，“你呢？加上你足够吗？”
区区一个靠着救治七皇子得来的上位机会，一个尚未脱离奴籍的卑贱宫女，加上你真的足够吗？
“奴婢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只是成为二人之间的传话筒。”
高沐沐的眼中泛着光：“我有不得不对付林依云的理由，而我，因为身份受限，能帮助你们的确实不多。”
“但是。”
“我能让皇帝不出手。”她肯定的说，“我能让皇帝不出手保林依云。”
太妃眼中闪过莫名的光。“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不单单是林依云那贱人的命。”
若是没有刘俊辰，林依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她的孩子下手？
高沐沐皱眉，“希望疯魔的病症还没有完全侵蚀您的大脑，该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太妃抿唇。
“最后一个问题。”
“您说。”
“你如何证明你有让皇帝不出手的能力？”
高沐沐指了指自己，“我现在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多疑
当晚，高沐沐拖着疲惫的身子在门口迎接归来的茹贵人和木香。
与平时只是见一面不一样，这次茹贵人特意带着高沐沐进了里屋，说起了她们今日在长乐宫的事情。
林依云对外说是身子已经大好，只是忘记了许多以前的事情，今日邀请她们过来，也是希望借助今天的聚会，让大家说说她以前的事情。
许多曾经没机会搭上德妃这条线的妃嫔们纷纷各显神通，说起她们跟以前德妃相处的经历，那叫一个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茹贵人因着之前怀孕的事情现在身价地位水涨船高，坐在人群中间吃着自己的东西没有过去凑热闹，与身边其他几位同样没凑上去的人说着闲话。
也不知怎么的，林依云的话题就从自己失忆的事情说道了最近失踪的宫女上。
同住永和宫的舒才人是个嘴碎的，为了引起林依云的注意，说起了今早百合失踪的事情。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林依云看上去对这件格外的上心，问了许多关于百合失踪前的事情。
还美其名曰是看茹贵人亲切，忍不住想要关心她的安全。
大家入宫都这么久了，各个都是人精，谁还看不出着林依云是不是真的在关系那名叫百合的宫女。
茹贵人被问的极为尴尬，毕竟平日里百合不会说话，又是个极为没有存在感的人，她哪里知道那天百合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其他与茹贵人玩的较好的妃嫔们，纷纷为茹贵人说话，想要转移话题，却总是被林依云又给绕回来。
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永和宫的百合与林依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茹贵人在跟高沐沐说到此处时，语气加重明显是不悦。
木香此时咳嗽了一声，将茹贵人从诉苦的边缘拉了回来。
“……其实左右也就这么些事情，今日在长乐宫中能够见到德妃娘娘康复，我家小主也是极为开心的，德妃娘娘关心我家小主实在是让小主有些受宠若惊，一时觉得有些不真切。”木香开口。
高沐沐解释道：“奴婢不过一届默默无闻的宫女，哪里能跟德妃娘娘说的上话？”
所以林依云一直询问百合失踪的事情，是冲着她们来的？
高沐沐看她们面色凝重，识相的岔开话题。
“奴婢过两日再想请假，出宫一趟，希望小主能批准。”
“最近怎么出宫出的这般勤快？”
高沐沐随口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父亲的院落许久不曾打理，想再回去看看。”
茹贵人的神色却有一瞬间变得极为不自然，被高沐沐成功捕捉到这个细节。
“小主？”
“……嗯。”茹贵人撇开头，不去看高沐沐，而是对木香道：“我累了，伺候我回房。”
木香上前想要扶住茹贵人的手，不想被高沐沐抢先。
高沐沐上前一步直接抓住茹贵人的手，笑道：“还是奴婢来吧。今日负责晚上值班的好像不是木香姑娘，木香姑娘连日来伺候毕竟是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奴婢不……”木香看了眼茹贵人，最后还是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高沐沐扶着茹贵人进了里间，伺候着他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并盖好了被子。
“辛苦姑姑了。”茹贵人：“时候也不早了，姑姑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没事，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有事儿小主可以叫奴婢。”高沐沐将被子掖好，露出友好的笑容，“本来今日晚上值夜班的人应该是百合，不过她现在不知去向，原先的排班制度还没有改变，今夜就有奴婢守着小主一夜。”
“怎能让姑姑如此辛苦。”茹贵人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高沐沐哪里会听她的话，“不碍事，能伺候小主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不累。”
茹贵人抿唇，闭眼不再说话。
高沐沐吹灭烛火静静的看着茹贵人的睡颜。
“小主可认识吴侍卫？”
“……侍卫所的那一位吴大人？”茹贵人张开眼，“认识是认识，怎么了？”
“没，好奇，问问。”
茹贵人继续闭眼入睡。
高沐沐在旁边安静的待了一会，去宫女专用的小室歇下。
半夜，高沐沐睁开眼睛，起床时重重的打了声哈欠，脚步虚浮满脸恍惚，在去到茅房门口时却已经是双目清明，突然拐了个弯，去了木香休息的房间。
木香与其他宫女们一同睡在厢房内，此时里面鼾声震天响，各个都已经熟睡。
高沐沐在纸窗上戳了个洞。
木香就在里面，睡的正香。
高沐沐盯了一会，转身离开。
随后突然转身，再次从小洞中往里面看去。
没有变化。
是我多虑了？
高沐沐思索一番，回到茹贵人房中。
茹贵人还在熟睡。
……
高沐沐回到小室中歇下。
第二天早上，高沐沐起了个大早，伺候茹贵人起床梳洗。
“小主，今日可是也要出去？”在挑选衣物时，高沐沐问了一句。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只是一个空壳姑姑，所有的事务大部分被木香包揽，还没被木香揽权的那块也被高沐沐全部给了芍药。
茹贵人对于高沐沐不知情的事情完全没有惊讶的表情，点头说有。
高沐沐开始给她配出门的各种搭配。
今日茹贵人带去参加聚会的人是芍药。
“姑姑等下先别急着出门。”茹贵人道：“姑姑在任期间助我良多，等下跟着木香去我的私库拿着东西一起带过去。”
高沐沐没想到茹贵人会这么说，呆愣了一下后应是。
茹贵人离开。
高沐沐跟着木香前往私库，一路上一直在想该如何说服木香离开，不要跟着自己一起出宫。
今日可是约了林依雨见面的，本身对方就不是那么的信任自己，若是第二次见面就失约，结果可想而知。
高沐沐伸手接过木香拿来的小礼物，谢过对方。
“担不得姑姑一声谢。”木香道：“时候不早了，姑姑赶紧出宫吧。”
诶？
“你……”
“嗯？”
“……没有。”高沐沐将小礼物装进袖中，快步离开：“确实时候不早了。”
“嗯。”
木香送高沐沐到了永和宫门口，目送高沐沐离开。
高沐沐绕着外面逛了一圈，又回到永和宫。
借口有东西忘记带了，再次进入永和宫。
木香还在里面。
……
看来真的是我多疑了。
高沐沐这次才真正离开。
第一百七十二章 病发
进度比高沐沐预想的要顺利的多。
在听到太妃娘娘也加入了讨伐林依云的队伍中后，林依雨立马同意了高沐沐的计划，并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
这才第二次见面而已。
她答应的太快了，反而让高沐沐有些不真实。
“你确定答应了吗？”高沐沐忍不住再三确认道：“你要不再思考一下？”
“思考？为什么？”
“总觉得你这样突然答应下来会显得太过草率。”
