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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切安好全文阅读

作者:花开一路     重生之一切安好txt下载     重生之一切安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三年2

    康熙听完清婉院主管关于安好最近动态的回报,又想起今天早上御书房内,他安排给安好的几名名师都声称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清婉公主(安好)了,心情有些复杂,其实康熙自己也说不准自己对安好究竟是什么心态。这三年来,他从未踏足过清婉院,也从未宣召过安好。一方面是由于政务缠身,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他深知无论是踏足清婉院,还是宣召安好,都可能会打破清婉院地宁静,影响到安好的修学。但他总会要求清婉院地主管,定期向自己回报清婉院地一切,把安好交给几位老师的作品,收集起来。如果说康熙起初答应为安好创造良好的学习条件是为了激发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话。那么后来,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他想知道安好究竟可以成长成什么样子。三年来安好的言行举止,是康熙开始怀疑:“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名言了。三年来安好始终一心向学,安静不惹事,宫里除了自己,还有曾经是安好手下败将的十三、十四阿哥外,其余的人恐怕都忘记了安好,这个他三年前亲封地清婉公主的存在。十三、十四阿哥自从败在了安好的手下之后,就知耻而后勇,如今文韬武略,让康熙甚是欣慰。

    康熙看着书案前摆放着的这三年来安好提交给几位老师的画作,刺绣和文章,不自觉的就被其中空灵恬淡的情怀,宁静悠闲的意境,和善博大的心灵所感染。他能感受到安好以纯美得灵魂来面对着人生和尘世。三年来康熙无论是在愤怒不平、身心具疲的时候,还是在偷的浮生半日闲的时光里。总会拿出安好的作品作品来看看,虽然起初时安好的作品还有些生涩,但其中所蕴含的气韵却让人难于忽视。如今作品已日臻成熟了,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也不让为,那几名先生还有什么可以在教安好。但安好的文章,不涉及政治,这是让康熙最满意的地方。她的多是对人生的思索,对自然万物的歌颂。看着安好的作品,心情会在不知不觉中平静下来。常常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和启发。感觉她的作品中流荡着一股源源不绝的清泉,涤荡着人心、慰藉着心灵。

    李德全看夜深了,康熙还没有安寝的意思。这样的情况这些年来,康熙除了批阅奏章时会出现外,还有在康熙欣赏清婉公主的作品时会出现。李德全进宫全,也是个书生,对书画文章也有些研究。也很欣赏清婉公主的作品。但毕竟时候不早了。康熙明早还要早朝,于是谦卑的对康熙道:“万岁爷,时候不早了,该安置了。”

    康熙道:“明天,三年之期就到了。明早,你去宣那小丫头过来,朕早朝后想看看三年不见,那小丫头出落的怎样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安好在一片鸟语花香中悠悠的睁开了双眼。想到很快就可以与林成相见了,心中的甜意,不自觉的染上了双颊,颊边梨涡浅笑。

    宫女顾宁,轻轻地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见清婉公主没有像往日般在跳舞(据公主说那是瑜伽),心里有些诧异,但没有询问。一来身份摆在这里,清婉公主是主子,没有必要向下人交代什么,二来,门外李德全还候着,要向小主子传达圣意。顾宁柔声谦卑地道:“小主子,您醒了,李主管正在门外候着呢,主子要不先梳洗下出去接旨?”

    李德全静静的站在清婉院的客厅候着,不多久,就听见从门口传来请安声:“给清婉公主请安。”接着就听见清婉公主的免礼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6岁的小女孩缓缓走来,看着她脸上带着的暖暖的笑意,似乎看见了千朵万朵花儿次第开发,澄澈的双眸,纤尘不染。李德全在这宫里活了几十年了,以为天下美色都已经看遍,从未想过人间既然有人可以纯美至斯,美的仿佛要飞升而去。

    安好:“李公公,劳你久侯了。”

    李德全:“参见清婉公主,圣上甚是挂念公主,特命奴才前来迎接公主,去乾清宫。”

    安好:“还请公公带路。”

    康熙下朝后,回乾清宫的脚步比平常匆忙了些,很快就回到了乾清宫,安好和周围的宫女太监一起向康熙请安,康熙仔细地打量着安好安好,三年了,她越发的美丽了,越发的引入注目了,只一抹安静的剪影,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被她沉浸了,清澈的双眼,似乎可以涤荡去世间的一切污浊。

    康熙:“都平生吧。小丫头,这三年过得可好。”

    安好:“有皇阿玛的护佑,儿臣一切安好。这三年来儿臣看了许多书,看着看着忽然就悟明白了许多东西。儿臣想与皇阿玛单独分享一下,还请皇阿玛给儿臣这份荣幸。”

    康熙:“李德全你带他们都下去吧,没朕的吩咐,不得打扰朕与清婉公主的谈心。”

    李德全忙带着周围的宫女太监下去了。康熙看他们都消失在门口后,对安好道:“小丫头,现在可以说了吧。”

    安好:“读万卷书别人行万里路。所以儿臣想去行万里路,看看皇阿玛治理下的盛世山河。‘

第十七章 三年3

    康熙呵斥到:“胡闹。别说你现在是朕的义女,是朕亲封的清婉公主,是我大清的公主,就算你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也断没有抛头露面,行走江湖的道理。你给朕回清婉院好好待着,朕派几个教养嬷嬷过去,好好地教你礼仪,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我大清公主该有的风范。”

    安好听完康熙康熙的斥责,道:“皇阿玛息怒,儿臣罪该万死,扰了您的清宁,可是儿臣感念皇阿玛的恩情如山高、似海深,恐此生难以为报,遂日夜沉思,希冀寻的合适的方式,以报答君恩之一二,然,安好一介女流,能做的事情不多,只希冀能成为君父的另一双眼睛。替皇阿玛去看看,那些下面的官员不想让皇阿玛知道,或者是皇阿玛离得太远而看不清、摸不准的情况。儿臣会女扮男装的去周游大清,决不暴露自己是公主的身份,不给皇阿玛和皇室抹黑,儿臣会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写信告诉皇阿玛,这民间自古以来就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儿臣在民间行走探访,难免会遇着一些,到时候儿臣会尽力说服一些来为皇阿玛效力。历朝历代的朝代更迭和战乱时期,总有一些典籍国宝,散落民间而明珠蒙尘,儿臣可以把他们收集起来,敬献给皇阿玛,也使它们不至于被蒙尘。儿臣甚至可以去青海,寻找那传说中的黄河石。儿臣可以搜集整理民间流传的土方子,虽说宫里的御医水平很高,但也免不了会遇到一些束手无策的病症,也许民间的土方子能起到辅助的作用,而且到时候皇阿玛可以组织人员整理编写这些实用的土方子并散发民间,百姓安康不也是皇阿玛的心愿吗?皇阿玛,身为一国之君,身系天下苍生的希望,自然不能自由的行走民间,也就没有机会见见民间普通百姓的生活和民风民俗。这一切儿臣可以写信细细的描述给皇阿玛听,让皇阿玛能有身临其境般地感觉。此外皇阿玛如有什么需要儿臣效力的地方,儿臣定当全力以赴。”

    安好所提的这些条件,对于任何一个帝王都是有吸引力的,何况是有雄心霸志的康熙。但关键的问题是安好只是一个6岁的小女孩,尽管学识超群,但在鱼龙混杂的社会底层,恐怕也活不下去,更别说去做上面她所提到的事了。

    康熙道;”小丫头口气别太狂,就凭你,放到鱼龙混杂的民间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

    安好:“皇阿玛,儿臣可以的。而且儿臣也不是一个人去”

    康熙一听心里一怔,难道有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怂恿安好出去周游,这等刁奴,居心叵测,该拉下去杖毙。于是不动声色的问安好道“哦,那还有谁?”

    安好:“就是林成小哥哥啊。”

    康熙:“哦,就是那个和你指腹为婚的小男孩,当年和你一并被拐骗的,朕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济南府的林知府的长房长孙。这几年他的名气可不小啊,听说在他的同龄人中,他的文才武功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你怎么确定他会和你去周游呢?”

    安好:“因为儿臣和林成被拐骗的那段时间,儿臣有听林成说过,他不要把生命耗在争权夺利上,他要去踏遍山河,访遍名人隐士,了解民风民俗,然后等老了,再去无人打扰的小岛上,把一生的经历写成一本包容万象的著作,流传于世。”

    康熙听完内心震撼不已,他隐隐约约的预感到那个叫林成的小男孩,甚至于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将来会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就像历史上,曾经的那些个放弃安逸的生活环境,而选择为了某个目标,去千辛万苦的周游世界的有识之士那样。比方说孔子,周游列国,而学生遍天下,一部《论语》诵读了千年;比如谢灵运一生踏遍山河,而文章则千古流传;甚至于司马迁,亲自走访各地,一部《史记》,更是成了史家之绝唱。想到这些,康熙忽然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支持这两个孩子的这次周游,不管是为了自己能通过他们更客观全面的了解到民间的真实情况,还是为了看看这两个小孩能否如自己的预期般成为青史留名的人物。

    康熙于是对安好道:“那朕派人去济南宣旨,把你的林成哥哥宣召到京城来,你们两个到时候再好好交流交流,如果最终你们决定了要去周游的话,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月的观察期,这个月内,你们两个人可以在京城附近的几座城市周游,这期间朕会派两名暗卫跟着你们,但他们不会给你们提供任何帮忙,除非你们的生命危在旦夕,如果这一个月,你们能解决途中遇到的各种问题,继续你们的旅程的话,朕就答应让你们去周游大清。但如果你们借助朕的暗卫的帮助才有幸保全一命的话,就给朕歇了心思,好好地该呆哪儿就呆哪儿。”

    安好立即高兴地谢恩道:“谢皇阿玛恩典,儿臣与林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康熙见安好信心满满的样子,道:“呵呵,小丫头,别高兴的太早,也别说的太轻巧,别到时候哭丧着脸来找朕”边说边在圣旨上挥毫泼墨。一刻钟不到,圣旨就写好了,康熙拿出玉玺盖了章,然后头也不抬地喊道:“李德全‘

    李德全忙进来:“万岁爷,有何吩咐?”

    康熙:“你替朕安排人去济南林知府府上宣旨。‘

    李德全道:“奴才遵命,万岁爷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还在门外候着呢?”

    康熙:“小丫头,估计朕的这两个小阿哥要找你比试呢,李德全,让他们进来吧。”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进来向康熙行礼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慈爱地看着两个小阿哥道:“起来吧,是来找你们的清婉妹妹的吧。”

    安好:“给十三哥哥,十四哥哥请安。”

    十三阿哥:“妹妹不必多礼。”

    十四阿哥:“妹妹三年之期到了,我和十三哥,过来找你讨教讨教。”

    安好:“虽然这三年,妹妹足不出户,但十三哥哥和十四哥哥的名声还是如雷贯耳。妹妹这三年,只学了些女孩子家的东西,无论文才武功都不可能比得过两位哥哥的,妹妹这就先升白旗投降了。”

第十八章 三年4

    正当安好和康熙在乾清宫交谈时,济南林知府的书房内,林成也正试着说服他的爷爷林知府,答应让他出去周游大清。

    林知府:“成儿,最近怎么了,听下人说你最近老是愁眉苦脸的,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林成:“谢爷爷关心,孙儿没事,只是最近在思索一些问题,得到的答案令孙儿有些忧心。”

    林知府:“哦,说来听听。”林成:“爷爷您对‘学而优则仕’有什么看法?”

    林知府:“自然是正理,自古以来,不计其数的学子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金榜题名,为官一方,造福一方吗?让自己的满腹才学有施展的天地吗?”

    林成:“爷爷说的在理,可孙儿还是有些疑惑,爷爷刚刚也说了,自古以来选择‘学而优则仕’的学子,不计其数,那么在这些不计其数的学子中,有多少人如愿以偿的金榜题名了呢?就算金榜题名了,又有多少人能有幸为官一方呢?哪怕为官一方了,其中能造福一方的又有多少呢?自隋朝设立科举以来,多少学子寒窗苦读到白头也未能博取个功名;有多少学子金榜题名了,也未能为官一方;又有多少学子为官一方了,却终不愿与官场同流合污而最终辞官归隐;又有多少学子,为官一方了却非但没能造福一方,反而成了臭名昭著的贪官酷吏?真正‘学而优则仕’,并能造福一方的学子,可谓是凤毛麟角。”

    林知府:“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你所提到的那些纵使金榜题名也未能为官一方的,多半是布衣学子,而很少出现在官宦家庭;你所说的为官一方了,却因不愿与官场同流合污而辞官归隐的人,也有,比方说陶渊明,然而三分流水两分尘,这世界上不仅是官场,任何一个角落度会有黑暗的地方,只要自己心体澄澈,常在明镜止水之中,则天下自无可厌之事。当然人情练达之余,应力戒圆滑玲珑,以免磨去自己的棱角,认同于庸碌,甚至于污浊。至于你说的为官之后,成为贪官污吏的历史上也不在少数。其实这些问题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引起一些有识之士的注意思考了,比如,明朝洪应明的语录体《菜根谭》中,就这样提过:“心地干净,方可读书学古,不然,见一善行,窃以济私,闻一善言,假以覆短。”

    林成:“谢爷爷垂训,可是爷爷,自古以来君心难测,世事难料,官宦人家的兴衰荣辱,有时只在帝王的一念之间,有时甚至于一言不慎,就会遭致满门祸害,举族受累。

    林知府:“成儿,你所担心的也正是爷爷所担心的,甚至可以说凡是有些远见的士族子弟,都在担心这个问题,爷爷也没有应对之策,所以借洪应明的名言来回答你:‘东海水是无风也起三尺浪,面对纷纭动荡的人生世事,我们又何须扼腕激动呢?’孩子回去多看看洪应明的《菜根谭》吧。”

    林成:“爷爷有没有想过,现在圣上正当壮年,许多皇子却已渐渐长大,走上了朝坛,而且这些个皇子在康熙的严厉督促下,几乎都学的一身才学。这就意味着将来随着他们越长越大,对政治的野心也会越来越大,虽然皇帝早早的立了太子,但是这储位/皇位之争,使历朝历代几乎都避免不了的,而且血雨腥风。在每场争夺战中,都有许多钟鸣鼎食之家沦为了祭品。更何况,现在的皇上皇子众多,却都不是平庸之辈,将来的储位之争,不管爷爷如何应变,恐怕都难以避免的会被卷入。就算爷爷才智高绝,使得我们林氏一族有幸没被卷入,恐怕父亲也会被卷入,到时候,如果一不小心站错了列,也许我们林氏一族就会遭致灭顶之灾,举族倾覆。”

    林知府的眉头越皱越紧,林成的话给他敲响了警钟,林知府深知,自己年岁大了,恐怕活不了几年了,自己活着的还是有信心,让林氏一族不卷入的,但自己死了之后呢,到时候儿子林启智那种优柔寡断的性子,要想林氏不被卷入储位之争恐怕不太可能的,孙子林成倒是个有能耐的,可也不可能越过他生父而传权于他,要不然会陷林成于不义之中。林知府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可行的方法,遂忧心忡忡的问道:“成儿,可有什么想法?”

