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三个条件
德拉吉亚看着热热闹闹的风暴要塞，心里感慨不已。
这血精灵，和传说中不太一样啊！
说好的傲慢、虚荣自以为是呢？
怎么看起来好像比咱兽人还真诚？
流言蜚语害死人么！
她晃了晃脑袋，将散乱的长马尾摔倒了脑后，走向东方昶道：“尊敬的凯尔萨斯殿下，如今玛格汉兽人全都到了虚空风暴，请问你打算如何安排？”
如何安排？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东方昶皱了皱眉，有些头疼。
兽人可不比虚空龙，哪怕他们再如何遵循传统，与世无争，也只是一部分人的理念，氏族大了，总会有那么几个不一样的。
如今唯唯诺诺，未来重拳出击的加尔鲁什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像虚空龙，那是真的与世无争。
哪怕他们想争，也争不了，一家三口的统治阶层，争个啥？
而且兽人的发展，实在太快了！
这个种族从蛮荒开化，文明诞生，再到跨界称霸，肆虐艾泽拉斯，只用了几百年的时间。
行动力高的出奇。
这一点，无论是血精灵也好，暗夜精灵也罢，这些长生种族与他们相比，都差得太远。
暗夜精灵对奥术魔法讳莫如深，这也就罢了，但血精灵可是对奥术魔法，研究得最为精深的种族之一，他们发展了大几千年，也都没能成功走出艾泽拉斯。
反倒是一个丝毫不懂魔法的种族，成功跨出了星际殖民的第一步。
这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把这些玛格汉兽人安置在身边，让两个不同发展阶段，不同价值取向的文明强行融合，只会爆发出重重矛盾。
但如果他们此刻回归纳格兰，那这一趟岂不是白忙活了？
至于发兵纳格兰，他倒是想，可惜实在抽不开时间，盖亚安祖母此刻的状态很不好，大军出征地狱火半岛，遏制恶魔的发展，也是一早就定好的计划，全都刻不容缓。
卡加斯那边，到时候他抽空一个人去一趟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有了计较：“刀锋山的食人魔已经被我们肃清，雷王氏族曾经的故地，雷神堡垒如今正闲置着，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先去那里休养生息，等氏族足够强大时，再去找卡加斯算账不迟。”
刀锋山的食人魔被肃清了？
德拉吉亚心头一惊，她觉得自己已经够高看血精灵的实力了，但此刻却依然震惊得不行，刀锋山那群食人魔，不光蛮武好斗，数量也不少，居然已经被杀了?
她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这话到底是真是假，自己又该不该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殿下了！”
东方昶看着她得表情，心里暗自点了点头，似乎对她得反应十分满意。
说这些，就是为了震慑一下玛格汉氏族，双方离得近，万一到时候有人生出些不好的想法，那大家脸上可就都不好看了。
丑话，还是说在前头比较好！
他又继续道：“另外，祖母的伤，我这几天也会想办法帮她治好，留几个萨满下来就行！”
德拉吉亚点了点头，要想把灵魂链接无缝衔接上，萨满肯定得留。
她想了想，又道：“那么殿下，请问玛格汉需要如何回报你的恩情？”
又是救人，又是搬迁，还把一整座刀锋山都划给了他们。这份人情太大，她们一时半会儿根本还不清。
但还不清也得还，至少慢慢还！
东方昶微微一笑：“你能代表玛格汉吗，你想怎么还？”
此刻祖母伤重，加尔鲁什又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代表玛格汉这一点，她完全能做到。
至于这个人情要怎么还？
我想怎么还？还真不好说！
血精灵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能怎么还？
德拉吉亚头大无比，东方昶要是直接说条件，答不答应，她也好直接做决定，但此刻这老狐狸把球踢给了她，她要如何开口才不至于把整个氏族给卖了？
她沉思了许久，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还请明示，只要玛格汉能够做到，必当竭尽全力。”
“好！”
东方昶也不再难为她：“我的条件有三个，第一个，帮我们训练萨满，这一点之前祖母已经答应，我就不多说了。”
德拉吉亚点了点头，这一点她之前也是知道的，反正萨满也是要留在虚空风暴的，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
“第二点，刀锋山有一种野兽，名为虚空鳐，你们去了以后，我需要你们帮我驯服一些虚空鳐，作为空战和运输坐骑！”
一些......
这词可不好量化！
三五只也是一些，三五万也是一些，凯尔萨斯要是开口来个五十万，玛格汉以后就不用干别的事了。
德拉吉亚赶忙追问道：“具体需要多少？”
具体要多少，还真不好说，按照游戏里的情况，那里的虚空鳐会不断刷新，那自然时多多益善。可问题这是个现实世界啊，刀锋山有没有那么多虚空鳐还是个问题呢。
东方昶想了想，道：“不好说，得看那里有多少虚空鳐。”
“5000！”
德拉吉亚一咬牙，道：“我们会尽力帮你驯服5000只虚空鳐，即便刀锋山没这么多，我们也会去其他地方找，如何？”
5000，也是她能接受的最大数量。
玛格汉人口本就不多，刨去老弱病残，专业的猎手撑死了也就百来人，就算每人一个月能训练10只虚空鳐，也得差不多半年才能完成。
更何况，刀锋山的虚空鳐还不一定有那么多！
5000？
东方昶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差点没乐开了花，他本想说怎么的也得给我训练500出来吧，毕竟来外域这么多年，他手下的龙鹰骑士，也就5、6百人而已。
没想到德拉吉亚一张嘴，直接就把这数量翻了十倍，这还不起飞？
有了这些虚空鳐，他至少能再训练出5000名龙鹰骑士出来。
龙鹰骑士，那可是银月城的王牌空军，一手奥术枷锁，能把强大的冰霜巨龙和奇美拉都活活锁死。可以说，除了极少数能够免疫魔法的飞行单位之外，龙鹰骑士就是空战中的单兵之王。
限制这种强大兵种的关键短板，就在于能用于载人的龙鹰很难训练，这种禽鸟的脊椎很细，不能承载太重的负担，能够载人的少，能载人作战的更是少之又少。银月城最繁盛的时候，龙鹰骑士也不超过5000。
而现在，他仿佛看到了一名名虚空鳐骑士手握长杖，翱翔天际了。
“行，5000就5000吧！”
他匝巴匝巴嘴角，假装有些无奈，仿佛5000还很少的样子。
“第三个条件，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承诺！”
看他神情严肃，德拉吉亚也不由紧张起来，毕竟，提到承诺，还是以氏族名义下的承诺，谁也不敢轻忽。
“殿下请说。”
“我要玛格汉承诺，未来无论局势如何改变，只要破晓蔷薇没有欺压玛格汉的人民，玛格汉氏族的所有人，哪怕那时他们加入了其他氏族，其他部落，也不得与破晓蔷薇为敌。”
第二二二章：交谈
德拉吉亚舒了一口气。
就这啊，我还当是多大回事，瞧你说的这么绕口，这么郑重其事的，咱就算想何你为敌，也没这能力啊！
想到这里，她神情一松，开口就想承诺。
不料东方昶开口又道：“别忙着答应，我知道，这条件听起来似乎不难，但这世事无常，真的做起来，未必就有那么简单，你可想好了再说。”
德拉吉亚微微一怔，也下意识地凝重起来，逐字逐句考虑着东方昶话语中的意思。
好像......也没什么陷阱啊！
“你也不用这么着急答应我，可以回去和族人商议商议。”
德拉吉亚点了点头，她确实想不出来这个条件有何难度，但既然东方昶说了，她也觉得可以回去和长者们商量一下，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东方昶说完，便飘然离去，临走之际，又丢下一句话语。
“你们若想去刀锋山，可以让龙鹰栽你们过去，另外，过几天风暴要塞将出兵地狱火半岛，遏制燃烧军团的发展，你们若是有心，也可以参与此战。”
德拉吉亚见他要走，赶忙开口道：“殿下，那圣山......”
东方昶顿了一顿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沃舒古是兽人圣山，萨满要和先祖沟通，离不开这座山。
“那圣山原名吉尼达尔，是一艘纳鲁飞船，船上的纳鲁，也还活着，此次将它从纳格兰带来，也是因为我们听到了祂的求助，是否愿意离开，还得看祂的意思。”
德拉吉亚闻言，有些失落，也有些释然。
也是，这圣山能从纳格兰传送到虚空风暴，恐怕花了他不小的代价，她总不能真拿血精灵王当下人使唤，今天搬这里，明天搬那里。
当然，她是没有看到西维尔搬运这山的过程，要是看到了可就不会这么想了。
东方昶说完，人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德拉吉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位血精灵之王，比想象的要亲善，并不像传说中那么难相处，但也比想象中要精明。
到现在，她哪里还看不出，这场交流，她从始至终都踩在了对方的节奏里了。
不过好在凯尔萨斯也不是刻薄之人，他提的那些条件，并不苛刻，都在玛格汉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一想到这，德拉吉亚也不再纠结。
纠结也没用，还是回去和长老们商议一下，让他们头疼去吧。
她习惯性地晃了晃脑袋，也走出了会客室。
和德拉吉亚交谈结束之后，东方昶便迫不及待来到了吉尼达尔。
诸事已毕，他也该去看看圣山中的那位倒霉纳鲁了。
进入船舱之后，他才发现，吉尼达尔的船体受损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舱体倒塌了一大半，舰桥也断开了好几处，有好些地方根本无法通行。
但考虑到它所遭受的坠毁情况，这一切似乎也不难理解。
不过这艘飞船的体积确实很大，比起风暴要塞的数座护卫舰都要大上不少。不过想想也正常，这艘飞船可是德莱尼人宇宙逃生的主力舰，如果不够大，哪里容得下上万德莱尼人在此休憩。
可以想象，如果能把它修好，也许可以改造成另一座战舰！
东方昶用漂浮法术将一块块石板悬空，而后跨过了这些断裂的舰桥。
进入主舰舱以后，东方昶便看到不少兽人之魂在这山中徘徊不散。
圣山所在的区域，似乎同时存在两个不同的位面，现实位面和灵魂位面在此交叠，这才让这些死去的兽人之魂能在此安憩。
“这，算不算挖暗影界的墙角？”
灵魂之歌幽幽闪耀：“你居然连暗影界的存在都知道？不错，吉尼达尔和你那个墓园一样，都是暗影界和现实位面的罅隙。”
东方昶有些不解：“可你们不是和暗影不对付吗？”
灵魂之歌轻声解释：“光影相悖，但又在整个宇宙的层面彼此依存。对此，我的许多同族讳莫如深，但事实确实如此。暗影界的格里恩拥有引渡灵魂之能，而我的灵魂之力同样如此。”
东方昶点了点头，从之前了解到的一些信息来看，阿达尔和灵魂之歌，对于虚空和圣光都是持开放态度的，而圣光之母泽拉，显然对此十分忌讳。
“而克乌雷和你一脉相承，也拥有引渡灵魂的能力？”
“不错，不过我们是赶在格里恩到来之前将灵魂引开，和你那个......”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你那墓园里的亡魂，都死了不知多久了，还能被强行引渡回来，这和直接去撬暗影界墙角也没差多少了！
东方昶摸了摸鼻子，也没解释。撬了就撬了，暗影界的人还能跑出来打他不成？
再说了，巫妖王拘禁的灵魂何其之多，他这才哪儿到哪儿？
沿着甬道继续前进，一旁的兽人之灵更多了。
这些远古兽人，只剩下一个虚幻的灵体。
圣山的转移，让这些灵魂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有的茫然游荡，有的愤怒嘶嚎，有的嚎啕哀泣，有的双唇开阖，不知在说些什么。
绕过这些兽人之魂后，一阵柔弱哀伤的吟唱声便响起在他意识深处。
“弥拉，是你吗？”
灵魂之歌忽然激动起来，在祂陨落之前，名字就叫弥拉。
“克乌雷......快，祂快不行了！”
东方昶快步前进，终于在船舱的最里面看到了这位濒死纳鲁。
那是一名浑身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纳鲁，祂的光芒已经黯淡到几欲熄灭，五枚流转着的晶莹玻片上，密布着一道道蝉翼般的冰裂纹，仿佛一碰就会散碎一地。
祂就如同一件传世瓷器，美到令人窒息，也脆弱到令人心悸。
姓名：克乌雷
种族：纳鲁
阵营：圣光军团
权柄：启迪、尊重、反思、自由、乐观......
说明：这位纳鲁遭受了重大的创伤，只有最纯净的生命之源才能让祂复原。
探视之眼中，传来了克乌雷此刻的状态。
东方昶也并不感到意外，对于克乌雷的境况，游戏中他就有所了解，灵魂之歌也告诉了他不少。
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救祂呢？
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说，见死不救不是他的本性，但是纳鲁的情况很复杂，他对这个种族的了解也不多。
而且这种圣光生灵往往都很偏执，祂们都有自己践行的道路，就好像一台设计精密的机器，会坚定不移地按照祂们所奉行的圣光理念前进。
虽然克乌雷的权柄中，有尊重这一属性，但他依然不敢确定，此刻拯救了克乌雷，后续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隐患。
他还在犹豫，那边灵魂之歌却已经悬浮空中，悠悠飘向克乌雷。
柔婉的吟唱声此起彼伏，东方昶猜测祂们应该是在以纳鲁独有的方式交流，但究竟说了些什么，他也听不懂。
过了片刻，灵魂之歌终于飞回。
“克乌雷已经脱离险境，按照我们的交易，我该履行我的承诺了，你准备好接受我的力量了吗？”
第二二三章：秃毛母鸡打鸣了
东方昶挑眉，有些意外。
这么好说话？
的确，他和灵魂之歌的交易内容只有助克乌雷脱险，却没有说还要治好祂，现在他也算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但如果不治好祂，光是抢回一个纳鲁的遗体又有什么用？
多一块阿塔玛水晶吗？
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启迪这个属性，对于他的提升可能未必有多大！
不过祂既然这么说了，东方昶也没有理由去拒绝。
“那就开始吧！”
灵魂之歌微微一震，一股浩大无比的精神力向他冲击过来。
“我的核心权柄，是灵魂。成也灵魂，败也灵魂......因灵魂而陨落，又因灵魂得以保留一丝真灵......”
