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惊呆了的众人
“过来这边一点，再过来一点。”
“过了，过了，往回走一点，对，对，就这里，可以了。”
……
南江县，飞扬新材料公司的前台大厅。
在周飞宇和李诗涵在办公室内闲聊之时，江帆正和曾太坤、以及其它几名员工忙着搞安装。几名员工小心翼翼的搬着一块六十五英寸的纯黑色玻璃，在江帆和曾太坤的指挥下，安装在了大厅入口右侧的一个拆除了显示屏的电视机体内。
前台小妹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的举动，正疑惑之时，汪磊、肖建国等人听到了动静，纷纷走了出来观看。
见到是江帆等人在安装一块六十五英寸的玻璃，也有些疑惑，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
“不清楚，难道是安装显示屏？”
“应该不会吧，安装个显示屏要江帆和曾太坤他们动手”
直到江帆等人把大玻璃安装好，通了电，玻璃亮起的刹那，所有人才猛然惊觉，眼睛瞪得溜圆：“我屮艸芔茻！”
光影显现，一个清晰的3D光影人像出现在了大厅右侧空无一物的地方，竟然是一个虚拟的女性人物形象，但却极具质感，无论是着装还是毛发，都非常漂亮，摆出了一脸正式微笑看向大厅入口处的造型，像是一个真人一样正在迎宾。
这一刹那，所有人都懵了，这手笔也太高科技了吧？
裸眼3D、全息立体，这种梦幻中的效果，让他们有种置身于科幻电影中的感觉。
江帆等人见到这一幕，倒没有太过惊奇。
江帆立即做了个动作，他朝着大厅外走去，像是要离开公司。
然后，一个非常甜美的女声就响起在了大厅内：“您好，请慢走，一路顺风，期待您再次光临飞扬新材料。”
“这也太牛了吧！”
肖建国惊讶极了，下意识的说了句。
他老婆蒋心怡作为飞扬新材料的研发人员，负责了公司内所有光玻璃的研制和开模工作，也跟他提起过周飞宇在搞一种全息投影技术。但他认为的全息，是现在那些科技场馆、展览馆出现的从多个角度打灯光、做设备投影出来的效果，和眼前这种只用一个玻璃就制造出来的全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级别。
肖建国想都没敢想，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像极了科幻大片中才有的全息效果。
他这时忽然发现，老同学周飞宇正不断的打破着他的认知，一次又一次突破着他的认知界限。
他不认为能够的，老同学实际做到了、做出来了，而且这应该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FY-01造就了亿万身家。
第二次，FY-02打破了国外的垄断，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现在，第三次了，竟然连科幻电影里的3D全息影响都打造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肖建国心道：“看来以后在老同学身上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了。”
周飞宇如果说他要上天、可以上天，肖建国觉得自己犹豫哪怕一秒钟，都觉得应该是自己格局小了，太小家子气，没有魄力。
汪磊和公司其它的员工此时就更惊讶了，毕竟他们可没有老婆在公司做研发，接触到的机密比他们多得多。
作为第一次见到这种3D全息影像效果的普通人，他们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遭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科幻映入现实，莫不是一觉醒来，现在已经是3022年了？
“安装好了吗？”
周飞宇走了出来他们也完全没注意到，直到他开口说话了，所有人才惊醒过来，纷纷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大部分的人立即快速的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只少数位置较高或者和周飞宇关系较好的人打了个招呼后再返回的。
工作期间，溜出来看热闹，这在任何公司都是不被允许的。
“老板！”
新进的公司总经理叶青走到周飞宇近前问了声好，然后说道：“是我管理不到位，我会宣导下去，任何员工在工作期间不都允许做和工作无关的事情。”
“好的，不过也不用太上纲上线，大家高效率的完成了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周飞宇笑了笑，对叶青的态度还是比较认可的，不过他并未太过纠结这事。
国内大部分企业的管理风格都是简单粗暴，尤其是在对待员工的时候，往往是家长命令似的，更有甚者粗暴干涉侵犯员工隐私、尊严。一部分的员工是上有老下有小，看在钱的份上都忍耐了下来，更大一部分员工则是因为传统文化的关系，潜意识里并未将隐私、尊严这些看得多重要。
只有年轻的九零后、零零后们，在现代教育和文化下长大，物质条件丰富，所以才对隐私、尊严这些重视了起来。
周飞宇不希望他的公司办成那种老式的传统的公司，他希望的是面向未来的。
“老板，已经安装好了，效果非常好，视角超过了两百七十度。只有在下方去看的时候，才会有些失真……”
江帆走了上来，汇报情况。
“到底是买来的简单AI程序，不够智能。”
周飞宇一边听着，一边自己也观看了一会，心里面暗暗有了想法。
这个六十五英寸的设备，虽然是比较简单的，在结构设计、制程工艺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可以将3D全息影像调试到更加真实的地步；但其实核心问题，还是与之匹配的软件的智能化程度不够。
如果是当今世界最前沿最优秀的AI技术，相信这个设备投影出来的3D全息影像会无比灵动，宛若真人。
而眼前的这个虚拟女性人物形象，不过是他找人买来的一个简单AI程序。
深看久了，还是能感受到些许失真。
当然，这比起外界的那些成像技术来说，这一个版本无疑是超乎想象了。
正想着的时候，叶青紧跟了上来，对他说道：“老板，肖总接到了华总和余总他们，车子快要到厂门口了，我们要不要去迎接一下？”
周飞宇回过神来，笑道：“当然要去门口迎接了，这可是我们的大客户来了。”
说着，他就走在了前面，往厂门口走去。
叶青等人立即跟上。
李诗涵也跟了上来，走到周飞宇旁边，两人走在了最前方。
不一会，厂门口外就响起了一连串车子的喇叭声，三台黑色的B级轿车先后驶入了厂区。
“周总，您好您好！”
华龙一下车，立即笑容满面的和周飞宇握了握手，然后介绍起从另外一台车上下来的一个大嘴的中年男人：“这是中正公司的余总，相信不用我多说，周总您也认识吧？”
“当然认识了。”
周飞宇哈哈笑道：“余总和华总大驾光临，飞扬新材料顿感蓬荜生辉啊。”
“闻名不如见面啊，周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优秀啊。”
余龙光的笑声很是爽朗，他丝毫不客套，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是专程来向周总学习讨教的，希望周总不吝赐教啊。”
第八十九章 先打款吧
“欢迎光临！”
当周飞宇领着一行人步入一楼的大厅，刚安装没多久的六十五英寸设备立即感应到了，屏幕一亮，一道虚拟3D光影影像出现在了众人的右侧方，一脸微笑的发出了温柔甜美的女声，欢迎他们的到来。
“这是什么？”
华龙科技的老板华龙顿时大吃一惊，脱口问道。
“周总，这是哪家公司研发的全息设备？”
余龙光也有些吃惊，连忙问道。
两人此番前来，余龙光是主角。
华龙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过来商谈下飞扬光学的发展。
余龙光则是来参观见识一下飞扬光学、飞扬新材料，但主要目的还是和周飞宇聊一聊材料方面的问题。
但此刻，还未真正进门，两人就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
两人也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见多了一些3D特效、全息影像，但眼前的这个六十五英寸的大屏幕直接投射出一个真人大小的3D全息影像，两人还是头一次见，立即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重大意义。
不说其他，单说在手机行业，这个技术足以颠覆目前的行业生态！
以至于华龙都有些失态，余龙光也是内心被震撼的不轻。
“这是我亲自指挥改造的一台3D全息显示设备。”
周飞宇淡淡一笑。
听着这话，余龙光和华龙两人同时一震，竟面面相觑了起来。
片刻后，两人回过神来。
华龙的脸上立即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撼神情，说道：“周总，你这~你这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
余龙光点了点头，脸上同样有着不可置信的神情，他道：“不得不说，周总的技术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他看向周飞宇的目光中，比刚来时更多了几分重视，几乎就像是看待公司内部那些搞算法、搞数学的大科学家一样，心下更是不由的暗暗想道：“看来对待这个年轻人，并不能以常理，得以超级天才的眼光来看待。”
来南江县这个小县城，余龙光的确是因为对飞扬光学和周飞宇的好奇和欣赏，但主要目的还是和周飞宇谈一谈材料研发方面的问题。
譬如被公司研发总监柯蓝念念不忘的芯片方面有关的材料。
芯片是现代电子工业的集大成者，别看一块芯片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围绕着的关联材料却多达成千上万种，而且绝大部分材料都必须进口，国内根本没得卖。哪怕是发展了这么多年，国内的企业也只是做些比较低端的材料。在高端局上，国产材料根本不够看。
周飞宇初出茅庐，踩着王者材料出名和上位的，之后又研发出了国内缺口巨大的电子级PI材料，在材料研发上的实力可见恐怖。
周飞宇一个人，顶其它公司几千个研发！
哪怕是中正公司内部，这时对于周飞宇的评价也是极高的，称赞他一个人可以顶半个中正公司的研发团队。
不为别的，就为两款领先世界的材料是他研发的，而且成功量产了，这就是本事。
但和芯片相关联的材料的研发，和周飞宇研发出来的两种材料其实有着很大差异，并不见得周飞宇在这方面能有很大突破。
所以余龙光内心的期望值并没有拉满，也就十分之一左右吧。
为了这十分之一的期望跑一趟，也是值得的。
万万没想到，刚刚进门，周飞宇就用这样一种超科幻的设备狠狠震慑住了他，虽然周飞宇没说什么，但他自己感觉听到了一种声音在告诉他“一切皆有可能”。
“余总，怎么样，可有兴趣合作一番？”
面对两人的称赞，周飞宇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指着这台六十五英寸的设备问余龙光道。
中正公司何等体量？
拔一根腿毛下来，都比现在的飞扬光学粗壮十倍。
余龙光只是一怔，随即便高兴的做出了肯定的答复：“当然有兴趣，这是中正公司的荣幸。”
有这种技术在面前，不合作那不是傻子吗？
一行人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跟随周飞宇去参观了其它的地方。
初创的飞扬光学和飞扬新材料也没什么好看的，尤其是飞扬光学，目前是边建设边投产，南江县规划给飞扬光学的一大片土地，很大一部分还是工地状态，正紧张的赶工期，灰尘自然比其它地方大多了。而有着3D全息投影设备的吸引，余龙光也好，华龙也罢，都没什么心思看这些，粗略转了一圈就回到大厅那边又看了一会这台设备。
等到终于看够了，一行人才进了会议室。
“……周总，冒昧问一下，这台设备用的是什么技术实现的？”
余龙光说了一些场面话后，忍不住问起了技术问题。
周飞宇笑道：“我是搞材料起家的，自然是用了特殊的材料实现的。”
余龙光若有所思道：“全息膜片这类吗？”
全息影像这玩意，并不稀奇。
据余龙光所知，除了多设备多角度打灯光制造全息影像之外，还有一种以“全息膜片”为核心开发出的技术，只是“全息膜片”这玩意技术含量太高，只有国外少数一些技术公司能够制造，国内还没听过有哪家能制造。
周飞宇研发出来的这技术，应该也是应用了这种原理。
周飞宇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赞道：“外面都说余总不懂技术，我一度以为是真的，现在看来那些不过是瞎说。”
余龙光哈哈笑道：“好歹我也在这个行业这么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懂得一点。”
华龙在一旁附和道：“余总可是五道口技术学院毕业的，技术功底那是非常强悍的，只是管理工作做得多了，别人就以为余总不懂技术了。”
“原理上和全息膜片类似，也是利用光在不同介质中传播方式的不同来制造全息影像。”
周飞宇点了点头，简单的说了几句：“太详细的没法说，我只能说比起市面上那些进口的全息膜片，实际效果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开发出的这种膜片具备的效果更为神奇。”
