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栾航的自白1
阅读提示：这和小四的番外没关系，和正文有关。有几个书友说很喜欢栾航，我也喜欢他。想补几章栾航的自白，佛系更新，感兴趣的看看。嗯，作者不负责，后面放飞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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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栾航，从小没有了母亲，父亲也不负责，除了对我管教，没有一丝疼爱，甚至，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没有抱过我。
从来没有。
所以，我不喜欢他，和他也不亲近，渐渐地长大，到了十三四岁后，更是不喜欢遵从他的安排，反抗他，或是说叛逆，是我整个青春期都在干的事情。
我大概十五岁的时候，因为父亲讽刺了一句杂志上的封面模特，被我听了进去，我便兴起了学摄影拍模特的念头。
就为了……气死他！
只是，后来我是真正的爱上了摄影，不是再和父亲赌气。
不过有一件事，我没有反抗他，就是他将我丢到军队里跟着训练，还让我考军校，我都乖乖照做了。
因为我喜欢当兵。
作为一个爷们，就该当兵，将自己练成特种兵，练成兵王！
我一直都这么想。
所以，哪怕那个父亲是军队的高层领导，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仰仗他，要靠着他升上什么高位，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用汗水和鲜血换得！
当然，我也不在乎那些名利，我更喜欢挑战和冒险，我从来没有想要安稳下来的念头，一年有十个月在外面执行任务。
不过，我发现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断地压榨自己的潜能，逼迫自己，那些名啊，利啊，你不用求，也会随着你的成功到来。
我二十三岁成了最年轻的特种兵队长。
不过，这对我而言，是不是队长，并没有任何区别，我依旧和以往一样，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训练演习，就是在外面乱跑，执行各种危险任务。
我的人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宸毅和香琴出现了，一个成了我的好兄弟，一个是我的好妹妹，算吧，毕竟她是玥姨的女儿。
我看着他们之间腻腻歪歪，分分合合，上演各种家庭纠葛的虐心大戏，心中一度嗤之以鼻。
啧，爱情。
当时我就在想，老子这辈子都不需要爱情，也不想体会这种傻|逼的感情。
后来，等自己遇见了那个对的人，为对方倾倒的时候，不由想自己这个时候的想法，才是真的傻|逼！
再然后，我便发现自己被扯入了阴谋中，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让我措手不及，我被陷害要杀香琴，差点要和玥姨决裂。
还好被宸毅识破了。
就在我以为事情要有所缓和时，香琴又多次被杀害，最后还被绑架了，宸毅也被陷害杀人，被抓捕，我想法帮他从军区逃跑。
而我只能帮他到这里，我暗恨自己无能无力！
香琴被绑架失踪，宸毅逃跑，父亲和龚叔都被控制起来，我有些慌了。
这个时候，因为之前经过宸毅的引导，我听了他的话尝试去缓和父子关系，开始和父亲走进了一些，试图和他谈心，然后我发现父亲竟是深爱着母亲的。
这让我惊诧，甚至，觉得父亲可怜，我开始对他产生了更多的感情，甚至想着要多陪陪他，照顾他。
所以，对于父亲的被关押，我比任何时候都慌张，我怕他会出事。
这个时候，我自己也意识到，血浓于水，哪怕父亲不是个好父亲，可是，我依旧爱他，见不得他不好。
幸运的是，父亲没有事情，被关了一断时间后，经调查没有事情，便被放出来了。
可龚叔还被关着，我恳求父亲救龚叔，他严肃地说他做不到，还给我讲了一大堆道理，我信了他，也不苛责他。
甚至，还觉得父亲挺不容易的！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就特么的是个大傻子！！
那段时间，因为香琴和宸毅都失踪了，龚叔被关，虽父亲已无事，可是，我也依旧没有心思再训练做任务，我频繁地找关系，希望可以救龚叔，找到香琴他们。
不过，没有多大效果。
再后来，父亲生病了，我每天都在医院陪他，和他说话，关系更是亲近不少，甚至，我觉得我看到了父亲身上的闪光点。
又过了几天，我无意中听说了香琴回来了，我立刻跑去了龚家，想要见香琴，可是，却让我认识到了残忍的真相！！
我的父亲不是个正人君子，他是个畜生，是恶魔，是黑手！
我的世界一瞬间崩塌了大半！
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前去找父亲，想要质问个清楚时，迎面又是一个铁锤敲在我的脑门上——
他猝死了！！！
我崩溃地想要嘶吼，可，却发不出声音。
我以为我的人生跌入了谷底，可，惨剧是没有任何下限的，当你以为你无法再承受任何打击的时候，往往会有更沉重的东西等着你。
我给父亲办完丧事，收拾他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他的日记本，写满他罪恶的本子。
我看完之后，彻底的崩溃了，因为我觉得我的血液里也跟着充满了罪恶，我觉得自己整个人也变的肮脏起来！
谁叫我的身体内，流着和那个畜生父亲一样的血！
我为拥有这样的父亲而羞耻！我为我曾经觉得他是个好人而羞耻！
我要赎罪！！
代替父亲，向玥姨他们赎罪！
所以，我拿着日记本交给玥姨，我想要给她看，让她明白真相，然后，我会放干我罪恶的鲜血，向他们赎罪。
但，我被救了！
在频临死亡的那一秒，我看着玥姨和香琴为我担忧，为我哭泣，我忽然间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四周黑暗的世界，也好似又有一盏灯被点燃了。
我打算活下去，为了这些善良的，关爱我的朋友。
伤好出院后，我就开始计划着要离开北京的事，我虽然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可是，我也无法在那个房子里住着，也无法坦然面对香琴他们。
