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次考核
“新老师郁落，主要负责处理学生的日常琐事，当然也会教你们一些基础的魔法，学校也会为这位老师排课，大家不愁遇不到。”校长在一边解说到，似乎对这个新老师很看重。
坐在一边的司玥老师脸色不是很好，在校长讲完话之后甚至没有与其他老师一起鼓掌。
伊寒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肩膀忽然一沉，她扭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骨架老师。
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下，她自然是不会露出可怖的白骨，是一个美女的模样。
“老...老师？”伊寒声音颤抖，看着老师向自己靠近。
“一会你要上去讲话，好像还有一个男生和你一起。”
“啊？为什么我之前不知道？”
骨头老师拿出自己的通讯仪，把信息界面调给给伊寒看：“我也是刚刚看见的。”
伊寒还在为老师能认出自己而暗自高兴的时候，白骨老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还好我们班人族不多，居然没认错...我的第六感真强!”
“那...那老师，我一会什么时候上去？”
“现在就可以了，看见那旁边的小房间没？去哪儿等着，哎算了，我和你一道过去。”
这个地方十分宽敞，一排排一层层的座位都坐满了学生，就像是有一场盛大的演出一般。伊寒跟着老师穿过了无数个班级，终于挤到了前头的房间。
老师推开门，向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这位是本届的第一名，我们班的学生，一会要上去演讲的，你们照顾一下她啊。”
说完，老师微笑的看着伊寒，让伊寒怪不好意思的。
伊寒目送老师远走之后，就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校长讲话。
“下面有请冰霜学院的伊寒同学上前讲话，大家欢迎!”
没想到校长讲话那么快就结束了，伊寒还没反应过来。
校长微笑的看着伊寒向舞台中央走来，当他看清伊寒是人族之后，表情略微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这些都被伊寒看在了眼里。但是随后校长的表情立马又恢复了正常。
面对着这么多人，讲些什么呢...
秋棠悄悄的探出一条丝线试图操控伊寒的意识，想替她讲话。
她感觉到了伊寒的无助。
可刚刚触碰到伊寒的脑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它弹开了。
秋棠瞬间怒火中烧，想找到识破她小法术的人。
郁落的眼神看向伊寒的小腰包，那是装秋棠的地方。
秋棠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便老老实实的躺回了里面：“主人保重，我帮不了你了。”说完便没了动静，当回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娃娃。
伊寒听见了秋棠的声音，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近话筒，也没有提前组织语言，讲起了话:“大家好，我叫伊寒，是走了狗屎运才能站在今天的聚光灯之下。”
说完，她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同学的反应。
一大半的人都是瞪着大眼睛等着她说下去，似乎是在好奇为什么一个普通的人类能站在这儿的原因。
她继续道：“实力能力是很重要，你有很强的能力，自傲的心态，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了最后一步，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这个是没错，但是还有另一种人，那种人没有实力，甚至随随便便的一个幻觉都会挑战失败，没有能力，可能一天都生存不下去...”
台下的陌羽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他想起了在树林幻境的伊寒，居然想到把自己挂在树上睡觉，最后掉下来了还能继续睡的那么香。
“为什么那种人现在可以站在这儿？我也仔细的想了想，可能是运气。我也见过了很多人，那些人都比我厉害，可是他们运气不好，有的确实很懦弱，有的不愿意继续挑战自我，有的过分自大而低估了对手，这些都是一些可以避免或是可以改变的因素...而我在这些人之中，真的是运气比较好的了，因为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族而小看我，所以没有拿出同等的实力来对付我，也可能是因为灵兽的保护而正好给敌人一击...”
伊寒其实很想说出那句话：因为我从一开始就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带我成长的人。
她有点犹豫，在思考要不要讲，但是台下的同学却没法知道她的想法，在静候了几秒之后等不到下文，便开始纷纷鼓掌。
伊寒也就作罢，准备转身下台。
一旁的郁落老师快步又优雅的走了过去，及时挡在了伊寒面前：“我想见识一下你的运气。”
郁落笑的很好看，但是那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笑。
伊寒也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刚刚的发言也都是她胡诌的。
“玩个游戏吧，我来制造一个幻境，你不会是你，你将会有一副新的躯壳，但是本质内在意识依旧是你，幻境里面当然也会有别的学生，后面我将会认真挑选，然后陆陆续续的进入到幻境里。”郁落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伊寒，让人感觉在针对她一般。
校长有点纳闷：“这幻境有什么意义？就是为了验证‘运气’？还是说想看看这位同学的能力让她自己，让大家如同这个第一名？”
一连几个问题，郁落微笑着一个个回答：“当然是提高学生的能力用的，至于运气这个东西我也想见识一下，我也相信在座的各位可能也有很多同学对这个第一名感觉名不副实吧？所以这些同学会被我优秀选择加入幻境。”
伊寒倒是无所谓，想着身边还有秋棠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补充一句，这个幻境，灵兽无法进入。”
郁落时时刻刻都在观察伊寒的小心思。伊寒也感觉到了。
一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危机感。
校长在一旁点点头，表示赞同：“不管结局怎么样，我觉得可行，那这个幻境试炼就当做开学第一课吧。”
郁落老师的嘴角微微上扬，打了个响指之后出现了一个幽蓝的椭圆形的入口。
伊寒呆呆的看了五秒，随后头也不回的跨了进去。
陌羽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心里很害怕，怕尊主在幻境里面动什么手脚，毕竟他不是真的想来当老师的。
“有同学想要提升自己能力的，也可以进去，幻境时间为七天，外面的一小时可能等于里面的一天，大家在里面注意时间，一些注意事项我会发在你们的通讯仪上的。这个入口我只开一小时，一小时后更改为出口。”
说完，郁落刚想走进去，却被旁边的陌羽拦住了，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陌羽略带凶狠的眼神对视着郁落毫无波澜深不见底的眼眸，但是郁落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要说俩人应该是父子，但是此刻的外表看上去也就差了五六岁，让人觉得这俩人应该是兄弟。
郁落最后还是笑了笑，示意陌羽先进去。
王雨夕这才看见了自家尊上：“唉？尊上跑进去干什么？这是吃饱了撑着吗我不想给您看狗啊!”
自从成功走出了新生试炼，拉琪就被忽视，连离家出走一个晚上陌羽都没有发现，还是出去偷偷看冰霓的王雨夕在路上发现的。
郁落见没有学生再进去，自己跨进了幻境，通道消失。
“唉，尊主尊上又要打起来了。”王雨夕心想。
校长宣布解散之后，自己回到办公室，连上了郁落的幻境资料，开始观察进去的学生的一举一动。
果然，里面的学生没有一个眼熟的，确实是被换了躯壳。
“郁落...居然不是障眼法...厉害...”
桌子上放着一杯刚刚泡好的茶，还散发着茶香的热气，飘散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
第四十七章 真实的代入感
不一样的躯壳，却还是一样的自己。
伊寒摸摸自己的脸，就感觉自己重生了一般，新的皮囊，感觉还不错。
“那我原来的身体去哪里了？”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了通讯仪。
“咦，这个脸还挺漂亮的。”伊寒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痛的。
目光落在通讯仪上，看见了那个小红点：本次任务——找回自己原来的身体，成功离开幻境回到现实即为挑战成功。
伊寒傻了，一瞬间思考了很多：为什么我的身体不是我的身体了？为什么通讯仪还在手上？这是我的通讯仪吗？
眼前的幻境很眼熟。
“这不是...还在学校里吗？但是为什么少了几分生气？”
平日的校园没有那么压抑的气氛，这里让人感觉年久失修，周围的墙壁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上去黄黄的，墙皮随时都会剥落。连地上也满是污垢。
“有点像当初和他们一起的那个场景，只不过这个缩小到校园了。”
进来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个，目前伊寒没有看见其他人。一个人走在污垢斑驳的走廊上，身上没有一样可以拿出防身的道具，秋棠也不在，伊寒估摸着可能落在原来躯壳的腰包里了。
迷迷糊糊的走进了一座宿舍楼，和原本的不一样，那是一间房间，四个面各有一扇门，其余三扇还标着数字，还有一个就是伊寒刚刚进来时的一面，大门是敞开的。伊寒原本的宿舍楼，是一排到底，或者对门一列这样子。眼前的布局到还是头一回见。
伊寒脚底发凉：“这里难道还开着冷气？不会每个房间都放了女鬼姐姐降温吧...”
“我要进去吗...”伊寒站在门前，心里想打退堂鼓，“来都来了，说不定这儿就是出路？”
光线不是很亮，也不至于看不见，伊寒摸索着走了半圈，试图去打开锁上的门，但是无果，门关的死死的，也每天钥匙孔，应该是什么感应器才能打开。
“咦？”伊寒惊奇的发现，这墙上有裂缝，她往里一按，那块墙就陷了进去。
“哐当——”
伊寒被这响声下了一跳，接着让她更害怕的一幕出现了——
在墙壁掉下去的同时，一幅画像被传了上来，带着相框，被整整齐齐的裱了起来的。要是一般的画像倒还好，可眼前的这画的是什么，画的是一个眼神空洞的少女，伊寒看着这画本身就已经头皮发麻了，她甚至越看越觉得画里的女孩和自己现在的这个躯壳很像。就当她觉得越来越像的时候，画像嘴角的弧度变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眶里也留下了两行血泪。
伊寒十分想找个东西把它挡住。
“算了，反正这个身体也不是我的，吓死就吓死吧...”
这时，画像里的人停止了流泪，整幅画也恢复了正常，伊寒还在纳闷，身后的门突然间就开了。
一道门缝，里头透着光。
伊寒一看，感觉到了希望。里头要是黑的，她还可能犹豫，可里面是光呀！她思考了几秒之后毅然决定进去。
伊寒推开门，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她发现画里的女孩又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有一个上半身的人像，现在她的手似乎拿了起来，面目还有点狰狞。
“我想骂人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我在逃生吗？”伊寒不敢继续看下去，因为那画里的人似乎想出来，她直接关上了门。
“不好，这我岂不是没有回头路了？”
伊寒冷静下来之后，观察了现在的这个位置。
“怎么是个教室？这刚刚不是寝室门吗？”
伊寒站在教室后门的位置，刚刚就是她关上了后门。同学还在陆陆续续从前门进来。
“这些就是和我一起进试炼的同学吗？看着也不像...这门...普通的门?不是液化门吗？不对，这不是我们学校，这个是幻境!幻境里!那我刚刚怕什么？”伊寒开始胡思乱想。
伊寒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观察着周围的同学。
“看不清他们的脸...”一开始伊寒以为是自己视力不好看不清，但是等他们走进之后发现，这些人都没有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有些人甚至还在自己脸上画着滑稽的五官，还有的人直接在脑门上贴了张纸，当然，纸上还画着五官。
伊寒又慌了，怎么回事，刚刚还以为到了个正常的地方，转眼又不正常了。
为了更好的“融入”这个班级，伊寒翻了翻课桌，刚好里头叠着一堆白纸，她也学着旁边的人往上面画五官，不过她还在眼睛的地方挖了一个小小的洞。
一张“假面具”完成了。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个男声，吓得伊寒一个激灵。
“没事...我没事，在检查有没有忘记带东西。”
伊寒讲完，发现对方叹了一口气。于是直接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伊寒慌乱之中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似乎有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张不属于自己的学生证，上面写着惠栀子。
“这是...”伊寒有点眉目了。她叫惠栀子，难怪外面那幅诡异的画上面也会画着栀子花，这都不是摆设，而是一丝线索。
可为什么惠栀子的画像会被人做成那么可怕的东西？难道她会遇害？
“同学，上课了，别开小差，老师一会就来了。”邻座的男生好心提醒。
他也和伊寒一样，是带着纸面具进来的。
感觉他身上没有那种诡异的气息，伊寒便直接问到：“为什么要带着面具或者画上五官？”
如果不是带着面具，伊寒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变了。五秒的沉默之后，他才犹豫着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
伊寒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男孩最终还是开口：“带着面具的，可能是正常人，那些直接脸上画着五官的，是被夺走面貌的人，不能与他们面对面，因为他们会夺走你的五官。你看不见了，只能自己画个五官来看。”
“那你...”
