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五章：齐聚外域（二合一）
地狱火如雨砸落，轰炸在坠毁的泽尼达尔之上。
金色的水晶山体如蛋壳般开裂，出现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
“砰！”
“砰！”
“砰！”
撞击声还在继续，一下声一声，如同撞击在众人心头。
水晶山体之上的裂纹更多了，密密麻麻，仿佛下一刻便要崩塌。
风暴要塞之中，东方昶看着也有些紧张起来。
他可以不在乎联盟，不在乎部落，却不能不在乎自己。
迄今为止，军团双线作战的用意究竟在哪里，他还完全无法知悉，他必须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判断军团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沉思间，漫天落下的绿色陨石已经化作一个个巨大的岩石傀儡，傀儡身上燃烧着墨绿邪火。
“地狱火来了！”
萨尔心头一震：“来吧，部落忠诚勇敢的战士，让军团瞧瞧我们的能耐！”
吼完之后，萨尔化身幽灵之狼，带头猛扑过去。
两名高阶地狱火挥拳，恶狠狠向他砸下。
幽灵狼身躯一扭，从地狱火两腿之下钻过去，而后变回人形。变回人形之后，萨尔挥舞毁灭之锤往地上一夯，加持石化武器之力，紧接着一锤砸向地狱火核心，将之砸成齑粉。
在他身后，雷克萨、沃金、洛坎、萨穆罗等部落英雄纷纷上前支援。
联盟同样没有闲着，泰兰德低颂祷词，再次召唤陨星；安塔里恩丢下铁木树种，一棵铁皮橡木落地生根，迎风便长成参天巨树，荒野之王挥手，又将巨树点化成树人，冲向恶魔大军；卡德加念念有词，奥术宝珠、烈焰宝珠、冰霜宝珠彼此纠缠着落入地狱火大军之中，而后剧烈爆炸。
圣骑士踩下奉献，圣化的大地连每一颗土壤沙尘都燃起圣炎；数百名牛头人战士横冲直撞，侏儒直升机和双足飞龙投矛手巡视天空；德鲁伊化为巨熊，萨满咧嘴吼起嗜血，牧师颂唱圣歌，法师召来冰雹，术士开始尝试奴役地狱火......
大战彻底打响。
而此刻，黑暗之门后方，一名蓝发蓝瞳的血精灵负手而立。
“这就是卡雷苟斯说的那扇传送门？那位凡人守护者开启的黑暗之门？以一名凡人来说，他的水平确实还过得去！”
望着巍峨传送门，这名血精灵抚须赞叹。
“也许卡雷苟斯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任由凡人滥用魔法，确实很容易产生无法预计的灾难性后果。永恒之井、月歌森林、黑暗之门......”
“应该...禁止凡人使用任何魔法！”
说到这里，血精灵眼中再次闪过一丝迷惑，他使劲晃了晃脑袋，“不，不对，魔网勾连着整个艾泽拉斯，乃至整个宇宙的脉络，即便我是魔网的看护者，又怎么可能封禁它？我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他正是化为人形态的玛里苟斯，血精灵外形出众，感官敏锐，又精于享乐，所以绝大部分龙族在变化人形态时，都会选择血精灵的外形。
玛里苟斯一路追踪艾露尼斯而来，结果到了这里，传送的波动便中断了。
而能量最后的逸散之处，便是这座散发着宇宙星空般莫测魔力的传送门。
“也罢，来都来了，索性就过去看看，传送门后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说不定能找到只好我创伤的办法......”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抚了抚胸口，眼神有些复杂地穿过了黑暗之门。
在他离开后不久，又有三头巨龙飞来，落在了黑暗之门。
最前头的一条青铜巨龙落下，化做一名女性血精灵。
血精灵扫视了黑暗之门一眼，转头对身后的青铜龙伙伴道：“克罗米，你确定没有看错？基尔加丹会降临在外域，而不是太阳井？”
后面的那条青铜龙降落，化成一个娇小侏儒。
“虽然在外域看时间线会比较困难，但对于我来说，也就是多尝试几次的问题。在我的23454次观测中，有23002次结果都是如此，鉴于此，索莉多米，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走这一趟。”
“说多少次了，要叫母亲大人！”
索莉多米在克罗米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又道，“时间的走向从来不是一成不变，青铜龙只需守护过去不受破坏，保证事件流不在过去节点遭到破坏，未来嘛...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
“不过，你说的那个火锅，真有那么好吃？”
克罗米认真地点了点头：“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那还等什么，快跟上！”
说完，索莉多米迈开双腿，就往传送门中走去。
克罗米抚额，冲后方的蓝色巨龙开口道：“泰莉，走啦？”
泰莉苟萨同样化作一名头生弯角的血精灵，她走到黑暗之门前，挣扎了片刻，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克罗米，你老师告诉我，玛里苟斯还有救吗？蓝龙军团，真的还有希望吗？”
克罗米闻言微微一愣，继而有些紧张地道：“泰莉...蓝龙军团不会毁灭！”
泰莉苟萨失望地摇了摇头：“克罗米，你真的是......一点都不会撒谎！”
克罗米娇小地身躯顿了顿，歉然开口道：“泰莉，我只能告诉你，外域确实存在能让玛里苟斯恢复神智的机遇，但未来并非一成不变的，要知道，就连万神殿......总之，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费，否则巨龙守护者这数万年来的守护，又有什么意义呢？”
泰莉苟萨也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作为时间的守护者，青铜龙最忌讳向当事者透露其未来。克罗米能和她说这些，已经违背了青铜龙的准则，她又怎能得寸进尺。
她稍稍调节了一下情绪，勉强笑道：“你说的很对，我不该放弃眼下的努力。无论未来如何，尝试都不敢尝试，又怎么有资格绝望。”
说完，她的目光复归坚定，一步跨入黑暗之门。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传送门中，克罗米长长呼出一口气。
“老实说，有时候我都觉得诺兹多姆有些太残忍了，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遭受那样的命运，却不做任何提醒......”
自语间，她也蹦蹦跳跳进入了传送门中。
三条巨龙离开后，一个潜行者打扮的血精灵从黑暗之门石柱的阴影中显露。
血精灵黑发金眸，眼中闪烁微光：“诺兹多姆的女儿和配偶，玛里苟斯的女儿，再加上我希...这下热闹了，外域都要成龙窝了！”
说完，她的身影再一次隐入阴影之中，渐渐消失不见。
......
在她离开不久后，天空中再次传来声响。
“我说老头，嘿嚏...你这飞毯，就不能装个防风罩吗？”
“装防风罩？视野都遮住了，那还怎么飞？”
麦德安双手互抱，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鸡皮疙瘩。
“唉，我说老头，你就没觉得冷吗？”
梅里尔·冬风摇了摇头：“我是亡灵！”
麦德安一拍脑瓜，大意了，又忘记了这老头感官是麻木的。
这老家伙，可把小爷坑惨了，一把年纪了出门还这么急，连件厚点的一副都没来得及带，这会儿魔毯上一飞，鼻涕都挂下来冻成冰棱了。
“唉，老头，前面那个德莱尼人谁啊，你为啥让我避开他？”
“那是你舅公！”
“舅公？”
麦德安一声怪叫，“我居然还有个舅公？那你为啥让我避开他，说不定他知道我父亲是谁呢？”
梅里尔有些同情地瞥了少年一眼：“他知不知道你父亲是谁我不晓得，不过我晓得你要是敢下去认亲，他保不齐会一榔头敲死你！”
“啊，为啥？”
“他妹妹被兽人玷污，生下了你母亲。”
“呃...好吧！那可真是个悲剧，我猜他也不想见我...唉，到了到了，那就是黑暗之门吧，好壮观啊！”
梅里尔以手抚面，一时有些无言。
这何止壮观，艾泽拉斯史上也没有比这更具有影响力的建筑了。
想想当初，提瑞斯法议会建立，选出守护者，为的就是守护艾泽拉斯，消灭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威胁，谁知最后却是守护者亲自把最大的威胁给带了进来。
这真的是...何等的操蛋！
“到了到了，芜湖.....我希望外域能够热一点，我都冻感冒了！”
飞毯消失在黑暗之门中，而此刻，号角声响起，一列列骑士出现在荒芜的道路上。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涡轮的声响，又有几艘飞艇从荆棘谷的方向飞来。
......
两军阵前，雷克萨指挥着兽群奔袭。
米莎则卧在他身后不远处，这头巨熊勇猛无畏，但在无穷无尽的地狱火冲击之下，也已经疲惫得抬不动爪子。
“这样下去不行，地狱火源源不断，我们必须得想个办法......”
“卡德加，卡德加，图拉扬还能过来吗？”
卡德加挥杖丢出一枚奥术宝珠，一边回答：“来不了，荣耀堡也盘踞了很多恶魔，而且他们还把马瑟里顿给放出来了，两个高阶恶魔在那边，他一走，沙塔尔的大军就危险了。”
萨尔闻言，一颗心沉了下去。
这下，真的玩脱了！
自从六年前联盟和部落共同击败了阿克蒙德，艾泽拉斯迎来了短暂的安全期。而这几年的安逸，总归是让联盟和部落都有些松懈了。
“地狱火源源不断，我们得像个解决的办法才行！”
卡德加抬起法杖，指了指泽尼达尔后方不远处，道：“这些地狱火受控于一个强大的艾瑞达术士，如果不能把他解决，地狱火的攻势就永远不会停歇，但现在的问题是军团的攻势太猛烈，我们冲不过......”
“砰！”
卡德加话音未落，忽听后方传来一声轰响，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蓝发精灵站在一个圆盘之上，圆盘悬在半空，被他当成了飞行坐骑踩在脚下。
精灵在圆盘上负手而立，逼格满满。
“湍流之针？”
卡德加瞳孔微缩，认出了精灵脚下圆盘的来历。
湍流之针是织法者玛里苟斯创造的两件神器之一，其外形便是这种圆盘形飞碟，飞碟有大有小，大的能有足球场那么大，小的则只有井盖大小，仅能容许一人站立。
但它最大的作用可不是作为飞行坐骑，它可是一件能够锚定和重调魔枢节点的神器。
玛里苟斯刚刚穿过黑暗之门，迎面就砸过来一颗硕大的地狱火，吓得他直接抡起湍流之针就拍了过去。
地狱火碎裂消散，玛里苟斯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这个世界怎会有如此多的恶魔？燃烧军团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呃，不对啊，我是来找鸡腿的，鸡腿呢？
就在他的神智即将再度浑噩时，他听到有人喊出了湍流之针的名字，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发的人类法师正在和数不清的恶魔交战。
他眼睛一亮，立刻驱使湍流之针上前。
“前面那小子...你可曾见到一根鸡腿从这里飞过？”
“鸡腿？”
卡德加错愕，根据湍流之针的来历，他依稀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但你这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找一根鸡腿？
他眼神骨碌碌一转，道：“鸡腿没见，母鸡倒是有一只！”
说完，他用目光扫了一眼角落。
玛里苟斯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茉德拉。
母鸡？
不，不是！
我要找的是鸡腿！
发现不是自己要找的那根鸡腿之后，玛里苟斯闭上双眼，开始默默感应魔力的扰动。
大战无处不在，魔法的扰动也很混乱，且容我捋一捋......
卡德加见他没反应，又道：“这位法师被人施了咒，变成了母鸡的模样，据说只有找到这世上最强大的施法者，才有可能解除咒语，只可惜...我的老师不在，若不然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说完，他目光炯炯，看向玛里苟斯。
玛里苟斯感应到他的视线，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哦，然后呢？”
然后？
卡德加一楞，激将法不管用？
你不是织法者吗，听我夸别人是最强施法者，都没点反应的吗？
卡德加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呃，不知这位先生可有办法解除这个魔咒？”
玛里苟斯依旧闭着眼，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嗨，费那个劲儿干啥，有这功夫，杀了炖汤难道她不香吗？”
“先生说笑了，这位可是达拉然的大法师......”