这会让我很痛苦！
只不过，在离开前，我还做了一件，嗯，不大不小的事情，教训了一顿白雨，为伍小四报了仇。
第815章 栾航的自白2
当时，我就觉得伍小四这姑娘真是又傻又可怜，一个从小生活在东北偏僻地方的姑娘，心思淳朴，一下子接触这些魑魅魍魉的事情，可不就是惨了。
去了龚家，是我第一次看见伍小四。
之前我只是听说了有这么个女孩子，她救了宸毅，还十分巧合的是白羽轩的妹妹。
我听说她被白雨欺负的很惨，被打了好几个耳光，所以，在玥姨说要教训的白雨的时候，我也让人打了白雨几个耳光。
伍小四是自己这边的人，就算没见过，那也是要护着的。
基于之前从玥姨口中听到的对伍小四的描述，在见她之前，我便在脑海中想象勾勒出了一个又土又傻的小可怜。
只不过，等我真的见到她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东北来的小土妞，其实没有自己之前想象中的土气，就是傻，也傻的有那么一些可爱。
其实是淳朴，是真实，是善良，不是傻。
当她听说白雨喜欢我的时候，她立马说了一句，“白雨喜欢你啊，那你可真够倒霉的。”
当时，我就觉得心口被她轻轻地撩拨了一下，心口酸酸涨涨的，有些舒坦，就像是自己一直以来受到的委屈，终于有个人看到了一般，而且，这人还表示了同情。
这种感觉，让我立马对她就产生了好感，觉得她这人虽然有些傻，有些弱，有些土，但是，看问题的角度还是很有见地的姑娘。
因为我要离开了，香琴便提议要拍照合影，我没意见，不过，小四却是不想拍照，还说自己长的丑。
我不禁仔细地去瞧了瞧她的五官，忽略嘴角，还有颧骨的淤青，她的五官长的其实蛮好看，秀气，娇小。
尤其是她的嘴巴，唇形，饱满的弧度，都很好看，我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盯着多瞧了好几眼。
等意识到之后，我告诉自己，刚才只是出于一个专业摄影师的角度来看，发现美的事物没忍住而已，并没有存了其他的心思。
之后，香琴带着她去化了妆，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打扮过后，她的样貌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只不过可惜她眼神中没有自信，反而还有些自卑，折损了她的美丽。
我心底不由对她升起了一丝丝怜惜，想要在临走之前，鼓励她一两句。
只不过，还没等我找到自己说出口，秦逸晨来了，刚才还一脸蔫蔫的伍小四，瞬间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双眼散发着神采。
我明白了，这个傻乎乎的小可怜，喜欢上了之前救她的秦逸晨。
英雄救美，美人倾心。
啧。老套的爱情模式。
我当时在内心嗤之以鼻，还微微有些不爽，只不过，我当时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始终处于沉闷烦躁中。
所以，我那时分辨不出，心底的不快，有一部分来自于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小土妞已经心有所属。
离开前，我甚至还大方地在心底祝她幸福。
几年之后，再回想此刻的心境，我就想呵呵自己一脸，然后拍着胸脯说，她的幸福在老子这呢！
可到了最后，我才知道，我才是那个混账，是那个让她变的最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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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栾航的自白3
我去了东北，见到了宸毅，那里要慢好几拍的生活，让我的心渐渐地沉淀了下来，却依旧觉得烦闷，除了每天让自己训练到累的倒头就睡，我的生活没有一丝色彩。
直到我认识了另外一个觉得还算有趣的姑娘，就是姜老的学生，富圆圆，学考古的，性子胆小又害羞话也不多。
可一涉及到文物，就会立刻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可以自信地滔滔不绝的说几个小时不停嘴。
当时，因为那一堆和宸毅一起挖出来的宝物，我跟在姜老的后面好多天，因为她的害羞胆怯，或许让我想起了那个怯怯地向我说谢谢帮她报了仇的小四。
所以，我对富圆圆生出了一些兴趣，甚至生出了一丝想要追求她的念头。
太闲了！
总要找点事情做。
逗逗她，打发一下时间，让空虚无聊的精神生活丰富一些。
只是，我尝试追求了她几天，多和她接触后，却发现两人并不合适，当最初对她那种小白兔性子的新鲜感去了之后，我就剩下了乏味。
我知道自己和富圆圆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我听不进去她讲的那些文物古玩，她也对我说的军人生活没有兴趣。
自然是谈崩了。
我觉得爱情可真没劲，也不明白香琴和宸毅，怎么就能为彼此爱的死去活来的。
我虽不懂，可我却开始羡慕了！
我也想要一个这么亲密的爱人，不想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可是，想找一个这样的人，可真难。
富圆圆不是。
就这么晃荡着过了小一年，龚家那边又出事了。
张宸毅叛变了，抛弃妻子不说，还成了杀害玥姨的凶手！
我听到后，愤怒又震惊，立刻请了假，飞回到北京去质问张宸毅那个混蛋！
然后我发现，这事不太简单了，宸毅有苦衷，没叛变，我想帮他，可是，他让我离的远远的。
几经考虑之下，我决定听从他的，回东北，不参与进来。
不过，好歹回了北京一趟，我又有三天假期，就这么直接回去，有些浪费了，所以，我决定回老宅一趟。
只不过，当我下了出租车，准备买点东西，再回去的时候，出了一丝意外！
“站住！小偷，你别跑！”
我觉得这声音有些眼熟，不由转身回头看，可这一转身，一只女性高跟鞋竟是冲我的脑门飞过来。
“啊！！”
在一声尖叫中，我灵敏的一个闪身，躲过了鞋子的攻击，然后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还真是熟人，伍小四！
她变化蛮大的，没有了半年多前的土气，人也变的靓丽知性了，不过，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