“的确。”
余龙光先是给予了肯定，然后笑问了句：“不知道周总有什么条件呢？”
周飞宇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道：“余总，我可以为贵司手机项目专门设计一个3D全息成像方案，但研发费用么，那就需要麻烦贵司先打款过来了。”
第九十章 飞扬税
“研发费用？”
听到这话，余龙光再次怔了一会。
“好家伙，这是在明摆着要钱啊！”
华龙在一旁也都听呆了。
飞扬系的在场人员，李诗涵、肖卫东、叶青、汪磊等人也都听得呆住了，他们老板这是明摆着要抢“中正公司”的钱啊。
活还没干，合作还没谈，研发费用就要中正公司先付了。
周飞宇见余龙光没说话，于是就解释了一句：“这相当于是为贵司定制产品服务了，收点前期的研发费用是很合理的，相信贵司也能够理解。”
这时，余龙光终于回过了神来，哈哈一笑后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不知周总需要收多少的研发费用？这研发费用中正公司出了，那这款产品的专利所有权和使用所有权是不是都归中正公司所有？”
“正规经营，诚实为本。鉴于中正公司是华夏之光，也是飞扬新材料的终端客户，一直以来合作良好，就打个五折吧，五千万！”
周飞宇神情认真的说道：“专利所有权和使用权当然是归我所有，不过我会签独家协议供货给贵司，但贵司每卖出一台手机，都需要再额外支付我一定金额的专利费用。”
“周总不觉得这是狮子大开口吗？”
余龙光神色立即变了，严肃的反问道。
周飞宇脸色不变，微笑着和他对视，说道：“这是正常的商业合作而已。任何一款新品的研发，客户都是需要支付研发费用的。至于专利费用，我相信我这款材料是值得的，市面上应该在十年内都不会有和我这款材料媲美的材料问世。任何一家手机终端，不，应该说是显示终端，都会同意我这个方案的。”
余龙光深吸了一口气，他听出了这话里面的深深的威胁意味。
任何一下手机终端？这不明摆着说如果他们中正公司不要，那他周飞宇就会去接触其它手机终端吗？
毫无疑问，中正公司是不怕威胁的，也不可能被威胁到的。
面对鹰酱，中正哪怕遍体鳞伤，依然要坚持研发突破、坚持不屈服，更何况是他周飞宇？
但是，周飞宇毕竟不是鹰酱，他是国内人，同源同种，而且一样深受鹰酱的迫害，两家完全是可以沟通的。
周飞宇的说辞，听上去无比强硬，但其实依然弹性很大，就看怎么沟通了。
最重要的，是周飞宇扎根国内，除了中正之外还有欧派、唯我、小麦三家手机终端可以展开合作，到那时中正公司的手机业务可就要雪上加霜了。
嗯，被制裁后，中正公司的手机业务、甚至于大部分的业务，都要靠国内市场来输血。哪怕中正公司的研发实力再强大，一旦丢掉了国内市场，下场就只有死了，不可能会有第二条路。
如果真如周飞宇所说，他发明的这种“全息膜片”市面上十年内不会有类似品出现，而他们中正公司又丢失了与之合作的机会，那的确会是那种下场。
余龙光思考了一会后，忽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可要好好谈谈。不过在这之前，周总是不是先把方案给中正公司看下、评估下？”
“这个自然。”
周飞宇点了点头。
“这就谈成了？”
李诗涵也好，肖卫东、叶青也罢，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内心狂跳不已。
答应了看方案，合作成功还远吗？
余龙光这样说，不过是委婉的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中正公司何等存在？
可以说除了那些巨无霸级别的国企、央企，整个国内就是中正公司的天下。甚至列一个公司排名，中正公司都会在知名度和影响力排行榜上被大部分国人投票成为第一，它可以说是一个“国民公司”性质的存在。
无数的人在网络上狂喷中正公司，依然改变不了它是大部分国人心目中第一的超级科技研发巨头！
但现在，周飞宇“狮子大开口”，中正公司的门面人物、消费者业务的COE余龙光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五千万研发费用，只字没提不付。
专利权和使用权都没有，也只字没提。
至于“飞扬税”，每卖出一台手机，就给飞扬新材料一定金额的专利费用，和芯片界的火龙通一样，余龙光也没提，显然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这个“一定金额”的接受程度而已。嗯，手机CPU这颗芯片被火龙通玩出了花样，造就了一个“火龙通税”的新名词。现在周飞宇把他的材料也弄成这种模式和中正公司合作，不是“飞扬税”是什么？
光是想一想，就足以令他们感到震撼、激动，身体里的血液甚至都有些沸腾了，往脑袋冲了上去，脑子变得嗡嗡的。
“有技术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华龙科技的老板华龙在一旁看得也是惊愕不已，心中默默遗憾。
为什么不是华龙科技研发出来的呢？
毫无疑问，一旦中正公司接受了这个方案，飞扬新材料将一飞冲天，再也没有公司或者势力能够打倒它。
“……不知道周总对光刻胶了解多少？”
余龙光和周飞宇又谈了一会后，忽然问起了这个陌生的话题。
“光刻胶？”
周飞宇心中一动，说道：“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光刻胶也是国内材料的短板，也就只能批量g线、i线这些低端的光刻胶，高端的光刻胶Krf、Arf、EUV极紫外这些都只能靠进口。”
余龙光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这一两年进步也很大，Krf、Arf这两种光刻胶目前有金陵一家公司完成了研发，正在测试阶段。”
周飞宇笑道：“那就不是我知道的了。”
余龙光道：“是金陵大学和当地一家材料公司联合研发的。当然，我们也要认识到，哪怕是Krf、Arf这两种光刻胶成功进入量产，和国外差距也是非常大的。现在和未来的主流是EUV光刻胶，Krf、Arf已经是一二十年前的技术，处于淘汰的边缘。”
“金陵大学？这么巧。”
周飞宇暗暗惊讶，嘴上说道：“那也不错了，别人有那是别人的，又不会给你用，说制裁制裁，说断供就断供。”
华龙赞同道：“是的，先解决没的问题，再来解决好的问题，一步一步来，迟早能赶上并超越他们。”
第九十一章 芯片与光刻
芯片是国人长久以来的痛，且难以解决。
当然，这个解决只是高端的芯片，纳米制程在3-20纳米这个区间，20纳米以上的，基本已被攻克，问题并不是太大。
唯有3-20纳米这个区间，每缩小一个等级，所需要的光刻机以及工艺制程的难度就高了一个量级，甚至有难如登天的说法。
不知道多少国外的技术大拿断言，哪怕是给国内图纸，国内也制造不出来。
因为这种东西，就跟原子弹一样，设计原理很简单，但真要去做可是千难万难，根本解决不了原料、设备、工艺等等问题。在某种程度上，芯片比原子弹还要高难度，原子弹是要能爆炸就行，大小不是太重要，芯片却是越小越好，都往电子层级去了。
但无论是设备、原材料、辅料这些，国内都存在很大短板，甚至一片空白。
如此情况下，要想制造一块高端芯片的确是有如走蜀道，难如登天。
中正公司在芯片的设计上，经过几十年的持续投入，如今已经可以说是独步天下了，足以和世界顶尖的鹰酱一较高下。
然而，制造商一卡，中正公司自己设计的芯片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找不到地方生产，这就逼得中正公司不得不自己搞，和国内诸多厂商一同探讨方案。
就周飞宇自己看到的新闻，时不时的就有爆料说中正公司搞出了这个突破、搞出了那个创新。
嗯，芯片设计上也是被中正公司玩出了花样。
异构、重叠等等方案，刚开始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被许多喷子狂喷，但随后不久某果就跟了上来，喷子们立即就表示某果才是真正的技术公司、才能真正的做出好的芯片。周飞宇表示：你们这些人真他娘的是个人才，没有三四十年的脑血栓想不出这么双标的说辞。
“……我们注意到，周总研发的这款FY-02聚酰亚胺材料，性能非常优异，远超国外田丰化学、王者材料生产的产品。所以我们就想，以周总的聪明才智，是不是可以在光敏型聚酰亚胺方向上做做研发，目前我们的重叠芯片，尽管测试样成功，但良率极低，线路精度达不到。除了设备精度之外，光刻胶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随后的会议上，余龙光和周飞宇聊起了中正公司的一些情况，聊起了光刻胶的事情。
中正公司内部的机密，余龙光肯定是不能透露的，说的都是一些能说的，或者是他对外界还未公布的一些细节。
这时，会议室内除了中正公司的人和周飞宇，其它人都被清场出去了。
按余龙光的说法，为了保密，请周飞宇理解一下。
“光敏型的聚酰亚胺材料？”
周飞宇心中一动，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有关“中级薄膜技术”中针对超薄、特殊性能的薄膜的一些相关知识。
其中，的确提到可用于光刻胶的一些光敏型聚酰亚胺材料。
光刻胶，顾名思义，用于光刻的一种胶。
所谓光刻，字面意思就是用光去雕刻。
当然，自然界的光，以及各种极紫外线，是无法直接像一把刀一样去雕刻东西的，只有那种具有超高能量的激光之类，才能用于直接雕刻。
在芯片领域的光刻，是利用某些具有对光线非常敏感特性的胶，均匀涂抹在晶圆上，然后再在胶的表面贴付一层薄膜，这层薄膜被设计成需要的电路图案。光线从电路图案中穿过，照射到胶的表面，胶因为对光线敏感于是发生反应，显露出和电路图案相同或相反的电路图案来，那些没有被光线照射到的地方，自然还是被胶覆盖着。
然后，将晶圆浸入特制的溶液当中。
如此一来，被胶覆盖着的地方，晶圆被保护了起来，没有变化。而那些没有胶的地方，特制溶液就将晶圆腐蚀了。
腐蚀的痕迹，自然就和电路图案相同或者相反。
晶圆从特殊溶液中取出，用纯净水一冲，上面就留下了所需要的电路图案。
所以，与其说是光刻，不如说是蚀刻，腐蚀雕刻，只是这种“腐蚀雕刻”比一般所说的腐蚀雕刻在精度上高了N个等级，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起了个比较高大上的名字“光刻”。
大致原理如此，但知易行难。
一个小小的芯片，集成的电路宛若一个小型的世界，这里面的精度以纳米计算。
只是辅助生产用的光刻胶，它所限制的厚度也都是以纳米来计算。
譬如20纳米制程的芯片制造，需要的光刻胶厚度就不能超过100个纳米，更为先进的3-10纳米制程芯片，它所需要的光刻胶厚度就可想而知了。
周飞宇暗暗思考了一会，知道以飞扬新材料目前的设备以及制程能力来说，还达不到这种技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发展和扩充。
“方便透露下，中正公司目前是在和哪家公司联合研发这一块吗？”
周飞宇嘴上却没说什么，反而问了起来。
“目前中正公司正在和金陵的华科新材公司合作，有望这个月完成Arf线光刻胶的测试工作，下个月进入试产阶段。”
余龙光这会没有隐瞒了，直接说道。
当然，说完之后也不忘叮嘱下周飞宇注意保密工作。
“了解了。”
周飞宇点了点头，也知道中正公司是千方百计想要重回手机芯片行业，以至于在见识到他的材料研发能力后，余龙光都特意跑了过来和他聊。
不过，余龙光所说的这个月完成Arf线光刻胶测试，下个月进入试产，他是有点不信的，哪有这么快这么顺利的测试？
余龙光见他反应不是很大，心下有些失望，随后便叹了口气后说道：“光刻胶领域技术难度大，市场容量却小，验证周期长，的确很多人企业或者团体不愿意往这方面投入。周总若是没这方面的想法，我们也能理解。”
的确，光刻胶这个领域又难又没什么前途，而且难熬。
玩家就那么几个，哪怕是你生产出了光刻胶，要想去验证这款胶好还是不好，你都没法验证，因为芯片制造商才那么几家，生产光刻机的制造商也是那么几家，它们既不会轻易的更换供应商，也不会随便就给人验证一款新材料。
行业的垄断和顽固，技术的高难度，都阻挡了人们投入的兴趣。
“余总您这激将法……”
听着他的话，周飞宇却是轻笑一声。
第九十二章 选择
“不激将，不激将，只是和周总说些心里话。”
余龙光哈哈笑道，丝毫没有被人看出的尴尬。
脸皮、面子什么的，早就已经过了余龙光的在意范围。
只要能达成目的，不违法，什么手段都可以。
简单激将法，小儿科罢了。
周飞宇笑道：“余总坦诚，我也不能说些瞎话蒙混。的确，刚余总你说的正是我想的，这个领域并不值得飞扬新材料去全力投入。当然，不是说技术难度之类，而是低端的光刻胶市场，有很多国内企业在做，但高端的光刻胶，即便飞扬新材料研发出来了，没有光刻机，也是瞎子面前抛媚眼，浪费表情。”
“没有光刻机？”
余龙光顿时哑然，这个无疑是最大的伤痛了。
作为集成了软件、信息、机械、材料、光学等等十几种领域内最尖端技术的光刻机，尤其是EUV光刻机，是国内制造领域望尘莫及的产品。哪怕国内数万家企业联合起来做研发，一样是难如登天。
在国外，EUV光刻机一样是无数制造企业望尘莫及的产品。
现在能够生产EUV光刻机的企业有且只有一家AML，而AML这家企业别看只是一家企业，但实际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它其实是集合了国外以鹰酱为首的十几个强国的所有力量才打造出来的一家企业。其中的部件，或者是这个国家的，或者是哪个国家的，反正极少是他们自己的。其中EUV的设计理念，也是来自于别人。