“大法师？”
玛里苟斯讶然转头：“现如今凡人的大法师门槛这么低了吗，连母鸡都能当上大法师？”
卡德加微微有些尴尬，你这...压根就没听我说话吧！
他刚想再努把力，想个办法说服玛里苟斯解除咒语，却猛然听到对方一声惊呼。
“哈，找到了！”
“啊，什么？找到啥了？”卡德加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位蓝龙王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一会儿鸡腿，一会儿炖汤，想到一出是一出。
“找到鸡腿了！”
玛里苟斯说完，有些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子不老实，我那鸡腿明明来过这里，你居然骗我说没见过...怪不得年级轻轻就白了头！”
卡德加如遭雷击，摸着一头白发有些不知所措。
我特么...白头发也碍着你了？
蓝龙王没在管他，说完，就化作一头碧蓝巨龙往西而去。
沿途恶魔见状纷纷上前阻拦，但迎接他们的，是一口凛冽的龙息。
龙息过处，寒冰满地，硬生生在恶魔大军中竖起一道冰墙。
卡德加见状，顿时振奋，但不等他开口，后方又传来一声惊呼。
“父亲！”
第三八六章：赶集
父亲？
这又是谁？
先头来了个找鸡腿的，这会儿又来了个找爹的，待会儿是不是还有找儿子的，找奶奶的？
卡德加吐槽着回头，只见一名血精灵从迎风一抖，变作一头苍蓝巨龙。
好吧，这还真的是找爹的！
“织法者往西边去了，据说是在找一个什么...呃，鸡腿！你知道他要找的鸡腿是什么吗？”
卡德加不动声色地给泰莉苟萨卖了个好，一边又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鸡腿？”
泰莉苟萨闻言怔了怔，眼中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上古之战时，母亲被耐萨里奥所杀，父亲也在巨龙之魂的攻击下受了十分严重的创伤，他的神智时好时坏，你说的鸡腿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提供的消息，凡人。”
说完，她又转身对两头青铜巨龙道：“索莉，克罗米，抱歉，玛里苟斯状态不太对，我得去看着点，先告辞了。”
索莉多米和克罗米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出了彼此的困惑。
“唔，好吧！虚空龙族目前在虚空风暴，稍后我们也会去那儿，泰莉，你找到玛里苟斯之后，来虚空风暴和我们汇合就行，说不定在那里，我们能彻底治愈他的伤势。”
“没问题！”
泰莉苟萨说完，已经拖着一道长长的龙息，向西飞去。
玛里苟斯飞得太快，当她出来时就已经只剩个模糊背影了，如果再不快一点，可就追不上了。
“克罗米，你说...外域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索莉多米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时光龙遨游时间线，见过的未来不知凡几，但这样的变故，恐怕连诺兹多姆本人都不曾见过。
克罗米握着比她人高两倍的法杖，苦恼地道：“我看过影月谷的过去，一切转折都发生在凯尔萨斯和伊利丹分道扬镳的那一刻，从那以后，这条时间线就越走越欢脱，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迹，玛里苟斯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索莉多米闻言，揪了揪她头顶那两个小鬏：“有发现未来入侵的痕迹吗？”
“最奇怪的就在这里！”
克罗米摆了摆头，将两个小鬏儿从母亲的魔爪之下拯救了出来，“那个时间点的所有人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干扰，没有任何人从未来穿越回来，影响现在的时间线。”
“没有干扰？那就是时间的正常发展了，那就不用管了。”
“真的不用管吗，我是说...呃，如果回到那个时间节点把一切都扳回正轨，是不是会好一点？”
“回去干什么？杀了凯尔萨斯？那时间线可就彻底乱了套了。”
听到这话，索莉多米难得地认真了一会：
“克罗米，青铜龙守护时间线，保护过去不受未来之人破坏。但对于那个时间点来说，现在的你我也是未来之人，你要是回去影响过去，那你自己不就成了那个破坏过去的人了？到时候，我猜你一定会遇上上百个来自未来的你，未来的我，未来的其他人来阻拦你。”
克罗米一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说其他人，就说她自己，要是遇上几百上千个来自未来的自己，恐怕也要头皮发麻。
“可就这样不管吗？”
“管它干嘛，时间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自我修正。别说我们青铜龙，就算是诺兹多姆，就算是阿曼苏尔，也不可能掌握所有的变数。”
“那这些恶魔呢，也不管了吗？”
“凡人的援军就要到了，有了他们，这些恶魔不算什么，走吧，让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个火锅，到底有没有那么好吃。”
看着大咧咧的索莉多米，克罗米似乎被说服了。
又或者说是被火锅说服了。
“怎么走来着？”
“先往西，到赞加沼泽往北，再往东...唔，还是我来带路吧！”
说完，两头青铜龙升空，拖着长长龙息而去。
看着四头巨龙在地上喷出来的四条沟壑，卡德加心情舒泰。
芜湖，这下可算轻松多了。
怎么连巨龙军团都来外域了，就是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来。
“萨尔，泰兰德女祭司，我需要一支志愿小队，跟我冲过去，解决掉那个艾瑞达巫师，派点人给我！”
芜湖，这下可算轻松多了。
萨尔一榔头敲翻了一名地狱火，转头看向雷克萨：“雷克萨，米莎怎么样了？”
“虽然没好全，不过也差不多了！”
萨尔点了点头：“那就由你和洛坎，再加上萨穆罗一起去一趟吧！”
米莎能打能抗，洛坎能奶能控，再加一个最擅长潜伏的刺客型战士萨穆罗，要对付一个艾瑞达巫师完全不在话下，但考虑到高阶艾瑞达不可能独自行动，万一陷入了重围，就算他们实力再强也有可能被耗死，所以还需要卡德加来掩护撤退。
但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吉安娜离开之后，此刻的卡德加可算得上是联盟和部落的纽带，要是他也走了，联盟和部落恐怕又要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了。
卡德加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他看了看联盟方，不禁有些头疼。
看看人家部落，派了仨出去还能剩下俩，而且听说后面的援军里面还有。
再看看联盟，造孽啊！大好一个联盟，怎么就两个高阶战力？还都是暗夜精灵这边的，人类的一个没有。
除了图拉扬，其他四个初代圣骑士呢？
库尔提拉斯的海军上将呢？
“女祭司，咱们这边还有高手赶过来不？”
泰兰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高手？
有啊，翡翠梦境里边睡得正香呢，这会儿估计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看到她的脸色，卡德加也知道自己问了据废话。
“既然如此，我去走一趟吧，前线的事情......”
不等他说完，黑暗之门里一条魔毯飞出，一个亡灵端坐魔毯之上，身边是一个鼻涕拉茬的魁梧少年。
魔毯上的亡灵看到卡德加，眼睛闪了闪：“那小子，你是麦迪文的弟子？”
卡德加一楞，还真有人来，这又是谁？
他的目光微微有些异样，这亡灵身上隐晦的魔力波动，让他有一种在直面导师麦迪文的感觉。这无疑是一名十分强大的法师，而且又是个亡灵，又是部落的？
“您是......”
梅里·冬风上上下下打量着卡德加：“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长得这么着急呢，看着比我老人家还憔悴！”
卡德加再次受到了暴击，却不好表露，不过亡灵身边的少年就完全没那些顾忌。
“老头，正事，正事要紧，在不赶紧找件衣服，我要冻成冰雕了。”
亡灵闻言，反应过来：“哦，对，小子，你可曾看到一柄法杖从此地经过？”
“法杖？”
卡德加心头一震，猛然想到玛里苟斯说的鸡腿。
该死，他说的鸡腿，不会是那柄法杖吧？
艾露尼斯出现在外域的时候，他当然也看到了，那把法杖，他依稀记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时间却有些想不起来。
当时还想拿下法杖，用来对抗燃烧军团来着，谁知那法杖一闪而逝，嗖的一声就没了。
他也没办法深究，只好作罢。
“刚刚确实有一柄法杖出现过，不过一闪就没了.......”
“哦，那打扰了，我去其他地方找找。”
说完，一老一少嗖的一声又消失不见。
卡德加摸着一头银发，他看着黑暗之门一时间有些茫然，这来来去去的，都当这赶集吗？
还有没有，有的话赶紧出......
正这样想着，悠远的号角声响起，黑暗之门乌泱泱涌出一大群人。
第三八七章：你可真是个天才
泽尼达尔后方的一座高耸祭台上，一个高大的艾瑞达人手持发张，口中念念有词。
“￥#……￥#￥%……”
随着咒语声不断响起，地狱火在他的召唤之下如雨落下。
就在此刻，身后一台邪能传讯器响起。
“阿拉修斯，你怎么回事，还没有解决那些凡人吗？”
阿拉修斯一惊，诚惶诚恐道：“大人，黑暗之门中不知为何出现了四头巨龙，我们的大军损失惨重，不过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攻陷黑暗之门！”
说完，他又有些困惑地问：“大人，请恕我直言，现在拿下黑暗之门，只会拉长我们的战线，对军团的进攻计划，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
传讯投影之上，卡扎克的身影微微晃动：“基尔加丹大人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刻，你做好你的工作就可以，我也只需做好我的工作。”
“遵命！”
卡扎克似乎对他恭敬的态度颇为满意，又道：“我派了阿苟纳去帮你，别再让我失望了，阿拉修斯！”
“是，大人！”
......
风暴要塞。
看着黑暗之门中源源不断出现的人影，东方昶同样有些意外。
两头蓝龙，两头青铜龙，其中还包括了蓝龙之王玛里苟斯。再加上后面出来的亡灵法师和混血少年......
这外域，简直都成菜场了！
不过有了这些变故，再加上后面赶到的联盟和部落援军，黑暗之门那里的战况应该是稳了。
正沉思间，胸针里传来了卢斯克的声音：“殿下，恶魔就要撑不住了！”
“玛维和麦格娜回来了吗？”
“玛维导师已经回来了，暮光岭那边，麦格娜导师也说快完事了！”
东方昶闻言，心头一阵振奋，但很快便再次蹙起了眉峰。
两处战场都大局已定，可他心头的不安感却丝毫没有消减，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军团，到底在谋划什么了？
一边思索，他一边走出了警戒室。
暮光岭，在奥图里斯的帮助下，泰莎·逐星成功把剩下的那个铸魔营地也拔除了。
当两人骑乘虚空龙来到山顶时，刚好看到卡波妮娅和兰特瑞索出现，两人一人提着一个恶魔脑袋，走到了传送门旁边。
“老师，搞定了！”
卡波妮娅将一个阿兰娜蛛后的脑袋丢在地上，颇有些得意。
“下面的恶魔营地也搞定了吗？”
泰莎·逐星降下虚空龙，郑重道：“两个铸魔营地都已经清理了，营地里的法术结界塔也搞定了。”
“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
艾格文点了点头，对两个学生不能更满意了。
当她以女儿之身受封守护者的时候，没少被提瑞斯法议会质疑。
也正因此，她后来才决定自己来指定继承者，麦迪文降生的时候，她还曾因为麦迪文不是个女孩，不能去气一气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古董而感到郁闷。
这也是她会在油尽灯枯的时候，选择吉安娜来继承自己衣钵的原因。
不过现在，她的选择明显又多了两个！
“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三之准则了，恶魔！”
传送门边，加拉克苏斯不屑：“呵，就算你法力通天，在不知道我传送门道标的情况下，一样无法破除我的法术。”
话虽如此，他的声音却依旧有些颤抖。
“我确实不知道你把这个传送门隐藏到哪里去了。”
艾格文没有否认，但紧接着话锋一转，“但你的恶魔既然能从传送门里面出来，就说明它的地基还在此地，而且它还能与你们的世界相连。”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脱离原址被隐藏到其他世界的传送门......”
加拉克苏斯大王闻言，下意识看了看悬浮在空中的传送门。
传送门的建立离不开稳定的空间，尤其像这么庞大的传送门，更需要选一处地基稳固，并且有强大魔枢节点的地方才能建造。
空中肯定不行，就算要建在空中，也得有个悬空的平台作为地基才可以。
而这个传送门之所以能独立悬空，并不是因为它有多特殊，而是他把传送门的实体形态转移到了其他世界，这才令它无法被攻击。
本质上，传送门依旧在原地，并且连接着阿古斯。
“你说，我把一个传送门的地基丢进这个传送门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听到这话，加拉克苏斯大王心中咯噔一响。
把传送门的地基塞进传送门里面，这种神奇的脑洞听起来不可思议，就好比要强行把某个人的脑袋塞进他自己的嘴里一般，根本不可能。
但问题是现在这张“嘴”和“脑袋”分别位于不同的地方，这也就让原本不可能的事生出了一定的可能性。
“你不可能做到，地基虽然和传送门分离，但本质上仍在同一个地方！”
“没错！”
艾格文法杖顿了顿，一块石头从山体剥离，漂浮着飞到她面前，“所以我决定先建一个小型传送门。把这个地基送进去，然后再把这个小传送门丢进你这个大传送门里面！”
加拉克苏斯闻言，彻底慌了！
这样一来，三座距离为零的传送门，连接起三片距离为负的陆地。那片区域的空间就会不断纠缠内卷，彼此吞噬。
到最后陆地崩陷还是小事情，不断坍缩的空间很可能会形成时空奇点，身处这个奇点附近的他和他身边的恶魔大军，都会受困其中，陷入无死无生的无限循环之中，永生永世都无法脱困。
而这个奇点所在的位置，正是他隐藏传送门的地点，也就是阿古斯！
加拉克苏斯嘴唇嗫嚅，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无法自拔。
“不，不可能的，地基比传送门大得多，对，你不可能把一个山头塞进水缸一样小的传送门里......”
“巧了，我刚好就认识一个法师，他的变化系魔法玩得相当溜，而我，也学了那么一手！”
艾格文一边说着，一边默念咒语。
随着法术生效，三道淡紫色奥术光芒从艾露尼斯顶端射出，落在地上，整座山峰以肉眼可见得速度缩小，到最后变成了一座微型山峰。
“等等，不，住手，我马上解除法术，我这就出...不，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我无法定位......”
