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七章：等什么？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开辟一个这样的宇宙，来取代如今这个？”
听到这个问题，东方昶还未回答，萨格拉斯已经霍然抬头，双目死死盯着他，其他人也纷纷看来。
“不是取代，是新建！”
见众人看来，东方昶不紧不慢地托起大黑冰解释道：“如大家所见，这是大黑冰，拉尔芙女士的杰作。祂将自我意识与本体剥离，最终得到了最纯粹的虚空，一种与情绪完全无关的虚空。”
“大黑冰还算不上纯粹虚无的概念，它只能算是无限趋近于纯粹虚无，不然你们根本不可能感知到它，这点我需要澄清一下。”
闻言，爱怜室女插了一嘴。
在这一领域，祂是有绝对发言权的。
东方昶点了点头，继续道：“不错，而这也正是我们的希望，这意味着它还有被影响和改造的可能。”
“虚空并不疯狂，也不绝望，更没有那么多无谓的负面情绪，虚、无、什么都没有才是它的本质，惟其如此，它才有可能容纳一切‘有’。”
这就有点哲学了...
众人听得恍恍惚惚，但这个时候不能打断，要不然会被别人看出来自己没听懂。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和万神殿也一直在研究，如何让秩序成为纯粹的秩序，让光明成为纯粹的光明，让生命成为纯粹的生命，不受任何情绪和魔力所摆布…”
“没有所谓的天命，也没有所谓的圣光，没有泰坦，没有永恒者…个体生命和整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都以其自然规律从诞生步入消亡。”
萨格拉斯挑了挑眉，这个愿景，岂不正是他一直努力的目标？
不过遗憾的是，除了摧毁现有秩序之外，他也没有想到后续的可行方案。
“你们找到办法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对的！”
东方昶点了点头：“立足当下，大地之母化身的这个宇宙，我们根本不可能创造出这样的现实。”
“但只要有合适的条件，我们就能再创造一个宇宙，这个宇宙中会有漫长的时空、兆亿的星辰和姿态万千的生命形态，当它们出现的时候，创造宇宙的魔力早已消失在无休止膨胀的宇宙外侧。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稳定的秩序，和无尽的可能性。”
“当然这个宇宙也会有太阳，和圣光无关的太阳。”
“我们只需从中搬一些回来，就能让扭曲虚空的万千世界恢复光明。到了那时，这里的人们也有了一个选择，选择继续存身于这个注定步入消亡的宇宙，还是进入到那个神秘和魔力逐渐消失，却依旧气象万千，充满希望的新世界。”
艾露恩终于恍然：“所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让所有生灵都有一个新的选择？”
“难道你不想？”
东方昶不动神色，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艾露恩嘴角微微一抽。
好吧，还真挺想。
诸界虽然尊祂为暗夜之母，但这样绕着整个宇宙夜复一夜地飞行，也挺无聊的。
无聊到祂都开始玩儿鹿了...
咳咳，好像发散得有点远。
总体而言，祂自己其实还算是好的，像德纳修斯，像萨格拉斯，像佐瓦尔…说来都是永恒的存在，但谁能保证自己真个永远不变？说不定哪天累了，直接就来一场灭世浩劫了。
如果有一整套完整的秩序可以自行运作，祂们这些永恒存在，也就可以从无尽的职责中解脱出来。
“那么你打算怎么完成这一切？”
有想法不够，还得有方法。
“所谓宇宙，就是时间、空间、物质和能量的总和，这四者会支撑起整个宇宙的框架。”
东方昶一边说着，一边托起大黑冰，“大黑冰会构筑这个宇宙的空间框架，阿曼苏尔会搭建时间的支柱，原生之力提供动力能量，至于物质，物质构造无处不在…而且，我们的快递员德纳修斯已经在路上了。”
快递员德纳修斯...
运送的什么？
月亮女神的神骸吗？
艾露恩脸色微微一抽：“但是时间上来不及了吧，要等到那个宇宙成型，没有个上亿年时光...”
“这个新生宇宙并非完全没有魔力，大爆炸之初，混沌还未完全演化成秩序，这段时光依旧能够被改写和加速的。”
那倒是可以的！
艾露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
萨格拉斯沉思了片刻，继续提出疑问：“但既然是混沌，你要如何保证它会按照你设定的方向演变，源生之能或许能够提供足够的动力，但这动力，也需要有人来引导和使用才行。”
“所以我说大黑冰没有变成纯粹的虚空是我们的机会，这意味着有人可以让自己的意识依附其上，通过潜意识引导源生之力的运作方向，令大黑冰不断收缩，直至量子化。”
而那个人，当然就是我。
“但是物质量呢，如果没有足够多的物质填充，那个宇宙的规模...”
恐怕也和闹着玩儿差不多。
对此，东方昶摇了摇头道：“物质的量并不关键，重要的是得‘有’，作为趋近于纯粹虚无的概念，大黑冰会本能地排斥一切‘有’，被塞入其中的物质会被虚空意识本能驱逐消灭，包括倾注其中的时间同样如此...”
“所以，这最后的一场战斗，你们要对抗的，就是这抹消一切存在的虚空意识。你们要在他的猎杀之下，保护带入其中的物质、能量和时间，直至大爆炸发生的那一刻。”
“你们撑的越久，就意味着这个宇宙拥有的时光越长，你们保护的物种越多，则意味着爆炸之后的构造更丰茂...”
“我们？那你？”
“我？我当然就是那个虚空意识，不然你们有源生之力？”
萨格拉斯摸了摸鼻子。
这个，真没有！
“好吧，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当然是等我们的快递员德纳修斯...”
话音未落，一道深邃的黑影从虚空之中快速游曳而来，那黑影的前端，有一颗刺目的猩红小点，虽离得很远，却依旧散发着无边的渊欲和罪孽之息...
“快递员，来了！”
第六零八章：种子
“第一片，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片太阳之煌，终于和我合二为一了...”
“我是圣·赫拉，这宇宙光明的源泉，万灵众生的主宰，我是至尊之尊、无上之上、圣灵之灵...”
“那唯一的...一！”
“跪服吧，膜拜吧，向伟大的光明致敬，凡人们！”
快递员德纳修斯还没有过来，一道煊赫煌煌的声音却先从太阳之井中传来。
艾露恩听得眼皮直抽搐，这中二的感觉，的确是有安瑟那味儿了...
只可惜，实力不登对。
还至尊之尊，无上之上...
我听了都替你尴尬。
事实上，不光祂尴尬，在场众人无不尴尬万分，一个个沉默着说不出话。
这就是所谓只要说话之人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听话的人？
片刻后，东方昶面色古怪地看向艾欧娜尔和寒冬女王：“算起来，祂是不是应该叫你们一声姑妈？”
“咳咳咳...”
艾欧娜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忙不迭否认，“我不是，别瞎说，我和圣光领域没联系！”
寒冬女王也道：“不搭界，真的不搭界，我根本不认得祂。”
艾露恩：“......”
艾露恩：“拉尔芙...”
爱怜室女不等祂点到名，一身金辉便即消散，躲在萨格拉斯的光辉之后，努力削减着自己的存在感。”
艾露恩没指到人，只好默不作声转移了目标：“严格来说，格里斯蒂亚也算祂姑姑。”
“啊？我...”
长女为人古板，看热闹这种事情，她是向来不做的，哪曾想自己不看热闹，却反倒成了热闹，顿时就一脸懵逼。
“咳咳，表的，不算亲姑姑！这么算的话，祂还有两个叔叔，虽然也是堂的...是吧，萨格拉斯，阿格拉玛？！”
“哈？！”
萨格拉斯和阿格拉玛目瞪口呆，顿时就如同吃了个死苍蝇一样难受。
看着脸色大变的几人，艾露恩和长女都舒坦了。
大家都尴尬，那也就不尴尬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祂？”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这玩意儿看着碍眼，一巴掌拍死得了...”东方昶不假思索道。
阿达尔化身的血精灵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
祂知道打从圣光军团图谋太阳井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早已注定，繁星城的主人可以容忍祂们，却绝不可能容忍这事的主谋。
“我建议你把祂带入新世界，那个新生的宇宙需要祂...”
东方昶皱眉：“给我一个理由。”
“我并非是要你放过祂，而是让你将祂带入新世界再杀！”
察觉到他的不悦，艾露恩笑着解释道：“光明不死，即便你将祂拍成碎屑，，也只是湮灭了祂的意识，并不曾杀死祂的本质，圣灵的残迹始终会和这个世界同存。”
就如惊怖婆婆虽然死了，但恐惧本身却依旧存在...
“那你让我把祂带入新世界再杀是...”
“祂会启迪生命的性灵！”
“性灵？”
不是圣灵？
东方昶心念一动：“你是说，祂会为那个世界启迪明智？祂也愿意？”
“由不得祂不愿意，因为这就是圣灵之光的职责，哪怕碎成万千碎屑，自我意识不存，祂的残迹也不会忘记这天职。”
“祂也可能纠集一群狂热的教徒，给万千世界带去灾祸...”
“迷信也是登顶文明高峰必不可少的一个台阶，更是启迪性灵的最初阶段。如果你不希望那个世界的文明开化依旧是由泰坦来点化，你就需要这些残迹，让它们融入万千生灵之中，启迪它们的灵感和灵性。”
就如原始蛮荒时代的人们，什么都不懂，所以也是最迷信的、
艾露恩顿了顿，又道：“否则生命虽在，文明却永远无法萌芽。”
“这样说来，岂不是说不光是圣·赫拉，就连德纳修斯和典狱长我也不能杀？不光不能杀，我害的保护祂们？”
这就恶心人了。
“不是不能杀，是带入...”
“带入新宇宙去杀，我懂！”
艾露恩无奈，你这东西收集了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是明白人，合着你并不知道...
东方昶明白了，他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往好处安排，更何况他以为的好，未必就是真的好。
他不是阿曼苏尔，也不是泽拉，看不到天命的轨迹，也没想过去做那个新生宇宙的创世神，干预它的发展。
他要做的，只是把一切他能想到的要素集齐，创造出一颗宇宙之种。
这颗种子可以不完美，却要尽量完整。
除了他现在有的这些之外，圣·赫拉的圣灵之光、典狱长的死亡秩序，以及德纳修斯的罪恶之力，同样都必不可少。
至于说在融合了这么多属性的力量之后，它最终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那都取决于那个世界的住民，和他无关。
圣·赫拉，他很讨厌，但他却不得不承认，祂也是这颗种子的一部分。
升值不光是祂，就连典狱长、德纳修斯、萨格拉斯，甚至...他自己，也都是这颗种子的一部分。
“罢了，左右祂都是个死...只是用宇宙大爆炸这么盛大的葬礼来埋葬祂们，实在有些便宜祂们了。摊上你这么个姑姑，祂算倒了八辈子血霉...”
艾露恩面不改色：“严格算起来，这整个宇宙的万千生灵都是一家人。”
万世同堂？
不过我和你们可不是一家人，真要算，那也是玩家们和我才是一家人。
东方昶嘴角一抽，不过这话他不好说。
下一刻，他抬手一召，一道青铜色的光辉从太阳井中流窜升空。
第六零九章：长亭
太阳井。
感受着和太阳之煌融为一体的自己，圣·赫拉神魂激荡。
虽然计划出了极大的偏差，泽拉的预言也几乎一个都没应验，但最后的最后，祂...
终于还是...
成功了！
有了太阳井，祂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汲取艾泽拉斯的奥术原力，在将之化作最纯粹的光明之力。
祂再也不用惧怕虚空、死亡和混乱，也不用仰仗艾露恩的鼻息...
圣光，将成为这世界的唯一...
