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八章：时间！
与此同时，东方昶用心控了两名甘尔葛工匠为他们驾驶歼星舰。
歼星舰的星图之上，果然有阿古斯的坐标，而这艘能折跃行进的军团歼星舰，速度更是快的惊人，从纳斯雷兹姆到阿古斯，瞬息便至。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阿古斯已经近在眼前。
这是一个破碎的世界，整个星球已经崩裂成三块各不相连的大陆，分别是安托兰废土、克罗库恩和玛凯雷。
歼星舰的终点，被设置在了安托兰废土。
“这里就是阿古斯吗？哇，果然和游戏里一毛一样，到处都是恶魔和邪能熔池。”
“我们这算是提前体验新版本了吧，想想还真特么刺激，哎，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来着。”
“这里可是燃烧军团的老巢诶，凭我们几个，恐怕翻不起什么浪花吧！”
“管他的呢，先干再说，反正我们又死不了，怕什么！”
“是啊是啊，干了再说，殿下，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玩家们都是闲不住的主儿，到了阿古斯，不搞事是不可能的。
东方昶刚要开口，忽觉胸口一热，胸针里传来一道微弱的呼唤。
“殿......”
殿什么，怎么不继续说啊？
东方昶有些焦急，他听出那是卢斯克的声音，料想到应该是要向他报道地狱火半岛的战况，可只有一个字，他如何能听得出什么？
“卢斯克，卢斯克？”
印记那头久久没有回音，只好先不去管，他转头对卢惜君等人道：“你们说得对，我们不能白来一趟。不过，也不能瞎干，行动之前，我们还得收集足够多的信息才行。”
“在这里，我们的人数、实力都毫无优势，唯一的优势在于，这是基尔加丹的歼星舰，即便在阿古斯，也没有恶魔胆敢前来搜查，短时间内，安全是有保障的。”
“在这期间，我和卡波妮娅会负责看守星舰，而你们，则需要下去打探情报，顺便，也收集一些可能有用的物资回来。”
“我会将你们伪装成军团的恶魔，一旦你们深陷陷阱，或者伪装消失了，都可以通过印记求助，卡波妮娅会传送你们回来。”
“明白了吗？”
“明白！”
一群人回答得整齐划一。
这一刻，他们终于有游戏中做任务的感觉了。
光柱落下，东方昶用幻术魔法，将所有玩家都变成了军团的恶魔，这才将他们传送到地面。
而此刻，阿古斯之外，一艘光芒璀璨的纳鲁飞船中。
一名浑身耀动着圣洁光芒的纳鲁忽然发出一声轻咦。
“圣光之母，有什么发现吗？”一名德莱尼守备官开口问道。
圣光之母泽拉的声音飘渺圣洁，仿佛梵音响奏：“天命之人，降临于此！”
“天命之人？”
舰桥上，一名身穿金甲的人类圣骑士走来，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和我们一样吗？”
泽拉慈缓的笑声响起：“天命，亦不尽相同，图拉扬！这名贵客，是一名天命之堕落者！”
那名人类圣骑士正是洛萨五子之中的图拉扬，他对泽拉的话语深信不疑。圣光之母，就是圣光的化身，祂的话，即是既定之天命。
“堕落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泽拉沉默，祂是大定序时代就降生的初祖纳鲁，执掌者实体宇宙的命运权柄，但祂也只能看到一些重大事件的结局，无法看清命运的每一条脉络。
许久之后，梵音才再次唱响：“不必理会他，基尔加丹离开阿古斯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要回来，至少还得再有十多年，在此期间，我们能够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泽拉说了很多，但图拉扬只觉得自己好像听明白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不过他并不需要思考那么多问题，圣光之母，自有祂的道理，身为圣光的选民，他只需服从泽拉的意志即可。
就在此刻，一名精灵忽然从泽尼达尔的舰桥之下跑来。
“我是游侠将军的副官，我要求见我的指挥官，图拉扬，奥蕾莉亚到底在哪里？我命令你们立刻释放游侠将军，否则奎尔萨拉斯将与你们势不两立。”
图拉扬猛然回首，灿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困惑。
“泽...拉，奥蕾莉亚她......不是去执行特殊任务了吗？”
泽拉身形一顿，九枚耀金色玻片在半空中齐齐一顿，梵音也有些许的凝滞，但祂终究是圣光生物，撒谎这种事情还做不出来。
“图拉扬，你的妻子奥蕾莉亚妄图染指虚空的力量，我已让她在静修室好好悔过.”
图拉扬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他毕生侍奉圣光，遵循圣光的教诲，如果是其他命令，他不会有任何犹疑，可奥蕾莉亚对他来说，总归是不一样的。
此刻，他眼中的金芒散去，恢复了一丝棕色的瞳仁。
“可奥蕾莉亚并非邪恶之人，她为了这个世界，为了我，都牺牲了许多，我怎能......”
泽拉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语：“图拉扬，你要知道，虚空之力并非凡人可以染指，我让她思过，也不是为了惩罚她，而是为了保护她。当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我自会放她出来。”
是，这样吗？
图拉扬眼中金芒再盛，掠过其间的疑惑也一闪而逝。
“哈伦，我和你一样担心奥蕾莉亚，但泽拉只是为了保护奥蕾莉亚，戴文纽斯，送哈伦回去休息吧！”
一名德莱尼圣骑士走上前来，用强有力的臂膀将游侠压制。
那名精灵游侠无法反抗，口中却不依不饶：“图拉扬，图拉扬，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竟然让这个邪恶的生物囚禁自己的妻子，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你还能保护谁？你心中还有一丝羞耻之心吗？”......
玩家们离去不到半小时就折返了。
他们对阿古斯的了解，不能说了如指掌，但绝大部分信息，却都已经知道，之所以接这趟任务，一是因为他们的信息是数年以后阿古斯的信息，有些超前，准确性有待考究，再加上，哪怕这些信息是对德，好歹也下去走个过场，赚点务工费和好感度。
“殿下，我打听到，这个世界一共被撕裂成了三半，这里是安托兰废土，对面是克罗库恩......”
“军团的核心，在按托鲁斯·燃烧王座......”
“萨格拉斯杀死了万神殿的泰坦，将祂们的精魂监禁，还派了几个破坏魔女巫日夜不停地折磨祂们，阿格拉玛已经臣服军团......”
“星核深处，是阿古斯的星魂，祂是泰坦中的寂灭者......”
玩家们一回来，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消息纷纷说了出来，一边还哐啷哐啷往外倒腾东西。
东方昶一看，好家伙！
天界金、阿古尼特水晶、星辰之耀......各种阿古斯特有的材料堆了一地。其中，甚至还有一台魔能大炮，也不知这些人怎么抗上来的。
阿古斯的信息，他当然也知道，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马甲，他还是决定多此一举地派玩家去侦察一下，走走过场。
“你们做得很好......”
他刚想继续夸几句，忽然胸口的胸针又是一热。
“下......”
又是卢斯克！
东方昶皱眉，卢斯克到底想说什么？
“殿......”
“下......”
“殿下！”
“等等，时间流速！”
东方昶豁然醒悟，阿古斯的时间流速，和艾泽拉斯是不一样的。
奥蕾莉亚和图拉扬离开外域才十多年的时间，但在阿古斯，却已经过去了上千年。这时间差......几乎差了大几十倍。
这下......乐子大了！
第三零九章：搞事
与此同时，纳斯雷兹姆。
高阶术士奥蕾塞丝刚刚赶到东方昶等人的藏身处，便见夜色中微光闪过，一艘隐在云层里的星舰已经消失不见。
基尔加丹大人的星舰......飞走了？
奥蕾塞丝骇然，赶忙一路狂奔，向着峡谷的方向跑去。
峡谷中，五十多米高的魔能机甲已经被彻底融化成了一坨废铁，基尔加丹伸出尖锐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着身前一只圆滚滚的生物。
那是一只有着黑白毛色的动物，小小的眼睛周围，挂着一轮黑眼圈，摸爬滚打之间，憨态可掬。
基尔加丹这一指虽没用力，一样能戳死一头魔暴龙，可这圆滚滚的东西竟然毫发无伤。
真是不可思议！
基尔加丹不禁啧啧称奇。
而随着那小东西的出现，他竟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怒火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感觉。
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治愈，仿佛心都融化了......
数万年未曾有过！
蜀秀穿着围兜，围兜里装着它心爱的竹笋子，对面那个大块头还在用手指头不停戳他，没完没了的！
戳吧戳吧，别抢我笋子就行。
就在此刻，一道火红的身影猛冲而来。
“大人！”
“事情都办完了？”
基尔加丹的语气平淡，但奥蕾塞丝却敏锐地察觉出这于其中蕴藏着的少许不悦。
以及，不耐烦！
大人，在生气！
她硬着头劈道：“大人，那个天命者，盗取了您的星舰，逃......逃走了！”
“逃走了？”
基尔加丹的声音猛然变得严厉起来，手上的动作也猛然变得粗鲁了起来。
戳得蜀秀吓了一跳，还以为基尔加丹要抢它笋子，它赶忙把吃了一半的笋子往怀里一捂，眼睛警惕地看着欺诈者。
“嘤嘤嘤？”
基尔加丹的火气顿时一泻千里。
奥蕾塞丝长长舒了一口气：“大人，我们回去追？”
“回去追？”
基尔加丹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当初为了让军团能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壮大，萨格拉斯大人抽取了阿曼苏尔的部分力量，让阿古斯的时间流速变得更快一些。”
“从你发现他们离开到赶回来这段时间，阿古斯恐怕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奥蕾塞丝不语，这些事情，她当然知道，但话没法接，怎么说都是错。
基尔加丹此刻心情似乎还算不错，继续又道：“去找伊利丹吧，尽快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们立刻回去。”
“是，大人！”
基尔加丹拍了拍手，再次伸手去捞糯米团子。
可这一捞，却捞了个寂寞，转身时，只见那团肉嘟嘟的生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谁？”
阿古斯！
玩家们见东方昶忽然沉默，都有些不知所措，许久之后，西维尔才试探着问道：“殿下哥哥，怎么了？”
东方昶也已经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当中回过神来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吴阙看他神色凝重，嬉皮笑脸道：“那当然是先听好消息啦~”
“坏消息是，我们和外域，以及瓦丝琪都要暂时失联了！”
“失联？呃，好吧，那好消息呢？”
东方昶负手而立：“阿古斯和其他世界的时间流速，有些不一样，这里的时间过得异常快，外域一个小时，这里差不多已经过去了3天了。好消息就是，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基尔加丹的追捕，并且在他回来之前，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做我们想做的一切！”
卢惜君闻言，恍然大悟：“对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怪不得卡扎克一直联系不上基尔加丹，他那里说一句话，基尔加丹得蹲在传讯器旁等一天才能听完，这谁扛得住？”
“那这么说来，这里岂不是提升实力的绝佳地方？我们在这里修炼个几十年，回外域也才一年不到？”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没有技能训练师，怎么修炼啊？”
话忽然就聊死了！
东方昶微微摇了摇头，笑着道：“外域那边，暂时没法顾及了，你们的实力，也不必担心，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实战，这期间，我也会为你们制作专属于你们的神器，就当是提前预支你们这一趟的奖励了。”
“当然，有偿的！每柄神器10万金，你们可以找梅里卡尔慢慢偿还，唔，没钱的话，用贡献去换也行！”
一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这就奖励神器了？也太快了吧！
不过神器好啊，神器恒久远，一柄永流传！
都不用担心死了会爆！
至于说收钱？多正常的事？金团里面一把史诗武器少说2万金，10万金币要是能买把神器，部落和联盟抢破头都有可能！
熊睿搓了搓手，假意不好意思地道：“啊这......可以吗？我的意思是，殿下要是来不及的话，那柄瓦解法杖卖给我也行！”
东方昶想都没想，就把瓦解法杖丢了过去。
熊睿顿时傻眼了，我客气客气啊，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合着我客气了一句，神器变橙杖？
亏大发了！
东方昶笑着解释道：“这里是阿古斯，混乱邪能、虚空暗影，甚至圣光能量，你们之中绝大部分职业所需的能量，都可以找得到，反倒只有法师本职的奥术能量，有点难搞，没有能量自然没办法制造神器，这把法杖，你先凑合着用吧！”
熊睿讪讪，好吧，其实瓦解法杖也不差就是了！
属性上，不弱于神器，唯一不好的就是不绑定，不过咱这也是第一个拿到橙杖的玩家了吧！
他这边还在纠结，只听东方昶继续又道：“所以，你们的下一个任务，依旧是收集材料，不光是天界金、虚空石、阿古尼特水晶这些铸兵材料，一些特殊的能量也是必要的材料。邪能熔池中的混乱能量，阿古尼特中的圣光能量，以及空裂隙中的虚空能量，都是你们的目标。”
“卡波妮娅，把能量晶格给他们！”
“现在，我们出发，目标：玛凯雷！”
第三一零章：执政官之座
说完，东方昶冲身后打了个响指。
身后，两名甘尔葛工匠走了出来，二人眼神呆滞，动作僵硬，一举一动都如提线木偶一般。
自从接收了灵魂之歌强大的精神力之后，东方昶的精神控制越发强大了，连英雄级别的高手都能轻易控制，何况是两个低阶甘尔葛？
甘尔葛机械地走到操控台前，伸手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拍。
“嗖”
歼星舰立刻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经在玛凯雷上空。
玛凯雷曾是阿古斯的权力中心，这里是维伦、阿克蒙德、基尔加丹，昔日的艾瑞达三巨头的议政之所。
也许是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还顾念着一些往日情意，又或许，是因为出于对两位军团霸主的敬畏，这里的恶魔比之克罗库恩和安托兰废土都要少很多。
广阔的平原上，一座巍峨学宫静静矗立，周围是葱郁的草木，清洁的水流，金灿灿的枝叶上挂着晶莹露滴，宁静得仿佛世外桃源。
若不是废墟中游荡着的少许幽魂和恶魔，几乎很难让人相信这里竟然是军团的核心地区。
歼星舰刚进入玛凯雷，众人便听到一阵缥缈的歌声传来。
那歌声并无词句，只是一种浅浅的吟喔，时远时近，时有时无，如情人的呢喃低语，又如百灵夜歌，幽怨哀婉。
隋靖面色一变：“鲁拉？”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变色。
张茗这些天来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但鲁拉......这又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此刻见众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忍不住好奇问道：“鲁拉是什么？”
卢惜君在一旁小声和她解释：“鲁拉是一名堕入虚空的纳鲁，数万年前，德莱尼人逃离阿古斯时，鲁拉因为给他们殿后，落入了军团之手，基尔加丹将重伤的祂囚禁在了执政官之座，数万年时光里，鲁拉的圣光之力流逝一空，彻底堕落成了黑暗纳鲁。”
“祂充满勇气和希望的赞歌，也变成了孤独绝望的挽歌，这歌声引来了影卫，一群垂涎祂虚空之力的虚灵。”
张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她脑海中，一个重伤垂死的纳鲁的形象浮现出来，飘荡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忍受着数万年的孤独和痛苦。
“这，这也太惨了吧！”
南旻无言道：“惨？茗姐你还是多担心担心咱自己吧，黑暗纳鲁十分神秘，手段也诡难测，要战胜祂，可不容易！”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这些人中，不乏开荒过太阳井的老玩家，当初被穆鲁虐得死去活来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要对付鲁拉，根本不可能！
不过，如果有凯尔萨斯在的话，也未必吧，毕竟从位阶来讲，这位也不差半神多少，甚至穆鲁，都是被他给搞成虚空纳鲁的。
东方昶见众人士气有些低沉，这才开口道：“我本想让你们先在外域先历练一番，可时不我待！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进入燃烧王座......总之，现在要历练的话，执政团之座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你们不一定需要对付鲁拉，影卫也是相当不错的磨刀石！”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
好像是......被嫌弃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东方昶说得对，这支队伍，不光阵容不全，实力参差不齐，配合也约等于无，以这样的配置进入燃烧王座，除了打草惊蛇之外，完全没有第二种可能。
执政团之座就不同了，影卫虚灵和他们一样，都是阿古斯的偷渡客。
他们不敢暴露行踪，影卫也不敢直接出现在军团面前，甚至都未必敢离开执政团之座，就算里面打得天昏地暗，燃烧军团也未必会察觉到。“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在执政团之座外围猎杀影卫，顺便，也磨合磨合我们的配合！”
众人议定之后，立刻就动身离去。
玩家离开之后，东方昶这才有空将包裹中的材料一一取出，开始铸造武器雏形。
天界金，这玩意儿现在有点多。
阿古尼特水晶，这玩意儿应该和艾泽里特一样，是泰坦阿古斯的血液结晶，不过经过数万年的时光，能留流失得有些严重。
......
