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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洞房波败     非常秘书txt下载     非常秘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〇六二章 该来的总要来

    非常秘书 第一六二章该来的总要来

    会议结束后,按照陆渐红的意思,潘顺利立即召集世贸中心范围内的几家单位负责人来开会,潘顺利道:“同志们,今天的常委扩大会,你们中有的人参加了,有的人没有参加,我简单通报一下会议精神。”

    之后,潘顺利道:“陆书记说,一切要从大局出发,从发展出发,容不得任何人违背发展方向,所以希望各位明白,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必须完成,不折不扣地完成。针对目前的情况,市政府已经租下了一幢写字楼,用于在座单位临时办公之用。谁还有什么意见,现在说出来。”

    潘顺利说得很严厉,参加会议的这里有几个人是列席了常委扩大会的,自然晓得其中的利害,财政局长吴邦威更是一肚子苦水,前两天跟几个副局长一起吃饭时,喝多了酒的他还夸下海口,想让财政局搬迁,除非吴字倒过来写。看来这一次,吴字真要倒过来写了。

    回到家,吴邦威不免长吁短叹起来,老婆见此情形,问他怎么了。

    吴邦威将今天这事说了一遍,他老婆惠香便笑了起来,说:“你啊,真是越过越回头了,这么点小事就让你眉头难开了?回头我跟我爸打电话。”

    “算了。”吴邦威摇着头说,“老爷子还不就是找三叔吗?省住建厅的厅长也管不了这事。”

    话虽这么说,他老婆的电话还是打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后,老丈人的电话便回过来了,在电话里将吴邦威狠骂了一顿,说:“长点脑子行不行?市里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别生那些歪心思了。”

    放下电话,吴邦威的脸色很难看,拿老婆撒气道:“叫你别打,你非要打,闹得里外不是人。”

    “爸怎么说?”惠香也很不爽,春节的时候,吴邦威可是说的,等到时候房子开发出来,给弟弟妹妹都弄一套,话也早就放出去了,现在如果一搬家,什么都泡汤了不说,还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

    “还能怎么说?让我乖乖听话!”吴邦威很是气馁,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那点儿后台根本不顶用,即便是常务副省长白云杉,也干涉不到双皇自己的决策,况且还是经过省委常委会确定下来的,连鲁寒星都一个屁都没有,什么狗屁住建厅有个鸟用。

    几个部门的会议开完,潘顺利开始考虑起拆迁的问题来。这一片涉及到不少店铺,拆起来的难度不小,需要到一大笔的资金,加是后面规划、招标等一系列的动作,事儿不少。陆渐红要他尽快拿出方案来,很是头疼啊。

    而此时的陆渐红已经把米新友和龙飞叫了过来,两人刚刚看完可行性报告,龙飞道:“渐红,这可是大手笔啊,比我预想得要大得多,这个项目一两个公司根本吃不下。”

    陆渐红道:“那就用蚂蚁啃大象的办法,这是一块肥肉,你还担心没有人伸手?”

    米新友道:“这些留给你自己操心吧。渐红,项目什么时候开始启动?”

    “一个月左右吧。”陆渐红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筹措资金,免得到时候动起来资金不够。”

    二人吃了定心丸,互视了一眼,笑道:“咱们这一次是要做回大的了。”

    几天时间不紧不慢地便溜走了,相关的方案经过几次商讨也一一出炉,下面便是具体操作实施的事情了,这些方面都交给潘顺利去做,陆渐红只需要掌握具体的进度就可以了。

    再次做了甩手掌柜,原以为可以松口气了,可是一个电话把他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提到了紧张的极致。

    电话打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陆渐红正在高兰的房间商量关于经济适用房建成后的购买问题。

    电话是康晓敏打来的。接到她的电话,陆渐红很是疑惑,自从那天把房子留给了她,便没有再回去过,难道她找到工作,兑现诺言了?

    “陆书记吗?我是康晓敏啊。”康晓敏道,“刚刚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来找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老婆。”

    陆渐红的眼睛顿时瞪直了,道:“康晓敏,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康晓敏道:“应该没有,我有印象。上次我不是还跟她起过一次冲突吗,有印象。”

    “知道了。”陆渐红挂断电话,高兰看他的情绪有点不对,不由问道,“渐红,谁的电话?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陆渐红道,“今天的事就谈到这里,我有点事先出去了。”

    出了门的陆渐红心里确实很慌,这一阵子事情不少,忙得焦头烂额,再加上高兰在这里,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心境还是有不小的波动,所以安然一直没来双皇,陆渐红也就忘记了去追问。这个时候安然突然杀上门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真的让他有刹那间的慌乱。

    抽着烟,陆渐红拿出手机,拨了安然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安然笑道:“渐红,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你在哪?”

    听着安然与平时无异的笑声,陆渐红却觉得邪气得很,按理说,安然在自己的住处看到一个女人,起码的疑问那是肯定要有的。

    “我在市委呢。”陆渐红道,“你在哪?我过去接你。”

    安然道:“我在房子楼下,怎么看到有个女人住在我们家啊。”

    听安然这么问,陆渐红心中反而踏实了一些,道:“我先去接你,见面再说吧。”

    高兰伏在窗沿,看着陆渐红的车急急开了出去,怅然若失,心头的复杂感情再次涌上了心头。从理智的角度出发,高兰觉得自己应该远离陆渐红,免得越陷越深,害人害已,可是感情是不受理智所支配的,虽然这一阵子他们之间保持着距离,没有出格的行为,但是心灵却是保持着交流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足以令高兰开心不已。她不知道这种快乐会持续多久,但是却是无法自拔,刚刚陆渐红在房间的时候,她多想扑在陆渐红的怀抱里痛痛快快地倾述着自己的情感。可是她不能,她怕会被人发现,怕影响到陆渐红的声誉,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隐藏在心里。

    这个时候,她还没想到,正宫娘娘安然已经来了。

第一〇六三章 正宫驾到

    非常秘书 第一六三章正宫驾到

    到了楼下,便看到安然站在一个大手提箱身边,双皇的天气虽然已经是春天,但在夜晚凉意还是很大的,看着安然站在夜风之中的那种孤单,陆渐红的心头不由疼了一下,刚停稳车,人便窜了出去,一把将安然搂在了怀里,道:“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安然感受着陆渐红怀抱的温暖,像一只猫儿似的伏在陆渐红的怀中,道:“那个女人是谁?”

    陆渐红笑道:“外面太冷,上车我告诉你。”

    上了车,陆渐红将康晓敏的事情说了出来,安然这才道:“怪不得我看着有点眼熟呢,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背着我搞金屋藏娇这一套呢。”

    陆渐红看了安然一眼,强自镇定道:“怎么会呢?”

    安然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会,你再傻也不至于把女人带回家的,是不是?”

    陆渐红心头砰砰直跳,说:“安然,今晚看来要住酒店了。”

    “对了,你把房子给康晓敏住了,你这一阵子都住在哪?”安然托着腮问陆渐红。

    “我都住在市委招待所的。”

    “那我们也住市委招待所吧。”安然不紧不慢地说。

    “替我省钱呢?”陆渐红淡定地说着,在这么多年的政治生涯中,陆渐红养成了心里越慌脸上越冷静的习惯,他担心安然去了市委招待所住着,如果碰上高兰,那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是将车开出了偏离市委的路。

    “渐红,真住酒店的话,你至少也得换套衣服吧。”安然笑着道,“坐我身边,一身的烟臭味,呛死了。”

    “呃……”陆渐红无语了,这个时候他只有暗暗企求上苍,别让她遇上高兰。

    在陆渐红心里的定位中,已经把自己处在越轨的一方,尽管这一阶段并没有跟高兰发生过什么,但精神上的背叛让他同样有着很深的负罪心理。这个时候,陆渐红的心里跟揣了个兔子似的,跳个不停。

    高兰睡不着,伏在窗沿上,痴痴地凝望着灯下的后花园,花儿开得正艳,节能灯光在它们的枝叶上洒下了一层银光,夜色中看上去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便听到服务员小张道:“陆书记,您回来了。”

    高兰心中不由一喜,正要开门,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渐红,住在这里方便吗?”

    高兰的心猛地一凉,这个声音她是不会忘记的,刚刚伸出去开门的手也缩了回来,颓然坐回到床上,一种难言的酸楚情不自禁地涌上了心头,怪不得他匆匆离开,原来是接老婆去了。这几天建立起来的满足和欣喜,在安然声音响起的短短瞬间便被击了个粉碎。街灯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泻了进来,原本是美丽的,可是现在看在高兰的眼中,却是那么地具有讽刺意味。泪水顺着面颊缓缓流下,高兰却连擦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只能傻傻呆呆地坐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忽然变得那么残酷,突然间她有种想要快速逃离这里的想法。

    开门的时候,陆渐红心虚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安然笑道:“不会没带钥匙吧?”

    陆渐红笑了笑,提着安然的大箱子推开了门,安然反手关上门,猛地将陆渐红扑倒在地。

    陆渐红吃了一惊,安然的唇已经印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扯着陆渐红的衣服,陆渐红呆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极度复杂,真的没有心情去欢爱。可是他又不能让安然看出什么异样来,只得装出一副**勃发的样子配合着安然的动作,去亲吻,去抚摸。

    在市委招待所里欢爱,这绝对是陆渐红的第一次,外面还有服务员在走动,按理说是非常刺激的,但是陆渐红心里抑着心事,安然拨弄了一阵子,才抬起头来,安然不由道:“渐红,你怎么了?怎么不像以前了?”

    陆渐红苦笑了一声,道:“不会是闲得太久了吧?”

    “我有办法。”安然一撩耳边的长发,跪在了陆渐红的胯间,吞吐起小舌头来。柔软微凉的舌尖扫过敏感地带,陆渐红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反应很是强烈。这种反应与心情无关,完全是生理机能的体现。

    安然很是满意,没想到陆渐红的动作很粗野,直接将安然摁在了房间的地毯上,准确无比地找到突破口,强势地进入,猛烈地冲击着安然的身体。这种猛烈

    等一切都结束,陆渐红像条死狗一般仰躺着,小陆却还是高昂着头颅,像条即将攻击的小蛇一般,嘶嘶地吐着信子。

    安然被陆渐红折腾得全身发软,推了推陆渐红道:“渐红,抱我上床。”

    陆渐红翻了个身,却发现两人光洁的身体上全是汗水,还沾染着灰尘和毛发,不由跳了起来,道:“恶心死了,地上这么脏。”

    卫生间里的水在哗哗地响,镜子中二人身躯的颜色有着明显的差异,白的耀眼,黑的健康,构织成一副妖艳的图画。

    门一直没有再开,高兰的心痛无可遏制,不过此时的她已经冷静了很多,知道再留下去只能伤人伤已,与其这样,不如尽早离开,免得大家都受煎熬。

    床上的箱子打开着,衣服已经整齐地码好,还剩桌子上的一些零碎小东西,高兰一边收拾着,一边簌簌向下掉着眼泪,原想离别,却再相聚。相聚了,又不得再次选择离别。

    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不短时间的房间,高兰的嘴角泛起一丝酸涩的笑容:“渐红,永别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刚开开门,正好遇上给陆渐红房间送饭菜的小张,小张见高兰提着箱子走了出来,不由道:“高教授,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咦,怎么还提着箱子?”

    一听小张叫出声来,高兰怕被陆渐红和安然听见,身子一缩,又退回了房间,窗外夜色朦胧,风过处黑影摇动,高兰忽然有点害怕。

    算了,还是天亮再走吧。

第一〇六四章 后院起火

    非常秘书 第一六四章后院起火

    这一夜,陆渐红睡得很不踏实,恶梦连连,一会梦到高兰和安然打得头破血流,一会梦到安然拿着刀要割他的**,一会又梦到两个人一个闹着要跳楼,一个闹着要割腕。

    最后一次陆渐红居然惊叫出声来,把安然也吓醒了,拼命摇着陆渐红的头,道:“渐红,醒醒,醒醒,你怎么了?”

    陆渐红睁开眼,安然的脸映入眼帘,陆渐红一把将安然搂在怀中,死死地用力地搂着,惊惧地说:“安然,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安然柔声道:“渐红,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好了好了,没事了。”

    陆渐红全身都已经被汗湿透了,坐起身来,抓起床头的一杯冷水一股气全喝了下去,这才好过了一些,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安然偎着他道:“做了什么梦?说出来就好了。”

    “没什么,一个梦而已。”陆渐红苦笑了一声,现在他终于知道出轨是真正需要付出代价的,先别说东窗事发的后果,光光是这个心理煎熬简直就要了人的命了。

    “那我陪你说说话吧。”安然靠在陆渐红的肩头说,“渐红,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很大?”

    陆渐红搂住了安然,心情却是复杂得难以言喻,摇了摇头道:“安然,你睡吧,我有点事需要想想。”

    见陆渐红这个样子,安然很是体贴地说:“那我先睡了。”

    陆渐红看了安然一眼,在她的耳边轻轻一吻,目光却不由看向了门边。

    在他的心中,安然与高兰没有谁轻谁重之分,一手托两家,一般轻重,但这是从情感的角度出发的。现实是,在她们二人中必须选择其一。头疼啊,陆渐红轻轻用后脑撞着墙,一时之间也没别的办法。

    其实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安然既然来了,那只有面对。陆渐红的纠结,是建立在安然知道他跟高兰关系的前提下的,只要他们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这样苦了高兰,他真的不知道高兰能不能扛得下来。如果换了自己,恐怕会发疯。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消逝,天快亮的时候,陆渐红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安然倒是起得很早,昨晚的疯狂非但没有让她疲惫,反而显得更加精力旺盛。

    在陆渐红的脸上轻轻一吻,安然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走廊里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早晨显得很清晰。

    谁起得这么早啊。安然拉开门,便看到对面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人,安然不由呆了一下,脱口道:“高兰?”

    高兰的心猛地一惊,不过经过一夜的煎熬,心理上已经能接受了安然的到来,道:“安然,你什么时候来的?”

    安然微微笑了笑,道:“昨晚来的。你这是要去哪?”

    “我……”高兰忽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这时陆渐红已经起了床,听得外面二人的声音,不由叫苦,一听高兰似乎要走的样子,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高兰就这么离开?可是这样虽然可以解除眼前之忧,也能在安然面前搪塞过去,但是这样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心安。对不起高兰的已经太多太多,况且这么瞒下去,也对不起安然。

    冲出了门,陆渐红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高兰,你这是要去哪里?”

    高兰没想到陆渐红也会出来,强笑道:“住在这里不太方便,我想我还是住出去的好。”

    见高兰没跟自己打招呼便不声不响地离开,陆渐红知道是因为什么,道:“你可是周书记安排下来的,住处应当由市里为你考虑。你先回房间,我让办公厅的人给你找住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兰也不好强行离开,看着安然牵着陆渐红的手,心中针刺一般地疼了一下,转身进了房间。

    “我们回房吧。”陆渐红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陆渐红低迷的情绪让安然的脸不由微微变了变,却还是笑道:“渐红,今天是工作日,你去忙你的吧,我跟高兰很久没见面了,虽然当初我去准安宣传部的时候,她正好调离,好歹也算是同事一场,我去找她说说话去。”

    陆渐红的心跳了跳,在安然的手面上拍了一下,说:“随便你吧。”

    安然笑着穿了件外衣,走出了门。

    陆渐红看着她的背影,心头变得沉重已极,连早饭也没有心情吃,饿着肚子去了市委。

    天空很阴沉,陆渐红到办公室的时候,天似乎要塌了似的,暗得发黑。

    安然的到来给陆渐红带来了无尽的压力,他实在无法预料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目前的这复杂关系,让他当作没事人一样,他真的做不到。对高兰他固然深怀歉意,但是对安然他同样倍受内心的谴责。不知不觉中,他损害了两个人的感情。

    窗外一声巨响,这是新年的第一声雷。

    春雷乍响,万物复苏,可是陆渐红却觉得这个雷声并不是什么好兆头,隐隐中,他觉得后院要起火了。

    陆续有人到办公室来汇报工作,陆渐红有些心不在焉,送走了几拨人之后,陆渐红烦躁不已,吩咐张家界,从现在开始不见任何人。

    雨忽然间便倾盆而下,雨声本是陆渐红的最爱,可是此时却更增他心头的阴霾,根本无心去领略雨声的悦耳。站在窗前,陆渐红紧皱眉头,安然绝顶聪明,既然连孟佳的存在都已经知道了,不可能不知道高兰。陆渐红忽然升起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与其这样倍受煎熬地猜来猜去,倒不如主动向安然坦白,把事情挑开了,随便你安然怎么处理。可是这样的做法,只有两个极端,最坏的打算是安然不能原谅自己,导致家庭破裂,好的打算是,安然原谅自己,一切如初。不过陆渐红思来想去,这两个可能性都不大,安然是一个很顾家而且很替陆渐红留面子的人,综合这两个因素,离婚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有可能进入冷战期,只是冷战代表还有机会缓和,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安然原谅自己,陆渐红也没有奢望,谁能容忍自己的丈夫红杏出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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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六五章 坦白是否能从宽

    非常秘书 第一六五章坦白是否能从宽

    鼓足了勇气,陆渐红正要打电话,便听到张家界敲了敲门,探进头道:“陆书记,有人找您。”

    陆渐红的勇气好不容易鼓起来,被张家界这一句话搞得顿时泄了气,恨道:“我刚才怎么吩咐你的?”