“太阳之煌，太阳...艾泽拉斯，把你的力量给我！”
圣·赫拉整个人状如疯魔。
此刻，祂依然用着东方昶的模样，纳鲁玻片与核心则悠然漂浮着，悬在太阳井上方。
作为圣灵之光，纳鲁的形态无疑是最契合祂的，但不得不说，这凡人的皮囊是真的出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祂都挑不出任何瑕疵。
一定要说有什么让祂不满的，大概也就是这皮囊竟然属于一个凡人。
不过这样也好，凡人总归是凡人，再是惊才绝艳，也终究难逃一死，等他死后几百几千年，也就没多少人会记得这些事了。
而且，借助这幅皮囊，这凡人留下的那些班底，也能顺理成章地被祂收编。
完美！
嗯？怎么还没有反应？
不应该啊！按理说，当祂的意识彻底取代太阳井之灵以后，抽调艾泽拉斯的力量就是如臂使指的事情。
可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是艾泽拉斯的力量沉眠太深，还没有感应到祂的召唤？
“艾泽拉斯，给我，你的，力量！”
圣·赫拉不甘心，卯足了劲将意识往大地深处下沉。
然而，井水深处依旧一片寂静。
“艾泽拉斯，回应我的召唤！”
“艾泽拉斯？”
“艾泽拉斯！”
沉默…
沉默是此刻的艾泽拉斯，一如圣光无视虔诚信徒祈求时的无声。
圣·赫拉没能等到艾泽拉斯的回应，却等来了一阵喧哗声。
“什么人？”
护卫太阳井高地的守卫警觉，但在看到来人是熊睿和阮萌萌等人之后，不由换上了恭敬的神色，“额…是熊大师啊，大师有事吗？”
辛多雷对一般的工匠多有轻蔑，不过像熊睿这样，把一个领域研究到极致，尤其还不藏私，愿意将自己一身技艺都广传于众的人，那又是另一回事。
熊睿面不改色地收下了大师的称号：“奉殿下之命，来取点东西…”
圣·赫拉一惊，大声喝道：“本殿怎么不记得有让你来取什么东西？什么人胆敢假传谕令，守卫，轰出去！”
“熊大师这边请！”守卫眼皮微微一抽，便将熊睿一伙人引了进来。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圣·赫拉忍不住双眸一眯，沉声怒喝：“我说，轰出去，听不懂吗？！”
……
“大师，不知殿下想要找什么？”
“几块玻璃渣罢了，圣光军团不讲文明，碎玻璃乱丢，殿下担心有人割到脚。”
“说的也是，这是我们的疏忽，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圣·赫拉的额角已经湿了，汗水涔涔淌下。
大门之外，守卫还在和熊睿套近乎。
“不过就这么点事情，大师直接吩咐就好，哪里需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不劳烦，不劳烦…”
我倒是希望这样的劳烦还能再多一些…
说着，熊睿心头出现一丝不舍，对阮萌萌道：“这任务结束以后，我们差不多也要回去了吧？”
阮萌萌一怔““是啊，一晃三年多，也该回去了，回去也不知是什么光景，你们说，我们的身体会不会已经…”
“呸呸呸，乌鸦嘴！”
武艺赶忙打断，“应该没什么大碍，要不然凯爹也不会多此一举送我们回去…额，你们说，凯爹真的能送我们回去吗？”
“凯爹做事一向靠谱，他说可以，那一定就没问题。说起来，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这里…”
听了米越的话，众人全都默然。
是啊，谁舍得呢？
悠长的生命，神秘的魔力，堪比传奇和神祗的力量，还有一整个广袤的宇宙星空等着他们去探索…
这样的生活，是他们以往根本无法想象，更不可能接触到的。
但他们更明白，这里终归只是一场旖旎多姿的梦，人的一生中不只有梦和远方，还有肩头的责任。
在那个属于他们的世界，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所有关心着他们、爱着他们的人，在等待着他们。
“唉，我们要不加个微信吧，回去还能联系。”
“这主意好，以后还能去老熊店里蹭饭。”
“不错不错，还能去茗姐那儿蹭演唱会，再去老高的农家乐吃海鲜，老隋的酒庄喝点小酒，大郎...算了，你那电影，不看也罢！”
“噗，不带这样的哈！”
“以后要是摊上官司可以找我，熟人价给你们88折...”米越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却发现如今根本没有眼镜，不由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
“切...八八折啊，小气，以后接生找我，我在首都，打我电话就行，女同胞免费，男同胞...你要是能生，我也给你们免费。”
“滚犊子！”
“哈哈哈...”
众人说着笑着，尽量缓解着彼此的不安。
“西维尔，你们真的不回去了吗？”
“不了！”
三年时光让公鸭嗓长成了青葱少年，原本稚嫩的面容也长开了不少，他挠了挠头，“英伦的生活其实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何况妈妈也在这边，不回去也没有关系。”
阮萌萌点了点头，有些羡慕。
虽然她的双亲都已故去，但年迈的奶奶却依然健在，也不知离开这么久，奶奶身体如何…
“赵昊，你呢？”
“啊，我？我也回去...”
听方回问，赵昊不禁有些紧张，他是所有玩家中最早火得史诗装备的，但他的高光时刻，也就持续了那么短短几天，之后的三年，都在静止间的监牢里面呆着。
也正是他的出现，让众人意识到离别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走吧，走了，也该回去了！”
贺丰年招招手，率先走入太阳井中。
“给我滚出去！”
暴怒的声音响起，一道金光扫射而来。
但阮萌萌一伙儿人早有防备，从容不迫地掏出墨镜往脸上一遮，便无视了那灼目的光芒，继续走入。
“个西贝货，蹬鼻子上脸了还！”
“要揍祂吗？”
“当然，这任务不就是冲着祂来的吗？”
“可祂顶着凯爹的样子，这要打祂岂不是冒犯了凯爹…”
这么一想，是挺膈应人的。
众人正犹豫，脚下的大地忽然剧烈摇晃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青铜圆环从脚下升起，圆环不断缩小，化作一顶雕饰着日晷的青铜王冠。
圣·赫拉的身影一晃，化作漫天光雨消散，紧接着，绝望的声音从王冠中传来。
“这个太阳井是假的？不，这不可能，这明明就是太阳之煌…”
“的确是太阳之煌，但太阳之煌却不止太阳井一个…”
东方昶托着王冠，从太阳井上空轻飘飘落下。
这顶王冠，还是当初鲁克玛送给他的，只不过他从来不需要王冠、权杖之类的东西来彰显身份，所以一直没什么用处。
如今也算终于派上了一点用处。
“不，不不...艾露...唔！”
声音戛然而止，东方昶转过身，对众人道：“诸位，道别的时候到了！”
众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闻言依旧不免心头一紧。
“虽然我也不希望你们错过这历史性的一刻，但无法确定艾泽拉斯会在什么时候觉醒，更无法确定在完成那一切之后，我是否还有余力送你们回去，所以只好先送你们回去了。”
“其他人我管不到，但是你们，你们为繁星城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想我有必要，也有责任将你们完完整整地送回去。在此，我也谨代表所有辛多雷感谢你们。”
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鼻子酸酸的，听他提到繁星城，都不由红了眼眶，尤其是最早来到外域的一批玩家，他们几乎是眼睁睁看着繁星城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
这期间，阮萌萌提供了图纸，张茗解决了嗜魔症，熊睿带来了美食，卢惜君规划了园林，米越完善了律法，南旻改造了机甲，贺丰年提供了医疗指导...
这座充满传奇的城市之所以能够傲立于这个星空之下，有他们的一份力。
“殿下见外了，能够参与到繁星城的建设之中，是我们的荣幸...”
“殿下，我们会想你的！”
东方昶洒然一笑：“离别，却也不是没有再见的时刻...”
“啊，什么？”
感伤的情绪一窒，阮萌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殿下，难道您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东方昶摇了摇头，旋即抬手一召，将悬浮在半空中的纳鲁玻片招来。
“这位圣灵之光的玻片，是我送你们的临别礼物，你们可以将自己的灵魂与之锚定，等你们在自己的世界过完一生，纳鲁核心会召唤这些承载了你们灵魂的玻片回到这里。”
圣·赫拉为了占据太阳井可以说是卯足了劲，将自己的整个意识都脱离了玻片和核心，而此刻的这些玻片，几乎就是最好的灵魂容器。
东方昶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比划着，一颗颗不规则棱晶切割出来，被源生之力凝成的丝线绑缚，化作一颗颗精巧的吊坠，落向众人。
令赵昊意外的是，就连他也有一颗，这让他羞愧之余，也不禁懊悔万分。
“吊坠的作用一如灵魂石，只不过绑定的是这个世界而非你们原来的世界，你们的身躯我会让人看好，等到你们在那个世界过完一生便会在此世的身躯觉醒。”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觉醒，另外，我要提醒你们的是，圣灵之光虽然不再拥有意识，但祂依然能够检测你们的品行是否高尚，如果你们用这个世界的知识和力量为非作歹，我恐怕不得不切断你们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了。”
“除此之外，吊坠还可以额外承载一个灵魂，方便你们与所爱之人团聚。”
众人听了，纷纷喜出望外：“啊，真的吗？我们的能力也能带回去？那我牛逼了，哈哈哈...”
“我们还能回来？那太好了，我就说，好多以前学过的知识都忘记了，想给殿下帮忙都有心无力...”
“哈哈，我单身狗一个，没什么所爱之人，不过我博导颗是航空航天科技的大牛，也许我可以带他过来...”
“惜君，我们好像还能额外带两个人过来...”
看着众人依依惜别，东方昶心里也充满了不舍，尽管无法相认，但不得不承认，这些玩家也是他在此世的救赎。
有他们在，他才不觉得那么孤独和彷徨。
“时候差不多了，他要来了。”
耳畔传来艾露恩的催促，他知道德纳修斯马上就要到了，而这个宇宙全新的轮回，也将到来。
“诸位，进入传送阵吧，时间不多了！”
说话间，一个巨大的传送法阵从“太阳井”下方亮起，洁白的源生之力笼罩每一个人身上。
“走了，回去了，回去咯，过个几十年我们再相聚。”
“苏匀，我想我大概能够理解你了，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获得我的原谅吧...”
“老头，你可别老得太快，这次回去，我能把你打哭咯！”武艺握了握手中的拳套，默默道。
“殿下，蜀秀川香就拜托你了。”
“走了，再见，西维尔，再见，苏玛！”
“萌萌姐再见，茗姐再见…”
“回头见…”
第六一零章：似是故人来
虚空战场之中，“哀伤仕女”正和艾露恩对峙，冷不防萨格拉斯一剑重伤了一名荒野半神。
“哀伤仕女”还来不及高兴，便看到萨格拉斯扭头一剑，又带走了个虚空统领。
全宇宙最强大的战士化身刺客，这里捅一剑，那里捅一剑，开始在战场上尽情撒欢。
“萨格拉斯，爱蹦跶的跳蚤可不长命！”
此番举动，自然引起了其他势力的公愤，艾露恩一声冷喝，抬手打出一片月华，将萨格拉斯全身都笼罩在内。
萨格拉斯一击得手，立刻沉肩一耸跃出老远，逃遁出月光的照耀。
轰！
轰！
轰！
虚空中光芒氤氲，炸开一朵又一朵的蘑菇光云，月光轨道炮接二连三轰击下来，却被萨格拉斯一一躲过。
冷不丁一个没闪过，一束月光径直轰在了他天灵盖上，将他远远抛飞出去。
“臭婆娘，你玩儿真的啊！”
不是说好了演戏的吗？
萨格拉斯龇牙咧嘴，一个翻身躲了开去，他有些忌惮地看了艾露恩一眼，在不敢有丝毫大意。
见艾露恩的仇恨转移，“哀伤仕女”立刻开始追击万神殿，阿曼苏尔和诺甘农双双顶上，时光和奥术之力纵横交错，共同抵御那冰封灵魂的深寒。
没有了两位泰坦的泰坦的支援，和虚空大君交战的凡人大军顿时就落入了下风，虚空泰坦拳影交错，讲的就是个简单粗暴；破灭双子横冲直撞，将暴力美学发挥得淋漓尽致，凡人大军苦不堪言，只能在一众虚空势力的夹击之下苦苦支撑。
一场战斗打的光影交错，大半天下来，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身的伤，银色的、金色的、绿色的、鲜红的...各种各样的血液在虚空里汇成一片污浊的血洋，五颜六色的光影特效更是拉得满满。
但...
楞是没死几个人！
远处虚空中，黑影还在不断靠近。
“我的兄弟姐妹们，想我了没有？”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已经没有兄弟了，只有两位…姐妹！”
送走玩家，东方昶刚刚回到虚空战场，便听一道骚气满满的声音远远传来。
那声音温和柔雅，仿佛情人呢喃，又似恶魔的诱惑，只是一听，便勾起了无数人心中最深的渴望。
有人眼眶通红，看到自己冕旒加身；有人心绪荡漾，看到自己威盖万世；有人神情狂热，好似徜徉于金钱之海；更有人帐篷支棱，宛如流连在连绵起伏的肉/欲山峦中…
就连东方昶也心头一颤，差点忍不住想要开启传送门，回到那个他生活了20多年的世界。
东方昶目光冷然，拳头一紧，很快便将这悸动压下，他知道这是玩家们的离去给他带来的触动，此刻被德纳修斯的欲望之力激发出来，但他更清楚他的责任在这里。
“他来了！”
众人手上动作不停，但力道却收了许多，纷纷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虚空里的动态。
须臾间，一道填满虚空的庞大黑影游曳而至，迦拉德菲斯庞大的头颅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最后的盛宴已经开始，让我们来看看，谁会是第一道主菜呢？”
德纳修斯慵懒地依靠在骨刺王座，顺滑的血色丝袍宛如拥有生命的活物一般，紧贴他的身形缓缓流动。
但就在此刻，原本还打得热火朝天的一大帮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呈扇形向他围拢过来。
德纳修斯的笑容逐渐凝固，这情况...