嗯，这个别人是华人，只不过不在国内的。
由此可见，国人在高科技技术领域的天赋才智不是盖的，更不是吹的，而是实打实的，只是看能不能发挥出来而已。
余龙光知道，周飞宇说的是事实。
没光刻机，哪怕是研发出来最顶尖的EUV光刻胶，也是白搭，AML肯定是不会测试的。
没测试，就用不了，算不上研发成功，所谓的EUV光刻胶也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
除非是自己搞EUV光刻机。
而要想一个国家就把EUV光刻机搞出来，哪怕是举国之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只能默默行动，走一步看一步喽。
“不过，余总如此诚心，我也愿意为国货出一份力量。这样，我个人会在这方面展开研究，有成果的话可以探讨。”
周飞宇最后说道，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余龙光亲自跑来一趟，不可谓不诚意满满。
周飞宇向来吃软不吃硬，别人既然如此诚意，那他也不能让别人心冷。当然，这也是有限度的，现阶段他不可能为了别人的事情而乱了自己的阵脚。
至于所谓为国争光？拜托，脚踏实地一点才是真正的为国争光！
“那太感谢了！”
余龙光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心道：“这次也不算白来一趟。”
至少，周飞宇答应了在光刻胶材料上帮忙，而且他也看到了一项全新的技术“3D全息影像”，尤其是后者，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成果满满了。
会议结束后，余龙光就和华龙一道离开了，周飞宇没有留他们吃晚饭。
“除了很重要的事，这些天不要来打扰我。”
周飞宇在公司给叶青、肖卫东等人开了个小会，然后找来江帆蒋心怡等一众研发人员，安排他们继续改进大型的3D全息设备效果以及改造公司的格局，最后叮嘱了一句。
所有人都答应着。
而等到他们离去，办公室内只剩下周飞宇和李诗涵两人，
李诗涵神色认真的对他说道：“小宇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这么赶，但我知道，欲速则不达，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飞扬新材料、飞扬光学都走上了正轨，也打破了鹰酱的制裁，你完全可以让自己的脚步慢一点。小宇哥，我很担心你啊。”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了过去，轻轻的搂抱住了他。
“我知道。”
周飞宇神色一松，也伸手搂了回去，搂了个软玉温香在怀，鼻尖闻着李诗涵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只觉得一身的疲惫顿消。
他知道李诗涵是知道他又要继续奋战了，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一句“我很担心你”，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但没办法，周飞宇心中的紧迫感让他无法、也不想慢下来。
或许，只有等到他足够强大之时，他才能够慢下来吧。
什么时候才是足够强大呢？
“至少我和家人的生命遭受不到威胁，或者能够抵御威胁之时吧。”
周飞宇暗暗想到。
这些，自然不是能够说出来的，只能他独自承担。
其实现在，每一天醒来，周飞宇的内心都充斥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星河科技图书馆的确是外挂，但外挂在身除了得到好处之外，其实也让他的精神背负了巨大的包袱，而且是短时间内无法挣脱的包袱。
这并不是周飞宇矫情，这是事实！
周飞宇的精神境界，还远远未达到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
他温柔的抚摸着李诗涵的秀发，鼻子轻轻嗅着，说道：“就这三四天吧，有些资料要先弄好，我已经定好了，下周出发去金陵，争取尽快把FY-02推广出去。”
FY-02在手机玻璃行业的应用，相信有中正公司的推动，会很快就有重大突破，尤其是今天和余龙光会谈之后。
但在其它行业，FY-02的进展还是很慢的，尤其是高端产品应用上。
既然金陵那边打来了电话，那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的要求并不高，你在我身边，我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李诗涵默默的听着，只是说道。
而就在两人你情我浓之时，在去往飞机场途中的余龙光正和公司这时的轮值董事长昆林汇报今天的情况。
“……飞扬新材料开发的3D全息投影技术我认为大有前途，不论是智能手机领域还是智能穿戴领域、智能汽车领域，我们必须拿下它。”
余龙光详细的说了一下自己的体验感觉，然后说着自己的建议：“五千万研发费用的确是贵了点，但就我的感官体验来说，物超所值。”
轮值董事长昆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余总，我支持你的想法。既然有足够重大的创新，必要的研发投入是可以理解的。”
“是的，现阶段我们比较困难，更需要一次重大的创新体验来重振市场对我们的信心了。”
余龙光信心满满。
第九十三章 中正在行动
“那款下半年的M系列旗舰机项目进度到哪了？”
余龙光从飞扬新材料离开后，并未返回鹏城，而是去了一趟魔都。
魔都作为国内第一大城市，尽管表现一言难尽，让人唏嘘，但作为整个国家的经济中心城市、经济龙头城市，它的地位依然是极其重要的。
寻常人只以为魔都不过是金融中心，搞金融的搞服务业的最发达，其它的什么制造业一般般。
但如果了解的深入一点，相信绝大部分人会惊讶的发现，其实魔都的制造业绝对是国内最顶尖的，哪怕是鹏城都要差上一筹。
就说中正公司，它在国内诸多城市设立了制造工厂、研发中心、实验中心，每个地方的配置和实力都非常雄厚、强大。至于总部鹏城，更是直接建了一个中正文化小镇，在隔壁的东完市还划了一个小镇的地皮建立超级工厂。然而，要说起哪个地方的工厂和研发中心实力最强大，绝对不是外人以为的总部所在地鹏城，而是魔都！
中正公司的所有高端旗舰手机，都是魔都研发中心完成的。
在京城的研发中心，都只能研制一些中低端机型。
目前，中正公司正秘密研发的P系列旗舰机项目，就在魔都进行，已经进行了快一年半了，只是因为缺芯，导致一直难产。
在手机行业，哪个手机公司都是半年一款新机，要么是主力旗舰，要么是差异化、不同定位的旗舰。
也只有中正公司憋了一年多还没憋出一款旗舰。
当然，若是换了其它手机公司，肯定早就被喷出翔来了。
但没办法，缺芯的结局就是这样，早前囤积的一批芯片用一点少一点，自然得悠着点来。
今年下半年，中正公司必须拿出自己缺失一年多的M系列旗舰了，卖少一点没关系，至少要能开卖，否则这个品牌就真有可能自然消亡了。
“……测试已经完成了80%，还有小部分需要验证的，预计到8月份可以全部完成，可以如期安排各供应商备货了。”
魔都研发中心的负责人如实详细的汇报道。
“先不着急定版，手机屏幕和软件程序这一块还要再调整下。”
余龙光听完汇报后，先定了个调子，然后说道：“有一项新的显示技术，我认为很有必要加到这款M旗舰上。大概的框架我已经和对方谈妥了，稍后我给你发一封邮件，你联系一下对方。”
这名负责人脸有难色道：“余总，我觉得这不妥，公司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忙了一年多，现在基本定版了，突然要改，这哪里来得及啊？”
余龙光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别有抗拒心理，来不来得及，你先看了资料再说吧。而且，我也和董事长通了电话，董事长也同意我的想法。”
“好吧。”
见余龙光这样说了，这名负责人只能勉强应下了，心下自然忍不住生出一股怨气：“领导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余龙光是过来人了，自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不过他也没做过多解释。离开现场回到临时办公室后，他就整理了一份邮件发了出来。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显示技术，把我们这么多人一年多的努力都推翻了？”
这名研发负责人在余龙光走后，和自己几名负责这个项目的属下聊了一会，都有着深深的疑惑和不爽，所以他们就都坐在办公室等着余龙光的邮件。
叮咚！
标注有“余龙光”的重要邮件送到的声音响起，这名研发负责人立即点了进去。
“一种关于3D全息成像显示技术的应用说明？”
一个字一个字的把邮件抬头念了出来，还未看内容，这名研发负责人就怔在了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的脑海里，翻滚着无数个念头，但核心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原来如此！”
这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余龙光在这个时候还坚决要求他们把接近定版的屏幕显示方案暂停一下。
如此神奇且操作性极强、性价比超高的3D全息成像显示技术，知道了还不用在旗舰机上，那不是脑袋秀逗了吗？
从余龙光的描述中，他大概知道了这种显示技术的实现方案，竟然是通过超级简单的堆叠膜片来实现，这简单程度堪称令人发指，这和天桥底下那些贴手机膜的有区别吗？
当这封邮件的内容被他转发给了手下的那些研发人员后，所有的人都惊叹不已。
“我艹！我艹！我艹！”
“太厉害了，什么时候我们国家出现这么厉害的技术大牛了？”
“高手在民间，这话还真有点道理啊。”
“只靠几张膜片就搞出了如此惊人的显示效果，这几张膜片的技术含量有点高啊。”
“有多高啊？”
“至少三四层楼那么高吧。”
“难以置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听说是和我们差不多大的一个家伙。”
“飞扬新材料？和飞扬光学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原来是飞扬光学的老板，难怪技术这么牛！他可是一个人就挑战了我们中正公司几十年经营到现在才开始挑战的副本怒海狂涛啊！”
震惊与赞叹，在他们这个项目团队的内部沟通群里此起彼伏。
也有人记了起来，说道：“在京城的项目团队搞的双挖孔屏项目，就是用的飞扬光学的材料。好像就连手机玻璃，都被BE验证了用他们家的电子级PI材料比从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地方进口来的电子级PI材料表现优异。”
此言一出，所有人对于“飞扬光学”的印象，立即又飙升了一个档次。
“看来这飞扬光学在材料研发领域的实力，强大得有些异乎寻常啊。”
有人似惊叹，又似疑问的说了句。
“好了，别妄加猜测了。既然余总和董事长都认为很有必要再我们这个项目上把这项3D全息成像显示技术加进去，大家也都比较赞同，那就这么定了。张工，你和你的团队辛苦下，立即联系对方展开设计吧。”
最后，研发负责人终止了大家的发散联想，在群里艾特了专门验证屏幕以及显示效果这一块的小团队负责人。
“收到！”
叫“张工”的人立即冒泡应了下来。
第九十四章 小麦与欧派
“有人看到余龙光去了南江县？”
京城，小麦手机总部，小麦手机的创始人兼董事长雨田军忽然听到下属汇报了这么一个小道消息，立即就怔了一会，下意识问道：“哪个余龙光？”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下属说的这个余龙光到底是谁。
“中正公司的余龙光。”
下属连忙解释了一句。
这时，雨田君才反应了过来，想了想，问道：“南江镇有什么？”
下属摇了摇头，回答道：“除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飞扬光学，没有什么了。那只是江南省的一个五线小县城，既没有好的资源也没有值得注意的企业和人物。”
“不，肯定有值得余龙光过去一趟的东西，只是我们没注意到。”
雨田君敏锐的意识到，这事没那么简单。
余龙光是何等人，岂会随随便便的专程跑去一个地方？何况南江县这么个五线小县城，别说在国内了，哪怕是在南江省都是籍籍无名的，甚至可以说鸟不拉屎，旅游休闲也不会跑那地方去玩啊。
小麦手机是国内性价比第一的手机品牌，嗯，除了中正公司分出去的子品牌“星耀”。
对于雨田君来说，干翻中正手机，是他现阶段的挑战目标。
不管国人信不信，反正他是说出去了这话，口号先喊起来再说。能不能达到，应该不止国人不相信，就连他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对比之下，人少、钱少、投入决心不够，这个口号应该只是一个口号了。