男孩凑近伊寒，伊寒看清了，他眼睛地方的位置，也同样挖了两个小小的孔。
“他们平时也不会搭话，都是自顾自的，而我刚刚无意中问了你一句，你居然回话了，我就猜到你可能是和我一样的。”
“那你知道这是幻境？”
男孩点点头：“我的任务里有显示。”
说着拿出了通讯仪给伊寒看。
第四十八章 同行的伙伴
信息与伊寒的一模一样，但是他的通讯仪后面又多了一句话:本次试炼仅有七天时间。(注意:幻境试炼中的七天等于现实的七小时)时间超额后，视为挑战失败。
为什么自己的任务没有那句话?伊寒又不放心的打开了自己的通讯仪看了看。
果然，后面还有一句话自己没有看见，只不过那句话是:恭喜您!本次试炼的角色为:主角。除了找到自己的躯壳以外，还需要找到这个角色的故事以及秘密，无时间限制，直到...
伊寒看着后面的省略号发愁，别人都出去了，我还得一个人在里头查找?
旁边的男孩子也看见了，如果能看到他面具背后的表情，那一定是惊讶的。
“居然是主角?这是个什么玩法，之前新生试炼的幻境都没有那么刺激，完全是野外求生类型的，这个难不成还是角色带入了？那么新奇的嘛！”
伊寒摇摇头，这个角色她宁愿不要。
与男孩的对比之后，伊寒也明白了一个消息，试炼里的七天过去之后，她如果不找伙伴一起探索，或者一个人耗费时间，是很难出去的，也可能自己会被永远困在这个地方。而且很多未知的因素。
本来以为这里会像表面上一样是个寝室，但是推开门发现居然是个教室，按照这样不合理的出牌，后面说不定是悬崖也有可能。
“惠栀子?”男孩念出了这个名字，“刚刚来的路上我好像到过惠栀子的房间，但是没有仔细看就到这儿来了，那边......”
男孩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伊寒倒是瞪大了眼睛:“那边怎么了？”
“有点阴森，给人不舒服，还有个提线木偶在那边画画，我也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因为太害怕出现幻觉，总觉得那木偶真的会动，之后就看见一扇门，来了这里了。”男孩讲完，脸朝着伊寒。
“我刚刚好像是在一个像寝室门口的地方进来的，我以为会进到寝室里面，没想到是这个教室，就是后门这儿进来的，还有一副恐怖的画，我感觉人会从里头爬出来。”
说着，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后门。
男孩咽了一口唾沫，想说什么，似乎说不出来了:“我...我...”
“怎么了？”
“太难了...刚刚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可是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我叫...”伊寒发现，自己也没法说，“这个幻境里，这个身体的主人，叫惠栀子，你先叫我栀子吧...一听名字就是恐怖故事里的主角。”
男孩笑了:“你还挺有趣的，不过我可能大概猜到你是谁了，但是不能确定，真想和你认识一下，如果出去之后还能遇到，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这里我好像叫辛尧。”
说着，他晃了晃自己的作业本。
“要出去肯定得找线索还有伙伴。”辛尧挠了挠后脑勺，“等下课，带你去找找那个房间吧，你是主角，说不定会有帮助。”
讲台上的老师用一种沙哑到极致的嗓音讲课，伊寒勉强的听了一会，发现她讲的好像是关于建立幻境的东西。
“空间，物质运动的存在形式。它是三维的，任何物体都有长、宽、高，同其他物体的位置关系只能是上下、左右、前后，用三个量可完全量度。它和运动着的物质不可分离，和时间也不可分离。我们所制造的幻境之所以不像虚幻的，那是因为他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早在百年前，就有一群人渴望活在虚拟世界里，那个确实不存在，而是一团数据，为了讲这些数据实体化，物质化，我们做出了很多努力...”
伊寒听久了，觉得脑壳有点大，果然这不是她能理解的东西。
终于挨到了下课，伊寒和辛尧故意磨磨蹭蹭，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行动。
辛尧叹了口气:“本来还希望，还能有几个人留在教室。”
“为什么?”
“你想啊，我们上课讲了那么久的悄悄话，如果有同类，会听不到？听到了肯定会留下来的，谁都想离开这儿，除非心理变态。”
伊寒“噗嗤”一声笑了。
“我们还是先带着面具吧，这里的人还是挺奇怪的，幻境里的人居然在想着研究幻境。我也是奇了怪了他们不是被制造出来的NPC吗怎么还会有自己的意识。”
“我也不明白，幻境也去了好几个了，我也想不明白，这个到底是怎么存在的。”
“既然来了，先好好体验吧。”辛尧示意伊寒一起走。
辛尧带伊寒走的是前门，这说明他来时应该是从前门来的。
果然，走出去之后不是学校的走廊，而是一条许久没有人走的破旧街道。
“和那个寝室一样，破破烂烂的，之前的面具学生们去哪里了？”伊寒问。
辛尧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个教室，代表着希望吧，你看，这儿就那间教室比较新，光也是温暖的，这儿就像是被遗弃的小镇，路灯都不修，白天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走吧，惠栀子的家就在前面了。”辛尧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前面的小房子。
红的刺眼的屋顶，刷的雪白的墙面。
一看就令人毛骨悚然。
“你真的进去过?”
“对，因为我一开始就是在这门口，以为房间会有线索就进去了，哪知道会是那么恐怖的场景，我一个人也不敢多待，就出来了。”辛尧杵在原地，“走远了我才发现这房子的设计居然那么骇人。”
“你怎么不走了?”伊寒慢慢挪了几步，因为她也害怕。
“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辛尧盯着前方的屋子。
伊寒其实也有这种感觉:“没事，我是主角，我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可能是遭遇迫害的学生也可能是被欺凌而死的角色我都想过了。你别怕。”
辛尧听了，觉得有理:“你还真的挺有趣的，那好吧，我努力努力克服一下这个情绪，为了自己，也要找到线索。”
走到门口，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一推就打开了。
伊寒壮起胆子，先进去了，进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疯狂在门的附近找灯的开关。
“你在干什么？撕墙皮吗？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可能墙上有什么标记。”
“不不不，我在找灯的开关。”
“这样啊...”
辛尧似乎知道灯的开关在哪儿，走过去就打开了。
黑暗的房间顿时敞亮了起来。
“黑暗的地方呆久了，觉得还是在光里舒服...”
“有光的地方，自然也有黑暗啊...”辛尧叹息到，“那边那个血迹斑斑的门就是你的房间了。”
伊寒一看，这哪是什么血迹，几个五颜六色的手印而已，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它们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伊寒也没进房间，而是在大厅里搜索，地上零零碎碎的散落这被揉皱的纸球，她捡起来看:一堆哭丧的表情。
“这个我看过几个。”辛尧走到伊寒旁边，“都是一样的。”
辛尧觉得透不过气了，揭掉了自己脸上的纸面具:“这个纸，还是他们家拿的，我本来想当日记写一些线索的，没想到在那个教室里先用到了。”
第四十九章 假脸
辛尧拿下面具的那一刻，伊寒刚好回头撇了一样，她看看地上的纸面具，又看了看辛尧的脸，眼里装满了恐惧:“你......你有看过自己的脸吗？”
辛尧被伊寒的表情吓到了:“我能说话，能看到，应该不是什么怪物吧。”
“你的脸感觉...不是正常人的脸...”伊寒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可以反光的东西，“就像那种很高级的瓷器做成的脸!”
辛尧也愣住了，缓缓的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摸了摸——
是瓷器。
“我这个...是假脸...”
“别...别害怕，虽然我很害怕...你这个脸还是挺高级的。”
“嗯...”辛尧也很快缓过来了，“既然咱俩被分在一个地方，肯定也有共同故事，不然这里早就都是同学了。我倒是有个猜想。”
伊寒睁大了眼睛看着辛尧，等着他说下文。
“会不会我本来和教室里那些npc一样，也是没有五官的，后来找到了什么人给我做了这个瓷器面具，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拿不下来了?”
“这么一说好像有可能。”
“我们先在这个房间找找线索吧。”
伊寒点点头赞同，她感觉这儿像极了解谜游戏，什么故事都有自己一点点去发现，但是这不像游戏，还能花钱买提示。
“我觉得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里绝对有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实验室，或者阁楼有不干净的东西。”
辛尧听伊寒这么讲着，不由的全身发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
伊寒走到那扇都是手印的自己的“房间”门口，问:“这个是我的房间吗？”
“嗯。”辛尧跟在伊寒身后，“因为这里很像小女孩的房间，还有一些纸上写着的就是你的名字，别的房间我不敢看，害怕。”
其实我也很害怕。
伊寒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抱怨了一下。
她打开门，比想象中的要好。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面对压抑的房间。
房间的布局和正常的房间一样，只是那床是正对着门的。
“这可不吉利。”伊寒轻声嘟哝了句。
床的左边是画架，架子上是没有完成的画作，伊寒看不出来那画的是什么，就好像是随便划了几笔颜料上去，不过还是挺有美感的。
“咦？那个人偶哪儿去了。”
辛尧指着画架旁的小凳子:“之前明明坐在上面的呀！”
画架上的画还没完全干透，应该在不久前画的。
要不是伊寒自己的灵兽是个人偶娃娃，她可能早就在这儿吓死了。看得出来辛尧很害怕，因为他可以确定自己之前不是眼花，而是人偶真的会自己动。
“大兄弟别害怕，你要想你这脸还是假脸，说不定她看见你先害怕了呢？别说别的，就是我看见了你这脸都会怕。”伊寒试图安慰心情复杂的辛尧。
“我没事...不...有事...我打小挺害怕这种东西的，要不是你我可能更愿意一直待在那个亮堂堂的教室里，这不是为了出去才又会到的这里吗...”