好像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说好的六方混战，无一幸免呢？
说好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你这螳螂和蝉和乐融融的样子，我黄雀很难做的好吗？
这一刻，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场盛大的夜宴上，他才是第一道主菜，很可能也是唯一的一道菜。
“都，都在呢哈？唠啥呢？”
唠啥？
当然是等你开席啊！
阿曼苏尔面色十分不善，艾露恩银眸中凝着严霜，长女的怒火更是差点漫溢，当初为了抢夺她的印记，德纳修斯可是硬生生在她心口剜了一刀。
萨格拉斯拳头捏的咯咯响：“就特么你叫德纳修斯？”
把老子耍的团团转的人，你是第一个！
“我不是，别瞎说，你认错人了，”
德纳修斯眼皮跳了跳，赶忙否认三连，紧接着一巴掌拍在巨蛇的独角上，“蠢货，你是不是认错路了？”
“诸位，打扰了，我们这就告辞，迦拉德菲斯，我们走！”
说完，蛇头一转，一人一蛇转身就要往虚空深处逃遁。
但众人辛辛苦苦演了这么一出戏，又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哀伤仕女身上虚空褪尽，重新化作金光璀璨的爱怜形态，手中金瓶一倾，曼舞的银河星沙从瓶口涌出，融融冶冶洒向巨蟒头顶。
星沙渺小如微尘，却无物不消，无物不蚀，德纳修斯眼眸一凝，抬手扯下身上的血色纱衣丢出。
纱衣迎风便长，转瞬间化作一片血海汪洋，阻挡在他身前，堪堪替他抵住了星沙的蔓延。
但就在此刻，一柄燃烧的剑刃从血海之中穿刺而出，一剑就将血海对半劈了开来，萨格拉斯巨剑一挥，割开血海之后，一式举火燎天就往巨蟒身上撩去。
紧接着月辉落下，直冲冲罩着德纳修斯天灵盖轰下来。
德纳修斯顿时叫苦不迭，他有预设过自己会遭到几大势力的围攻，大概是二个、三个的样子，但他完全没有想到是全部。
全宇宙六大势力排着队轮他！
这还怎么玩儿？
“快走！”
德纳修斯一拍巨蛇脑门，就要突围。
但那条名为迦拉德菲斯的巨蛇却停在虚空之中，一动也不动，宛如死了一般。
“迦拉德菲斯，走！”
巨蛇依旧岿然不动，德纳修斯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一剑将这破蛇杀了，“该死，这节骨眼上给我整幺蛾子...”
忽然间，巨蛇头顶鼓动，一个肉瘤从祂头顶长出，依稀化作一个人影。
“你把这条巨蛇训练得很听话，这很好，德纳修斯。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暗夜之母的神躯送进来，我的统御之链还真没办法操控它。”
“佐瓦尔！”
第六一一章：觉醒之爱
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德纳修斯难掩震惊之色，“你不是...不可能！”
“别抵抗了，德纳修斯，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典狱长的身影隐伏下去，话语却传了出来。
山穷水尽，看着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的众人，德纳修斯大帝忽然一声轻笑，又从容不迫地坐回到骨刺王座之上。
“你们以为自己吃定我了？”
“哼，一个真正的阴谋家，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怎么可能从幕后走出来？你们真以为我会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把自己送到你们面前？”
说着，他又看向东方昶：“你给艾泽拉斯打造了一个替身，多聪明啊，孩子！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而我，全都要！”
“起来吧，奇美拉德纳，起来吧，奇美拉修斯，吞噬这个注定灭亡的世界。”
德纳修斯踌躇满志，说话间，一个黑影出现在无间幽暗的深渊之中。
那是一只身形不下于迦拉德菲斯的庞大奇美拉，它的一颗脑袋郁郁葱葱，遍布着高山和丛林，而另一颗头颅则枯朽腐化，只剩嶙峋骸骨。
一边繁茂昌盛，一边枯朽凋零。
生命和死亡的力量在这只生物的身上和谐归一，显得无比怪异，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霎那间，枯荣奇美拉快速飞至，两个头颅分别出现在艾泽拉斯和外域之下，幽邃骇人的巨口张开，一口一个，将两个世界逐一吞噬。
“原来是你？”
寒冬女王骇然，“一直扶持德鲁斯特，劫掠冬日林谷心能的竟然是你！”
“我的好姐妹，你未免有些...太迟钝了！不过鉴于你盛情招待了我的两个孩子，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对你说一声谢谢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德纳修斯，你真的是丧心病狂！”
寒冬女王痛心疾首，她早该想到，光凭一个德鲁斯特，哪里来的胆量染指炽蓝仙野？
他们偷盗了那么多年的心能，又去了哪里？
如今，这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其他众人也纷纷骇然，这挑起六大势力纷争的幕后黑手，果然不是易于之辈，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存了多少底牌。
同时，这也令他们没来由一阵后怕，万一德纳修斯趁他们离开时，再召唤出这样的生物来偷家，岂不是让他们首尾难顾？
不，不太可能！
这么恐怖的生物，饲养出一头已是难得，就算德纳修斯这些年一直囤积心能，养出三头想必也已经达到极限，这要还能再召出一头，德纳修斯恐怕早就一统暗影界了，还有典狱长什么事？
但这也只是理论，谁都不敢打这个赌。
惊愕不过刹那，只是片刻时间，两个世界均已落入枯荣奇美拉的双头之中，奇美拉喉头滚动，仿佛在费力吞咽。
东方昶目光一冷，长剑倒提，正要回援，阿曼苏尔却伸手拦住了他。
“我去对付这怪物，你们看着他，别让他逃…”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血红色光芒划过天际，德纳修斯已经驾起长剑，飞遁出去千里之外。
阿曼苏尔一楞，继而深吸了一口气，血压顿时就上来了。
感情这厮召唤了一头这么恐怖的生物，只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让自己脱困。
不过，都到这时候了，放德纳修斯逃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追上他，别让他逃走，这里交给我们！”
东方昶看了看正在吞咽两个世界的枯荣奇美拉，又看了一眼远遁而去的德纳修斯，正要去追，忽见奇美拉德纳鼓起的喉管中，一束洁白光芒破体而出。
那白光煌煌炽烈，散发着琉璃般的棱彩，从一小束开始，扩散成磅礴光柱，光柱不断下移，如同一柄无物不破的利刃，一直从奇美拉德纳脖颈划到腹部，将这头遮蔽星穹的巨兽对半剖了开来。
与此同时，白光一折，将奇美拉另一边脖子齐根削断。
翠绿的生命气息和灰暗的死亡气息交织，从奇美拉德纳和奇美拉修斯断开的喉管中喷薄而出，痛苦的嘶吼声震得虚空中嗡嗡轰鸣不止。
俄顷，两个世界从祂断开的喉管中滑出，枯荣奇美拉庞大的身躯则跌向了虚空深渊深处。
两个世界的外形如出一辙，但其中一颗星辰上却华光灿灿，万象生辉。
山间草木清芬馥郁，林中溪流欢快潺湲，就连山石、瓦砾、微风，甚至尘埃都仿佛在闪耀星辉，展现出不凡光彩。
人们热情洋溢，个个满怀喜悦，却偏偏不知这喜悦从何而来。
就连几名泰坦和永恒者，都情不自禁地展露笑颜，一股难名难言的吉兆盘旋在他们心头，令他们有种神清气爽，好事将近的预感，但究竟是什么好事，就连阿曼苏尔和爱怜室女也无法预见。
艾露恩嘴角微弯，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忽然间，祂猛然抬起头，眼中银光烁烁，好似有星辉流转其中。
“是你，这怎么可能？真的是你吗？”
终于，笼罩世界的琉璃光散去，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将天空和大地都填满。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5、6岁光景的女童，她头戴王冠，面容稚嫩，淡紫色的双眸中却有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和慈爱。
也正是这种慈爱，此刻令一切万物万灵，甚至连泰坦和众神都喜出望外，欣悦着她的降临。
“你是…艾泽拉斯？”阿曼苏尔双手颤抖，心情激动无比，怔愣着，不断用手指掐自己臂弯。
数以兆亿次的谋划，数以兆亿次的失败，光是谋划，就消耗了他无数的岁月，岁月又衍生无尽的可能性…
但在这瀚如星海的时间流中，他从未有一次看到艾泽拉斯苏醒。
以至于此刻，当他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艾泽拉斯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然忍不住要怀疑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境。
第六一二章：做该做的事
“是它将扎雷殁提斯的源生心能导流到艾泽拉斯身上，促成了她提前觉醒吗？”
东方昶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头顶的王冠，那正是当初佐瓦尔被吞噬时，自动飞出扎雷殁提斯的万象华冠。
德纳修斯远遁千里，此刻却忍不住顿住了身形，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万象华冠怎么会在你头上？你，你回来了？！”
“不，不可能，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哈哈哈…”
德纳修斯时而欢喜，时而伤悲，时而震惊，时而又惶恐，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佐瓦尔被迦拉德菲斯吞噬时，他并不在场，因而也不曾见到万象华冠飞离的那一幕，还以为这顶王冠早已和佐瓦尔一起，被迦拉德菲斯吞噬了。
“我就是她，但我又不是她…”
艾泽拉斯的脸上依旧带着浓浓的倦意，仿佛依旧没有睡醒，她的目光穿过无尽虚空，落在了德纳修斯身上，但仅仅是一眼，便不再关注。
作为大地之母亿万化身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她可以算是大地之母和初诞意志生命的延伸，但此刻的她亦是一个全新的独立个体。
“你醒了？身体如何，要再休息一下吗？”艾露恩看着她，语带关切。
“完全觉醒可能还需要几十万年时间，不过现在多少有些自保之力了，这些年，谢谢你们的关照了。”
她的目光巡视众人，从艾欧娜尔、阿曼苏尔、艾露恩等人脸上一一转过，落向东方昶：“继续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吧，这里不用你们操心，我会看着。”
艾泽拉斯说完之后，漫天光辉散去，身影也消失不见。
东方昶心头大定，他们最担心的，也正是摸不清德纳修斯的底，怕万一他们离开之后，德纳修斯又召唤出奇奇怪怪的生物来偷家。
但现在，有了艾泽拉斯在身后，他们已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一念及此，众人看向德纳修斯的目光，便不那么友善了。
“她回来了，她还记得我，可她已经放弃了我…”
“啊哈，恭喜你，我的主人，你又一次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还有...被抛弃的滋味！”
“闭嘴，蕾茉妮娅！”
德纳修斯的声音依旧优雅，却带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羞恼，艾泽拉斯的无视令他有些患得患失，但只是短暂的失神之后，他便傲然道，“奇美拉德纳和奇美拉修斯的牺牲令我无比心痛，但祂们只是我众多孩子当中的一...两个。能成为我伟大事业的奠基石，祂们会自豪的。”
蕾茉妮娅错愕：“是吗？难道我们还有其他影兽？”
“那还用说，我们在虚空边界开的那些影兽养蛊场，你忘了吗？”
“那些养蛊场啊，都被光之巨人给端了啊，可怜那些影兽，最大的一只也不过是山丘级的，和星河级的奇美拉德纳根本没得比啊。”
“什么？我们的养蛊场被端了？”
“啊，主人你还不知道吗？巴纳扎尔没告诉...也对，这种事情，给他七个脑袋他也不敢跟您说。哇偶，主人你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很迷人哦。”
“哼，那还用说，我之风采，无人能及！你的主人我本就是最迷人的，怎么都迷人...等等，少拍马屁，我们的养蛊场到底怎么回......”
“比你痛哭失禁的时候还要迷人！”
“滚边！”
德纳修斯一边和蕾茉莉娅斗着嘴，一边抬手一抖，再次将血色纱衣褪下，化作一片血海，阻隔在身后，自己则跳上剑脊，向着虚空深处飞行。
离开前，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在向着虚空缓缓下坠的枯荣奇美拉，眼神中充满了惋惜。
从弱小的雏鹰级成长到巨龙级，再到山丘级、大洋级，以及更强大的世界级、星河级...每一头影兽的豢养，都需要耗费他无尽的心力和资源，更重要的是，还得躲在实体宇宙的背后，不能让其他势力发现。
个中艰辛难以言喻。
不过回报也堪称丰盛，每一头成长到星河级别的影兽，都有凌驾泰坦的实力。
迦拉德菲斯、芬瑞尔、奇美拉德纳、奇美拉修斯，这些都是德纳修斯准备用来对付各领域最强战力的杀手锏。
数万年前，一次意料之外的遭遇让萨格拉斯发现并杀死了混沌影兽，而如今，艾泽拉斯的苏醒，又令他的终极目标尚未实现，寄予厚望的四大影兽便一个都不剩了。
唯一可以仰仗的混沌影兽的养蛊场，也被光之巨人给端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气恼归气恼，德纳修斯也明白此刻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个合格的阴谋家，应该把每一个计谋当成艺术品一般雕琢，最好还要凑成套。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环环相扣，无有穷尽！
如今看来，几十万年前的计划还是有些拙劣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能逃过这一次，依然还是有机会好好推敲推......