    林成:“爷爷也别太忧心,孙儿这也是往最坏的方向说的,不过为了预防万一,爷爷还是要做两手准备的。将来父亲当了家,恐怕家族的权利他也未必会传给我。倒是传给弟弟林翔(继母所出)的可能性大些。毕竟这些年来,在父亲膝下承欢的是弟弟。倒不是说,弟弟难担大任,只是弟弟的性格和父亲一脉相承,优柔寡断的性子在风云变幻的时代里容易成为墙头草,而墙头草鲜有好的下场。”

    林知府:“当年你就不该给你那继母求情的,就该让你父亲把那毒妇休回家。这些年来她私底下为挑拨你们的父子感情,可是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根本忘了,当初要不是你给她求情,她现在不过是个弃妇。‘

    林成:“爷爷息怒,孙儿当时也是看在林翔还小,需要母亲照顾的份上,才替她求情的,对于林翔,她是尽心尽力的无微不至的,如若她被休回家,父亲再娶之人,恐怕不可能照顾好林翔。孙儿也不想林翔弟弟再重复我曾经的辛酸之路了。好了爷爷,陈年烂谷子的事,不提也罢。孙儿是想,只要我留在林府一天,继母就会一天把我当做眼中钉,到时候没有爷爷镇着,恐怕会更过分,我如若与她争,恐怕林府就永无宁日了,如若不与她争,恐怕孙儿连保全性命都是难事。所以爷爷,孙儿思来想去,决定出去走走,看看大清的秀丽山河,到时候,凭借孙儿的能耐,成为像谢灵运那样的认为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兄弟阋于墙”的悲剧,又可以光耀门楣。”

    林知府慈爱的看着眼前这个他最钟爱的孙子,听着他的话语,不禁长叹道:“罢了罢了,爷爷也老了,能掌控的事越来越少了。好女孩志在四方,与其窝在窝里斗,不如出去走走,只是爷爷实在担心,你能不能适应那种生活,你回去准备一下吧,过三天你就出去走走吧,如果适应不了那种生活,就会来吧,爷爷我到时候,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把你安置妥当的。”

    林成抬头看着眼前已是老态龙钟的林知府,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恩和不舍,这些年来,这位老人,一直陪伴着自己,一步步的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心中早已把这位睿智深沉的老人当做了自己的爷爷。但林成知道,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一来是与安好的三年之期到了,二来也趁着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出去周游,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离开了他的庇佑也可以活的好好的,好让他放心。想到这些林成对林知府三拜道:“爷爷孙儿谢谢您一直一来对孙儿所做的一切,孙儿没能承欢膝下的日子里,还请爷爷保重身体,孙儿会经常给您写信的,会把路上的所见所闻都细细的写给爷爷。”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管家焦急的声音:“老爷,刚刚宫里来了说,圣旨就要到了,要我们准备好接旨。”

    林知府和林成忙赶到大厅,这时家里的成员都已到了,当然也包括林成的继母和继母所出的弟弟,香案也已准备好了,林成安静的站在林知府的身边,不多久,就听见太监的声音:“圣旨到,林知府接旨。”

    厅里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林知府苍老而疲惫的声音道:“微臣接旨。”

    太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久闻林爱卿的长孙林成,天资聪慧,朕惜才心切,特命林知府携林成即刻进京见驾。钦此。”

第十九章 再相聚

    这天清晨安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起的早,因为安好算算日子估计今天林成,应该就可以赶到京城了。心里的喜悦难以抑制,起床拿出这些年来写给林成但没有给他的信,翻阅着。三年的时光在眼前一一重现,三年来对林成的牵挂在心中越积越多,在此刻占满了整个心房,书也好,武也好,刺绣也罢,此刻都不想碰了,只满门心思的期待着林成的到来。

    林成也一夜未眠,他知道这次被宣召入宫,一定与安好有关系。这三年来,除了听说安好被康熙认为义女,封为清婉公主外,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林成,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的,尽管相信也知道安好一定有能力把自己排除在宫廷的是非圈子之外,可难保有个万一。林成想起这三年来在知府府里现象环生的生活,对生活在皇宫里的安好的担心又深了一层,多想快点见到安好,只有亲眼看到了她平安无事,自己才可能安心。

    黎明在今天似乎来的特别的迟,林成靠在客栈的窗户边,盯着漆黑的夜空,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褪去黑色,启明星出现在天际了,然后天空慢慢的明亮了,太阳冉冉升起,朝霞柔和的霞光中林成似乎看见了安好一如既往的温柔而温暖的笑意。

    中午时分,林知府和林成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京城,并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林知府和林成在太监的带领下进了宫门,长长的宫道上,静寂无声,两旁的御林军,如松般地站立着,不知道他们已经站立了多久,还要继续站多久,林成心中有些钦佩他们,因为这群御林军身上穿穿着的铠甲,那重量可不轻。负重站立一天,可不比现代的卫士轻松。林成虽然急着想见安好,可也不得不跟着太监那不急不缓的脚步往前走,尽管好奇这清朝的皇宫与现代的故宫是否有什么区别,但进宫前,爷爷一再交待,在宫里,切忌东张西望。只好目不斜视行走在这宫殿上。林成直觉的这条道比他在现代故宫旅游时,不知长了多少倍。不知道走了多久,林成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终于出现宫殿了,那象征皇权至高无上的宫殿,造的恢宏大气,仿佛带着贵族般地冷漠,冷冷的俯视着天下苍生。威严,冷然。尽管春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可心底却流过一条冰川。

    太监:“林大人,林公子,到了,劳你们稍候一下,奴才进去通报一下。”

    乾清宫里安好正给康熙素描,刚刚领林知府和林成进宫的太监缓缓的走了进来,李德全看见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打扰到康熙和安好,然后李德全缓步走到那名太监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的见的声音道:“小李子,是林知府和林成在外边候着吗?”

    小林子:“是的。李公公”

    李德全:‘你领他们进来吧,记得提醒他们,清婉公主正在给陛下画像,让他们进殿后,静静的候在一边,等清婉公主给陛下画好像之后,咱家会找个合适的时间,提醒万岁爷他们来了的。”

    小林子:“谢李公公提点,奴才定会照办。”

    小林子退到门外,对林知府和林成道“让大人,少爷久等了,清婉公主正在给圣上画像,估计还要一些时间,还请大人和奴才进去吧,进去之后还得先委屈两位安静的等候在一旁,等万岁爷看见你们了,你们再请安。”

    林知府:“多谢公公提点,老夫会照做的。初来天家贵地,倘若言行有什么不妥的还请公公多提点提点,老夫将不胜感激。”

    小林子:“林大人谦虚了。”

    林成一进乾清宫就看见了安好,看着安好那恬静美好的样子,林成的担心这才消失,静静的看着安好在认真的作画,整个世界在林成的眼里,就只剩下了安好,三年了终于可以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了,自从见第一次与她相遇,就没有允许过安好在自己的视野所不能及的地方呆那样久,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年来天各一方的日子里,自己的心该经历了几个春秋啊。入骨的相思,萦绕心头的忧虑,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老的只想不缺席安好生命里的每一个日子。

    安好轻轻的搁下笔,对康熙行礼道:“皇阿玛,清婉画好了,还请皇阿玛不要嫌弃。”

    李德全恭敬的取了安好的画作小心翼翼的放在康熙的面前。康熙看着眼前的画作,眼里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向来不见起伏的声音,此刻流露出了淡淡的喜悦:“小丫头,画的不错。”

    安好:“皇阿玛谬赞了,清婉只求它不要污了圣眼。皇阿玛不嫌弃,清婉已觉得荣幸了。实在不敢当皇阿玛的夸赞。”

    安好正在谦虚的对康熙说些场面话的时候,康熙眼睛的余光看见了正静静地垂立在一旁的林知府,和专注地看着安好的林成,康熙笑道:“好了,清婉别在谦虚了,当不当得朕心里有数。看看你身后站着的可是你日思夜想的林成哥哥。”

    安好一听,不觉怔了一下,回头和林成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千言万语,尽在这深情的对望中。三年了似乎第一次感觉到了这清朝的春阳竟也是这般的温暖,在它的照射下,安好和林成清晰地听见了内心高筑的冰墙轰然倒塌,化成一股股暖流随着血液流遍了全身,最后化作唇边的一抹微笑。

    林知府见林成只顾着和清婉公主对视着,生怕触怒了圣颜,被追究君前失仪的罪过。忙一边拉着林成下跪,一边自己也下跪道:“微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福金安,参见清婉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膝盖敲在乾清宫的黄金地板上,传来的疼痛才使林成想起了这儿还有一位皇帝,这个世界上生杀大权的操持着。忙和林知府一起向康熙行礼。

    康熙笑道:“爱卿平身,看这对小儿女,据说当年分别的时候就依依不舍的,花了2个时辰来话别,当初听贞观说起的时候,朕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那多半是真的了。看刚才当着朕的面就和朕的清婉公主眉目传情来着。”

    林知府忙跪下请罪道:“皇上恕罪,是微臣教导不力,才使得林成君前失仪。”

    康熙笑道:“爱卿言重了,朕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听说当年这两个孩子分别的时候也是依依不舍的,据说竟然话别了2个时辰之久,当时朕听贞观说起的时候,还当是笑谈,现在看看倒是真的有可能。瞧他们刚刚那情态。”

    康熙说完,笑着止住了林知府刚要说出口的请罪辞,对身边的宫女太监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太监悄然有序的退下去后,康熙对林成道:“你就是林成吧,当年和朕的清婉公主一并被拐骗的那个小男孩。”

    林成:“回皇上的话正是。”

    康熙:“朕听清婉公主说,你说过要去周游大清的,此话可当真?”

    林成:“回皇上的话,是的”

    康熙:“打算何时出发?”

    林成:“回皇上的话,已和爷爷商量好了,可随时出发。”

    康熙:“朕的清婉公主想和你一起去周游,你可愿意,并且有能力带她去,并且保全她。”

    林成:“回皇上的话,定不负所托。”

    林知府慌忙下跪道:“皇上,周游之路现象环生,清婉公主金枝玉叶,怎可以身犯险。”

    康熙:“爱卿所担心的,也正是朕心中所虑,林成,你要带清婉公主一并去周游之前必须向朕证明你有能力,护佑好朕的清婉公主。”

第二十章 再相聚2

    林成:“愿意接受陛下的考核。”

    康熙:“好,都道林知府有个才华横溢的孙子,文采武功无人能出其右,看样子果然名不虚传呐。”

    林知府:“皇上谬赞了,民间传言多有夸大之辞,林成这三年来一直待在济南府,从未走出过,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天高地厚,才敢轻易应承接受陛下的考核,微臣只期望林成能不辜负皇上的厚望和清婉公主的厚爱。”

    康熙心里这两天想了很多,虽然之前安好提出的她和林成如若出去周游能为这大清和自己带来什么利益,那些利益的确很诱人,但心头还是有些担心,几十年的帝王生涯,使康熙的疑心病渐重。据他派去济南的探子的禀报这个林成,想来也非池中之物,而安好,空灵温婉,可谓是一对金童玉女,可康熙私心下并不希望他们两成为夫妻,一来,这两人才学非凡,将来若真是一起去周游,结识隐士名人,施恩于民等,想来会积累很广的人脉和获取很高的名望,到时若他们生出什么异心来,这天下就难太平了,更何况他们都是汉人,就算他们本身没有野心也难免人心向汉,到时如被反清复明的前朝余孽说服,成为他们的助力,对大清来说,可不是什么幸事,虽说名义上安好是自己的义女,是大清的公主,但毕竟没有事实上的血缘关系,没有满族的血统;二来,康熙久居高位,一直以来就觉得凡事好的难得的人或物,都应该属于皇家的,所以他更倾向于把安好嫁给皇子,而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嫁给林成,康熙于是接着林知府的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才可能战胜虎,爱卿也别太担心,朕倒觉得这孩子可以很好的通过这次考核。”然后又对林成道:“你叫林成是吧,这次考核你要是通过了,朕会允你一个条件,但倘若不赢,朕可是会作废你和清婉公主的婚约,如此,你可还敢应承,你当知道,君无戏言,倘若你没有勇气应承的话,就跟你爷爷回济南好好地修学储能。看看将来在科举上能不能一举夺魁,进入官场为我大清百姓造福。”

    安好心头一凛,直觉康熙似乎有变卦的意思了,果然帝王心难测,这反复无常的,比天象还难测。偏他说的冠冕堂皇的,自己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安好有些担心的看向林成,却听见林成胸有成竹的道:“回皇上的话,林成虽不才,但愿为清雅公主一搏。林成相信臣与清雅公主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既然尘缘已结,就定会相守一生。”

