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温如初夏(6)
夏初在旅游途中,有一个摊位卖着陶瓷的小动物,又精致又好看。
然后她去求学了,她这种急性子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沉下心做一件事,偏偏铁了心要追到他,又铁了心地要把这事做成。
终于五天的时间,她带着精心做好的小羊,满心欢喜去找了温子旭,准备一举将他拿下。
她喝了点儿酒,见到他便扑了上去,她想是不是自己真的醉了,竟然听到他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喊她“小初”,他抱了她,吻了她,还任她胡闹。
她又委屈巴巴说着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说不出的话,说着自己的保证,会做一个最好的女朋友。
做梦似的,他同意了。
原来爱情这东西真的会让人盲目又冲动,使得她在有了身份的第一天就胆子大得很,变着法的勾引他。
温子旭无奈地托着她的身子:“小初,你安静一点,我去给你准备个醒酒汤。”
夏初眼睛亮得惊人,扯着他不让他去:“我没醉,我是骗你的,我只喝了一口酒而已。”
温子旭看她清凌的目光,哪还有刚刚浑浊的样子,瞬间便明白了,她是故意这样惹他心软的么?
不知道是无奈更多还是好笑更多。
而且他本来就想说,如果那天夏初没有那么快的跑了,他大概会说出那句话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让他错失了机会,也让他后来知道真相时后悔莫及。
之后的几天,两人的热恋开始了。
后来夏初回忆起来,觉得那也只是她一个人的热恋。
好似只有她一个人在热情。
她去向粉丝取经,虽然没有多少实际性的用处,唯独有一条吸引了她的注意。
——“男人,睡睡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她还觉得这是个虎狼之词,后来想想自己真挺想这样做的。
以至于当天夏初就借着头疼的由头,腻在温子旭家不愿意离开。
她大着胆子靠近,到最后几乎是贴到了他的身上。
温子旭只觉得手心发热,“你先坐好。”
“不要。”夏初坚定地摇头,在他耳边吐气:“你都是我男朋友了,我不能为所欲为吗?”
“…”
独属于女人身上的清香渗透进他的鼻息之间,绕得他头脑都开始发涨。
他按捺住心里那股不知明的邪火:“是。”
夏初摸着他的脸:“那我不可以碰你吗?”
他呼吸微乱,眼睛微微眯起来:“女朋友要听话一点。”
夏初不知道什么听话不听话,她只知道她馋他身子。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
而粉丝的那些话,能起到的作用大概就是推波助澜,她心里不知道想了几百遍了。
夏初这个人,说她大胆她是真的大胆,而且向来遵从本心,想什么便是什么。
正如现在,她想…
温子旭对她的宽容度太高,不敢轻易推开她,当他伸手想有动作时,夏初立刻嘤嘤嘤:“你推开我我就哭!”
“…”
他手堪堪停住,不得不承认,她的眼泪的确让他心疼。
他有点不舍得,不舍得看她哭。
虽然这句话八成是假的。
夏初趁他动摇时,抬手摸向他的眼镜,他好似被碰到了什么禁忌,一下就屏住了呼吸。
他抬手按住她的手,沉着声音:“松开。”
语气并不算强硬,倒像是商量和乖哄。
她离他很近,近到能清晰地看到他镜片后深邃的双眼,夹着深深的双眼皮,凹陷进去,形成一个勾人的轮廓,眼尾是狭长的,看向她时有幽深的光。
夏初心脏微顿,一把摘下他的眼镜,覆身吻了上去。
技巧不怎么好,乱磕乱碰,瞎撩一通,却非常合适地把他的火.勾起来了。
在心跳乱了分寸时,他强迫自己伸向她的下巴,将她掰开,唇齿相离,依旧留香,却是咫尺距离。
夏初盯着他的眼睛,下意识舔了下唇瓣:“有没有人说过,你摘了眼镜后,真的很迷人。”
想引人犯罪。
温子旭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初眼睛亮得很,却有他的倒影:“我很清醒。”
他顿了几秒,就在夏初觉得他好似妥协时,却猛地松了手,移开视线不看她,像叹息一样,带着灼热的气息:“小初,你太冲动了,不要为了一时…呃…”
他话未说完,就觉得自己喉.结被含住了,软软糯糯的感觉,很轻,却足以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初亲了下,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亲了下,明显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
可是除了这些,他毫无反应,好似被定了身。
大概五秒,她觉得自己好像吻了一个木头,然后果断放弃了。
原来小说里的都是假的,不是说男人都承受不住这样吗?
还是说她魅力不够?
她挫败地退后,抬起手里的眼镜:“好吧,给你…”
他突然一手握住她抬起的手腕,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腰一把按向了自己,在她反应不及时,他俊逸的容颜就在她眼前放大,直至夺走她的呼吸。
手里的眼镜应声落地,发出一声轻响。
那天的光线明明灭灭,某一刻夏初觉得自己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
可是谁也没有预料到,一个悬疑作家的脑洞有多大。
她就这么落荒而逃。
连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即使后来想到自己当初有多荒唐,也没有勇气回去了。
在她看来,两人之间的确是有问题的,比如主动的从来都是她,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
她怕了。
时间越久越怕得厉害,怕捧着一颗心回去,最后却碎了满地。
夏初盯着面前的屏幕发起了呆,直到身后一股温热在她耳畔吹起,她才堪堪收回心绪。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独属于温子旭身上的清香吹进来,夏初扭头,看到他完美的侧脸。
她下意识把电脑界面关了,眯了眯眼:“回忆起以前在Y国的日子了。”
提起这个温子旭又觉得有必要问问了,他抬腿,跨到桌子旁,双臂环胸,倚着桌子低头看她:“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番外之温如初夏(完)
夏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不是说过了吗?觉得你不喜欢我,怕回去后伤心,就先跑了。”
温子旭低头凑近,因为他这时没有戴眼镜,这样看过去,又迷人又压迫感十足。
“可是你不该一声不吭便一走了之。”
“你怎么没想过问问我怎么想的?”
夏初鸵鸟似的向后缩了缩脖子:“我比较怂嘛…”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勾到她的脖子,让她看着他的眼睛,躲也躲不掉。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初是谁勾引我把我上了的?”
“…”她视线飘忽,不敢看他:“咳,好汉不提当年勇。”
温子旭手指头勾的轻,却让她闪躲不开,他低头更近了点儿:“你心虚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夏初干笑两声,抬手握住了他白皙的手腕,手腕处凸起的骨头性感极了,她拇指在那处摩擦了几下:“我这不是觉得对不起你吗,当然会觉得心虚。”
她这次看过去,不躲不闭:“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事能不能翻篇了啊子旭。”
他的确不想在这事上太过斤斤计较,只是三年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太过委屈了点儿。
她突然妥协似的:“好吧。”
“嗯?”
夏初突然的两个字让温子旭有一瞬的恍然,他刚刚只是在斟酌,怪是怪的,但更放不下她,更别提过了三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还好找到她了。
夏初以为他的沉默是为难,伸手将他的手扯出来,他也顺势松了手。
她抬起身子,搂住了他的腰,抬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
温子旭挑了挑眉。
“你当初为什么和我说你的英文名字?”
温子旭微顿:“我在Y国呆的时间太久了,下意识回答出来的。”
“后来呢?”
温子旭轻笑:“后来你没问,我就没有想起来要说。”
夏初停滞:“这还怪我了。”
“没怪你,你想说什么?”
她呼吸耸动几番,又继续:“我之前就说过了,你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以为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温子旭沉默了,“我那时的确不懂怎么爱一个人。”
“只是…”他视线变得深沉,嘴边的笑意也微微收起来:“你当时来得太热烈,我不敢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
说到这他顿了下,又笑出来:“看上了我这张脸。”
她转眸时,眼里流光溢彩:“对自己这么自信?”
温子旭稍稍退后一点,好像是为了让她看清楚。
夏初败下阵似的抬手:“好了,我觊觎你的美貌,没什么好说的。”
他从喉间溢出一声笑来,掐着她的下巴:“总的来说,我们都有错。”
“那能过去了吗小哥哥?”
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这三年来,我也很难过,每天都在想你,期间断断续续去过Y国很多次,却只是看看不敢去找你,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怕你怪我,也怕你不要我。”
“我是不该在那时离你而去,可追你的勇气只有一次,在三年前已经用光了。”
温子旭眸光微闪,抬起手掌一点点挠过她光洁的下巴,顺着往上,手指停留在她的眼睛上,忽而叹了口气:“和我说这个是想让我心疼吗?”
她笑意盈盈:“是啊。”
“你成功了,我心疼了。”
他的毫不犹豫却让夏初一下收了笑,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在透过他去看这三年。
错过的三年。
从那个明媚的初夏,咸淡的海风,闪亮的荧光棒,漫天的星辰,到他的眼睛里。
她那消失的勇气好像突然回来了:“子旭,我们结婚吧。”
温子旭呼吸一窒,“你在求婚吗?”
“是啊,可以吗小哥哥?”
他顿了又顿,停了又停,夏初抬手捂住他的嘴:“我先说好,我只有勇气问两遍。”
就像当初说喜欢那样。
她的勇气只能支撑她说两遍。
温子旭拉着她的手,笑着答道:“怎么会不可以,我只是高兴的说不出话。”
夏初低头抵在他的胸上,把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掩住,蹭了蹭:“你吓死我了。”
“这件事该我来做的,告白是你,求婚怎么还不让着我?”
她含笑又满足的声音传出来:“这是我对当初不辞而别的补偿。”
“不怪你了。”
还怪什么。
都有她了。
两人的婚礼举行的很简单,也没有那么盛大,却是一个温馨又让人难忘的婚礼。
这天夏初正兢兢业业码自己的新书,熬了大半夜最后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
到了年关,温子旭也忙,医院的手术又接二连三的来,他下班时已是深夜凌晨,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浴室,到了床上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娇妻。
他转了一圈才在书房看到夏初单薄的身影。
室内暖气开得倒是足,只是这样趴着也容易感冒。
温子旭皱了皱眉,过去摸了摸她的脖子,有点发凉,欺身将她抱起来,夏初迷糊着醒了,看到是他又迷糊着睡了。
也来不及思考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人放床上,温子旭就去关电脑,看到屏幕时又顿住了。
他知道夏初是个作家,但具体写什么他没问过,也没有说过,这么久也不可能不好奇。
然后他就在这寂寂深夜,坐在了椅子上。
随手点开她的作家主页,已经有五本完结书了,现在写的是第六本。
其他那些不说了,倒是这个名字——《温如初夏》。
他挑眉,随手点开。
十分钟过去,他觉得这个主角好像有些熟悉。
二十分钟,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个主角好像写得是他?
本以为是个甜甜的恋爱文,毕竟前边写得挺美好,直到相似的剧情出现,再加上非常适时的碎尸案。
碎…
尸…
案…?
他缓缓坐直身子,盯着这个剧情反复看了几遍,最后手定格在屏幕上,不可置信的对着那个似曾相识的短信看了又看,终于非常不可思议的得出一个十分荒唐的结论——
当初夏初那么走了,不过是因为卡诺的那个引人怀疑的短信?
他手指一松一紧,左手抬起放到下巴上,硬生生笑了出来。
这么个大半夜的,他拨了个几乎一年没有碰过的越洋电话过去。
卡诺震惊的声音传出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温子旭缓缓吸了一口气:“你有对象了吗?”
“没有,怎么了?你要给我介绍个你们那的小美人吗?”
