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3 你侬我也侬
林熹微见父母态度软了下来,连忙趁热打铁,三言两语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交代了一遍。
林玉堂和沈青惠听完,一阵瞠目结舌,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沈青惠结结巴巴地问道:“微微,你……你是说那个神秘的无双创始人竟然是你?”
林熹微点了点头,有些羞赧地捏了捏耳朵,“我一开始只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余姐会这么大力帮我宣传,还偷偷成立了无双这个品牌,这么大的恩情,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她!”
于晨光揉了揉她脑袋,柔声道:“没事,这个恩情我帮你还!”
在父母面前被男朋友调戏,林熹微感觉极端的羞耻。
她脸蛋瞬间爆红,不依地推了于晨光一下,扭捏地低头说道:“走开,谁要你帮忙啊!”
于晨光微微一笑,小声哄道:“嗯,是我自己硬要帮忙的。”
看着这小两口你侬我侬的样子,林玉堂嘴巴一阵翕合,最终还是说不出反对的话。
经过刚才那一番对弈,虽然他犟着脾气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明白,他已经打从心底里认同了于晨光这个孩子。
当年他们本来就同意了这小两口的婚事,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才导致他们心生怨气,如此胸中的那一口气已经吐了出来,也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沈青惠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她只在新闻里听到过的神秘人物,竟然是自己的闺女!
这个冲击实在太大了,她一时间消化不了。
她知道林熹微从小就喜欢鼓捣那些手工活,当时她也只当林熹微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这个兴趣她竟然维持了二十多年,如今还把兴趣当成了事业来做。
想到自己抽屉里还丢着几只生日时林熹微送给她的檀木簪子,沈青惠忽然一阵肉疼。
早知道这些簪子这么值钱,她就该拿个绸缎盒子好好珍藏着,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损坏。
沈青惠想到这里顾不得别的,急匆匆冲出房间,“不行,我得看看我那些簪子还在不在!”
林熹微无奈地喊道:“妈,你别紧张,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多做几只就是了!”
她话音未落,沈青惠的身影就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厨房门口。
林玉堂无奈地摊了摊手,“行了甭管她了,你妈这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由得她吧!”
他揉了揉林熹微的脑袋,满脸欣慰地夸道:“我闺女真厉害!随随便便一项技艺都能做出这么好的成绩,爸爸真是太为你骄傲了!”
林熹微不好意思地跺了跺脚,“爸,你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真的好吗?”
林玉堂呵呵大笑,“有啥不好的,我说的是大实话,又没夸大其词!我闺女就是能干嘛!”
林熹微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随你吧,我洗菜去了!你们继续下棋吧!”
于晨光连忙挽起袖子,“我来帮你!”
他转头抱歉地看着林玉堂,“伯父,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再接着下吧?”
林玉堂摸着下颌,笑眯眯地一阵点头,“行行行!你们忙,我出去看会儿电视!”
对于于晨光这样疼媳妇的行为,林玉堂十分满意。
男人就该这样,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本事,回到家都要化身贴心小棉袄。
媳妇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折腾的,要是于晨光做不来这一点,他可不敢把闺女交给他。照目前看来,他做的还不错!
林玉堂心满意足地走出客厅,看他的宝贝国酒去了。
林熹微推开于晨光,“不用你帮倒忙,你出去陪我爸下棋吧!”
于晨光不满地哼了一声,“什么帮倒忙啊?你也太小看爷了!起开,给你见识一下爷的神奇刀工!”
说罢拿起一旁洗干净的土豆,手起刀落,刀影翻飞,空中飘扬着雪花般的土豆皮,一瞬间,一个削得洁白光滑的土豆就躺在于晨光掌心里。
林熹微看得瞠目结舌,被震得压根儿说不出话来。
于晨光飞快地削完了一小篮子土豆皮,又将土豆均匀地切成了丝,整整齐齐地码在碟子上,看上去像艺术品似的。
做完这些,他得意地转过头来,“怎么样,爷厉害吧?”
林熹微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太厉害了!这手绝活你什么时候学来的啊?”
于晨光转身继续剥葱切段,一边忙一边回答,“念大学的时候报了个厨艺班。”
林熹微一脸纳闷,“你没事学这个干嘛啊?”
于晨光理所当然地回答她,“以后做饭给你吃啊!你不是说你不会做饭吗?那咱俩总得有一个会的吧?不然以后咱娃吃西北风去啊?”
林熹微脸蛋再次爆红,一时间被滞得说不出话来。
“满嘴胡话,不理你了!”她羞恼地跺了跺脚,干脆转过身去洗米做饭。
只是在于晨光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了起来,满脸都是愉悦的光芒。
厨房外的沈青惠看见这一幕偷偷地捂嘴笑了笑,她识趣地没有打扰这小两口,转身走去客厅,将刚才于晨光的话眉飞色舞地转述给林玉堂听。
她推了林玉堂一下,“看看咱闺女眼光多好,找了个会疼人的,以后也不用为她担心了。”
林玉堂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宝贝酒瓶放回原位,这才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不要那么快下定论,现在还早着呢,谁知道以后什么情况啊!”
沈青惠不依地瞪着他,“你少说风凉话,我看人的目光可准了,我敢肯定小鱼一定是个会疼媳妇的好男人,不准反驳!”
林玉堂瘪了瘪嘴,最终还是屈服在沈青惠的淫威下,“行行行,老婆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如果有什么不对,参照上一条。”
沈青惠得意地扬起头,“那是!不行,他俩年纪都不小了,我得赶紧挑个良辰吉日,好让他们早日完婚,免得夜长梦多。”
沈青惠说罢,急忙忙地翻开日历,仔细地比对起来。
林玉堂翻了翻白眼,“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人家的婚约都还没解除呢!况且咱闺女不是一直和平生谈着吗?现在于晨光冷不丁跑出来,平生怎么办?”
沈青惠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蓦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她一脸纠结地抬头看着林玉堂,“对啊,平生怎么办?”
Chapter374 我们的小家
沈青惠心里存着事,面上自然显露了几分。
她搓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满脸都是纠结不安的神情。
这时林熹微正好提着一壶洗米水从厨房走出来,要去阳台浇花。
沈青惠看见了,连忙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壶丢给林玉堂,不由分说将她拉进房间里,砰地一声关上房间的门。
林熹微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妈你拉我进来干嘛啊?厨房还炖着汤呢,我得去看着火。”
沈青惠连忙打断她,“先别管那些!妈问你个事儿!”
林熹微纳闷地问道:“什么事儿啊?”
沈青惠紧盯着林熹微的眼睛,“你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脚踏两只船了?”
“哈?”林熹微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妈你胡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脚踏两只船了?”
沈青惠赏了她额头一记爆栗,“别跟你妈耍心眼!前段时间你不是和平生谈恋爱了吗?现在小鱼回来了,你转头又和他在一起,这不是脚踏两只船吗?你让平生怎么办啊?”
她语重心长地说道:“闺女啊,妈知道你打从高中开始就喜欢小鱼了,但是你既然已经决定跟平生在一起了,就不能让人家受委屈啊!咱可不能当那种始乱终弃的人!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林熹微拍了下额头,啼笑皆非地看着沈青惠,“妈,我骗你的!我没跟平生哥在一起!”
“什么!?”沈青惠瞪大了眼睛,“你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林熹微吐了吐舌头,无奈地摊手道:“妈你前段时间不是催我相亲催得紧吗?正好平生哥爸妈也催他结婚,咱俩都没有办法了,只好合计合计演戏给你们看了!”
沈青惠茅塞顿开,敢情她是白担心了啊!
她气得又敲了林熹微脑门一记,“臭丫头,你胆儿肥了是吧?竟敢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还闹出骗婚的笑话来了!你让妈以后怎么面对李阿姨啊?”
林熹微捂着额头,委屈兮兮地看着沈青惠,“谁让你一直让我相亲来着!我这是事急从权,也是让你给逼急了!”
沈青惠气不打一处来,逮着林熹微又是一顿爆栗,“臭丫头,你还有理了你!”
“诶呀,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林熹微找了个理由,机智地逃出了房间,脱离了沈青惠的魔掌。
沈青惠悻悻然地收回了手,“臭丫头,竟敢骗老娘!”
只是她这口气很快就消了,想到林熹微并没有辜负许平生,她心里总算安稳了一些。
许平生到底是她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些年来他对林熹微的好沈青惠一直看在眼里,要不是林熹微一颗心都扑在于晨光身上,沈青惠倒是希望他们俩能走到一起的。
毕竟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两家关系又亲近,要是能亲上加亲,那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她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情是旁人无法左右的。
所幸于晨光这孩子也不差,虽然门第高了些,林熹微和他在一起,旁人免不了会说他们高攀。
但沈青惠也不祛他们,左右不过是几句闲话,听过就算了,也不能让她少几块肉去。
只要闺女过得开心,他们受些委屈算得了什么。
沈青惠想通后,神采奕奕地走出房间,继续捧着日历拣择黄道吉日。
在于晨光这个五星级大厨的帮忙下,午饭很快就做好了。
看着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汤,饶是林玉堂再嘴犟,也由衷地夸了于晨光几句,乐得于晨光嘴角都飞扬了起来。
好菜好汤,当然免不了好酒。
于晨光知道林玉堂爱喝酒,十分殷勤地取了瓶茅台打开,给林玉堂面前的酒杯上了八分满,再给自己也上了一杯。
沈青惠和林熹微都不爱喝酒,摇了摇头没有凑热闹。
于晨光端起酒杯,恭敬地跟林玉堂碰了碰杯,“伯父,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罢仰头一口闷了下去,这爽快劲让林玉堂击掌一阵叫好。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也给面子地一口灌了下去。
林玉堂只觉一阵香气扑鼻,喝完满口生香,回味悠长,真恨不得一口醉死过去。
他不由暗暗咂舌,果然不愧是国酒,他以往也喝过不少茅台,但都没有于晨光这次但来的醇正,看来他这些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贡品啊!
林玉堂砸吧了下嘴巴,又忍不住满了一杯,和于晨光津津有味地对喝起来。
两人还没开始吃饭呢,就已经两三杯酒下肚了。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于晨光不仅在棋局上合林玉堂的意,就连酒桌上的表现都让他刮目三分,他对这个未来女婿的印象分已经从负分渐渐飙升,直击满分。
只是这到底是和自己抢女儿的人,满分是不可能满分的,能满九十分已经是林玉堂给出的极限了。
沈青惠看不惯他们把酒当饭吃的样子,连忙瞪了林玉堂一眼,“糟老头子,别带坏小鱼了,他可没你这酒量!”