    康熙心里有些恼火,心想,你这不是拐着弯指责朕逆天而行吗?不过同时又想到林成和安好之间的几次交集,倒真是巧得很,如此说来林成的话语倒真还是有些根据的。可朕是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不然该如何在臣子心中树立威信?更何况朕是天子,当然会受到万神的庇佑。如林成赢了,那朕就当林成和安好的姻缘是天注定的,那朕就成全他们,如若不然,则说明他们的姻缘也未必是天注定的,那么朕作为天子自然有权决定他们的婚姻。

    于是康熙道:“好,林成,既然你说能保护好清婉公主,那么就先看看你的武功有多高。”“李德全,你去把文斌给朕叫进来。”

    李德全:“奴才遵命。”

    康熙:“林成,待会儿你和朕的御前侍卫比划比划吧。”

    林成:“是”

    林知府看林成毫不犹豫的就答应和御前侍卫比武,心中又急又愁,心里暗自后悔自己把林成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林成真当自己是天下无敌了,这御前侍卫的武功可不是林成以前的手下败将,那都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林知府越想越害怕,颤抖地声音道:“皇上,林成他没见过世面,一直呆在济南府,就一井底之蛙,还请皇上别和他较真。”

    林知府的话音刚落,文斌就已进了乾清宫,行礼道:“奴才参加皇上,参见清婉公主。”

    康熙:“平生吧。这次让你来是和林少爷比试武功的,你和林成待会儿,都按自己的实力比试吧,别藏着掖着。当朕是睁眼瞎。”

    林成、文斌:“林成(文斌)遵旨。”

    康熙:“那你们现在就开始比试吧。”

    林成和文斌互相行礼之后就开始在大殿里比武了。

    林成原不打算运用到现代所学的武功的,怕到时候不好解释它的来源,可是林成不得不承认这文斌的武术真的很高,爷爷为自己请的武术老师和眼前的这位御前侍卫绝不是同一段的。林成仅仅使用在清朝所学的武术的下场就是连连中招,几乎招架不住了。林成心知倘若这场比试输了,康熙是铁定了会解除自己与安好的婚约,那么自己和安好又将要面临着新的别离,而且这场别离短则今年,长的话说不定就是一生了,到时候哪怕熔铸九州之铁也难以铸此一恨。心念至此,也不再想难解释来源的问题了。不管是格斗,擒拿,军体权,跆拳道,还是在清朝所学的武术,只要能有效的化解文斌凌厉的攻势,克其制胜的,都拿出来用。形式渐渐逆转,文斌发现林成的武术渐渐的没有了套路,似乎信手拈来的各种招式,都是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的。棋逢对手,文斌的内心深处血性和野性也被激发出来,于是收起先前的轻视之心,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比试中,高手过招,难分高下。时间在林成和文斌的拳脚中不急不缓的流逝着。文斌在林成越来越难以捉摸的招式下,渐渐的落了下风,再加上分心猜想林成所学武术的派别,一不留神就被林成的一记左勾拳击中了,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成用擒拿术给制住了,动弹不得。文斌请罪道:“请万岁爷责罚,奴才学艺不精,输给了林少爷,给万岁爷丢脸了。”

    林知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结果,安好则轻舒了口气。康熙的神态却复杂异常。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林成,这场比试你胜了。放开文斌吧。”

    林成这才松开了紧紧制住文斌的手。对文斌道了声:“承让了。”文斌忙道:“刚刚卑职全力以赴了,并没有让着林少爷。是少爷大才,卑职输得心服口服,希望将来还有机会与林少爷切磋,到时还望林少爷不吝赐教。”

    康熙:“文斌你先下去吧,回去好好的发愤图强。”

    文斌忙告罪退下了。

    康熙用捉摸不定的眼神看了林成好一会儿。忽然拔高声调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连朕的御前侍卫都输得心服口服。只是不知林成你的武功师从何人?朕孤陋寡闻了,既然不知道在朕的天下还有这等高手。”

    林知府已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人了,自然一下就听出了康熙的弦外之音,不禁冷汗直下,康熙这是怀疑自己在招揽贤人异士,有不臣之心。于是忙重重的跪在地上对皇上磕头道:‘还请圣上明见,臣能为官一方已深感皇恩浩荡,日日兢兢业业,只求不辜负圣恩,造福一方百姓,为吾皇分忧,断不会也不敢再生别的什么心思。微臣念林成幼失母佑,遂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微臣不图林成能光宗耀祖,只期望其能平安健康,遂请了几名武术老师来交林成武术,以用于防身。”

    康熙:“哦,这么说来,那几名武术老师还是民间的卧龙呢。”

    林成:“回禀皇上,那几名老师的武功远在文斌之下,纵使他们几人合力也未必是文斌的对手。臣在与文斌比试之初用的武术就是他们所教的,结果如陛下所见在文斌的手下,几乎没有招架的能力。”

    康熙:“哦,这么说来,你之后所用的招式不是他们所教的?”

    林成:“是的,不是他们所教,那是臣自创的,在这之前臣也从未在人前展示过,只是今天实在是无计可施了,才使用了这套自创的武术。”

    康熙:“这是你自己自创的?你如何证明?”

第二十一章 交锋乾清宫1

    林成被问住了,这能怎么证明?难道把天下的习武之人都召集过来,让他们一一在康熙面前展示各自毕生所学的武功?可显然又不能不证明,因为康熙话语间流露出了对爷爷的怀疑,怀疑爷爷招揽了贤人异士,有不臣之心。所以如若这次不能证明比武中后期自己所使用的武术是自创的,就无法让康熙放下对爷爷的怀疑。这对林氏一族来说绝对是场灾难,说不准什么时候康熙就按了罪名给林氏一族,就将林氏一族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仅仅是林成,林知府也早就意识到了这种危机,而安好从小到大宫廷剧,宫廷小说,史书看的不少,自然也明了这其中的弯弯绕。见林成面色凝重的不知如何作答。便对康熙行礼道:“皇阿玛,清婉可以证明。”

    康熙,林成和林知府都诧异的看着安好。

    康熙:“清婉,你这两三年都呆在这深宫里的,根本就没机会见林成,怎么证明林成的武术是自创的呢。”

    安好:“回皇阿玛的话,因为三年前清婉和林成哥哥一起被拐骗到山东济南口镇的那段日子里,老被挨打,那时候林成哥哥和清婉会一些武术,可是不精,而且人小,力气太小,根本无力反抗,所以只能被动挨打。我们不清楚有没有人会来解救我们,不清楚还要在那群恶魔的手下生活多久。于是我们决定自救。而要自救逃出生天,需要武术的支持。于是我和林成哥哥就互相交流各自所学的武功,为了避开那群恶魔的注意,我和林成哥哥都是各拿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武功的招式,相互学习,可是在这过程中林成哥哥发现纵使我们各自多学了一种武功的套路,还是没把握可以逃出他们的手掌心。可在那种环境中,又不可能找其他人来教我们其他的武术。于是林成哥哥和我都很烦恼,直到有一天,我们两各自走神,结果用树枝在地面上画的图像出现了交错。林成哥哥看到后,突发奇想,也许可以把两种武术融会贯通,创造出一种新的武术来。后面的日子里,只要有空,林成哥哥就一边冥思苦想着,一边不时的用树枝在地面上画出一些招式。那时候我就在一旁,所以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再加上,那是那段日子里唯一美好的回忆,所以也记得清清楚楚。刚刚林成哥哥所用的招式有许多都是那时候,林成哥哥在地板上画出来的。皇阿玛如果不相信,清婉可以演示一边,林成哥哥刚刚所用的招式。清婉在这三年间,思念林成哥哥的时候,就设想哥哥用这些自创的招式练武的样子,并画了下来。所以如果皇阿玛再不相信的话,清婉可以把那些画作承给皇阿玛御览。”

    康熙道“清婉既如此,那你派你的贴身宫女回清婉院取来那些画作吧。”

    安好:“是,皇阿玛。”

    安好:“顾宁,你回清婉院从本公主放画作的地方,取出描画林成少爷习武的画作。”

    顾宁:“是,主子。”

    康熙:“林成你和清婉公主一起把刚刚所用的武功招式,给朕再表演一下。让朕再领略领略你的风采”

    林成:“不敢当皇上的夸奖,只求不污了龙眼。能与公主一起表演是臣的荣幸。”

    于是,安好和林成就在康熙意味不明的眼神和林知府讶异的眼神中,一一演示了擒拿,格斗,军体拳,跆拳道。顾宁带着画作踏进乾清宫,但没有人感觉到她的存在。只见清婉公主和林成少爷正英姿飒爽的表演着武术,每招每式都透漏出力和美,干净利落的动作散发出勃勃生机和率性洒脱。仿佛只要他们在一起,只可以无牵无挂的江湖任我行。不禁有些羡慕他们。

    在顾宁思绪游走间,林成和安好已经表演完了。康熙拍手称好。林成和安好行礼谢恩。

    康熙:“李德全”

    李德全忙进殿,对康熙行礼道:“参见万岁爷。”

    康熙:“朕的午膳可好了?”

    李德全:“启禀皇上,已经好了有一段时间,奴才怕打扰道皇上,清婉公主和林知府、林少爷的交流,没敢通秉。”

    康熙:“那就摆膳吧,清婉公主,林爱卿、林少爷也留下和朕一起用膳吧。用膳完朕再继续对林少爷的考核。”

    林知府、林成、安好行礼谢恩。

    李德全招呼宫女太监摆菜。

    顾宁,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把清婉公主的画作交给康熙。正踟蹰着,却听康熙道:“清婉,你那贴身宫女怎么还没过来?”

    顾宁忙上前,因手抱着画作,便屈膝行礼道:“参见万岁爷,参见公主”

    康熙对李德全道:“李德全,你去把画作接过来,放在朕的桌案上,朕稍后再欣赏。”

    李德全接过顾宁手中的画,向桌案走去。康熙对林知府,林成,安好道:“都坐下吃饭吧,别拘束。”

    这餐饭是林成有记忆以来,吃的最痛苦的一餐饭。林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与安好相隔3年之久的第一次共同进餐,会是这样子的。饭桌上,除了康熙,其他人都不太动筷子,康熙则不时的对身边的宫女太监说把某某菜赐给某某人,康熙每赐一道菜,他们就得跪下谢恩一次。林成心里嘀咕着自己两辈子下跪的次数,都没今天这次午餐期间下跪的次数多。越发觉得这三年来安好生活的很憋屈。

    好不容易吃完了午饭,康熙也不像往常那样午休,而是走到书案前,认真的看着安好的画作。这些画作有100多张,安好把它们装订起来,看起来像是一本书。并用一副清明上河图的刺绣作封面,用一副隔江炊烟的刺绣作封底。康熙一眼就被这两幅刺绣给吸引住了,对安好和林成的戒心在这一刻,突然动摇了。这两幅刺绣向康熙无声的传达出了它的主人,心向民间和大自然风光。想融入民间那平凡却温情涌动的生活,想策马江湖,看遍世间风景。并无心于功名利禄,也许他们只希望成为如谢灵运,徐霞客般的人物,而非出将入相,更没有称王称霸的想法。显然这两幅刺绣是花了安好很多心思的,这两幅刺绣比以往安好提交的任何一份都要完美,其中的温情,甚至让康熙也不免生出向往之情。然后,康熙又接着看其中的画作,每一福画作的主人公显然都是林成,他在认真的习武。每一个动作和神态,都那样的栩栩如生,可以体会出画这些画的主人,对林成的爱之专注和深沉,康熙甚至有些羡慕林成了,虽然早已习惯了一个人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生活,可看着这些画作,忽然就想也有个人这样专注而深沉的爱着自己。但康熙明白这对于他而言是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愿望,因为他自己就把**当成是权力制衡的一种手段,又如何可能使**的妃嫔能全心全意的待他呢?这就是帝王的悲哀,手握天下人的幸福,却握不住自己的幸福。于是忽然就不忍棒打鸳鸯了。想留给这冰冷现实的世间一份温情。当然前提是安好和林成能不危害到大清的统治,最好是能收为己用。康熙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看着画作里面的武术招式,一边回忆着安好和林成所演示的招式。尽管一心三用,但似乎不影响到康熙的决断。康熙相信了,林成的武功自创说,但同时一边为大清出现这样的奇才而高兴,一方面对林成的忌惮也深了一层。便决定要好好的弄清楚林成心底的真实想法。如若他有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都要尽早的斩草除根,以觉后患。

    康熙道:“清婉公主的刺绣和丹青,倒真是天下一绝了,朕很喜欢这两幅刺绣和这些画作,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割爱。”

    安好毫不犹豫的道:“拙作能入圣眼,清婉甚是荣幸。”心里也不免嘀咕道,能不同意吗?与其说康熙是看上了自己的画作,不如说是看中了里面的武术招式。他现在对林成已有些忌惮了,要不把画有这些武术招式的画作留在他的手里,他肯定会把林成当成假想敌,到时候,要想能竖着出这宫门都是难事。

第二十二章 交锋乾清宫2

    康熙接着对林成道:“林成,那接下来就继续接受考核吧。这场考核中,朕会问你几个问题,来测测你的意念和心智。你可以不忙着回答,仔细想清楚了再回答,但朕也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思考。这样吧,每个问题,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思考。你意下如何?”

    林成:“还请圣上赐题。”,林成心里对古人的冠冕堂皇实在是不敢恭维,说是让自己仔细思考清楚了再回答,却又说只给一刻钟的思考时间,拜托,一刻钟能把问题仔细的思考清楚?林成在康熙限定思考时间为一刻钟的时候,就明白,康熙实际上是希望自己能立刻回答问题,思考的越久,康熙就越怀疑答案的真实性,到时候哪怕答案是康熙想要的,康熙也会找各种借口来否决。因为康熙会认为林成花的思考时间,是在想着如何来糊弄自己,而不是林成的心里话。那么康熙待会儿问的问题,只怕不是学术问题。而是对一些现象的看法。

    林成不愧是侦察兵出身的猜的丝毫不差。

    康熙:“那么第一个问题,林成你对“反清复明”是什么看法?”