我很快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快跑两步，前脚伶俐地踢出，便将那个小偷给踹到在地上。
一招制敌！
这种小毛贼，对我而言，真是没有一点难度，以至于将人给踢到在地上后，我不过瘾的上前，又给对方了两拳。
将他揍的嗷嗷叫。
“哎！真谢谢，谢谢了！”伍小四踉跄地跑到我跟前，手里还拎着另外一只高跟鞋，一边蹲下身去从小偷兜里掏钱包，一边气喘吁吁地夸奖我，
“你，你的身手真是太，太厉害了！我要是没遇见你，我今天就拿不回钱包了……”
“不认识我了？”我挑了挑眉，打断她的话，因为她没有认出自己，我心底有些烦。
我还那么清楚地记着她，她看了我一眼，却是没有认出来我！
真可气！
我的变化有那么大吗？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子拉碴的，有些扎手，皱眉想了想，我好像有一个多月没修理胡子了。
胡子太长，似乎确实改变了我的一些样貌，可终究我还是栾航，是那个帅哥，怎么就认不出来了！
我心情郁闷着。
而她在听到我的话后，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仰头望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蠢，可，我刚才烦闷的心情有些飞扬起来。
因为她在认真看我，满眼都是我。
是我。不是别的男人。
啧。
我又忽然想到了她之前喜欢秦逸晨的事，对她的事，我倒是记得很清楚，清楚的让自己此刻想来都很意外。
好似从没忘记过，只是，这段记忆被他放在了一边，在重新遇见她的时候，又重新开启了。
“啊！你，你是栾航，对不对？！”
她欣喜的叫声，让我回神，对上她写满喜悦的眼睛，我的嘴角也不由跟着上扬，就像是又重新飞扬的心情一样。
“嗯。看来我还没有变的面目全非。”我说着，向她伸出手，示意拉她起来。
“哈哈……你留了胡子，抱歉我刚开始还真没有认出来你。”她抓住我的手，笑着站了起来，又很快将手给抽了回去，还礼貌地冲我说谢谢。
我不由地搓了搓手指，无意识地留恋她刚才小手的柔软和温度。
“你等我一下哈。”她说完，便赶紧将另外一只鞋子捡过来，穿上了高跟鞋，有些别扭的重新朝我走过来。
“穿不惯，干什么还穿？故意和自己过不去？”我瞧出她不是经常穿高跟鞋的女人，走路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唉，别提了。今天主编要求的，说是要去采访一个企业家必须要职业装，高跟鞋，我都要难受死了。”她皱眉嘟嘴，向我抱怨着，
“要不是因为我今天穿了高跟鞋，这个小偷我自己就能追上了。好烦。”
我听着她的抱怨，倒是不觉得烦，反而想笑，“你现在要去哪儿？要我护送你吗？”
难得碰上一个熟人，我想要和她多呆一会儿，我是这么想的。
至于那个小偷，我懒地理会，权当不存在，甚至，想就将他丢在这里，不将他送派出所了。
不过，伍小四却是个正义的小妞，坚持要将这个小偷给送到派出所。
我虽不是很乐意，可是，我还是稀里糊涂地就听了她的。
从派出所出来后，已经天黑了，她说要请我吃饭，我不想承认我想立刻答应，也不想让她认为我其实很想和她多呆一会儿打发时间，所以我故意笑的痞痞地问她，
“你请我吃饭，不用向你男朋友汇报吗？”
第817章 栾航的自白4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我没有男朋友，不用向谁汇报。”
“嗯？你还惦记着秦逸晨呢？”我直接问。
我就是偶尔和宸毅联系，也不会谈起她，所以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只是凭借着之前的印象说道。
“当然没有了！！”她却是受惊很大的样子，水汪汪的眼睛瞪着，好似我戳中了她的痛处。
“哦。”我耸了耸肩，装作不在意地道，“我就随口问问。”
顿了一下，我自己都没有想太明白为什么，反正我又加了一句，“那个家伙不适合你。你忘了也好。”
“嗯，你说的对。”她有些尴尬地笑笑，手指挑起耳边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我看出来她不自在了，兴许是她觉得和我不太熟悉，不想和我谈论这个话题。
“走吧。我想去吃火锅，我知道一个店不错，赶紧去占位置。”我抬脚往前走，催促道，将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哦。”她愣了愣，才答应了，看她的样子，我想她应该是后悔说出要请我吃东西的话了。
因为我们之间谈不上多么熟悉，唯一的交集就是宸毅和香琴他们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向我说起前一段时间的动乱。
当然，她嘴里抱怨最多的，就是张宸毅。
我能感觉到，她已经很克制了，可是，她的脸上仍然充满了愤怒，不停地向我说，“张宸毅为什么会变这么坏！他之前不是这样的！香琴和大小宝真的很可怜，你没见那天，他们是被赶出来的……”
我不知该怎么说，宸毅绝对有苦衷，我相信宸毅，可是，这件事情需要保密，所以，我不能明确地说，只能隐晦地表达，
“你想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者是他出于保护的香琴和孩子的目的，才会这么做，兴许有苦衷呢，我们说不好的。”
她皱眉，和我辨驳了两句，便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我的状况，语气很自然，好像我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可实际上，我和她，似乎并没有多熟悉，只近距离地接触过那一次而已。
我捡着一些说了，比如日常训练，手下的兵的表现啊，还有偶尔的放风出去打猎之类的，她听的很开心，时不时地还会主动地询问。
她的双眼一直晶亮亮的，闪烁着兴奋，甚至还有对我的一些敬仰，我知道，她是真的对我的话感兴趣，不是装出来的。
这让我忽然觉得很舒坦，心情也很愉悦。
这种感觉，从富圆圆身上，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我不禁有些着迷，盯着她看的目光，带着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热度。
