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钓鱼触劫
和尚们：......
五人组：......
碰瓷儿是吧？真就硬在这碰瓷儿是吧？
“你们是傻子还是瞎子啊？”张念对那群和尚说，“看不见他晕了吗？都没点反应吗？”
那帮和尚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抬起老和尚回了庙。
还是一个年轻和尚比较懂事，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请...请几位长老来庙中稍作休息吧。”
这几位要真是妖怪，就算不迎接进去，人家也能打进去。
五人组进了观音院，张念不由得感叹，身为一个和尚，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寺庙。
年轻和尚把他们安排在了偏院休息，不到十分钟就有人送来了斋饭。
“没毒。”孙悟空说。
吃饱喝足，年轻和尚前来拜访，意思是天色已晚，五人可以在这里留宿，但是明天一早，吃完早饭，就得请他们该去哪去哪了。
当然了这话他不敢明着说，都是拐弯抹角说的。
年轻和尚走后，孙悟空来到窗前向外看去，院外有一些鬼鬼祟祟的光头，显然是和尚们很不放心他们，又在这里盯梢的。
但是随后，这些偷窥的就全被年轻和尚轰走了，五人组目前没有表现出敌意和恶意，再偷窥把五人组惹恼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这小厮还挺聪明的。”孙悟空说。
“有你聪明吗？”张念问。
“那肯定没有。”孙悟空说，停顿了几秒，孙悟空又问：“师父，到底为何要做那事？”
其余三徒立刻把耳朵支棱起来了，那事？什么事？
“你别问了，只管做就是了。”
“可人家都要赶咱们走了。”
张念思索了一下：“那就换个策略，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
次日清晨。
年轻和尚果然前来赶人：“诸位师父，实在抱歉，本寺正好要整修，实在是没办法留诸位师父留宿，所以...”
“无妨。”张念说道，“贫僧逢庙必入，遇佛必拜，今日来到这观音院，必定要拜一拜，我们拜完就走。”
年轻和尚想了想，同意了。
“拜佛需隆重，悟空，取我那件宝袈裟来。”
“是师父。”
孙悟空按照昨晚商量好的，拿出早就使法术变出来的宝贝袈裟，袈裟一取出来，整个房间都被璀璨的珠光宝气给照亮了。
年轻和尚当场呆滞！
佛主在上！这袈裟！好恐怖！
恐怕方丈收藏的那些袈裟加起来，价值都比不上这一件的高！
不行，得赶紧去通知方丈！
“那我就先去备好烛香，在大殿内等候诸位师父。”
“无量寿佛，多谢。”张念已经穿好了袈裟，整个人就像是迪斯科舞厅里的灯球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妈的这猴子，变得袈裟太浮夸了！
“那不是你吩咐的吗，”中性声音吐槽，“越珠光宝气越好，看起来越值钱越好。”
“那特么就给我变了个灯球出来？”
穿着宝袈裟，五人组一路大摇大摆的走向大殿，沿路上的和尚都被吸引，全都两眼放光的看着张念身上的袈裟。
那上面满满镶嵌的珠宝，摘下一个来，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但是看着凶神恶煞的三徒，这帮和尚也只能想想。
方丈住持接到了消息，也顾不上害怕猪猴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见到张念身上的宝袈裟，当场愣住，身体不可遏制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这...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袈裟！
这件宝贝袈裟必须归我！必须归我！
年轻和尚见他失态，轻轻踢了踢他的脚后跟，他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张念面前：“阿弥陀佛，圣僧，昨日失态，还望见谅。”
离近了看，璀璨的珠光宝气晃的他根本睁不开眼，他甚至几乎要控制不住双手去抢了！
“这位是我们观音院的方丈住持，金池长老。”年轻和尚说。
果然是你，那就行了，张念心里一松，客气道：
“无妨无妨，也是我这几位徒弟长相凶恶，不过他们可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请随贫僧来。”金池长老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带着五人组来到大殿。
装模作样的拜完佛像，张念提出要告辞，金池长老怎么可能放他走，说道：“不忙不忙，圣僧乃是大唐得道高僧，能来到本院，是本院的荣幸，贫僧还想与圣僧好好交流一下佛法。”
“不是说要整修吗？”
“与佛法相比，整修那都是小事。”
两人交流佛法的过程中，金池长老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张念身上的袈裟。
然而滑稽的是，两人说是交流佛法，其实并没有交流几句。
张念以前根本不是和尚，是被救下穿越而来的；金池长老很久以前是高僧，但这一两百年，佛学早就荒废了，只剩下对珠宝袈裟的贪欲和对妖修长生的执念。
他之所以能活到两百七十岁，就是跟着黑熊精学习了妖修的呼吸吐纳之法。
剩下的就和张念知道的差不多了，袈裟被金池长老强行借走，更加激发了他的贪欲，他想彻底霸占这件袈裟，于是心狠手辣，选择放火。
到了半夜时分，张念他们住的偏院燃起熊熊大火。
看着四周不敢靠近的火焰，孙悟空问：“这一切都在师父你的算计之中吗？”
张念双手合十：“你们几个，去把那些普通和尚驱逐出去，然后让整个寺庙都烧起来。”
四徒对视了一眼：“是，师父。”
很快，寺庙中鬼哭狼嚎声四起，和尚们被突然出现的妖魔鬼怪吓得屁滚尿流，全部逃出了寺庙，只剩下了把自己锁在房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狂热爱抚袈裟的金池长老。
等他发现不对的时候，四面就已经全是大火了。
他存放着宝贝袈裟的藏宝室也已经烧着，大半藏宝已经被烧毁，但他并不是很心疼，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全天下最宝贝的袈裟。
下一秒，这件全天下最宝贝的袈裟光芒一闪，变成了一根金黄色的猴毛。
金池长老直接痴呆！
“这...这竟然是一根毛变得？不！可恶！贼和尚，竟然敢阴我！快来人救火！来人！快来人！”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
不远处的山头，一个身形强壮的妖怪看着火光冲天的观音禅院，心中大惊，快步而去。
017 你好，菩萨
金池长老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费尽心机霸占而来的至宝袈裟竟然只是一个猴毛变的，他收藏的宝贝袈裟全被烧了，而烧毁袈裟的火是他自己放的......
等于是他自己亲手毁灭了他最珍视最在意的东西。
那些袈裟，都是他在这一两百年的漫长时间内耗费无数心血收集而来的，一瞬间，全没了！
精神支柱和世界全部崩塌！
这一刻，面对被烧毁的袈裟，他跪在地上，状如痴呆，二目无神，心如死灰。
强壮的黑色身影已经来到了他房间外，火光映照出了一张熊脸，字面意思的熊脸，正是黑风怪。
黑风怪透过窗户看着跪在地上的金池长老，刚想有所动作，一旁一道华丽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根猴毛再次变成了那件璀璨无比的至宝袈裟！
黑风怪对这种金银珠宝凡俗之物，没什么兴趣，在他心里还是老友金池长老重要一些，但是随后，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圣洁气息从袈裟上传了出来。
喜欢研修佛法的黑风怪愣住了！
这股气息，如此浩大厚重，神圣纯洁，一看就是佛家至宝！
这要是穿在身上，对于我佛法的研修，肯定大有裨益！而且那宝袈裟上的厚重流光，一看就能提供不俗的防御力，这可不是什么凡俗之物，这是真正对妖怪有大用的好宝贝！
想到这，他不再去看跪在那像死人一样的金池长老，而是吹了一口气，伸出熊掌勾了勾，袈裟就从窗棂间飞了出来，落在了他手上。
他细细打量了一番，用力捏了几下，袈裟完好无损，他啧啧赞叹，果然是好宝贝！
带回去！
至于他老友金池长老的死活，他已经不在意了。
和尚嘛，死了这个，还有别的；但这种宝贝，今天不拿，以后可就不一定有没有了！
喜滋滋的向着观音禅院大门口飞去，刚飞出门口，他就猛地一个大刹车，停在了原地。
正前方出现了一只猴子、一个猪面肥仔、一个地中海壮汉，和一个骑龙的漂亮和尚。
“你们是什么人？”
张念双手合十：“无量寿佛，偷了贫僧的袈裟，还问贫僧是什么人？这年头，小偷都这么豪横了吗？”
“什么？你的袈裟？”黑风怪冷笑一声，“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现在它在我手上，便是我的！”
“师父，不必跟他废话，打就完了。”孙悟空说完，提着棍子冲上去就是一棍砸下。
黑风怪脸色一变，意识到这猴子不好对付，当即把袈裟往身上一穿，举起熊掌拍向砸来的金箍棒。
通！
金箍棒直接被震了回去！
孙悟空和黑风怪全部大惊失色，对方的实力都远远超出了他们彼此的想象！
“好黑瞎！”
“好猢狲！”
两人噼噼啪啪搭在一起，交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张念皱眉，这黑风怪果然有佛家背景，一招一式之间，都能带出佛家特有的‘梵意’，也正是因为有这佛家力量的加持，导致他能和孙悟空打个平手，这还是在他没拿武器的情况下，这他要是拿着武器，那岂不是能稳压孙悟空一头？
“他的武器黑缨枪是宝贝，比不上金箍棒，却也差不了太多。”脑海中响起了极其嘶哑的声音。
“猢狲！本事不小，可敢报上姓名！”又是几个回合后，黑风怪跳出战圈问道。
“区区小妖，不配知道你爷爷的姓名！”孙悟空打出了火气，每一招都使出全部力气，没有兵器的黑风怪难以抵挡，只能再次躲避：“天色晚了，爷爷我要先回去睡觉了，明日再战！”
说完，化作一道黑风要跑，孙悟空哪能放他走，刚要驾风追去，一道人影就从敖烈的巨大龙头上飞跃而起。
“师父？”孙悟空一愣，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张念已经一个跳跃来到黑风怪面前，一拳打了过去。
“你这不知死活的凡人和尚，找死！”黑风怪大喝一声，一熊掌拍了过去。
砰！
拳头先击中了黑风怪的胸口——咔擦！
别问，问就是肋骨又断了。
“好！师父威武！霸气！”沙僧第一个鼓掌叫好。
“师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猪刚鬣紧随其后。
黑风怪当空炸出一口鲜血，像一颗炮弹一样倒退飞射了出去！
孙悟空瞅准他飞来的轨迹，抡起棒子狠狠一棒抽在他后背上，黑风怪再次狂喷一口鲜血！
接连受到两次重击，黑风怪直接蔫了，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咳着血，一脸惊恐的看着张念等人一步步走近。