    林知府只觉的两眼发黑,就想晕过去了,这是什么问题,纯粹是找茬的问题。林成要是言语神态中敢对“反清复明”表现出半点同情或理解支持,下场都是不敢想象的。可要是表现出坚决反对和讨伐,估计一来康熙不信,二来要是这些反对和讨伐的话传出去,林成将会被许多汉族人所不耻,甚至有可能被那些“反清复明”的人士所仇视,将永无宁日。

    与林知府相反的是安好和林成则松了口气。因为在现代的时候他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

    于是林成没有思考,康熙的问题刚问完就回答道:“启禀皇上,林成已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心中也早已有了定论,所以不需要一刻钟的思考时间,可即刻回答圣上的问题。”

    康熙有些诧异的道:“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又是什么事触发你思考这个问题的?”

    林成:“启禀皇上,臣在看史书时,见朝代更跌频繁,血雨腥风不断,就开始思考朝代跟跌的原因,自然也包括明朝的没落和清朝的建立,自然也就一并思考了反清复明的现象。”

    康熙:“朕洗耳恭听。”

    林成:“林成个人以为‘反清复明’难成气候。”

    康熙:“哦,为什么?”

    林成:“因为反清复明的那群人,地利,人和都不具备。就地利而言,目前反清复明人士没有占据一村一镇,更别说是战略城市和要塞。而皇上则掌控了包括台湾在内的所有国土。而人和......”

    林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熙打断了,康熙:“历史上刘邦起义的时候,不也没有一寸土地,最终还不是夺得了天下。”

    林成:“的确,但刘邦和反清复明人士所处的时代背景不同。秦二世元年7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首举义旗,反抗暴秦,全国影从,并在攻占陈后,建立了‘张楚”政权。刘邦是在那样的背景下起义的,那时一方面由于天下农民起义众多,且有陈胜吴广那支起义队伍,分散了秦朝统治者几乎所有的注意力,刘邦的起义队伍才能有机会发展壮大,另一方面秦朝统治者秦二世昏庸无能,只知吃喝玩乐,荒淫无度,宦官当道,吏治腐败,傜赋繁重,民不聊生,百姓对秦朝痛恨不已,恨不得它立即灭亡,因此刘邦的起义得到了老百姓的大力支持,无论是物力,还是人力方面。而这群反清复明之徒,所处的时代是皇上您治理下的盛世河山,如今尽管葛尔丹还有一些不安定因素,但总体而言,还是天下升平。只要反清复明之徒稍有动作,皇上您就可以对它进行强有力的打击,甚至是摧毁,因此它很难发展壮大。此外,皇上您圣明睿智,绝不是秦二世,所能比的,您励精图治,官员们也基本能各司其职。天下百姓安乐。百姓并不在乎皇帝是谁?比起皇帝是谁来他们更多关注的是生活的安稳和富足。因此他们对可能打破他们生活安稳的反清复明人士,并没有什么好感,更不会去支持他们。”

    康熙:“如果真和你所说的那样,那为什么反清复明的现象自我朝入主中原以来就从未平息过?”

    林成:“我想以陛下的圣明睿智怕是早已发现这群反清复明之徒,多是前朝的达官贵人,或是他们的后代,因为他们过习惯了呼风唤雨的生活,一下子沦为平民,不甘心是在所难免的,于是想着富贵险中求,便想匡扶前朝,以凭借开国之功,再获得曾经的低位和尊荣,甚至更甚,前朝仅剩的血脉,即他们所立的‘朱三太子’,众所周知是个痴呆儿,如何能治理江山,恐怕他们只是想效仿曹操,打算借助前朝皇室后裔的名义,来获取更多的同情和支持,借以掩盖自己的狼子野心。倘若他们真的实现了反清复明,那么,呆在那皇位上的未必是现在的‘朱三太子’,就算是现在的‘朱三太子’坐在皇位上,也不过是个傀儡,恐怕真正的权力都握在那群反清复明之徒的手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是‘朱三太子’君临天下,恐怕天下就真的被他当儿戏了。天下苍生谁愿意被一个痴呆儿统治着?何况陛下你子嗣众多,却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就算万一清朝被他们颠覆了,您逃出去的儿孙也会把江山夺回来的,只是苦了这百姓,朝代更迭历来最无辜,最受害的都是百姓。他们正如蚂蚁那样被更迭的朝代潮流淹没。林成认为连我这个10岁的小孩都能想到的问题,何况天下其他有识之士呢?至于说那些贤人异士恐怕早已看透了其中的关键,所以陛下没发现反清复明里面有什么世外高人。综上所述,林成以为皇上只要继续励精图治,打理好江山,赐福于民,那么陛下的江山就会固若金汤。”

    康熙:“你刚刚有提到说那群反清复明之徒,想借助前朝皇室的后裔名义,以获得更多的同情和支持,那是不是说,这天下还有人对前朝有怀念留恋之情呢?”

    林成:“与其说是对前朝有怀念留恋之情,倒不如说是对汉族人统治之下的朝代有怀念留恋之情。明朝统治的中后期,出现的皇帝多是无心朝政之辈,要不就专注于木匠的工事,要不就沉迷于求仙炼丹......以至于权力落入宦官手中,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天下苍生对明朝便不再有什么好感,更别提是怀念了。而不断有忠臣被害,尤其是东林党人被残酷杀害后,天下学子和能人异士,彻底对明朝失望,那时的农民起义不断,尤其是王嘉胤、高迎祥、张献忠和李自成各部齐起,成千上万的饥民参加农民军的行列。崇祯六年(1633)闯王高迎祥联络七十二营,众数十万。可见当时,明朝已民心尽失。要不然如若当时的明朝军民同心,皇上您的祖先也不可能攻入北京城,不是吗?因此可见对明朝怀有留恋之情的人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但对汉族统治的天下怀有向往之情的人,在汉族学子和士族中应该大有人在。毕竟每个民族的人都会对本民族有所偏爱。因此至高无上的皇帝是那个民族的人,那个民族的人的地位就会比其他民族的高。皇上自从你们满族入关一来,不也通过各种方式提高满族人的地位吗?如今满族人的地位远在汉族人之上。而汉族几千年以来,除了元朝时期外,一直都有着比其他民族更高的地位的,所以他们在这种情况下难免会怀念汉族皇帝统治的时期。只要皇上能像唐太宗那样,平等的对待天下的子民,使满汉一家,使汉族人不会有心理落差,感觉汉族皇帝和满族皇帝的统治之下自己的地位并没有什么变化,那么汉族学子和士族对以往朝代的怀念就会渐渐的弱化,甚至趋于无。”

    康熙深深地看了林成许久,忽然开怀地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林成你果然名不虚传,小小年纪的既然可以将政局人情看的如此透彻。甚至于比朕看的还深。朕本来还要再考核你一些问题的,但现在朕觉得没必要了。你这段时间就多来朕这走动走动吧,朕很喜欢和你谈天说地。半个月后,你就带着清婉公主去周游吧。朕希望今后,你们去周游的途中能多给朕写写信,说说你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如此一来朕也知道你们平安,二来,朕想借你们的双眼看清民间的一切。清婉,你对朕承诺过的一切,朕可记得清清楚楚,朕希望你也同样记得清清楚楚。”

    安好忙道:“清婉铭记对皇阿玛的承诺,还请皇阿玛放心。皇阿玛,半个月后,我和林成哥哥就可以在京城的附近城市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周游期了吗?”

    康熙:“你们可自行安排周游路线,一个月的考核期就不用了,朕相信你和林成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活出不一样的人生来的。”

第二十三章 周游准备

    林成跟着林知府回到他们在京城下榻的客栈时,夜色已经拉开序幕了,爷孙俩都已经身心俱疲,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倒头就睡。

    而安好就没那么好命了,尽管睡意一阵一阵的袭来,也不敢回去休息,见康熙谈兴正浓的,只好强打起精神来,陪帝王聊天。何况,康熙现在谈的话题,与自己和林成密切相关。

    康熙:“清婉,虽然朕同意你和林成一起去周游,但绝不可能让你以大清公主的身份出去周游的,倘若让你以大清公主的身份出去周游一来会招致众臣的反对,从古至今就没有出现过公主婚前,不好好的呆在深宫里学习礼仪女红,而和未来的驸马周游世界的例子,这在礼法上是行不通的。再次就算众臣妥协了,但公主出巡必须要有一个说的过去的名义,而且,要以公主的仪仗出巡。朕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说的过去的名头,再说如若你真的以公主的仪仗出巡,一来劳民伤财,二来你和朕甚至于皇室都会受到诟病,三来也与你和林成此次出游的初衷想违背。”

    安好:“劳皇阿玛操心了,清婉明白的,所以上次我也有说过,我不会以公主的名义周游的。”

    康熙:“可尽管你不以公主的名义出巡,但宫里无端的少了一个公主,对外也要有个说法。朕想来想去除了装病休养外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所以从明天起你就开始装病吧。半个月后,朕再借太医之口对外声称清婉公主病情加重,需要到山清水秀的地方休养。先将你送至边远的山村,然后朕让林成到那找你,你们俩再从那儿出发吧。”

    安好:“清婉不孝,让日理万机的皇阿玛,还要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操心清婉的琐事。清婉叩谢皇阿玛,愿皇阿玛万寿金安。”

    康熙挥了挥手,用遮掩不住疲惫的声音道:“罢了,忙活了这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安好:“清婉告退。皇阿玛也早些安寝。明儿个还要早朝呢?”

    安好一直低头恭敬地告退,所以没有看见康熙那一向清冷锐利的目光,今晚却异乎寻常的疲倦,慈祥和流落出了不舍和无奈。一直目送着安好,直至安好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乾清宫的门口,康熙也没有收回视线。李德全看见康熙这幅摸样,在心底轻叹了口气。尽职地对康熙道:“万岁爷,夜深了。”

    康熙似乎没听见李德全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李德全道:“三年了,朕早已习惯了宫里有那个小丫头的生活,习惯了听清婉院的主管向朕汇报她的一举一动,习惯了看着她的画作,她的刺绣。尽管每每被她作品中的飘逸灵动的意境,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所感动,但始终没能放下对她的心防。如今卸下对她的心防,朕才恍然发觉原来在朕的内心深处,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了亲身女儿来怜爱和关怀,不自觉的想知道与她有关的一切,想看着她一步一步长大,只是朕以前一直以为对她的事格外上心,是因为把她当成十三十四阿哥的鞭子,想借用她的优秀来鞭笞十三十四阿哥奋发图强;同时也防备着她,因为朕打心底里认为三年前她会请求朕给她提供学习的条件,是因为她的生父教他读书识字,书读多了,心也就大了。朕这三年来一直防着她,会因为学的东西越来越多,而心变得越来越大。甚至当初朕还打算,只要,感觉到她的言行举止流露出野心的迹象,朕就让她消失在这世界,以绝后患。李德全,你说朕的疑心是不是太重了。”

    李德全:“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身上担着天下苍生的幸福。自古治国要先齐家。皇上对清婉公主其实一直都喜爱的紧,要不然也不会因不忍其在其亲舅舅家受虐待而将她接进宫,并亲封其为清婉公主。只是皇上见清婉公主聪慧异常,且勤奋好学,担心她因懂得的多了,心变大了,将来有一天会成为另一个太平公主,乱了朝纲。皇上的良苦用心,天地为鉴。”

    康熙:“只是这几年朕对那丫头的防心那样重,朕想凭借那丫头的聪慧,恐怕也早已感受到了。不知道她心里是否有怨恨朕?将来出了这宫会不会把朕当成父亲那样的,时常给朕写封信,报报平安?”

    李德全:“皇上多虑了,凭借清婉公主的聪慧善良,会理解陛下的苦心的。”

    康熙:“但愿如此吧。李德全,清婉公主那边的事安排好了吗?”

    李德全:“皇上放心,已经安排妥当了,明天当皇上您留下一些重臣在乾清宫与您闲聊时,清婉院的主管,会进来向你禀报清婉公主生了重病的消息。然后,胡太医去清婉院回来后,会当着重臣的面禀报皇上,清婉公主在为其生身父母守孝期间,忧思过度,以至于郁结于心,玉体违和,需到一山清水秀之地,沾染天地的灵气,且在大自然中放开心结,方可治愈。”

    尽管已经很累了,但林知府因为心中有事,还是早早的就醒了。林知府推开窗户的时候,看见启明星正在天境熠熠夺目,凝望着深沉而无边的黑夜,林知府的眼前仿佛又闪过康熙大帝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冷战,想起白天在乾清宫的一天,像是在鬼门关绕了几圈。要不是林成和清婉公主足够的聪慧和对荣华富贵没有贪念,估计不久的将来林氏一族就将在地府相聚了。想到这些,林知府对仕途的执着忽然就烟消云散了,以前盼望着天资聪慧的林成,能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出将入相,光耀门楣,可现在,却从心底里庆幸,孙儿没走读书入仕之路。好男儿志在四方,踏遍山河,总比在帝王手下战战兢兢的做官,来的自在潇洒,也有意义的多吧。要不是年纪大了,林知府甚至想和孙子一起去周游,可是人老了,总归要落叶归根的,还是辞官归隐吧。只是家里那个不中用的儿子,恐怕正满门心思的扑在官场上,再加上有个目光短浅的儿媳妇在儿子的枕边吹着风,估计是不肯和自己一起辞官归隐的。林知府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心想,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人老了,没精力也没心思来操心这些事了。再说就算自己那不中用的儿子惹了天大的祸事,想来也波及不到,早已浪迹江湖的孙儿,林氏一族无论如何都会留下香火,这就足够了,该知足了。林知府想到这里,关上窗户,回过神来,看见桌案上快燃尽的蜡烛,又想到,这根蜡烛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没有多少时间活了,这一生为父母活,为家族荣誉活,为子孙活,却还从未好好的为自己活过,亏待自己了,那就将自己只剩下不多的时间都留给自己吧,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段时间。去江边垂钓也好,去东篱把酒也好......