比起自身内心的恐惧，我更愿意保护你这样的弱者。
伊寒也只是想想，没有说出来。
“咚咚咚——”
两人同时抬起头，看着顶上的天花板。上面还有跑步声传来。
“你跑就跑吧，不要唱歌就行。”辛尧抱怨到。
“没事，可能就是吓吓人，也可能是在指引我们上去。”
“你有想过吗，游戏里那么贸然决定，很可能送命的！”
伊寒笑笑:“我们可有两个人呢，再不济，也好歹有两条命。”
伊寒又担心辛尧胡思乱想，继续道:“我们先找上去的方法，然后我打头阵，要是我出了意外，你就回那个教室吧，等着七天之后自动回去就好了。”
辛尧摇摇头:“好歹我也是个男人，那能让妹子保我，至少有难同当，要走一起走。”
伊寒还挺感动的:“嗯，那就用我的主角光环赌赌看。”
床的右边有个衣柜，在直觉的指引下，伊寒想要打开。
“等等，你开衣柜干什么？”
“我觉得里面会有暗道。”
辛尧听着有理:“我来。”
他几乎是闭着眼睛打开的衣柜。
伊寒凑过去看了看，衣服还挺好看。
撩开衣服，果然有个小暗门，伊寒把最碍事的一件衣服随手丢到了床上，打开了暗门。
庆幸没锁的同时也担心一打开遇到个什么东西。
“要...进去吗...”伊寒此时很想念秋棠，秋棠个子小，进去也方便，自己也有个精神依靠。可现在，秋棠不知道在哪里，伊寒也不知道自己的肉身在哪里。
暗门很窄，只够一个人弯腰半蹲的空隙，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到，穿过了这个小门之后里面就是楼梯。
楼上的跑步声已经停止，似乎是察觉到两人找到了上来的路。
“走!”伊寒咬咬牙，弯腰走进了窄窄的口子。
穿过小门，里面就能正常行走了，伊寒观察了一番，楼梯的风格和外头的房间差不多，不知道屋子的主人为什么要把门安在衣柜这个地方。
楼梯的拐角处还放了一个落地灯，只不过那是用来放蜡烛用的。
里面没有安装线路，一切都是最原始的道具，伊寒还在某格楼梯上发现了煤油灯。
“好老的东西了。”
此时的场景不由得让伊寒想起了当初和陌羽一起去过的那个石楼。
“难道也是实验室吗？”
伊寒待在拐角处也没敢往上走，直到辛尧进来后:“你怎么不走了？”
伊寒看着辛尧:“这儿会不会是个实验室，专门研究没脸的?或者把人变成人偶?我没敢上去，就怕看见......”
辛尧抬头看着前面的几格楼梯，好像两人一走上去，面对的就是另一个世界。
伊寒也感觉到，越往上走，心里就越害怕，越压抑。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伊寒又鼓起勇气，踏上了楼梯。
这一走不要紧，关键是刚刚露出个头能看到上头的情景时就把伊寒吓了一跳:一个面目狰狞的头就这样立在楼梯的扶手上，它的脸因为时间的流逝变成一块块碎片，像是废了很大的劲才贴回去一样。
伊寒整理好心情，又回头看了看辛尧，还好辛尧的脸没碎。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伊寒觉得，找到了给辛尧做脸的人，他们就离答案不远了。
走上这层楼，离伊寒几步远的地方有个放着蜡烛的架子，手边的桌子上又有几根火柴。
伊寒一般感叹这种古老的东西的存在，一边拿起来点亮了蜡烛。
看着微弱的暖光，不由得觉得心中的恐惧散去了不少。
辛尧见了光，赶忙凑了过来:“太好了我又重建光明了！”
“不听话的小朋友，要被关进小黑屋。”
第五十章 房间、对面和画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伊寒点点头。
但是她并不害怕，因为这让她无比的想念自家的秋棠。
辛尧打着寒颤，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应该是你看见过的那个人偶。”
伊寒明白，接下来还是要靠自己了。
她借着微弱的烛光往里头看去，看不见。索性把整个烛台给端了起来，有点大，但好在还拿的稳。
“女神，以后你是我的偶像了。”辛尧说的很轻，但是伊寒还是听见了，借着伊寒的胆子，辛尧也蹑手蹑脚的跟上，就像做坏事的孩子一样跟在她后面。
这一往前，其实啥也没看见。
顶层的这房间其实就是个杂物堆，虽然象征性的摆着一张床，可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木头架子，上面还摆了几根木头。
“刚刚的声音哪儿传出来的?”辛尧畏手畏脚，活像个小偷。
伊寒摇摇头。
在抬头处有个天窗，没有玻璃，只有梳着三根栏杆，本来应该有五根，很明显有两根被掰断了。
靠近天窗的地上还有一摊纸，伊寒担心烛台把纸点燃，直接递给了后面的辛尧:“你先拿着，站在原地别动，我去看看那边。”
在烛火照到辛尧脸上的一刻，那诡异感差点没把伊寒吓哭。辛尧也感觉到了伊寒的异样，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恐怖吗...”
伊寒抿着嘴点点头，估计此刻真出来个吓人的东西，伊寒都不会被吓到了。
离着烛光越来越远，有种一步步走入深渊的错觉，伊寒借着最后一点光，拿起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几张纸。
她本想拿了纸就回去，可上面画的东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这画的是一个被关在阁楼的小女孩，渴望自由，终日看着这小天窗度日。
画的很潦草，可能也是实在没有画图工具来涂鸦了。
“有什么发现吗？”
伊寒点点头，把画举起来让辛尧看看。如此粗狂的画风，想看不清都难。
伊寒把其他的纸捡起来，理了理，那画似乎是一个故事，讲述了女孩从坐在地上看天窗，然后想尽办法够到天窗，再然后就是拆下两根栏杆。其他的，就是“惠栀子”的日记了。
当伊寒看见日记最后署名的时候，心里剧烈的咯哒跳了一下：终于还是来了。
她拿着纸走到辛尧面前，给他分享梳理自己的发现：“这是惠栀子写的，就是这身体的主人，这可能真的是个角色扮演，因为我对这一切没有丝毫印象，记忆里没有这种东西，可能最后的答案还要我们自己去探索。”
辛尧点点头表示赞同：“要是有记忆，我倒是想知道这个脸的故事，刚刚看你的表情...现在我摸着都害怕。”
原本板着脸很严肃的伊寒还是忍不住笑了，说：“懂了吧，我现在面对着你得需要多大的心理压力。”
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惠栀子会被关在这里。
伊寒有了个想法，就是爬上天窗那个位置，看看惠栀子究竟在那儿看见了什么，居然会把那两个铁杆杆拆了，这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其实是不太可能实现的。天窗离地面起码也有两米高，她要借助一些东西才能够到上面的杆子。
“你想上去?”辛尧看出了伊寒的想法。
“嗯，我不知道她能在这儿看见什么，居然想出去想疯了会把这个拆了。”
“我来吧，你这脸太漂亮了，会被别人盯上，我就不一样了，假脸无敌!”说着，辛尧放下了手里的烛台。
“唉，和你一起的朋友，一定天天被你逗得合不拢嘴吧。”伊寒还挺喜欢这个能活跃气氛的队友，“你上去小心点，墙壁没有支撑的东西。”
小天窗距离地面有大约两米高，要上去臂力得过关，然后再找一个支撑点让身体保持稳定，或者借助个什么东西踩着。
辛尧不负众望，仅靠臂力，一下子就爬了上去。
“你能看见什么？”伊寒问。
辛尧愣了足足十秒。
“这看着确定不会自闭?”
辛尧赶紧下来，向伊寒汇报:“对面也是个居民房，正好对面门窗都是开的，不过没有人，能直接看见正对着我的一幅画，很压抑，你说楼下木偶画画，画的是小孩涂鸦，还能感觉到五颜六色的视觉效果冲击，算是阳光的对未来的渴望的，但是对面这个...我实在是...”
伊寒认真的听着，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对面这个，让人觉得很压抑，怎么个压抑法，很诡异的那种，你看不懂画里的人是哭还是笑，是悲伤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让你心里莫名的害怕，就像你天生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一样，刚刚看画的几秒钟，我知道是几秒钟，但是感觉就像过去了两个小时，让人很不好受。”
伊寒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麻烦你了，别在意，我们想想愉快的事情。”
辛尧感觉到自己失态了，点了点头。
伊寒也好奇是什么样的画，能让人有这样的举动，便想爬上去望一眼。
见伊寒往这儿走，辛尧想阻止:“你要看看吗？确定?”
“真的，还是别了吧，我都想毁了那幅画，看着太难受了。感觉自己被关了起来，永远看不见光明，内心很抵触这种感觉，而且...”辛尧不再往下说，只是看着伊寒。
伊寒疑惑的看着他，刚想问他为什么，没等话讲出来，辛尧先开口道：
“因为画上的人，很像你......”
第五十一章 惠栀子
“是吗？”
既然像我，那应该就是惠栀子本人的画像。
伊寒心里有点害怕，但是一想，我又不是惠栀子，我是伊寒呀！怕什么，像“我”那也是像别人。
她二话不说就走到天窗下，辛尧见了，主动帮助伊寒上去。
伊寒望了望，有种“井底之蛙”的感觉，看见的地方就这么一块，对面能看见的，确实只有那副画。
昏暗的色调，一切的颜色都是用暗色来调的。
伊寒特地没有直视画里人的眼睛，只是粗略的扫了一样，因为画刚刚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受到了冲击，被吓到了。
“她是一个很孤僻的人吗？”伊寒自言自语。
辛尧听了，回复道：“给人感觉很压抑，应该是被人疏远类型的，我以前也这样过，被人排挤，疏远...”
“可你现在不是挺...”
“我只能为了适应改变自己。”
伊寒隐隐约约察觉到辛尧的性格有点发生了变化，难道是那幅画的关系?
伊寒赶紧下来，看着辛尧。
“你还好吗？”
辛尧点点头，早就没了进来时的活跃：“我很好...我为什么要讨好别人...因为我想让别人接受我...和我一起玩...想要朋友...太孤单了...”
伊寒见状，觉得不妙：“你记住!你不叫辛尧，你有自己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只能在你自己心里念，我不叫惠栀子，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只是用着她的空壳来查找一切关于她的信息来帮自己解围。”
辛尧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好！”
“咦...失败了...叔叔骗我...”
奇怪的声音飘荡在房间里。
伊寒又想到了秋棠。
她几乎不带怕的直接在黑暗的房间里开始翻找：“这儿应该有那个娃娃，给她找出来!吓人有什么好吓得姐姐还不带怕的，这套路见得多了。”
辛尧被吓到了：“怎么突然那么凶...”
“叔叔说...看过画的人...都会禁不住打击，自己疯掉...我把画，给栀子看...栀子就消失了...”
伊寒注意到了消失两个字，那自己的存在是栀子又回来了吗？
果然，在床下找到了娃娃，虽然只露出了一条腿，还是被伊寒直接拉了出来。
娃娃是用特殊材料做的，摸上去就像人的皮肤，关节处还有个圆圆的球。整个看上去不旧，只是有点脏，连衣服都沾满了污垢，仔细看，能看出来，这是血迹。
娃娃在伊寒手里，原本头朝下的，自己就“嘎吱”一声立了起来，头经过一百八十度的旋转看向伊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栀子回来了!”
这一喊不要紧，一喊便惊天动地。
一切能够动的物体都自己动了起来，发生剧烈的摇晃，天窗剩下的几根栏杆似乎有什么外力在用力的拽着，想要把他们拆掉一样。
辛尧赶紧走过来靠近伊寒，保持了一步的距离，伊寒也害怕，把娃娃丢到了床上，赶紧捡起了地上的烛台，用手护着烛光。
“哐啷——”
天窗的栏杆居然断了。
伊寒感觉不妙。
果然，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塞满了小小的窗口。
被丢掉的娃娃恢复了原状，头和身体都归位了，就这样直直的，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突然间，头一转，发出齿轮扭动的声音，朝着天窗的位置，看着那东西。
伊寒心里很想放火烧了这里，但是怕逃不出去，因为周边环境不适合逃跑。
伊寒还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一看，是辛尧的脸上发出来的，原来他的假面具发出了裂痕。
“你的脸...”
辛尧自己也有感觉，只是摸了摸。
“咯吱吱...”娃娃的头又扭到了伊寒这边。
“没有脸的人啊，还妄想有一张脸!呵呵呵!”娃娃说完，从自己脸上掉下一片东西，伊寒一看，娃娃居然也带着面具，面具后居然还有一张脸!对比之下两张脸还是不一样的。
似乎是在嘲讽辛尧只有一张脸。
辛尧此刻有点担忧了，他害怕面对面具后的脸。
“别怕...你真正的身体不在这儿。”
“那个东西就要进来了...我又这样子...要不你...你赶紧跑吧。”辛尧此刻一脸认真的看着伊寒。
伊寒摇了摇头：“还能去哪儿呢？来了这儿就得面对困难，逃避没有用的，再可怕也有很要自己面对。”
这么想着，伊寒心里居然还想起了陌羽。
“要是他在...”