“和尚...你...你什么来路，怎的...怎的如此强横霸道！”
黑风怪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佛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狠人，天上的诸佛菩萨尊者罗汉，没听说过有哪一位能一拳打出这么恐怖的伤害！
准确的说，诸佛根本不屑于用‘拳头攻击’这种低级攻击手段吧？罗汉倒是有，但不可能有一拳就能打断他五六根肋骨的罗汉！
他可不是那种没名号的垃圾小妖！
“不需多言，偷了贫僧的东西，就该受到惩罚。”张念居高临下的俯视黑风怪，“你若是那种没什么后台背景的普通山大王，贫僧大可以饶你一命，但可惜，你不是。”
“你...”黑风怪愣住了。
“现在给你个保命的机会，把你的靠山叫来，否则，我今晚就加餐吃熊掌了。”
黑风怪沉默不语，呼吸粗重，似乎是在犹豫。
“不叫？”张念双手合十，“善哉善哉，悟空。”
黑风怪双目一睁，孙悟空嘿嘿一笑：“嘿嘿，俺也想吃熊掌了！”
呼！
金箍棒猛然砸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嘹亮空远的声音响起：“悟空！住手！”
黑风怪身上突然佛光普照，一滴清澈的小水滴从不远处飞来，稳稳击中孙悟空的金箍棒，金戈交鸣声响起，金箍棒直接被弹飞了。
张念皱眉，强者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正法明如来的实力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强悍！
一尊白衣人影悄然出现在半空，见到这个人影，四徒全都是一愣，脸上随即流露出了混合着敬佩、慌乱和不知所措的神色。
“无量寿佛，我们终于见面了，”张念双手合十，目光中精光四射：“观音菩萨！”
018 硬茬子
菩萨端坐在莲花台上，秀眉紧皱，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张念。
除了张念以外，其余这几位，对诸天仙佛都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但唯独对菩萨，内心还保有一丝信服和尊敬。
在这个诸天仙佛从里到外都腐烂透了的世界，他们认为，只有菩萨真正还有一丝善心，一丝佛心，也是菩萨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们，或出手帮助了他们，他们也都是念好的。
然而张念对这位菩萨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诸天仙佛，一丘之貉！
西行路上，真假猴王之后，孙悟空被锁浩天台，在漫长岁月中，被诸天仙佛榨取着他身上那些来自宇宙开辟之初的先天灵蕴，这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可曾管过？
不曾！
因为吸收孙悟空灵蕴的漫天神佛里，也有这菩萨一个！
当然了，相对于其他仙佛来说，菩萨算是好的了，因为诸天仙佛，总不能都唱白脸吧？总得有个唱红脸的吧？
总得给人留点希望，否则真逼急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兔子急了都咬人，更别说这帮本身实力就不弱的溜子。
“不是说菩萨是女人吗？怎么这货是个男的？”张念在心里问。
“正法明如来是众生相，这男相女相，全由他自由变化。”中性声音回答道。
“你们四个，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观音菩萨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悲天悯人的哀伤，“当初，我救下你们，让你们各自安分，等候取经人，却没想到，你们竟然跟随了这个人，闯下了这等滔天大祸！”
“你说清楚点，跟着这个人，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张念掏着耳朵问。
菩萨低头看着他：“你本不应该存在，或者说，你早就该死...罪过罪过。”
张念听笑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早就该死？凭什么？我凭一心善念，凭一腔热血，要普度众生，让佛法渡泽天下，因此踏上取经之路，有错吗？有罪吗？凭什么就该死？”
“取经大业，吾等早已定好人选，你不该踏进这条路，这经，轮不到你来取。”
“哈哈哈，笑死了。”张念做出了一个很夸张的哈哈大笑的表情，“也就是说我想做好事，但是我想做的这件好事对你们来说，就是罪过，我做了好事，反而成了该死的罪人，行，那我反倒想问问你，不让我们取经，又为何给我们托梦！”
菩萨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摇摇头：“吾等未曾托梦予你。”
“还隔这装呢？”张念冷笑，“算上我，我们九个取经人，算不上什么佛法非常高深的佛修，但最起码全都是真心向佛的佛门子弟，在各自的地界和领域，也都有些名气，因此你们托梦给我们的时候，我们是真的以为你们看到了我们的虔诚，因此，我们很认真，如朝圣一般踏上取经之路，然而这取经路，根本就是一条必死的不归路。”
菩萨刚要说话，张念直接打断：“你闭嘴，还想狡辩？九个毫无关联的取经人，梦境的内容完全相同，这不是你们的托梦还是什么？还有，为什么前八个取经人全都死在流沙河？就是因为你们在梦中告诉我们，去往流沙河，流沙河之主会成为我们的徒弟，与我们随行去往西天！”
“结果呢？你们给流沙河之主的命令是，击杀一切来到流沙河的和尚！你们是佛是菩萨，他们坚定不移的信仰你们，他们对你们深信不疑，天真的认为流沙河之主就是你们钦定的取经人的徒弟，结果面对流沙河之主的武器，毫无防备，悉数被杀！你们啃食着这些最信任你们的人的血肉，心里就不会有哪怕一丁点的惭愧？”
菩萨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了出来。
“你们当然不会有半点惭愧，你们还会一边嘲笑他们傻，一边把他们吃干抹净，把他们的骷髅扔下来，像给一条狗扔骨头一样扔到流沙河之主面前，让他全部保存好，以后有用，呵呵呵，我没说错吧？菩萨？哦，不对，你不是菩萨，真正的菩萨早死了，冒牌货！”
菩萨隐藏在水袖之下的左手缓缓握紧了，青筋毕露，但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恬静淡然，甚至还带着一丝怡人的微笑：“我知道，你就是用这句话，哄骗了敖烈。”
说完，他转向敖烈：“我不是冒牌货，我就是当初救你的人，听话，现在返回鹰愁涧，耐心的等待真正的取经人，这次的事情，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东西二天也会既往不咎，还有你们三人，同样如此。”
敖烈脸色阴晴不定，没有说话，这时候孙悟空说话了：“菩萨，俺能不能问问，俺那花果山是怎么回事？”
菩萨双目微微一凝。
“俺被压在五行山下，已是受了惩罚，况且，当初打上天宫的，只是俺老孙，与俺那猴子猴孙无关，却为何，花果山成了他们发泄怒气的地方，我那猴子猴孙，一个都没留？！”
“是谁告诉你，你花果山出事了的？”
“俺自己亲眼看到的！”
“你自己亲眼看到的，就是真实的吗？”
张念再次听笑了：“要是一般人，中了障眼法，或者被幻境蒙蔽，都情有可原，这猴子有火眼金睛，亲眼看到的，还不算真实的？况且，那王天官，临时之前也是什么都说了，要点脸，啊，多少要点脸！干了就大大方方承认，我们只是打你一顿；如果是藏着掖着，”张念眼中红光一闪，“打死你。”
“没有这种事，花果山好好的。”菩萨说，“那只是我们营造出的假象，只是为了让你心无旁骛，好好去受罚，将来好好去取经，实际上，你的猴子猴孙还都活的好好的。”
“打死都不承认，就要藏着掖着遮着盖着，妙啊，妙啊！哈哈哈！”张念说，“你们是没想到他能出来，没想到他能一个跟头翻回花果山，因此你们还没来得及复原花果山吧？呵呵，复原了，再杀死，再复原，再杀死，这就是你们泄愤的手段，以为我们不清楚吗？”
“巧舌如簧、谣言惑众的败类！”菩萨突然恼怒，手中玉净瓶白光一闪，一道瀑布呼啸而来，张鸿面无表情，一拳挥出，瀑布当场被击散，水花四溅！
菩萨脸上带上了惊容！
这家伙，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实力超强！
不好办了！这下不好办了！
019 生火，烤熊掌！
诸天万界的套路其实都是一样的。
若祸乱四起、下人激愤，诸神便会谎言粉饰、矛盾转移，同时给刺头安上各种罪名，以雷霆之威灭杀，或者让刺头无声消失，这诸天便就会恢复一片祥和。
现在的问题一目了然——敖烈是个耿直少年，只是被张念的谎话骗了，最好办；但孙悟空、猪刚鬣和沙僧全部处于激愤状态中，尤其是孙悟空，非常激愤；他们坚信跟着张念打上西天，就能还世间一个公道，最起码能还自己一个公道。
想要解决问题，很简单，把引起他们激愤的东西弄好，比如取消对沙僧的惩罚，杀掉张念之后也允许他吃两口；给猪刚鬣恢复成人身；将花果山完全复原等等。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刺头，张念，不是那种可以随意灭杀的软柿子！
刚才那一下交手，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菩萨使出了至少六七分的实力，玉净瓶爆发出的那道水瀑，以孙悟空的防御力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然而这个张念，这个平平无奇、单薄瘦弱的凡人和尚，却能轻松一拳就将其击碎！
“怎么？你就这点本事吗？你比真菩萨差远了！”张念双手合十，双目如电，“佛主真是有意思，找人当冒牌货，最起码找个实力旗鼓相当的，找了这么个弱鸡，谁看不出来呢？”
“你！”菩萨双目一睁，这家伙不但身手很强，脑子也很厉害，竟然以这件事作为证据，来佐证他说过的话，来佐证菩萨真的已经死了！
果然，听完这话之后，敖烈看向菩萨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如果说之前是尊敬和感激，那么现在就是恨不得千刀万剐。
“也难怪，”张念继续道，“现在整个西天都是佛主说了算，他说你是真菩萨，那谁又敢说你是假的呢？东天天庭和你们是一丘之貉，当然也不会拆穿你们的小把戏。”
菩萨显出怒容，刚要说话，张念突然猛地一脚踩在了黑风怪的左臂上，咔擦一声，黑风怪爆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住手！”菩萨惊怒不已。
“他偷了贫僧的东西，怎么，贫僧不能惩罚他吗？”张念问。
“什么你的东西？那不过是一根猴毛变成的东西而已。”菩萨冷声道。
“猴毛也是贫僧的啊，”张念摊手，“不经过贫僧的允许，他凭什么拿走？就得给点教训！”
说完，张念又是一脚踩了下去，这次是黑风怪的左腿，又是咔擦一声。
“啊！”黑风怪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哆哆嗦嗦的说：“菩萨，救我，救命...”