“泽拉的很多观念我都不赞同，但有一点，祂说的确实没错，灵魂之力过于驳杂，我的道路，千头万绪，却无法走出一道专精，这也是我最大的遗憾。”
“所以现在，我不会，也没有办法把我的某个权柄，某项能力，或者某一段记忆、知识、理念灌输给你，只能将这些全部以成最精纯的精神力量，灌输给你，来增强你的灵魂强度和精神视界......”
“至于如何使用，就全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传功，不夺舍。
明白了！
东方昶暗自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希望的。
如果真的接受了灵魂之歌的记忆和知识，他反而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洗脑。
随着那磅礴的精神力涌入，东方昶感到浑身猛然一震，整个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瞬之间，他仿佛听到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在舒爽地吟喔着。
那种感觉语言难以形容，像情人温暖的抚触，像置身温泉的惬意，又像是酒足饭饱之后的那一声饱嗝。
这短短几秒钟，他好像体会到了所有他能够想到的充实和满足之感。
灵魂之歌，号称是七颗阿塔玛水晶当中最强的一颗，可现实是，无论现实也好，游戏中也好，他都不曾见它发挥过什么太大的作用。
游戏里，它仅仅是让维伦拓宽了心灵视野，能远程和克乌雷交流，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没能帮德莱尼人逃避被屠杀的命运，也没有让维伦能够强大到力挽狂澜，扭转战局。
不能说它弱！
但与叶之影能遮蔽一整座城市相比，与愤怒之心能给一整支军队提升战力相比，它是有些配不上最强阿塔玛水晶之称的。
但现在，东方昶清晰地感知到了它磅礴的力量。
那短暂的满足和愉悦过后，他便感到整个人像是一个气球般膨胀了起来。
这当然是错觉，事实上，这完全是因为身体还没有适应灵魂强度导致的。
就好像一个气球忽然被充进去大量的气，不一定撑不住，只是需要适应。
灵魂之歌没有停歇，继续又道：“灵魂的权柄限制了我走出唯一真路，但在我陨灭之后，又是灵魂的力量让我能保全这一丝真灵，不至于彻底消亡。”
“等你完全继承了这份力量之后，我就可以摆脱权柄的束缚，摆脱......的桎梏，真正走出属于我自己的圣光之道。”
一边说着，它一边又将如渊似海的魂力一股脑灌输给了东方昶。
东方昶现在只觉得整个人鼓胀得难受，这些力量确实强化了他的灵魂，但强化的方式却有些不那么美妙。
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撑。
就好像有个人强行用铲子一铲一铲在给他灌食，哪怕灌的东西再如何美味，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过这可是能迅速提升实力的好机会，莫说这些纯粹的魂力能给涤荡心灵，就算它真的难吃如屎，东方昶都能给它吞下去。
不多时，身体的鼓胀感终于消失。
不是力量传输结束了，而是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灵魂增强的节奏。
而随着身体开始适应，他的精神也开始紧绷起来，一道道灵力涌入，他便用自己的精神，自己的灵魂去包裹、去同化，将之完全转化为属于自己的力量。
又过了半刻钟后，灵魂之歌的力量终于开始变弱。
而东方昶也有了时间去感受自身的变化了。
第一感觉，便是神清目明了许多。
花更红了，草更绿了，每一道光芒，每一种颜色，仿佛都有了鲜活的生命。
同时，他也能感到自己的思维明显快了不少，脑海里构思的东西，全都清晰无比，一些以往需要仔细计算核对的复杂法术模型，此刻只需稍微一想就能构筑完成。
就好像一台电脑，CPU猛然从32位升级到了64位。不光如此，而且还带了双核、三核一样。
一念生，一枚硕大的火陨石便从天而降，一念灭，陨石又凭空消散.....
不光施法速度快到令人瞠目结舌，甚至还能同时施展数个不同的法术。
这一刻，他左手火陨石，右手冰风暴，思绪却已飘飞到了日怒堡。
日怒堡，张茗的茶馆中欢歌笑语不断。
盖亚安祖母斜倚在贵妃榻上，一群萨满围着她，轮流施放灵魂链接图腾，在图腾的力量下，附近血精灵的生命力纷纷涌来，不断维系着她的活力。
阮萌萌歪在一旁给她剥瓜子，西维尔则坐在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吉他琴弦，张茗看他弹得不成章法，实在听不下去，干脆自己夺过吉他，当成了马头琴开始自弹自唱。
“太阳在南北回归线上徘徊，”
“牧人在温带草原上游荡。”
......
“太阳它移来又移去，万物它生长又消失......”
张茗不愧是拿过金曲奖的歌后，无论在唱功、情感还是感染力上，都无可挑剔，只是几句简单的歌词，便将一片荒凉大地的景象深深烙印在了这些萨满心中。
“苍狼大地，一片黄沙.....”
老兽人将手中的红茶饮下，眼里噙着热泪。但下一刻，她的眼神忽而变得凌厉起来，猛然看向了吉尼达尔的方向。
“咦？奇怪！”
阮萌萌见她神色有异，赶忙问道：“怎么了，祖母？”
张茗见状，也停下了歌声，看了过来。
盖亚安祖母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老了，总有些疑神疑鬼......”
阮萌萌也没在意，年纪大了，眼花耳聋，有些幻听幻视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说老祖母，就连她，二十来岁的年纪也同样如此。
盖亚安祖母收回目光，心中兀自有些惊疑不定，真的只是错觉吗？
就在刚刚，她感受到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正在窥视她，那目光虽无恶意，但这样被人探视，总归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希望......只是错觉吧！
另一边，熊睿正准备吊一点高汤，为晚上的火锅做汤底。
手中菜刀霍霍，一块块切得大小均匀的猪骨、鸭骨落入汤锅，熊睿看了看锅中滚开的水，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手艺没落下！
就在此时，冷不防案板上传来一声鸡叫。
“咯咯哒啊，咯咯......”
熊睿吓了一跳，他冰箱里带过来的鸡，都是宰杀好的死鸡，哪里来的鸡叫声？
他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转头开始四处张望。
这一看，他便整个人都吓得不轻。
只见案板上那只连毛都被拔干净了的老母鸡，忽然站了起来，神气活现地从案板上跳了下来，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往门外走了出去。
“我眼花了？”
熊睿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看门口，果然有只老母鸡，老母鸡用尖尖的喙，轻轻啄着翅膀，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身羽毛，早就被拔了个干净，依旧惬意地梳啄着。
它时而停驻凝望，时而踱步前进，时而挺胸昂首，引吭高歌......
“夭寿啦，秃毛母鸡打鸣啦~”
熊睿一声怪叫，整个人软倒在地。
第二二四章：突飞猛进
日怒堡的小插曲，自然只是东方昶的一个小小恶作剧。
灵魂的增强，让他的精神视野宽广无比，现在的他，只需一个念头，就能感知到整个虚空风暴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都能隐约感知到。
而且不光如此，此刻，他还能将精神控制的目标，放诸在精神视野所见的目标上，大大提高了施法范围。
“啧啧，这灵魂强度......感觉有点像带上了脑波增幅器的X教授啊，我会不会变光头？”
还真有点像，精神控制他本就会，而意念控物，说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艾泽拉斯精神力稍微强大一些的人，都能做得到。
和X教授就差一个读心术。
“不过可惜，强度还是差了点，估计等我完全继承并消化了灵魂之歌的力量以后，应该就能远距离心控活人，而不是那只早已死掉了的秃毛鸡了。”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灵魂之歌的灌输还在继续，东方昶又将意念放出，开始四处神游。
虚空风暴西北部，法力熔炉：艾拉，塔兰努斯佩剑巡视，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各个岗位的工作。
“都仔细一些，出了任何差错，都可能导致殿下的计划出大问题。现在，可不比在银月城。”
在银月城，血精灵的步调还是很慢的。
他们寿命悠长，一生有太多的时间去试错，去思考，做事情，自然也不需要太急迫。
这一点，光看银月城那位摄政王的办事效率就可见一斑。
但问题现在不是银月城，殿下下了死命令，繁星城要在三个月内完成。
在所有奥术工匠的通力合作下，浮岛上的城市已经初具规模，不要等到时候城市建好了，法力熔炉的法力供应不上，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边，塔兰努斯龙行虎步，忽然，一阵微风吹来，扬起他一簇金发，紧接着意念空灵，一道声音从意识深处响起。
“塔兰尼斯，晚上回来吃火锅！”
塔兰努斯一惊，俊脸猛然抬起，四处张望着寻找东方昶的下落。
殿下，不在这里。
声音，也不是印记中传来的，而是直接回荡在意识之中。
殿下，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
看来还是要好好努力啊，不然连给殿下做迷弟的资格都没有了。
“遵命，殿下！”
塔兰努斯肃然回应。
只是一想到晚上的火锅，脸又不由柔软了下来，充满了期待的神色。他也从未想到，幸福的概念有时候竟然会如此明确具体。
匆匆交代之后，东方昶没有停留，意念又飘飞回日怒堡。
日怒堡中，南旻和格力玛的工作室里，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糙，你这个机甲的功能设计，太糙了。这玩意儿要是只能挥挥拳头跺跺脚，殿下要它何用？看它做广播操吗？”
格力玛不知道广播操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专业水平受到了质疑，这就没法忍了，这，可是他在风暴要塞的立足之本。
他眼皮一翻，反驳道：“抬抬腿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要整那么复杂？我倒是能给你设计个加洛西灭世者出来，可也得有那个材料，那个能源去用啊。”
加洛西灭世者，是军团的灭世机甲。
其中装载的双核灭世引擎一旦启动，能瞬间将一个小型世界从星核内部崩解成宇宙尘埃。
当然，这样的机甲造价也十分昂贵，以军团之能，也就堪堪打造了一台。
南旻微微一滞，老实说，前世电影中那些机甲，看起来确实酷炫到爆，但老实说他又没上手过，哪里知道实际应用当中到底好不好用，能耗几何。
抬抬手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非要设计一个繁琐的程序？
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这话听起来是不错，但是，有了21世纪的见闻，南旻却不认为如此。
“不不不，力气大不等于物理就学的好，强大的力量也得精确地使用，拿冲压机砸核桃砸得开么，当然砸得开，但划得来吗？”
“殿下让我们修好这两台机甲，就是要让它们发挥作用，做我们做不到的事情，甚至是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的，如果只是多个笨重无比的大块头，消耗这么多能量才叫不值。”
格力玛一时间有些无法反驳，你他妈说得好有道理，但你怎么不自己来做？
一来就要给机甲改装等离子切割臂、以太跃迁装置、奥能轨道炮......
你当我三头六臂的吗，咱能先把驾驶室的问题解决了吗？
两人正扯皮，一阵声音忽然响起。
“南旻的话确实有道理，但格力玛也没有错，机甲的事情，也不用着急，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我们先解决有得用的问题，再去考虑怎么样能让它发挥更大的用处。”
“殿下！”
两人同时一惊，还以为东方昶已经到了，抬头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人。
东方昶没有理会二人惊异的目光，继续道：“格力玛，传送道标石的问题，处理好了吗？”
格力玛虽然没有看到他的人，却知道此刻殿下一定在某处注视着他，赶忙恭敬地开口道：“殿下，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殿下想要出兵地狱火半岛随时都可以。但是......”
“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殿下，我的意思是把储能水晶改造成定位石虽然不难，但是有点浪费，我看吉尼达尔上有现成的魔能定位水晶，是不是可以直接拿来使用。”
东方昶挥了挥手，道：“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可以，能确保三天后顺利出征吗？”
格力玛猛然站直，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机甲这边进度如何了？”
格力玛闻言，小心翼翼道：“魔能机甲已经修复成功，指令也已经篡改完毕，可以完全听候殿下您的调遣，另外，驾驶室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不过要开发更多的功能，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行。”
“能用就行，至于改进，后续可以慢慢来，那你们继续忙！”
二人等声音不再响起，才回过神来。
许久之后，格力玛幽幽开口：“殿下，越发深不可测起来了......”