那个东西进来了，顺着墙慢慢爬下来，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裙子，像极了普通女鬼。
可和普通女鬼不一样的就是，她腰以下的部分，全部都是人脸。
伊寒差点没有呕出来。
伊寒背过身不去看，因为自己似乎有密集恐惧症。
女鬼似乎通伊寒的心，身上少了一大半的脸。
“你看，她身上的脸在变少!”辛尧现在不敢喊伊寒这具身体的名字，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地上爬的那个也是惠栀子。
伊寒瞟了一眼。
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你记得...自己的脸吗？”伊寒惊奇的发现，此刻自己说话居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辛尧没有察觉到，但也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你在说什么？什么我的脸?不知道啊！”
伊寒赶紧捂住嘴，惊恐的看着辛尧。
那一瞬间，辛尧领悟了，原来男人的直觉在关键时刻也是靠谱的。
辛尧此刻很纠结，是叫辛尧这个人的脸，还是自己原本躯壳的脸?女鬼又不敢看，更别说去她身上找了。
“不——知——道——吗——”
“惠栀子”又一遍逼问。
“我记得!我知道!我不叫辛尧!”
女鬼侧了个身。
辛尧一看，几张脸，还真有眼熟的！那就是自己原本的脸啊！
伊寒看出了辛尧的眼神，问：“真的有你的脸吗？”
辛尧点点头：“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我被扒皮了？”
但是女鬼身上的脸很干净。
伊寒不受自己控制，上前取下了辛尧的脸。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知道就是这张。
在把脸还给辛尧的时候，女鬼忽然化作了一摊血迹，还冒出了一阵白烟...
随着白烟的消散，伊寒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
“是太累了吗......”
“喂...!你怎么了啊别倒下啊！”
“你醒醒...!”
辛尧脸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随时都有可能破碎。
而拿着面具的辛尧知道，脸破碎的那一刻，带上这个“脸”，就能找回自己，但他更希望这个“惠栀子”能醒来，和自己一起回去。
“怎么突然昏倒了啊！”
床上的娃娃之前目光还停留在血迹上，听着辛尧一遍遍呼喊昏迷不醒的伊寒，一点一点的很吃力的扭过头，看着辛尧，随后突然倒下。
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念着：“栀......子...善良...的......”
辛尧没有注意到倒下的娃娃，更不用说会发现她身上，背后弹开来的一个暗格......
第五十二章 他离开了
伊寒只记得自己刚刚昏倒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睁开眼时，发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辛尧?”
半晌没有人回应。
伊寒坐在地上，揉了揉太阳穴，不经意见看见了地上的蜡迹。
她凑近看了看，是用烛台滴下的蜡画成的，由于它凝结的太快，所以好几个看起来很艰难。
“出去——方法——找到——先走一步。”
简洁的字词，证明了用蜡写字的艰难，辛尧原本应该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无能为力。
伊寒叹了口气，又是一个人了。
她孤零零的站在房间中央，目光落在了床上一动不动的娃娃上。
“她之前是不是会动会说话来着？”
这么想着，伊寒走到了娃娃身边，见娃娃完全没有灵气，失去了生命一般，就准备拿起来，她叹息到：“秋棠要是在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多个伴。”
没想到在刚刚拿起的一瞬间，一张泛黄的纸片掉落。
伊寒不由得一惊，娃娃身上的东西肯定是重要的线索。
她摊开纸，好在纸质的破旧不影响阅读:善良的人能变成恶魔，而恶魔也可以变成善良的天使，谁是可以相信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伊寒不想思考，继续往下看:她身上的面具真的是她活生生取下来的?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伊寒想到，确实有个披头散发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生物的东西，身上有很多脸，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定是她的“战利品”。
“难道那些是...”伊寒开始轻声念出上面的内容，“对面的房间藏着很多东西，栀子冒着危险前去，再也没有回来，我想等她...等她...直到自己的执念，变成了一个假栀子...”
伊寒又觉得浑身凉凉的。
惠栀子一直在阁楼上与娃娃为伴，娃娃可能是受了她的影响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或者说她本来就是个有灵气的东西?
她摆弄着娃娃试图还能找到线索，可娃娃发出来奇怪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吓得她把娃娃丢到了床上。
“刚刚不是不会动了吗？”
“不听话的孩子，会被关进小黑屋哦！”
“怎么又是这句...”伊寒无语，难道只是个机器娃娃？
“两个...两个栀子了...”娃娃的眼睛里流露着害怕，惊慌的转动了两下就蹭的飞进了床底下。
伊寒没看清，甚至不知道是滑下去的还是她凭空消失了。
伊寒也不敢掀开床底看，只能根据刚刚的线索：那么据它说，我只有去了对面房间，才能拿到新的线索吗？可刚刚只是看了一眼画，就来了个可怕的东西。
换做以前，看见这种东西伊寒早就吓坏了，可能也是经历多了，内心只能激起一点点波澜。
伊寒走出阁楼，回到栀子家的客厅，发现餐桌边上的椅子坐着个“人”。
有点眼熟，好像是刚刚消失的那位。
她感觉到了伊寒的到来，慢慢转过了头，没有被头发挡住的脸，没有血迹，没有乱发，与想象中的不一样，还挺干净的。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对方似乎并不想给伊寒回答的余地，两句问完，指着对面房屋的方向，继续说：“那儿，有我的故事，还有你需要的东西。”
紧接着，还对着伊寒笑了一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就眨眼功夫，坐在椅子上的惠栀子消失了，留下了呆滞的伊寒。
好像刚刚的画面只是一个幻觉。
“我知道去对面啊，别变着法儿的出来吓我好不!要么就一直跟着我啊别一惊一乍。”伊寒内心无比难受，只得孤身一人继续向前。
走在街道上，感觉一切都被洗掉了颜色，周围的色调让人压抑起来，来到对面的房屋，伊寒又有点犹豫。
屋子比惠栀子家要气派，至少大门看起来是这样的。
外头的铁门被锁了起来，但是有两道栏杆被扭曲，刚刚好可以让一个人穿过。
“他们平时进出都是这样的?”
伊寒愁眉苦脸极不情愿的踏进了这栋屋子。
屋里的结构与外头一样气派，怎么看都应该是一户大户人家。
唯独光线有点暗。
伊寒就往前走了一些，便看见一个背影在不远处躬着，好像是在翻什么。
听到身后有动静，那人突然猛的回了一下头，迅速的淹没在了黑暗里。
“那脸...”伊寒只能借着门口微弱的光勉强看到些东西，“辛尧吗？可他不是走了吗？”
只是那人脸上的假脸已经碎的不成样了。
伊寒壮起胆子，往刚刚那人的地方走去。
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些类似瓷器破碎的碎片渣子。伊寒又摸了摸，还有些许黏糊糊的东西。
“他是在修脸吗？”
记忆里，辛尧最后拿回了自己现实样貌的脸。
如果这个是辛尧，也可能怕吓着伊寒自己躲起来了，也可能是他此时已经不是原来的辛尧，担心这个“入侵者”对自己不利，加上脸没有修好，所以才赶紧躲起来。
只是这儿也没有什么通道可以藏了，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伊寒四处观望了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只能上手敲敲打打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就对上了二层从上往下望的视线——
对视了不过三秒，那人又一闪而过。
伊寒找到了楼梯，迅速冲上去，本以为人影又会消失，想到这次居然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
只不过他始终保持背对着伊寒，旁边，则立着那幅画。
“辛尧?”伊寒试探性的问到。
“阿惠...”
喊法不一样了，伊寒能确定，这个人可能是真实的辛尧。
“我不该把你关进画里的，但是我也没想到你的一部分意识居然会在外面。”辛尧到，“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到底靠什么存在?真正的你现在还在那里面!”
“什么？”伊寒脑子里闪过了令人压抑的画，还有那个鬼影...
“哦不...她好像出来过，这画都皱了...”说着，辛尧心疼的摸了摸画纸。
随后，辛尧眼里满是怒火：“你知道吗！这画要是越来越旧越来越破!惠她会消失的！”
“我不知道。”伊寒莫名其妙，心想，我也是栀子啊，你干嘛就守着个画。
随着辛尧的怒火，他脸上的面具裂痕也跟着越来越多，已经开始掉一片片细细碎碎的往下掉了。
“阿惠为了我...可她为什么又背着我把清醒的意识藏起来!”
随着他的叫喊，伊寒感觉脑子里闪过一个个片段，让她“回忆”起了一些东西:一个从小就被遗弃的孩子，被一个家庭领养，日子很幸福直到女孩七岁那年，那对夫妇有了自己的孩子，从那天开始，栀子的房间就变成了那个杂物室...
没有人交流，小小的女孩就摞起来一个个废弃箱子，小心翼翼的踩上去，去靠近那个有栏杆的小天窗，因为在那里，她呢嗅到外面的味道。唯一与她相伴的是一个红裙子的高级人偶，她会和她讲自己看到的东西，把娃娃当成自己，而自己，就是外面世界的鸟儿...时间久了，惠栀子发现这个娃娃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有一天，她看见了对面的男孩，而男孩也看见了对面的她，只是那时候，惠栀子已经十三岁了。
通过栀子的视角，看不清对面男孩的样貌。
这几年，只有年老的保姆会记得送饭菜，就放在那个窄窄的通道里...才没让栀子一个人饿死在里面。
伊寒大概明白了，只是这个辛尧，是怎么把对面的女孩子弄到画里的?
第五十三章 火海与花香
记忆到了这里，便不再向伊寒传输了。
伊寒死死地盯着辛尧。
辛尧却不知道在看哪里，任凭脸上的碎片一片片往下掉。
“是你把她弄进画里的?那我现在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伊寒质问辛尧。
“他说，能让我的脸恢复正常...但是需要代价...代价就是...帮他画画...”
“一幅画而已，怎么就把人画进去了？还有，‘他’是谁？”
辛尧似乎是在苦笑，只是假脸看不见他真实的表情:“你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天上掉馅饼的吗？这都是有代价的，这代价就是用她的自由。”
“他是个画家，但是他从来没有画出过有灵魂的画，所以才想到了这个方法。他给我一张脸，我给他有灵魂的画。”
“画家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把人关进画里不应该是会高级法术的人吗？”
“你的思维未免有点幼稚，画家，一笔画世界，一眼看人心，他画的了世界，却始终画不出一个有感情的人。所以呢，我和他正好就这样达成一致，他要他的人物有灵魂，而我只要让脸恢复正常。法不法术我不知道，和我也没关系。”
伊寒听了，握紧拳头，替这个女孩子不值。辛尧也看出来伊寒的愤怒，继续道:“你毕竟不是她，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本来被天天关在阁楼也没有自由，她愿意直接成全我。”
“你这么自私？”伊寒感觉自己的怒火在上升。
“没错，换到了脸之后，我很生气，因为他只给了我这张假脸，还要我去偷别人的脸来保养它?!否则就会出现一道道裂痕，就像现在这样!”
辛尧也加重了语气：“你知道原因吗？原因就是阿惠的灵魂不完整!那个人他说我不守信用!但是明明就是阿惠的问题!”