一大堆材料浮现在身前，东方昶抬手，奥术能量微微亮起，身前的阿古尼特水晶开始不断分解重组，不多时，一套闪烁着暗金光泽的桌椅出现在身前。
他拉过椅子坐下，又挥手，将那堆乱七八糟的材料分门别类摞在了座子上，又召唤出水元素泡了杯茶，这才开始了工作。
恶魔猎手的战刃，讲究的是双刃平衡，两把战刃大小、形状、重量都分毫不差。
不过这难不倒东方昶，身为重力转化系得大法师，他如今对重力得轻微差异，感受得十分明显。
他从那堆材料中取出一口混乱熔池，那是一口黑曜石结晶形成的石槽子，里面沸腾的混乱能量咕嘟咕嘟冒着泡泡，也不知是哪个玩家这么奇葩，直接整锅给端了回来。
混乱熔池在重力法术的作用下，悬浮在了他身旁的半空之中。
接者，他又将几块天界金原矿分解成粉末，丢入其中，熔池中立刻就起了剧烈的反应，狂暴的混乱能量瞬间就把矿粉中的杂质烧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一抹紫金色粉末在其中翻腾。
这种紫金粉末之中，蕴藏着泰坦阿古斯的少许精华，此刻与混乱之力彼此纠缠，秩序不断被崩解为混乱，混乱又再度复归秩序，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恶魔猎手这种半凡人半恶魔的职业，同样是混乱和秩序的对立统一体。
混乱天界金，无疑是打造战刃的绝佳主材料。
下一刻，他抬手一扫，桌面上又出现了几块不同的金属锭。
两块乌金色的，是氪金锭，在德拉诺崩碎之后，由真铁矿吸收虚空能量形成，其坚硬程度，还在沾染古神血液形成的源质矿之上，它能让战刃的强度大大提升。
而蓝金色的，则是精金锭，精金材质绵软，延展性、导魔性都极佳，作为辅材，可以大大提升武器的韧性和导魔性能。
东方昶将三块金属锭一合，悬在半空之中，紧接着掌心窜起一股烈焰，等三块金属锭全都烧红之后，迅速将天界金、奥术水晶、星辰之耀的粉末撒入其上，而后，奥术之力转化成强压，猛然一压，将三锭合一。
“卡波妮娅，搭把手！”
“啊，哦，好的！”
卡波妮娅看的昏昏欲睡，听到东方昶叫她，猛然回过神来，“殿下，怎么做？”“秩序之力化刀，把这铁锭平均切成三段。”
卡波妮娅想都不想，抬手就是一刀劈落。
“叮！”
一声清鸣，铁锭纹丝不动。
卡波妮娅脸上一烫：“咦，殿下，这铁锭，好硬啊......”
东方昶嘴角挂起满意的笑来，这块铁锭，严格来说已经不完全算附魔产物了，而是他结合了附魔术和锻造技艺，全新改良出来的附魔术。
“专心些，将秩序之力在凝练一下，加强密度！”
卡波妮娅神色一凝，眼中也出现了一丝锋锐之意，下一刻，她并指如刀，刷刷两掌劈落。
铁锭被齐齐整整切成了三段。
东方昶抬手一扫，将三块铁锭交叠，继续升温烧红，渗天界金、奥术水晶，加压锻打合成一块，再斩断......
如此往复百锻之后，繁复的花纹出现，东方昶抬手擦去额角的汗水，开始准备最后的塑形。
第三一一章：心能，又见心能！
不久之后，一柄精巧的战刃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名称：天界战刃（待命名）
品质：橙色传说
属性：主属性提高150点，由主属性中获得的攻击力增幅提高65%
特质：未定
说明：以天界金、氪金、精金等稀有材质锻造的神兵雏形，在诞生独特神兵意志之后，可化为神器。
150点的主属性，东方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也是迄今为止，主属性提高最多的一柄武器，以前见过的，哪怕最好的，也不过60多点主属性。
当然，这和天界金这种奇特的材料脱不了关系。
品质方面目前只是传说，但却具备了成为神器的可能性。
“继续！”东方昶手上动作不停，如山堆积的一大堆原材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消耗掉。
而他手边的武器雏形也在不断增多，阮萌萌没在，没人设计武器外观，不过这都没关系，他自己设计的也许没那么好看，但都还过得去，再说外观以后可以幻化，可以调整，问题都不大，现在主要是要解决有得用的问题。
当玩家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如大白菜一样堆在案头的武器。
“这......这些都是神器？”
隋靖忍不住咋舌，不是，这也太草率了吧！
他们出去才多久？十多把神器就出来了？“是啊，这也太夸张了吧，神器不要钱的吗？随随便便就做出来了？”
“我现在严重怀疑游戏里的NPC在忽悠我们，累死累活给他们肝恁久，才给个环保装？”
吴阙本就是刀剑爱好者，一看到两柄战刃上那繁复瑰丽的锻打纹路，顿时就走不动道了。
“我的，都是我的，这把战刃是我的，这把也是，还有这把......嗷，我都要了，我的......”
南旻也将一柄双手大剑持握手中，掂了掂，显然也觉得十分趁手。
卢惜君则握着一柄邪能缭绕的匕首，微微蹙眉，这种仪祭匕首，十分适合术士这种职业，唯一不好的是还要搭个副手，不像法杖，一步到位。
东方昶不作声，面不改色地享受着众人的吹捧，放在案头的手指，却忍不住哒哒哒敲起了桌面。
熊睿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赶忙义正言辞道：“你们也不看看这是出自谁的手笔，也就是咱们殿下有这实力，你拿殿下和那些不入流的锻兵师比？”
“就是就是，殿下哥哥本来就是最厉害的！”
六指琴魔西维尔，也加入了捧臭脚的行列，不过他这话也不完全是吹捧，更多是发自真心。他对神器并不怎么感冒，反倒是对自己的金曦琴爱不释手，也是这一轮中，少有几个没拿到武器的人之一。
东方昶默默收了一波彩虹屁之后，才悠悠然开口道：“这些武器严格来说，目前还不是神器，光以威力来说，很多神器甚至还不如传奇武器，可位格上，却传奇和神器相去甚远，你们可知这其中的区别在哪里？”
卢惜君微微一怔，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这......还请殿下解惑！”
“传奇武器，是凡兵的极限，但凡兵再好，也是死物，而神器不同，有灵之器，会选择它认可的主人，方能称为神器！”
“这种‘灵’，不一定是完整的灵魂，它也可能是一种强烈的情绪、意愿、执念，或者信仰！比如正义感、使命感、仇恨、愤怒、憎恨、哀伤......”
这么一提点，基本上所有玩家都醒悟了过来，许久之后，南旻试探着问道：“殿下说的，可是心能？”
“心能？”
东方昶故作不知，道：“存在于一切情绪、品格、记忆、执念之中的能量，为善，则为美德，为恶，则为堕落，心能，唔，这个名称很贴切！”
他顿了顿又道：“原祖棘兽的灵种之中，便蕴含着不少纯粹心能，我已经将之注入到你们的兵器之中，一旦你们寻找到自己战斗的意义，这些心能会帮助你们催生出神器之灵，而你们的兵器，也才会彻底成为专属于你们的神器。”
进可用爱发电，退可黑化变强？
玩家们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兵器，一时间不确定这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凯尔萨斯的猜测。
不过即便只是一个猜测，神兵已经到手，试，肯定是要试试的！
这是谁都拒不了的诱惑。
“去吧，去战斗，去拼搏吧，少年们！”
......
玩家们相继离去，而东方昶则取出一枚颅骨，放在案头。
【古尔丹之颅】
杂项（装备唯一）
品质：神器
属性1：混乱之力：87
属性2：心能：231
效果1：汲取其中的混乱之力，强化自身
效果2：提取古尔丹心能之中的记忆，获得古尔丹所有恶魔学识。
说明：传奇术士古尔丹的颅骨，蕴藏了他的毕生知识于魔力。
心能！
又是心能！
这种唯心能量还真的是无处不在，可为什么以往从未有人注意过它，直到巫妖王横空出世，才让它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不，不对！
应该说不是没人注意过，而是以往有人注意到了，只不过不知道这种能量被称为心能。
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克尔苏加德，他曾不止一次用通灵法术复活老鼠。只不过那时候肯瑞托把通灵魔法当成了邪术，连带着克尔苏加德也被驱逐了。
另一个例子，便是古尔丹，艾泽拉斯史上第一个死亡骑士塔隆·血魔就是出自古尔丹的手笔。
由此看来，古尔丹的颅骨中蕴藏着心能，也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塔隆·血魔！”
这一刻，东方昶对这位死亡骑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果能够拿到塔隆·血魔这样的实验标本，也许他的通灵魔法会有长足的进展。
他原本没打算去修习通灵派系的法术，一来贪多嚼不烂，二来和死尸打交道，实在膈应人。
但现在，他知道心能的运用远不是复生死者这么简单，它同样可以用来强化武器，催发生机，甚至造成毁天灭地的威能。
只可惜，他暂时还不打算回外域。
恩，就很可惜！
东方昶咂巴匝巴嘴巴，有点不甘心，便将这事放在了一边，开始翻阅古尔丹之颅中的记忆。
第三一二章：伊利丹与玛维
而这一看，东方昶不禁感慨，古尔丹不愧为兽人之中罕见的术法天才。
他的记忆之中，只包含了少许的个人经历和愤世情绪，更多的，还是他储备惊人的恶魔学识。
诸如年少时因为身体羸弱的郁郁不得志，寻求元素之道，却不被元素认可的愤懑厌世，到后来暗中联络麦迪文开启黑暗之门，控制黑石氏族，胁黑手以令诸王，到最后背叛奥格瑞姆，独自出海寻找萨格拉斯之墓......
这些仅仅是他浩渺瀚海般记忆之中的一部分，而更多的，竟是恶魔真名。
无穷无尽的恶魔真名！
上至基尔加丹、阿克蒙德这样的军团巨头，下至一些完全不知人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小鬼，整整数以万计的恶魔，古尔丹对他们的真名、实力、特长，甚至弱点都一清二楚。
而这，仅仅是他记忆的残余部分。
之所以说只是一小部分，是因为东方昶确信像古尔丹这样的强者死后，绝对不可能只剩下这么点混乱之力和心能的。
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伊利丹吸收或用作他途了。剩下的这些，连开个大型传送门都勉强。东方昶暗暗啐了一口，难怪伊利丹这么大方！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庆幸不已，在他看来，任何知识都是最宝贵的财富，只有目光短浅之人，才会将知识当成是威胁。
这古尔丹之颅，简直就是一本禁忌魔典，一本军团花名册，一部最权威最全面的虚空百科全书......
