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凤凰山上战金拔(二)
罗盘的种类很多,常用的有三元盘、三合盘、三元三合两用盘、易盘、玄空盘,而南晴手中所拿正是这罗盘中的祖宗玄空盘,但无论是那种罗盘,中间必有一层是二十四山方位的,从北方开始依次序排列分别是壬子癸、丑艮寅、甲卯乙、辰巽巳、丙午丁、未坤申、庚酉辛、戌干亥等。罗盘中央是一个圆形天池(即定向用的指南针)。外面是铜面黑底金字的活动转(也有的罗盘铜面金底金字)盘,称内盘或圆盘。盘上一圈圈的堆满着字,习惯上一圈叫做一层。其中有一层是二十四方位,最外是一方形盘身,称为外盘或方盘。盘身以花梨木制造。外盘有四个小孔,分别有两根鱼丝或胶线以十字形穿于四边中间的小孔内,它是用来定坐向的。罗盘的使用主要是中央的磁针,天池外的内盘一般金属的,天池底色一般是白色的,底部划有一红色直线,有一端是有两个红点在红线的左右,红线是以南北定位的,有红点的一方是子方(正北方),另一端是午方(正南方),上面有一根很灵敏的磁针,磁针有一端是有一个小孔的。
南晴细细的凝神,双手分左右把持着外盘,另一只脚略为分开,将罗盘放在胸腹之间的位置上,保持罗盘水平状态不要左高右低,或者前高后低。然后以你的背靠为坐,面对为向,开始立向。这个时候,罗盘上的十字鱼丝线应该与屋的正前、正后、正左、正右的四正位重合,如果十字线立的向不准,那么,所测的坐向就会出现偏差的了,南晴固定了十字鱼丝的位置之后,用双手的大拇指动内盘,当内盘转动时,天池会随之而转动。一直将内盘转动至磁针静止下来,与天池内的红线重叠在一起为止。而此时也是最关键的时候只听磁针叮的一下静止了下来。
南晴睁开眼,仔细的观察着罗盘,见那磁针正指着正前方,儿女情一抬头却见正前方是一片空地根本什么都没有?不觉心下生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怎么回事?哈!我想起来了,商场里指示卫生间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往前方指,说不定就在上面!南晴猛地一抬头,果不其然在额头上方有一块儿圆形凸起的石头,南晴心中一喜,赶紧伸出手摁了上去,果不其然,只觉得脚下一阵松动,那机关想是破了,南晴收了罗盘,脚下生风,一路过了黑漆漆的甬道,眼前又开阔明亮起来,南晴探出脑袋,往里面看去,只见里面家私一应俱全,甚至桌上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心下了然,这里就是那金拔的老巢了,可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南晴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脚步放轻,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碰碎了这份宁静——
突然咔嚓一声南晴只听到头顶一声巨响,心道不妙,可为时已晚,抬头看去只见一座铜墙铁壁想自己压来心中大骇。
“哈哈哈——”只听一人狂笑不已,南晴震惊过后,迫使自己赶紧镇定下来,用手晃着将自己困住的铁牢笼,想要想办法出去,便听到一人大笑着从黑暗处走了过来。
“你是谁?”这句话一出,南晴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掉,这个时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啊,干嘛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还想知道你是谁呢,为何来我洞府捣乱,伤了我的小妖?”金拔长得十分魁梧,又是满脸的络腮胡子,此刻双眼一瞪,竟如罗刹般骇人。
南晴脑袋一转也不惧他,“大王饶命我是山下猎户家的女儿,上山来寻我那苦命的爹爹,迷路了而已,实在是饿得难受才想到洞里来找些吃的!”南晴满脸凄楚,堆了好些个悲容,又深情地蓄了两泡泪,可怜巴巴的望着金拔法王,南晴心中十分恶心自己这种行为,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小白还在等着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了不起的,顿时心中升起阵阵豪情来。
“大、大王,他撒谎!”南晴正在酝酿情绪,没想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二人一起扭头看去,却是个黄毛小妖怪。
“哦~~此话怎讲?”
“大王,我没有撒谎,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南晴不知道这小妖怪是和自己有仇还是怎的,顿时向他恶狠狠的瞪去。
“大、大王,我说真的,我认识她!”那小妖哆嗦着手指指着南晴,南晴可不记得自己还和这小妖有交情。
“快说!结巴什么!”金拔吼道,像练过狮吼功一般,震得南晴耳膜生疼。
“大王,那回救采茵走的人就是他!她还把我打晕了!”这回总算不结巴了南晴也听明白了,感情人家不是和自己有交情,而是赤裸裸的有仇啊!天要灭我啊!南晴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欲哭无泪来形容了,小白还没有就出来,自己又搭进去了,南晴使劲的晃着那铁笼,却纹丝未动,试了试法术也不行,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打都打不开!
“哼,竟是你救走的采茵,快说,那畜生哪去了!”金拔眯起了眼睛,南晴分明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起来。
“你想干嘛!”南晴挺了挺胸铺。
“快说采茵哪去了?”金拔恶狠狠的咬出几个字。
“我可不知道什么采茵不采茵的!”南晴将头一扭不去理会他。
“哼!我知道你来想干嘛!”只听金拔并不恼怒而是冷哼了一声,“你看看这是什么!”
南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扭头一看,只见他手上攥着一条毫无生机的白色小蛇,小白——
“小白——”南晴惊呼了起来,“你把小白这,怎么样了!”
“你说呢?”金拔嘴角一歪,攥着小白的手又狠了起来。
“小白——”南晴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想要把小白夺回来却是徒劳无功,小白,小白都是我没用,眼泪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悄无声息,仿佛在默哀又仿佛在低吟着什么,小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又将琥珀冰霊要了过来你也不会被金拔伤成这样!南晴恨恨的咬着唇,直到滴出鲜血,也丝毫不觉得痛。
“我不知道!”南晴倔强道。
“哈哈哈,那你们就都去死吧!”金拔狂笑几声,运足法力向南晴打去,
“主人——”南晴只觉得雷闪电鸣间,一声娇喝,眼前一黑,身上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采茵!”待南晴抬眼一看,只见采茵软软的身子一下子瘫倒在自己眼前嘴角溢出大朵大朵的鲜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采茵,你有没有事,采茵!对,我有药,有药!”南晴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在身上上上下下翻了个遍,该死怎么就今天忘了带药了。
“主、人,不要、找了。。。。。”采茵缓缓的说道,声音几不可闻,南晴满脸的泪水,想要伸出手去摸一下采茵,伸了半天都够不着,胳膊被铁笼都垦出血来了也丝毫不觉得疼。
“采茵——”南晴跪在地上,不停的呜咽着,看着近在身边的人却仿佛永远也摸不到。
“采茵、能为主人去死、是采茵的荣幸、。。。只是。。咳咳还请主人能帮帮我的姐姐白素贞——”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的气了。南晴心中悲愤欲绝,仿佛一种力量在体内想要蓬发而出。
“你,去把那兔子的皮剥了,一会儿咱们打牙祭!”却见金拔眼睛及其轻蔑的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采茵,对那小妖说。
“是的大王!”小妖上前就要掂着采茵走。
“干嘛去,就在这剥!”
南晴听他说要剥采茵的皮吃了她,顿时脑中轰轰作响,只觉一阵雷鸣炸响,采茵还没死呢就要被剥皮吃肉,不行,不行,怎么可以,难道命运真的不能更改,自己真的不能逆天,采茵始终摆脱不了这种被剥皮吃肉永不超生的命运!!!南晴此时此刻浑身冰凉,老天你为什么让我活着,为什么,我到底是谁?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我?方晓玲?李南晴?老天,你为何要这么作弄我——
“啊——”南晴再也不要受这种撕心裂肺的苦楚,一声呐喊,“轰隆——”外面紧接着一声雷鸣,南晴只觉得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发生着变化,骨骼咯咯作响,肌肉被拉扯的生疼,甚至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啊——”又是一声,南晴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痛,大声的吼叫了起来,双臂一振,只听轰的一声,那铁笼竟被震得粉身碎骨飞了满地。
金拔看着情形不太对劲,那女子似乎在发生着什么变化,难道是——暗叫一声不好,便见几块儿铁笼的碎片向自己飞来,扬起胳膊去挡,却被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那脚边正在剥皮的小妖,被吓得傻愣了起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沾满鲜血的双手,直觉般的挡住了眼。
再看南晴发丝飞扬,满脸戾气,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者,胳膊伸直双拳紧握,两个眼睛更是散着红光,明明是暖暖的眼神,却让人看了心生寒意,忍不住的哆嗦。
第一百二十七章 香消玉损已往生
金拔心中一惊,情势十分不妙,这女子身上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周身戾气横行,想要将人吞噬了般,金拔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小妮子罢了,有甚可怕,老脸一红,仍旧赈灾那里,运了周身法力,想来自己在这凤凰山也是威风了几百年了,真的能惧怕一个小妮子,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自己还怎么在这凤凰山上立足,怎么去找媚娘和白素贞报仇,心下一定,手中悄悄运起两个铜锣正是自己的法器。
南晴此时此刻脑中一片混乱,时而悲伤时而暴怒,眼睛直勾勾的盯站在眼前虎视眈眈的金拔,突然南晴大吼一声,浑身散发的力量猛地向金拔飞去,那金拔也是早有准备,却被南晴那力量撞击的站立不稳,赶紧施法拍起铜锣来,可是在南晴的巨大压力下,那铜锣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金拔这才心中大骇,想来着铜锣是有灵性也惧怕了南晴此刻身上那股戾气。
金拔再也抵挡不住,只觉得身上好似千金压了过来,浑身疼痛难当,似被人生生撕碎了一般,突然觉得脸上一热,用手胡乱抹了一把,只见满手是血,原来不知何时已经目眦剧烈,淌出鲜血来,金拔心中忐忑,却又使不上半分法力,正想拔腿跑掉,直觉胸中一股甜腥,哇的一下吐出鲜血来,金拔再也立不住了饶是自己做了几百年的大王,此刻也忍不住双腿打颤。可危机时分还是命要紧,只见南晴唤了幻灵盏出来,那红色的八角灯笼忽大忽小,正要向金拔飞来,金拔心中大急,眼看着要被砸中,一看脚下拳作一团的小妖,一把将他拽起,往那幻灵盏碰去,只听砰地一声,那小妖便已粉身碎骨,金拔惧怕不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拔腿便要往洞外跑,南晴此刻已经失去了神智,只觉得自己如在火上烤着一般,万分难受。
金拔看南晴并没有追赶,离得稍远便运足法力遁形而去——
自己死了吗?南晴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里,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声音,这是哪里?南晴脚下虚浮,似踩在棉花上一般,周身疼痛不已,胳膊,脖子,脚,还有——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痛的想要窒息,痛的好像不再是自己的,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能死,我还有救小白,还要救采茵,南晴挣扎着想要走动,却仿佛走在刀尖上,步步生疼,南晴咬着牙,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点方向,南晴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说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南晴正在艰难的走着,突然眼前不远处发现一丝亮光,那心中大喜,加快脚步,可这速度还是和老太太一般,慢的很,南晴走得很艰苦,额上渐渐的渗出了汗,背上也湿了,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坚持,坚持。。。到了,马上就要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南晴只觉得自己置身于这亮光里,周身说不出的暖意,就好像躺在了一片温暖的海洋中,不停的摇啊摇啊——
“丫头!”只听一声惊呼似乎在叫自己,那光亮也越来越刺眼,南晴不禁眯起了眼睛,“丫头,丫头快醒醒!”
南晴眯着眼微微的睁开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叫自己,只觉得眼前镜像模糊的很,眨巴了几下眼,终是睁开了。
“小白——”南晴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嗓子生疼,像是被刀剐的声音一般难听,却是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是小白爬在自己的床旁愕着脑袋看着自己。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小白欢乐的来回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看的南晴头晕目眩,可是嗓子又疼得厉害!
“水、水、”好不容易说出两个字,喉咙便如火烧般,小白一听南晴想要喝水赶紧往桌子上爬去,南晴打量了一下周围见不是在那金拔洞而是在家里,小白也在自己跟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现在看来已是安全脱险了,南晴突然想起采茵来,想到她惨死的摸样眼泪便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只见小白用尾巴卷了一杯水过来,姿势十分的怪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正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南晴。
南晴伸手抹了把脸,有接过水杯,慢吞吞的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咙这才赶紧好多了,“采茵——”南晴不敢再问下去。
“采茵死了!”小白姿势知道她想说什么。
“哦~”年轻不再说话,只是眼泪又落了下来,拼命的要自己变坚强,却发现此时此刻还是那么的脆弱。
“你不用太自责,”小白叹了口气,“她被白素贞带走了,将她葬在了雷峰塔边日日听那佛主教诲,也算是让她早日解脱吧!”小白眼睛也有些湿润,毕竟这些事都是因为自己才发生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白素贞?”南晴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小白说的是谁,“她怎么会来?”南晴心中疑虑甚多,刚才来不及想,现在才想起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难道——
“没错,是白素贞救了我们!”小白将刚才所发生之事一一道来,原来,采茵和媚娘情同姐妹自小便在一起修行,采茵有难身受重伤,媚娘才知道采茵回了凤凰山,可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与金拔抗衡,这才想到了白素贞,那白素贞本在雷峰塔下修行,不在过问凡尘俗世,也是媚娘赤诚这才打动了她,可白素贞有个要求,就是让媚娘离开许士林,媚娘无法,人命关天,只好发誓今生再也不与士林相见,那白素贞见她如此便背着法海出了塔,来到这凤凰山,可,终究还是晚了,不过也多亏了白素贞自己和南晴的伤才好的这么快,那媚娘携了采茵的尸骨悲痛欲绝,和白素贞一道去了金山寺了。
“哎,愿采茵能够投胎转世!”南晴低声道,心中又不禁为媚娘感到惋惜,这世上又多了一对痴男怨女罢了,小白也沉默了,两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小白更是为南晴对自己这份情谊而感动,而南晴则多是为了采茵为自己档那一掌而丢了性命,甚至被人剥皮而痛苦,为媚娘被迫立下誓言她的命运如何而堪忧,为白素贞救命之恩而感激,可此时此刻她对白素贞已经早就没了那种狂热了,两人都不在说话,知道窗外射进来一丝光亮,小白才离了孟陀城,回到凤栖山。
“小姐,天亮了,赶紧起床了!”天已大亮,门外已渐渐有了动静,只听梨儿在门外叫喊了一声便推门进来了,却看到南晴还在床上躺着不动。
“小姐,你怎么了?”梨儿关上门,往南晴床边走去,只见南晴头闷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顿时心下惊慌了起来,忙上前推了推南晴,“小姐——”梨儿将被子一掀开,只见南晴满脸潮红,额头上汗腻腻的,梨儿心道不妙,看样子像是生病了,赶紧用手摸了摸南晴的额头,居然滚烫的吓人,再叫南晴也只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便又睡了过去,梨儿心急如焚,赶紧出去叫人请大夫,门外一大扫庭院的小厮一听梨儿让去请大夫一溜烟的跑了,不到片刻就请了位大夫来,可那大夫年纪太大实在是走不动了,气喘吁吁的,那小厮心一横,将那大夫背了起来。
此时屋外站满了人放眼望去有瘦子,王贵,辛不予,还有敖广,闺阁不方便进,便在门外焦急的等着,直到那老大夫出来。
只见瘦子赶紧上前抓着大夫的手问道,“先生,我家小姐怎样了?”