就在他反复斟酌之际，一道剑光划破虚空，当胸向他袭来。
第六一三章：审判
德纳修斯遽然一惊，双眸颜色变淡，从血红色逐渐转为桃红、粉红，一抹柔婉媚意浮现在他面颊之上，没等规避剑光，一道难以察觉的魅惑之力便先行发动，无声无息向着袭击之人覆盖过去。
感受到这股魅惑之力，东方昶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来。
魅惑魔法，在实力突飞猛进之后，他已经很少使用了。
但不用并不代表不会。
事实上，他重编的三章高阶奥术魔法中，希夷之章的灵魂魔法，就是以魅惑法术奠基的。
再加上灵言术：灵和海量魂力和心能的支撑，他更是可以随心所欲地编辑灵魂，即便凭空创造出一个拥有完整记忆和性格的灵魂出来，也不算难事。
德纳修斯的魅惑魔法，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精深无比，但对他而言，还真不是什么难以处理的手段。
东方昶转头，琥珀色瞳仁闪烁异彩，与德纳修斯艳红的媚瞳对上。
“听我…号令！”
德纳修斯的视线刚刚与他交换，立刻便察觉不妙，那双眼睛太清澈，也太深邃。
只是惊鸿一瞥，他便感一道寒气从脚底板直透天灵盖，整个人如同落入无底寒潭一般，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忍不住浑身佝偻，伸手抱住双臂，宛如一个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的流浪者，无边清寒澄心澈意，一瞬间就令德纳修斯思绪空明，连思绪都变得纯粹明透起来。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一双淡漠威严的双眼，从天空中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原初的罪血、一切恶念的播种者、雷文德斯的主宰…
这念头刚刚升起，便莫名消散，如被大风吹去，那声音又一次问：“你是谁?”
“我是影兽之主，纷争的挑动…”
思绪再度抽离，德纳修斯感觉自己就如同一颗紫皮大蒜，一切外在的伪装被层层剥开，露出了里面光洁溜溜的芯子。
那声音锲而不舍，又追问道：“你是谁?”
“我是…德纳修斯！”
“你为何来此？”
换问题了？
我为何来此，这我哪儿知道啊，我都不知道这是哪儿…
德纳修斯兀自疑惑，却听一道声音从自己的口中响起：“我来忏悔罪愆！”
等等，这是我的声音？
我有说这话？
“你有何罪？”
“我…”
……
德纳修斯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地站在虚空之中，心灵领域的审判还在继续，但现实中，棱光交织的剑刃也没有丝毫迟滞。
“醒醒，主人，快醒醒！”
德纳修斯木然没有回应。
“嗷，主人，这可不能怪我了…”
看着不断迫近的剑刃，蕾茉妮娅不由急了，直接滴溜溜一转，一剑扎在德纳修斯的屁股上。
“嗷…嘶，”
德纳修斯吃痛，顿时从深层自省中惊醒过来，他一把扯下尾巴版插在屁股上的蕾茉妮娅，大怒道：“大胆！蕾茉妮娅你胆肥了是吧，竟然敢…”
“别说了，主人，快逃命吧，再迟你这颗迷人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德纳修斯闻言，抬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只见东方昶手中长剑横空，离他已经不足百米。
百米的距离，到他们这个层次，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再回想起刚刚那场审判，德纳修斯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刚刚提起的怒气也消散一空。
“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这一刻，他已经顾不得计较蕾茉妮娅的僭越，也来不及细想自己都吐露了些什么样的秘密，赶忙踏上剑脊，侧飞出去。
“主人你的恐惧如此美味，更多，我还要更多，再来点…哎呦！”
梆！
一声闷响，德纳修斯撞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连人带剑跌落虚空。
他忍不住惊诧，眼前分明空无一物，却仿佛有一堵无形的空气墙阻隔在他面前，令他们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这是…”
“四极之下，东方归我，此路不通！”
诺甘农的身影出现在空气墙的后方，高举铁头杖，将虚空的东方区域彻底拦死。
嘶！
德纳修斯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和他纠缠，掉头就往西方遁去。
但仅仅飞出几百米的距离，如瀑月华便将他逼了回来。
头顶上混沌气弥漫，戈瑞勃尔刮起灼热的罡风笼罩而下；脚低下巨蛇游曳，迦拉德菲斯无声逡巡，佐瓦尔从巨蛇头顶钻出，身上像是覆了一层黑色水银，看他的眼神阴冷无比......
四面皆敌，德纳修斯心头一沉。
这回，是真的栽了！
“我亲爱的主人，我们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多敌人了？”
“哈，你的主人我人见人爱，最受我的兄弟姐妹们喜爱，一定是你得罪了他们，他们是冲你来的。”
“桀哈哈哈，那么我亲爱的主人，你觉得你的兄弟姐妹们会不会因为喜爱你，就把你放了呢？”
“那当然...”
是不可能的！
德纳修斯一边在心里补上一句，一边举起双手，看向缓缓围拢过来的众人。
“各位亲爱的兄弟们，姐妹们，看在同根同源的份上，我想我们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谈一谈？
东方昶握着剑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心灵审判的过程，在外界看来还不到一秒，但在心灵世界中，却仿佛过了数百个世纪一般漫长。
在这漫长的审判之中，德纳修斯对他坦承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和布局，以及这数十万年中，罪血之王所犯下的滔天罪孽。
个中详情，说一句罄竹难书都是毛毛雨，东方昶甚至觉得一剑杀了他都是对他的仁慈。
“冷静，诸位！堕落者，请把剑放下...”
砰！
沙包一样的拳头砸了过来，德纳修斯俊朗儒雅的面容顿时就肿了半边，一口洁白皓齿也碎了大半。
“冷静？”
萨格拉斯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他另半边脸跃跃欲试，他没有显露泰坦真身，不是因为所谓的战士荣耀，而是因为一指头碾死德纳修斯太不解气。
他可是至高洁者，全宇宙最强大的战士萨格拉斯，什么时候上过这样的当？
受过这样的骗？
德纳修斯一看他表情，便知自己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多半是派不上用场了，只好四顾张望，看还有没有机会脱身。
但此刻，光是围着他的泰坦和永恒者，就有数十个之多，哪里还有逃跑的可能？
第六一四章：罪碑（二合一）
绝望中，德纳修斯忽觉脚板一疼，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再度落到迦拉德菲斯头顶的骸骨王座之上了。
艾欧娜尔双手轻轻拂过，苍白的骨骼王座上长出了苞芽，顷刻间便被鲜花和荆棘覆盖，尖锐的棘刺扎入他的脚底板、大腿、腰肋，和臂下软肉，将他死死钉在自己的王座上。
“啊，你们想折磨我吗，那就来吧！”
德纳修斯痛的浑身发颤，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恐怕有些不人道！”
长女面露不忍，尽管德纳修斯罪无可赦，但美德化身的执政官依旧无法说服自己折磨一个阶下之囚。
“和他讲人道，那些被他折磨迫害的人又该找谁要人道？”
“话虽如此，但若想完全摧毁他的阴谋，我们还是需要他说出自己的计划，以免他死灰复燃。”
“你觉得他会和你说实话？别被他骗了，他闲得无聊连孩子都生过，这点痛算什么。”
“更何况，刚刚他已经坦露了所有恶行。”
东方昶语气幽幽。
在后来的审判中，德纳修斯实在无可忏悔，便把自己过去做过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荒唐事也吐露了出来。
这其中，有假装喝醉和塔拉格鲁激战一夜；有故意被饕餮兽吞噬，然后又从内部一点一点吞食饕餮兽脱困；有将自己改造成女体，然后体验产子之痛...
脑洞之丰富，令东方昶这个饱受网络熏陶的现代人都叹为观止。
“啊...嘎？！”
德纳修斯的呻吟噎住，不可思议地看向东方昶，眼神中充满了惊惧。罪恶之祖当然不在乎别人知道自己所犯的罪行，但有些事情说出来，恐怕比死还让人难以接受。
我连这些都说了？
我特么...
毁灭吧，累了！
“哈？”
长女更是惊掉了下巴，“他他他...他和谁生？”
“当然是他自己，那头奇美拉，还有那头蛇，都是他和他自己生的！”
其他人同样当场石化，看向德纳修斯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忌惮，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的人...
惹不起！
“他他他...”
长女他了半天，也没有他出个所以然，到最后，只能幽幽问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
我知道，但我不想说，怕脏了嘴！
东方昶不说话，双手握住血灵长剑蕾茉妮娅猛然一用力，奥术魔力一点一点渗透其中。
“啊...啊，主人，我撑不住了，我要裂开了！”
“啊，啊，裂开了，真的裂开了...这是谁的哭声？谁的哭声如此甘甜？啊，这哭声，是我的？不，主人，救我...”
德纳修斯此刻自身尚且难保，更何况他现在迫切想要逃离这片星空，换一个宇宙生活，根本没有心思管她。
东方昶手中动作不停，将蕾茉妮娅彻底分解，又重塑成一面通天彻地的巨碑，碑石上篆刻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记载了德纳修斯一生的“丰功伟绩”。
德纳修斯忏悔录：
......
“经过一番周折，洛萨克森终于潜入了圣光军团，从泽拉的口中，他听到一个名字：光明圣后、圣·拉尔芙…光是一个名字，就令我心潮澎湃，那将是一个多么令人欲罢不能的美丽存在，看来我的八美共浴图，又要再增一员了……”
“第二黎明纪元351834年3月31日。
安纳塞隆发回简报，说诱使萨格拉斯堕落的计划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仅仅展露虚空大君那宏伟蓝图的冰山一角，就令这位至高洁者对自身秉持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提克迪奥斯甚至没有花费太多精力，轻轻松松就引领萨格拉斯走上了我所希望的那条路。
一想到高贵的泰坦战士堕落成魔，真是让人充满成就感，可惜无法和堕落以前的至高洁者共度良宵，殊为遗憾……”
萨格拉斯目光扫过罪碑，拳头顿时就硬了，砰砰两拳又砸在了德纳修斯鼻梁上，英挺鼻梁顿时塌陷，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寒冬女王面露不忍，但她也不好劝阻，毕竟馋人家身子这种事情，还是男上加男的构思...
虽然她知道德纳修斯的确是做得出来的，但被人识破了挨一顿打，也只能说是活该。
她伸出手，操纵心能苞芽汇聚，为德纳修斯稍作疗愈，也算是全了兄弟一场的情谊。
但下一刻，她的脸色就变了。
“这真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大管家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主菜来自仙野，仙木灵的肉太柴，妖精的肉又寡淡无味，这场晚宴与其说是庆功，不如说是大管家翻车记，没想到他也有处理不好得食材。
反倒是希尔梵身上的某些部位，异常鲜美且富有嚼劲…”
寒冬女王手一抖，心能苞芽落在德纳修斯脸上，直接在他脸上扎了根，根须不断深入，汲取他脸上的血液和心能茁壮生长起来。
“冷静！”
长女赶忙劝阻，咱是体面人，虐囚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了，不能和萨格拉斯那莽夫一……
“饭后心中热情难消，但我实在受够了欲望女伯爵那张满是褶子的脸，找个憎恶也许都比她强…咦，憎恶…嘶，我真是个天才！”
“作为罪与恶的化身，主宰者理当雨露均沾，怎可厚此薄彼？憎恶，也自当成为主宰者入幕之宾中的一份子...”
“第二黎明纪元351834年5月16日。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品评，憎恶都可算得上世间绝味，闻着臭吃着香大抵说的就是这样的生物，丰腴、细腻...以及手抚过她滑出胸膛的暗绿大肠时，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好湿...不是...好诗！
不愧是我，全宇宙最伟大的艺术家，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XXX年，X月XX日。
憎恶虽好，时间长了也会腻，最近想换换口味，晋升堡垒那个叫薇茜弗涅的圣杰看着挺顺眼，也许是因为和萨格拉斯有些相似的气息？”
我不确定，不过倒是可以一试。”
“XXX年，X月XX日。
已试！
该部分不值得更多评价，但她似乎爱上了我，也难怪，我那么迷人！”
长女的面容扭曲，手中暗金长矛叮的一声刺出，将德纳修斯得大腿扎了个透明窟窿，萨格拉斯松开的拳头也再度握紧、落下…
乓乓乓
......
“XXX年，X月XX日。
佐瓦尔发现了我藏进绝密宝库的石板，他果然对扎雷殁提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猜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摊牌…”
“XXX年，X月XX日。
佐瓦尔果然行动了，结果也不出我所料地失败了，可怜的佐瓦尔…不过就算是废物，也都有他们的用处...”
庞大巨蛇眼神阴冷，森冷利齿上寒光闪烁。
嘎滋嘎滋
......
“XXX年，X月XX日。
这世上怎么会有纳鲁这样的生物，既不能吃，又不能…算了，就当个八音盒摆着也不错，痛苦的乐章应该会让蕾茉妮娅喜欢…”
光之巨人钻彩双眸一呆，皮套下的肌肉宛如一条条扭动的毒蛇般坟起。
梆梆梆...
......
“XXX年，X月XX日。
在迪瑟洛克的挑唆下，萨格拉斯终于和万神殿撕破了脸，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能团灭万神殿，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惊喜，看来我原本的计划应该稍作调整了。
可惜了艾欧娜尔，我本还想有朝一日能和这位创生之母一起，孕育出更多更美丽的生灵，让我们的孩子行走在这宇宙星空的每一个角落的。
但风流浪子怎么可能被家庭束缚？众神之父想必不会介意为我们抚养这些孩子…”
艾欧娜尔和阿曼苏尔正笑呵呵地看热闹，闻言浑身一震，笑容也逐渐消失，继而拳头握紧。
哐哐哐
......
“XXX年，X月XX日。
尝试俘获摩恩女士，失败，祂还不是现在的我能肖想的存在，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惊怖婆婆…”
爱怜室女面色古怪，一时间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XXX年，X月XX日。
偶遇破灭双子，七八岁的小女孩真是可爱啊...不过明明只是个孩子，却强做成熟，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小男孩似乎也别有风味...