说罢又笑眯眯地转头看向于晨光,“小鱼儿啊,甭理他,赶紧吃菜!你忙活了一早上,辛苦了,来多吃点!”
一边说一边可劲儿地往他碗里夹菜,直到夹了满满一大碗再也盛不下了才罢休。
于晨光一脸受宠若惊,连忙端着碗去接,“谢谢伯母!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已经好久没试过一家人团团坐在一起吃饭了,饭桌上父亲的唠叨,母亲的关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莫名地让他有了家的感觉,心里无端地缱绻万分。
一家人的感觉,原来竟是这样的美好!
想起已经化成一抔黄土的母亲,还有远在疗养院神志不清的父亲,于晨光的神情莫名地有些落寞。
林熹微敏感地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轻轻地伸手过去握了握他的大手,无声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喝酒太急了不舒服?
于晨光反手握住林熹微的小手,眼里的落寞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坚定。
没关系,以后他也会有他的小家,有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们一家会幸福美满地一直生活在一起。
Chapter375 你俩好好的
看着于晨光脸上落寞的神情,沈青惠也想到了他那凄凉的身世。
想到他如今也没个家,在国外颠沛流离的那几年,想必过得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青惠不由越想越心疼,恨不得把他当成自己儿子来疼爱,可劲地招呼他吃菜,看得林玉堂心里酸溜溜的。
女儿偏心这小子也就算了,好歹那是她男人!
现在连自己媳妇也偏心他算怎么回事啊,他这个糟老头子在家里越发没地位了。
林玉堂越想越觉得心酸,看着自己碗里只有白饭空无一物,他端起酒杯默默吃起了闷酒。
于晨光哪里敢冷落自己的岳丈大人啊,赶紧端起酒杯和他对吃,总算让林玉堂找回了一点存在感,对于晨光的态度就越发地和蔼起来。
一顿饭在于晨光和林玉堂的你来我往下,热热闹闹地结束了。
收拾好餐桌,于晨光摸了摸发烫的脸蛋,这才感觉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他都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进肚,枉他自诩千杯不醉,在林玉堂面前也甘拜下风。
林玉堂都喝了一瓶酒下肚了还面不改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于晨光不由为自己以后的人生路感到悲催起来,看来以后少不得要练练酒量了。
只是他念头刚落,方才还端坐着面不改色的林玉堂,转眼就咚地一下趴倒在餐桌上,醉得人事不省。
于晨光还以为他怎么了,吓得连忙上前摇了摇他肩膀,“伯父!伯父!您没事吧!”
沈青惠摇了摇头,“甭管他!他每次喝多了都这样,睡一觉起来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于晨光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以为林玉堂酒量很厉害,没想到反倒比自己还先倒下!
只是林玉堂这酒品倒是不错,醉了仰头就睡,也不发酒疯,实在是太好伺候了!
他架起林玉堂的手臂放到自己肩头上,转头看向沈青惠,“伯母,请问要将伯父安置到哪里?趴在这里睡容易着凉,还是让他回房间睡吧!”
沈青惠笑眯眯地在前面带路,两人合手合脚,很快就将林玉堂安置到大床上。
沈青惠拍了拍于晨光的肩膀,欣慰地笑道:“小鱼儿幸亏有你在啊!以往只有我和你伯父在家,他喝醉了我也搬不动他,只能让他躺沙发上凑合着,以后有你在我就省心多了。”
于晨光挠了挠头,“伯母您放心吧!下回我一定劝着点伯父,不让他喝多,毕竟小喝怡情,喝多了可就伤身,对身体不好。”
沈青惠连连点头,“对对对!小鱼儿你说的太对了!只是无奈我劝不动这糟老头子啊,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于晨光调皮地立了个军礼,“伯母放心吧,保管完成任务!”
沈青惠被他逗得一阵呵呵直笑,她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人,也有这么调皮可爱的时候,心里愈发喜欢他了。
她笑眯眯地说道:“走吧,出去喝茶,微微应该泡好茶了!”
他们走出客厅,林熹微果真已经冲泡好一壶毛尖,就等着他们出来品尝了。
大家都团团坐下来后,沈青惠总算有时间问于晨光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虽然心里已经原谅他了,但该知道的事情还是要知道的,要是什么都蒙在鼓里,那以后闺女受委屈了他们就后悔莫迭了。
于晨光不敢有误,一五一十地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转述给沈青惠知道。
沈青惠没想到当年的事情还有这么多内幕,想来他们的确是误会他了。
她叹息了声,“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幸好都过去了!”
她拉起林熹微的手,将它交到于晨光掌心,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以后伯母就把我家闺女交给你了,她有些迷糊,你要多多担待!”
林熹微眼眶一红,声音一阵哽咽,“妈……”
于晨光控制不住一脸激动,他握紧林熹微的手,连声表态,“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微微受委屈!”
沈青惠欣慰地笑了笑,“行!伯母相信你!这些年分分合合的,你俩受难了!”
于晨光和林熹微听见这话,都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愈发地握紧了彼此的手。
沈青惠叹息了声,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以后要好好的,要对彼此多点信任,不要轻易吵架分手,两个人经过那么多磨合还能重新走到一起,这是上天恩赐的缘分,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两人都重重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沈青惠不愿意当小两口的电灯泡,站起身道:“行了,我也有些乏了,去歇息一下!”
她转头看向于晨光,“小鱼你刚才也喝了不少酒,去微微的房间歇息一下吧!咱们屋子小,没有多余的客房,委屈你了!”
于晨光连忙摇头,“没事的伯母,我不困!”
沈青惠不赞同地看着他,“别逞强了,喝了酒哪有不困的?我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赶紧去吧!把这当成你自己的家,甭跟伯母客气!”
于晨光不敢违逆她的好意,连忙应了下来。
沈青惠这才满意地笑着离开了客厅。
待沈青惠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于晨光才看向林熹微,小声地问道:“你房间在哪儿?”
林熹微撇了撇嘴,“你方才不是说不用吗?”
于晨光委屈地扁了扁嘴,“我那不是害怕伯母说我孟浪嘛!第一次来,我得给伯母留个好印象!”
他眨了眨眼,把头靠在林熹微肩膀上,声音软软地撒娇道:“好媳妇,快带我去躺一下,我头好晕,快撑不住了!”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于晨光深邃的黑眸里犹带水光,看上去像小狗一样好不可怜。
林熹微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喝醉了的于大少爷,竟然会跟个三岁小孩一样无赖呢!
她败下阵来,无奈地站起身,“跟我来吧!”
于晨光面色大喜,连忙起身晕乎乎地跟在林熹微身后进了她房间。
这还是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进女孩子的闺房!
于晨光激动得眼睛都快冒出光来了。
这可是他媳妇的房间啊!
香喷喷的媳妇的房间啊!
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呢!晨光已熹微
Chapter376 我的大男孩
于晨光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他晕乎乎走进林熹微的闺房,还没来得及好好观赏一下,就一头栽进床褥里沉睡了过去。
林熹微无奈地上前拿掉他的拖鞋,将他长得有些过分的腿挪进被窝里。
从前林熹微并不觉得她一米五的床小,如今睡了一个一米八几的于晨光,生生将这张大床衬托得跟婴儿床一样小。
而此时熟睡的于晨光,规规矩矩地弯曲着双腿,活像一个睡在婴儿床上的大男孩,看上去憋屈极了。
林熹微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俯下身,轻轻抚过于晨光英挺的剑眉,将他眉宇间的褶皱抚平。
好好睡吧!我的大男孩!
她俯身在于晨光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替他盖好被子,轻轻掩上门,走出了房间。
她走到阳台摇椅上坐下,在阅览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到书签所在的位置,继续上次未完的阅读。
很快,林熹微就沉浸在书中故事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翻书的声音。
时钟滴答响,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房间里,从睡梦中惊醒的于晨光,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茫然地盯着粉色的帐顶,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只是闻着鼻端熟悉的馨香,他很快就想起来自己身处林熹微的闺房里。
这么说来,他如今正躺在他媳妇的闺床上了?
于晨光眼睛一亮,难怪他觉得鼻端的香味如此熟悉。
能不熟悉吗?那是他刻在骨子里永世难忘的味道,是独属林熹微的味道。
于晨光埋首在香枕里嗅了嗅,又抱着被子在不宽的床上兴奋地滚了一圈,险些滚下床去。
他脚板连忙往地上一撑,这才勉强支撑住大半个跌出床边的身体。
于晨光坐起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到底年轻身体好,不过是睡了一觉,酒气就尽数散去了,一时间神清气爽起来。
于晨光拿起床边贴着与他面容相似头像的玩偶,详细端详了一番,最终确定这个可爱得有些过分的布偶就是自己的替代品。
他有些妒忌地捶了布偶肚皮一拳,一想到这个家伙天天被林熹微搂在怀里睡觉,他就恨不得将这玩意撕个粉碎。
只是想到在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林熹微是如此的思念自己,思念到甚至忍不住用自己的Q般头像来制作成玩偶的脸,他心里就无法自已地涌起一股窃喜。
他捏了玩偶胖嘟嘟的脸蛋一记,再一脚将它踢进林熹微无法第一眼看到的角落里。
完了,他得意地扬起下颌,这才放眼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房间带着浓郁的林熹微风格,四面墙除了衣柜,几乎都被林熹微安置了书架,书柜里塞满了种类繁多的书籍,很多书籍书边都有些起毛了,显然是经常翻阅。
于晨光走上去随意抽出一本书,打开翻了翻,书本里密密麻麻写满了注解。
于晨光轻轻拂过那些熟悉的字迹,心里忽然酸酸的软软的,原来他不在的这些年,他的小姑娘都是在书海中度过的啊!
这些可都是她青春年少最美好的时光啊!
