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也来不及去吐槽金蝉实在是过于简单粗暴了,沿着来时的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试图去拉一下小白,跑到跟前却被金钟死死拉住。我睁大了双眼,厉声道:“放开我!”金钟却根本不看我,只是目送前方,像是一尊雕塑般紧抱住住我。
我挣脱不掉,只得向金蝉呼喊:“即便是不希望小白回来,大可不必如此吧!”金蝉越过目瞪口呆的灿灿,走到我们跟前,望着已经放弃挣扎,慢慢下沉的小白道:“我原本不想如此,可你实在狡猾,我也只能出此下策。生死攸关,你还不肯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吗?”
腰部以下都已经埋在淤泥中的小白冷笑一声道:“我的身份早已告知诸位,你们不信,我也无法,只是你们这种手段,未免卑劣了一些......”
闻言,金蝉两眼一眯,鼻腔中带出一声冷哼:“果然嘴硬!你也别怪我们,你功夫了得,我们奈何不了你,但此刻.....”说着,她转头看了看我,似乎很不满我慌张着急的样子,微微蹙眉,继续对小白道:“你若再不说实话,恐怕这沼泽中又要新添一抹冤魂了......”
小白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我,眉宇间的冷峻退去,换上一抹淡淡的暖意,柔声对我说:“公主殿下莫要伤心....小人能跟您世间走一遭已觉此生无憾了.......”
我大叫不要!几乎是哭着喊着,拜托金蝉快拉小白上来,那淤泥已经快要没到小白的胸口了!
金蝉黑着脸,挡开我扒拉她的双手,居高临下道:“既然你不愿说,那便留在这里吧。”说完,也不管我的苦苦哀求,直接挥手示意金钟将我拖走。我大喊大叫,转而向灿灿呼救:“灿灿!你快想想.....!”还未说完,便只觉后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后颈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虽未睁眼,却还是能感到刺眼的阳光自上而来。晕晕乎乎中猛然想起小白,立刻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我已离开迷障,此刻正靠在官道边的一颗大树上,灿灿见我醒来,一脸欣喜地招呼金蝉。
感觉到身侧有人站立,我眯着眼迎着阳光看过去,只见金蝉面无表情地俯看着我。我不欲于她多说,只问小白呢?
金蝉却并未回我,只招呼金钟将马牵来。许是我现在抿着嘴,冷眼瞧着金蝉的样子有些吓人,灿灿在我耳边悄悄低语:“小白没事.....”见我不信,灿灿瞄着金蝉和金钟的方向冲我咬耳朵道:“金蝉没有杀他,只是将他留在了山下的农户家。”
金蝉似乎是迎风听到了什么,甩了甩手中的缰绳,扬声道:“小白死到临头也不肯改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之前说的确实是实话,虽然逻辑不通,但他就是一个半路逃跑的如意楼清倌儿。这第二种可能嘛...”金蝉翻身上马,忧虑重重道:“就是他的身份与我们而言,即便他说出实情,我们也断断不会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