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鞭响,熙元公主退后三步,堪堪躲过,虽然并未被打到,但她看向我的眼神明显开始害怕起来。
我将她的鞭子举到眼前看了看,冲她笑了笑道:“哎呀,真是抱歉,我这是第一次使鞭子,多少有些不习惯。”说罢,我手腕翻转,一道鞭子径直抽向她。
这一鞭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还是让她侥幸躲开了。我看着被我抽落下来,碎了一地的茶盏,很是懊恼地道:“哎呀~可惜了这么好的茶具。”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动手!”熙元公主虽然躲过了我的两下挥鞭,但走位之间难免有些气喘,此刻正指着我,瞪大了眼睛威胁我。
“我堂堂熙元公主,你若是今日伤我一分一毫,父皇定会将你们千刀万剐!”熙元的眼睛都红了,我看着这双通红的眼睛,想起了灿灿临死前的样子。
她垫着我从高高的城楼上坠下,鲜血染红了她的牙齿和眼睛,那样的鲜红的颜色,比之熙元公主此刻,红上百倍千倍。
我反手就是一鞭,将她逼到屋子的一角,她回身一看,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终于发现与我沟通不了,越过我,对着我身后的几人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疯女人胡作非为吗?!你们可要想清楚,惹到了堂堂熙元公主,你们!还有你们的城民!都是什么下场?!!”
回答她的是柳如是阴沉沉的声音:“熙元公主果然女中豪杰,都到这个田地了,还记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可惜呀,在这里,只有一位公主,就是被你口中的疯女人。”
熙元公主举着手指头对着柳如是直抖,最后还是沈从莘出来打圆场:“熙元公主,你看,我们也确实劝不动金灵公主,当然啦,我们也不想劝,所以,您拿了金灵公主什么东西,就赶紧拿出来还给金灵公主吧。”
说着,他还认真地看了一下我,继续说和道:“我们金灵公主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来一趟终归是要带点东西回去的。熙元公主,您说是吧?”
待沈从莘话音刚落,我便应声冷笑了一下,正欲再挥鞭时,熙元公主便立刻大叫道:“好!我给你!”
金钟顺着她左手所指方向,果然在柜中找到了当日我放在怀中,被她夺走的三样物品。他清点检查了一下,便递到了我面前。
我自金钟掌中接过,重新将其放回怀中。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听到熙元的这句话,我不禁冷笑出声,低着头斜眼看着她道:“熙元公主好生天真烂漫啊!居然还想着我能放你走?”
熙元的眼神更加凶狠地看着我:“你既然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还留下我又有何用?我不妨告诉你,我若是子时还未出去,溪城里大皇子留下的人便会踏平沈府!”
听她提及辽国的大皇子,我拿在手中的鞭子忍不住一抖,沈从莘和柳如是离我稍远,应是没有看到,但护在我身侧的金钟定然是察觉到了,他将鞭子自我手中抽出,面对我不解的眼神,垂眸回道:“公主殿下,既然你不会用鞭子,那便由属下来吧。”
我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得一声鞭响过后,熙元凄厉的惨叫。
熙元捂着手腕,厉声对我道:“好啊,你们等着,待我留在外面的人冲进来,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我看了一眼金钟,见他又挥出了第二鞭,熙元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抬手去挡,刚刚已经皮开肉绽的那只手背,如今又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新伤。
熙元已经痛到弯下了腰,却还高傲着抬着头死死地将我望着,对着我咬牙切齿道:“金灵!你给我等着!”
我冷笑一声,走上前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她挣扎不掉,只能恶狠狠地看着我。
“熙元公主,你还记得吗?当日,你也是这样恶狠狠地看着我。我那时就在想,为什么呢?我哪里得罪了你,要招你如此记恨?”我认真地看着她道:“抓住灿灿就是诱我中计,对不对?”
熙元的下巴被我死死捏住,即便这样,她居然还能歪起嘴角笑了一下,嘲笑道:“想不到你长的不行,脑袋倒是挺聪明的。不错,我从一开始见到那个叫灿灿的女孩子,我就想到了,你一定会去救她,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留她有用,只怕她早就被石英给唔.............唔!!!”
我没有等她说完,便掏出手帕将其嘴巴死死捂住,塞的时候或许是太用力,待我站起时,她的嘴角已经缓缓流下一滴血。
沈从莘拍拍手,之前踹门的几个五大三粗的女使便冲了进来,不顾熙元的挣扎将其给捆住了。末了,沈从莘上前恭敬拜了一拜道:“熙元公主得罪了,您放心,您留在沈某人府外的那些个手下,已经被沈某给清理了,您就安心随金灵公主上路吧。”
熙元呜呜地叫个不停,我嫌她吵,便给了金钟一个眼神,金钟立刻上前一掌拍晕了她。
我转过身来,对着沈从莘郑重一拜:“多谢沈大人。”
沈从莘立刻回礼道:“公主殿下言重了,能再次回归颂国是沈某多年的夙愿,若是要谢,也是沈某该谢公主殿下才是。”
我直起身子,平视他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沈大人可以为我解惑。”
沈从莘微微欠身抱拳道:“公主殿下请讲。”
“沈大人既然不忘颂国明泽皇后,为何还愿意做辽人的爪牙?”这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也是我之前一直疑心他的原因。
沈从莘回身看了一眼柳如是,对方只是瞪了他一眼,他便微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对我道:“公主有所不知,溪城乃是沈某的家乡,如果我有机会能够保护这一城百姓,那无论是怎么样的艰难,沈某都会努力去做到。”
我点点头,明白了,自进了城以后,溪城内的光景无不在告诉我,这座原属于颂国的城池,并未因为颂国亡国而被辽国苛待。
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沈从莘在这里。
如果不是他,只怕溪城便如同南州城一般,辽国定会派一位和石英一般的官员过来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