那些断开的他没来得及参与的时光,通通都能在这些字里行间找到答案。
看着这满满几柜子的宝贝,于晨光忽然下定决心,等他们结婚了,他一定要将这几柜子的书籍原封不动地搬到他们的新家去。
他要慢慢的一点一滴地阅读她写下的批注,从那些字里行间去更进一步地了解他小姑娘精彩斑斓的内心世界。
他一直知道林熹微内心里偷偷藏着一个小世界。
她如同精灵一般在她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欢快徜徉着,她可以日复一日地沉迷在书海里无法自拔,只因书中的世界满足了她所有对于未知的渴望与追求。
于晨光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读懂她的渴望,明白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成为她灵魂上真正的伴侣,而不仅仅只是肉体上和形式上的恋人。
于晨光将书本轻轻放回原位,很快又被书桌上一张合照吸引了视线。
他轻轻拿起木质相框,端详着照片里那对青涩可爱的男女,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那是高一那年,他和林熹微一起登台表演时留下的合照。
没想到竟被林熹微冲洗出来,做成了摆台。
这些年她一定没少摩挲这个相框,木质的棱角已经被磨得光滑。
于晨光抚过那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镜面,想象着林熹微无数次在难以成眠的夜晚,在朦胧的灯光下抚摸这个相框,追忆相框里那些远去了的旧日时光。
多少年过去了,年华似水涓涓细流。
时光褪去了他们脸上的青涩,却褪不去那些旧日时光永远缤纷的色彩。
无论时光怎么变,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心里的人却始终没有变换位置。
他还是深爱她的他。
而她,也始终不渝地爱着自己。
即便经历再多的磨难,也始终无法使他们分开。
只因他们坚定着一个信念,相信未来还有重逢的一天。
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谁都不能轻易说放弃。
所幸,他们都坚持下来了。
即便这个过程太难太难,好痛好痛,但他们还是坚持下来了。
他们忍着痛,含着泪,在时光穿梭中,终于找回了遗失的另一半。
直到这一刻,于晨光才感觉自己的心脏是完整的。
在这之前,他的心是缺了一角的,任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弥补。
只因那缺失的一角已随他的爱人流落到天涯,惟有找回他所爱的人,他的心才能完整。
而如今,历尽万难,他终于找回了他遗失的恋人。
这么多年没见,她竟然还是一点都没变。
还是像儿时那样迷迷糊糊的,笨得要死!时时刻刻都让自己担着一颗心。
于晨光轻轻抚摸着林熹微稚嫩的脸庞,嘴角闪过一抹宠溺。
只是怎么办呢,他心甘情愿为她担心,也心甘情愿为她操心。
哪怕付出的代价是一辈子,他也无怨无悔。
只因,她是他的小女孩!
Chapter377 执手回母校
于晨光将相框放回原位,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林玉堂夫妻俩还没起来,于晨光在阳台里找到了他的小姑娘。
她正坐在藤织的摇篮里,膝盖上摊开一本书,一行一行认真地看着,全神贯注。
连于晨光双手插袋,倚在阳台门上,静静注视了她良久也没有发现。
此时正值秋末初冬,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
她长发拨到一边,露出瓷白如玉的脸颊,白嫩的肌肤被阳光晒得红彤彤的,像可口的红苹果,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看是不是如同想象中一般美味可口。
她低下头眼帘微垂,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像蒲扇一样,在脸上投下两片蝴蝶一样的阴影。娇俏的鼻子下,肉嘟嘟的樱唇微抿,性感而诱人。
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了她颊边的长发,几缕青丝飘到她脸上,更添一抹妩媚的美,美得惊心又动魄。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呢!
她如同一朵怒放的花蕊,在微风中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俯身去嗅,恨不得把她采摘下来,藏进深闺中,只给自己一人欣赏。
于晨光像受了蛊惑般,不由自主地移步过去,俯身准确无误地攫住了她娇嫩的樱唇,在她唇上缠绵悱恻地摩挲着。
他单膝跪地,双手捧起林熹微的脸蛋,低头柔情万分地加深了那个吻。
林熹微茫然地抬眼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俊脸,感觉到唇上传来灼热的温度,她才蓦然发觉,于晨光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
她来不及思考,思绪就沉没在于晨光如同疾风劲雨一般狂热的亲吻里。
脑袋像被糊住了般,想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本能地抬起头,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的热浪。
膝盖上的书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上,微风吹过,拂乱了书页,也拂乱了她的心。
她闭上眼睛,迷失在于晨光甜蜜的柔情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紧紧痴缠的唇不舍地缓缓分开。
于晨光睁开眼,目光如水轻轻落在林熹微红肿的樱唇上。
他怜惜地用大拇指轻轻抚了抚她备受蹂#躏的唇瓣,低头爱怜地在她红唇上轻轻吻了吻。
林熹微睁开双眼,目光迷离地看着于晨光。
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烟气弥漫,仿佛藏着一幅动人的山水画,美得让人窒息。
于晨光怔怔地看着她,看到出神,连林玉堂夫妻俩午睡醒来走出房间都没有发现。
林玉堂瞧见阳台两人姿态亲密的样子,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
林熹微浑身一震,猛地回过神来,脸蛋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意识到他们刚才竟然在父母眼皮底子下亲吻了那么久,她羞得无地自容,连忙一把推开于晨光,起身冲进了洗手间。
于晨光原本跪得有些腿麻,猛地被林熹微一推,整个人都坐到了地板上,跌了个底朝天。
沈青惠看见他这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
她怕于晨光难堪,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烧水泡茶。
林玉堂瞪了于晨光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索性坐到沙发上看报纸,来个眼不见为净。
于晨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手掌撑地一个鲤鱼挺身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手,厚着脸皮走回客厅,“伯父伯母,你们起来了啊!”
沈青惠就欣赏他这份宠辱不惊,连忙招呼他过去喝茶。
于晨光也不客气,长腿一迈走过去坐在沈青惠对面,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他夸赞了一句,“好茶!”
沈青惠轻笑道:“这可是你伯父压箱底的宝贝!他啊没别的爱好,就爱喝酒和饮茶,当然,还有下棋,可惜是个臭棋篓子!”
林玉堂抬眼睇了沈青惠眼,哼了一声,不满地继续看报纸。
于晨光连忙拍未来岳丈马屁,“伯母说得不对,伯父的棋术可好了!我甘拜下风!”
林玉堂得意地扬起下颌,眼神轻飘飘地白了沈青惠一眼,大有挖苦她眼拙不识金镶玉的意味在里头。
沈青惠懒得理这个死要面子的糟老头子。
她冲了泡茶,给于晨光满上,识趣地没有揭穿他的鬼话。
于晨光连忙在桌面上叩了叩指节以示感谢,“伯母我来吧,您歇着就好!”
他殷勤地接过沈青惠手中的茶壶,替林玉堂和沈青惠都满上了茶杯。
这时缓过劲来林熹微,红着脸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坐到沈青惠旁边。
茶过三巡,于晨光提出了告辞,“伯父伯母,下午我还要回学校一趟,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有空再来看望你们,你们保重身体!”
因林熹微也要赶着回G市筹办成立工作室的事情,也不方便在家里久留,索性随于晨光一起回去。
她依依不舍地辞别了父母,随于晨光来到了博雅中学。
说起来,自毕业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回母校。
以往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害怕睹物思人,她一直不敢回去,即便心里思念得紧,却几次路过门口都不敢踏步进去。
如今不知怎的,和于晨光在一起,她忽然滋生了无限勇气,轻易便克服了心里的胆怯。
她抬眼好奇地看向于晨光,“为什么要这时候回学校啊?”
于晨光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踩着落叶,心情无端地愉悦。
他听到林熹微的问话,低头看着她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熹微小声嘟哝道:“干嘛神秘兮兮的!”
话音刚落,博雅的新任校长李宏毅率着一行人匆匆来到他们面前。
他一边拱手一边恭维道:“于总大驾光临,咱们博雅蓬荜生辉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于晨光主动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哪里!李校长客气了!我只是刚好到端州城,顺道回母校看看。太久没回来了,有些怀念!”
李宏毅满面红光,“应该的应该的,随时欢迎你们回母校来!”
于晨光点了点头,又转头微笑着看向他身后的方振华:
“方老师别来无恙,不!现在该唤你方校长了!”
Chapter378 晨曦体育馆
方振华已于年初荣升为博雅的副校长,专门负责博雅的宣传工作,不再担任教师职务。
即便身份转变,他身上儒雅雍容的气度还是一如既往。
他看着眼前这对璧人,面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这是他教学生涯里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对学生。
他们太优秀了,优秀到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媲美他们。
他们是博雅的神话,他们的故事被所有博雅人口口相传,传颂成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虽然听闻他们一直分分合合,但方振华总有种莫名的预感,他坚定地相信,这两个人,终究有一日会重新执起彼此的手,再次并肩回来博雅,携手去看母校的花开花落。
如今看来,他的直觉并没有错。
他朝于晨光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夸赞道:“好样的!”
于晨光回以一笑,“老师过奖了!”
对于这两人打的这番哑谜,李宏毅等人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是新官上任,并不了解于晨光和林熹微的故事,自然也不知道于晨光身边的女人也是他们博雅的校友,还是在博雅校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林熹微惊喜地看着方振华,“方老师,好久不见!”
方振华转头微笑着看向她,“林熹微同学,欢迎回来!”
林熹微眼眶微微一红,语带哽咽,“谢谢老师!”
于晨光怕林熹微会想起以前的伤心事,连忙引开话题,“李校长,上次你来电说体育馆已经建好了,我想过去看看!麻烦你带一下路!”
李校长不敢耽误,连忙在前面带路,“好的,请跟我来!”
一行人绕过足球场,很快就来到了博雅中学的东边。
林熹微惊讶地抬头看着眼前拔地而起的高楼,轻声问道:“这里以前不是教师宿舍吗?”
李校长听到林熹微的问话,回头一脸感激地看着他们,“多亏了于总大力支持,捐资建造了这座体育馆,学生们才多了强身健体的地方!”
原来的教师宿舍已经几十年楼龄了,已成危楼再也不能居住。
博雅校长会一致研究通过,拆除这座大楼,改成体育馆。
只是这么庞大的一笔资金从哪里来,他们纷纷挠破了头。
就在这时,听闻消息的于晨光主动提出要捐资替母校修建体育馆。
在这之前他已经捐资博雅修建了一个图书馆,一幢教学大楼。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没好意思跟于晨光开口。
毕竟这么大一笔资金,即便于晨光再有钱,也不可能三番四次为他们破费。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于晨光知道博雅的困难后,竟然主动递出橄榄枝,实在是让博雅上上下下喜出望外,恨不得将于晨光这个大金主供起来。
林熹微闻言一阵惊讶,转头看向于晨光,“你捐资的?”