“无妨,只是患了伤寒而已,老夫以为她开了方子,这就去取吧!”老大夫说完抬脚便走了,梨儿也从屋里出来了,唤了个婢子去随老大夫拿药,自己又返回房中取了冷水浸湿的帕子放在额头上为南晴降温。瘦子自去给了诊金,送那老大夫走了。
南晴半躺在床上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药汁发愁,虽说自己是个大夫也知道必须遵医嘱,可这药真的不是一般的苦,光闻着就能泛出恶心来。
“小姐,良药苦口,您还是喝了吧,这样才能早些好,身体好了才能回京城见老妇人啊?”梨儿诱惑道。
“来,小姐,喝一口,这个是我在孟陀城做好的干果店买的蜜枣十分香甜,您喝了药就用它来就嘴可好?”只见梨儿手上拈了一颗蜜枣,在南晴眼前晃来晃去,南晴很鄙夷的看着梨儿,这一套分明是自己以前用在他身上的,她倒是学得快。
梨儿又纠纠缠缠了南晴半天,南晴被她聒噪的耳根子疼,实在是没法了,一下子端起药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梨儿赶紧拈了颗蜜枣放在南晴嘴里,嗯,这蜜枣味道果然不错,想着便又吃了一颗。
“小姐,这个病人不能多吃的!”梨儿起身放碗,一下子把蜜枣端走了,南晴那个气啊,真是个白眼狼,对着梨儿远去的背影翻了无数个白眼。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云华楼中鬼作祟
一来自己觉得这孟陀城是个好地方,二来南晴也确实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南晴的病在自己刻意下晃晃悠悠的养了半月有余,来回给娘写了几封信,只说是自己在忙着酒楼的事脱不开身,再无其他,也是想安她的心,每天将一些生活琐事还有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情统统给娘写上,她倒也看的十分开心,用自己仅会的那些字磕磕巴巴的给南晴写了几封回信,聊表对女儿的思念之情,还有一些家里的琐事,以及张越母子的一些事,这张越母子到了家里倒也安分守己,吕妈妈每日在厨房操持,张越则是在一边用功读书,一边忙一些园子里的事情,南晴娘对他们还是很满意的,李大娘满意,南晴自然也是满意的,暗暗点头,怎么说呢,不论过程如何,只要能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可是像红儿那样的人确实不能留在近处的,说不定哪天就给自己背后来一刀,因此从南晴娘信中所看,那婢子还是本分的。
“小姐,来尝尝这个烤肉!”中午的饭南晴让摆在了云华楼虽然瘦子每天都向自己报告一天的流水,也是多的惊人,不过这些早就是南晴意料之中的事,可是想要看看生意究竟好到什么程度,若是真的可以自己就能回京城了,今日也算是自己视察一下吧。
“嗯,肥而不腻,口味鲜美,不错!”云华楼二楼一间雅间里,南晴嘴里嚼着烤肉,看着眼前桌子上的烤肉机,这个是南晴让南先生按照前世自己所见那些韩国烤肉的形状做成的,方便使用又没有油烟,而且云华楼还专美设计了女士用餐的地方,海报一出,每条大街小巷都沸腾了,特别是那些贵妇人和小姐们,整日在困在后院里绣女红,南晴正是抓住了他们这种烦闷的心里,这不在后门专为女士开的门前停满了轿子,马车之类的,一下子生意火爆的不的了,而京城和佩城也复制了这种模式,同样的效益惊人。
“呵呵,都是小姐的调料好啊,这慢慢的也有几家店卖起了烤肉,可这味儿还有这烤炉可都差远了!”瘦子笑道,可不是自己溜须拍马,对面那福星楼不就是很好的例子?画虎不成反类犬,哼!
“所以瘦子,这保密功夫可要做好了!”南晴夹了一块肥牛说道。
“这个小姐自然放心,瘦子说到做到,不会让小姐失望!”瘦子惊得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给南晴打了个揖表着忠心,南晴挥挥手让他坐下。
“我当然信得过你,来,干杯!”南晴举起酒杯,对着大家一饮而尽,梨儿嘴巴塞得太满,不等自己端起酒杯,别人都已经坐下了,敖广宠溺的将梨儿的酒杯拿走不准她喝酒,这二人真有些郎情女意的感觉了。
“小姐,外面有人求见,说是京城云华楼来的!”几人正吃得满头大汗畅快淋漓,却听门外有个伙计说道。
“让他等一下,就说小姐在吃饭呢!”瘦子大声道,那门外的小厮吓得一哆嗦。
“瘦总管,小的说了,可他说是十万火急的事,小的也——”越说声音越低,那一听是十万火急的事,心中也有些不安。
“让他过来吧!”南晴放下筷子道。
不一会儿,南晴便听到楼梯上有人快速跑上来的声音,每天不觉得皱了起来,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正在暗暗思索的时候,那人已经在门外了,“进来吧!”
那人一听让进去,赶紧推门而入。
“小姐!我可找着您了,出大事了!”那人南晴识得,是京城云华楼的活计,只见他满身尘土,嘴唇干裂,像是拼命赶来的,心中暗道不妙。
“梨儿,给他一杯水!”南晴看那人脸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再不喝水怕是要晕过去了。
咕咚、咕咚、两下子就喝完了整杯水,来不及顺气,就向南晴说了起来,泪水国内公司哗哗的淌,混了脸上的泥土,十分的狼狈。
“小姐,自打您走了以后,云华楼还相安无事,谁知道——”那活计急火攻心,竟是一口痰卡在了喉间,南晴看这情况不对劲,赶紧将袖中带的药丸拿出来一颗,让梨儿给喂了下去,这才缓了过来。
“谁知道,那天来了个商人打扮的人,说是要订咱们云华楼的酒席请客,掌柜的一听很高兴,能在小姐回来之前做单大生意,可是前天酒席办好,客人们也吃得开心,结账时也是挣了不少一笔银子,掌柜的很开心,将那些银子收了,可谁知到了第二天那商人却说咱们酒楼的饭菜吃死了人,要让咱们偿命,而且已经报了官,那官差二话不说就去府上将老夫人抓走了!”
“什么?娘被他们抓走了?”南晴不待那人说完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娘被抓走了!南晴心中剧痛,想着娘会不会吃苦,会不会被他们拷打,想着想着再也坐不住了,转身就往外走。
“瘦子备车,用最好的马!”南晴吼道,梨儿心中大急,赶紧回去收拾一下,便跟着南晴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
“王贵,辛不予,你二人快马加鞭先去京城打探消息,我们随后就到!”南晴虽然关心则乱,但此刻却是关系着娘的安危,自己可万万乱不得。
马车在路上飞奔着,摇摇晃晃的像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南晴没有选择平坦的官道,而是能够抄近路的小道,那活计,也在马车里,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向南晴禀报着,南晴听得很认真,就怕错过什么细节。而南晴所知道的是那掌柜的跑了,二十桌大酒席一千两银子也是假的。
掌柜的跑了?自己还没回去他跑什么?莫不是他们是一伙的?南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要真是这样,自己这回可是栽大了,可那孟长贵是自己高薪聘请的,不但给他一月一两银子的报酬,还买了座一进的院子给他的家人住,自己一向是本着高薪养廉的方法对待手下的人的,他没有理由背叛自己啊?要是有那就只可能是一种情况——被逼无奈!
南晴一行人直到辰时才到了京城,城门已经关了,南晴又不敢施法术飞进去,只有麻烦敖广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带进去,惊得那伙计直说敖广是大侠。
漆黑的夜,空荡荡的街,寂静的想让人发疯,只有天上的月亮发着淡淡的光,南晴来到云华楼前,只见往常热闹的云华楼,被两张白色的封条紧紧的贴着,看不清里面什么情景,南晴用力一推,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咳咳——”尘土呛得南晴咳了起来。
“小姐,要不先回家休息一下吧!”梨儿跟在南晴后面,眼角闪着泪光,小姐的病才刚好,就要受这样的打击,也不知道老夫人怎么样了,过得可好?
南晴进了里面,只见桌椅板凳,乱丢一气,不过倒是没丢什么财物,点点头,应了梨儿,先家去了。
“小姐,喝口水吧!”梨儿推门进来,端着刚沏的大红袍,为南晴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南晴支着脑袋,坐在软榻上,想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很明显是有人在捣鬼,可到底是谁呢,自己不善应酬,也没和什么人来往,更别说得罪什么人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梨儿,将那伙计叫过来!”
“小姐,都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再说吧!”梨儿看看外面黑乎乎的天说道。
“嗯,好吧!”南晴只好作罢,这么晚了见一个男子,倒也是不妥。
南晴一夜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差一点都把床板躺穿了,第二日一大早,来不及吃早饭,南晴就让梨儿将那伙计唤了进来。
“小六子,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店的伙计都在哪里住?”
“大部分小的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你通知他们就说让他们留意一下看最近有没有人打听咱们云华楼的底细的!”南晴昨天晚上琢磨了一夜,想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竞争对手了,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一个一没有靠山,二没有钱财的乡野村姑,能开这么大的云华楼全凭幸运,可若真是这样,自己的云华楼出了事,他们一定会按耐不住了,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要么是收购自己的云华楼,要么就是直接威逼利诱着从自己手上要走,自己家除了这样的事正是大量需要银子的时候,那些人的计谋可不就是一举两得,即挤压走了云华楼,又可以低价得到一个这么大的酒楼。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南晴并不缺钱,南晴开分店的事业并没有在京城里宣扬过,而且南晴也不是没靠山,宰相府那位可是鬼医的师兄呢,只是外面那些人可就是不得而知了。
“嗯,小的这就去!”小六子眼睛炯炯有神,信誓旦旦的说。
“小六子,给他们说如果云华楼挺过去了,统统给他们涨工钱!”
“呀!太好了,小六子替他门谢谢小姐!”说着给南晴磕了个响头便一溜烟的跑了,南晴心道真是个不错的孩子,锻炼一下,就让他做掌柜吧!
“梨儿,准备东西,咱们去衙门一趟!”南晴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牢狱之灾祸事来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别说是京官了,南晴揣着三千两的银票和梨儿一起进了京城府尹,梨儿掂了些衣物还有吃食跟在南晴后面,敖广本也想来,被南晴给打发掉了,要不然别人还以为自己是要劫狱,二人站在高高的衙门前,石狮十分高大威武,太阳正在慢慢升起,照在南晴背上有了些许暖意,门口立着两个衙役,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压根就没看到两人一般,南晴暗自摇头,真是衙门口都是朝南开的,有钱没理别进来,亘古不变的事情,南晴示意梨儿。
“这位小哥,麻烦您通报一下,我家小姐想要给夫人送些衣物!”梨儿本就长相甜美,声音一出更是十分的悦耳,手上也不闲着,梨儿偷偷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两银子塞到那人的手里。
“哼,那你们稍等一下!”那人将银子在掌心掂了掂,扭头便往里面走去,衙门的门依旧开着,可两人却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等着。
南晴和梨儿站的脚酸,换个姿势坐在了门外的台阶上,另一个压抑还是一动不动的,要不是偶尔眨下眼睛,南晴真以为那是个假人呢。
“小姐,那人怎么还不出来啊!”梨儿拿着帕子来回的呼扇着,想要汲取一点凉意,南晴也闷热的难受,看着这天,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倒是挺适合出去郊游,不知道娘在里面怎么样了?是在牢里还是关在其他地方,南晴忧心忡忡,现在缺什么也做不了,只等进去见了府尹了解具体情况后再去找张宰相了,可现在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那人竟然还不出来,南晴不觉心中惴惴不安。
“梨儿,再去给那个压抑五两银子!”南晴猜来猜去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先自己给的钱少了,那位不知道躲哪凉快去了。
“这位小哥,麻烦你再进去通报一下吧,刚刚那位大哥还没出来,可能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梨儿边说便往那人手里塞了五两银子,那人接过银子一掂重量,嘴角一歪,笑了笑。
“好嘞!小的这就去帮小姐看看!”一转身也进了里面。
南晴和梨儿不得不在外面继续等着,这次倒也快,不到一刻钟第一次进去那位就出来了,“哎呀,二位姑娘等久了吧,在下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有些事一直脱不开身来着。二位这就跟我进去吧,我们大人有请!”那人态度倒是变了不少,梨儿心情很是郁闷,这天下还真是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
两人随着那衙役脚步往里面走去,进门便见一个很大的影壁,绕过影壁是一个碧绿色的小湖,湖上有去年开败得荷花梗,顺着湖上的石桥走去,只见两边湖水里有许多小鱼,红的黑的白的,大的小的,南晴低着头看了会儿,也就到了对岸,这京城就是不一样,什么样的建筑物都是透漏着大气磅礴的感觉,一个小小的府尹,说起来怕是这京城里最小的官了,可这府邸还是惊人的大,里面的构造摆设也都十分精致,南晴只认为李府已经是十分不错的了,没想到自己倒是井底之蛙了,要是能将娘就出来,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倒是买山置地,建屋找房,还是做回自己的乡野村姑,再养一条想大黄一样的狗,没事了牵着出去溜溜,在山上想种什么种什么,就像前世爷爷建的基地一样。南晴这样一想心情也缓解了不少,长出一口气,若所料没错,待会儿还有一场恶战呢!穿过迂回的长廊,只见长廊啥上攀爬着的植物已经抽出了嫩嫩的芽来,有芽就有希望,芽不就是活力和生命的象征吗?南晴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吧。
“二位请进!”二人一路走来到了一处门前,只见门紧紧地关着,南晴二人相视看了一眼,正在嘀咕着,那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出来个十五六岁咋着环髻的婢子,着了一身粉色的对襟衣裙,走到南晴面前,轻轻地一弯腰,行了礼。
“小姐,请随奴婢进来。”手往里一身,将南晴二人引了进去,“诶!这位姑娘不能进”梨儿正跟在南晴后面抬脚进去,那女子竟是拦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进,我是伺候我家小姐的!”梨儿恼怒了起来,凭什么不让自己进啊,万一小姐互不了自己周全可怎么办?说着梨儿便只管往里进,却不料那女子一把将梨儿扯了回来,只听刺啦一声梨儿的袖子竟是撕破了。
“你,你干嘛!怎么撕扯我的衣服!”梨儿脸红了起来,南晴看的分明这是愤怒了啊,不过南晴惊奇,这样的小小的婢子,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好了,梨儿你在这里等我即可!”南晴不想继续僵持下去,正事还没办,娘还没有出来,自己就一刻不能安心,再说了这京城府尹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能把自己怎么样?不过为了娘就算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闯一闯,打定主意,南晴把梨儿留在了外面,自己跟着那丫头进去了,只见梨儿在外面,一直伸着脖子,可隔着门却什么也看不到!
“梨儿见过府尹大人!”南晴一进去,便见一四十岁左右的微胖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圆圆的脸盘,皮肤微黑,脑门上油光光的,鼻子塔塔的,下巴上微微蓄了点胡子,南晴皱了皱眉,这人眼睛中精光很盛,南晴在南晴身上滴溜溜的打转儿,上下来回将南晴扫了个遍,看的南晴浑身不自在,恶心的要死,但现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出来,那人见南晴进来,一直坐在那,手中端着杯子,拿着瓷杯的的盖子来回拨弄着茶叶,南晴道了跟前,盈盈一拜。
“府尹大人有礼!”行了一礼,抑制住心中的恶心,南晴抬眼像那人猥琐的目光迎了上去。
“下面是何人?”那人将眼睛一转,不去看南晴只问道。
“小女子李南晴,是云华楼的老板!”
“哦?想不到这么年轻,嘿嘿!”那人一听南晴是云华楼的老板,又将南晴上下扫了个遍,南晴恨得牙痒痒,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什么破府尹了。
“大人过奖了,南晴此次前来是想和大人说一下云华楼的事!”南晴不想和他拐弯抹角打太极,便单刀直入道。
“哦,这事我知道了,原是你们云华楼的饭菜吃死了人,这个罪名可是要偿命的!”
南晴心里咯噔一下,“既然这样,那大人就将民女抓捕归案吧!民女才是云华楼的老板,还请大人将民女的娘放出来!”