我们吃着火锅，越聊越投机，说不完的话，倒真的像是好友一般，我了解到她已经成了一个记者，天天外出跑新闻。
她会给我讲一些她遇见的有趣的事，奇葩的人，还会偶尔抱怨一下领导刚开始经常打回她的稿子，让她返回重写。
我认真听着，看着她璀璨的眼睛，亮丽的笑脸，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对于这份工作的热爱，就像是富圆圆热爱文物一样。
可是，有一点富圆圆却是怎么都比不上她，那便是察言观色，为他人着想，她不会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述说中，而是会在乎我的感受，还会注意我的反馈。
若是我不喜欢，她会立刻转换话题。
一顿饭我们吃了快三个小时，眼见都要晚上十点了，我们才买了单，我招了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栾航，你后天就要回东北了吗？”她上楼前，又问我。
“嗯，就请了三天假。”我点点头，看着她，心底生出一丝遗憾，或是更确定地说，是不舍。
其实，我这个时候，也没想要和她发展一些什么，就觉得很久了，没有一个这么谈得来的人，而且北京太寂寞了，想找个人陪着自己。
“你回去的时候，能帮我带一些东西吗？我养父一家在那，我想弄点东西给他们，我最近有些忙，没空回去，就……”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让我帮忙，是件要鼓起勇气才能开口的事。
“行啊，这不过是小事，瞧你这一脸纠结的样，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以为我要给你要大额跑腿费了。”
我故意糗她，想让她放松下来，也借此再次拉近彼此的距离。
她笑了笑，笑的小脸通红，有些可爱，我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她笑着问我，“我明天晚上将东西给你，我怎么联系你啊？”
“我明晚八点来你这取。如何？”我想了想，问她。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啊？还要你上门来取，多不好意思。”她搓了搓手，笑着道，“要不我去找你吧？你住哪里？”
我给了她地址，我真心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儿，不愿意麻烦别人，还愿意为他人着想。
我们约定了时间，她冲我道了声晚安，我冲她挥了挥手，目送她上楼。
待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我转身离开，心底有些怅然若失地感觉。
我和小四的交集，也就止于这里，我看出来她心底还有人，就是那个秦逸晨！
这让我有些烦。
我虽然有些心动的念头，可是，我并不打算继续和她再靠近，老子才不想当别人的替身备胎呢！
我也没那功夫和一个男人抢女人。
更何况，还是小四自己忘不掉那男的。
可是，心情还是很郁闷。
所以，在第二天小四提着东西来家里的时候，我对她态度有些冷，没有了昨天的热情，我能看出她面对我的冷脸有些无措，也很紧张。
可是，这次我冷酷地选择了无动于衷，所以，小四放下东西后，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提出离开。
她的仓促离开在我预料之中。
可是，我却没想到，她转身离开了几步远后，又突然地选择了折回来，快步跑到我跟前，抬手挡住了我关门的动作，一脸忐忑地问道，
“栾航，我是惹你生气了吗？若是东西太麻烦你，我可以拿回去。”
“……小四，你是个好女孩儿。”我说着，不禁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她被我的动作惊的脖子一缩，意外瞪大眼看着我，样子像是受惊的小白兔。
我忍不住笑了笑。
“你没惹我生气，快回家去吧。再见。”我冲她笑了笑，说道。
伍小四也有些勉强地扯出一抹笑，然后落荒而逃。
我猜测着，在她心里，我可能成了一个神经病了。
我看着她上了车，关上了门。
第818章 栾航的自白5
再次返回东北，我的日子也回归到原来的样子，只是这次从北京归来，我觉得自己变的更无聊，也越发的寂寞。
我会偶尔想起和小四在北京的那次交集，可越是想，越是觉得那个晚上像是美梦一场，欢畅的交谈，还有我那时的心动的感觉，都很不真实。
很多次的回想，我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好似现在摸摸自己的胸口，也没有了那种为之悸动的感觉了。
我为此迷茫了一段时间，只是，我依旧没有和小四再联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训练，演习，任务，我的生活轨迹没有发生大的变化。
所以，两年的时间也在我不知不觉地麻木中，一点点地滑走了。
很突然地，我接到了宸毅的电话，说他要开始反击了，他已经将香琴他们母子三人接回来了，一家团聚了。
我精神为之一振，衷心地说了声恭喜，心底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欢乐！
真好啊！
这么久了，终于有那么一件开心的事情了。
宸毅让我买个呼机，说这样方便联系我，我想想也对就买了一个。
之前没什么人联系我，我也懒的买，可是，现在我的朋友们经过了苦难，又都回来了，我觉得我的生活也多了几分色彩。
已经到了腊月，东北早就下了几场雪了，地面也都是白雪，齁冷的，出门训练一会儿，人的头发恨不得能结冰。
可是，该训练，该跑的，还是要有的！
头一年到这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习惯在这种零下十几度甚至二十度的环境中训练，总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冻成僵尸。
然而现在，早就已经习惯了，甚至还觉得每天不出来跑跑，这一天都没什么劲呢。
所以，这人啊，真是善辩的，变着变着，就忘记了过去，忘记了初衷。
我来这的初衷，是想要避开北京的那些人和事，而现在似乎这个目的真的达到了。
三年没回去过年了。