于晨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确切地来说,是我们!”
当初他是以他们俩的名义向博雅捐资的,包括前面的图书馆和教学大楼,都是冠了他们两人的名字。
林熹微微微一滞,心里酸酸软软的,泪眼婆娑地看着于晨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于晨光揉了揉她脑袋,轻声说道:“傻瓜,哭什么!”
李宏毅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忽然恍然大悟。
刚才方振华叫她林熹微,晨曦,晨曦,原来那个名字的由来竟然是这样的!
他看向林熹微的眼神忽然肃然起敬,看来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于夫人啊!那他得好好招呼着,可不能让这位姑奶奶在他们博雅有任何不愉快的经历!
他想毕又转头看向于晨光,“对了于总,咱们的体育馆很快就要竣工了,您看看能不能给咱们提个词,还是按往常一样,叫晨曦体育馆怎么样?”
晨曦体育馆?竟然以他们俩人的名字来命名吗?林熹微一阵怔愣。
于晨光赞赏地看了对方一眼,果然是个会看人眼色的老狐狸,做事就是让人心里舒服。
他点了点头,同意道:“我没意见!只是这一次就由林熹微同学来题词吧!”
什么?让我来?林熹微愕然地看着于晨光。
她还没从听到体育馆名字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傻乎乎地被于晨光摆到台上来了。
他向众人介绍道:“林熹微同学也是咱们博雅的校友,她还是体育馆的另一位捐资人,由她来题词再合适不过了。”
李宏毅等人连声称是,纷纷开口请林熹微上来题词。
工作人员很快就在体育馆门口布置好了桌子,铺上了笔墨纸砚,连墨汁都提前研磨好了。
林熹微暗暗瞪了于晨光一眼,无奈地硬着头皮走上台前。
幸亏她一手书法还算能见人,不至于贻笑大方。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毛笔,一阵挥斥方遒。
很快,晨曦体育馆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赫然纸上。
林熹微呼出一口气,轻轻搁下毛笔,转身落落大方地看向众人。
她微微一笑,“写的不好,见笑了!”
李宏毅等人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连忙送出一片恭维之声。
他们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孩子,竟然写出如今苍劲有力的大字,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于晨光面上露出骄傲的笑容,他牵过林熹微的手,向众人告辞道:“各位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就暂且告辞了!”
他转头看向李宏毅,“李校长,余下的工程款项我的助理会打到你们账户,到时候你们和我的助理联系吧!”
李宏毅连忙点头,“谢谢于总!你们的大恩大德咱们博雅一定铭记于心,永载博雅史册!”
于晨光淡淡地朝对方点了点头,牵起林熹微的手走出了众人视线。
李宏毅目送于晨光远走后,才回头吩咐工作人员,“你们在这里守着,等这幅墨宝晾干了,赶紧送去装裱起来,找最好的装裱师!”
对方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李宏毅又接着不停嘴地吩咐道:“找最好的广告公司制作牌匾,务必要在竣工前做好牌匾送来,别误了剪彩!”
底下的人连连应是。
该吩咐的话都一一交代下去,李宏毅才让底下的人散去。
Chapter379 忆青葱岁月
秋风飒爽,缤纷的落叶纷纷扬扬飘落在地上。
于晨光牵着林熹微的小手,静静漫步在落叶纷飞的林荫小道上。
他们身影所到之处,全是色彩缤纷的花蝴蝶,铺在地上如同一张美丽的花地毯。
两双皮鞋踩在金黄色的花地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同一曲动听的乐章。
林熹微忍不住伸手接住一片缓缓下坠的叶子,金黄色的叶子躺在她嫩白的掌心上,美成了一道风景。
路过的行人忍不住纷纷驻足,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对世上仅有的璧人。
他们是这昏黄的天地间,最亮眼的一道风景,让人忍不住想要把这美好的一幕定格成永恒。
于晨光抬手摘走落在她肩头上的落叶,宠溺地刮了刮她鼻子,“喜欢的话以后每年秋天都带你回来!”
林熹微抬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春天也要来,夏天也要来,冬天也要来!一年四季都想来!”
于晨光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好,一年四季都来,你想来就来!”
林熹微冲他粲然一笑,那一刻,于晨光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握紧了林熹微的手,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
很快,他们就穿过了林荫小道,来到了一处巍峨的建筑前。
于晨光转过林熹微的脑袋,让她看向前面,“喜欢吗?我们的图书馆!”
林熹微茫然地抬眼看去,只见大楼的正前方竖着一块高大巍峨的石头,上面刻着五个字:
晨曦图书馆。
字体龙飞凤舞,一看就是出自于晨光之手。
林熹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石头,眼眶微红,久久说不出话来。
于晨光轻轻呢喃道:“这是我刚去美国那年以我们的名义捐资建造的。竣工前校长让我题词,我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林熹微转头泪汪汪地看着于晨光,这些年,他到底背着她做了多少事啊!
于晨光又轻声问道:“喜欢吗?”
林熹微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喜欢!太喜欢了!谢谢你!”
于晨光揉了揉她脑袋,“傻瓜,谢什么啊!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熹微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于晨光叹息了声,无奈地将她抱进怀里,“傻瓜,哭什么啊?我带你来看这些不是让你哭的,是想让你开心!”
林熹微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我很开心,这是开心的眼泪……”
她鼓起勇气抬头在于晨光脸颊上亲了一下,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于晨,真的谢谢你!”
于晨光抬手擦去她腮边的泪滴,“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别哭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教学楼!”
说罢牵起她的手下了楼梯,拐上左边的校道,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崭新的教学楼前。
林熹微惊讶地问道:“以前这里不是综合楼吗?”
他们当年就是在这栋楼念的高一,只是后来文理分班就分去了不同的教学楼。
只是如今那栋有些陈旧的教学楼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十层楼高建筑精美的现代化教学楼。
教学楼的大门前,同样竖立了一块高大巍峨的石头,石头上面同样刻了五个字:
晨曦教学楼。
林熹微嘴巴微张,惊讶地看向于晨光,“这里也是你捐资的吗?”
于晨光微微一笑,“不是我,是我们!”
林熹微轻蹙了下眉头,有些担忧地问道:“这么多栋大楼,应该花了很多钱吧?会不会影响你公司的运作啊?”
于晨光摇了摇头,调皮地逗弄她,“放心吧,这点钱对你老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绝对不会败光老婆本的!”
林熹微脸一红,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没点正形!”
说罢不再理他,径自往教学楼里走去。
于晨光轻轻一笑,大步追了上去。
他们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来到了当年的高一二班。
林熹微推开门,怀念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课室。
那一桌一椅,每一个布局都跟从前一模一样,勾起了她许多美好的回忆。
她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于晨光,“怎么这课室还跟九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啊?”
于晨光没有马上回答,他径自来到自己当年的课桌前,大刀阔斧地坐下。
这才抬起下颌,神秘地冲林熹微笑了笑,“你猜!”
林熹微白了他一眼,这还用猜吗?一看他这得意洋洋的表情就知道必定是他的手笔。
果然,于晨光见林熹微不配合他,只好揭开谜底。
“我特地跟学校提的要求,希望能保留我们当年课室的布局,不要改动一分一毫。”
他指了指前面的桌子,“你看,就连你这张桌子也做的跟当年一模一样。”
林熹微下意识地走到自己课桌前,果然看到就连桌面上自己当时胡乱涂鸦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保留了下来。
她轻轻抚过那些杂乱无章的涂鸦,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慌乱不定的自己。
当年他们还未曾在一起,她还不知道他就是她的小鱼哥哥。
他们还处于那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
那时候的心情就像青涩的柠檬,酸酸的,涩涩的,连空气中仿佛都能闻到青柠檬的味道。
少女情怀总是诗,染上了情愁的少女,心情就像一首充满惆怅的散文诗。
当时的她,看什么都充满了淡淡的哀愁。
因为不确定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同样喜欢自己,不确定那份暗恋的情愫会不会有结果,还是会像春日的雨一样,丝丝缕缕,无疾而终。
如今再回想,却发现当年的情感是那么的弥足珍贵,让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味。
于晨光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仿佛透过她,也在追忆那些逝去了的似水年华。
这些年,时光纷纷扰扰,发生了太多事情,当年那些青葱岁月的时光,已经离他们太远。
所幸,他们都没有变。
在悲伤与苦难的岁月里,他们都守住了那份初心,并没有因为眼泪而迷失自己。
感谢缘分让他们相遇,也感谢岁月让他们相守。
经历过失去,如今的他们更加明白拥有的珍贵!
Chapter380 收网捞水鱼
离开博雅回到粤海城后,于晨光和林熹微便分头忙碌起来。
于晨光原本想亲自帮林熹微将工作室成立起来,再给她请个能干的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她只需要安心做簪子就行了。
只是无奈林熹微不同意。
她不想做一株什么都不会,只能攀附他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她不蠢,甚至智商还破表,不会的东西她可以学,但如果连想学的欲望都没有,那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林熹微不想什么都依赖于晨光,久而久之,她会变得失去自我的。
她想和他一起并肩而立,一起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而不是做一个没有主见只能站在他背后默默仰望他的女人。
对于林熹微这些隐秘的心思,于晨光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一些。
他原本是不想她那么辛苦,才想要将一切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来。
只是设身处地站在林熹微的角度去思考过后,于晨光明白了林熹微如此执着的原因,也就不再试图去改变她了。
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碰壁受难,便暗地里吩咐熊建文,默默帮助林熹微,让她创业这条路走得更顺畅一些。
而他自己则暗地里联系上远在上京城的吴冠文,准备收网捞鱼。
根据底下人传回来的信息,经过核查,田承军和他的一应左右手全都入瓮了。
当年他们成功拿下了体育城的建设项目,经过多年的建设,如今已经快要竣工了。
这些年,他们在这个工程项目上动了多少手脚,于晨光早已证据在握,就差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他们一锅端了。
无利不起早,当年田承军之所以那么热切地想要将这个工程项目拿到手,无非是看中了这当中肥腻的油水罢了!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倘若他对你摆出的条件不为所动,不过是这当中所能得到的利益不足以驱动对方而已。
而很显然,他们这一次抛出的诱饵足够吸引人,才使得田承军一脉的人前赴后继,全都跳进他们撒好的大网里来了。
如今这一切都按计划按部就班进行着,就等着事成后收网拾掇这些水鱼了。
于晨光刚听完底下人的汇报,就收到了吴冠文打来的电话。
“小鱼,好消息,田承军准备一个星期后举办体育城竣工剪彩仪式,到时候必定举国关注,正是咱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于晨光神色一喜,连声问道:“消息可靠吗?”