那府尹,眉尾一挑,倒没料到南晴是个硬气不怕死的,将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分外的刺耳,门外的梨儿自然也是听到了,却不知里面到底怎么了,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哎,要是敖广在就好了,呸!这个时候想他干嘛,梨儿甩甩脑袋,继续听里面的动静,那小丫头一直看着梨儿,不让梨儿太靠近,梨儿无法,不知给了那丫头几百个飞刀眼。
“哼!你以为本官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那府尹站了起来,大腹便便的样子如跳梁小丑般十分可笑。
“那不知道大人想要怎么办!”南晴冷冷道,丝毫没被那人自以为很有气势的气势吓到。
“这个也不是非要去偿命,就看你怎么去做了!嘿嘿嘿!”猥琐的笑声,那府尹边捋胡子便说道。
“南晴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而且尚且年幼,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还请府尹大人指示,南晴自会去办!”南晴弯腰行礼,只是膝盖却一点没弯,那府尹也不甚在意,背过身去。
南晴不知他何意,却见他背对着南晴伸出三根手指头!南晴一看顿时心下了然。
“大人放心,南晴一定办到!”南晴心中一大定了,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就不是事,这下娘就可以安然出来了。
“嗯,不过你娘还要继续待几日,也好让大人我堵得住悠悠之口啊!”
“你!”南晴差点就发作了,给了钱还有在关押人,这是何道理?
“怎么?你有意见!”那府尹音调一变,顿时不悦了起来。
“没有,民女怎敢!”南晴眯着眼睛道,心里却把那府尹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那就好!”府尹见事情已落定,便气定神闲的坐下喝起茶来。
“不过民女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大人成全!”南晴看事情已无转机的可能,便想将伤害降到最低。
“说!”府尹抬头皱眉,这丫头还真不识抬举。
“民女的娘,年事已高,平素身体孱弱,像是受不了那牢狱之苦,不如民女代替娘亲如何?”不管怎么,也不能在让娘呆在阴暗潮湿的牢里了。
“倒是个孝女!也罢,就依了你吧!”府尹道,反正只是个形式,谁在牢里都一样,只要银子到了手,嘿嘿!
第一百三十章 最是不忘那抹痕
南晴终究是没有见到娘,那府尹仿佛故意的一般,南晴气闷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现在刺枫的势力大增,可自己还是不想惹那个麻烦,终有一日自己要好好办办这个府尹,南晴握紧拳头,面上却十分的冷静。
“小姐——”梨儿依依不舍的拽着南晴的衣角,搞不明白怎么小姐又进去了,不是都给了银子了吗?眼角挂着泪水,十分不舍,如果可以自己真想和小姐一起进去,可小姐不许,还吩咐了自己接了夫人就赶紧回去,不要惹事,自己没事,好好管着云华楼,小六子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他。
“好了,梨儿赶紧回去吧,你看都下雨了呢!”南晴仰起头,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带来几分凉意,这天就是奇怪明明刚才艳阳高照,这会儿竟下起了雨来。
“嗯,那小姐,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这就去接夫人!”梨儿看再也说不动南晴,十分无奈。
“去吧!”南晴看她一步三回头,干脆自己先走吧,说完便转身随着衙役去了。
南晴不知道绕了几个弯,转了几个角,只是机械的跟着那衙役,没有雨伞,雨却越下越大,南晴被凉凉的雨滴一浇,感觉浑身沁凉,好不舒服,那衙役身材高大,厚实的贝,背对着南晴,一声不吭,南晴也不理会,只是不做声的跟着,滴滴答答的雨水,打在地上,变成一个个小水泡,又激起一片片涟漪,南晴穿着薄底的绣花鞋,踩在雨水里,不一会儿鞋便湿透了,衣服的下摆有些长,也混上了地上的泥水,整洁的衣服顿时显得脏乱不堪,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南晴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一滴一滴的雨水挂在刘海上又落在脸上,有些痒痒的,路边梅花依然开的很娇艳,如不是要去坐牢,南晴还真像停下来欣赏一番,毕竟雨中梅花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南晴觉得走了好半天,身上都湿透了还没有到,突然打了个寒战,是啊,都说倒春寒冷,还真让南晴赶上了,南晴抱着胳膊早已没了刚才欣赏风景的兴致,只觉得浑身冰冷,衣服贴在身上,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南晴有些尴尬。
“到了!”南晴正在神游,突然前面那位发出了声音,倒是惊了南晴一跳。南晴抬头一看,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牢房建筑样式,南晴苦笑道,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今日倒是能亲身体验一番了,南晴将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弄开,跟着那衙役进去了。
“老伙计,这位新来的就交给你啦哈哈哈!”南晴衙役一进去就和里面的狱头说笑开来,南晴进了里面终于感觉稍微暖和了点。
“呵呵,怎么?又来新人啦!呦,还是个美人!”那狱头卫生的上下打量着南晴,南晴躲避不及,只能紧紧的抱着胳膊。“才走了个老的,又来了个小的,不错不错!”只见他像看货物般的眯着眼睛,捋着八字胡,对那衙役说道。
“那老兄你可有福啦!哈哈!好了人送到我也该走了,还有其他差事呢,改日再请你吃酒!”南晴衙役拱了拱手。
“行啊,那感情好,兄弟你自去忙吧啊,改日哥哥请你!”二人说完,那衙役便转身出去了。
南晴打量着这古代监狱,墙上挂着各式刑具,中间是一条过道,两边是用木头隔开的一个一个的房间,进门口处有一个布置很好的床铺想必是那狱头晚上值夜睡得,床旁是一个四方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豆大的油灯,还有一壶不知道什么的酒。狱中很阴暗,南晴看不清在往里面是什么。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跟我进去!”思路被那人打乱,南晴有些不悦,却真能跟着他往里面走去。
顺着那条过道往里面走,只见两边监狱中的人们麻木无神的眼睛盯着南晴看,倒是安静的鸦雀无声,南晴看到有几人身上血迹斑斑,像是刚刚上过邢,趴在那一动不动。
“就这里吧!”那人指了一处空着的牢房,推开房门道。
南晴慢慢的走进去,却被那人猛地一推!
“你干嘛!”南晴脸腾地一下红了,那人分明在南晴屁股上摸了一把!
“嘿嘿,小娘子,我没有干嘛啊!”那人笑道,南晴真想扇他一巴掌,可忍住了,一直往里面走去,抱坐在角落里。那狱头一看南晴没发作,笑着锁了牢门哼着小调走了。
南晴环顾四周只有自己坐着的地方垫着薄薄一层稻草,地上潮湿得很,蟑螂们还时不时的嚣张的从南晴眼前跑来跑去,南晴索性闭上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一闭竟然睡了过去,睡梦里南晴只觉得头疼的很,嗓子渴的可以喝掉一条大河,迷迷糊糊的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南晴蜷缩在那薄薄的稻草上,一阵一阵的难受,脑海中不断出现各种各样不同的画面,前世的今生的,田地里劳作的娘,调皮的对着自己笑的梨儿,眼睛深邃的面具男,在院子里劈材的长风至还有自己最不想见的皇甫,南晴越想挣扎着出来,越是陷得越深,南晴知道自己这是被梦境掩着了,浑身不住的发抖。
“南晴,南晴你醒醒!”南晴觉得自己在不停的晃动,耳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好熟悉,是谁呢?
“南晴醒醒!”
最后一下南晴终于被摇醒,迷迷蒙蒙的只看见眼前晃动着一个人脸,“好大啊!”南晴只说了这一句就昏了过去。
“好舒服啊,好凉快,好苦——”南晴嘟囔着,李大娘端着药正在一勺一勺的往南晴嘴里灌药,旁边站着的赫然是消失许久的柯长风,梨儿在一边不停地给南晴换着头上的帕子,一边在那唉声叹气。
“夫人,都是我不好,我就该跟着小姐一起去!”梨儿哭丧着脸,十分懊恼自己怎么能离开小姐。
“好了,也不怨你!”李大娘,皱着眉头,用手摸了摸南晴的脸颊,还是有些烫,继续又往嘴里喂药。
几人熬药喂药冰帕子,一直忙碌到半夜。
“夫人,您看小姐醒了!”梨儿正在换帕子,却见南晴快速的抖动了几下睫毛,竟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哎呀,我的儿,你可醒了,吓死娘了,阿弥陀佛,玉帝保佑!”说着便跪着拜了起来。
南晴刚刚睁开眼,便听到娘一面说着阿弥陀佛一面又拜着玉帝,不由的觉得可笑,又感叹娘对自己的爱护之心。
“娘——”南晴沙哑着喉咙道。
“诶诶,我在!”李大娘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
“口苦!”南晴只觉得自己口中像吃了黄连一样,简直是苦到头发丝了都。
“呀,小姐刚吃完药,我这就去给您拿蜜饯!”梨儿喜滋滋的,脚步轻盈的像春姑娘。
南晴娘上前给南晴掖掖被角,又试了试眼角的泪水,这才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盯着南晴看起来。
“长风!”南晴刚缓过来神,就看到床边还站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人。
“哦,对了,南晴啊,这次还是长风救你出来的呢!”李大娘,将长风往前拉了拉,娘还不知道长风的真实身份,自然是毫无顾忌。
“谢谢你!”南晴看着眼前的汉子,比着以前成熟了不少,只是长长了的胡子暴露了主人的憔悴。
“不客气!”依旧是个大冰块,南晴不禁摇摇头。
“我和那府尹作交换,三千两银子在加几天牢狱之灾,换的云华楼平安!”南晴静静的说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冷冷道,仿佛吐出来的每个字都结成了冰一般。
“哦~怎么回事?”这倒出乎南晴意料之外了,长风一直不在这里怎么会知道的?
“不要想了赶紧休息吧,明日有我就好!”南晴只好闭上嘴。长风转身出去了,梨儿端着蜜饯进来,南晴却不想吃了,害的小丫头以为自己又病重了,赶紧要去拿药,南晴只好顺从的拈了一颗最小的细细嚼了去,果然是甜到了心坎里。
南晴还是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那个自己所救的瘦弱少年,一转眼都有了自己的天下,虽然依旧是冷冷的样子,可是南晴知道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同了,虽然自己想要极力避免和这个时空有任何瓜葛,想要做一个冷眼旁观的人,可渐渐的自己竟然不受控制了,和娘之间的亲情,梨儿的友情,等等,可是由于南晴一直将自己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外,每当一种感情发生,都令自己万分难受,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接受它。在快要将自己逼疯的时候,南晴终于睡着了,却仍旧是睡得不甚安稳,不停地翻动,梦境更像是电影一般,将自己所经历一一展现。
“谢谢你!”李府客房里。
“不用谢,我不是为了你!”长风拿起桌上的酒杯斟满一杯酒,却不是给自己,而是推到了那人的面前。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中暗里是玄机(一)
“恭喜你终取得皇位!”
“呵!”长风轻笑一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却不知这酒中有多少酸甜苦辣。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难道你真的甘心!”长风问道,抿着双唇。
“你也知道她对我的态度,我不想让她伤心,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快乐吗?”微风吹着那人的发丝,纷纷扬扬的散落在肩上。
“爱?你居然说你爱她?你凭什么爱她?你怎么会爱她?你和她不过是有一夜之事罢了,谈什么爱?”长风对皇甫的话嗤之以鼻,这人真是虚伪到可怜。
“你不会明白的!”皇甫,眼中黯淡了起来,拿起拿壶酒哗啦啦的往嘴里倒去,也许她也是这样想自己,才会拼命不让自己负责,可是她却不知道,雪夜里那梨树下的女子深深的烙在了自己心里,像个魔咒,又像个怪圈,让人无法挣脱。
“好吧,不说你了,我又何尝不是!”长风轻笑一声,抢过皇甫手里的酒杯饮了一大口。
皇甫一听长风这话,眉头一皱,到还不知这人还对南晴存了这样的心思。不过不管是谁,自己绝对不会让他把南晴抢走。
第二日早上,南晴舒舒服服的睡了个自然醒,知道太阳刺着眼睛,才不情愿的用胳膊挡了一下。
“小姐!醒了就不要装睡了,赶紧起来吧!”梨儿边说边将窗子打开透气,昨日下了一夜的雨,清新的空气混着春天的气息,一下子扑卷而来,南晴昨夜喝了药,才睡的踏实,却被梨儿搅了兴致。
“梨儿,再让我睡会!”南晴耍起了无赖。将身子一扭抱着被子继续睡。
“不行,赶紧起来,今天云华楼从新开张,你不去怎么行!”梨儿掐着腰站在南晴窗前,藕粉色的衣裙衬得梨儿越发的出挑娇嫩,微怒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对啊,今天云华楼要开门!”南晴一下子坐了起来,却感觉脑子有点晕,想是一下子起的猛了,梨儿赶紧上前扶去。
“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起的急了些!”南晴靠着床边一会儿也就好了。
“来,小姐,把这药喝了!”南晴刚穿好衣服,就见梨儿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碗药来,惊得南晴目瞪口呆。
“梨儿,你看,我已经好了!”南晴皱着门头,看着梨儿手里的那碗药,虽然自己是个大夫可也不愿喝这黑乎乎苦不拉几的汤水。
梨儿淡淡的看着在自己眼前转着圈的南晴,铁了心的要让她把这药喝了,南晴墨迹了半天实在是抵不过梨儿阴深深的眼神,捏着鼻子把药喝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南晴娘,就端着饭进来了。
“儿啊,觉得怎么样,可是好些了!”李大娘笑盈盈的看着南晴,手上将食盒里的饭菜摆上桌。
“娘,我好多了,你看!”南晴凑到李大娘脸上卖乖道。
“嗯,看样子是好了,气色很不错,梨儿小姐的药喝了吗?”南晴娘摸着女儿的头发。
“嗯,一喝下了!”
“那就好,来南晴过来吃饭!”李大娘拉着女儿手往桌子边走去。
“来,你最爱吃的红烧豆腐!”李大娘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不停的给南晴夹菜,南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饭菜。心中十分感动,自己得是积了多少德上天才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好的娘,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又如不是呢?
“娘,你也吃!”南晴也给娘夹了块豆腐,这幅母慈女孝的场景,看在梨儿眼里心里既高兴又难受,一下子没忍住,泪流了出来。
“梨儿你怎么了?”还是李大娘眼尖,看到梨儿有些不对劲,不问还好,一问梨儿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想开了闸的堤坝一样收不回来。
“梨儿——”南晴搁下碗筷,站起来,扶着梨儿坐了下来。
“呜呜---小姐,我没事!”梨儿哽咽道。
“好了,不哭了啊以后你就当我是你的亲姐姐,我娘也是你娘!”南晴边给梨儿擦泪,边安慰道。
“是啊!梨儿,在我心里一直是把你当做女儿的,我也会向疼南晴一样,疼你,呵护你,把你养大直到送你出嫁!”南晴娘有感而发,也忍不住心酸了起来,跟着抹起了泪。
“哎呀,我头疼!”南晴大叫一声,扶着脑袋向一边歪去。
“小姐——”
“南晴你怎么了?”只见痛苦着的二人,一下子惊呆了,赶忙去扶南晴。
“哈哈哈,我没事,骗你们的,谁让你们大早上在这哭来着!”南晴哈哈大笑起来,弄得两人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南晴这是逗她们玩呢
“你这孩子!”李大娘伸出手指戳了下南晴的脑袋,梨儿也破涕为笑,一场早饭就在这中和谐的氛围中度过了。
南晴早上心情好,吃的也多了感觉肚子涨得难受,便提议让梨儿陪着自己走到云华楼,顺便也消消食,两人信步走在街上,天气脱了寒冷,街上的人也比以前多了不少,梨儿早就将这街市逛的熟悉得很,也不是十分感兴趣,南晴早已潜了人去云华楼交代不用等自己,就这样说笑着到了云华楼,却见云华楼早已开张了,里面忙碌的身影分明是之前的小六子,南晴入狱时曾交代梨儿让小六子做云华楼的掌柜的,没想到这人还真是将云华楼打理的不错,井井有条,客人们也是络绎不绝,看来一切都已步入正轨了。
“小姐,您来啦!”小六子一看到南晴站在门外,赶紧笑盈盈的往里面迎去。
“嗯,小六子,干得不错!”南晴一进门就对小六子赞赏有加。
“小姐谬赞了!”小六子喜笑颜开道。
“哦~听你说话,倒像是读过书的!”南晴细想道,这个年代很少能有人读得起书的,比如张越,能读书完全是因为现在自己的支助,而眼前这位以前只是个跑堂的,倒没想到说话也是文绉绉的。
“不瞒小姐,小六子以前是上过学堂的,可是自打爹爹去了以后,娘也改嫁了,所以——”小六子,说着说着竟然眼圈红了。
“好了六子,一切都过去了关键是要往前看,只要你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南晴郑重道,这个时候给六子一个安心,比什么都好,有时候人就是缺一个让自己有安全感的理由,其实南晴不知道六子的娘不是改嫁了,而是被那恶霸抢占了去,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嗯小姐,放心,六子一定不负小姐众望!”六子说着便跪了下来,对着南晴棒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
“好了,起来吧!”南晴看着眼前十七八的孩子,还真是早熟啊。
“小姐,您让六子查的事六子已经查清楚了!”