“你居然...居然...那你自己本来的脸呢？”伊寒被气的说不清楚，她甚至还想回怼，这和惠栀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毁容了。”辛尧用三个字轻轻带过。
伊寒看着有惠栀子的那幅画，难怪会对之前的“辛尧”产生影响，是因为他，惠栀子才会被关在画里，而她好像也知道，之前的辛尧是假的，才愿意放他离开。而自己看见她，因为那种陌生的熟悉感，让自己产生害怕的情感，直到栀子给她传输了一些零散的记忆。
“不完整，那是因为我还有意识寄托在了别的地方。”
伊寒发现自己的嘴不受控制了，那句话不是她想说的，她有点害怕，猜想是不是原主人回来了。
她还发现，那个红裙子的娃娃，露了裙子一角躲在一个柜子下面。
“是娃娃吗？”伊寒小声的说了句。
那部分的意识，在娃娃里，而娃娃把意识，又重新给了伊寒的这个躯体，控制着她说出了那句话。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阿惠这个身体的，但是她的本体确确实实在画里，那人说，如果我让画重新拥有完整的灵魂，就会让我的脸恢复正常。”
“别开玩笑了，自私的人配拥有脸吗!”伊寒觉得自己骂人了，但是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又继续补充，“我不懂你对她什么感情，利用，可怜还是要她解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不管什么人还是动物，都是平等的，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烧了它...”娃娃的脑袋探出了柜子底。
辛尧的脸转向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娃娃。
被伊寒那么一说，他眼里的戾气减下来很多，甚至有一些自责。
辛尧摸了摸自己现在的假脸，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
“阿惠?”辛尧朝着娃娃睡轻声唤着。
“善良的栀子出不来，坏心的娃娃来代劳。好人永远被欺负，坏人永远乐逍遥!”
伊寒呆立在原地。
“烧吧。”心里那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这里的人，但是谢谢你帮我走到这一步，烧了这个房子，烧了这里的一切，就结束了，但是请在有限的时间里，救出被关在下面的人。”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辛尧面具后的眼神，带着愧疚，却又带着坚定。
“冒牌货，拿好这个。”
辛尧说完，丢过来一个小小的笔记本，伊寒刚刚好伸手接住。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可能是虚的。这个东西，你留以后慢慢看吧。”
说完，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个火苗，落到地上直接燃了起来，渐渐向周围延伸开来，只是火燃起来的一瞬间，辛尧、画和娃娃都消失了，只有熊熊烈火还在吞噬着房间里的以前，被火烧到的地方，东西都凭空消失了...
伊寒想起来还有什么“关在下面的人”，赶紧冲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搜查有没有地下室，顺便远离这会吞噬一切的大火。
地下室的位置很好找，就在客厅的沙发附近，而且镶在墙上的门锁因为使用次数太频繁而松动了，伊寒为了赶紧完成任务，用力拽开松动的门锁，几乎是不带怕的直接钻了进去。
入口很窄，有一段距离，之后还要爬很长的梯子。
一落地，就发现了靠在墙边的几个人，都还闭着眼睛在昏迷中，伊寒不认识他们，猜测应该也是一起进入试炼的学生。为什么那么多人，只遇到了“辛尧”角色的学生呢？
“一个面熟的也没有...”伊寒有预感，自己也会在这儿。
果然，伊寒在这片人群中找到了自己。
就这样面对面的看着自己心里有点发毛...
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温柔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我只能带你到这儿了，快回去吧，我也要去陪他了。”
伊寒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想保持清醒，可是完全不受控制。周围越来越热了，还隐隐约约还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
身子沉沉的，香味一直伴随在她身边，但是热气却在慢慢消散。
那种失重感又来了...
第五十四章 日记里的故事
“恭喜你，顺利通过。”
郁落坐在学生席上，看着伊寒从液化门出来。
“只可惜你不是第一个，有比你早的已经出来了。”他指了指旁边的陌羽，陌羽对他的态度却很冷淡。
郁落继续慢悠悠的说到：“一共进入了二十七个学生，现在出来的有十几个，我也数不清了，有些人怎么出来的我就不说了，毕竟里面的bug也是有点多。”
“不是他先杀掉了主要人物，可能你们还不能那么快出来。”
“主要人物?那个画家?”伊寒问。
郁落点点头：“也是我没有思考到这个问题，要是你遇到了这个，故事线可能会更有趣。”
“画家原本就在街道上没有目的的走，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有问题。”陌羽的眼睛半闭着，感觉有点疲惫。
“如果把他留到后面，你们可能还可以去画里玩几天，只是现在体验不到了，有点可惜。”郁落略微坏笑的看着陌羽，“不知道哪个倒霉的人，不巧是这名画家，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所以是第一个出来的，但是他算是挑战失败的。”
陌羽在一边无奈的笑着，但是这无奈里还带着真情实意的笑，伊寒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行吧，这个第一就是你了，我输在了团队合作上，你的伙伴还给力。”郁落站起来，“我，很看好你。”
说完，人就潇洒的走了，完全不顾那些还没出来的学生。
伊寒以为郁落说的伙伴是辛尧，但是她始终想不明白，辛尧哪里给力了。
“完成的不错。”陌羽说完也走了。
这俩人的作风为什么那么相似。
伊寒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光:会不会那个倒霉的人就是郁落老师?开场就被陌羽踢出局了！
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伊寒的手里还拿着真正的辛尧给她的本子，拿着很厚实，感觉应该是一本日记本。封面已经褪色，里面的纸张也已经泛黄，颇有年代感。
“拿回寝室慢慢看吧，说不定她们的故事和我看见的不一样。”伊寒又把手里的栀子花夹进了本子里，这是从幻境里出来后就拿在手上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时候在自己手里的。
虽然幻境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不一样，但是那边待久了，这里的时间就很不适应了。总觉得这个学校很陌生，自己也确实没在这里待太久，每次都是住个一晚上，第二天就去幻境。
“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进这个幻境。”
伊寒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寝室方向走去。
还是熟悉的大楼，还是熟悉的寝室门。
悄悄的走进寝室发现全员都在。
“可怜的女主!你终于逃脱了恶魔的魔爪!”
“啊！可怜的女孩，为什么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
“可怜的孩子！你回来了!”
伊寒听完，人有点傻掉了，感觉去幻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们三个。
“完了，她可能被我们吓着了。”冰霓用手在伊寒面前晃了晃。
蕴以辰变出藤蔓叶子，贴在伊寒脑门上：“神智很清晰，也没有发烧，确实被我们吓到了。”
“我们一直在寝室看着你们，看着看着，觉得这个女主应该是你，前期像个无头苍蝇，后期还算不错。”
千歌尽坐在床铺，指着通讯仪投射出来的屏幕。
“一直在直播呢，听说有二十几个学生，运气好的抽到了那些大角色，有些只能当当平民，就像某个桌游，角色抽到了就好玩了。”千歌尽继续道。
伊寒摇摇头：“角色吗，但是我觉得这次的幻境人物很真实，哪怕我就是这个人物，都能感觉到。”
“我也应该去看看的。”蕴以辰的眼里有点失落，“唉，每次关键时刻我都选择放弃，这个毛病得改改了，我也要和自己作对!我也要体验不一样的试炼!”
“很有志气，然而你不敢。”千歌尽无情打压后，意识到了不对，补充到，“我希望你敢去争取。”
伊寒听她们聊天，觉得很幸福，终于回到了正常生活。她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拿出了那本笔记本。
“看上面呢!我也要看！”千歌尽有点好奇。
蕴以辰又召唤出一条嫩芽，凑到了伊寒旁边：“你下去看就能看见咯！我就在这儿躺着。”
千歌尽不太想沾地，但是好奇心的驱使，使她还是妥协了。
冰霓也坐到了伊寒旁边。
《对楼女孩》(辛尧)
“第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只记得那是一张有着天使般的面庞的女孩，只是满脸有驱散不掉的阴霾，她在哪儿只有短短几分钟，随后就不见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看见她。”
“她又在了，只是这次她看见我了，似乎是被吓到了，人还是往后倒的，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阿惠敢看着我了!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种痛苦，如果没有那盆水，我的脸肯定...”
“怕阿惠吓着，我干脆找了个有趣的面具带着，她笑了，我终于听见了她的笑声!”
......
“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说自己是画家，想和我做个交易，我又不会画画，能干什么呢，不理他，走了。和阿惠说起这个人，阿惠居然也见过!”
“他说能治好我的脸...但是要有代价，阿惠也说，她认识画家更早，那时候画家在楼下告诉她一些交换的代价，阿惠拿不出来，于是那人再也没出现过，我问她是什么代价，她说，没有一个愿意为她牺牲的人，其实我愿意...”
“阿惠说愿意为了我的脸变好，心甘情愿的变成画家的作品，我怎么忍心!但是阿惠说没关系，因为能成为在我身边的一幅画也很知足了，能有个聊心的伙伴，不好吗？我觉得也是，但是还是很不想她这样...”
“她去了，他却生气了，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这样!阿惠还保留了什么？说好的就这样安安静静相伴一生呢！为什么要食言!还有这个脸，这不是我原来的脸啊！”
“为了张假脸还要去偷别人的脸，传了谣言之后，就能立马找到还有脸的人，唉，凑齐多少还能把假脸变成真脸?”
“感觉自己被骗了!感觉做的一切都是不对的!我怎么觉得自己那么幼稚!为了一己私利变成这样?”
“总觉得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还失去了一些记忆，难道我被人控制了?不过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事，只是对面怎么多了个假栀子?那又是从哪儿来的。”
“她那么可怜...我错怪她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会把一部分意识寄托在娃娃身上...”
“阿惠，谢谢你。”
“对不起。”
......
中间部分无非是柴米油盐的小事，伊寒直接跳过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女孩愿意连自由都不要了都要帮助男孩实现愿望。
“看完了，男孩角度的故事，我还是觉得女孩太傻太天真。”蕴以辰收回了小嫩芽，“这可能就是我学不会的自我牺牲吧。”
冰霓的目光始终在本子上：“如果是哥哥，我也愿意，把这十几年的时光还给他...我离开，他存货，让他也感受一下夕阳的美好。”
“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千歌尽看完后，没有立即回到上铺，而是飘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伊寒一看：“红色的...真好看...”
“你初级生啊，说话水平那么低啊！”千歌尽说话有点毒舌，“这夕阳西下，风光无限好啊！”
“那你就是老年人了...”蕴以辰偷偷地嗤笑。
第五十五章 亦真亦假
真好，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幻境是有趣，可是太过疯狂，总是突然间面对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
伊寒看着窗口有些呆滞，回想着惠栀子说的：你不属于这里。
那他们的存在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个设定好的剧情呢？
“总觉得应该还有两本，我之前看见，一个不起眼的人干掉了画家，从他身上拿走了一本，女孩子的那本日记。在辛尧成功离开的一刻我好像也看见了一本，后来没看见地上还是哪里放着，也许被他拿走了。”冰霓突然说道，“有机会真想看看其他角度的故事，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毕竟有很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
“是啊，就好比我们四人，看着伊寒是最普通的，没想到却是最出色的。人不可貌相，她居然那么厉害，看似普通，但是好在有一种无限的拼劲，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怕，敢往前走。”蕴以辰夸赞着伊寒，自己的有点心情却有点低落，似乎是回想起了自己的表现。
千歌尽接道：“你夸人就夸人嘛!不会夸我来，伊寒你真厉害，居然得了第一名还挑战成功了这个额外的试炼!你看，我夸人多厉害。”
“废话太多了！我不听不听。”蕴以辰把头埋进枕头。
“唉，这是个心事很重的姑娘...”冰霓看着蕴以辰，叹了口气。
千歌尽也看了看她：“我总觉得她身上有很多秘密，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不能同我们讲。”
伊寒突然回过神，觉得耳边叽叽喳喳的，好奇的眼神还充满了疑问：“我刚刚在发呆，错过了什么?你们再讲一遍!”