孙悟空双目一眯，手中金箍棒猛地砸了下去，砰的一声，黑风怪满嘴獠牙乱飞，鲜血狂喷。
“放肆！”菩萨怒吼，“你们不要太过分！现在他惩罚也受了，把他交给我！”
喷薄的怒气已经让他周身圣洁的白色光芒变得有些血红了。
“不行，”张念摇头，“现在惩罚权在我手里，我觉得这惩罚还不够，你要是真的大慈大悲，见不得他继续受苦，那你下来，替他受罚，怎样？”
菩萨握紧了拳头，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切，我还以为真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菩萨呢，说的无比伟大，感动世人，结果，实际上却是连‘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勇气都没有的渣滓！你凭什么当菩萨？”
菩萨忍无可忍，手一甩，玉净瓶飞上半空，白光大盛！
四徒都感受到了一股无比恐怖的威压！
“怎么，你要公然破坏规矩，公然袭击取经团队吗？”张念不屑的笑。
菩萨的脸狠狠的抽搐了，抽搐到了狰狞而扭曲的程度，猛地一挥手，玉净瓶飞回到了他手中。
“我就喜欢看你恨不得弄死我，但却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哈哈哈！”张念仰天狂笑，随后猛地大吼：“为师说了，今晚要吃熊掌！”
四徒迅速醒悟，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
“菩萨！菩萨救我！啊——”
然后没有了声息。
张念不是没想过要把黑风怪收到麾下，毕竟这家伙的实力和孙悟空只在伯仲之间，但深思熟虑之后，放弃了。
黑风怪是菩萨的铁杆舔狗和工具人，收服不了，强行收服了也只是二五仔。
整个过程中，菩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注视着张念，表情比十八层地狱更加阴森恐怖。
张念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毫无惧色的与他对视。
他本就是早就该死的第九位取经人，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赚了，这一路上，凡是和仙佛有关的妖怪，逮到一个杀一个，杀一个就多赚一个！
偏偏仙佛都拿他没办法，因为西行之路已经正式开启，在张念不主动攻击诸天仙佛的情况下，诸天仙佛不准主动伤害取经团队的任何一人！
而下界为妖的仙佛，那都不是仙佛，而是妖魔！
张念不知道这个规矩是哪来的，但现在看来，这个规矩，即便是地位超然的正法明如来，也不能破。
“看什么看？有种来啊，淦贫僧！来啊！”
菩萨终究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去，直接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今天是彻底撕破脸了。”猪刚鬣说。
“早就撕破脸了！”沙僧说。
敖烈转身面向西天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菩萨，待到我去到西天之时，定然将那冒牌货斩杀，以慰您在天之灵，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说着，他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三徒心情无比复杂，想笑，不敢，但是看着泪流满面的敖烈，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这孩子太老实了，太容易上当受骗了，只希望师父日后能真的拿他当徒弟，不要在关键时刻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掉。
张念拍了拍他的肩膀：“菩萨会知道的，菩萨也会很欣慰的，救你没有白救。刚才那个冒牌货，实力比真正的菩萨差远了，到了西天，为师帮你杀了他！”
“谢师父！”敖烈起身，擦了擦眼泪。
“生火！烤熊掌！”张念一声大呼，四徒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
洗剥干净，上架烧烤，很快香气四散！
020 重回福陵山
上午时分，五人一路前行，终于远远看到了福陵山。
看到福陵山，猪刚鬣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卯二姐那小娘们，真是不错，很符合他的口味，可惜啊可惜，被师父截了胡。
虽然上次在云栈洞外，沙僧言辞凿凿的说师父是得道高僧，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龌龊想法，但以猪刚鬣的经验，他在云栈洞外听到的那些声音，明明就是少儿不宜的声音。
他老猪来福陵山之前也是占过山场当过大王的，那大姑娘小媳妇也见过不少，肯定不会听错。
“这里有为师一位故人，”张念盘坐在敖烈头顶，敲了敲敖烈的龙角，“待会去到半山腰云栈洞处，停一下，为师要去见见故人。”
“好的师父。”敖烈回答。
“什么样的故人？”孙悟空用一根猴毛变成了牙签剔着牙，熊肉也有点老。
“之前帮过为师的故人。”
“帮师父什么了？”孙悟空愈发好奇。
猪刚鬣狂翻白眼。
帮？怎么帮的？用什么帮的？帮你干啥了？现在猴子问你了，你敢说吗？你绝对不敢说！
师父啊师父，你说菩萨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混蛋，那你不也是表面装作得道高僧，实际上杀生吃荤女涩你都沾了啊！
却没想到张念直接说道：“帮为师修炼了，修炼了欢喜佛的佛法。”
猪刚鬣：......
其他人：......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张念问道。
“所谓欢喜佛，就是...就是男女之事吧？”猪刚鬣问。
“对啊。”张念双手合十，“我佛教义自天竺传来，欢喜佛便是一大流派，以欲制欲。”
孙悟空掏了掏耳朵，笑道：“可是俺以前听那帮秃驴说，额...师父俺不是说你，咳咳，修佛不是讲究断绝一切欲望，六根清净吗？”
“修佛，度自身，或者度世人，每一位佛家子弟都有他自己的度法。”张念转述着脑海中几个声音所说的话，“断绝欲望，六根清净，则是修身，度己。欢喜佛，既是度己，也是度人。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锁骨菩萨’吗？”
四位徒弟傻呵呵的摇头。
张念这才反应过来，西行是发生在唐太宗的盛唐时期，而锁骨菩萨最早的记载则出现于盛唐之后的中唐时期，而他是第九位取经人，现在连唐太宗的时期都还没到。
“锁骨菩萨，就是有一位长得非常漂亮身材也很火辣的美女，勾搭那些男人上床，上床之后，两人就吟诵佛经，以啪啪啪的方式去诱导人们信佛诵经。只要是想和她干点啥的，她都是来者不拒。当时世人都说她是X妇，死后，有一位得道高僧道出了实情，说她是下凡的锁骨菩萨，以ppp的方式来排解世间的苦难，委屈自己满足了他人，是真大慈大悲。”
孙悟空、猪刚鬣和沙僧都是一脸狐疑，这怎么听都不像是大慈大悲，这就是X妇啊？
只有敖烈听懂了，眼眶湿润：“那位菩萨真的心地善良，如果换做是我，每日牺牲自己，去满足他人的欲望，我做不到。”
“但我可以啊！”猪刚鬣说，“俺老猪就喜欢干这事！”
张念面无表情的对猪刚鬣说：“人家锁骨菩萨是来者不拒，胖瘦美丑都行，你呢？给你来个丑女，像猩猩那样的，你行？”
猪刚鬣：......
“那还是算了，我当不了菩萨。”
所以你最后当了净坛使者，官方特封吃货。
“所以，所谓修身度人，各人有各人的度法，不是只有剃发诵经超度往生才是度人，与人交欢也是度人。引人向善信佛便是度。”
什么叫格局，这就叫格局！
四位徒弟尤其是猪刚鬣，此刻对张念佩服的五体投地！
同样都是和大姑娘小媳妇欢乐，张念就说的这么高大上，还扯上了佛门流派和高深佛法，牛批的不能再牛！
说话间，五人已经飞到了半山腰，云栈洞三个字已经能看到了。
但是随后，张念皱起了眉毛，四徒也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洞口的两个火把熄灭了，洞内也不见光亮，外面艳阳高照，洞内却是一片漆黑，黑的让人心里发毛。
“情况不对！”孙悟空说道：“师父莫急，俺老孙先去探探！”
话音未落，张念就已经一个纵跃跳了出去。
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四位徒弟都有些心惊胆战！
“走！跟上师父！”孙悟空赶忙说。
张念速度极快，四徒来到洞口，张念已经进了洞，然后四徒都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果然出事了！
一路急匆匆飞进洞内，眼前豁然开朗，洞府内，俨然是一个女儿家的闺房，但此刻，这闺房内没有半点温馨幽香，只有四处飞溅的鲜血，以及刺鼻的血腥味。
大床床头的墙上，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被开膛破肚，皮剥掉了半边，一杆亮银枪贯穿了胸口，深深的钉在了墙面上，床上和墙上满是鲜血。
这只兔子，就是卯二姐的本体。
孙悟空冲上去，拔掉了亮银枪，张念伸手接住了兔子尸体。
“这银枪上残存仙气，很明显是仙兵所为！”孙悟空冷声道。
张念将兔子尸体放在床上，抓过亮银枪，双手一用力，咔擦折断。
“哼！这帮家伙，不敢把师父怎么样，却暗地里搞这种小动作，端的无耻！卑鄙！下J！”沙僧怒道。
“师父，我们打上去吧！”猪刚鬣握着钉耙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张念没说话，面对卯二姐的尸体，缓缓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开始念诵佛经。
金色的梵文围绕着他的身体转着圈，如洪钟一般的梵音响彻洞内，一颗颗金色的光点从卯二姐的尸体上飘起，在半空中汇聚成了一只灵动小巧的兔子，围绕着张念依恋不舍的转了几圈，飘然消散。
超度完成。
张念起身，在洞中挖了个坑，将卯二姐埋在了里面，和几位徒弟走出洞口之后，张念从别处搬来一颗巨石，堵住了洞口。
做完这一切，张念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们走，去高老庄。”
孙悟空问：“师父，骂出来会舒服点。”
“不，我要把骂人的力气都攒着。”张念说。
021 漫漫西行路，森森白骨铺
顺着来时的路线，五人于傍晚时分，再次来到了高老庄。
上次来高老庄的时间也是傍晚，似乎冥冥中就有定数。
依然是饭香味飘荡，高老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派繁华热闹的俗世绘。
张念暗中松了口气，还好当时在高老庄只是稍稍停留了一下，吃了点饭，并没有和他们有什么亲密的交集，因此他们并没有因为他而受到无妄之灾。
“呵呵。”脑海中低沉的声音笑了起来。
来到门口，守门的护卫首先就把张念给认出来了，毕竟张念当初救了庄中两位高小姐，那可是整个高老庄的大恩人。
“恩人圣僧来了！恩人圣僧来了！”
“快去通知高太公！圣僧里面请！”
两位护院虽然也被孙悟空和猪刚鬣的外貌震慑，但看他们俩跟在圣僧身后乖乖巧巧的样子，不用问了，肯定是圣僧云游时收服的妖怪，所以不用怕！
“师父，您还是这些凡人的大恩人？”孙悟空问。
“上次师父路过这里歇脚吃饭的时候，伙房突然起火，庄主的俩闺女被困在了里面，师父去救了出来。”沙僧说。
啪啪啪！猪刚鬣开始鼓掌。
孙悟空耸耸肩。
得到消息的高太公夫妇，带着两位高小姐快步而来，离老远就开始大喊：“圣僧！圣僧啊！恩人啊！您总算来了！”
张念双手合十，一副悲天悯人的庄严表情：“无量寿佛，老施主安好。”
“好！好！”高太公夫妇兴奋不已，“就是想念圣僧，也一直在自责，没有好好感谢圣僧的救命之恩！圣僧这次来了，可一定要多住些时日，好让小老儿好好感谢圣僧！”
“对对，一定要多住一些时日！”旁边人帮腔。
这时候猪刚鬣敏锐的注意到了两位美貌性感的高小姐，顿时两颗猪眼瞪得溜圆。
张念赶忙摆手：“不可不可，贫僧还有要事在身，马上就要走，不能多住，这次来主要是看看各位。”
在这待久了，没准又会害了他们。
张念已经知道了仙佛卑鄙无耻的下限，他们真的会干出这种为了泄愤去屠杀无辜百姓的事情。
“马上就要走？什么要事啊这么紧急？”高太公夫妇大为不解。
“百十里外有妖怪作祟，贫僧要去降服，晚了恐怕害了别人性命，”张念找了个谁也挑不出毛病的理由，“这次来也是看看这庄上有没有妖怪，没有，贫僧也就放心了，徒儿们，准备启程。”
“是师父。”
“慢慢慢！”高太公赶紧招了招手，仆人们立刻端来了几个大笸箩，里面满满当当的放了蒸好的大馒头、素包子、大饼和鸡蛋什么的。
还有两个大笸箩里装着金银珠宝。
“请圣僧一定带着，这都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金银珠宝张念是一点用也没有，还沉，还会惹来麻烦，所以和上次一样，食物要了，钱财一概不要。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五人，高太公夫妇叹了口气。
不贪图俗世财物，做好事不求回报，只管顿饭就行，这才是真正的得道圣僧！
......