“哦~这么快!”南晴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就冲别的伙计一看到酒楼被封,趁机拿了财物作鸟兽状走了,唯独六子快马加鞭去通知自己就能看出此人品性如何,那些别的伙计今天看到云华楼开张纷纷来要继续做工,南晴只是交代了六子选那品行好的,那些趁机作乱的是别想进来了。
“小姐吩咐了,六子平时也有些交好的,就连夜去打听了,原来是对面的食景天搞的鬼,他们串通府尹想要霸占咱们云华楼,故意找的托来闹事,将夫人抓了起来,还封了云华楼!”六子挑拣了重要的大致给南晴说了一下。
“不过——”六子犹犹豫豫的,皱着眉头。
“不过什么?”南晴放下手中的菊花茶,觉得六子似乎有什么想法。
“小姐,那食景天的老板是个胆小的,从不敢惹是生非,只是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个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所以他的酒楼才会一直没什么大的起色,只是不知这次怎么会连起府尹一起对付云华楼呢?”六子说完,便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哦~有这等事!”南晴端起了茶杯,却觉得茶有些冷了,又放了回去,梨儿会意,便又给南晴重新沏上。
六子的想法没错,一向胆小谨慎的人是不会平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莫不是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昨天晚上,隐隐记得长风说他帮自己解决了,所以今天自己才肆无忌惮的让云华楼开张,自己还来巡视,看来自己要回去问问长风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也好了解到自己的敌人是谁,要不然敌在暗我在明,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南晴又见了依然在后院埋头苦干的南先生,觉得不应该让他呆在酒楼里做这下事情,改天应该把他送到凤栖山去,那里风景优美,又清静,想来他是极乐意得,果然,一对他说那人便开心不已,直说自己在这里呆的难受,地方太小,经不起自己折腾,嚷嚷着现在就要去,呼呼啦啦的收拾着自己的家伙事儿,南晴没法,只能依了他,交代了晚上会有人来接她,这才罢休,在梨儿快要等急了的时候,南晴终于从南先生那出来了,南晴又在看云华楼已无他事,便携了梨儿家去,想要和长风谈一谈。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夜半酒中温情现
“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南晴和长风站在院子里假山上的凉亭上,晚风吹来,说不出的惬意,南晴着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月光下临风而立,显得飘飘欲仙,而长风依旧是一副冰块的样子,袭了一身黑色蟒袍,也只有在看着南晴的时候眼中才出现那么些许的温柔。
“我说了自己、这是你不用管!”长风站在南晴背后,看着眼前宛若谪仙的女子。
“可是我有权利知道,再说了你能保得住我一时,还能保得住我一世?”南晴一下子戳到了长风心坎上,是啊,自己刚刚取得大梁国的皇位,牺牲了那么多人,现在所有的事才刚刚步入正轨,百废待兴,自己出来这几日已是极限。
“好吧,我告诉你!”长风叹了口气,虽然拍了罗刹楼暗中保护,可还是不能面面俱到,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落涯受那么多苦。
“你可曾得罪乾元国宫里的人?”长风问道,南晴觉得奇怪这事怎么和宫里牵连上了?
“没有啊!”
“你好好想想!”
南晴低头脑中飞快的思索起来,自己速来不喜和那些权贵打交道,在宫里也只是认得花影和丽华两位公主,而自己又没和她们有什么利益上的纷争,应该不会啊,“宫里的人,我只认的花影和丽华公主,花影你是认识的。”
“没错,就是那位丽华公主!”长风冷冷道。
“不可能啊!”南晴嘀咕了起来,自己和她有交集的的时候很少,南晴将和她们见面仅有的几次一一在脑中呈现出来,似乎有些疑惑,难道是诗会上自己赢了他,让她面上无光?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长风不在说话,就着桌子上的酒杯喝了起来,阵阵青草的芬芳袭来,花影自己是知道的,那女子倒是个好样的,所说性子泼辣,可人也直爽,当罗刹楼报来情报时,自己就已经清楚了,想必就是那丽华公主了,她和花影面和心不合,这事还是做得出来的,一方面让花影丢了面子,另外则是毁了云华楼,小小女子果然心机够深,是啊,宫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南晴想了半天,也猜不出丽华为什么这样做,最后只好归结于她脑子抽筋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以后要多加小心,生的了财也要保得住财,自己已经制定好了云华楼下一步的发展计划,还有自己将要实施的一系列计划。可南晴没有料到的是丽华这么做去仅仅是因为一个让南晴哭笑不得的理由。
“夜深了回去吧!”南晴转过身看长风还在那喝着,看了看已经很晚的天,晚上露重,别着了凉。
“我明天就走了!”长风一仰头,一杯酒倒进了喉咙里,火辣辣的滋味刺激的长风喉结抖动,却又说不出的爽快,长风含下头,拨弄着手里的杯子。
“哦~这么快,我还想着明天请你吃云华楼新出品的烤肉呢!”南晴坐在石凳上。
“怕是吃不上了!”长风看着眼前女子的娇颜,在月光下闪烁着莹白的光亮,一双杏眼,含着笑意。
“这倒未必,走吧!”南晴站了起来。
“怎么?”长风不知道南晴是什么意思,仰头看着面前的女子。
“既然你那么快就要走,不如我牺牲点,现在就给你做楼!”南晴大声笑了起来,寂静的夜里如银铃般清脆。
“那长风就是三生有幸了!”长风也笑了起来,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和眼前的女子多呆一会儿,哪怕这天终究会亮。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夜色里气氛何其的融洽,这种感觉就像印章一般戳在了两人心坎上,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两边的藤枝仿佛将二人与这纷乱的世界隔开了一样,幽静,迷离。
“好了,进来吧!”南晴推开厨房的门,有点上蜡烛,吕妈妈将厨房收拾的很干净,幸的梨儿爱吃这烤肉,厨房里倒是备的有材料和工具。
南晴吩咐长风将烤炉摆弄好,自己去穿肉串,两人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长风看着昏暗的烛光下,南晴忙碌的样子,心中顿时多了些许温情,这样的女子如果是自己的该多好?可长风知道,南晴是向往自由,是属于天空的飞鸟,而不是自己锁在后宫的金丝雀,这种念头虽然越来越强烈,长风却紧紧的压在心里,南晴也是不希望自己这样的吧?也好,就做个她最后的依靠吧!
“长风,你弄得这是什么啊?”南晴看着眼前支支喳喳的烤炉,真没想到他竟然会组装成这个样子,长风脸微红,手足无措的看着南晴憋着笑的娇憨样子,不知道还怎么办。
“我不会!”半晌了只吐出几个字。
“哈哈,是我忘了,早知道就该让你去串肉了!”南晴接过长风手里的烤炉,当着长风的面演示了起来,“你看,是这样的!”南晴一边说一边做,不一会儿就摆弄好了,“挺简单的吧!”南晴拍拍手上的灰尘,扭头去长风说。
“你!”南晴只觉得扭头的瞬间嘴边划过一个温热的东西,再看和自己紧贴着的长风,脸腾地一下红了,自己的嘴唇竟然划过了长风的脸颊!南晴愣住了,不知道这种情况还怎么办,而同时愣住的还有长风,那软软、热热、滑滑、湿湿的感觉那么美好,长风都不舍得移开,当看到南晴傻愣愣的望着自己竟也完了说话了。
半晌,南晴的脸更红了,长风尴尬的挠挠脑袋,“对不起!”
“对不起!”两人竟同时说了出来,场面更加诡异了。
“烤肉吧,烤肉!”南晴最先打破了这热热的气氛,起身拿起一旁的火石将炉子点燃,长风则乖乖的去一边拿肉串了。
两人都不在说话,厨房里只有滋滋响的烤肉声,南晴将自己秘制的调料细细的洒在肉串上,那种说不出的肉香味顿时弥散了出来,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两人席地而坐,长风坐在对面,手里不断翻着烤肉,却不敢在抬眼看南晴,南晴扯扯嘴角,今晚自己是怎么了?
“来吧,烤肉美酒,今晚就当是给你践行了!”南晴看肉已烤好,便去后面搬出一坛自己珍藏的美酒,两人就着火炉吃将开来。
“谢谢你收留我,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长风将酒倒入南晴面前的碗里,发自肺腑道,那天若不是有她,自己早就成了一缕孤魂。
“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知己!”南晴夺过长风手里的酒坛,给他也满上。
“来,干杯!”长风心道,原来是这样,自己在他心里竟然只是朋友?不过还好,竟然当得她一声知己,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自己这个知己都会护她周全!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南晴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觉的好生畅快淋漓,便再也不知道了——
“哎,怎么喝那么多酒,不知道自己病刚好吗?”南晴只听到耳边嗡嗡的好像是梨儿的声音,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和长风喝酒吗,怎么难道梨儿也来了?
“小姐,醒醒!”梨儿推了推满身酒气的南晴。
“梨儿,这是哪啊?”南晴眯着眼睛,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
“什么哪啊,这是你的闺房啊?”
什么?闺房?自己不是在厨房和长风喝酒吃肉来着?南晴一下子睁开眼,果然是自己的房间,再看自己,外衣已经脱了,只穿着抵衣。
“梨儿,谢谢你帮我脱衣服啊!”南晴打着哈欠,揉了揉微疼的脑袋。
“不是我啊?不是你自己脱得吗?今天早上,长风说你晚上喝醉了,就把你送回房间了,让我早点过来看看你!”梨儿无辜道。
虾米,是长风送自己回来的?那衣服?不会吧!南晴上下瞅着自己看了看,还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回想一下自己昨天晚上都说些什么来着,这是南晴最头痛的,自己一向酒品不好,别人酒后吐真言,自己酒后吐狂言,说什么国家大事啊,豪言壮志啊,以前姐妹们就经常取笑自己,不知道这次喝醉会不会好些,别吓着长风才好!
“长风呢!”
“哦,他走了,说有事要忙,走之前还来看你来着,可惜你还没睡醒,他不让叫你,就骑马走了!”梨儿交代道。
南晴忐忑的心终于平静些了,走了还好,要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这边梨儿一说完,那边南晴打了个哈欠,翻着身子又睡了。
“小姐,该起床啦!”梨儿河东狮吼般震得南晴耳朵嗡嗡响。
“好梨儿让我再睡会儿吧!”南晴哀求道。
“不行,今日夫人亲自下厨给你做早饭,你睡了怎么办!”梨儿伸出胳膊一把将南晴连拖带拽的弄了起来。
南晴只觉得自己好命苦,有个勤劳的丫鬟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只好认命的起来了,但是洗脸,洁牙,上装梳头,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偶尔被梨儿不小心扯了头发时,咧了咧嘴角。
第一百三十三章 脱胎换骨芳华转
南晴娘知道女儿昨晚上和长风一起喝醉了酒,偷偷的看着女儿笑着,这个丫头,真是开窍了,想想让长风做女婿也是不错的,踏实能干,李大娘想起长风以前在她家做工时的情景,越想越满意,南晴正在扒拉着碗里的饭粒,一抬头却见娘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手上也不动,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很是奇怪。
“娘,你干什么啊,怎么不吃饭啊,菜都凉了!”南晴往李大娘碗里夹了颗青菜。
“哦,女儿啊,你昨晚怎么喝醉了啊?”南晴娘故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啊?额,没什么啊,昨天晚上我给长风践行来着,他突然想吃烤肉,我就。。。帮他做了!”南晴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就差一头扎进碗里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南晴娘意味深长的说道,南晴一听娘这腔调,脸更红了,梨儿在一旁捂着嘴笑了起来。
“娘,你干嘛啊,”南晴急的脸一扭,饭碗一放,赌气般的不在吃了。
“好好好,娘错了,不过女儿啊,机会可是自己把握的哦!”南晴娘一边给女儿盛汤一边笑道。
“娘——”南晴大喊了一声,娘这是怎么了,自己只不过是和长风一起吃酒罢了,弄的自己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给,喝汤!”南晴娘,见女儿很小轻易露出来的小女儿态,南晴娘会意了,女儿这是动心了啊,南晴打死都不会相信,娘竟然和自己想岔了,自己是因为昨天晚上喝醉酒失态而不好意思,娘却是想着南晴和长风两个孩子郎情妾意,一边心中高兴,另一边却是担心,害怕南晴心里那块石头还在,还担心长风知道南晴的事会受不住,因此一个早饭,李大娘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发愁,搞得南晴和梨儿莫名其妙,互相耸了下肩,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姐,您来了?”六子正在忙,便见南晴携了梨儿,还有一个大尾巴敖广。
“六子,辛苦了啊!”南晴看着六子满头的汗笑道。
“小姐,不辛苦,这都是六子应该做的,说起来六子更应该感谢小姐,还给六子找了先生习字!”这也是南晴的私心,为了让六子能够更好的为自己办事,才交代了张越,每天晚上交六子习字一个时辰,这下子可满足了六子的愿望了,更是为自己马首是瞻,南晴听到六子这么夸自己,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笑,南晴能从他眼里看出来,赤裸裸的仰慕啊,南晴突然有些心虚起来,打了哈哈便要往楼上自己的专用包间见办公场所走。
“小姐,六子有一事想要禀报!”六子跟着南晴来到包间里才低声说道。
“什么事?”南晴挑了下眉。
“小姐,本来这件事不该六子管的,可是六子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说,要不然心里憋得难受!”六子有些犹豫,小姐家内院里的事按说自己是不能参乎的!可是——
“六子,你说,怎么?把自己当外人啦!”南晴打趣道,顺手接过梨儿刚沏的大红袍,细细饮了一口,果然是好茶,茶香浓郁,却又不艳俗。
“小姐府上可有个叫荷花的丫头?”六子也不做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那荷花不正是吕妈妈的侄女吗、自己可是清楚地记得上次他们一家将吕妈妈母子扫地出门的事,本来是想将她逐出府的,可是吕妈妈却跪下来替她求情,自己这才放她一马,让她做些洒扫的差事,怎么六子会知道她?
“不满小姐,这次云华楼出事可是和她有莫大的关联!”
“什么?!”南晴心中一惊,府上难道出了内贼不成,惊得将茶盖砰地一声放在了杯子上,梨儿也皱起了眉,暗怪自己平时没有留意那丫头!
“小姐,是这样的——”
原来那日红儿去荷花家将吕妈妈母子接到了府上,那一家子就将李府恨上了,南晴荷花母女更是向街坊四邻说着南晴母女的坏话,说什么南晴不检点不知羞,让一个没有成亲的成年男子住在家里,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说南晴娘,老了老了,却风韵犹存,专门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要不然就凭她们母女怎么能这么有钱,开这么大的酒楼?住那么大的李府?还说什么南晴娘是有钱人家的外室,被一个糟老头子养在外面的,南晴就是那糟老头子的私生女。
“哼!那荷花母女真可恨!”梨儿忍不住说道,南晴挥手制止,让六子继续说下去。
“小姐,六子上次同您说是府尹大人想找咱们云华楼的晦气,那他的着手点就是荷花,也不知他是从何而知荷花与小姐不对胡,便给了她五两银子,让她帮着打探咱们府上的情况,这次生事夫人被抓,怎么会那么巧,偏偏是小姐不在的时候,想必就是那荷花在后面捣的鬼,是她向府尹大人通风报信来着。”六子一口气说完,有些气急,梨儿忍住怒火,给六子倒了杯水,六子也不客气,抓住水杯一饮而尽。
南晴细细思索着六子说的话,将最近所发生的事一一窜连起来,果然正是因为荷花这个中间人物,所有的事情才会如府尹所想一般进展的那么顺利,可恨的荷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南晴脑袋一转,便打定了主意。
“王贵,辛不予,我有件事交代给你们去办!”回到府上,南晴便叫人将正在厨房打牙祭的二人叫了过来,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就是这个道理。
“小姐,什么事?”二人来到李府多日,小姐都不成理会,本以为小姐早就将自己忘了呢,这下好了,小姐一旦安排了差事,想必就是承认我兄弟二人了,两人相视一笑,认真的等着你去说话。
“你们可知道,我府上一位叫荷花的丫头?”