吴冠文肯定地说:“绝对可靠!他已经打了报告给上头,上头已经批复同意了。到时候分管他这条线的副主席也会出席,他为人最是刚正不阿了。”
他顿了顿,冷冷地笑道:“要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闹出丑闻,恐怕连神仙都救不了他!”
于晨光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他点头道:“行,就在那天动手,我马上联系相熟的媒体,务必要把他们全都一锅端了,省得夜长梦多!”
吴冠文欣慰地笑了笑,“好,需要叔叔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于晨光感激地说道:“谢谢吴叔叔,这些年您已经帮我很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吴冠文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疼宠,“跟叔叔不用说这些客气话!你知道叔叔这些年一向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我答应过你妈妈要照顾好你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于晨光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叔叔,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也该放下心结,娶妻生子了。我妈要是泉下有知,知道您这么委屈自己,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吴冠文叹息道:“你不用劝我了,这些年要是可以放下我早就放下了。这辈子就这样吧,能够替你妈妈看着你娶妻生子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于晨光知道劝不动他,便没有再勉强。
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自己都放不下的事情,又如何能劝得动别人放下呢!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像孝顺长辈一样孝顺吴冠文。
从小到大,吴冠文都比于邵民更疼爱他,更准确地来说,他代替于邵民尽了一个父亲应尽的所有责任,他疼他如珠如宝,将他视如己出,给予了他所有从于邵民身上得不到的父爱。
这样的恩情,于晨光永世难忘,也永世难报。
他知道吴冠文什么都不缺,他只能在吴冠文年老后,带着孩子到他跟前承欢膝下,希望能驱散一些他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寂寞。
挂掉电话后,于晨光马上联系熊建文,将接下来的部署详细地交代了下去。
熊建文不敢有误,马上去执行命令。
此时,远在上京城的田承军,正和他的左臂右膀们在别墅里秘密会谈。
他面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喜色,“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体育城的剪彩仪式上头已经批复了,按咱们拟好的日期举行,到时候谭副主席也会出席!”
陆建亮等人一阵抚掌,个个面带喜色。
陆建亮忙不迭地恭维道:“恭喜田部长,只要体育城成功落成,那就是一大政绩,到时候田部长再进一步指日可待啊!”
底下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见陆建亮带头拍马屁,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一个个可劲儿地奉承起田承军来,好听的话像不要钱地似的往外说个不停。
田承军满面红光,神色得意地说道:“大家放心吧!我到时要是得了好处,自然少不了大家的,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没有大家众志成城,咱们体育城也没有这么快落成。”
不得不说,田承军在收买人心这件事情上做的炉火纯青。
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几句没有实锤的话,竟让底下的人一个个眉飞色舞,活像已经沾到了田承军许诺下的那些好处似的。
给了大家一颗蜜枣,田承军还不忘抡起大棒,生怕大家得意忘形之下,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出大错,坏了他的大事。
他神色严肃地说道:“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明白剪彩仪式的重要性,接下来几天,请大家务必要打起十万分精神,按照咱们方案上罗列的安排,各自做好自己的份内事!”
Chapter381 阴谋在酝酿
田承军眼神在于泽然和夏新予身上停留了几秒,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这次你们谁要是在自己负责的板块上出了岔子,那我就唯他是问,没有情面可讲!希望你们都能把皮绷紧实一些,别让我失望!”
众人不敢反驳,个个都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于泽然垂下眼,掩去了眼里的阴鸷。
他知道这段日子他和李洪生你来我往的争斗,必定已经落入了田承军眼里。
他刚才看似对所有人放狠话,其实压根儿就是意有所指。
于泽然恼恨地咬了咬牙,他能怎么办呢?他也不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纰漏啊!
只是李洪生死咬着他不放,处处找他岔子,最近他的云端科技已经在对方的频繁攻击下,屡次服务器瘫痪,不知道损失了多少钱。
他总不能眼睁睁只挨打不还击吧,这不是傻子吗?
他们本来就已经陷入不死不休的困局,压根儿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
他已经做好准备要和这个疯子斗个你死我活了,只是田承军却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警告他,这分明就是要他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啊!
于泽然满肚子都是不忿,田承军不帮他出气就算了,还要他忍气吞声,这无疑让于泽然肚子里的不满上升到了极致,就差一个临界点就要爆发了。
他咬紧牙关拼命忍着,才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
而夏新予倒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任田承军怎么怼他都不生气。
毕竟他是田承军的小舅子,背后还有他老姐这座大山替他撑腰呢!即便闯了再大的祸,田承军也不敢拿他怎样,顶多是说他几句,他一点都不惧。
田承军撂下狠话后,就趁机散会,让大伙儿赶紧下去做好相关准备工作。
于泽然头一个冲出了会议室,夏新予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他搭着于泽然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泽哥,跑那么快干嘛?听说你最近旷了很久哦,都没怎么出去玩,这是准备守身如玉还是怎地?”
于泽然那手肘捅了他一记,“去你的!你才守身如玉!”
夏新予也不生气,他凑近他耳朵,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最近新都汇城来了一批很整点的妞,听说都是处子,怎样,要不今晚跟哥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于泽然兴趣缺缺,“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没劲儿!”
夏新予不干了,“干啥啊这是?还说不是守身如玉!你该不会是看破红尘遁入佛山戒酒戒色了吧?”
于泽然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干脆转身就走。
夏新予连忙堵住他,不由分说拽着他手臂就往自己车里塞,“不管!今晚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都答应了大伙儿要把你带过去的。这么好玩的事情,没有了咱泽哥,多没意思啊!”
说罢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飞快地绕道前面坐进驾驶室,轰地一声发动引擎,车子利箭似的往前冲去,瞬间消失在别墅大门前。
田承军站在二楼,看着夏新予的车子绝尘而去,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这个小舅子真是个惹事精,这些年来给他擦屁股的次数没有一百至少也有九十了,他真的是受够了,接下来他要是乖乖听话还好,要是还继续闯祸,那他就真的不管他了!
这些年他欠夏家的恩情已经还清,要是家里那个母老虎非要和他对着干,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和她一刀两断!
这头,新都汇城,夏新予一阵风似的将车停在会所门口。
他拽着于泽然下了车,将钥匙抛给门童,让他去泊车,自己则带着于泽然迫不及待地进去找乐子。
一想到那些脸嫩身材正的妹纸正排着队等自己上,他就忍不住兴奋得浑身发热。
于泽然苍白着脸,脚步踉跄地被夏新予拽进了会所里,丝毫不知道背后正有一双阴鸷的眼睛狠狠盯着他。
此人正是李洪生。
亲眼看着于泽然走进了会所,李洪生才放下心来。
他摇上车窗,电话通知里头的人马上行动。接着挂断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很快,停在会所外面的神秘车子终于缓缓启动,悄悄消失在会所门前,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于泽然并不知道,一场针对自己的大阴谋正在悄悄酝酿。
他正努力压抑着胃里那股翻滚想吐的冲动,脚步虚浮地跟在夏新予后面,走向新都汇城最大的包厢。
随着包厢的大门打开,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瞬间冲进于泽然的耳膜,让他难受得有些头晕目眩。
原本从夏新予接近死亡的车速里活下来,于泽然已经感觉自己掉去了半条命,如今被这嘈杂的环境一包围,瞬间觉得肚子里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
他再也忍不住胸中的难受,冲到角落的垃圾桶里,抱着垃圾桶就是一阵狂吐。
夏新予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我靠,泽哥你没事吧?”
于泽然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摆了摆。
他刚想说话,一股翻江倒海的吐意再次涌来,于泽然再也没有精理睬夏新予,抱着垃圾桶又是一波狂吐。
经历过这一翻要命的折磨后,于泽然发誓以后打死也不坐夏新予的车子了。
此时夏新予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已经列入了于泽然的黑名单,他正明光如电,紧紧盯着前面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一堆女人。
果真全是生面孔,看来这消息不假啊!
夏新予色迷迷地舔了舔唇,迫不及待冲进了舞池,与那些女人面对面跳起了贴身舞。
这边于泽然见夏新予果真丢下自己不管,转头就独自去偷欢,心里恨得一阵咬牙。
好你个夏新予,竟然见色忘友!
待会儿等老子缓过气来,看老子怎么折腾你!保管让你睡在女人身上起不来身!
正在这时,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伸了过来。
于泽然感觉到,这双柔荑在自己背上轻轻拍了拍。
接着,又递过来一张干净的锦帕,替自己擦干净脸上的污秽。
他抬起头,茫然地对视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看清对方的面容后,于泽然顿时怔楞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Chapter382 记忆中的人
对方惊慌地看着于泽然,“怎……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她见于泽然只是看着自己,却一直不说话,连忙解释道:
“对不起,我刚才见你吐得难受,以为你需要帮助,并不是故意惊扰你的!”
说罢垂下头,匆匆起身,“对不起,打扰了!”
她正要低头离开,却被于泽然一把拉住了手腕,“等等!”
对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于泽然,“有什么事吗?”
于泽然看着她的眼睛吱唔了半晌,却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口来。
罢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可能那么巧刚好是她呢?
就算真的是她,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说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自己了。
于泽然颓然地松开手,“没事了!”