很快，五人就离开了高老庄数十里远。
“你还并未真正知道那帮仙佛的下限。”这时候，中性声音突然说道。
张念一愣，猛地回头看向高老庄方向，很远了，已经看不到什么了，但他越发心神不宁：“悟空！带上我，回到刚才的高老庄看一看！”
几个徒弟都是一愣，然后瞬间明白了张念的意思，张念跃到孙悟空背上，孙悟空一个筋斗冲向高老庄。
其余三徒也没有怠慢，纷纷腾空而起，追随其后。
只是眨眼之间，几人就先后赶到了高老庄外围，而此刻的高老庄，和前不久的高老庄，已经完全是两幅情景了。
此刻的高老庄，仍然灯火通明，却已没有了人声鼎沸，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之中，血腥气弥漫整个庄园内外，经久不散，熏人欲呕。
五人全部沉默了。
“这...竟然连这些凡人也不放过？！”猪刚鬣觉得手有点哆嗦。
他刚刚还在想什么时候有空，回到这里，和两位高小姐谈谈人生理想呢，结果这才眨眼功夫，整个高老庄全部被屠！
不光是庄内高太公一大家子，连庄外的农户佃户都全部被屠戮一空，一个不留！
孙悟空沉默不语降落在地，抱起一个梳着两个朝天揪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红布衣，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模样，胸口上却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伤口上有残余的仙力波动。
“俺当山大王时，也不曾吃过小孩。”孙悟空低声说。
“我也没吃过。”猪刚鬣说。
沙僧沉默，他吃过，但吃是一回事，不分青红皂白的泄愤屠杀是另一回事。
妖吃人就像人吃兽一样，属于食物链中的一环，是基于弱肉强食的法则，而且妖和人本身就是对立面，但仙佛和人是对立面吗？
不！仙佛享受人类的供奉，吸取人类提供的信仰之力，壮大自身，反过来偶尔会帮助或者保护人类，并非对立面！
但现在，因为和张念撕破了脸，出于报复泄愤的心理，就残杀了这么多无辜百姓！
这都是他们口口声声要保护的百姓！
多么讽刺！
这时候，张念双手合十，面无表情的说道：“黎民百姓，千千万万，杀一些又会怎样呢？再者说了，他们可以将这一切复原，将这些被杀死的人复活，反正他们做的这一切，别的百姓全都不会知道，即便我们说与其他人听，其他人也不会相信，依然会坚定不移的信仰他们。”
四徒沉默。
“这就是这个世界！”张念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烈风吹来，他的僧袍袈裟如旗帜一般飞舞，“莫说区区凡夫俗子，就是尔等昔日天将，混世妖猴，龙王子嗣，也都只是天上之人眼中的蝼蚁，随他们所愿，随他们打杀！”
四徒握紧拳头，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记着，记着我们这一路走来所见过的所有鲜血和白骨，好好记着！”张念一甩袍袖，“走！我们继续西行！”
022 爷爷！别打了！
傍晚。
张念、敖烈和沙僧坐在山洞内烤着火，火上还架着一些食物，山洞外是瓢泼大雨，狂风呼啸，猪刚鬣站在门口看着外面。
张念很喜欢这种天气，窝在一个淋不着雨的地方烤着火，看着外面暴雨倾盆，狂风呼啸，就很有安全感，很舒服。
一会儿后，猪刚鬣突然说道：“回来了！”
几人抬头看向洞口，雨帘自动向两旁散开，孙悟空带着一身寒气飞了回来，差点把火堆给扑灭。
“怎样了？”张念问。
“回师父，已经把消息散播出去了，此刻，方圆几千里范围之内的妖怪全都知道‘吃你一块肉就能立地成仙长生不老’的事情了。”
“很好很好。”张念说，“接下来他们会一传十十传百，这样等以后我们踏入他们地盘的时候，他们就会主动来找麻烦，主动送上门被我们干掉，好极好极。”
四徒：......
孙悟空一皱眉，就怎么有种助纣为虐，帮着人类坑自己同类的感觉？
妖奸？
哎算了算了，反正妖怪们之间也是成天打打杀杀，无所谓了。
“前面的路探的怎么样了？”张念又问。
“师父料事如神，前方百十里外，果然有个黄风岭，
黄风岭上黄风寨，黄风寨中黄风怪。”
“还挺押韵。”张念说，“行嘞，过来坐下烤烤火，吃点喝点，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启程。”
孙悟空当然不怕冷，但听着雨声烤烤火还是很舒服的。
入夜，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沙僧在洞口布下了一层水障，雨水打在水障上，流向两旁，一丁点都没有进入山洞内。
雨声助眠，舒舒服服的烤着温暖的篝火，躺在孙悟空变出来的大床上，张念很快就睡着了。
“心真大，也不怕这几个徒弟把他给吃了。”张念脑海中响起了略显无奈的声音。
......
次日清晨，五人收拾好行装，迎着朝阳启程。
黄风岭。
“报！报！大王！好事登门，好事登门！”粗犷的嗓门响彻整个黄风寨。
“有何好事？先锋快快说来！”坐在主位上，尖牙细嘴的黄风怪顿时两眼一亮。
“昨儿个刚在道儿上听说有大唐来的和尚，要经过咱们这里，吃他一块肉能升仙成佛，长生不老，今儿个，小弟们就在岭外十里处，见到了那和尚！”
“当真？”黄风怪眉头一皱。
“自然！”虎先锋一脸兴奋，“那和尚身边跟着一只猴，一头猪，一个秃顶丑汉和一个白衣小厮，巡山小妖探的真真切切，错不了！”
黄风怪一拍桌案，双目中精光四射：“好！我立功的时候到了！”
听到张念来了，他是很兴奋的，不是因为什么吃一块肉长生不老，而是因为这张念，现在在天庭追杀榜上的悬赏可是排行第一的！
若是能把他干掉，带上天庭，那他偷吃佛灯清油那点事也就不算事了，他不但不用继续在这提心吊胆的做妖怪，还能论功封赏，在天庭或者西天当个官、罗汉什么的！
那就是修成正果了啊！
“小的们！做好准备，大王我要杀了那和尚！”
虎先锋一愣：“大王，直接杀吗？”
“直接杀！”黄风怪大手一挥，“杀了直接吃，不但能吃，还能立功呢！到时候，我得了道升了天，你们都随我去天上做仙兵！”
“OHHHHHHH！”虎先锋和小妖们沸腾了。
哼哼，等老子成了仙，还要你们何用？黄风怪脸上在笑，心里有刀。
几十里路很快走过，下午，五人来到了黄风岭下，停住了脚步。
四周静悄悄，无风无浪，甚至连鸟叫虫鸣声都没有。
“不知死活的东西。”孙悟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低声骂道。
“哎~悟空，对待将死之人，要客气些。”
“好的师父。”
继续往前，走到一个岭凹处，四周突然刮起狂风，刹那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四徒虽然都有防备，但万没料到这黄风竟恐怖如斯！
别说其他三徒，就连孙悟空都被吹的睁不开眼睛，找不着北！
“可恶！”孙悟空大喝一声，拔出猴毛变出十几个分身，然而全都被吹的睁不开眼。
有心想用法天象地，但又怕误伤了自己人，只能干着急。
其他三徒也在干着急，但就在这时候，狂风突然停了。
四徒赶忙睁开眼睛四处寻找，却都是一惊——张念不见了！
“糟了糟了！师父怎么不见了！”
“定然是被刚才那阵怪风给卷走了！”
“这妖怪，端的该死！竟然使下如此陷阱！”
敖烈说道：“大师兄，昨日你不是探到妖怪老巢黄风寨了吗？师父定然是被掳掠到了那里，我们快速速去救师父吧！”
沙僧和猪刚鬣同时在心里说道：我们还是速速去看看那妖怪怎么被师父给花式打死吧。
就那垃给妖怪，能伤到张念？
好家伙，要是能伤到，他们情愿拜黄风怪为师！
“走！俺带你们去！”孙悟空腾空而起，其他人紧随其后。
几里路顷刻就到，几人停下，眼见前方寨中人头攒动，各个要处都有小妖站岗巡逻，俨然就是一座军事要塞。
“直接打进去吗？”敖烈问。
“俺突然在想，师父到底用不用咱们去救。”孙悟空说。
沙僧说：“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
猪刚鬣说：“我觉得不用。”
“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啊！师父只是一介凡人，无非力气大了一些而已，这妖怪诡异的很，咱们得快些去救啊！”
三人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仍然自顾自的说：
“但是咱们来都来了......”
“来了那就去吧，哪怕只是给师父壮壮声威也行啊！”孙悟空说。
“啊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敖烈都快急哭了。
“那就听大师兄的，走，去给师父壮壮声威！”
几人刚飞到黄风寨前，通！
一声巨响！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果然，下一秒，黄风怪的惨叫声响彻全场——
“爸爸！啊！不！爷爷！爷爷啊！别打了，小妖知错了！小妖有眼不识泰山！啊！别打了！放过我吧！”
一众小妖：......
敖烈：......