“不知道——”二人齐声道。
你去摇摇头,真是两个吃货,净想着吃,“你们这样——”你去对着两人细细的耳语一番,交代下去,只见两人的表情从不屑到惊讶,再到崇拜,“小姐,你太厉害啦,”
“是啊,小姐,你放心吧,我二人一定办到!”两人哈哈大笑着就出门去了,你去嘴角上扬,敢坏我名声,我就叫你没有名声,你去虽然并不在乎这些虚的很的东西,可不代表自己会任人践踏!
过了不久,街坊四邻就传开了,说荷花和男人私奔了,他爹娘怕被连累,和荷花断绝了关系,自此,京城就再也没有荷花这个人了——
“小白!出来吧!”夜深人静时,你去进了空间里,上次小白受伤,虽然得了白素贞的救治,可也只是好了一小半而已,你去无法,只得将他放在幻灵戒里,好好休养,已过去多日,空间里又是灵气十足的地界,相信小白早就已经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唤自己将他放出来。
“小白?”南晴看无人搭理,气的摇摇头,“幻灵戒!进!”嗖的一声,南晴已经来到了空间里,这里就是好,不论何时都是这么的风景秀丽,这个空间跟随了自己许久,南晴总算将它摸索透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和外界一样的,一样有四季变换,一样有草木枯荣,就像一个生态圈一样,只不过仅限于空间里罢了。
“小白——”南晴大声喊了起来,转悠了一圈也不见小白在哪里。南晴无法既然来了,只好先去泡个澡,享受一下小白鱼的按摩了。一进了石洞,南晴傻眼了,只见里面云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却散发着一股清香,这香味倒是和小白身上的挺像。莫非小白在这里?
南晴伸出脚慢慢的往里面走去,这里是自己来惯了的,倒也熟悉,突然在快到碧清池的时候,南晴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不对,应该说是在半空中,南晴也忘了害怕,疾步向前走去,只见眼前的云雾中果然是有一个人,确切的说有一个男人,再确切的说是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南晴腾地一下脸红了,赶紧低下头,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这样光溜溜的男人,竟是有些恍惚的不知所措来,可南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看去,一抬头,见那人身上裹着薄薄一层白雾,似水气,又似仙气,南晴突然好奇心大盛,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下看得更清了,只见眼前这位乌黑浓密的头发,泛着冰蓝色的光泽,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颚,优美的粉红色薄唇微微上扬,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闭着,真不知道睁开以后是怎么的光华流转。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突然那人睁开了眼,那眼睛里闪动着的似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此生此世付君心
南晴见那美男子突然间睁开了眼,吓得往后退去,一下子倒在了石壁上,撞得腰生疼,却也顾不得揉捏,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那男子。只见那南晴突然间睁开了眼竟,南晴只觉得整个山东都闪烁着及其耀眼的冰蓝色光华,美轮美奂,似真似假,美的让南晴移不开眼睛,那男子双眼呈冰蓝色,看着懵懵懂懂似乎刚睡醒的样子,长发随意的飘在后面,往地上坠去,身子一就是在半空中漂浮着,只见他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像是春天复苏了一般,一条胳膊,到整个身体都动了起来,南晴目不转睛的看着,也忘了刚刚自己的胆怯,倒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南晴,又似乎刚刚从沉睡中醒来,慢慢的坐了起来,泛着冰蓝色光芒的头发,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滑向肩头,那细腻如冰肌玉肤的肩膀,南晴实在是看傻了,这男子不论长相还是身体都美得一塌糊涂,没得让人移不开眼,仿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魅惑一般。
“吧嗒!”一声响动,将南晴从震惊中拉回现实,原来自己不小心踢到了脚边一块小石头,南晴赶紧捂着嘴,定在那里一定也不敢动,生怕自己搅了这美好的画面一般。
可是还是惊了那人,只见那人抱着膝,漂浮在半空中,听到南晴这边的响动,缓缓的将头扭了过来。
“哎呀,怎么办,怎么办,他听到了!”南晴心里一阵慌乱,正准备抬脚走人,可是又不舍得。
“南晴——”
“虾米!美男认识我!”南晴嘴巴张成了O型,没想到自己的名头这么响,心中暗自得意一番,可再一想不对劲啊,美男怎么会在自己的空间里,以前怎么自己没有发现呢?还有这美男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好生熟悉!
“南晴——”那美男见南晴不理会他,只是在那里发呆,又喊了一声,而且身子极其不安的动了动。
“你是谁?”南晴小声问道,生怕这水晶般的人儿,被自己给打碎老。
“我是小白啊?”那美男,嘴角上扬,眼中流华婉转,就那样看着南晴,南晴看着那美男的眼睛,仿佛能让人忘却一切忧愁烦恼。
“喂~~”美男见南晴不言语,只是盯着自己傻看,顿时不耐了起来,眉峰上扬,皱着额头。
“啊?你说什么?”南晴擦擦口角的口水,刚才他说他是谁来着?
那美男见南晴如此丑态,又觉得可笑了起来,轻轻一笑,眉眼也舒展开来,这个丫头,还是这么可爱,“我说我是小白,你不记得我了吗?”说着做出欲哭的姿态来,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什么?你是小白!”南晴突然咋呼了起来,满眼的不可思议,“你骗谁那,说你把小白怎么样啦?”南晴终于从美人的蛊惑中清醒过来,这人不会把小白卡擦了吧,呜呜,可怜的小白,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我就是小白啊!”那人见南晴不信也急了起来。
“你骗人,小白是条蛇,而你是人,能一样吗,当我是傻瓜啊?”南晴质问道,运了法力,随时准备召唤幻灵盏。
“没有骗你,我真是小白,只是——”南晴美人辩解道。
“只是什么?”南晴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看的宫崎骏大师的动画片千与千寻,无脸男吃了什么人就能发出什么人的声音来,这男子不会也是吧,越想越后怕,额上出了细细一层冷汗。
“只是我现在脱胎换骨,化成人形了!”那人嘀咕道,将自己抱得更紧,脸红了起来,南晴看着眼前那人萌萌的姿态,真是大爱的很,美人还会脸红呢,呵呵!只是要我相信他却没有那么容易。
那美人见南晴变了几次表情,最后却还是不信的样子道,“你要还不信,我就现了原形给你看!”说着只见洞内又是一通烟雾缭绕,芳香四溢,并夹杂着冰蓝色的光芒,这香味还有光芒,南晴都是熟悉的,这确实是小白的套路。现下心中已是信了八九分了,等待烟雾慢慢散去,南晴却看到眼前空无一片,哪还有什么美人啊?不禁环顾四周。
“我在这呢?”只听小白的声音响起,南晴一看脚下,果然是小白,只见小白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一条白白的小蛇加上冰蓝的眸子,南晴欢喜的将小白,从地上抱了起来。
“小白,刚才有个美人说他是你!”南晴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楚。
“嗯,那就是我!”
这下轮到南晴傻眼啦,小白刚刚说什么?那就是他?那现在自己手里的,岂不是那个光着身子的大美人!“哎呀!”南晴突然像是被烧到手了一般,一下子将小白蹿的好远,幸亏小白反应快,才没有被摔伤。
“你这个女人,想摔死我啊!”小白怒了,咆哮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白你没事吧?”南晴见自己将小白仍那么远,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更不好意思的是自己刚刚竟想那裸,体美男的,腾地一下脸红了起来,本来想去将小白拿起来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小白扑腾了几下便站好了,却见南晴脸红的像火烧云。
“哦,没事,就是有点热!呵呵!”南晴尴尬的笑笑,拿着帕子胡乱的扇了两下。
“对了,小白,你不是在这里疗伤吗?怎么会变成人形了呢?”热血的部分过去,南晴终于冷静了下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是在疗伤的,可突然间就这样的,现在想来可能这空间里是个灵气大盛的地方,我刚来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而这里的灵气不亚于天庭!”小白思索道。
南晴低头想着小白的话,看来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早知道这么好就早点让小白来了,也好早点修的人形,自己身边跟着个大美人还是很养眼的,南晴想着想着竟傻傻的笑了起来。
“喂!你怎么啦!”小白不明所以,不知道那女人又发什么呆!
“哦哦,没事!”南晴用帕子擦一下嘴角,笑道。
“没事就好,我现在已经好了,这里也不便久留,我还是回幻灵宫吧,我怕刺枫一人在那顾不过来,”小白道。
“嗯,也好,只是那金拔还会来找你麻烦吗?”南晴提醒道。
“上次你将他伤的不轻,他可没有什么疗伤圣药,估计这会儿还下不来床呢,当然不足畏惧,再说现在我功力大增,虽是没有恢复十成,不过对付那老妖亦是绰绰有余,你就不用担心了!”小白看着自己的身体,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那好吧!只是你是以人形见人还是——”
“人形吧!怎么?你不是说我是美人吗?”小白戏谑的看着南晴,可是在蛇眼里却显不出来。
“额,咳咳!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回头我休书一封,你到给刺枫!”南晴想着还是向刺枫交代一下比较好,免得吓住他。
“嗯!”小白点点头。
“对了小白,你叫什么名字?”南晴问道,自己一向都叫他小白,可是化成人形还这样叫一个大美男的话岂不是大煞风景!
“以前在天上时你是给我起过名字的,想来你是已经忘了,那日你说‘红烛共谁剪影,交杯尽,缠绵饮,此生此世,但付君心!’我叫君心,白君心!”小白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喃喃自语,眼中却闪过一瞬即逝的哀伤。
“白君心,不错啊,好听,看来我以前是很有眼光的啊!呵呵!白君心!”南晴连着叫了几遍,又将自己夸赞了一番,一旁的小白满脸黑线。
“好了,别叫了!”小白快受不了了,终于爆发了。
“额,好吧,君心,你赶快变回人形吧!”南晴看自己实在太过分了,终于挺了。
“嗯,你转过身去!”小白不好意思道。
“不会吧,该看的都看完了啊!”南晴吐了吐舌头,看小白眼睛都快喷火了,赶紧转过身去。
“好了!”过了一会儿,身后一阵响动后,小白终于好了!
“咦?小白,你在哪弄得衣服啊,这么漂亮!”南晴看着小白身上的白色衣衫,赞道。
“这是我退下来的蛇皮啦!”小白翻个白眼!
“哦!”南晴看着小白身上的衣服要不是小白能杀死人的眼神,自己真想上去摸摸,以前在电视上看白素贞化成人形的时候也是将蛇皮化作衣物穿在身上的,果然艺术是源于现实啊!
“幻灵戒!出!”南晴娇喝一声,二人便一同出了空间,夜里十分寂静,无力的烛光依旧燃着,偶尔发出嘶嘶的爆响。
“小白,你真美!”烛光下,南晴看着眼前的美男,好想一下子扑上去将他吃干抹净!小白将头发束了起来,敛去了发丝上和眼中冰蓝色的光芒,看着和常人无异,却又让人觉得多了份真实感。
第一百三十五章 芙蓉帐内的温存
“哎呀!别看啦!”小白实在受不了了,从开始到现在南晴都看盯着自己看,如果南晴的眼睛会喷火的话,那小白都被烤酥了。
“再让人家看一下嘛!”南晴嗲嗲的声音响起,小白顿时浑身泛起无数个鸡皮疙瘩。南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到突然间感觉对小白有一种莫名的情愫,而这种感觉又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自然,好像两个人就应该这样,南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小白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怎么还是这幅傻样子,虽然他、她失去了与自己的记忆,忘了关于自己的一切,让自己很是落寞伤心了一阵子,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天庭中两人相处是的感觉,这感觉,真美好!
“哎,你说你这都是真的吗?”南晴说着说着便伸手去掐小白的脸蛋,小白也不生气,任她去折腾。
“怎么样?是真的吗?”小白戏谑道,好吧,南晴不得不承认自己没他长的好看,天煞的自己还没有一个男人长得好看!南晴不得不接受了这一现实,唯一开心的就是,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额,别误会,是自己的宠物啦!
“嗯!”南晴不情愿的嘟囔一声,将头别了过去,南晴坐在书桌前,给刺枫写起了信,碎碎叨叨的写了半天,放下笔一看竟有十多页,南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看来自己是想念小武了,要不然抽个时间让他回来一趟吧,娘和梨儿也天天念叨他,特别是娘,一直以来都将小武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突然离了这么久,娘实在是想的很,上次和她聊天,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小武,说着说着娘竟然哭了,南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人一直在身边很不怎么有感觉,突然离开了,让人生生的想的难受。
“你写好了没?”小白,躺着南晴的床上,玩着床角上绑着的福穗子,瞧着二郎腿,嘴角上扬,看着烛光下书桌旁,在那里认真写信的南晴,,只见南晴对着纸狂写了半天,写完又是看了又看,突然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什么时候开始南晴不在是自己的了,也许是从天庭下来,又或许是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虽然那时就知道如果南晴从新转世成人,就不在可能是自己的了,可自己还是义无返顾的找了她几生几世,直到现在。前几世,也是这样,自己虽然找到了她,可自己是蛇身,只能看着她家庭幸福美满,儿女成群,直到到了这一次,自己终于在机缘巧合下修的人身,也许这一世自己还有机会!
“嗯,好了!”南晴将信吹干,小心的放在信封里,又用火蜡封上,这才作罢。
“小白,你是先休息在去幻灵宫,还是现在就走?”南晴走到床前,抢过小白手里的穗子,这可是自己打了两天才做好的,看吧都被他给扯乱了。
“怎么?你想让我留下来?”小白戏虐道,南晴突然觉得不对劲,好像有种被他调戏的感觉,顿时朝着小白翻起了白眼,自己以前和小白相处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他一变成人形所有的感觉都变了,自己完全被颠覆了,特别是看到他那种熟悉到骨子里,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南晴只觉得心里憋闷的难受,有时候看到小白甚至会有种伤心欲绝,难舍难分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晴甩甩脑子,将这些念头甩了出来,既然搞不清楚,还是算了,省的自己想的脑袋疼,睡不着觉。
“谁想让你留下来啊!”南晴又捏了一下小白的脸蛋,小白捂着被南晴捏过得地方,装委屈的看着南晴,南晴看他这样顿时有种心疼的感觉。
“怎么样?没事吧?”南晴看他也不出声,只是那样看着自己突然有些心慌了,不会捏坏了吧?
“我没事!”小白放下手说道,这样的南晴才是自己梦中魂牵梦绕的南晴,对,这就是自己的南晴!小白,突然很是高兴了起来,呵呵呵的自己在那笑着,南晴被他盯得发毛。
“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忍不住问道,“赶紧从我床上下来,我要睡觉了!”南晴狠心将小白往地上拎去。
“我不要,我要和你睡!”小白嗲嗲道。
南晴一听脸腾的一下红了,幸亏烛光很暗,要不然真的好尴尬,想起以前,小白经常和自己同吃同寝,再看看眼前的美人,南晴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小白,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说什么啊!”南晴尴尬道,可声音却小如蚊声。
“你脸红啦!”小白看到南晴这个囧样,哈哈的笑了起来,南晴只觉得浑身别扭,却又管不住小白的嘴,只好在那愤恨的瞪着小白,小白一看南晴嘟着嘴红着脸,一双大眼睛更是水汪汪的瞪着自己,一颗心瞬间又化了。
“哪有!”南晴被他说中心事,赶紧用手捂着脸,坐在床上不再去理会小白!