    张家界苦着脸说:“陆书记,是您爱人来了。”

    陆渐红刚站起来,顿时被吓得一屁股跌到椅子上,道:“张秘书,把我桌子上的材料拿去复印一下。呃,让她进来吧。”

    陆渐红的心里很是没底,安然大雨天的杀到办公室来,不知道一会儿会是个什么场景,赶紧先清场再说。

    安然进了来,向身后看了看,笑道:“渐红,你这谱摆得可真够大的。”

    安然虽然在笑,陆渐红心里有鬼,听在耳朵里全然不是个味儿,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说:“安然,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跟高兰在一起吗?”

    “她有事去了。”安然笑着说,“本来打算出去转转的,又下大雨了,就过来找你了。渐红,我没影响你工作吧。”

    “没有没有。”陆渐红哪敢多说,“雨天,也没什么事。”

    安然笑着走到陆渐红的身边,说:“中午有没有应酬?”

    “怎么了?”陆渐红总觉得安然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没什么,就是想中午跟你一起吃个饭。”

    陆渐红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成惊弓之鸟了,道:“有安排也要推掉啊,陪老婆是天底下最重要的大事。”

    “甜言蜜语!”安然笑了笑说,“地方我都安排好了,我先出去了,免得说我垂帘听政,中午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陆渐红的心头很是忐忑,虽然没有想像中的狂风暴雨,但是陆渐红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趁着安然还没走远,赶紧打电话给高兰,道:“高兰,你在哪?”

    “我……”高兰只说出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陆渐红心头一沉,道:“高兰,安然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她只是跟我说了说以前的工作事情。”高兰的情绪很低落,“渐红,我感觉安然知道我们的事情。”

    陆渐红沉默了一下,高兰接着道:“渐红,我不能再在双皇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对我们大家都不怎么好。雨一停我就走。”

    陆渐红有种快要崩溃了的感觉,道:“高兰,这不是你走不走的问题,我想想吧。”

    黯然放下电话,陆渐红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在办公室来回踱了好几遍,决定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安然交待问题。这样子太折磨人了。不过时间也不能太长,高兰一走,更说不清楚。

    作出这个决定,陆渐红那种“该死鸟朝上,不死翻过来”的倔强脾气又上来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

    看着窗外的风雨飘摇,陆渐红暗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中午,陆渐红打电话给安然,安然说她在招待所的房间,让他过来接。

    接了安然,一起去了安然订好了的酒店,陆渐红让丁二毛先回去,等他的电话。

    丁二毛忽然发现陆渐红很有些沉重的感觉,暗道,不会是两口子闹矛盾了吧?不过也不像啊。

    安然笑着说:“小丁,一起吃饭吧。”

    丁二毛笑道:“谢谢嫂子,我就不影响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进了酒店,安然订的是三楼临窗的一个包间,靠墙的那一面就是一整块玻璃,雨下得很大,顺着玻璃直向下流,窗外的人与物只能依稀看出个影子,并不真切。

    安然嫣然道:“渐红,我记得你是最喜欢雨的,我点了一样槐花炒鸡蛋,是你最爱吃的。”

    陆渐红道:“你还记着呢,很久没有吃了。”

    “我当然记得,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是不是喜欢吃。”安然幽幽道,“人是会变的,以前喜欢的现在未必会喜欢,以前不喜欢的现在也未必就不喜欢了。”

    这句话说得大在深意,陆渐红盯着安然的眼睛,轻轻抓住了安然的手,说:“安然,我是不会变的,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安然将另一只手也放在陆渐红的手上,道:“我知道。”

    “谢谢你,安然。”陆渐红将安然的手捧在了掌心道。

    安然浅浅一笑,说:“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来了?”

    “如果不是你,或许我现在还在哪个乡镇里干着小会计呢。”陆渐红本来是想说孟佳的事的,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过来。

    安然嗔怪道:“咱们还说这些干嘛?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这叫长线投资,事实证明,我的投资没有错。我老公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我不知道有多自豪呢。”

    安然越是这么说,陆渐红的心里越是自责,不由道:“可是安然,我……我也对不起你。”

    安然的眼神变得奇特起来,道:“你哪里对不起我?”

    她这种淡定的神情更加证实了陆渐红的判断,陆渐红垂下了头,道:“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安然忽然笑了笑,虽然这个笑容很勉强,眉宇间也有一丝痛心,但她还是在笑,她说:“孟佳现在过得怎么样?”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陆渐红万万没有想到,这句话似乎不经意间从安然的嘴里溜了出来。

    陆渐红咬了咬牙,道:“我跟她有个孩子。”

    安然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心头的痛楚,道:“我知道。”

    陆渐红的手紧了一下,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道:“高兰……”

    安然的手猛地一紧,指甲似乎已经刺入了陆渐红的掌心,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

    看着安然悲痛欲绝的神情,陆渐红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实在伤害了太多的人,道:“安然,你打我吧,我……我……”

    安然猛地扑进了陆渐红的怀中,用力地捶着他的胸膛,哭泣着道:“陆渐红,你这个负心人,我恨死你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

    说到这里,安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痛,撕下了伪装的外表,嘤嘤痛哭起来。

    陆渐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无声地将安然紧紧地拥在怀中,紧紧地,紧紧地。

第一〇六六章 解决之道

    非常秘书 第一六六章解决之道

    哭了好一阵子,安然才止住哭声,道:“吃饭吧。”

    安然的冷静,让陆渐红的心里摸不到底,他实在无从猜测安然现在在想什么。

    沉默着吃完了饭,虽然菜肴精美,却是味同嚼蜡。

    放下筷子,安然一声不响,走出了包间,陆渐红赶紧跟上,走在前面的安然忽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别跟着我,我要冷静一下。”

    陆渐红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看着安然远去,却又不能跟上去,他知道这个时候,两人都需要冷静。

    丁二毛的车就停在门外,看到安然打了辆出租车离开,很是诧异,很快看到陆渐红走到了门前。将车开过去,陆渐红上了车,直接要丁二毛开车去市委,之后便一言不发。

    见陆渐红神色阴沉,丁二毛心中奇怪,大概是这两口子闹不愉快了,他哪知道,何止不愉快这么简单啊。

    回到办公室,时间还早,张家界还没上班,陆渐红关上门,坐到办公桌前抽着闷烟,现在什么都捅出去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安然的决定了。

    雨下个不停,不知不觉中,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聚满了烟头。陆渐红的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连一份文件都看不进去,现在他才知道,没有一个良好的家庭基础,真没有心思去工作。

    一下午慌恍而过,快下班的时候,潘顺利打来电话,说副市长姜天平刚刚打电话汇报,说常务副省长白云杉要到双皇来,现在正在路上。

    陆渐红本来对白云杉就不怎么地,加上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心思去接待,道:“你负责接待吧,标准高点,别让人家说话。”

    郁郁地回到市委招待所,安然还没有回来,陆渐红脱了外衣,坐着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她回来。不多时,服务员小张敲着门在外面怯生生道:“陆书记,要安排晚饭吗?”

    “等会儿再说吧。”陆渐红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心里有点不放心,正要打电话给安然,便听到安然疲惫的声音道:“开门。”

    开了门,安然的眼圈红红的,显然哭过了,进来一言不发,默默地收拾着衣服,陆渐红不由道:“安然,你要去哪?”

    安然惨笑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再留在双皇了。”

    陆渐红一把拉住了安然的手,道:“安然,你冷静一点。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是我真的是爱你的。”

    “那你爱孟佳吗?你爱高兰吗?”安然毫不留情地提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陆渐红无语了,爱吗?不爱吗?

    见他沉默,安然拎起了箱子,陆渐红刚要去夺,安然淡淡道:“你别拦着我。”

    陆渐红不想把事情弄僵,眼睁睁看着安然提着箱子打开了门。

    安然刚打开门,便看到对面的门前站着高兰,冷静地说:“安然姐,你别走!走的人应该是我。”

    安然默然一笑,回头看了一眼陆渐红,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渐红见二人面对,脑子里轰了一下,妈的,既然这样了,不如胡子眉毛一把抓得了,当下走出门,从安然的手中夺过箱子,道:“走,我们一起出去,好好谈谈。”

    安然和高兰都是吃了一惊,没想到陆渐红居然够胆跟她们二人一起谈谈。

    陆渐红开着车,安然和高兰并肩坐在后排,除了窗外雨点的啪啪声,一点声音都没有。

    车开出来,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工业园区所在地。天色已经黑了,下雨的缘故,这里不但没有人,连过往的车辆都没有。

    陆渐红索性将车开到了园区内一条刚刚做好的水泥路上,一脚刹车,车停下。

    陆渐红熄了火,转过头道:“现在可以谈谈了。”

    安然第一个开口,道:“既然谈,是不是要把孟佳也叫过来?”

    陆渐红觉得嘴里很苦,这么多年来,安然向来是以温柔贤惠的形象出现的,没想到现在厉害起来还真叫人受不了。

    倒是高兰呆了一下,道:“孟佳?孟佳是谁?”

    安然也有些意外,不由道:“你不知道?”

    高兰看了一眼陆渐红,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吧,孟佳跟渐红有一个孩子,叫陆梦瑶。”安然垂着眼睑,看不见她的神情,淡淡的口吻仿佛是在说一件与她不相干的事。

    高兰呆住了,忽然说了一句让陆渐红和安然都意想不到的话:“陆渐红,你真够无情的,为什么不给我生个孩子?”

    这话一出,包括高兰自己在内的三人都呆住了,三人都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乱了,全***乱套了!陆渐红觉得这个车厢已经装不下他的脑袋了,呻吟了一声,道:“那是个意外。”

    “你跟安然有两个孩子,跟孟佳有一个孩子,我呢,什么都没有。”高兰苦笑着道,“太不公平了。”

    陆渐红简直要崩溃了,扯着头发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安然这时道:“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我退出!”高兰忽然道,“安然姐,我跟渐红以前是有过一段荒唐的往事,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了。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渐红还是爱你的。这一次到双皇来是个意外,我一直在国外,根本不知道渐红到双皇工作的事,也没想过再与渐红重逢。我来这里完全是受省委周书记的委托过来的,没有别的意思。安然,我为我伤害了你,向你道歉。你对我怎么样都行,我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的。”

    说到这里,高兰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只是在漆黑的车厢里根本看不见。

    安然道:“算了,如果渐红跟你只是逢场作戏,我倒不觉得难受。现在当官的,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可是我一到,渐红便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所以我知道渐红是爱着你的。你人虽然离开了渐红,但是渐红的心却还在你身上。既然这样,又何必要走?”

    高兰不由道:“安然姐,不是这样的。”

    安然笑了笑道:“高兰,听我说完。我这个人不愿意在心中藏着刺,这么多年来,我与渐红聚少离多,论情感,或许还没有你们这么深。所以,渐红,我们离婚吧。”

    尽管陆渐红已经作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从安然的嘴里说出“离婚”这两个字,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只是他还没有开口,高兰却先说话了:“安然姐,你们不能离婚。这样,对你们的孩子不好,更对渐红的事业不利。”

    “哼,他如果能想到孩子,能想到事业,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陆渐红羞愧难当,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然姐,你别这么说。我早就想过了,渐红跟我说过,你是他的福星,他说这一辈子如果没有你,也没有他的现在,他说能娶你为妻,不枉此生。这证明了他对你的感情。而我,只是个人所不耻的第三者,如果你们再分开了,我的良心更加不安。安然姐,不管你作出什么决定,我都已经决定远离,永远都不会再见他。”

    “这样太便宜他了!”黑暗中看不见安然的神情,但听出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陆渐红忍不住道:“安然,高兰,对你们的伤害,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弥补了,你们说吧,随便你们怎么样,我绝无怨言。”

    在这个时候,陆渐红作不出任何决定,唯有任人摆布。不过他总是觉得目前的气氛很是诡异。按理说,高兰是理亏的一方,应该无言无语,而安然作为受害者,也该是振振有词,可是这两人说话都是莺声燕语,一点火气都没有,大有和风细雨的味道,反而在对待他自己的时候显得很强势。

    “陆渐红,你给我滚下车。”安然突然发话了,“别干扰我们商量。”

    陆渐红呆了一下,不由道:“外面在下雨啊。”

    “我知道。”安然恶狠狠道,“你出不出去?”

    “出去,出去。”陆渐红很无奈地打开了车门,刚下车,身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回后一摸,居然是把雨伞。

    撑着伞站在雨中,雨哗哗的,风嗖嗖的,陆渐红叼起一根烟,想到跟安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想到跟高兰在一起时的零零总总,心头不禁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风雨不见小,陆渐红的裤腿皮鞋已经全湿了,回头看了一眼车子,里面黑乎乎的,看不见,又听不见,不知道她们都在说什么。

    过了一阵子,车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雨中也不知道是谁。

    陆渐红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扇门也开了,另一个人也冲了出来,陆渐红只得扔了手中的伞,拉着这个,又去拽那个,二女在他的手中挣扎着,很快三个人的身上都湿透了。

    陆渐红火道:“你们搞什么?淋雨好玩是不是?都给我滚回车上去!”

    二女虽然气场惊人,但身体力量远没有陆渐红牛叉,拎小鸡似的一手一个全扔进了车里,开了内灯,二女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

    陆渐红又气又怜,脱了身上的衣服扔过去下着命令道:“都擦擦。”

    “这怎么擦?”二女接过衣服,全是水滴滴的。

    “都别说了。”经过刚刚这么一闹,陆渐红强大了许多,发动了车子,直接把车开进了附近的一个三星级酒店。

    开了个房间,把二女扔进去,要她们赶紧洗澡,等他买来新衣服换上。

    这个不容反抗的态度让二女面面相觑。见陆渐红甩门而去,高兰谦让道:“安然姐,你先洗吧。”

    看着高兰冻得脸色发白,安然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向浴池里放着热水,道:“这个池子不小,一起。”

    进了池子,二女**相对,安然瞪着高兰,高兰很是有点羞怯地用毛巾遮住了胸部,安然噗哧一笑,道:“高兰,真看不出来,你人这么瘦,咪咪这么大,怪不得渐红这么喜欢你。”

    高兰红着脸道:“安然姐,你别这么说,你的也不小啊。”

    安然笑着说:“高兰,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没有,安然姐,真的,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坏。”高兰真诚地说,“换了别的人,不找我的麻烦才怪,又怎么会在一起洗澡。”

    安然叹了口气说:“高兰,你太高看我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别的女人来分享自己的老公。其实你们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差渐红亲口说出来罢了。可是在我看到你的时候,连我都心疼,如果让渐红离开你,我都担心你撑不下去。”

    “安然姐,你这么做,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说了。”高兰的脸红了红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

    安然又是一声叹,说:“我知道渐红对我的感情,但是也能看得出,渐红爱着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焦虑,我跟你,不管谁离开,渐红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这样的话,我们三个人都会痛苦。只是,便宜了这臭男人。”

    高兰的脸更红了,说:“安然姐,这样子会不会不好啊。”

    安然笑道:“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上太多的礼仪道德,该遵守的就遵守,不该遵守的就算,心中自有一杆称,只求心安得了。”

    “我说的是会不会对渐红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安然怔了一下,道:“这个我倒没想过,这确实是个问题。高兰,不如这样吧,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个大房子,不住招待所,这样的话可能会好一点。”

    高兰低头嗯了一声,不防胸部被安然袭击了一下,啊地一声尖叫,羞道:“安然姐,你真的好坏。”

    可惜这番旖旎的风光陆渐红非但无缘相见,此刻的他却还在提心吊胆之中,不知道两个女人在一起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2章一起更新,求情书)

1067 攘外必先安内

    非常秘书 1067攘外必先安内

    匆匆提着新买的从头到脚两大套衣服回到了酒店,二女正裹着浴巾各自占了一张床看电视,见到这个和谐的情景,陆渐红很是诧异地把衣服放下来,讷讷道:“你们……你们……”

    “出去!”安然低叱了一声。

    陆渐红的脸色僵了一下,道:“那你们……”

    “什么我们你们的?”安然寒着脸道,“今晚你自己找地方睡去。”

    高兰很是可怜地看了陆渐红一眼,张了张嘴,可是想到安然刚刚跟她说的,要给陆渐红一点好看,便忍着没说。

    “你们可别闹事。”陆渐红心虚地撂下了这句话,走出门去,不过他并没有走远,故意重重踩着脚步,装出离开的样子,却悄悄溜了回来,把耳朵别在门前,想能偷听到什么。

    里面有声音,不过并不是二女的谈话,而是电视剧的声音,陆渐红目瞪口呆,这两个人居然能静得下心来看韩剧,这难道是传说中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时,电视的声音小了一些,依稀能听到她们在说话,可是说什么根本听不清楚,陆渐红不由将耳朵贴到了门上,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说:“喂,你谁啊?在这里干什么?”

    陆渐红尴尬地站了起来,刚要离开,门忽然被打开了,安然似笑非笑地说:“咦,你怎么还没走?”

    “我……”陆渐红突然灵机一动,道,“我忘了样东西,回来拿。”

    安然拦着门道:“你忘了什么,我让兰妹子拿给你。”

    陆渐红一听安然的这一声称呼,心中不由一动,兰妹子?叫得很亲切嘛,壮着胆子在安然的耳边悄悄道:“我的心丢在这里了。”

    “安然姐,就别折腾他了,刚刚淋了一身的雨,别冻感冒了。”高兰实在不忍心陆渐红再受罪,求起情来。

    陆渐红虽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高兰这么一说,立刻灵机一动,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安然见陆渐红全身上下还是湿湿的,也有些心疼,便转身走了进去,没好气地说:“这种人心疼他干嘛,只会害人。”

    陆渐红闪了进来,将门关上,不过虽然气氛诡异,不过他也不敢太造次,道:“你们答成什么协议了?”