蕾茉妮娅真不顶用，连两个小屁孩都打不过，尽拖我后腿，还好婆婆来得及时。
美女救英雄这种戏码之后，一般都需要省略数万字，而若主角是我，那么至少要省略几百万字...”
“XXX年，X月XX日。
经过我300多年的不懈耕耘，惊怖婆婆终于答应帮忙和其他虚空大君牵线，仅限于…和祂关系最密切的两位。
此乃罪恶之祖所遇到的最大危机，因为祂要是再不答应，我可真的就一滴都没有了...”
“XXX年，X月XX日。
越是和虚空大君们深入交流，我越能感受到自己和祂们的共性，不同之处仅在于我的一切恶念皆从心起。
而祂们…则更像是罪恶的表现形式。
就好比人若挨了打就会死，我是打，祂们是死。
我是因，祂们是果…”
“XXX年，X月XX日。
今天听到一个词——交融！
这难道不是一个十分常见的词语？可其他虚空大君似乎都对这个词语十分重视，这是为何？
兵主把不同生物的尸体缝合成憎恶，这算是交融吗，还是说像我和惊怖婆婆这种关系就叫交融？
我想交融了，婆婆…”
“XXX年，X月XX日。
经过和三位虚空大君的不懈努力，新的实验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一个融合了七情精华的光暗感应性寄生体诞生了，祂将是所有古神之中最强大的一位，祂将为我们点燃第一把火炬…”
“XXX年，X月XX日。
我还是低估了纯粹之体对虚空大君的吸引力，欲皇竟然也派了个寄生体过去，但可惜的是，那个寄生体太弱了，祂只配成为我杰出造物的食粮。”
“XXX年，X月XX日。
百多年的时间足以消磨我对惊怖婆婆的所有热情…
还有腰子。
风流的浪子不该羁留于一丛鲜花，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
临行前，惊怖婆婆送了我一朵暮光惧之华，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不过相较而言，我对魔眼蚕送我那几颗神秘的卵更感兴趣。”
“XXX年，X月XX日。
卵孵化出来了，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生物，很弱，但是能无限成长…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我预感到它们可能会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颗蛋在雷文德斯好像变异了，她被孵化成了一种头上有角，专以心能为食的怪兽，我把她称为饕餮之母。
经她消化过后的心能异常纯粹，竟然有点贴近于原生之力，我有个主意…
“XXX年，X月XX日。
我把自己切成了3278块分别喂给了饕餮之母，经过这番纯化，虚空大君残留在我身上的影响已经悉数不见，这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XXX年，X月XX日。
在饕餮之母的胃里已经呆了三个月，绝大部分心能都已完成纯化，我重新组合了身躯…
有了身躯之后，日子就开始无聊了…也许我应该带头憎恶进来，但饕餮之母的消化能力惊人，憎恶在她胃里根本撑不了几秒钟。
能帮我纾解无聊的，只有我的手…”
“XXX年，X月XX日。
试着喝了口饕餮之母的胃酸…
异常开胃。
于是我又对她的胃也产生了兴趣，因为没带蕾茉妮娅，我只能用指甲在她胃壁先刺出两排小孔，然后顺着小孔把肉撕下来生吃，味道简直没的说…
我管这种吃法叫刺身。”
“XXX年，X月XX日。
刺身的出现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对此简直欲罢不能，尤其是大小肠等部位的刺身，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异香，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饕餮之母已经只剩一个头了…”
“XXX年，X月XX日。
开始想念刺身了，不知道我自己的肉能不能刺身…”
“XXX年，X月XX日。
吃完刺身，浑身燥热。
下次还是不要用自己的肉刺身了，药力有点猛，还好有女伯爵。无论风里雨里，女伯爵向来枕戈待旦…
这话有些不严谨，枕戈待旦的是我，她是被旦的。”
“XXX年，X月XX日。
小家伙们开始长大了，一个个都叛逆起来了，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自己生一窝会不会更听话些？
不开心，也许该找个憎恶抚慰排解一下我的烦郁？我找了...”
“XXX年，X月XX日。
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憎恶也厌倦了，下一个是谁？”
“XXX年，X月XX日。
吃刺身！”
“XXX年，X月XX日。
枕戈待旦！”
“吃刺身！”
“枕戈待旦…”
“XXX年，X月XX日。
孕生影兽的试验成功了，这真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为了庆祝这个喜讯，晚上吃刺身，枕戈待旦！”
……
第六一五章：时候到了
看完之后，众人久久无声。
怎么说呢？
实在是…叹为观止。
要说一开始，众人对德纳修斯的所作所为还觉得愤怒，震惊，但到后来也就逐渐麻木了，连憎恶都下得了手的人，连自己都下得了口的人，德纳修斯对其他人所做的一切，那还真的是仁慈至极了。
毛毛雨。
东方昶不知道雷文德斯的罪碑是怎么做的，他也没那个心思去研究这些，干脆一股脑将德纳修斯在心灵世界中忏悔的内容照搬了上去。
当然，在涉及到自己的一些部分，他还是稍作了一些删减。
不是为德纳修斯开脱，纯粹只是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出糗。事到如今，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整个雷文德斯的人都对自己的罪碑讳莫如深，这玩意儿一出赖，社死也就不远了。
许久之后，爱怜室女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何谓八美？”
东方昶挥挥手，解释道：“就是他觉得全宇宙最美最强大的七个人。艾露恩、艾欧娜尔、寒冬女王、执政官、摩恩女士、惊怖婆婆和蒂丝…当然，现在还要算上你。”
惊怖婆婆？！
嘶！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还真有祂？
是德纳修斯审美太高级吗，还是我们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不过考虑到他连憎恶都不放过，惊怖婆婆这个能独承雨露三百年的人能上榜，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一想到惊怖婆婆那狰狞扭曲的脸，再想到自己居然和祂齐名上榜，艾露恩等人瞬间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种审美太超前，她们宁可不要！
“蒂丝也在里面？”
爱怜室女看了看七岁女童模样的蒂丝，双手攥紧，手中金瓶顿时凹进去十个指头印。
“别看我，这是他自己忏悔的！不光有八美共浴，还有八美同寝图、八美游春图、八美一杯图...所谓八美一杯啊，就是......”
“八美？不不不，明明是九美一杯、九美蜈蚣…唔！”
挨了一顿胖捶的德纳修斯挣扎着起来，张开肿得不成样的嘴，试图纠正，事到如今，他已经彻底破罐破摔了。
不过就算是死，他也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怎么也得恶心恶心东方昶。
东方昶一巴掌摁下，将德纳修斯后面的话按了回去，面不改色道：“第九美说的是他自己。”
月相阴沉，艾露恩面色漆黑，艾欧娜尔和长女也变了脸色，寒冬女王银牙差点咬碎，阿曼苏尔连脸都绿了......
九美一杯、九美蜈蚣？
很好，拳头又硬了！
星沙飘洒中，爱怜室女圣洁的面庞扭曲狰狞：“蒂丝，托雷，这一个你们可以随便砸，放开了砸。”
“真的吗，摩恩姐姐？”蒂丝的双眼顿时就亮了。
祂不懂什么八美九美，也不懂什么一杯蜈蚣，总之能打烂东西祂就很开心。
托雷也握起小拳头，跃跃欲试，但很快，他暗紫色的瞳孔中便划过一丝担忧：“摩恩姐姐，他抗揍不？”
“绝对抗...”
“揍”字还没出口，破灭双子已经化作两道残影，小小的拳头哐哐就往德纳修斯脸上砸去。
其他人拳头痒痒的，也想出手，但都自矜身份，没好意思掺和。
毕竟一把年纪的人了，是吧？
还跟两个小孩子一起瞎胡闹…
关键还抢不到，插不上手。
可要是让他们就这么放过德纳修斯，那又意难平。
嘶啦！
踟蹰之间，蒂丝肉乎乎的双手抓上德纳修斯肩臂，呼喇一扯，顿时就扯下来一大片血肉。
“啊！”
凄厉的惨嚎声响起，直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德纳修斯痛得冷汗直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你、你们这样，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是啊，我们这么虐待他，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吉安娜和萨尔皆是面露不忍，张嘴想要劝说。
“呵呵，装，继续装！”
东方昶趁机煽风点火：“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现在不动手，可就没机会了。”
众人一听，顿时就反应过来。
是啊，把自己切成三千多块都根没事人一样，这点痛算啥？
他这哭，怕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癖好？
一想到这里，其他人也不犹豫了，撸起袖子就下场。
德纳修斯欲哭无泪，他这痛呼可不全是装的。
主宰者无惧生理上的疼痛，甚至还以此为乐，但破灭双子是破坏和毁灭的具象，湮灭一切存在之物的破灭之力下，能量守恒这种准则形同虚设。
蒂丝的撕扯，那是真的在一点一点割他的肉，还恢复不回来的那种。
这让他如何不痛？
问题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了他就是一变态，这番痛哭流涕全是演戏，下手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留情，甚至因为抢不上还彼此争吵了起来。
“谁都不要和我抢，左手是我的...”
“艾欧娜尔，诺甘农，来组队了，右手万神殿包了...”
“我只要这个猪头，只要猪头！”
“闪开，月光轨道炮轰下来了，误伤了不负责......”
“摩恩姐姐骗人，这手指一点不结实，人家轻轻一拉扯就断下来了...”
“不，不要啊，那个不可以...呜呜呜，还我...快还给我，啊！”
“哎呀，你看这，演得还真像哈，跟真的一样！”
......
片刻后，德纳修斯已经彻底化成了一个血人，在场之人
东方昶冷眼看着，静待众人发泄了许久，才道：“时候差不多了。”
艾露恩收回漫天月华，脸上的的怒容消失不见，正色道：“不错，发泄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办正事了。”
阿曼苏尔也站了起来，意犹未尽地收手：“不错，正事要紧，诺甘农，带路吧。”
诺甘农铁头权杖一挥，一个十字座标隐隐浮现。
立身十字座标的正中心，织法者振臂一挥。
“走！”
下一刻，十字座标的三条线悉数隐没，只剩东面一条淡蓝色的奥数道标无限延展，通向虚空中的不可知不可见之处。
“什么意思，不打了吗？我还没爽够呢...”
德纳修斯躺在血泊中，不明所以：“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你们也许能折磨我，但那只会让我更愉悦...你们永远别想杀死我。”
“罪恶不朽，我是永恒不灭的，逍遥自在，哈哈哈，呵哈哈哈...”
“罪恶的确不朽，但德纳修斯却不是，死了你，罪与恶也一样可以存在。”
萨格拉斯说着，又冷冷瞥了一眼他双腿之间，“你确定你现在还能逍遥自在？”
“嘎！无耻...无耻之尤...”
德纳修斯的笑声戛然而止，声音也不复过去的儒雅清朗，变得尖锐破音。
“通道已经打开，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诺甘农说完，顺着奥术道标一步跨出，人影突兀地消失，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德纳修斯面露惊恐：“开始做什么，你们要对我做什么，不要啊...啊！”
“我的哀求是不是让你们很有成就感？哈哈哈，恭喜你们，你们之中，终有人会继承我的一切...也许，就是你，萨格拉斯！”
“我只觉得你很吵，还有，你这死太监的声音真难听！”
萨格拉斯一把提起死狗般摊在地上的德纳修斯，赶在坐标消失前跟了上去。
第六一六章：新的轮回
坐标的尽头是宇宙星空之外。
从这样的角度去俯瞰四周，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景致，远处艾泽拉斯所处的宇宙星火闪耀，而更远的地方，还有其他宇宙、更多星火。
荧荧烁烁的星火交织成一片瑰美绚烂的奇景。
但随着路途的继续，所有的景致尽皆远离，一切又都化作虚无。
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这个问题，东方昶无聊时也曾猜测过，但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宇宙的尽头是这样的。
无！
一种纯粹“无”的概念。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秩序和混乱，生和死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这种状态和爱怜室女赠他的大黑冰有些类似。
不同的是，大黑冰至少还有个形体，只能说是无限趋近于无。
而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伊利丹怀抱双臂，露出一股不胜寒风地虚弱：“这地方让我很不舒服，我感觉有东西在排斥我们，我的存在...好像正在减弱......”