“实不相瞒，很早之前，太妃娘娘那边的人就曾经找过我，可惜那个时候的我也没有答应，为了这事我后悔了好久。”
高沐沐注意到她的双手紧握，青筋蹦出。
“我真的好后悔，当时如果提早答应，跟太妃娘娘合作的话，我的母亲或许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恶狠狠的盯着高沐沐身上宫女的服饰，恨不得上去撕了那位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
高沐沐象征性的安慰几句。
林依雨在高沐沐的安慰下很快缓和了自己的情绪。
她轻声谢过高沐沐。
“虽然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之间有什么仇怨。”
她靠近高沐沐，张开双手想要给高沐沐一个拥抱。
高沐沐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双手，发现对方什么也没有拿在手上。
……一个拥抱，手里需要拿什么呢？
对方紧贴高沐沐，双手环绕到她的身后。
高沐沐猛地一把推开林依雨。
“抱歉，我……”她哆哆嗦嗦的蹲下来，满眼都是惊恐。
林依雨吓了一跳，看着蹲在地上满脸痛苦的高沐沐，跟着蹲下来，关切的询问道：“你怎么了？”
说着，还伸手在她背上安抚的拍了拍。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高沐沐就被死死抓住。
“……对不起。”高沐沐撇开眼，“既然已经确认了你会加入，那么具体的时间和计划我会再来通知你。”
林依雨收回自己的手，“啊，好。”
“嗯，再见。”
“再见。”
只一会，高沐沐就已经满头大汗止不住的喘气，林依云还是有些担心，她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背对着她的高沐沐随着她的动作身子一颤。
“你真的没事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高沐沐直接将门关上。
她抵在房门口，深深地喘了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走出去。
她谢过陪同前来的奴婢走出庄园，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时间还早。
原本预计今天要完成的事情已经提早完成。
今日的行动比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
林依雨的看上去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这个林依雨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想要对付林依云？
会不会这又是一场针对自己的密谋？
会不会……？
高沐沐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发出沉重的“咚”的声音。
为什么现在的我会变成这样？
明明之前自己的焦虑已经得到了明显的缓解。
是因为很久没有吃郑谢的药了吗？
可是之前在永和宫昏倒后，皇帝刘俊辰专门让盛太医治疗自己，那个时候盛太医明确的表示高沐沐身上的焦虑症只是轻微，只要不受到刺激，就能够靠自身缓慢痊愈。
现在的她虽然处在多方之间尽力生存，但并没有受到什么明显的刺激，为什么病情会越来越重呢？
是郑谢！
狗贼！
他当时给我的药绝对有问题！
高沐沐气的都要抓狂，撒腿就往皇宫的方向跑。
守门的侍卫难得见到这个时间段遍及匆匆返回的宫女，在放行的时候特地跟她搭话，出于好奇想要询问高沐沐。
高沐沐没有搭理他们，她的脑子里面全是关于这个侍卫是其他人派来想要害她的脑洞，手一直不住的想要往发簪上摸。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永和宫，高沐沐在自己的屋内将藏在床铺缝隙的药包拿出，冲出房间。
一定要查出这些药里面都放着什么东西！
芍药看到高沐沐匆匆忙忙的来回很是惊讶，她以为是高沐沐又忘记带什么东西，见她神色匆忙便上前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被高沐沐拒绝。
在高沐沐越过她是，她碰巧看到高沐沐衣袖中露出药包的一脚，忍不住轻声呀了一声。
高沐沐差点就想当场拔出自己的簪子。
她拿着药包朝着脑袋又撞一下，及时止住了脑子里面的危险想法，不管不顾的往外走。
“高姑姑，您没事儿吧？”芍药被高沐沐这样吓得不轻，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在这个时候讨好高沐沐，连忙凑上来黏在高沐沐身边嘘寒问暖。
高沐沐不厌其烦，伸手一把推开了她，将她推倒在地。
“对不起！”高沐沐大声道歉，不管不顾继续朝前冲。
她感觉脑子乱乱的，什么都想，也什么都不想。
她朝着自认为正确的路径快步直冲，只希望能够快点到达太医院，找到盛太医，好找到痊愈的办法。
路途遥远。
在这段路上，她想了许多。
她突然有点想哭。
为什么所有的穿越者，不管是穿越男还是穿越女都在自己的领域叱咤风云，只有自己，全程为了活下来拼命，没有一点多余的精力能够用来干别的。
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走的。
明明她找到了能够牵制那个组织的点。
眼见自己能够过的更加滋润一些。
为什么……
这一切都被郑谢给毁了！
高沐沐来都太医院，求见盛太医。
让她感到惊喜的是，今日值班的正是盛太医，且正好就在太医院里面，没有贵人召见。
高沐沐求见。
盛太医见了高沐沐。
“请问我还有救吗？”高沐沐一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还能不能活。
盛太医让高沐沐稍安勿躁，给她把脉查看。
在一炷香后，盛太医摸了把自己的白胡子，深思起来。
高沐沐屏住呼吸。
盛太医叹了口气，道：“高沐沐这个病本身没什么大碍。只是误食了催化的药物，现在反而不好办。”
郑谢！！！
高沐沐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问：“我怎样才有救？”
盛太医给高沐沐开了药，让医童熬制了之后喝下试试效果。
高沐沐看着端到面前的药物，脑子里面又全是阴谋论。
这个盛太医是刘俊辰的人，虽然刘俊辰摆明了不会插手，可没说自己手下也不会干涉她们之间的斗争。
……
高沐沐强行压下这些想念，一口吞下。
眼看碗见了底，盛太医点点头，让高沐沐按照他给的时间过来太医院报道喝药。
高沐沐应下来。
离开时，她去了一趟小厨房，顺走了药方。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计划
药方没有问题，里面的药材成分全是提神醒脑和安神的作用，没有一点高沐沐脑补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沐沐从药铺中走出，死掉手中的药方。
她已经在宫外跑了好几家药铺，每家店内的活计都是这么告知她的，那看是是真的没有问题。
自己本身的问题得不到彻底的解决，高沐沐寝食难安。
为什么只有我又这样的问题。
同为穿越者，林依云难道就是完好的吗？
高沐沐不信。
她专门去了一趟庄园，询问了林依雨。
然而林依雨肯定的告诉高沐沐，林依云除了是个本身是个杀不死的妖物，一切正常。
“这难道不才是最可怕的吗？”她问：“明明不是人类，却能够伪装的和人类一模一样，甚至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这简直不可思议。”
“是呢。”因为她就不是妖物啊。
高沐沐的表情太过敷衍，林依雨察觉到了，有些不爽。
不过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稍微有点不爽就会表现出来的小女孩了，看高沐沐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她便失去的转移话题，问：“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事情？”
是的。