“哦!”那女孩奇怪地看了于泽然一眼。
见于泽然没有再挽留自己,她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转身走进了舞池。
这时于泽然才知道这个半路闯进自己视线的女孩,竟然是这批舞女里的一员。
看着她贴着其他男人跳着那些大尺度的舞步,极尽妩媚和挑逗,不知怎的,于泽然竟觉得心里不舒服极了。
他的视线像被钉在对方身上一样,一刻也移不开眼。
这时不知是谁从旁边递了杯水过来,“喝口水簌簌口吧,看你吐得难受。”
换作是平时,于泽然一定不会这么大意喝陌生人递来的东西。
只是此刻他有些心不在焉,下意识就接过了对方手中的杯子,狠狠灌下了一口水。
不知不觉就喝光了一杯水,等他反应过来,却连这杯水是谁递给他的都不知道。
于泽然放眼四顾,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他纳闷地放下杯子,静坐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这才放心地走向舞池。
看到一个男人的手快摸到那女孩翘臀上来了,于泽然一阵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拉住那女孩子的手往后大力一扯,那女孩猝不及防之下狠狠跌进于泽然怀里。
她惊叫了一声,抬眼看见对方竟然是刚才自己帮助过的那个男人,她才没有反抗。
于泽然狠狠瞪了那不长眼的家伙一眼,“滚!别碰她!”
对方认出了于泽然,连忙举起双手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泽哥,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冒犯了!”
说完远远走开了,不敢触于泽然的霉头。
虽然他不惧于泽然,但于泽然到底是夏新予带来的人,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夏新予背后的人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得罪得起的!
于泽然转头看向怀里的女人,视线在她眼角的泪痣上盯了几秒,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红着脸轻声回答,“我叫yoyo。”
于泽然轻皱眉头,“我是问你本名叫什么?”
女孩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唇,她刚入行的时候前辈就提醒过她,别轻易透露自己的名字。
她一直谨守这条铁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真名,包括和她玩得比较熟的姐妹。
如今面对这个陌生的男,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刘心悠,我叫刘心悠!”
“刘心悠?”于泽然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那些尘封的往事忽然拨开了层层云雾,如同倒带般在他眼前再次重现。
那是一间单调沉闷的双人病房。
一个小男孩独自躺在病床上,眼睛眼巴巴地瞅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在盼着什么人出现。
他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出去买水果了,剩小女孩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无聊。
她转头看了小男孩一眼,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啊?你爸爸妈妈呢?”
被戳中了痛处,小男孩有些难过,不开心地瞪了小女孩一眼,“关你什么事!”
小女孩扁了扁嘴,委屈极了。
但她没有哭,反而转过来安慰小男孩,“你爸爸妈妈一定是太忙了才没来看你!我妈妈说我爸爸就是工作太忙了,所以我生病了他才没办法来看我。”
小男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但经过小女孩这一番安慰,他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小女孩又脆声说道:“你别难过,等你爸爸妈妈不忙了,他们就会来看你了。你要是觉得闷,我陪你玩啊!”
小男孩转头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傲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歪着头回答,“我叫刘心悠,哥哥可以叫我yoyo哦,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小男孩点了点头,“刘心悠,我允许你当我于泽然的朋友!”
小女孩歪着头冲他璨然一笑,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她伸手过来与于泽然勾了勾手指,“好,就这么说定了!拉勾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时光慢慢重叠,小女孩的身影穿过岁月重重的光幕,与眼前这个同样叫做刘心悠的女孩交叠在一起,慢慢地合成了一个人。
果真是她!
于泽然定定地俯首看着对方,眼里涌起万千风云,险些抑制不住心底翻滚的情绪。
那是他年少岁月里最弥足珍贵的回忆,他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不让它被岁月蒙尘。
在他六岁肺炎住院的那半个多月里,一直是这个同病相怜的小女孩陪伴着他。
他们同一天因同一种病症入院,只是不同的是,刘心悠有她妈妈陪着,而送他进医院的只有他们家的保姆。
当时正值暑假,于邵民带着陈佩思母子回了上京城。
方静初趁于邵民不在,出国游玩去了。
于泽然生了这么重的病她都没有及时赶回来,只是将他丢给了保姆。
还吩咐保姆瞒着于邵民,以免他知道了会迁怒她。
于泽然也是后来从保姆嘴里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还当真以为他们俩是因为太忙才没来陪伴他,原来只是不在乎而已。
当时知道这个真相的于泽然,只觉得世界都倒塌了,哭得撕心裂肺。
小女孩为了哄他开心,将自己最喜欢的零食和玩具都送给了他。
还笨拙地说了很多其实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给他听,只为了博他一笑。
Chapter383 理智被吞噬
在刘心悠的陪伴和安慰下,于泽然受伤的心灵慢慢得到平抚。
他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病情逐渐好转。
这一天,从国外回来的方静初,猝不及防出现在病房里。
她没有任何一句嘘寒问暖,才刚出现就立马吩咐保姆替于泽然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于泽然一阵愕然,他没想到分离会来得如此之快!
刘心悠听说于泽然要走了,哭得伤心不已,跑过来抱着于泽然的手臂不肯与他分开。
于泽然也舍不得刘心悠,这大半个月的相处,他已经把这个小女孩视作自己最亲密的人。
只是方静初并没有给他依依惜别的机会。
她不耐烦地说道:“赶紧换衣服,你爸要从上京城回来了,很快就要过来看你,别让他发现你生病了。”
于泽然神色十分阴郁,他推开刘心悠,“等我一下,我换衣服!”
说罢唰地一下拉上帘子,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方才方静初突然出现在病房里,实话说他心里是十分惊喜的。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方静初如此不近人情的一番话,心里顿时凉到了谷底。
有时候他真的忍不住怀疑,自己真的是她十月怀胎亲自生下的孩子吗?
怕不是半路抱来的吧?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当母亲的,可以做到像她一样冷漠无情啊!
于泽然忍住眼里的泪,草草换下病服,拉开帘子低下头走到方静初面前,“我换好了!”
保姆手脚很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已经提着行李箱站在一旁等着了。
方静初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
刘心悠见状冲上来抱住于泽然的手臂,抽噎着问:“小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吗?”
于泽然这才想起来他还没跟刘心悠告别呢!
刚才他只顾着伤心,都忘了这个小姑娘眼还巴巴等着自己呢!
他刚想和刘心悠道别,方静初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不由分说牵着于泽然的小手,强拉着他离开了病房。
于泽然一步三回头,红着眼眶冲刘心悠道:“yoyo你等着,我一定会去你们学校找你的!”
刘心悠抹着眼泪,抽噎着点头道:“哥哥,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哦!”
只是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再遇见,直到二十年后才意外重逢。
当时的他们还太过年幼,远远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会有如此之多的纷扰与阻碍。
等于泽然再长大一点,可以去很多地方时,林心悠已经不在那个学校了。
连她的老师和同学都不晓得她转学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就这样,将彼此遗失在时光的长河里。
于泽然没有想到,二十年后两人再次重复,会是这样不堪的情景。
看着刘心悠浓郁的妆容暴露的穿着,想起方才她与别的男人贴身舞蹈妖娆撩人的情景,于泽然感觉心里一阵钝痛。
这些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竟然会沦落成舞女?
于泽然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气愤,他想大声责问她,她到底把当年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刘心悠弄丢到哪里去了?为何她要将自己置于如此不堪的境地?
于泽然觉得他有必要好好去了解一下她的过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就感觉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一股很熟悉的麻痒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来得太快太迅速,几乎瞬间就席卷了于泽然的理智。
他全身突然像抽筋般痛苦痉挛着,脸色一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白得惨不忍睹,额头不停地往外冒着冷汗。
刘心悠见状吓得六神无主,“你......你怎么了?”
她掏出手帕,轻轻擦去于泽然脸上不停滚落的汗珠,紧张地问道:“你是不是难受得厉害,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于泽然用力咬破舌头,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哑着声音摇头说道:“不,不去医院!快带我离开这里!”
这时候他哪有不明白的,自己必定是中了别人的陷阱。
想到方才那杯来历不明的水,于泽然心里一阵了然。
该死的!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要害他?
于泽然很快就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因为他快要没办法控制住身体的瘾了,以往心瘾来了他还能咬牙忍着,去一个安全无人的地方暗暗解决。
只是这一次的瘾发作的太快太猛,瞬间就让他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这种疯狂压根儿就不是意志所能控制得了的,身体的急剧需求战胜了理智上的不可以。
于泽然还没来得及交代刘心悠,很快就消失了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成为了毒瘾的奴隶。
他哆嗦着身体,眼神疯狂又充满渴求地看着刘心悠,“快,快给我药!”
刘心悠哪里见过这种境况,顿时吓得语无伦次,“什......什么药啊......”
于泽然不同寻常的表现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停下舞步,围在于泽然身边看起热闹来。
“他这是犯瘾了吧?谁带那玩意了啊?给他上点吧!”
“你疯了吗?这种东西谁敢随身携带啊!”
“啧,没想到于泽然也是瘾君子啊!”
“有什么好稀奇的?他几年前不是因为沾了这东西,被警方逮个正着险些蹲了牢子吗?”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年他还因这事在国外待了几年,没想到如今又犯瘾了。”
……
不远处玩得正嗨的夏新予,显然也听到了众人的窃窃私语声。
他连忙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女郎,沉着脸大步朝人群走去。
夏新予拨开看热闹的人,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于泽然面前。
看着于泽然这痛不欲生的模样,他还哪里不明白的,一定是瘾起了,幸亏他早有准备!
夏新予之所以和于泽然关系这么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都好这一口。
他并不比于泽然谨慎,于泽然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打那之后就再也没在外面动过这些东西。
平时于泽然都是私底下和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找个隐秘的地方悄悄用,十分谨慎小心。
而夏新予不一样,他靠山强硬,天塌了还有田承军给他顶着,他怕个鸟?
因此他总是大咧咧地将这些东西随身携带,什么时候瘾起了就随时随地来一发,相当的任性。
只是他这份任性,如今总算是帮到了于泽然。
Chapter384 被人阴一把
服下夏新予带来的粉末后,于泽然的症状得到了缓解。
他瘫软在沙发上,等待身体的极致快感慢慢过去。
刘心悠没有和其他姐妹一样离开,她一直握着于泽然的手,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刚才从其他人嘴里,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也明白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这个看起来很面熟的男人,果然是自己儿时认识的那个小哥哥。
一开始她自惭形秽,并不想和于泽然相认。只是后来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于泽然一下子就犯病了,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刘心悠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任不管。
她只能拉着他的手,默默地陪伴他,给予他支持。
于泽然的神智刚清醒了一点,包厢的大门就轰地一下被破开,一群穿着便服的民警一窝蜂冲了进来,“都别动,把手举起来!”