“既然你这么不好意思,不如我变成原形吧!”南晴还来不及回答,小白就嗖的一声,只见一阵云雾过后,自己被子上赫然是小白那白白嫩嫩的身子。
“这样行了吧!”小白不理会南晴的目瞪口呆,刺溜刺溜一下子就钻到了南晴被我里,闭上眼睛。
“你真是个无赖,流氓!”南晴愤恨道,可看到小白睡着的样子,瞬间又心软了,女人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南晴只好放弃了反抗,拉了一角的被子,只脱了外衣,便闭上眼睡下了,这一夜不知是自己太累了,还是有小白在自己心里的安全感大盛,竟是睡得十分香甜,一觉到天亮。
南晴微微动了一下脖子,突然觉得脖子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这东西绝对不是自己的软枕头,光线从外面隔着自己设计的龚公主帐打了进来,帐子里光线很暗,南晴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眼前浓黑一片,虾米,什么玩意啊?南晴揉了揉揉眼睛,仔细看去,“啊——”南晴大叫一声,是个男人!怎么自己床上会有男人?
“小姐。怎么了?要起床了吗?”外头梨儿的声音响起。
“哦,没,没,我再睡会,你别进来!”南晴赶紧捂着嘴,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虽然自己并不在乎什么名节,可床上有个大男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这会儿南晴理智也就回来了,再看床上那男人,不是小白又是谁!南晴气急,一脚向刚睁开眼,因被打扰了好梦正皱着眉头的小白踹去!噗通一声,小白撞到了里面的墙上!
“哎呦!好疼!”小白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南晴看着眼前斜歪着的小白,只觉得整个芙蓉帐内都闪烁着他身上的光华,只见眼前这张脸,狭长带笑的水眸,双目如星,眉梢传情,俊挺的鼻子,微微扬起的嘴角,不羁的墨发散落在耳旁。更添一份邪魅。白色的亵衣随意地披在肩上,那丝带不知道是没系,还是睡觉时蹭开了,只见纹理细腻,雪白胜雪的胸膛就这样隐隐约约的袒露在南晴面前,那亵衣随着小白的动作,来回的晃动,更是晃得南晴移不开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既肆魅又出尘。
“你、你赶紧穿上衣服!”南晴脸红道,不知怎么了现在和小白在一起自己脸红的频率这么高,南晴只觉得脸上热得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红了起来。
“呵呵,南晴害羞了?”小白反而更加放肆起来,往南晴身边挪去,南晴赶紧到小白的动作,被子随着他的挪动也鼓动过来起来,南晴将头一扭,做起了鸵鸟。
“怎么不敢看我啊,南晴?~”小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寂静的帐子里,显得是那么的有魅惑力。南晴一动不敢动,任由他在那里胡来,突然,南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唔唔唔!”南晴只觉得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而又火热的怀抱中,嘴片上一热,一个软软的东西向自己贴了上来,那东西湿湿滑滑的一下子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南晴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放大了的小白,南晴觉得他们的身体贴的好近,脸靠的更近,她甚至可以看到小白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南晴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小白似乎感受到了南晴的颤动,直到舌尖一痛,才将南晴放开,小白看到南晴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南晴也说不出自己此刻是怎么样的心情,明明刚才是将他推开了的,可心里又有些莫名的失落,直到小白有一个吻附上来,南晴才觉得仿佛就应该这样,南晴浑身好像被电击一样,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第一百三十六章 芳菲时节放纸鸢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南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好像这个吻带着自己穿越时空了一般,只觉得眼前画面快速闪动,对,不同的画面,可南晴看的分明,每一张画面里面都有小白,南晴突然有些心疼,没有来的心疼,这心疼好像是对自己,又好像是对小白,这心疼让自己更加渴望这个吻,南晴迎合着小白,再一次陷入天旋地转中——
南晴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睁开眼,突然觉得屋子里闷得慌,忽的想起,自己刚刚明明是在。。。。的,怎么会没意识的睡着了?再看看旁边,帐子里早已没了小白的影子,南晴一想起刚才和小白怎么怎么样,就觉得心里好像揣了个兔子一样,左撞撞右撞撞,撞得人脸红心跳,心烦意乱。南晴觉得浑身燥热,看来自己急需降降温了,神奇胳膊挑开帐子,唤了一声梨儿。
“小姐,你终于醒了!”梨儿一听南晴叫自己进去,忙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早上小姐明明的醒了,自己都听到动静了,却说自己想要再睡一会儿,不让进来,没想到一下子睡到快中午了,梨儿摇摇头,小姐还总是说自己像个孩子,她不也是?这太阳都爬得老高了。
“嗯,梨儿打些井水来,我不想用热水!”南晴穿戴好衣服,正要去洗脸,去碰到温热的水。
“怎么了?可是太热了?”梨儿不解道,每天洗脸不都是这个水温吗,边问边用手摸了下,没错啊?
“不是,是我睡得头昏脑涨的,想清醒一下!”南晴揉了揉额头。
“诶,好吧,那小姐你先洁牙!”梨儿说着又端着连喷出去了。
南晴拿着毛刷,又撒上些细盐,往嘴里送去,突然就想到了刚刚,自己和小白——小白的舌在自己口中的样子,“啊——”南晴大吼一声,又快快的刷了牙,漱了一下口,赶紧将毛刷放到了一边。南晴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姐,水来了!”梨儿重新打了水,南晴走到铜盆前,使劲的将冷冷的井水泼到脸上,才觉的心中那股无名的火热被压了下去。
“你二人当真要跟着我?”南晴吃过饭,将在园子里闲逛的王贵辛不予兄弟两个叫到了跟前,是时候和他们谈谈了,这几日南晴以放养的姿态将他们撩起来,直到上次荷花事件才交给他二人去办,没想到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又观察了这几日,才将这二人看的仔细,有什么事也好放心交给他们去做。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自然是当真!”王贵一副你傻啊的表情,南晴满脸黑线,看辛不予虽不做声,却是对着南晴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现在有一事要交给你二人去做!”南晴现在对这二人说不上完全信任,可是自己现在能用的人手还少,只能赌一把了。
“你们觉得我的云华楼怎么样?”
“不错!”
“很好!”二人齐声道,南晴让他二人坐下,又让梨儿上了好茶。辛不予细细的品着,王贵却咕咚一声一口喝完了,“扑哧”梨儿是在憋不住笑了起来,王贵一看梨儿笑自己,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南晴也觉得好笑,这人当真是粗犷的很,倒有些猪八戒吃人参果的味道,梨儿只好又上前去给王贵续了一杯。
“那好南晴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要在做一档子生意,想请你二人帮忙!”南晴掀起茶杯盖子细细的喝了一口。
“姑娘尽管吩咐便是!”这才回答的不是王贵,却是那辛不予,南晴一直觉得这人是有智谋的,倒也不敢轻视他,也正是应为如此,才想让他二人帮自己做这件事,他二人一个有勇一个有谋,倒真是绝好的一对搭档。
“我想在京城开一家青楼!”
“啊?”
“额!”
“哎呦!”
三人一同发出震惊的声音,还是梨儿反应的快,“小姐,你说什么啊?”南晴手里还端着刚刚上茶的托盘,手一抖一下子砸到了脚上,那个钻心的疼啊,却顾不上,只觉得小姐别是傻了吧?
“怎么了?不行吗?”南晴放在手里的杯子,目光往门外看去,只觉外面阳光灿烂,甚是美好,这件事自己想了好久,甚至已经写好了计划书,要想培养自己的势力,青楼便是最不可缺的,这件事自己自是志在必得的。
“好,我二人愿意帮姑娘这个忙!”辛不予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也不言其他,一口应承了下来,王贵一向是听他的。
“嗯,我老王自是唯命是从,一切听姑娘的便是!”王贵嗡嗡的声音,震得南晴耳膜疼,不过看他们已经答应,心也就放下了,接下来就是和他们详细说一下自己的计划了。
“这是一本计划书,二位请看!”南晴示意梨儿将桌子上的计划书递给他们,梨儿虽然心里有一百个疑问,可还是忍住了,不悦的将东西递给他们。
王贵胡乱的翻看着,倒是辛不予看的非常认真,南晴看着二人,那王贵果真是个汉大心实的,早看那辛不予仔细的翻看着,脸上表情不断变化,“妙啊,妙啊!小姐果然才华横溢啊!哈哈哈——”
“辛大哥谬赞了!”南晴看他如此,相比是将自己的计划书看透彻了,心中大喜,看来这人领悟力还是不错的,暗喜自己又得了一个人才。
“诶,怎么是谬赞,姑娘放心,辛不予和我王兄弟一定给姑娘一个绝世青楼!也不辱没了姑娘这么好的计划!”辛不予眼中精光大现,仿佛手中的是无价之宝一般,再看那王贵,不明所以的看着辛不予,再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有些搞不清状况,这也难怪,想那王贵虽识得几个字,却不是个心细的,这样也好,这人虽是无才,可贵在忠诚,再说了一山岂能容二虎?只要他能听自己和辛不予差遣,也是不错的。
“嗯,如此甚好,南晴就等着听二位的好消息了,这里是两万两银票,就先给二位办这件事用吧!”南晴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梨儿接过递给二人。
“姑娘这也太多了吧!”王贵看的眼都直了了,辛不予也觉得这钱财太多了,姑娘就这么放心的交给我二人,心中顿时感动不已,即对南晴的才华,又对南晴这份信任!
“不多,我想要的是做大,你二人不必替我省银子!”南晴笑道,没有银子就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虽然可以找敖广帮忙,可细节部分也是花费不少的。
“姑娘,放心,辛不予定当做的让姑娘满意!”说着那辛不予竟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南晴行了个礼,那王贵一见,赶忙也站了起来,南晴心里明白,他们这是决定铁了心要跟着自己了,好!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枉自己冒这个风险。
“那好,南晴在此谢过了!”南晴也站了起来,认真的还了个礼。
“哎呀,姑娘,不可!”辛不予扶不得,赶紧躲开也就受了个半礼。
又和二人说了半天,南晴才让那二人离开,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休息了起来,自己心中想了许久的事,终于要实现了,南晴只觉得心里畅快许多,有种想痛痛快快玩一场的感觉。看着外面天气那么好,阳光更是暖洋洋的,不如做个风筝,放纸鸢的好,说干就干,南晴让梨儿找来许多材料和工具,自己在那忙了起来。
“小姐,你会不会啊?”梨儿看着眼前堆了一大堆东西,怀疑道。
“你就瞧好吧!”南晴嘴角一歪,笑了起来,这丫头竟然敢怀疑自己,南晴边说变有条不紊的做了起来,首先要做纸鸢的骨架,南晴让梨儿找来的是青竹,这个做骨架既轻便又有很好的柔韧性,便于拿捏,南晴用匕首将青竹削成细条状,南晴看了眼手中握着的锋利的匕首,还是那次落涯时魏宇轩用来在石壁上借力时那把,自己拿来做烤鱼时用了,没想到却忘了给他了,南晴眼前便浮现出了那人的身影,自那日出了悬崖就再也没见过了。
南晴削好了骨架,首先将竹篾浸水,令竹篾软身,再用刀将竹篾破开,约三分之一粗度,然后修半形,因为稍后要将竹篾贴在马拉纸上,如果太粗,竹篾会拉破纸张,同时竹篾太粗,纱纸条就贴不稳。将修好的竹篾裁成两条长短适当的长度,约为十六寸及二十三寸。下一步,就将马拉纸裁成一个四方,长约二十四寸,马拉纸是一种非常粗糙的纸张,最适合作纸鸢之用。
到此时就可以将竹篾贴在纸上了,南晴将长长的竹篾,用纱纸扎在短边的三分之一处,然后慢慢屈曲,直至长竹篾两端触到纸的对角之上将它贴好。最后一步就将纸鸢的尾巴贴在纸鸢的下方,较好线与纸鸢的角度后,就可起飞。纸鸢的尾巴是平衡纸鸢的主要工具,当纸鸢乘风而上之时,如果一方较重,纸鸢就会偏向这方,而尾巴最好比较长,因为越长就会有一个重量令纸鸢头部升起,使全身受风,平衡了斜的一方。把握好这一点,纸鸢就可以飞起来了,最后南晴用棉线绑在纸鸢上,在用一节青竹做线辘,一个方形的纸鸢就这样做好了!
“怎么样梨儿,不错吧,你家小姐可有骗你?”南晴拍拍手上的尘土,骄傲道。
“哇!小姐,你太厉害了,连纸鸢都会做!”梨儿早就看傻了,从小姐利索的削竹子开始,梨儿就知道小姐不是瞎说的,是真的会做纸鸢,直到眼前出现一个方形大纸鸢,梨儿对南晴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呵呵,就是颜色不好看,我来给他描上色!”南晴让梨儿去里面拿颜料,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个纸鸢画成了Q版青蛙状,看着煞是可爱,梨儿喜欢得不得了。
“小姐,赶紧放纸鸢去吧!”梨儿催促着南晴,这丫头就是个急性子,南晴没法,只能被她拖拽着往后面园子里跑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青竹荷包把情传
“你到底会不会啊?”南晴松垮着身子,看着在那将线绕得乱七八糟的,正如此刻南晴的心情,太阳有些大,白白的晃人眼,南晴拿帕子遮了一下,可还是有些热,想来夏天是越来越近了。
“小姐,你别催了,马上就好!”梨儿埋头苦干,急得额上都冒汗了,该死,怎么回事,明明好好的谁知道放着放着现就缠到一块了,“诶!好了!呵呵”最后一根线抖开,终于好了,梨儿得意的向南晴抛了个飞刀眼,后院这片空地当初买院子的时候自己就是十分中意的,空间大,又只是植上了青青的草皮,放眼望去到感觉像是在草原上一般,如果能忽略掉几百米外那堵院墙的话。
“哎呀,怎么回事,总是往下掉!”南晴哈哈的笑话这梨儿,只见梨儿这傻丫头放纸鸢不得要领,那纸鸢飞得低低的还歪歪扭扭,总是往地上跑。
“小姐,我不行了,还是你来吧!”梨儿颓然道,南晴看她累得满脸通红又挂了一头的汗水,赶紧将帕子地给她,梨儿也不客气,径直接过擦了起来,南晴接过梨儿手上的纸鸢,又感觉了一下风向,顿时有了主意,只见南晴轻轻一扬,那纸鸢便如同鸟儿一般飞了起来,南晴看着风势对了,心下了然,赶紧松手防线,慢慢的往天上送去。
“哇!小姐!你好厉害,纸鸢非得好高啊?!!”梨儿欢呼雀跃,在南晴身边蹦蹦跳跳的好不开心,南晴也很自豪这可是自己做的纸鸢呢,虽然形状有些怪异,是个方形的Q版青蛙,不过看着也很可爱不是吗?温煦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在那阳光下,二人的身形如此的美好,看着便让人心生温暖。
“咦?小姐你看!”梨儿正在看南晴放纸鸢,想要跃跃欲试,没想到在南晴旁边又出现了一只纸鸢,只见那纸鸢是蝴蝶状的,因离得有些远只看到是粉色的,正在淡蓝的天空中摇摇曳曳的,煞是好看。
“是啊,是谁和我们一样也在放纸鸢?”南晴有些好奇,不过转念南晴自己还不许别人放纸鸢吗?想着便不再理会那粉色蝴蝶,和梨儿一起玩她们的Q版青蛙。
“小姐,让我试试?”梨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手痒痒的很,南晴看她这幅摸样只觉好笑,便把那纸鸢线递给了梨儿,梨儿一接过便紧张的不的了,左晃晃又摇摇,少不得南晴又细细的教了他一回,这才放的像模像样了起来,南晴得了空在看那粉色蝴蝶,离自己的青蛙更近了,想来是邻居家再放纸鸢吧。
“哎呀,小姐!”只听梨儿惊呼一声,南晴抬头看去,却见那粉色蝴蝶竟是和自己的青蛙交缠在一起了,直直的往下坠,一头扎在了青草地上,南晴和梨儿赶紧往那边跑去,希望纸鸢不会坏吧,这可是自己额处女作啊。
南晴二人到了跟前,却瞧见那粉色纸鸢和青蛙牢牢地参缠一起,再看那蝴蝶,做的十分精致,南晴只觉得自己的纸鸢和人家的一比有些懒蛤蟆和天鹅肉的感觉。
“小姐,好漂亮的纸鸢!”梨儿也看到了,并且将那纸鸢拿起起来,细细摩挲着,感叹着那主人的心灵手巧,“咦?这是什么?”南晴在那将两个纸鸢的线拆开,梨儿却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南晴抬起头看去,只见那粉色蝴蝶的正中间鼓鼓的似乎是夹着什么东西!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梨儿你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南晴既有几分疑惑,又存了几分好奇。
“哦!”梨儿就等着这句话呢,一听小姐让拆开,赶紧行动了起来,不一会那东西便出现在眼前,竟是一个细长型的小荷包!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所以,梨儿又将那荷包打开,只见二人都屏住呼吸,仿佛有种做贼的感觉,大气都不敢出,即紧张又兴奋。
“呀!”只见梨儿惊呼一声,赶紧将那荷包抓紧了背在身后!南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
“梨儿,怎么了?里面是什么?”南晴问道,却见梨儿一味的耷拉着脑袋,也不啃声,不过南晴却看到了梨儿耳朵根红了起来。心道,这丫头有心事呢!