“当然不是。”高沐沐露出自己苦练多年的职业假笑，“你也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我觉得关于这个计划，你不仅有知道的权利，应该也有参与的权利。”
“你是过来问我的意见的？”林依雨有些难以置信，自从被林依云坑害被家族放弃赶来这里后，再也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只会将每日的计划交给她并强迫她完成。
她虽然极为痛恨林依云，却只幻想过扳倒林依云后会如何羞辱她，却从没想过自己会如何扳倒她。
她小嘴开开合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看她没有什么能够提供的计划，高沐沐真心觉得对方有些没用。
高沐沐说起自己设计的计划。
“是这样的，你若是没有想好，不如听听我们的计划。”她现将这个计划带着极高的帽子，增加它的通过率，“这可是太妃娘娘的计划。”
“太妃的！”林依雨一脸期待。
其实计划很简单，就是直接跟林依云对峙。
她们二人都是亲眼目睹林依云身死的人，虽然有两个人证，但她们都是已经被扣上疯病帽子的人，想要让其他人相信她们实在不可能。
那么只要能够让林依云在大众面前死一次，再复活过来，那么林依云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没有可以什么可以辩解的了。
“这个计划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毕竟是太妃出的主意，不管计划到底如何，林依雨先夸奖一句。
高沐沐也觉得好。
“只是，万一她身份暴露，恼羞成怒想要杀死我们怎么办？”林依雨脸色一白，“那可是妖怪！”
高沐沐反驳：“傻瓜，那妖怪要是真的会杀人，你们两个知晓她秘密的人哪里能够活的到现在！”
林依雨想了想觉得也有可能。
“不对。”林依雨神色一凝，“你刚刚说，让林依云在众人面前死一次，怎么死？她现在可是林依云！深得当今圣上宠爱的德妃！怎么可能当面让她死一死？”
“出其不意就好了。”高沐沐对此满不在意。“直接过去，趁其他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捅一刀就好了。”
“那可是会杀头的大罪！”林依雨惊到：“若是林依云无法复活，那就不仅仅是杀害宫妃那么简单的了，更甚至会被当做是刺杀，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高沐沐咧嘴一笑：“是的，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会复活。”
“而且就算是死，死的也是那个刺杀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
“忘了跟你说。”高沐沐凑近被吓的直打哆嗦的林依雨，“在这个计划中，我的任务，就是刺杀德妃林依云。”
“你真的不想活了！”林依雨惊叫。
那叫声实在太大，直接惊动了不远处负责庄园的那个老女人。
很快老女人就靠近这里，她先是将脑袋靠近房中，仔细聆听了一下里面的声音，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才站直身子敲了敲房门。
“高姑姑，出什么事情了吗？”她轻声问道。
很快里面传来高沐沐的声音。
“没事，只是她有些激动而已。”
老女人见怪不怪，关心高沐沐：“姑姑可是受了亲，可要小心些，我们家小姐脑子不太清醒，极容易受到刺激，可别伤着了姑姑。”
“无碍。”
门被一把推开，高沐沐从房间中走出来。
老女人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林依雨就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发病的征兆。
她又看像高沐沐。
高沐沐衣衫整洁，笑容温和。
“今日便先到这吧，奴婢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老女人慌不择忙的点点头恭送高沐沐出了庄园。
高沐沐在离开前又转头朝林依雨笑了笑。
然后浑身打了个激灵，撇开头不去看高沐沐。
在目送高沐沐离开后，老女人回到庄园，进了林依雨休息房间。
“高姑姑刚刚过来跟你说了什么？”她质问林依雨。
林依雨耻笑一声，不答。
老女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林依雨的背上。
“你个不服管教的小贱蹄子，跟谁哼呢？”
林依雨闷哼一声，随后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老女人越打越狠，“我就说那个高姑姑不太对劲，哪次来庄园的姑姑们不是从林府过来的，这一次居然是她自己来的。”
等她打累了之后，气喘吁吁的休息了一番，随后自言自语的“不行，等下要把这件事跟上面汇报一下，看看这个高姑姑有没有问题。”
什么，她这次过来不是先去的林府？
林依雨为高沐沐这种做事不严谨的做法暗暗叫苦，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人，只能出口帮她打掩护。
“啧，她还能过来干什么，左右不过是那个女人只会过来看我笑话的。”
“每次都是这样，那我来当做她生活的笑料。”
“恶心死了，为什么之前那场病没有直接弄死她。”
“你居然敢咒我们家娘娘！”林依雨的话成功的转移了老女人的注意力，她再次气喘吁吁的拿起鞭子。
林依雨麻木的忍受着这一切，内心无比期待高沐沐下一次的到来。
这个鬼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名字
高沐沐很快回到了宫内，做最后的准备。
她先是去了一趟勤政殿，以茹贵人的名义求见皇帝刘俊辰。
刘俊辰很快召见了她。
“特意来找我是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要准备的行动吗？”刘俊辰将手中堆积成山的文书往旁边一放，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歪头朝高沐沐微笑。
高沐沐身吸一口气，回道：“是的。”
“特意过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问。
“你应该知道你们俩之间的战争，我是不会插足的。”
高沐沐缓缓松了口气，道：“我过了主要就是问问这个，能再次听到你的保证，我就安心了。”
“哦？”刘俊辰起了兴趣，问道：“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发难？”
对此高沐沐却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不久。”
刘俊辰理解的点头，什么也没有多问。
显然近期高沐沐的所作所为，刘俊辰都了如指掌。
不出意外，刘俊辰已经知道了高沐沐准备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高沐沐深吸了一口气，轻笑了一声，打算告退。
“没有什么其他想要问我的了吗？”此时刘俊辰突然问道。
高沐沐仔细想了一番，摇头说没有。
刘俊辰笑一下，“你们可真是不一样。”
“新来的林依云最近实在是烦人的不行，时常过来找我，问你准备的进度如何，搞得我不厌其烦。”
说着刘俊辰叹息着，揉揉自己的额头，“害得最近都不怎么敢往长乐宫跑了。”
高沐沐低头想了想刘俊辰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犹豫了一下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脸上露出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表情，“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说。”
“最近实在是烦的不行。”刘俊辰指的指桌上的这些公文，“最近战事不断，屁事贼多不说，宫中还出现了内斗，皇后处理不过来也全部都丢给了我。”
“以前好歹还有林依云帮忙一起处理，现在新来的这个林依云忙着要跟你斗，什么事情都不做，一点宫妃的自觉都没有，后宫的那点破事儿，绕了一圈，又全部事情又堆积在了我身上。”