方才夏新予和其他几个瘾友也一同服下了大量的粉末,眼下一个个正嗨得抱着舞女在翻云覆雨,压根儿不知道大难已经临头。
直到包厢突逢剧变,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时间乱成一团。
于泽然心里一沉,下意识地将刘心悠拉到自己背后,起身就风一般往后门逃去,却被早就等在那里的人逼了回来。
他阴沉着脸盯着守住后门的人,紧紧抓着刘心悠冒汗的小手。
夏新予听到动静,不爽地从女人身上翻身下来,草草拉起裤子。
他转过头冷冷地盯着这群不速之客,“你们来打扰老子前,没有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吗?这里岂是你们可以任意放肆的地方?”
为首的叶自刚冷冷一笑,“哼,我管你是什么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全都拿下!”
夏新予脸色一沉,阴狠地盯着对方,“奉劝你冷静一下,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人!”
叶自刚懒得理睬他,大手一挥,“愣什么?拿下!”
底下的人不敢有误,连忙冲上来,一人擒一个,很快就将所有人锁上了手铐。
夏新予等人本来药力还未散去,哪里是这群人的对手,很快就被强按着蹲在了墙角。
叶子刚嘴角冷冷一勾,“给我搜,狠狠地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底下的人听令立马翻箱倒柜,很快就在于泽然的西装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一大包粉末。
于泽然看到这里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他下意识地摇头反驳道:“不!这不是我的!我压根儿就没带这些东西!我是被冤枉的!”
只是叶自刚连夏新予的面子都不给,又哪里会理睬他于泽然。
他冷哼一声,“是也不是,自有事实说话,容不得你反驳!来人,全都带走!”
底下的人不由分说,呼啦一声,压着所有人离开了现场。
他们像一阵风似的,来得快,走得也快。
包厢里很快就空无一人,本应最热闹的夜晚,此刻却安静得跟白天似的。
于泽然被押进警车后,心里已经沉到了谷底。
此刻他已经百分百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他。
没想到他于泽然这辈子,竟然两次栽在这玩意上,真真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夏新予能请动田承军,捞出他们两个了。
但是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田承军惹麻烦,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不搭理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于泽然心里有些没底,他不确定田承军会不会来救他们。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彷徨无措的一次。
毕竟这一次,受他连累的,还有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于泽然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怕得浑身发抖的刘心悠,心里不由一阵内疚。
他压着声音小声说道:“yoyo,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刘心悠惊讶地抬头看向他,“你……你认出我来了吗?”
于泽然点了点头,“早就认出了。”
刘心悠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羞耻,毕竟她当时的身份是那么的不堪,在她最落魄潦倒的时候,偏生遇上了这辈子最为之珍视的人,这叫她怎么能不难堪啊!
刘心悠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垂下眼帘不敢看于泽然,生怕会在他眼里看到鄙夷的神色。
于泽然以为她害怕,连忙安抚道:“yoyo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刘心悠心里一暖,她摇了摇头,语带哽咽道:“我不害怕这个!我只是……只是害怕你会看不起我!”
于泽然心里一疼,他抬手擦去对方脸上的泪滴,轻声问道:“这些年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来干这一行的?”
刘心悠难过地说道:“我妈妈最近生病了,需要很多钱做手术,我没有办法了,只能干这个赚点快钱!”
于泽然不解地问道:“那你爸爸呢?”
刘心悠摇了摇头,一脸郁郁地说道:“我没有爸爸!我妈妈骗我的,我爸爸在我刚出世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
于泽然伸手将刘心悠搂进怀里,心里满满都是心疼和怜惜。
他轻声哄道:“别难过,都过去了!你妈妈的事情,我会替你想办法,以后不要再作践自己了知道吗?”
刘心悠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可是手术需要很多钱,我不能用你的钱!”
于泽然轻声叹息道:“傻瓜,就当做是我借给你的,行不行?”
刘心悠眼睛一亮,歪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借我钱吗?你放心,等我毕业找到工作了,一定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
于泽然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傻瓜!”
他哪里需要她还钱啊!这不过是怕她不肯接受他好意,才胡乱编造的谎言罢了!
解决了心头大事,刘心悠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
一想到妈妈很快就有钱做手术了,她心里就高兴得一阵雀跃。
即便身处困境,也没能压住她心里难以自抑的愉悦,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看着刘心悠如此单纯可爱的样子,于泽然愈加心疼她这些年的不容易。
他很想立马解决掉她妈妈住院的事情,只是如今他自身难保,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于泽然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对那个背后阴他的小人愈加恨到了骨子里。
Chapter385 如飞蛾扑火(致谢错过的那份缘)
于泽然的直觉果然没有错,田承军果真不肯出手救他们。
他的选择与两年前他出事时一模一样。
即便一同陷入囹圄的还有他的小舅子,他也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袖手旁观。
夏新予知道田承军竟然不肯出手救他时,气得拍桌子大骂田承军忘恩负义。
毕竟田承军他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离不开他们夏家的支持。
只是没想到如今他利用完夏家一举腾飞后,就玩起了那套过河拆桥的臭把戏!
夏新予冷冷一笑,哼,好你个田承军,真当他们夏家没人了吗?
虽然他老父亲前不久病逝了,但他还有老姐啊!
他们老父亲当年果然没有看错田承军,他一开始就告诉他们,田承军这个人有野心,但就是因为野心太重了,没有人情味,所以要他们姐弟好好堤防他过河拆桥。
没想到真让他老人家火眼金睛,一语中的!
幸亏这些年他老姐留了个心眼,偷偷握住了田承军的命门,田承军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把柄都悄悄落在了夏新知手里。
田承军不做白眼狼那就大家都相安无事,他要是真的敢一脚踢开他们夏家,那就别怪他们翻脸无情!
于泽然没有夏新予这样的底牌,自然无法做到像他一样从容淡定。
知道获救无望后,他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
如今他已经没有了靠山,唯一能指望的人却不肯出手救他。
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太多,那些人巴不得他去死,又怎么可能会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呢?
到了如此孤立无援的地步,于泽然才感觉深深的绝望,他忽然觉得疲惫不堪。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好好的人生,竟活成了如今这样不堪的境地呢?
没有任何人在乎他,没有人在乎他是死是活,就连他的母亲,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也没有一丝的反应,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来看望他哪怕一眼。
多么可悲啊,呵呵呵……
于泽然捂着眼睛,忍不住自嘲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而此时一同被抓捕进来的刘心悠,因为检查结果并没有发现有嗑药的痕迹,她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她恢复自由身后,第一时间赶来看望于泽然,“泽哥哥,你没事吧?”
于泽然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刘心悠,心里忽然一暖,仿佛寒冬腊月忽然有人送来一个暖烘烘的火炉,让他冰冷刺骨的心脏慢慢恢复了跳动。
他脸色温柔地看向对方,“yoyo,太好了,你没事!”
他想了想又连忙冷起脸,“你干嘛还来这里,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赶紧走吧!”
刘心悠摇了摇头,“我来看看你,泽哥哥你别害怕,我会经常来陪你的!”
于泽然板起脸,“我不需要!”
刘心悠一脸受伤地看着他,“为什么?”
于泽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道:“对了,我已经告诉叶队让他将我私人物品里的银行卡交给你了,你拿到了吗?”
刘心悠张开手掌,掌心里赫然躺着于泽然那张金色的至尊卡,“是这张吗?”
于泽然点了点头,“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赶紧去安排阿姨住院做手术吧!以后没什么事别来这里,这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来的地方!”
这些年他所有重要的密码都是用的刘心悠的生日,这个秘密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今多了一个刘心悠。
刘心悠哭得好不伤心,抹着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你不让我来我就不要你的卡!”
于泽然心里也酸疼不已,没想到他们才刚相认,就不得不面对分离。
看来老天爷真是不太喜欢他啊,他才刚找回一点活着的意义,就被这贼老天不由分说剥夺了他获得幸福的机会。
他好不容易想要好好珍惜一个人,好好像个人一样活着,却再也没有了幸福的可能。
一想到以后怕是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上好长一段时间,于泽然整个人都颓靡了下来,面上一阵郁郁之色。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给刘心悠幸福呢?
刘心悠不想看到于泽然如此颓靡的样子,她握着他的手为他打气,“泽哥哥你别难过,要振作起来!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于泽然低头怔怔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yoyo你不害怕吗?像我这样的人你不是应该有多远离多远吗?怎么反倒还主动靠过来啊?”
刘心悠一脸坚定地看着他,“因为你是我的泽哥哥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绝对不能再把你弄不见!”
于泽然心里大为震动,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心境如此起伏难平了。
没想到他于泽然这辈子还能有个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对他,这份情感是那样的弥足珍贵,珍贵到于泽然小心翼翼的,生怕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一碰就碎了。
他很想很想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她离开。
只是一想到自己看不到明天的未来,于泽然却又不忍心将她拉进黑暗里。
他硬起心肠背过身去,“你走吧!别管我了,你还年轻,我不能拖累你!”
“不!我不走!”刘心悠倔强地拉着他的手,“我一定会再来的!我不会再离开你!除非你嫌弃我脏!”
刘心悠说完这句话眼眶瞬间红了,一想到于泽然会嫌弃她,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决堤而出。
“胡说!”于泽然连忙转身纠正她,“你一点都不脏!在我眼里你最干净了!比所有人都干净!”
刘心悠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点点希冀,带着一点点难过:
“那你别推开我啊!泽哥哥,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推开我,我真的好喜欢你!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可是我太没用了,一直都找不到你……”
她太害怕于泽然不要她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只是并不影响于泽然接收她传递的讯息。
原来这些年,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默默寻找对方!
于泽然心里大为震动,他忍不住伸手将刘心悠紧紧抱在怀里,红着眼眶哽咽道:“你这个大笨蛋!让我拿你怎么办啊!”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远离她,这个笨丫头却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扑上来。
罢了,既然她不放弃,那他就振作精神,努力一把吧!
大不了他放下一切尊严去求于晨光!
只要让他的小姑娘幸福,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哪怕下半辈子永坠地狱,他也在所不惜!