宸毅前天打电话来，让我回去过年，我答应了，心中还有些期待，请了假，算着日子，年二十九的时候，我飞回了北京。
下飞机的时候，发现自己穿的有点厚，竟是在下雪的天，我觉得热了。
北京没东北冷。
我拉扯着外套，从机场出来，想着找一个出租车，然而，还没等我看到车，却是看到了一个站在等候区门口的身影。
虽然两年多没见了，可是，只是看见她的侧脸，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伍小四！
我觉得这倒不是我心心念念着她，而是我这人的看脸记人的本事比较厉害，不说是伍小四了，就是随便换一个人，我也能认出来。
我顿了顿，走过去，见她小脸冻的通红，鼻子也红红的，不停地搓着双手，轻跺着双脚取暖，像只突然间被丢到冰窖的小兔子。
在她的手边，还有个行李箱，想必也是从飞机上刚下来。
“小四？”我走过去，在她身侧不远处站定，轻喊她的名字。
“嗯？”伍小四立刻偏过头，看向我，眼睛从迷茫，渐渐地变成了惊讶，指着我喊道，“啊！栾航，是你啊！你也刚下飞机吗？”
我点了点头，向前几步，在她身边停下，“你从哪里回来？在等人接，还是等车？”
“我刚出差回来。我在等车，我没告诉我哥我今天回，给他一个惊喜。”伍小四眼睛笑眯地说道。
我盯着她看了几眼，心想她还是和之前一样，那么爱笑，那么可爱。
见她冻的打哆嗦，我明知道以我们如今的关系，自己将大袄脱给她，会让她不适，可是，我还是这么做了。
不顾她尴尬又无措地拒绝，我强硬地将大袄披在她身上，还将围巾也解了下来，给她戴上。
“若是香琴知道我碰见了你，还眼睁睁地看着你冻成僵尸，一定又要唠叨我。不用别扭，我们怎么算也是熟人，穿着吧。”
我拎出来香琴当挡箭牌，实则我这么做，跟龚香琴没有一点关系，我就是不想看她冻着。
“你袄都脱给我了，你不冷啊！”小四在经历过最初的尴尬和无措后，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问。
“我刚从东北回来，你觉得我会冷吗？这里的天和东北相比，我都觉得是夏天了。”我摸了摸脖子，
“我都冒汗了。”
“那谢谢啊。”伍小四冲我笑笑，“你要回哪里去？有人来接你吗？要不要我们两人拼车？”
我说要和她拼车。
话音刚落，一辆空车过来了，伍小四赶紧窜前面，招了招手，将车子拦下来后，转身回来想提行李。
当然，她的行李已经被我给拎起来了，我朝着车子走去，她赶紧走过来迎我，笑着道谢，“栾航，太谢谢了。我来提吧。”
“男人不就是通过给女人提包体现他的价值吗。”我挑眉，“怎么，你是要剥夺我体现价值的机会？”
“哈哈哈……”伍小四愣了愣，随即大笑地摇头，没再要求提她的包了，而是帮着打开后备箱，看着我将行李放进去。
“呼，暖和了。”伍小四上了车后，把大袄还有围巾立马脱下来还给我，脸红红地又向我道谢。
我将袄丢在靠车门那边，半靠在上面，身子半侧着，这个角度看她，倒是正合适，将她的小脸看全了不说，还不会显的我故意盯着她看。
她似乎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视线不敢看向我，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消下去，让她看起来很娇美。
我觉得她比两年前更俏丽了，浑身散发着一种吸引人，至少很吸引我的青春活力，我瞧着她，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她感受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又局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和我聊天。
我想她应该是不好意思和我说让我不要老盯着她看，实则心底应该已经在吐槽我了。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聊着，然后，很突然的，我问她，“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第819章 栾航的自白6
伍小四听见我的话，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道，“当然没有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呢！哪里来的结婚！”
“没男友？”我心中泛起了一抹让我无法忽视的喜悦，不过，我显然不能够显露出来，“你还忘不了秦逸晨？”
“哪有啊！人家都结婚了！我早就放下了！”伍小四说完后，忽然间意识到有点奇怪，“那个，你为什么要问这些啊？”
“过年了，不问这个问什么，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不都爱问这个。”我故意说道，插科打诨，胡口扯皮是我的强项。
果然，我就见她瞬间笑了，笑的小脸泛红，好似娇嗔地瞪了我一眼，“你当自己是七大姑八大姨啊？你可是男的。”
“那算你哥哥好了。”我起身靠近她，故意冲她眨眨眼，“快叫一声航哥哥，我给你介绍对象。”
“……才不要！”小四咬了咬唇，偏过了头不看我，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好似映照出此刻她的内心的不平静。
我这种行为就有些过分了，刚才我那行为，已经称的上调戏了。
太臭不要脸了！
心里说着不要和她靠近，可是，一听人家没男朋友，立刻就抑制不住地蠢蠢欲动，身体就想向她靠近一些。
我一边在心底吐槽自己，一边靠回到车窗，与她重新拉开距离。
“刚逗你玩呢。”我见她一直不理我，又忍不住地去招惹她，用脚贱贱地踢了踢她的脚尖，“生气了？”
“……没有。”伍小四摇头，再次扭头看向我，略微有些疑惑地皱眉，“你和谁都这样吗？”
“怎样？”我问。
同时，我心底不由地泛起了一丝忐忑，还有一丝期待，难道她觉得自己刚才被调戏了，所以，看出来我其实对她有企图心的？
“就是很自来熟啊。其实我和你就接触过三次，可是，你真的像是我的一个哥哥一般，很随和，还照顾我，和我开玩笑。不过，我想这也是因为我认识香琴的缘故吧，从香琴那论，你确实算我哥哥拉。”
她说到最后，还冲我傻乎乎地笑了，而且笑的还那么天真灿烂，让人忍不住地心情就会跟着飞扬起来。
可是，我听完她的话后，心情却是很矛盾，有点开心，可是，却还有些挫败，这个傻妞，什么也没感觉到。
这么粗的神经，该不会别人追求她，她也意识不到吧，所以，才单身到这个时候，然后便宜我了？