“是虚无以太，一种介于物质和能量之间东西，但也可以理解为纯粹的‘无’，它能催生一切，也能摧毁一切，它无处不在，却又完全不存在…”爱怜室女轻声解释道。
伊利丹听完，更懵了，他对奥术魔法和混乱法术都不陌生，甚至算得上是大师，但对虚空法术就没那么了解了，而虚无以太，则是完全没听过。
他扭头看向玛维，玛维立刻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
伊利丹嘴角扯了扯，你就装吧！
“有无对立，‘无’会本能地排斥一切‘有’，而我们此刻，就是被排斥地‘有’。”玛维皱眉：“这么说来，我们的计划岂非竹篮打水？无论你创造了什么，它终将被这片空间所排斥。”
东方昶失笑：“我们只需要给它足够的时间，而不是永恒的时间，至于毁灭，万物终将毁灭。”
“直接说怎么做吧。”
“无中生有，但‘无’不会凭空生‘有’，为了确保这个宇宙的顺利诞生，我们要给它一定的物质、能量、还有时间。”
看玛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东方昶看向艾格文一家，快速道：“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你们要为这个宇宙搭建框架，而阿曼苏尔则要为这片虚无填充时间，你们在其中编织了多少时间，将决定这个宇宙的寿命。”
“化身大黑冰之后，我会疯狂吸收附近的虚无以太，用它们来为这个宇宙的物质和能量奠基。这期间，我的自我意识会逐渐淡化，在虚无本能的驱动下，驱逐一切‘有’，也就是你们中的所有人。”
“所以你们的任务一是自保；二则是保护阿曼苏尔，让他能尽可能多地为这片虚无编织时间。当你们死去时，圣灵之光制成的灵魂石会送你们回艾泽拉斯复活。”
圣·赫拉还有这用处？
艾欧娜尔闻言，担忧地看了艾格文三人一眼：“那他们三个呢，不需要人去保护吗？”
东方昶摇了摇头：“维度本身没有任何意义，唯有时间的延展才会让空间能够承载万物，他们三个是最安全的。”
萨古纳尔男爵听了片刻，挠挠头：“就是打地鼠呗，阿曼苏尔是那只地鼠，殿下打他，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地鼠撑更久？”
阿曼苏尔嘴角一阵抽搐，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个话...它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保命，然后有余力的话再抽空保护一下阿曼苏尔…
这么简单的事情说那么复杂。
玛维暗月刀一凛：“行，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早点结束早点下班，你们还欠我一顿蛇羹…
瓦丝琪闻言浑身一抖，这都几年过去了，还记着这一茬呢？
“蛇羹有什么好吃的，章鱼妹她难道不香吗？”
泰兰德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狞色，显然是还没有忘记一万多年前被艾萨拉囚禁的那段过节。
艾萨拉也不以为意，淡淡瞥了她一眼，便道：“开始吧，听说虎鞭、鹿鞭什么的，味道也不错，德纳修斯都喜欢！”
没理会几人话中的火药味，东方昶看向了艾格文，后者与埃兰、麦迪文对视了一眼后，对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就绪。
他于是不再犹豫，抬手轻轻一托，大黑冰在他掌心上方悠悠浮起。
下一刻，空间暴动，无穷无尽的虚无以太向着大黑冰滚滚涌来。
大黑冰如长鲸吸水，不知餍足地吸纳这些以太物质。
虚无以太需要大黑冰的意志来掌控力量，驱逐这些外来者；大黑冰则需要虚无以太来增强自身力量，二者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与此同时，这枚纯黑的宝石也开始虚化，原本泪滴般的形态变淡，渐趋于无。
赶在这时，东方昶一把握住大黑冰，在它完全消失之前，将磅礴的精神力侵入其中，就如同取代外域一般，开始侵占大黑冰作为自己的形体。
和外域不同的是，外域只有痛苦，那片大地饱受蹂躏，烙印的过往也只有撕裂的痛苦，而大黑冰则不同，作为安瑟撕裂后的本体，祂不仅仅承载了形体破灭时的苦痛，还承载了安瑟自我吞噬之后那无穷无尽的虚无。
被无边黑暗吞噬，仿佛自己不存在......
刹那间，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一丝纯粹的深黑染上他的双瞳，这抹深黑不断扩上，很快便将他金色的长发也渲成了黑色，如上好的玄黑丝缎。
黑眸黑发的东方昶少了些许张扬，却多了丝内敛幽邃，尤其是那双乌光粼粼的双眼，就如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神秘、深邃，但又清澈纯净。
而随着大黑冰与他融合为一之后，虚无以太也是猛然一转，疯狂向他涌来。
“最终，我把自己变成了这个宇宙的关底BOSS...”
东方昶一边嘀咕，一边鲸吞虹吸着虚无以太。
“殿下！”
卡波妮娅不禁担忧，她倒是不排斥东方昶的变化，唯一担心的，是这些奇特的能量会不会伤到殿下。
东方昶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又伸手虚画了一个圈，一道幽邃无比的传送门出现。
“诸位，请君入瓮！”
爱怜室女深深看了他一眼：“随着更多以太物质的涌入，他的自我意识也会逐渐淡薄，抓紧时间了。”
说完，祂怀抱银瓶率先进入传送门中，其他人见状，也不再犹豫，纷纷跟上。
德纳修斯身体一僵，勉强扯出一丝笑：“我可以…不进去吗？”
东方昶用深黑的双眼看着他，不说话。
“或、或者，给我一个灵魂石也行…”
“进去吧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萨格拉斯不耐烦，直接将他揉吧揉吧硬生生推进传送门中。
传送门后的景致和传送门之外别无二致，一样是广袤没有边际的虚无，不同的是里面的以太物质更浓郁，更纯粹，并且密度还在不断增加。
这也令他们更觉不适。
排斥更强烈了。
“他汲取的以太物质更多，这个新生宇宙的物质和能量就更多，但对我们而言，面临的压力也会更大。”
论及对虚无以太的研究，爱怜室女是众人之中的佼佼者，此刻东方昶不在，也只有祂能给众人解惑，“不要指望他会手下留情，拿出你们所有的力量来，这关乎你们自己，也关乎所有人的命运。”
祂话音刚落，一个庞大而虚淡的身影浮现在虚空中，那人黑发黑瞳，身躯也是一种半透明的幽玄，正用一种淡漠疏离的眼神俯瞰着他们，幽深的瞳孔之间似有挣扎之色。
众人不禁心中瑟瑟，有种面对神明般的心悸。说来他们也都是各个领域的至强者，这样的感觉，这还是头一遭......
德纳修斯见萨格拉斯神不守舍，顿时就有了些小心思。
但还不等他付诸行动，两根擎天巨柱般的手指捏合过来，直接将他夹成一滩鲜红的血沫。
萨格拉斯惊出一身冷汗，刚刚那两根手指离他鼻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拂过。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要和德纳修斯步入相同的后尘了。还好，那两根手指捏死德纳修斯之后，只是不经意地甩了甩手，将那摊血迹甩落，便即收回。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为何这件事情只有东方昶能做。
要想彻底掌控虚无以太的意志，光有蛮力是不够的，还需要借助心灵层面的力量。
灵魂的力量。
仅论物质领域的秩序力量，东方昶或许和他相差不远，但在心灵领域中，东方昶的力量却远超于他，甚至也远超所有永恒者。
阿曼苏尔也是心绪激荡。
三年，东方昶从一个他们根本看不入眼的凡人，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连他们都要仰望的地步，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
这让他不禁自问，我们这么多年时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不过无论如何，此刻这些都已不再重要，他将思绪一收：“诺甘农！”
事实上，不等他开口催促，诺甘农已经动手，铁头杖一顿，十字坐标再度浮现虚空。
“横向坐标由麦迪文负责，你来界定宽度；纵向为聂拉斯，你界定长度，垂直坐标归于艾格文，界定高度，我会统筹速率，出发吧！”
话落，三个人立刻化作三道流光，消失不见。
诺甘农又转头看向阿曼苏尔：“在匀速前进的状态下，长宽高会保持一致，至于他们能走多远，就看你能坚持多久了，阿曼苏尔！”
阿曼苏尔深吸了一口气：“来吧，这一切，我们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了不是吗，就让这一次，成为最后一次！”
说完，白金权杖奥罗杜尔一顿，一道闪电划过虚空，阿曼苏尔人已经出现在数千米之外。
但下一刻，一只铺天巨手便后发先至，抓小鸡崽一般将他抓住一捏。
Bia叽！
众神之父血洒虚空，当时间凝滞的时候，单纯的长宽高和物质都没有意义，而一旦时间开始流动，变化也随之而来，这意味着一切可能性都有了成长的温床。
因而阿曼苏尔一动，立刻就迎来了东方昶的雷霆一击。
“这个可能性，存在了0.0001秒…”
萨格拉斯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以手抚额。
不是…你这也忒不禁打了吧！
所以这个宇宙的寿命就只有一秒钟不到？
那还玩个屁！
正吐槽时，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再度出现在远处，怒骂道：“傻愣着干啥，保护我没听到？”
“阿曼苏尔？你不是已经…”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都不懂？你当我们和你一样莽撞吗，什么计划都没有就蛮…哎哟，啊！”
话到一半，这一个阿曼苏尔也被拍成了大饼。
片刻后，又一个阿曼苏尔骂骂咧咧地出现：“年轻人不讲武德，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啊，哎哎，怎么又来了…”
众神之父嘴上虽然骂着，脚底下却一点不慢，眨眼间就消失在无数光年之外。
看着阿曼苏尔仓皇逃离的背影，诺甘农忍不住问道：“多久了？”
“564年！”第四个阿曼苏尔出现，回答道。
564年？
阿曼苏尔动身到现在不过短短几秒钟，就已经为这个世界灌输了564年的时光？
有戏！
萨格拉斯瞳孔一缩，他不在迟疑，一步跨出跟了上去。
爱怜室女也道：“诸位，分头去找阿曼苏尔吧，找到他，保护他，必要的时候，可以替他挨锤。”
说完，祂纵身一跃，跳到一个阿曼苏尔身前，金瓶一抄，将阿曼苏尔兜入其中，随后远遁。
东方昶见状，淡漠的双眸中浮现一丝急迫，他抬掌一推，巨大手掌向着爱怜室女推去。
爱怜室女顿觉呼吸一窒，排山倒海的重压向祂推挤过来，要将祂硬生生压碎。
但就在这时，更多的阿曼苏尔出现了。
艾露恩一手提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地鼠，像极了过年回娘家的俏媳妇；温蕾莎的布道光明鲸，奥蕾莉亚的灵犀珠光象分别载着一大群阿曼苏尔，向着不同的方向远去；佐瓦尔巨蛇一张嘴，一大片小地鼠吸入其中......
阿曼苏尔将自己化身万千，当成时光之网的经纬，奔向每一个不同的未来，这固然将他的力量弱化了无数倍，却也极大地分散了东方昶的注意力，让他无法专注于某一个。
但就在这时，眸光闪烁，一道炽烈的激光从东方昶双眼射出，三百六十度覆盖虚空的每一个角落。
滋啦啦…
一大片阿曼苏尔躲闪不及，直接被激光融化。
伊利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和这激光一比，他的眼棱就和桐油灯没什么两样。
他一咬牙，也提起一个阿曼苏尔，展翼飞掠出去。
“玛维，要不要比一比，看看谁坚持得更…哎哟！”
玛维嘴角一抽抽，一身斗志还没来得及提起，便消失无踪。
蠢货！
但下一刻，她便汗毛倒竖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向她袭来。
这危机，远远超过了被萨格拉斯追杀的那一刻。
被萨格拉斯追杀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还击，设置陷进坑他一把。但这一次，她甚至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我能和伊利丹那个蠢货一样捞？”
那必须不能！
玛维一咬牙，耸身闪现出去。
呼！
她刚刚走，一只庞大的手掌便贴着她后背扫过，手掌带起的虚无之风直接将她扇飞到无数光年之外。
“呼哈，呼哈......”
玛维凝立虚空，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
即便知道在这里死去也能复活，但当那只庞大的手掌压盖下来时，她依然本能地感到畏惧、恐慌。
看着被她用虚空索连拉着的阿曼苏尔，玛维惊魂稍定。
幸运的是，这一个阿曼苏尔还没死。
“多久了？”
“84352年。”
这就八万多年了？
玛维不禁咋舌。
那一巴掌直接给她们扇飞出了主战场。嘶，看来这场游戏的规则要变一变了。
那么，就从打地鼠变成作做迷藏如何？
这样想着，她拿起胸口的胸针，给众人发了一段消息。
......
虚空之中，爱怜室女身影一顿，目光看向艾露恩等人：“你们觉得如何？”
艾露恩螓首微垂：“我们严重低估了他的力量，在不断吸收虚无以太之后，他的势力还会更强，在这样的实力压制之下，即便是化身泰坦，也只有仓惶逃命的份。”
萨格拉斯和佐瓦尔没有印记，听不懂她们的哑谜，有些不耐烦地道：“有话说话，嘀嘀咕咕盘算什么？”
艾欧娜尔解释道：“他的力量过于强大，玛维建议我们分出一部分人拖住他，而其他人则护送阿曼苏尔逃往不同的未来。”
“早该如此！”
萨格拉斯闻言，邪魅一笑，他可是全宇宙最强大的战士，一昧逃命，算什么？
佐瓦尔也从巨蛇头顶显现：“很好，这正合我意。”
宇宙间两大失意者达成一致，艾露恩和爱怜室女对视了一眼，也点了点头。
下一刻，阵型突然一变。
萨格拉斯显现庞大的泰坦真身，燃烧巨剑一剑劈出，斩向东方昶。
东方昶不躲不闪，半透明的手掌依旧抓向萨格拉斯身后的阿曼苏尔。
嘶嘶...
手掌穿过巨剑，穿过萨格拉斯的身躯，直接出现在他身后，五指一扣，便将萨格拉斯身后的阿曼苏尔捏碎。
而萨格拉斯斩在半透明手掌上的燃烧剑刃，却劈了一个空。
那只手掌就好像不存在一般，完全不受任何物质和能量的干扰。
但很快，萨格拉斯便遽然一惊，他感觉那只穿透他身躯的虚无手掌，正在一点一点凝实。
可以想象，这只手一旦实化，就如一柄穿胸而过的利刃一般将他扎透。
这特么不是赖皮嘛！
我打你，打着了也算没打着，你打我，诶没打着也算打着了...