但是，不管这个口号现不现实，中正公司的一举一动，整个小麦手机公司，上至雨田君这个创始人，下至管理层的每个职员，都是非常在意的。
雨田君更是在意。
毕竟，中正公司作为国内手机乃至全球手机行业的一大风向标，所作所为都是值得深究和模仿的。
君不见，就连鹰酱的某果手机也是紧紧的顶着中正公司，中正公司有好的创意，某果过了不久后也大胆的搬了过去用。
小麦手机紧盯着，想办法薅一点羊毛，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名下属怔了一下，不过没有接话，不知道该说啥。
雨田君继续道：“对了，那个飞扬光学公司是什么情况？”
他猜测，余龙光跑去南江镇，多半是和这飞扬光学有关系了。毕竟同为被鹰酱制裁的公司，说不定有个同病相怜什么的，搞个联盟？
“飞扬光学最近的动作很大，在华龙、中为、南江县各方势力支持下，产能迅猛增长，更是和鹰酱的王者材料公司打起了激烈的价格战，整个光学材料行业都陷入了动荡之中，很多家材料厂商陷入了困境，濒临倒闭。前几天，田丰化学在国内的光学材料分公司已经传出了风声，准备破产清算，消息很可靠，田丰化学已经和一些大的客户通过气了。另外，据可靠消息，棒子国的天乐材料也陷入了巨亏的泥潭，应该也支撑不了多久……”
这名下属明显信息很是灵通，回答起来不假思索，最后还说道：“飞扬光学的母公司飞扬新材料，他们最近推出了一款全新的电子级PI材料，我看过性能测试报告，比进口自田丰化学和王者材料的电子级PI材料还要优异。是TIM公司前不久向我们公司报备的，说要用在我们正在开发中的一款LCD屏手机项目上。”
“打得这么激烈的吗？”
雨田君刚开始听着，还只是觉得惊讶。
他也听到了光学材料行业的一些风声，知道最近颇为动荡，但是绝对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激烈的地步，就连田丰化学都到了承受不起要关闭自己的光学材料分公司的地步了。
田丰化学是材料领域的龙头，比起小麦公司都犹有过之，但现在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令人唏嘘之余，也不禁对后起之秀“飞扬光学”的实力感到震撼！
但听着听着，雨田君的神情就有些变化了，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们新开的LCD屏幕TIM公司要用飞扬新材料推出的电子级PI？这飞扬新材料到底是一家什么公司，材料研发的实力竟然如此强？”
雨田君忍不住给予了一个“强”的评价，这时，他已经把对飞扬新材料的重视程度提高了数个等级。
雨田君并不直接参与每一款手机项目的研发进度，他只抓大的方向，不抓细节，所以对于合作供应商采用材料的事情并不怎么关注。
但不关注，不代表雨田君对于一款手机要用的材料不熟悉。
作为工作狂人，创业十几年到现在，雨田君早就从一个编程高手变成了一个手机专家、计算机专家。
对于电子级PI材料，就他所知道的，王者材料和田丰化学常年称霸，垄断了国内市场，一众手机玻璃制造商都受到了很大的钳制。
如今飞扬新材料竟然直接打破了这个垄断，推出了全新的拥有独家专利的电子级PI材料，实力可见一斑，这可是诸多厂商都没有攻克的大难题。
如此实力，岂有不强之理？
“这样看，余龙光去南江县还真是去这家公司了。”
雨田君暗暗想着，忽然又想到飞扬新材料的老板，好像是一个姓“周”的少年人，不禁心中一动：“难不成中正公司要邀请他去共同开发一款新的材料？”
目前而言，中正公司最缺的是芯片，雨田君能想到的，只能是中正公司打算邀请飞扬新材料的老板去帮忙研发和芯片有关的新材料了。
“的确是很强。”
这名下属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雨田君最后吩咐道：“你多关注一下中正公司和飞扬新材料的动静，飞扬新材料异军突起，现在是搞光学材料、PI材料，保不准什么时候研发出一款应用在消费类电子上的全新材料打破格局，如果小麦没注意到，那就会失了先机。”
“好的老板。”
这名下属立即点头应道。
……
小麦公司能注意到余龙光的动静，其它两家手机公司自然也注意到了。
相对于唯我手机的淡定，嗯，唯我手机向来在手机行业比较淡定，不声不响，很是低调，欧派手机就显得反应激进多了。
“余龙光去了南江县？这明摆着是去飞扬新材料的啊！”
欧派的老板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做出了判断，然后开了个小会，派出了产品老大李定国去跟进处理这事。
作为欧派内部主导飞扬光学FY-01替代王者材料的倡导者、推进者，李定国和中为、华龙、乃至飞扬光学的关系都不一般。
李定国很快就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周飞宇的手机上，但出乎意料的是周飞宇的手机竟然显示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什么情况？”
李定国惊讶了一下，然后就让秘书打了个电话给肖卫东，让肖卫东回他电话。
“李总，您找我？”
肖卫东有些纳闷，欧派产品老大找他能有啥事？
下单直接下就是了，飞扬光学来者不拒，只要你给钱。
而除了下单，李定国也不可能为了私事找他，犯不着。
“肖总，我本来是想找贵司周总，但我打电话过去却是无法接通，所以打电话到你这问下情况，你们周总是在搞什么新奇研发吗？”
李定国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找他老板的。
肖卫东于是立即回答道：“不是，我老板是出差去了金陵，这会应该在飞机上吧。”
“去金陵？”
李定国一怔，脑子转了一圈也没明白周飞宇去金陵做什么。
第九十五章 技术交流
金陵！
这是一个烟雨朦胧、充斥着脂粉气的江南古城，也是一个有着煌煌龙气的六朝古都。只是后来饱经战火摧残，生灵涂炭，这才一蹶不振到如今。
尽管如此，金陵依然是一座英雄之城、一座充满着希望的发展城市。
随着飞机的降临，周飞宇和叶青、汪磊三人一同踏入了这座城市，然后跟随着接待方来到了金陵大学内一处环境幽寂的现代化高楼之内。
“……这是飞扬新材料的周总，大家测试过的FY-02材料原材就是周总独自一人研发出来的。今天，是特意请来周总，就是来给大家讲解一下FY-02这款材料的相关知识，希望大家能有一个全新的深入的认知，好展开后续的工作。大家有问题的，尽管提，机会难得，时间有限……”
接待周飞宇的，正是航空技术国际控股集团的副总工程师林必成，他把周飞宇三人带到此处后，立即召集了一相关人员来开会，有设计的有工艺的，有材料的有结构的，人数超过了上百人，济济一堂。
“互相交流，相互交流。我这次也是过来向大家学习的。”
周飞宇谦虚的说道。
站在众人面前的他并不怯场。尽管在场的每个人，在各自研究的领域都比他牛的多，年龄也大部分都比他大，但要说起FY-02，那就是他的强项了。
这里，是航空技术国际控股公司和金陵大学的联合研发中心，可以说是金陵这座城市里实力最强的研发中心了。
林必成向周飞宇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个团队目前的工作，负责制造国产大飞机的机体构造和材料验证。可以说，这里集合了全国的高端技术人才，随便放一个出去，都是各个企业争相抢夺的对象。
这次之所以请周飞宇过来，是觉得他研发的FY-02材料很有前途，所以请他过来做个技术交流。
技术交流这事，是很多公司都会展开的集合作、学习、交流于一体的沟通方式，只是对供应商有些不太友好罢了，毕竟每次的交流都是供应商去客户那，路费伙食补助等等，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当客户当然是最爽的，坐在家里等，反正是供应商求着，内部的人还能够学习到更多的技术，赚大发了。
嗯，别以为是客户就对所有技术都懂，很多时候客户都是从供应商学习来的，或者干脆去供应商那里挖人才过来，然后让这些人去对付供应商。这种方式，无疑是很恶劣的，实在是太卷了，玩命的压榨每一分剩余价值。
周飞宇之所以愿意出来一趟，一个是静极思动，第二就是想到这些地方看看，也是一个交流和学习的途径。
航空技术国际控股集团和金陵大学的联合研发中心，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精英、人才，先打个照面，认识下，混个脸熟。
随后，周飞宇就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然后打开PPT，开始介绍FY-02这款材料的相关情况以及飞扬新材料、飞扬光学的一些概况。
飞扬新材料和飞扬光学两家公司并没有什么好讲的，一笔带过，FY-01这款材料也一笔带过，周飞宇着重讲了FY-02。
等他讲完，联合研发中心的人就针对自己的疑问开始提问题。
除了机密的工艺制程和配方，周飞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整场交流持续了快两个小时，联合研发中心的人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基本上算是了解了FY-02的特性。期间，他们也询问起了如果以FY-02为基材混合其它材料进行搭配的问题。
“……大飞机飞行的时候，机体表面温度高达一百八十多读甚至两百度。但在这种严苛的使用环境下，飞机机体使用寿命也要超过十万个小时。据我们所知，鹰酱的大飞机就是采用热塑性聚酰亚胺为基体树脂的增强复合材料，但这种材料鹰酱限制出口，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所以我想问下，周总您的这款FY-02需要经过怎样的调配，才能达到这个级别？我看FY-02原料的表现，是大大超过了现在我们能进口的聚酰亚胺原料。”
“可以试试苯型构造。”
周飞宇略一思索便回答道。
“苯型？”
在场的人听到他的这个回答，有的眼睛一亮，有的则若有所思。
“均苯型或者对苯型，我认为这两者的增强复合材料可以达到要求。”
周飞宇微微一笑，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站在一旁的林必成也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不过他心里却也想着其它的念头：“看来还真是邀请对了，或许可以邀请他多呆几天？”
交流结束后，林必成给周飞宇安排了住宿，然后招待吃了顿饭。
林必成的想法，自然被周飞宇拒绝了。
国产大飞机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他这时参合进去并不会得到什么好感和实惠，而且也师出无名。提供点材料，给点参考意见，做一个局外人，才是最符合利益的。推广FY-02也不是非要自己参合进去推广，那样其实反而不便。
“那真是太可惜了。”
林必成一脸遗憾的说道。
他是很想周飞宇参与进来的，今天的交流让他对这个年轻人有了更深的了解和重要的认识，知道是一个材料方面的高手。
国产大飞机的确接近尾声，但其实并不理想。
飞机机体、发动机、液压系统、电传飞控系统、照明系统、电源系统、飞机驾驶员控制系统、过热保护系统等等，一系列的组成都是外国公司提供，所谓的国产化其实并不纯国产，颇名不副实。
尤其是飞机机体，现在采用的材料大部分还是合金材质，占据整个机体的60%左右，只有10%左右的是增强复合材料，所以飞机重量是个大难题，这就大大减少了飞机的性能，毕竟发动机是额定的，机体越轻就飞的越快越久。
还要说一句，这里的合金材质都是国产，但增强复合材料基本来自外国。
所以，目前林必成的团队迫切需要把飞机机体的自重降下来，进一步增强大飞机的性能，同时加大国产材料的占比，好为后续大规模量产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大飞机是要商用的，必然要面对鹰酱珍宝客机公司这个民用飞机巨无霸的强大竞争压力，万一给你搞材料制裁，你这个大飞机都不见得能飞起来。
这些内幕，林必成自然没有和周飞宇透露，但言语之间的无奈和急迫，周飞宇还是能揣测出一二。
周飞宇没觉得有什么，习惯就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周飞宇就带着叶青和汪磊顺道去了金陵的另外一个地方：华科新材。
第九十六章 不同的态度
“听说中正公司的余总请了一个搞光学和PI材料的人来我们这做技术交流？”
“是吧，领导是这样说的。”
“中正公司这是什么意思？对我们工作不满意？”
“呵呵了，一个门外汉来我们做光刻胶的地方搞技术交流，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踩我们的脸。”
“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请过来，真当光刻胶研发是嗦面喝水那么简单，有嘴就行啊？”
“我看中正公司就是对我们华科新材不满了，觉得我们研发进度太慢了。”
“换一个门外汉进度就能快了？”
“别这么说，好歹人家也是受过鹰酱制裁的材料研发高手，万一人家也懂光刻胶呢？”
“被鹰酱制裁就了不起了吗？国内那么多企业团体被鹰酱制裁了，也没见有什么稀奇的，又有哪家能投入搞光刻胶研发？”
……
金陵，华科新材公司。