“呵呵,梨儿,来让你家小姐看看嘛!”南晴大概猜了出来这荷包是何人之物了,便起了戏弄梨儿的心,作势往梨儿手里抢去,梨儿一看小姐要抢自己手里的东西紧张的不的了,一下跑开了,一时间二人似撒了欢似的在草地上奔跑了起来,你追我赶,夹杂着南晴的威胁声和梨儿讨饶声,好不热闹!直到两人累得气喘嘘嘘,在也跑不动了,往地上一躺,也顾不得脏不脏,什么礼仪不礼仪了,左右是在自己家。
“小姐,我好累!”梨儿喘着粗气道。
“我才累呢,没想到你这小妮子这么能跑,把你家小姐腿都快累折了,恐怕我是这世上第一个因为追丫头累死的小姐了!”南晴躺在软软的青草上,周围充满了淡淡的青草香,调侃道。
“呸呸!小姐说什么死不死的!”梨儿见南晴越说越离谱,不禁翻了个白眼。对着地上胡乱吐了一番,又让南晴也吐了几口,才作罢!
“对了梨儿那荷包里面到底是什么啊?”南晴再一次问道,自己是真的好奇啊,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自己这是好奇跑断腿啊!
“小姐别问了!”梨儿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如小鹿般乱撞了起来,躺在那里只觉得心胸处咚咚咚的想的厉害。
“梨儿,莫不是你背着我偷人啦~~”南晴故作神秘道,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梨儿看。
“哎呀!小姐你说什么胡话!”
“哎呦,疼死我了!你这小蹄子要谋杀亲小姐啊!”梨儿被她说的羞愤难当,也忘了大小了一下子往南晴胳膊上拧了上去,直到南晴叫疼才后悔万分。
“小姐,对不起,我给你揉揉!”梨儿懊恼万分,心疼的看着南晴在那龇牙咧嘴的嗷嗷叫着,伸手给南晴揉了起来,“算了,给你看就是!左不过是个物件罢了,省得你埋汰我,竟然说我偷人!”梨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一边手上加重了力道,南晴只顾看那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荷包,到忽略了梨儿手上的劲了,只见入手的是一个十分柔软的长条形荷包,上面绣着一截截的青竹,再往下看是配的石青色的穗子,这东西一看就是个男人用的,南晴将那荷包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亮亮的东西,伸手两根葱白似的手指将那东西拈出来,一瞬间南晴就知道了那粉色纸鸢和这荷包是何人之物,只见梨儿脑袋耷拉的低低的,脸红到耳朵根了,南晴不禁笑了起来,“你这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婚女嫁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南晴将梨儿的脑袋扳向自己道。
“哎呀!小姐,你别说了!”梨儿一下子将头扭向一旁,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起来,南晴一见她这小动作就知道这丫头是心虚呢,忍不住好笑,自己不过是逗逗她,也罢,若她和敖广真的能结百年之好,是最好不过了,看着梨儿对敖广从漠视的不闻不问,到现在的两情相悦,也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好,可是梨儿毕竟和敖广不一样,自打梨儿知道敖广是东海龙王后,心中很是不能接受,简直就是惊呆了,吓傻了!问自己,小姐,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直到好一阵子在自己的开导下才缓了过来,让她接受了这一现实,可如果他们真的能在一起,梨儿不过的几十年的寿命,可敖广呢?他能接受的了几十年以后梨儿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样子吗?南晴不敢确定,所以她也不想梨儿冒这个险,因此对于她们的事自己既不主动也不阻拦,完全是任其发展,可是现在真的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又有些矛盾了,怀疑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南晴不怕别的,却是最怕那红颜易老恩不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不知是谁的诗,此时此刻却最能诠释南晴的心情。
“好!我不说了!”南晴爱溺的点了点梨儿的脑袋,两人笑作一团。
“小姐,你听!”两人正笑闹着,突然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传来,不约而同的往那方向看去。
“嗯,是竹园那边!”南晴抬眼望去,只见那郁郁葱葱的竹林里传来极具磁性的男子读书声,那声音竟是十分的悦耳。“走,咱们过去看看!”南晴最近一直在忙,倒忘了竹园这边的事了,趁着机会今日就去瞧瞧吧!
两人拿着那纸鸢,往竹园那边去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海棠树下功夫茶
南晴和梨儿一人拿了一个纸鸢,迎面吹来细细的风,才将两人身上的汗下去了几分,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竹园的角门处,而富有磁性的读书声也越来越清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民亦劳止,讫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宽也。母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远能达,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不竟不俅,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和之至也。”南晴止了脚步,站在角门外,听那人朗朗之声,这一听不当紧,竟然让自己听到了妙处,原以为此人不过是个落魄的富家小子,今日看来倒是很有一番心胸,倒是个通透的人儿。
吱呀!南晴推开角门。里面的声音应声而止。
“是谁?可是母亲回来了?”南晴此时才觉得自己唐突了,早知道就该先敲了门的。
“是小姐来了!”梨儿见南晴脸上微红,便直接答道。
“在下不知小姐到来,有所怠慢,还请小姐见谅!”只见那人一听是小姐来了,慌忙的就过来了,对着南晴行了礼,由于急促,显得呼吸略有紊乱,南晴见他和上次自己所见差不多,只是面色红润了不少,石青色的衣衫,透着股子书生气,就是有些弱不经风的感觉。
“不用这么多的虚礼!”南晴伸手去拦,“刚才听到你在读书,一时觉得新奇,便来看看,不会打扰了你的雅兴吧!”南晴笑道。
“自然不会,小姐里面请!”那张越见南晴是个和颜悦色的,心中也定了下来,引着南晴往里面走去,这院子南晴以前也是来过的,不大也不小,只是只住着两母子就显得空旷了许多,只见里面竹林深燃,风一吹那竹叶便哗啦啦的响,那园子里也是收拾的井井有条,虽没有太多物件,但倒也雅致,南晴不禁心下满意,看着情景只怕这张越也是个风流雅士呢,却不料人生坎坷流落至此。
“想来你也是个惯于品茗的,这茶具倒是个不俗的!”南晴在园子里看了一圈,才发现门口海棠树下石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南晴仔细看去竟是紫砂的,不由的对张越评价又高了一分。
“让小姐见笑了,这茶具是家父留下来的!”张越面上一红道。
“这紫砂的茶具是最适合用来泡功夫茶的!”南晴往那石桌边走去,不请自来的坐在石凳上,梨儿站在南晴的后面也在看着那茶具,自己小姐那里倒是也有几套茶具,却是没得这套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看来小姐也是个爱茶之人,在下是遇到知音了!”张越笑道,此刻早已无了半点拘束,倒像是两个相识已久老友在谈天说地一般。
“呵呵,是啊,千金易得,知音难求,不若今日公子与南晴沏上一壶好茶如何?”
“好!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泡功夫茶的手艺还是家父在世时教的,也不知怎样?如是小姐不嫌弃的好!”那张越也不扭捏,径直上园子西脚的井边打水去了。“让小姐,见笑了,泡那功夫茶泉水是极佳的,可条件有限,还请小姐见谅!”张越打了沁凉的井水,双手如行云流水般展示了起来,南晴一边看一边点头,这个时代的泡茶好像没有现代来的精细,有些步骤顺序也不甚相同,直到张越将一杯飘着香味的茶端到眼前,南晴才回过神来,南晴伸手将那紫砂的茶杯端了起来,放在鼻下闻了闻,果然是好茶,不过——
“在下看小姐眉头紧皱,可是这茶味道不好?”张越见南晴还未尝一口,便表情变了几变,这茶艺自己跟着父亲学的十分熟稔,断是不会出错的,心中也疑惑了起来。
“公子不觉得这茶太香了吗?”
“小姐居然能发现这茶的不足之处!!!”张越猛地一惊,大声说道,倒是南晴突然被这大嗓门一震,手一抖,洒出了些热茶。
“哎呀,小姐,没事吧!”梨儿见滚烫的茶洒在了南晴手上,赶紧拿了帕子去擦,“你这个呆子,那么大声作甚!”梨儿厉声道。
“唔,小姐,对不起,在下只是太惊喜了才会——”那张越脸红了起来,有些尴尬,自己怎生如此唐突,顿时懊恼不已,不安的看着梨儿为南晴吹那烫的泛红的手背。
“无妨,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南晴笑道,梨儿真是大惊小怪。张越看南晴并无恼色尴尬的笑了笑。
“刚才小姐说着茶太香了,可有什么法子去解?”张越仍旧纠结于南晴刚才的那句话,“不瞒小姐,这套茶具是家父挚爱,可是却有个缺点就是泡出的茶总是茶香过浓少了些清香,在下一直琢磨都不得其法,若小姐知道可否指点一二!”张越说的诚恳,眼巴巴的望着南晴。
“法子倒是没有!”南晴话一出,只见张越如那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过——”
“不过什么?”
“南晴想借公子这茶具一用可否?”南晴伸出葱白的手指着石桌上的茶具道。
“当然!”张越,做了个请的姿态,南晴莞尔一笑。
“梨儿将我随身带的宛亭香拿来!”南晴对梨儿说,只见梨儿拿出身上的荷包取出一点香来,这香是南晴自己配制的,味道极淡,梨儿和自己都很喜欢,因此总是随身带着,“公子这里可有香炉?”
“有,在下去取!”说着便一溜烟的去了屋里,出来时果然手上拿了一个青铜三鼎的香炉,梨儿将那宛亭香洒进香炉内,这才,又打了水让南晴净了手,看到这里张越已经对南晴很是佩服了,倒是为泡茶做这么些功夫,是自己所不及的。
南晴今日着了件嫩白色的衣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若凝脂气若幽兰,眼角微调,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嘴角上扬,两个小梨涡煞是可爱,偏那眼中的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看的张越不觉痴傻。
张越赶忙将眼睛移向石桌上,不觉耳根微红,低头看着南晴手上的动作,只见南晴手上如作画般行云流水,十分流畅。
“白鹤沐浴!”张越正看得出神却听南晴娇声说道,“这一步又叫洗杯,看似简单却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泡茶前先用用开水洗净茶具。”
张越心下记着,想着即使想不出破那浓香的法子,单着泡茶的姿态自己也要试上一试才好。
“观音入宫”只见南晴把铁观音放入茶具,放茶量约占茶具容量的五分,“这一步又叫落茶,控制好茶叶的量,才能沏出好茶来!”张越暗暗点头。
“.悬壶高冲”南晴将那滚开的水提高冲入茶壶或盖瓯,使茶叶转动,不说张越也知道,“这步可是冲茶!?”
“公子说的对!”南晴笑道,看来这个张越是个十分聪明的,南晴更加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了。一边想一边手上动作不断。
“春风拂面”用壶盖或瓯盖轻轻刮去漂浮的白泡沫,使其清新洁净,张越心下了然,这一步自己也是有做的可是这程度确是差得远,怪不得泡不出好茶来,张越现在越来越清楚,泡不出好茶不是茶具的原因,而是自己包括父亲,都没有领悟到这泡茶的真谛,心中对南晴又多了几分敬重。
“李忠巡城!这叫倒茶!”这句本该是“关公巡城”因得是这个时代并没有出现过关公这个人,南晴便也就换了。接着把泡一、二分钟后的茶水依次巡回注入并列的茶杯里。
“尹相点兵,这叫点茶!”南晴将韩信换成了这个时代赫赫有名的尹相,又将茶水倒到少许时要一点一点均匀地滴到各茶杯里。
“鉴赏汤色,看茶!”南晴莞尔一笑,观赏杯中茶水的颜色,果然是上好的铁观音,只是年头有些远了,想来是张越的父亲留下来。
“吕啜甘霖,喝茶!”南晴将其中一杯铁观音递给张越,自己又拿起一杯,“乘热细啜,先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斟细饮。饮量虽不多,但能齿颊留香,唯底回甘,心旷神怡,别有情趣!”南晴边说边饮,梨儿在一旁闻着茶香,馋虫也被勾出来了,南晴点点头,梨儿也端了一杯,慢慢品着。
“果然是好茶,张越自愧不如!”张越此刻是真的心服口服了,这一套东西是父亲从没交过自己的,连自己平时看的《茶经》上面也无记载,不禁对南晴暗暗佩服。
“雕虫小技罢了!”南晴谦虚道。张越眼光灼热的看着南晴,这世上真有这种淡然美好的女子,突然一阵风吹来,树上你的海棠花瓣散落了起来,在空中飞舞旋转,直到坠落,南晴就在那海棠花中,显得那么的虚无缥缈,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溜走的仙子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姐,真的好喝耶!”梨儿一句话将张越打回了现实,张越很是懊恼,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只听咕咚一声,梨儿已将一杯茶牛饮了进去,扑哧,南晴笑了起来,引得梨儿闹了个大红脸。
“刚才听到公子在读书,‘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可是公子自己做的?”
“正是不才,瞎写的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张越摆摆手,继续品茗,眼睛却胡乱的瞟着,不敢去直对南晴。
第一百三十九章 海棠树下拢人心
“公子何必如此谦虚,南晴对公子的观点倒是佩服的很。”南晴实话实说道。
“小姐,见笑了!不过随手的一篇文章罢了。”张越咂了一口茶细细品道。
“不如南晴助公子一把!”
“哦?不知小姐是何意思?”张越挑了下眉,不太明白南晴的意思。
“我助公子登上仕途,将那一身的才华施展出来!”南晴谈笑风生道,似乎是在说什么家常话。
张越愣了一下,片刻便回过神来,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杯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小姐可是说笑?”虽然的到南晴如此解释张越怦然心动,可也知官场不是说进就进的,也不是想要立足便能立得住的,不禁心中惴惴不安。
“公子看我像是说笑吗?不过我是有条件的!”南晴淡笑着,把玩着手里的紫砂杯,看着上面细细的纹路。
“什么条件!”不得不说张越心动了,自己隐忍了那么久,能在舅舅家如此屈辱的过活,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金榜题名,才能对得起死去的家父,才能让母亲过上安稳的生活,虽是这李小姐对自己和娘是极好的也没有让娘和自己签卖身契,可终究是做奴仆的,若是自己百年时,不知该怎么面对早亡的父亲,所以如果刚才张越有五分心动的话,此时已经有十分的心动了,自己迫切想要改变眼前的一切。
“为我所用!”南晴慢吞吞的吐出来几个字,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张越震惊,为她所用!!!