“不厌其烦烦不胜烦。”刘俊辰又揉了揉额头，“好不容易去了一趟长乐宫想聊聊天解解闷，结果听到的又全是那个林依云抱怨的话，本来心情就不爽。”
“哎。”
“真的是想念林依云。”
“哦，我说的是之前的林依云。”
高沐沐安安静静的听着刘俊辰不停的发牢骚，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原来的林依云已经被冷宫中的太妃捅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刘俊辰再怎么思念她也不可能再回到这个世界里来。
甚至原来的林依云还有没有穿越成别人身体活下来的机会都不知道。
正因如此，高沐沐才会格外的惜命。
怕死已经成为了本能。
而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方法让她去死。
两人待在勤政殿聊了许久，大部分时间都是高沐沐在听刘俊辰说着最近的各种抱怨。
刘俊辰压抑的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人倾听，真的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的说出口。
高沐沐明白刘俊辰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个与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穿越者的聆听垃圾桶，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对她做什么，也不需要什么安慰的话语，她只要自己能够坐在那边倾听就足够。
听着听着，高沐沐忍不住开始走神。
好的刘俊辰也并不建议她的走神，自己说的越发起劲。
直到有小太监来询问午膳时间，刘俊辰才惊觉已经到了要吃午饭的时候，这才停下了口中喋喋不休的抱怨。
“一起留下来吃午饭吗？”刘俊辰邀请道：“这可是御膳房做的，我敢肯定你以前没有吃过。”
闻言高沐沐有些心动，点头同意下来。
很快是太监的带领下，一个个身材婀娜的女子，穿着紧身的宫装将菜品一道道放在桌上。
也不知是那女子还是那菜品更加色香味俱全一些。
高沐沐看的眼睛都快直了，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句。
“果然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刘俊辰对这句话极为赞同，在上下扫视了高沐沐两圈后，安慰道：“没事儿，虽然你长得丑，但是你是特殊的！”
高沐沐眼角微抽，“谢谢啊。”
在确认过食物无毒后，刘俊辰便叫退了伺候他们的人，只留高沐沐和他二人在桌上吃饭。
席间二人撇开了公筷，像以前那个世界吃饭一样随便的夹着菜品，刘俊辰在中途还特意让人拿了一坛酒过来，二人畅饮起来，说了许多在原来世界的一些趣事。
二人吃吃喝喝，刘俊辰吃的格外尽兴，有一些喝的上头，高沐沐为了保持清醒喝的倒是不多，只是这个身体之前没有喝过酒，喝了一些倒也是有了些醉意。
喝到尽兴的时候，刘俊辰突然询问道：“真没有想到我们之间会聊的这么开心，对了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你不是知道吗？就叫高沐沐啊。”高沐沐接话接的理所当然。
“不是不是。”
刘俊辰猛的摇了摇头，“我问的不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我问的是你在那个世界一开始名字叫什么？”
“哈哈，原来你问的是这个。”高沐沐笑了笑，打了个酒嗝，“我原来的名字叫……”
我原来的名字叫？
我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高沐沐瞳孔一缩，猛然清醒。
她看向刘俊辰，发现此时刘俊辰还有些醉意，整个人摇头晃脑的并没有看自己。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刘俊辰现在之所以会询问自己原来世界的名字，这表明已经在心里面半肯定了自己。
所以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呢？在原来的世界。
我记住了原来世界的所有唐诗宋词，记住了原来世界里面所有的古言小说该有的套路和剧情，甚至记住了原来世界里面的一些明星和社会新闻。
但是我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现在再次仔细回想上个世界的生活，仿佛已经是上一辈子一般的久远记忆。
我记住了所有对我有利，能帮我带来利益的记忆，却独独忘记了我自己的名字。
我抛弃了原来世界的名字。
只因为那个名字已经无法给我带来利益。
高沐沐嘴角有些发苦，入口的酒也变得辛辣无比，呛得她只想哭。
久久没有听到高沐沐回应，刘俊辰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高沐沐，“喂？”
见到对方在看自己，高沐沐下意识的露出了在这个世界训练出来的职业笑容。
“苏念初。”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言语中带着隐藏不住的哭腔。
“我叫苏念初。”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好戏
计划正式进行的起点，来自一个女人。
在一天清晨，一个衣衫褴褛，满上沾满污泥的女人，一瘸一拐的敲响了衙门前的破鼓。
在刘俊辰的统治下，已经很少出现她这样的难民了，衙内的人慌乱叫起还在家睡大觉的官爷，匆匆开庭审理。
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这个看上去不过只是一起简单的案件，没想到牵扯甚大。
这个模样跟民间市井无二的女人，居然是宫中红极一时的德妃的嫡姐。
而她要状告的，正是她的庶妹。
德妃林依云。
官爷手一抖，猛地冲向记录文书的先生，将今日朝堂审问的记录全部撕得粉碎。
他喘着粗气，和先生对视许久，转头看了看布在两旁两眼懵逼的衙役，以及外面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
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这个案子都已经不是他能接手的了。
他命女眷将人待下去梳洗一番，趁着这个功夫他将今日的事情上报。
没有人敢接受这个案子。
官员们聚在一起，避过林尚书，商量着是否应该将此时禀告圣上。
结果毫无疑问。
第二天早朝，皇帝刚刚叫起众人，林尚书的对家立马就跳出来说起这件事情。
林尚书的脸色可想而知。
可是林尚书一句话都没说。
毕竟太扯了，居然说德妃是妖怪变得。
林尚书不说话，不代表林尚书的党派不开腔。
林尚书的门生和死对头们吵得不可开交。
整个朝堂乱哄哄的，几派人说的唾沫星子横飞，就差打起来。
至始至终都没人敢抬头看刘俊辰这个时候的表情。
刘俊辰一直都是出了名的喜爱自己的这位德妃。
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妖物，刘俊辰都是伤害最大的那个人。
他们不知道，刘俊辰完全没听他们逼逼，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面差点睡着。
好在一边一直在关注刘俊辰的荆桑公公在刘俊辰快要睡着之际及时的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用那拂尘打了刘俊辰一脸。
刘俊辰脸上被拂尘扫过，极痒之下，重重打了自己一耳光，猛地清醒过来。
好在荆桑公公反应极快，用一声咳嗽声成功掩盖了那清脆的耳光声，否则还不知道底下的那些大臣会怎么想。
刘俊辰抹了一把脸，看着底下一群还在吵吵嚷嚷的大臣们，怒道：“够了！”
底下顿时一片寂静。
刘俊辰对这个效果很满意，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这是朕后宫的事情，前朝议论也没用，将那个女人传唤进宫中，跟德妃当面对峙，事情结果由皇后抉择。”