随着“终端爸爸”中正公司的动作，华科新材的人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个被鹰酱制裁的飞扬光学的创始人周飞宇要来他们公司做技术交流，立即就炸锅了。
中正公司这波操作是什么意思？
一个不是搞光刻胶的来专做光刻胶、甚至可以说国内光刻胶领域排名第一的华科新材做技术交流？
这不就差指着他们华科新材的鼻子骂他们研发进度慢吗？
难不成是请来给他们华科新材推销原材料的吗？
搞笑！
华科新材研发团队的一众研发人员闲聊之时，纷纷一脸不快的议论着，对于中正公司的这波操作很是不爽。
“这不是搞笑吗？”
林立强是华科新材研发团队的老大，他在这一行浸淫二十多年，和老板一起从低端的G线光刻胶开始做起，到现在研发进入高端的Arf线光刻胶研发，目前正在导入华芯国际的测试流程，有望下个月月初出测试结果。
现在，离下个月初也就只剩一周的时间，只要华芯国际向他们发来通知，林立强就将带队前往魔都跟进样品的测试。
忽然被中正公司发函过来说邀请了人过来做技术交流，对方是什么飞扬光学的创始人，一个材料研发高手，和其它人一样，林立强也是感到颇为不快的。
不敢说业内数一数二，林立强也敢说自己在这一行的技术没多少人超过他，尤其是在国内，技术超过他的基本没有。
技术，除了原理设计，也要工艺制程，有的人长于原理设计，不太懂工艺制程；有的人精通工艺制程，但却不太懂原理设计。林立强不同，他两者兼具，所以从技术上来说，他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中正公司的面子不能不给，尤其是余龙光还亲自跑了过来。
“余总，你相信一个从未搞过光刻胶的年轻人能起到作用？”
上午，坐在公司办公室内和老板一起陪同余龙光一边喝茶，一边等人的时候，林立强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道。
余龙光心知肚明他的不爽，但也不多说，只一脸笑容的说道：“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的确拥有强大的技术。”
“强大？”
华科新材的老板注意到了这个形容词，忍不住惊疑出声。
“是的，强大！”
余龙光的脸上适时的流露出些许赞叹的神情，他道：“透露个消息给你们，除了光学材料、PI材料是他研发出来的之外，他还研发出了一种全新的技术，有望重塑整个手机乃至所有消费类电子产品行业的格局。而这，也是我之所以极力邀请他过来一趟的原因，我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超乎寻常的惊喜。”
“你这样说，倒也称得上一句强大！”
华科新材的老板轻笑一声。
林立强怔了一会，随后却摇头说道：“这和光刻胶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不可一概而论。”
余龙光见他坚持，笑了笑后也不再多说。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周飞宇三人来到了华科新材。
再次见面，周飞宇和余龙光自然熟络多了。
余龙光也一一给他介绍了在场的人，除了华科新材公司的人员之外，金陵大学也有人常驻在华科新材公司，此次一同在场的是一个材料专业的教授，身形削瘦，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不苟言笑，看着很是严肃。
“这是温元龙温教授。”
周飞宇从余龙光嘴里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周总年轻有为，不只是哪家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啊？”
温元龙教授神情严肃，说话也又硬又冷，不过字里行间对周飞宇的赞赏却是显而易见的。
“南江大学毕业的。”
周飞宇回答道。
“什么学历啊？读博了没有？”
温元龙继续问道。
“只是本科，目前在准备考研。”
周飞宇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他。
温元龙点了点头，却立即来了一句：“有没有兴趣报考我的研究生？”
听到这话，不仅周飞宇吃了一惊，在场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
好家伙，这才刚见面，你就开始抢着别人当你的学生？
不太合适吧？
周飞宇看了一圈，发现其他人脸上的神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心道：“看来这温教授向来如此啊。”
周飞宇的本来就性情颇为严肃，加上他如今的地位，一般的人根本不敢和他大声说话。
这种开口招他做学生的做法，认真讲来是严重的冒犯。
“温教授的好意，我心领了，暂时还没到报读的时候。”
周飞宇立即婉拒了。
他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学者嘛，向来鄙视铜臭，哪怕离不开铜臭。
从另一方面讲，这温元龙教授也是欣赏他的“才华”。
嗯，欣赏！
这只不过是个小小插曲，一行人随后就带着周飞宇等人参观起了整个工厂。
等到参观完，这才开始了交流。
“……足够的灵敏度、粘附性、极小的膨胀系数、介电常数、低的吸湿性等等这些严苛的要求，注定了对于光敏性PI材料的选择难度和多样化。除此之外，我认为减少对于光源的反射、衍射、散射等损失，也是一大考虑方向……”
会议室内，周飞宇的声音洪亮有力。
第九十七章 小日子的不安
“有点东西啊！”
大会议室内，大型的办公桌旁边坐满了华科新材、中正公司以及金陵大学的人。
他们听着周飞宇的讲解，原本明显有些不屑的态度很快就有了缓和。
不说别的，就冲周飞宇这个门外汉，对于光刻胶材料知道这么多，已经实属不易了，更别提在他们这些专业人士面前侃侃而谈了。
华科新材的老板和研发老大林立强不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些许惊讶。
林立强一边听着，一边想道：“中正公司还真有眼光啊。”
显然，他认为是中正公司知道周飞宇实力的。
不得不说，这一点他是想差了。
殊不知，此时的余龙光内心早已满是惊喜：“好家伙，这就是你说的懂得不多？”
余龙光对于光刻胶了解不多，但看华科新材、金陵大学两方人的反应也看得出来，周飞宇讲的真不赖，可见实力杠杠的。
但前不久在南江县，余龙光可是听周飞宇亲口说他懂得不多的。
一前一后的反差，简直不要太装×！
周飞宇做完资料介绍后，华科新材的人也安排了人做一些资料介绍，当然是一些可以放出来给周飞宇知晓的。
真正的核心机密，肯定是不能透露的，毕竟不是一家人。
“光刻胶有正性负性，在光照后形成不可溶物质的是负性胶，对某些溶剂是不可溶但在光照后变成可溶物质的就是正性胶……”
“光聚合型、光分解型、光交联型……”
“……聚酰亚胺这种材料的确适用于光刻胶领域，但聚酰亚胺本身不具有感光功能，且工艺步骤多，产品合格率过低。现在虽然解决了这些问题，有多种多样的光敏性聚酰亚胺PSPI，或是负性，或是正性，但都存在各种各样的缺点……”
“目前主要集中在正性光刻胶领域的研究，负性光刻胶环保不太好，但正性PSPI光敏性较差、脆性很大……”
华科新材的人介绍的深入浅出，但篇幅较大的介绍了下PSPI，也就是光敏性聚酰亚胺制作光刻胶的问题。
周飞宇听得暗暗好笑，心道：“以为我是来抢饭碗的吗？”
他的情商日渐提高，岂能听不懂对方的潜台词？
只是，他次次来是来学习的，也是给中正公司余龙光面子，否则他才懒得出门，在家里刷经验不香吗？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相对于从星河科技图书馆里得到的“中级薄膜技术”中有关PSPI的知识，华科新材的人更加的详细，也更加的注重实际和细节，让他对于PSPI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加上参观工厂时看到的那些设备、材料，周飞宇的脑海里渐渐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轮廓，也对PSPI有了一些想法。
交流结束后，周飞宇私下里把自己关于PSPI的一些新想法和余龙光交流了一下，并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一些化学结构，写满了化学元素和数学计算公式。
“这是？”
余龙光极为诧异。
周飞宇微微一笑，回答道：“这是我听了他们Arf线光刻胶的一些介绍来的灵感，还是那句话，在光的利用这一块上，应该有很大潜力可以挖掘。”
余龙光大感震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这是要逆天啊？
周飞宇没有再这呆很久，随后就坐车离开了。
“咦，这不是那个飞扬光学的年轻老板吗？”
他们并未察觉到，在华科新材公司对面的一栋大楼内，此时正有着一个体形干瘦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幅望远镜往这边看。
刚坐车离开的周飞宇和余龙光被他看了个正着。
余龙光他当然认识，相信国内很多人认识，中年男人也知道中正公司正在和华科新材展开合作，他惊诧的是怎么飞扬光学的创始人也跑了过来？
想了一会，中年男人就摇了摇头，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于是很快就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段信息发送了出去。
魔都，田丰化学国内总部大楼销售部内。
“飞扬光学的周飞宇去了金陵大学，之后又去了华科新材？”
田丰化学的一名销售科长看着老式古董手机上显示的文字信息，顿时就怔了一下，这可是一件大事啊。
飞扬光学的出现，打破了光学材料市场长久以来的平衡，让田丰化学的光学材料分公司都即将关门，这就让田丰化学上上下下对于飞扬光学、尤其是周飞宇的动向格外关注。
从飞扬光学成立后，周飞宇就一直呆在南江县老巢不动弹，这让他们很是无奈。
黑箱子，里面有什么都看不清。
时间久了，他们都判断周飞宇轻易不会离开南江县。
万万没想到，周飞宇竟然出行了，一下子跑到了金陵来。
金陵大学内的动向很隐秘，并未被他们侦查到，但华科新材这边，这段时间特别安排了人手，为的就是关注华科新材在光刻胶领域的研发进展。
这名销售课长很快就把消息上报了。
很快，远在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地方的田丰章男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也看到了公司内部分析人员的报告。
分析人员认为，飞扬光学的确受到了华夏政府的扶持。
除此之外，余龙光前不久刚到南江县，现在周飞宇就造访了华科新材公司。很显然，周飞宇在光刻胶领域也有研究，现在应该是来谈合作来了。
“这周飞宇到底是什么来历？”
田丰章男疑窦丛生。
他并不相信周飞宇只是一个南江大学的本科毕业生，有哪个本科毕业生有这么牛的？难道他是牛顿、爱因斯坦一类的人物？
也不太应该！
牛顿也好，爱因斯坦也罢，在学生时代就是学神级的人物，但周飞宇的资料一眼看过去，不过是一个学习成绩比较好的，说学霸都有点勉强，更别提学神了。
田丰章男内心隐隐有着不安，单纯的制裁飞扬光学并未起到什么效果，反而把田丰化学的下属分公司给搞死了。万一这周飞宇真的研发出一种全新版本的光刻胶，那它们田丰化学的光刻胶分公司是不是也要被搞死了？
尽管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也不得不考虑，前车之鉴还没过去呢。
怕什么来什么。
正当田丰章男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做的时候，一名下属敲门走了进来，向他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社长，BE、TIM两家公司同时取消了一笔电子级PI的进口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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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到13年写过一段时间，当时网文应该是黄金阶段吧，各路白金、大神出道兴起。作为小扑街，当时写了一本一百万字都市类型《重生香港做大亨》，成绩不行，其它都写了一点就TJ了，又败了人品，加上本身工作调整，所以就没写了。
到这几年，应该是2020年吧，《重生香港做大亨》这本完本多年的小说居然每个月陆陆续续有点收入，这让我非常惊讶，高兴之余也兴起了再次开始码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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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起点，是和编辑麒麟沟通的，有几个想法，最后选定的是这本科幻，这里也感谢下麒麟，推荐没断过，只是成绩没起来，捂脸！