第二十四章 周游准备2

    林成轻轻地敲着林知府的房门,并道:“爷爷,您醒了吗?”

    林知府满含慈爱的声音道:“是成儿啊,进来吧,爷爷已经起床了。”

    林成推门而进,看见一脸平和慈祥但倦意未消的林知府,关切的问道:“爷爷,昨晚睡得可好?”

    林知府欣慰的看着林成道:“爷爷老了,精气神也弱了,睡觉自然也就难安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老了,都这样。”

    林成受安好的影响,知道中医认为,人老后,人体的阳气不足,会影响到睡眠质量。因此人老后,入睡时间延长,睡眠不安定、易醒、觉醒次数增加,睡眠呈现阶段化,深睡眠时间减少。现代医学则称之为睡眠障碍。同时现代医学认为造成睡眠障碍的原因远比中医的解释复杂的多,林成也记不清楚。但林成记得似乎听过安好提过老人睡眠质量不好,可多晒晒太阳,补充阳气,能有助于睡眠,同时老年人不必早起,静静躺着,让气血活动,阳气就会慢慢生发起来。于是关切的道:“爷爷,您没事就别那么早起床,多躺躺,让气血活动,阳气才会生发起来,还有多晒晒太阳,补充补充阳气吧。”

    林知府道:“呵呵,成儿你也别太挂心,爷爷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照顾好自己。只是曾经醉心于仕途经济,汲汲营营,无心兼顾身体,经昨天之事,如今老夫也想明白了,那些个荣华富贵,费尽心机才有可能得到,但却脆弱到经不起帝王的一怒一疑。爷爷打算回济南后就告老还乡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的享享清福。”

    林成:“爷爷,你能看透这荣华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放下对它的执着,孙儿很是开心。早就希望爷爷能放下这些个俗事,好好的享享清福。只是爷爷能看透,只怕父亲还是看不透的。只怕爷爷您难于说动父亲与您一道辞官归隐。到时候凭借父亲的能力,恐怕在那无风也起三尺浪的官场会翻船的。”

    林知府:“我也想到了这点,只是你父亲这几年的行为举止,让我太失望了,再加上你那短见狠毒的继母,一再挑唆,不但你与你父亲的父子感情变淡了,连我和你父亲的父子感情也快消磨没了。罢了罢了,由你父亲和你继母折腾去吧,都是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这几年虽然有我这老头子镇着,他们不敢太过分,可也没少惹事。”

    林成:“爷爷,不谈扫兴的事了,估计我们爷孙俩以后相聚的日子不多了,孙儿想陪爷爷逛逛这京城。”

    林知府伤感的道:“是啊,相聚的日子不多了,是该好好珍惜珍惜了,我们爷孙俩这些年以来,一直相伴相随,今后没你承欢膝下,爷爷我就真成孤寡老人了。”

    林成:“是孙儿不孝,孙儿会时常给您写信的。”

    林知府:“成儿,你长大了,总会有自己飞翔的天空,爷爷心底有数,你总有一天会飞离爷爷的视线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爷爷虽然不舍,但对于你能早早的就有勇气展翅飞翔,还是很欣慰骄傲的,只盼你能成为一只雄鹰,在你自己所选定的天空自由飞翔。”

    林成:“孙儿会的。爷爷。”

    林知府:“走吧,吃饭去吧,吃完早饭再去逛逛,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还需要采买的,你母亲去的早,如今你要远行,连个用心为你张罗行礼的人都没有。可怜的孩子,你自己多留心些,看看还缺些什么。”

    林成:“爷爷,孙儿心中有数。您就别操心了。”

    林知府和林成边交谈边缓步走去吃饭。而此刻的乾清宫,康熙正和几个皇子,一群重臣没话找话的闲聊。皇子和大臣们心里纳闷,这励精图治的皇帝,什么时候有兴致闲聊了,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耐着性子陪着皇帝打哈哈。康熙爷见清婉院的主管到现在还没来,心想不会是出什么岔子了吧?而且康熙发现自己一本正经惯了,如今还真不习惯闲聊,看那群大臣,那么不自然的反应,估计那群大臣也不习惯和自己闲聊。康熙也实在不知道找什么话题闲聊了,心里又担心清婉院的情况。所以不自觉的就道:“这清婉公主......”康熙在帝位多年谨慎惯了,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了,于是马上就停下不说了。

    可在这静悄悄的乾清宫里,皇子和大臣们都听的清清楚楚,可见皇上刚提到清婉公主就不说话了,大臣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接话吧,这大殿里静悄悄的实在是尴尬的紧,而且皇帝挑起的话题,作为臣子的不接,是不是太不给皇帝面子了,而且难得康熙有闲谈的兴致,无论如何也不能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啊。于是太子道:“是皇阿玛三年前封的清婉公主吗?本宫这做哥哥的还没见过这个义妹呢?”

    康熙见太子接下了话茬,也只好接下去回答到:“是啊,这丫头这两三年间都在替她的亲生父母守孝,倒是个懂事的孩子。前两天,那小丫头,守孝期满,朕有宣召过她,但见她的身体似乎不太安健,就没让她去拜见各位阿哥公主了。但昨日宣召了,那小丫头未来的夫婿进宫。”

    康熙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十四阿哥的声音:“皇阿玛,您要给儿臣做主。”

    说话间十四阿哥就到了康熙的跟前,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十三阿哥和清婉院的管事。康熙一看这阵仗,就明了今天清婉院的管事会来迟的原因了。

    大臣们看着愤愤不平的十四阿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十三十四阿哥,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这满朝上下和宫里的各路人马都应该知道的啊,有谁敢给这个小祖宗气受?

    康熙调侃道:“小十四,你这是怎么了,就你这小霸王摸样,难道宫里还有谁敢给你不痛快?”

    还没等十四阿哥回答,清婉院的管事就重重的跪在了乾清宫的地板上。边磕头边道:“奴才罪该万死,冲撞了两位小阿哥。”

    十四阿哥:“皇阿玛,这刁奴,尽然敢拦着爷,不让爷进清婉院,看望妹妹。”

    康熙装傻充愣的道:“大胆奴才,连阿哥的路到敢拦,谁赐给你的熊心豹子胆。”

    清婉院的管事一面心里暗自叫苦,一面继续陪着康熙演戏道:“启禀皇上,就算是再借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拦主子们的路啊,实在是事急从权,奴才没办法了,才这么做的。这清婉公主今早身体不适,奴才担心她的病气过给了两位小阿哥,奴才这才拦着两位阿哥的。”

    康熙假装惊讶和担忧地道:“既然公主玉体违和,怎么不早些禀报呢。朕也好安排太医过去给公主把把脉。”康熙说完看向李德全道:“李德全,你去太医院一趟让李医正去清婉院给公主瞧瞧。有什么情况即刻来报。”

    李德全:“奴才遵命”

    十四阿哥:“儿臣告退”说完急急的就要跟着李德全走。被康熙呵住了,康熙:“小十四,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十四阿哥:“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去看望清婉妹妹。”

    康熙:“给朕好好的呆在这乾清宫,等李医正回禀后再说。”

    十四阿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十三阿哥扯了扯袖子,于是不太情愿地道:“是,皇阿玛。”

    太子:“皇阿玛,十四弟,也不用太担心,想来这清婉公主能有缘得见天颜,并被册封为公主,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次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大殿里的其他皇子和臣子也纷纷附和,十四阿哥脸上担心的神色也慢慢的淡了下来。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康熙道:“皇阿玛,儿臣听说,清婉妹妹昨日帮皇阿玛画了张画像,儿臣能有荣幸看看吗?”

    康熙命人取来画像,阿哥们和臣子们看见,那画上几乎和康熙分毫不差,连神态也刻画的入木三分的画作,赞不绝口。

    十四阿哥:“等清婉妹妹玉体康复了,爷也要请她帮爷画张画像。”

    话音刚落就听见李医正求见的声音。康熙忙传他进来,继续假装着急的问道:“李医正,清婉公主可有什么大碍?”

    李医正惶恐地回答道:“启禀皇上,清婉公主,许是这些年替亲生父母守孝,忧思过度,以至于郁结于心,玉体违和。”

    康熙:“可有办法医治?”

    李医正:“启禀皇上,奴才无能,自古以来,医者难医心,心病还还是需要心药治。奴才建议安排公主去一山清水秀的地方,沾染天地的灵气,在大自然中放开心结。兴许能治好公主的病,否则恐心神憔悴”

    康熙:“李德全你安排一下吧,顺便传朕旨意让清婉公主未来的驸马林成,一起去陪公主养病吧。这样一来,公主也不至于太孤单。”

第二十五章 周游准备3

    林知府置身于繁华喧闹的京城街头,这才感觉到生活的真实。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看着一对又一对的父子或爷孙,甚至于祖孙三代,相伴着走过自己的眼前,听见稚子的撒娇声,听见父亲或爷爷的慈爱的安抚声……心头发热,不禁老泪盈眶,忽然体悟到了,原来这几十年来每当夜深人静时总会不经意的袭上心头的空虚感,既然是人世间最普通的亲情的缺失。大半辈子过去了,一心扑在追名逐利上,不知不觉中既然错过了那么多本可以拥有的美好回忆,如今看淡了这富贵荣华,却只剩了满心的虚无。

    林成见林知府呆呆的站在人群中,眼眶发红,心里明了,爷爷也许被眼前那么多父慈子孝的情景触动了心弦吧。于是轻唤道:“爷爷,这些年来,你为国为民,日夜操劳的,还没好好的体会体会这寻常百姓人家的生活呢。爷爷,我们也一起加入他们吧,体会体会,寻常百姓家的生活。”

    林知府,回头看着林成搀扶着自己的手,满眼的敬爱之情,心里滑过一阵暖流。空落落的心,也有了着落。于是爷孙俩相伴着行走在拥挤喧闹的人群中,自在的交流着,在林成的带动下,渐渐的放开了曾经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束缚。在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小摊前欣赏着各具特色的工艺品,和小摊贩们讨价还价,而不再在乎会不会掉了身价,在小吃摊前品尝着各种风味的小吃,而不再嫌弃它们不干净,做的不够精致……时间在今天似乎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朝阳就成了午阳而如今已即将完成它一天的行程,成了夕阳,静静的悬挂在西天,昭示着夜幕将至。街市上热闹的人潮,也渐渐的退去,喧闹的世界也慢慢地沉静下来,夜幕悄然拉开,月亮渐渐隐现在了苍穹,寥落的星辰在天际熠熠夺目,恰如明珠散落天际。

    林成看看意犹未尽的林知府关切的道:“爷爷,天黑了,逛了一天,您也该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林知府,这才意识到一天已经过去了,放眼望去,已是万家灯火了,远处隐隐约约可见袅袅的炊烟升起。怅然若失的道:“是啊,天黑了,倦鸟归巢,是该回家去了,可家在哪儿呢?”

    林成听着有些心酸,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心疼的道:“爷爷......”

    林知府见林成心疼的样子,心头的失落刹时就冲淡了不少,慈爱地道:“好了,成儿,别再琢磨着怎么安慰我这糟老头了,爷爷一大把年纪了,不至于连这点事都看不透。走吧,回去吧。”

    林成搀扶着林知府悠悠地走在已有些寂寥的街市上,春夜的晚风吹送来了的百花香,月亮柔和的光辉倾泻在了这对相伴而行的爷孙身上,长长的影子在地板上交错,正如他们的命运一样。

    可林知府却猛然停住了脚步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逛街,却忘了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还缺的,要买的,走,成儿,我们去逛逛店铺。”

    林成:“爷爷,不用了,孙儿真的没什么缺的。”

    林知府:“胡说,怎么可能没什么缺的,不说别的,出门在外,干粮总要备些吧。”

    林成:“爷爷真的不用,这些安好那边会备着的。我们还是回去吧,天色不早了,爷爷您昨晚没睡好,今晚还是早些歇着的好。”

    林知府:“安好?谁啊?哦,清婉公主是吧,她的生父可是我的忘年交呢?当年你们的婚事还是我和她生父定下来的,怎么样,你爷爷我的眼光不错吧。”

    林成:“是,爷爷英明,我们回家吧。”

    林知府:“不行,她现在是公主了,不管怎么说哪有让公主给臣下准备行李的道理,还是我们给公主备些吧,我们爷孙俩接着回去逛,多买些干粮,还有胭脂水粉也要买些吧,还有......”

    林成有些无语地打断林知府的话道:“爷爷,安好她不会计较这些的,放心吧,她肯定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不需要我们操心。而且我和安好这次出去周游,不是只为了玩的,我和您说过的我们这次周游可是有目的,有计划的,安好她根本用不着胭脂水粉,为了尽可能的减少麻烦,她会女扮男装,而且,您在大殿上,也见过她和我一起演示武术来着,您应该明白,安好她不是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娇娇女。放心吧,她不会是您孙子的负担,相反她会是您孙子的助力。您就别操心了,只要有她在您孙子身边,她就会把您的孙子照顾的很好。爷爷,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那群下人们该着急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跑出来找我们了。”

    林知府:“不对啊,成儿,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清婉公主会照顾好你,而不会是你的麻烦?‘

    林成愣了一下,总不能说安好和自己在现代已是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了吧,如果真那样说的话,爷爷肯定以为自己在说胡话了。不过马上急中生智道:“爷爷,您忘了,三年前,您孙儿被拐骗的那段时间可都是安好在照顾着孙儿呢。”

    林知府这才放心,边往回走边赞赏道:“不愧是安老弟的骨肉,这能力就是比别人家的孩子强。”

    当林知府和林成回到客栈的时候,林府的下人们已乱成一团。管家听着派出去的各路寻找林知府爷孙俩的下人们回答道:“回管家的话,奴才无能,没看见老爷和少爷。”

    管家看了看正端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的李公公,只觉的头疼的紧,对下人们发火道:“一群废物,那么多双眼睛,都没看到老爷和少爷?还不快出去给我接着找,要是老爷和少爷出了点什么意外,你们担当的起吗?”