想通此间的关键，东方昶开始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其中的恶魔学识。
术士，这个职业的起源，还和法师有那么点儿关系。
咒法系的法师们在得知真名法术的妙用之后，曾尝试召唤过许多生物，这其中，不可避免地就召唤到了扭曲虚空中的恶魔。
但当时的肯瑞托对恶魔讳莫如深，为了抹除术士们带来的负面影响，还特地成立了提瑞斯法议会，专门追杀恶魔。
而此刻，东方昶在读取古尔丹之颅中有关恶魔学识的同时，也能和自身的咒法系法术两相印证。
时间悄然流逝，卡波妮娅受不了这枯燥的等待，已经一个人跑出去溜达了。
歼星舰上一片安静，只剩下东方昶一个人还在消化古尔丹记忆中那海量的禁忌知识。
而此刻，纳斯雷兹姆才过去一个多小时。
瓦丝琪顺利在入海口附近找到一个海底洞穴作为藏身处，伊利丹把玩着手指上的一枚玺戒，玺戒是用奥金铸成，中间嵌着一枚艾泽拉斯钻石，样式古朴中不失精致。
玛维·影歌微微皱眉，她认出那是怒风家族的徽记之戒，但她不太确定伊利丹此刻摆弄这玩意儿有何用意，伊利丹可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忽然，玺戒中间的宝石微微亮了一亮，伊利丹手头的动作也顿了一顿。
玛维立刻将暗月刀握紧，精神也紧张了起来。
“你做什么，伊利丹！”
伊利丹嘴角微微扬起：“凯尔动手了！”
玛维看了看他指间的玺戒，又看了看他笃定的神色，不禁有些反感：“你在那个破骨头上做了手脚？”
“做了手脚？”
伊利丹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那本就是我的东西，我留点后手不是很正常的吗？凯尔把我的战刃给分解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战刃？分解了？
这一刻不光玛维，就连瓦丝琪也一脸的错愕，她们本就奇怪伊利丹为何只有一柄战刃，还以为他托大，不屑双持，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玛维当即畅快大笑：“恶魔断了爪牙，这可真的是大快人心了！”
伊利丹脸臭臭的，将仅剩的主手战刃一挥，傲然道：“就算只有一柄战刃，一样吊打你！”
玛维冷哼一声，暗月刀高举过头顶，一轮雪月廓出，将伊利丹笼罩。
“你确定？”
月色幽冷，将伊利丹的身形照在其中，伊利丹抬腿，一个邪能重装想要躲开，却发现身处月轮照射中的他，连挪动一步都动不了。
陷阱？什么时候放的？
“大人，大人！”
“守望者，你要做什么？”
“快放了大人！”
玛维暴起发难，伊利达雷都措手不及，纷纷举起武器，怒视玛维。
瓦丝琪的长弓亦举起，却没有射出箭矢，而是微微示意深厚的恶魔猎手不要轻举妄动。
她隐约知晓玛维这招正义处决的内幕，猜到这一刀多半落不下去，但从玛维的动作来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因而也有些惊疑不定。
瓦丝琪能看得出的事情，伊利丹自然也看得出来。
玛维想杀他吗？
当然想，做梦都想！
这一点，伊利丹毫不怀疑，尤其是在看到复仇天神之中那数百上千的守望者亡魂之后，更是确定无比。
但至少这一刻，他感觉不到玛维的杀心。
眼见玛维的暗月刀即将落下，他当场秒怂：“不确定！”
“叮！”
暗月刀停在了他的脖子上，又施施然收了回去。
“呼！”
瓦丝琪松了一口气，这玩笑开得，真叫人闹心，偏偏她还谁都劝不住！
伊利达雷也纷纷放下武器，刚刚那一刻，他们都以为伊利丹大人死定了。没想到，竟然只是个......玩笑？
玛维闲得慌吗？
“这一招，不错嘛......怎么以前没见你用过？”
伊利丹见玛维的脸上依旧挟着寒霜，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早在玛维处决魔犬和萨洛拉丝女王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玛维这不同寻常的一刀。
那月轮的照耀之下，竟然让他整个人动都动不了。
阔怕！
玛维不理他，只是脸上的寒意却更盛了，几乎要掉下冰渣子来。
瓦丝琪见气氛有些僵，忍不住开口道：“是凯尔，凯尔用玛维炽烈的正义感为暗月刀附了魔，月轮照耀之中的人和玛维本人都要接受艾露恩的审判，如果玛维是出与正义之心，而被审判者又确实死有余辜，暗月刀便会处决罪人。”
至于她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因为玛维早就拿她和凯尔练过手了！
伊利丹微微一愣，继而恍然，怪不得，怪不得那头魔犬和那名艾瑞达刺客连反抗都无法反抗，就被处决了！
然后，他便惊喜道：“所以你这一刀根本就落不下来，因为你这根本不是出与正义之心，而这也恰巧证明了我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错，错的是你！”
玛维本就因为那一刀没能落下而不爽，刺客见伊利丹还蹬鼻子上脸，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她冷冷地道：“这只能说明你罪不致死，可不代表你没做错！”
“哼，随你怎么说，反正就连你的女神都觉得我罪不致死，不，说不定就连她也认为我做得对！只有你们这些不懂得变通的人，才会固步自封，一万年都毫无寸进！”
第三一三章：奶渣儿
玛维依旧不语，心里却在默默反思。
一万年都毫无寸进吗？
不，我比一万年前可强多了！而守望者，在这一万年中也缉捕过无数危险的敌人，很多人甚至因此而牺牲，可不是一事无成。
你骂的，又不是我！
玛维毫无心理压力。
“你这话，可是把你的哥哥和嫂子也一起骂了进去。你亲爱的哥哥玛法里奥，这一觉，可是睡足了一万年！而泰兰德，除了在神殿里祈祷之外，这一万年来，好像也没干出什么了不起的事！”
伊利丹浑身一僵，也不知是因为玛维诋毁泰兰德，还是因为“嫂子”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他，一张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而玛维的脸上，也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
小样，让我不好过，你还想好过？
“哎，早知道玛法里奥这么能睡，干脆让他到我的牢房来睡不好吗？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出去一边拯救世界一边泡嫂子，他在牢里一边帮你背锅一边睡大觉，两全其美！”
“卧槽，好主意啊！”
伊利丹一怔，继而立刻为玛维这个创意拍案叫绝，这么好的点子，怎么没早点想到呢！
我亲爱的欧尼酱，要不咱试试，反正在哪儿睡不是睡呢？
玛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丫，还当真了！
“别废话了，凯尔那边已经发动了，你这边打算怎么办？”
伊利丹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别慌！来得及，古尔丹之颅中的能量，是肯定不够开启一个大型传送门的，加上凯尔自己和他那个小顾问，勉强能行！”
“而现在，古尔丹之颅中的能量已经快要耗尽，而我们，也该动手了！”
“我曾经计算过，要想彻底毁灭纳斯雷兹姆，至少得有三个巨型传送门互相角力，才能引起崩裂世界的空间扭曲。”
说完，他取出一枚暗绿色晶石。
“这第三个传送门，我们将直接前往军团的总部，阿古斯！”
阿古斯？
玛维瞳孔微微一缩：“你竟然想直接将传送么开到阿古斯？你疯了？！”
伊利丹勾起下巴，挑衅地扫了她一眼：“食古不化！，军团将战火带到了无穷无尽个世界，你能守得了一时，你能还能守得了一世？就算守得住，那代价又如何，你有算过吗？上古一战，死了多少半神，你没数的吗？军团再来几次，还有那么多半神能参战吗？”
“釜底抽薪，才是正途，玛维！不敢来的话，就趁早回去！”
“不敢？”
玛维顿时就怒了，冷哼一声道，“你说谁不敢？老娘到处猎杀恶魔的时候，你还在笼子里玩蛋呢！有种你现在就开传送门，你看我敢不敢去！”
“我就赌你不敢来，怎么了？”
“呵，我还不知道你？你罗里吧嗦这么久，不就是心里慌兮兮不敢开传送门在这拖延时间么？”
“我慌兮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慌了？自己不敢来就说，找什么借口！”
“那你倒是开门呀！”
“开就开！”
“开！”
“你等着，我这就开......”
砰！
两人争执之间，只听砰的一声，伊利丹手中的阿古斯之印破碎，一道庞大的传送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走！”
瓦丝琪扭动蛇腰，当先进入传送门中！
......
阿古斯，此刻已经过去数日。
“熊睿羊一个。”
“西维尔，忏悔接上，漂亮！小心身后，别又掉进扭曲虚空了。”
“惜君别用恐惧，当心ADD，把那个蓝胖子奴役了，对，干得好！”
“好了，我上了，茗姐奶好我，语寻吴阙眼棱怼嘴灌进去，千万别让他开口，不然又喊一大堆来......”
“法师怪挂了，南旻接住尸体，别闹出动静来，开羊开羊...好了，战士也挂了，解除奴役，干掉这个蓝胖，就剩一个督军了......”
“来来来，所有人准备，桌子拉起来，熊睿，吃的喝的搞上！”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上！”
卡波妮娅看着配合默契的一群人，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这...真的是之前那群菜鸡？不是其他什么人假扮的？
她至今还记得刚刚开荒的时候，这群人不是掉虚空里，就是一脚踩进邪能池给烧死了，再不然，就是一嗓子把附近所有的虚灵都喊了过来。
这几天里，光是她看到的团灭，就不下几十次。
但很快，她就被这群人强大的学习能力所折服，经过数天的磨合，这支队伍已经大变模样，有了指挥，有了战术，那些杂兵很快就被他们清理得一干二净。
而玩家们的战术，也给她带来了许多启发，很多技能，她从未想过还能有这样的用法。
比如那招眼棱灌嘴，可谓灵性十足。
虽然依旧不强，依旧经常会灭团，但同样的错误，她从未见他们犯过两次。
此刻阻挡在他们眼前的，就只剩最后一个虚灵：督军奈扎尔！
她能感觉到这名虚灵体内强大的虚空力量，这让她有种在面对老师索兰莉安的感觉。
他们，能赢吗？
卡波妮娅有些不确定。
而就在执政团之座废墟的不远处，督军奈扎尔此刻也有些苦恼。
早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群铁憨憨，在外围四处猎杀影卫。
对于这事儿，他起先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吧，人多好办事，人少好分赃，影卫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潜入阿古斯，不就是为了鲁拉身上那点虚空能量么？
如今既然成功找到了鲁拉，也是时候削减一下分赃的人数了。
可当影卫一个接着一个死去之后，他慢慢感觉不对劲了。
他是想少点人分赃，可不是想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鲁拉还活着，光凭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是黑暗纳鲁的对手，更别提夺取影卫的力量。
为了避免引起军团的注意，他开始派小规模的斥候队出去侦测入侵者，然而，派出去的斥候也同样一去不返。
到最后，整个影卫营地越来越空旷，已经很难见到几个人影了。
“来人，把这堵墙给我撞开，我们就要成功了！”
“来人？”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萨普瑞什，萨普瑞什？”
督军奈扎尔吼了七八声，这才确定自己的手下，是真的死绝了。
“该死，什么事都要我亲自动手吗？”
奈扎尔口中愤愤骂着，手上却凝聚起虚空之力，往墙上割去。
但就在这一刻，忽见一群人嗷嗷叫着向他冲了过来。
“奶渣儿，去死！”
南旻一个冲锋上前，手里的双手剑当头就劈了下去。
奈扎尔身影微晃，将自己隐如相位变换状态之中，一双幽黑双瞳冷冷注视着来人：“就是你们杀了我的手下？很好，我正愁付不起酬金呢！”
南旻一愕：“呦呵，感情我们这还帮了你？老铁你这手，很虚灵啊！不过，玩这种手段的，一般都短命，兄弟们，上！”
他一声招呼，身后又多出了几道人影。
三名恶魔猎手齐齐出现。
“恶魔变形！”
一声怒吼，吴阙、楚语寻和隋靖同时变形为恶魔形态，紧接着三道眼棱同时射出，轰向督军奈扎尔。
熊睿口中念念有词，火球术一个接一个丢出，卢惜君站在他身边不停丢暗影箭，两个奶妈则在二人身后更远的地方不断刷着治疗法术，也不管有没有人受伤。
但，所有的攻击都落在了空气之中。
“MISS了？不会吧，明明打中了啊！”
南旻不禁有些疑惑，大剑砍落的那一刻，他能够感觉道剑下的滞涩感，可为什么那名绷带人毫无反应？
没道理啊！
“他身上有相位变换法术，要先驱散了才能击中他。”
卡波妮娅在不远处开口提醒。
熊睿闻言，顿时醒悟，一个法术窃取就套了上去，下一刻，果然看到南旻的巨剑一剑劈在了奈扎尔手臂之上。
“剁你狗爪子！”
奈扎尔终于变了色，虚灵以灵魂形态行走于现世，却不代表无惧物理伤害，南旻那一剑，让他的魂光猛然一黯。
他抬手，一个虚空漩涡凭空出现，将南旻和三个恶魔猎手卷入其中。
下一刻，他又一个闪现出现在了卡波妮娅身边。
南旻被漩涡卷中，原本还有些慌乱，但看到奈扎尔居然主动去打卡波妮娅，顿觉心安。
这波稳了，战斗结束了！
第三一四章：乌祖尔
卡波妮娅看戏看得正起劲，冷不防见督军奈扎尔向她冲来，不禁有些无语。
怎么的？
都觉得我好欺负？这都第几个了都？
虽然殿下说了，为了练兵效果更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帮他们。
但这？
送上门来找打的，不能怪我的吧？
不能怪我的吧！
看着越冲越近的奈扎尔，卡波妮娅面容一冷，紧接着抬手虚握，一块四五米见方的大砖出现。
塑能系法术中的秩序之力塑物，变化系法术中的重力扭曲，同时出手。
20倍巨砖加100倍重力的效果，锁定在奈扎尔头顶，直接拍了下去。
不远处，张茗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不敢看这一幕。
苏玛亦伸手捂住了西维尔双眼，自己则别过了脸去。
对于这一板砖的威力，感受最直观的，自然是督军奈扎尔自己。
他冲锋冲到一半，冷不防看到这么一柄如陨石砸落的砖头，差点没吓得魂光消散。
原见卡波妮娅孤立无援，又两手空空，还以为是个软柿子，谁知这一口，算是啃到硬骨头了。
奈扎尔这会儿后悔得只恨不能扇自己俩耳刮子。
跑！
赶紧跑！
他身躯一晃，一个相位冲锋就想冲出板砖的覆盖范围。
但，没有用，那砖头不光大得出奇，份量也重得吓人，远比任何实锤都要恐怖。
这一刻，那砖头散发出来的威压，隐隐然产生了引力锁定的效果，将附近的草木，都弯折了过来。
奈扎尔欲哭无泪，这种引力牵制，对虚灵这种有魂无体的生物来说，效果尤为明显。
他接连几个相位冲锋，结果发现自己不光没前进半步，反而倒退了不少。
砖头已在头顶，奈扎尔只能绝望地看着这一砖砸落下来。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不远处的玩家们心惊肉跳。
众人张开眼时，只见砖头已经消散，奈扎尔也没了踪影，只剩一个两米多深的深坑之中，飘荡着几条破烂的绷带。
“力度还是没控制好，差点让他给逃了！”
卡波妮娅砸吧砸吧嘴，仿佛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
吴阙忍闻言，两条腿一软，差点没瘫下去，这奶渣儿渣都被拍没了，你说还没控制好？
“我滴个乖乖，我记得卡波妮娅不是个法师吗，还是星术师来着，这怎么......这么生猛？”
卢惜君摆了摆手，道：“别大惊小怪的，现如今日怒堡的星术师都这样，一个个刀剑掏出来，比战士都猛。”
“他们把这个称做是星术师除了虚空、星辰之外的第三专精：物理专精！”
至于原因么，自然和索兰莉安这个大星术师脱不了关系。
楚语寻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卡波妮娅已经这样，那大星术师要多强，凯尔萨斯又该有多强？她现在不禁为一些想要伐木风暴要塞的玩家感到担忧。
卡波妮娅没管他们各异的眼神，她手中秩序之力再次塑能成一杆棍子，将深坑里的绷带挑了起来。
“都断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舔包，来来来，你们来试试，老规矩，材料归殿下，装备归你们，金币五五开！”
玩家们顿时雀跃起来。
虚灵啊，宇宙地精有木有？
这些天他们在其他影卫身上，就已经捞足了油水。普通虚灵尚且如此，这奶渣儿还是影卫的督军......