三位师哥齐齐看向敖烈。
“我说什么来着，咱师父根本不用咱们去救。”孙悟空说。
“咱们只需要给师父加油助威就行。”沙僧说。
“师父牛P！”猪刚鬣说。
023 调教敖烈
轰！
黄风寨中央的黄风殿穹顶直接爆裂，一道人影被打上了半空！
四徒定睛一看，那是一个身穿灰袍，披着黄色披风、牙尖嘴细的妖怪。
孙悟空说道：“那厮便是黄风怪，这黄风岭上的老大。”
话音刚落，地面轰然一震，一道人影如炮弹一样直冲云霄，越过黄风怪，随后抬脚瞄准黄风怪的胸口，猛地坠下！
“出现了，肋骨终结脚！”沙僧一脸激动。
猪刚鬣看着他，狂翻白眼。
有病吧你！当初咱俩都被他踹断过肋骨，你激动个鸡毛啊你？
就没有同病相怜的痛楚吗？
“这一脚可比以前的力量大多了，”猪刚鬣幽幽的说，“这一脚下去，可能要出人命。”
孙悟空冷哼一声：“出就出呗，出来做妖的，出来混的，早晚都有这一天，总不能你天天杀别人、吃别人，都没问题，轮到比你强的人来杀你了，你却不玩了，没这个道理。”
说话间，张念已经一脚稳稳踹在了黄风怪胸口。
杀猪般的惨叫声暴起！
离老远四徒都能听到‘咔擦咔擦’那清脆的骨裂声。
“我一直有个疑惑，”猪刚鬣问，“为啥师父总是爱断别人的肋骨呢？”
沙僧摊手：“俺不知道。”
他虽然是第一个尝到这种滋味的，但也是真的不知道为啥。
“师父想做一个特立独行的圣僧。”孙悟空说，“一般人凸显自己的厉害，都是抽别人耳光，师父大概是觉得抽耳光没意思，没有力道，一个大男人，像个娘们儿一样只会抽耳光，很丢人。爷们儿就应该有爷们儿的打法，拳拳到肉，脚脚断骨，这才是爷们儿的打法。”
“师哥你可别瞎说，”猪刚鬣翻了个白眼，“打耳光怎么就娘们了？我以前也打过别人耳光。”
“那你打的是谁？”
“娘们...额...好吧，”猪刚鬣耸肩，“我承认，我只有在打娘们的时候才会打耳光，打男人都是直接下死手的。”
“那不就结了...”孙悟空看了一眼不远处，被踩在地上吃土哀嚎的黄风怪，吹了个口哨，然后回头问猪刚鬣：“嘿，看不出来啊，你不是很喜欢女人吗？你怎么会打女人？”
“也就一次，那臭娘们给脸不要，把俺老猪下面打了一下，我疼得不行，就给了她一耳光。”
“战斗解决了，这黄风怪也不咋样啊，连师父三拳两脚都挡不住。”沙僧说完，对猪刚鬣说：“那我觉得你还是仁慈了，要换成我，如果有娘们敢对我动手，我直接生吃了她。”
敖烈沉默的看了他们一会儿，一言不发的化身为龙，冲到张念身边帮忙去了。
三徒对视了一眼。
“这孩子不行，太老实。”沙僧说。
“嗯，得好好调教一番。”猪刚鬣说。
“先从吃人开始。”孙悟空说。
沙僧和猪刚鬣脸色大变，慌忙说道：“师哥万万不可！师父是最忌讳杀人吃人的，他对待普通百姓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要是咱们敢骚扰无辜百姓，师父能吃了咱们！”
“咳咳，”孙悟空也是脸色一变，咳嗽了几声说：“俺也就是随口说说，你们可别告诉师父，那就...那就让他杀生，此去一路上，斩妖除魔，能让他出手杀的就尽量让他出手杀。”
“这太慢了，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对，一定要尽快的把他的凶性给激发出来，否则这一路上，他跟咱们合不了群，做起事来也别别扭扭的。”
“办法总会有的，走，他都过去帮师父了，咱们也不能继续干看着了。”
等三徒飞过去的时候，才知道黄风怪此刻有多么惨。
瘫倒在地上，面如金纸，双眼翻白，胸口完全塌陷了下去，像个痨病鬼一样在那一个劲的咳血，出气多进气少，满嘴的尖牙也掉了大半，四肢不规则的扭曲着，像是一个竹节人玩具一样。
“嘿嘿，传说中的黄风怪，就这点本事吗？”孙悟空贼笑道。
“刚才刮那阵邪风妖风不是很厉害的吗？再起来刮啊！再起来啊！来啊！”猪刚鬣也嘲讽。
“师父，扒皮抽筋还是？”沙僧很直接。
黄风怪几乎快要崩溃了。
他本以为抓到了一个能让他立功的大宝贝，却没想到抓回来一个祖宗！
这和尚被抓的时候完全是毫无抵抗力，整个看起来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单薄瘦弱的普通和尚，他还以为天庭给出那么高的悬赏是因为这几个徒弟拼死保护呢！
结果没想到正要杀了吃的时候，一刀看过去，刀当场绷断了，这和尚的脖子却屁事都没有！
这哪是个和尚？
这难道不是一坨大号金钢铁成精了？
“圣...圣僧...饶命...小妖有眼不识泰山，饶命，饶命啊！”
张念双手合十，居高临下的看着黄风怪一眼，然后扫视三徒：“你们还知道过来啊？”
三徒顿时吓了一跳，冷汗直冒。
还是孙悟空反应快：“这不是怕给师父添乱嘛！我们刚才都给师父鼓掌加油助威呢！”
“是啊是啊，师父，俺老猪嗓子都喊哑了！”
“是吗？”张念声音提高了几度。
这时候沙僧说道：“师父您实力高强，三拳两脚就能超度这些妖魔鬼怪，我们几个也是怕冲上来之后被师父给误伤了，毕竟师父您的拳脚，我们都体验过，要是我们受了伤，又耽误了西行的行程。”
“青玉也过来了，你们看为师误伤他了吗？”
三徒：......
一瞬间，场中气氛就不对了，敖烈明显的感觉到了三股杀气从三位师哥身上散发了出来。
他慌了！
“为师难不成连这点数都没有？你们还不如说是把舞台让出来，让为师尽情表演。”
“啊对对对！我们就是这么想的！”猪刚鬣赶紧说。
张念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下不为例，为师这么瘦弱，这么弱小，万一被妖怪杀了吃了怎么办？”
三徒：......
能把你杀了吃了的妖怪，估计还没出生呢！
别说妖怪，就算是佛主亲自来了，能伤到你分毫？
“青玉。”
“徒儿在。”
“将这妖怪，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额...”敖烈脑门上冒出了冷汗。
黄风怪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孙悟空在他嘴上打出了爱的一棒，亲切的让他把话咽了下去。
024 成长的第一步
张念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敖烈的不合群？
和他这三位师哥相比，他真的就像一朵未经人事的纯洁白莲花。
从小生长在西海，还是三太子，地位不高，但有着长辈们的庇护，根本就不懂社会险恶。
心浮气躁，血气方刚，愣头青，否则也不会因为自己被绿了就直接放火，那天帝赏赐的珠子就在那摆着呢，敢烧那玩意，那不是找死吗？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把他给绿了的女人，简直太不值了！
说句不好听的，以后万一张念有了什么意外，敖烈这种性格活不过三章，一章都够呛。
因此，不光三位师哥想调教他，张念更想调教他。
三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这好！师父亲自出马调教，效果肯定比他们仨出手的好！
看着已经半死，虽然说不了话但眼泪汪汪的黄风怪，敖烈有些于心不忍，偏过头不忍再看，问张念：“师父，他都已经这样了，不会再找师父的麻烦了...真的还要杀吗？要不...”
张念摇了摇头：“你知道不知道，他要杀为师？”
敖烈:......
“这家伙本是灵山脚下一只貂鼠，整日听那菩萨讲经，得了道，然后因为偷吃了琉璃盏里的清油，怕被金刚捉拿怪罪，才逃到了这里。”
几个徒弟听得面面相觑，师父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黄风怪也很懵，你咋知道的？这些事我连我兄弟虎先锋都没说过！难道你真是佛主钦点的取经人？只有佛主这边的人，才最有可能知道这些事！
但是如果你是佛主钦点的取经人，那为什么东西二天佛道两家都联名要拿你人头呢？
真是特么奇了大怪了！
“这家伙抓我是为了杀了我，吃了我，然后拿我的人头去将功补过，重回灵山。”张念对敖烈说道，“也就是说，在他眼里，我必死，我只是他用来升官发财的一个工具。如果不是我实力足够强悍，那么我今天必死，哪怕我跪下来求他，舔他，我也是必死，明白了吗？”
敖烈神情有点恍惚：“明白了，明白了，师父！”
“那么，我为什么偏偏让你来杀他，你明白吗？”
敖烈有些慌张的摇头。
张念又问：“你为什么受到惩罚，为什么差点被砍头，你还记得吧？”
“记得！唯独这件事，徒儿死都忘不了！”
“那你说为什么。”
敖烈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万圣公主那J女人，因为她和九头虫这一对J夫Y妇！”
“错，因为你自己太弱软，太废柴。”
敖烈一愣。
张念说道：“快成亲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老婆万圣公主和九头虫在那搞H色，于是你怒不可遏，和九头虫打了一架，九头虫打不过你，跑了，到这里为止，你做的事都没有毛病，但是接下来，你为什么要砸婚房？”
“我...”
“那万圣公主把你给绿了，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我...”
“那九头虫跑了，你不会去追？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不知道九头虫去了哪没关系，但你和万圣公主要成亲了，你还不知道万圣公主住哪吗？直接宰了她，提着她的脑袋扔回她家里去，这才是个爷们儿该做的事！”
敖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没办法反驳！
张念继续说：“是，人人都有婚姻自由，都有恋爱自由，万圣公主要是不喜欢你，喜欢九头虫，那也是正常的。可是她不喜欢你，她应该直接明说，不和你定亲，那样的话谁都说不着谁，可是她明明不喜欢你，却还要同意和你定亲成亲，但是暗中还把你给绿了，这种人就该杀，不杀对不起天道！”
“没错！师父说得对！”猪刚鬣似乎被戳中了心事，大呼正义：“这种人就该杀！她摆明了就是贪图你那西海龙太子的家世身份，因此一边享受你带给她的显赫家世身份，另一边还要享受她自己的真爱，妈的，什么好事都让她给占了？什么东西！你说，她在哪，师哥我亲手宰了她，片儿了下酒！”
不等敖烈说话，张念就说道：“不急，以后必然能遇到，到时候J夫Y妇一起宰了吃。贫僧早就想尝尝母龙肉是什么味道了。”
“好嘞！”猪刚鬣抹了抹从嘴角流出的不争气的泪水。
沙僧也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那么你为什么不杀她，只对九头虫动手？”张念继续教训敖烈，“什么叫爷们儿知道吗？——
‘你看不上我，没关系，挑明直说，好聚好散，我绝不阻拦，甚至还会祝你幸福。但你要是一声不吭，绿了老子，老子饶不了你！’这特么才是真爷们儿！拿得起放得下的真爷们儿！你倒好，不动手杀那女人，反倒拿着婚房撒气，然后把明珠给烧了，差点被砍头。”
“为了一个把你绿了的女人，差点被砍头，你自己觉得值吗？蠢不蠢？”张念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所以心要狠才能站得稳！”
“从现在开始心狠一点！就先从干掉这只妖怪，把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开始！”
敖烈被张念教训了一顿，万圣公主和九头虫在他脑海里来回旋转，挥之不去，当初撞破他们搞H色，还有万圣公主当着九头虫的面骂他是傻子，蠢龙，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跳板工具......这一幕幕再次涌上心头，让他怒气翻滚，直冲脑门！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沙僧大声道。