    高兰的脸一红,安然扫了陆渐红一眼,道:“我先出去了,你们聊。”

    陆渐红挡在安然身前,道:“安然,别闹了,这事终究要解决的,不解决了,我的心里难安,工作也不安心。”

    安然道:“你也心不安啊。兰妹子,你自己跟他说吧。我去买点吃的,饿死了,这人真不知道体贴人,不知道喜欢他什么。”

    安然还真的走了。

    陆渐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悄悄拉开门,防止安然学他在门口偷听,见安然没在门外,这才缩回头来,坐到高兰身边,迫不及待地问道:“高兰,到底怎么回事?”

    “安然姐原谅你了。”高兰很害羞,说不出二女共事一夫的话来,说得很是婉转。

    “原谅我了?”陆渐红呆了一下,那个分析能力超强的陆渐红早已乱了方寸,一时半会之间很难充分领略高兰的话,不由追问道,“那她打算怎么办?”

    高兰见陆渐红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脸更红了,道:“哎呀,你别问我了,去问安然姐吧。”

    陆渐红更加糊涂了,道:“高兰,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们刚刚在车上说什么了,怎么都跑出车了?”

    高兰干脆不说话了,刚刚在车上,安然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和陆渐红在一起,高兰简直慌张得不行,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高兰是先跑出车的,安然下车其实是追赶高兰,只是陆渐红会错意了,还以为她们搞出了什么矛盾。

    见高兰不说话,陆渐红急得直转,道:“高兰,说句话成不?”

    正说着,安然已经回来了,高兰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溜烟地逃到了安然的背后,道:“安然姐,还是你来说吧。我……我先出去,房间里太热了。”

    安然看了一眼奔出门的高兰,将刚刚买来的吃的向桌子上一放,道:“怎么说?说什么?”

    陆渐红拉着安然坐了下来,沉声道:“安然,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安然反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陆渐红默然半晌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

    “好,我问你,你爱我多一点还是爱高兰多一点?”

    这似乎是个无法避免的问题,不过见安然情绪尚属稳定,陆渐红道:“一样的。”

    “不要脸!”安然低骂了一声说,“在我和高兰之间,你看着选择吧。”

    这是一个抉择,如果问的是妻妈落水先救谁的问题,陆渐红会毫不犹豫地说“先救妈”,可是这个问题却难住了他。

    陆渐红使出了最无赖的法子:“这个问题我不回答。”

    安然看着陆渐红的一脸为难,不由叹了口气,在陆渐红的额头上压了一下,道:“我和高兰已经考虑好了,也商量好了,既然你离不开高兰,高兰又离不开你,我还是成全你们好了。”

    陆渐红猛地抓住了安然的手,惶恐道:“安然,你要离开我?”

    安然本来想把一切都说出来的,见陆渐红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一动,道:“不这样,你说我该怎么办?”

    陆渐红心头大乱,能和高兰在一起固然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和安然分开,摇着头痛苦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你离开。”

    见陆渐红这样纠结,安然心中微微一叹,不忍再折磨他,道:“我成全你和高兰,又没有说我离开你。”

    陆渐红愕然道:“安然,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唉,你真笨。”安然揶郁道,“我不离开,高兰也不走,你还不明白吗?”

    到这时候陆渐红如果还不明白,那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了,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个局面,不由傻愣愣地说:“安然,我……我没听错吧?”

    安然白了他一眼,说:“我看着高兰都觉得心疼舍不得,便宜你了。”

    安然忽然拉开了门道:“高兰,你也别偷听了,进来吧。”

    高兰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外,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陆渐红欣喜不已,当下左手拉住了高兰,右手牵住了安然,笑道:“大老婆,小老婆,快来吃东西吧,饿死了。”

    “少来这一套,没你吃的。”安然挣出陆渐红的怀抱道:“换身衣服,赶紧走,我们要睡了。”

    高兰也道:“渐红,你身上全湿了,进去冲个澡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陆渐红哼着小曲进了卫生间,自打到双皇任职,今天是最爽快的一天,也是最刺激的一天,好好体验了一把从地狱到天堂是什么感觉。

    这是个双人房,陆渐红洗了一把大爽特爽的好澡,忽然发现,卫生间里没有浴袍了,在里面叫道:“安然,给我递条毛巾来。”

    安然把自己换下的浴袍送了进去,刚伸进去一只手,便被陆渐红一把扯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小嘴已经被陆渐红堵上了,挣扎了两下,松开了来,低声道:“要死了,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缸了。”

    陆渐红附在她的耳边,万分感激地说:“安然,谢谢你。”

    “少哄我。”安然挣脱了陆渐红的手,道,“擦干身体,出来,有话跟你说。”

    裹着浴袍走了出来,陆渐红露出的上半身极是健硕,高兰虽然见识过这副体魄,不过在安然的面前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垂着头不敢去看。

    安然道:“兰妹子,现在已经便宜了这个没良心的,不过咱们要对他约法三章,不然他会没完没了。”

    高兰垂头低应了一声,一副全凭你作主的样子。

    “第一,从今往后,不准你再有别的女人。第二,我们说向东你不准向西。第三,……”安然一口气说了好几条条约,陆渐红听着头皮发炸,这完全是不平等条约啊。

    “暂时先说这么多,其他的等以后想到了再说。”安然左右看了看,指着橱柜说,“拿瓶饮料过来,口干死了。”

    看着陆渐红乖乖地去拿饮料,高兰强忍住笑,迈过脸去。

    陆渐红把饮料开开递了过去,说:“有一点我有质疑。如果你要我向东,高兰要我向西,我该向哪?”

    “贫嘴!”安然眼睛一瞪,“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对了,还有一个人,孟佳,你打算怎么办?”

    陆渐红试探着道:“要不,也让她过来?”

    “你去死!”安然抓起个枕头就扔了过去。

    这一晚,陆渐红终究没有在酒店里住下,让她们俩个加强感情上的交流,有助于日后的友好相处。不过刚刚提起孟佳,陆渐红的心里多少好过了一些,原来安然与孟佳早有协议,那个孩子她照认,但是她不希望孟佳再与陆渐红有什么纠葛。虽然有点绝情,但对于梦瑶名分上的认可,已经达到了孟佳的要求。

    这一晚,陆渐红睡得很踏实,不过也有一丝疑惑,这以后如果住到一起,该跟谁住一个房间,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不过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干脆三个人住一间房,哈哈哈哈。

    陆渐红长笑几声,“溘然”长眠。

    雨还在下,同样的雨声,不同的心情,听在耳里的感觉也不一样。此刻的雨忽然间变得可爱了许多。

    一觉醒来,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住了,漫天的阳光从窗帘缝中泻了进来,虽然只是一小缕,房间里却是很明亮。

    陆渐红光着上身拉开了窗帘,艳丽的阳光顿时将他笼罩,窗后的后花园经过这一场春雨,花开得更艳,枝叶绿得似乎要滴出汁来。

    陆渐红心情大好,后方总算稳定了下来,这一切都拜安然所赐,陆渐红是深为感动的。安然的大度让陆渐红暗下决心,决不辜负两位红颜对自己的情意。

    胃口大开地吃了顿饕餮早餐,这才心情大开地去了办公室。

    摆平了后方矛盾,陆渐红必须把重心转移到工作上来,目前最为关键的便是刚刚提出来的世贸中心建设项目。这个项目已经得到了论证,有了详细的规划,也得到了省委的认可和支持,那么下一步便是具体的实施问题。

    首当其中的便是拆迁。具体的情况有些复杂,不但涉及到相关单位的办公地点,还有不少的住家店铺,拆迁补偿将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双皇的局面在陆渐红一年的打理下,磨合得已经很好,潘顺利虽然是市长,但是对于陆渐红揽过财政大权这一举动,并没有什么怨言。事实上,陆渐红一般不过问财政方面的事,只是大笔的开支需要得到他的首肯,这一点很正常。陆渐红对这一块还是给了潘顺利很大的回旋空间。

    亲自打了电话给潘顺利,请他过来一趟。潘顺利很快过来,直到此刻,他算是彻底服气了,这样的大手笔,换了他是市委一把手的话,恐怕没有这个胆量和魄力去实施这件事。说白了,这个项目的前景虽然非常广阔,抛开其中的建设问题、运营问题、回报问题不谈,光是建设周期,恐怕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建成的事。官场上的人事变动,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谁也不敢说,他们能在这里再干上一两年,万一到时候人事变动,他们不在双皇了,这个项目还能不能继续下去,都是个未知数。换言之,这样的一个政绩工程,到时候会不会记在他们的头上,都说不准,万一在建设过程中再出现点问题,那就是吃力不讨好了,所以说,换了他自己,绝不会去干这种冒险的事。

    不过,决策权在陆渐红的手上,既然各方面的条件都已经具备了,他只有服从的份。

    潘顺利将拆迁的具体方案以及补偿预算表拿了出来,交给陆渐红过目。

    “老潘,我们一起去实地看看。”陆渐红仔细地看了之后,方案很详实,也很具可行性,但是计划不如变化,目前都是纸上谈兵,还没有进入具体的实施阶段,所以坐在办公室里合计,是达不到效果的。

    (最后一天了,求情书!)

1068 书记办公会

    非常秘书 1068书记办公会

    两人合乘一车,到了实地,潘顺利介绍道:“住建局已经统计了这里的住房和商铺,触及到不少人的利益,拆起来难度很大啊。”

    陆渐红边走边道:“拆迁通知书发了没有?”

    “还没有。”潘顺利道,“不过征求意见书已经发了,看效果,反对的声音很高。”

    陆渐红笑了笑,道:“这是一场硬仗,能不能打得赢,就看我们能不能顶住压力了。有困难是正常的,百姓就是这样,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但是当触及到他们的利益的时候,哪怕只有一块钱,也是要据理力争的。”

    “陆书记,我建议成立一个世贸中心工作领导小组,由专人负责此事。”潘顺利道,“这是一个大动作,没有坚决的执行力是不行的。”

    陆渐红点头道:“回头开个办公会,大家碰一下。”

    沿着世贸中心项目的涉及范围看了一圈,两人打道回府,车上,陆渐红让秘书张家界通知副书记何少白和副市长姜天平,要他们到他的办公室来开会,另外让宣传部长汪卫国也过来。

    在陆渐红的办公室里,几杆烟枪吞云吐雾,熏得负责记录的市委秘书长徐平平眼泪咻咻。

    陆渐红道:“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为了世贸中心项目的事情。刚刚我和潘市长一起去了现场,时间已经过去几天了,各部门还没有动起来,现在咱们一项一项逐步落实。现在成立世贸中心工作领导小组,我任总指挥,潘市长任副总指挥,具体的由天平市长负责。天平啊,你的担子很重,有没有什么意见?”

    姜天平笑道:“市委市政府给我压担子,是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的考验,我一定竭尽所能。”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你的事情不少,经济适用房那边也不能忽视,你要理顺这个关系。”

    姜天平道:“陆书记,我有个小建议,能不能请高教授负责监督经济适用房那一块的建设?当然,我是不会抽身事外的。”

    何少白这时说:“我觉得这样不好。高教授虽然是省委周书记派下来的,但是没有具体的行政职务,让她监督,名不顺言不正,被监管的部门也不会轻易接受监管,反而会起反作用。”

    陆渐红点头道:“何书记说的也有道理。潘市长,你怎么看?”

    潘顺利轻咳了一声说:“世贸中心的重要性不用多说了,但是经济适用房关乎到民生问题,归结起来,都是为了促稳定保发展,虽然是两项工作,但又是环环相扣的。不过目前只有四个楼盘在建,经过上次的检查整顿,基本都已经步入正轨了,适当的把精力转移到世贸中心上来也未尝不可。我建议,由市政府副秘书长龚相如负责此事,龚相如也是协助姜市长工作的,这个同志能力很强,完全能够胜任。”

    “天平市长,你看呢?”陆渐红问了一声。

    “这样也行。”姜天平同意这个方案。

    “好,那就这么定了。”陆渐红道,“回头辛苦老潘去谈一下,不过高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要多征求她的意见。”

    何少白这时插了一句话,道:“陆书记,我是分管人事的,经济建设虽然责无旁贷,但我是个门外汉。我还是刚刚那个意见,高教授还没有行政级别,名不正言不顺,您看是不是争取一下,让高教授在双皇挂个职,这样工作起来应该会省却不少麻烦。”

    陆渐红愣了一下,道:“何书记,你的想法是……”

    何少白道:“高教授以前是江东省委宣传部的处长,到双皇任个市委副秘书长没什么问题,这样的话行事会方便很多。”

    陆渐红心中一动,市委副秘书长?嘿嘿,那不是跟自己很容易接近了?这个念头刚闪过,随即被自己否定了,男女关系地下搞搞可以,还是别浮在表面了,不过何少白的建议倒挺有建设性,不好一口回绝,道:“回头我征求一下高教授的意见再说。”

    陆渐红轻咳了一声,道:“这个事情暂时先这么定了,需要哪些部门配合的,天平市长尽管要人。”

    “下面谈谈拆迁的事。”陆渐红道,“拆迁自古是工作中的难中之难,潘市长,涉及到的几个单位什么意见?”

    潘顺利很中肯地说:“都服从安排,但是目前新的工作地点还没有,前几天办公厅去租了一套写字楼,不过不够用,正在寻找新的办公地点。”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部门很配合,我们也要充分考虑人家的工作环境,这个要尽快落实。另外,针对目前各部门单列办公地点的情况,这样对土地的使用率造成了很大的浪费,请潘市长尽快拿一个方案出来,建一幢综合办公中心大楼,集中办公,也正好能够解决搬迁单位的办公问题。”

    “好的,这个事回头就去办。”

    陆渐红道:“世贸中心能不能建成,拆迁只是第一步,汪部长,宣传这一块一定要跟上去,大造舆论,宣传政策,形成家喻户晓的局面。”

    汪卫国道:“宣传部已经与报社和电视台联系了,正在制作相关的宣传方案。”

    “嗯,工作超前。”陆渐红不着痕迹地表扬了一下,道,“那会就开到这里,潘市长和天平市长留一下。”

    汪卫国和何少白离去,陆渐红一人扔了一根烟,道:“拆迁务必要尽快进行。现在百姓都处在观望状态,我打算让那几个部门先搬走,尽快把楼拆掉,让百姓们知道市委市政府是言出必行,不是说了就算。把这个势造出去,先易后难,一步步把拆迁工作做到位。时间很紧迫,时间不等人。天平,回去之后,排一个工作计划出来,尤其是拆迁计划,我给你一周的时间,拆掉几个单位的办公楼!”

1069 将无耻进行到底

    非常秘书 1069将无耻进行到底

    不出轨是没条件的,出轨是有条件的。这一点陆渐红一直深以为然,不过这句话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得到验证。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安然与高兰和睦相处,选择了携手,不由让他自叹幸运。这一点,安然的大度让陆渐红觉得亏欠甚多,虽然安然适可而止地表现出了不爽,但是陆渐红知道,安然是很委屈的,有谁愿意有别的女人与自己分享老公呢?而对于高兰这样冷傲的女人来说,安然的这种行为多少有点施舍之意,她能够接受二女共侍一夫的建议,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实在很难再离开陆渐红。

    所以设身处地地考虑到二女的感受,陆渐红知道目前的处境只是一个好的开端,怎么维系好这个局面,构建一个和谐的家庭,任重而道远,不过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他今天生活在这个家庭里,悲催的命运已经定局了。

    一天的忙碌之后,还没有适应这种局面的陆渐红打电话给安然的时候,心中多少还带着忐忑,不过安然的口吻倒是轻松得很,说:“渐红,下班了吧?我和兰妹子选了一套房子,你过来看看。”

    看房子?什么意思?不过陆渐红很快就明白了,哈哈,这回可以尽享齐人之福了,她们连房子都选好了,今晚是不是可以玩叠罗汉了呢?

    房子在郊区,是通过二手房地产公司得来的信息,是一幢两层的小型别墅,环境很好,在别墅的周围还有一个大面积的草坪,别墅的后面还有一个六七十平方的游泳池。

    陆渐红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环境好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这里很幽静,除了这幢别墅以外,就没有几户别的人家,不过安全倒是一个问题,他平时都去上班,留两个女人在家里,很不放心。

    进到里面看了看,一层是一个大客厅,虽然没有人住,但打理得很整洁,一个硕大的很精美的吊灯垂在正中央,陆渐红抬头看了一眼,眼前却浮现出一副画面,大吊灯明亮的灯光下,一男二女清洁溜溜叠着罗汉,不由赞了一声:“好灯!”

    安然不知道陆渐红的龌龊心理,道:“楼上看看。”

    从木制的旋转楼梯上了楼,楼上并排有四个房间,分列左右,各两个,一一查看,与楼梯扶手一样,装修得很是精致。

    随行而来的二手房公司的小妹妹介绍,道:“这幢别墅的主人为了变现,才出售这套房子。”

    陆渐红道:“房产证和土地证手续都齐全吧?”

    “都齐全的。”

    高兰错愕不已,本来她跟安然一起过来,只是随便看看,打算租住,可是听工作人员这么一说,不租只卖,便有点打退堂鼓了,这样的别墅得要多少钱啊?

