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06
白露揉了揉太阳**,她真的要把时间浪费在和一个小人物磨嘴皮上么
她还想着趁着等待批文的这段空闲时间,来好好钻研一下她的随身空间与精神力控制术呢~
“齐大志,我再说一遍,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出去,爱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好么”白露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她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哪怕从空间里拿本书出来读一读也好。`乐`文`小说`l`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然而,这话中懒得应付的不耐之意却深深地刺伤了齐大志的自尊心。
“韩玉玲”齐大志的小宇宙爆发了:“去年俺就给你道过歉了,这一年多来,凡事俺都顺着你,俺娘俺嫂子有啥不高兴的俺都替你担着,家里头好吃好喝的都依你先挑,现在连闺女都满周了,你到底还想咋样啊”
“俺知道你是从城里来的,俺知道你瞧不上俺,但是你这不是回不去了么”
“那些个知青,比你早来的,跟你一块来的,比你晚来的,一个个都回城里了,就你半天没消息,一个人无亲无故地被撂在俺们村,俺这也是心疼你啊”
“你说啊你从来就没给俺好脸色过,俺不就是喜欢你么,你就因为俺喜欢你所以就使劲儿地往土里作践俺么”
齐大志把憋了一年多的话给倒了出来,那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当然,按照他这么个说法,确实是挺委屈的。
但白露听着这一连串连哭带呛的控诉,只觉得头疼:尼玛的,我是真不想管之前的事啊但是齐大志你是非得逼我跟你翻旧账么
能不能清静点啊
“好。我们就来说清楚”
为了一次性解决麻烦,白露决定费点心神,一次性说明白:
“第一、我回不回得了上海,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第二、小芳草是因为被你强暴所以才有的,没去告你个流氓罪,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第三、在韩玉玲眼里,你就是个癞蛤蟆你这个癞蛤蟆趁人之危。吃到了天鹅肉,齐大志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白露气也不喘,接着噼里啪啦地总结:“听清楚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而我讨厌你也是我的自由,今天就把话在这里讲明白了,请你要多远滚多远,以后少来烦我”
齐大志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韩玉玲这个城市里来的姑娘一直都是美丽娇弱。
她刚来时,才十岁出头,怯生生地,总是喜欢躲在那些年长女知青的背后,说话时总是慢声细语,对谁都是有礼貌、客客气气地。
哪怕那天醒来发现自己被欺负了,也只是呜咽着控诉他,说要告他,当然,后来这事儿自然是被他那当村支书的老爹给压下来了。众人心照不宣,也就过去了。
玲子是肚子大了以后才住过来的,那时候他娘满心欢喜以为会有个大胖小子,所以各种殷勤,后来生下来是个丫头,他娘就没了兴致,但他欢喜啊,这闺女长得和玲子一样漂亮,日后肯定是十里八乡最俊俏的姑娘。
但是,她几乎是从来不和自己说话。自己一靠近,就像炸了毛的猫,满是警惕,而且。她对丫头也不喜欢,后来只好给他娘去照看了。
今天干完活回来时,看到她在屋里逗闺女玩儿,他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啊,自己试着靠近一点,没想到。她肯主动搭理自己了
虽然只是不咸不淡的俩个儿字“干嘛”,但听在他耳朵里,就像山里最好听的歌,好听啊
说到歌,他接着又听到她唱歌了,什么“长亭外”,什么“芳草天”,好听极了