这身家，应该不菲吧！
吴阙期待地搓了搓手：“我来我来，看我摸金校尉小红手.......”
“宝石？布料？没啥用啊，没学珠宝加工，也不会裁缝......”
“材料，材料，又是材料......熵能裹腕？布甲的吧，给茗姐好了！”
“现实突破者，惜君，你的饰品。”
“这是什么，金币？哇，好多金币......”
歼星舰上，东方昶正摆弄着一头乌祖尔。
经过这么多天的消化与吸收，古尔丹之颅中的恶魔学识他已经基本消化完毕，而随着两相印证，他的咒法系魔法学识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此刻，闲来无事，他便抓了头乌祖尔用来研究通灵法术。
这种生物有着魔犬的身躯，脖子上却长着五个德莱尼人的脑袋，而后背，还有一双骨翼。
它的五个头颅上，表情各异，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暴怒无比，有的狰狞扭曲。
“这是什么生灵，不，这，好像是死灵？现世为何会有这种生物存在？”直沉睡着的灵魂之歌忽然发出惊叹。
现实为何会有亡灵？艾泽拉斯岂不是到处都是亡灵？
“你醒了？怎么，找到你的路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灵魂之歌不禁发出喜悦的清鸣：“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克乌雷已经恢复了吧，如果有祂的启迪，我感觉很快就能找到和谐之路。”
东方昶想起它当时陷入沉眠，还是在攻打永茂林地之前的事，那明明是几天之前的事情，但现在想起来，竟好像过去了好多年。
他勾唇微笑：“不错，克乌雷确实已经复原，不过我们现在可不在风暴要塞。”
“不在风暴要塞？”
灵魂之歌似乎才发现他们并不在外域，“这里是哪儿？感觉有些熟悉.......还有这种丑恶的生物又是什么？”
“丑恶？”
东方昶微微失笑，“他们生前，可都是圣光的勇士！”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丝恐惧之力从乌祖尔身上抽出，存入了能量晶格。
以他如今的实力，自然看不上这么点恐惧之力，但这种暗影能量，还是必须要妥善保管才好。
灵魂之歌大感诧异：“圣光的勇士？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东方昶抬手，歼星舰上如水幕般开启一扇窗户。
“认出来了吗，这里是阿古斯，而这种生物，名为乌祖尔，为了警示反抗者，燃烧军团将这些圣光勇士的身体和灵魂扭曲，嫁接在死去的魔犬身上，造就了这种生物！”
“何其残......等等，你说什么，这里是阿古斯？”
灵魂之歌还未及悲悯这些德莱尼人的命运，顿时就被此刻正身处阿古斯这一消息吓了一跳。
“阿古斯，真的是阿古斯！”
“怪不得这么眼熟！”
“你来阿古斯做什么？”
灵魂之歌此刻充满了疑惑，它甚至怀疑自己这一觉，是不是睡了几万年了。
“来阿古斯，自然是来搞事的。”东方昶淡淡回应，却没有说得太多。
灵魂之歌凝滞了片刻，它想问的，其实是东方昶为何会出现在阿古斯，他是不是和基尔加丹有了什么交易，或者说，他是否已经投靠燃烧军团。
但见东方昶显然不欲多言，也只好作罢。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今天没有了，看电影去了
第三一五章：灵魂是什么？
它不说话，歼星舰上便再次安静了下来。
东方昶于是继续，随着一丝暗红色能量的抽离，乌祖尔那个狰狞扭曲的脑袋顿时耷拉下去。
他将能量再次注入，那脑袋便再度活转过来，面目扭曲，似在忍受着莫大的折磨。
而后，他又将另一个怒目而视的头颅中抽取出一丝能量，那个脑袋同样瞬间就耷拉下去。
能量注入，复活！
能量抽离，死去！
如此往返几次，他似乎找到了些许关键，口中喃喃道：“凡人的灵魂，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一直在思索，却始终没有答案，而这一次，他也不认为结局会有什么不同。但问出来的那一刻，便听到耳边传来轻柔絮语。
“是爱，也是恨，是迷惘，亦是坚定，是过往种种，亦是未来的期许......你的经历，你对这个世界的感受和认知，组成了你独一无二的灵魂。”
东方昶恍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灵魂即过往，灵魂即未来......而对于亡灵生物，他们没有未来，如果他们的过往被人截留在尘世，那个人就能操控这个亡灵的意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巫妖王复生的亡灵之中，有强有弱！
弱的只是无脑的行尸，而强大的，却拥有着自己的意志。那些低阶的食尸鬼，只需承载少许心能复生即可，因为这些都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炮灰。
只有生前就足够强大，并且拥有庞大心能的亡灵，才有资格接受巫妖王的恩赐，获得更多的力量。
巫妖王为何要折磨希尔瓦娜斯？为何要折磨伯瓦尔？显然并非仅仅出与恶趣味和惩罚，而是因为只有在原有灵魂中灌注了足够的苦难和绝望，他们的心能才会更强大，复生之后的价值，也更大。
而乌祖尔，燃烧军团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做精细活。
简单粗糙地将这些反抗者地苦难、恐惧、愤怒、绝望以及欲/望精华加以收集，灌注到他们残破的身躯和灵魂之中，让他们永远重复着临死那一刻的恐怖感受，就是对所有其他反抗者最好的警示。
“你要这些能量有用吗？”
又看了片刻，灵魂之歌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东方昶抬起手指，将那团能量凝聚在指尖，摇了摇头道：“倒也没什么大用，这么点苦难精华，能顶什么用？”
这个倒是实话，每一种情绪，每一种感受，都是切实存在的力量，但光凭乌祖尔身上的这些苦痛精华，对于目前的他而言，确实帮助不大，干什么都不够用。
积少成多罢了！
“那，这些能量可否给我？”
“你想要？”
东方昶大感意外，“这些心能，按照纳鲁的分类来说，应该属于暗影能量的范畴吧？”
灵魂之歌没有否认，它：“不错，纳鲁是圣光生物，但光与影，也不过只有一线之隔。而我要找寻和谐之道，就避不开光与影之间的和谐。太强的虚空之力，我还无法触及，那会让我彻底堕入虚空，和鲁拉一样，而这种轻度的暗影能量对我来说，却正合适。”
东方昶挑眉，将那团能量递了过去：“有思路了？你想怎么做？”
“只是一个想法，但还有待实验！”
灵魂之歌一边回应，一边投射出一道微弱白光，刺入这团能量。
一瞬间，这团能量就变得浓稠起来，仿佛一团沸腾的岩浆，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直到过去半分钟之后，才平息了下来。
而那团苦痛精华，则又变强了一分。
“是......太少了吗？”
“我再试一次！”
一边说着，灵魂之歌中又射出一道白光。
“啵！”
这一次，白光没入的一瞬间，苦难精华立刻就从内部爆发出耀眼的强光，并且炸了开来，暗红色精华和白光也同时湮灭。
东方昶看出了些许门道，忍不住问道：“你想用欢愉精华去净化苦难精华？用不着这么费事吧！”
纳鲁出手，一道净化术，不就完事了？用得着这么复杂吗？
“并非如此，我想将欢愉之力注入其中，让欢乐和苦痛达到一个平衡点，以此完成光与影的和谐。”
灵魂之歌的声音依旧清雅，但东方昶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少许挫败。但他此刻却顾不上这些了，灵魂之歌的猜想令他大感兴趣，他忍不住开口催促：“再来再来，这次一点一点注入，你听我的指示！”
灵魂之歌无奈：“苦难精华已经消散了！”
“没关系，这里还有一团绝望精华，而与绝望相对的，是希望！”
看他兴趣高涨，灵魂之歌也没有拒绝，将一团希望之光打入其中。
“慢点，慢点，在来一点......好了，够了！”
“咦，真的成功了？灰暗光芒，这是......绝望与希望的混合体！”
灵魂之歌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也十分激动，此刻，在它的旁边，有一枚晶莹的玻片在缓缓成型，并围绕着它不断旋转。
那玻片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也并不像其他纳鲁的玻片那般耀眼，反而散发着灰暗的光芒，但灵魂之歌却明显对这枚玻片十分看重，此刻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居然一次就成功了，没想到你对能量的掌控竟然如此精准！”
东方昶撇了撇嘴，我有外挂我会告诉你吗？
“圣光军团应该不会允许这种灰暗圣职的出现吧？”
灰暗玻片微微一顿，过了片刻，灵魂之歌才道：“不知道，我管他们做什么，我都死过一次了，还在意这些？”
也是！
东方昶一拍脑门：“对了，一直没问，你之前到底是怎么陨落的，以克乌雷的说法，你生前的实力，应该也不弱吧？”
灵魂之歌的玻片再次一顿，许久没有出声。
“不能说？又涉及道圣光军团内部的理念分歧了？还是...泽拉......”
尽管在他答应帮助克乌雷脱险之后，灵魂之歌和他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在一些涉及圣光军团的秘密上，灵魂之歌依旧缄默得像个闷葫芦。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问题恐怕又不会有答案了！
令东方昶以外的是，灵魂之歌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回答了他得问题：“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说来话长，需要解释的东西太多！”
“这件事，说和泽拉有关，也有关！说无关，也确实没有直接关系。简单说来，就是我们攻入了一处险境，结果死伤惨重，而我，亦在那一战中崩裂。”
险境？
东方昶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你是说，暗影界？”
灵魂之歌悬在半空微微凝滞：“你竟然知晓暗影界的存在？不错，确实是暗影界，数万年前，圣光军团曾深入暗影界，那一战，七名纳鲁陨灭，还有两名身陷暗影界生死未卜。维伦手中的七颗阿塔玛水晶，便是那一战牺牲的纳鲁所化！”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东方昶点了点头：“那一战是泽拉挑起的？”
“不完全是祂，祂只是预言了那一战势在必行！”
“但那一战，也不是没有纳鲁活着逃离暗影界吧？以你的实力都无法脱困？”
灵魂之歌发出了一声无奈的笑音：“你忘了我的权柄是什么了吗？”
“灵魂？”
东方昶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却有些握不准，不过不等他开口询问，灵魂之歌便已经开口解释了。
“没错，灵魂！暗影界是灵魂最终的归宿，万灵寂灭之后，无论善恶，都要经受仲裁官的审判，决定其最终归属。而我的灵魂权柄，能够让我争夺一些灵魂的控制权，就和一些洛阿神灵的尘世神国一般。因此，那一战，谁都可以活着，唯独我，必须死！”
“所以，那一次你们入侵暗影界，是为了争夺一些心怀善良之人的灵魂？”
一提到那一战的目的，灵魂之歌又沉默不语了，这显然涉及到了一些祂不能透露的信息。
而东方昶也明白了，那一战，由圣光军团牵头挑起，目的可能和一些洛阿神灵一样，是为了薅暗影界的羊毛，只不过洛阿神灵只截留那些自愿将灵魂献祭给祂们的信徒。而圣光军团，则更挑剔！
这其中，灵魂之歌明显属于出头鸟，因为祂的权柄能截留灵魂，所以暗影界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要将祂彻底击毙。
但好像，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光与影的宿命之战，难道指的就是圣光军团和暗影界的战争吗？此前，他可一直以为这场战争是虚空和圣光的战斗。
那么虚空大君呢，
这个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存在，引起了萨格拉斯灭世的存在，祂在这中间，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再联想到穆鲁和之前的一些线索，东方昶忍不住汗毛倒竖，一个让他感到无比恐慌的猜测浮现心头。
第三一六章：交易
他刚想开口询问，忽闻星舰之外的歌声猛然一响，仿佛一台播放器，忽然之间被人开大了音量。
那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似情人的耳语，控诉着久久不归的旅人，家人闻之落泪。
“鲁拉！”
东方昶一顿，继而大喜，玩家们已经开荒到鲁拉了，这也就意味着执政团之座即将到手了。
果然，下一刻，胸口的胸针便微微一震，卡波妮娅的声音传了出来。
“殿下，影卫已被全部铲除，执政团之座只剩最后的虚空纳鲁了。”
“我马上来！”
东方昶淡淡回了一句，便打算起身前往执政团之座。
“你打算如何处理鲁拉？”
灵魂之歌幽幽悬浮，此刻它已经算复生成功，只是还十分脆弱。
东方昶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还没想好，不过不出意外的话，还是杀了吧，祂堕入虚空这么久，死亡也许是更好的解脱。”
灵魂之歌玻片微微凝滞，过了片刻，声音才再次响起：“我犹记得当年离开阿古斯时，鲁拉爆发万丈光辉，阻挡了军团的追兵，却也令自己身陷囹圄......如果可能的话，我请求你救救她。”
东方昶脚步一顿：“你为何觉得我能救祂？”
“说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但我想，即便你做不到，此刻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祂了。”
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东方昶点了点头：“泽拉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泽拉的泽尼达尔应该就在附近，如果祂愿意，鲁拉未必没有救赎的可能吧？”
灵魂之歌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的确，玛凯雷的恶魔可并不多，光凭影卫和东方昶这么点人，就把执政团之座捅了个底朝天，圣光军团在虚空中与军团交战数千年，没理由一丁点都渗透不了。
泽拉如果愿意，鲁拉早就获救了！
“还是说，鲁拉和泽拉的关系并不融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可以尝试一二！”
灵魂之歌有些无奈：“你对泽拉的成见太深，你把纳鲁也想的太简单了！”
“嗯，怎么说？”
“你觉得圣光是什么？”
东方昶微微挑眉，有些不明白祂为何忽然问起这个话提，但还是依据自己的理解回答道：“依存于万灵心中的善念？”
“可以这么理解。”
灵魂之歌施施然回答，“但既然都是善念，哪怕各自的道路不尽相同，也不会有太大的冲突。所以，纳鲁和纳鲁之间，若非本质相悖，是不存在关系融洽与否这一说的。”
“泽拉和我们，亦是如此。如果我猜得没错，祂之所以不愿相助鲁拉，是因为鲁拉身上的虚空之力，对祂的威胁太大了。祂是诞生于大定序之前的初祖纳鲁，祂的光芒穿透了古今的时光，但至此，也已经消耗殆尽。”
“任何干扰都有可能让祂压制不住自身的虚空。”
东方昶恍然，这又是一个知识盲区了。
毕竟，以玄幻世界的固有设定，年纪的长幼，往往和底蕴深厚与否直接挂钩，年纪越大，积攒越厚，实力就越强。在遇到一个千年王八的时候，如果没有主角光环，战胜它的唯一办法，就是找一只比它更老的万年龟。
可这里不同，和凡人一样，对于纳鲁这种半神生物，时间一样是祂们最大的敌人。
随着时光的不断流逝，祂们体内的光芒也在不断消耗，就如太阳一般，祂们最终会在光芒消逝的那一刻坍缩成虚空。
泽拉也许不怕死，也未必真的害怕堕入虚空，但祂更担心的，是在祂消亡之前，无法完成祂的使命，所以哪怕鲁拉的际遇再如何令人惋惜，祂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原来如此！”
东方昶摊了摊手：“这就麻烦了，我并不介意这世上多一个纳鲁或少一个纳鲁，但就目前而言，我和圣光军团的关系可不融洽，救活了祂，然后让祂回过头来对付我吗？”
灵魂之歌无言以对。
也许是这些天，祂看到东方昶帮助过玛格汉，帮助过莫尔葛，帮助过虚空龙，让祂本能以为东方昶也不会拒绝帮助鲁拉。
但东方昶显然不这么想，对于不相干的落难之人，能帮的情况下，他不介意出手相助。但对于落难的敌人，他不打落水狗已经恨仗义了，怎么可能回去资敌？
许久之后，灵魂之歌才幽幽出声道：“你的实力在不断提升，你的子民亦是如此......但祂们终究是凡人，凡人难免有一死......”