“好!”张越一咬牙答应了,就算为她所用又如何?总强的过自己苦苦奋斗,在别人脚下催死挣扎。
“那好!我会为公子找最好的先生,还有公子的吃穿用度一切有我负责,只待公子高中!”南晴见他答应了,心里那块石头也落下了,想那张越也是个心思活泛,识时务的,这就证明自己没有找错人。
“先生就不必找了!”张越却拒绝了南晴的提议,南晴不禁眉头一皱。“在下已是秀才出身,只待秋闱中举!”
“如此甚好!”南晴倒是小看了张越,没想到他已经是有了秀才的身份,想来学问方面也是不错的,这就更加好办了,能让自己少操心岂不是更好!“那公子只需在此用心读书罢了,旁的南晴自会为公子打理好!”张越自是知道南晴所指的是自己娘亲,这样一说自己也就不再挂念,心中不安了,相必有了李小姐的发话,娘在府里应是过得不错的。
“多谢小姐知遇之恩!”张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南晴行了个礼大礼,南晴也不去阻拦,这样更好,要让他在心里形成自己是他主人的潜意识,以后这人用着就方便了。
“罢了,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南晴摆摆手。
“小姐以后就叫我张越吧!”南晴起身准备走,却听张越说道。
“也好!”南晴携了梨儿出了竹园,只留张越一人在那仰望许久。
“小姐,您去哪了,奴婢找了您半天了!”南晴和梨儿刚踏出竹园的门儿就见绿儿慌慌张张的看到自己就往这边跑来,气喘吁吁的累了一头的汗,南晴不觉有些愧疚。
“怎么了绿儿?”南晴问道。
“回小姐,那萧掌柜今天又来了,夫人正在招呼着呢,您快去看看吧!”绿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哦?”南晴皱了下眉,这萧掌柜,自己只不过是提供了几个犁筢子的做法,没想到他就天天来府上送银子,自己本就说只要分红就可以了,可他却说自己赚了那么多的银子,心中不安,非又将那利润分给自己两成,自己在云华楼都和他说过了,没想到他今日又来了,南晴不觉脑门疼,这话说出去估计别人还不信,哪有送钱还不要的?
“那走吧!”绿儿在牵引着,南晴和梨儿跟在后面。
“娘,听说萧掌柜来了?”南晴未进门便问道。
“看你这孩子好生没礼貌!”南晴娘宠溺的笑道。
“南晴啊,我总算是等到你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眼睛都等直了,脖子也等长了,改天你可是要请我让你那云华楼的厨子好好为我坐一桌酒席来!”萧掌柜一见南晴进来就站了起来身子表示自己的不满,南晴倒是听着想要吃的才是真!
“看萧掌柜说的哪的话,咱们是什么交情,还在乎什么劳什子酒席,南晴请就是了呵呵呵!”南晴笑道,将萧掌柜往里面让去,南晴娘想着他们定是有事要谈便携了绿儿告辞出去了,“不过是方才有些事绊住了!”南晴解释道,让萧掌柜等了许久总归是自己的不是。
“梨儿将我珍藏的大红袍拿来让萧掌柜尝尝!”南晴对身后的梨儿说道,梨儿笑了笑转身去了。
“丫头,我还得给你说说那分红和利润的事!”萧掌柜还不待屁股坐热又提起了那件事,南晴不觉头都大了。
“我说了,我不要!”南晴无奈道,脸上苦大仇深的,“那是您的功劳,我只不过是出了些主意,再说了我不是有分红吗?”
“你那一点也叫分红,你别是打我的脸!”萧掌柜愤愤道,翻着白眼,南晴心里知道萧掌柜是个忠厚守信之人,如不然也不会在赖布衣陷害自己的时候铤而走险的帮自己。
“不少了啊!”南晴嘀咕道,怪人年年有,今年我家来。
“丫头,你要不按我说的做,我就天天给你耗着!”萧掌柜赖皮了起来,扑哧,梨儿端了刚泡的茶进来,就听到萧掌柜这赖皮的话,一下没憋住就笑了出来,萧掌柜也听到了尴尬的呵呵一笑,南晴作势瞪了梨儿一眼。
“萧掌柜请用茶!”梨儿笑盈盈的将茶水递给萧掌柜,便站在了南晴身侧!
“嗯,好茶!”萧掌柜咂了一口轻声道,掩了自己刚才的尴尬。
“萧掌柜放心南晴绝不会因的钱的事而不给你新鲜玩意的!”南晴笑道,一下就点破了萧掌柜心中的想法。
“额~~”萧掌柜老脸腾地一下红了,这才囧大了,竟然被这丫头看了出来。“南晴啊,我——”
“好啦,萧掌柜您就别解释了,你的那点小九九那早就想到了,呵呵!”南晴娇笑一声,似乎在撒娇一般,萧掌柜呵呵的应喝着。
“那就更不成了,我不能白白接受你的东西,这不是我萧某人的一贯作风!”萧掌柜正直道。
“你——哎~”南晴叹气道,还真是难缠。
“怎么样?答应了吧!”萧掌柜得意的看着南晴满脸的愁容
“说说你的具体想法”南晴妥协道,自己还有一摊子是要干,总不能成天和他在这耗着。
“你答应啦!”萧掌柜惊呼道,倒是吓了南晴一跳。
“嗯!”
“哈哈哈,甚好!”萧掌柜大笑道,将手里的茶嘭的一下往桌子上一放,“我是这样想的,每次一有新奇的东西,总要先将头三个月的利润分你一半,后面的日子细水长流,再给你按一成的红利算!”萧掌柜说的急快,想来是来之前就算计好的。
“太多了吧?”南晴狐疑道,这样他还能赚什么钱?
“唉~不多不多,”萧掌柜摆摆手不再接话!南晴无法看他是铁了心了,也就应了。
“那好,我便依了你!”南晴点点头。
“呵呵这就对了嘛!给!”萧掌柜笑道,手往桌子上一拍,只见几张银票躺在那里。
“萧掌柜这是何意?”
“这是前段时间你给我的新式筢子的做法带来的利润,当然只是三个月的!”萧掌柜看着南晴,南晴往桌子上一看,乖乖可不少,虽仅仅三张可每张都是一万两的面额,这仅三个月就有这么多的银子,而且是一半,南晴有些傻眼了,不过再一想萧掌柜如今的声音都做到了邻国了,铺子更是满地开花,这点钱也属正常。
“好吧,那就多谢萧掌柜啦!”南晴也不再客气,将那银票让梨儿收了起来,萧掌柜见南晴并无拒绝才和颜悦色了起来,南晴又和他谈了一会儿农具行的事,也就去了。
“这个是3!这样写!”烛光下南晴和梨儿头对着头,只见两人各拿一支南晴自制的鹅毛笔在那里写着什么!
“嗯,小姐,这样可对?”
“哎呀,写反了!”南晴好笑的看着梨儿在那里写着歪歪扭扭的数字,也是自己身边缺人手这才让梨儿学起管账来,这丫头本就会写字,自己又教了她一些现代管账的方法,可这丫头愣是对这些阿拉伯数字不感冒,写的歪歪扭扭不说还竟些反,少不了自己要细细的教。
南晴又将自己的帐算了一遍,云华楼的进项匪夷所思,听瘦子送来的信说分店生意火爆的很,南晴又列了些新的菜谱让胖子去研究,将云华楼的生意又提了一个档次。青楼的事王贵二人还在办,给他们支了一万两银子只多不少,就看他们怎么办了,若是做生意的料就让他们跟着自己,如果没有那把刷子就让他们去找刺枫吧。
第一百四十章 返璞归真逛西市
梨儿在一旁学习算账,南晴给她好了一本账册,那丫头倒也算的有模有样,南晴看着书桌上躺着的三万两银票,自己有了这笔钱手上可就松快多了。
“梨儿可想种地?”南晴将那银票叠起来,放在了自己锁钱的小箱子里。
“种地?可是我不会啊?”梨儿抬起脑袋,不知小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会就行了呵呵!我指挥你行动怎么样啊?”南晴调侃道。
“小姐惯会折腾人,这不还是我种地嘛,你不过动动嘴。”梨儿也不上当,埋头苦算了起来。
南晴笑了笑自己想起了心事,这些银子还有这段时间的盈利,自己存那么多钱干什么?当然是要钱生钱了,想起今日在后院中放风筝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茂南区就觉得心里十分畅快,好久都没有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乡下和娘相依为命,十分想念那金黄的麦田,高高的玉米地还有甘甜的青玉米杆子,更有邻家羞涩的张福哥,说起来自己和娘好久都没有回去过了,若不是那该死的八皇叔和他那什么女儿自己说不定还在田间地头潇洒呢,南晴一想起来就十分恼怒,看来乡下家里是回不去了,若想种地只能在其他地方重新置办了,不由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早上阳光明媚,南晴起了个大早又去了后面那一大片园子,让梨儿陪着自己跑了几圈锻炼身体,空气不错,南晴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觉得心中十分畅快。
“小姐,你不累啊!”梨儿跟在后面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累啊!呵呵”南晴娇笑着跑远了,留下梨儿在那扶着膝盖叫苦连天。
自打昨天晚上南晴兴起了种地的念头,这个想法便再也止不住了,心里更像是长了一把草一般,觉得这个事非做不可,待会儿早饭和娘商量一下,相比娘也是及乐意的,南晴想着开心的事,不觉脚下生风,又跑了几圈,直到娘潜了个小丫头叫自己去吃早饭才作罢!
“娘,我想将后面的园子翻一翻种点菜!”南晴夹了一块竹笋道。
“南晴,怎么会有这念头?”李大娘心中一动,昨天女儿还在那放风筝来着,怎么今日就想把那地种上菜了?不过眉间难掩一抹兴奋,好巧不巧被南晴看在了眼里。
“左右是无事,再说了娘您不是也抱怨整日将你关在这深宅大院里吗?”
“这么说你想让娘来打理?”南晴娘声音陡然高了起来,里面的惊喜更是掩盖不住了,南晴不觉莞尔,也是自己太忙将娘忘了,在乡下惯了的,猛地一受约束岂不是浑身难受,身边又没什么人唠嗑,街坊四邻都是有头有脸的也不乐意和她们打交道,南晴娘更是在家里憋屈的难受,对于女儿这一提议更是拍手称赞,原本就觉得这府里那么多的空地有些可惜了,还种些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因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附庸风雅的人,也就没有请专门的人来打理,以至于好多都荒芜了。
“嗯,我们一起可好?就像在乡下一样!”南晴调皮的冲李大娘眨了眨眼,这一下把娘逗笑了,一顿饭母女两个竟在那想着现在这个时节种什么好了,谈论来谈论去觉得还是种些豆角,黄瓜,南瓜,茄子,青菜就种白菜和苋菜,敲定了东西,便是寻种子的事了。
“咱们吃过饭就去西市看看有没有买这些种子的!”南晴说道,西市是京城的平民街市,这些东西相比都是有的,母女二人一阵点头。
“福伯,你问一下看府上都谁以前做过农活,招呼着把这块地翻一番吧!”福伯是李府的管家,是原来这府上的二管家,因家里至亲都在这里,便请以前的老爷开了恩,要了卖身契,因的南晴初来乍到,没有合适的管家人选便把他升做大管家了,这福伯不过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声如洪钟,底气十足。
“小姐,放心,我以前也是做过农活的,可是个好把式里!”福伯爽快地答应到,“怎么小姐要种花草吗?”
“唔,不是,我是看园子里空了这许多地,觉得有些可惜,便想着种些菜。”南晴看着眼前一大片空地大概有六亩左右,一想起要将这块地上种上绿油油的青菜还是多好的场面,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
“啊?”福伯却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小姐这是唱的哪出。
“我和娘本就是乡下人,福伯不用担心将这地糟蹋了!”南晴看福伯不应自己定是怀疑自己的,果不其然,南晴一说那福伯脸上便泛起了红晕来。
“呵呵!”福伯讪讪的笑了两声,“小二放心,福伯一定将这块地翻好。”福伯信誓旦旦道。
“不急,慢慢来,现在刚进四月,还有时间,只是那地上的草可要拔净了,要不不是菜园子倒成了草园子了!”南晴打趣道。福伯没想到南晴竟然真是个懂行的,心道自己一定要把这差事给小姐办好了,这可是自己在府里小姐第一次交代这样大的事给自己做啊!
“小姐,放心,就这几亩地两天也就好的!”福伯指着眼前的一片空地,仿佛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一般,气势是到了,就是不知能不能做到,南晴莞尔一笑,自己还真是期待,梨儿倒是在一旁兴致缺缺,本就是大户人家姑娘,终是没做过农活,也就不明白其中的妙处了,南晴但笑不语,看着这会子日头不大了,便往前院走去,准备和娘去西市转转。
“南晴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南晴一进屋就见娘在那收拾自己,倒不是穿金戴银,而是穿起了自己以前在乡下时的旧衣服。
“娘,你这是干嘛!”南晴不解道。
“我啊,想着那西市都是些平头百姓,自己穿的太华丽倒是显得不合时宜,还是这一身不错,穿上就是舒服。”南晴娘转了一圈,让南晴看了一遍,南晴苦笑不已,也只能纵容娘这点小心思了,谁让自己这段时间忽视了娘呢?罢了,就让她尽兴吧!母女二人说笑着出了府门。
乘了马车,一路说说笑笑,福伯在马车前面坐着赶车,本来南晴想走着去的,可福伯说那西市离李府远得很,怕是坐车还要两刻钟,南晴就打消了这念头,任命的坐在了福伯的马车上,马车上倒也舒服,外面看着和普通马车一样,上了褐色的漆,车辕上也是雕刻着最普通的花纹,可不知里面确是别有洞天。
“小姐,西市到了!”马车一顿,福伯声音响起,南晴只是到了,便招呼这梨儿绿儿下车,两个小丫头一下蹦了下去,倒是让福伯心里一惊!绿儿对着福伯嘿嘿一笑,伸手去扶李大娘了,福伯对着那小妮子翻了个白眼。
南晴一下马车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浓烈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只见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小商品琳琅满目,这才是西市的最外面,福伯说最热闹的要数里面的东角楼子那边,那东角楼子是一座三层高的挑脚楼,楼子前面是一个大平台,都是一些民间艺人在那,有玩杂耍的,唱曲儿的每日都不同,倒是老人和孩子爱去的地儿,南晴倒是没有多大兴致,再看绿儿倒是斯斯文文的,梨儿可就有些跃跃欲试了,南晴知晓那东角楼子定是和北京天桥差不多的兴致,当下还是买种子重要。
福伯将马车递给了西市拐角处一人手里,又给了他四文钱,南晴不禁诧异,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有了存车处。
“福伯,咱们还是先去买种子吧!”南晴不理会梨儿撅起的嘴道,绿儿一看梨儿那娇憨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梨儿和绿儿平时惯在一块玩,顿时一把向绿儿拧去,绿儿往一边一躲,跑向了一大娘身后,梨儿无法,恨恨的跺了跺脚。
“小姐,要说买菜和种子就要去西脚楼,那里是许多农家摊贩聚集地!”福伯说着,便带头往里面走去,拧去边走边看,只见一处摊贩上买的全是绢花,再看一处却是各式各样的扇子,叫卖声不绝于耳,更有向包子的香味不时飘来,倒是引了南晴的注意。
“等一下!”南晴停住了脚步,“福伯是哪家的包子铺,这么香!”南晴深吸一口气,这香味简直是香到了五脏六腑。
“呵呵,小姐有所不知,这家包子铺在这西市可是有名的很,那包子才真真是香!”福伯不禁吐了一下口水。
“福伯,不如我们先去买几个包子尝尝鲜!”
“好啊!”梨儿拍手称快。
“娘,可是香的很?”南晴扶着李大娘问道。
“嗯,一闻这包子味啊,我还真有点饿了呵呵!”李大娘笑道。
“老板,来几个包子!”几人到了那包子铺,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包子铺,不过是个包子摊罢了!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短打的穿戴,上面还打着补丁,只见她娘子在后面空地上不停的包着包子,从南晴的角度看样貌倒也不差,只是鬓角却染上了风霜,这包子铺生意这么好,但看着家里却穷困的很呢,南晴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