“迟了哟，小恶魔，你以为我让我的弟子去杀你那两个助手，只是为了破除你的法术吗？这片区域已经被锁定了。”
“带着你的燃烧大军，安心在这片无限循环的时空里养老吧！”
艾格文说完，将微型山峰丢进石板上的小传送门中，紧接着又轻轻一推，将承载了小传送门的石板推进了悬浮在半空中的那座巨型传送门中。
“嗡！”
一阵令人浑身打颤的失音之后，山峰连着两座传送门一起消失不见。
“传送门套传送门，真是个神奇的脑洞，不过要不是你想到把传送门本体隐藏到别的世界，我也无法找到这样的灵感。不得不说，你可真是个天才，小恶魔！”
艾格文拍了拍手，宣告任务的完成。
不过就在此刻，一道冲天光束亮起，狂暴的能量开始剧烈撕扯整个外域。
“情况不太妙，那里好像是...沙塔斯？”
第三八八章：沙塔斯沦陷
元素王座。
战局已经毫无悬念，早在阿克蒙德之颅挂起的时候，恶魔的军心便彻底动摇了。
低阶恶魔全都匍匐在地，这些令无数世界闻风丧胆的生物，此刻连走地鸡都不如，被血精灵成片成片地收割着。
奥飞起半空，欢脱地洒落一团团秩序烈焰。
邪能领主扎昆持斧冲锋，但在四名元素之怒和女巨人德米特的夹击之下，他连一个回合都没能撑住。
而随着扎昆的死去，这支入侵元素王座的恶魔，也就只剩下扎肯这个光杆司令了。
看着扎昆的头颅滚落到自己面前，扎肯神色淡淡，仿佛死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兄长。
“看来你又失败了！”
东方昶的身影飘落，身边是玛维和索拉丁大帝。
“失败？”
扎肯看了他一眼，面容依旧平静，“失败与否，得看你的目的是什么！”
东方昶皱眉，的确，到目前为止，那种不详的预兆依旧在他心头徘徊，他也依旧没有摸清楚恶魔真正的目的。
这也是最让他不安的地方。
“说出你们的目的，我会让你死个痛快，恶魔！”
扎肯闻言，默不作声。
东方昶等了片刻，没有等来他的回答，终于失去了耐心，但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一道冲天光束在沙塔斯的方向亮起。
扎肯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你看，那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
与此同时，棘牙岭。
当那束橙红色的混沌光束从沙塔斯亮起时，三名纳鲁的玻光同时一滞，明透铿锵的战歌也随之一顿。
沙塔斯没了！
图拉杨默默放下手中长剑，心中只剩这一个念头。
在他对面，玛瑟里顿同样收回长戟，交战的双方在这一刻无比默契地达成了一致，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成功了！恭迎基尔加丹大人，恭迎，欺诈者！”
玛瑟里顿一呼，数万恶魔齐齐相应。
“恭迎，欺诈者！”
看着脸色剧变的图拉杨，玛瑟里顿笑得恣意畅快。
这位前外域之王在被伊利丹拉下王座之后嚣张依旧不减，但在提到基尔加丹时，却将身段放得极低。
“迎接你们的灭亡吧，凡人们，这个渺小的世界将在军团的怒火下，彻底支离破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图拉杨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三名纳鲁，纳鲁的乐声低沉了片刻，复又响起。
“我联系了沙塔斯，但基鲁没有响应。”克希利的乐声有些哀伤。
“基厄拉斯同样如此！”
阿达尔光辉暗了一暗，许久才再次出声：“沙塔斯恐怕已经彻底沦陷了。”
“恐怕不止如此，”图拉杨毕竟久经战争，很快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没有了沙塔斯的后勤支援，军队无法支撑太久。”
“人吃马嚼的，粮草、军械，全都是问题，物资供应，伤员的救护也都存在极大的困难。”
就在此刻，卡德加清朗的声音传来：“不仅如此，沙塔斯落入军团之手，必然会成为军团召唤恶魔的据点，沙塔斯将面临恶魔的前后夹击！”
图拉杨心头一沉。
黑暗之门守不住，部落和联盟还能撤回艾泽拉斯去。但棘牙岭这里还有几万沙塔尔的大军呢，他们怎么逃？
“传送通道已经打开，能把他们传送出去吗？”
“恐怕不行，吉安娜的传送门，最多能供应数千人通行，一旦被恶魔发现，这里的守军很可能全军覆没。”
图拉杨闻言不禁头大，前有玛瑟里顿，后有基尔加丹，偏偏泽尼达尔还砸了，就算想逃，还得看恶魔答不答应。
这还怎么打？
“部落和联盟的援军到了，可以请他们调集更多兵力过来，夺回沙塔斯吗？”
图拉扬说完，便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人家是有退路的，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来送死？
更何况，以这双方之前的表现，他也不觉得像是会援手的样子。指望他们，还不抵找凯尔萨斯靠谱。
果然，下一刻卡德加便道：“恐怕不行，卡扎克和阿苟纳正在进攻黑暗之门，那边也抽不开身。”
他顿了顿，又道：“黑暗之门必须保证足够的兵力，一旦那里失守，军团的大军就会长驱直入艾泽拉斯。”
图拉扬不再说话，卡德加也沉默了下去。
此刻的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有些不能理解在他们离开艾泽拉斯的这些年里，到底错过了什么，以至于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算计和戒备竟然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看两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阿达尔的乐声又一次响起。
清冽明透，仿佛山泉洗涤二人的精神，二人同时打了个激灵，心中消极和失落的情绪消退了不少。
......
玛里苟斯飞过坠星山不久，同样看到了那冲天而起的混沌光束。
这一刻，他的双眼之中迷茫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的眼神。
有缅怀，有愤怒，有震惊，有憎恨，但更多的，还是悲痛......
沉思了片刻，他将眼皮阖上，而后双翼一振，身形如利箭般冲霄飞起，而后想着沙塔斯的方向俯冲而去。
“父亲！”
后方不远处，泰莉苟萨焦急万分。
玛里苟斯的状态她非常清楚，经历了上古之战的重创，此刻的织法者，恐怕是五头守护巨龙之中最弱的一位。
别说基尔加丹，她甚至都不确定父亲还能否战胜一些次等的高位恶魔。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紧跟玛里苟斯的身影，向沙塔斯的方向飞去。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索莉，我们恐怕一时半会儿吃不了火锅了！”
克罗米圆圆的脸蛋皱成一团，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想吃火锅！
她想坐张茗的车子兜风！
她最最想做的，是跟着最炫民族风的音乐节奏摇摆！
索莉多米见状，忍不住往她圆鼓鼓的脸上戳了一指。
真的是，超治愈的有木有！
“想开点，克罗米，既然一切已经发生，我们只需尽力去挽回便是。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这还不够糟糕的吗？”
艾泽拉斯那边还有好多烂摊子没处理呢。
后面那句克罗米没有说出口，这些事，身为诺兹多姆的配偶，索莉多米绝对比她更清楚。
索莉多米拍了拍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当然不算！如果是最糟糕的情况，此刻应该有永恒龙出现......”
话未说完，她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克罗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群灰黑相间的飞龙。
第三八九章：意外的消息
那群灰黑色巨龙有大有小，小一些的甚至还只是雏龙，而最大的一头，双翼展开足有三十多米，比之索莉多米的巨龙形态，也丝毫不逊色。
“斯洛克阿纳！”
克罗米面色难看，“索莉，你可真是个乌鸦嘴，说什么就来什么！”
索莉多米同样花容失色，她强做镇定：“别慌，问题不大，不过是阿纳克洛斯的永恒形态，我自己的崽，我还能打不过？”
克罗米冲着永恒龙群瞥了一眼，又道：
“还有安姆多尔，多米希尔......都是你的崽呢！他们这是组团殴打老母亲来了？唔...可算让我找回点熟悉剧情了！话说咱们这个世界的带孝子可是出了名的，打起自己老子娘来，一个比一个狠！索莉，你保重！”
木已成舟，克罗米也不再担心了，话里反而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索莉多米闻言，气得搓牙花子，揪住克罗米肉嘟嘟的圆脸就是一扯。
舒服多了！
“凡人的事，交给凡人去处理就行了，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挡住你这两个活宝哥哥。”
永恒之龙的出现，意味着这条时间线种凡人很有可能面临难以预料的困境，导致他们想要出手“相助”。
但这种从未来穿越回来，破坏过去的事情，却不是现在的青铜龙所能容忍的。
说话间，那群永恒龙已经飞到她们面前。
索莉多米抬腿一跺，一个小巧的时针虚影出现在她脑后，时针滴答滴答，眨眼间便转过一圈，等到时钟转完三圈以后，索莉多米和克罗米连带着一群永恒之龙全部消失不见。
......
风暴要塞上，东方昶剑抵扎肯喉咙，一丝苦痛之力逸散而出。
秩序涅槃以四位泰坦数十万年所遭受的痛苦淬炼而成，其间的苦难之力无法以数值估量，即便是不小心逸散出来的一丝一缕，也足以一头成年猛犸象活生生痛死，用来逼供简直不能更合适了。
“所以，军团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沙塔斯？”
东方昶微微用力，将那道苦痛心能打入扎肯体内。
可当那丝心能落入扎肯身上时，他却闭目放松，露出了及其享受的神色，口中甚至吟喔出声。
“唔...啊，舒服！”
东方昶老脸一红。
大意了，秩序的苦难，就是混乱的欢愉，怪不得很多恶魔都沉迷于施虐。
他将剑锋扭转，一丝翠绿色能量激射而出。
那是生命缚誓者艾欧娜尔的力量。
生命的力量，希望的力量！当然，对于恶魔来说，这更像是是死亡和绝望的颜色。
果然，下一刻便看到扎肯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他的神情像是一个英勇就义的壮士，畏惧之中又带着些许的镇定。
“军团的目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东方昶剑锋一抖：“少打马虎眼，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们的兵力，你们的目的，基尔加丹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沙塔斯后防空虚，凭借扎肯的兵力，三个沙塔斯都能拿下。
基尔加丹大费周章进攻元素王座干什么？
吃力不讨好！
“基尔加丹的计划？”
扎肯闻言哈哈大笑，“这个问题还用问吗？数万年来，大人的计划何曾改变过？愚蠢的凡人，迎接你们注定的败亡吧！”
说完，他猛然一头扑向面前的长剑，任由太阳王之锋贯穿自己的喉咙。
死了？
东方昶有些许意外。
现如今军团的恶魔都这么刚烈的吗，一言不合就自己抹脖子？
“你这逼供手法，可真够糙的！”玛维毫不留情地吐槽。
东方昶老脸一红，忘记这里还有个玩刑讯的老祖宗了，他讷讷道：“嗨，这不术业有专攻嘛！早知道让你来好了！”
玛维点了点头：“下次我来，这活儿我擅长！”
她话虽如此说，却也知道即便以她的手段，短时间内恐怕也问不出什么。
扎肯死了，线索就此中断。
“你现在怎么打算，是直接去沙塔斯看看，还是先问问泰坦看看？”
东方昶眼睛一亮，对，我还有麻将四人组可以作为参谋。
等等，艾欧娜尔呢？
艾欧娜尔复活之后，可是在宇宙中四处猎杀恶魔的。基尔加丹敢把这么多兵力放到外域来，他就不怕被艾欧娜尔给一锅端了？
正疑惑着，印记中传出了某个无良老头的声音。
“我说那小子啊，喊我们做啥？喊了我们又不说话...对J！”
“过！”
“过”
“要不起！”
“对J你们就要不起，什么情况，怎么能让地主过呢......”
东方昶看他们玩得兴起，好不容易才插进去一句话：“众神之父，请问艾欧娜尔去了哪？”
“艾欧娜尔？上次联系的时候，她跟我们说遛狗去了，那个叫基什么加...什么的小魔崽子带了一群人，追着她去了宇宙边荒，也不知道回来没的...一个3！”
“基尔加丹？”
“对对对，就是基尔加丹！”
东方昶错愕，对不上号了啊，基尔加丹被艾欧娜尔遛走了，那进攻沙塔斯的是谁？
“艾欧娜尔要杀基尔加丹，应该不用费那么大劲吧！你确定是基尔加丹？”
“嗨，这不担心离得近让萨格拉斯发现嘛...放心吧，错不了的，艾欧娜尔虽然不以魔法见长，但基尔加丹那点水平还骗不了她！”
放跑了一个3，阿曼苏尔心情美滋滋的。
东方昶还想问，却听诺甘农愤怒的咆哮声传来：“我靠，一个3，一个3啊，高戈奈斯你这个蠢材，怎么能让地主把这种牌放出来，我放个狗头人在你那里玩的都比你好...小王！”
阿曼苏尔脸色一窒，我一个3，你直接放小王？
这还玩不玩了？
“小子，战况紧急，不跟你闲扯了。你也别指着艾欧娜尔能帮你们，她要是出了手，萨格拉斯很有可能会亲自下场，我有预感，艾欧娜尔的复活，让我们这位堕落兄弟有些忍不住了！”
说完，他bia叽一声中断了对话。
东方昶闷闷不乐！
关键时刻，一个都指望不上，好吧，还得靠自己！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进攻沙塔斯的有可能并非基尔加丹本人。
那么问题来了，沙塔斯那么强的能量波动，除了基尔加丹之外，还能有谁？
克洛苏斯、布鲁塔卢斯......
一个个高阶恶魔的名字掠过脑海，但又一一被他排除，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远方天空飞来一群艳丽的凤头隼。
第三九零章：新的副本
艾格文落下虚星隼后，看到的便是面色难看的东方昶。
“怎么，情况有些不妙？你这一张脸和吃了苍蝇似的！”
东方昶苦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艾格文闻言，看向沙塔斯的方向。
越看，她的脸色便越难看。
“是萨格拉斯...”