“杀了他！扒皮抽筋！”猪刚鬣大声道。
“需要师哥们教你吗？砍人会不会！不动手，你就永远都是废柴！”孙悟空骂道。
“啊！”敖烈一声怒吼，抽出长剑，狠狠一剑刺进了黄风怪脖子！
黄风怪惨嚎一声，倒地身亡。
“这才对！继续！”
“师父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做！”
“对！没错！就是这样！”
“日后见到九头虫，把他皮剥下来蒙鼓！”
等敖烈缓过神的时候，黄风怪已经看不出来是黄风怪了。
“恭喜你，老四，踏出第一步了。”沙僧拍了拍敖烈的肩膀。
“这才是我们的好师弟！”孙悟空一脸满意。
025 上西天和上西天
半空中一道光华闪过，一位菩萨打扮的人影出现在半空。
五人立刻抬头看去，张念冷笑着问：“敢问来者可是灵吉菩萨？”
那菩萨面如寒霜，目似雷电，死死地看着地面上那一坨像翔一样的东西，又看着张念，如果目光可以换算成金银珠宝，那么张念此刻必然已经成为世界首富。
“不用看了，这就是黄风大王。”张念双手合十，一脸的悲天悯人：“无量寿佛，贫僧心怀善念，本不想杀生，一再劝阻这位黄风怪，不要伤害贫僧，不要枉造杀孽，但是他不听啊，所以就没办法了，自己作死是无人能救的。”
灵吉菩萨问：“那么，你现在是否是在自己作死呢？”
“无量寿佛！”张念高喊佛号，“贫僧是否是作死，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插了贫僧。”
“那你就拭目以待好了。”灵吉菩萨闭目，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目光中的杀气已经削减了很多，他看向四徒：“你们四个，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吗？明知跟在他身边是错，跟着他一路走下去更是大错特错，还不回头？”
四徒沉默。
“现在回头，且尚不为晚；执迷不悟便是一错再错！到时，我佛有好生之德，也救不得你们！”
“好生之德？”张念不屑嘲讽，“你不要笑死我了！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谁不会？老子比你会！这黄风怪偷了灯油，本应受你看管，在你手里受罚，结果呢？跑到这里来占山为王，杀人吃人，无恶不作，你敢说你不知道？”
“你！”灵吉菩萨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张念打断：“住口！无耻老贼！黄风怪在此地为妖百十年，此地方圆五百里的农户百姓，全都被他捉拿一空，吃了个精光！除此之外，过路之人，靠近黄风岭五百里范围内的不知情的路人，死在他手上的，没有五万也有三万，你敢说你不知吗？”
灵吉菩萨又哆嗦了起来。
“黄风怪被你拘押看管，结果呢？我们摆平了他，你自己出现了，这就说明你知道他的老窝在这里，但你却纵容他在这里占山为王，收拢小妖，杀人吃人，胡作非为！被他杀了吃了的数万百姓，不是生命吗？不是生灵吗？纵容妖怪在这里屠戮生灵，你还配说‘好生之德’这四个字吗？恶心的东西！”
“你...你...岂有此理，你你竟敢！”
“我竟敢什么？说啊？说下去啊！”张念毫不客气的回怼，“如果我哪里说错了，你大可以指出来反驳我！我洗耳恭听！如果我没说错，那就夹着你的尾巴滚！”
一个‘滚’字出口，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恐怖的威压出现，犹如末日降世，就连孙悟空都有了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张念这话说的真的是太直白太不给面子了，直接引发了天怒异象！
孙悟空紧皱眉头，握紧金箍棒，师父啊，你可真是牛批啊！好了好了，骂了过瘾了就行了。
结果——
“怎么？老子说错了吗？”张念指天怒骂，“如果老子说错了，给老子指出来！如果老子没说错，那就都给老子滚！”
刹那间，乌云消散，云开日出，太阳公公又露出了笑脸，而灵吉菩萨则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趁着刚才张念指天叫骂的功夫，跑了。
四位徒弟蒙了！
好家伙，师父好厉害！天怒异象都给骂跑了！
天怒异象这东西，并不是完全受天庭控制的，比如凡间有人度雷劫的时候，天庭没有任何人去控制它，它就会自然出现，雷劫也是天怒异象的一种。
而刚才这种，则是凡间有比较厉害的人冲撞上天，或者言辞激烈辱骂天上仙佛，就会出现，一般出现了就会弄出点动静，最少也得劈死几个人，就算劈不死骂人的，也要劈死几个无辜的，但像这次被骂跑了的，从没有过！
张念也懵了两秒，一瞬间他竟然搞不清楚是因为上天指不出来他话中的错误而滚蛋，还是天雷滚滚纯粹就是为了掩护灵吉菩萨逃走的，灵吉菩萨跑了，也就云开日出了。
如果是前一种，那么张念还是很自豪的，如果是后一种...那就纯粹是被人当成了傻子玩呢。
于是原本心情还不错的张念，此刻心情有点郁闷。
低头俯视一圈，早在他把黄风怪踩在脚下的时候，黄风岭上的小妖就逃走了一批，灵吉菩萨出现的时候又逃走了一批，天怒异象出现的时候，一个不剩，全跑没了。
想撒气也找不到个目标，只能作罢，转头问敖烈：“现在感觉如何？”
敖烈傻呵呵的说：“师父好厉害！”
“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按照师父所说的，搞完了黄风怪以后，感觉如何？”
敖烈沉默了两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有种做了以前没做过的事的...那种新奇感。”
“那么有没有一种压力缓解，甚至是压力发泄出来的感觉？”
“有一点。”敖烈认真地说，“听了师父的话，当时满脑子都想弄死九头虫和万圣公主，不自觉的就把黄风怪当成了他们，然后就...”
“行，很好可以，你真的已经迈出第一步了，接下来的就顺其自然即可，你们三个。”
“在，师父。”
“以后别藏着掖着，该教的不该教的，都教教老四，记住没？”
“记住了！”
“其实师父您不说，我们也打算要好好教教老四了。”沙僧说。
“对啊，我们刚才还在那商量来着。”
“这个真不骗你，师父，俺们仨都想带着老四一起玩，所以不说让他变得跟我们一样吧，最起码能玩到一起。”
张念说：“那很好。时刻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面对的是漫天仙佛，我们面对的是东西二天佛道两家的联合，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想要活下去，并且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们只有靠团结，如果不团结，我们上不了西天，只会上西天。明白吗？”
“明白！徒儿记住了！”四徒齐声应诺。
张念点头：“走！继续上路！”
026 八圣灵
越往前走，沙僧就觉得周围的环境越眼熟。
“师父，这路...”
“怎么了？”张念低头看着他。
“怎么感觉快到流沙河地界了？...没错，就是流沙河地界，前面那个村子，我去过几次。”沙僧双目一亮，指着前方山林后隐约露出的一些房屋说道。
不过此刻已经到了正午饭点，但那些房屋上却没有做饭的炊烟升起。
“你这胃口不小啊，”张念皮笑肉不笑的说，“才去了几次，就把那村子里的人都吃光了？”
沙僧挠了挠锃光瓦亮的头顶，一脸憨厚的不好意思：“没有没有，就抓了几个人吃，其他人想来都是被吓跑了的......”
“好，好得很，今中午又没有地方可以化缘了，沙子，这是你的地盘，去你的流沙河，中午饭你来解决。”
“是，师父。”
......
八百里流沙河。
又回到了起点，感觉甚是奇妙，张念伫立在流沙河石碑旁，看着滔滔而去的河水，双手合十，念诵了一声佛号。
“气质这一块，你是拿捏的越来越好了。”中性声音说道。
“这叫干一行爱一行。”张念说。
“嗯。流沙河之后，接下来的一难是【四圣试禅心】，任务内容是观音菩萨、黎山老母、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这四位神仙，化成了一母三女来测试取经五人组，其实主要是测试取经人西行之心是否坚定，是否会被外界的因素比如家世、钱财、美色等等这些干扰。但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你与东西二天都已经彻底撕破脸，这一难估计是没有了。”
“没有，那我就自己搞上一难便是了。”张念说。
“嗯？你打算怎么搞？”
“你们可以制造出一个我的幻象来迷惑猴子他们嘛，然后我睡个懒觉，睡醒了之后以雷霆之威铲除假货，大家开开心心继续西行。”
“这...”中性声音一愣。
“倒也不是不行。”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一路上估计会出现不少变化，你能有这种想法很好，只要凑齐九九之数，这西天便是通途。”
张念来劲了：“还有，比如吃饭噎到，喝水呛到，拉屎蹲麻了腿，尿尿不小心尿到裤子上，这些不也是都能算作劫难吗？”
“额...这些，不能算作是劫难。”低沉的声音说。
“凭什么？”张念不服了，“吃饭噎到多么危险，搞不好就容易噎死，这可是大灾难，还有喝水呛到，搞不好都能呛出肺炎；野外拉屎，突然窜出一只野兽的话，蹲麻了腿那就是必死啊！还有尿到裤子上......”
“好了好了，”低沉的声音赶紧拦住，“这些都算不得劫难。”
“如果这些也能算是劫难，那么西行就太过儿戏了。”略显稚嫩的声音说道。
“况且，是否算作是劫难，吾等说了也不算。”
“那谁说了算？”张念问。
“冥冥中自有定数。”
张念沉默了几秒：“每次和你们说话都觉得有点乱，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能不能做个自我介绍？”
“苍悟。”中性声音说。
“空木。”低沉的声音说。
“宗奥。”浑厚的声音说。
“商羊。”略显稚嫩的声音说。
“慧灵。”极其嘶哑的声音说。
“明动。”如同洪钟的声音说。
“贤音。”略显衰老的声音说。
“白一。”最后，一个非常苍老的声音响起。
“真是...老少皆宜啊。”张念感慨。
“你不需要同情我们，我们只是自作自受。”慧灵说。
“像当年的我一样，”张念自嘲一笑，“辛辛苦苦，付出一切，为了他们口口声声的光明的未来，结果，光明的未来是到来了，却不是我们的，而是他们的......啊这么一想的话，其实他们也没说谎，那的确是他们光明的未来，只不过，却是我们辛辛苦苦用命挣回来的。”
“你们其实还是比我们幸运的。”苍悟说，“你们只是苟延残喘，我们连命都没了。”
“啊哈哈哈，我要在你们每个人的光头上都刻一个惨字。”张念哈哈大笑的在他们伤口上洒尿。
“唉。”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响起。
张念止住心中的笑声，说道：“客气了，我们才是真的惨。你们最起码还有得选，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们的指示，不理会他们给出的所谓‘指引’，如果不理会，你们也不会死。但我们呢？我们............你们说说，谁更惨？”
“善哉善哉，这么一听，好像的确是你们要更惨一些。”宗奥说。
“所以这也是我们选择你的理由。”白一缓缓道，“只有经历过这一切，才能理解这一切，只有亲眼见过十八层地狱的人，才能懂得什么是地狱，才能明白为什么要覆灭地狱、该怎么覆灭地狱。”
“合作愉快。”张念说。
“合作愉快。”八圣灵一起说道。
吃饱喝足，众人站在河边，看着流沙河，犯了难。
“师父莫怪，不是徒儿不驮你过河，实在是...”