南旻没有说话，心里却不能更认同了，他一直以为凯尔萨斯，大概也就和部落的几位首领在同一个梯队，但此刻却又有些不确定了。
东方昶将思绪收回，对此次强化也觉得十分满意。
第二二五章：大阴谋
此刻，灵魂之歌的光芒已经黯淡了许多，只剩下丝丝缕缕若有似无的紫色光芒还在其中流转，这也意味着本次提升，即将宣告结束。
东方昶意犹未尽地开启了探视之眼。
姓名：东方昶/凯尔萨斯·逐日者
级别：传奇（普通、精英、英雄、传奇、半神、真神）
种族：血精灵
身份：奎尔萨拉斯新任太阳王（未加冕）、前达拉然六人议会议员、风暴要塞之主、破晓蔷薇阵营领袖
所属阵营：守序中立
职业：大法师、观星师
主属性：智力5000（基础）+300（装备加成）、法术强度：5300（智力同比）+3180（装备加成）
魔法值：2100万+210万（装备加成）
星辰之力：50/50
个人能力：
奥术魔法-防护，大法师级别；
奥术魔法-附魔，大法师级别；
奥术魔法-变化，大法师级别；
奥术魔法-塑能，大魔导师级别；
奥术魔法-咒法，大魔导师级别；
奥术魔法-预言，魔导师级别；
奥术魔法-幻术，魔导师级别；
奥术魔法-通灵，入门级别；
其他魔法-魅惑，大魔导师级别；
观星术-星辰使，精通级别；
灵言术：净！
明晰光环：提升附近友军的施法专注，施法速度提高30%。
……
所有能力都没有什么变化，只除了法力储备。
从上次的六百多万直接突破到了两千万开外，足足翻了三倍还不止。
灵魂和奥术魔法虽非同一体系，增强灵魂，也无法让他在学识上有任何提升。
但法力却是通行于所有施法职业的硬通货，灵魂之力的提升，法力值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而且多核驱动的灵魂力量，让他能够同时施展出多种不同的法术，这让他的实战能力成倍的增长。
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即便对上了伊利丹，也完全可以丝毫不怵。
“为了避免堕入虚空，我需要留下少许力量，除此之外的大部分力量，我已经全部给你。我们的交易也结束了，接下来，我会陷入沉眠，在冥思中找寻自己的道路。”
灵魂之歌的乐声轻如蚊蚋，显然十分虚弱，不过听它乐声中传递出来的情绪，却十分欢愉。
正如它所言，灵魂的权柄过于宽泛，看似无所不有，实则博而不精，根本无法形成一个严谨圆融的学说体系，而没有一个能够自洽的学说体系，它的圣光之道就经不起推敲，无法传教布道。
东方昶见它只口不提克乌雷的事，不禁有些意外：“克乌雷呢？你不管了，你就不怕我和对穆鲁一样，把它的圣光之力抽了？”
“管不了了，我要是还活着，也许还能用自己的圣光之力为祂疗伤，但我现在自己都如此，你要抽就抽吧。”
东方昶愣了，抽死了岂不是白救了？
不对，以克乌雷此刻的状态，估计抽不出多少圣光之力就要坍缩，到那时，他还得想办法对付一个熵魔？
这买卖不划算啊！
怪不得灵魂之歌一点不担心。
果然，灵魂之歌悠扬的乐声又一次响起，依然很轻，却很愉悦，也很笃定：“我是灵魂的歌者，我能听到你灵魂的歌声，那里面有痛苦、有欢乐、有孤单、有绝望......但更多的，是对你子民的责任！”
“我也不知道你会如何对待克乌雷，但我相信拥有这样灵魂的你，不会苛待祂，比起泽拉的预言，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至于穆鲁，你也不必为此感到有任何的亏欠，你们对祂的所作所为，都是祂践行自己道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灵魂之歌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似乎彻底陷入了沉眠。
但它话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却令东方昶心生疑惑。
什么意思？
穆鲁是主动被俘的，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在被送往银月城之后，血骑士团日夜抽取穆鲁的力量以消除嗜魔症的影响。
而圣光之力被抽空的穆鲁，又堕落成熵魔，被破晓残阳所击杀。最后，先知维伦将祂的圣洁核心投入了太阳井，太阳井得以净化，而穆鲁的命运也就此抵达终点。
整个过程清晰明了，在这过程中，穆鲁几乎就没有自主做过任何事情。
可按照灵魂之歌所言，穆鲁似乎另有图谋。
一个已经彻底陨落了得纳鲁，还能有什么图谋？
东方昶皱眉不解。
不，不对，思路错了，不能只看表面，而要看穆鲁净化太阳井之后，对血精灵，乃至整个艾泽拉斯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重新捋一遍。
首先，太阳之井被净化之后不再是魔法之泉，变成了圣光之泉，属性彻底改变。血骑士也得以救赎，回归正统的圣光信仰，而不是单纯地抽取圣光之力。
然后没过几年，牛头人烈日行者忽然出现，数万年来只存在于传说中，却从未展露神迹的安舍，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大众视野之中。
虽然很低调，很没有存在感，但祂确实出现了！
安舍是牛头人传说中的太阳神，相传大地之母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免受黑暗的侵蚀，将自己的一对眼睛显化成日月，日神安舍，而月神姆莎，则正是暗夜精灵所信奉的月神艾露恩。
艾露恩的神迹时有显化，而与之对应的安舍，却从未有过任何相应的传说，一直到太阳井被净化，烈日行者回归雷霆崖，祂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
安舍、姆莎、艾露恩......
奥和安薇娜这两个太阳井中的原生神祗相继死去.....
紧接着穆鲁净化了太阳井，然后安舍出现......
再联想到太阳井承载了高等精灵近万年的太阳崇拜，这一连串看似毫无关系，却又巧合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东方昶只觉得不寒而栗。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布局了数万年的阴谋之中，尽管这只是一个猜想，可他却本能地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就仿佛自己是一只无助的蚂蚁，而覆在他头顶的，则是一只遮天蔽日的命运之手。
与这样的敌人相比，什么阿尔萨斯，什么基尔加丹，都只是小打小闹了。
实力提升的喜悦在这一瞬间彻底被冲散，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去他妈的圣光军团！去他妈的天命！”
许久之后，他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光复奎尔萨拉斯，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任务，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却发展成了地狱级模式？
早知如此，应该找艾酱多薅些羊毛的，亏大了！
艾酱知道这一切吗？估计不知道，就算直到，她一个沉眠不醒的泰坦又能做什么？
不远处，克乌雷瑟瑟发抖，一身满是裂纹的玻片摇摇欲坠。
这个凡人，好像有点暴躁的样子，弥拉就这样把我丢给他，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东方昶骂了好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
不去想不去想，还是那句话，一切的烦恼，都源自自身不够强大，如果他足够强大，就能撕裂一切阴谋，踩碎所有障碍。
他抬起头，看向了克乌雷，眼神中似乎充满了矛盾。
圣光的力量，不靠谱，圣光军团的谋划，很深远，从理智来说，他完全可以把克乌雷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救了祂反而有资敌的可能。
但他接受了灵魂之歌的力量是事实，而且圣光军团所图虽大，但祂们内部，显然也不是铁板一块。
有裂缝，就能制造更大的裂缝，克乌雷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许久，他终于开口道：“你想不想复生？”
克乌雷五枚旋转的玻片一顿，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过紧接着祂便快速答道：“当然，不过我复原需要的生命力可不少，你这里未必有。”
东方昶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的。
弗雷温养着的御树龙井，盖亚安祖母的天人大限，哪一样不需要大量的生命力？多克乌雷一个，其实也不算太多。
至于解决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
虚空里的那两头原祖棘兽，养得够肥的了，也是时候拿来开刀了！
之前之所以不去动祂们，一是实力不够，一是没那必要。
但如今，两台大型机甲就位，麾下又新出了两个传奇战力，再加上他自身的实力突飞猛进，要想拿下那两头祖兽和两个玛戈隆，似乎也并非难事。
正这样想着，忽听要塞里传来一阵清越的凤吟。
奥，复活了！
第二二六章：涅槃
奥复生了？
东方昶心下大喜，再也顾不得克乌雷，他抬手开启一道传送门，便返回了要塞。
自从得知奥即将复生后，东方昶便将它送回了凤凰大厅，免得它重生时能量失控，又把他房子给拆了。
此刻，凤凰大厅一片狼籍，东方昶还未走到大厅门口，便觉一股股热浪涌来，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大厅前，几个驯鹰师都被奥的涅槃新星轰了出来，见他过来，都赶忙起身行礼：“殿下！”
东方昶微微示意，让他们先退出一边，自己则套了个法力盾，迈入大厅之中。
大厅里此刻便如一个巨大的烤箱，几头大型龙鹰都受不了，飞出去自行觅食了。
奥此刻就呆怔着趴伏在大厅中间，茫然地啄食着散落在地的蛋壳。
重生一趟，它的脑袋还有些浑噩，记忆都颠倒混乱，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嘘...”
“嘘嘘！”
哨声响起。
奥停下了啄食蛋壳的动作，猛然抬头，有些惊疑不定地四处张望起来。
很快，它就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奥欣喜若狂，立刻抛下了口中的蛋壳，拍打着翅膀半飞半跑着扑了过去。
东方昶被吓得不轻，这丫一身的凤凰烈焰到处乱窜，几个龙鹰巢都被它燎得灰都不剩了，也没个自觉。
人来疯，还倍儿能拆家！
“和二哈越来越像了。”
看着不停往自己胸口蹭的奥，东方昶不禁感慨。
吐槽归吐槽，自家的傻凤凰自家疼。
一想到它那傻乎乎护主的样子，东方昶的心也柔软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轻轻顺毛捋着奥的脖颈。
奥仿佛十分享受这种触碰，双眼一眯，口中发出了呼噜噜的声响。
东方昶无语。
这丫前世怕不是真的是条狗子吧！
也行吧，反正手下那么多人，就让它做一个快乐的傻孢子也好。
他一边继续撸着凤凰，一边再次打开探视之眼。
姓名：奥
级别：半神（普通、精英、英雄、传奇、半神、真神）
权柄：秩序之炎
种族：元素生物
身份：凯尔萨斯·逐日者的伙伴、凤凰之神
秩序之力：2500
真名：奥
说明：在太阳井的滋养下，诞生于秩序之火的元素生物，不死不灭的火凤凰，啾……
涅槃之后的奥倒是有了属于自己的真名，不过真名也依旧是奥。
这个真名，会不会过于简单？
咒术系法术中，以咒法念诵一个存在的真名，即可借用其力量。那岂不意味着任何人只要喊一声“奥”，都可以获得它的力量？
这真名，是个人都能喊，还不如没有......
感觉有点亏！
不过算了，打架也不可能真的全指望奥去当打手，大不了不去用就是了。
正这样想着，奥忽然睁开了眼界，尖尖的鸟喙中吐出一道声音：“奥～”
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婉转多变，短短一个字，却仿佛生出几十上百个语音语调出来。
东方昶微微一愣，这是奥在告诉他自己的真名吗？
不过一个字的真名，念诵起来为何会这么长？
他想了想，也跟着奥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奥～”
紧接着，一股磅礴法力涌入他体内。
这力量其实并不多，但质量却高得超乎想象，如果是一般是切实存在却看不见，摸不着的气，那么这股力量就已经凝结成实质，如水银一般粘稠密实。
这就是......秩序之力？
这一刻，东方昶有些激动，久寻不获的秩序之力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获得。他抬眼看了看奥，发现它体内的秩序之力果然少了不少，心里也就明白过来。
还真是真名啊！
但这么拗口的真名，谁能记得住？
亏他刚刚还担心真名过于简单，会不会很容易泄露，如今看来，这担心完全多余。
他唇角微动，秩序之力涌现，在他的塑能之下，化作刀，化作矛，化作巨斧、利剑......
抬手一挥，利剑飞出，划在了墙角的训练假人上。
这一剑看似轻飘飘浑无力气，可那假人就和豆腐一般，一切两半。
“看起来并不是真的刀剑，而是蕴含了切割属性的秩序力量...”
东方昶喃喃自语。
以他如今的眼界，自然可以透过现象去看本质，这些秩序之力并非真的变成了刀剑之形，而是刀剑之形的诞生，本就是为了切割劈砍等目的。
秩序之力只是直接帮他完成了这一目的。
明白到这一点，东方昶心头火热，直接达成目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要是释放变形术，能把人永久变形成猪？
不，应该不太可能，不然伊利丹早无敌了。
但是，好想试试看啊怎么破？
找谁来做小白鼠，不，小白猪好呢？
要是找要塞里的人试的话，万一真的变不回来了怎么办？
想了片刻，东方昶有了主意。
就决定是你了，卡加斯！
谁让你在背后骂我？骂我别让我听到也就算了，偏偏还让我听见了！
如果奥还没有涅槃，特地赶一趟不划算，但现在奥涅槃重生了，一个来回撑死了也就两小时的事情。
当然，还能顺带遛个凤凰，到处晃荡一下什么的。
“走，奥，我们出去兜兜风！”
奥猛然睁眼，迷惑地看了东方昶一眼。似乎疑惑这个万年老宅男，怎么会突然想到出去兜风了。
东方昶确实宅，不过和原身凯尔萨斯比起来，那有是小巫见大巫了。那可是个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几年超级学霸。
因此，以往奥都是自己偷偷出去转一圈再悄咪咪溜回来的，跟做贼一样。
不过它也没在意，出去兜风，好事啊！
憋在蛋里大半个月，它都快憋疯了。
它将身子压低，然后长长的尾羽一摆，鸡毛掸子似的挥舞个不停。
快，上来！
日怒堡，武艺刚刚结束每天的桩功，忽闻头顶传来一阵激昂的凤鸣，他忍不住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巨凰拖着长长的尾羽，从半空飞过。
凤凰背上，一人迎风站立，红衣如血，金发如瀑，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世外高人的气派。
“那就是奥吗，怎么感觉和游戏里不太一样呢......”