嗯？
我被我脑子里的想法惊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我好像对这个伍小四有一种迷之的在意和认可，她身上有种气质吸引着我。
否则，为何我不过是第三次和她近距离接触，却是三次都有了那么一丝丝心动的念头。
当然，也就是一点点心动。
还不足以让我行动起来。
为什么不行动，我现在也想不明白，我只能告诉自己，动力还不足。
当然，更深处的原因，我隐隐地有种感觉，我配不上这么一个干净又可爱的姑娘，所以，还是别祸害人家了。
所以，面对小四刚才的那个问题，我回答说，“嗯。我对谁都这样，一陌生人也能侃半天，更何况你还是个熟人呢。”
可是，我的心底不是这么想的。
我不是对谁都这样，我也只有对你才这样，就想逗你笑，就想看你笑的开怀快乐的样子，还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
若这份脸红，因为我，那就更喜欢，更喜欢了。
也是因为很喜欢，我不敢去碰触，不敢太接近，因为我怕自己会破坏了这份喜欢。
我的血液中还流淌着罪恶，我觉得自己有些脏，真的不配眼前这个笑的那么干净好看的姑娘。
到了四合院，小四和我一起下了车，香琴宸毅他们看见我们两人一起回来，还表示了一番惊奇，直说我们两人怪有缘分的。
缘分啊？
我觉得我和小四大概有这种东西吧，可是，到了最后，也只会是有缘无分。
这个新年过的特别的热闹，人也很多，老人，孩子，伴着外面灿烂的烟花，欢声笑语持续了一整个晚上，我不由地喝醉了。
开心的同时，又莫名地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有些伤心。
看着香琴和宸毅还有两个孩子，他又觉得很羡慕，觉得这也是自己想要的家的样子，亲密的爱人，可爱的孩子，相依相偎，互相依靠。
可是，我又觉得这对我而言，有些奢侈，哪里去寻觅亲密的爱人啊。
不期然的，或者说不意外的，伍小四笑容灿烂的样子闯入到了我的脑海中，醉酒后的我仿佛看到她在我的眼前笑。
我挥了挥手，将她挥走，和她根本就没有可能，这姑娘傻乎乎的将我当哥哥，对妹妹下手，有点禽兽。
还是算了。
过完年，发生了两件让我觉的开心的事情！
第一件是宸毅说我那个有罪的父亲留下的那本日记，其实里面暗含了秘密，可以帮助他帮龚叔翻案。
我兴奋地跑到墓地，将这个本本给挖了出来，再将其交到宸毅手中，等从他口中得知，这个东西确实可以帮助到他，我呼出一口气。
因为这让我觉得捆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一下子打开了一个，让我长久以来的负罪感消散了一些。
第二件事，是小四要和我一起回东北。
香琴知道小四要回东北探亲的时候，说是让我和小四两人一块回去，路上有个说话的也不无聊，而且，我还可以照顾一下小四，帮她拎着行李。
我当时听到后，就觉得惊喜充满了心间，都想给香琴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香琴妹子，太给力了！
然而，此刻高兴的像是傻子一样的我，没有想过自己此刻的惊喜，是有多么的自我打脸。
明明几天前，我还想着要和她保持距离呢，告诫自己不要祸害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可是，这眼看有着一两天的独处时间，我就立马乐呵了。
甚至，我都想要直接买火车票得了，不要买飞机票，毕竟做火车回东北榆林市，需要一天一夜，而飞机呢，才几个小时就到了。
这相处的时间长短，是个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啊！
可是，最后由不得我，我们还是做了飞机，因为票是小四买的。
第820章 栾航的自白7
出发那一天，我们被白羽轩还有香琴送到了机场，我知道白羽轩看我不顺眼，巧了，我看他也不顺眼。
所以，我们俩个互相看不上的两人，谁也没和谁好好说话，用一声轻哼，足以表示所有的情绪了。
不过，我这态度估计是将小四给为难住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她哥，秀眉都不自觉地皱起来了，最后，她选择了什么都没说，冲白羽轩挥挥手催促他赶紧走，
“哥，我登机了，你和香琴快回去吧。”
我顿时间有种打了胜仗的愉悦感，哈哈哈，瞧，小四会跟我走，而不是选择和她哥离开。
当然，我这种想法有多么的幼稚，我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等上了飞机，坐下后，我问她，“会不会晕机？”
“现在不会了，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会，那时候觉得害怕，然后就觉得好晕。”伍小四可爱地笑了笑，将椅子往后调了调，换了个半躺的姿势。
我看着她的笑容，也不由地跟着笑了，心想她怎么这么可爱，我随口问了她一个问题，她这么认真的回答我，而不是只回答一个会和不会。
因为我故意的引导，接下来我们交谈甚欢，两个多小时的航程，不知不觉之间，便度过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坐飞机这么的快，眨眼间，就到了目的地。
我们坐飞机，是到了长春，可是，从长春到榆林，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做汽车需要六个小时，也可以选择做火车。
这个时候，做火车的人很少，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我是有点私心的，所以，我提议做汽车回去。
因为做汽车，座位可以紧紧挨着，火车嘛，因为人少，就会分开坐。
小四这次没有意见，同意做汽车。
不过，因为我们在机场耽误了一会儿，等赶到汽车站的时候，最后一班发往榆林市的汽车已经开走了。
“哎呀！都怪我！我的行李要不是托运了，取行李麻烦，也不会耽误了。”小四懊恼地一拍脑门，还向我道歉，说拖累了我。
我心说这算什么拖累啊，老子现在就一心想和你在一起，占你便宜，对你有企图心呢，你却还反过来对我道歉？！
我觉得我的羞愧之心正在从心底涌起。
“做不成汽车，就去做火车咯。”我提起行李，冲她一甩头，“走吧，我记得有一辆车是一个小时后出发，我们快点能赶上。”