    陆渐红温柔地看了二女一眼,道:“你们自己去看看房间,挑选一下。”

    高兰似乎想说什么,被安然牵着手拉走了。

    陆渐红也不多说什么,坐到围栏前摆着的茶几边上,悠闲地等着二女出来。

    小妹妹看陆渐红这副态度,心里暗想,看来又是个大头骗子。

    也难怪,陆渐红上班的时候穿的很正规,刚刚下班去招待所换了身很休闲的行头,不过都不是什么名牌,看上去也不像什么款爷的样子,要知道,像这样的别墅,少说也得两个数,一般人还真买不起。

    抽了根烟等了一会儿,安然和高兰都走了过来,陆渐红道:“怎么样?满意吗?”

    安然点了点头,高兰却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算了吧。”

    陆渐红笑了笑,以他对高兰的了解,知道她肯定是担心太贵了,笑了笑,道:“那就这么定了。”

    “明天你把相关的手续带过来办理一下。”陆渐红向那名工作人员道。

    小妹妹呆了一下,道:“你不问下价格?”

    “没有必要,重要的是她们喜欢。”陆渐红很是不在乎地说。

    小妹妹的眼神变了,用周星驰的话说,就是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竖起根大拇指道:“哥,你真爷们。”

    从别墅里出来,高兰小心翼翼地说:“安然姐,这别墅得不少钱吧?”

    安然淡淡笑了笑:“把他的钱花光,严格控制他的经济来源,免得他再有什么花花肠子。”

    高兰的脸红了一下,安然赶紧说:“兰妹子,我没说你啊,你别多心。”

    陆渐红跑过来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跟你没关系。”安然白了陆渐红一眼道,“兰妹子,我们走。”

    陆渐红不由为之气结,上了车就是不发动车子,安然道:“你倒是走啊。”

    陆渐红赌气地说:“去哪?”

    “当然是去酒店了。”安然笑嘻嘻地说,“难道去招待所?”

    陆渐红心里想哭,高兰低声道:“安姐,我们这样子是不是不好啊,要不今晚我住招待所,让他跟你住酒店吧。”

    “小丫头,乱想。”安然轻笑道:“怎么,心疼了?”

    车至酒店,陆渐红刚下了车,手机叮地一声响,是条短信,居然是安然发的:今晚便宜你,上楼吧。

    陆渐红喜之极矣,真有种仰天大呼的冲动,老天爷啊,你终于开眼了。

    跟着二女上了楼,却发现她们并没有住一个房间,陆渐红跟在开门的安然身后停下,安然道:“这个不是你的房间,你房间在那边。”

    高兰的脸不由一红,一闪身进了门去。

    陆渐红愕然道:“安然,这……是什么意思?”

    安然板着脸道:“你这个大色狼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陆渐红更加愕然了,大度成这样也太过份了吧,伸过头去看,高兰的门并没有关严,陆渐红心中一动,嘴角闪起一道邪恶的笑容,拉着安然的手说:“你跟我来一下。”

    “干什么?”安然噘着嘴道。

    “有话说啊。”不容分说,陆渐红强横地将安然从房里拉了出来。

    高兰正坐在床上发呆,门忽然被推了开来,回头一看,是陆渐红牵着安然的手闯了进来。

    高兰刚站起来,只见陆渐红一记后摆腿将门关死,然后抱住了安然的小腰向床上一扔。

    安然啊地一声轻呼,刚要从床上爬起来,陆渐红一招饿狼扑食,将安然又扑回到床上,高兰眼睛都直了,讷讷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陆渐红怪笑道:“高兰,过来,帮我按住她。”

    “渐红,你想干嘛啊。”高兰更是一呆,不过还是下意识地走到了安然的身边。

    陆渐红用动作代替了语言,直接一把扯掉了安然的外衣,安然尖叫了一声,道:“渐红,你……”

    只冒出三个字,陆渐红的嘴巴已经印了上去,嘴唇和脖颈是安然的敏感地带,这一点陆渐红是清楚地掌握的,当他的嘴在安然的唇颈之间游动时,安然的整个身体都酥软了,喘息着道:“渐红,不要,别。”

    高兰目瞪口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陆渐红想干什么,因为她不但看到陆渐红在亲吻安然,还看到陆渐红的一只手已经掀起了安然的衣摆伸了进去。

    高兰的脸忽然火烧一般地红了起来,不由道:“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就在这时,陆渐红突然啊地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捂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你咬我?”

    安然猫一般舔了一下舌头,这个动作的引诱性实在太强,陆渐红强势反弹,再一次将安然扑倒在床,安然的这一口咬得陆渐红狼性爆发,很是粗野地将安然的衬衣掀了上去,双手一分,胸罩已经成了两半,那一副圆滚滚的兔子便跳了出来。

    双手探上,陆渐红用整个身体压得安然死死的,怎么也无法挣开,扭动着的安然更加刺激着陆渐红的动作,埋下头将一粒樱桃小丸子含在了口中,那种又麻又痒的感觉顿时电一般传过了全身。上一次在镜子面前做a,已经给安然带来了极大的刺激,这一次当着高兰的面,陆渐红这样做,让安然既是羞赧又是感到刺激万分,在陆渐红强势的吮吸下,安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推出去的双手已经变成了拥抱,用力地扯着陆渐红的衣服,在安然的配合下,陆渐红很快就变得赤条条的。

    高兰不由面红耳赤,脸都红到了耳根子,想走却是两腿发软,连步子都挪不动。更让她意乱的是,陆渐红此时已经将安然的裤子褪到了腿弯,架在了他的肩膀上,将那最后一道屏障拨到边上,狠狠地刺入花蕊。

    从安然的口中发出一声嘶鸣,这种强烈的刺激让她无可遏制地发出了呻吟声来。

    高兰就站在侧面,想闭上眼睛,安然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耳中,眼睛不自觉地落在了那进进出出之间,心都快蹦出来了。

    高兰向来腼腆,与陆渐红床第之间,大多都是关着灯的,很少有白昼宣淫的举动,陆渐红的那里,也都是在黑暗之中才试着去用手丈量过,根本没有亲眼见过。今天不但见到了,还见到了两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亲热,这让她的心跳迅速加快,整个人都感觉要晕倒了似的,可是这种感觉却又奇异得很,不由夹紧了双腿,心里痒得很。

    这时安然一声长叫,双臂舒展开来,一只手已经紧紧握住了高兰的手臂,紧绷着身体,发出哭一般的哀呼:“渐红,我不行了,停一下。”

    陆渐红抽离了身体,安然这才松了口气,双颊潮红,整个脸上露出春情荡漾的神色来,双目微闭,却被陆渐红翻了个身,变成了跪卧在床,一口气还没上来,陆渐红再一次进入。这样的姿势让二人结合得更加紧密,高兰再也无法经受这种感官刺激,双腿一软,人已跪在了床沿。

    陆渐红这一次的动作温柔了许多,轻抽慢送,解放出来的手却拉起了高兰,挽住了高兰的脖颈,很是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头就如一条灵蛇一般启开了那两排细密的牙齿,与高兰的舌纠缠到了一起。

    高兰只觉脑子里一片晕眩,不知觉地伸出手来,搂住了陆渐红结实的腰,这时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已经被安然的手握了个结实。

    等她发觉过来,她的身上生出一股淡淡的凉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上已经寸缕无存,只是胸前的那对傲人的双峰在一双洁白柔嫩的手中不断地变幻着形状。

    高兰不由哀呼一声,整个人便跌倒在床上。

    陆渐红怪叫一声,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并没有那个精美的吊灯,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展示男人本色,俯下身子,一只手去揉捏着柔软的存在,一边不紧不慢地晃动着身躯。看着二女在自己“姹男迷阴”神功的淫威下软瘫如泥,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时安然的身子向前一扑,陆渐红被溅了一身,见安然已经扛不住了,这才嘿嘿笑着走向高兰。

    高兰闭着双眼,享受着安然双手给自己带来的舒适,忽然嘴边多了一样东西,睁开眼一看,一个狰狞的条状物正在自己的腮边横眉怒目,不由轻呼一声,刚张开嘴,便被那条状物塞了个满。

    陆渐红轻动蜂腰,感受着高兰生涩的吞吐,这种感觉简直比他娘的做神仙还爽,再也无法遏制心情的激荡,将高兰抱起来,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突破口,丝毫没有阻滞地融为一体。

    陆渐红的目的达到了,通过这种三人一体的方式加快情感上的交流,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高兰和安然实现和平共处。

    看着高兰和安然玉体横陈昏然入睡,陆渐红一声奸笑,同时也有感于自己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强悍。力拔山兮气盖有美人兮淹秋波,力御二女而不倒,勇战一夜而不倦,做男人,当如此。当下钻入二女之间,左手抚一乳,右手握一波,含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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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0 见招拆招

    非常秘书 1070见招拆招

    陆渐红是第一个醒来的。睁开眼的时候,左右看了看,二女还在沉睡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两条胳膊都被当作了枕头,两个女人都八脚章鱼似的将自己抱得紧紧的。

    这种感觉让他很是幸福,两条大腿感觉着二女神秘地带的湿润,陆渐红又有了反应,轻轻抽出发麻的手臂,看了下手机,才凌晨三点多,正是睡眠最深的时候。

    高兰睡在外面,昨晚没把她喂好,陆渐红悄悄地下了床,轻轻掀起她一条腿来,私处便显现在眼前。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陆渐红心跳不由加快起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轻轻地放在边缘地段缓慢地摩擦。都是女人是水做的,这话真一点都没错。没几下,陆渐红便感觉到了湿滑,稍稍用力,陷了进去。

    由于侧卧的缘故,很紧,很难完全地进入,试探着一进一退,没两下,陆渐红便有爆发的冲动了,陆渐红赶紧停下动作,可是内里却似有着一张小嘴一般,强力地吸引着他。强自定了下心神,让这种感觉稍稍减退,这才再一次动作起来。这时他突然惊异地发现,高兰的身体在微微地抽搐着,臀部更是无意识地轻轻迎合着他,陆渐红再也忍不住了,抱紧了高兰的身体,紧密地接合着,闷哼一声,无声而有力地进入到最深处,将以亿万计的小蝌蚪全部灌注了进去。

    这个活很耗体力,也很耗精神。陆渐红在卫生间里冲了个澡,抽着烟,回想昨晚的疯狂与荒唐,犹如做梦一般。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荒唐之举,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两个放在哪里是绝代风华的女人竟然会陪着自己去荒唐,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傲。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经过这一次的群殴,二女之间的隔阂应该会得到进一步的缓解,而不是停留在表面。

    从卫生间里**着出来,正看到高兰起身清理污秽,见陆渐红这副样子,不由轻叫了一声,抓过个枕头挡在了胸前。

    陆渐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昨晚都看了个遍了,还这么害羞。”

    想起昨晚的意乱情迷,高兰实在是羞赧难当,抱着枕头便冲进了卫生间。

    在经过陆渐红身边的时候,陆渐红一时兴起,在高兰光洁的p股上拍了一掌,却见安然睡眼惺忪地说:“陆渐红,你真够无耻的。”

    陆渐红嘿嘿笑着走了过去,在安然的脸上亲吻了一下,道:“话不能这么说,作为你们的丈夫,这种付出是必须的。”

    安然忽然道:“渐红,报纸上说,晨爱有助于身体健康,要不一会等兰妹子出来,再来一次?”

    陆渐红傻眼了,赶紧穿上衣服,道:“天不早了,一会还要上班呢。”

    “就知道你是蜡枪头。”安然不失时机地羞辱了陆渐红一下,让陆渐红自尊心大是受伤,咬牙切齿地图谋不轨,只听高兰在里面道:“你们动静小一点。”

    安然笑了笑,白了陆渐红一眼,低声道:“昨晚你是不是疯了?”

    陆渐红正色道:“高兰腼腆,你是大姐大,包涵着点。”

    “你去死吧。”安然一脚把陆渐红踹到了床下。

    陆渐红笑了笑,说:“你们先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们,一会我有事情跟你们说。”

    在酒店里吃着自助早餐,陆渐红道:“市委市政府提出了建设世贸中心的项目,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副市长姜天平要负责这一块,让市政府副秘书长龚相如具体负责经济适用房的建设。高兰,我本来是不想让你再继续下去的,这事不容易,不过你是省委周书记指派下来的,抽身事外说不过去。何少白提出来让你任市委副秘书长,这样有个实职,负责起来也名正言顺,所以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同意的话,我再向省委申请。”

    高兰看了一眼安然,安然耸了耸肩道:“这个事你自己拿主意。”

    高兰想了想,说:“我觉得不怎么好,这样的话,人事任命太过儿戏了,不符合程序,我还是做顾问吧。我会把所看到的东西第一时间反馈到你这里。具体的决策还是由你来。”

    “那辛苦你了,高兰。”陆渐红也知道这么做不妥当,虽然高兰是正处,但早已经是往事了,无端端地让她任市委副秘书长,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还会惹来非议。

    安然这时笑道:“渐红,高兰都帮你的忙了,你看,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陆渐红笑着递过去一张纸巾,道:“你就做我的贤内助好了,你的任务就是把我照顾好。”

    安然撇了撇嘴,说:“高兰,咱们以后别理他。”

    两天后,包括财政局在内的几个单位分别搬到了各自的临时办公地点,第三天,由市政府出面请来的爆破专家,将几幢大楼统一爆破。

    至此,拆迁的帷幕正式拉开。

    按照姜天平的拆迁计划表,一个月内要把涉及到的四百二十七户全部拆完,这意味着每天要拆掉八十九户,先别说拆迁的难度,仅从工作量这一点来看,就是一个非常艰苦的任务。

    不过陆渐红还是很欣赏姜天平干事的魄力,当时姜天平上任的时候,陆渐红有两个担心,一个是担心他从京城下来,会有官僚作风,仗着自己的背景不配合工作。第二个担心是怕他没有能力。现在看来,这两点都没有出现。姜天平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和配合的态度,令陆渐红非常满意。

    当然,姜天平也是很享受这种工作氛围,工作上的困难,他根本不在意,如果没有难度,谁都会干。陆渐红并不霸权,只要是具体的负责人,都会放很大的权力,包括人权和财权。这一点在拆迁工作中得到了极好的体现。对于起步阶段,也就是拆迁工作,陆渐红只提了三个要求,第一,严格按照《拆迁法》兑现拆迁补偿。第二,不允许出现强拆现象,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和矛盾,出现不稳定因素。第三,不惜一切代价,保证拆迁的进度。

    拆迁,其实最难的是乡镇。很多国家颁布的政策规定,在省市乃至县一级的政府还是能够很好执行的,但是到了乡镇一级,会不会执行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所以双皇的拆迁虽然遇到了一些问题,但是在一切都按照最新出台的《拆迁法》兑现,另外还有一些优惠的情况下,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艰巨。

    这一点与一般的领导有些不同,这样的区别就在于执政理念的不同。很多领导在拆迁的时候,想的是自己的事业,是自己的利益,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作公仆来看,先入为主地把百姓当作了刁民,这样的理念自然会损害到百姓的利益。出现拆不下去的情况自然就很正常了。在利益和原则范围内,尽可能地满足条件,这是办得好事的前提。在陆渐红看来,发展与民生是相辅相成的。无论干什么事,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利为民所谋,自然好办事。当然,也出现了一些无理取闹的,想借此讹一笔的,大有人在,不过对付这种人自然有办法,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讲理的就按不讲理的方法去做。不管怎么样,拆迁正在顺利进行。

    事隔半月,那一片已拆了个七七八八,陆渐红很是振奋,已经琢磨着下一步进行招标的事宜。在此期间,各界来打招呼的人很多,陆渐红这一手不仅引起了省委的肯定和重视,也引起了很多想从中受益者的关注。有省里的领导,也有邻市的同行,总之能拉得上关系的都是各显神通。这让陆渐红头疼无比,只能以项目还没有正式启动为由来搪塞,虽然说他不怕得罪人,但是不必要的得罪能避免还是避免为好。

    这一天,陆渐红刚刚接待了一位投资客商,姜天平的短信就发过来了:“陆书记,方便接电话吗?”

    陆渐红回拨了过去,道:“天平,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和潘市长一道去您办公室吧。”

    姜天平的汇报让陆渐红紧皱了眉头。

    拆迁已经快接近尾声,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化整为零,逐个击破,目前只剩十几户,这其中有一个酒厂,属于集体企业,效益一般,处于半死不活的地步,养着一千多号工人,吃不饱饿不死。本来应该很好拆的,但是这一千多号工人不干,理由是好歹有个企业能够安身立命,一旦企业不在了,简直就是断了他们的生路。

    这件事一直在研究,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内向陆渐红汇报的,但是姜天平和潘顺利都有一个思想,那就是市政府这边能解决的尽量解决,如果遇到点小问题就把困难上交,既显不出自己的能力,也会给陆渐红留下个无能的印象。市政府经过研究,准备无偿在工业园区安排一块地由酒厂新建,这是市政府的一个退步。可是现任厂长说,建新厂,他们没有那个能力,要求市政府能出一部分资金用于兴建。

    这个酒厂,一直亏损,当初市政府为了甩包袱,进行了企业改制,不过改制并没有完全成功,最终的结果是,每年由市政府出资两百万用于生产线的技术改造,但是由于酒厂经营不善,连年亏损,所以每年政府的投入,都用来发工人工资了。两百万,除去经营成本,再分摊到工人头上,就没有几个钱了。为此,市政府换了几任厂长,可是都没有得到有效的改善,不过因为工人好歹也拿到点钱,也就没有出现上访的情况。市政府也就乐得让其自生自灭,反正两百万只是小儿科,也不在乎。

    陆渐红沉着脸道:“这个事怎么一直没有人向我提过?”