游戏里的凤凰之神，翼展至少超过十米，通体缭绕着粉紫色烈焰，乃是纯粹的元素生物。
而眼前的奥，没那么大，双翼展开，撑死了也就五六米，和临近成年的龙类差不多。只不过身躯却凝实了不少，有翎有羽，有爪有喙，看上去感觉不像是元素生物，反倒是有些像血肉生灵。
它浑身上下都流溢着七色棱光，翎羽间隐隐有珠光流淌，显得华丽而优雅。
“凯尔萨斯不是说它在涅槃吗，估计这是涅槃以后的新形态吧！”
熊睿闻讯走出，有些见怪不怪道。
武艺一想，也对，此刻的虚空风暴，除了风暴要塞那几艘飞船之外，根本就看不出来一点点游戏中的影子，奥的这点改变，还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看着东方昶远去的背影，他忽然又道：
“这一幕...有点装杯啊！哎，对了，你说军需官那里卖的凤凰坐骑是什么演的，和这个一样吗？”
熊睿一听，眼神放光，涅槃后的奥，好像更拉风一些，也更贴近华国凤凰的形象啊。
这上哪儿找？
不过很快，他就沮丧道：“应该不是，之前不是还看女公爵和那个灵术师骑过吗？还是和游戏里的一样”
武艺闻言，脸垮了下来。对吼，怎么把这给忘了！
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振作起来，道：“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凯尔萨斯还活着，奥还活着，我们就还有机会。”
熊睿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转身往厨房走去。
“你干嘛？”
“赚钱！”
第二二七章：幸福生活
纳格兰，加拉达尔。
狗哥将脑袋从狼圈里伸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外面的情况。
他和西维尔等人分开之后，便悠哉悠哉从赞加沼泽一路往纳格兰行进。
没有坐骑，去哪儿都之能靠着自己两条腿，这日子，是真的苦！
即便萨满化身幽魂狼能稍稍加快一些速度，但也快得有限。
他只能一路走走停停，慢悠悠前进。
今早，他刚刚抵达纳格兰，便听身后传来阵阵蹄声。
回转头一看，就看到滚滚尘土中，卡加斯一狼当先，带着一群邪兽人嗷嗷叫着往加拉达尔冲去。
他赶忙侧身回避，躲进了草丛中。
等兽人全都过去，他才露出脑袋，准备继续前进，但不料一根套索凌空飞来，将它的脖子套住。
“哈，看我抓到了什么，一头还没成年的座狼崽子？居然是金色得毛皮，看来是斯勒沃夫的血脉啊，赚到了！”
一名邪兽人勒着绳子将他拉了过去。
“骨架不错，脚掌也够宽厚，嗯，再长大点，一定是头好座狼。先跟着跑一程，磨磨性子。”
兽人说完，直接把套索当成了狗链，拖着他就开跑。
狗哥苦不堪言，萨满的狼形态，变的是狼，用的却是自己的体力。
哪里比得上真的座狼？
更别提跑到一半还下了大雨，一路上泥浆滚滚，天空里电闪雷鸣，那兽人硬是一刻都不曾停歇，拖着他跑了七八十里路。
等到了加拉达尔，他早已眼歪目斜，累趴在地。
“这体力......不行啊！”
那兽人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
算了，先养着吧，等再长大些，也许还能有长进，反正也不差它这一口肉的。
再说，正统部落也缺能作战用的座狼，这狼崽子，好歹也是斯勒沃夫的后裔。
斯勒沃夫可是一味传奇萨满的伙伴，死后能陪伴老萨满一起安睡在先祖之地的存在。
它的血脉，再差能差到哪儿去？
而后，那兽人便将他丢在了兽栏里没在理会。
狗哥甩了甩狼头，将回忆清空。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再想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想想怎么逃出去。
狼圈的围栏很高，要跳出去可不容易，但若是变回人形态，身后又有六七只座狼在盯着，每一只都壮得跟牛犊子似的。
听着围栏外的战吼声，打斗声，狗哥心焦如焚。
卡加斯·刃拳为何会来袭击加拉达尔？加拉达尔怎么样了？盖亚安祖母不会死了吧？这一趟不会又白跑了吧？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却注定得不到任何答复。
他伸出一双狼爪，不断地刨着狼圈的围栏，又过了不久，远处的打斗声停了下来。
战斗看样子是结束了，就是不知道到底谁赢谁输。
狗哥探出脑袋，焦急地向兽栏外面张望，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就在这时，一头毛皮油光水亮的母狼挨到他身边蹭了蹭。
啥意思，你想干啥？
狗哥有些迷惑！
见他不上道，母狼伸出舌头，温柔地舔舐着他头顶的狼毛，又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然后将两条后腿一弯，半蹲了下去。
狗哥脑子里顿时天雷滚滚。
我特么......
有那么多高大威猛的不找，你来找我一头未成年狼？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阵幽怨悱恻的狼嚎。
“嗷呜~”
他回头一看，只见这一个狼圈里8头狼，除了他之外，全都沉腰下胯，眼神涣散，狠厉凶悍的狼脸上，更是露出了柔婉缠绵的哀求之色。
全都是母狼啊！
可我还只是个宝宝啊，当不起你们这样的期待好不好！
狗哥双腿一软，差点没当场瘫倒。
等等，既然你都蹲下了......
狗哥蓄势一蹬，直接跳到了座狼背上，紧接着变回人形态，猛然一跃翻出围栏，头也不回就往外冲去。
那母狼看他跳到自己身上，本来还一阵欢喜，冷不丁感到后背一沉，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自己的小狼君就变成一个龅牙外翻，勾肩驼背的奇怪生物跑了出去。
它顿时大怒，猛然扑向狼圈的围栏，开始啃咬起来。
但栅栏是用碗口粗的钢木打造的，一时半会儿，哪里啃得断？
“嗷呜哦~”
听着身后凄厉的狼嚎声不断传来，狗哥头也不回就跑了出去，等到离开兽栏，他才重新变回幽魂狼，一头扎进村口的小溪中，顺着水流漂了出去。
出了村以后，他才上岸抖去身上的水珠，蹑手蹑脚地绕到了村后。
此刻，距离大战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村寨里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他现在心里仿佛有七八头母狼在不断地抓挠，一边想贴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又想到母狼们哀怨缠绵的眼神不敢靠近。
就在此刻，一声怒吼从村中传来。
“卡加斯，你对加拉达尔做了什么？”
狗哥一惊，继而精神大振。
惊的是，卡加斯果然赢了，还攻陷了加拉达尔，看来他想找盖亚安祖母学习萨满法术的计划，是要泡汤了。
而振奋，则是因为这声音中气十足，一声怒吼，竟然震得整个天歌湖縠纹阵阵。
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卡加斯·刃拳应该是外域的顶尖战力之一了，而此人竟敢直呼其名，还如此的不客气。
这人是谁？
外域还有这样的存在吗？
狗哥满脑子疑惑，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还是顶不住心头的好奇，走回了加拉达尔。
卡加斯·刃拳此刻自然也听到了那人的呼唤，他从山顶的棚屋走出，看了看来人，道：“我当是谁，火刃氏族的杂种？稀客啊！”
兰特瑞索·火刃并没有因为他的臭嘴而愤怒，依旧阴着脸道：“卡加斯，快说，盖亚安长老在哪儿？”
卡加斯·刃拳，勾了勾脖子，残忍道：“你说盖亚安那老太婆啊，你来迟了，她已经被我剁碎喂狼了。”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掠过，直取卡加斯的喉咙。
那寒芒迅如闪电，等他看到时，便已经划到他面前。
森冷的杀意刺得他汗毛根根倒竖，脖子上的青筋不听使唤地狂跳，加斯心头大骇，赶忙举起刃拳格挡。
砰！
拳剑相交，兰特瑞索不动如山，而卡加斯却是“噔噔噔”后退了三步才站稳，脸上更是多了一道红痕。
卡加斯伸手，抹去脸上的血迹，眼神阴鸷地看向兰特瑞索：“兰特瑞索，你胆敢何我作对，正统部落，会把你碾碎！”
第二二八章：集体火葬（二合一了）
“兰特瑞索？兰特瑞索·火刃，火刃氏族的剑圣？！”
狗哥躲在暗处，听到卡加斯的话心头也闪过一丝明悟，如果是他的话，怪不得孤身一人就敢闯进邪兽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兰特瑞索·火刃见一击不中，也没有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卡加斯·刃拳：“卡加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好好组织你的语言！”
卡加斯对着剑圣止水般的眼神，又看了看他手里滴着血的长剑，终究是怂了，他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道：“加拉达尔的这群懦夫，连和本大酋长Mak'gora的勇气都没有，见了本大酋长的大军，就逃跑了！”
“逃跑了？”
兰特瑞索·火刃长长出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先前看卡加斯占据了加拉达尔，一时关心没有注意到，如今放下心来，他才注意到一些细节。
地上很平整，只有村口那里零星有几个错乱的脚印，血腥味也很淡，地上有火烧痕和雷击的能量残余......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确实有人战斗过，不过并不是大规模的战斗。
兰特瑞索虽然担心，却也相信了他的话。
“他们去了哪儿？”
“兰特瑞索，你早就不再是正统部落的一员了，你有什么资格进入我的领地，你有什么资格责问我？”
“正统部落？”
兰特瑞索一脸不屑，“你管这些乌合之众叫正统部落？你一个伊利丹的走狗，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正统部落？你若是和凯尔萨斯一样，敢和伊利丹正式决裂，我也许敬你几分，背地里搞些见不得光的事，见了伊利丹又夹起尾巴做狗，你好意思管自己叫大酋长？”
兰特瑞索的话语，一句句全戳在卡加斯的心窝里，他忍不住咆哮起来：“兰特瑞索，你这个杂种，你以为你是谁？我是德拉诺仅存的霸主，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是大酋长，我，就是部落！”
卡加斯歇斯底里，身上涌现出凶悍无比的气势，这一刻的他，竟然依稀又有了一丝睥睨天下的傲气。
可兰特瑞索却有些失望，因为他知道这不过是这位往日霸主的回光返照，德拉诺，早已不再是过去的德拉诺，七雄的时代，也早就落幕。
如今的卡加斯，不过是一条断了牙的老狗，只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无能狂吠。
“我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告诉我他们在哪儿？否则，你知道一个无牵无挂的剑圣能做什么。”
卡加斯的脸阴沉得可怕，他本身也是一个十分出众的刺杀者，怎么会不明白一个不为氏族牵绊的剑圣意味着什么。
那是所有人最恐怖的噩梦。
“哼，他们投靠了血精灵，一群废物，竟然给那群酒囊饭袋一样的血精灵当奴隶。玛格汉，已经配不上部落之名了。”
卡加斯说完，又啐了一口。
兰特瑞索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信，血精灵和伊利丹分道扬镳的事，他知道，但玛格汉会和血精灵有交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他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卡加斯，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迹象。
但可惜，卡加斯的脸上，有忌惮，有鄙夷，有愤懑，就是没有撒谎的那种心虚感。
兰特瑞索看他说的坦然，也忍不住皱眉，但到此刻，他依然不相信加拉达尔会迁移，不说别的，光是纳格兰到虚空风暴这段路，就能拖垮一些老弱病残。
就在他踟蹰着不知如何抉择时，便觉头顶的天空一暗，紧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酒囊饭袋？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明确。”
两人齐齐抬头，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只绚丽的彩凤，那凤凰双翼一展，遮蔽天日，眼前的阴影正是如此投射而下。
“凯尔萨斯！”
卡加斯大惊，他么想到凯尔萨斯真的会来，来得还如此之快。
“怎么，很惊讶？本殿听说大酋长的画工了得，特地前来见识见识。”
东方昶见他发呆，冷冷地出声给他提了个醒。
卡加斯的脸都绿了，你还真冲这话来的？
你怕是闲的慌吧，我就口嗨一句你直接就杀过来了？
画工？
什么画工？
兰特瑞索一脸懵，不过他到底还记得最关心的问题：“凯尔萨斯，盖亚安长老可是在你那里？”
“你是......”
东方昶来的晚，不知道兰特瑞索的身份，此刻见到他，还有些疑惑。
这兽人一身褐色，不像是邪兽人，也不太像艾泽拉斯那些绿皮。
但那一身的气势，却完全不在卡加斯之下。
外域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传奇兽人？
“兰特瑞索，火刃氏族！”兰特瑞索傲然道。
兰特瑞索·火刃？
德莱尼人和兽人的混血。
东方昶恍然，怪不得是这身肤色。
他点了点头：“不错，盖亚安和玛格汉兽人都在我那儿。”
兰特瑞索赶忙追问：“她现在情况如何
“她和恶魔打了一战，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我的祭司们正在为她疗伤。”
那就对上了！
兰特瑞索看到沃舒古的战斗痕迹之后，就对盖亚安祖母的情况有了判断，只是没看到尸体，始终抱了一丝希望。
此刻听了东方昶的话，他的一颗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玛格汉，奴役他们？”
“奴役？”
让他们给我圈养虚空鹞算奴役吗？
东方昶暗自咀嚼了一会这两个字，傲然道，“你何时听说过血精灵有过奴隶了？”
兰特瑞索也微微一滞，的确，这狗大户家里要啥有啥，就是没有奴隶。
“那他们现在......”