“啥？”
“的化身！”
看到众人猛然紧张起来的神情，艾格文又恶趣味地加了三个字。
这大喘气...心都被你吓出来了。
东方昶轻舒一口气：“你确定？他那个化身，不是被你埋了吗？”
“这你都知道？”
这回轮到艾格文惊讶了，“不过是一道化身罢了，虽然这化身的实力还在基尔加丹之上，但对于萨格拉斯来说不算啥，再造个一两个都不成问题。”
那问题就大了，萨格拉斯要是一天啥事不干，光派化身出战都能叫人头大。
“你和他的化身交战过，实力如何？”
“很强！”
提到这个话题，艾格文的神色有些狰狞，即便只是一道化身，当初也废了她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掉。
但也只是她以为的“解决”！
萨格拉斯的一丝阴暗灵魂寄生在了她体内，试图腐化这位世界守护者，最终虽然没能成功，但却成功将灵魂转移寄生到了她的孩子身上，并达成了入侵艾泽拉斯的目的。
“他的化身战斗方式极为单一，就是以压倒性的力量横推一切，并没有释放过太多法术，但唯一释放过的那个法术却给我，也给艾泽拉斯带来了巨大的重创。”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复杂，似乎在懊悔自己过去的骄傲和自大。
东方昶安慰道：“只有前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你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后续的发展，并非所有人希望看到，却也不是所有人能够掌控的。”
“就如此刻的我们，也只需做好我们应做的事即可！”
艾格文闻言，面色一振：“哈，我竟然沦落到需要人来安慰了？不就是萨格拉斯的一道化身嘛，我又不是没有击败过，老娘能击败他一次，自然能够击败他第二次！”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说话间，艾格文又恢复了往昔的霸气。
而此刻，风暴要塞也已经来到沙塔斯上空，从娑婆树影之间，依稀能够看到城里的情况。
“熵魔？”
才刚靠近，几名玩家就忍不住呼出了声。
沙塔斯靠近纳格兰方向的山体上，是昔日的奥尔多平台。
无尽圣光神庙之中，一名黑暗纳鲁浑身散发着乌光，玻片轻旋间，空洞绝望的歌声不断传出。
基厄拉斯！
这位曾经的救赎之光，已经成为了堕落和死亡的化身。
守卫在祂附近的奥尔多祭司早已死去多时，冰冷僵硬的尸体上，森黑的暗影气息徘徊不散，滋生出一条条虚空触须，狰狞扭动。
奥尔多高地的对面就是占星者之台，先知沃雷塔尔的部队已经全员出发，前往棘牙岭，因而此刻平台之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具奥术傀儡在游荡。
但随着风暴要塞的前进，东方昶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
肉眼无法看出，可在探视之眼的观察下，整个平台上浮现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数据。
恐惧魔王、萨特、魅魔......各种各样的恶魔潜伏在平台的阴影之中，实力最差的也有逼近传奇的水平。
最强的一位，甚至有半神的实力，那是一名阿兰娜蛛后，潜伏在平台下的一张巨大蛛网之间，尖锐的外骨骼将她的面颊撑得有些变形，整个人扭曲地盘踞在蛛网中等候猎物。
再往前，平台的升降梯下同样有两台加洛西机甲守卫。
通向城外的天桥步道口，则有数个邪能熔池，池中三名身材臃肿的鬼母，正在源源不断孕生小鬼和劣魔。
下方的贫民窟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血海，猩红的血液灌满了这片洼地，德莱尼人、血精灵、破碎者、食人魔、鸦人......各种族的尸体漂浮在血浆之中，令人见之作呕。
这些血液滚滚涌动，其中精纯的血能丝丝蒸腾，凝结成一颗鲜血宝珠，数名艾瑞达巫师站在宝珠之下，围绕一本巨大的石制魔典，撑起一扇巨大传送门，一列列恶魔卫士整整齐齐地从中走出。
传送门不远处，一名体长足有20多米的深渊领主指挥者大军往外增援。
布鲁塔鲁斯。
除了贫民窟之外，城市中心的圣光广场上，同样有一个巨大的传送门在不断往外输送恶魔。
广场中原本冲天的圣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束暴虐无比的混乱光波。光束冲入天空之后，汇成千万朵雷云翻涌，朦朦雷光在云层中耀动，一个头角狰狞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那身影在雷云中一动不动，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无比骇人。就如同有一个巨大的火炉，在天空中降下滚滚热浪。
在热浪蒸腾之下，血海蒸发，尸臭夹杂着血腥气扑鼻而来。
风暴要塞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东方昶只觉得口干舌燥，手臂上的汗毛根根倒竖，无处不在的危机感应如万千钢针，扎得他坐立难安。
维尔莱斯、玛兰德女公爵等脸色难看，那狂暴的气息冲击着他们的身躯，让他们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们尚且如此，那些普通士兵更是难受。
恐怖的压力加身，让他们有一种腰都要被压断的感觉，此刻全都三五成群，纷纷抽出武器，死死撑在飞船甲板上不让自己贴在地上。
“站起来，撑住！”
“撑过去了，你们的力量和意志都会受到锤炼，撑不过去的话，这就是你们此生的巅峰了！起来，别挤在一块！”
玛维充分发挥了教导主任的威严，严厉的呵斥着那些瘫倒在地的血精灵。
这些普通学员此刻已经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除了一些中级班的战士勉强支起身子站了起来之外，其他人依旧不为所动。
尤其是一些低级班的法师，不是不想站起来，而是实力不允许，实在站不起，只好拿求助的目光看向东方昶。
东方昶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下了干预的冲动。
血精灵身娇肉贵，在意志力上比起牛头人等皮糙肉厚的种族要差上许多，确实很有锤炼意志的必要。
而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直面萨格拉斯更能锻炼他们的不屈意志？
眼见求助无门，这些人只好认命地开始挣扎，尝试从加班站起身来。
与他们相比，万事不挂于心的玩家则毫无顾虑，瘫得毫无心理压力。他们本就实力孱弱，加上他们的能力上限也和意志力什么的完全没关系。
此刻全都躺在夹板之上，咸鱼得心安理得，甚至还能通过印记彼此交流。
“我靠，沙塔斯咋变成这样了？”
“鬼知道呢，这特么什么神展开，估计沙塔斯会变成一个新的副本吧！”
“新副本？那算是什么等级的本？”
“萨格拉斯的化身，至少也是7.0版本的BOSS吧，这跨度...足足越过去5个版本号啊！”
“BOSS的实力可不能这么算，你要这样算，基尔加丹还能比不过二傻子？”
“也是，不过我这都一身燃烧王座装备了，结果连人萨格拉斯一个化身喘口气都撑不住，还打个屁的堕落泰坦！”
“黑云压城城欲摧啊，以前看小说，总说什么威压什么气势，还道是夸张，如今看来，还是见识浅了啊！”
讨论之间，众人忽觉心头战栗，一种被史前巨兽盯上的感觉油然而生。
众人抬头，只见一双散发着混乱光焰的双眼徐徐睁开，向着风暴要塞的方向看了过来。
第三九一章：母子
索莉多米重调时间，将所有永恒龙拉入了一条全新的时间线后，便显化巨龙之形，进入备战状态。
在她身旁，克罗米虽然没有变为龙形，却也手持法杖，一脸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两头永恒龙。
面对她们毫不掩饰的敌意，两头永恒之龙却依旧不远不近地站着，没有表现出丝毫想要攻击的意思。
索莉多米按捺不住，青铜双爪抓地，猛然向洛斯阿纳克冲去。
面对迎面而来的龙母，两头永恒之龙双翼一振，飞起到半空中，轻松躲开。
“母亲......”
洛斯阿纳克锈色双瞳中，露出了浓浓的依恋和不舍。
那眼神，让索莉多米有种自己已经与世长辞了的错觉。
这种感觉令她很不爽，但更让她莫名其妙的，是两头永恒之龙的态度。
被她拖入另一条时间线，两头永恒龙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有一种乐见其成的感觉，一点也不像其他永恒之龙一样，急切地想要“拯救”那些原本应该崩塌的世界。
索莉多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顿时就有了主意。
她身形微微一晃，变回了金发血精灵的形态，而后对着天上的两条永恒之龙招了招手。
下一刻，两头永恒之龙果然落下，变成了两个浑身萦绕灰黑锈斑的血精灵男子。
洛斯阿纳克有着一头利落短发，而那名马尾高束的，则是安多尔姆的永恒龙形态：安姆多尔。
“母亲！”
两头永恒之龙依旧痴痴望着索莉多米，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活人，而是在看一张遗照。
索莉多米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怒火，挤出一个笑容来：“说吧，来这儿干嘛？这回又想干扰谁？”
然而，两名永恒之龙却依旧不答，除了那痴汉的“母亲”两个字之外，再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索莉多米拳头握紧，五根纤细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是你们两个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
下一刻，她化拳为掌，一个大耳刮子就往洛斯阿纳克脸上削去。
“啪！”
一声脆响，洛斯阿纳克阳光俊朗的脸上扑簌簌抖落一层锈蚀，但他脸上的痴迷依旧不减，依旧贪婪的看着母亲的面庞。
索莉多米彻底怒了：“皮痒了不是？再给我整这眼神，老娘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堵屁股里去！”
两名永恒龙依旧沉默。
就在索莉多米终于失去耐心之时，一直陈默不做声的克罗米忽然开口了：“我猜，你们的出现并不是为了阻止这些凡人对吗？”
“不是为了阻止凡人，什么意思？”索莉多米错愕。
两名永恒龙闻言，身躯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克罗米。
克罗米没有理会两人，继续分析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们确实是在以自以为正确的方式在拯救这个世界。可这一次，你们却找上了我们，这很不正常！”
索莉多米微微一思考，也明白了其中的症结，永恒龙穿梭于各个重大历史节点，而这些节点往往都处于某个重大灾难的前夕，永恒龙试图在这些灾难的诱因发生之前，就阻止这些重大灾难的发生。
比如麦迪文开启黑暗之门之前；比如阿尔萨斯屠杀斯坦索姆之前......
假设黑暗之门从未开启，那之后的一切灾难就都不会发生。
而相应的，如果沙塔斯这一战的结果是个悲剧，那么此刻的洛斯阿纳克和安姆多尔就应该去对付军团，或者出现在更早的时刻，去阻止军团降临。
可他们却找上了索莉多米。
“不愧是我们最聪慧的妹妹...没错，从未来的角度来说，这一战的结果可谓是一次空前的大胜。”
那名叫安姆多尔的永恒龙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你们......”
“但胜利...亦需付出代价！”
索莉多米闻言心头一震，这次外域之行，完全是心血来潮。
为了保持惊喜感和期待感，她根本没关注过此行的前路如何，但结合两头永恒之龙异常的表现和安姆多尔的话，她要是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阿纳克洛斯，安多尔姆，看来我有必要为你们补习一下功课了！”
预知到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索莉多米出乎意料的平静，她一边说，一边撤去这条临时编织的时间线。
“诺兹多姆认为因果律只会束缚人思想，但我并不这样认为，如果此行的我注定要死亡，那便意味着未来的某一截片段，需要我用此刻的死亡来填写。”
“我对此，没什么可抱怨，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安姆多尔见她要撤去时光之力，顿时急了，俊秀的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不，母亲，等等，再等等...就一会儿，求您了！”
索莉多米没有理会，依旧一丝丝拆散时间的脉络。
“我和你妹妹出现在外域，完全是一个偶然，但你们的出现却不是。”
“你们来自未来，试图改变现在，这违背了青铜龙的准则。所以此时此刻，青铜龙军团必然在围剿你们，我为你们打开裂隙，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等到我所编织的这条独立时间线完全崩裂，你们就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索莉多米便察觉到了时间流的异动。
她仿佛感到有数千万头青铜龙在不同的时间节点上，梳理着千头万绪的时间线。
洛斯阿纳克见状，也苦苦哀求道：“母亲，何至于如此绝情，我们来此，只为了见母亲您最后一面！”
“那你们现在见到了，可以走了！”
“砰！”
两名永恒之龙还像哀求，但不等他们开口，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冲击在四人头顶的天幕，将天空撞出一丝丝裂痕。
索莉多米皱眉：“你们已经失败了，还不走？”
“失败？”
安姆多尔脸上露出了诡异笑容，“不，母亲，我们成功了！”
......
沙塔斯，萨格拉斯的化身转身的那一霎那，东方昶瞳孔猛然一缩。
“撤，快撤退！”东方昶当即下令。
然而，不等风暴要塞，那对阴冷的目光却移向了城市的东边。
紧接着，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刺眼的奥术光辉在这一瞬甚至盖过了邪能之光的光芒。
众人循着爆炸发生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碧蓝巨龙展翼高飞，在他的身旁，环绕着数十上百个大小不一的圆形平台。
玄妙莫测的魔网在那些平台的锚定之下显出实质，每一个魔枢节点上，都有明亮到几近白炽的光芒闪耀。
而那场爆破，正是由这些临时被抽调到一处的魔枢节点爆发出来的。数百魔枢的联合魔爆，直接将整个沙塔斯城东的山体轰塌，山峰滑落，将数千恶魔大军生生掩埋。
“她在哪儿？”
碧蓝巨龙暴露的吼声回荡在天际！
第三九二章：算计（二合一）
玛里苟斯的呼声带着无尽悲怆。
他的暴怒，引起了附近魔网的强烈动荡，奥术能量的狂涌在他身边卷起了一场狂暴的奥术飓风。
置身这场奥术飓风之中的泰莉苟萨感觉呼吸更困难了。
“父亲，请你冷静！这事和索莉多米没关系！”
和她无关？
怎会没有关系，你母亲死了，辛达苟萨死了你知道吗？
凭什么她还能活着？
玛里苟斯对女儿的呼喊充耳不闻，他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状态。当他得知泰莉苟萨是和索莉多米一同来到外域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如果说要列一个他最痛恨榜单的话，死亡之翼无疑排在榜首。
至于第二名，恐怕就要轮到诺兹多姆了，连燃烧军团都还要往后靠一靠。
上古之战，巨龙之魂的铸造，蓝龙军团的重创，诺兹多姆明明都早已预见，为何一句话都不说？
守护巨龙各有自己的使命和准则，他能理解，但蓝龙军团整个户口本被撕得只剩了个封皮，却是不争的事实。
能不恨吗？
我理解你，但我更恨你，这不冲突！
所以当他听到索莉多米出现在外域时，彻底暴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充斥着她的脑海，这个念头一滋生，便再也压不下去。
他失去了辛达苟萨，他要让诺兹多姆也尝尝痛失挚爱的滋味。
织法者的狂怒，令湍流之针疯狂摆动，数百个汇聚而来的魔枢节点上，无穷无尽的奥能迸发出连环奥爆，无差别地轰击着附近的一切事物。
而天空中那双注视着玛里苟斯的眼睛，终于流露出一丝赞赏的微笑。
有趣的小蜥蜴。
也是一条有点价值的蜥蜴！
橙色双眼隐入雷云之中。
与此同时，一道雷弧亮起，在一枚湍流之针的边缘轻轻一擦，悬空圆盘顿时改变了方向。
“父亲，醒醒，父亲，快醒醒！”
泰莉苟萨在这片连锁魔爆之间来回腾跃，一边计算着湍流之针的运转轨迹，躲避着身边的魔爆，一边高声呼唤。
但这时候，一枚湍流之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胸前。
泰莉苟萨双眼猛然睁大。
这......