千歌尽一个枕头丢了下去......
“你魂丢了!快出去找回来!”
“你这个只能听见八卦的坏人!”
“哈哈哈...”
......
男生寝室。
“尊上，半天不见，您终于回来了，我和您的狗子无比想您！”王雨夕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前恭迎陌羽回来。
寝室也没别的人，他才大胆的中二起来。
陌羽摆摆手，王雨夕见状立马推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陌羽从兜里拿出一本小小的日记本，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王雨夕问。
“画师身上的，这些东西不能留着。”
“我看了你们全部的情况，一开始还真没看出来那个画师就是尊主，直到他第一个出来才知道。”王雨夕吞了一口唾沫缓了缓，“然后被他瞪了一眼...就走了...”
“他还故意隐藏了气息，但是鬼鬼祟祟的，还看这个本子，我就知道，得早点灭了这人。”
“那你知道这个是...”
“不知道，知道了以后，才觉得他的实力大不如从前了。”
“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干掉所有不利的人，就怕伤着那个女孩?”
见陌羽不予理睬，只能换个话题讲。
王雨夕挠挠头，纠结了一会说：“之前雪茗发来了消息，说尊主前往木族不知道干了什么，被伤到了，还是被一根牙签一样的箭伤到的。然后才来了这里。”
陌羽看了王雨夕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这件事：“可能是来这找方法把自己损失的力量补回来吧？”
郁落有个汲取的能力，这个本身就是在木族学习来的，只是这次剽窃被发现了损耗巨大，所以才想来学院偷偷吸收一些学生的力量。
陌羽是这么想的。
“尊上...其实...”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人我再考虑考虑吧...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王雨夕摇摇头：“随您，反正我追随的是你不是他。”
陌羽笑了。
因为两人同样是失去了部分记忆的人。
陌羽不打算看画家的日记本，因为他在日记本上感觉到了不舒服的气息。就算有什么隐藏剧情，他也不感兴趣，只是把本子锁进了抽屉里。
“哟!寝室里居然有人啦！那我这些宵夜没白买!”
“这个是...?”王雨夕认不出这室友了。
“我是枭野呀！”
“宵夜...”
枭野怒目圆睁：“下一秒，美味的宵夜就会扣在你美丽的长发上。”
“别别别，兄弟冷静，我错了!”
“哇好热闹啊！”漓中若带着雪歌一起进来。
枭野看了漓中若好一会：“这人我倒是没见过，我只记得有个透明人是我的最后一个室友来着。”
“就是那个中了什么咒的傻孩子，我们后来还在试炼里遇到了，还同行了一路。”王雨夕抱臂靠在桌子边上说着。
漓中若也点点头默认。
“长得不错!没拉低我们寝室颜值!”
枭野上去勾住漓中若的脖子想要套近乎。正不巧对上了雪歌怨念的脸——
“我的天!你旁边跟着个怨灵你知道吗？还是你把那个散热还是制冷用的空调给带进来了?还有男款的？”
“没事别怕这个是我的灵兽，但是我是把他当作朋友的！”漓中若赶紧解释道。
陌羽看了一眼雪歌：“鬼族真的很神奇，分骨和魂两种形态，虽然你是被特殊手段强行变成这样的...”
“那段经历，我不想回想，现在这样也很好，还有个需要我保护的人。”
枭野放下手里的宵夜，心里有些酸酸的：“我也想要这样的灵兽保护我...”
“你没有吗？”王雨夕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没有。
“本来可以有，但是被抢了...”
王雨夕抓起宵夜，道：“冲着这宵夜，下次如果有幻境可以一起，你夕哥第一个冲上去帮你抓只灵兽!不要气馁！”
“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已经很厉害了。”陌羽摸了摸拉琪的脑袋，“这试炼应该会结束一段时间。”
“那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好好上一阵子学了！”漓中若开心的爬回了自己的床铺。
“对，好好学习，找到让你中咒的人，让他也体验一下没法被人看见的感觉。”王雨夕说完，开始大口吃起了香喷喷的酸辣螺蛳粉。
深蓝色的夜空很安静，只有星子和月亮在缓慢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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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班委
【本次新生训练仪式完美落幕，同学们在其中的身影我们都有看到，本次前十的学生将会记录到我们学校的史册里，成为你们与我校的荣耀，新的学期，新的开始，学生们好好体验这几年的学校生活。】
伊寒看了一眼这条新的消息，默默的放下了手机。
还没等伊寒闭上眼想休息的时候，千歌尽开始叨叨：“这学校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发来的消息也那么奇怪?载入史册?好好体验?好像要把我们怎么了一样。”
蕴以辰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什么？”
“别管他，先睡吧，看看正式上课是怎么样的。”冰霓见千歌尽的劲头又上来了，赶紧劝几人睡觉。
而蕴以辰始终睁着眼睛，手里紧紧的抓着拿下来的通讯仪。
千歌尽不满的嘟哝了几声之后，全寝室都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
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等到寝室里只剩下伊寒和冰霓的时候，冰霓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还在等她的伊寒，说：“那个...你先走吧！我还得过会。”
说完，看了一眼冰霓的通讯仪界面，伊寒瞟见那儿有一个小红点。
“唉...好吧。”
出门的那一刹那，伊寒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孤家寡人。
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伊寒肩上：“她有她的小秘密，陪不了你，不过还有我呀！主人!”
伊寒一听，回头一看，是许久没见的秋棠，又习惯性的摸了摸之前放腰包的地方，才发觉那个包忘记带出来了。
秋棠拿起包，挂到伊寒身上:“不要丢三落四啦！不过没事有我在!”
“秋棠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可想你了，你知道吗我在那个地方也看见一个娃娃，每次看到她都会想起你!那时候就希望你在我身边。”
秋棠原本还在微笑的脸渐渐失去笑容:“是...是吗...你不觉得有点熟悉吗？”
“熟悉?”伊寒被秋棠说的有点蒙圈，“没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只是看见娃娃会想到你。”
秋棠恢复了笑容，拉着伊寒的胳膊：“没事!以后...都会想起来的。”
最后半句话，秋棠像是在对自己说。
就这样陪着伊寒走到了教室门口。
“bs08，我没有走错，快进去吧！”说完，秋棠又变成了娃娃，安安静静的躺在包里了。
教室里的人才到了一半。都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基本上所有人的名字她都忘记了。
伊寒一走进来，就变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嘘...第一名来了。”
“当初没看出来她那么厉害啊。”
“运气好呗。”
“还是女生，佩服佩服。”
伊寒听了，没当回事，随便找了稍微靠前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另一对角的男生犹豫了一会，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拿着自己的包来到伊寒的边上:“同学，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伊寒对上他的目光，有一点熟悉，半张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男生一见伊寒点头，赶忙坐了下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讲到:“我在郁落老师的幻境里面对一个女孩说过，我可能猜到她是谁了，如果有机会想认识认识那个女孩，她在里面的时候看上去很被动，但是其实无形之中有一种引导能力，让我愿意相信她跟着她，最后也要感谢她，让我先出来了，虽然那会一个人真的挺害怕的。”
“你...你是那个？”
男生直接拿出日记本，翻开来的第一页写着标题:《那个男孩》。
伊寒看了看：“原来真的有其他的日记。”
“看来你是栀子了！感觉果然是对的！”
“这日记本能...”伊寒话还没说完，白骨老师就进来了。
“聊什么呢！安静点!要上课了！”
旁边的男生蹭的一下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回去，伊寒才想起来，还没问他名字。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没来的学生可能是被淘汰了，要是迟到，有他们好看的。”白骨老师撩了一下额前碎发，“我们班还是挺优秀的，第一名和第十五名都在我们班，二十名之后百名之内也有一大把就不一一表扬了。”
她顿了顿理了理思路：“既然训练结束了，我们也该步入正轨，同平常学校一样，我们要也要有班委管理班级，我虽然是你们的班主任，但是平时的破事都不归我管，啊不对不能这么说，大事归我管，小事你们自己处理。”
白骨老师放眼望去，班里的坐的零零散散，加起来估摸着有三十人不到。
“在班级刚刚发下名单的时候，我定的班长是音江，看了看排名，目前也是挺靠前的，嗯就是那位十五名。那班长还是这位了。”白骨老师似乎看不清下边坐着的同学，在兜里掏了一会拿出一副带着链子的眼镜。
她仔细的在台下望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伊寒身上：“伊寒，你来当副班长，男的主管班里平时的活动纪律组织，女的主管财务琐事开销。好了！就这样!我还挺看好你们的！”
“音江是谁啊？”
台下的同学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
“安——静——”
随着一声怒吼，班里瞬间安静。
在座的同学们脑海里回荡着白骨的咆哮声，久久不曾离去。
白骨老师的面前弹出一个透明的聊天窗口:骨老师你冷静点，吓到我们班学生了！
合着这教室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白骨老师淡定地关掉了其他老师发来的消息界面，清了清嗓子:“咳咳...失态了，同学们保持安静。请两位班委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伊寒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老师看中过，也就在初级小学的时候被老师看好过一阵子，只是后来，她太过默默无闻导致老师都放弃了她。
这个白骨老师居然对她抱有期望，哪怕只有一点点，伊寒都做好了尽心尽力的决心。
“还有一位班长也请站起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音江站了起来。
“他们是早就知道了吗，还坐在一起唉。”
“安静!我的主场，一会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讨论。”白骨老师推了一下眼镜，“音江是水族的，水族分江河湖海四个部落，根据他的名字就能看出来是江那边的，伊寒人族，就是属于普通平民，不过...还有一丝我察觉不到的气息，也许是我感应错了。”
“好了，班委也介绍完了，上课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很幸运，第一节课就是新来的那个郁落老师给你们上的，大家准备一下迎接新老师。两位班委，午休时间来一下我的办公室，我有话跟你们讲。”
第五十七章 幻境构思课——空间
音江与伊寒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白骨老师也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教室。
白骨摘下眼睛，远远的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好在不是那么的强烈。她靠在教室门口的墙壁上，叹了口气:“来者不善啊...”
“哟，是班主任老师吧！”郁落刚刚从楼梯转弯处上来，面带和善的微笑，向白骨老师打招呼。
白骨老师察觉到那气息就是郁落身上的，她赶紧收回皮囊只剩下一副骨架，客气的回应到:“新老师啊！快去上课吧，学生们就等着您了。”
白骨怕被郁落看见自己的表情，索性直接骷髅形象示人，果然郁落什么也没察觉到，很自然的就走过去了。
当郁落走进教室的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了教室气氛的压抑:难道我的气息没收住?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幻境构思老师郁落。”郁落又观察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伊寒感觉到那压抑感是从这个老师一进门开始的，好像之前谁身上也有过。
郁落皱了皱眉，花了不少灵力才又收回了这气息。
真的不能再乱用法力了，现在都控制不好这个气息。
气氛又重新好了起来，学生们也一个个抬起了头，郁落点名之后就开始上课了。
伊寒听见了怜语的名字，但是找不到之前印象里的姑娘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换了个造型。
“她还在!还有熟人!”