“我把刀峰山划给了他们，作为回报，他们需要为我训练作战用的虚空鹞。如果你觉得这点奴役，那就算是好了。”
“此刻他们应该有一部分人已经动身去刀峰山了，你要找他们，可以去刀峰山的雷神堡垒看看。”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看了兰特瑞索一眼，这位剑圣，看起来很关注玛格汉兽人啊。
兰特瑞索终于不再有疑惑，如果是以前，他也许会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奴役，兽人想要的一切，从来都是靠自己去征服，去夺取的。
交易、赠予，那都是懦夫所为。
但在艾泽拉斯征战数十年，此刻的他也多少了解一些那个世界的思维方式。
许久，他才开口问道：“盖亚安长老的伤，很重吗？”
“不重！”
兰特瑞索轻呼一口气，刚要开口，只听东方昶又道：“但她快死了！”
兰特瑞索一滞，紧接着勃然，伤不重，就是快要死了，你是在玩我吗？
盛怒之下，手中的长剑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东方昶不等他发怒，就意味深长道：“她老了！”
她老了！
短短三个字而已，却如同三把利剑直戳兰特瑞索的心脏。
兰特瑞索如遭雷击，整个人呆愣当场，满腔怒气更是一泻而空。
这一刻，他倒是宁愿盖亚安受了重伤，因为重伤总能治，油尽灯枯了，怎么治？
也许他应该早点去见她的，也许那样她就不必亲自去沃舒古，也许那样......
就在兰特瑞索懊恼无比之际，东方昶又一次开口道：“我可以救她，我能为她续命......”
“你有办法？”
兰特瑞索豁然抬头，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压低了嗓音道：“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鱼上钩了！
东方昶嘴角微微上扬：“火刃氏族训练剑圣的方法。”
兰特瑞索微微一愕，他有猜过凯尔萨斯可能会让自己为他效命，为他做杀手，却没想到他的要求竟是这个。
“火刃氏族的剑术，例不外传......”
东方昶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你的存在，就说明了这剑术是可以外传的！”
兰特瑞索顿时语塞，身为混血的他，少年时候可绝对算不得火刃氏族的自己人。
剑术，也是他偷学的，即便他后来通过了剑圣试炼，也一样不被火刃氏族所认可，再后来远征艾泽拉斯之后，虽然他声名鹊起，渐渐的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后，火刃氏族却没了。
此刻凯尔萨斯拿这个说事，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紧接着，便听他又道：“火刃氏族早已覆灭，而你，很可能是这个氏族最后的独苗，你确定要让火刃的绝学失传吗？”
兰特瑞索沉默了许久，道：“氏族既已不在，徒留绝学何用。”
“徒留绝学何用？”
东方昶徒然拔高了声音，“你看看你脚下的世界，不再想想二十多年前的德拉诺，二十多年前的艾泽拉斯。你们兽人给两个世界的人民带来如许重创，又为他们做了什么？弥补过什么？你们满身罪孽，却问我你徒留这身绝学何用？”
“你们招来了燃烧军团，屠杀了数以百万计的无辜生灵，告诉我，火刃的剑圣，你的剑真的给你带来过荣耀吗？”
兰特瑞索无言以对，他想说招来军团的是古尔丹，撕裂德拉诺的是耐奥祖，打开黑暗之门，麦迪文也有份......
可他剑下，真的没有一个无辜生灵的血吗？
他反驳不了！
他沉默了，但卡加斯·刃拳却坐不住了，他原本看到东方昶还有些发怵，以为血精灵大军杀到了。
但等了许久也没看到大军的影子，胆子也就壮了许多，此刻听到二人对话，忍不住怒道：“什么无辜，什么罪孽，兰特瑞索，你真的是堕落了，让我来告诉你，弱便是原罪，弱者活该被奴役，兽人想要的一切，全都可以靠武力夺取，去战斗，去征服，从来不需要他人的怜悯和施舍！”
“你征服个屁！”
东方昶怒了，“你们兽人把这世界搅得一团糟还不够，又去祸害艾泽拉斯，这三十年来你征服了什么？你的正统部落又征服了什么？一个满是老弱病残的加拉达尔？除了一地的烂摊子还有什么？”
兰特瑞索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一贯优雅有礼的血精灵，也会有爆粗口的时候。
但仔细品品他的话语，却又觉得萧索无比。
是啊，他们以一整个世界为代价，去掠夺，去征服，但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到头来走投无路的时候，接纳自己的，却是这个早就被他们所践踏、抛弃了的世界。
卡加斯同样脸涨的通红，若不是东方昶提醒，他还真没想起来，部落这三十年来辗转征战，打下了黑石山，攻陷过暴风城，劫掠过奥特兰克，甚至一路北推到奎尔萨拉斯的边境，合着到头来啥也没落着。
战败之后，他还算好的，能活着逃回外域，当个土霸王。
像奥格瑞姆，像格罗玛什，不光战败被俘，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顿时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疯狗一般咆哮起来：“那又如何？加拉达尔再小，那也是我的领地，我的！”
“卑微的精灵，你竟然会愚蠢到单枪匹马闯入我的领地，你像见识本大酋长的画工？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希望我的刃拳划在你脸上的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呵，到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
“狼骑兵们，把那头傻鸟给我网下来！”
加拉达尔，一群邪兽人狼骑兵们纷纷上前，取出投网，往奥身上丢去。
东方昶刚想动手，哪知身下的奥已经先一步动手了，这红脖子居然羞辱凯尔，还敢骂它是傻鸟。
你才是傻鸟，你全家都傻鸟。
轰！
凤凰之炎当空落下，只一口，便将所有的投网套绳烧成了灰。
狼骑兵们骇然，这鸟是火属性的元素生物，用绳编的投网去诱捕火焰？
脑抽了？
奥才不管这些狼骑兵怎么想，反正都动手了，哪里还和他们客气。
轰！
轰！
轰！
一口口凤凰之炎洒落，顿时就把几个狼骑兵烧成了灰烬。
卡加斯的脸都绿了，光顾着凯尔萨斯了，都忘记他座下这坐骑，可是个半神！
“狩龙弩呢？拿狩龙弩过来，把这傻鸟给我打下来，快！”
卡加斯赶忙开口，调整了策略。
身后，几个步兵匆匆跑向战争磨坊，去推巨弩。
但他们光靠两条腿，跑得再快又怎么可能快得过天上飞的？
轰！
那些兽人才跑没几步，一团烈焰当头落下，瞬间就将他们整个人汽化。
奥得势不饶人，紧接着又是一团团烈焰吐出。
火焰变成火雨，火雨凝成火墙，火墙又化为火海，火海升腾，恐怖的烈焰将大地都烧红了，火海正中间那个战争磨坊，则直接被一把火熔成了疙瘩块。
“哇啊......”
一群邪兽人哭爹喊娘，全都四散逃窜。
像奥这种体型庞大的生物，因为体型大，连带着弱点也跟着放大，面对猎龙弩的袭击很容易被集火，但体型大同样有个优势，那就是打击面也大，凤凰烈焰一烧，就是一大片，短短几秒钟，数十个邪兽人就集体完成了火葬仪式。
尘灰飞扬，空气中满是焦糊的怪味。
狗哥躲在暗处，看得心惊肉跳。
我的乖乖，这奥......不愧是凤凰之神，这么厉害的吗，一刀砍上去，连刀都给你熔了，这还怎么打？
莫说卡加斯根本没机会去拿猎龙弩，就算真用上了，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吧？
不远处，兰特瑞索同样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再怎么样，他也曾是部落的一员，看到兽人被如此屠戮，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要他开口求情，他又做不到，凯尔萨斯此刻就一人，不杀这些邪兽人，难道要他站着等死？
再说他此刻还有求于人呢！
卡加斯·刃拳眼看着邪兽人一个个死去，终于忍不住了，他抬手用刃拳直指天空，怒道：“懦弱的精灵，你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第二二九章：加拉达尔之战
东方昶没有理会他，回应他的，是一枚火球。
火球！
硕大无比的火球！
足有石碾子那么大的火球从天而降。
凄风呼啸，热浪滚滚，那火球带着足以熔钢化铁的温度，直扑卡加斯而去。
卡加斯此刻非常亢奋，战斗激发着他的肾上腺素，令他浑身肌肉都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兽人，天生嗜血、嗜战！
像卡加斯这样的兽人，不光是战斗狂，更是施/虐狂，受/虐狂！
强烈的威胁，像一根根尖锐的针芒，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这疼痛，令他陶醉地轻吟了一声。
“啊，小白脸终于动手了！”
是的，凯尔萨斯真的终于动手了！
他等这一战，也很久了！
伊利丹、凯尔萨斯，还有那个丑陋的娜迦女王......
总是那么高高在上，总是那么目中无人，一脸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
他倒要看看，等这些人跌落尘埃时，是不是还能保持这份骄傲。
此刻，卡加斯面容扭曲，他已经等不及要把凯尔萨斯踩在脚下，踩在座狼的粪便里，然后用刃拳一刀一刀在那张精致的脸蛋上，画一个部落的旗徽，画一只驱虫，画一把小榔头......最好是，他自己的那把！
那样子，一定比他如今这纤尘不染，超然出世的样子诱人的多！
而下一个，下一个就轮到伊利丹了！
他要让这些曾经凌驾于他的人，全都打落尘埃，他要听他们哭喊哀号着求饶的声音，要看他蜷缩在地上吓得浑身失禁的样子......
一想到那画面，卡加斯忍不住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了一圈嘴角，仿佛那一刻已经成真。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他将手中的刃拳一摆，就想徒手劈开这枚火球。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为何...动不了？！
呼呼！
火球已经快到面前，滚滚热浪将他的眉毛头发全都燎了个干净。而身上，却如同压着一块千钧巨石。
劈，劈不动。
躲，躲不开。
那火球似乎不仅仅是单纯的火焰法术，其中还夹带着某种和重力有关的场域力量。
那力量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此刻的他不要说还击，不要说躲闪，就连抬一抬手指，都有些困难。
卡加斯瞳孔急剧收缩，做了一半的旖梦，顿时就被熊熊烈焰烧了个一干二净。
入目，是一片猩红。
灼人眼球的红！
看着不断在眼中放大的巨大火球，卡加斯心头一凉，完蛋，这火球，好像躲不掉了。
但是，不躲不行！
这样的火球挨上一个，德拉诺七雄恐怕就要团聚了！
兰特瑞索站立一旁，同样看得心惊胆战，这种规模的火球，都赶得上肯瑞托那些法师的联合禁咒了。
而在凯尔萨斯这里，竟然只是抬抬手就丢了出来。
恐怖！
不愧是外域的一方雄主！
这一刻，即便他再如何鄙夷卡加斯的人品，也免不了要为他捏一把汗。
“喝啊！”
终于，卡加斯·刃拳一声怒吼，猛然挣脱压力，紧接着一个野蛮冲锋，冲向身后一名观战的邪兽人。
噗嗤！
利刃穿刺血肉的声音响起，那兽人遭了无妄之灾，直接被刃拳穿了个透心凉。但卡加斯本人，却终于摆脱了火球的追击。
轰隆！
卡加斯刚刚躲开，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
火球，落地了！
卡加斯转身望去，只见刚刚站立的地方烟尘四散，其中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硕大的坑洞，等到烟尘散尽，便见坑洞里一片岩浆滚滚，如同煮沸了的糖浆般不断冒着泡。
卡加斯骇然，看向东方昶的眼神也充满了忌惮，战前那股血液沸腾的兴奋，也早已没了踪影。
在他的认知中，凯尔萨斯和瓦丝琪，撑死了也就和他差不多，可能还不如他！
说到伊利丹，他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瞎子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技巧，都远胜于他。
但对于凯尔萨斯和瓦丝琪，他是一直是有些看不上的，娘了吧唧慢慢吞吞甩个巴掌大的火球？
挠痒痒都不够，还外域霸主，tui！
但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一刻凯尔萨斯给他的压力，完全不下于伊利丹。
甚至，还隐隐有超过伊利丹的迹象。
伊利丹对他，那是三招结束战斗，而凯尔萨斯，却让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定要找回战斗节奏！
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中有了计较：“凯尔萨斯，你这懦夫，就只会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小把戏吗，你若是个男......”