    潘顺利尴尬地说:“双皇向来对工业不重视,我也是才知道双皇还有酒厂这个集体企业。”

    陆渐红道:“有没有具体的方案?”

    姜天平道:“跟厂长陶绪杰交流了好几次,这家伙属狗j8的,又尖又滑,说什么保证配合,回去做工人的思想工作,可就是不见效果。上午去了一趟,还差点出现了工人围攻的事件。”

    陆渐红猛地一拍桌,骂道:“还真反了。”

    见陆渐红发火,潘顺利道:“陆书记,这件事还真的不怎么适合太强硬,毕竟涉及到一千多人的吃饭问题。”

    这确实是个问题,一千多人,不是小事,万一处理不善,很容易酿成大祸,很是不爽地抽了口烟道:“再去摸个底,看看问题的焦点是不是集中在工人身上,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猫腻,另外,查一下这个陶绪杰的底,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姜天平又道:“这是问题之一。另外还有一个小作坊,是做鞋子的。门面不大,来头倒是不小。这个店老板叫魏利,工作组去谈过几次,什么条件也不谈,就是不肯拆,真是油盐不浸。前两天工作组的人再次上门,魏利喝多了酒,起了点冲突,陆书记,您猜怎么着?跟到省里上访去了。”

    潘顺利接着道:“刚刚省信访局发来了信件,要求迅速查清此事,对相关人等进行处理。”

    陆渐红的眉头又是一皱,道:“信访局这么说,也太先入为主了吧?天平,起冲突的时候,工作组成员有没有动手?”

    “没有,绝对没有。”姜天平气道,“从来没见信访局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一语惊醒梦中人,拆迁接近尾声,遇到的这些钉子户要么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么就是有点背景后台的,看来信访局多半有为魏利撑腰的。

    陆渐红想了想,姜天平说这个魏利一直没谈条件,现在又搞这么一出,不合常理,他应该明白,拆迁是大势所趋,硬扛是扛不下去的。

    “写个情况说明报上去吧。”陆渐红说得很低调,跟着问道,“还有没有别的情况?”

    姜天平道:“其他的户数都处在观望状态,工作组带回来的情况是,这些户主都表态了,酒厂跟魏利拆他们就拆。”

    陆渐红道:“问题出现在这两个钉子户上了,其他的人先放一放,重点突破这两家。张秘书,备车,我去现场看看。”

    “陆书记,我带点人跟您一起去。”姜天平站了起来,鉴于出现过冲突,姜天平担心陆渐红遇上麻烦。

    陆渐红摇头道:“我就是去看看情况,又不是去找麻烦,去那么多人干嘛。你先忙你的事去。”

    (以后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8点四千字,10点四千字!)

1071 暗手推动

    非常秘书 1071暗手推动

    吩咐完这些,陆渐红叫上丁二毛,开着车直接去拆迁现场。

    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陆渐红打算亲自去了解一下情况。

    那里离市委并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便到了。陆渐红让丁二毛远远把车停下,然后跟丁二毛两人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整个一大片看上去一片狼籍,地面的破砖烂瓦见证着时代的变迁,一眼看过去,酒厂赫然在目。

    酒厂的围墙已经很破旧了,虽然很高,但不少地方已经开裂,有的地方甚至只是用几根木头抵着以防倒塌,从这些的细节处可以看出,这个酒厂如果按照目前这个状态运营下去的话,用市政府的那点资金苟延残喘,也顶不了多久,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酒厂上的牌子写着双皇酒业,斑驳得很,原本的烫金只剩下了淡淡的黄色,陆渐红低头问丁二毛:“你喝过双皇的酒吗?”

    丁二毛摇了摇头:“听都没听过。”

    门卫室有人,丁二毛走过去,门卫老头夹着劣质烟爱理不理地问道:“你们找谁?”

    “这是市委陆书记,叫你们厂长出来。”丁二毛最看不惯这种看大门的,权没多大,谱倒不小。

    一听是市委书记,老头的烟都吓得掉地上了,拿了下电话,想想不对,赶紧开了门,道:“我带你们进去。”

    “不用了。”陆渐红淡淡道,“我们自己过去吧。”

    走进厂区,一股落魄的气息迎面袭来,厂房陈旧,绿化带里的草已经很高了都没有人修理,在经过一条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时,路面上全是碎石子。像这样的企业能生存下去,简直就是怪事了。

    很快到了酒厂的办公室,是一幢二层的老式小楼,铁制的楼梯扶手锈迹斑斑,上了去,最外面的办公室里坐着几个人正在抽着烟聊天,说的都是最近拆迁的事。七嘴八舌地,不过透露出一个信息,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捞上一笔。

    陆渐红皱了皱眉,径直向最里的厂长办公室走去。

    在经过办公室的时候,被里面的人看到了,叫道:“等一下,你们什么人?”

    丁二毛张了张嘴,正要喝斥,陆渐红已经开口了:“我找你们陶厂长。”

    “我问你们是什么人,陶厂长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一个个子不高但是肚子很大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趾高气扬地说。

    这个态度让丁二毛极为不爽,道:“瞎了你的狗眼,连陆书记都不认识。”

    这几个人说起来是厂里的管理人员,说白了其实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哪里认得陆渐红,一听丁二毛口出不逊,瞪起了眼睛道:“什么鹿书记马书记的,去去去,滚蛋。”

    “找死是不是?”丁二毛的眼睛也瞪了起来,陆渐红低叱了一声:“二毛,别乱说话。”

    这时厂长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女人,道:“三狗子,瞎叫唤什么呢?”

    “王会计。”三狗子讪笑了一下,“这什么书记要找陶厂长。”

    王会计向陆渐红看了一眼,马上变了脸色,迎上来恭敬地道:“陆书记,您怎么来了?”

    “陶厂长在吧?”陆渐红淡淡问了一句。

    “陶厂长不在。”王会计回应了一声,道,“陆书记,先到办公室坐坐吧。”

    “你是这里的会计?”陆渐红道,“带我到车间去看看吧。”

    王会计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现在企业正处于半停产状态,车间里没几个人,根本没啥好看的。不过书记发话了,是肯定要去的。感觉自己有点hold不住了,下楼的时候,向三狗子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他赶紧通知陶绪杰过来。

    背着手在车间里转了一圈,陈旧老化的设备让陆渐红不住摇头,这样的企业按照目前的情况是很难起死回生了。

    从车间里出了来,陆渐红道:“王会计,拆迁的事你知道吧?”

    王会计讪笑了一声,说:“陆书记,我只是个会计,拆迁的事还是领导说了算。”

    陆渐红笑了笑说:“你觉得拆迁对企业是好还是坏?”

    “这个我也不知道。”王会计玩起了太极。

    陆渐红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还没走出几步,不知从哪忽啦啦涌上了一大群人来,围住了陆渐红。

    丁二毛见状,赶紧拦在了陆渐红身前,道:“你们干什么?”

    王会计也慌了,道:“市委陆书记在这里,你们不要乱来!”

    “我们就是冲着陆书记来的。”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走在最前面,激动地说,“陆书记,我们知道你们想拆迁,可是咱们一千多号工人都靠这个厂长为生,千万不能拆啊。”

    “是啊,不能拆,谁拆我们就跟谁拼命。”其他的工人也在附和着,声音很是响亮。

    陆渐红摆了摆手道:“大家不要吵,听我说两句。”

    陆渐红道:“我知道你们爱厂如家,可是企业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吃不饱饿不死的局面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设备老化,生产技术落后,你们就想这样半死不活地过日子?就守着这么一个破败的厂子维持生活?就没想过别的出路?”

    “陆书记,你说的那些道理我们都懂,可是我们一没有技术,二没有门路,在这里工作的有的是夫妻,有的是父子,有的甚至老少三代都在,感情太深了,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把厂子拆了啊。”大年纪的老泪纵横道。

    “不管怎么样,厂不能拆,拆了厂子就等于要了我们的命,那我们只有拼命了。”身后又有人在大叫。

    陆渐红大声道:“市政府已经同意无偿划拨新厂址给你们建设新厂,只是搬迁到新地方,不存在要谁的命的问题。”

    “市政府最不讲信用了,谁相信他谁就是傻子,等厂子一拆,谁还管我们的死活。誓与酒厂共存亡!”震天的口号声响了起来。

    众人情绪激动,一眼望去仅仅一百来人而已,真不敢想像如果其他的工人都是这种态度,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看着陆渐红离开,楼顶上站出来一个人,王会计向他看了一眼,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走上楼梯,道:“陶厂长,这些人是你叫的吧?”

    陶绪杰奸笑了一声,道:“这是一个机会,不榨一笔怎么能行呢?”

    “陶厂长,你真高,不用你出面,工人们就足以让市政府头疼了。”

    “急的是市政府,又不是我们。”陶绪杰向王会计眨了眨眼,回了办公室。

    王会计心领神会,刚进门,便被陶绪杰搂在了怀里。

    走出酒厂,陆渐红回头又看了一眼,微微冷笑着离开了。

    这一次来,酒厂只是一个目的,还有另外一个钉子户魏利。

    魏利的情况要稍好一些,一个单独的门面,处于中间地段,后排是那些个观望的拆迁户,陆渐红并没有去多看,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心里便有了主意。

    经历了那晚的疯狂,尽管已经过去十几天了,但是高兰在单独面对安然的时候,还是有些坐不住,一回到别墅便躲进了房间。

    经过这一阵子的磨合,三者之间的关系已经融洽了许多,安然虽然在心里对于目前这种略带畸形的关系有点在意,但是关系还好,高兰的确是一个挺惹人心疼的孩子,其实这样对她一点都不公平,不管放到哪里,都是身后一片追的人,却情愿在这里做小三,确实是太委屈她了。

    这时,门响了,陆渐红开了门进来,扔下了包,夸张地叫道:“谁来给我捶个背啊,累死了。”

    安然的气基本上都消了,所以行事说话恢复了以前的温柔贤惠,走了过来,笑道:“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安然过了来,陆渐红却让她坐下,自己到了沙发后边给她揉捏起肩膀来,柔声道:“安然,真难为你了。”

    安然抬起手握着陆渐红缓缓用力的手掌,道:“渐红,我们老夫老妻地就不说这些了,倒是高兰这孩子我都觉得心疼,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陆渐红俯下身子,贴住了安然的脸,道:“安然,其实这一辈子,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好了,别煽情了。”安然笑了笑说,“高兰很害羞,你要多抽点时间陪她。”

    陆渐红开门的声音高兰早听到了,听着他们的说话,高兰觉得喉咙有点哽咽,她也很是觉得这样对安然不公平,原本她对安然总是有一种愧疚心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觉得安然亲切得很。

    陆渐红忽然诡秘地笑了笑道:“当然要陪她,不过也要陪你,现在时候正早,走,一起上楼吧。”

    安然意识到陆渐红又想兴风作浪了,啐道:“做梦,少来了,走远点。”

    “那我真上去了啊。”陆渐红拔腿上楼。

    高兰一看陆渐红上了楼,赶紧将门关上,心跳得不行,这个死人,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也不避讳着点,真是羞死人了。

    陆渐红在门外叫了两声,高兰不敢开门,说:“我已经睡了,你去陪安然姐吧。”

    陆渐红悻悻下了楼,安然已经躲远了,连边都不让沾。

    陆渐红长叹一声道:“真是人心不古啊。”

    楼上一共四个房间,高兰住最左边,安然住最右边,陆渐红则睡在中间。

    这样的分居方式,陆渐红是极度不爽的,左环右抱,却是只能看吃不着。自从上一次的三飞之后,陆渐红就被闲了起来。睡在床上,陆渐红恨恨地想,这样不行,会憋出毛病的。

    从抽屉里翻出一串钥匙,陆渐红阴笑了几声,钥匙在手里抛了抛,刚要出去,想了想,把鞋子脱了,又把衣服脱了,只穿了条内裤,这才悄悄地摸向了高兰的房间。

    慢慢地转动钥匙,居然从里面反锁了,陆渐红恨恨地拔回钥匙,心里暗道,下次有机会得敲打一下高兰,晚上睡觉反锁房门,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过现在没办法了,幸好还有个选择,不过去安然的房间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光明正大地拍着门道:“安然,开门。”

    安然一边开着门一边道:“干嘛?”

    门一开,陆渐红便狼一般地扑上去了,安然尖叫了一声,可惜这个时候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她。

    一番光风作浪以后,陆渐红最后的遮羞布都找不着了。

    安然疲软着身子,道:“真是的,每次都像个狼一样,就不能温柔一点啊。”

    陆渐红笑道:“一个人很长时间没吃肉了,乍吃的时候,你看能一点点地吃吗,肯定一口全吞了。”

    “说不过你。”

    陆渐红赖在床上不下来,安然道:“你还不走?”

    “我今晚就睡这边了。”陆渐红厚着脸皮道。

    “不行,兰妹子看到会难过的,你多去陪她。”

    还真是高风亮节啊。陆渐红瞠目结舌,喃喃道:“看来得排一个日程表了。”

    陆渐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安然,你对做酒这一行懂不懂?”

    安然奇怪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陆渐红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市政府的决定介绍了一下,道:“酒厂的兴衰涉及一千多号工人的温饱问题,不是小事啊。”

    安然笑道:“你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先把拆迁的事情处理了,然后才能考虑到酒厂新建的问题。”

    “安然,要不酒厂老板让你来干吧。”陆渐红突发奇想,道,“你是搞经营的,如何做大做好企业是你的强项。”

    安然想了想,道:“不要,这可是个烂摊子,我才不去呢。你断了这门心思吧。”

    第二天一早,临出门的时候,陆渐红叫住了高兰,一本正经地说:“高兰,跟你说个事。”

    高兰向后看了一眼,安然还没起床,问道:“什么事?”

    “今晚门别锁,我睡你房间。”陆渐红打了个哈哈,走出了门。空气真好啊,阳光也很好。

    (相信很多人今天都放假,俺还要值班,哭……)

1072 拜访老厂长

    非常秘书 1072拜访老厂长

    在潘顺利的办公室里,姜天平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两件事。第一是关于酒厂的拆迁问题。昨天与陶绪杰再一次正面对话。陶绪杰表示,无条件服务市委市政府的决定,但是职工的思想工作实在太难做得通。不过根据了解到的情况,陶绪杰这个人作风败坏,很不得人心。相比而言,上一任厂长杨风劲倒是个口碑很好很有办事能力的老厂长,很得人心,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干了。

    姜天平道:“据查证,杨风劲任职期间,酒厂的效益还是不错的,后来到了陶绪杰手中,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第二件事是魏利的情况。对于魏利这个人,陆渐红是很恼火的,现在提倡构建和谐社会,最头疼的就是有人上访。这个魏利不但上访,还到省里去访,这摆明是给市委市政府难看嘛。

    所以姜天平一提到魏利这个人,陆渐红火就不打一处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什么叫刁民,这就叫刁民。他不仁,我们就不义,上个访就不得了了是吧?天平,下午再下个拆迁通知书给他,限他一天内拆掉。明天晚上6点前再不拆,就把他的水电路全部断了!”

    姜天平有点傻眼,这一招太阴狠了吧。没了水电路,这日子咋过?

    至于酒厂这一块,陆渐红淡淡道:“双皇酒厂是我们自己的企业,陶绪杰这样的人根本不合适再干这个厂长了,直接换掉。天平,你安排一下,找一下以前那个老厂长杨风劲,让他到我办公室来。”

    姜天平和潘顺利对视一眼,陆书记已经开始展露锋芒了。

    回到办公室,陆渐红立即让纪委书记鲍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要他组织审计部门对酒厂进行一次全面的审计,另外调查陶绪杰这个人除了经济以外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鲍春来与陆渐红接触这一段时间,对陆渐红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要么不动人,要动哪个人的话,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心里不由暗暗地为陶绪杰感到悲哀。

    世贸中心这个项目,在宣传部的组织下,通过报纸和电视台等媒体的轮番轰炸,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已经不多。鲍春来多少也知道一些关于酒厂硬扛着不肯拆迁的事。这事虽然说是工人的原因,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打着考虑企业和工人生存的幌子去捞财政的油水,这个理由并不高明。要知道拆迁已经是大势所趋,市委市政府已经花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不可能就此罢手,任何人都是无法与其对抗的。

    陆渐红并没有等到杨风劲,据姜天平说,他是个很执拗的人,上门的时候吃了闭门羹。

    陆渐红笑了笑,看来这个人很有个性,不过办企业,需要的就是这种有个性的人,所以陆渐红不以为意,要了杨风劲的居住地址,亲自上门拜访。

    杨风劲住的很远,居住环境也很一般,是一幢两层两间的小楼,外面贴着的面砖有不少已经掉了瓷,显然是老建筑了。院墙似乎是新打的,还没有粉刷,露出艳红的砖体。

    陆渐红走到新漆的铁门下,还有二甲苯的味道,轻轻拍了拍门,道:“有人吗?”

    “谁啊?”一个很有力道的声音响了起来,跟着走过来一个中年人,很瘦,但是很有精神,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刚直的性情。

    见到陆渐红很是陌生,不由道:“你是……”

    陆渐红笑了笑道:“我是陆渐红,你是杨厂长吧?”

    杨风劲怔了一下,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陆渐红,但是在电视上可是不止一回见到了,不过虽然知道陆渐红的身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有好脸子,上午的时候副市长来了,不是同样没得到什么好样子吗?

    “陆书记,有事吗?”杨风劲淡淡问了一声。

    陆渐红笑了笑,说:“杨厂长,不请我进去坐坐?”