东方昶不解其意，忍不住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灵魂之歌又是一阵沉默，似乎犹豫了许久，才继续道：“凡人难免一死，但我许你三次免于死亡的机会。”
“这三次机会，你可以用在你自己身上，也可以用在别人身上，哪怕那人是罪大恶极的暴徒我都不过问，只求换你出手救助鲁拉！”
三次免死？！
东方昶眼皮狂跳，差点就当场应下了，他有拂晓晨曦，自己的安危倒是不用太担心，只要别浪过头了，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他身上秘密太多，根本不敢面对仲裁官的审判，但他手下毕竟还有一大票人，这种救命的机会，指不定哪天就用得到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面不改色地开口道：
“五次！”
“那...算了！”
灵魂之歌无奈：“我做不到！以我此刻的状态，能从载魂者手中夺回一次灵魂都有些勉强，三次过后，我的光芒就会彻底耗尽。”
东方昶差点破口大骂，漫天要价，你就不会坐地还价的吗？直接就撂挑子不谈了？这生意还怎么做？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纳鲁这种生物，确实天真得可爱，根本不懂得凡人的那些弯弯绕绕。
这样的话，操作空间还是有的！
“三次，也不是不行，但是得附加一些条件！”
“什么条件？”
灵魂之歌的声音种难掩激动，也带着丝丝紧张，显然担心东方昶的条件过于苛刻，自己做不到，或是询问一些祂无法回答的问题。
相比之下，东方昶的神色就要轻松了不少，血赚的买卖，能有什么负担？
他伸出三根手指，笑得像只老狐狸：“不必紧张，不是什么太难的是事！”
“第一，鲁拉复生之后，你得保证祂不会做任何不利于破晓蔷薇的事，哪怕我们十恶不赦，坏事做尽，也轮不到祂来裁决——当然，我不会真的放任我的子民去为祸一方就是了！”
“可以！”
灵魂之歌没多思考，就应了下来，“鲁拉践行奉献之道，裁决和审判，原本也轮不到祂来。”
舍己为人吗？是个好纳鲁！
“好，第二，三次免死是目前的条件，但在你实力恢复之后，必须再偿还我三次机会！而作为回报，我会帮你走出和谐之道，尽快恢复实力。甚至，有太阳之眠的存在，就算帮你把失陷在暗影界的两名纳鲁救回，也未必不行！”
“没问题！”
灵魂之歌没有丝毫犹豫，这条件，祂根本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事实上，再远古时代，祂就不止一次地抢夺过暗影界的高贵之灵，实力允许的话，这只是常规操作，如果东方昶没办法帮祂，祂的实力恢复不了，那一切都白搭！
至于深入暗影界拯救兹拉莉和欧穆，坦白说，祂枚指望过，但既然东方昶愿意，祂也不肯鞥拒绝。
东方昶这才伸出第三根手指，道：“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想好，暂时寄存，我会在需要的时候提出，但我可以保证这个要求不会违背你的圣光之道，也不会涉及你们的核心秘密。如何？”
灵魂之歌微微一顿，相对于前两个条件来说，这最后一个条件显然要更不确定，也更让祂难以抉择，但都到这一步了，难道要放弃吗？
而且他也答应了这个要求不会违背圣光之道......
祂沉吟许久，才试探着道：“那如果你利用这个要求向我提出更多要求呢......”
东方昶嘴角一抽，好吧，他刚刚还真想过这个，看来套娃许愿这种事情，是行不通了。
“这样的要求你可以拒绝履行！”
“可以，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成交，出发！”
第三一七章：鲁拉
执政团之座。
卡波妮娅用秩序之刃切开了厚重的墙体，一条长长的甬道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甬道阴暗幽邃，有幽寒的冷风吹出，仿佛通向了不可知之地。而那飘渺空灵的歌声，正是从甬道深处传来。
西维尔不断刷着圣光闪现，给众人照亮道路，三个恶魔猎手走在最前方，用幽灵视界感知内部的一切。
尽管游戏中的鲁拉只是一个难度极低的BOSS，但此刻，走在这湿滑阴暗的通道里，他们依然忍不住心头发怵。
一路无言，只有水滴滴落的身影，和鲁拉凄迷的歌声在众人耳边回荡。
随着众人的靠近，鲁拉的歌声更加急促起来了，那缠绵悱恻的歌声里，充满了哀怨和委屈，回荡在通道中，却令这通道里更显空旷。
终于，在通道尽头的静室里，一名黑暗纳鲁幽幽漂浮半空。
祂的身周缭绕着暗影的阴冷气息，六枚光洁的玻片都已被虚空侵染，化作幽邃无比的黑暗，只有核心还闪耀着诡异的紫芒。
察觉到众人的到来，鲁拉的歌声一顿，仿佛也没有料到最终来到祂面前的，会是这么一群羸弱的凡人。
“凡人？快走，我无法控制......来了，就别走......”
鲁拉的声音恢复了一丝清明，但很快便再度混沌嘶哑。
南旻顿时就惊到了：“祂，祂竟然还没有完全堕入虚空......这，怎么可能？圣光军团放任祂在这里受了数万年的苦楚？也太狠心了吧！”
熊睿也骇然：“那......我们，还要杀祂吗？”
三名恶魔猎手也犹豫了，虽然圣光之母泽拉给人的感官，就如同一个传/销头目，各种洗脑监禁强行拉人入会，但其他纳鲁给人的表现，总归还是更偏向善良守序那一方的。
更何况鲁拉是为了给德莱尼人殿后，才落入了基尔加丹的魔爪，对于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他们自问做不到，却不影响他们对鲁拉的敬意。
“哥几个，我说你们想什么呢，现在是考虑要不要杀祂的时候吗？现在是祂要不要杀我们好吗？”
卢惜君见众人犹豫，忍不住惊呼着。
“打不打，不打赶紧逃，呃......迟了！”
话没说完，众人便见鲁拉身上一枚尖锐狰狞的玻片扭转，一道无光传送门凭空出现，一名虚空行者从走出。
虚空行者巨爪挥击，直接就向西维尔和张茗扑了过去。
隋靖一咬牙，道：“不管了，拼了，上，大不了死一次，惜君，试试看这蓝胖子能不能奴役了！”
“太强了，奴役不了！”
“完犊子，还有人记得攻略吗？”
熊睿摇了摇头：“修仙党，早就不打本咯，完全不晓得！”
“记得，但是攻略没有用！”
“说说看呗！”
“鲁拉开战会召唤虚空传送门，门里出蓝胖，蓝胖召小兵......你们都看到了！在有传送门的情况下，鲁拉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小兵和蓝胖清了，没了蓝胖，奥蕾莉亚就能把传送门的能量吸空，一旦所有的传送门关闭，鲁拉会陷入昏迷和易伤状态，一波嗜血就带走了，简单得一批！”
隋靖差点绝倒：“是挺简单的，那么请问我们上哪儿去找奥蕾莉亚·风行者呢！”
“所以，这也是我说攻略没用的原因啊。”
沉默！
尴尬的沉默！
“我们没有奥蕾莉亚，但我们有卡波妮娅小姐姐，尼说这活儿她能干吗？”
“不知道啊，问问吧......卡波妮娅小姐姐！”
卡波妮娅挥了挥手，道：“别急，殿下马上就到，他对这名纳鲁另有安排，你们先撑住。”
隋靖闻言心头大定，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他却莫名觉得和这位血精灵王相处，要比和伊利达雷的恶魔猎手要舒服得多。
“吴阙，我们一人拉一边，看好传送门的蓝胖，只要等到凯尔萨斯赶到，应该就没问题了。西维尔、茗姐，奶好我们，小怪刷了，DPS跟上......”
其他人也纷纷收回了慌乱的心神，投入到战斗之中。
“死了死了，蓝胖终于死了!”
东方昶赶到时，便听众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他闻声一看，便看到卢惜君一道灵魂火，将一名三米多高的虚空行者打散成点点暗影，消失在空气之中。
“殿下！”
卡波妮娅见他到来，刚忙迎上前来，将情况简单和他说明了一下。
东方昶越听，眼睛便越亮。
“鲁拉竟然没有完全堕入虚空？这倒是好办得多了！”
灵魂之歌也微觉诧异，照理说，数万年都过去了，鲁拉不可能坚持这么久，可祂竟然真的撑住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东方昶取出一个虹吸泵递给卡波妮娅，却没有直接答复祂：“虚空也好，圣光也好，奥术也好，邪能也罢。所有传送门，都依托能量建立，这一点毋庸置疑，一旦没有了能量的支撑，传送门自然崩溃了。”
“卡波妮娅，传送门中的虚空之力导入能量晶格先！”
“遵命！”
卡波妮娅抱起虹吸泵，怼着传送门就是一顿抽。
“有戏！”南旻看着不断缩小的裂隙，忍不住欢呼了一声，“奥蕾莉亚抽取裂隙传送门的能量化为己用，和卡波妮娅用虹吸泵抽取裂隙的能量，原理是一样的，估计要不了多久，传送门就会崩......”
他话音未落，便听不远处传来了“噗”地一声响，当一枚能量晶格被填满时，裂隙和虚空之间的联系出现了片刻的断档。
能量供应不到位，那本就不大的虚空裂隙顷刻间消散无踪。
“嗡！”
随着裂隙关闭，传送门中剩余的虚空能量反冲回来，直接倒灌进鲁拉的身躯，祂的歌声猛然一窒，六枚暗影玻片齐齐凝滞在半空之中，无法动弹。
“反冲了，反冲了，祂现在不能动了，而且还有易损状态！”
“要打吗，要打趁现在！”
所有人都嚷嚷着，却没有上前，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东方昶。
东方昶微微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动作，才转身对卡波妮娅道：“卡波妮娅，虹吸泵还有吗，给他们几个！”
“还有的！”
“所有人，拿上虹吸泵和晶格，尽全力汲取鲁拉的虚空之力。”
众人闻言，不再迟疑，纷纷领取了虹吸泵和晶格，开始从鲁拉身上抽取虚空能量。
九个人，九台虹吸泵全力运作，漆黑如墨的虚空能量源源不断从鲁拉身上导出，又被收入能量晶格之中。
又过了片刻，鲁拉的歌声再次响起，两条虚空裂隙再次出现，两名虚空行者从裂隙之中挤出了臃肿的身形。
隋靖见状，赶忙指挥道：“停一下，停一下，反冲结束了，同样的套路再来一次，先清小怪，西维尔，奶我一口......”