“不是。”温子旭敲了敲鼠标,把电脑关了:“我结婚了。”
“我知道你结婚了,你也不用大半夜的跑来和我说这个吧。”
“和夏初。”
卡诺一头雾水:“你说过了,我还挺惊讶的,我就想人都走三年了还真让你找到了。”
温子旭好似所觉的点点头:“是啊,不然你这辈子可能都找不到对象了。”
“?你怎么人身攻击呢?”
“祝你早日找到真爱,像我一样。”
“…谢谢啊。”
卡诺挠了挠头,就看到电话被挂断了,还想子旭待他真好,这么晚了还要祝福他。
殊不知温子旭想的是,像他一样也经历这痛苦的三年。
温子旭忍了又忍,思考到夜不能寐,几次都想把夏初的脑子撬开看看里边装得是什么玩意儿。
最后看着她嘟嘴说梦话,伸手胡乱的抓,抓到他的脖子才安生了,往他脖子塞了塞。
他认了。
算了。
总归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总归…
他在万分纠结之间,终于没有忍住,俯身把夏初拉开,低头一点点把她吻醒了。
夏初迷迷糊糊拍他:“你做什么啊…”
温子旭不听,终于彻底把她弄清醒了。
她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老公~我好困啊…”
他恍若未闻,低头一字一句道:“不能睡,就当对你的惩罚,以后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什么?”夏初迷茫极了:“你在说什么?什么惩罚?我…唔…”
那天夜色不太长,但是夏初知道白天是温子旭的休息日,所以那个夜是真的太长太长了。
她一直没搞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直到扶着摇摇欲坠的腰看到关着的电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
人生。
真是处处有惊喜!
番外之良宸美锦(1)
荒野的小路崎岖,只容一辆车通行,弯弯绕绕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走岔。
车内寂静,柯松扬知道这位刚上任的总经理很冷,可以说是到了冰山的地步,能一两个字交代的绝对不会多话,所以他也不会没话找话。
安安分分开着车,直到前方一模糊身影出现:“苏总,前面好像躺了一个人。”
苏宸昭头也没抬,随口道:“醒着么?”
声音冷冽,嗓音质感很低,有淡淡的低哑,毫无波澜,如冷锋过境,只听声音便不自觉让人退避三舍。
前面躺着的人抬起头看着缓缓靠近的车,看了一眼,又趴了下去。
柯松扬放缓了速度:“大概是刚刚昏迷。”
车已至,不得不停下。
他打开车门下去,俯身将宁锦和的身子拉开,低声道:“小姐,你还清醒吗?”
宁锦和一身狼狈,虽是伤痕累累,却称不上瘫痪,只不过是太渴太累了,她实在跑不动了。
她扶着地坐起来,看着柯松扬,又往车内看了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她却觉得车里该是还有一个人才对。
她发丝凌乱,可抬头的瞬间也露出了一张高冷艳丽的面容,眼尾上挑,看人时有股不易察觉的凌厉。
柯松扬微微诧异一秒,在收起的同时也升起了职业病,这张脸放到娱乐圈绝对…
“你家在哪?怎么会这样…?”
他想说狼狈,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好。
宁锦和收回看着车的视线,对上柯松扬,沙哑的声音直奔主题:“麻烦你,能带我一趟吗?”
“这…”
正当他犹豫时,车后门打开,苏宸昭从车内出来,面容锋利,薄唇微抿,看人时自带冻人的气场。
宁锦和抬眸一眼,眉毛就下意识挑了一下。
这人…长得真特么好看!
可惜她已是筋疲力竭,做不出这个自然的表情。
苏宸昭走过去,低头看她。
宁锦和也抬头,与他对视。
空气中的气氛格外诡异,谁也没有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柯松扬咳嗽一声,打破:“苏总,她说让我们带她一程。”
宁锦和知道了这个人是做主的,直接抬手握住了他的裤腿,抬头看他。
她其实想尽力做出一个很渴望又希冀的表情,可惜大小姐骄傲惯了,做不出,最后落在苏宸昭的眼里就是,她冷冷地盯着他,握着他的裤腿,不像是求人,像是威胁。
他是俯视,却看不出她丝毫弱者的软弱,反而有股说不出的矜傲。
宁锦和努力扯出一丝笑:“麻烦,帅哥带我一下,成吗?”
苏宸昭冷冷出声:“假。”
宁锦和一愣:“什么?”
“笑得假。”
“…”
不怕人笑话,她堂堂大小姐,的的确确不知道怎么真心实意的笑,因为她在莫家,压根没见过真笑什么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收了笑,扯着他不撒手:“我不笑了,带我一程?”
苏宸昭还是没什么反应。
面前这人一身狼狈,像是逃荒的一样,只是那双眼没有任何趋于人下的卑微。
他微垂头,看到她扯着的手指,裤腿上混了土的手指印。
宁锦和低头看去,用手给他拍了拍,不仅于事无补——越拍越脏。
她不说不好意思,反而抬头真诚道:“我把你衣服弄脏了,我回去帮你洗洗?”
柯松扬觉得这人挺不同的,至少他以前从没有见过敢在苏总面前这么放肆的人。
她却毫无所觉,毫不在意他的冷脸,越发得心应手:“帅哥,你这么帅带我一程也不会怎么样,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加倍奉还!”
苏宸昭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拿什么还?”
她不假思索:“以身相许?”
“咳!”柯松扬没忍住,被苏宸昭抬眸看了一眼又憋回去了。
苏宸昭移动了下腿:“放手。”
“不要!”宁锦和不仅不放,反而扑过去抱住了,死紧:“不带我走我死也不放!”
他无语似的:“放手,上车。”
她蓦地抬眼,眼里一抹亮光一闪而过,凤眼狭长,明明英气十足,偏偏长在这张高级厌世脸上,又冷又欲,却是在刹那挂了一丝笑,真心的。
苏宸昭有略微的迟钝,只是太轻微,谁也没有察觉。
宁锦和爬的迅速,哪有刚刚不堪一击的模样,跟着苏宸昭的脚步一下钻进了车里。
刚刚在外面感受不到他的低气压,这时坐在封闭空间,还是两人共处一排,她才感觉到,身边这人是真冷,气场也是真强。
她侧眸看了许久,心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冷的?
明明看起来也没有比她大多少。
而且…他怎么长这么好看的?
这眼,这鼻子,这嘴…
“看够了?”苏宸昭扭头看回去,给宁锦和冻得一个哆嗦。
她看他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也不掩饰,像是怕他注意不到似的。
宁锦和从来不知道尴尬俩字儿咋写,点头:“勉强看够了。”
柯松扬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听不到这姑娘的大言不惭。
宁锦和紧跟着道:“那个…我看了你这么久,你没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吗?”
苏宸昭眼神示意她,做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有点渴。”
她的嗓子很干,说这么多话越来越沙哑,却强撑到了现在。
苏宸昭落到她无辜的双眼上:“给她水。”
柯松扬摸出自己的水杯,硬着头皮递过去:“我们没有带矿泉水的习惯,只有我的水杯。”
宁锦和浑不在意,伸手接过:“谢谢。”
苏宸昭突然抬起那个金贵的手指,按在了水杯上:“还有?”
宁锦和没听懂。
柯松扬懂了:“另一个是你的水杯…”
“拿来。”
柯松扬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忍着掏耳朵的冲动,在苏宸昭说第二遍前,一手拿过,递过去:“给。”
宁锦和眯起双眼,一把接过去,拧开盖子就往嘴里倒,咕咚咕咚,不一会儿一杯水便见了底。
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瓣,嘴唇也莹润了许多,扭头双眼明亮,把水杯递给他:“谢谢。”
苏宸昭垂眸在她唇瓣碰过的地方一触即逝,却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宁锦和恍然收回手:“我以后赔你一个新的。”
他不置可否。
短短几分钟,她就有了两个以后。
番外之良宸美锦(2)
宁锦和喝了水就歪后座睡着了,不敢碰到他,就特意贴着窗户睡,头抵着窗户一下一下碰着。
苏宸昭回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突然听到咚地一声,他侧头,宁锦和捂着脑袋微蹙眉心,却没什么痛苦的表情,像是对这突然的痛苦没什么大的感觉。
他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指腹触过去,发不出任何声响。
睡了一会儿,她终于觉得舒服多了,精力也回来了。
宁锦和往苏宸昭那里挪动了一下,歪着头笑:“我叫宁锦和,你呢?”
这名字她刚刚想到的,宁是她妈妈的姓。
苏宸昭没有回答她,反而淡声道:“哪里下车。”
“…”
宁锦和抓了抓自己微乱的头发,勉强理顺了:“帅哥,俗话还说,送佛送到西,你既然救了我,就救到底行吗?”
刚睡醒,声音有点懒,每说句话都像在撩人,再配上这高贵冷艳的脸,可惜了,对面是苏宸昭。
他不解风情:“所以呢?”
大小姐处处碰壁,路被他堵死完了,她几乎无路可走。
她妥协似的开口:“行吧,那你告诉我叫什么总可以吧,我以后还要报答你。”
短暂的沉默。
苏宸昭好像思考了一下,才道:“苏宸昭。”
宁锦和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你是苏宸昭?”
他视线下移,放到她的手指上,有点脏的手指上。
宁锦和松手:“反正也欠你这么多了,不差这一件衣服。”
他将袖子扁起来,盖住那一块脏处,露出白皙的手腕,上面挂了一块价格不菲的手表,宁锦和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宁锦和坐直身子,收了笑:“苏少爷,我和你做个交易。”
苏宸昭终于有点反应了,挑眉看她,又看向她狼狈的身影,好像在说——‘你这个样子能和我做什么交易’?
宁锦和也不在意他的戏谑,与刚刚随意的样子完全不同:“我是莫锦。”
“莫锦?”
宁锦和点头:“对,我是莫家的大小姐。”
苏宸昭颔首,除了刚刚的一丝微讶,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她继续道:“我相信两天内一定会传出我死亡的消息,麻烦您给我一个身份,我会加倍还给你。”
苏宸昭难得配合她:“你拿什么还?以身相许?”
最后一句好像在嘲笑,但他却是冷着声音说的,更像是在诉说她的不自量力。
宁锦和被梗了一下,摸摸耳垂:“我对我刚刚对您的冒犯道歉。”
苏宸昭手搭在手表的位置,不予反应。
“我知道苏氏是最大的娱乐公司,我可以进娱乐圈,用来偿还今天所有的一切。”
苏宸昭好似笑了一下,待宁锦和仔细看时,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我凭什么要培养你?培养一个明星很简单,我没必要对你一个身无分文又身无长物的人下资本。”
宁锦和“啧”了一声:“好歹我也是一大小姐…”
“不是说两天就要死了么?”
“…”
这人会不会聊天。
宁锦和努力扯出一丝笑:“是,莫锦马上就要死了,以后在世上的只有宁锦和,也许是一个站在娱乐圈顶端的宁锦和,只看你愿不愿意了。”
“哪来的自信?”
“我长得美算么?”
又是沉默。
但是听了这么久的柯松扬真的很想替苏宸昭答应了——算!
就这美貌进去当个花瓶也能红极一时!
更别提还是这种高级脸,就算是个模特也能出彩。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就是希望苏宸昭能答应了。
苏宸昭:“娱乐圈不缺美人。”
宁锦和刚刚也只是随口一说:“我可以吃苦,可以从最底层开始,我保证两年后会让别人记住我。”
“如果你没有火又怎么办?”