所有人不敢有异议，低头应是。
就这样，原先给那自称是林依雨的女人领路的宫女自然的拐了个弯，送她进入到了坤宁宫。
皇后姚氏早在皇帝刚下朝的就知晓了这件事，此时接待了林依雨。
对方身上没有一点京城贵女的模样。
被带了疯魔帽子多年的女人在皇后面前口齿清晰逻辑整密，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思路清晰，哪里有一丝丝疯子该有的样子。
之前还对林依云是妖这件事将信将疑的皇后这时候突然有了些许动摇，立马传唤了林府的林嫡母进宫认亲。
林嫡母枯槁的面容再次吓到了姚氏。
她为林府嫡系的悲惨遭遇感到惊愕，忍不住埋怨起皇帝。
她跟着皇帝也有好多年了，二人之间存在着一定默契。
她知道，皇帝每次将有关林依云的事情交给她时，都是为了让她帮忙给林依云擦屁股打掩护。
但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同样是贵门嫡女出身的姚氏第一次不顾阻拦冲进勤政殿。
她在勤政殿与皇帝详细交谈了这件事后，在午饭前离开了勤政殿。
随后召见了自己的母亲。
没人知道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姚氏又有些怎样的心里变化。
在林依雨击鼓鸣冤的第三天，皇后在后花园建立了一个小公堂，邀请所有妃嫔前来围观。
茹贵人接下邀请，决定带着永和宫品级最高的主管姑姑，也就是高沐沐前去。
茹贵人的这个决定，让本来胜卷在握的高沐沐再次神经发作，惶恐多疑起来，内心几次三番的想要推倒自己原来的计划。
可惜箭在离弦不得不发。
这个计划只能使用一次，而林依雨已经开了个头。
第二天正午，在伺候茹贵人吃过午饭后，高沐沐回屋整理了一番，准备好必备的东西，跟随着茹贵人前往后花园新建立小公堂那里。
即使只是临时搭建的小公堂，那里依旧修建的精致唯美，与后花园的背景完美融成一体。
不愧是审问当今最宠爱妃嫔的地方。
茹贵人找到自己的位置，高沐沐则站在一边。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极佳。
虽然距离皇帝皇后这样的主位偏远，站在这里甚至连上位者的五官都是模糊的。
但是，林依云又不是贴着皇帝皇后的脸说话。
她到时候会站到自己的面前。
想想就刺激。
马上就有一个穿越者死在我的手上。
高沐沐努力隐忍，然而激动到颤抖的身体不住的发抖。
我终于也能过上正常穿越者的生活了！
茹贵人很快发现了高沐沐的异样，皱了皱眉，心道这位高姑姑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她虽在心中可劲的埋怨，脸上还是不显示出来，一副关心的样子问：“姑姑可是身体不适？”
“没。”
“若是身体受不住可要记得跟我说，不行的话就叫木香过来换你。”她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然而这个时候哪里是一个贵人位份能够说换宫女就换宫女的。
高沐沐跟茹贵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高沐沐靠近茹贵人，弯下腰刚要说话，远远的就传来了太监高贺的声音。
“皇后娘娘驾到。”
“皇帝陛下驾到。”
所有人起身跪拜，恭迎帝后。
刘俊辰携手姚氏坐到了主位上，俯视众人。
“起。”
“谢皇帝陛下，谢皇后娘娘。”
皇后扫视一圈，眼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看向皇帝。
刘俊辰朝她点点头。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吧。”皇后看向服侍在帝后两旁的吴侍卫以及吕侍卫。
二位侍卫长面色冷峻，一手放在自己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好预防突发情况。
荆桑公公上前一步，高喝道：“宣林府小姐林依雨，宣永和宫德妃林依云。”
两个面相差异极大的女人，在听到通知后，缓步走进小公堂。
第一百七十六章 妖怪
随着两人互报的姓名，审问开始。
林依雨率先上前一步，猛的跪在地上，深深磕了一个脑袋，直接将额头磕出了一抹血印。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请您们救救民女！”她泪流满面，惊恐的指着一边站着不语的林依云，“请让她离我远一些，她是妖怪！我怕。”
她一上来就直接将这份恐慌的氛围渲染开来，所有妃嫔们被吓得都忍不住看像站在那边云淡风轻的林依云。
林依云耸了耸肩，表情还和之前一样的满不在意，在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后还对着众人咧嘴一笑，张开一口小白牙，做出老虎扑食的可爱动作，俏皮的配上了一声“嗷呜”。
看上去就是过来搞笑的。
原先有些将信将疑的妃嫔们，见林依云最般淡定，又有些疑惑。
她们与林依云相处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若真是妖怪，不可能一点端疑也没有发现。
而且也没有听说宫中有出现吃人的传闻。
失踪的也没几个。
等等。
失踪？
周围的妃嫔们对视了一眼，眼中渐渐被恐惧浸染。
她们想起了之前林依云邀请茹贵人参加聚会时，席间关怀地询问她宫中百合失踪的事情。
永和宫的百合失踪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莫非是被……
她们悚然一惊，不敢在抬头看一下林依云，纷纷低下头。
姚氏哪里知道坐在这边围观的妃嫔们内心有这么多的戏份。
眼看林依雨如此恐惧，姚氏让人将她往前带离了几分，远离了林依云。
林依雨向前走了几步，远离林依云，整个人看上去正常了许多。
她跪伏在地上，还是说说自己的事情。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庶妹是一位胆小懦弱的人，从小正因为胆小怕事，性格孤僻，不愿与人交往，每每她邀请妹妹参加京中各大小姐举办的聚会时，妹妹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推脱。
林依雨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皇后看向在座的妃嫔，“她说的可是属实。”
众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周围围观内几位妃嫔犹犹豫豫的站起来，证实了林依雨所说的话。
在那几位妃嫔的记忆中，林依雨的庶妹林依云曾经确实是一位颇为胆小的人。
有一位妃嫔甚至说出曾经的林依云从不敢抬头直视她们的眼睛说话。
皇后看向皇帝。
刘俊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
林依雨悄悄抬头观察了一下坐在上位的刘俊辰，可惜并没有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她继续道：“妹妹十二岁，我十三岁，有一天我和妹妹在水塘旁边玩闹的时候，她不慎掉入水中。”
说到这，她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当时确实是她自己掉进去的，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之前和我妹妹相处的时候，周围的人也都知道，我从来不曾亏待过我的妹妹，也没有在其她的地方亏欠过她，或者虐待过她，这些曾经在我府上的丫鬟婆子们都是可以证明的。”
几位和林依雨不熟的妃嫔们纷纷询问周围，认识林府姐妹二人的妃嫔，在她们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继续。”刘俊辰对林依云之前的生活没有任何想知道的兴趣，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看到这场戏最精彩的部分。
林依雨喏喏道是。
“当时救上来的时候，妹妹已经没气了。”她接下来说的这句话直接像一道惊雷一样炸在了整个小公堂上。
没气了？
谁？
林依云？