伊寒心里有点小开心。
“幻境构思是什么?就是你进到幻境试炼里面体验到的剧情，你们新生训练的时候我看见过几个，是直接把你们带到另一个人为制造并且保护起来与其他地方隔绝的世界，可以理解我平行世界，因为就算在那里出了事，也不会影响这里的你们。”郁落老师放出一张透明的电子板，在上面找出了四张幻境的图片。
透明板子上的地图居然还可以全方位移动观看。
“很熟悉吧，这就是你们试炼的地方，我从信息处要来的，只是树林那块地方被遭到了破坏，目前还在维修，所以这个幻境不合格啊，据我所知，我们班有一位同学有幸进入过这个地方。”
“哈哈哈哪个倒霉的学生进去了。”不知道是哪个学生直接喊了出来。
郁落老师在台上兴致高昂的讲解着，也没理会这个插嘴的学生，音江却开始在下边与伊寒窃窃私语:“那他给我们的那个算是什么类型的?我们还能自己制造吗？”
伊寒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不想讲话，只想看看那本日记本。
“还有一种则是根据制造幻境人的想法或者是他个人的真实经历创造的，但是无法改变最后的结局，它的创造就直接限定了时间，过了那个时间点，某个重要的东西就没有了，还有可能发生一些转变，我制造的那个可能也有人体验过，这个幻境背后的故事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慢慢体会...哦对了，那个地方还有隐藏道具，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过，有的话可以和大家分享分享...”
郁落又讲了一些有趣的幻境，也有几个同学很想自己制造幻境。
可郁落老师连连摇头:“你得先拥有强大的能力，才有足够多的灵力支持幻境正常运行。”
“这老师好像还挺有意思的，本事也大，有点佩服，但是他那个幻境也太可怕了，不知道本人的还以为是个心里阴暗的人。”音江又悄悄对伊寒说到。
“我也觉得，刚刚进到里面的时候，我一度怀疑他想整我，不然也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还要搞一出试炼。”
“有没有觉得他其实玩心很重?”
伊寒噘着嘴点点头，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师上课蛮有趣的，至少愿意听他讲。要是没有惠栀子那一出，伊寒可能还是很喜欢听这个老师上课的。
之后，郁落又凭空在银幕上变出了小型的幻境:“这些都是我以前闲暇时候制造的，以后有机会带你们体验一下，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大家随便看看吧。”
伊寒瞪大眼睛看了看，有一出荒漠城堡一样的地图她还挺感兴趣的，当然还有什么海底城堡，沙漠之下的土地...
伊寒觉得，这些应该都是郁落自己经历过的。
叮铃铃——
终于熬到了下课，第一节课，总觉得收获了很多概念性的东西。
伊寒站在教室门口透气，刚刚下课收拾好东西的郁落走到伊寒身边，对她说了句：“我很看好你。”
伊寒腰包里的秋棠呆不住了，有攻击性的生出了几条丝线，却被郁落一个凶狠的眼神击了回去。而这一幕，伊寒正巧没看见。
她慢悠悠的转过身，只看见郁落老师离开的背影。
她也没看见，郁落脸上的表情...
“走了走了!”音江上前来拉住伊寒。
伊寒下意识的躲开，瞪了音江一眼：“干啥？去哪儿?”
“白骨老师让我们午休时间去找她呀！”
“哦对!一起走吧。”
音江早就对各个办公室轻车熟路，带着伊寒离开冰霜学院来到幽冥学院，因为白骨老师骨子里还是鬼族，所以办公室在幽冥学院。
“老师，我们来了！”音江进去之后，轻轻的敲了一下墙壁。
白骨老师抬起头，一见是他们两个，直接挥手布了一个结界。
“那个幻境，你们正好是男女主角吧？”白骨开门见山的讲到，“有没有发现一些东西，比如隐藏道具?”
“有！”音江激动的往包里掏日记本。
伊寒也点点头：“有的，老师你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伊寒总觉得，这日记本没有那么简单。
白骨摇摇头，此时的她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看上去神色凝重：“这个老师不简单，我从他身上能嗅到压抑的气味，这个本事是我们鬼族特有的，不过正常人也能感觉到，但是远不如我们敏感。”
音江此时也找到了日记本，正要把它递给白骨，白骨老师却没有收。
“老师?”音江有点疑惑。
“这上面没有我要的答案，应该在别的上面...”白骨顿了顿，“不过你可以把这个给那个小姑娘看看。”
第五十八章 眼睛蒙着黑布条的人
伊寒接过音江的笔记本。
“那就归你了，我留着除了收藏也没什么用了。”
伊寒点点头，把本子收回了腰包里，正好能放下。只可惜只能和秋棠挤挤了。
“下午也没有课，你们可以在六大学院逛逛，了解了解每个学校，以后有你们跑腿的了。”白骨老师微笑着对两人说，“因为以后还会有别的学院过来的老师，你们刚刚开始肯定要慢慢适应的，也会学到很多东西。”
“好的。”音江看了看伊寒，发现伊寒脸上没啥表情，就把后面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俩人离开了办公室，伊寒想自己逛逛，音江喊住了她：“不一起逛逛吗？”
“不了!”早已被日记本挤压的不行的秋棠窜了出来，变成正常人的体型站在伊寒身边。
音江略微失落的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自己四处看看。”
“你这样直接拒绝，太狠心了吧？”伊寒问。
秋棠一脸委屈：“你感觉不到他对你的意思吗！”
伊寒天真的看着秋棠，摇摇头：“还真没有，我们有职务在身，有时候一起确实方便一点。”
“你没以前精明了...我觉得你有点傻了...”
“嗯?”伊寒忽然觉得，这话好像当初谁也说过。
“唉，走吧，我带你逛，认路我可是最在行的，要不先去炽炎学院呀？”
“怎么不先在幽冥看看?你那么喜欢去炽炎呀？”
秋棠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赶忙找了个借口：“啊因为我本身，是火属性的，所以想看看那边...”
秋棠观察着伊寒的表情，这个时候真的庆幸她有点傻。
幽冥学院正如它的名字，除了老师办公的楼还算正常，其他的区域里都是暗紫色的，直接营造了一种恐怖的气氛。甚至还有一层层紫色的烟雾环绕，让人误以为自己进入了阴曹地府。
幽冥学院很有趣，有两栋教学楼，一栋写着“幽”，一栋写着“冥”。伊寒一开始不知道两个有什么区别，还是秋棠解释说，“幽”是灵魂体型无法凝成实体的学生，而“冥”的则是像白骨老师那样的，换句话说，就是可以突然变换吓人的。
伊寒理解了，在外头赚了几圈之后，脸色渐渐发青。
“主人，快点走吧，我忘记告诉你，这里有些学生会故意释放一些死气来充实这里的气氛。”
“啊？我是不是有点...”
“对，你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了，都快发青了！”
“啊！可不要毁容哇！我还小!”
虽然有点危险性，但是不得不说，幽冥学院有一种独特的阴冷的美。
“他们平时生活的地方，也和这里差不多，可能学校为了让他们有归属感，才弄成这个样子。”秋棠向伊寒解释。
伊寒疑惑的问到：“你怎么知道这个学校那么多事哇？”
秋棠笑着打开手掌，伊寒看见从她手心出蔓延出来的丝线。
“原来这个还能打探消息!”
“对!还能捕捉到很多看不见的消息!就好像信息网，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取信息。”
不远处的地面上平移过来一个黑影，距离两人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凝聚成一个人形，随后显现出样貌。
是一个眼睛蒙着黑布条的人。
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秋棠都没有感应到这个人的出现，意识到之后赶紧挡在伊寒面前：“什么人!没声没息的！”
“你很像她...可是你不是她。”后半句的语气里透露着失落。
那人的声音十分好听，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
“谁?”
“没事...我认错人罢了，你也不可能是她。”
秋棠有点生气：“别乱认行吗!还这样吓人!”
他笑了一下：“我叫绯瞳，因为眼睛有点特殊...所以就这样的名字。”
“这个名字读起来怪怪的?”
他点点头：“是一个重要的人取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很久以前?”
伊寒疑惑的看着秋棠，希望能从秋棠那里得到答案。
秋棠伏在伊寒耳边悄悄和她讲：“鬼族很多人都岁数成谜!这个人怕不是真的是个老古董了！我感知到他可能是古人!身上几千的岁月痕迹!”
伊寒打量了一下对方，觉得不可思议。
“对了，你的眼睛?”伊寒有点好奇。
“眼睛...害了很多人，干脆直接蒙上了。”
“老古董，那么大年纪，为什么还要来学校?这个年纪完全可以当个老师了。”秋棠没大没小的问到。
“学无止境，再说，除了你，没几个人能知道我究竟几岁，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来这里只是想自己制造幻境，去找到她...远远的看她一眼就知足了，哪怕都是假的。”
“哦，原来是个痴情人。”
绯瞳摇摇头，有点无奈。
“秋棠，别说了。”伊寒打断秋棠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前辈，我们只是来熟悉地形的，没有要打扰您的意思。”
“小姑娘还挺有礼貌，有缘我们会再见的。”绯瞳说完，正打算走，随后又折了回来，“你将来如果遇到了一个叫林汐莯的人，请把这个给她。”
说完，凭空变出了一个雕花木盒。
“里面的东西，她会喜欢的...见...我是没法见她了，只希望她还能记得我。”
“您把这个给我，我也没法找到她给她啊？为什么不亲自给呢？”伊寒问。
绯瞳颇有深意的笑了:“因为我这眼睛，还可以看见未来啊。”
说完，他又重新变成黑影，消失在原地。
伊寒拿着雕花的木盒不知所措。
“来这儿看路，没想到遇到了奇怪的人。”秋棠看着绯瞳消失的地方，“不过他可能确实感知到了什么，不然像他这样厉害的角色，是不会随便现身的。”
“那为什么要给我呢，自己当面去多好。”
“有难言之隐呗，总之你先拿着，如果到时候完成了这个心愿，他还欠了你一个人情，到时候...”
“嗯...”伊寒假装点点头表示赞同，“就你鬼点子多!”
“那我们一会去炽炎学院吗？”伊寒问。
“好呀好呀!那里也暖和，不像你们的冰霜学院和这个幽冥学院，一踏进边界就寒气袭来，我也有感觉的，都冷坏了，你看，关节都不灵活了！”秋棠抱怨这两地太冷。
伊寒也赞同，毕竟自己也很久没有去温度稍微高一点的地方了。
六个学院很大，可寝室楼就这么几个，伊寒一度怀疑是不是还有一些学生是住在教室里了，可是一直没能得出答案，因为学院里还有很多空间都不知道被用来干什么了。
刚刚的幽冥学院，因为寒气逼人，伊寒和秋棠只敢远远的绕一圈看看，并没有走进去看。自己的冰霜学院倒是了解了一小半。
每个学院其实差不多，都是一座或是两座主院校，然后离学院不远处有一个教师的办公楼，平时活动的大楼则在寝室楼附近，就是开学典礼用的那栋楼。
“主人!前面就是炽炎学院了！”
炽炎学院有点普通，但是气温很暖和，伊寒觉得，还是这个学院给人的感觉比较舒服。
第五十九章 偷偷尾随
本以为炽炎学院会是一片令人燥热的红色，没想到是一年四季都像夏天那样温柔的气息。
“这里好舒服啊！花草树木都是最极致的状态!”秋棠真想直接躺在草地上赖着不走了。
伊寒随意看了一下，觉得这里除了气温，其他的和冰霜学院还是挺像的，只不过学校附近种植的植物有点不一样。
“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秋棠明知故问，“要不要去找找他?”
“这...”
嘴上很犹豫，可是伊寒心里还是很想去找的，哪怕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秋棠用了小法术，立马知晓了伊寒的心意，拉着她往教学楼跑去...