这枚湍流之针为何不按规律运转？
玛里苟斯虽然失去了理智，但身为织法者，他的行为不可能完全无序可寻，可这枚湍流之针，却完全脱离了它本应出现的轨迹。
泰莉苟萨方寸大乱，她忙不迭地猛扇双翼，试图逃离。
但就在这时，湍流之针剧烈颤动，被它锚定的魔枢节点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砰！”
这不是一次奥爆，而是一场连锁奥爆。
当第一枚湍流之针的奥爆击中泰莉苟萨时，她的身躯便被磅礴的奥术之力推向了另一枚湍流之针，而那枚湍流之针也同样爆发魔爆，再次将她击退向其他圆盘。
如是多次，她的身躯终于被轰飞出去。
玛里苟斯正怒吼着，猛听一声凄厉哀嚎响起，扭头一看，只见一头苍蓝巨龙的身影倒飞出去。
“泰莉苟萨？”
玛里苟斯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终于看清了那条巨龙的模样，正是自己所剩不多的女儿之一。
泰莉苟萨！
“泰莉苟萨，不！”
巨龙惊恐万分，敛翼俯冲而去，试图抓住女儿的身躯。
东方昶站在船头，看着迎面跌落下来的巨龙身躯，心里飘过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这是巧合吗？”
这是巧合吧！
你跌哪里不好，跌我这儿？
这不把你那疯子爹往我这儿引吗？
在他身旁，艾格文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怎么可能是巧合？萨格拉斯的化身早就算计好了一切，这手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东方昶错愕，不过数术不是他的专场，艾格文在这方面比他强得多，既然艾格文这么说，那就错不了了。
萨格拉斯倒是好算计！
哪怕只是一个化身，竟然也有如此可怕的算计。
他是觉得我们没有资格与他一战吗？
好吧！
萨格拉斯的这具化身，实力确实十分强大，他不知道艾格文之前击败的那个化身有多强，但他可以肯定，这个化身绝对比全盛时期的阿克蒙德还要强大。
而在把守护者之力渡让给麦迪文之后，艾格文的实力却下滑得十分严重，此刻的她还真不一定是这具化身的对手。
除开艾格文之外，这半神虽多，但能入萨格拉斯之眼的，恐怕一个都没有。
当然，不排除他想让玛里苟斯试探试探他们实力的可能。
思忖归思忖，人...龙既然已经落到了这里，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他持剑转身，一丝丝翠绿光芒在他指尖缭绕，源源不断汇入到泰莉苟萨身上。
而就在此刻，一道遮天蔽日的阴影已经降落在船舷。
“放开我的女儿，凡人！”
“冷静，织法者！”
东方昶一边将精纯的生命之力注入泰莉苟萨体内，一边淡淡回复，“沙塔斯已然成为森森魔域，你觉得她要是跌落到城里面，会是什么下场？”
玛里苟斯闻言，瞳孔遽然一缩。
下方秽血遍地，愤怒和恐惧的灵魂到处都是，如果泰莉苟萨的身躯落入其中，究竟会被腐化成什么东西，他都无法预料。
而这名凡人...似乎在救泰莉苟萨？
“你能救她？救救我女儿，我命令你救她，快！”
东方昶瞥了他一眼，见他状态不太对劲，没和他一般见识。
“我尽力！”
但玛里苟斯却不依不饶，怒吼道：“不是尽力，是必须！必须救活她，否则我杀了你！”
他的眼神介于平静与疯狂之间，但话语间的凛冽杀意已经扭曲空间，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的话语有丝毫夸大的成分。
结着绚丽蓝晶的巨爪已经深深抓入风暴要塞的船体，似乎只要东方昶敢说一个不字，他就将整艘飞船掀翻。
东方昶皱眉：“把你的爪子挪开！”
“我说，救......”
玛里苟斯话音未落，一柄棱光璀璨的长剑已经向他指爪之间切去。
长剑一出，玄妙难言的荒古气息四溢，那气息犹如混沌初开之时的万世之基，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秩序源力。
剑尖散发的气息第一时间就将玛里苟斯锁定，一股令他心悸的熟悉能量波动，将他的鳞片激得片片竖立。
刻骨铭心的恐惧涌上心头，令他不自觉地松开了嵌入船体的双爪，恍惚间，他甚至忘记了拍打双翼。
“巨龙之魂？！”
玛里苟斯一字一顿地开口，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还有无穷无尽的愤怒。
“严格来说，这是巨龙之魂的升级版！”
胡吹大气！
这话玛里苟斯没有说出口，那把剑激发出来的力量虽然没有巨龙之魂那么恐怖，但其中蕴含的能量波动，却与巨龙之魂如出一辙。
这一点，他死都不会记错！
不，严格说来，这剑里面的能量类型，比巨龙之魂还要多一种，那是一种涤荡一切的怒涛之力，撕裂一切的苍穹闪电。
海天之力，属于狂啸者高戈奈斯的力量。
而力量不如巨龙之魂，很可能是因为这名凡人还没激发这把剑的全部力量。
巨龙之魂是五色巨龙的克星，而此刻，他们的克星又多了一个，那就是这把剑。
五色巨龙的守护之力源自泰坦的赐福，他知道自己无法对抗这剑上的织法伟力。
打不过！
连一个凡人也能对他吆五喝六！
玛里苟斯悲愤无比，只觉得心头一口郁气徘徊不善，令他不吐不快。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一万年了，还不够吗？蓝龙军团的牺牲还不够多吗？”
“诺兹多姆？诺兹多姆！你在哪儿？”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过去、未来，总有一个时间线上的你正在观察这里......”
“告诉我，你开心吗？看到如今的我你高兴吗？你满意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玛里苟斯癫狂的笑声在沙塔斯上空回荡，而不远处的天空中，一头浑身覆盖锈蚀鳞片的巨龙默默看着这一切，眼中落下了两行细沙般泪水。
“他问你开心吗？你开心吗，诺兹多姆！”
在他对面，有一名袒露肩臂的中年血精灵缓缓闭上双眼：“你是未来的我，我是过去的你，我开心与否，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我以为我清楚，可现在，不确定了！”
姆诺兹多双爪在半空中抓行，就如行走在地面一样，“你本可阻止洛斯阿纳克和安姆多尔，但却没有这样做，索莉多米原本将...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而你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永恒巨龙围着诺兹多姆绕行，口中却不停歇：“你昼夜不停，提防着我破坏时间的正常走向......”
“可现在，你的准则呢？事关索莉多米，你的准则就不好用了吗？诺兹多姆！”
诺兹多姆摇了摇头，道：“这场战争的结局早已注定，索莉多米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
“怎么会无关紧要？”
姆诺兹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你的两个儿子会因此而死去，而这还不算结束，还有更多人会为此而死......”
诺兹多姆深深吸了一口气：“可那岂非正是你希望看到的？”
“那倒是！”
姆诺兹多脸上笑容不变：“不过你只知我是未来的你，但你可知，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我的吗？”
闻言，诺兹多姆脸色剧变。
从索莉多米出现在外域，到洛斯阿纳克的出现，再到诺兹多姆亲自到来，并对这场变故视而不见......
一切都在姆诺兹多的算计之中？
“所以，我就是在这里开始走向堕落的？所以你这次回来，根本没想过挽救索莉多米，也没有想过阻止萨格拉斯的化身。”
“你想看我如何做，我如果拨乱反正，索莉多米必然会被玛里苟斯所囚禁，成为他的禁脔，而若我不干涉这一切，就会开始向你转变。”
“这一次，你的目标其实是我？”
闻言，姆诺兹多笑得更欢畅了，他迈开四爪，一步步向诺兹多姆走去：“这一次？不不不，比这里可早得多了...时光之龙既在时间流中，又脱离于时间之外，所以我们能够对时间做出干预和调整，只要足够小心，就不会把时间的架构撕裂。”
“但身处其中的凡人，哪怕再弱小的凡人，也是整条时间线的基石。是什么让你觉得遣送几个凡人回到过去，就能修正历史，而且还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的？”
“每一个个体，都是时间之网上的一根丝线，你把属于未来的丝线抽离，去修补过去的漏洞，怎么可能毫无影响？”
诺兹多姆涩声道：“可我把他们送回了原来的时间节点！”
“当然，你只需原模原样把他们送回到他们离开时的那个时间节点，就不会有影响。但前提是，原模原样！”
诺兹多姆浑身一僵，他留了个线头在过。
布洛克斯希加·萨鲁法尔死在了过去，原本属于他的那条时间线也被永远遗留在了过去。
而原时间点上的布洛克斯希加·萨鲁法尔，却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了，属于他的后续时间，也不见了！
“可他寿元已尽，在那个时间点，本就应该寿终正寝了！”
“对于活人而言，死去的人毫无价值，但对于时间来说却未必！”
姆诺兹多似乎很满意他此刻的表现，继续又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不，你只有一个选择，你只能慢慢向我靠拢，不断尝试去修补过去，直至将它改得面目全非，然后将整条时间之网彻底撕裂......”
姆诺兹多说完，身影如波纹般晃过，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诺兹多姆一个人站在原地。
而此刻，玛里苟斯的怒吼还在继续：“诺兹多姆，诺兹多姆......”
“别吵，人...龙还没死呢，嚷嚷啥？”
还没死？
玛里苟斯瞬间息声，他的眼神不断变化，最终，化成一名蓝发蓝眸的血精灵。
“你有把握吗，凡人？”
“难说！”
东方昶淡然收回长剑，精纯的生命之力不断涌入泰莉苟萨身躯。
泰莉苟萨的情况很差，玛里苟斯那一发连锁魔爆直接击中了她胸膛，她此刻外表看来还算正常，但体内脏腑，恐怕已经被狂暴的奥术之力轰碎。
因此，生命之力虽然在不断修补她的残躯，可依旧收效甚微。
东方昶额角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此刻他不光要维持生命之力的输入，还得时刻警惕沙塔斯的动向。
果然，见玛里苟斯迟迟没有动手，天空中的雷云开始不断翻涌，似乎在蠢蠢欲动。
“虽然能够调用这把剑的生命原力，但我终究不是治疗职业，要想救她，光靠我还不行，在这里也不行！”
“德米特、欧穆、鲁拉，一起来，稳住她的伤势...克乌雷，把风暴要塞开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
“可沙塔斯......”
“对抗萨格拉斯的化身，凭借此刻的我们不行，还得回去准备一下。更何况沙塔斯沦陷了，阿达尔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话音未落，一柄巨剑撕开层层云雾，向着风暴要塞劈落下来。
第三九三章：戈瑞勃尔
巨剑如山岳横亘，从风暴缭绕的苍穹之中探出，劈开层层云雾之后，又带起狂暴剑罡斩落。
剑罡突破音障，周边被撕开的空气发出凄厉尖啸，仿佛不胜恐慌。
那是一柄橙黄色的巨剑，剑脊以一头不知名生物的骸骨作为装饰，那生物的体型之大，根本无法以肉眼一窥其全貌，只一眼，便能看出那是一名比之守护巨龙还要庞大无数倍的生物。
那生物的颅骨组成了剑格，颅骨正中间一个硕大坑洞上，镶嵌着一枚橙色眼球型宝石，光是一颗宝石，便比风暴要塞一整艘飞船还要巨大。
剑刃则被剧烈的摩擦烧红，带着骇人热浪压盖而下。
巨剑落下的速度并不快，却强势无比，霸道无比。
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我要杀你，不容拒绝！
这是纯粹的武力压制。
正如艾格文所言，正面战场上，萨格拉斯的战斗方式朴实到了极致。
摒弃了一切花哨和迂回，只留下压倒性的精确打击。
“戈瑞勃尔？！”
凛冽刚风中，艾格文的发丝乱飞，灼热的气流撕扯着她的法袍，令衣带猎猎作响。她口中喃喃，语气中有着满满的不确定和不可置信。
东方昶错愕，这就是后来刺入希利苏斯的那柄巨剑？萨格拉斯的佩剑：戈瑞勃尔，黑暗沸腾者？
出于理性考量，他觉得这不可思议，但似乎又不是完全不可能。
萨格拉斯曾在艾泽拉斯两度败北，他绝不可能容忍这种情况第三次出现，在本体无法离开阿古斯的情况下，带来戈瑞勃尔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当然，不排除他还有其他安排！
东方昶默默开启探视之眼，扫视过去。
【戈瑞勃尔，黑暗沸腾者】
品质：神器
属性：？？？
特效1：精确：目标锁定，例无虚发
特效2：极限：戈瑞勃尔的力量会随使用者的力量增强而增强。
效果2：撕裂：撕裂一切既有之存在。
效果3：瓦解...
效果4：破碎...
效果5：毁灭...
.....
效果56：孤注一掷：若使用者非萨格拉斯本人，使用戈瑞勃尔之后，会进入虚弱状态，戈瑞勃尔会在一击之后，回归萨格拉斯之手。
说明：军团之主萨格拉斯的佩剑，萨格拉斯堕落之后，他的武器高沙拉克也开始自我崩解，象征守护与正义的一半名为泰沙拉克，选择了复仇者阿格拉玛，而混乱与毁灭的那一截则依旧追随萨格拉斯，被重铸成戈瑞勃尔。
属性方面应该是和持有者的实力息息相关，这把剑在萨格拉斯手中，和在他的化身手中完全是两个概念。
而特效，林林总总足有三四十，绝大部分都是与毁灭、破坏、撕裂、损伤、切割等相关的能力。
破甲属性可谓堆砌到了极致！
“是真的！”
东方昶脸色难看。
“是真的？确定，不是仿品还是什么的吗？”玛里苟斯的声音也有些走调了。
湍流之针和聚焦之虹是蓝龙军团的神器，也是他最为得意的作品，但要放在戈瑞勃尔这样的破坏神器面前，那还远远不够看。
玩家们同样振奋，剧情党吴阙浑身剧颤：“来了，来了，又是CG里面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在艾泽拉斯，一个在外域；一个用戳的，一个用砍的......”
“这可比...看CG要震撼得多了！”
西维尔忙不迭打开手机，调出了之前的CG：“嗯嗯嗯，是的，这画面，这细节，比CG还要丰富得多，再来看看这两把剑，简直一毛一样......就是有点热！”
萨满狗哥看众人一副咸鱼相，终于看不下去了：“特么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功夫看CG？”
吴阙两脚一蹬，躺的很干脆：“不然还能干啥，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高个儿的要是顶不住，凭咱们几个又有什么用？”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没法反驳！
狗哥无言：“那么问题来了，高个的都有谁呢？”
南旻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这还用说，凯尔萨斯呗，除了他之外，风暴要塞还有两名半神呢，还有一大群传奇人物呢......玛里苟斯要是不发癫，应该也能算一个！”
“那，那个人类女法师呢，我听说她好像是跟吉安娜来的，好像是叫麦格娜什么的，唔，这名字可真有点熟悉......”
“熟悉个鬼，看她手里的法杖你还认不出来？”熊睿白了他一眼。
“唉？艾露尼斯？卧槽...艾格文？！她怎么来了？我靠，这波稳了！”
“稳个屁，守护者的力量是代代相传的，她一身功力...啊呸，一身法力传给麦迪文之后，十成本事丢了九成九，唯一剩下的那点，还拿来复活麦迪文了，这会儿能站在这里估计都不错了！”
“啊？这么惨！那可咋整？话说麦迪文呢，这守护者也当的太不称职了吧！”
“确实挺不称职的！”
对于这点，南旻没有否认，“身为守护者，一辈子没干什么事儿，唯一干了一件事就是捅破天的大事！阿克蒙德降临的时候也没动手，还是忽悠着联盟和部落去干的。”
“呃，这个也不好说，要是泰瑞纳斯国王和安东尼达斯肯听他劝，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听他劝？可能吗？你要是个国王，某天一只乌鸦飞你面前，跟你说你的国家就要灭亡了，你的人民要死光了，你只有带着他们乘船出海BlaBla的，你怎么做？不乱棍揍死他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样一说，也是哈...可不对啊，吉安娜和萨尔不就听了吗？”
“那时候的吉安娜还是个傻大妞，有多天真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她带的，那都不是她库尔提拉斯的人...兽人在东部王国更是人人喊打，不用他托梦萨尔也迟早要走的啊！”
......