原先还低着头的妃嫔们又忍不住悄悄抬头看向站在正中央的林依云。
此时的林依云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没有一点身为名门贵府出来的小姐该有的样子，在听见林依雨如此说她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反应。
见到众人都在偷偷窥视她，林依云扫视了她们一圈。
“我有没有呼吸？”最后她将视线定格在了坐在上位的姚氏，伸出纤纤玉手，“让人过来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护在帝后二人身旁的吴侍卫和吕侍卫对视一眼，纷纷跪下请命。
“不必摸了。”刘俊辰道：“她有没有呼吸，朕会不知道？”
与林依云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刘俊辰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
其她的妃嫔们纷纷松了口气，随后才恍然惊觉，要真是没有呼吸的死人，就应该躲的离皇宫远远的又怎么会进入宫中凑近龙子，这不是生怕自己不被人发现吗。
林依雨此时惊恐的尖叫道：“她确实有呼吸，现在的她不仅有呼吸，她的一切体征就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甚至比起一般的人儿也要更加的聪明！”
“但是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啊！一个明明已经断了气的人，却突然拥有了呼吸，甚至一切的体表与常人相同，这是多么的恐怖！”
“我的妹妹，一个原本娇小怯懦的人，在一夜之间变得开朗大方，活泼出众，甚至会在聚会上作出如此显眼惊艳的诗句！”
“在十二岁之前，我的妹妹在京城默默无闻，为何会在入水之后，一夜之间变得对方大放异彩，名动京城？”
“我的妹妹她本身并不是妖怪。”
“民女猜想，我的妹妹应该是在十二岁死亡的那一刻，被路过的精怪所附身了！”
说着她又重重磕了一个头，不给其她人反映的时间，声嘶力竭的吼道：“求皇后娘娘明鉴！”
林依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逻辑，清晰条理，思路都很明朗，完全没有一丝传闻中疯魔的症状。
在座的妃嫔们面面相觑，她们中也有一些曾经和林依云交往甚密甚至曾经合作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此时的她们并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林依云便捷，都低着头瑟瑟发抖。
连她们都无法确认林依雨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皇后姚氏是坐在上座，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卷曲。
虽然在和林依雨私下相处了一天时间里，她已经完全相信了林依雨所说的话语，但此时的她还不知对待这个事件应如何是好。
她转头看了一眼刘俊辰。
刘俊辰没有看她。
姚氏想了想，深深吸了一口气。
“传孙带下医。”
话音落下，从小公堂外走进一个女人。
“民女带下医孙氏，叩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姚氏点头。
“听闻林依云十二岁落水被救醒时，便是由你进行的治疗。”
“是”
姚氏看了眼跪在那里的林依雨，“当时林依云是否已经停止了呼吸？”
孙氏低着头，毫不犹豫的说道。
“没有。”
“那时候的德妃娘娘有呼吸。”
第一百七十七章 信我
“你可确定？”
孙带下医的头更加低了一些。
“是。”
“不是！”林依雨嘶吼着，她转头怒斥：“当时就是你告诉我们林依云已经停止了呼吸，你忘记了吗！”
孙氏：“这个草民已经不记得。”
姚氏示意林依雨稍安勿躁，继续审问道：“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回娘娘的话，时间久远，草民只是依稀记得。”
“说出你记得的。”
“那日草民接到林府奴婢的通报，便来到林府，那个时候德妃娘娘落水昏迷，刚刚被救起。”她顿了下，“那个时候的娘娘还是有呼吸的，当时草民医术不精，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娘娘幸运的清醒过来。”
“说的直白一点。”
“长时间腻在水中，时间久了之后，各方面的机能都容易出现问题。”
“娘娘当时究竟在水中待了多久，草民已经忘记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娘娘在清醒之后，有过一段时间表现的有些痴傻，甚至连言语也出现了一定的问题。”
说完后，她也跟着跪拜了一下。
“草民知晓的内容只有这么多，希望能够给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定的帮助。”
姚氏点点头。
孙氏得到允许，从侧边退下。
孙氏的说辞和林依雨说的完全不一样。
皇后姚氏继续问：“林依雨，你的说辞与孙氏说的完全不符，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林依雨冷汗直冒，又猛的磕了几个响头，抬头看着姚氏，眼眶湿润：“民女说的一切属实，娘娘信我。”
姚氏想起之前让身边宫女带她下去梳洗时看到的那手指缝隙间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污泥和浆土，于心不忍。
不管再怎么厌恶自己的庶妹，也不可能用这种荒唐的理由进行诬陷，除非林依雨说的这个事情本身是真的。
这个时候，姚氏还是为林依雨开了口，“你可还有其他的证据能够证明？”
林依雨留下两行清泪，磕头应道：“娘娘啊，我从十三岁被人污蔑，以疯魔的罪名发配到了京郊庄园，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里。我哪里有什么证据。”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多，然而如今真正还活着的，还能够做出真实人证的人，估计除了我也就没有了吧。”
说着，她又狠狠的磕了两个头，“娘娘，我若是真心想要害她，完全没有必要用这样的借口和理由，求娘娘信我。”
她说的情真意切，且有理有据。
是啊，谁闲得无聊，冒着被杀的危险，在这里指认自己的亲妹妹是妖物的。
妃嫔们面面相觑，一时无人说话。
姚氏叹息一声，问林依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臣妾？”林依云指了指自己，乐了，“臣妾是人，难道还有臣妾证明自己是人吗？”
哪有这样的道理，是人那里需要证明。
众人又看向跪在那里低着头仍由额间鲜血流淌的林依雨。
姚氏看了看什么服侍她的宫女，那宫女心领神会，走下去递给林依雨一个帕子擦擦。
林依雨知道，这是姚氏表明站在她这边的信号。
她诚惶诚恐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收进袖中，从另一个口袋拿出自己带来的帕子，擦拭掉鲜血。
高沐沐认得那个帕子，那是自己一次与庄园见她的时候给她的。
林依雨要开始计划的下一步了。
“皇后娘娘他们说的话究竟可不可信，需要你们自己判断，但是民女可以说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究竟有多少人没有被这个妖物所控制谁也说不清楚。”
林依雨现在也不知应该如何让他们相信，只能一直用磕头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以及诸位娘娘们，这妖物有控制人心的方法！”
她说：“那些诗句有多少是可以名流千古的绝句，在这其中各种派别的都有，欢喜的悲切的，战场上厮杀的甚至是青楼间情趣的以及怨妇之歌他都能信手拈来，这些哪里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名门小姐能够做得出来的？”
“这可能吗？一个从来都没有下过战场，从来都没有去过青楼，甚至从来都没有被人抛弃过的人，他哪里有这样的感情，写出这样的诗句？”