宁锦和没有不行这个词,她眼里只有行。
所以她没想过怎么办。
看她沉默,苏宸昭却没有再开口,其实以商业眼光,宁锦和是可以出彩的,脸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她的眼神——
倔强,不屈,坚韧。
宁锦和抬眸看他:“我不觉得你会吃亏,你不相信我可以理解,但你不相信你自己么?”
柯松扬只想拍巴掌说,干得漂亮!
果然,苏宸昭笑了,即使转瞬即逝,她这次也清楚的看见了。
有一说一,她刚刚心跳漏了一拍。
下意识摸了摸耳垂,定住那一瞬的心跳,她直直看过去,听到他点头:“行。”
宁锦和在苏宸昭给她安排的别墅里住下了,给了她一张限额银行卡,一个经纪人,一个司机,其他的便撒手不管。
柯松扬却觉得,他这一手有点像金屋藏娇。
因为宁锦和住的这个别墅,是苏宸昭本来自己住的,可以说,这里是苏宸昭的私人空间。
他有点搞不懂这个年轻的总经理想做什么。
宁锦和茫然地过了一周,看新闻里传出自己的死讯也无动于衷。
丁雯把手里的剧本递给宁锦和:“这里有三个剧本,你可以挑一个去面试。”
“三个随我挑?”
“不是三个随你挑,是你哪一个争取上了就去哪一个。”
宁锦和点点头,表示明白:“苏宸昭为什么不过来?”
丁雯:“…”
她尽量让自己公事公办:“苏总是集团的总经理,不会对您所有事亲力亲为。”
“我知道。”宁锦和摸着剧本拿起来:“随口问问,有点想他。”
丁雯装聋:“这三个剧本,一个仙侠,一个武侠,一个民国,都是女三的角色,你先选哪一个?”
宁锦和抬眼看过去,有点惊讶。
丁雯解释道:“你现在刚出来,直接饰演女主角不太好,可能会被说背后有人。”
她微顿:“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我们意思是稳扎稳打。”
知道她误会了,宁锦和开口:“不是,我是没想到我的第一场戏就要演女三,有点惊讶。”
她以为最开始只是跑跑龙套或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前提是你能被选上。”丁雯看她一眼,又把心里压的话吐出来:“而且,您这张脸,女三是最低限度了。”
太有攻击性和吸引力,演小人物除非是不露脸的,不然导演可能都不会收,暴殄天物。
宁锦和笑:“谢谢啊。”
番外之良宸美锦(3)
丁雯性子脾气都很好,也是苏氏一个挺有名的经纪人,毕竟曾经带过一位影后出来。
最开始安排的时候,她虽说没什么反应,可别人都想哪方人物这么大脸让上边亲自安排,还是丁雯。
后来丁雯见到宁锦和第一眼,她觉得自己的斗志又出来了。
丁雯点出一本仙侠:“这一个是三天后面试,另外两个是一周后,你先看看,决定好了告诉我。”
“我建议按部就班,先去就近这个。”
宁锦和却没有直接听从安排,反而思考了下:“我能明天给你答复么?”
丁雯倒觉得她有自己想法挺好,“可以。”
之后宁锦和就自己研究剧本,把三个角色都看了看,晚上的时候她正躺在沙发上,太过入迷,连门口进来了人都没发现。
直到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才诈尸般猛地坐起来,与面无表情的苏宸昭对上。
“…”
她抓了抓下滑的睡意,坐直仰头看他:“你怎么过来了?”
她倒是不好奇他怎么会进来,这是他的别墅,钥匙肯定有,而且,她最开始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主卧有人住过,她也不指望人家会给她买个新房。
对于他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宁锦和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是…被潜规则的建设,说到底就是人家凭什么捧她,总不能还真听信了她那虚无缥缈的保证。
跟了他也不算吃亏,只要别让她再跟其他人就行。
她看得开,想得简单,就是对着苏宸昭这个冷脸,就猜不透他到底怎么想的。
苏宸昭此时穿着衬衫,外套挂在门口,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反而轻车熟路去冰箱拿了杯冰水,边喝边走过来。
宁锦和也把衣服整理好了,坐好了等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宁锦和觉得他们两个在这儿过日子。
她把脑子里的妄想拍出去,听到他冷硬的嗓音传进耳朵:“你不是说想我了?”
她觉得耳廓有点发热,他是真不觉得像他这种人会说什么撩人的话,可这一声真让她有点把持不住。
她按住自己十八岁小姑娘的春心萌动,抬眸勾他:“我说想你了你就回来了?对我这么好呀。”
苏宸昭坐下去,随意瞥了她一眼。
她觉得刚刚被撩到肯定是错觉,她摸了摸发凉的脖子,不再继续这个让人窒息的话题:“今天丁雯给我三个剧本。”
“嗯。”
看他好像不感兴趣,宁锦和也不讨没趣,“谢谢你,还有那个身份证,银行卡里的钱以后会还给你。”
苏宸昭喉结滚动,放下杯子:“慢慢还。”
宁锦和干笑:“是欠了挺多,是要慢慢还。”
她穿着睡衣,还算保守,只不过与一个刚认识了一周的男人独居一室,还是有点不自在。
苏宸昭倚在沙发上,双腿微张,多了几分闲适,平白少了几分冷淡,她本来正襟危坐也慢慢放松了点儿。
“多大了?”
宁锦和本来放松的身躯一下又紧绷了,她舔了下唇瓣:“刚成年。”
苏宸昭点头,站起身:“早点睡。”
她突然站起来:“苏宸昭。”
苏宸昭止步看她。
“如果真的要…能不能只和你一个,我不想和其他人。”
即使她再释然,说出这句话也有点不好意思,脸泛了红,不尴不尬地看着他。
苏宸昭却是一下沉了脸色:“如果非要呢?”
宁锦和心里一个咯噔,看你是个好人,你怎么真打算把我送给别人。
她咬咬牙:“我能拒绝吗?我虽然现在落魄,也受了你的恩惠,但我好歹以前也是一个大小姐,而且还是四大家族之一。”
说出这句话她也觉得没脸,毕竟莫锦已经死了,全世界都知道。
她已经没什么条件了,最后只梗着嗓子留四个字:“我不愿意。”
苏宸昭紧绷的脸色松懈下来,又看到了那天倔强不屈的眼神,他淡淡嗯了声:“不会有别人。”
她松口气:“谢谢。”
手心里已是一片黏腻。
苏宸昭看样子没有走的意思,因为他进了浴室,出来时正好碰上宁锦和,她双手紧握,有点紧张:“现在要吗?”
苏宸昭微愣,也只是一刹那,他抬手把宁锦和推开:“不用,去睡觉。”
直到苏宸昭进了隔壁的卧室,她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太憨了。
怎么就上赶着让人睡?
还被拒绝了??
她缓缓抬起双手捂住脸,觉得这个脸不要也罢。
这事之后,苏宸昭都没有再去过。
宁锦和决定去武侠那个剧本,丁雯有点不赞成:“这个剧本是最难的,角色也最难把控,且打戏多,容易受伤,你考虑好了?”
宁锦和点头:“我喜欢有挑战性的。”
正是因为这个最困难,她才选择这个。
她想尽快出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攀附着人生活这件事,还是让她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至于演技问题,好与不好她其实对自己没有那个概念,只是觉得在莫家待久了,演技信手拈来。
希望不是她自我感知错误。
的确不是感觉错误,她只饰演了一段就被导演看上了,导演还让她尝试女二的角色,她看了看咬牙切齿的女二,拒绝了。
刚进来这个地方,还是低调点好。
殊不知她这种落在外人眼里成了不在乎,看不上,不知所谓。
丁雯知道后哭笑不得,一方面觉得她性格特别,另一方面还有点惊喜,她是没想到宁锦和的确是个天生的演员,让她惊讶了。
再次见到苏宸昭是宁锦和进剧组的前一天,她收拾好东西,出了卧室门就看到他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变得更吸引人了。
她自然地打招呼:“你来了。”
出口后两人都有些恍惚,苏宸昭事先回过神:“去多久?”
宁锦和想丁雯一定会把她所有行程报备一遍,不然上次也不会出口“你不是说想我了”那句话,但他问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两个月。”
他视线扫过去,只看到一个小行李箱,宁锦和自觉开口:“我东西少。”
他转身:“缺什么让丁雯帮你准备。”
她刚老实几分钟,听他这样说又痒痒了,凑到他跟前笑:“关心我啊?”
番外之良宸美锦(4)
苏宸昭只冷冷看着她不说话,可那眼神她自动解读为,自作多情。
她默默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明天就要两个月不见面了,她胆子也大了起来:“你为什么不笑啊?明明笑起来很好看的。”
“你知道?”
宁锦和眯起眼,像是在回味那个惊艳的转瞬笑意:“我那天见你笑了啊。”
苏宸昭垂眼看她:“你看错了。”
“没看错。”仿佛是为了证明,她还抬起手,手指放在他嘴角处,轻轻往上提了一下:“这样。”
他是薄唇,永远抿成一条直线,让人不自觉认为那里是寒凉的,手指碰过去,才发觉这处竟然是温热的,宁锦和觉得手指头好似被烫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只是看到他,总想撕开这个冷硬的外表,看看里边是不是也如外表这般不近人情。
苏宸昭抬手捏住她的手指,她愣住。
他将她的手拿开:“没人敢这样碰我。”
她像是得到了赏赐:“那我是第一个了?”
“别人都没有你这么大胆。”
宁锦和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应该是你没有给别人接近的机会。”
他看她几秒,“嗯。”
宁锦和微滞,嗯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苏宸昭已经抬步了,又被她扯住了手腕。
他侧眼等她开口。
宁锦和抬眸,把刚刚冲到嗓子眼的冲动说出来:“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在剧组。”
眼里存了很深的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希冀和小心,她这样想了,便这样问了,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问出口就有点后悔,她现在寄离人下,怎么要求这么多。
他眸光闪烁几下:“尽量九点以后。”
宁锦和猛地看过去,唇角弯起来,眼里也有星星点点的光闪烁:“不会打扰你工作,只是偶尔。”
宁锦和进剧组了。
身边只有丁雯和李山,其他几乎都是她亲力亲为。
虽然丁雯是一个金牌经纪人,为了宁锦和她也充当了助理的职务,苏宸昭说了,她只用带宁锦和一个,工资还高了很多,她乐得清闲。
她很懂得娱乐圈的生存之道,从进组第一天就以宁锦和的名义请大家吃了顿饭,以后时不时送点茶水,时间久了,别人都要怀疑宁锦和到底是什么背景。
她很会说话,不仅演技好,连夸人时也信手拈来,哪怕话不多,可每次都说到别人心坎上,连导演都很喜欢她。
有人喜欢自然有人嫉妒,女主是当红的明星,并没有把宁锦和看在眼里,女二倒是把她看做眼中钉,毕竟最开始就差点抢了她的位置。
中间时不时给她下个绊子都是常有的事,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下水戏,两人对戏,她不用沾水,宁锦和却要在水里待着,她不停NG,让宁锦和生生在水里冻了半天的时间。
晚上回去果然不出所料的感冒了。
丁雯把备好的感冒药给她:“一会儿喝了睡一觉,明天还有打戏,实在不行和导演说一声推后拍。”
宁锦和摇头:“不用了,我只是一个女三,不能太过矫情,这点病一觉醒来就好了。”
这么久两人也有了感情,宁锦和又没有架子,哪怕是苏宸昭罩着的人,她也从来不拿这个说事。
丁雯对她付了真心:“锦和,实在不行就让苏总出面。”
宁锦和立刻摆手,她捂着头觉得头晕脑胀,发着烧还有点模糊:“不要和他说,不要他,他很忙,我想自己,没事,你先出去吧,我睡会儿。”
她说的乱,却也把意思说清了,丁雯叹口气出去了。
思来想去还是给苏宸昭打了电话,但是也说了宁锦和不想他出面的意思,苏宸昭反应好像不大。
宁锦和睡了一觉并没有觉得哪里好,只觉得更头疼了,再醒来时天已是蒙蒙亮,她捂着头倒了杯水喝。
嗓子哑得厉害,张口就疼,丁雯一看她这幅样子就说拍不了。
她坚持要拍,虽然没有台词,可在空中掉了一个小时,飞来飞去的头更涨。
人刚放下来就昏过去了。
昏迷之前听到旁边呼喊的声音,当时就想,我一堂堂大小姐怎么就落得这么狼狈。
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房间里,一个大概五十岁,却保养很好的女人坐旁边看着她。
宁锦和眨眨眼,嗓子像冒了火:“你是?”