“你们不用说了，我明白，不就是过个河而已嘛，我自己来。”
这四徒都是神通广大，但是张念现在毕竟是肉体凡胎，这其中是有说法的，肉体凡胎却重若泰山，张念本身没有腾云驾雾的能力，因此他们不能靠腾云驾雾的本领带着他过河。
你要问为什么肉体凡胎却重如泰山，为什么没有驾云的能力，别人也就不能用驾云的方式带着他......其实都是扯淡，张念就是要靠自己过河，这样才能算作是一个劫难。
于是张念俯视河滩，巡视了一周，沙僧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直到张念捡起一块篮球那么大的石头，沙僧才恍然大悟，连忙往后退去。
其他三徒反应都是非常快，看到沙僧往后退，他们也赶紧后退，随后——呼！
张念大手一挥，石头带着呼啸的音爆和与空气摩擦出的炽热尾焰，像一颗导弹一样射入流沙河中！
轰！
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这次，整条流沙河真的被拦腰斩断，河水被分为了两股高达千米的巨浪，分散两旁，河床出现在众人面前，无数鱼虾河鲜在河床上无力的蹦跶挣扎，很多鱼虾更是被直接震死，它们的尸体铺满河床，组成了一条通往神圣西天的通途大道！
027 漂亮老母
四徒目前都只是知道张念很强，强到让人恐惧，但是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四徒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就像是刚才用一块石头砸出一条通途大道，敖烈、沙僧和猪刚鬣扪心自问，都认为自己肯定做不到，孙悟空想了一会，觉得如果使出法天象地，然后使用金箍棒，肯定也是能做到的。
但张念没有使用任何法术和法宝，最起码四徒都没有察觉到他身上有法力的波动，因此，他相当于是只使用了自身的物理力量，用一块普通的石头，就打出了法天象地+金箍棒变大的攻击效果。
就这膀子力气，大力牛魔王见到了，都得跪在地上喊爷爷。
流沙河顺利度过，这一难也是成功记录。
按照八圣灵的说法，渡过流沙河之后两百里，便是四圣幻化出的庄园，沙僧的魔爪还没有伸到这里，因此在《西行天书》的记载中，沙僧见到这座庄园的时候并没有起疑心。
这次也是一样。
行走两百里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庄园，四徒都感叹今晚能有饭吃有地方睡了，唯独张念一脸懵逼。
另外，孙悟空的目光也变得犀利了，本想开口提醒，但见到张念的表情，他先是疑惑，然后眼睛一转，把想要提醒的话咽了下去。
“这什么情况？四圣为什么还会跑下来试探我的禅心？按理说撕破脸了，他们不会再来了才对啊。”张念在心中问道。
“没错，所以这次来的不是四位神仙，而是只有一位。”
“哪一位？”
“黎山老母。”
话音落下，庄园大门打开，走出两个青葱娇嫩唇红齿白的丫鬟，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都是可可爱爱，嫩的真能掐出水来。
孙悟空和张念都是眉头一皱，猪刚鬣则是双目一睁。
“哎呀！”两个丫鬟见到三徒那古怪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看向张念，那样子摆明了是等张念先打招呼。
结果张念，十分滴光棍，拉着四徒绕道而去。
让八圣灵弄出一个分身来骗骗四个徒弟当做一难就行了，他可不想和这黎山老母打交道。
因为他特么的打不过黎山老母。
俩丫鬟看傻了都，哎你别走啊，你走啥啊，我们俩还能比你的徒弟更吓人？
“圣僧请留步。”丫鬟赶忙说。
张念加快了脚步。
“圣僧先别走！圣僧留步！留步！”
张念健步如飞，孙悟空都快追不上他了！
“可恶的和尚！”俩丫鬟怒了，刚要腾空而起，一道帘幕从天而降，像一片丝绸薄纱一样轻飘飘的挡在张念五人面前，张念皱眉，一拳打了上去，一道水波一样的能量场以他的拳头为中心扩散了出去，但这层帘幕却毫发未损。
孙悟空说道：“师父，事已至此，见见也不是坏事。”
猪刚鬣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这俩丫鬟肯定不是平常人，他当即收起了涩心，乖乖站在张念身后，马首是瞻。
“也罢。”张念正了正自己的佛冠，率领四徒回到了庄园门前。
两个原本气鼓鼓的丫鬟见到五人回来，立刻收起青筋暴起满脸横肉的状态，又换回了娇俏可人的表情：“圣僧，一路劳顿，里面请。”
“都已经演砸了，不用再演了，怪别扭的。”张念双手合十，低声说。
丫鬟的太阳穴青筋暴突了一下，还是保持着娇俏可人的笑容：“没办法，这是夫人吩咐的。”
进了庄园，这黎山老母果然和八圣灵说的一样，法力高强，即便是张念的天眼通也看不出这庄园是法力幻化出来的。
猪刚鬣此刻已经完全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俩丫鬟都不是普通角色，更别说后面即将登场的夫人，肯定更是强悍无比，因此，他果断收起了所有涩心，当起了一个乖宝宝，跟在张念身后目不斜视，亦步亦趋。
丫鬟领着五人一路来到大堂，就见到坐在正座上的一位风韵十足的成熟美妇。
美妇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风姿绰约，肌肤白皙嫩滑，身材丰满成熟的像一颗水蜜桃，好吧这个形容很土，但张念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尤其是在天眼通看不穿对方本体、只能依稀看穿一点衣服身形的情况下。
“我说这只是一只桃子精，诸位没意见吧？”张念在心中说。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八圣灵发出了老黄牛哮喘一样的声音。
美妇斜靠在座椅上，柔媚一笑，更是让人看的心神荡漾，春心动摇：“圣僧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坐下歇歇吧？”
即便猪刚鬣知道面前这货惹不起，但这一刻也还是看呆了。
“多谢女施主。”张念行了个佛礼，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随后，几个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响了起来。
五人抬头看去，依稀能从屏风后面看到几个窈窕柔美的倩影。
张念直呼离谱：“什么情况这是？不是说只有黎山老母一人吗？”
“我说的是那四位神仙只来了黎山老母一人，其余的，都是老母的丫鬟。”商羊说，“真正意义上的丫鬟。”
“好吧，请给这位大佬发一个敬业福。”
美妇拍拍手，几个丫鬟端着一些瓜果斋饭走了进来，放在了张念几人面前的桌子上，美妇笑道：“我见圣僧进来之后，都没怎么正眼看我，怎么，是觉得我不好看吗？”
“额...不是。”
“那是为何？妾身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色，却也自认为不丑，圣僧为何不正眼...”
“大佬。”张念打断了她的话，“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尬演真的没啥意思。”
一时间，整个大堂内安静了下来。
美妇脸上那柔媚的表情也消失了，大堂中仿佛有一股彻骨的寒风吹过，除了张念以外的四人全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路走来，你可是杀了不少生啊。”美妇面无表情的说。
“本就是生死搏杀，我不杀他人，他人便会杀我。”张念抬头，毫无惧意的与之对视，“我觉得我杀的还不够多。”
028 我不入地狱
张念的狠话出口之后，一股四徒无法理解的气势从张念身上涌现了出来，瞬间就抵消了大堂中那股彻骨的寒意。
是杀意吗？
四徒心中暗衬。
但是和纯粹的杀意杀念却又有所不同。孙悟空心想，这似乎是一种更加强大的杀意，是蕴含着大道的杀意吗？
难不成这小秃头还能以杀证道？
美妇手一甩，身上光芒一闪，瞬间改变了样貌，依然是肌肤白皙，美艳成熟，不过多出了一丝神圣的庄严和不可亵渎的风范，身上并没有什么神光，也没佩戴什么凸显身份的仙界首饰，但那股派头就已经很足了。
张念双手合十：“无量寿佛。”
“和尚，你是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嘛？”黎山老母问。
“同样的话已经有不少人问过我了，我不想再多做回答了。”
黎山老母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这和尚懂得不少，知道的很多，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和他们，是有所不同的，这也是我敢来见你的原因。”
“一滩污泥里面总会长出几朵荷花，可是有什么卵用呢？污泥还是污泥，荷花是改变不了它的肮脏的，只能衬托的它更脏，甚至...荷花还会成为污泥最好的掩护。”张念冷笑，“但是，你敢来见我的原因是，目前的我，还没有能干掉你的能力。”
四徒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子。
就连孙悟空都有点心慌慌。
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女人八成就是传说中的黎山老母，这可是不得了的存在，和伏羲、女娲平辈的大佬！
女娲补天造人！
伏羲一画开天！
黎山老母是这俩人的姐妹，和这俩人平辈，什么水平不用多说了。
结果张念竟然当着她的面说‘目前还没有能干掉你的能力’，好家伙，连黎山老母都敢干，这和尚真是更猛的猛人！
且不说实力如何，光这份胆量，就足够了！
黎山老母也有点听傻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和尚，够胆气的好和尚！那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干掉你的能力？”
“没有。”张念表情平静。
“是吗？”黎山老母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不会认为你那‘万法不破金身’在我面前有用吧？”
张念摇头：“万法不破只是相当于一层盔甲而已，在你面前，虽说不是如纸糊一般，但也强不到哪去，贫僧可不是靠那玩意混饭吃的。”
“那看来你是有其他本事了。”黎山老母眯起眼睛，的确是有点看不穿这和尚了。
张念点头：“但是你却有干掉我几位徒弟的能力。”
刷！
四徒全都躲到了张念身后，动作快准狠，整齐划一。
“但是恕我直言，你没这个胆量。”张念又说。
黎山老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对我哪来这么大的敌意，你我明明无仇无怨，你的每一句话却都是带着刺。”
“习惯了。”张念憨厚一笑。
“你这一路，就打算这么一直杀下去？这岂不是与你佛门信仰相悖？”黎山老母终于切入了正题。
这老娘们很聪明，我不对你动手，也不对你身边的人下手，我直接攻击你的内心，以你的信仰和信条为切入点，动摇你的本心，让你从内部瓦解。
但张念是什么人？
这诸天仙佛压根都想不到，这个张念，早就不是当初他们引诱的那第九位取经人了，这是一个从异世界穿越过来的灵魂！
在穿越过来之前，他根本就不是和尚，而是一支军队的领袖，他这么多年的经历就是手起刀落杀杀杀！
想要从信仰入手攻击张念的内心，完全就是门都没有的！
但既然龙门阵已经摆开了，那张念自然得陪着玩玩，直接开摆！
“我佛讲究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贫僧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哪里与我佛信仰相悖了？”
“你杀了那么多生灵，不是造下杀孽？不是与你佛相悖？”
“你错了。”张念双手合十，一脸的悲天悯人：“贫僧从未造下杀孽，贫僧只是在践行‘善恶有报’这一信念而已！”
黎山老母一愣。
“那些妖怪，伤人性命，吃人作恶，甚至还想要杀害贫僧，这便是作恶，既然他们作恶，那么就会有恶报，既然有恶报，那么这恶报，为何不能由贫僧来施？”
“你...”黎山老母被噎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你这一路上，也杀了不少野兽鱼虾，用来果腹，他们吃人，你吃野兽，有何不同？难道野兽鱼虾不是生灵？万物皆是生灵，总不能人就高一等吧？你这不也是在作恶吗？”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张念双手合十，脸上的慈悲决绝之色更加浓重。
“你！”黎山老母彻底傻了，好家伙，这句话用在这了是吧？你特么...