这还怎么玩？
萨格拉斯差点破口大骂出来，一刀斩向逐渐实体化的半透明手臂。
果然，感受到燃烧利刃的威胁，那只手臂又一次变作虚无，萨格拉斯趁机一个后跳，逃离了那只手的攻击范围。
他忌惮地看着东方昶，不敢再轻举妄动。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泰坦亦然。
爱怜室女见他吃瘪，却是喜出望外：“他还没有完全被虚空本能所掌控，若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实化，我们还有机会...”
“说人话！”
“快，留一个血精灵在这里，和他羁绊深一些的，强一些的，一定不能让他这点残余地意识被虚无彻底取代。”
那我们就懂了！
艾欧娜尔转身，看向卡波妮娅。
卡波妮娅顿时瑟缩了一下，苦笑道：“我，我不行的，我不能和殿下动手的。”
殿下要是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干嘛要反抗呢？
西维尔见状，眼睛一亮，道：“卡波妮娅姐姐，你就当这是试炼，殿下对你过去努力成果的考核，你一定要拿出你所有的实力，可不能让殿下对你失望鸭。”
这...这样吗？
好像有道理啊！
卡波妮娅踟蹰的眼神变得坚定。
殿下，我必不会让你失望的！
“奥，我们要上了，一定要全力以赴，可不能让殿下对我们失望，叱！！”
“唳！”
一声凤鸣穿透重重虚空，卡波妮娅抖手一挥，腕间双镯化作两柄棱光闪烁的短剑，站在奥的背上，向东方昶发起进攻。
真好骗！
艾欧娜尔等人嘴角微微一扯，却不知卡波妮娅的心理。
她哪里不知此战的重要性？之所以不敢出手，不过是无法越过心里的那道坎，西维尔给了她这么一个台阶，她自然就顺着下了。
随着卡波妮娅和奥的加入，东方昶空茫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异彩划过，他的身躯一点一点开始凝实，不再是虚无一片。
“卡...”
“是我，殿下！就让我来接受您德考验吧！”
“好...”
东方昶的脸色微微柔和下来，双手如打太极般做了个抱球式，随后一记云手拂出。
卡波妮娅神色一肃，这一式，她看武艺练过，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大有深意。
她不敢大意，连人带凤在半空中侧身一偏，翩然躲过这一拂，然后绕到东方昶身后寻找机会。
有戏！
萨格拉斯目光一狞，这还不shi都给你打出来！
长剑一挥，戈瑞勃尔在虚空中划开一道焰浪，当胸刺向东方昶。东方昶云手拂到一半，忽然变拂为钳，拇指食指一架，死死扣住了戈瑞勃尔剑刃。
下一刻，他右掌挥出，并指如刀，往戈瑞勃尔剑脊上一个手刀斩下去。
他这是要干什么？他当我这戈瑞勃尔是甘蔗吗？
萨格拉斯一惊，赶忙用力回抽，试图抽回长剑，但东方昶的两根手指却如铁钳一般，死死钳住了巨剑。
好在这时候，卡波妮娅已经再度杀来。
东方昶冷肃的面容再次缓和，动作似乎也放轻了不少。
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
萨格拉斯气得牙痒痒，却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再度冲上去。
“阿曼苏尔，多久了？”
“109万3971年...”
这都已经超过艾泽拉斯宇宙的寿元了...
其他人一听，也不再迟疑，纷纷跟上。
轰！
艾露恩银色眸光中星辰闪耀，无穷无尽的月华落下，照得虚空通明透亮...
哗啦啦！
爱怜室女金瓶抬起，星沙再度流泻，净蚀一切黑暗...
呜呜~
高戈奈斯吹响施尔迦恩，巨大地号角中，滚滚海潮涌出，在虚空凝聚成冰，试图封结东方昶得身躯...
心能挥洒，职责和开辟的力量凝成长矛；光芒交错，光之巨人矫健腾跃；巨蛇游曳，如蟒蛇吞象；繁华绽放，藤蔓和荆棘得丛林显现...
东方昶傲然站立在所有攻击的正中心，混乱之潮带起的火热罡风吹得他衣衫猎猎。
眸光一抬，集圣光军团所有纳鲁的力量于一体的光之巨人倒飞出去，随后他手刀一斩，绞杀围拢过来的迦拉德菲斯顿时就被切成两段，嘶吼着跌落虚空。
紧接着月华消退，星沙湮灭，繁花枯萎，焚天燎地的混乱焰潮，则直接改道，将高戈奈斯的寒冰蒸发。
只在对上卡波妮娅和奥的时候，东方昶力道又是一收，减弱了下去。
“多久了？”爱怜室女怼着金瓶问里面的阿曼苏尔。
“两亿三千万年...”
艾露恩银牙一咬：“继续！”
阿古斯挥动寂灭之镰，破灭双子来回腾跃，卡兹格罗斯巨锤砸落...
萨格拉斯一剑斩出，却被东方昶抢先一掌，拍在剑脊上。
咔咔...
戈瑞勃尔传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丝丝缕缕的裂痕爬上剑身。
众人忍不住面色凝重：“虚空以太的密度更大了，正在向着奇点转变，他还在不断变强...”
“那也得继续，那个宇宙持续了137亿年，往后还不知道能继续存在多久，我们怎么说，也不能低于千亿年...阿格拉玛！”
阿格拉玛会意，手中半截长剑脱手飞出，丢向萨格拉斯。
萨格拉斯一手戈瑞勃尔，一手泰莎拉克，双臂一错，两把断剑顿时合二为一，曾经的宇宙至强战刃：戈什拉彻·黑暗偿还者终于再度合一。
“嗡嗡...”
阵阵清鸣中，戈什拉彻传出昂扬斗志，萨格拉斯人剑合一，转瞬间出现在东方昶身后。
但紧接着，东方昶的身影消失不见。
萨格拉斯心头一惊，顿时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下一刻便见一只手掌从格里斯蒂亚胸口穿刺而出，长女...又寄了！
寒冬女王赶忙扶住，用重生之力为她疗伤：“怎么样，格里斯蒂亚？实在撑不住的话，别勉强！”
执政官脸上浮现一抹惊惧，她勉强开口道：“没事，我还能再战！”
说完，她握着长矛再度冲上前去......
......
无尽光年之外，青龙玉珑在虚空中快速游曳，感受到身后没有威胁，她忍不住转头回望战场中心。
那里能量激荡，光明澎湃，各种各样的能量你来我往，一场难以想象的激战还在持续着。
“众神之父，过去多久了？”
阿曼苏尔乘坐青龙，一根一根薅下自己的胡须，编织成时间之网的支流，闻言也有些不确定。
“3478亿多年吧，我也记不清了。”
说完，他又道：“别紧张，玉珑，就算此刻结束，我们也已经不亏了。一个长达3478亿年的纪元...想想就让人充满期待，这么长的时光，足够让很多故事发生了。”
“的确！”
玉珑肯定了他的说法，但很快便道，“但如果可以，我倒是想看看听听更多的故事...”
阿曼苏尔看了看快被薅秃了的胡子，脸上出现一抹愁容。
......
更远的距离之外，艾格文一家也在通过印记交流。
“还没结束吗？我快跑吐了...”
“再坚持一会儿，聂拉斯，嘴一个，mua~”
麦迪文无语地看着这两个老不羞秀恩爱，满满的都是心累。
“我们跑了多远了？”
“5兆7158亿个秒差距，折合光年大概是18兆6337......”
“这么说来，阿曼苏尔已经为这个种子填充了3万6千多亿年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够...”
艾格文话音刚落，便觉虚空一阵收缩，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开始倒退。
她心头一喜：“要结束了，啊不，是要开始了！”
果然，下一刻便听印记中传来诺甘农的吼声：“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请即刻撤离，宇宙大爆炸即将开始。”
“10...”
“9...”
“8...”
是开始还是结束，已经不再重要，三人在印记中稍作沟通，便同时开启传送门，逃离了这片世界。
片刻之后，艾泽拉斯的宇宙边荒，虚无知地的一处星穹下，一群人的身影陆续显现出来。
“多久多久，最后的时间是多久？”
“7万2千亿年！”
阿曼苏尔傲然，他习惯性伸手抚须，却抚了个寂寞，不由有那么几秒钟的尴尬。
“7万2千亿年？我们的计算怎么是3万6千多亿年？”
“傻丫头，你们走的是半径，你拿半径距离算直径的不得X2倍吗？”
艾格文一拍脑门，忘记这茬了...
下一刻，又一个传送门亮起，萨格拉斯和佐瓦尔的身影出现。
阿格拉玛顿时义愤填膺：“萨格拉斯，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要以自身为柴，点燃那个宇宙的第一道火焰的吗？”
“咳咳，我后来想了想，觉得这么重要的时刻如果不能亲眼目睹，一定会让我死不瞑目，所以我把自己的所有力量都留在那儿了，只抽离了部分神魂回来见证这一切！”
佐瓦尔面无表情：“俺也一样！”
“呵呵！”
众人鄙夷，“既然你们没死，你们做的那档子破事，也该和你们算算帐了！”
“我们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功不可没，但过也不可泯！”
“咳咳，先赊着吧，这个宇宙诞生...之后我随你们处置！”
“俺也一样！”
轰隆！
说话间，一束刺目无比的光芒激射出来，紧接着一声剧烈的声响传遍宇宙边荒，宣告了一个全新轮回的诞生。
“啊，这光芒，我瞎了...”
光之巨人扭头，有些鄙夷地看了高戈奈斯一眼，淡定地取出一副墨镜，带了上去。
“真漂亮啊...比那个视频里面的还要漂亮一千倍，一万倍...”
“视频是想象的嘛，人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总有极限，而现在这一切，可是真实发生的。”
“录下来了吗？”
“那，那还用说，我，苏玛，专业就是干这个的！”
“不错不错，那个宇宙的秩序已经开始稳定，诶，你们看，恒星已经诞生，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正说着，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虚空边界。
来人红衣猎猎，黑发飞扬，一双澄澈无瑕的瞳孔宛如隔着无尽时光向他们望了过来。
他的手中，一柄琉光灿灿的光剑高举，每一丝光束上，都挂着一个灼热无比的太阳。
东方昶就像广场上卖气球的小商贩一般，缓缓向众人走了过去，清贵无比，却又亲和无比。
看他走来，卡波妮娅忍不住喜极而泣，其他人也同样有种想哭的冲动，就连萨格拉斯都忍不住落泪。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片刻后，他举剑高呼：“恭迎太阳之王！”
“恭迎太阳之王！”
“恭迎太阳之王！”
番外一：回归
京市，一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中。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双眼瞪大，死死盯着面前的拔步床。
床上空空如也，除了一床蚕丝被和两个枕头之外什么也没有，但那男子却神情专注，一刻也不敢转睛，宛如在盯着一件稀世珍宝。
“茗姐，三年了，你快回来好不好！”
“你的样貌又变淡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走啊！”
“你再不回来，我和朱阿姨可要撑不住了…”
男人名叫苏匀，从面型轮廓看得出是个十分俊朗的男子，只可惜厚重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让他失色不少。
此刻，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甚至还带了些哭腔，也不知是懊悔，委屈，还是害怕，或许兼而有之。
三年前，他女朋友张茗生日那天，也正是S8总决赛的时候，原本他答应了张茗陪她过生日的。不过IG夺冠的消息传来之后，他直接就把这事儿忘在了脑后，和一群死党一起，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清醒过来时，他依稀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直到朱阿姨打电话来说张茗出事了的时候，他脑海里才如一道惊雷炸响。
“谁？张茗？好熟悉的名字…”
“我女朋友？开玩笑呢么，我会有女朋友？等等…我好像真的有个女朋友，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张…张茗？茗姐，对，是茗姐，卓珏那小子当时还说我是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
“可是，我女朋友，我那么大…不是，那么美一个女朋友，为什么我就想不起她来了呢…”
他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正在磋磨他的记忆，那力量仿佛要将张茗这个人，以及她曾遗留在这个世间的印记彻底抹除。
当他看到拔步床上安睡的张茗时，那种莫名的疏离感才减轻了不少，只是宛如隔了一层厚厚的纱，看不真切。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旦他什么时候盯漏了片刻，这种模糊感就会越发强烈。
不是没想过报警，但他和朱阿姨看张茗尚且还有一个虚影，其他人却是如同空气，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不仅如此，茗姐的后援团、粉丝会，还有一些亲戚朋友，甚至有过节的人，似乎全都忘记了她。
她的歌，她这个人，有关于她的一切，都如同沧海桑田后，一块风化了的石板一般干净。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苏匀猜测这是因为他和朱阿姨和茗姐朝夕相处，羁绊更深厚，加之发现的及时，所以一时间还没有被完全磨灭。而其他与茗姐关系不那么亲密，或者没有及时发现的那些人，则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她彻底遗忘。
这三年里，如果不是他和朱阿姨轮流盯着，时时刻刻强化着这些记忆和羁绊，恐怕他们也要讲这个人忘记了。
“茗姐，真的有必要做到这样吗？我知道错了！”
他知道这一切也许与他无关，但只有在一次次的认错中，才能稍稍缓和他的悔恨和恐惧。
这么一个大活人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多可怕？！
这还是他认识中的那个世界？
这世上还有多少人是这样无声无息消失的？
也许某一天，他自己......