不等他说完，东方昶抬手，一道奥术电荷刮过，将两名虚空行者轰成暗影残渣。
“不必理会，你们干好你们自己的事情！”
隋靖咽了口口水，七八个人打了好几分钟才打死的蓝胖，在他这直接秒了？
行吧，躺赢这种事情......谁又会拒绝呢！
说话间，众人已经提起虹吸泵又把两个传送门给抽坍了，能量倒灌，鲁拉再次陷入反冲状态。
“嗡！”
“继续抽，不要停！”
“嗡！”
......
众人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一时间，空气安静了下来，只剩虹吸泵细碎的声响在回荡。
往返数次之后，鲁拉身上的虚空能量终于消散了不少，核心中的光芒也开始闪烁。
“痛......痛.....泽拉，是你吗？不，你不是泽拉，你是......弥拉？”
“是我，鲁拉，别怕，我们会救你的！”
“弥拉，真的是你，你复活了？不，弥拉，离我远些，你会堕入虚......啊，痛...好痛苦！”
“别出声！”
东方昶抬手，将鲁拉的核心定在半空，紧接着又转身对灵魂之歌开口道，“欢乐！”
灵魂之歌不等他吩咐，便将一道金光打入鲁拉的核心之中。
“继续，不要停！”
“不行，我还太虚弱了，能量不够......”
“卡波妮娅，把我背包里那个金色的能量晶格拿出来。”
“是，殿下！”
卡波妮娅迅速翻出几个能量晶格，将其中一个耀动金光的取出，递了过去。
这些能量，原本是从灵魂之歌的防护盾中抽离而出，一直没能派上用场。如今，却依旧是用在了鲁拉身上。
东方昶接过能量晶格，又抖出几枚阿古尼特水晶，简单将它们分解之后，塑成几面巨大的水晶镜，覆在静室的墙面上，这才将能量晶格中的圣光之力导出，照耀在镜面之上。
镜面折射，将光芒对准了鲁拉的核心，而鲁拉的痛苦也终于得以平息。
但很快，祂的玻片开始剧烈颤抖，仿佛看到看了什么恐怖至极的幻象。
“基尔加丹？不，别过来，怕，我好怕，不......”
“恐惧，找无畏，橙色的那个晶格！”
......
“泽拉，泽拉，你在那里对不对，我看到你的光芒了......你为何不来救我，泽拉......”
“怨恨，找宽恕，蓝色的！”
“愤怒，找平静，绿色的！”
“希望，黄色！”
“白色......”
第三零八章：泽拉
“感觉有点像动手术！”
人群之中，不知谁咕哝了一句，顿时就引得其他人的同感。
“没错没错，我也这样觉得！”
“镊子，手术刀，止血棉......”
“哈哈哈，我们也算是围观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手术直播了。”
张茗看着忙忙碌碌的东方昶和卡波妮娅，不由疑惑问道：“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静。
有没有用，这谁说得准啊！
但看凯尔萨斯这专注的样子，应该没问题的吧。
张茗见众人不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呃，我是想问，这种事情，有先例吗？”
熊睿想了想，回答道：“只有一例，那是德拉诺之王时代，先知维伦用自己的生命和圣光之力，彻底净化了堕入虚空的黑暗之星，也就是卡拉。”
“不过维伦用的方法和凯尔萨斯可不太一样。维伦那几乎可以说是把自己完全给献祭了，凯尔萨斯这活儿，看上去可精细得多。”
“不错，”
南旻此刻也看出了些门道，忍不住附和道，“圣光即是生命，维伦将自己所有的生命，转化为圣光之力，净化了卡拉，这算是一剂猛药，不成功便成仁，成功了也得成仁的那种。”
“而凯尔萨斯这种方式，就好比疏经活络，再找准症结，对症下药，缺点是见效慢，但胜在稳妥。”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心头安定了些，至少，看凯尔萨斯这沉着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红一，绿三，蓝一”
“白三，金一，橙一，黄一......”
静室中，鲁拉痛苦的歌声早已止歇，只剩东方昶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还在继续。
从最初的单属性力量，到后来的不同属性力量同时灌注，东方昶的速度越来越快，卡波妮娅的动作也随之加快起来。
情绪是这世上最为莫测的存在，鲁拉体内的黑暗能量亦非一成不变。
当最为强烈的恐惧、绝望、痛苦、怨憎等情绪被净化，剩下的，就是那些驳杂混乱的暗影。
南旻猜的没错，这需要东方昶对能量的感知和掌控都要十分到位，差了一点点，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好在有探视之眼的存在，能把一切能量的属性和数量都尽收眼底，而灵言术：净，则能让他把这些驳杂的能量做一个系统的梳理和归类。
同时，也得益于灵魂之歌原先的力量涉及的理念足够广泛，若是少了其中几种最为核心的圣光之力，这条路子同样行不通。
五颜六色的能量不断从晶格中倾泻而出，又通过墙上的镜面折射到鲁拉的核心之中。
不知不觉间，能量耗尽的晶格已经堆积如山。而鲁拉核心中的光芒，也一点一点强盛起来。
“殉道之光，将再次照耀这个世界......”
灵魂之歌的声音难掩激动，这一刻，祂竟体会到了一丝独属于凡人的紧张情绪。
又过了片刻，鲁拉的歌声才再次响起，只不过那歌声里，已经没有了痛苦和悲伤，取而代之的，是重获新生的欢欣和喜悦。
“弥拉？谢谢你，谢谢你们，凡人们，感谢你们在这最黑暗的时刻为我带来希望......”
“鲁拉，不用谢我，你应该感谢这位凡人，是他帮你从虚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谢我倒也不必，”
东方昶淡淡开口道，“若不是祂自己还有一丝光芒尚未完全熄灭，我还真不怎么想出手。”
他看着墙角那堆空着的法力晶格，心如滴血，从灵魂之歌身上薅下来的圣光之力，已经用去了十之七八。
好在是，鲁拉身上的虚空之力也被他抽回来不少。
这买卖，也不知到底是赚是赔！
鲁拉微微一顿，似乎从来没遇到这么不客气的凡人，不过祂依然耐心解释道：“我哪儿撑得了这么久，是基尔加丹，他为了折磨我，会定期派人为我倾注圣光之力。”
祂顿了顿，又道：“不过最近，他已经很久没来了，如果不是你们的到来，我也撑不住了。”
这是......砍一刀再奶一口？
为了让鲁拉永远活在痛苦和被虚空吞噬的恐惧之中，基尔加丹竟然想出了这种办法来折磨祂。
“基尔加丹这是什么恶趣味......不无聊吗？”
“谁知道呢，可能他早就变态了，也可能他就是要借此震慑圣光军团吧！”
“可这也太变态了一点吧，这都几万年了，不腻吗？”
“不要试图去理解一个变态的思维，更何况，这种事情他哪里用得着自己出手？派个人来就可以了。”
“可他最近不是没来了吗？”
“估计是时间差吧，他被纳斯雷兹姆的事情转移了视线，也就顾不上折磨鲁拉了。”
众人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基尔加丹，气量未免太小了些？
不过再联想到他对维伦数万年的追杀，和对耐奥祖的非人折磨，鲁拉这点遭遇，似乎又不难理解了。
东方昶还在继续，七彩的霓虹还在闪耀。
“嗡！”
又过了片刻，鲁拉的核心之中发出一声清吟，一道圣洁的光晕如涟漪般从祂的身周扩散出来。
光晕浩瀚，照耀无尽虚空。
扭曲虚空中，一座散发纯净金光的纳鲁飞船上，泽拉刚刚结束一天的布道。
在祂身旁，数名圣光勇士还在激烈的辩论着此次课题。
“圣光之道，当顺天应命，对于那些勇于践行祂道路的追随者，无上的圣光早有安排，服从祂的意志，将祂的荣光，带去无垠黑暗止境的诸多世界，令其卑贱的居民，得闻圣光的教诲，得享圣光的荣耀，得往圣光的国度，便是我等崇高的使命。”
一名光铸德莱尼人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如是总结了泽拉今日的教诲。
但在他身后，一名头发花白的人类牧师显然不以为然，他耐心等那位圣光勇士说完，才反驳道：“众生生而平等，所谓高低贵贱，端看其所作所为，慈悯善行者，即便不是圣光的追随者，亦是高贵之人，值得敬仰，反之，即便是圣光的信徒，若行止不端，又何来高贵可言？”
那名德莱尼守备官闻言，下意识就要反驳，但就在此刻，一片清莹莹的白色光辉照亮虚空，将整片虚空点亮。
“殉道之光，那是......鲁拉，怎么可能？”
一直沉默的泽拉忽然出声，圣洁空灵的乐声里充满了震惊之情。
“圣光军团，去玛凯雷，快！”
第三零九章：计划（二合一）
安托鲁斯。
这里是燃烧军团的心腹之地，也是阿古斯这颗破碎世界的核心。
包裹着邪能尘埃的星云之间，一片片崩坏的大地漂浮在虚空中，这些大地都已枯竭死寂，只有一滩又一摊的邪能连池绵延到天际，星云裂隙间，一艘歼星舰悠悠然前进。
东方昶原本打算将执政团之座打下来之后，当成一个固定据点，然后寻找办法徐徐图之。
不过鲁拉复生时闹的动静有点大，他料想军团的侦察兵很快就会前去一探究竟，因而也不得不加快了计划进程。
一路通行无阻，基尔加丹不愧是军团中有数的大拿，他的歼星舰，在安托鲁斯无疑有着至高的权限。
从歼星舰中往下看去，只见每一块破碎大地的边缘，都有一座高塔，塔底的高度已不可估量，只在底下的塔基上，有暗绿色的邪能之光涌动，邪能之光里依稀映现出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世界。
而沸腾肆虐的邪能连池中，则有一个个恶魔卫士裸身走出来，那是战死在不同世界的军团士兵，此刻在邪能熔池中获得了新生。
侍立一旁的魅魔立刻上前，递上一套护甲和武器。
绝大部分恶魔战士匆匆套上战甲，便头也不回地离去，消失在高塔底下的传送门中。但也有极少数的恶魔重生之后，并未离去，而是跟随那些美艳的魔女去到了不可知之地。
歼星舰上，众人看着那如蚁群般涌向各个世界的恶魔卫士，脸上都有些难看！
他们从不小觑军团，但到了这一刻，他们发现自己依旧想的太简单了。
从阿古斯之心的镜像来看，入侵艾泽拉斯和入侵外域的恶魔，真的只是军团的一小撮力量而已，军团的主力，早已征服了无穷无尽个世界，并且他们前进的步伐，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可以想象，即便没有麦迪文和古尔丹开启黑暗之门，没有克尔苏加德召唤阿克蒙德，燃烧军团找到艾泽拉斯也是迟早的事。
“嘶......这场面，有点香艳的啊，哎哎，老公，这些恶魔卫士的身材，可比你好多了哈！”
老司姬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顿住了，就连鲁拉那空明清幽的乐声都猛然一顿，六枚玻片凝滞在半空中，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往哪边转。
不是，姐，你这关注点不太对吧？！
卢惜君看了看众人异样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咳咳，习惯了，忘了你们都在了！”
众人更觉无语，你这是把这一趟当成你们小夫妻俩的蜜月之旅了呗！
有了她这么一打岔，众人对军团的恐惧竟然神奇地消散了不少。
西维尔挠了挠头，开口道：“骨头哥哥，我总觉得你应该选德鲁伊的，那职业老适合你了！”
“我也这么觉得！”
南旻下意识地应了一句，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屁股上，“哎，你个小屁孩，居然敢内涵我，想啥呢，看我挠痒痒大/法......”