    杨风劲翻了翻眼说:“陆书记,我这个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神,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陆渐红呆了一下,这个性也太强了吧,好像除了在安然那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还真是头一回。

    这时,里屋里走出一个中年女子来,看样子应该是杨风劲的爱人,道:“老杨,你这驴脾气又犯了,领导来了怎么门也不可?”

    “正因为是领导我才不开门。”杨风劲赌气道。

    “你个死老头子,说什么狗屁胡话呢。”那女子一边开着门一边道,“陆书记,您别跟这头倔驴一般见识,快进来坐。”

    陆渐红笑了笑,道:“杨厂长是性情中人啊。”

    “什么性情中人啊,我看就是脑子坏了。自打不干那个劳什子厂长以后,脑子就跟短路似的,不大正常。陆书记,您家里坐。”

    陆渐红看着杨风劲黑沉沉的脸,笑道:“就不进去了,院子里很敞亮,就在这说吧。”

    “那好,我去搬两张凳子。”

    在凳子上坐下,陆渐红递了根软中华过去,杨风劲很不给面子地没去接,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两块五一包的自己抽了起来,说:“这个烟都是公家买的,我不抽。”

    一句话,顿时让陆渐红肃然起敬,道:“杨厂长,这烟是我的工资买的。”

    杨风劲不由看了陆渐红一眼,默默地递了根烟过去,陆渐红接过来,点着抽上,口感确实很差,不过陆渐红似乎抽得很香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笑道:“嗯,有劲,比起软中华这种娘娘腔厉害多了。”

    见陆渐红把软中华比喻成娘娘腔,杨风劲不由笑了起来,神色缓和了很多,道:“不知道陆书记有什么事?”

    陆渐红道:“我来是为了酒厂的事。”

    一听酒厂这两个字,杨风劲的脸色立马变了,道:“陆书记,如果你来作客,我欢迎,但是酒厂的事还是免开尊口。”

    陆渐红想不到杨风劲的反应这么强烈,道:“杨厂长,酒厂现在已经濒临倒闭……”

    杨风劲忽然站了起来,道:“陆书记,酒厂跟我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兴盛也好,倒闭也罢,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陆渐红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笑道:“据我所知,酒厂最盛兴的时候,正是你杨风劲任的厂长,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离开了酒厂,但是我相信只要你干厂长,一定能起死回生。”

    杨风劲冷笑了一声说:“陆书记,我的话可能不怎么好听。当年我接手酒厂的时候,就是个亏损企业,我认了。花了五年的时间,整整五年啊,实现扭亏为盈,企业效益上来了,就有人眼红了。”

    说到这里,杨风劲的脸抽搐了一下,他爱人赶紧从里屋跑了出来,埋怨道:“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又把以前的陈年谷子烂芝麻的事翻出来啊。”

    杨风劲抽了一口烟,情绪稍稍平定,道:“所以,现在酒厂出问题了,又想甩烂摊子,我这个时候再回去,当我是什么?我又不是救火队。”

    陆渐红也不生气,如果杨风劲就是平淡淡地拒绝,倒还真有点麻烦,不过他说起这些来情绪紊乱,证明对当年的事还是耿耿于怀。这个态度足以证实,杨风劲对酒厂还是很倾注感情的。

    陆渐红正色道:“老杨,我不是把你当救火队,而是觉得酒厂就像一个孩子,只有你才是他的父亲,只有你才知道怎么去爱护,怎么才能让他健康茁壮地成长。”

    杨风劲呆了呆,眼睛有些湿润了,陆渐红这个时候站起身来道:“老杨,我也不逼你,我只能说,我相信你。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这届政府是想干事能干事的政府,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打电话给我。”

    杨风劲看着摆在凳子上的名片,久久不能说话。

    “爸,你在发什么愣?”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进来。

    杨风劲这才如梦方醒,笑着说:“小潘也来了啊。”

    来的年轻男了是杨风劲的儿子杨阳,女孩是他的女朋友潘桢。

    “伯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潘桢笑着说,“刚刚看你对着凳子发呆。”

    杨风劲刚要拿起那张名片,已经被杨阳抢先拿到了手中,看着上面的名字和头衔,杨阳的嘴角闪出一丝不屑,道:“爸,他来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酒厂的事,想让我回去。”杨风劲笑着摇了摇头,点上了一根烟。

    “伯父,少抽点烟吧,看您的手指都抽黄了。”潘桢劝了一句。

    杨风劲溺爱地笑了笑说:“好,我不抽。老婆子,小潘来了,去买点菜回来。”

    潘桢赶紧道:“我是陪杨阳回来的,不在这里吃饭,阿姨,您就别忙了,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

    杨阳送潘桢出了门,回了来,说:“爸,您可别软耳根子,政府就是干这些过河拆桥的事,需要你了就上门来请,不需要了就一脚踢开。”

    “我心里有数。”杨风劲将那张名片随手扔进了垃圾箱,道,“杨阳,你跟小潘的事怎么样了?”

    杨阳叹了口气说:“桢桢跟我倒没什么,说她爸妈要是不同意我们结婚,就偷偷去领结婚证。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好,还是要征求他们的同意,把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毕竟是桢桢的父母,闹得这么僵,以后桢桢也很难做人。”

    杨风劲点了点头,说:“你这样考虑是对的。”

    这时他爱人走出来道:“我真不懂,人咋就这么势利呢?不就是个林业局局长吗,想当年你是酒厂厂长的时候,跟咱们多亲热,看你不干了,就反对儿子的婚事。”

    “好了,少说两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也不奇怪。”杨风劲不耐烦地又点上了烟。

    这一夜,他很难睡得着。

    与陶绪杰的话已经谈过了,不欢而散。潘顺利很是恼火,他真想不到一个破酒厂的厂长居然这么嚣张,竟然在他的办公室里公然叫嚣,说谁撤他这个厂长试试。

    等他到陆渐红办公室汇报这件事的时候,他发现陆渐红的脸色也不好看。

    姜天平那边已经让人断了魏利的水电,也把他进出的路给凿了,没多久陆渐红便接到了电话,是省政法委书记关阳春打过来的,他跟陆渐红是老关系了,提到魏利的事情,兜了个大圈子,意思让他照顾一点。陆渐红当时就很奇怪,问关阳春:“关书记,魏利跟你什么关系?”

    “渐红,我不瞒你,是信访局方局长的外甥,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嘛,干嘛做得那么绝?能照顾就照顾一点吧。”关阳春暗示道,“现在信访工作可是一票否决啊。”

    这算是威胁吗?陆渐红不便跟关阳春来毛,忍着气道:“关书记,这个事您就甭操心了。”

    陆渐红不给面子,关阳春也觉得尴尬,道:“渐红,别为一些小事较劲了。”

    “关书记,我还有事,回头再联系。”陆渐红挂断了电话,恼火得不行,操,怪不得这么嚣张,仗着个信访局局长舅舅就不得了?

    关阳春看着被挂断了的手机,苦笑着摇摇头,这个招呼他本来就是不想打的,但是考虑到自己分管信访工作,跟下属还是打成一片得好,所以就仗着老关系打了电话,其实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陆渐红这个态度让他也略有些不快,这小子翅膀硬了,都敢挂自己的电话了。

    陆渐红沉着脸打了个电话给姜天平,道:“天平,魏利的事按我说的去做,谁要是找你,就让他直接找我!”

    这个时候潘顺利就进来了,虽然见陆渐红神情难看,不过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将陶绪杰的态度说了,陆渐红怒极反笑,道:“现在都反了,儿子不怕娘了啊。”

    潘顺利也不知道陆渐红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在气头上,道:“陆书记,我看直接下文,免除陶绪杰双皇酒业厂长的职务。”

    陆渐红摆了摆手道:“这个不忙,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孙猴子变的。”

1073 自作聪明

    非常秘书 1073自作聪明

    政法委书记办公室。

    信访局局长林怀正坐在梅夏的对面,静等梅夏的指示。

    这一次来,是为了一个信访件。信访的人叫魏利,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去省信访局了。信访的内容是双皇市政府为了达到拆迁的目的,将他的水电路全部断掉,直接影响到了他鞋厂的生意,要求市政府恢复水电路,赔偿他的损失。

    省信访局局长方向在信访件上亲笔批示,要求迅速办理此事。

    短短的几天里,当事人两次赴省信访,这不得不引起梅夏的重视,信访工作的一票否决,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稍一不慎,很有可能影响到双皇的大局。

    梅夏是知道里面的一些内情的,也知道魏利是个钉子户,在她看来,市政府断其水电路虽然阴损了一些,但是绝对是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只是不知道这个魏利受到了谁的点拨,居然去上访,而且一访就是两次。但是不管其中有什么原因,这对于双皇的稳定工作都有着不小的影响。

    林怀皱着眉道:“梅书记,这事您看怎么办?”

    “我去向陆书记汇报吧。”

    梅夏拿着材料去了陆渐红的办公室。

    原以为陆渐红会大发雷霆,没想到陆渐红很随意地看了一眼,便把材料放到了一边,道:“不用理会。拖几天再说。”

    梅夏不由道:“陆书记,这样的话,省信访局会不会对双皇有意见啊,现在是一票否决,很难办。”

    陆渐红淡淡道:“一票否决也要尊重事实,这样吧,让信访局跟他谈,水电路是不可能修复的,同意拆迁是他唯一的选择,如果两天内拆迁的话,市政府可以酌情考虑补偿一部分损失。”

    “陆书记,这么强硬,有可能激发矛盾啊。”梅夏蹙着眉道,她是切实地在为陆渐红考虑,如果换了别的政法委书记,既然书记已经作出了指示,照令执行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这一阵子,陆渐红一直没有进入她的视线,她想的很清楚,陆渐红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个过客,人还是要冷静一些,不要陷得太深。但是那种滋生出来的情感,却让她对陆渐红保持着强烈的关注,在她的心里,她虽然不一定能帮得了陆渐红的什么忙,但是尽量不给他惹麻烦。

    陆渐红刚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陆渐红道:“就这么办吧。”

    梅夏见陆渐红要接电话了,便不多待,心中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这个号码,陆渐红真有点不想接。

    关阳春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为了魏利的事。陆渐红就不明白了,你关阳春虽然是分管信访工作的,也没必要为一个部下这么说情吧,上一次自己冲动的挂了他的电话,虽然无理了些,但是也证明了自己的态度了,怎么还打电话来呢?

    电话还在想,陆渐红想了想,还是接吧。

    拿起电话,陆渐红道:“关书记,您好。”

    关阳春很直接:“渐红,魏利又一次来省里上访了,作为老朋友,我必须给你提个醒,发展经济固然重要,但稳定压倒一切。一连两次的上访,对双皇的影响不小啊。”

    “关书记,您说的有道理,也谢谢您对我的关心。但是,在发展过程中遇到了阻碍,难道就因为担心不稳定,就置发展于不顾吗?”陆渐红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又忍不住与关阳春争辩了起来,“双皇世贸中心的启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对于魏利的事情,市政府是严格按照《拆迁法》进行拆迁的,事实情况是,不是市委市政府霸道,而是这个魏利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关书记。”

    关阳春道:“我不是否定双皇的决策,但是你断人家水电路,这个方法太极端了。”

    陆渐红道:“关书记,我跟你直说吧,现在唯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魏利同意拆迁,别无他法。”

    陆渐红说得很死:“恢复水电路是不可能的,别说是方向的外甥,就是天王老子,这个口子也不能开。信访局爱怎么搞怎么搞,我也不在乎。我倒是想看看,是他魏利能耗得起,还是我能耗得起。”

    陆渐红的话多少有点无赖的成份了,不过他说的也是,魏利是搞企业的,没有电那就完了,再说了,在双皇,在没有陆渐红的许可下,谁有那个胆给他通电?这让关阳春很没有法子。换作别的市委书记,关阳春老早就瞪起了,这是什么态度嘛。可是他知道陆渐红说得出做得到。陆渐红还真说得到做得到,什么一票否决,只要是阻碍发展的拦路石,统统滚一边去。

    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这么个破罐子一摔,那除非把他这个市委书记拿掉了。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个笑话。

    关阳春忍着心头的不爽道:“渐红,冷静点。”

    “关书记,您也体谅一下我们地方上的难处吧,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发展,要我四平八稳地干书记,也不是不行,可是周书记同意吗?双皇的一千万多万百姓同意吗?如果有点背景的人都跟我提条件,让我去做老好人,我什么也不用干了。”硬的说过了,陆渐红开始来软的,向关阳春诉起苦来,“我不是不尊重您,实在是骑虎难下。拆迁工作已经完成了95%,如果这个时候我松一松,已经拆掉的人那还不把市委市政府掀翻了?那样的局面会更严重啊。更不利于市委市政府的威信。关书记,既然您出面了,这个面子我一定要给的,只要魏利肯拆迁,我会考虑给他的鞋厂提供一些税收方面的优惠政策和资金上的扶持。”

    这是陆渐红的底牌,据他了解到的情况,魏利这个鞋厂现在面临着资金方面的窘境,由于信贷部门的控制,贷款已经很难办到,民间融资利息太高,如果陆渐红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对于解决鞋厂的困境无疑是雪中送炭。

    陆渐红之所以到现在才把底牌露出来,主要是考虑人心不足的因素,另外直接跟魏利谈,魏利会不会信也不一定,但是通过关阳春的传递,那就可信多了,而且还给了关阳春一个台阶。

    关阳春这才笑道:“渐红,不是我批评你,下次有什么话一次说完不就得了。”

    陆渐红笑了笑,说:“关书记,这可是有时间限制的,两天,魏利必须要拆。”

    放下电话,陆渐红的笑便消失了,这个时候,他不由升起了一股悲凉的感觉,关系真是无处不在,一个小小的拆迁都有招呼打过来,真不敢想像,在这个项目的过程中,还会出现多少这种情况。

    给了一个台阶给关阳春下,魏利的事情基本上应该能搞定了,不过还没等到杨风劲上门,难道他真的不想再干双皇酒业的厂长了?

    鲍春来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完全出炉,不过陆渐红并不着急,调查来的情况可以说是无关紧要,问题的核心只是要不要把陶绪杰办了,至于这个酒厂厂长一职,陶绪杰是肯定得丢的。陆渐红之所以不急着免除其职务,一来是杨风劲这边还没有落实下来,二来也是在等鲍春来的调查结果。陶绪杰不是很嚣张吗?妈的,在双皇,我不允许任何人比我还嚣张!

    过不多时,只听张家界的声音道:“你是谁?”

    “我是双皇酒业的厂长陶绪杰,请问陆书记在不在?”

    张家界道:“你等一下。”

    走到里间来,张家界请示道:“陆书记,双皇酒厂厂长陶绪杰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陆渐红心中冷笑一声,有人坐不住了。

    陶绪杰的腋下夹着个包,有些谄媚地笑道:“陆书记,没打扰您吧?”

    陆渐红头也不抬地翻着报纸:“陶厂长不忙吗?见你一次很难啊。”

    陶绪杰陪着笑道:“那天陆书记去厂里指导工作,不凑巧的是,我在外面谈一笔业务,不在厂里。”

    陆渐红还是不抬一下眼皮子:“陶厂长很敬业嘛,怎么有空到市委来?”

    陶绪杰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轻轻地推开桌子上的报纸下,笑道:“陆书记,一直没能来汇报工作,心里很忐忑啊。”

    陆渐红将报纸拿开,指着那张卡,皱着眉头道:“陶厂长,这是什么?”

    陶绪杰呆了一下,心里暗骂道:“卡里当然装的是钱,妈的,鼻子插葱,装象呢。”

    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陆渐红伸出两根手指,夹起卡来,淡淡道:“多少?”

    这两天市纪委组织审计局到双皇酒厂查账,陶绪杰心里有点发慌,去年年底市政府拨的两百万,他只拿出来一半用于发放工人工资了,其他的都被他以维修设备为由进了自己的口袋,以前因为酒厂是个烂摊子,从来没有出现过查账的情况,没想到这一次审计局竟然盘起这里来了,这让陶绪杰的心里很是慌张。本来想求助的,可是这几年他贪了不少,也不敢去求助,所以自作聪明地想直接贿赂陆渐红,能抬手放他一马。现在见陆渐红问多少,心中不由一喜,看来有门了,竖起两根手指,道:“两个。”

    两个就是二十万,陆渐红心中冷笑,妈的,正愁揪不到你小辫子,你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陶厂长手笔不小嘛,一出手就是二十万。”陆渐红面无表情道,“酒厂的利润看来不小啊。”

    陶绪杰有点弄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讪笑着道:“这两天纪委和审计部门到厂里来查账,很是动摇人心,工人们都无心生产了,陆书记,您看这也查得差不多了,能不能撤回去啊?”

    话音刚落,陆渐红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喝道:“陶绪杰,你真是胆大包天啊,公然跑到我的办公室来行贿。冲着这一点,你这个人就大有问题!我告诉你,老老实实配合审计,没有问题便罢,有问题,你第一个就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还好好的,转眼就翻脸了,陶绪杰有点手足无措,第一反应是陆渐红嫌钱少了,也是嘛,人家是市委书记,二十万都不够塞牙缝的,赶紧道:“陆书记,您别发火,这张卡只是小意思,以后我会孝敬您的。”

    陆渐红怒极反笑,指着陶绪杰都不知道对他说什么了,抓起那张卡狠狠扔了出去,道:“你给我滚!”

    陶绪杰一看这动静,知道自己这回是弄巧成拙了,脸色不由一变,一改刚才的绵羊之态,摆着一副大灰狼的样子,恶狠狠地道:“陆渐红,给你脸你不要脸,咱们走着瞧!”