总之，张茗身上的变故，让他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苏匀，EDG要夺冠了，你真不来看？”厅堂里，死党卓珏的声音传来。
苏匀猛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但很快，他便把这丝躁动压下。
“呵，骗鬼去吧，EDG能夺冠，我直播倒立窜稀。”
“真的？华国人不骗华国人，我这就给你把直播开起…”
苏匀原本还想犟一嘴，但想到自己此刻没法抽身，卓珏却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战局，这要万一EDG真夺冠了…
他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窜不出来啊！
呸呸呸，谁要直播窜稀啊！
“真，真要夺冠了？”
卓珏听他语气，也知道他估计是不会出来了。
真是想不通，一张空空荡荡的破床有啥好看的，这要不是苏匀，要不是其他方面都很正常，他早就将人扭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优势很大，龙魂大龙远古龙都有了，上中两路到家，这要还不能赢，我直播倒立…”
卓珏话到一半，忽然振奋高呼：“赢啦，EDG牛啤！”
“哗！”
与此同时，整个京市沸腾，大街小巷中不约而同发出了类似的欢呼声。
“砰！”
东厢房的房门忽然打开，朱阿姨揉着惺忪睡眼冲了出来。
“蛙岛回归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朱阿姨只觉吵闹。
苏匀和卓珏面色一僵，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
“霉痢坑地震了？”
两人苦笑，又摇头。
“小茗，你…你醒了？”
苏匀听她提起张茗，脸色不由又是微跨：“还没呢，朱阿姨你再睡会儿吧，等天亮了我和你换…”
话到一半，却见朱阿姨眼睛瞪大，正直勾勾看着他身后，在他对面，卓珏眼中也满是惊骇，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背后。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却见原本如同隔了一层迷雾的身影变得清晰无比，张茗从床上坐起，正用一双美目注视他们。
“茗、茗姐，你醒了？”
苏匀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苏、苏匀？你怎么这么…我睡多久了？”
“三年，整整三年了！”
“三年…看来时间流速是一样的。”
“小茗你在说什么，什么时间流速，你刚刚醒，饿了吧，阿姨给你做饭去...”
张茗伸了伸手，想让他们别忙活，但看她喜不自禁的模样，也只好作罢。
……
令苏匀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霉痢坑还真发生了一件不亚于地震的大事。
“下面我们来看看国际新闻，华视网报道：霉痢坑总统与京市时间今日凌晨3点突发病危，具体情况且看一组简讯…”
这新闻一出，立刻就吸引了四人的注意。
卓珏不禁咋舌：“朱阿姨神了啊，你这嘴怕不是开过光，还真叫你说中了，这下子…霉痢坑是真的要地震了…”
朱阿姨正抡着吸尘器做打扫，闻言撇撇嘴：“这算啥地震，就算栓条狗在白宫，也不妨碍他们搞事…脚起开！”
正说着，只见电视中画面一转，一张病容枯槁的面容转瞬即逝。
苏匀搂着张茗，仿佛担心她又凭空消失了一般，此刻闻言，也笑道：“朱阿姨这话在理，不过话说回来，一般这种消息不是都会捂得严严实实的吗。别说病危，就算真死了，不到合适的时候也不会透露一丝风声，怎么这一次新闻来得这么快…”
而且这画面，说是直接怼着白宫那位的脸拍的，这也行？
“噬灵疫病？”张茗一惊。
三年时间，足够让她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游戏小白，变成名副其实的大祭司。
虽然走得是神牧的路线，但噬灵疫病这种通用型牧师技能，她怎么可能看错？不过可惜，刚刚的画面转得太快，她也没办法仔细确定。
朱阿姨吸尘器轰轰响着，也没听清她说什么：“什么是是非非，什么严严实实，你们操那份心干什么，有这功夫，还是想想什么时候结婚吧，年纪也不小了。”
苏匀一呆：“啊这…茗姐？”
“你说吧，你想早点结婚就早点，你想再玩几年就等等，我都可以！”
“茗姐……”
苏匀感动的不行，卓珏却酸掉了牙，手里的桔子差点被捏爆浆。
“呸，呸呸，这什么破桔子，这么酸…”
……
番外二：女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走过大街小巷，每个人的脸上…”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时间飞逝，两个多月一晃而过。
腊月的街头，过年的氛围十足，喜气洋洋的音乐随处可闻。
阮萌萌走在街上，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三年前她离开的仓促，如今她回归得也突然，可这世界却似乎将她遗忘了一般。
没有人发现她的离去，也没有人对她的回归感到惊讶，就好像她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若是在以前，她可能会觉得很孤独挫败，但如今，她反而十分庆幸。
这样至少家里老人也不用为她担忧了…
唔，年底了，要不就把那份工作辞了，回老家陪陪奶奶，适应一下如今的生活节奏再做新打算？
“嘟嘟嘟嘟嘟嘟…”
正思忖着，耳边的乐声一转，慷慨激昂的乐声中，广场的LED屏上，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子出现在屏幕中，与一群黑衣的持枪汉子对峙。
女子持盾拄剑，手中还握着一条金灿灿的套索，弹雨穿梭，女子如鹞鹰般几个起落，便轻灵躲闪开，盾剑挥舞间，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黑衣人撂倒。
精彩的打斗场景，加上昂扬激迈的配乐，瞬间就将广场人群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神奇女侠，是神奇女侠...”一个4、5岁的小男孩摇着肉嘟嘟地手，兴奋地跳着。
他这一条，可苦了他亲妈，因为这位年亲的母亲不仅要一手牵着他，另一手还推着个婴儿车。
此刻见大娃闹腾起来，她赶忙紧了紧婴儿车把手，有些没好气地训斥了孩子一句。
“说过多少次了，过马路的时候不要乱跑乱跳...”
话是这样说，只是她自己，却也忍不住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默默看着大屏幕，露出了神往之色。
街上车水马龙，一辆公交大巴从远处不紧不慢驶来。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眉宇间结着少许困倦。
这大概不光是公交司机的职业病，也算是现代社会所有打工人的通病了。
上班时就没一个不犯困的！
不过这条路，司机开了十来年了，自信就算是闭着眼也能开，又何况车上也没几个乘客，便有些松懈。
但就在此刻，他眼中忽然露出恐惧神色，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慌乱之下，方向盘也是一歪，一脚油门就向着路口的母子三人冲去。
出神的宝妈，慌乱的孩子，失控的大巴…
一场惨剧眼看就要发生。
阮萌萌心下一惊，来不及多想，抖手一挥，一面等身长盾出现在手中，随后，她一个冲锋，连人带盾化作一道旋风，冲到了失控大巴的前面。
“嘟嘟嘟嘟嘟嘟…Duang~”
屏幕中，神奇女侠从爆炸的火光中跃出，矫健的身影宛如一匹狩猎的雌豹；屏幕外，阮萌萌和大巴悍然相撞，娇小的身躯亦如中流砥柱......
大巴司机这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车尾微微抬起，四组车轮在半空嗡嗡嗡打着圈圈。
大巴车上，几个乘客一时不察，被惯性抛得飞离座位，好在有前排座椅挡着，总算没出大事。
司机的眼神也逐渐聚焦，开始恢复清明。
激昂的乐声还在继续，阮萌萌却是心头一惊。
这比是装爽了，可后面的麻烦，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话虽这样说，她却也没后悔，刚刚要是不这么做，那母子三人，恐怕就要横尸街头了。
“那是什么？”
“这...真的吗？这...”
人群虽然被大屏幕吸引了注意力，但广场上的人流量如此之多，总有几个看到这一幕的，此刻都指指点点，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幕。
阮萌萌赶忙收起盾牌，趁着人群还没有围拢，匆匆几个起落逃离现场。
“嘟嘟嘟嘟嘟嘟…神奇女侠，2022夏天，神迹再现…”
“妈妈，神奇女侠，是神奇女侠…”小男孩手指乱挥，试图找到阮萌萌。
“嗯嗯，神奇女侠神奇女侠！”
街灯转绿，年轻的妈妈一边漫不经心敷衍着儿子的叫唤，一边准备过街，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生死的边缘转了一圈。
……
与此同时，街对面的大厦顶上，一名面色阴沉的白人男子转头，用阴鸷的眼神看着对面那用阴鸷的眼神看着对面那个比他高出一头不止的黑人。
“我记得我有提醒过你们别惹是生非…”
“别这么严肃嘛，捷登！”
黑人混不在意，“这不是无聊找点乐子么，别那么严肃！来，笑一个…”
“法克，法克鱿派拉斯...”
被称作捷登的白人还没开口，他身边一名亚裔男子已经忍不住接连爆出几句莓痢坑国骂，“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派拉斯，我只想尽快完成这一趟的任务，你不要给我节外生枝。”
捷登也道：“陈说得不错，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派拉斯，任务完成了，你想怎么玩都行，可如果因为你导致我们任务失败...”
黑人派拉斯不以为意：“放轻松，没人会发现我们，暗影牧师玩的就是个脏，伙计！”
“所以你就控制了总统，还把我们的家人都劫持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派拉斯？”
“干什么？”
派拉斯抱着双臂，身上暗影气息沸腾，伸手在陈脸上拍了拍，“别拿那种眼神看我，黄皮小狗狗，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
捷登皱眉：“派拉斯，事情还没成功，小心点总归是好事。你可别忘了我们脚下这片大地也是一个辽阔的国度，说不定也有很多从艾泽拉斯回归的人，刚刚那个战士...”
派拉斯脸色一僵：“那个战士纯属意外，根据我们的推算，艾泽拉斯拉了一个四十人团过去，光是我们黑猪骑士团一个工会就占了34，这里就算有玩家，也不会超过6个，你觉得他们会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可是雷电王座毕业的...”
雷电王座毕业...
很了不起吗？
他那样的我能打十个...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精灵管的未免太宽了，哪儿哪儿都有他的人，连阿古斯都不放过，这也就导致了这些玩家能够打的最强首领，竟然是那个不知所谓的雷电之王...
捷登不说话，有些看不上这俩货。
陈看他不开口，却忍不住嘀咕：“你那些装备又带不回来！”
不光装备，你那些金币，存在工会银行的材料，有哪一个能带回来？
这话算是戳心窝了，派拉斯一而再，再而三遭到二人的劝阻，顿时就阴沉下了脸。
“我是不是给你们胆了，还是你们觉得离开了霉痢坑，就能反抗我了？”
“别忘了，你们的家人，你们的朋友，课都在我手中...”
说话间，他的眼白翻转，一道充满恶意的神念直冲陈袭了过去。
陈浑身一震，继而身不由己地向着大厦地边缘走去。
他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却无法摆脱派拉斯的心灵控制。
“你说，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萨满的复生能触发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尸体都不剩了，怎么复活，这可不是在艾泽拉斯，死了还有性感的格里恩载魂者给你虚弱复活。
陈额头上汗珠不断滚落，身体却依旧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很快，人就已经走到了天台的边缘，一只脚抬起，已经向栏杆之外跨出去。
该死，该死，该死，我当初为什么要选个萨满，我选个法师不好？我选个牧师不好？
萨满，狗都不玩！
“哟，还挺热闹呢！”
清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明丽的少女出现在天台上。
正是阮萌萌。
她一现身，立刻就一个冲锋，直冲派拉斯而去。
梆！
一个盾牌猛击，神器幸福捍卫者附魔特效：时光回响触发。
时光回响X9：盾牌猛击有9%的几率打出9倍力量的强力一击。
9%的几率，可以说低的可怜了，但是游戏中很多几率触发类的特效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设定，那就是进战斗以后的第一击必定触发。
就算不去看装备，光是面板属性阮萌萌也有五千多的力量，这9倍力量的超强猛击，让派拉斯这位雷电王座毕业的暗影牧师连消散都没来得及开出来，当场就被一盾牌把脑壳敲成了西瓜。
而此刻，陈一只脚已经伸出了天台外面。
他赶忙一个翻身翻了回来，来不及庆幸，便看到脑浆爆了一地的派拉斯。
“现在，到你们了！”
阮萌萌一步步走来，目光森冷地看着捷登和陈。
陈缓缓举起双手：“我...我投降！”
阮萌萌暗暗点头，她在门后听到了几人的对话，知道他是被胁迫的，不过看他没有辩解，而是十分干脆地投降，倒是稍稍高看了他几分。
但就在这时，一股恐怖的气息波动传来。
“没用的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那名倍称作捷登的白人声音忽然一变，紧接着，身体也开始膨胀，破裂的衣衫中，一对橙红色的翅膀展开，头顶上也长出了弯弯犄角。
捷登侧身一翻，双翼掀起狂风，向着二人扫去。
“基尔...加丹？！”阮萌萌的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四个字脱口而出。
而这，也是她被扇飞之前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