“哈哈哈，呵哈......我错了，饶命，啊......殿下哥哥就命！”
“别闹，正事要紧！”
东方昶有些无奈地制止了两个二货的打闹，又转身对卡波妮娅道：“我原本想在安托鲁斯找到通往外域的传送门，从这一头彻底掐断军团对外域的增兵，但如今看来，这个计划又得改一改了！”
卡波妮娅闻言，想都没想就答道：“殿下，您想怎么做，我们都听您的。”
其他人闻言，也停下了手中的打闹，看了过来。
东方昶没带停顿，他指了指那绵延无际的连池，道：“第一，必须摧毁这些邪能连池，这些熔岩池孕生无穷无尽的恶魔，不把它们毁灭，就无法阻止军团无尽的大军。”
众人闻言，下意思地点了点头。
的确，军团最恶心的地方，便在于他们的恶魔能够无限复活。只要不是死在扭曲虚空或阿古斯的恶魔，都能在此地得以重生。
楚语寻喃喃道：“这确实是当务之急，真奇怪，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设定？为什么恶魔有能在阿古斯重生这种毫无道理的设定，也太恶心了吧，这样的敌人要怎么战胜？”
其他人也默然，是的，这种设定毫无道理，但它就是存在了。
也只有游戏中，才有脚男一波荡平阿古斯，从圣光突破点一路打到万神殿这种事情发生，放在现实当中，根本不可能吧。
“但是这里是阿古斯，熔岩池这种东西，军团要重建的话，应该很容易吧！”
“虽然熔岩池毁了还能再建，但重建也需要时间，总比让他们一直源源不断地暴兵好。而且这可不光是摧毁熔岩池这么简单，一旦熔岩池崩坏，里面等待重生的恶魔也全都会被消灭，那可是海量的恶魔大军啊！”
“不错，这是其一！”
见众人讨论得差不多，东方昶才继续开口道，“阿古斯有莫名的时间伟力环绕，外界几分钟，这里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可能跟军团拼发育。要想让军团和我们处于同一起跑线上，这种时间伟力就必须想办法解决。”
这话一出，连两名纳鲁都沉默了。
毕竟前一个计划，还有实施的可能，而这一个，根本就没有头绪！
“时间之力，那是众神之父阿曼苏尔的领域，我们能搞定吗？”
“搞不定也得搞，你们也说了，阿曼苏尔本人得灵魂就被囚禁在燃烧王座之下的密室之中，船到桥头自然直！”
玩家们不再开口，破晓蔷薇印记之中，众人却激烈的交流了起来。
“你们说，凯尔萨斯这一手，是不是太急了！”吴阙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楚语寻闻言，也附和道：“是啊是啊，直接怼进燃烧王座，这手笔......可把我吓尿了，我老板年底定了80亿KPI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绝望过。”
南旻自然也知道这个计划有点不切实际，但和三名恶魔猎手相比，自己这些人对凯尔萨斯的了解更多，也更亲近些，多少总得给他说几句好话：“不急不行啊，他的人还在地狱火半岛拼命，你说他千辛万苦来一趟阿古斯，就为了杀一两个恶魔，然后灰溜溜回去，有意思吗？”
吴阙闻言，下意识就反驳道：“但咱好歹得有点那啥数吧，这里可是阿古斯，不是外域那鸟狗不拉屎尿布下蛋的地方，可还不到他作威作福的时候吧！”
“可他说得也没错啊，如果时间差的问题不解决，我们这边刚把邪能池给炸了，回头喝杯水的功夫，这里就重建好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卢惜君也开口道：“是啊，都到了这一步，瞎闹肯定是不行的，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好！”
“那也得看是什么目标，他让我们直接去送死，难道我们也去吗？”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张茗闻言，面容一冷，道：“我想你们是不是都搞错了状况？”
“你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你们现在还在恐惧魔王的牢笼里呢！”
“他救了我们，我们也很感激，这一点我们不否认，但现在就事论事，他这个计划，根本就行不通！”
“对啊，你们也说了，反正我们是玩家，大不了死一次复活就是了，也没到非他来救不可的地步吧？”
“所以你们还没弄明白吗？现在舍命陪君子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他们可不像我们一样能复活，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进入这里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可抱怨的？”
张茗这话一出，吴阙和楚语寻都沉默了。
对啊，不能复活的都不怕，他们能复活的怕什么？大不了任务失败炉石回去，多大点事儿？
张茗见他们不说话，有继续道：“再说你们真觉得咱有多重要吗？这一路走来，除了跑跑腿，打打杂，咱做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了吗？就连那个督军，不也是卡波妮娅动手杀的吗？”
这话说的，伤人了！
但有一说一，这种级别的战斗，确实不是目前的祂们能够插手的。
“咳咳，我们，呃，好吧，隋靖你怎么说？”
隋靖见众人气氛僵硬，忍不住开口调解道：“大家都冷静点，目标只是目标，具体怎么实施，我们听他的，如果到最后证明这个目标不可能实现，我想他也不会这么头铁的。先看看凯尔萨斯怎么说吧！”
说完，他转头看向东方昶，道：“殿下，还有第三吗？”
东方昶默默不作声，只是把印记中众人的表现记上了一笔，回头南旻和张茗都记个功，这仨恶魔猎手，得好好压榨一番才行！
“当然，要想制造混乱，还得给军团再找点麻烦才行！第三，可能是最简单的，也可能是最难的任务！”
说完，他伸手指向安托鲁斯最高处，一座有着一颗硕大魔眼的高塔：“那里，有三位强大的恶魔坐镇军团之眼，通过那颗眼睛，他们能俯瞰所有被军团征服的世界，指挥军团的大军，不出意外的话，卡扎克的大军，也要接受他们的调度。”
“杀了他们，不光能让阿古斯陷入混乱，也能给所有被军团迫害的世界带去希望！”
众人闻言，长出一口气，还好，总算有个阳间任务了！
这要是凯尔萨斯张口就说撸了阿格拉玛，暴打阿古斯，那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名纳鲁闻言，也发出了赞许和喜悦的清吟，对于祂们而言，比起给军团制造麻烦，显然更乐意看到给他人带去希望。
而既然东方昶有这样的意愿，祂们自然不可能拒绝。
“第一步，击杀安托兰统帅议会，制造混乱；第二步，摧毁邪能熔池，斩断军团源源不绝的增兵；第三步，想办法解决时光之力的影响。完成这三点，我们此行的目的，也就圆满完成了！”
“那么殿下，请问我们具体要怎么做？”隋靖不动声色地问道。
东方昶瞥了三人一眼，淡淡开口：“有基尔加丹的歼星舰在，我们完全可以在安托鲁斯畅行无阻，进入军团之眼这一点，我想并不难！至于进去之后怎么做，我想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众人闻言，纷纷肃然：“明白！”
......
军团之眼，位于整个燃烧王座的最顶端。
这座高达数万米的高塔，是所有军团世界的灯塔，也是整个军团的指挥中心。
大厅中，无数个破碎世界的星图高悬在半空中，星图之下，有三张舱座，坐着三名周身缭绕着混沌气息的大恶魔。
“埃洛杜斯将军，卡扎克那边有新进展吗？”
埃洛杜斯将军是一名体型庞大的埃雷杜因，听到海军上将斯芙拉克丝的问题之后，他艰难地摇了摇隐藏在沉重钢盔之下的头颅。
“暂时没有，他占领了黑暗之门，正等待基尔加丹大人的示下！”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他倒是发了好几次增兵请求！”
海军上将斯芙拉克丝抬手，将半空中的一副星图下拉到众人面前，缓缓说道：“增兵是应该的，艾泽拉斯，这是唯一一个让军团两度铩羽的世界，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另一个舱座上，一名男性艾瑞达恶魔闻言，有些不赞同：“一个可悲的世界而已，和其他毁灭在军团怒火之中的世界并无两样，我想你们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把拉恩科纳的军队调遣过去，不出半月，就能征服那个世界。”
海军上将斯芙拉克丝伸出尖锐的手指，在舱座的扶手上敲了敲，提醒对方：“伊什卡，可别忘了，就连阿克蒙德大人，也曾在那里遭遇了败绩！阿克蒙德大人过于轻视那个世界了，如果他能听从我们的建议，稍稍谨慎一些，也许我们早就拿下那个世界了！”
首席工程师伊什卡闻言，依旧不以为然：“现在说这些已经为时过晚，那个世界有织法者设置的屏障，无人引路的话，我们永远也找不到它的位置。如今，有卡扎克这个天然道标在，正是我们征服它的最佳时机！”
“这一点我不否认，但卡扎克之所以退守黑暗之门，而不是直接发兵去征服，也说明了这个世界并非轻易能够拿下，我们更不能浪费他的努力才对！”
“时机稍纵即逝，万一卡扎克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岂非又要再等几万年？”
看到两名同僚吵起来，埃洛杜斯将军赶忙出来和稀泥：“安静！斯芙拉克丝说的没错，阿克蒙德大人至今还在王座疗伤，能让他遭遇如此重创的世界，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但伊什卡说的也没错，时机稍纵即逝，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我们很可能要再等几万年才能遇到！”
“不过幸运的是，时间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到现在为止，阿古斯也才过去数月，外域的话，最多才过去几天时间，卡扎克是军团有数的霸主，不可能连几天都撑不住，你们应该对他有信心。”
“现在，我们完全有充裕的时间，去制定一个更为稳妥周全的计划，确保这一次的远征万无一失，而这，也是统御议会存在的意义！”
其他两人闻言，也都不再有异议，默默思忖着后续的计划。
就在此刻，一名魁梧的恶魔卫士进入大厅：“议员阁下，玛凯雷急报！”
玛凯雷急报？统御议会的三名议员各自对视一眼，仿佛都没想到军团后花园的玛凯雷能出什么乱子。
“何事？”
“魔蝠斥候来报，有士兵看到执政团之座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疑似圣光军团出现了！”
“圣光军团？”
海军上将斯芙拉克丝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自诩正义的圣光，来得未免也太迟了些？！”
首席工程师伊什卡也从容道：“当初，基尔加丹大人之所以留了鲁拉一命，就是为了引诱艾露恩的走狗前来自投罗网。几万年过去了，我还以为这颗棋子早就废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废物利用的一天，基尔加丹大人目光如炬啊！”
“泽拉......忍了几万年，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也好，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埃洛杜斯将军一锤定音，“大将军德考尼克斯，通知猎魂者，带领三十艘战舰和十万士兵，务必将圣光之母留在玛凯雷！”
“遵......呃，议员大人，十万士兵，几乎已经是安托鲁斯的一半兵力了，会不会有点多？我是担心按托鲁斯无人看守......”
大将军德考尼克斯下意识就要应下，但很快，又不无担心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多？嗯哼哼，呵呵哈哈哈......”
三名议员都笑了，片刻之后，埃洛杜斯将军才继续道：“我还嫌少了呢，这里可是安托鲁斯，这里，可是燃烧王座！就算一个留守的士兵都没有，又有谁胆敢闯入这里？”
首席工程师伊什卡也开口道：“德考尼克斯，我们都知道你想晋升议员，但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有我们在，有阿克蒙德大人在，还有阿格拉玛在，燃烧王座固若金汤！也好，这里的士兵久疏战事，再不活动活动，恐怕连战刃都握不稳了，也是时候出去热热身了！”
大将军德考尼克斯依旧觉得有些不稳妥，但下一刻，海军上将斯芙拉克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打消了顾虑。
“德考尼克斯，你看，外面是谁的战舰回来了？”
他往外一看，只见一艘歼星舰已经开到了军团之眼的下方。
“基尔加丹大人？”
德考尼克斯不再迟疑，“我明白了，我这就亲自清点十五万大军，前去玛凯雷围剿泽拉！”
“去吧！”
第三一零章：统帅议会（二合一）
星舰之上，看着下方鱼贯而出的恶魔，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么多恶魔，要怎么进去执行斩首任务？
“恶魔这是......倾巢出动了？我们被发现了？”
卡波妮娅脸色铁青，有点不知所措。
在军团的心腹重地被发现，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东方昶摇了摇头：“看他们的样子，可不太像冲我们来的，他们离去的方向，好像是玛凯雷。”
“玛凯雷？”
“估计是被鲁拉搞出来的动静给吸引过去了。”
鲁拉悠扬的乐声一凝，什么情况，这都是我引走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能有这么大排场？
东方昶顿了顿手里的法杖，淡淡开口道：“无论如何，军团的主力被支开了，这是好事。等大军全都出去，我们就开始行动，现在，都把你们的杀意收敛一下，不要提前暴露了！”
“是，殿下！”
“熊老板，厨房耍起来，餐桌来一个，咱们再把这BOSS的攻略过一遍！”
“安托兰统帅议会，战斗中同一时间只会出场一名议员，其他两位议员会留在舱座内发射导弹......”
军团之眼，海军上将斯芙拉克丝忽然眉心一跳。
她揉了揉纠结在一起的眉峰，道：“不知怎么回事，总感觉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话一出，其他两名议员的脸色也变了。
“你也感觉到了？”
“你们也......”
三名议员全都有些郑重，到了他们这个实力，一点点轻微的恶意都有可能被他们察觉到。
一个人如此，还可以说是错觉，但三人都有这种感觉，那就证明确实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是德考尼克斯那边有什么没有计算到位吗？”
海军上将斯芙拉克丝摇了摇头：“几率不大，德考尼克斯的大军，征服一个中型世界都绰绰有余了，而且还有猎魂者伊墨纳尔帮他，对付一个圣光军团，理应绰绰有余才对......不过，既然你说，我把克洛苏斯也调过去坐镇玛凯雷吧！”
埃洛杜斯将军颔首：“善，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那卡扎克那边.......”
“卡扎克也是军团有数的大恶魔，一般的荒野半神遇上他也得授首，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击败......”
“他那边，比较难办的是，那个世界十分贫瘠，也十分脆弱，支撑半神级恶魔同行的大型传送门很难开启，军团的高阶战力，很难调过去，而一般的战力，他那边其实不少了！”
“加拉克苏斯大人最近在哪儿？”
“在尼斯塔拉，那里出现了暴乱！”
埃洛杜斯将军沉思了片刻，道：“问问看卡琳迪丝夫人是否能抽身去看看吧！”
“可以，她的堕落之光，应该很乐意为那个世界带去绝望！”
“这样一来，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那么，就让我们出去恭迎基尔加丹大人的驾临吧！”
三名议员议定，自觉已经把所有可能想到的意外都算进去，也不再有顾虑，三人走出舱座，来到他定的星舰停靠站。
站台不远处，一艘如山体般庞大的战舰出现在他们面前，两名甘尔葛在前方的操作台前，驾驶着星舰缓缓靠近停靠点。
基尔加丹的身影尚未出现，但三名议员却丝毫不敢大意，全都单膝跪地低头屏吸，神情恭敬无比。
终于，一道庞大的阴影投落，将三人全都覆盖在内。
“恭迎基尔加丹大人!”
“恭迎基尔加丹大人!”
......