抬手时被人按住,原来她挂着水。
“我是苍玉青,宸昭托我将你接出来。”
苍玉青,娱乐圈前辈人物,到剧组导演都要喊她一声苍前辈。
宁锦和不知道她是谁:“他呢?”
苍玉青没有架子,笑得很温柔:“坚强是好事,只是要注意身体,宸昭很少找我,这是第一次。”
她站起身:“我喊他进来。”
宁锦和觉得迷迷糊糊,没太搞懂她的意思,可能是烧糊涂了,不过一分钟,苏宸昭便进来了。
她眨眼:“我没想到自己这么脆弱。”
苏宸昭依旧是一副冷脸,虽然和以前一样,可她却觉得他好像不太开心。
她以为是自己太麻烦了,她认错:“对不起,还要麻烦你,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其实我真的没事,我觉得让我好好睡一觉肯定就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围的温度好像又降低了许多。
她不敢说话了。
苏宸昭低头,抬起她的手,并不算温柔地把她的针拔了,原来两瓶水已经挂完。
他随手拆了扔垃圾桶里,另一只手还替她按着血管。
宁锦和觉得这气氛太尴尬了,她试图找话:“你还会扎针吗?”
…
“是丁雯告诉你的吗?我和她说了不用告诉你,我真不想麻烦你。”
他终于开口:“不是说要给我打电话?”
宁锦和这才想起来,她到了剧组半个月,当初问了能不能打电话的人却一个电话也没打。
她看着他的侧脸,有点心虚:“怕打扰你。”
“现在呢?”
现在不是我被迫打扰你了么…我也不是自愿的…
可她不敢说,只嗫嚅道:“以后不会了。”
前段时间她撩人有多大胆,现在说话就有多怂。
番外之奕奕欲清(1)
北区警局。
唐奕双腿交叉放在桌子上,手支着太阳穴,一手拿着案例眯着眼看。
“唐队,新婚愉快啊!”
他放下手,扬眉笑道:“托了你们的福,是挺愉快的。”
“听说嫂子是南区的警花啊?”
提起这个唐奕就与有荣焉,十分骄傲,放下大长腿,翘起来:“我媳妇儿呢,她长得也就那么亿点点好看吧,毕竟曾经在军校也是个校花呢,屁股后边跟了一堆情敌,啧…还是让我给追到了。”
“你那炫耀都到眉毛上了,咱能低调点儿吗?”
他状似思考了下:“不太行,媳妇儿长得太高调。”
几人笑骂了几句。
唐奕站起身:“我走了。”
副队胡乐乐又不乐意了:“你在这能呆到正常下班吗?”
“乐乐,你啰嗦的像个小娘们。”
“…”
“那你别喊我乐乐。”
胡乐乐虽然名字比较秀气,可人是一点儿也不秀气,还一脸凶样。
唐奕抓了外套搭肩膀上:“那你别叫这个名儿啊。”
人说着就出了门,胡乐乐在身后喊:“你再把工作都交给我我就告老方了。”
他又退回来:“我去找媳妇,乐乐通融一下。”
唐奕哼着歌往南区去了,摩托车太高调,他就勉强驾他那辆稍微低调点儿的大G。
车刚至,人还没有露头,就有人扬声报告:“清姐,你的小霸王老公又来找你了。”
林清一听立刻遮住额头,她只觉得丢人。
有人打趣道:“清姐,你看自从你怀孕之后,他就住我们南区了,要不你就回家养胎呗。”
林清瞪他:“我是怀孕了,又不是废了。”
她直接拿起手机给唐奕打电话警告他:“你别进来。”
“怎么了?我来进行一场友好的交流不行么?”
她磨牙:“你和谁交流?”
“看看你们南区的工作气氛,回去教育一下北区那些不好好干活的臭小子。”
“哎清姐,人来都来了,好歹人也是一刑侦队队长,你这堵着不让人过来,岂不是不太好。”
林清放下手机,接着就看到唐奕那骚包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唐奕先是对她挑了个眉,林清视而不见,唐奕也不在意,当真与别人随便聊了起来。
就跟真的交流经验一样。
林清看他不瞎扯,索性装作没看见。
可过了一会儿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唐奕正跟林清手下的李一说话,两人有问有答,跟审讯一样。
“兄弟,你们平时案子多吗?”
“还好,和你们应该差不多吧。”
唐奕在别人的地盘上还算老实,没有直接坐桌子上,可窝在凳子上,那大长腿屈着,让人怎么看怎么委屈。
李一犹豫道:“奕哥,要不你坐沙发上吧,那宽敞。”
“不用,那就没人说话了。”
“你可以喊清姐和你一块过去。”
唐奕低头,笑了下,声音自认为很小:“我和你说,你清姐肯定不会陪我说话,在家她都不乐意理我。”
李一还没来得及疑惑,另一个人忍不住了:“真的吗奕哥?”
“真的。”
“那清姐不还是嫁给你了么?”
唐奕点头:“这我倒是挺幸运的。”
“我们都说清姐这种霸王花,谁能收服了呢,想来也就小霸王了。”
唐奕对这个称呼还有点不习惯:“我可不是什么小霸王,再霸也要听你们清姐的话。”
他又摸了摸下巴:“不过小霸王收服霸王花也说得过去,就是要反一下,是她收了我。”
“哈哈哈哈,这么说还真的是。”
林清额头突突地跳:“唐奕!”
“嗯?”他条件反射似的:“有什么吩咐吗?”
“…”
林清闭眼忍住:“别打扰他们工作。”
唐奕无辜脸:“我打扰你们工作了吗?”
“没有没有!”
“奕哥人挺好的!”
唐奕笑得荡漾:“感谢大家的支持。”
林清:“…”
不知道在这里谋杀亲夫这个罪名够判多久。
“奕哥,你和清姐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没什么消息,清姐就突然结婚了,我们都吓了一跳。”
“这个啊…”唐奕状似深沉:“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一众人做听故事状。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一个军校的,那时候呢,我和她一见钟情。”
“两情相悦?”
他挑眉,张口就胡扯:“那当然了,现在算起来,我们这恋爱都谈了四年了。”
“这么久?我们怎么一直没听说过?”
“可是清姐不是一直说她不谈恋爱吗?”
唐奕微顿:“她什么时候说自己不谈恋爱了?”
李一低头小声说:“就很早之前吧,有个人和她表白,摆得阵仗挺大的,她说自己不谈恋爱。”
唐奕眉心一皱,又一松,看过去:“谁追她?”
李一压着声音道:“就缉毒队的队长。”
唐奕了然的点头:“原来是那个衣冠禽兽。”竟然觊觎过我家清清。
“?”
唐奕笑着:“没事儿,我随便说说,你们装没听见。”
这能装没听见吗?
“所以你们真恋爱了?”
唐奕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是我单方面认为和你们清姐恋爱了,这个单相思维持了四年,你清姐发现后可怜我就和我结婚了。”
“…”
“这都可以?”
“奕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恕你无罪。”
“我觉得你有点儿不要脸。”
唐奕摸摸他引以为傲的脸:“你清姐也这么说我。”
几人没忍住笑起来,结果一小姑娘发出惊叹:“哇,这么痴情。”
众男人:“…”
男人的关注点和女人果然不一样。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追清姐偏偏就可怜你了呢?”
唐奕看问这话的人,语气有点不可思议:“这还用问吗?我这张脸不够吗?”
他们对这北区小霸王的不要脸又上升了一个度。
林清终于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走到唐奕面前,低头:“走。”
唐奕立刻站起来:“好嘞。”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子:“下次再聊啊各位,我把你们清姐带走了。”
后边有人笑:“小心点儿脸啊奕哥。”
唐奕在逗林清的空隙还能回头回一句:“她不家暴!嗷!!”
众人哄堂大笑。
番外之南有星辰(1)
盛南音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嫁给国民男神。
应该说从她第一天认识星圻,就跟做了梦似的。
喜宴上人来人往,下方全是祝贺的。
当然,还有一些用妒忌和蔑视的眼光看着她的。
星圻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影帝,亲朋好友少不了,但凡有点名气的明星也都会过来。
瞧瞧多少个女人觊觎她的小宝贝。
盛南音觉得自己有必要拿出点正房的气质,挺了挺胸,一手挽住了星圻的胳膊。
星圻弯身侧耳:“怎么了?是不是有点累?”
她低声道:“不是,我宣告一下主权。”
他失笑:“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好宣告的。”
她眯了眯眼:“你不懂。”
“星圻,没想到你突然就结了婚,还挺意外的。”
看,他们悄悄话还没说两句,就有一大美人扭着水蛇腰过来了。
盛南音记得,这美人好像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女一号,还有人说她会是第二个宁锦和。
的确有几分姿色。
这人风姿绰约,一举一动间不做作,又十分撩人。
星圻非常公式化地回:“年纪大了,结婚也很正常。”
那人明显一愣,接着就笑了:“我记得你还不到三十岁?圈里四十岁不成婚的都有,你这样说可是要遭人嫉妒的。”
他不在意地接话:“我这人恨娶。”
“哈哈哈…没想到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挺幽默的。”
盛南音立刻歪头,委屈巴巴开口:“哥哥,人家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幽默。”
星圻手一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捡起来,正色道:“你不是说喜欢我高冷的样子吗?”
她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露出恼怒的表情:“那这么说你这么久都是在骗我了!”
他立刻低头哄她:“不是骗你,我是为了让你喜欢,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变作什么样。”
一开口就知道老卑微了。
不愧是影帝,该配合她演出的他非常熟练。
旁观女明星:“…”
仿佛没有看到她尴尬的样子,盛南音低头抵着星圻的肩膀:“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只喜欢你,不需要你装作别的样子哄我。”
他拍拍她的头,顺毛似的:“好好,你怎么样都好,都是我。”
“我…”那人试图插个话。
还没等她说完,盛南音又哼唧哼唧出声:“我好累啊哥哥。”
星圻改为揽住她的腰:“我带你去休息。”
他临走时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
两人相携而去,待进了房间,她才捂着肚子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星圻掐她:“有这么好笑吗?”
盛南音拍他:“圻哥哥你怎么这么配合,你看她的脸,都青了。”
“你和谁学的这一招?”