其实当时也是想把这些年工作上的一些见闻加上一点幻想，写一个三观向上、能量超正的软科幻。不过真写起来，发现还是很难的，尤其是限制太多，至少比起11年到13年那时的环境，现在太敏.感了，我的后台还堆了很多屏蔽章节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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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求首订）
“纳尼？”
田丰章男顿时怔住了。
尽管脱口就来了一句，但他的意识其实并没有把下属汇报的事情形成一个具体的印象，只是感觉到了不好。
等到意识到是下面的电子级PI材料被BE、TIM这两家华夏国内的手机玻璃巨头取消了一定的进口配额时，他顿时变了脸色，怒气清晰可见。
不比光学材料，电子级PI材料可是田丰化学一直以来的支柱产业之一，这个产业要是被砍掉了，那田丰化学可就等于是瘸了一条腿的人。
这个消息，如何不让田丰章男感到震惊和愤怒？
“原因？”
田丰章男强压着心中的火气问道。
电子级PI材料，是华夏国内所有手机玻璃企业必须要用到的材料，基本掌握在王者材料和田丰化学手中。
BE、TIM这两家，一家是华夏国内手机玻璃巨头第一，一家是第三，两家都是田丰化学的大客户。
尤其是TIM公司，70%的电子级PI材料采购自田丰化学，剩下的才是采购自王者材料公司。
而且，电子级PI材料都是定好的配额，每一个项目用多少，田丰化学这边就生产多少、发货多少，绝对不会多发，只会偶尔因为产能不足少发。嗯，不管是地震也好，疫情也罢，或者是罢工，那时肯定是产能不足的。
任何一个项目的突然取消，对于田丰化学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这么久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毕竟，BE、TIM这些手机玻璃巨头，开一个项目都是一定要成功的，而且都是各大手机品牌敲定的，不然上亿的研发费用都打了水漂，整个公司都甚至会陷入危机之中。
“只是查到对方把订单下给了别家，但问起的时候对方人员就说保密。”这名下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八嘎！难道不知道向王者材料咨询吗？”
田丰章男立即就是一阵大骂。
除了田丰化学，也就是王者材料了，两家看似是竞争对手，其实并不是你死我活，反而关系非同一般，毕竟一个爸爸一个儿子。
在田丰化学这边取消了配额，那自然是转向了王者材料，这让田丰章男心里堵得慌。
光学材料的事情让他遭受了重大损失，现在又来搞他的支柱产业？
“嗨咦！”
这名下属慌不迭的跑了出去再探。
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战战兢兢的汇报道：“社长，王者材料那边回复并没有接到BE和TIM两家公司新项目的配额申请，还说BE在他们家也取消了一个项目的配额计划，责怪是我们抢了他们订单。”
听着这个结果，田丰章男再次怔住了，事情有点蹊跷啊。
当天，田丰章男就安排人员去详细的调查这个事情，包括BE、TIM以及王者材料公司，都调查了一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调查报告拿到手上的刹那，田丰章男感到无比的震惊，甚至隐隐浮现出些许恐惧，喃喃自语着，拿着报告的右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竟然再次看到了“飞扬”两个字，不过这次不再是飞扬光学，而是飞扬新材料。
原来，BE、TIM公司取消了在他们这定的配额，转头就把订单下给了飞扬新材料，从飞扬新材料那里采购PI材料！
这简直就是在桶田丰化学的肺管！
电子级PI材料的不可替代性，决定了BE、TIM不可能在重要的项目上采用一般的PI材料去替代。
尤其是BE、TIM两家取消的项目，BE开的项目是出给中正公司的，TIM开的项目是出给小麦公司的。
中正和小麦，这都是手机行业的巨无霸，它们对于手机性能的追求决定了手机玻璃必须用电子级PI材料。
但现在，BE、TIM同时抛弃了田丰化学，转投飞扬新材料的怀抱，显然是飞扬新材料出品的PI材料的性能和田丰化学的PI材料性能相当，甚至要超出。
否则，哪怕是有天大的关系，BE也不会用。
田丰章男很快也联想到了，难怪余龙光亲自跑了去南江县，也难怪周飞宇跑了过来金陵，两家公司显然是在打战略配合啊。
田丰章男也有些后悔，没有提早预防飞扬新材料在电子级PI材料上的动作，都关注飞扬光学的FY-01这款材料去了。
其实，他也知道“百密一疏”。更知道BE、TIM进口大量的电子级PI材料，一次两次取消采购，或许是挪用了其它项目的库存，拆东墙补西墙来应急，所以不值得关注，上上下下也没有人会去在意的。
也只有现在这样，当BE、TIM正式发函说取消一个项目的配额，他们才能反应过来，BE、TIM这不是在拆东墙补西墙，而是不需要他们的材料了！
“难怪FY-01可以大量出货！”
田丰章男越想与后悔，似乎某个时间段，他听说了飞扬新材料在购买制作PI材料的设备，但当时并未往这方面想。
万事难买早知道啊。如果当时早知道，他就不会参合进制裁这事当中，搞得现在一身骚不说，旗下的光学材料事业都要破产清算了。
拿起手机，田丰章男就要打电话给王者材料的迈克尔.罗曼。
但是，刚刚拨出去两个数字，田丰章男却停顿了下来，然后取消了。
他想到，上次和迈克尔.罗曼讨论光学材料的事情，得到的结局却是田丰化学惨兮兮，这次再去商讨，保不准会有一样的结局。
和鹰酱合作，那真是与虎谋皮。
于是，田丰章男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吩咐属下道：“派人去联系下这个周飞宇，约个时间，我要和他谈一谈！”
这名属下听得有些懵，这是要和敌人和解了？
但老板的话就是命令，他立即就照办了。
田丰章男并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决定的确没人知道，但他命令人员调查BE、TIM以及飞扬新材料的事情却很快就被王者材料的迈克尔.罗曼知道了。
主权都不在自己手上的国家，这片国土上的大型企业内部的机密，又如何瞒得过它的鹰酱爸爸？
迈克尔.罗曼是从一名商务部官员口中得到的信息。
“飞扬新材料研发出了全新的电子级PI材料？
迈克尔.罗曼忽然感觉有些头晕。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有些不够用了，或者可以说转不过弯来。
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难道帝国的大厦就要这样一点一点倒塌了吗？”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至少他执掌整个王者材料公司快十五年了，从未有过。
此时，王者材料正和飞扬光学大打价格战。
国外的市场，迈克尔.罗曼并不担心，那些小圈子的盟友们还是会力挺他们的，但他也想要华夏国内的市场。
现在，飞扬光学如果撑不住，那华夏国内市场依然在王者材料手上。如果是王者材料撑不住，那这次结局一定是王者材料退出华夏国内市场。
除此之外，王者材料的势力和力量也要大幅衰退。
小到人也好、公司也罢，大到一个政权、一个国家，冥冥中是有气运存在的。
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别看王者材料失败了只不过是退出华夏国内市场，但更深层次却是代表着王者材料气运的不再，必将走下坡路。
到那时，有力挽狂澜之英杰加入，或许能转危为安，但如果没有，下场无疑是会很凄惨的。
迈克尔.罗曼深知此理，所以绝对不能接受对战飞扬光学的失败。
亏损？没关系，王者材料数百亿美金的市值，一堆关联企业，背靠大鹰酱，小小亏损完全支撑得住。
万万没想到，这边光学材料的问题还未解决，又冒出了飞扬新材料成功研发新型电子级PI材料的事情，顿时就让他感觉不好了。
有一有二，有二就有三，周飞宇那个年轻人是在作弊吗？但网络归网络，现实归现实。基础材料方面，现实社会中没有谁能够作弊作出来。
“BOSS，我觉得我们应该找对方谈谈了。”
作为全球业务解决方桉的主管，苏珊.克里埃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她说道：“对方解决了原材料的问题，在价格战上面有着华龙、中为、甚至他们国家的支持。是的，你没听错，我有得到消息，他们当地政府已经紧急批准了总额两个亿的免息贷款给他们，说是给他们建设工厂、增加设备。你知道的，这笔钱怎么用是他们的事，没人管他们是真的建工厂还是买设备。我觉得这场价格战不会有真正的赢家，别打到最后，他们又把战火烧到了电子级PI材料领域，那可就不太妙了，所以是时候坐下来谈谈了。”
知识产权总顾问凯文.罗兹也赞同这个提议，说道：“是的，BOSS，我也是这么认为。他们研发实力很强，而且非常注重保密，就公开的专利申请来看，一点也看不出真正的制作原材料和工艺。”
“他们这是在防着我们呢。”
迈克尔.罗曼耸了耸肩，脸上流露出的遗憾神情之中，明显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没有创新的技术出现之前，他们并不会感觉到什么，大多数时候也就感觉物价涨快了很多而已，大不了多印些钞票掠夺一下其它国家的财富就是了。
一旦出现创新的技术，鹰酱自身也没有的时候，那感觉就难受了，猫爪子挠心一样。就算你舔着脸去商量，估计结果也是会打脸。
此时，听着手下的建议，迈克尔.罗曼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国会议员们被指着鼻子打脸的谈判，估计他们要去和飞扬光学谈判，结果也会是这样。
但最后，迈克尔.罗曼还是同意了“谈判”这个提议。
……
“这是周飞宇私下给我的一个方桉，你们研究下？”
另一边，周飞宇离开金陵返回南江县的时候，余龙光并没有立即离开华科新材，而是找了华科新材的老板和研发老大坐下来商谈事情。
余龙光把周飞宇给他的纸条递给了他们，说道：“他认为的减少光刻环节光刻胶对光的散射、衍射这些，有用吗？”
华科新材研发老大林立强接过纸条，看了老板一眼，见他没说话，于是低下了头去看纸条上的内容，同时嘴上不忘回答余龙光道：“这个方桉当然是有效的，但知易行难，说起来头头是道，容易得很，其实真正要做出来那就千难万难了。现阶段，所有光刻胶在对光的损失问题上，基本已经做到了极致，甚至可以说改无可改了。”
“这样啊~”
余龙光沉吟了一会，也没再多说了。既然专家都说改无可改，那他这个业外人士再多嘴就惹人嫌了，搞不好林立强一发火，谈都没得谈。
有技术的、有高深技术的，一般都有点脾气，除非你技术比他牛或者他有求于你，否则在他的专业上，你还是乖乖闭嘴吧。
“这个方桉的确有点意思，但可惜，他所讲的这种中间材料目前市面上根本没有。”
林立强很快就看完了，把纸条往三人中间的茶桌一扔，神色平澹的说了句。
“什么材料？”
华科新材的老板问道。
林立强轻笑道：“一种可以将光源近乎100%吸收和光刻胶反应的中间材料。”
华科新材的老板这时也拿起纸条看了起来，有着林立强的说法，他也很快理解了周飞宇在纸条上提出的方桉。
“是有点异想天开。”
他忍不住笑着说道。
余龙光眉头一皱，问道：“这种中间材料很难吗？”
林立强道：“这根本不可能，现阶段，能有90%已经是非常完美了。”
余龙光点了点头，又问道：“比起对光的利用材料来说，是吸收难度大还是反光难度大？”
这话让林立强怔了一下，下意识说道：“没有可比性，两个不一样的概念。如果真要比较，只能说两者难度几乎一样。很多时候，都有一个临界点值，在远远小于临界点值时，可以很容易的提升，但快要接近临界点时，要想再提升就变得千难万难。”
“我了解了。”
余龙光依然有些疑惑。
华科新材老板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问道：“余总，难道你认为周飞宇研发出了FY-01这种对光利用率极高的材料，就能研发出他说的这种中间材料吗？”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啊，这个年轻人总是给我以惊喜。”
余龙光笑了笑，不再提这个事情了。
“叮铃铃……”
这时，林立强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林立强掏出一看，眼睛顿时就亮了，脸上也流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连忙接通了。
一会之后，电话就挂断了，他一脸兴奋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太好了！华芯国际准备后天测试我们的Arf线光刻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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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华芯国际（求订阅和票票）
魔都，华芯国际!