    下人们忙点头哈腰道:“是,是.....‘转身就要往外面跑。

    林知府:“不用找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管家和下人们觉得今天自家大人的声音格外的动听,有如天籁。心里都松了口气。

    管家:“大人,您终于回来了,这位公公等了您一天了。”

    林知府和林成这才看见李公公,齐齐地心里一激灵,暗自猜想这康熙老祖宗不会又想出什么招来了吧。

    林知府敛了敛心神,对李公公恭敬的道:“不知公公,有何贵干?”

    李公公也不敢托大,忙行礼道:“回林大人的话,是万岁爷,让咱家来传口旨的。”

    林知府,林成和管家下人们忙下跪,林知府道:“那请公公传达旨意吧。”

    李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清婉公主不幸染疾,朕心忧之,念公主,年幼孤单,特旨林成前往陪伴,钦此。林成接旨。”

    林成呆呆的接过圣旨,心想安好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生病了呢,满心的担忧,根本忘了谢恩,林知府,重重的扯了一下林成的衣袖一下,林成回神,道:“谢皇上恩典。”

    李公公:“林大人,林少爷,杂家已传达了陛下的圣意,还请林少爷快些准备好行李,就随咱家,前去公主养病之所吧。

    林知府悄悄地往李公公手中塞了些银票,道:“劳公公等一天了,还望公公告知在下公主的病情,在下惊闻公主玉体违和,实在是担忧。”

    李公公:“林知府和林少爷还请放心,公主那是心病,太医说了只要去山清水秀之地沾染些天地灵气即可。皇上派少爷前去陪伴公主,这也是为清婉公主和少爷的未来考虑啊。这不也是清婉公主和林少爷的夙愿吗”

    林成和林知府多少听出弦外之音了。这才放了心。

    乾清宫

    康熙:“李德全,那小李子,还没回来复命吗?”

    李德全:“启禀皇上,听说林知府和林成少爷想要单独逛逛这京城,没让下人们跟着,这京城人多地大的,下人们也找不到他们,只好等着林知府和林少爷逛累了回到客栈,才能向他们传旨,小李子,还在那候着呢。”

    康熙:“嗯,小李子回来后,让他即刻向朕回禀。”

    李德全:“是,皇上。陛下奴才有一事不明,不知能不能问?”

    康熙:“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德全:“奴才见陛下您甚是喜欢林成少爷,昨儿个还让他这半个月多进宫来,和您聊聊天呢,怎么今天就安排他去陪清婉公主养病呢?”

    康熙:“朕也是临时起意的。今天朕忽然想到,如若这段时间频繁的召见林成,林成就会进入那群大臣和皇子们的眼线,半个月后,突然不见了,难免会招人怀疑。于是朕想干脆今天当着大臣的面,就直说让林成去陪清婉公主了吧,这样,让清婉公主和林成以说得过去的名头,消失在这群人的视线里。”

第二十六章 周游准备4

    当林成跟随李公公披星戴月的赶到安好“养病”之所时,已是深夜了。顾宁见林成到了,忙上前行礼道:“参加林少爷,林少爷您可来了,小主子担心您一路上安全,没见你来,就没敢休息,现在还在书房等您呢。您随奴婢去给小主子请安吧。”

    林成:“好的,劳烦姐姐带路。”

    顾宁:“林少爷客气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李公公:“林少爷,奴才已平安的将您送到清婉公主这,就该回去复命了。奴才按理应该前去给公主请安的,但想来公主本就玉体违和,今又操劳了一日,再加上,公主已和林少爷多时不得相聚,想来是有许多话要说。奴才就不过去讨嫌了。还请林少爷,顾宁姑娘向公主传达奴才的问候。奴才这就先回去复命了。”

    林成这才意识到自己想着和安好的相聚,既然忘了向这位大半夜的还护送自己过来的李公公道谢。忙诚挚的道:“公公今日辛苦了,这更深露重的想来万岁爷也该安寝了。这黑灯瞎火的路途也不好走,要不公公一行人,今晚就先在这将就一晚吧,明早再回去向万岁爷复命?”

    顾宁也忙到:“是啊,李公公,这夜路不好走,何况这儿偏僻,白天路途尚且不好走,何况晚上呢?奴婢这就吩咐下去,给你们准备汤水沐浴和给你们准备房间。李公公您就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李公公听见林成真诚的谢意,心里暖暖的,做奴才几十年了,为主子们当牛做马的,忙前忙后,做好了,主子们觉得那是你该做的,出了什么岔子,几乎都免不了一顿训斥,甚至是刑罚。偶尔也可以得到某些主子的恩赐,但主子的眼神口气分明带着居高临下的布施。偶然也会得到一些道谢,但那分明是场面话,口气中分明都透漏出不以为然。今天听见林少爷的真诚的谢意,仿佛一天的辛劳都消失殆尽了。

    于是用遮掩不住颤抖地声音道:“这是奴才该做的,当不起林少爷的谢字。奴才叩谢林少爷的关心和体谅,然奴才,出来办差一天了,还没回去向万岁爷回禀。断没有留宿他处的道理。奴才谢过林成少爷和顾宁姑娘的关心了。奴才先行告退了。这夜路,咱家做奴才几十年了,也走过不少,习惯了,不碍事的。”

    林成知道宫规森严,里面活着的奴才都不得不谨言慎行的,也就不再强留了,亲自送李公公一行人出了大门。

    李公公:“林少爷留步,奴才先行告退了。”便领着一行人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林成目送他们走出了视线,转身跟着顾宁赶去安好所在的书房。

    顾宁领着林成到了书房门口就识趣的停住了脚步。林成进门看见安好以倚在椅子上睡着了,手上握着地书斜放在膝盖上。林成放轻脚步轻轻地走到安好的身边,接下身上的披风,轻轻地盖在安好的身上。抽出安好手中的书放在书案上。再轻柔地抱起安好往门外走去。顾宁见林成抱着清婉公主出来,忙要上前接过安好。顾宁见林成抱着安好出来,忙要上前去接过安好,且被林成用眼神止住了。顾宁也识趣的没再坚持,静静的走在左前方为两位小主子引路。百来步就到了安好闺房的门外,顾宁想要止住林成继续往里走的步伐,又怕不小心吵醒了安好,正纠结着,林成却当作没看见顾宁欲言又止的神态,继续抱着安好往里走,等顾宁终于决定要为清婉公主的闺誉着想拦住林成时,抬头却只见林成那天青色的衣角一闪进入了清婉公主的闺房,顾宁忙跟进去。

    进门却见林成少爷静静的坐在公主的床头,满眼的柔情,宛若一汪春水在暖暖的春阳下微波荡漾,烛光下林成少爷的影子覆盖在了公主那张精致唯美的小脸上。在明与暗之间,清婉公主那梨涡浅笑的容颜,宛若静静的居于夜空中的满月。一切是那般的和谐完美,顾宁忽然就想起了太极阴阳图,仿佛他们各自代表了太极图上的阴,阳,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是一个圆满的世界。想到了:“太极两仪生四象,四象生万物。”仿佛只要他们在一起,他们就能有足够的温情和力量去复苏万物。

    顾宁轻轻的退了出来,吩咐小宫女和太监,准备了些热水抬进了清婉公主的闺房,然后带着这群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斗转星移,月隐日升。安好从甜甜的睡梦中醒来,悠悠地睁开眼睛,那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映着林成睡颜,那虽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却已遮掩不住英气的脸庞。安好的眸子此刻从不沾尘气的星辰,化作了,凡尘的一江春水,微微的荡漾着柔情的涟漪。漾开了脸颊上浅浅的笑涡。

    林成醒来就醉在了安好的唯美的笑靥中,时光回转,仿佛回转到了那些年他们是夫妻时光里。每天醒来总会有安好柔情甜美的笑靥相迎,一天的美好就这样在安好的笑靥中拉开了帷幕……

    正当林成和安好俩俩相望时,顾宁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顾宁:“公主,您醒了吗?奴婢们可以进来伺候公主和少爷梳洗了吗?”

    安好和林成忙起来,安好道:“进来吧。”

    顾宁边题安好梳头,边道:“公主,您吩咐的男装,绣娘已替您做好了几件,刚刚呈送来了,公主可要过目一下。”

    安好高兴地道:”那呈上来吧,头发不要梳了,待会儿梳成林成少爷那样就可以了。”

    顾宁:“公主这……”

    安好:“我待会儿要试穿男装,梳着女孩子的头发怪怪的。”

    顾宁:“小主子,您好歹吃了早饭,再试穿吧,早餐都已备好多时了。”

    安好想想也是,就算自己不饿,林成昨天大半夜的还走夜路小径赶过来,像是饿了。于是道:“成哥哥,我们先去吃饭吧。”

    林成沉溺地牵起安好的手就要往外走,顾宁忙出声阻止道:“小主子,您的头发还没梳好呢,这样出去不太好吧?”

    安好对林成无奈的笑了笑,心想,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还不是几乎每天都披散着满头的青丝,这古代真是麻烦,安好对一脸坚持的顾宁道:“顾宁,这又不是皇宫,放心吧,没人会来找茬的。”说完牵着林成的手,绕着还愣愣的顾宁就往外走。

    安好吃完早饭就开始,一套一套地试穿她的男装,终于试完了,不住的问林成怎么样,林成有些无奈的道,怎么看都不想是个小男孩。

    安好不服气的道:“我现在是个只有6岁的小孩好不好,6岁本就还是雌雄莫辨的年纪。小男孩长的女气点,也是正常的嘛。”

    林成无奈的道:“虽然你先在还处于雌雄莫辨的年纪,可你总会长大的啊。,那到时候怎么办,总不至于,你穿一套男装,就能让别人相信你是个男的吧,你要是长得中性点,或者干脆就长的粗狂点,没准还能蒙人。可是,看你现在的长相,估计长大了,就算不能倾国倾城,也会是美艳不可方物。明眼人恐怕一眼就能看出你是雌是雄。”

    安好看见林成无奈的样子不禁笑道:“呵呵,不逗你完了。你还真以为,我只是改穿一身男装,就对外宣称我是男的啊。告诉你吧,我这几年在宫里还研究了一些化妆技巧,现在我可以很快的把自己化妆成一个小男孩,你信不信?”

    林成摇头道:“不信,除非你想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戴张人皮面具。”

    安好:“别啊,我一听人皮面具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要是戴上,我还不得恶心死。你闭上眼睛五分钟左右在睁开。”

    林成摇摇头,无奈的道:“好,别说五分钟,你要是真能把自己化妆成小男孩,并且蒙骗过关,一刻钟我都给。”

    时间在安好熟练的化妆中悄无声息的流逝,很快林成就听见安好道:“可以了。”

    林成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安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安好,无论谁也看不出她是个小男孩,只会认为这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可安好的五官分明没有改变,还是和先前那般精致,林成真的有些糊涂了,为什么同样的五官却会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呢?

    林成疑虑而又惊喜的道:“亲爱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安好:“其实在现代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不是盛行伪娘吗?虽然我对伪娘很不感冒,但对于他们说的只有把握好女子区别与男子的特有的动作神态,才有可能反串好女子的角色还是挺赞同的。于是重生在了清朝,决定女扮男装的和你周游世界的时候,我就开始认真的观察男性和女性的区别,在回忆回忆伪娘们的理论,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那就是男性脸部的线条普遍会比女性来的冷硬些,于是我通过无数次实验,终于找出了能使自己的脸部线条变得冷硬起来的化妆方法。再加上同时收敛起女性特有的气质,多释放出习武之人和军人的气质,没想到即达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哦,对了,我的头发出发前我也要找人把它剃成你那样子。这样就更可以以假乱真了。”

    林成忙道:“别,我自己把头发整成这样,就已经够纠结了,你要是再把头发整成我这样,我可受不了。头发你就别整了,戴顶帽子不就结了。”

    安好:“可是夏天戴帽子会很热的。”

    林成:“你就当它是遮阳帽吧,你要是真把头发整成我这样,我肯定接受不了。”

第二十七章 周游准备5

    林成和安好正在为安好的头发该不该剃成林成那样而争论时,顾宁脚步匆忙的进来道:“小主子,顾老爷求见。”

    安好:“哪个顾老爷?”