Chapter386 面具被撕碎
田承军这些日子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他想静下心来好好捋一捋,只是现实却不容许他清净。
夏新予和于泽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毕竟是他手底下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嫡嫡亲的小舅子,如今出这么大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实在是为难得紧。
原本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为夏新予擦屁股了,再加上他这次闯的祸太大,已经惊动上面。
这事当天就见报了,想压也压不住,正好也给了田承军不救他的理由。
田承军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撒手不管了,对外的理由是爱莫能助。
虽则不救的理由十分充足,但到底是寒了底下人的心。
于泽然这些年为田承军做了不少事,风里来雨里去,得罪人丢脑袋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如今对方出事了,就把他当成一颗没用的棋子说弃就弃,未免太过无情。
夏新予虽然没为田承军立下什么汗马功劳,但无法否认夏家对田承军恩重如山。
夏老不仅对田承军有伯乐之恩,再造之义,还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他,这份恩情可谓是厚重如山。
当年夏老在田承军微末之时重用他,给他铺路让他腾飞,才有了他如今广阔的天地。
只是如今夏老才咽气不久,他就过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连夏老唯一的老来子也不肯伸手搭救,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以田承军如今的能力,要救夏新予也并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耗费太多心力,加上如今恰逢体育城竣工剪彩,田承军不想节外生枝,才置之不理罢了。
他觉得自己不救的理由很充足,只是到底抵不过外界的口诛笔伐。
这些天,外界看他的眼光无不带着审视,田承军一再地告诉自己不要放在心上。
夏虫不足以语冰,他们又哪里会理解自己的抱负。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连自己的亲爹都可以翻脸不认,更别说只是一个不争气只会拖他后腿的小舅子罢了!
只是他心里到底烦躁极了,白天在单位不得痛快就算了,晚上回到家还要面对夏新知无理取闹的谩骂和哭闹,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团火,快要忍不住爆炸了。
这不,今天他才刚回到家,迎面就飞来一个抱枕,险些没打落他鼻梁上的眼镜。
田承军接过抱枕,沉着脸看着罪魁祸首,“夏新知,你有完没完?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夏新知红肿着眼睛,一脸愤怒地瞪着他,“没完!你一日不将小予救出来,就别想我放过你!”
田承军气极而笑,“你也不看看他犯的是什么事?这种事我能沾吗?外面多少只眼睛看着我,就等着我犯错,我要是救了他,我前程还要不要了?”
“前程!前程!”夏新知气得一把挥掉桌面上的玻璃杯,红着眼睛愤怒地瞪着田承军。
“你眼里只有你的前程!有没有想过我?那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爸爸唯一的儿子!他要是进了那种地方,下半辈子都毁了,你让我怎么跟爸爸交代?你怎么那么狠心?”
田承军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仿佛在用力压抑心里翻滚的情绪。
夏新知一脸失望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田承军,“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年我爸爸是怎么栽培你的?没有我们夏家,能有你今天吗?救小予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就那么难吗?”
夏新知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田承军最恨就是别人说他忘恩负义,虽然他依附夏家才能崛起是不争的事实,但他却不想这件事一直被别人挂在嘴里。
这是他最不光彩的回忆,那些他想要通通埋葬起来不被人看见的不堪的一面,却总是被这些小人挂在嘴边,时不时地提醒他,当年他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罢了!
好像没有了夏家,他田承军就注意一辈子只能当个底层的小人物一样。
他不服,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有能力,夏家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而已,凭什么就要他一辈子做牛做马为夏家服务呢!
田承军这些年积蓄的不满和怒气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就像一根弦绷到了极限,终于崩断了一半,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田承军狠狠一脚踢翻旁边的玻璃桌子,把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把夏新知吓得瞠目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毕竟自她认识田承军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失控的样子。
他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即便再生气也是隐忍克制的,这也是她当年愿意下嫁他的原因。
毕竟这样的田承军还是很有魅力的,至少她当年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心动了。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田承军不是不会生气,他只是隐藏得太好了。
好到他这些年一直带着面具和自己生活,自己也丝毫没有发现。
只是此时的田承军却一反常态,像只狂怒的狮子,用吃人的眼光狠狠盯着夏新知,仿佛夏新知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这样的田承军无疑是陌生可怕的,这个面容恐怖丑陋的男人,真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同床共枕几十年的枕边人吗?
夏新知觉得可笑极了!
田承军就这么一举击碎了夏新知的梦,让她瞬间从他这些年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她回过神来后,即刻不干了,凭什么田承军做了错事还要冲她发火,这还有天理了!
夏新知一向是个骄纵的大小姐,两人自结婚以来,从来只有田承军作低伏小的份,哪里容得他如此放肆啊!
她即刻暴跳如雷,跳起来就冲向田承军,不依不挠地捶打他。
“好你个田承军,你是不是看我爸不在了,就开始欺负我们姐弟!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爸的,现在我爸尸骨还未寒呢,你就这么薄待我们姐弟,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吗?”
田承军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夏新知,他用力过猛,夏新知站立不稳连连后退,最终倒在满地玻璃碎片上,即刻被尖锐的玻璃划伤了手掌。
Chapter387 与君相决绝
夏新知顾不上手心的伤口,抬头震惊地看着田承军,“田承军,你敢这么对我!”
田承军冷冷一笑,俯首鄙夷地看着对方,“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真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夏大小姐吗?”
“快醒醒吧!”他狠狠击碎了夏新知的自以为是,“实话告诉你,没有了你爸爸,你什么都不是!”
夏新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倔强地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田承军,不让眼里的泪水滑落下来,仿佛这样就能看清田承军面具底下伪装的真面目一样。
见已经撕破脸,田承军干脆不再做戏了。
他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我就忘恩负义了怎么着?这些年我帮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收拾的烂摊子还不够多吗?凭什么我要为了他罔顾我的前程?”
他冷冷地警告夏新知,“别再跟我提什么恩义!这些年我欠你们夏家的已经还清!如果你以后安安分分的,那还可以继续当你的田夫人。如果你非要作死和我对着干,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夏新知握紧拳头,抬头狠狠瞪着他,“翻脸不认人?难不成你还想和我离婚?”
田承军冷冷一笑,“怎么?很惊讶吗?这些年你也没给我生下一儿半女,站着茅坑不拉屎,这些看在夏老的份上我都忍了。你要是还不知足非要和我闹,那就抱歉了!咱们好聚好散吧!”
夏新知心痛如绞,她狠狠地呸了一声,“想要踢开我好给你那些狐狸精腾位置?你做梦!”
田承军耸了耸肩,“言尽于此,信不信随你!”
夏新知觉得掌心的伤再痛也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此刻自己的心碎得就跟这满地的玻璃渣渣一样,再也拼不完整了。
她挣扎着站起身,浑身颤抖着一步步朝田承军走去,脸上带着少见的决绝。
“他们都说你在外面有人,那个女人还给你生了个儿子!我一直不肯相信!如今看来,这些恐怕都是真的吧?”
事已至此,田承军索性供认不违,也好让对方认清事实。
他凉薄地勾了勾唇,“既然你也听说了这件事,那不妨告诉你真相!你听到的都是真的,你自己不能生,总不能挡着外面的女人给我生吧?”
他冷冷地嘲笑着,“难不成你还真让我们田家因你而绝后啊?”
夏新知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终于忍不住狠狠地超田承军飞扑过去,攥在掌心的玻璃片尖锐的一角狠狠扎在田承军心口上。
田承军吓得连连后退,幸亏他胸口口袋里放着烟盒,这才挡住了夏新知致命的一击,不然他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夏新知的攻势太猛,她是带着同归于尽的心情扑向田承军的,在猛力之下,玻璃碎片刺穿了烟盒和衣服,划破了田承军的胸前肌肤,疼得他脸色一白。
看着夏新知疯狂失去理智的眼睛,田承军捂着胸口吓得连连后退,“夏新知,你疯了吗?”
夏新知疯狂大笑,“哈哈哈哈,我可不就是疯了吗?都是让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逼疯的!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说罢攥紧玻璃片又朝田承军狠狠扑了过去,玻璃片锋利的边沿扎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直在往下流,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不管不顾地朝田承军刺去。
田承军吓得拎起一旁的凳子就朝夏新知扔去,挡住了她的去路!
“疯了!疯了!你这疯子!”
他再也不敢留在原地,吓得跑向玄关,摔门就走,留下夏新知独自一人面对一屋的狼藉。
她被田承军毫不留情的凳子砸中了心口,疼得一阵痉挛。
她趴在地上,听到狠狠的摔门声,忍不住伏地痛哭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当年执意要跟的男人,竟然是这样凉薄的伪君子。
当年她还笑话陈佩思识人不清,竟放着那么多人不嫁,去嫁给于邵民那个浪荡子。
如今看来,识人不清的,又何止是陈佩思一个啊!
自己要不是瞎了眼,又怎么会执意要嫁给田承军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呢?
甚至为了他,还不惜要与家里人决裂。
当年父亲也是被她闹得没办法了,才勉强同意他们的婚事。
他当时就警告过她,田承军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他是一只蛰伏的狐狸,终有一日会露出他的狐狸尾巴的。
只是奈何夏新知不相信,她迷倒在田承军的甜言蜜语下,笃定自己的眼光没有错,坚信田承军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如今终于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只是最疼爱她的父亲已经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给她肩膀让她任性地哭了。
也再也没有人在她受到委屈时,可以为她挺身而出了。
夏新知越想越伤心,忍不住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终于,等她哭累了,流干了心里的最后一滴泪水后,夏新知擦干泪痕,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绝,“田承军,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对我无情,那就别怪我对你无义!我夏新知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烂鞋子!”
她踉跄着走到沙发旁,捡起扔在那里的手机,拨通了父亲当年留给她,让她万不得已时才拨打的那个电话。
“喂,检查组吗?我要举报田承军......”
此时负伤而逃的田承军丝毫不知自己即将麻烦缠身。他到底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敢跑到医院去包扎伤口。
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田承军并不想引起别人过多的猜测。
他思忖再三,还是掉头去了小情人杨凤敏的小窝。
“叮咚!叮咚!”
门铃声起,杨凤敏放下碗筷,纳闷地跑去开门。
这么晚了,是谁啊?
杨凤敏打开门一看,不由惊得瞪大了眼睛,“军哥,怎么是你?”
饭厅里,小男孩听到动静,连忙扔下碗筷冲了出来。
“爸爸!爸爸!你来看小宝了吗?”
小男孩一把扑过去抱住田承军的大腿,田承军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
看着田承军不同寻常的苍白脸色,杨凤敏这才留意到他胸口隐隐的血迹。
她吓得脸色发白,“军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啊?”
田承军不耐烦地关上门,“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