“哪招?”她掐着嗓子:“哥哥,刚刚人家装得不像吗?”
不得不说,盛南音的嗓子的确是得天独厚,不嗲自然甜,尤其是她喊哥哥,能直接把人喊酥了,不然也不会有人找到盛南音让她去配音了。
当然,这样掐着嗓子…
盛南音笑得狡黠:“是不是觉得婊里婊气的?”
星圻其实的确是在脑子里搜索词语。
她眨眨眼:“我新学的套路,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他不知道别人什么样,但是他家音音这样,还挺可爱的。
门外有人敲门。
是苏榭昭他们。
苏榭昭进来先端杯水喝了几口,才道:“人都要走了,你们不出去送客在这戳着做什么?”
盛南音在沙发上摸了摸脚踝,又站起来:“圻哥哥,我们出去吧?”
他看了一眼盛南音的脚:“算了,你在这歇着吧,我自己出去就行。”
“可以吗?”
夏初挤过去做沙发上:“没事儿,这种事他们男人去做就行,用不到你。”
林韶九也点头觉得可以。
所以星圻他们出去了。
室内都是女的,除了还在这坐着的苏榭昭和木净思。
夏初嗑着瓜子:“苏二,你在这坐着膈应不膈应?”
他扯着木净思:“这不是还有木木吗?怎么合着光说我呢?”
盛南音摇摇头:“先不说木木是被你扯下来的,再说就算木木在这我们也觉得很合理。”
苏榭昭戳了木净思一下:“木木,快,打她!她说你不是男人!”
盛南音:“?”
木净思呆愣。
夏初掐着兰花指点他:“木木长得美,是我们的团宠,你算什么东西!”
木净思脸红。
苏榭昭气到裂开:“我哪里不美了?木木不就是比我白一点!眼睛比我漂亮一点!”
木净思扯住他的袖子:“甜甜,别说了。”
“我…”他看看木净思无害的脸,“不说就不说。”
一时几人都笑。
木净思这个人太特别了,总是让人不忍心,又总是想让人保护。
一时都想,到底会便宜了哪个人。
又觉得,好像谁都配不上他。
夏初叹口气:“有点无聊啊,南音,打游戏吧?”
盛南音精神百倍:“可!”
如果说两个人革命友谊怎么来的,那就是游戏打出来的。
因为两个人沉迷游戏无法自拔,星圻和温子旭半夜交流过,怎么让自家媳妇儿戒了网瘾。
从来没有这么统一战线的两兄弟,因为一个游戏!竟然开始绞尽脑汁,同心协力。
苏榭昭抬眼:“什么游戏啊?带我一个。”
夏初鄙视:“就你?”
“怎么了?看不起我?我有木木!木木游戏天才。”
盛南音:“反正也没事干,一起吧。”
五个人开始了游戏。
夏初,盛南音,苏榭昭,木净思,加上一个凑数的林韶九。
这游戏几个人都或多或少接触过,唯独木净思接触的最少,结果两局下来,他简直是carry全场。
到了最后夏初只会喊666。
苏榭昭一直被杀,面子过不去,点开全队语音打了个字过去。
安琪拉:哥哥们,不要打我了,人家才刚玩,还不会。
夏初手一滑,被人杀了。
盛南音手机直接从手里掉下去。
林韶九抬眼看了苏榭昭一眼。
唯独木净思还在稳重地杀人。
番外之良宸美锦(5)
苏宸昭:“不会什么?”
她试探道:“不会让你麻烦?”
他沉着脸不说话,刚听到她受苦的时候,他就想过来看她,可是忍住了,直到听到她昏迷才坐不住。
恰好苍玉青在,怕自己过去影响她名誉,才麻烦了别人,他这么费心费力是为了谁。
“疼。”宁锦和轻轻出声,原来刚刚想着想着他手下用了劲,苏宸昭立刻松了力。
“应该不流血了,不用按了。”
苏宸昭抬起手指,温热离开,她竟还有一丝不舍。
她看着他低沉的脸色,“我以后尽量不受伤。”
就当他以为她开窍了,她又道:“以免打扰你。”
“…”
他委实想不通,明明撩他的时候信口就来,怎么到这时候就这么傻。
这就冤枉她了,宁锦和不是傻,她是太理智了,觉得自己现在一贫如洗,也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大小姐,除了脸一无是处,人家苏家大少爷凭什么看上她。
不过说实话,她心里确实存了几分妄想。
他最后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宁锦和除了有点茫然还有无措,她不该惹他不开心。
而回了剧组,她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因为苍玉青的介入,她在剧组的地位飙升,连带着女二也不敢作妖了。
还算顺利的拍完,这期间,宁锦和依旧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他。
她筋疲力竭回到别墅,躺到床上有种不真实感,渐渐发觉,自己真的步入了这条路。
她这时才给苏宸昭打了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我回来了。”
剧组拍摄时间加长,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两人有两个月没见过也没有联系过,她还有种恍惚感。
苏宸昭冷声道:“舍得打电话了?”
这就好像在说,我捧你你却扭头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宁锦和笑着撩他:“我是怕听到你声音忍不住想你。”
“是吗?”
“是呀,发自肺腑之言。”
“好。”
“?”
宁锦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又是一脸茫然。
索性不再想,昏昏沉沉睡着了。
半夜不知道被什么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看到床边坐了一个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仔细看过去,发现是苏宸昭。
她心跳渐稳,摸着胸口坐起来:“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大半夜的是要吓死我吗?”
苏宸昭手里还捏着被子,眼神示意:“睡觉怎么不盖被子?”
宁锦和这才想起来,因为太累直接趴床上睡着了,她说怎么做梦梦到下雪了。
她接过他手里的被子贴到身上,“谢谢。”
完全忽略了他半夜为什么来她的房间。
黑夜趁得他轮廓更加深邃,下颚线勾勒的弧度十分完美,她看着渐渐入了迷。
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他很帅,长到她心坎里的容颜,只是一直没有敢付出真心,怕被伤害,一直控制着自己。
殊不知,有些心动,越发克制才会越发适得其反。
她抬手一点点抚上他的侧脸,苏宸昭任她动作。
“苏宸昭。”
他视线幽深,抿着唇盯着她。
她缓缓靠近:“你会不管我吗?”
他几乎不作他想:“不会。”
“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她更近了,几乎与他呼吸可闻,小声道:“我现在只有你了。”
“好。”
宁锦和露出牙齿,又收回去,贴上了他微凉的唇,却没有闭眼,看着他,试探着,小心着,又大胆着,伸出舌头试探他的底线。
他一直无动于衷,直到宁锦和微凉的手攀上他的脖子,从他的嘴唇移到下巴上。
他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压上去,舌尖直接长驱直入。
呼吸乱了。
这是宁锦和第一次看到他眼底有清晰的情绪,是为了她变得炽.热。
她勾着他的脖颈,朦胧间问他:“宸昭,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他俯身,堵住她的嘴,在唇齿间低着嗓子道:“再喊几次。”
“宸昭…”
“宸昭…”
她不厌其烦地喊了一次又一次,可能是情.动,也可能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
“宸昭,我喜欢你…”
他好像顿了一下,最后又是更深的jin.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锦和才昏昏睡去。
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他了,她捂着脸坐起来,“我果然是我,勇气斐然…”
过了一会儿又叹口气:“这下是名副其实的潜规则了。”
虽然有些淡淡的忧伤,可也伴着淡淡的欣喜,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后来的几天都有点不好意思见他,不为失了身,主要是那句喜欢你。
她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会不会除了她还有别的女人,想到这她心里不舒服,不再想。
直到后来某天夜里她冲动着问他:“你还有别人吗?”
他按着她“折磨”了一番,才说:“没有别人。”
拍的剧也如期上映,反响大好,宁锦和以颜值和演技直接被人记住,也算是打下了比较好的基础。
再后来接戏就比较轻松了,接了各种类型,却一直没有去饰演女主角。
她不想太快站起来,反而想慢慢来,等演技磨合的差不多了,被人一点点记住,再去演女主。
这个想法很好,至少丁雯觉得她这还是挺稳的。
一直这么不瘟不火地过了一年时间,她才接了一部大女主戏,古代历史剧,出演皇后。
这算是一个不小的挑战,除了偶尔与苏宸昭联系,其他时候都去练习了。
作为女主免不了要拍吻戏,这是宁锦和一直以来没有考虑过的,直到到了眼前才想到,自己对这个有点排斥。
虽然出于职业道德,她不该这么放在心上,可对着男主那张还算不错的脸,脑子里总是想起来苏宸昭。
很少NG的宁锦和,偏偏在吻戏这个地方拍了十几次都没有吻下去。
她最后不好意思地请示:“不好意思,借位可以吗?”
这是一个近镜头,如果借位会很影响剧情,导演不太愿意,可宁锦和一直没有出过问题,演技也好,他留几分面子和她解释:“尽量不要,会很影响感官。”
番外之良宸美锦(6)
对面男主角却是说话了:“锦和是第一次拍吻戏?”
宁锦和点头。
他说:“第一次紧张在所难免,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你喜欢的人。”
她看了几秒,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一言难尽,这是能想象的吗?
只苏宸昭那个气质他就达不到。
在心里做了好一番建设,宁锦和扬唇对导演道:“再试试吧。”
再次入戏,宁锦和看他缓缓靠近,在最后一刻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堵在两人之间。
他明显愣了一下,宁锦和却调笑着在他唇瓣上点了一下,吐气媚眼如丝:“想吻我?经过我同意了吗?”
男主角只愣了一秒,就立刻反应过来,握住她的手带进怀里:“那现在可以吗?”
她发出娇笑,他抱着她转了个身子,被她突兀地扑过去,印上一吻,又歪笑在他怀里。
导演喊了“咔”,这段算是过了。
他好像很高兴:“锦和这段临场发挥不错。”
其实第一次就该吻上去,那段台词是宁锦和强加的,还好男主角配合。
“谢谢导演,不怪我擅自改了就好。”
导演眼里还有惊喜:“她性格就该这样,你做得很好。”
她垂眸笑,低声对旁边地人道:“谢谢配合。”
楚云还处于愣着的状态,其实只有两个人知道,刚刚他们并没有吻到,在那转瞬,她用手指隔开了,第二次也是。
但他愣着的还有刚刚她那句台词,配上她的媚眼如丝,让他险些失了心跳。
他尴尬地笑笑:“是你演技好,把我代入进去了。”
他其实对于刚刚没有吻到她还有点遗憾。
这次的取景就在附近,拍完她的部分她就可以回别墅,不出意外的,苏宸昭在。
两人一起生活了一年多,虽然聚少离多,可也对对方熟悉了,与之前的小心谨慎相比,现在的宁锦和面对他时已大方了许多。
“今天工作不忙吗?”边说着边过去往他腿上坐。
苏宸昭对她这个动作反应很自然,仿佛做了很多遍。
他手搭在她的腰上:“拍吻戏了?”
宁锦和微愣,接着就挑着他下巴笑:“吃醋了?”
他幽深地看着她,掐着她的腰往怀里按,抵过去侵略她。
“我突然后悔最初的决定。”
“什么?”宁锦和推开他:“你别是为了这点事就不让我拍戏了吧?”
他将她压.在沙发上:“怕我养不起你?”
“不是。”她有点好笑:“男人占有欲这么强?你当然养得起我,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我替你挣钱吗?”