四徒差点憋不住笑！
“再者说了，”张念继续说，“你也说了，贫僧那是用来果腹的，所以，如果贫僧不吃它们，贫僧就会饿死，那么贫僧饿死了，谁来替贫僧传达我佛教义？那些妖怪，明明有东西果腹，饿不死，却偏偏要杀人，性质是不同的。”
黎山老母立刻反击：“刚才你自己说的，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既然能说出这话，那你就别伤害它们，别吃它们，自己饿死啊。”
四徒立刻看向张念，师父啊，你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结果张念丝毫不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些野兽鱼虾，牺牲了自己，救了贫僧，它们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必定不会下地狱，而且来世还肯定能入一个好道，投一个好胎，它们有了美好的来世，而贫僧则犯下杀孽，死后必然下地狱受罚，这不正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
“你！”黎山老母懵了，差点破口大骂！
好家伙！
横竖都是你的理对吧！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句话还真让你玩出花来了！
“哼哧！”孙悟空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其他三徒偏过头，没发出声音，但肩膀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在使劲憋笑。
黎山老母瞪了孙悟空一眼，但孙悟空还是没停下。
029 穷横
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
四徒对张念的认识更全面了一些，这和尚，不但很能打，而且还能BB，那个嘴啊，能跟你讲理，更能跟你讲歪理。
然后他们就觉得和张念为敌其实挺痛苦的，不但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女菩萨，如果你想用这么三言两语就想打乱贫僧的佛心，让贫僧走火入魔，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贫僧的心理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黎山老母沉默了几秒，说道：“所以，你就凭借着这几句歪理，就觉得你是对的？”
“对与错，只是个人立场不同而已，于我个人而言，我要活下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活下去，因此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我做的就是对的。对你们而言，我活下去，就会破坏了你们的所谓大计，那么对你们来说我所做的这一切当然就是错的。”
黎山老母问：“如果抛开立场，只从绝对客观的角度来说呢？”
“绝对客观是不存在的，永远都不会存在，每个人的看法都带有主观性，不管嘴上怎么保证绝对客观，都是屁话。”张念不屑一笑，“再说了，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谈什么对与错？”
“怎么？只有小孩子才谈对与错？”黎山老母问。
“只有小孩子才会在乎对与错。”张念更正道，“你们在意的是得失，我们在意的是公道。”
“好一个公道。”黎山老母冷笑。
“这公道里可包含着很多东西，生命、尊严......你们的得失就简单多了，力量、权力和地位。”
黎山老母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柔和了：“孩子，听我一言，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中止这一切，让他们四个回到他们最初的地方去，然后你随我去骊山，那里是我的道场，没有我的允许，即便是天帝和佛主，也不敢轻易踏足，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我保你性命无忧，日后还能成就大道。”
四徒全都看向张念，这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大道可不是那么好成就的。
张念张了张嘴，然后把到了嘴边的骂人的话都咽了下去。
因为他发现，黎山老母这番话不是在那揶揄，更不是高高在上的在那里看他可怜给他点恩惠，而是真的本着慈悲善良之心，想要挽救他。
“孩子，”黎山老母语重心长，“你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可能你觉得，你只需要面对东西二天，面对佛主和天帝这两位表面上的统治者，以及他们手底下的爪牙鹰犬，但实际上，我告诉你，你要面对的远远不止这些。”
“你知道为什么这西行之路一旦开启，诸天仙佛就不能再随意对你们出手了吗？是因为有规矩，而这条规矩，即便是佛主和天帝都不敢破坏，那么你觉得，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连东西二天的主人都不敢破坏他定下的规矩？”
“天道已死，贫僧不知道是谁。”张念说。
黎山老母一愣：“你竟然知道天道已死？”
“若天道不死，哪来这么多鸡鸣狗盗之辈。”张念冷笑，“贫僧不知道也能猜到，诸事不过天下熙熙。那些站在幕后的大佬，又有哪个会不惦记那天道之位？”
四徒表情有点发蒙，他们觉得脑子有点跟不上这两人的谈话了。
怎么感觉好像西行取经这件事，牵扯到了很多似乎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这也不怪他们脑子跟不上，因为他们从没见过那种存在，甚至无法想象那种存在，所以自然就没有什么概念。
就像是有的人，住几百块的出租屋，吃馒头就咸菜，他能想象得到那些住几百平的大别墅，一顿早饭就要吃八千的人的生活吗？
可能你一辈子都不舍得吃一次、甚至连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只是别人家里养的阿猫阿狗的零食。
这就是阶级差距。
在一般人眼里，孙悟空、猪刚鬣、沙僧和敖烈，那都是呼风唤雨的强大存在，但是在人家大佬们的眼里，这就是四个工具，啊，孙悟空除外，他的阶层要高于其他人。
黎山老母点头：“我不能否认你说的话，你看的很透彻，知道的也很多，但不是应该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害怕吗？”
“怕？呵呵呵呵，”张念笑了起来，“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见过地狱，按理说我更应该害怕，但可惜，我这个人就是太逆反了，明明过了逆反期，却不但没有被磨平，反而还更逆反了。”
“就和俗世中的人一样，”张念继续说道：“有的人是很有钱，有很多钱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高高在上了，但他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们的钱再多，命也只有一条。”
“富人和穷人爆发矛盾，当场火拼，两人都死了，谁吃亏？当然是富人吃亏，穷人活着也享受不了生活，但富人一旦死了，钱再多还有何用？可惜，很多富人想不明白这一层，直到被穷人捅死了才知道后悔，但是呵呵，晚了。”
“同样的道理，那些所谓大佬，也不过是比其他人玩的早点，混的早点，多一点实力，多一点人脉，但那又怎样呢？我比他们玩的晚，实力比他们差一些，又怎样？白刀子进去，出来的也得是红刀子，再说了，有这条规矩在这里护着我，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敢把我怎么样？
就算他们不顾规矩想来杀我，我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杀的？我至少拉他三五个垫背，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么多大佬，有几个，甘愿放弃他们辛辛苦苦混到现在的地位和成就，和我同归于尽呢？”
黎山老母听笑了：“穷横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吧？”
“没错，”张念也笑了，“本就一无所有，没什么牵挂，所以毫无畏惧，你有钱了不起？敢惹我，我跟你同归于尽！反正我一无所有，死了就死了，而你却不同了，你死了，你的钱别人花，你老婆别人睡，你孩子别人揍，哈哈哈，笑死了，这就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人死了，钱没花了。”
黎山老母问：“人活着，钱没了呢？”
“人活着，钱没了可以挣。”张念说，“但是人死了，可没法复活。”
黎山老母点头：“你想好了我就不在多说了，只是最后再叮嘱你一句，永远不要轻视他们，好好活着。”
030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推果树？
黎山老母还是个厚道人，管了一顿斋饭，五人吃饱喝足，整装上路，走出几里，再回头看去的时候，庄园已经消失不见。
猪刚鬣小心翼翼的问：“师父，方才那位夫人，到底是...”
“你就别打听了，那不是你能接触到的。”张念说。
孙悟空道：“跟师父你待在一块的时间越久，就越能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高僧，要俺看，师父，这佛主之位，就该你来坐。”
“那天帝之位你来坐？”张念问。
“嘿嘿，那俺就不客气了。”孙悟空憨厚一笑。
张念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把他踹了个猴吃屎。
张念可是清楚的很，佛主和天帝，看似是东西二天的两个统治者，地位看似平等，但实际上，东天天庭的势力覆盖了整个苍穹，西天也是东天的属地，佛主也只是天帝的臣子。
想当初这猴子大闹天宫，打到通明殿被王天官拦下的时候，天帝说的是‘召佛主前来降服妖猴’，‘召’字是什么意思？
就和凡间朝廷，皇帝召臣子觐见是一个道理。
不过，八圣灵告诉张念，西天只是名义上的天庭属地，佛主也只是名义上的天帝臣子，当初擒拿猴子，也是为了日后的取经大业，因此天帝‘召’佛主的时候，佛主自然会配合前来。
如果是别的事，天帝‘召’佛主，佛主可就不一定买账了。
反正不管怎样吧，张念当佛主可以，但猴子当天帝，门都没有。
老子为什么不能佛主和天帝都当呢？
到时候东西二天都是老子说了算！
“做人还是得有点出息。”明动说。
“不错，”贤音接话道，“天帝不过是天庭之主，小小天庭，容得下你的野心吗？”
“能去大舞台的人，都是从小舞台上历练起来的。”张念说。
“那倒也是。”贤音和明动表示赞同。
“不过天帝这个职位其实是不看实力，而是看资历的。”空木这时候说话了，“传闻天帝修炼了一千七百五十劫，每一劫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因此，放眼三界，他的资历最老。”
“呵呵呵，”张念笑了，“难怪难怪，原来只看资历不看能力的传统，是从这里延伸出来的，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那无所谓，等我干掉他，我就是资历最老的了。”
“就怕你干不掉他啊。”苍悟说。
“那我就拆了天庭，走到哪拆到哪，见到什么拆什么，搞破坏我最在行了。”张念心里嘿嘿一笑。
“不愧是【黄金信仰军】的领袖。”八圣灵称赞。
张念瞬间心情不美了：“唉，妈的，现在提到这个名字就心里堵得慌。”
“说点更堵的，”宗奥笑道，“我们只是把你的灵魂救了过来，你的肉身还是被断头台斩成两段，因此，你‘死’了之后，黄金信仰分崩离析，被皇家军队全面镇压，我们带你回来的时候，黄金信仰的领导层，只剩一个名叫阿采的人，率领一小部分的黄金信仰战士逃入了山林。”
“那小子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张念眼神中满是欣慰，“等老子完成了你们这边的大业，带着这一身本领回去，直接把他们踩成渣渣！还有那个出卖我的叛徒，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押上断头台！妈的，等我回去了，不灭他满门我就不姓张！”
不等八圣灵说话，前面开路的孙悟空就说道：“师父，前方出现了一座道观。”
张念拉回思绪，空木说道：“是镇元子的五庄观，接下来的任务目标是让孙悟空推倒五庄观中的人参果树。”
“我推倒不行吗？”张念问。
“你别了，”空木赶紧说，“你出手那就不是推倒了，那果树直接就被你打成渣渣了，还是让猴子来。”
“那果树下面，全是死掉的婴孩？”张念突然问。
八圣灵都楞了，苍悟有些呆呆的问：“额...这你从哪听说的？”
“之前额...不记得从哪看到的了。”
“没有，”空木说，“那镇元子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毕竟是地仙之祖，心里有底线，所以那树下没有死去的婴孩。”
“哦。”张念松了口气。
“但是却有死掉的孕妇。”宗奥说。
“啊？我靠！真的假的？”张念愣住了。
“假的，”宗奥说，“我编的。”
“你tm......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张念翻了个白眼。
“我早就不当这个出家人了。”宗奥冷哼一声。
说话间，道观近在眼前，几人落地，孙悟空上前叩门。
门开了，走出两个唇红齿白的小道童，正是清风、明月，清风询问：“你们是？”
“无量寿佛，”张念走上前行了一礼，“我们是来推果树...额不是，我们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路过宝观，天色将晚，请问能否管顿斋饭，留宿一夜？”
清风、明月：......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推果树？
上下打量了一番，清风正要说话，旁边的明月突然浑身一抖，说道：“师父临出门前吩咐过，说是今日会有和尚来登门拜访，然后让我们好生招待。”
“哦对对对，请进吧，请进。”
“好的。”张念行了一礼，一脸和善的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道观。
身后四位徒弟对视了一眼，这就开始不对劲了。
首先自然是拜香火，现在张念已经对这一套流程比较熟悉了，来到五庄观大殿，见到香案上供奉的【天地】两位，张念暗暗撇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上前，按照流程拜了拜。
四徒越发觉得心里不安了起来，师父这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上一次师父这么演戏的时候还是在观音禅院，演完了戏，观音禅院就烧成了一团灰。
完了，这次这五庄观恐怕也落不得好！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张念称赞道：“五庄观，真乃洞天福地啊！”
四徒：......
越来越不对了！
“只是二位仙童，为何不供奉三清四帝，罗天诸神，反而只供奉天地呢？”
清风、明月颇为自豪的说：“不瞒圣僧，三清四帝，乃是我家师父的朋友，九曜星君是家师的晚辈，所以，供奉不得。”
那副嚣张狂傲的样子，搞得张念以为他们才是三清四帝的朋友，是九曜星君的前辈。
孙悟空开始暗自准备，默默等待着张念让他动手打砸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