“这么明显的事情，却从来都没有人说起过，也从来都没有人发现过，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自顾自的说完了疑惑之后，肯定的告诉大家：“那是因为这个妖物已经蛊惑了人心！让你们觉得见怪不怪罢了。”
林依云创作的诗句实在是极多，其中优秀的更是数不胜数，在座的妃嫔们都记忆犹深，朗朗上口。
她们随意的背出了几句林依云创作的优秀诗句，惊愕的发现，那其中的感情确实不像是林依云这样没有经历过的人能够体现出来的。
“并非如此。”林依云为自己辩解，“我所有的创作都是基于史书之上，为了能够创作出这些诗句，我特意翻阅了所有的书籍。”
她嘲讽林依雨，“你不能只看到别人的优秀，而不看到别人背后的努力。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背后努力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为了能够创作出这些诗句翻烂了多少本书？”
“你这居然能够当做指控我是妖物的证据，着实可笑！”
“你胡说！”林依雨怒道：“你是个几斤几两的人物我会不知道吗？还翻烂过几本书？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翻过书，更何况那些书籍全部都在父亲的书房，你又怎么能够进得去？”
“呵。”
“林依雨，说你疯魔了，你又不相信。”林依云笑了，“我成名的时候你正好在京郊庄园，你在庄园干活的那段时间里面，我就不能够成长了吗？你会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这个难道你也有理由指责我吗？”
“你！”
“好了。”姚氏制止了姐妹俩之间的对话，她问林依雨，“你可还有其他的证据？”
林依雨银牙一咬。
她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证据了。
她的那个庄园被关押的太久，所有曾经能够帮助她证明的人要么死去，要么已经反戈到了林依云那边，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为他出来作证。
说来说去，除了那一句“娘娘信我”以外，她也实在是说不出其他的语言。
“娘娘。”她唯一能够做的，只能是再次跪拜，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祈求她们相信自己。
“信我。”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赌
姚氏是很愿意相信林依雨的。
于公，她和林依云是死对头的事情在宫中人尽可知，之前碍于皇帝刘俊辰的命令，她不得不帮助林依云打各种掩护，而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她的面前，能够扳倒林依云，她极力的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于私，她身为名门贵府出来的嫡女，最是看不得庶出的小孩打压嫡出，能够打压庶出的林依云，她最是乐于成见。
眼看林依雨额间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往外流淌，姚氏见周围染人没有一个为她说情，只能自己咳嗽一声，“本宫记得你之前说过，孙氏曾经跟你们说过，林依云失去了呼吸，既然你说的是你们，那么另一个人是谁？”
林依雨苦笑一声：“是我的母亲。”
姚氏不说话了。
小公堂就算在前面加了个小子，它本质上还是一个公堂。
所有有近亲家属出庭做得证，只能算作是最后的可行性，一旦有其他的证人持有相反的证词，是可以将近亲家属证词驳回的。
有了孙带下医的话，就算林依雨的母亲出庭作证也没有任何作用。
看着林依雨泪流满面的模样，姚氏知道，林依雨已经没有后招了。
她看看了底下的妃嫔们，她们已经窃窃私语多时，只是没有了一开始的害怕和好奇，面上带着的都是她熟悉的宫中社交礼仪中教导的职业假笑。
有些妃嫔们甚至已经动筷吃起了桌上的小食。
在她们的心中，这个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不仅是她们，林依云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依旧是站没站相的站在那里，随手拿起不远处妃嫔们桌子上的小食吃了起来，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一点预料之外的神情。
她估计早在得知林依雨鸣鼓申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今日的小公堂做准备了，只有这样现在才回这般有恃无恐。
可恶。
皇后姚氏轻咬了下唇，随后很快意识到在她旁边还坐着皇帝，赶紧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趁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她悄咪咪的扫了眼旁边的刘俊辰。
刘俊辰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也不在林府姐妹身上。
他在盯着某处直看。
姚氏跟着他的视线转过去看了看。
是茹贵人的位置。
茹贵人又什么好看的？
姚氏收回视线，对跪在那里哭泣不止的林依雨说：“既然你没有其他能够证明林依云是妖物的证据，那么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现在我们开始第二个案件。”
林依雨依旧跪伏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时不时地还会打上一个响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从自己的世界里面走出来，听到姚氏说话。
“林依雨身上有很多新伤旧伤，都是在京郊庄园受到的虐待，也是因为这样的虐待才会让林依雨本来就不是很好的精神状况更加糟糕，导致了现在皇帝您看到的疯魔状态。”
既然林依雨没有了证据，那么一旦这个时候林依云状告林依雨诽谤的话罪名可是陷害宫妃，那可是死罪。虽然跟林依雨不是很熟，不过姚氏对于林依云的敌人向来是能帮就帮。
现在正好帮着林依雨彻底摆脱那个可怕的庄园，回到自己的府上，相信她的母亲一定会找到机会治疗好她，而她也会记住自己现在帮助她的恩情，他日成为她用来对付林依云的矛。
也不知是不是疯魔这个词刺激到了林依雨，本来还只是趴在地上自顾自的哭的林依雨突然暴起，冲向皇后，口中道：“娘娘您信我啊！我真的没有说谎！”
吕侍卫先一步冲下来一把拽住了林依雨。
林依雨并没有让他碰到，在快要接触到的时候吓得又跪了下来，口中直呼，“娘娘，在给民女一个机会！虽然民女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是妖物，但是有人能够证明！”
姚氏被林依雨刚刚的暴起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反而更加相信林依云是真正的人，而所谓的妖物不过是林依雨自己疯魔时自己想出来的了。
这实在是太可怕，姚氏一时惊魂未定，没有立刻回话。
林依雨继续说道：“那个人娘娘您也认识，就是最近小产的太妃！她肯定也能够证明，因为据我所知，她亲手杀了林依云！”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惊愕住了。
看到死而复生可能只是一时激动下可能出现的幻觉，但亲手杀了人结果被杀的那个人死而复生，那就真的是太过离奇了。
只有妖物，才能做得到死而复生。
一直零散站在一旁就像是一个围观群众的林依云这个时候站直了身体，偏头看了眼高沐沐。
没有了皇帝刘俊辰的帮助，刚上任的林依云力量到底有限，本来能够收回来的手下就不多，永和宫中的百合还在暗杀高沐沐的途中意外失踪。
可以说，对于今日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高沐沐的计划，也不知道这里面牵扯了多少人。