玩家们还在激烈讨论守护者的事，但守护者本人，显然没这么轻松。
“萨格拉斯虽然只派来了一名化身，却带来了他的佩剑，这可不太妙！”
“我该庆幸他总算开始重视我们了吗？”
艾格文一边说着，一边试探性打出一道奥术冲击，轰击缓缓落下的剑身。
可毫无意外地，这道能量如泥流入海般消散无踪。
东方昶眼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戈瑞勃尔之上有一道隐秘符文映现。
瓦解：瓦解一切能量。
“瓦解、撕裂、破坏...精确！”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第三九四章：李代桃僵
见众人看过来，东方昶也没有卖关子。
“坏消息是，这一剑我们躲不开，这柄剑有锁定打击的功效，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锁定了风暴要塞。”
“躲不开？”玛维皱眉，“怎么可能，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赖皮的攻击方式？”
事实就是有！
见他不开口，玛维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那么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萨格拉斯的化身无法完全掌控这把剑，一击之后，他就会陷入虚弱状态。”
“你确定？”
艾格文闻言有些意外。
对此，她也有类似的猜测，只是没有那么笃定。
这不难猜，她自己到了晚年实力衰退的时候，也有些驾驭不住艾露尼斯，更何况是戈瑞勃尔这种全宇宙数一数二的武器，使用它的代价绝对不低。
只是她不确定这种代价到底是什么，是对使用者的伤害，还是使用次数的限制。
东方昶点了点头，没有具体解释，而是看着那缓缓落下的巨剑，对玛里苟斯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带她去找阿莱克斯塔萨，说不定还能救她一命！”
对于这位织法者，他没报太大期望，一是不了解，另一个，也是因为他的状态太不稳定。万一大战一起，他狂症大作，再来一波无差别功绩就难受了。
玛里苟斯看了看东方昶，又看了看泰莉苟萨，脸上阴晴不定。
这事情本来和他没关系，他就是心血来潮走了这么一遭，谁知道就摊上了这么一堆破事。
在德米特和鲁拉的联合救治之下，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但如果就此中断，他也不确定泰莉苟萨能否撑到龙骨荒野。
阿莱克斯塔萨的力量源自艾欧娜尔，德米特同样如此，此地还有两名纳鲁，数百名高阶萨满和牧师，就算阿莱克斯塔萨亲自出手，恐怕也不过如此。
更何况他可是守护巨龙，受泰坦祝福的守护巨龙！
如果没有遇上萨格拉斯的化身也就罢了，此刻既然遇上，断然没有退却的理由。
沉思良久，他毅然抬头，看向东方昶：“我已经有近万年没有履行守护巨龙的职责了，这一次，便让我再次旅行这古老的使命吧！”
“你有把握对付他吗，凡人？”
“没有！”
东方昶微微讶异，这位据说已经疯了的守护巨龙，看起来也没那么难以沟通嘛。不过说到对付萨格拉斯的化身，这谁敢说有把握呢？
“不过他的剑瞄准的是风暴要塞，实在不行，把人传送走，弃船逃离便是了！”
玛里苟斯微微安定：“也对，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现在还来得及吗？”
听到这里，玛维和艾格文以及其他降临纷纷看了过来。
他们怕没有计划，但更怕时间不够，那柄剑虽然下落缓慢，却始终横亘在他们头顶。在他们商讨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越落越近。
东方昶抖了抖秩序涅槃，一股金色光束激射而出，笼罩了整个风暴要塞。下一刻，飞船上的众人看外面的景象便如再看慢动作一样。
“阿曼苏尔没有赋予我穿行时间的力量，但至少，我还能扭曲此地的时间流速，尽可能延缓戈瑞勃尔命中我们的时间。”
艾格文皱眉：“这种时间法术，不会被那把剑瓦解吗？”
她的奥术冲击就被戈瑞勃尔直接消解了，这一点，她记忆犹新。
“会！”
东方昶点了点头，继续又道，“但瓦解时间之力，也需要时间，而只要是需要时间的事，都不算太麻烦的事情，戈瑞勃尔依旧会命中风暴要塞，但我们至少有了准备的时间。”
哦，牛啤了！
玛里苟斯三人同时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计划的第一步，我们需要先把这些普通士兵送回虚空风暴！”
东方昶指了指正在竭力抵抗戈瑞勃尔威压的血精灵战士，这些普通士兵此刻连动都动不了，帮忙是指望不上了，除了送回去之外别无选择。
玛维点头，她想训练这些战士，但没打算让他们去送死。
玛里苟斯则更直接：“道标给我一个！”
“东12，北36！”
艾格文报了一串坐标，紧接着艾露尼斯便微光亮起，不多时，一个足有三米多高的传送门出现。
织法者见状，好胜心大起，他手指快速拨动，一枚枚湍流之针开始飞转，紧接着每一个圆形飞盘之上都开始微微发光，一个个幽蓝的传送门出现在飞盘上。
上百个传送门在一瞬之间完成。
真特么方便！
东方昶不无艳羡地看了一眼蓝龙军团的这件神器。
“动作快点，玛兰德、维尔莱斯，把所有士兵都送走，鲁拉，德米特，你们也先回去吧，带上泰莉苟萨...卡波妮娅，你也先回去，回繁星城等我们！”
卡波妮娅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样的战斗已经不是她能参与的了，哪怕她的实力，繁星城所有人的实力豆在飞速进步，但依旧有些赶不上如今的战斗层次。
她紧握着双拳，有些不甘心地看了天空中那如蜗牛般落下的燃烧巨剑，默默走进了传送门里面。
不多时，整个风暴要塞便空空如也，除了玛维三人和玩家之外，只有索拉丁大帝和盖亚安祖母留在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弃船而逃吗？”
“弃船？”
东方昶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风暴要塞可是他起家的老本，这么丢了他可不甘心，别的不说，光是那块高耸如山的聚能水晶，他就舍不得这样被砸碎。
“接下来，才是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候！”
东方昶长剑一凛，一道奥术能量凝聚成丝线，丝线如刀，将风暴要塞山体之上的水晶切下来一大块。
“哎哎，什么情况？为了不被戈瑞勃尔切，你打算自己把它切了吗？”艾格文忍不住开口吐槽。
东方昶嘴角咧了咧，没有回答。
最顶上的水晶被切割下来之后，他没有再继续切割，而是凝聚卡兹格罗斯之力，从地面塑形出一块与切下来水晶一样大小形状的石块，然后将石块装回水晶山体上的缺口。
紧接着，他开始切割第二块水晶，有塑造第二块巨石作为修补。
第三块.......
第四块......
“欸？”
这又是什么操作？
艾格文彻底迷了，不光她费解，就连玛里苟斯也同样看不懂他的行为。
“我知道了，是忒修斯之船！”
变声期少年的公鸭嗓响起，西维尔惊叫着出声之后，才发现一大群NPC正疑惑地看着他。
他不禁有些得意，道：“忒修斯之船说的是海上有一艘船，当它的一块木板朽烂时，就用新的木板去替换，及至整艘船的所有部件全都替换一遍之后，那么这艘船还算是原来那艘吗？”
“当然算！”
“当然不算！”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玛里苟斯，而后则，则是艾格文。
“船依旧是那艘船，只是被翻修了一遍，怎么可能不算？”
“构成原来那艘船的全部元素都已被替换，怎么可能算？”
二者再次异口同声地提出了质疑，而说完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到底，算还是不算？
玛维拿暗月刀在船舷上敲了敲：“所以，你打算把整艘飞船替换一遍？然后用新造的这艘飞船替代风暴要塞，去解除戈瑞勃尔德锁定？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艘新船不算原来的船怎么办？”
“有的，所以我没打算把整艘风暴要塞都替换掉，只要把它有用的这些部件替换下来就行，这样，就不算完全翻修了！”
三人闻言，嘴角同时扯了扯，你这个王子当的，也太抠门了吧！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被击中以后呢？戈瑞勃尔的攻势如此猛烈，这一劈，风暴要塞肯定挡不住，如果让它劈实了，整个外域恐怕都要崩裂，而你的虚空风暴，也必然无法幸免于难！”
第三九五章：改装完毕
闻言，东方昶神色微微一凛，他都知道一击之后戈瑞勃尔会返回阿古斯，萨格拉斯的化身没理由不知道。
知道还孤注一掷，也正是因为他原本的目的就是一剑劈开整个外域，至于风暴要塞，只是顺带为之而已。
这一剑，两个目标。
第一目标：风暴要塞。
第二目标：外域！
第一个目标无关紧要，只不过因为这个目标正巧挡在了第二目标之前，刚好可以作为一个锚点。顺便，他也可以试探一下这位昔日守护者的实力。
只要第二目标完成，这些反抗军团的先锋军，就会随这个破碎的世界一起烟消云散。
东方昶这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把所有有用的部件替换掉之后，我打算带风暴要塞飞入扭曲虚空，如此一来，戈瑞勃尔摧毁风暴要塞之后，就不会再顺势冲击外域。”
“一击之后，戈瑞勃尔就会回归阿古斯，回到萨格拉斯手中，而他的化身也会陷入虚弱状态。而你们，需要趁这个机会完成击杀！”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风筝战术？
风筝的还是一把剑。
不过听起来似乎可行，因为就目前来看，真正的大佬其实是这把剑，萨格拉斯的化身，那还要往后靠一靠！
玛维忍不住开口：“那你呢？”
“我会在风暴要塞被摧毁之后尽快赶回来！”
扭曲虚空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谁也不知道，如果找不到陆地，能不能回得来还两说。
她挑了挑眉，没有开口，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各自的选择，她尊重这样的选择。
艾格文：“那还等什么？都动起来吧！”
玛里苟斯也道：“不错，你一个人效率太慢，分工吧，我负责切割，你和萨满负责塑地，守护者负责安装，我们提高效率。”
索拉丁大帝闻言，赶忙询问：“那我呢，我干嘛？”
“搬砖！”
啊，你们居然让一个三千多岁的老人搬砖？
过分了啊！
计划敲定，所有人都迅速行动起来。
湍流之针转动，一道道激光般射线扫出，将巨大的飞船快速肢解。
盖亚安祖母操控大地之力，将一块块土石凌空摄来。
东方昶则出动三名镜像，同时操纵塑地之力，将这些土石按照玛里苟斯切割下来的船体部件形状重塑。
艾格文再如同拼凑积木一般，将整艘船在此拼合。
一整个流水线安排得明明白白。
整个过程中，谁都没有说话。
盖亚安祖母需要沟通元素之怒，戈达乌会为她提供土石，卡拉狄奥斯则用狂风治理将这些土石从地面扬起，埃布留斯用水流将泥土黏合，再由伊森拉图斯的火焰将之烘烤板结。
这过程简单明了，但一个不注意没掌控好平衡，就可能是一场沙尘暴或者泥石流，此刻一张嘴巴她都嫌有些不够用。
艾格文和玛里苟斯则一边切割安装，一边思索着忒修斯之船的哲学难题。
这个说法对他们的触动极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那艘忒修斯之船。
守护者拥有一枚传承类灵言，可以将自身的魔力凝聚成法力刚玉，永久性地传承给下一任守护者。
艾格文在想，在她把所有的魔力都传承给麦迪文之后，如果换用其他方式来填补自身，那她还是原来那个自己吗？还能变成原来的守护者吗？
她觉得不是了，她已经卸下了守护者的重任，就如一艘破旧的战舰，将所有的武器和弹药都拆卸给了新战舰，虽然还可以再装备新的武器弹药，也还有一定的战斗力，但却早已不是原先那艘战舰。
就如这位凡人大法师所言，万事万物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每一刻的自身，都是全新的自我。
而玛里苟斯显然不这么认为，在上古之战时受到了巨龙之魂的重创，从躯体到神魂，有许多“部件”都已彻底朽坏，就连阿莱克斯塔萨也无法完全治愈他。
但如果他把这具残躯所剩不多的“有用”部件拆卸下来，重组一艘“战舰”，他还是原来的织法者吗？
他觉得是，因为那所剩不多的“有用”部件中，包含了他的神魂，他的学识，以及他对这世界的认知和感悟。
那是这艘“战舰”的核心引擎，只要这些东西还在，换一个躯壳而已，有什么重要？
守护巨龙的躯壳，布也是经由泰坦改造过的？
两人此刻一边拆卸风暴要塞，一边想的却是如何将自己拆分，以及拆分之后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时间一晃而过，半天时间一晃而过。半天之中，这所有人的通力协作之下，整艘风暴要塞被拆了一遍，又重组完毕。
看着“焕然一新”的风暴要塞，所有人都生出一股莫名的成就感来。
东方昶收回长剑，拍了拍手，对阮萌萌等人道：“这里的事情差不多结束了，你们也可以回繁星城去了，带上风暴要塞的部件...对了，给你们个任务，在我回来之前，设计一艘新的风暴要塞出来。”
阮萌萌眼睛一亮，她的声望在达到崇敬之后，涨的就慢多了。
繁星城建好之后，这些天她冒着秃头的风险，连日连夜给人设计服饰，设计居所，设计家具，总算已经将将达到崇拜的地步。
如果这波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声望崇拜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这样一来，再去赚点钱，奥的灰烬就稳了！
“事成之后，你可以在梅里卡尔那里随意挑选一样东西！”
敞亮！
“遵命，殿下！”
阮萌萌回复得没有丝毫犹豫，她仿佛担心他反悔一般。
其他人一听，顿时来劲了。
楚语寻想都不想就开口：“殿下殿下，这活儿我们也能做，殿下，我学室内设计的，保证把要塞设计的美观又实用，我不挑，有个奥的灰烬就好......”
南旻也到：“殿下，我们可以把要塞设计成变形战舰，应对各种需求，至于报酬布报酬的，咳咳，殿下您看着给点就行！”
狗哥也赶忙开口：“殿下，我是开家装公司的，为了弥补过去对您的冒犯，我愿意把这个工程承包下来，分文不取！”
“殿下殿下，我学法律的...啊，这专业好像不太对口......殿下，繁星城刚刚建成，很多律法还有不完善的地方，回头我出一套方案......”