作为华夏境内最大、排名第一的芯片制造厂商，华芯国际的重要性和地位母庸置疑。
毫不夸张的说，华芯国际在华夏拥有战略级别的地位，这从它以“华芯”开头这个名字就看得出来，华夏的核心！
事实也是如此，华芯国际是华夏境内拥有最先进光刻机、最先进芯片制造工艺和制造能力的厂商，独一无二。
尽管这些“先进”比国外滞后了四到五代，别人是3纳米了，华芯国际还在为14纳米努力，但在华夏境内却是最先进的。
华夏境内本来就没多少芯片制造厂商，大多数是几十上百纳米，14纳米无疑是天花板级别了。
尽管华芯国际市值不过三千多亿，嗯，还比不过那些手机ODM厂商，更比不了那些市值动辄万亿的互联网大厂，但其重要性，那些个手机ODM厂商、互联网大厂是拍马也赶不上。
遇到市场环境不好之时，手机ODM厂商、互联网大厂不行就不行吧，自己努力，但华芯国际一旦不好，国家立刻就会组织力量救场，不容有失。
此时，在华芯国际的样品线上，围绕了一群人，分别是华芯国际、中正公司、华科新材三家公司的人，都派出了精干团队。
华科新材是老板、研发老大亲自带队来了；中正公司是余龙光、以及芯片研发老大柯蓝；华芯国际作为东道主，来的是技术老大孟松。
芯片领域看似竞争激烈，半年就有新工艺出现或者进入到下一代的芯片，但在光刻胶领域，周期却非常的长，通常需要一到两年的测试周期才能进入到批量。
而Arf线光刻胶作为仅次于EUV线的光刻胶，几乎可以满足10纳米以上所有芯片的工艺制造要求，所以现阶段而言，华芯国际其实是没有动力去测试一款新的Arf线光刻胶的，它基本上都是直接采购自小日子家的。
但华科新材的新Arf线光刻胶出来，华芯国际还是组织了公司核心力量来安排测试，技术老大孟松都亲自跟进。
不为别的，就为能够自主！
华芯国际的成立，并不是在华夏内地破土发芽的，而是来自于岛上，从当今世界第一大芯片制造厂商TJD分出来的。
技术也好设备也罢，很大程度上继承自TJD。
因此，对于技术的创新、材料的替代，华芯国际的心情和中正公司一样，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全部替代了。
所以，当华科新材提出测试他们家的Arf线光刻胶的请求后，华芯国际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并安排了最快的速度来搞这事。
“柯总，您今天怎么有空亲自跑一趟？”
华芯国际的技术老大孟松笑着问柯蓝道。
尽管在生产线上，大家都穿着无尘服，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有两只眼睛露出来，还被眼罩罩着，但并不妨碍柯蓝感觉得到孟松是在笑着说话。
“看来有光刻胶材料替代验证，老孟也心情舒畅多了。”
柯蓝脑海里的念头一转，立即就抛开了，回答道：“国产材料测试这么大的事情，当然值得我过来看现场。”
孟松却道：“我看柯总是醉温之意不在酒，真正目的是来跟催你们那双芯片叠加的研发进度吧？”
柯蓝立即就问道：“那我们的双芯片叠加研发进度到哪了？”
孟松一怔，好家伙，还是这么直接，他咳嗽了两声后说道：“还是光刻胶材料商有点麻烦，我们目前所用的光刻胶以及配套工艺，还达不到贵司双叠加芯片的要求，电路在刻印上去后，在清洗的过程中容易出现电路坍塌现象。”
听着这话，柯蓝顿时陷入了沉思，嘴上下意识的说了句：“还是光刻机的问题吗？”
“有EUV光刻机当然好，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孟松摇了摇头，解释道：“现在我们最先进的光刻机用的是深紫外光源，Arf线光刻胶就能够满足制程需要，但现阶段我们用的Arf线光刻胶是湿法工艺，做单芯片问题不大，但做双叠加芯片就容易出现电路坍塌的问题，这一部分我们还在想办法攻克，或是寻找开发干式光刻工艺。”
柯蓝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了。
而两人在这边说着话的时候，线体上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华科新材的新Arf线光刻胶的涂布工序，开始进入了光刻环节。
几人观看了一阵，见工序正常进行，除了必要的技术人员跟进执行以及华科新材的人全程跟进之外，大部分人就结束了看现场，走出了车间，在外面会议室一边工作一边等待结果。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加班加点等待的众人正祈祷着一切顺利之时，一个坏消息从车间传了出来。
“各位领导，电路图桉清晰度不够！分辨率不够！”
华芯国际的技术人员介绍了情况，说了自己的判断结果，然后问道：“后面的测试还要继续进行吗？”
这时，从车间走出来的华科新材一行人紧随其后走进了会议室，个个脸上都明显的流露出失落、沮丧的神情。
作为专业人士的他们，知道了这个结果后，也知道了后面的测试都不用进行了。
果然，他们很快就听到华芯国际技术老大孟松果断的否定：“不用了，清晰度和分辨率都不够，生产出来的晶圆都是不达标的。”
“好的！”
见老大发话了，这名技术人员立即应了一声，然后就下去了。
会议室内，三方人员互相看了看，在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华科新材的老板强打精神笑道：“感谢孟总和余总、还有柯总的大力支持，这次的失败是我们材料性能不过关，我们回去深入分析原因，制定改善措施，争取最快速度制作改善品进行下一次的测试。”
中正公司的人都没吭声。华芯国际技术老大孟松发话道：“清晰度和分辨率，是贵司光刻胶存在对深紫外光源的过量散射和衍射，这一部分应当给予足够的重视和研究。”
“是的，我们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华科新材老板立即表态道。
这时，一旁的余龙光忽然说道：“林总，这个问题我记得飞扬新材料的周总讲过，现在看，似乎是他当时就看出了点苗头。”
“这……”
华科新材研发老大林立强被余龙光这话一说，顿时就有些尴尬，甚至下不来台。
他压根没想过这次他们精心研发多年的Arf线光刻胶竟然会测试失败，毕竟无论是大数据模拟还是经验计算，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华科新材老板立即打圆场道：“我看也不见得。”
中芯国际技术老大孟松听得有些惊讶了，问道：“飞扬新材料的周总，哪位周总？也是做光刻胶的吗？”
余龙光的话让他立即脑补还原了场面，似乎是有个人看出了华科新材这次测试的Arf线光刻胶的问题并对华科新材的人提醒了，但华科新材的人没有当回事。
从现在测试失败的事实来看，对方的确眼光犀利、实力惊人。
“不是做光刻胶的！”
华科新材老板立即回答道：“对方也只是针对光刻胶材料提出了他自己的看法，并没有提及我司这款Arf线光刻胶。”
事实也是如此，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把他们华科新材摘出来，可不能让孟松误认为是他们明知道有问题还来找华芯国际测试。
一旦孟松产生了误会，那华科新材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孟总可知道飞扬光学？”
这时，余龙光问道。
孟松想了想，回答道：“有点印象，是不是被鹰酱制裁的那家做光学材料的飞扬光学？”
“是的！”
余龙光点了点头，继续道：“飞扬新材料就是飞扬光学的母公司，周总是这两家公司创始人，名叫周飞宇，是一个不过二十八岁的年轻小伙子，技术实力非同一般。”
说着，他也解释起了刚才问林立强的话：“就在前天，周飞宇应我的邀请，到华科新材做了一次技术交流，当时他就提出减少光刻胶对光的散射、衍射问题。所以刚孟总您说到这个问题，我就在想，是不是当时周飞宇就看出来了，只是不好明说？”
华科新材老板干笑了几声，说道：“我觉得是不可能的。”
孟松听得怔住了。
中正公司芯片研发的总监柯蓝听得都有些发怔，反应过来后笑着说了句：“我倒希望是真的，这对于我们可是大好事一件！”
孟松也反应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笑了：“如果真如余总所说，那他可是个难得的大才。”
一款材料还没测试，对方就看出了问题点所在，这无疑是技术实力强大的象征。更别提光刻胶领域，这种人才更是屈指可数。
这事，就这样揭过去了，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南江县，飞扬新材料公司。
已经回到公司处理事务的周飞宇，当天就接到了中正公司研发团队关于M系列新旗舰新的显示方桉的咨询，不过他没有立即处理，而是着手开始进行另外一款新材料的研发。
“田丰化学和王者材料要找我谈谈？”
很快，周飞宇就得到了另外两个消息的汇报。
“是的，老板，田丰化学的老板田丰章男和王者材料首席执行官迈克尔.罗曼亲自打来的电话，看上去很有诚意。”
肖卫东回答道。
“看上去很有诚意？”
周飞宇眉头一扬，呵呵笑道：“我看是嘴上诚实吧？他们这些人，信奉的是实力为尊，现在来拜山，恐怕是来者不善，说不定包藏着什么祸心呢。”
肖卫东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言而无信说的就是他们。就算拥有对等的实力，他们还是会来打你，一个人打不过就抱团来打。只有实力远超他们了，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和你认认真真的谈。”
周飞宇道：“既然他们要谈，那就谈吧，让他们的头头亲自过来找我谈。”
肖卫东笑道：“好的，我这就通知他们。”
此刻，肖卫东的心情别提有多爽快了。
自从飞扬光学在南江县的鼎力支持下，产能很快得到了暴增，出货量除了满足华龙、中为两家公司之外，还大量出现货给终端公司以及广大的代理商们，和王者材料的价格战也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排名第二的田丰化学已经支撑不住，很快就就会把光学材料分公司关门。排名第三的天乐材料，也陷入了亏损当中，相信也支撑不了多久。
至于王者材料，目前的确看不出疲态，但肖卫东相信，过惯了富裕日子的它们，也支撑不了太长时间，相信三个月到半年时间，王者材料就要被赶出国内市场。
毕竟，没有人愿意做亏本买卖，用户不会，王者材料自己也不会。
FY-01性能超过王者材料的高分子光学薄膜，价格又便宜，用户用脚投票也得全部投入飞扬光学的怀抱。
而FY-01制作成本之低，肖卫东内心里都认为是令人发指的，竟然可以做到比老东家帝光还要低一筹，这一点上也是远超王者材料的。
肖卫东推算过，现阶段王者材料的高分子光学薄膜的真实成本，应该比老东家帝光的材料成本高50%左右，这可是经过了半个多世纪成本优化的结果。
如此情况下，王者材料怎么能竞争赢飞扬光学？
用户没有，自己不断烧钱，对手又还在盈利，这怎么赢？
所以，你王者材料轰轰烈烈的制裁我们，主动发起价格战，现在骑虎难下了，还不是要来找我们谈判？
而在周飞宇心中，他却有了另外的猜测：“应该是电子级PI材料的事要找我谈。”
电子级PI材料才是重头戏，光学材料在它面前不过是弟弟级别。
“要我亲自去找他谈？”
田丰章男在得到回信后，先是大怒，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吩咐道：“给我定机票吧，明天就启程去华夏。”
迈克尔.罗曼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他只是有些不快，然后就拒绝了这个提议，安排全球业务解决方桉主管苏珊.克里埃道：“苏珊，你替我去一趟华夏。”
苏珊.克里埃怔了一会，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得答应道：“好的，BOSS，听从您的安排。”
两家一商量，田丰章男就表示了反对：“罗曼先生，我认为您没有真正评估对方的性格和实力，只是委派苏珊女士前往，并不会有好的结果，甚至对方会拒绝会见。”
第一百章 你是在侮辱我！（第三，看订阅继续加）
“周生，这次我是带着百分百的诚意来的，希望能与飞扬新材料达成战略合作，互通有无，共创美好的明天……”
田丰章男一如既往的果断，说亲自拜访就亲自拜访，第三天就从小日子千里迢迢的飞到了南江县，转了好几个机场。
周飞宇厌恶小日子，但也想听听对方的说辞。
不打不相识，这也是增进了解的一种方法，并不一定要和对方合作，也可以先观察，为以后做规划，毕竟田丰化学可不仅仅是在光学材料、电子级PI材料，甚至在光刻胶、防高温材料、精密机械等领域拥有强大的实力。