可惜,所有的美好加起来,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她赶自己出去,虽然没用村里女人常说的那些粗鲁的话,但那厌恶的口气听起来就好像自己是一池子的猪粪,臭不可闻。
不能忍了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
“韩玉玲你什么意思啊就算你是白天鹅,俺齐大志也不是癞蛤蟆啊”
说完这句后,他还有点后悔,他怕她会被自己吓到,哪知,她十分平淡地再次赶自己出去。
明明已经是这么亲近的关系了,但她瞧着自己还是跟不认识一样,自己终于忍不住把这一年多的满腹委屈给说了出来。
村里有哪个男人像自己一样窝囊啊明明有媳妇,却近不了身,平日里还跟对活菩萨一样供着,讨好着,生怕惹着不高兴了。
只是,她根本就不领情啊。
齐大志圆滚滚的脑袋憋得通红,他这是被白露牙尖嘴利的话给堵住了,要知道,平日里的韩玉玲只是冷着脸,根本不搭理他,哪里像白露这样言辞犀利地攻击呢。
白露哄着小芳草的时候想过了,如果后来变成霸王的韩玉玲女士再次回头去经历年轻下乡时的事情,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
估摸着会全力碾压所有的挡路石吧
白露推测,与此同时,韩玉玲女士可能也会顺便做出一些杀人放火的泄愤之举。
所以呢,溯回时空弥补遗憾之事,只能由他们受过专业训练的业务员来做。
白露还能淡定地想着另一茬,可见神态举止是多么的不把齐大志放在眼里,孔武有力的齐大志在被漠视到了极致之后,双拳握得“嘎吱嘎吱”直响,他跨步向前,一把抓起
“啊啊啊。”
白露眼疾手快,一个反擒拿手,就把齐大志掰着膀子压在了炕边,同时,还用膝盖抵着他的背,厉声问道:“说你想干嘛”
“疼疼”
“哼哼,不疼就不会说实话“白露加大了角度,估摸着下手再狠点的话,齐大志的膀子都要被她弄下来了。
“我“
“我什么我说”白露对于自己随随便便就拿下一个壮实的农村汉子,心里十分自鸣得意,想当年,自己还是个普通女汉子,如今已经有了女土匪的本事哈哈啊不是是女大侠的气质。
在白露自我感觉良好的这时候,却被齐大志的一句话给说愣住了:
“你你不是玲子,你是谁”
作者的话:第二更。未完待续。( )
第四百零三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07
白露听到“你是谁”的质问后,脸上一僵,虽然手上依旧没有放开对齐大志的钳制,但这一瞬间的脑海已经翻江倒海了,原本的那一副侠女制恶霸的画面瞬间扭曲,然后化为泡影。
“啊呀疼啊,你不是玲子!疼啊。”齐大志一边哀嚎他那被白露扭擒拿的臂膀,另一边无比肯定地道出真相。
白露暗啐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她怎么忘了,如果客户韩玉玲女士能有自个儿一半的能耐,也不至于被流氓纠缠,被他齐大志得逞,所以现在自己这彪悍的表现太过诡异,只要不是缺心眼,都会怀疑的。
白露眯起眼看着齐大志被压扁的侧脸,心想着要不要杀人灭口?啊不,她是在想着如何糊弄过去。
说真的,她最近的几个任务都不太需要注重客户原身的相似度,沈七那一出基本上是全自由发挥,蒋芳芳就一村姑,那姑娘压根没人关注,再往前是啥来着?
哦对了,是卫秋梧女士,那是客户卫秋桐的姐姐,白露在荒岛古堡上成天担心被弄死掉,那时就更不需要和原身去对照模仿了!
所以,白露这是一路随意惯了,哪里会想到同样是到农村出任务,却在个非亲非故的小人物面前路出马脚来了呢。
其实,就刚才和齐大志短暂的接触来说,白露隐约觉得1978年时,齐大志对韩玉玲女士还是不错的,壮小伙满腔热情地想要软化心上人,怎奈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任你万般讨好,也软化不了对方的心。
毕竟,按照客户自己的表述,齐大志他就是一只癞蛤蟆,一天都难以忍受。
最后,韩玉玲女士连亲闺女都不要了地决然离去,彻底地伤了齐大志的心。他人性中的小阴暗随即越来越扩大,最终,年轻时的憨厚之样全都变成了后来的俗气匪气。
只是,感情的事情不是你付出多少。对方就必须回报多少,说白了,强扭的瓜不甜,韩玉玲女士除了在为人母方面对小芳草巨大亏欠之外,她并不欠齐大志什么。
想明白这点。白露又理直气壮起来:“哼,是啊,我不是你口中的‘玲子’!”