阮萌萌彻底抓狂了，印记之中愤愤打字：“？？？”
“这就内卷上了，你们也太狗了吧！”
楚语寻：“唉，萌萌妹子你这话就见外了，这术业有专攻嘛，你看你那设计吧，的确漂亮，可是很多地方它不实用啊，姐姐我这不刚好帮得上忙嘛！”
我信你个鬼，你个老太婆坏得很！
米越：“不狗不行啊，本来就来得晚，在不狗一点，哪里赶得上你们？好东西都叫你们抢光了，我们可乍办呢？”
狗哥：“汪汪汪！”
“殿下......”
阮萌萌气得咬牙切齿，不过不等她开口，东方昶便一把打断道：“能干就一起干，繁星城百废待兴，你们有什么本事出什么力，我不会亏待了你们。”
“现在，大事要紧！”
众人闻言息声，作为穿越者，他们并不怕死，但这些NPC显然没这个福利，就算凯尔萨斯许再多好处给他们，也要他活着回来才能兑现。
第三九六章：战将起
安排好一切之后，东方昶散去镜像散去，灵魂归一，运转引力失效术，将整艘“风暴要塞”覆盖。
玛维看了看那已经落到船体上方不足10米的巨剑，有些担忧地问道：“这样做，真的可以转移戈瑞勃尔的锁定吗？”
艾格文沉吟道：“为了保险起见，船体上原本作为纳鲁之座的驾驶舱我们并没有拆掉，问题应该不大！”
话虽如此说，她的语气却也不甚笃定。
“行不行，试过就知道！”
东方昶挥了挥手，“诸位，如果计划顺利，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如果计划不顺利，当我没说！
“当然！”
“义不容辞！”
“快去快回，你还欠我一顿烧烤！”
“行了，大侄子你安心上路，我们会完成你未竟的事！”
东方昶嘴角扯了扯，忍下了弑叔的冲动，托着风暴要塞向南而去。
艾格文和玛里苟斯都紧张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风暴要塞和要塞顶上悬着的那柄长刀。
这种李代桃僵的办法，到底能不能凑效，就看这一刻了。
好在，当风暴要塞离去之后，戈瑞勃尔的剑刃也发生了偏斜，紧跟着风暴要塞而去。
成功了！
呼！
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天空之中的雷云。
接下来，就是一场硬仗了！
雷云之中，一双燃烧着邪焰的双眼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无比冷漠的双眼，仿佛万物倾覆，诸界崩毁都不会有丝毫动容，而根植于这冷漠之中的，是绝望和疯狂。
只一眼，便令所有人遍体生凉。
这一刻，无论是艾格文还是玛里苟斯，都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他真的陷入虚弱状态了？为何我感觉丝毫没有变化？”
“因为这一击，还没有打完！”
玛里苟斯闻言，机械的转过脖子，一字一顿地问道：“所以，你是说在戈瑞勃尔这一击命中之前，都不算‘一击之后’？”
艾格文郑重地点了点头：“恐怕就是如此了，但无论怎样，他都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而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撑到这一击结束以后！”
这就有些操蛋了！
一方面，所有人都希望东方昶能够多撑一会儿，这样才能成功把戈瑞勃尔带离开外域，但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东方昶如果撑得太久，他们这边会撑不住！
萨格拉斯的化身看了看众人，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看到了众人切割重组风暴要塞的举动，他也看到了紧跟戈瑞勃尔远去的风暴要塞，但都没有太在意。
戈瑞勃尔例不虚发，这一剑的两个目标缺一不可。当他掷出巨剑的那一刻，这个世界的灭亡就早已注定，凡人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拖延罢了。
至于孤注一掷以后的虚弱，那就更无需担心了。
诚如艾格文所预料，戈瑞勃尔击中之前，他都不会陷入虚弱，而戈瑞勃尔如果击中了外域，那么别说虚弱，这具化身就算就此死去，也无所谓了。
艾格文将艾露尼斯往地上一拄，紧接着一道六芒法阵从她脚下升起。玛里苟斯则显化出巨龙之身，湍流之针环绕着他不停飞舞，但不等他们有下一步的动作，便猛觉天色一黑。
云层之中，一只铺天盖地的巨大手掌拍落下来。
玛维大惊，一个闪烁跳离原地：“快躲开！”
“不能躲，一旦躲开，这一巴掌就足以把这个孱弱的世界拍碎！”
“那怎么办？你就算站在原地又有什么用？一样要被拍扁。”
“一起来，把这只手轰了！”
“你是认真的？”
“那你有其他办法吗？”
“......”
从戈瑞勃尔落到风暴要塞重组，从东方昶远遁虚空再到萨格拉斯的化身打出雷霆一击，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在外界看来，才刚刚过去几秒钟而已。
几秒钟能干什么？
绝大多数人甚至都没发现风暴要塞已经换了一套马甲！
泰罗卡森林中，老陈看了看那遮蔽天帷的巨手，又看了看挂在自己竹杖上熟睡的丽丽，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壮波老哥，对不住了，我恐怕没机会带丽丽回迷踪岛了！”
他找到一处空旷的山头，掏出个小小洞窟，将侄女塞了进去。摸了，又取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空酒桶，套娃似的将丽丽层层套起。
期间小熊猫人一直都睡得没心没肺，任外界天塌地陷，她自雷打不动。
酒桶之中，还时不时传来呼噜噜的声音。
“虽然不够保险，但也做不到更好了，愿神真子保佑你，丽丽！”
老陈最后看了侄女一眼，这才解开竹杖末端的那个巨大酒桶横放在地，然后踩着滚动的酒桶离去。
老陈离开之后没多久，一张飞毯呼啸飞来。
“哇哇哇，老头，你可从来没告诉过我外域这么危险！”
也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梅里·冬风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他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他的肠子还没烂光的话。
该死，早知道不该带着小子出来见世面的。
这种大场面，别说这小子，老夫活了三千多岁也没见过！这要是把他的小命丢在了这里，可怎么和迦罗娜交代啊！
麦德安没有察觉到老亡灵复杂的心理活动，依旧挂着两道浑浊的鼻涕喋喋不休。
“辣么大的剑你见了吗？吸溜，还有辣么大的手...老头，实在不行咱们回去吧，你说你，吸溜，都一把年纪了，也没个消停......”
迦罗娜那是人狠话不多，她可没这么多废话......这小子的爹绝壁是个话痨！
梅里·冬风一边腹诽，一边按下飞毯，降低了高度。
“老头怎么了？老头，我们要回去了吗，快快快，外域太可怕了，我一点都不想继续呆下去了，唉，对了，说这么久，你都没告诉我我妈到底是谁呢......”
梅里·冬风默默屏蔽了他的噪音攻势，将一大捆卷轴塞进麦德安怀里，然后一脚将他踢落飞毯。
“这些是随机传送卷轴，遇到危险的时候就用一个。记住了，没遇到危险别乱用，除非你想出现在某个食人魔的厕所里！”
第三九七章：关门
黑暗之门。
联盟和部落也看到了沙塔斯上空斩落的灭世一剑，以及剑下如怒海孤舟般的风暴要塞。
卡德加神色剧变：“这是戈瑞勃尔？萨格拉斯的佩剑？这一剑...要如何躲？”
“躲不开了，真是可惜，风暴要塞必然会在这一击之下灰飞烟灭！”
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响起，她的唇角挂着一抹凉薄的笑意，仿佛被击毁的东西与她毫无瓜葛。
但很快，她脸颊上的肌肉就开始剧烈抽搐，仿佛身体即将失去控制一般不断抖动起来。
她伸手握住了隐藏在披风之下的一柄匕首，猩红的眼中闪过凶光一闪而逝，狠狠将这股不受控制的躁动压了下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萨鲁法尔大王和伊崔格带着部落的大军严正以待。
而和部落战士遥遥相对的，则是联盟的重骑士，一队队骑兵整齐排列，方阵的最前方站着一名一手持剑，一手抱小孩的英武男子。
这名男子身形魁伟，一道伤疤横亘在他脸颊的两侧，这狰狞的伤疤破坏了他容貌中原有的俊秀儒雅，却令他徒生一股凶悍硬朗的气质。
在他身旁，一名圣骑士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怀中的小孩：“陛下，安度因殿下才6岁，此时让他接触战争，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这名男子正是刚刚救子回归的暴风城国王，瓦里安·乌瑞恩。
闻言，他摇了摇头道：“不用担心，伯瓦尔公爵，乌瑞恩家族，没有一个是孬种。”
“可殿下毕竟还小......”
“身为一个父亲，我也希望他能有个安稳的童年，但普瑞斯托...奥妮克希亚的教训让我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这不是一个和平的年代，我可以等他，但阴谋不会等他，战争也不会！他必须争分夺秒地成长起来，成长到足以应对绝大多数的危险！”
“这很残酷，但却是他身为暴风城王储所必须承担的！”
伯瓦尔·弗塔根公爵还想再劝，但众人的惊呼声唤回了他的神智。
“出手了，那个巨人出手了......”
“这...凡人之躯，要如何抵挡这样的敌人？”
“不可战胜，不可阻挡......”
萨格拉斯的化身出手了，真正意义上的出手！
卡德加和吉安娜对视了一眼，眼中有着同样的疑惑。
他们依稀能感觉到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发生了，但雷云的阻隔让他们无法清晰地看清沙塔斯发生的一切，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风暴要塞和戈瑞勃尔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遮盖天空的巨大手掌。
“太可惜了，如果他早早愿意和联盟部落携手，也许就不用独自面对这样的压力了......”
说这话的当然是吉安娜，她这话一出，双方人马都露出了讥讽之色，很多士兵甚至后退了几步，离她远了一些。
你指望我们帮他分摊压力？要帮你自己帮，别拉上我们！
看着貌合神离的两方人马，卡德加忽然就有些理解达纳斯的愤怒了，这样的盟友，是真的靠不住。
不，不光是靠不住的问题，能不背后捅刀子已经不错了。
我要是凯尔萨斯，我也宁愿一个人抗！
“这一巴掌下去，不光血精灵王会死，此地的恶魔，甚至整个外域恐怕都会受到波及，此战已无悬念，撤回黑暗之门后面去吧，大酋长！”
说话的是女妖之王，她的声音依旧凉薄。
果然是毫无信义的部落亡灵！
瓦里安在心里腹诽，他对这名窃据了洛丹伦的被遗忘者女王没有任何好感...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的决定十分明智。
风暴要塞没救了，此地的恶魔也没救了，整个外域都没救了——就算这一巴掌没能将之击穿，还有第二掌，第三掌......
身后就是黑暗之门，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注定灭亡的世界再耗损兵力，何况还不是他们自己的世界。
就不知那位部落的大酋长怎么想了！
瓦里安眼神里的鄙夷太赤果，也太直接，萨尔见他看来，本能地感到有些不悦。
他皱起眉头，刚要表态，但有人已经先一步出声反对了。
纳兹格雷尔毫不客气地道：“女妖之王若想回去，大可现在就走，部落曾经抛弃过德拉诺一次，这一次，我们绝不会抛弃她！”
哈，绝不会抛弃她？
德拉诺若是有自我意志，恐怕巴不得你们赶紧滚蛋吧！
女妖之王挑了挑飞扬的长眉，正想反驳，不料就在此刻，异变徒生。
只见天穹之中，一条巨大手臂伸出重重云雾，那只巨手握着一柄法杖，法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眼球形的深紫色宝石。
六枚符文围绕宝石次第亮起，散发出邪异光芒。
下一刻，一道漆黑光束从法杖之中激射而出，直冲黑暗之门而来。
“萨格拉斯权杖？”
卡德加心中咯噔一下，立刻高呼，“不好，撤退，快撤回黑暗之门后方去。”
但他的提醒显然太迟了，话音刚落下，那道光束便轰击在了黑暗之门中。
“嗡！”
光束没入传送门中，如平静的湖面里落下一块巨石，暗绿色的能量如怒涛般层层扩散。
“快跑，快离开......”
“砰！”
“啊......”
激荡的能量将附近的士兵轰飞出去，数名战士因为靠得太近来不及躲闪，直接被狂暴的能量轰得尸骨无存。
“危险，快躲开！”
“撤退，撤...特么往哪儿撤呢，黑暗之门都这样了，还进去你找死么？”
“那你特么不说清楚......”
“风暴，大地，烈焰，听从我的召唤......”
“艾露恩，在这黑暗的时刻，请帮帮您的女儿！”
“万灵......”
场面一片混乱，咒骂声、咒语声、祷祝声此起彼伏，各种法术的光芒和传送门中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当层层能量完全平静下来之后，双方人马都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而黑暗之门中，则一片死寂，再无一丝能量波动。
一名联盟士兵尝试着进入黑暗之门，但下一刻，他便一脸懵逼地出现在了原地。
“传送门...失效了？”他喃喃自语。
“卡德加，这是怎么回事？”
卡德加闻言苦笑：“还能怎么回事？黑暗之门被关闭了！”
“闹着玩呢？黑暗之门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呵，有趣了，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卡德加，快想想办法...把这扇该死的门重新开起来......”