话音未落，又一枚火球滚滚砸落。
“我特么......“
卡加斯的挑衅说到一半，直接被火球那强大的压力堵回了胸腔，一时间憋得难受，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句卧槽！
东方昶站在奥身上，红衣如血，迎着长风猎猎作响。
卡加斯想要逼他下去肉搏，他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说到搏击之术，原身凯尔萨斯的剑术同样十分高超，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就连田间的农夫都能耍几手军中剑术，又何况是凯尔萨斯这种从小接受最优秀教育资源的贵族？
要是剑术不好，他也不可能敢和阿尔萨斯这个死亡骑士拼刺刀。
但是，老子现在有加特林不用，下去跟你玩哲学的互搏？脑抽了吗？
粗鄙！
在接受了灵魂之歌的力量之后，他不光灵魂强度强大了许多，甚至可以一心两用，一心三用。
此刻这一手火陨石加重力场的操作，正是混合塑能的功效。
重力场强控让卡加斯无法散躲，火陨石趁机痛打落水狗，不要说反击，躲开都难！
不过可惜的是，这组合法术他也是临时想到的，运用起来还有些生涩，不然哪儿能给卡加斯逃脱的机会。
卡加斯此刻憋屈无比，你好歹是外域的一方霸主，要点脸行不行，这么赖皮谁还和你做朋友？！
“喝啊！”
他又是一声怒吼，躲开了火球的追击，对天上无能咆哮：“懦夫，胆小鬼，下来与我一战！”
轰隆！
“你就只会这一招吗？”
东方昶不理会他，招数不多没关系，好用就行。
轰隆！
轰隆！
轰隆隆！
火陨石一个接一个地往下丢，随着这法术的不断运用，他的手法也越来越纯熟，此刻几乎整个地面都被他笼罩在重力场的威压之下。
看着漫天里如大日陨落的火球，卡加斯彻底没了脾气。
好在，熟能生巧的不止东方昶一人，随着战斗继续，他此刻也勉强能够感应出重力场笼罩的大致范围，他仗着伸手迅捷，不断来回腾跃，躲闪着火球的追击。
“喝啊，小白脸，你的魔法就和你这张脸一样，中看不中用！”
卡加斯一边躲闪，一边还有力气出言嘲讽。
但下一刻，他顿时就叫苦不迭了。
只见天空中七八个火球同时砸落，将他前后左右的道路全都堵上了！
“喝啊！”
情急之下，卡加斯·刃拳故技重施，一个野蛮冲锋，又冲向了加拉达尔门口的一名战士。
东方昶也不以为意，卡加斯杀自己的人，他自己都不心疼，我跟着操心个啥？
但下一刻，他便眼睛瞪大，嘴巴张成了O型。
第二三零章：诡异的转折
只见卡加斯·刃拳冲到门口，直接翻身一屁股坐上一头座狼，边走边跑：“你等着，等老子到了虚空风暴，非把你底裤都掀了！”
这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他可不光是个战士，还是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刺客。
看着落荒而逃的卡加斯·刃拳，东方昶久久无言，这特么......也行？
你这正统部落......不要了吗？
他却不知道，卡加斯·刃拳自然是舍不得手下这些人的，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爱兵如子，纯粹是因为少了这些人，他的野心，他的霸业就彻底泡汤了。
但实际上，此刻他即便想称霸，也根本不可能了。
就凭加拉达尔这阿猫阿狗三两只，他凭什么称霸？正统部落......只是昨日黄花，和水中的倒影一般，一戳就破。
此刻，他想通了，他也许是个出色的战士，出色的刺客，但唯独不是优秀的领袖，就连奥格瑞玛、耐奥祖那样的领袖都失败了，他又能比他们强到哪儿去？
也许，彻底抛弃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做一个流浪的刺客，才能满足他心中那变/态的施虐渴望。
这一幕，不光东方昶没想到，就连不远处的兰特瑞索，也同样错愕得惊掉了下巴！
但紧接着，他心里便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失望之情。
卡加斯，已经堕落至此了吗！
抛弃氏族，抛弃部落，他还算什么大酋长？
“大酋长......你，不要我们了吗？”
传令官瓦兹德看着卡加斯扬长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呼唤。
正统部落，不光是卡加斯一人的部落，也是他们所有人的部落。
这世上不是谁都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的，有的人天生是个领袖，而有的人，却努力一辈子也只能勉强跟上其他人的脚步。
卡加斯是个好领袖吗？
当然不是！
他暴躁易怒，施/虐成癖，动则打骂，甚至杀死兽人只为取乐，在他的带领下，很多正统部落的高阶将领，也都以此为乐。
可他再不堪，也是卡加斯！
刃拳氏族的卡加斯！
德拉诺七雄之中，硕果仅存的一位！
对于所有征战过艾泽拉斯的兽人来说，七雄，就是信仰，这信仰并没有因为部落战败而改变，哪怕他们逃回黑暗之门，惶惶如丧家之犬，但只要卡加斯还在，他们的主心骨就还在。
所以，卡加斯让他们去掠夺，他们就去了；卡加斯让他们去杀人，他们就去了；卡加斯让他们喝玛瑟里顿之血，他们同样没有犹豫。
可现在，卡加斯放弃了他们......
他们的天，也塌了！
“大酋长，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你回来好不好！”
“大酋长......”
“大酋长......”
邪兽人的呼唤无助而哀伤，传令官瓦兹德手扶栅栏的木桩，像怨妇般看着卡加斯离去的背影。
卡加斯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继续揪着座狼的脖子，一路狂奔。
跑快点，再快一点，不快点可逃不脱天上那蠢鸟的追赶。
瓦兹德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样子，握着木桩的手忽然一紧：“战士们，随我冲锋，投矛手，投斧手，都给我拿起武器，大酋长为我们搬救兵去了，我们一定要掩护他，撑到他带着救兵回来！”
救兵？哪儿来的救兵？
整个外域，又或者加上艾泽拉斯，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援军？
但瓦兹德是传令官，传令官便是大酋长的喉舌，他的话语，就象征着大酋长的意志。
此刻，瓦兹德这么说，这些人便这么信了！
他们宁可相信卡加斯是去搬救兵了，去想其他办法了，也不愿相信大酋长会离他们而去。一群人纷纷取出武器，向着东方昶扑去。
东方昶高坐云端，他们达不到，但是此刻没有一个人犹豫，长矛、利斧、战锤......这些平日里被他们视作性命的武器，全都当成了投掷武器，向着半空里的东方昶丢出。
“纳杉，我们上，拦住那个精灵！”
传令官瓦兹德说完，带头骑上了虚空幼龙，向东方昶发起了冲锋。
他是龙喉氏族的瓦兹德，但最终却选择效忠了卡加斯，此刻，他要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
大酋长，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兰特瑞索·火刃动容，她本以为这些邪兽人早已无药可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血性的一面，只可惜，这血性，终究是错付了！
这些邪兽人此刻游多悍勇，便凸显得卡加斯有多么不堪。
面对这一幕，东方昶同样有些意外，他本想让奥赶上去追击卡加斯，但此刻却是被耽搁了。
邪兽人，居然愿意为卡加斯赴死，这是他没有料到了，不过就算这一幕让他动容，他也不会手下留情，战争中，也没有情面可讲。
“总感觉，我越来越像个大反派了！”
算了，本来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他晃晃头，将杂念清空，紧接着一个火球便砸向了瓦兹德座下的虚空龙。
虚空龙侧翼躲开火球，依旧一往无前地冲了过来，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投掷武器。
东方昶皱眉，这可不好，再这样下去，卡加斯可就真的要逃了。
他忍不住抬眼望向远处，只见卡加斯果然一路狂奔，已经快要没影了。
卡加斯没有回头，但听身后传来的声音，也知道是瓦兹德替他挡住了凯尔萨斯。
也好，一群废物，总还算有点用处。
他用双腿夹紧了身下的狼腹，同时怒叱：“跑快点，在跑快点，你这蠢狼......”
这座狼？
怎地如此不堪，没有鞍座也就算了，跑都跑得如此慢。
早知道应该去抢瓦兹德的虚空龙的！
狗哥差点哭出声来，他正在村头吃瓜吃得不亦乐乎，谁料祸从天降，卡加斯一屁股坐在了他背上，勒着他就开跑。
这特么......
什么事啊，都是！
心里叫苦不迭，跑却不能不跑。
卡加斯用双腿夹着他的肚子，一对刃拳则紧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转向，他此刻除了按着卡加斯的意愿狂跑，根本做不出其他动作。
东方昶见卡加斯要逃走，赶忙一拍奥的脖子。
奥与他心意相通，立刻便会意，它双翼盘旋着又飞高了不少，而后猛然想卡加斯俯冲过去。
卡加斯正跑着，忽然头顶一暗，知是东方昶追来了，他赶忙举起刃拳，往座狼屁股上扎了过去。
“跑，快跑，你这蠢狼......”
“砰！”
他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胯下的座狼猛然一顿，化成一个蓝肤獠牙的生物。
“这是什么，一个巨魔？”
卡加斯·刃拳滚落在地，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狗哥。
但紧接着，他便暴怒无比，手中刃拳拳出如风，直接一拳就劈向狗哥的脖子。
“你胆敢坏我好事！”
看着迎面落下的刃拳，狗哥绝望了，他不是不想躲，这...他根本就躲不开啊！
段位差太多了！
第二三一章：众叛亲离
东方昶也同样愣住了，他也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这么戏剧性的转折，卡加斯慌不择路，居然骑在了一个萨满身上。
再看那萨满，隐约还有些眼熟，仔细一辨认，他也乐了。
哟，这不是地狱火半岛那个吗？
怎么跑这儿来了？
此刻，一众邪兽人早已被甩在身后，只有传令官瓦兹德骑龙追了上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卡加斯，他心里一时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他何尝不知道卡加斯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可他心里到底还是存了一分希望的，希望有一天，卡加斯能带领正统部落，夺回属于他们的荣耀。
如今看来，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卡加斯此刻虽然狼狈，却有人比他更狼狈。
狗哥不断左右腾挪，想要躲开卡加斯的攻击，但这漏洞百出的闪避方式，却差点把卡加斯逗笑了。
“呵，去死吧，肮脏的巨魔！”
卡加斯有心再折磨他一会儿，可凯尔萨斯很快就要追上来了，时间不等人，他只能给狗哥一个痛快。
刃拳如风，一刀划向狗哥喉咙。
狗哥自知躲不开卡加斯·刃拳含怒一击，只能把希望的目光看向了东方昶。
却见后者凝立凤凰背上，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他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还背着个刺杀凯尔萨斯的名头。
凯尔萨斯会救他才有鬼了！
罢了，死一次而已，也不是第一回了！
他默默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就在这时，身边一阵轻风掠过，紧接着耳畔传来了一声金铁交击的清脆响声。
他微微睁开一丝眼皮，只见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影。
来人褐肤光头，负旗拄剑，正是兰特瑞索·火刃。
兰特瑞索用长剑格开了卡加斯的刃拳，冷冷道：“卡加斯，够了，你手下的无辜者之血，已经够多的了！”
“无辜？你跟我谈无辜？你也配！”
卡加斯将他的剑扫过一边道，“你的剑下亡魂，难道还比我少吗？兰特瑞索，别挡道，小心我连你也杀！”
他说完，愤愤收回刃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便走！
不过走没几步，便听身后一阵悦耳如山泉鸣涧的声音传来：“你要走，问过我吗？”
这声音实在好听，即便兰特瑞索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听到，也忍不住一阵激灵，但听在卡加斯耳中，却不谛于恶魔的低语。
他猛然加快了速度，向着大路跑去。
东方昶也不和他废话，一拍奥的后背就追了上去。
但不料卡加斯跑到一半，却忽然掉头，一个野蛮冲锋，冲向了传令官瓦兹德。
他的想法很简单，光靠双腿，他肯定跑不过天上那头傻鸟，只有夺来瓦兹德的虚空龙，才有逃离的可能。
瓦兹德看着透胸而过的刃拳，脸上无喜无悲，眼神淡漠的看着卡加斯。
那眼神太过平静，也太过漠然，卡加斯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隐隐的抽痛，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收回刃拳。
而就是这微微一晃神的功夫，加拉达尔的邪兽人大军终于姗姗来迟。
狼骑兵们跑到一半，便被这一幕震惊了，他们纷纷驻足不动，呆呆看着卡加斯的刃拳上，被透心穿刺的瓦兹德。
“大酋长呢，大酋长有没有事？”
“大酋长在哪儿？我们要去掩护大酋长！”
几个邪兽人步兵气喘吁吁地挤到前头，口里还咋咋呼呼咬去保护大酋长，但看到这一幕后，同样石化当场。
卡加斯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他一转头，便看到了邪兽人们惊愕万分的眼神，他愤愤抽出刃拳，道：“看什么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要你何用！”
邪兽人们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叮！
叮当！
当啷啷！
邪兽人一腔护主之心，顿时倾泻得一干二净，手中的武器也纷纷落地。
卡加斯虽然经常虐杀邪兽人，但那也是在他们犯错的情况下，或者至少，他们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做的不到位，才导致大酋长震怒。
可瓦兹德不一样，瓦兹德是卡加斯心腹中的心腹，一直以来忠心耿耿，也从未让他失望。
他看到大酋长有难，奋不顾身地前来救援，谁料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大酋长，杀了瓦兹德！”
“大酋长真的不要我们了......”