苏宸昭看着她张扬的眉眼,与那个落魄小姐比起来,现在已隐隐有女王的风范。
说话间都透漏着霸道。
太过吸引人了。
他垂眸:“以后你的剧本我来准备。”
“等等…”
话没说完,宁锦和就没了机会。
过了很久她才解释:“没吻到,我看见他总是想到你。”
“因为这个我还重拍了很多次,最后用手指隔开了,小蚊子肯定没看到,只有我和楚云清楚,你别醋了。”
“我眼里心里可是只有你的。”
苏宸昭停下:“楚云?”
她反应迅速:“长得不如你,气质不如你,声音还没你好听的那个男主角!知道了吗?”
他好像满意了,挑眉看她。
她嘟囔着点他的眉心:“堂堂苏氏总经理原来是个醋坛子,这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
她扬唇凑过去:“太让人动心了。”
后来宁锦和再拍戏除了吻替就是吻戏很少可以借位的剧本,中间还被人说过耍大牌,可惜耐不住她演技好,和她合作过的导演对她都是称赞。
毕竟在娱乐圈,演技差才是原罪,好就是王道。
在其位谋其职。
三年的时间,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十八线,一步步爬到被大众所熟知,收获了一批粉丝。
之后接了很多的代言,又在第四年接了影视剧。
要不怎么说是天生的演员,她在中间经历了黑料,终究还是挺过去了,毕竟有苏宸昭在后边顶着。
两人也平平淡淡这么过着日子,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公开,也不敢提,虽说能感觉到苏宸昭对她是不同的,可若说喜欢甚至爱,她不敢作深想。
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让人觉得,她是潜规则上位。
在娱乐圈,一旦被爆出来,就会被人否定她所有的努力。因此这个地下恋情两人谈得十分隐晦。
宁锦和从出道到现在,从来没有过花边新闻,也没有和哪个男人走得近过,怎么着家里都有个占有欲极强的醋坛子。
她接的第一部电影是谍战片,人设需要抽烟,为了逼真,她便学了。
这东西可能天生吸引人,一旦接触她便上了瘾,像对苏宸昭那样。
她正在窗台抽烟,被苏宸昭回来时看到,提醒她:“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宁锦和走过去,说话时还有淡淡的香味,女性香烟,是橘子味的,她笑得迷离:“你为什么不抽呢?很特别的感受,你要不要试试?”
她伸手将手里的烟递到他的嘴边,却被苏宸昭接过掐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又重复了一遍:“对身体不好。”
“啧…”
宁锦和觉得没劲,环着他的脖子,腻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话:“我这三年过得像梦一样。”
“嗯?”
“你知道为什么莫家人知道我还活着,却不抓我回去吗?”
苏宸昭扶着她:“你最开始决定进入娱乐圈就该想到。”
“我不喜欢躲躲藏藏,我就要站在所有人眼前让他们知道我活着,我站在这个地方,更何况,现在是莫淮忆掌管着莫家,更不会管我。”
“你和他感情很好?”
宁锦和摇头:“那倒不是,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了,只是觉得他不会管我。”
“而且,话说回来。”她笑一声:“不是还有你吗?”
“你会让我被抓回去吗?”
苏宸昭紧了紧手臂:“我的人谁也夺不走。”
她哈哈哈笑起来:“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个样子。”
“不喜欢我你还想喜欢谁?”
她笑倒在他怀里:“只喜欢你。”
宁锦和还是没有戒了烟,还是不确定苏宸昭对她是占有欲还是爱情。
番外之良宸美锦(完)
“锦和。”
“锦和?”
宁锦和觉得头昏脑涨,耳边的声音太过熟悉,让她仿佛置身梦中。
她记得好像自己是在拍戏,然后设备出了问题,绳索断了,她从高台上摔了下来。
然后…
她努力睁开眼,先是天花板,接着感受到手被温热包围,她转眸看到苏宸昭幽深的视线,还有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想她可能不单单是摔到了脑子,眼睛也受连累了。
他冰冷的声音响起:“感觉怎么样?”
她摇摇头:“我没事。”
想到上次晕倒还是四年前,她眨眨眼:“是不是又让你麻烦了?”
苏宸昭不发一言,隐隐还有怒气,在宁锦和有点呆的视线中,又暗暗隐了下去。
她想抬手拉他,才发觉胳膊被石膏固定着。
“…”
拍个戏还把胳膊摔断了。
虽然隐隐作痛,也还能承受,毕竟这么几年来也是受了这么多伤过来的。
只是这个样子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再继续拍戏了。
“因为我影响剧组进程了吗?”
他刚压下去的怒气又有升起的趋势,在那之前他开口:“这部戏延迟再拍。”
她微讶:“这样不好吧?”
他盯着她,她便缓缓闭上了嘴。
他从来没有为了她做过大动作,这是第一次,她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以女人的心理来说,她还有点小欣喜。
而且她好像看明白了,他生气了。
因为她受伤。
想明白这一点,宁锦和就舒坦了许多,也接受了这个安排。
“宸昭,有点疼。”
她委委屈屈的一句话,就让苏宸昭又一下泄了火气。
虽说她平时强势惯了,少有的示弱就让他软了心。
“好好在家养着。”
宁锦和顺势道:“你会在家陪我吗?”
他沉默片刻:“嗯。”
她眼里迸射出惊喜,“如果这样的话其实受伤也不错。”
苏宸昭不悦:“瞎说什么。”
她眨眨眼露出笑来,苏宸昭看了一会儿站起身向门口走。
“你去做什么?”
“透气。”
“…”
不一会儿丁雯进来了:“锦和,是工作人员疏忽,他已经被革职了。”
宁锦和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苏总担心的样子。”
她抬头:“是吗?他很急吗?”
“知道你受伤后,直接从公司出来找你了,好像会议都放下了。握着你的手也不说话,只冷着脸看着,给你打石膏的时候他都在旁边盯着,那个医生出了一身冷汗。”
宁锦和越听越是笑得厉害,最后闭上眼。
这样看来这个伤受得还挺值的。
晚上回家,是苏宸昭抱她回去的,她总觉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和平时不同,又好像有点熟悉。
她半睡半醒间,感受到身边凹陷下去一块,再睁开眼,那股香味又浓郁了些。
“你去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苏宸昭声音有些沙哑,一手搂着她,又护着她的胳膊以免她伤到。
宁锦和在他怀里嗅了嗅,突然抬头吻了上去,在他发呆的一瞬,退回来,看着他:“你抽烟了。”
是肯定句。
苏宸昭不作解释:“嗯。”
宁锦和蓦然心揪了一下:“你为什么抽烟?”
他好像有些疲惫:“想抽就抽了。”
“是你说过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苏宸昭捏着她的后脖颈:“你听我的了吗?”
她哽住。
她可以抽,可在她眼里,苏宸昭这样的人就是不可以,他自律,自傲,一切不好的习惯都该与他无关。
她眼有点泛酸:“宸昭,以后不抽行吗?”
他沉默许久,才低声道:“那你以后不要受伤。”
他现在是有些后悔,宁锦和太过要强,做一件事就要做到最好,她发了誓要站在娱乐圈顶端的位置,便会拼尽一切。
他不能阻止她追求梦想,至少他看出来她真心喜欢。
他骄傲的同时,又觉得不舍。
就像今天看到伤痕累累,一身血污,昏迷不醒,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手足无措。
宁锦和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声低喃传进自己的耳朵里,她才发觉。
他抽烟为了她。
因为她受伤了。
“你心疼吗?”
“嗯,我心疼。”
宁锦和将脸埋进他的锁骨处,呼吸间保证道:“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不再让你担心了。”
她这四年来一直不停地接戏,接代言,以一种强势的姿态站在大荧幕上,可从没有想过身后有一个人在看着她,为她受过的伤受过的苦而心疼。
她有人心疼了,要爱惜自己。
之后她便不再那么拼命,决心要一步步走上去,这么一来就又是四年。
八年能改变多少。
至少让宁锦和从一个身无分文的落魄小姐到一个红得发紫的宁锦和。
晚上八点,是颁奖典礼。
宁锦和携苏宸昭一起走过红毯,这是两人第一次公开一起出场。
可谁也不会怀疑什么,宁锦和如今是苏氏最炙手可热的人,他身为苏氏总经理出场无可厚非,邀她一起走更是情理之中。
两人并肩坐着,宛如一对璧人,颁奖典礼还没正式开始,就被顶上了热搜。
按照次序,先是最佳演员奖,最后才会是影帝影后评选。
越到后面,苏宸昭越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即使她看起来是坐怀不乱。
即将宣布,他突然低声道:“别紧张。”
宁锦和扯着笑:“说实话,有点紧张,你事先知道结果吗?”
“不知道,所以我陪你。”
这句话让她莫名安了心。
她熬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不紧张怎么可能,她紧张的要死。
“锦和。”
“嗯?”
她的手心一片黏腻,在身下握着手又松开。
“锦和。”
“什么?”
“到了。”
“我…”
“今年的影后得主是——”
“我相信你。”
“《茴香》的女主角,宁锦和!”
“恭喜!”
宁锦和抬起头,只觉得身边的巴掌声震耳欲聋。
她下意识侧头看了苏宸昭一眼,他又笑了,如八年前那次初见,她对他说“你不相信你自己吗”那样,她听到他笑着说:“我就说我相信你。”
两人视线一触即离,她整理好心绪,站起身一步步向台上走去,她仿佛置身梦中,因为当她站到台上时,苏宸昭也紧随其后。
他是颁奖人。
宁锦和心跳失衡,看着他递过来的奖杯入了迷,他用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礼物,宁影后。”
她握着奖杯,只觉得烫得惊人,心跳太快,她从没有这么一刻认为世界是清晰的,有她和他。
她握着话筒,眼神坚定:“没什么好说的,谢谢所有支持过我的人。”
“所有人。”
她俯身认真的鞠了一躬,起身时突然对苏宸昭轻轻拥抱了一下,很礼貌地轻拥,在外人看来只是激动之下的感谢。
只有两人知道,她在心里压了许多年的“谢谢你”终于说出了口。
从始至终她最谢谢的人是他。
将她从废墟中拉出来。
给她爱情,给她荣耀。
他才是她最大的荣耀。
番外之奕奕欲清(2)
林清掐着唐奕腰间的软肉,“你错了,我家暴。”
唐奕一边笑着,还一边下意识护着她的腰:“你想怎么着都行,只要别伤着自己。”
“…”
林清觉得一团气打到了棉花上,松了手:“我掐得很疼?”
她明明没用劲。
“那当然不疼了,就你这点儿劲我就喊疼,那我这些年不是白混了。”
“那你嚎什么?”
唐奕侧眸:“我不是为了让他们听听你对我爱的抚摸?”
林清这次是真想掐死他。
自己嫁的老公每天都在变着法的勾引她谋杀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清姐!”
林清回头:“怎么了?”
“有件事我忘告诉你了,两年前你抓进去的那个人被放出来了,你小心点儿,我怕这几天他会找你。”
林清一脸迷惑:“我抓进去的人那么多,你说的哪一个?”