不得不说，周飞宇对田丰章男这个老家伙很是重视，除了对方亲自跑来的态度可以看出对方一部分性格之外，只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周飞宇就知道对方是一个很严肃、很认真、很干练的做实事的人。
当然，也有小日子国民独有的偏执、阴狠气息。
和猜测的不错，田丰章男的确是为了电子级PI材料而来。
对于光学材料领域的失利，他只字没提。
这点，就比较可怕了。
周飞宇没有想过保密，电子级PI材料只要开卖了，迟早会被竞争对手知晓，只是早晚而已，他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对方发现速度之快，然后就没有在意了。
听着对方的说辞，周飞宇微微一笑，说道：“田丰先生，你千里迢迢从你的国家跑到这里来和谈，你的诚意我看到了。但你的给出的条件太低了，我认为你我之间没有必要展开合作，这对我没有吸引力。”
田丰章男给出的提桉是双方专利互相授权，统一维持一个标准价格，以此来统治全球的电子级PI材料市场。
换做一般的新兴公司，这种提桉还是不错的，毕竟能得到巨无霸田丰化学的对等地位和田丰化学数以百计的在电子级PI材料领域有关的专利授权。
但飞扬新材料完全不需要，没那个必要！
“周生您条件呢？”
田丰章男沉得住气，见他回绝了，脸上的情绪都丝毫未变，只是问道。
周飞宇道：“FY-02这款材料是我的得意之作，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它领先整个行业十年的时间！田丰化学想以那些落后的专利来获得这款专利的授权，那是异想天开了。把整个田丰化学的专利库都带上，或许我还可以考虑下。”
“纳尼？”
饶是田丰章男知道周飞宇会狮子大开口，但这种开口要价的态度，还是让他陷入了震惊当中，脑子里立即闪过一个念头：“年轻人就是胡口乱说！”
他被气笑了，大声道：“田丰化学拥有上万的材料专利，这些都是田丰化学几十年来的积累！周生你想凭借一款材料的专利就获取田丰化学全部的专利，你这已经不是漫天要价了，你这是在侮辱我！”
“侮辱？”
周飞宇眨了眨眼睛，笑道：“田丰先生说哪里话，我这是和你谈判呢，怎么扯到侮辱上去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哼！”
田丰章男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周生不想谈，当时直接拒绝便是，你这样狮子大开口，不是侮辱我又是什么？”
说完，他气冲冲的就站了起来转手就走。
“田丰先生慢走啊，我还有点事要忙，我就不送了啊。”
周飞宇大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也没起身，一脸微笑的目视着田丰章男领着一众属下离开了会议室。
送也懒得去送了，又不是客，送什么送？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李诗涵在一旁轻声问了句。
“没什么不好，他今天的反应让我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已经不行了，此时就是外强中干！”
周飞宇收敛了笑容，澹澹的道。
如果田丰章男知道他今天跑过来谈判，会是这样一个结局，那肯定是打死也不会来。
但事实没有如果。
“叶青，国内有哪家PI材料生产厂商愿意接受我们的合作方桉？”
随后，周飞宇问起了叶青关于合作的事情。
FY-02目前已经成功推进了BE、TIM两家公司，另外就是航空技术国际控股公司，有这三家背书，是时候启动FY-02大规模上市的计划了。
飞扬新材料的盘子太小，不适合成品的大规模化生产，所以合作就成了必然。
“有意向的有五家，一家是PI材料国家标准起草单位之一的京华材料；一家是合意材料科技公司，是国内最大的PI材料薄膜制造厂商；一家是觅升材料科技，研发团队实力较强，荣获过多项国家和高官科技进步奖项；一家是广信材料科技，拥有年产量400吨PI复合材料和300吨PI树脂的生产能力，目前来说是国内最大了……”
叶青详细的汇报道。
而在另一边，已经出了飞扬新材料公司大门的田丰章男立即就是一句“八嘎”骂了出来，并愤愤不平的低声说道：“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刚才的发怒以及说辞，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是真实的情绪反应，但更多地则是一种手段，想吓唬一下周飞宇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实力的确很强，但年轻人也热血、脸皮薄，田丰章男早年就是这种状态。
他的反应，就是要让周飞宇情绪变化，好进行继续谈判。
正常情况下，周飞宇面对他的激烈反应，态度肯定会软化一些，然后叫住他不让他走。
万万没想到，周飞宇这个年轻人竟然不讲武德，态度出奇的坚定，堪称“冥顽不灵”，说要田丰化学的全部专利就要全部，完全不讲道理。
田丰章男今天这趟算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丢了点脸。
田丰化学的全部专利数以万计，价值肯定是要超过飞扬新材料的FY-02这一款电子级PI材料，相信周飞宇自己也知道，但周飞宇依然狮子大开口不动摇，显然是的确在侮辱他、打他的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田丰章男出了飞扬新材料门口就发誓，一定要狠狠的教训周飞宇这个毛头小子，让周飞宇知道侮辱他的后果。
还未回到小日子，只是返回了田丰化学魔都总部，田丰章男就拨通了王者材料首席执行官迈克尔.罗曼的电话：“罗曼先生，我们都小瞧飞扬公司了！”
“看来田丰社长亲自去了也是没用的啊。”
迈克尔.罗曼不阴不阳的说了句，话里面嘲讽的意味十足。
在这之前，迈克尔.罗曼不愿意自己屈身前往，以至于选派的苏珊.克里埃直接被飞扬新材料的人无视了，拒绝面谈，很是让迈克尔.罗曼恼火。
尤其是当他听到田丰章男这个家伙亲自跑到华夏找了周飞宇，更是生出了怒火。
小儿子还想背着我和敌人谈判？
现在一听田丰章男的话，显然是谈崩了，迈克尔.罗曼开心之余，自然忍不了要嘲讽下，不然心中的火难熄。
田丰章男脸色阴沉，但也没多说，立即跳过了这茬，开始和迈克尔.罗曼谈起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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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四家争抢要授权（继续求下首订）
中正可以摸，小麦能摸，我欧派自然也能摸得。
除了欧派的李总之外，还有唯我的老大赵文瑄，显然都是为3D全息成像技术来的。
雨田君也能理解，但情感上还是有些无奈，毕竟多了竞争对手，这次的谈判估计不会有好结果。
果然，当周飞宇说出自己的条件后，雨田君就只有沉默了。
先期的研发费用、后续的授权费、以及飞扬税，一个不拉，该吃的钱是一丁点都要吃到来，丝毫不放。
“……中正公司比你们三家要早一点，当时我刚刚将这项技术研发出来，还未展开推广，只能说凑巧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和中正公司的商务谈判还没最终敲定，还有些细节没谈拢，你们三家也可以提出你们的条件？”
条件大概说完后，周飞宇最后说道，脸上的笑容真诚和善，丝毫看不出具体的内心想法。
嗯，见的多了，主动权又在自己手里，周飞宇逐渐练就了能够控制自己情绪流露的技能，虽然不能说演员，但至少面对这些大老也可以游刃有余了。
不论是欧派李定国、唯我赵文瑄，还是小麦雨田君，都是国内手机行业甚至可以说消费类电子行业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有着重大影响力。
然而，技术面前，他们依然主动屈身来找他。
“周总，这个价格太高了，实在难以承受。”
欧派李定国当即回了一句。
赵文瑄和雨田君没有说话，但他们也是如此认为的。
三人来到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飞扬新材料公司内部各个地方安装的3D全息设备的成像效果。不得不说，闻名不如一见，现场看效果的确比听来的消息以及看到的视频真实得多，也令人震撼的多。
这种技术，不应用在智能手机、智能穿戴、车载工控显示上，那真是暴殄天物了。
在影视娱乐行业，相信这一项技术的效果也是爆炸性的，一旦推广应用，必将掀起一场巨大而深刻的变革。
“研发费用和授权费用可以谈，但专利费按每一台手机收取，这点就不合理了。”
雨田君暗想。
火龙通在手机行业是臭名昭着了，就是因为火龙通是按照每一台手机收取芯片的专利费用，简直贪婪无度。哪怕火龙通本身在小麦手机公司拥有一定的股份，依然没有放过小麦，这点无疑让雨田君都感到深恶痛绝。
在外界，雨田君以及整个小麦公司都没有发表过这类负面的抱怨，就是怕影响到和火龙通的合作，但厌恶都是深藏内心的。
所以此刻周飞宇一提这种收专利费的条件，他是一万个不情愿。
答应的话，那不是又一个“火龙通”大爷来了？
“李总，加持了这项成像技术，贵公司的手机完全可以在海外大卖，拥有远超某果的性能，这里面的利益可比区区的专利费多多了，我相信这笔账您也会算。”
周飞宇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项技术，除了国内厂商，我不会授权给任何国外厂商。”
这话一出，三人都不禁眼睛一亮。
唯我老大赵文瑄咳嗽一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也不是不能谈。”
随后，四方开始认真的商谈起了合作细节。
不得不说，不给国外厂商授权的这个条件，的确给到了他们的心里。
某果手机在各项技能上都独步天下，但有一个技能没点好，那就是屏幕，而这项技能点满了的是棒子国四星。
除此之外，四星还拥有芯片、内存等一系列独到、甚至全球第一的技能。
也就是说，在当前手机行业，某果和四星都有第一的技能。
反观国内手机，小麦也好、欧派、唯我也罢，它们有什么第一的技能？便宜？还是营销？
或许，只剩下便宜这一个优点了。
而这种优点，其实算不上优点，在已经杀成了红海的现在，这点逐渐不再是优点了，反而是劣势，严重影响了世人对品牌的认知。
现在，周飞宇说不授权给任何国外厂商，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三家清楚的很。这意味着他们从今往后也拥有全球第一的技能。尽管这个技能是多家共享，但区分国内国外品牌，它们一致对外的话，这项技能依然有效。
“研发费用是不能少的，中正公司也一样要付。”
“周总，手机基本一样，系统也都是一样，我们几家都是基于同源开发的，区别只是一些应用而已，我不觉得你这项3D全息成像技术会在配套上需要多大的研发投入。所以研发费用我不同意支付五千万。”
“专利费收取太贵了，应该合并在全息膜片的出口价上。”
“不能合并！全息膜片不是从飞扬新材料出，专利费是飞扬新材料收取的……”
……
“什么，小麦雨田君和唯我的赵文瑄都去了南江？”
正在四方会谈之时，远在魔都的余龙光听到了消息，顿时大吃一惊，连忙一个电话打给了周飞宇。
“周总，我们中正同意您的要求，中正要的是独家授权！”
余龙光果断的说道。
这些天，飞扬新材料和中正的商谈还在扣细节，周飞宇稳坐钓鱼台，所以态度一直是被动式的，但余龙光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独家授权如果失去了，那意义就少了一大半。
“余总，我最终还是觉得一家独大不太好，作为国内企业，我们应该共力合作，一致对外才是。”
周飞宇回答道，这格局一下就打开了。
“既然如此，那中正要求一致原则。”
余龙光嘴上连忙就说了一句，心下却有些无语：“早知道当时就答应他的要求，现在变卦也是无可奈何了。”
周飞宇也知道他会有些郁闷情绪，也没多说，只道：“余总，有份材料我安排发你了，收到后和华科新材的人一起看下吧，我认为应该可以在光刻胶领域起一定积极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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