“大酋长背叛了我们！”
邪兽人们仿佛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一时间，失望者有，愤怒者有，哀伤者有，茫然者有......却唯独没有了战意。
他们此刻看向卡加斯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条走投无路的疯狗，再不复以往那种敬畏和崇拜，仿佛这个人已经和自己没了关系。
兰特瑞索看着卡加斯，表情同样复杂。
这一切，咋一看意外，但细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他早就已经对卡加斯·刃拳不报任何期望，只是没想到他还能一再突破自己对他的想象。
与他相比，东方昶就有些动容了。
“真没想到，像卡加斯这样的人，也会有如此忠心耿耿的下属！”
瓦兹德难道真的不知道卡加斯抛弃他们了吗？
恐怕，他早就想到了，先前是不愿承认，而此刻，恐怕是存了求死之心，才故意飞上前来，用自己的生命送卡加斯一程的吧。
这一刻，他想到了原身凯尔萨斯。
忠于凯尔萨斯的人，很多！
但背叛他的却更多，几乎整个银月城都是！
卡加斯·刃拳和凯尔萨斯当然不能相比，卡加斯经常欺凌、虐待邪兽人是不争的事实，凯尔萨斯却至少从不曾亏欠过自己的人民。
而此刻，看着众叛亲离的卡加斯，东方昶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同样感触良多。
卡加斯·刃拳，给他敲了一记警钟，提醒自己，不要到最后落得和他一样失败。
当然，也只是微微警醒，他又没有卡加斯这种没事霸凌别人的癖好，日怒守备军、银月议会，还有一直戍守在太阳井的晨锋守备官，这些一直效忠于他的人，他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好，越来越死心塌地。
沃雷塔尔那样的，就算了！
卡加斯看着委顿在地的瓦兹德，也有短暂的失神，但他只是微微一顿，便头也不回翻身骑上了虚空龙。
“叱，给我起！”
看着卡加斯即将离去，东方昶心里却丝毫提不起追杀的欲望，甚至连之前想好的，拿他实验秩序魔法都有些提不起劲来。
这样的卡加斯，令人十分倒胃口！
卡加斯·刃拳见无人管他，心中不禁大喜过往，他提起虚空幼龙的缰绳一扯，便要起飞。
但那头名为纳杉的虚空龙却纹丝不动。
卡加斯不信邪，他用臂弯揽过缰绳，又是使劲一扽。
卡加斯急了，代步的坐骑已经到手，凯尔萨斯也没有追杀他的意思，这时候正是他逃走的好机会。
谁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头虚空龙却给他出了这幺蛾子。
“起！”
“给我起！”
“你这蠢龙，给老子飞起来你听到了没有......”
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拉扯缰绳也好，用刃拳刺入虚空龙的背部也好，纳杉都一动不动，只是用一双狭长的竖瞳，静静看着躺在地上的主人。
四周，人头攒动，却没有人说话，只剩卡加斯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起来......”
“快起来，废物......”
兰特瑞索此刻无比萧索。
“曾经的德拉诺七雄，如今却如同一个跳梁小丑般令人不齿！”
对于这话，东方昶和狗哥不能更认同了，他们来到这世界，对这个世界多少是有些幻想，有些期待的，那一个个鲜活无比的人物，都曾烙印脑海，无法磨灭。
但看到卡加斯·刃拳之后，却不得不承认，很幻灭！
真实的卡加斯，和他们想象中的卡加斯，完全不一样。
东方昶长出一口气，他知道以后这种幻灭还会有许多，当然，正义高尚，行止如一的，恐怕同样也不会少。
第二三二章：回归
就在众人觉得这一战已经索然无味之际，纳杉忽然动了。
它双翼展开，猛然一头冲向天空。
看它起飞，卡加斯·刃拳终于忍不住畅快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子走了，凯尔萨斯，兰特瑞索，还有盖亚安，你们，都给我等着瞧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虚空龙越升越高，他的笑声也越来越远。
但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纳杉一路盘旋，飞到了天空的最高处，紧接着双翼一敛，如利箭一般向地面俯冲下去。
“哈哈哈诶啊，停下，你这蠢龙，给我停下！快停下，啊，啊......”
卡加斯的笑声变成了怒骂，怒骂又化作惊呼，最后砰的一下，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虚空幼龙和龙喉氏族的关系，很微妙！
绝大部分幼龙都是被奴役的，被龙喉氏族的颈圈和黑暗魔法驱使。但也总有那么些不太一样的个例，而瓦兹德和纳杉，正是其中的特立独行者。
东方昶没有回头看那坨血肉模糊的大酋长，他活着恶心人，死了更令人倒胃口。
兰特瑞索默不做声走过去，将纳杉的尸体与他分开，然后一抔黄土将他掩埋了。
接着，他又找来一块石板，用长剑錾刻下一行字。
“刃拳之陨！”
兰特瑞索长剑比划，还想再写一段墓志铭，可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写什么，只能作罢！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对东方昶开口道：“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兑现，但却不是现在。卡加斯死了，他留下的烂摊子，我得替他收拾，等我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就去虚空风暴找你。”
东方昶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点了点头，道：“虚空风暴期待你的到来，剑圣！”
说完，他伸手轻抚奥的脖颈，奥立刻会意，载着他盘旋飞去。
狗哥看着凤凰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艳羡。
这坐骑，帅啊！
要是我有这坐骑，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么悲催。
忽然，眼前一晃，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轮到你了，巨魔！你怎么会出现在外域，你怎么会在纳格兰，快说。”
兰特瑞索逼问道。
狗哥两腿一软，妈呀，这就是传奇高手的气势吗，太特么吓人了。
不过他毕竟是遭受过社会毒打的老社畜了，深吸一口气，他开口道：“我代表部落而来。”
“部落？”
兰特瑞索皱眉，怎么又一个部落！
这年头，怎么是个人都想和部落扯上点关系吗？
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血精灵也是部落的成员？
狗哥见他神色不悦，赶忙补充了一句：“不是卡加斯所谓的正统部落，是艾泽拉斯的部落。”
艾泽拉斯的部落？
兰特瑞索眉头一挑，奥格瑞姆不是落败被俘了吗，难道他逃出来了？
“说下去！”
狗哥于是继续：“部落如今的大酋长叫萨尔，是霜狼氏族酋长杜隆坦的儿子，也是盖亚安祖母的亲孙。”
兰特瑞索闻言，心里闪过一丝明悟，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所以你来这里，是代表萨尔来寻找他的祖母的？”
狗哥微微一笑，不说话。
他当然不敢说自己只是来找老萨满学法术的，萨尔？特么他到现在都还没见过萨尔呢。
但是他也不能撒谎，在这种高手面前撒谎，与自杀无异。
故此只好嘿嘿一笑，让兰特瑞索自己去猜。
兰特瑞索果然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被误导了，他想了想又疑惑道：“可你分明是个巨魔......”
狗哥不等他说完，便解释道：“现在的部落，可不止兽人一家，巨魔、牛头人、兽人和被遗忘者都是部落的一员，未来，血精灵也许也会加入进来......”
兰特瑞索彻底懵了，我就这么一吐槽，怎么还成真了呢。
狗哥当然不会和他解释此血精灵非彼血精灵什么的，解释起来也太麻烦，反正他说的都是实话，至于怎么理解，那是兰特瑞索的事情了。
他不等兰特瑞索发问，继续开口道：“大概在6年前，萨尔带领兽人逃离敦霍尔德收容所，同年他在决斗中战胜了奥格瑞姆，正式成为大酋长，之后......”
作为一个从社畜中厮杀出来的佼佼者，他的口条相当不错，面对兰特瑞索的惊人气势，也只是稍稍有些紧张，并没有失了方寸。
短短几句话，他便把部落在艾泽拉斯的发展大致和兰特瑞索说了个大概。
兰特瑞索也没有想到他离开艾泽拉斯十来年，竟然错过了这么多精彩历程。
当听到奥格瑞姆死于偷袭时，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惋惜，而得知部落与联盟竟然联手了，又不禁感到诧异，等听到格罗玛什单枪匹马杀死了玛诺洛斯，联盟和部落击败了阿克蒙德之后，他的心情更是激荡不已。
一个崭新的、充满活力与热情的部落形象，在他心里逐渐成型。
他们和祖辈一样勇武善战，充满开拓之心，却比他们的祖辈还要包容。
他们充满荣耀，顶天立地，而不是卡加斯这种沉湎于故往荣光中无法自拔的时代遗老。
想到这里，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邪兽人，在卡加斯死后，这些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精气神。
而他最担心的，是没有了卡加斯的约束，这些邪兽人会不会成为流寇，为祸外域。
“不知部落会不会接纳这些兽人。”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下去，他眼神火热地看着狗哥：“你刚刚说部落将会远征外域！”
狗哥被他看得又是双腿一软，妈妈呀，这剑圣的气势，太吓人了。
他强行稳住心神，道：“不错，不光是部落，联盟也一样。最迟三个月，部落和联盟都会远征外域。”
“那么，我只需要带他们撑过这三个月，再想办法带他们进入部落即可。”
兰特瑞索喃喃道。
这真的不是他不想收编他们，而是狗哥描绘中的那个部落，太特么对他胃口了。
自家事自家门清，像他这样的兽人，可以为将，可以为帅，却独独不能称为一个合格的领袖。
他能带这些邪兽人打赢几场仗，却给不了他们前途和未来。
不光是他，就连许多德拉诺的老一辈英雄，在他看来也同样如此，能左右一场战局，却没办法承担一个种族的兴亡。
而萨尔，在他看来的确是一个有魄力、有担当，也有远见卓识的领袖。
第二三三章：准备
东方昶回到风暴要塞之后，神情便有些恹恹。
这一趟纳格兰之行，并非临时起意，也不是因为卡加斯的几句谩骂，就要千里迢迢跑去报复，还没那么小心眼。
卡加斯也许不知道，东方昶对于这一战，其实也是寄予了厚望的。
这段时间，但东方昶的实力一直进步的很快，这种进步并非单独体现在个人属性上，而是一些其他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提升。
比如，明晰光环。
比如，灵魂的强化。
又比如，奥的真名，赋予了他可以调用秩序之力施展法术。
这些东西对属性的提升微乎其微，却都在无形中提升着他的实力。
但相应的，因为属性没有提升太多，他无法界定此刻的自己，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段位。
自己到底有多强，属于一个什么样的梯队，他现在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他迫切需要一个能给予他足够压力的对手，来找到自己的定位，磨砺自己的战技。
卡加斯·刃拳便是他预想中的那块磨刀石。
然而可惜的是，他这一刀磨下去，直接把磨刀石给磨废了。真不知道是该说卡加斯实在太废，还是该高兴此刻的自己已经比卡加斯高了不少段位。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永茂林地的那场战斗，能为他带来足够的压力，让他把这段时间的所得完全巩固。
窗外，天已渐暮，日怒堡升起袅袅炊烟。
逐渐习惯了虚空风暴的变化之后，东方昶差点都忘记刚来时，这里一穷二白的光景。
麦浪青青，风吹着竹林哗哗作响，即便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说，这里此刻也绝对算得上是一块宜居的宝地了。
“这世界，还真是漂亮，可惜光照有些不够！”
一直沉眠的灵魂之歌忽然发出了些许轻微的声音。
东方昶点了点头，他也看出来了，这里的光照，有点不够！
虚空风暴，本就临近虚空，而且这里的地势很古怪，终年照不到太阳，生态圆顶能改善内部环境的气候、温度，却没办法凭空生出阳光来，因此，虚空风暴的照明，一直靠的是奥术魔法的光效。
当然，这个问题暂时是没办法解决了。
“也许，克乌雷伤好了以后可以给这里带来光明。”
东方昶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你觉得我会用祂？”
灵魂之歌微微一顿：“我觉得你是个实用主义，只要祂有用，你就会用。”
这倒是真的！
东方昶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又摇头道：“祂确实有用，但我不会用祂，至少，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灵魂之歌沉默下去，它看得出来，东方昶对纳鲁，或者说对圣光，依旧抱着十分浓厚的戒心。
许久，才继续开口道：“你似乎......对纳鲁有着很深的成见！”
“成见？”
东方昶勾嘴轻笑，“也不能算是成见吧。我这人，不讨厌诚实的人，也不讨厌撒谎的人，却最讨厌只说一半真话，却故意把最重要的信息隐藏起来的人。圣光也许从不撒谎，但祂所说的，也绝不是全部的真相，在我看来，这比纯粹的谎言更可怕。”
灵魂之歌彻底无言，这话，它没办法反驳。
的确，站在纳鲁地角度来说，祂们说的确实都是真话，但对于凡人来说，这种片面的真相，实在太具误导性。
空气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就在东方昶以为它再次陷入沉寂的时候，一束微弱的亮光从水晶中投射出来。
“纳鲁是圣光，可圣光却并不仅仅是纳鲁。你看，每一束光，所指的方向都是固定，每一道光，能够照亮得区域，也都是有限的。这不像暗影......暗影无处不在！”
纳鲁是圣光，可圣光却不仅仅是纳鲁。
轰！
这一刻，东方昶感觉似乎有那么一束灵光从他脑海闪过。
“每一束光，所指的方向都是固定，每一道光，能够照亮得区域，也都是有限的。”他口中喃喃自语，思绪却在不断运转。
“你是想说，纳鲁并非刻意隐瞒，而是祂们的立场，祂们的方向决定了祂们所见到的真理，只是这真理是片面的。”
灵魂之歌悬浮在半空，幽幽回旋，它并没有直接回答。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但既然你们已经意识到问题的所在，纠正岂非很简单。”
“纠正不了！”
灵魂之歌乐声微微压抑，“纳鲁的核心理念限制了我们开拓的可能，即便诞生新的光辉，也只是核心理念的补充，不会与其相悖。
“而且，也不是所有纳鲁都意识到这一点，只有我罢了！”
东方昶微微错愕，但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对于凡人而言，知道错误，纠正错误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对于纳鲁而言，祂们首先得坚信，圣光是不会错的，而祂们是圣光之灵，所以祂们也不会错。
如果有什么事情与圣光的教义相悖，那么错的一方绝不可能是圣光，需要忏悔、改正的，也绝不可能是圣光。
祂们就像井底的青蛙，像一个被固定了方向的手电筒一样，被自己的唯一道路所束缚，即便有少许的光芒散射出去，也不会照向相反的方向。
但这其中，灵魂之歌也许是较为特殊的一个，它的道路并不唯一，它的理念足够驳杂，它就像那只坐在井口的青蛙一样，虽然同样无法看清整片天空，却已经能够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了。
遗憾的是，一个人无法同时走在两条路上，纳鲁也一样，太多的选择让它的每一条道路都无法走远。
他沉思许久，也觉得这是无解的事情。
“那你这次醒来，是已经找到新的道路了？”
“并没有！”
灵魂之歌的声音依旧沉闷，“绝大部分道路，都有纳鲁选择了，我能选的不多。而且，选择了唯一道路，就意味着要放弃其他所有。”
那是它无法接受的。
东方昶也了然，好不容易走到井口，能得见那片广阔的天地，现在又要让它回去？这换谁也不会愿意吧！
“你有没有想过把你驳杂的理念串联起来，组成一个和谐统/一的新理念？”
“和谐？”
灵魂之歌的乐声猛然拔高，那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起来，“没错，我为何没有想到这条道路，和谐......”