    顾宁:“回主子的话是顾贞观顾老爷。”

    安好忙道:“成哥哥,我们快去迎接顾老爷吧。”

    顾宁:“小主子,您这样真的不能见客,让奴婢伺奉您梳装齐整再出去吧。顾老爷,奴婢已迎他到客厅了,您可以让林少爷先去接待着。”

    林成道:“那安好,你就再整理一下吧,我也久仰顾老爷美名了,一直都没机会与他相处,就先过去瞻仰顾老。”

    安好:“好的,我也正好看看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顾老做纪念的”

    顾贞观端坐着品茗,耳听风吹过竹林的的萧然声,令人不禁忘俗,难怪古人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林成进门,便看见顾贞观一脸悠然惬意地品茗。林成上前,恭敬地行礼道:“晚辈林成拜见顾老爷,清婉公主在准备些礼物送给您留住纪念,让晚辈先行过来迎见,还请您见谅。”

    顾贞观抬头目光炯炯地打量着眼前的半大的小男孩,只见他,眉眼英朗,神态不卑不亢,有着少年的生机盎然,却全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的浮躁喧嚣;浑身散发着干净而温暖的气质。顾贞观从未想过玉和日光这两种决然不同的物象,可以同时用来形容同一个人,而不给人予突兀的感觉,眼前的少年分明有着初升的朝阳般的万丈光芒,尽管眼前的少年努力地收敛着这种光芒,却依然遮掩不住,却又给人予君子谦谦如玉的感觉。于是赞赏道:“温润如玉,而熠熠如烨,早听说济南林知府的长房嫡孙非池中之物,早晚会飞龙在天,果然名不虚传呐。难怪能得清婉公主的倾心相许,能得陛下的赏识和信任。”

    林成忙道:“顾老爷过奖了,晚辈顶多只是有点小聪明,断不敢在您这位有大智慧的前辈面前得意的。”

    顾贞观:“耳聪,目明,行稳,心静,是个有前途的孩子,倒是配得上清婉公主。只是孩子,你现在只有十岁,就打算带着公主去周游大清,老夫想问你,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就要带着清婉公主,踏上你们的周游之旅了,你现在是否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想当年,老夫辞亲远游的时候年龄可比你大多了,而且,是独身上路,没有金枝玉叶要保护,可路途的艰辛还是使老夫常常生出‘断肠移破秦筝柱,憔悴江南倦客’的悲叹,而路途的危险,又常常令老夫如履薄冰,而你此刻当真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了吗?老夫有从陛下那里听说你和清婉公主此次周游的目的,和这三年来为了这个目的所做的一切努力。老夫心生敬佩,觉得晚生可畏的同时,也敬佩你和清婉公主的高洁。但老夫同时更期望你们这次周游能圆满结束,因此更担心你们会因为,不了解外面世界的复杂艰险,而仅凭一腔热血闯世界,结果碰的头破血流,甚至于出师未捷身先死。老夫此次前来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你对民间的了解有多少,至于武术学识既然能过的了皇上那关,想来也必是非凡卓然的,老夫就不再考核了......”

    顾贞观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太监尖锐的声音:“清婉公主驾到。”

    顾贞观忙上前行礼道:“参见清婉公主。”

    安好忙避开了顾贞观的行礼道:“顾老,快快请起,安好无德无能的断然当不起您的大礼。”

    顾贞观起身道:“公主金枝玉叶的,老夫一介草民,能得您接见已是万分荣幸,这礼是断然不能废的。”

    安好知道,有宫里人在场,顾贞观就算是再洒脱不羁礼,也是要做做样子的,以免落人口舌,于是对周围的宫女太监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公主,与顾老,林成有事相商,不得进来打扰。顾宁把你手中的画卷放在桌上,然后去帮本公主看着他们,有谁不老实的,按宫规处置。”

    顾宁轻放下手中的几卷画卷和其他宫女太监行礼告退。客厅里就只剩下了顾老,林成和安好。

    这时顾贞观便恢复到了在“求索书斋”初见时的样子,对安好慈祥地道:“小丫头,几年没见,看样子过的不错,当年看你进宫前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再加上你的性子还真的不适合生活在那么复杂的地方,老夫还委实担心了一阵子,后来听见宫里传出的消息说你以为父母守孝的名义请求皇上封了你的清婉院,老夫的心才放了下来,同时很欣慰于你小小年纪的就知道不卷入宫里的是非圈子,硬是在暗潮汹涌的皇宫,为自己划出了一片净土。不简单啊,小姑娘。”

    安好笑道:“顾伯伯过奖了,安好只是性喜清净而已,别的没想那么多。顾伯伯,这几年没见您,安好也牵挂的紧,如今见您老当益壮的,也就放心了,对了顾姐姐呢?该出嫁了吧?”

    顾贞观道:“是啊,都做母亲了。你顾姐姐也常念叨你呢,当年你虽在顾府呆的时间不长,可顾府上上下下都已把你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了。听说你好好的公主不做,偏要去流浪,老夫可被你吓的不轻啊,这不赶紧赶过来了。”

    安好感觉到顾贞观长辈般的慈爱和关怀,心里暖暖的,轻柔地道:“劳您记挂了,安好是想与其在高墙大院里勾心斗角的生活一辈子,不如去外面天高地阔的走一回。顾伯伯您别担心,您看我连在高手林立的皇宫里都能活得称心如意的,何况在民间呢,再说不是还有成哥哥陪着我吗?”

    顾贞观道:“小丫头,在宫里有皇上在背后罩着你,你可以活得称心如意的,到了民间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谁罩着你啊,那民间的水也许不如皇宫的深,但绝对比皇宫的水来的浑浊,再说了你的成哥哥还只是个10岁的小男孩,就算才学超群,也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安好:“是吗?顾伯伯,年轻的时候不也曾辞亲远游过吗?那顾伯伯和我们讲讲其中的艰辛危险吧,这样我和成哥哥也好,早些做准备。”

    顾贞观:“也好,本来老夫想听听你们对此知道多少的,不过想来你们一个是居于深宫的公主,一个是呆在济南府的少爷,恐怕,对民间的事知道的极少,就算有所了解,也不过,就来自杂书戏文,间或是他人的口耳相传,知道的不会深,也不多。老夫就把当年远游中的所见所闻和你们说道一番吧,你们再斟酌斟酌是否还要去周游,或者需不需要再自多积蓄准备几年再出发,你们好好的掂量掂量己的称量是否够重。”

    林成和安好齐声道:“还请顾老赐教。”

    顾贞观于是把当年周游期间碰到的艰辛苦厄一一道来,林成和安好也仔细地听着,虽然顾贞观所提到的一些诸如地痞流氓,坑蒙拐骗,强盗山贼等等,在野史杂书上也有看到过一些,在电视电影中也见到过不少,但如今听亲历着述说,内心的震撼仍然很大,听着这位古稀老人的叙述,林成和安好甚至于可以感受到这一路上生命的渺小,仿佛随时可能被吐没在人心的流沙中,时间随着这位睿智的老者的回忆述说悄然流逝,等顾贞观述说完,客厅的光线已暗下来了。顾贞观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林成和安好,心想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其实林成和安好是在思考如果他们遇到了这类困境该怎样突围,等一一想到对策,回过神后,林成和安好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是坚定和跃跃欲试,于是对顾贞观行礼道:“谢谢您的提醒,虽然路途艰险重重,然人生难得几回搏。所以晚辈仍然要去风风雨雨地走一回。”

    顾贞观道:“好,好男儿志在四方,刚刚看你们神情坦然从容的样子,想是你们纵使碰到了那些个困境也能从容以对,那老夫也不多加阻拦了,只愿你们能得偿所愿,如若你们得偿所愿将不仅仅是你们的福气,也会是天下苍生的大幸。老夫期待看见你们将你们对皇上所说的梦想一一实现。老夫,已是半截入土之人了,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大忙。只是这大半辈子过来了,多少结交了些朋友,当年辞亲远游的路途中也结交了不少朋友。”然后顾贞观解下了这些年从未离身的一块玉佩送给安好道:“这方玉佩是我的信物,那些朋友看到了这方玉佩多少会给你们些方便,也许危急时刻还能救命,还请公主不要嫌弃,收下吧,这也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安好知道这块玉佩切实将会对自己和林成接下来的周游有些帮助,便也不再客气,恭敬地接过后对顾贞观深拜道:“谢谢顾伯伯,顾伯伯,安好也有几幅画要送给您,还请您不要嫌弃。”

    顾贞观道:“小丫头的丹青,可是无价之宝啊。老夫定会珍之爱之,怎敢嫌弃?就是桌上的这几幅吧。”

    安好道:“是的。‘

    顾贞观小心翼翼地一一打开画卷,总共有四卷,第一卷是自己的在‘求索书斋’看书的情景,第二卷是小女儿刺绣图,第三卷则是自己,妻子和小女儿的全家福,第四卷是顾府众人送别安好是的情景。

第二十八章 周游准备6

    林成和安好恭送走顾贞观之后已是深夜了,安好和林成并肩走在小径上。此刻夜色温柔,夜月含情。林成和安好放慢步子,静静的行走在这花香盈袖的小径上,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在此刻都在晚风中化成了唇边的一抹微笑。步经小亭,两人不约而同的步入亭中,相视一笑,安好明净的双眸中清浅的波光荡漾,有如晚风轻拂过林成的心湖,涟漪荡漾。

    林成:“安好,当年你入宫之后,我只听说你被康熙认为义女,册封为清婉公主,之后就杳无音信了,当是要不是爷爷安慰我说,宫里宫规森严,是不可能老有消息传说来的,除非事情重大,既然没有消息传出来,那就证明没什么大事发生在你的身上,我才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过还是常常忍不住的会担心,安好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呢?刚刚顾老有提到说你是以替亲身父母守孝的名义把自己隔绝在宫里的是非圈子之外的,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这当中肯定还发生了些别的什么事。”

    安好也不打算瞒着林成,于是便把这三年来发生的事,一一说给向林成道来。林成认真的听着,随着安好的叙述,这三年来安好的生活场景在林成的脑海中渐次生成,林成的情绪也随之波动。同时因在安好的生命中缺席三年所造成的缺憾,也被慢慢地磨平。

    当安好叙述完后,月已中天了,接着林成也把自己三年来的生活说了一遍。顾宁远远的看着安好和林成在小亭中促膝长谈。见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子时的钟声已经敲响了,便忍不住上前在距离小亭4米左右的地方驻足道:“公主,林少爷,夜了,这更深露重的,当心寒气入侵,染病在身,过不了几日,你们就要踏上远行的路途了,这时生病恐误了行程。”

    安好和林成想想也是,便回去休息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十几天已过去了,明天就要启程了,这十几天里安好和林成一边为周游做最后的准备,一边谈天说地,日子过得充实而惬意,他们几经交流和修改,已经定好了初步的周游路线。安好和林成对即将踏上的旅程充满了期待,同时对也许今后很难再拥有的平静的日子也有些许留恋。这天傍晚,他们如往常般地在夕阳的余晖中携手散步在花园的小径上。

    却看见顾宁匆匆赶来的身影,安好和林成对望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想到不会又是什么大人物要来访吧。思虑间,顾宁已行至安好和林成的跟前,行礼道:“清婉公主,林少爷,刚刚李公公传话说圣驾将在一个时辰内过来,还请公主和少爷做好接驾的准备。李公公还让奴婢转告公主说,皇上此次是微服而来的,一同前来的只有几名贴身侍卫,请公主和少爷,务必早些劝陛下回宫,以防路途不太平。”

    安好道:“好的,我明白了。”

    林成和安好规矩的恭立在大门口静候康熙的到来。内心有些忐忑,祈祷着明天就要启程了,希望这位康熙大帝不要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什么反复。时间过的那叫一个慢,终于远远的看见了一群人走来,尽管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但凭借这群人的队列和到来的时刻,林成和安好几乎可以肯定,那群人就是康熙一行人。于是忙调整好心态,将内心的波澜起伏掩起,脸上只露出了面见圣驾的惊喜和诚惶诚恐。

    林成和安好刚调整好状态,康熙一行人,已行至大门口,安好和林成忙要按照规矩给康熙请安,却被康熙的眼神和摆手的动作给止住了。康熙越过林成和安好带着一群侍卫就往里走,安好和林成忙跟了进去,一路上,康熙摆着一副全然看不出情绪的脸色,脚步匆忙。安好和林成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深,几乎快遮掩不住的流露出来,终于康熙迈步进了客厅,然后对周围的侍卫冷然地道:“你们出去给朕好好的守着门,朕与清婉公主和未来的额驸有事相商,没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否则杀无赦。”

    侍卫们行礼告退,安好和林成都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冷颤。

    康熙见侍卫都出去约莫一刻钟左右了,安好还是静静的恭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怒道:“清婉公主,好大的架子,明日就要启程了,今日也不见你进宫来向君父辞别,如今朕亲自赶来看你,你既然把朕晾在一边,一言不发的。”

    安好忙跪下谢罪道:“儿臣罪该万死,只是儿臣想到日理万机的皇阿玛已经因为儿臣的任性,增添了许多困扰,实在不忍看皇阿玛,再因儿臣的事分心了,如若儿臣进宫向皇阿玛辞别,想来皇阿玛一来得抽时间接见儿臣,二来难免会忧心二臣即将踏上的未知的征途,皇阿玛又得为谋划儿臣的未来而费思量。况且儿臣现在是以养病的名义呆在这儿的,忽然进宫,恐难圆说。至于见到皇阿玛圣驾亲临,却一言不发,实在是因为,言语的苍白无力,实在难以表达儿臣的感激和敬仰之情。”

    康熙听完怒极反笑道:“哈哈,朕的清婉公主,果真是口齿伶俐啊。外人听了也许还真会信以为真呢。”然后话锋一转道:“一派胡言,难道你不进宫来向朕辞别,朕就能不花时间思量你的未来吗?不管这么说,你是朕祭告了天地祖宗认下的义女,朕能对你不管不顾吗?你打算不辞而别,如此不知礼数,心无君父,只会让朕忧心的同时,更增添了寒心。因为朕是以养病的名义把你送到这里来的,所以这时你进宫,会难于圆说朕替你编造的谎言?你还真是为君父着想啊。可是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如若你心中有君父,就会找理由进宫来向朕辞别,而且名头也不难找,你只需说:‘心念君父,甚重,故进宫朝见’则可。因为苍白的言语不足以表达你对朕的敬仰和感激之情?那为什么朕从你的神态中丝毫感觉不出呢?难道是朕老了,糊涂了‘

    安好忙再次请罪道:“皇阿玛,儿臣自幼缺乏长辈的引导,处事行为难免有不妥之处,还请皇阿玛宽恕。儿臣原本自认为自己以上的行为做法是可行的,直到刚刚听完皇阿玛的金玉良言,儿臣才惊觉自己行为的不妥,儿臣今后当铭记皇阿玛的教诲,纠正言行的偏差。”

    康熙见安好真心认错,火气也去了大半,再加上安好,确实幼失父母,而进宫之后由于种种原因,作为义父的自己,又没指派嬷嬷去教导安好,安好不知道如何行事也是情有可原的。此外康熙也觉得刚刚的话说的有些过火,但由于今天在乾清宫整整等了一天,都不见安好进宫来辞别,心中竟然有了一种父亲被女儿漠视之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以至于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

    想到这些,康熙放柔语气道:“既然你能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并诚心悔过,朕这次就不计较了。朕此次前来,还想最后确认一下,你们真的决定了,明天就要去周游吗?这其中的艰难困厄,贞观已经和你们说过了,你们真的愿意经历你们本可以不经历的那种艰险重重的路途吗?”