这里的教学楼很普通，还是朝阳的，太阳撒下来还挺暖和的，冰霜学院待久了的伊寒忽然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为什么我被分到冰霜了呢，难道就因为名字里有个寒吗？”
“是啊，就比如一些火族人也会被分到冰霜学院，这个是由上面分的，一些不幸的孩子就这样分到了不适合他们的地方。”
“这个我好像也听说过，好像是学校认为他们的潜力比较适合那个地方。”
“嗯...”秋棠瞅着一个地方，给伊寒使眼色，“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话音刚刚落下，她就变回了娃娃形态，就这样躺在地上。
伊寒摇摇头:“你是还想在这晒太阳吧？”
秋棠也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不太适合，自己飞出去直接吊在了树上。
不去理会晒太阳的秋棠，伊寒一个人继续走着:“刚刚秋棠给我使什么眼神呢？”
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在七拐八拐的走廊里走着。
偶尔也有几个学生走过，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给人一种有点冷漠的错觉。
“那是陌羽?走的急匆匆的?”
伊寒想起了疯狂使眼色的秋棠，可能那时候伊寒反应过来时，他人早就拐进了某个地方。
“跟上去看看或者打个招呼吧。”
伊寒就这样尾随着人家直到走到了一个不会有别的学生过去的地方。
这里是一排废弃的教室，为什么叫一排，因为这边一整层的教室都没有人来上课。
“他去这儿干嘛？”
伊寒本想上去打个招呼，现在只能悄悄地跟上去。
“他好像是挺神秘的...而且那么强...这么久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种族的。”
伊寒看着他走进其中一间教室，门刚一关上就听见一个声音开始说话:“你来了。”
“什么事，一会还要上课，你以后少找我，有什么事，通讯仪联络就好。”
“通讯仪?这个东西里的内容是会被学校查到的，还是直接当面说比较好。”
陌羽停顿了好一会才开口继续说:“如果被别人发现，我可不负后果，还有，到底什么事。”
“被知道了，带进别的幻境关起来就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事情嘛，我当老师了，不祝贺祝贺我?”
伊寒才听出来，这好像是郁落老师的声音。
该不会他们?伊寒赶紧摇摇头驱散了内心的那个想法，陌羽不是那样的人。
陌羽道:“原本让他一个人来，你放心，又派我来这里，怎么现在把自己也塞进来了。”
“哦，那是你们城市幻境太有趣了，我觉得这个学校还很有挑战性，没玩够呢。”
“你这性格变化也是大，对了，树林研究的怎么样了？”
“离开了那个地方，放飞自我，一飞，这不是还收不回来嘛...”郁落也意识到自己有点飘，“底下的那堆东西改造的好的话，还是可以用的。”
“那他们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当然可以，但是你不想知道这个学校要他们做什么吗？还有，树林那边的通道已经恢复正常了，我研究好就让他们恢复原样了。”
郁落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喂，小子，好像我才是你父亲吧？怎么好像我一直都在被你审讯？”
陌羽没理他。
“咳咳...越大我还越管不住你了...”郁落见陌羽没有回复的意思，“那就先散了，我们有空再约。”
伊寒一听，感觉轻手轻脚躲进另一边的拐角处，也正好那边摆着一个大花瓶。
讲实话，伊寒没听懂他们讲的什么，总觉得他们的目的不一般。
伊寒看着郁落走远之后，才慢慢的站起来，目送走郁落。
“你怎么在这？”陌羽神色复杂，有点喜悦，也有点迟疑。
“我...我在熟悉我们学院...这不刚好到了这?”
伊寒说完，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自己是躲在花瓶后面偷听。
“别慌，我知道你听到了，你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伊寒的心怦怦直跳，莫名的害怕起来:“你...我...我其实没听见多少...也听不懂...”
陌羽见伊寒被自己吓成这样，有点不忍心:“不要说出去就可以了，忘了最好，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我带你在炽炎学院走走吧？”陌羽也不知道自己哪来勇气认路。
“好啊!”
陌羽在庆幸，郁落因为种种原因，能力已经不如陌羽，之前刚来学校那会，不是故意隐藏自己的气息，而是他已经无法好好控制自己了，被一根“牙签”伤成这样，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他的灵力一直在流失，现在甚至连有人在门外偷听都不知道了。
郁落到底在学校的幻境或者木族那边经历了什么？他一直好奇，但是以郁落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一直在进行的任务，表面上对他们说是监视，其实还有别的目的，只不过那些都是郁落一个人去做的，没有告诉别人他到底要做什么。所以陌羽对自己的立场感到很尴尬，但是又不想伊寒因为这个受到伤害，尊主的力量大不如从前，但是弄个幻境对付伊寒还是小菜一碟。
伊寒看着身边的陌羽，其实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忽然间觉得，这个明明认识了很久又会保护自己的人，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对了，认识那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是什么种族的。”伊寒思考了半天，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我...”陌羽犹豫了一下，也不想瞒着她，最后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暗族。”
伊寒有点蒙，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种族的人，也没想到陌羽居然会告诉她。
陌羽也看出了伊寒的疑问，不带任何感情的向伊寒讲到:“是不是觉得很陌生，因为这个种族...已经快灭绝了。”
第六十章 很想告诉你
“灭绝...”
“是的，剩下的暗族，不到五个人，可能...三个...也可能...”
“连你们也不知道是吗？”
“因为都失踪了。”陌羽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有点多了，“你不要问了。”
伊寒也自觉的闭上了嘴。
“这样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陌羽说完，走在前头，脚步走的有点慢。伊寒见状，只得跟上去。
陌羽似乎对这一片也比较熟悉了，也不担心自己会像从前一样迷路。
他走到楼梯口，停下了。
“你看的是不是一个普通的楼梯?往下看就是一楼的平地，再往远看就能出去了?”
伊寒还真的过去看了看，完了之后认真的对陌羽点了点头。
陌羽被她认真的样子逗乐，嘴角不经意间上扬，笑了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其实这里被施了障眼法，看上去就让你误以为是正常的空间，其实这里下面还有楼梯，通往地下的楼梯。”陌羽一挥手，原本是地面的一楼变成了楼梯，一直延伸下去...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陌羽走在前面，伊寒发现越往下走，边上的墙壁越发的脏，雪白的墙壁上逐渐布满各种污渍脏东西。
“快到底了。”陌羽头也不抬的一挥手，顶上的空间被“封”起来了。
“关了?”
“没有，怕被发现，先把障眼法补回去了。”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伊寒哆哆嗦嗦的，“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确实很奇怪，一会我们可能会分散，但是你不要怕，等时间到了我再把我的推测告诉你。”
“什么？”伊寒还没反应过来陌羽画里的意思，却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走了。
有一双冰冰凉的小手捂住了伊寒的眼睛，整个过程中她都觉得头晕脑胀，想开口也说不出话。
“哈哈哈~”
是小孩子的笑声。
伊寒发现自己可以睁开眼睛了，只是一时间没有适应这里白茫茫的空间。
“原来只是头顶上的灯...”
伊寒一看，这里有点像个避难所，粗略数了数只有七八个人，只有小女孩在人群中活蹦乱跳的，而其他人都是在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事情。
“姐姐，陪我玩好不好!”
伊寒觉得她很眼熟，忍不住捏了捏她粉扑扑的小脸蛋:“可以呀，我们去哪里？”
小妹妹捡起一个球，就往一个地方跑去。
伊寒一路小跑跟着小女孩。
这里空无一人，就像是被人故意隔开的一般，伊寒看见，好像这个空间后面还有一层被遮挡起来的。
说是陪小女孩玩，真的是就只是陪着。小女孩无数次把球丢起来接住，无限循环了好几次，伊寒看久了觉得无趣，就盯着某一处开始发呆。
“呜呜呜，姐姐，球没了，它跑了！”
伊寒反应过来，看见小女孩满脸都是泪花，闻声而来的还有那剩下的几个人，伊寒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孩的亲戚。
“哎呀遭了啊，东西丢了呢，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把它找回来吧...”
“对对对，不然人也会跟着丢的！”
说完几个人很有默契的两两组伴去找球。
伊寒不太明白，一个球而已至于全员出动吗？
小女孩委屈的走到伊寒身边，小手拽住了她。
“好吧，我们也去找找。”
伊寒也是漫无目的的找，甚至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可以找到，直到她看见了一个被人为凿开的洞，上面的瓷砖还粘连着，只不过周围还布满了蜘蛛网。
小女孩的球居然在里面，还反射了一下外头的光线。
“这儿!”女孩子兴奋的指着。
伊寒不情愿的往那边走去，想帮小女孩捡回球。
可当她刚刚蹲下就看见了一具被极度扭曲的“人”，那人的脑袋还甚至一点点的试图抬起来。
伊寒感觉，球离她越来越远了。
背后突然被施加了力，伊寒以为是小女孩，惊慌中一回头发现居然是那七八个大人，谁推的，就不知道了，只看见既然面露难色，而小女孩也是一脸委屈的拉着一个中年妇女的围裙。
紧接着，伊寒感觉背后一股凉气，她不敢看背后那个被扭曲的不成样的“人”，外面的人正在一点一点都填上那个洞，伊寒看着光线一点点消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寒冷持续了很久，直到伊寒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她睁开眼睛，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才想起来洞口已经被封了。
伊寒在黑暗中摸到了一双手，暖暖的，但是她害怕，试图把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只是她用的力很小。
“怎么了？”
一听是陌羽的声音伊寒就安静下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空间，我每次都无法破解。”
伊寒说道:“你也是为了捡球，看见了一个被扭曲的人吗？”
“前几次是，后来我试了别的方法，结果还是一样，那个人会自己恢复正常，把我带出去。”
“那为什么现在我们还在里面?”
“我们一会去找他，他应该有事情会交代我们。”陌羽松开伊寒，“你刚刚有没有感受到无助。”
“有...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把我往这里引...”
“里面那个可怕的人是不会伤害你的，而你觉得平易近人的人可能会伤害你，他们认为里面那个人是不祥的，所以想着把外人引到那儿，这样可以保自己一家老小平安，无限循环的经历对她们来说可能是一种惩罚，为自己当年做的事情的救赎。”
“那是真实经历过的吗？”
“是的，看见那个在洞里的人吧？也是暗族的，只因为他们觉得暗组不祥，就偷偷把他...这也是他设下的循环，希望那些人有一天能醒悟自己的所作所为。”
看不见陌羽的表情，但是伊寒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
“暗族，是指人心最暗的一面，我们生活中各种阴影里，但是不一定是指我们就是这样坏的人了，我们会去发现人心最黑暗的，慢慢吸取黑暗，以来提升自己的能力。”
伊寒又疑惑:“那为什么你们越来越少了？”
“因为我们的力量被很多人偷窥...从从前的百余人减少到现在的寥寥几人。我也试图寻找同类，可是太少了。”
陌羽想告诉伊寒全部的事情，可他又犹豫了，每次，她知道太多反而对其不利。
从新生训练能看出来，这个学校研究的东西证明了他们的野心，甚至想控制学生们，用他们做实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单靠陌羽和郁落是不行的。所以才会在木族安插眼线，因为木族是当下被影响最严重的一个，甚至被污染，影响了很多小的部落。
“你告诉我那么多...为什么啊？”
陌羽被问到了，但是还是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了她:“因为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好像我们以前就认识，从第一次看见你就有这种感觉。”
仿佛老土的小说情节。
伊寒也确实有这种感觉，加上之前秋棠牛头不对马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