把所有理念串联起来，它自然是想过的，但是怎么做，却一直是个问题，。
直到此刻东方昶不经意的一个词，才让它豁然开朗。
“如果我以和谐为主道路，就需要把所有反向权柄做一个统筹，灵与肉，光与影，秩序与混乱......”
说到这里，它声音一顿，道：“我需要沉眠很长一段时间！”
第二三四章：模拟战场
又睡？
算了，也没指望你能干嘛！
嘴上吐槽，心里却一下子灿烂了起来。
圣光军团此刻态度难明，让他有些摸不准他们的立场。
尤其此刻他又意识到有一个谋划了数万年的局，笼罩着他，笼罩着艾泽拉斯，而这个剧很可能和圣光军团有关。
因此，在圣光军团中留一手很有必要。这个角色，原本是留给克乌雷的，而现在，又多了一个灵魂之歌。
他站起身，深深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
卡波妮娅支呀一声推门而入。
“殿下，格力玛那边传来消息，机甲的编程已经修改完毕，目前两台机甲都可以完全听命于您。另外，驾驶室和载客室的问题也解决了，其他功能可能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东方昶满意的点了点头，初期有这些就够了。
他没想自己开机甲，以他的实力去开机甲太浪费，而且万一机甲毁了，他被困在里面就尴尬了。
机甲，是留给苏玛这样锤不烂的战五渣的。
有了四个传奇战力，有了奥，再有两台机甲，他对永茂林地一战的把握也更大了。
心情大好之下，卡加斯给他带来的膈应也消散了不少。
他抬起头，却见卡波妮娅依旧站在原地，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一脸掉了几千金币的样子。”
卡波妮娅噗嗤一笑，但紧接着便惆怅道：“要是真的只是掉了几千金币就好了！”
富婆啊！
东方昶暗暗感慨，正想追问时，只听卡波妮娅又开口问道：“殿下，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东方昶一愣，你这还叫没用的话，那其他人算什么？废物吗？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卡波妮娅担忧的点。
最近要塞里的很多人都在快速进步，尤其是沃舒古一战，绝大部分参与者都晋级了，只有卡波妮娅还卡在英雄阶的门槛上，她心里怕是有点疙瘩了。
卡波妮娅的天赋非常出众，但这种出众主要体现在体质上，而不是学习能力上的。
用修仙界的术语来说就是，天灵根，渣悟性。
这也不光是卡波妮娅一个人的问题，事实上，所有血精灵基本都有这个通病，他们对魔网的感知十分敏锐，但说到学习能力和学习效率，却远不如普通人类。
这可能和精灵悠长的寿命有关，因为命长，所以他们更享受学习过程中那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感觉。每学到一个新知识，都好像是一次寻宝之旅，并且过程越长，挫折越多，这种满足感就越强烈。
而人类因为寿命短暂，在学习这件事上，天生就有一种紧迫感。
他们更擅长系统地去归类和统合知识体系，想方设法提升学习效率。
东方昶如今披着精灵的身，内心的思维方式，却依旧是前世那个人类，但卡波妮娅却不同，她的紧迫感倒是不弱，但思维方式却依旧是之前的那一套，她越是急于求成，就越是事倍功半。
“卡波妮娅，身为一个施法者，当谨记一点，那就是无论外界如何，都要保持心绪的沉静，只有沉下心来，你才能看到那些被急躁所掩盖的东西。心一旦乱了，做什么都容易出错，就和我之前是一样的。”
殿下之前？
卡波妮娅怔怔地回想着之前地事情，好像是北伐失利以后，殿下败给了阿尔萨斯，把自己关在书房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的殿下，一定也和我现在一样焦虑不安吧......不，肯定比我还要焦虑！
原来，殿下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吗？
可是殿下好像走出来了呢！现在的殿下，比那时候要强得多了，也自信的多。
殿下可以走出来，我也一定可以的。
加油，卡波妮娅！
“是，殿下！”卡波妮娅大声应。
说完，也不等东方昶反应过来，便转身跑出了书房。
东方昶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卡波妮娅反应会如此强烈，自然更想不到他只是随口说了句，卡波妮娅便吨吨吨给自己灌下去大几碗心灵鸡汤了。
算了，有这气势总比没有的强！
这一刻，东方昶隐约有些明白过来，前世的那些领导为何都喜欢下属没事喊口号了。
他摇了摇头，一边感叹着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转变，一边取出了附魔包。
观星台，加西奥斯骂骂咧咧地走出练兵场副本。
新得一柄半神器，又在沃舒古一战中成功晋阶传奇，这让他的心态变得有些膨胀。
不过现在，比他的心态更膨胀的是他的脑袋。
他此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个脑袋足足比原先大了一倍，脑门上更是挂着好几个大包。
大星术师打的！
他本以为以他如今的实力，再有加西亚的加成，应该能和大星术师有一战之力了，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他甚至连大星术师的衣角都没摸着，就被漫天星屑砸的鼻青脸肿。
面前，一个幽幽发光的传送门出现。
一旦走出传送门，就是离开了副本，那时，他将面对的，是大星术师的无情嘲讽。
他一咬牙，还是迈步跨了出去。
门外，一直像木桩一般站立的加西奥斯眼中忽然有了神采，脸上的淤青也荡然无存。
灵言术：蜃制造的副本，更像是一个只能容纳意识投影的幻境，意识投影在副本中的战斗，并不会影响到现实，出了副本，该如何还是如何。
加西奥斯微不可察地看了看大星术师，只见她此刻依旧怼着那长长的望远镜筒四处张望，连翘二郎腿的姿势都没变过。
“你这是一边在外面观星，一边和我战斗的？”他忍不住问道。
索兰莉安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依旧背对着他光望星空，声音却从前面传来。
“那倒没有，观星看久了眼睛有点酸，我只是抽空看看其他地方，然后顺便进去丢了个落星术而已！”
抽空！
加西奥斯嘴角微微抽搐，他本以为进阶传奇之后，大家都不会差的太多，却没想到传奇与传奇，也是有差距的。
索兰莉安乃是拓路者，星术师之路早已荒芜，是索兰莉安一手将这门学术重新发扬光大，她这个传奇，完全可以说是厚积薄发所致，和他这种靠武器吃饭的西贝货可不一样。
尤其在有了望远镜的辅助之后，她的实力更是进步得十分迅速。
见他不说话，索兰莉安终于抬起头，看向他：“傻愣着干嘛？你要看士兵们训练吗？”
加西奥斯木然点了点头，士兵们也都训练的差不多了，是到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索兰莉安抬手，又一道传送门出现，两人一前一后，又一次用意识投影进入传送门中。
第二三三章：竞技场
进入传送门之后空间变得豁然开朗，天空有红日高照，一片巍峨的城墙后面耸立着高高的金字塔，金字塔外，山川河流，林地峡谷，各种地势应有尽有。
这副本中的场景，是索兰莉安比照着现实中的祖阿曼尼帝国构筑的，里面的场景，也真实还原了那个巨魔帝国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这是索兰莉安特意为普通士兵构建的模拟战场。
越过祖阿曼尼的金字塔后，则是一个大型竞技场，竞技场呈椭圆型，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此刻四周的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欢呼加油的声音此起彼伏。武艺站在最前面，拿着个奥术扩音喇叭，充当着裁判的角色。
“各位观众，第一届永晨杯3V3战队PK总决赛即将开始，在本场比赛中，‘飞翔的陆行鸟’战队将和‘走地龙鹰龙鹰中的嘤嘤嘤’战队争夺冠军之位，获胜的一支队伍，将会获得唯一一个参与永茂林地之战的战队名额。”
“首先入场的是‘飞翔的陆行鸟’战队，这支队伍以十场连胜，挺入了总决赛......”
“loctar，orgar！”
德拉诺什不等裁判宣布开始，就是一声战吼咆哮出声，仿佛下场战斗的是自己一样。
场上的两支战队闻声，也迫不及待打成了一团。
武艺看着这捣乱的兽人，恨不得一拳砸他脑门上，但看了看敌我差距，只好悻悻做罢，转头闷闷解说着战斗。
“我们看到现在两支队伍已经短兵相接......”
‘飞翔的陆行鸟’战队由一名法师，一名牧师和一名潜行者组成。而对面则是战骑猎的搭档。
战斗一开始，潜行者便隐入暗影之中，对面的战士则直接向牧师发起了冲锋。
不料冲锋过半，忽然叽的一声变成一只春兔。惩戒骑刚想上前相助，忽然脑袋一懵，整个人当场晕在原地。
随着战斗的爆发，观众席上人声鼎沸，喧嚣声一浪压过一浪。武艺的声音几乎被埋没在欢呼声中，他只能高举着扩音器，不断拔高嗓门。
“大战刚开始，战骑双双失控，局面对龙鹰中的嘤嘤嘤战队很不利......”
“噢，在这关键的时刻，猎人用照明弹照出了潜行者，与此同时龙鹰上前咬破了战术的变形术，而现在骑士也已经从闷棍效果中清醒过来......”
观众席上，德拉诺什已经从最初的亢奋中冷静下来，看着场上的战斗有些兴趣索然。
“这有什么意思，真男人就要1v1，这种娘了吧唧的法术有什么好看的......嘶，疼疼疼疼疼！”
话不到一半，他的耳朵便被德拉吉亚拧成一团。
德拉吉亚拧了他耳朵仍不解气，又是一个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看仔细一点，这是一种十分高明的配合战术，战争可从来不是靠一个人就能赢的。”
德拉诺什不以为然：“分明是那个战士不够强大，如果我是他，早就解决对手了。”
另一侧，灵术师塞比瑟蕾忍不住撇嘴：“你就吹吧，你连萨拉德雷大人都打不过。”
德拉诺什不以为意：“我和萨拉德雷，那才叫真男人之战，虽然我输了，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真正的战士！”
“那你也输给了加西奥斯大人。”
塞比瑟蕾幽幽开口，然后不等他说话，又补了一刀，“还有塔兰努斯大人，还有......”
“我那是，我那是大意了，我......”
她越说，德拉诺什就越是坐立难安，到最后整张脸涨得通红，像一只熟透了的大龙虾。
德拉吉亚见状，也不给他解围，这丫就是自己闲的。在得知血精灵有这么个竞技场之后，他这一下午没干别的，就光在打竞技场了。
在连胜了几场之后，他就开始飘了，直接放言表示血精灵都是娘娘腔，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的之后。
这话一出口，情势就急转直下，塔兰努斯，帕萨雷恩，维尔莱斯等人轮番上阵，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来自日怒堡的关爱。
德拉诺什嘟嘟囔囔，依旧不以为意，但嘴上却没有再说话。
几人正逗着嘴，场上的对决已经决出了胜负。
贼法牧的组合凭借出色的配合和恐怖的爆发伤害，一轮集火灌死了猎人，紧接着又分别拿下了圣骑士和战士，最终赢下了这场比赛。
“感谢两支给我们带来的精彩对决，在这里也请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飞翔的陆行鸟......”
竞技场中的欢呼声达到了顶峰，武艺的口播完全淹没在欢呼声中，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耳膜都要裂开时，人群的欢呼却又一次拔高。
“殿下来了，殿下！殿下！”
“殿下！殿下！”
......
东方昶迎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走进了竞技场。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确实有些令人陶醉。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这份期待背后的责任。
卢斯克看他进来，赶忙上前迎接。
东方昶阻止了他行礼的动作，开门见山地问道：“准备得如何了？”
卢斯克恭敬地答道：“今天通过竞技的形式决出了53名战士，加上殿下之前点名的十多人之外，一共大概会有七十人参与此次作战。”
东方昶点了点头：“我会和点名的那些人一起处理两头元祖棘兽，玛戈隆有机甲来对付，其他人都归你调配，你们的任务是剿灭原祖棘兽召唤出来的大军。”
“遵命，殿下！”
卢斯克说完，仍侍立一旁。
东方昶见他欲言又止，便直接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卢斯克顿了顿，道：“德拉诺什和奈尔萨拉库大人也想参与这次战斗，另外，阮小姐和熊先生他们也报名了。”
东方昶微微一楞，莫德奈是早就说好要参与的，她正处于幼年期和成年期的边缘，正是闲不住的时候，不带她她也会偷偷跟着去，还不如光明正大带上。
但奈尔萨拉库？
他不在苍穹之脊造小龙，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想不通！
不过奈尔萨拉库好歹是条传奇巨龙，愿意来的话，当然更好，这样的话他的保障又多了一分。
于是东方昶思索了片刻便道：“行，那就把他也算上吧，对了，我让甘尔葛给所有人都准备了武器和装备，就当是他们比赛胜利的奖品吧，让他们出了竞技场去找梅里卡尔拿就行。”
卢斯克不再开口，领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