高沐沐已经先下手为强，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见招拆招。
之前高沐沐背过林府直接以长乐宫姑姑的身份去了庄园，让那位掌管庄园的老女人起了疑心，虽然当时被林依雨三言两语给转移了注意力，但是在几日之后还是将这件事一并上报给了林府。
也是正好，林依云好不容易身体康复重开长乐宫，林依云的生母想念女儿朝宫中递了帖子，来到宫中见女儿的时候顺带说起了这件事。
在得知那个高姑姑不是长乐宫宫女后，林依云生母立刻行动，一面派人调查高沐沐的底细，一面派人前往庄园。
林依云知道即将要跟高沐沐斗个你死我活，自然会清除掉曾经的那个‘自己’留下来的所有尾巴。
不巧，林依雨就是这个尾巴之一。
好在林依雨反应极快，从老女人口中猜到不对劲，将多年筹备一应用上，逃离了庄园。
林依云的生母知晓之后立刻准备第二套方案，为防止意外，一波人将所有当年事情的知情者封口，一波人负责找出林依雨，找到之后立刻解决。
一个被囚禁多年的人一朝解放在这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的地方哪里是一群人的对手。
为了自保，她选择提前开启这个计划。
她来到衙门，敲响破鼓。
为今之计，只能将命赌在上面。
第一百七十九章 转机
现在，林依雨已经失去了作用，于是她找了场外援助。
她没有忘记计划，早在她躲藏林府追兵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自己所有能够用来对付林依云的筹码可能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没事，抛砖引玉也是一样的效果。
她膝行一步，注意到吕侍卫往这边小步跨了一步，连忙又膝行的后退了几步，“娘娘，您可以传让太妃上来问问，想来太妃娘娘也是知晓这件事的！”
姚氏闻言倒是有些犹豫。
怎么能够指认林依云的各个都是疯子？
林依雨的情况自己不了解，至少之前看她挺正常的，不过那位太妃自己可是很了解。
太妃是真的得了疯病的，治不好的那种。
太妃的病症自己一直都很关心，每日给太妃请脉之后都会有人禀报给自己。
从没听说最近有稍微减缓的症状。
难不成林依云拥有所有看出她妖怪身份的人都会得疯病的奇怪能力？
姚氏在思考这个时候应不应该让太妃上来。
她身为国母，宫中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大多都是清楚的。
比如说林依云害死了太妃独腹中的孩子。
比如说是皇帝刘俊辰让林依云这么做的。
比如她为了确保小产一切顺利暗示了负责治疗太妃的太医。
这都是不能说出口的，当事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万一太妃在小公堂上将这些说出口该如何是好。
有些事情即使这样，即使宫中的大家都已经通过各个渠道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只要当事人不说出口，那么就不会有事，大家也都会心照不宣的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姚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刘俊辰。
她希望刘俊辰能够做个主。
然而刘俊辰还是没有给她任何一个眼神。
刘俊辰说过，这次的关于林家姐妹的事情由皇后全权处理，那么不管牵扯到谁，他都不会插手。
皇后姚氏见刘俊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顿时无奈。
还能怎么办，传呗。
太妃很快就在文墨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上来，她行了个半礼：“皇帝，皇后。”
在太妃过来之后没多久，负责治疗太妃的太医也来到了这里，站在小公堂的外面随意应对太妃的突发状况。
皇后并不是很想让太妃说话。
她说：“太妃身子可还好？”
太妃点头。
姚氏让人给她搬来一个凳子坐着，将林依雨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询问道：“听闻您亲手杀了林依云，可有此事？”
太妃没有说话。
这就让人很摸不着头脑了，四周的妃嫔们看着太妃木木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服药让脑壳呆木了。
这该如何是好？
姚氏点点头，自顾自的说，“既然太妃娘娘对此事一无所知，想必都是外面的一些传闻让林依雨更加相信了这些幻觉，觉得林依云是妖物。”
“林依云太过优秀，身为嫡姐忍不住的嫉妒让她听信了宫中传出去的一些传闻，并自己加以润色才会有了今日这一幕举报林依云是妖物的案件。”
她最后总结道：“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林府没有好好治疗她们的女儿，有了一个宫妃的庶女便将自己嫡出的女儿放在了一边自生自灭，才会酿成今日的惨状。”
说着，她问旁边的吴侍卫，“之前吩咐的，把林依云所在的庄园的负责人叫来，今日可是带来了？”
吴侍卫摇头回道：“我们的人去的晚了，负责庄园的人已经畏罪自杀。”
姚氏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既然这样……”
“我既没有说没有，也没有说有，你们这么早下定论干什么。”太妃这个时候突然插嘴开口说道。
“嗯？”
姚氏问：“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说，林依云是妖物！”
太妃说的记起坚定，不过看周围人的反应好像都没有的当做是一回事。
姚氏说道：“太妃，本宫知晓您有一定的疾病，虽然本宫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您的说辞是不会有太大的有效性的。”
换言之，姚氏也觉得太妃是在胡言乱语。
之所以会叫太妃过来露个面，不过是为了满足公堂上规则，以及让最近传闻太妃已经被秘密处决的传闻不攻自破而已。
姚氏只是打算让太妃出来走个过场。
“当然。”太妃点头，“我是有疯病，这个不假。但疯病又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臆想症，在不疯魔的时候，我是正常人。”
姚氏没有说话，传召了外面的太医。
没想到太医也得到了证实。
这个转折倒是让在座的吃瓜群众没有想到。
她们有些嗤之以鼻，有些戏虐的看向依旧吊儿郎当站在那里的林依云，有些则是继续吃着小食唠着嗑。
还是没有人将太妃的话当做一回事。
太妃这个时候笑了一声。
“公堂之上，不是最讲究证据的吗？”
她问皇后。
哦？
太妃有证据？
姚氏一愣，点了点头。
“您有证据？”
太妃又笑了一声，说有。
姚氏正要说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一句男声。
“将你的证据拿出来。”
是刘俊辰。
他说出了今日在这里说的第一句话。
所有人都忍不住认真起来，那些之前还是说这小话的人此时也住了嘴，直勾勾的盯着太妃，看她能够拿出什么证据。
几个距离站着的林依云比较近的妃嫔们已经悄悄往后挪了几许，深怕到时候确认身份的林依云突然发难。
姚氏在知道太妃有证据的时候也是怕的不行，哆哆嗦嗦的咽了口唾沫，开口，“拿出证据吧，太妃。”
太妃点点头，转头看向林依云。
说实话，她的内心也是比较害怕的。
原先跪在地上一个劲哭的林依雨此时已经惊恐的退到到了角落，吕侍卫一直紧盯着林依云倒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她。
应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正中间的二人身上，没有人关注到林依雨。
不，也不能说所有人。
至少高沐沐注意到了那个一直在试图引起她注意的林依雨。
林依雨一直在打着各种手势。
高沐沐仔细辨认了一番，认出林依雨是在催促她动手。
高沐沐看了看站在林依云不远处随时准备暴起的吕侍卫，努了努嘴。
为了计划的彻底顺利，必须有人拖住吕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