“就是那个家暴男,最近被放出来了,当初抓进去的时候还扬言说不会放过你。”
林清迷迷糊糊有点印象,却没什么在意的:“说不会放过我的太多了,不用在意,整不起大蛾子。”
“不过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事。”
“我也是对他印象比较深,因为他当时太…恶心人了。你小心点儿就是了,正好奕哥也在这,你们注意点。”
“好。”
林清没放在心上,回头时发现唐奕沉着脸。
她笑着扯他的胳膊:“你没事吧?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你还在意这个?别和我说你没听过这种威胁。”
唐奕回过神来,笑道:“当然听过,说要弄死我的都有,我招仇恨太多了,没事的清清,我保护你,你别害怕。”
唐奕也就那么一瞬不对劲,接着就恢复了正常,她也就没想那么多:“我怕什么,我心理素质可不比你差。”
唐奕抬手抓了抓她的脑袋:“我当然知道我媳妇儿是最棒的。”
她笑着推他:“好好的搞柔情做什么。”
他没再说什么,可之后的几天,他就注意了起来,虽然林清没说,可也发现唐奕对她开始过于保护,还多次提起让她休假回家。
她现在怀孕才三四个月,不足以到请产假的地步,林清当然不会请假。
只觉得他大题小做了。
直到那天——
这次恰好唐奕有事耽搁了,才没有及时去接她,林清在警局门口等他。
“清姐,奕哥今天没来吗?”
“他今天局里有事。”
“奕哥对你真好,这么忙还要抽空来接你。”
林清略带嫌弃道:“他就是矫情,我自己开个车照样回家,他非费那个闲心来接我。”
嘴上虽然嫌弃,眼里也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清姐可别说了,能有个对你这么在意的老公,我们还羡慕不来呢。”
“得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他一会儿就来了。”
李一刚好经过:“清姐,奕哥还没来?”
林清抬眼刚好看到唐奕的车,抬手指了下:“来了。”
李一憨笑两声:“奕哥真的是风雨无阻。”
林清抬步走过去:“我走了啊。”
“行。”
李一正笑着,骤然笑意僵在脸上,一个人突然拿着刀从拐角处冲过来,目标就是林清的肚子!
“清姐!”
他喊着扑过去,却晚了一步。
林清反应还算快,躲过去又踢了他一脚,奈何怀着孕,动作十分不方便。
这一脚下去,她都能感觉到腹部轻微的不舒服。
力气也降低了许多,那人被踢了一脚立刻反应过来,拿着刀又要上去,她下意识护住肚子。
“你他妈的找死!”
唐奕跑过来将林清抱进怀里,为了动作太大伤到她,他就用胳膊挡了一下。
瞬间被划了一刀,血顺着衣服渗出来。
“唐奕!”林清在他怀里惊呼。
唐奕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将她放开:“别上去。”
他扭头看到李一把他踹翻在地,那人迅速爬起来,手里的刀子不停地飞舞,李一不敢轻易靠近。
唐奕舔了下唇瓣,压着眸色过去。
“别过来!”
林清护着肚子,盯着他流血的胳膊:“唐奕,你小心点儿。”
唐奕没有回头:“没事,媳妇儿别担心,小杂碎而已。你站在那别动,如果你过来了我会分心。”
其实林清没什么事,她比一般女人强壮的多,即使怀着孕照样能和这人打一架,只是她现在有唐奕了,她应该学会依赖他。
“奕哥。”李一给他打了个眼色。
唐奕心领神会,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要抓住他很简单。
李一突然向那人跑过去,那人立刻回头挥刀,就在这刹那,唐奕飞起一脚把他踹下去,膝盖微弯压住他,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胳膊,把手腕卸了,发出嘎嘣一声脆响,刀被李一踢到了一边。
林清松了口气。
唐奕掐着他的下巴抬起来,脖子形成一个扭曲的弧度:“动我媳妇儿?谁给你的胆子?”
“呸!如果不是她我就不用受这两年牢狱!你们警察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李一打电话喊了人:“你胆子也是大,敢在警局门口动手。”
“如果不是没机会,老子永远也不愿意来这个地方!”
唐奕又在他肩膀上使了劲,疼得他面部都扭曲了。
林清走过去:“唐奕,你还在流血,把他交给李一。”
唐奕忍不住,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竟然敢拿刀对着她。
警局的人来了,李一随便交代了几句,要来拿人。
林清扯了下唐奕:“走吧。”
唐奕看着林清略有些苍白的脸,立刻松了手,站起来的时候,身下的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低头一看,看到林清踩在他的手背上。
林清不在意地抬起脚:“他这只手伤了你。”
唐奕好像心情一下子变好了,过去揽住林清。
林清回头:“李一能解决吧?”
“能,你快带奕哥去医院吧。”
“嗯。”
林清这时脸色才沉下来,把车上的外套扯过来,用衣袖给他缠住止了血,开着车去了医院。
唐奕看她不开心,心里反而莫名高兴:“媳妇儿,我不用去医院。”
“不去也得去。”
舍得理他就行。
他侧头支着脑袋看她:“媳妇儿你好美。”
“你这么美那我就听你的。”
番外之奕奕欲清(3)
林清侧眸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明明可以躲开你非迎上去做什么?”
唐奕实话实说:“躲开就要抱着你做大动作,我怕你受惊,动了胎气。”
就算能猜到她还是气恼:“我又不是瓷娃娃,怀个孕还能把我怀废了?”
接着她又平静地说:“这倒是没受惊,看你那一胳膊血却把我吓着了。”
唐奕摸了把她放在下边的手:“你心疼了啊?”
她手没动:“不心疼你我心疼别人?”
他抓紧了点儿:“肯定没别人,只有我能让你心疼。”
“看样子是没什么事,还能说骚话。”嘴上这样挤兑他,可依旧加快了速度。
唐奕眯着眼笑。
在医院随便处理了一下就回去了,除了不能沾水以外,其他都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别人受个伤都说不疼,怕自家媳妇心疼,唐奕不,他从到家就开始哼哼唧唧地喊疼。
比如吃饭了:“媳妇儿,我胳膊好疼,你喂我。”
林清斜他:“你另一只手白长的?”
唐奕抵着她的肩膀撒娇:“你不知道这东西是连贯的吗?因为它受伤,我浑身无力,手使不上劲,我好累,头也昏昏沉沉的。”
“…”
林清将他的头推开:“那就饿着吧。”
“好疼。”
“媳妇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不关心我。”
“我感受不到爱。”
“我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
林清真是服了他:“你怎么不去做演员?”
“那不成,我去做演员还怎么遇到你?”
林清被打败了,端起碗一点儿也不温柔地喂他。
唐奕眼睛弯起来:“你真好。”
看他笑得像朵花,眼里都是满足,林清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平时对他太不好了,就这么一件小事他就满足了。
“媳妇儿,烫,你吹吹。”
林清低头看碗里并没有冒烟的粥,“哪烫了?”
“就是烫,不信你尝尝。”
林清狐疑地看他一眼,掂起勺子轻轻抿了一口:“不烫啊。”
唐奕立刻凑过去,把那勺还有一半的粥含进嘴里,弯唇:“现在不烫了。”
“…”
她已经习惯了唐奕的骚操作,最开始还能骂句不要脸,现在就能做到视而不见。
她看他乐在其中,十分配合的自己喝了一口,又喂给他:“不烫。”
唐奕哈哈笑出来,抬手掐了把她的脸:“我家媳妇儿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林清眼底也带了笑意:“别贫了,快吃。”
唐奕不再闹了,安分吃了饭。
本以为吃完饭就没事了,可林清没想到这才是开始。
因为他要洗澡。
洗澡很简单,难的是他胳膊不能碰水。
林清准备进浴室,唐奕直接站门口:“媳妇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唐奕抬了抬胳膊:“我也要洗。”
林清将他拉开:“你不能碰水,忍着。”
“我三四天都不能碰水!你想让我发臭吗?”
看这委屈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虐待他了。
他扯着她往浴室里进:“很快就好了。”
林清脚步踉跄两下,然后扶着墙:“我还没答应呢。”
唐奕把她圈在墙上:“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你不会还害羞吧。”
“…”
他们的确是很亲密了,可婚前也就一次,还是冲动之下,后来结婚了怀孕了,他们更不会胡闹,说起来林清的确还有点害羞。
可她不会说。
即使知道这是激将法,她也得受了:“行,脱衣服吧。”
唐奕双眼一亮,非常利索的把自己扒☆干净了。
很干净。
林清视线控制着不往下看,拿着毛巾随便擦了擦:“行了,出去吧。”
“不是。”唐奕把她拉回来,盯着她绯红的耳朵:“你洗澡只洗一半啊?”
林清气急败坏地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你现在又用不到下边,忍着!”
唐奕直接拖着她抱了起来:“你在暗shi我吗清清?”
“放我下来!谁暗示你了!”
她又不敢大动作:“你胳膊不疼了?抱着我不费劲?”
他松了左手,一只手揽着她的腰,笑道:“你老公力气这么大,你怕什么。”
“行,你厉害,快放手。”
唐奕有些为难:“不行了,放不了了。”
“?”
他动了一下,林清立刻明白了。
“…”
“媳妇儿,虽说三个月过后可以适当,但我不放心。”
“可我又没办法洗冷水澡。”
唐奕有点苦恼:“有点难受。”
他低头叹了口气,热气喷在她的耳边:“是太难受了。”
“…”
“实在不行你说句话我听听也成。”
“…你确定?”
唐奕松了手:“不行了,听到你声音更精神了。”
“算了,你出去吧,我冷静冷静。”
语气太可怜了。
林清下意识低头瞅了一眼,条件反射似的又瞬间移开,一把把他推到了墙边。
“清清?”
接着他双眼发亮,脑子里跟放了烟花似的。
墙壁被灯光照的有点发亮。
“媳妇儿你背着我看什么了吗?”
“清清你好厉害。”
“清清你累不累?”
“啊我爱死你了。”
“…闭嘴。”
☆
后来林清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在她生日那天,唐奕做了个婴儿床准备送给他们的孩子,结果当天为了测试牢固度,唐奕坐上去把它压塌了。
唐奕郁闷了一整天。
晚上又给他们的卧室弄了一屋子的玫瑰,林清进门扑了一脸花香,被呛得不停咳嗽。
唐奕吓得不轻,抱着她远离是非之地:“媳妇儿你怎么样?”
林清咳嗽过了,却是止不住地笑:“婴儿床呢?”
他脸色一黑:“这厂家不行,我投诉了!”
他把脸耷拉下来:“我是不是把你生日搞砸了?”
林清笑得停不下来:“没有,我挺开心的。”
白天在唐家庆了生,晚上又要看唐奕逗她,她的确挺开心的。
唐奕觉得太丢人:“我一世英名全毁了。”
“没事,就我自己知道。”
“你不会嫌弃我吧?”
林清疑惑:“我不是从认识你就嫌弃你?你不早就该习惯了吗?”
“…”他绷着脸:“你这可就不对了,能不能给老公个面子?”
林清笑出声,拍拍他的脸:“挺可爱的。”
唐奕的笑还没露出来完,林清指着房间:“所以去把玫瑰花搬出来。”
“…”
番外之奕奕欲清(完)
晚上入睡时,唐奕问她:“媳妇儿,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啊?”
林清刚要入睡,听他这么一句,又清醒了:“没有。”
唐奕很精神,侧起半边身子借着朦胧灯光看她:“你好好想想,我帮你完成。”
他太过认真,林清当真仔细想了想。
可能真的有件事,她在被子下的手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有一件事。”
“但不能算作心愿。”
唐奕来了精神:“什么?”
她手心好像出了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手心发热。
他下意识回握回去。
“明天陪我回家吧。”
唐奕微愣,知道回家是回她的家。
那个曾经林清不愿意再称之为家的地方。
林清看他发愣,定定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他当初那样对我,我竟还想回去看看他。”
他好似才反应过来,低头啵地一声吻在了她的眉心,扬起笑来:“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你非让我爱死你才罢休?”