做火车很顺利，人也确实如我所想，空荡荡的车厢，一共不超过十个人，毕竟现在才年初六，谁没事会出门啊。
我将行李放好坐下后，又看着小四在我的对面坐下来，不禁在心里想，唉，老天爷都不想让你趁机占便宜，还是赶紧忘了这个念头吧。
“我两年没回来，都有些适应不了这里了！妈呀！好冷！”小四搓了搓手，冲我说道，“还好你让我在这边又买了件厚的棉衣。”
“照顾你不是我的本分吗。”我挑挑眉，“你和我客气个什么劲。”
小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很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咬着唇偏过了头。
我看她这娇羞的样子，不由心跳加速，砰砰砰，砰砰砰……
第821章 栾航的自白8
小四对我也有点那个意思了！！
我盯着害羞的她，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塞的我的脑子满满的，让我感觉晕晕的，一时间她给我说话，我都反应有些迟钝，搞的我像是敷衍她一样。
一句两句后，小四见我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放弃了继续挑起话题，趴在桌子上，冲我说她要睡一会儿。
我轻应了声，能感觉出她现在有些失望，我有些想要弥补，可是，我一时间踟躇，不知道要不要这么去做。
因为此刻，我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两个念头在不停地打架，逼着我纠结不已，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第一个念头，也是我真的渴望的念头，那就是追她，要不要乘胜追击，一举将她攻下，让她做自己的女友。
第二个念头，就是不要去招惹她！这么好的女孩子，自己无法保证能给她安稳的生活，所以，还是放过她吧。
我的感情渴望靠近她，我觉得她就像是一个会自动发光发热的太阳一样，靠近她，很温暖，很温暖。
有了她，我的世界绝对不会再是一片黑暗。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我强悍的外表，看起来潇洒不羁的性格下，内心还住着一个脆弱自卑自我厌弃的自己，不敢争不敢抢，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会害了她。
我纠结着，脑子里各种想法闪动，可是我的眼睛是诚实的，我的视线落在小四身上，就那么盯着。
“你……这么盯着我，我无法睡了。”小四抬起头来，脸颊发红地看着我，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羞赧地说道。
她被我盯的不自在了！
“那就别睡了，睡着了会冷。随便说说话，很快就到了。”我说道，也不解释自己一直盯着她看的‘禽兽’行为。
我见她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是想问我的，可是，她太害羞了，她问不出口，而是顺着我的话，问我要聊什么。
“你想听什么？”我问。
其实我心里已经在咆哮了，栾航，你可真是太卑鄙了，撩了人家，还不敢承认。
“那就说说你在军队的事吧，好吗？”小四看着我。
我出于补偿的心里，当然也是因为我喜欢军队，喜欢当一名军人，这是我过去二十几年的全部。
若是说我以父亲为耻的话，那还稍微维持我的一点点自尊和骄傲的，就是这些年的军旅生涯了。
我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收不住了，也不是我不想收，实在是她太捧场，摆出一副很感兴趣，听的很陶醉的样子，这让我更加有了表现欲。
我说的口干舌燥，嗓子都要冒火了。
然后，不知不觉的，火车也到站了。
“栾航，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军人！”下车的时候，小四仰起小脸，眼中闪着光芒，赞叹地说道。
在这一刻，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心动。
可面对这份让我悸动的心动，我做了一个很懦夫的行为，我匆匆丢下一句部队有事，无法再陪你了，然后我就逃了！
逃了！
第822章 栾航的自白9
“啊啊啊！！栾航，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自从丢下小四，独自回到部队后，我几乎每天都处于狂暴之中，一天没在心里怒骂自己一百遍，这天根本就过不去！
而我的这种狂暴，除了心里的咆哮，其余的全都发泄到了平日的训练之中，所以，我手下的兵每天都过的惨兮兮的！
天天哀嚎，惨叫，被我训的爬不起来。
训练外，那更是看见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能躲多远，就跑多远。
我很快得了一个‘暴君’的称号，一片怨声载道，然后我就被领导拉去谈话了。
在谈话之后，我稍微收敛了一下。
可是，我一想到我那时的懦夫行为，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暴躁，就想发泄。
这次我选择了虐自己，没再增加手底下士兵的训练量。
很快，关于我失恋的消息被传开了，我也懒的解释和辩驳，毕竟，某种程度上，我是失恋了。
宸毅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还专门打来了电话慰问我，当问我失恋的对象是谁时，我自然无法说出口是小四。
所以，我就扯出了富圆圆来当挡箭牌，为此，我觉得自己欠了她，所以，出于愧疚补偿，我给她富圆圆寄去了一些东北特产，让她以为我又开始想要追她，还表示同意。
我被吓地赶紧拒绝！！
我觉得我在这么下去铁定要完，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领了个任务，不危险，但是很考耐心，很磨叽。
我算了算，做完这个任务，估计要消耗我半年的时间。
我很满意。
半年，应该够我忘记对她的想念和渴望，也足够磨光她对我生出的那丝丝好感了。
兴许，等到我做完任务归来后，还会听到她已经有了男朋友的‘好消息’。
半年后，我做完任务回来，不仅听到了龚叔他们要平反的好消息，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个更让我意外的好消息。