    陶绪杰知道,这么一搞,在事情没有搞定之前,自己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一出了市委,赶紧开着车逃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江东老家,先躲一阵子再说。在开车的路上,冷静下来的陶绪杰不禁有一丝后悔,自己这一次实在是太草率了,在没弄明白陆渐红的虚实之前,冒然上门送钱,倒是把事情给搞砸了。这也难怪,人都有一种惯性思维,在他看来,没有不贪钱的领导,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全部被他不动声色地摆平了,没想到这次遇上了陆渐红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怪胎。

    车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陶绪杰停下车,抽根烟考虑这事该怎么办。显然,躲并不是办法,鲍春来这个黑脸包公他是很了解的,不然也不会鲍春来一出现在酒厂,他就急着到陆渐红这里来打点。被他盯上了,只要是有鬼,都能被他查出来。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贪污公款的事实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来个全球通缉,我陶绪杰是插翅难逃,必须化被动为主动,把这件事消灭在萌牙状态。

    想到这里,陶绪杰扔掉手中的烟头,又上了车,发动车子掉头开向了省城。

1074 法不外乎人情

    非常秘书 1074法不外乎人情

    “混蛋!白痴!傻逼!”江上青一反平时温文尔雅的风度,拍着巴掌直爆粗口,差点没把茶几都震碎了。

    “二舅,这回您无论如何都得救救我啊。”陶绪杰哀求道,“您要是放手不管,那我就死定了。”

    “你也知道死定了?”江上青气得全身发抖,“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做人要低调,你不张扬是不是会死啊?跑到陆渐红的办公室去行贿,还跟人家拍桌子,走着瞧。我看你怎么走着瞧。”

    陶绪杰苦着脸道:“二舅,做也做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您还是帮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保住我吧。”

    “保住你?很难!”江上青沉默半晌吐出了这句话。

    他的判断不是没有理由的。陆渐红一到双皇,别的事没做,倒是一连打了好几个组合拳,惩治了一批贪官,由此可见,对于**分子,陆渐红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出于这种背景,去给他打招呼,那就是自讨没趣。

    另一个想法,江上青虽然是省委组织部长,但是跟陆渐红并没有什么交情,陆渐红又是周琦峰的红人,如果陆渐红不甩自己,自己面子难看不说,万一打招呼的事传到了对自己不是太对味的周书记耳中,那自己恐怕也就不远了。

    “二舅,我知道错了。”陶绪杰就差给江上青跪下来了,道,“二舅,您是省委组织部长,管的就是官帽子,您跟陆渐红打招呼,他肯定会听的。二舅,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江上青刚要把“你妈”两个字骂出来,操他妈不就是操自己妹子吗?不能乱操,气道,“你以为政府是我家开的,说不让谁干谁就不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去自首,主动把贪污的钱全退出来。”

    “二舅,您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陶绪杰哭丧着脸说,“我爸妈死得早,您这是诚心让陶家绝后啊,对得起您死去的妹子吗?”

    “少来这些来说事。”江上青不为所动道,“如果你去坦白,我再去跟陆渐红说说情,或许事情还不会太严重,不至于进去。”

    “真的吗?真的不用去坐牢?”陶绪杰这个纸老虎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这个时候,他的愿望真的很低,只要不坐牢就行了。

    “只是有可能。”江上青中肯地说,“陆渐红最痛恨的就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江上青顿了一下,道:“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先去自首。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赶紧就去。”

    陶绪杰坐在车里,抽着烟,还真拿不定主意,他的手机一直没响,证明纪委还没有对自己作出动手的决定,他当然不会认为是陆渐红有网开一面的意思,多半是证据还不充足。想到这里,他不由心存一丝侥幸心理,便拨了会计王莉的电话。

    电话一连响了好几声,这才有人接,听到那边有哗哗的声音,陶绪杰道:“王莉,你在哪呢?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王莉压着嗓子道:“陶厂长,不好了,纪委的人也来了,到处找你呢。”

    陶绪杰呆了一下,道:“账查得怎么样了?”

    王莉低声道:“还在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露馅。陶厂长,你还是快跑吧。”

    陶绪杰苦笑了一声,道:“跑,我能向哪里跑啊。”

    “趁他们还没找到证据,有多远跑多远,你不是有个越南朋友吗?去越南吧。”

    “那你怎么办?”

    “我有办法,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去越南找你。”

    陶绪杰感动地说:“还是你对我好啊。”

    “好了,别说了,挂了啊。”放下电话,王莉回到办公室,一名工作人员指着一笔账道:“王会计,这笔账请你解释一下。”

    王莉看了一眼,道:“这个是陶厂长拿来报销的,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

    “你这个会计是怎么干的?什么都不问清楚就入账吗?”

    “领导,我是酒厂的会计,厂长拿来的我能不入账?况且手续健全,我没有理由不入账啊。”

    王莉不动声色,陶绪杰任厂长期间,她也搞了不少钱,这个时候露了馅,她也逃不了干系,不过只要陶绪杰一逃,她可以把一切都推到陶绪杰身上,最多自己是把关不严,也找不到自己的麻烦,可怜陶绪杰蒙在鼓里,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经过一夜的调查和对王莉的询问,事实基本已经清楚了,陶绪杰利用职务之便,侵占集体资产,贪污公款,事实基本清楚,下一步便是找陶绪杰问话,确立证据了。

    打完王莉电话的陶绪杰连夜出逃,可是到车站买车票的时候,他觉得很不对劲,他倒是没想到王莉摆他一道的事,只是在想,自己这么一逃,到底能躲多久?难道这一辈子就这么做个逃犯?

    复杂的心情中,陶绪杰躲在一个小旅社里,心神不宁,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今天。

    这个时候,他开始后悔没有去主动坦白了,或许按照江上青说的,真会有转机,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在旅社里茫然睡了一天,恶梦连连,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思来想去,他觉得最后的一线生机就是再找一趟陆渐红,主动一点,说不定陆渐红会产生一点恻隐之心。

    不过去陆渐红的办公室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敢,出了旅社,贼一般上了辆出租车,扔了一百块钱给司机,让他把车开到市委大院对面,就等着陆渐红出来。

    那司机得了一百块,倒也不急,把车停在市委大院的斜对面,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在等哪个大领导啊?”

    陶绪杰满腹心事,没心情跟他唠嗑,道:“听你的收音机。”

    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市委一号车缓缓开了出来,等车子开出去了,陶绪杰吩咐道:“快跟上。”

    那司机不是傻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兄弟,这可是一号车,你小子不会是找人家晦气吧?我不跟你疯。”

    陶绪杰又递了一张钞票过去,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寻人晦气的吗?我是找人家帮忙,办公室里不好说。别废话了,快点跟上。”

    驾驶员不费吹灰之力搞了两百,喜气洋洋,二话不说,脚踩油门跟了上去。

    车到别墅,陆渐红下了车,道:“二毛,明天早上早点过来。”

    丁二毛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道:“陆书记,这个地方太偏僻,不怎么安全,要不明天我叫几个战友过来站站岗。”

    “不用了,哪来那么多的坏人啊。”陆渐红笑着摆了摆手,找人站岗?那我的齐人之福岂非要露馅?

    丁二毛的车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陆渐红刚打开大门,陶绪杰便跟了上来,轻声叫道:“陆书记。”

    听得有人叫,陆渐红回过头来,陶绪杰站在路灯后面,看不见他的脸,问道:“谁?”

    “我是陶绪杰。”陶绪杰从路灯的阴影下走了出来。

    陆渐红没想到会是陶绪杰,更没想到他会跟到这里来,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不由道:“有事?”

    “陆书记,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听陶绪杰的口吻并没有多少恶意,陆渐红沉吟了一下,道:“进来吧。”

    跟着陆渐红进了客厅,安然和高兰都在,见还有一个人来,都微微一愣,不是说轻易不带人过来的吗?

    “陶厂长,坐吧。”陆渐红很客气地摆了摆手。

    “那你们谈吧。”安然和高兰见状,赶紧上了楼去。

    陶绪杰这一次的态度很端正,道:“本来我已经打算离开双皇了,但是我觉得,我是个男人,应该有点担当,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所以我没有选择出逃。陆书记,我是来向你坦白的。”

    陆渐红没想到这个曾在自己办公室嚣张得一塌糊涂的陶绪杰会有这么一番开场白,不过他既然有认罪的态度,自己就没有必要再严辞厉色了,缓缓道:“陶厂长,我建议你去纪委交待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陶绪杰道:“陆书记,我知道我犯的罪过不小,我只是想知道,我主动交待了,又把拿的钱全退出来,能不能放我一马。”

    陆渐红淡淡道:“你这不像是交待问题,倒像是来讨价还价啊。”

    事情已经这样了,陶绪杰也不遮遮掩掩,道:“陆书记,如果我逃了,哪怕是被抓回来,我拿的钱也追不回来,判我的刑,但是集体资产还是有损失,是不是?我把钱退出来,再多拿一百万,您放我一马,这样对我对企业都有好处。”

    陆渐红不由笑了起来,道:“陶绪杰,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仅仅就是退钱这么简单吗?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如果国纪国法都像你这样,可以交换,那岂非是乱了套了?”

    “陆书记,这么说,不管我交不交待,你都不会放过我了?”陶绪杰的脸上有黑气隐现。

    陆渐红缓缓道:“不是我放不放过你的问题,而是国法所不容。当然,你主动交待问题并退出赃款,这个态度决定了你会得到刑罚的减轻。但是如果是被动交待,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正如你所说的,你是个男人,不管做了什么事,不管事情做的对不对,都要为其负责任。你不要认为是你在我办公室里说的那番话得罪了我,我的肚量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小。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陶绪杰垂着头,他正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么坦白,退钱,坐牢。要么现在跑路。

    陆渐红定定地看着他,其实就在刚刚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接到了江上青的电话,江上青很不情愿打这个电话,但陶绪杰好歹是他的外甥,总不能见死不救,不过他救的法子还是很主动,希望陆渐红在陶绪杰自首的前提下,尽量地给予照顾。

    江上青的话说得已经很中肯了,陆渐红虽然不知道他跟陶绪杰的关系,但是省委组织部长,自己还是要表示出适当的尊重的,当时表示,只要陶绪杰自首,可以考虑。

    陶绪杰的手机早就关了,江上青根本联系不上他,只有干瞪眼的份。不过陶绪杰的到来倒是个巧合,陆渐红还以为他是在江上青的授意下来的。

    陶绪杰思量良久,忽然问道:“陆书记,你怕死吗?”

    陆渐红看得出他内心的矛盾,笑了一下,道:“我刚认识我爱人的时候,有一次差点在水库里被淹死。在公交车上为了抓到小偷,差点被刀捅死。遇到洪水,为了救人,差点被洪水吞了。事不过三,经历了这三次,我觉得死并没有多可怕。”

    高兰和安然都在楼上悄悄地听着,听到这里,两人的心里五味陈杂,不由都想起了往事。安然想到他们感情得到突破的,正是因为那次游泳。而高兰则想到当时陆渐红生死未卜时自己的痛苦和绝望。两人不由互看了一眼,紧紧握住了互相的手。

    陶绪杰看着陆渐红的脸,半晌终于站了起来,道:“陆书记,我想通了,与死亡相比,坐牢又算得了什么。我明天,不,现在就去纪委。”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去吧。”

    陶绪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陆渐红一眼,这才出了门,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怀里的一把刀被扔了进去。

    这个动作陆渐红没有看到,不过对于陶绪杰的前来,还是给陆渐红提了一个醒,正如丁二毛所说,这个地方太偏僻,万一自己有个事晚回来,发生个什么入室抢劫,两女人在家那麻烦就大了。不行,必须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等鲍春来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陶绪杰已经交待了,陆渐红这才打了个电话给江上青,他只说了一句话:“法不外乎人情。”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陆渐红的态度。虽然说这个态度取决于陶绪杰的上门,但江上青的这个电话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陶绪杰是杀还是放,完全在陆渐红的一念之间。考虑到将来在省委的支持率,陆渐红做了顺水人情。

    江上青也只说了一句话:“大恩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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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5 阶段性胜利

    非常秘书 1075阶段性胜利

    魏利的事情解决了,这块拦路石的搬除使拆迁工作变得顺利起来,现在只剩下双皇酒业了。

    陶绪杰的走人并没有给酒厂的拆迁带来好消息,反而因为没有了厂长而让整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由于企业的停业,工人们都闹腾个不停,停业就意味着拿不到工资,虽然不多,但是蚂蚁腿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好,所以拆迁工作组到企业被轰出来也就不奇怪了。

    这倒是陆渐红所始料未及的,他一直以为陶绪杰是个关键人物,只要把他的问题给解决了,一切都迎刃而解,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不过姜天平也带来了一个比较有价值的消息。

    工人们对于陶绪杰的被免职拍手称快,很是希望原厂长杨风劲来主持局面。这让解决问题有了一个突破口。

    这两天,陆渐红不但没有见到杨风劲来市委找他,更是连电话都没有接到。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了。刘备对诸葛亮还三顾茅庐,为求贤才,只要能解决问题,陆渐红自降身份也是必须的。

    这一次去,为了表达自己的重视,是和潘顺利一起去的。

    去过一次,路自然熟得很。到了陶绪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前停着辆广本,一看就知道是公务车。

    “这是哪个部门的?”下车的时候,陆渐红随口问了一句。

    “林业局的。”潘顺利对各个部局的车牌很熟悉。

    林业局?陆渐红想了一下,林业局的局长叫潘致诚。在了解杨风劲的情况下,提到过杨风劲的儿子杨阳和潘致诚女儿潘桢谈恋爱的事,当时陆渐红还考虑让潘致诚去做杨风劲的工作。

    如果潘致诚在,今天的胜算可能又多了一分。

    “杨厂长在不在?”院门开着,走进去,潘顺利叫了一声,里屋便走出来潘致诚和杨风劲。

    潘致诚一眼看到书记市长都过来了,微愣了一下,迎上来道:“陆书记,潘市长。”

    陆渐红笑道:“潘局长也在啊。”

    “找老杨谈点事情的。”潘致诚尴尬地笑了一下。

    陆渐红点了点头,说:“我们也找杨厂长谈点事情,你既然在,那就一起聊聊吧。”

    潘致诚一直没有机会进入陆渐红的视线,这一次创建生态市,林业部门有绿化任务,不过他不够资格“面圣”,所以今天这个机会很是难得,当然不能错过,便笑着道:“领导的指示一定照办。”

    家里只有杨风劲一个人,将众人让进屋来,杨风劲忙着给众人泡茶,陆渐红笑道:“杨厂长,你就别忙活了,坐下来,咱们谈谈吧。”

    潘致诚心中很有些震惊,市委市政府的两大巨头连袂而来,联想到双皇酒业厂长陶绪杰的被免职,难不成是想请杨风劲重新出山?可是双皇酒业不但规模不大,而且还是个烂摊子,杨风劲能起死回生?

    “杨厂长,这次我和陆书记来,主要是想跟你谈双皇酒业的事。”潘顺利微笑道,“双皇酒业群龙无首,工人们对你可是报着热切的希望啊。陆书记跟我排来排去,还是觉得你有能力有实力搞活双皇酒业,能承担起这个重任。”

    “陆书记,潘市长,你们太高估我了。”杨风劲道,“我老了,已经没有那个魄力了。”

    潘顺利听得出其中的拒绝之意,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书记市长一起亲自上门,面子够大了,真不知好歹。

    陆渐红笑了笑道:“老杨,别急着决定。据我所知,双皇酒业以前也曾经辉煌过,都是在你老扬的手中发扬光大的。现在双皇酒业落到这个田地,与市委市政府的决策有关,也与目前的经济形势有关。老杨,这么说吧,如果你是厂长的话,应该怎样摆脱目前的困境呢?”

    提到企业,杨风劲的精神就来了,眼睛一亮,但他很快就意识到陆渐红是在引他上勾,道:“双皇酒业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一点都不知道,真的无法提供方案供领导参考决策。”

    陆渐红笑了笑,道:“潘市长,你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潘顺利道:“双皇酒业设备老化,管理不善,规模也太小。如果解决了这三个问题,再加上杨厂长以前的老客户,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辉煌我不敢说,但养活一千多号工人问题应该不大。”

    杨风劲见潘顺利说得轻松,忍不住道:“潘市长,这三个因素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先说设备的问题,据我所知,酒厂用的还是二十年前的落后设备,如果上一条先进的生产线,至少要个三四百万,另外再说一下工艺,现在的白酒市场都口感要求很高,那套传统工艺既不符合新设备的要求,更不符合市场的需要。至于企业规模的扩大更需要资金作后盾。”

    陆渐红道:“市委市政府经过研究,决定把企业迁到工业园区,无偿给土地,设备和工艺所需的资金也由财政来负担,至于厂区的建设,拆迁的补偿款也不是个小数字,加上财政的补贴,缺口应该不大。现在就缺一个懂行的人啊。”

    杨风劲的眼睛更亮了,不过拒绝的话说在前面,现在想反悔又不好意思开口。潘致诚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两位领导的目的了,真的是想请杨风劲出山,见杨风劲还有些犹豫,便道:“老杨,你还犹豫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大展拳脚吗?陆书记和潘市长不但亲自来,还为酒厂注入资金,这是难得的机会啊。”

    这个台阶给的恰到好处,不过杨风劲觉得这样一口应承下来有点太直白了,便道:“陆书记,潘市长,我刚刚说的只是我的臆测,还需要对酒厂作个调研,具体的问题我会以报告的形式呈交市委市政府。”

    这是个慎重的态度,由此可见杨风劲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并不虚浮,陆渐红心头很是满意,便道:“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另外,工人的情绪要安抚好,现在酒厂那边可是乱糟糟的。”

    杨风劲虽然没有明着说同意干这个厂长,但是这个态度无疑已经认可了,既然如此,这些工作自然是份内之事。

    目的达到,自然不再多待,潘致诚邀请两位领导吃饭被婉拒了,不过他并没有跟着陆渐红他们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今天他来这里的目的,本来是想跟杨风劲摊牌,自己是不会同意女儿跟他儿子来往的,不过没说上两句,陆渐红他们就来了。想到书记和市长对杨风劲都是另眼相看,潘致诚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如果走一走这个迂回路线,或许能够换个更好一点的部门。

    “老杨啊。”潘致诚笑着递了根烟过去,说,“老杨啊,杨阳年纪不小了,桢桢跟他也交往了不短时间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看是不是选个好时子把这婚事给办了?”