林清不解。
唐奕一把把她捞进怀里,拉着她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腰上:“老公明天带你回去。”
他拍了拍她的背:“现在媳妇儿要抱着老公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
本来她心里存了紧张,无措,迷茫,仓惶,一系列的情绪压心里,在出口那瞬间泄了个彻底,却在他一两句的话语间,完全忘光了。
刚刚的情绪好似只是一刹那。
他就是这样。
他总是这样。
让她不自觉把坚强外表下的唯一脆弱刨给他看,又被他小心捧着,把她唯一的脆弱裹在手心里。
她的脆弱全让他看了,她的脆弱也全让他护了。
“唐奕…”
他低头:“怎么了?怎么这个语气?被我感动的想抱着我来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他闭上眼:“来吧。”
“…”
挺好,刚刚的旖旎之心全被他踩碎了。
她抬手把他的脸推上去:“睡觉。”
林家从外面看还是那个老样子,依旧不热闹。
可现在却平白让人觉得萧条冷清。
唐奕牵着她的手:“走吧。”
两人刚至大门,最先看到他们的不出所料是李嫂。
她眼里蹦出惊喜:“小姐和姑爷来了。”
林清随意点点头,却莫名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李嫂脸色涨红,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倒是眼睛先泛了红。
唐奕把手里的东西抵过去,非常自然地问道:“爸呢?”
林清下意识偏头看他。
唐奕握紧了她的手,对着李嫂笑得自然。
李嫂立刻反应过来:“在书房!我带你们过去。”
唐奕颔首,两人跟着李嫂走。
明明林清对这里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刻这样走过去却有一种来做客的感觉,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李嫂敲了敲门:“老爷,小姐和姑爷来了。”
里边并没有传来声音,李嫂接着就打开了房门,又看着林志峰重复了一遍。
林志峰这才抬头,清晰的皱纹布满面颊,睁着一双苍老的双眼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人,他这才好似反应过来,手里的棋子松了手,双手交握,点点头,却是什么也没说。
李嫂临走低声道:“老爷注意力不太好了,和他说话时,尽量看着他。”
林清点头:“好,谢谢李嫂。”
李嫂仓促摆了摆手,红着眼下去了。
林清随意看了看房间,还是那个看样子,桌子上的棋盘依旧摆着,她走过去,棋子有的都没有摆在点上。
她收了视线:“爸。”
林志峰抬起手指着对面的方向:“坐吧。”
唐奕牵着她的手坐到对面。
“爸,很抱歉一直没有带清清来看你。”
林志峰摸摸拇指:“嫁夫随夫,她既嫁给了你,就该一心一意对你。”
虽然这就话说得驴头不对马嘴,可林清明白了。
他还是那个思想,觉得他的女儿高攀了,所以回不回来,唐奕说了算。
唐奕也听出来了,他顺着话说:“是我没有尽到孝,清清怀孕了,行动不便,如果不是怕她劳累,我不会这么晚才过来。”
其实都是胡扯。
唐奕最开始怨他这个老丈人,他对他搁心里的宝贝不好,他凭什么就要尽这个孝。
就是昨天林清那简简单单一句话,让他极少的愧疚心全部升腾出来。
他还是对她不够好,没有站在她的角度看这个问题。
林志峰好像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又握起手,干枯的手指交叠着,一圈圈脉络折叠,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紧张了。
“林清…”
林清抬头。
又听他徐徐开口:“林清她小时候就没有被当做女孩子养过,她母亲去的早,没人教过她怎么做一个贤良淑惠的妻子。”
他顿了下,又看向唐奕的方向,好像找不到焦距,索性眯着眼继续:“如果她哪点做的不好,希望你多担待。”
唐奕静等着他说下去。
“可你若真心待她,她必会真心待你。”
林清微启唇,心里冒了酸,鼓着发涨。
这大概是过了这么许久,这么多年,她唯一一次感受到,这个父亲还是在乎她的。
他如别人的父亲一样,让那个男人真心待他的女儿。
只是他以前弯路走的太多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自尊了大半辈子,骄傲了大半辈子,哪里会低头,更学不会妥协。
这番话,也许已经用了他很大的力。
唐奕好似做了个珍重的承诺:“爸,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我是爱她才娶的她,不是为了让她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还有句话从最开始来这里提亲就该说,如今虽然迟到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您说一下。”
他扣住林清的手,十指相扣纳进指尖,密不可分。
“您该明白,她嫁给我就是我的福气,不是她什么样,也没必要什么样。”
他字字清晰,砸在了林清的心里:“我要的只是她,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从林家出来,林清还是游离的,被他牵到哪便是哪,直到前边的玫瑰挡了路,她才立定。
唐奕扯着她笑:“思绪飘哪去了?也不知道看路,我要是不拉着你,你是不是要直直撞上去?”
林清转身看他,眼尾发红。
他怔愣,抬起她的脸凑过去看:“媳妇儿,真被我感动哭了?别这样,我没见过你哭,你这眼睛一红我都想把心捧出来给你了。”
林清噗地笑了,搂着他抬起脚来:“我现在想给你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唐奕闭上眼,用昨夜如出一辙的语气:“来吧。”
玫瑰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娇艳欲滴。
根部明明荆棘丛生,可开出的花却让人柔软异常。
艳阳高照。
花开明艳。
他们在接吻。
番外之南有星辰(2)
夏初惊悚地看他:“苏二,你被哪个小妖精附身了?”
苏榭昭不管,低头继续打字。
安琪拉:人家不会玩,好痛。
赵云:我不杀你了。
安琪拉:嘤嘤嘤,你真好,么么哒。
赵云:过来我给你一个蓝。
苏榭昭操纵着英雄屁颠屁颠过去。
安琪拉:子龙哥哥你真好。
赵云:红。
赵云:暴君,过来。
王昭君:赵云你冷静一点儿。
赵云:一会儿加个微信,我教你打游戏。
安琪拉:可是我有韩信哥哥了,他带我一起玩的。
正操纵着韩信的木净思终于死了一次。
接着就是赵云疯狂追杀安琪拉。
安琪拉:…
赵云:让你欺骗我感情,渣女!
夏初终于忍不住。
孙尚香:兄弟,他的男的。
赵云卒。
被韩信杀死,他们赢了。
几人都收了手机,对着苏榭昭看,没人先开口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苏榭昭摸摸脸:“是突然觉得我长得很帅吗?”
盛南音先开了口:“我本来觉得我刚刚是天赋型表演,你这才是天秀啊!”
苏榭昭表情还挺无辜:“我怎么了?”
夏初本来想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想想又觉得,苏榭昭什么做不出来,他做什么都不让人觉得奇怪。
宾客都走光了,几人闹了会儿也都走了。
最后就剩星圻和盛南音。
晚上,灯火阑珊。
星圻却走到窗户边喊了句:“哥,进来。”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睿琰顶着一头火红,面无表情站在门口。
盛南音叹为观止。
哥哥真是神人啊。
他手指在下边晃动,星圻侧身让他进来:“今天一天都没见你。”
他惜字如金:“人多。”
睿琰的确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星圻也明白,所以才等人都走光了才喊他。
盛南音端杯酒,一个递给睿琰,一个自己端着:“哥,敬您一杯酒。”
她露出八颗牙齿:“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但是我嫁给了圻哥哥,以后就会把你当亲哥看,我会好好孝敬你的。”
睿琰明显不会应付这种场面,下意识抬眼看星圻。
星圻弯唇:“喝吧,喝了酒就是一家人了。”
这个一手能提起三个成人的睿琰,在接酒杯的时候竟然颤抖了。
他喝了酒,从兜里摸出来一块大珍珠,闪亮闪亮的。
他放桌子上:“回礼。”
那这杯酒的回礼也太隆重了!
盛南音感觉眼前迸射出闪破天际的光,这特喵的也太大了吧!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
不知道磨它的河蚌费了多大的劲。
她比刚刚睿琰的手更颤,颤颤巍巍,手都不敢碰它:“哥,你哪弄来的,也太大了。”
“随便捡的。”
随…随便捡的?
那这也太随便了吧。
星圻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家里好多奇珍异宝大多都是睿琰塞的。
他有时候早上起来,看到客厅桌子上有一个东西,就知道是睿琰半夜放这的。
起初还很震惊,后来已经习惯。
送走了睿琰这个宝藏哥哥,盛南音才后知后觉地感叹:“我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啊,哥也太厉害了。”
如果盛南音这样夸别人,星圻可能还会吃个醋,可这是他哥,对他最好的哥。
他不知道别人的哥都什么样,但在星圻看来,睿琰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
星圻揉揉她的头:“他是很厉害。”
她捧着珍珠珍重地放在客厅正中间的位置,睿琰临走还留了个大河蚌,给它安家。
她双手合十对着珍珠拜了拜:“珍珠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供着你的。”
星圻哭笑不得。
盛南音回头:“哥到底是做什么的?他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她到现在都不太清楚睿琰是做什么的,只觉得他像飞人一样,还很神秘。
他说了个还算好理解的说法:“做任务的。”
“什么?”
星圻想了想怎么和她解释,“就类似于一种佣兵团,别人花钱聘请他们去做什么,他们完成了就会得到一批钱。”
盛南音好奇:“什么任务?”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世界各地的任务,只是大多都是机密,他们不会说出去。”
“连你也不会说吗?”
星圻轻笑:“不会,这是职业道德。”
她还是没有太大的概念,就换个问题问:“那他一个任务可以赚多少钱?”
星圻略加思索:“可大可小,太小的任务好像不怎么接。”
“那最小?”
“五六十万吧。”
“…”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她已经不想知道最大了。
两人的婚姻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星圻年轻,却结婚这么早,星圻娶了个素人,他的粉丝竟然都很满意。
因为他们思来想去,都无法想象他和谁能配在一起,这种不认识的还能让他们多一些想象力。
后来盛南音在配音圈越发出彩,演艺圈找她,连好多动漫也开始找她配音。
盛南音越来越忙。
她实实在在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可以和星圻站在同一个圈子里,不是以助理的身份,也不是以狗仔,而是一个配音演员。
星圻继续拍戏,盛南音继续配音,有时候可能还会遇到同一部剧。
两人在家里还能对对戏。
直到后来,有人看出了点猫腻,说星圻的老婆,就是当今很火的一个配音演员——南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粉丝也能脑补出这是一个很甜的小姐姐。
还有人给他们的声音进行剪辑,剪出了一部甜蜜值十足的恋爱大片。
盛南音晚上的乐趣都在这了。
两人的工作一起搁置下的原因是,他们有孩子了。
怀孕的时候是懵逼的,生完了孩子就是真香了。
星圻如往常般摸出育儿书,比研究自己的戏还认真。
被盛南音发现了又装作随便翻翻的样子。
她乐不可支:“你想看就看吗,还非要背着我。”
星圻觉得摸摸鼻子:“他呢?睡了?”
盛南音摇头:“没有,白天睡了很久,这时候肯定睡不着,正拿着尖叫鸭玩呢。”
星圻起身,还没有进房间,就听到里边嘎嘎的鸭叫,伴随着咯咯的笑声。
他推门进去,小星时长得非常可爱漂亮,眼睛与星圻一模一样,忽闪忽闪像存了星辰。
手握着鸭脖子一捏一松,鸭子叫得好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