船头上的身影没有回话，却有一道七彩棱光划破天空，三名议员心头的不安更甚了，海军上将斯芙拉克丝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
但只是一眼，她便亡魂皆冒。
只见一柄交织着的秩序之力的光刃已经当空劈落，那光芒，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切割之力，将附近的空间都切出一道森黑裂口。
那刃光，已经落倒她头上。
斯芙拉克丝骇然大惊，饶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敌人就在安托鲁斯，就在这燃烧王座。而且，还是冲着他们来的！
“敌袭！”
仓促间，斯芙拉克丝只来得及叫唤一声。
在提醒其他二位同僚之后，她便伸出满覆外骨骼的魔爪往上一挥，试图徒手抓握这柄利刃。
然而，没有用！
连空间都能劈裂的秩序之刃，岂是她的手爪能够抓住的？
利刃划落，和她的臂骨相交，并毫无滞涩地切了进去。下一刻，她便看到自己那能够抓碎虚空坚金的利爪离体飞出，带着一溜魔血甩飞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喝啊！”
斯芙拉克丝瞳孔遽然一缩，口中发出一声暴吼，紧接着整个人就地一滚，头也不回地就往军团之眼冲去。
首席工程师伊什卡在听到斯芙拉克丝的呼唤时，就已经猛然起身，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便看到一枚枚火球幽幽飘来。
那火球不大，相较于他庞大的体型来说，说它是火球都有些勉强，叫火珠也许更合适。
火珠晃晃悠悠，飘到了他的面前，像点点萤火，将他包围。
这看似无害的萤火，却让伊什卡却如坠冰窟，他从那火珠中看到了一丝灼眼的光芒，以及其中蕴含着的恐怖温度。
他有预感，这些萤火，但凡沾上一点，都有可能让他尸骨无存。
冷静，不能动！
等，等斯芙拉克丝拉响警报，或者干脆等埃洛杜斯将军解决了来犯的强敌，他才有可能脱困。
但当他勉强转身，用余光瞄向埃洛杜斯那边时，一颗心却沉落到了谷底。
埃洛杜斯将军比伊什卡还要更早反应过来，但还不等他抬起长斧加入战斗，便觉浑身一僵，下一刻他便被裹在一块坚冰之中。
“卡波妮娅，这边！”
卡波妮娅见一击不中，也有些不开心，骤起突袭居然还失手了，真是不应该！
下一刻，她伸手，比划了个弯弓搭箭的姿势，一柄棱彩长弓和一支闪烁着秩序雷弧的箭矢凭空出现。
但还不等她射出，便听到了东方昶的呼唤。
东方昶用萤火阵困住了伊什卡，又用深度冻结冻住了埃洛杜斯将军，已然是极限，他当然也知道不能让这个恶魔逃走，一旦让她招来更多的恶魔大军，他们可就麻烦了！
但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比起那个能飞的魔蝠女王，自然是被冻在坚冰之中的埃洛杜斯更好杀，杀了眼前这两个恶魔，再去追击魔蝠也不迟。
卡波妮娅闻声，只是犹豫了一个刹那，便打消了追击斯芙拉克丝的念头。下一刻，她弯弓如月，箭矢带着电弧，噼啪作响地飞向坚冰中的埃洛杜斯将军。
不远处，斯芙拉克丝跑了一程，见没人管她，忍不住心头狂喜。
好机会，我的同僚们，在帮我争取点时间，我就能召唤援军，将入侵者一网打尽。
等会儿，就一会儿！
至于说袍泽之爱，同僚之谊？
不存在的，军团里面哪儿有这种东西！这俩货死了，有的是大把的人想取代他们，而他们俩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替她拖延片刻，召唤援军。
斯芙拉克丝顾不上右手伤口喷涌的魔血，连跑带飞着扑向军团之眼。
快了，入口就快到了！
还差五米......
三米！
但就在她的一只脚已经跨入指挥室的时候，一道纯净的圣光从天而降，将她笼罩在内。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死神也望而却步，幸福之花处处开遍......”
鲁拉涤荡人心的歌声响起，斯芙拉克丝的脚步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下一刻，她双眼中的光芒逐渐涣散，又再度聚焦。抬头时，眼里已不复绝望和崩溃，而是被满满的憧憬和向往取代。
“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鲁拉的歌声还在继续，她就在这歌声里昂首挺胸，跟随心的呼唤，跟随爱的指引，踏着满地的幸福之花，向着美好的人间天堂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就发生在卡波妮娅犹豫的那么一刹那的时间里。
埃洛杜斯将军眼看卡波妮娅箭矢离弦，都已经做好了血溅当场的准备，但就在这一刻，斜刺里窜出一道人影，挡在了这一箭之前。
“啊~”
凄厉的惨嚎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但落在这空旷的塔尖，却如大海里的一丝水花般，扬不起半点风浪。
冰块中，埃洛杜斯将军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啊，斯芙拉克丝？
我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好，都好到你能专程跑来替我挡下这一箭，你莫不是偷偷暗恋我？
可问题是，我这会儿也脱不了身，对面那凡人再来一箭，我还得挂啊！
你这一箭，白挨了啊！
斯芙拉克丝哪里晓得这么屁点功夫，埃洛杜斯已经胡思乱想了这么多，贯穿胸膛的一箭，令她从鲁拉的控制之中挣脱出来。
她现在的状况糟透了！
右手被斩断，胸口又中了一箭，尤其那箭矢中夹杂着的电荷能量，令她整个人都麻痹了。
她还没死，却已动弹不得，如果此刻再有一箭，她必死无疑。
果然，下一刻她便看到一连七八支雷矛向她和埃洛杜斯射了过来。斯芙拉克丝缓缓闭上了双眼，她知道，属于她的时代，过去了！
相比之下，卡波妮娅的心情同样七上八下的，一点不比斯芙拉克丝好到哪里去。
这短短十多秒钟的时间，她经历了偷袭失手，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失落，再到飞走的鸭子又飞回来的惊喜，这一惊一乍的，别提有多刺激了。
当看到斯芙拉克丝竟毅然决然地为那名埃雷杜因恶魔挡箭时，她终于忍不住动容了。
末路鸳鸯，生死不弃！
军团之中，也有这么催人泪下的袍泽情，军旅爱吗？
为了拯救爱侣，竟然都不惜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箭！
感动之余，她把雷矢换成了雷矛，刷刷刷就是七八杆雷矛射了出去。
“轰！”
雷矛落下，化作一片狂暴的雷海，将两名军团爱侣彻底淹没。
看着被雷电劈得爹妈都认不出来的两名同僚，首席工程师伊什卡也要哭了。
混蛋，劳资就知道你俩个有奸情，一天天的腻歪歪，这下好了，你俩倒是双宿双栖了，我呢，我怎么办？
东方昶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自怨自艾的时间，他嘴唇微微蠕动，一枚如骄阳般璀璨的火球脱手飞出。
炎爆术！
“轰隆！”
炎爆引爆了萤火阵，萤火阵又爆发出了恐怖的高温，直接将伊什卡的身躯焚化成飞灰。
“成功了，我们胜利了！”
鲁拉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身为纳鲁，尤其是以付出和奉献为己任的纳鲁，祂其实并不擅长战斗，但这一刻，祂却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战斗的愉悦感。
想想自愿上前挡箭的丝芙拉克斯，再想想为德莱尼人阻挡军团追击的时候，鲁拉的心头闪过一丝明悟。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我可以舍己为人，却忘记了我也可以让别人舍己为人，我要是早知道奉献之力还能这么用，就不会落入基尔加丹之手，我要是步落入基尔加丹之手，也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痛苦的境地......
看着喜不自胜的鲁拉，东方昶嘴角抽了抽：“这歌，谁教你的？”
鲁拉似乎对这位不客气的凡人十分打怵，怯怯怯怯答道：“那名人类牧师！”
人类，牧师？
张茗！
好吧，大明星画风也偏了！
鲁拉见他不说话，不无担心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挺好听的！”
鲁拉顿觉欣喜，六枚玻片齐刷刷转了一圈。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挺好听！
歼星舰的甲板上，隋靖还在交代着这一战的注意事项。
“BOSS会给近战范围内的人施加一个物理易伤的BUFF，叠满三层换T，不然扛不住！”
“还有，地上的熵能地雷一定要躲开，不然会灭团，切记切记，一定要注意......”
“BUFF食物，药水合......好吧，这个真没有！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没有插件，我倒数十声开怪，兄弟姐妹们，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凯尔萨斯看看咱们玩家的......”
隋靖还在絮絮叨叨，冷不丁听到星舰外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呼声。
“恶魔猎手呢？来舔包了！”
“舔，舔包？”
众人都是一楞，紧接着往外一看，便见两个如猛犸巨象一般庞大的恶魔倒在地上死活不知，他们身上遍布着焦糊的气息，残余的电荷还在闪烁着雷弧。
“结......结束了？”
“也太快了点吧，这怕不是个假的安托兰统帅议会？”
“这一趟，好像还真没我们什么事情！”
“话说我们这是找了一个什么神仙金团啊！”
东方昶见一群人呆呆的，忍不住又催促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的，该捡战利品的捡战利品，该汲取魔能的汲取魔能，时间紧，任务重！”
真是的，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难道要我亲自来舔包？
“殿下哥哥万岁！”
“殿下666！”
片刻之后，西维尔第一个反应过来，第一个冲了过去，倒腾起首席工程师伊什卡遗留下来的空间包裹。
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纷纷跟了上去。
“金色天使披风......茗姐姐你的，圣光先锋大氅，我的......赤精披风，给武大哥留着吧！邪能收割斗篷？恶魔猎手的，你们仨谁要？”
“哎，我的我的！”
“那是我的！”
“都别抢都别抢，那是我的！”
第三一一章：生与死
西维尔将三个恶魔的空间包裹抖了个底朝天之后，这才意犹未尽地将主场让给了三名恶魔猎手。
作为一个英雄职业，恶魔猎手在完成基础受训之后就有着英雄级的战力，并且可以汲取战死恶魔的魔能强化自身，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从恶魔的记忆之中，偷学上一手。
这种偷师，自然也是一种残余心能的读取。
数分钟后，三人纷纷停下了汲取邪能的动作，用询问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
“有白嫖到吗？”
“没有！”
“我也没！”
“行吧，黑了！”
“结束了？”东方昶看了看三名显然撑到了的恶魔猎手，问道。
隋靖看了看两名同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么强大的恶魔，让他们自己去猎杀，得什么时候才能杀得死？
这么多，这么精纯的混沌能量，错过了这一次，要多久才能碰上？
可惜，真的撑不下了！
东方昶撇了撇嘴，不行啊，三个人，连一个恶魔都没吸干！
不过，这么多的能源可不能浪费了！
“卡波妮娅，将这些能量全都收进晶格，有空的话转成秩序之力，恶魔的尸体也收起来！”
“遵命，殿下！”
看着三个恶魔的混沌之力被一点点收起，东方昶的心情也一点点开朗了起来。
他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回神：“统御议会战死的消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被军团发现，我们的身份，目前也还没有暴露出去，而这一段时间，足够我们做许多事的了。”
“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现在，该开始计划的第二步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了过来：“殿下，下令吧，我们唯您马首是瞻！”
随着统御议会的落幕，许多人的观念都在悄然改变。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对此行不抱希望，那么现在，他们对后续的计划，明显都有了更多的信心。
见众人都不再有异议，东方昶道：“在开启第二阶段的任务之前，卡波妮娅需要尽可能多得制作秩序炸弹。而你们，我需要你们去帮我抓几个恶魔来，无论种族，无关实力，只要活的......”
这任务简单，众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燃烧王座啥都缺，就是恶魔不缺，随便打晕几个抓回来，完全不成问题。
众人纷纷离去，不多时，便押着几个恶魔走了回来。
东方昶抬头一看，从小鬼到西瓦尔拉，几乎每人身后都跟着一种不同的恶魔。
恶魔猎手，不愧是抓捕恶魔的行家里手，只要实力不是超出他们太多，这就是一个恶魔克星一样的职业。
“干得不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出几颗巨大的球种。
球种一出，歼星舰里的空气徒然一凉，磅礴的生命能量逸散出来，一股盎然生机洗涤着众人的身心，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一股如置身丛林般的盈凉爽快来。
这一刻，两名纳鲁看得都有些眼热，圣光即生命，这两种能量是彼此守恒并可以相互转化的
三名恶魔猎手不解其意，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东方昶，相较之下，南旻等人对这几颗种子十分熟悉。
他有些不确定地道：“这是......原祖荆兽的种子？”
他看出这似乎是从永茂林地挖来的几颗祖兽灵种，却不知此刻东方昶要拿它们做什么，祖兽灵种中的生命能量足以生死人肉白骨。
但此刻，好像还不到使用它们的时候。
“不错！”
东方昶肯定了他们的猜测，继续道，“祖兽的种子里蕴含磅礴的心能和命能，心能中关于自然和生命魔法的知识，已经提炼出来交给弗雷温，以后，辛多雷就有了自己的德鲁伊传承。剩下的心能，除了用来给你们制造武器之外，已经存入法力晶格之中。”
“而生命能量，却原封未动！”
他嘴上说着，手里也没停下，一边用法力虹吸汲取了一团生命能量，一边走到一名眼魔身边，而后，将那团生命能量猛然打入恶魔体内。
那名眼魔被隋靖禁锢着，根本无处躲闪，此刻见那团塞向自己的青莹莹能量，七八只眼睛全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呲.......”
伴随着能量入体，眼魔的身躯如同一个漏气的气球一般瘪了下去，几秒钟不到，便已死得透透的。
“这......怎么会这样？”
“这眼魔，是被奶死了吗？”
东方昶没有解释，径自又将一团生命能量注入到另一名西瓦尔拉破坏魔身上。
这种中阶恶魔显然比眼魔要耐久得多，但没出两分钟，她的六条臂膀便齐齐耷拉下去，同样没能避免猝死的命运。
紧接着，他又走向了一名深渊领主。
“你要想杀恶魔便直接杀死，何必这样......”
天性慈善的鲁拉见东方昶挨个灌死恶魔，显然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开口劝道。
“折磨他们？”
东方昶说出了祂的话外之音，但很快又否定道，“我还没那么闲，这只是验证了我的一个猜测罢了！”
“什么猜测？”
作为一个捧哏，灵魂之歌无疑是合格的，但祂倒不是关心这些恶魔的命运，更多的，还是心疼那些生命能量。
东方昶没再继续实验，有了三个标本的验证，他心里已经有了论断。
“一直以来，我都很费解一个问题，为什么阿古斯能源源不断地复活恶魔，又为什么，是阿古斯在复活恶魔，而不是其他泰坦！比如，阿格拉玛，又或者萨格拉斯自己？”
“阿古斯，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对啊，为什么呢？
关于这个问题，玩家们同样费解不已，玩游戏可以不深究，只当是游戏背景设定就是这样的。但现实里却不行，如果他们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又怎么能确保其他堕落泰坦不会复活恶魔？
阿格拉玛，萨格拉斯，可都是十分强大的堕落泰坦。
看到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自己身上，连两名纳鲁都停下了转动，东方昶没再卖关子：“之所以这一切非阿古斯不可，那是因为，祂是寂灭者！”
众人闻言，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寂灭者，寂灭和复活这种事情，完全不搭嘎的好吗？
祂要是生命的缚誓者，也还就不奇怪了！
等等，生命！
鲁拉看了看被灌注了生命能量之后，萎顿在地的几名恶魔，隐约想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便听东方昶继续又道：“秩序和混乱一体两面，秩序的寂灭者，亦即混乱的创生者！”
说到这里，他看着指尖缭绕着的葱郁能量，顿了顿又道：“而秩序的生命的缚誓者，对于混乱生物来说，就是死神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