    林成和安好口气坚定并异口同声地道:“此志不渝。”

    康熙道:“好,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的确与其把自己的生命耗费在作一些无谓的雌雄之争上,消磨意志。倒不如,风风雨雨地磨砺一回。在你们踏上征程之前,朕以父亲或则长辈的身份送你们几句话,希望你们在今后的人生中能谨记。第一句:遇沉沉不语之士,且莫输心,见悻悻自好之人,应需防口。第二句:培养自己恒久的素养第三句:顺乎自然,但不可听其自然。”

    林成和安好道:“谢皇阿玛(皇上)垂训,儿臣(林成)定当铭记在心。”

    康熙道:“小丫头,你还记得你曾经向朕许下的诺言吗?君父期待你去践行你的诺言。这个玉佩是朕的信物,是朕与朕分布在天下的情报人员之间的信物。你们将来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有朕分布在当地的情报人员找到你们,如果你们将来有什么信件或者物品要给朕,就可以托他们交给朕。必要时也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小丫头这块玉佩你务必要保管好。”

    安好忙恭敬的接过玉佩谢恩道:“谢皇阿玛恩典。”

第二十九章 启程

    这天安好醒来的时候,还是五更天,而林成则比安好起的还早,安好起来的时候,林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安好穿上男装,将头发梳成清朝男子的发式,再用胭脂水粉,将自己的脸部的女孩特有的特征掩盖起来,化妆成小男孩的特征。安好刚梳装好,门口就传来了顾宁温柔的声音:“小主子,您醒了吗?”

    安好道:“顾宁,进来吧,我已经起床了。”

    顾宁推门而进,看着眼前的清婉公主,愣了愣。眼中流露出了担忧,挂怀和不舍,声音一改往日的淡漠恭敬道:“小主子,今儿个,你就要启程了,您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奴婢不在身边伺候的日子,还请小主子照顾好玉体。小主子有鸿鹄之志,奴婢心生敬佩,但外面鱼龙混杂,奴婢心中实在担心的紧,三年的朝夕相处,公主虽然对谁都是淡淡的,但也从未训斥苛责过下人们,更不会像别的主子那样对下人们动刑,在小主子身边伺候的三年里,是奴婢今生过的最平静祥和的日子,刚刚听管事说,小主子离开之后,原清婉院的下人们可自由选择去向,这是小主子替我们向皇上求的恩典。奴婢在这叩谢小主子的大恩了,有几个姐妹决定回家了刚刚已经和管事的请示了,也有那么些个姐妹和太监,选择了去别宫主子那伺候。奴婢和管事决定呆在清婉院里等着小主子回来。”

    安好看着眼前这个三年来始终像姐姐般的,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顾宁,心中也有些不舍,尽管这三年来,她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彼此之间都是淡淡的,顾宁性子本就比较清冷,对安好也是毕恭毕敬,恪尽职责的,但从不越过主仆的界限,而安好则一方面忙于修学储能,一方面也不想和宫里的人有过深的交往,以免将来离开的时候,多了些牵挂。但却应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句古话。彼此之间在长时间的相处之中还是产生了友谊,甚至于在即将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安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眼前这个在自己身后默默的陪伴照顾了自己三年的顾宁,心中对顾宁已有了姐妹般的情怀。于是昨晚向康熙求了恩典,请求康熙皇帝能允许顾宁和清婉院的一干人可以自主选择自己的去向,皇帝也当即答应了。顾宁知道,哪怕以后风风雨雨的岁月中,自己会结识许多许多新的朋友,会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经历,也许在这过程中,许许多多的过往会在时光的流逝中被冲淡,甚至于无影无踪。但全然陪过自己度过三年岁月的顾宁,恐怕这一生都会留在自己的记忆里,而有顾宁陪伴着的那段静好的岁月也会在记忆里长存。安好于是道:“顾宁,我也谢谢你这三年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今生也许都不会踏足皇宫了,所以你也别在那等我了,你回家去吧,回去做一个女儿,将来做一名妻子,母亲,完整的走完自己的一生吧。别把美好的年华耗费在深宫里。”

    顾宁:“小主子,顾宁生母早夭,如今继母不容,生父不管的,回去了也是个多余的人,而生父对生母的薄情,让奴婢已然看淡了红尘。奴婢宁愿青灯古佛的长伴一生,也决计不会嫁人的,所以不管怎样奴婢还是愿意留在清婉院里,还请公主成全。”

    安好原本看顾宁对任何事都淡漠的紧,就猜想顾宁应该是遭遇过什么巨变或者家庭坏境的影响。原来又是封建家庭的一个悲剧,安好于是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毕竟对于三妻四妾的清朝家庭,安好本身就很难接受,更别说让她去说服别的女孩去接受了。于是转了话题道:“顾宁,我随你的愿。”

    顾宁:“谢公主恩典,对了,公主,该用早膳了。”

    安好:“林成少爷呢?”

    顾宁:“回小主子的话,林成少爷正在前厅和林知府林大人话别。”

    安好:“林知府过来了,什么时候?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

    顾宁:“刚刚奴婢过来的时候,林知府刚到前厅,奴婢本是来知会小主子的,结果只顾着和小主子话别,忘了正事了,奴婢该死,还请小主子恕罪。”

    安好:“罢了罢了,你去准备早餐吧,我去前厅拜见林知府。”

    当安好脚步匆匆的赶到前厅时林知府正要离开,见安好进来,忙行礼:“草民给清婉公主请安。”

    安好忙虚扶道:“林世伯,快快请起,安好当不得您的大礼。林世伯您这是要走了吗?怎么不等安好来拜见?可是安好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

    林知府顺势起身道:“公主言重了,草民按规矩是该前去拜见公主的,但恐耽误公主的行程,所以就先行告辞了。”

    顾宁:“清婉公主,是否可以摆早膳了?”

    安好:“可以。”然后对林知府恭敬的道:“林世伯,大清早的您就赶来了,想是还没吃早饭吧,可否赏脸留下来吃个早饭。”

    林知府:“草民谢过公主的恩典。”

    林知府和林成安好吃完早餐之后就告别了。林成和安好随后也带着已收拾好的行礼踏上了他们的周游之旅。

    顾宁和清婉院的管事,坚持送送林成和安好出了城门,然后目送安好和林成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心中的担忧和不舍,此刻化成了深深的祝愿。

    乾清宫

    李德全:“启禀万岁爷,刚刚李公公前来禀报说,清婉公主和林成少爷已经出了城门了。”

    康熙头也不抬地道:“文斌有在暗中跟着吗?”

    李德全:“回皇上的话,文侍卫已在暗中跟着了。皇上放心,清婉公主和林成少爷都聪明伶俐的,再加上有文侍卫在暗中保护,定能平安无事的。”

    康熙:“无事是不可能的,只愿他们能保全生命。”

第三十章 借宿

    林成和安好随着出城的人群走了很远很远,渐渐的人群向各个方向分流而去,林成和安好按照计划向澶柘寺的方向行走,路越来越小,离城市的喧嚣也越来越远。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寂寥,林成和安好一边欣赏着路上的风景,一边谈心,在这姹紫嫣红的季节里,一路的鸟语花香使林成和安好原本就很悠闲的脚步,变得更加的缓慢,他们时而停下脚步,辨认所看见的花花草草,时而,抬头看看枝头欢歌的小鸟,时而在小路上嬉戏追逐,时而静静的立在一旁,细细地用描眉笔描画着大自然的风情......不知不觉中夕阳的余晖已柔和的笼罩着大地,丝毫不见倦意的林成和安好,这才意识到,该加紧赶路,看看前方有没有什么山野荒店,或者小村庄,要不然今晚就得以地为席,以天为被了。

    林成和安好加快脚步又行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天色已然暗下来了,但却始终没有看见人烟,林成和安好正打算露宿荒野的时候,耳际隐隐约约的传来了牧童的笛声,安好和林成顺着笛声寻去,不多久就看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骑牛吹笛。林成对小男孩道:“这位小兄弟,能请问一下,这附近有人家吗?”

    小男孩看了看林成和安好,热情地道:“前面拐个弯就能看到了,再趟过条小溪就到了,我家就在哪儿。你们是路过,要借宿吗?”

    林成道:“是的,不知道小兄弟家里可否行个方便,我和舍弟叨扰一个晚上就走。”

    小男孩道:“叫我小石头就行,跟我走吧。”然后牵着牛在前方边带路边道:“我家就我和我爹爹两个人,平常也有些进山打猎和采药材的路过借宿我们家。你们也是要上山采药吗?”

    林成道:“是的,我和舍弟原本跟随京城的一个郎中学习,郎中见我们兄弟两学的差不多了,便令我们兄弟俩进山来采些药材。小石头,你怎么这么晚才往回赶呢?”

    小石头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道:“我放牛的时候看见一只小白兔,便把牛绳一丢,跑去追小白兔了,小白兔没追着,回头一看牛也不见踪影了,于是赶忙去找牛,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一个山沟里找到它,这不就晚了。我们得走快点,要不我爹爹看我这么晚都没回家,该担心了。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林成道:“我叫林成,这是我的表弟,他叫安明。”

    小石头道:“你们兄弟俩长的真好,比戏文里的人还好看,哪像我们小山沟里的泥孩子,黑的像泥鳅似的。”

    安好道:“不会啊,我觉得黑黑的挺好看的。”

    小石头憨憨的笑道:“真的吗?不过我觉得像你们白白净净的才好看。‘

    就这样说说笑笑地很快就转过了弯,看见一条潺潺的小溪,小溪对岸隐隐约约可见坐落着几户人家,隔江袅袅的炊烟,给人以家的温情。

    小石头对安好道:“安明,你比较小,你骑着牛吧,我和你哥哥趟水过去。”

    安好道了声谢,就骑上了牛背。三人一牛,哗哗的趟过了小溪。这时传来一声焦急的男中音:“小石头,是你吗?”

    林成和安好借着月光隐约看见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子,正脚步匆匆地向他们赶来。

    小石头大声回答道:“爹爹,是我,你不用赶来了,我就回来了。”

    那男子依旧往他们的方向走来,只是脚步不再像先前那样匆忙了,小石头牵着牛的脚步倒是匆忙多了,林成和安好也忙跟上。

    很快就碰面了,这时安好和林成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位男子,他和小石头很像,是个憨厚老实的庄稼人摸样,那名男子先对小石头语带责备和关心的道:“小石头,怎么这么迟才回来,隔壁家的黑子早就回来了。”

    林成忙道:“这位伯伯,不好意思,是我们兄弟两托延了小石头。我们明天打算到这附近的山里采药,今晚想借住在您的家里,还请您收留我们兄弟俩一夜,明早我们就离开,我们会尽力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小石头的父亲,这才意识到了林成和安好的存在,看着眼前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和蔼地道:“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你们不嫌我们家简陋就好了。走吧,去我家吧,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也没吃晚饭吧,那就和我们一起吃点粗茶淡饭吧,我再去煮些。”

    安好忙道:“借宿在您家,已经够麻烦您了,真的不用再帮我们准备晚饭,我们身上有带干粮。”

    说话间,林成和安好已经到了一座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民房前,林成和安好随着小石头父子进屋,看着几乎没有什么家具的室内,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家徒四壁。

    小石头的父亲,将林成和安好引进屋,小石头去把牛关起来。小石头的父亲热情的招待安好和林成道:“今晚你们两兄弟就先在这左边的那件房间歇着吧。昨天刚有个进山打猎的在那借宿过一晚,我昨天刚收拾过,你们就先在那将就一晚上吧。”

    林成和安好忙道:“谢谢您,那我们兄弟俩的行李可以先放那吗?”

    小石头的父亲边摆饭菜,边道:“可以。”

    林成和安好将行礼放置好,拿了些干粮出来回到饭厅时,小石头热情的招呼道:“林成,安好坐下来吃饭吧。”

    安好:“小石头,你的爹爹呢?”

    小石头:“爹爹让我们先吃,他去邻居家借些鸡蛋回来煮。”

    林成:“小石头,你去叫你爹回来吃饭吧,我们带了干粮的,今天没吃完,明天还得带回去,麻烦着呢,我们今晚把干粮吃完了,省的明天再带回去。”

    这时小石头的父亲已经拿着几个鸡蛋回来了,对林成安好道:“干粮你们留着,明天早上和中午吃吧,这爬山采药的,很耗体力,到时候,很快你们就饿了,再说了,路途遥远,你们两个小孩子家家的,到时候能不能赶回去都是个问题。”

    林成和安好见盛情难却便也不再拒绝,只是心里决定明天走时,一定留些干粮和银钱下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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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切安好介绍:
安好和林成,在漫天花雨中,只一眼就进入了彼此的生命,相遇、相知、相爱、相守,原以为会这样度过一生,却在一次意外中双双重生在了清朝。纵使命运的长河一岸枯草,他们也要让人生的道路一径花开。看他们在清朝一路上搜罗典籍国宝,拜访隐士名人,参加抢险救灾,了解民情民俗......走过了一路,花开了一路。重生之一切安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一切安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一切安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