这一刻，无论是联盟还是部落，全都哗然。
面对众人的质疑，卡德加没有回答任何人，因为此刻，那只轰击泰罗卡森林的巨手，已经要落地了！
第三九八章：深入虚空
东方昶操控着风暴要塞一路南下，戈瑞勃尔巨大的战刃紧随其后，他操控阿曼苏尔之力，调控战舰的速度，和这柄毁灭之剑保持着一段较为安全的距离。
沙塔斯的近况，玛维已经通过印记传达给他。
他需要尽快进入虚空之中，摆脱剑刃的追杀，让萨格拉斯的化身陷入虚弱状态，这样，艾格文和玛里苟斯的绝杀才有可能完成。
沙塔斯位于整个外域的正中央，距离此地最近的虚空，便在泰罗卡森林以南。
但那柄剑实在太过庞大，庞大到当他进入虚空之后，都无法确信剑柄部分是否会砸到泰罗卡森林。他只能尽可能地深入虚空之中，将戈瑞勃尔风筝到更远的地方。
风暴要塞离开主大陆之后，光线便徒然变暗。
这里的虚空和虚空风暴的景象完全不同，虚空风暴的天幕还有紫色的奥术流飘过，还有云雾，星辰闪烁光芒，但这里的虚空却空无一物。
星光、月光，所有的光芒一概无踪，就连戈瑞勃尔发出的橙红色火光也不再是直线，而是出现了轻微的扭曲，向着虚空中的某一个方向弯折过去，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吞噬所有的光芒。
东方昶调转船头，向着那吞噬光芒的方向不断前进。
虚空之中并不是什么安全的游乐场所，处处都散发着危机，光是那冻结灵魂的深寒，便足以阻止绝大部分想要探究虚空秘密之人的脚步。
但东方昶却没有太过担心，艾欧娜尔的生命之力能够帮他维持生命机能，高戈奈斯的海天之力让他可以随时召唤水和空气，诺甘农的奥术之力构筑屏障，将他和虚空的深寒隔绝。
至于虚空中存在着的恐怖生物，他一个也没见到。
身后跟着戈瑞勃尔这么个大杀器，即便有虚空生物途径这里，也早已远遁。
“砰”
轻微的撞击声传来，那是虚空中的细碎浮石，撞击在了船体之上。
就着戈瑞勃尔的微光，东方昶挥剑拨开附近的碎石继续前进。
“谁在那里？”
不知前行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了声音。
那是一道嘶哑无比的声音，仿佛沙漠之中数日不曾饮水的旅人发出的哀咽，嗓子里如同镶嵌着一张砂皮纸一般，令人听了便觉瘆人。
尤其是在这虚无幽邃的深空之中，听来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东方昶心头遽然一惊，这虚空之中，居然还有活人？
他将目光扫向四周，持剑戒备。
但环顾一圈之后，却意外地发现四周依旧空寂。
碎石...
冰块...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探视之眼居然失效了？这还是头一次！
就在他无比困惑之际，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你不是密教的人？你不是看到我的日记之后找来的？”
这一次，那声音清晰了不少，那是一名女性的声音，用的也是艾泽拉斯的通用语，只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久不说话，此刻她的口音听起来有些别扭。
东方昶依旧不说话，虽然他底牌众多，但此刻面对一个虚空之中的位置存在，他以然忍不住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你不必如此戒备，你看不到我，一如我也看不到你，虚空之中距离毫无意义，你我之间也许相隔数万光年之远，但我能够感知到你强大的灵魂，即便在虚空之中也如骄阳一般灿烂！”
是灵魂吗？
他的灵魂吸引了这个虚空生物，但这个虚空生物缘何会说话，说的还是艾泽拉斯通用语。
东方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连探视之眼都看不到。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然后又很有默契的一同沉默下去。
在虚空中向一名未知存在交底，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尤其真名的泄露，很有可能会被一些恶毒咒法利用。
两人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但又都十分清楚对方不会开口。
相顾沉默了片刻，对面那名女子终于先一步打破了寂静。
“我的名字无关紧要，本就是无名小卒......”
是吗，真遗憾，你是无名小卒，但我却不是，我的名字可不能告诉你！
对面的声音一窒，顿了顿又道：“我曾隶属于一个秘密教派......”
啊，这又有些不太公平了，不过我的人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啊呸，嘴瓢了！
我呆过的组织，在整个艾泽拉斯都是赫赫有名的。
“......”
“数年前，我被教派的叛徒杀害，不过在被谋杀之前，我便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我将灵魂转移到了虚空之中，并留下一本日记，希望后来者能够发现！”
很显然，我并没有发现你的日记，但却找到了你！
......
这是一个隐世高手，艾泽拉斯的隐秘教派都有哪些，隐世高手都有谁？能把灵魂送入虚空，显然不是粗鄙的战士，刺客也做不到...难道是黑镰议会？不，时间对不上，黑镰议会现在应该还没有成立......
那是谁？
这是一个声名远扬的高手，曾属于一个或多个十分有名的组织。艾泽拉斯的著名组织都有哪些，有名的高手又都有谁？能把灵魂送入虚空，显然不是粗鄙的战士，刺客也做不到...难道是肯瑞托？安东尼达斯？
不对，老头子法术厉害是不假，但说到灵魂，恐怕还是克尔苏加德更胜一筹......
两个人说着些毫无营养的话语，然后从彼此的话中不断给对方填补画像。
“一个虚空旅者！”
许久之后，东方昶第一次开口说话，他指了指身后的戈瑞勃尔，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依旧认真解释道：“真没想到扭曲虚空之中还有你这样的存在，和你交谈很愉快，不过很遗憾，如你所见，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不是克尔苏加德，声音没这么好听！
他一出声，对面的人便立刻有了更多的判断。
但一听他要走，那女子赶忙开口道：“且慢，虽然有些唐突，但既然能够在虚空之中遇上也算有缘，不知阁下可否带我离开这里，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东方昶沉默了一小会儿，道：“我恐怕没有那个时间了！”
这绝不是借口，沙塔斯的大战结果难料，他必须争分夺秒解决戈瑞勃尔的威胁，帮艾格文和玛里苟斯减轻压力。
对面之人微微一窒，她能够感受得出这话不是推脱，但她的灵魂已经在虚空之中漂泊了许多年，她甚至不确定她的躯体是否还存在。
错过了眼前之人，她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人能够发现她的日记，将她从虚空之中召回。
“这并不需要很长时间...你身上有强大的灵魂法器，对吗？它可以引渡我的灵魂去到你身旁，我可以寄宿在法器之中，只要你首肯！”
灵魂法器？
东方昶皱了皱眉，他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她说得是哪一件？
很快，一道围弱的紫色光芒便亮了起来，灵魂之歌弥拉清冽的吟唱声响起：“让她来吧，可怜的灵魂......”
东方昶沉吟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可以！”
一道幽光闪过，灵魂之歌淡紫色的核心之中，出现了一抹杂色！
东方昶眼神一扫，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是你啊！”
第四零零章：阿兰卡
面前空无一物，但东方昶知道，肉眼所见，不一定为实。
发现永茂林地时，奈尔萨拉库就告诉过他，虚空龙曾在影月谷和泰罗卡森林交界之处以外的虚空中，发现过一片无法穿行的未知区域。
肉眼不可见，肉身不可穿！
当时，东方昶就曾有过猜测！
而此刻，这片区域就在他眼前。
戈瑞勃尔一石二鸟，既打风暴要塞，又切外域。
风暴要塞的替身已经找到，而外域却没有。
如果不能解决外域的替身问题，这一剑在斩碎“风暴要塞”之后，依旧会飞回去，将整个外域对半裁开。
而眼前这片区域，正是东方昶给外域找的提替身。
“Kehlamensamir，solaylamaakahl......希望这个咒语是真的！”
这是他记下的咒语中，唯一和原身凯尔萨斯无关的咒语，源自《部落地崛起》一书中，杜隆坦和雷斯塔兰曾用这个咒语解除过笼罩在泰尔莫之上的隐形法术。
解开叶之影遮蔽的咒语。
下一刻，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如水波般散开，露出了虚空中的一片大陆。
呼，成功了！
东方昶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在现实世界里没什么懒用的咒语，是他玩游戏的时候犯中二病记下的，真没想到居然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你为何会有操控繁叶之影的咒语？”
灵魂之歌困惑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东方昶顿了顿，道：“这可是我最大的秘密，你要想知道，可得拿相应的秘密来交换才行！”
闻言，灵魂之歌沉默了下去，没有在追问，东方昶这才有空观察这片被隐藏在虚空里的大陆。
这是一片高耸的林地，一座座陡峭的山峰如利剑穿云，山腰上，一个个巨大的环形平台围绕山体建立，平台以青铜铸就，镂刻着繁复的花纹。
山尖上则装有一个日晷型青铜雕塑，每一座雕塑中，都嵌着一块闪烁金属光芒的石块，淡金色的光芒从这些石块的棱切面中反射出来，闪烁幽光。
“没有感应到活着的生灵...就是这里了！”
强大的灵觉扫过，发现附近并没有生灵存活之后，东方昶如释重负。
秩序涅槃倒转，一直覆盖在“风暴要塞”上的引力失效术撤去，转而换成了引力加倍。
“引力加倍！”
“速度加倍！”
“落！”
下一刻，整艘飞船如陨石坠空，向着地面砸去。
而比飞船更快的，则是一直如影随形跟着飞船的戈瑞勃尔。
此刻没有了时光之力的拖延，巨剑立刻就带着橙红烈焰重重劈砍在了飞船之上。
“锵！”
一道清脆的剑吟之后，“风暴要塞”被当空劈成两半，切口处不断融熔，火红的岩浆汨汨流淌，就如同一块被滚烫钢刀切开的黄油。
风暴要塞被毁，戈瑞勃尔的第一目标已经完成，但东方昶却丝毫不敢大意，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戈瑞勃尔。
用这片陆地代替外域承受这惊天一击，能不能成，就看此刻的了！
而让他终于不再担心的是，戈瑞勃尔劈开“风暴要塞”之后，去势依旧不减，径直向着下方的峰林劈了下去。
“轰隆隆！”
这一剑，惊天动地！
这一剑，虚空生雷！
巨剑斩击处，层层冲击波向外扩散，漫天尘埃扬起，碎石穿云，迸涌的岩浆飞溅，山火肆虐。
等到这所有一切都复归平静之后，这片原本相对完整的大陆已经被剁成了两半，其中较小的一半在斩击的余威中与主体分离，缓缓滑入虚空之中。
与此同时，完成两个目标的戈瑞勃尔则化作一道流光，向宇宙深空之中飞去。
“呼，总算特么走了！”
庆幸之余，东方昶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心里对堕落泰坦的力量又多了一层更直观的了解。
别人厉害，都说杀人如砍菜切瓜。
这位劈开一个世界，也是如砍菜切瓜。
惹不起！
而此刻，沙塔斯之外。
那只遮蔽天帷的巨大手掌，已经笼罩到了沙塔斯上方数十米处。
玛里苟斯的湍流之针浮动，一个个魔枢节点不断往沙塔斯聚合而来，为他们的法术提供源源不断的魔力。
艾格文则召唤出两个镜像，镜像配合本体如同传花蛱蝶般，不断在湍流之针间腾跃。
她每跳到一处，一个六芒法阵便从她脚下升起。
法阵三个一组，组成一道三角屏障，如千层饼一般往上层层叠摞。
这一刻，艾泽拉斯最为出色的两名施法者将花里胡哨发挥到了极致，各种各样的法术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地往外丢。
玛维三人也没有闲着，盖亚安祖母召唤出数名巨型土元素顶在前方，玛维和索拉丁大帝不断收割着如潮涌来的恶魔，阿隆索斯·法奥则在后方提供庇护，四人联手，给两名法师创造安全的施法环境。
这也许是整个艾泽拉斯最豪华的一支六人小队了，然而，就是如此豪华的阵容，此刻依旧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萨格拉斯的这具化身，显然比之前降临艾泽拉斯的那一具还要强大许多。空中的巨大手掌仿佛完全不受这些防护法阵的影响，依旧一路碾压而下。
“砰、砰、砰......”
法阵崩毁的声音不断响起，萨格拉斯的这具化身似乎十分享受凡人绝望而徒劳的抵抗。他一边将手掌不疾不徐地压下，一边在云层之中用冷漠的双眼俯视着沙塔斯城。
看着不断下落的手掌，艾格文和玛里苟斯脸色都有些难看。
各种手段都已经用尽，却依旧挡不住那手掌的攻势。
难道这一次，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吗？
但就在这时，那压盖而下的手掌猛然一顿，似乎有些按不动沙塔斯上空的防护法阵了。
云层中的冷漠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紧接着便是一丝掩藏不住的喜意。
化身在衰弱，那就意味着戈瑞勃尔成功了！
至少成功了一半，那艘飞船已经没了！
“成功了！”
萨格拉斯的化身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粗粝刺耳，就如嗓子眼里卡了两块巨大的石碾子在缓缓磨动。
还是失败了吗？
艾格文和玛里苟斯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绝望。
“飞船和这个破碎的世界本身，都是戈瑞勃尔的目标，二者缺一不可......”
“凡人们，你们的拖延毫无意义，即便那艘飞船把戈瑞勃尔带去宇宙边荒，它也会在斩断那艘飞船之后，飞回到这个世界，并将之一剑斩......”
他的话音未落，原本铺天盖地的手掌如同一个被扎了一针的气球般瘪了下去，与此同时，他整个人的气势也再一次开始滑坡。
紧接着，翻滚的雷云不断收缩，雷云中那如山似岳的伟岸身形也开始急剧缩水。
短短数秒钟，便从一名顶天立地的巨人，化做一个十多米高的青铜壮汉。
“戈瑞勃尔...失败了？这怎么可能？”
戈瑞勃尔的灭世一剑，再加他的灭世一掌是此战的双重保险，如果他陷入虚弱，则戈瑞勃尔必然成功命中，而若戈瑞勃尔没能成功，则他不会陷入虚弱，这具化身本身就有足够的力量毁灭这个世界。
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击都会准确命中。
但双双落空的情况，显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已经陷入虚弱，说明戈瑞勃尔已经连续命中了两个目标，但为何这个世界依旧完好无损？
他想不明白！
不光萨格拉斯的化身想不明白，就连艾格文和玛里苟斯都想不通东方昶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狂喜。
“他成功了，哈哈，不错不错！”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索拉丁的侄子！”
“萨格拉斯的化身陷入了虚弱，快，趁现在，杀了他！”
话落，一泓清月当空照耀，皎洁月华驱散了雷云，定住了青铜巨人抵抗的身躯。玛维的审判之刃高悬在青铜局人头顶，却迟迟落不下去。
艾格文和玛里苟斯见状同时出手，两道奥术之链脱手飞出，一左一右缠绕在巨人的双脚，全力向下撕扯。
青铜巨人伸手，用手中的权杖竭力抵抗月轮下的斩杀之刃，同时双脚猛然一挣，试图挣开缠绕在脚踝上的奥术锁链。
但此刻的他，实力下滑得十分严重，玛里苟斯和艾格文任何一个人都与他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二人联手？
“卡拉狄奥斯，将你的风暴借给我！”
伴随着莽苍的祝祷声，一道雷霆划破天际，呼啸的电弧冲入云层，缠绕在了青铜巨人的右臂。
三人合力，将他从混沌雷云之中缓缓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