是真正的好消息。
宸毅打电话来，说小四向他在打听我，对我有几分好感，他还问我对她有没有好感，他想要撮合我们在一起。
我被问的心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脑抽，又拿出那一段和富圆圆根本就不存在的情伤敷衍应付了，说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等挂断电话了，我又后悔了，真想扇自己两个嘴巴子，不只是因为我再次推开了小四，是因为自己的懦弱。
痛定思痛，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告诉自己——
若是小四这次被拒绝后，仍旧主动表示她对我有好感，我就抛开一切顾虑，追求她。
然后，我等啊等啊，一直没有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有些天真无邪的蠢。
“栾航，你脸有多大啊，人家就非要喜欢你！”
然而，就在我已经将自己给骂了个狗血喷头，没再抱希望的时候，小四竟然主动呼我了！
我激动地差点没从上铺给滚下来，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跳下来，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冲到外面的电话亭，给她回拨电话。
然后，我听到了幸福花开的声音。
第823章 栾航的自白（完）
挂断小四的电话，我激动的一夜没有睡着，满脑子都在想她，想她刚才激动羞涩夸奖自己的话，想她欢喜的笑声。
让我假扮她的男朋友？
这不就是在暗示她喜欢我，想让我当她男朋友吗！
我想到这，不禁傻乐个不停，躺在床上，就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是那么的欢快，那么的激动。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万分后悔刚才为什么会说出十天之后才回去的话，我该说明天见的！
日常想要捶死自己。
在思念与懊恼中煎熬的度过十天，我终于踏上了飞机，终于终于……见到了她。
看着她瞧见我的惊喜模样，我控制不住地张开双臂，为掩饰激动，故意道，“女朋友，见到男朋友，不来抱一个吗？”
她羞涩甜蜜的向我走来，我克制着没动，在她距离我还有几公分的时候，才伸出胳膊，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在这一瞬间，我有种自己空虚的世界被填满的感觉，踏实，舒坦，幸福，快乐。
我以为拥住她的这一刻，我已经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不该再奢求太多，我应该慢慢地和她相处。
可是，她的可爱，她对我的付出，在意，那种羞涩的热情，让我完全招架不住，我想立刻拥有她。
我们迅速地互相表白，在一起热情的拥吻，一切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激情，小四将我从死寂中拯救出来，让我重新燃烧。
我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们眼睛花了，头发白了，我们还会手牵着手一起在夕阳下散步，在阳光下晒暖。
可是，并没有。
而且，噩耗降临的还是那么迅速，那么突然，那么的荒诞不可思议！
宸毅和香琴竟然有什么前世记忆，还说我命里有死劫，很可能会死。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的。
可是，我还是很慌，非常慌。
所有人都想瞒着小四，我也想瞒着，可是，我的糟糕反常的言行还是让她怀疑了。
我以为小四知道真相后，会崩溃，会每天神经兮兮的担忧，会想要我退伍。
但是，她没有！
她不仅要求我退伍，还强烈要求要和我领证，立刻要孩子。
我答应了。
我不忍她失望，我也不想再懦弱，我想抓紧她。
我们领了证，但是，因为宸毅爸爸身体不好，我们要忙小四她哥和晓茹的婚礼，便没有空办自个的婚礼。
我想等忙完这些，等我办完退伍，我一定会补给小四一个盛大的婚礼。
在宸毅父亲丧礼上，我意外的接到了一个任务，我告诉自己，做完这个任务，我就退伍。
要清剿一伙毒贩，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
任务很危险，也很耗时。
我离开前，告诉小四，我一定会回来，回来陪她过年。
最初，我也以为我可以！
我们找到了那一伙毒贩的藏身地点，在发动总攻之前，我往军队打了卫星电话。
宸毅告诉我小四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强烈的幸福感瞬间淹没了我，我好想立刻回到小四的身边，抱住她，亲吻她。
爱她，爱她，爱她。
但是，行动马上要开始了，我不能再分神。
前面进行的都很顺利，眼看我们就要杀光毒贩，完成任务。
可是，毒贩竟是还有其它支援！
我们被包围了！
在弄清楚局面的瞬间，我明白十有八九回不去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们和对方火拼，拼尽火力灭了对方，可我们也被团灭。
我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瞪着天花板，拼命呼吸着。
不能死！
我不能死！
我……我要回家！
小四在等我，我的孩子在等我！
我拼命的往前爬，我要活下去，我要爬出去求救！
小四，宝宝，等我，等我。
等我……
我拼尽全力向前挪动最后一丝，我看到了小四在前面向我招手，我笑着伸长胳膊，再伸长，可我怎么都抓不到她的手，我没力气再动了，没力气了。
我不甘地瞪大眼睛，在我咽气的那一瞬，我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我心疼我的小四，听到我的死讯，她该会多痛多苦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若有来生，我一定一定陪你到老。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