    杨风劲简直是太诧异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潘致诚不是一向反对这事的吗?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潘致诚的用意,虽然心里有些不耻他的行为,但好歹解决了儿子的婚事,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这时,杨阳和潘桢回来了,潘桢一眼便看到门口停着她老爸的座驾,杨阳慌了神说:“桢桢,你爸在这里,你赶紧走吧,别让他看见了。”

    潘桢道:“咱们不能总这么偷偷摸摸的,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趁我爸在,今天把这事挑明了。”

    刚听到脚步声,便看到两个年轻人走进屋了,潘桢还没来得及说话,潘致诚已经笑道:“杨阳,桢桢,你们来得正好,我正在跟你杨伯父商量你们的婚事,你们有没有意见?”

    有意见的是傻子。

    没两天,杨风劲的报告便到了陆渐红的桌子上,这份报告很详实,既有对目前酒厂的问题作出的全面剖析,又有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看得出来,杨风劲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而且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

    陆渐红在报告上签了字,交由常务副市长、工业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葛爱国全权办理,尽快落实土地和施工图以供评审,另一方面让杨风劲加快动作,尽早将设备落实到位,做到双管齐下,争取酒厂在最短的时间内上马。

    杨风劲在酒厂里果然有很高的威望,不知道他是怎么去做工作的,但不管怎么样,酒厂的拆迁得到了顺利的实施。

    自第一天做出拆迁的决定,到拆迁结束,原计划一月时间,实际只用了二十八天,这是很值得庆祝的。

    不过拆迁只是第一步,下面还有招标等一系列工作要做,不过最难啃的骨头已经啃掉了,招标这些相对轻松的事情就交给招投标中心吧,陆渐红可不愿意事必亲躬,诸葛亮的悲剧他可没有兴趣重蹈覆辙,事情是靠大家干的,如果事无巨细,他陆渐红就是龙,也成不了事。

    开了一个会,将任务布置了下去,招标时间定于一个月后,虽然世贸中心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名声大噪,不过为了以防届时出现冷场的局面,陆渐红要求宣传部门一定要跟上,不仅在双皇的媒体上进行宣传,还要在省一级乃至全国的媒体上大肆宣传,越火爆越好。

    在说到这些的时候,陆渐红对宣传部长汪卫国是赞扬有加,在表扬他的时候,明显看到汪卫国黑乎乎的脸闪现着光芒。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但是在很多的时候,天性还是跟孩子一样,希望得到肯定和赞赏,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亘古不变的。

    讨论了一些招投标的细节,这个会议便结束了,临散会的时候,陆渐红要求各部门精诚合作,绝不允许出现推诿扯皮等现象,一经发现,必定重处。

    回到家,陆渐红舒了一口长气,他的心情很好,拆迁工作虽然出了一些状况,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道坎算是迈过去了,离目标的实现又近了一步。另外,招商引资工作全面开花,春节后不到三个月内,仅仅市工业开发区这一块,合同引资额就达到了五十三亿,实际到账三十二亿,已经有十来个企业在工业开发区落户,正在建设之中。而各县区的招商引资也有了质的飞跃。虽然只是初期,招引来的企业享受各种优惠政策,在当年内看不到收益,但是随着时间的延续,等过了优惠期,效果便很明显了。而且,企业落户双皇,是需要招收大量工人的。双皇人的口袋鼓起来了,便可以拉动消费,集聚人气,实在是一举多得。

    陆渐红坐在沙发上,享受着来自于安然和高兰一左一右的按摩,简直是乐不思蜀。

    看着他都要流哈喇子的样子,安然笑道:“看你现在的得瑟劲,哪里有一点书记的样子。”

    陆渐红一手抓着一只手,笑道:“工作顺利,家庭幸福。人生得意莫过于此,我干嘛不得瑟?”

    安然向高兰看了一眼,幽幽道:“兰妹子在帮你负责经济适用房的事,我却闲在家里,都快闷死了。”

    高兰笑了笑,道:“安姐这是在笑话我呢。”

    陆渐红笑道:“等这一期经济适用房的事结束了,我就把高兰撤回来,这些事还是让别人负责的好。”

    “没事,我不累的。”高兰说,“能做点事情,我觉得充实很多,也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龚相如跟你配合得还好吧?”

    高兰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龚相如挺年轻,三十来岁,虽然比起陆渐红当初任市政府副秘书长时要大了许多,但是在他的身上还是能依稀看到一些当年陆渐红的影子。所以高兰对他的印象不错。

    龚相如还没有结婚,连对象都没有,一方面是因为工作忙,另一方面他的眼界挺高,一般的女孩子也入不了他的眼,可是当他见到高兰,顿时就把高兰当作了他的梦中情人,一直对她紧追不舍。高兰考虑到工作的缘故,也就隐忍不说,所以这些陆渐红并不知道。

    当他看到高兰微变的神色时,不由道:“怎么了?有问题?”

1076 色魔恐慌

    非常秘书 1076色魔恐慌

    高兰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笑了笑,说:“工作上的事情,没什么。”

    陆渐红还要再说什么,米新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和龙飞是刚刚到双皇的。

    拆迁一启动,米新友和龙飞便离开了双皇,各展神通,去筹措资金。陆渐红已经给他们露了底,绝对是个大项目,把这个项目搞定,他们也差不多可以提前退休了。没有机遇的时候要创造机遇,更何况机遇就摆在面前,又要陆渐红这个老大罩着,失去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经过近一个月的筹集,资金基本到位了,所以匆匆赶回来,两人在周边看了一圈,已经拆得狗日干净,米新友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陆渐红,询问相关的情况。

    “渐红,我和龙飞都到了,在椰风大酒店,裴玲玲和倩如都在,你把嫂子也带来,咱们一起聚一聚。”

    “没问题。”陆渐红放下电话,向厨房里吆喝一声道,“都别忙活了,今晚有人请客。”

    “没兴趣。”

    “有点累。”

    二女不约而同地拒绝了与陆渐红前往,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她们都听见了,安然考虑到如果跟陆渐红一起去,高兰一个人待在家里,而高兰则考虑到自己也随着去不合适,所以都选择了回避。

    陆渐红呆了一下,道:“那我一个人去,懒得理你们。”

    到了椰风大酒店,见陆渐红一个人前来,米新友迎上来,道:“嫂子呢?”

    “她身体不舒服。”陆渐红随口扯了个谎,进了来,与众人打了招呼。

    坐下来,一点寒喧都没有,龙飞直接了当地问道:“来之前我跟新友都去现场看了,什么时候招标?”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诚心请我吃饭。”陆渐红从口袋里拿了招标细则放到桌上,“这是草案,你们自己看看,好好准备一下。”

    米新友一边拿着细则,一边说:“今晚我们可没打算请客,到你这一亩三分地上,我们请你吃饭,你就不难受?”

    “一顿饭嘛,反正你们以后要做工程的,到时候就从工程款里扣。”陆渐红笑着点上一根烟。

    米新友一副交友不慎的样子,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裴玲玲和宁倩如微笑不语,看得出来,他们三个人的感情很好。有很多男人之间的事,女人是不会懂的。就像男人间的感情,她们就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宁愿把老婆放在家里,也要出来跟朋友喝得烂醉。在很多女人看来,家庭就是一切。她们的天地,只有那个家。而男人不同,他们要撑起这个家,保护这个家,就不允许他们有太多的儿女情怀。

    “时间太长了吧,一个月。”米新友叫了起来,“就不能快点招标啊。”

    “这么大一块肉,你能一口吞下去?”陆渐红反问道,“这么说吧,如果你跟龙飞有实力承建这个项目,那我就把工程给你们。”

    “拷,你是吃定我们没那么大胃口了。”米新友一脸不爽地说。

    龙飞这时笑道:“好了,新友,你就别难为渐红了,这不合规矩。”

    “我开玩笑的。”

    “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陆渐红道,“到时候来参与竞标的公司肯定不少,你们的公司组建好了没有?如果没有资质的话,是过不了报名关的。”

    米新友忍不住又跳了起来:“小鹿,这点照顾都没有?”

    “这个是规矩。”陆渐红笑道,“新友,别大呼小叫的,我就不信,以你和龙飞这么多年的基础,连个资质的事情都摆不平。”

    米新友摆着手道:“得,我服你了。”

    龙飞皱着眉道:“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龙飞的考虑还是很周全的,世贸中心这个项目确实是一块肥肉,而且势造的也很足,其实以他自己在江东创办的公司资质是足够了,但是考虑到周琦峰与他老子之间曾经的敌对关系以及目前老龙头的叮嘱,所以龙飞并不打算用自己的公司来投标,免得给陆渐红带来麻烦。

    所以他当时与米新友说好了的,由米新友任新公司的法人,但是虽然公司已经组建了,但并不是一两天能成功的事,况且这个资质办下来是需要时间的。

    龙飞道:“这个资质方面的事情,还真有点麻烦。渐红,江东的资质可不可以?”

    “你们不会在甘岭注册的公司吧?”陆渐红简直有点欲哭无泪了。

    如果是在甘岭注册的话,那资质必须要经过甘岭省住建厅的批准,这个需要的时间就大了去了。

    龙飞摇头道:“那倒没有,江东那边我也注册了一个公司,资质正在审批中,如果催一催的话,应该能来得及招标。”

    陆渐红道:“这个没有问题,从中标到正式开工还有段时间,应该来得及。”

    “你们先做准备,等具体详细的公告出来了再说。”陆渐红道,“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跟你们联系。先吃饭吧,我饿死了。”

    何少白知道陆渐红来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去凑热闹,他见过龙飞和米新友去陆渐红的办公室,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这种私人场合,他还是不掺合得好。

    三人喝了两瓶酒,饭局结束,陆渐红拒绝了米新友休闲的要求,他不放心两个女人在别墅,与众人告了别,直接离去。

    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司机放着新闻,里面有一条消息引起了陆渐红的重视,消息中提到,日前省城接连发生数起入室抢劫案,有数名女子遭遇强奸,并有消息证明,该犯极有可能流窜至本市,提醒广大市民保持警惕,关好门窗,陌生人千万不要开门云云。

    那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道:“这个天杀的,给老子碰到非阉了他不可。”

    不听不知道,一听这个消息,陆渐红吓了一跳,无心搭这个茬,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安然,没人听,又打给高兰,关机了,心里不由大是惶恐,道:“师傅请你开快点,我赶时间。”

    开到别墅前,陆渐红下了车,那师傅一看,说:“我你个去,你啥人啊,住这么大一套别墅,连个像样的围墙都没有,全是铁栅栏,不怕遭贼啊。”

    陆渐红匆匆进了去,大厅的灯开着,门关得紧紧的,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陆渐红慌了,暗自惊惶道,不会这么巧吧。

    正自着急间,门突然开了,一看是高兰,陆渐红的心便是一松,一把搂住了高兰,喜极道:“太好了,太好了。”

    这时安然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这副场景,心中微微一酸,道:“在这里就亲热上了。”

    高兰的脸红了红,陆渐红却拉着高兰的手奔到了安然面前,也紧紧搂住了安然,道:“见到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

    安然和高兰都觉奇怪,哪里知道陆渐红在车上听到关于变态色魔的消息,安然忍不住按了按陆渐红的额头说:“渐红,你是喝多了还是发烧了?”

    陆渐红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只要你们好就行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渐红在想,明天得想办法把这里的围墙拉好,不然还真不放心。可是这件事该交给谁办呢,想来想去,身边都没有这么个合适的人,能干这事的都被自己委以重任了,而这个秘书张家界又不足以信任。

    早上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新闻,又提到那个色魔的事,陆渐红道:“这个色魔据说窜到双皇来了,你们以后要小心点。”

    二女这时才明白陆渐红昨晚何以那么紧张,心中暖流暗涌。

    吃完了早餐,陆渐红接过安然递过来的包,每人赏了一个响吻,提着包走了出来。

    走出门,却发现市政府副秘书长龚相如站在车前,龚相如也看到了陆渐红,吃了一惊,道:“陆……陆书记,您住这儿?”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陆渐红笑了笑说,“你怎么在这?”

    “哦,我……我车开到这儿,好像车出了点问题。”龚相如撒了个谎,赶紧装出一副检查车的样子,心里却大是疑惑,这里不明明是高兰住的地方吗?

    这时高兰从门里走了出来,龚相如不敢抬头,陆书记和高教授都住在一个屋里,这关系不一般啊。有了这个思想,他这个副秘书长哪里还敢对高兰有一点点绮念,甚至于连看都不敢看。为什么不敢?这个关系可是私密,要是被自己撞破了,保不准以后怎么收拾自己。

    丁二毛的车远远开过来,陆渐红笑道:“小龚,你是去上班吧?把高教授捎上吧。”

    “嗯,好。”龚相如直起腰来,心头更疑惑了,陆书记这么一副坦然的样子,难道是自己想歪了,还是陆书记吃定了自己不敢泄露出去?

    上了车,高兰全身上下散发出独特的魅力,成熟女性的韵味夹杂着那种淡淡的孤傲,简直迷死人。龚相如其实就是特意开车来接她的,但是没想到在这里撞上陆渐红了,虽然有点怀疑陆渐红与她的关系,但是美人在侧,心中的爱慕无法控制,不住拿眼去偷瞄高兰。在他的身边放着一束玫瑰,他的内心在激烈地作着斗争,该不该把花送给高兰。

    心不在焉地开了一阵,龚相如作出了决定,不管她跟陆渐红什么关系,好歹表白一下,将车停下来,道:“高教授,我……”

    高兰早就看到那玫瑰了,考虑到以后工作上的接触,高兰抢着道:“龚秘书长,这花挺漂亮啊,是不是送给女朋友的?”

    “朋友订的,让我带过去。”龚相如被高兰这么一说,心知人家是在给自己面子,心中不由一叹,强笑道,“高教授,你坐一下,我去加点油。”

    陆渐红坐在车上,倒没有去多想这件事,对于高兰住在别墅的事情,他自有一番说辞,所以根本不去遮遮掩掩,不过丁二毛的出现倒是让陆渐红心头一亮,道:“二毛,有件事要你去做。”

    “陆书记,您吩咐。”

    “上次你不是说别墅那边不安全吗?这几天你别接送我了,你找点人,把周边的围墙弄高一点,加强防护措施。”

    “陆书记,这个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啊。”丁二毛还是坚持他的意见,“我还是找几个战友给您看着吧。”

    “低调。”陆渐红笑道,“让人看见我住的地方全是保镖,成什么样子。”

    “我可以让他们暗中保护的。”

    “算了,就按我说的去办吧。”陆渐红不忘提醒他,“低调一点啊。”

    丁二毛的动作很快,效率惊人,陆渐红简直怀疑他找的是不是部队里的工程兵,仅仅一天的功夫,围墙就长高了,这还不算,上面架了隐蔽性很强的电网,在院子的角落里还装了很多摄像头,里外的大门也都进行了加固处理,这一套搞的很是现代化,就差用视网膜扫描了。

    丁二毛介绍说:“陆书记,只要您愿意,连一只老鼠都钻不进来。当然,时间匆促,做不到尽善尽美,这个门还是经不起炸药的爆破。”

    陆渐红无语了,他只是防防小贼而已,如果动用到炸药,有必要炸小别墅吗?不如去炸银行了。

    不过这么一弄,陆渐红也放心了许多,防患于未然总比亡羊补牢好得多,笑着说:“替我谢谢你朋友,改天有时间的话,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吃顿饭。”

    丁二毛咧着嘴笑道:“那帮混球很能喝的。”

    陆渐红哈哈大笑,道:“先犒劳你一顿,让你尝尝你嫂子亲自做的菜。”

    工作上是上下级,私下里是兄弟。与其说是陆渐红拉拢人心的手腕,倒不如说这是他的原则。在他看来,威信是靠多种手段获取的,仅靠职权上的威压完全不够,还需要人性化的管理和人格魅力相结合。

    上一次处理牛达的那件事,丁二毛不但参与,还是主力军。经过这事,丁二毛和陆渐红的关系在私底下已经有兄弟的感情了,所以对于陆渐红的邀请一口答应,笑道:“能吃到嫂子做的菜,真是大饱口福了。”

    在丁二毛的身上,陆渐红看到了一些牛达的影子,不由更想念牛达了。最后这一阵子太忙,没空跟他联系,说着年后要过来的,到现在也没见他打电话,算算时间,林雨也快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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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秘书介绍:
【世纪龙飞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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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偶遇,他获得到他死也想不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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