“那…那你是谁?”齐大志还真信了。
“你听清楚了,我姓韩,名玉玲,我叫韩玉玲!”白露第一句那是匡他的。
“你…你……”齐大志当然知道玲子的全名是叫韩玉玲,只是,他怎么觉得这么绕啊,玲子不就是韩玉玲,韩玉玲不就是玲子么。
“齐大志。你听着,我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你也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芳草姓齐,所以之前你娘照看她我也不需要说什么‘谢谢’,但是从今天开始,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来照顾,咱们就此打住!”
“你什么意思啊?”齐大志已经忘了自己刚才的质问,他现在满耳朵都是玲子说要划清界限的告知。
白露自言自语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
她怎么觉得说话这么费劲呢,手上放开对齐大志的钳制。反正量他也翻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不同于白露只是心里烦躁,但面上平静的表现,齐大志的双拳继续攥得嘎吱直响,他的脸上憋得涨红。那本就圆滚滚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里头还直冒火,整个人就像灶上烧开的水,咕噜咕噜直冒泡。
总之,快炸开了。
“俺…俺们怎么不是一路人了!俺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走的都是同一条路。怎么不是一路人了!俺们就是同一路人!俺们还是同一个屋里的人!”
齐大志扯着嗓子的据理力争,听得白露的脑仁儿都生疼。
她之前还想过,如果韩玉玲女士对齐大志稍微和颜悦色一点,那么日后她离开后,齐家会不会对齐芳草稍微好一点呢?
只是,就现在这么个“鸡同鸭讲话”,啊不是,她的意思是这么个说话都不在同一个频率上的节奏,别说父母是副教授,幼年便周游列国的韩玉玲受不了,就连她白露都觉得再多说一句,她就要抓狂了。
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
于是,白露就这么把手肘撑在炕桌上,然后支着额头,一言不发地把齐大志晾在那。
齐大志见玲子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说服了,但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媳妇摆脸色,实在是夫纲不振,他憋了这么久,被其他人嘲笑了那么久,今天…他今天一定要强硬起来,让玲子知道:
打鸣的是公鸡,男人才是天!
只是,鼓起勇气的齐大志半天没敢上前,因为白露虽然支着额头,闭着眼,但那霸气侧漏的气场可一点也不含糊。
就在僵持的这一会儿,原本酣睡的小芳草醒了:“咿咿呀呀~”
目前,白露对于粉粉嫩嫩的小婴儿还是感兴趣的,那手好小,胳膊跟迷你雪藕一样,两腮鼓鼓的,有时还会吹出泡泡来,太有意思了。
“小芳草,你醒啦~刚才有没有做梦啊?梦到什么了?”白露自顾自地逗孩子去了,她完全无视了杵在那里的齐大志。
见玲子还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齐大志气得壮硕的身体都颤抖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对她已经够好了,为什么她还是对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什么是不是一路人?他只知道她是自己的媳妇,他没错!
齐大志突破了白露因为逗弄孩子而收敛的气场,趁着白露不备,一把将孩子抱起来搁到了高柜上,然后作势要扯起白露的衣服来。
白露因为担心笨手笨脚的齐大志会误伤小芳草,所以就没有立刻一脚踹翻他,等他回过头来,白露看着那双紧盯着自己的铜铃眼里满是燃烧的熊熊大火时,懂了,这是要霸王硬上弓的节奏。
“警告你,可别乱来啊!”白露真怕自己待会儿出手太重,把齐大志给直接揍残废了。
不过,白露这话听在在齐大志耳朵里,就成了玲子在虚张声势,她害怕了。现在才知道怕了?哼!晚了!
“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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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08
气吞山河之势的齐大志准备一展雄风,结果自然是拖长尾音的惨叫收场。
其实白露也很无奈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拳脚力道不轻,所以是不愿意随便出手的,况且,和高手过招那叫被指点着进步,和对手过招那叫切磋着进步,话说:和齐大志这种空有一身力气的庄稼汉比划叫什么?
那叫毫无意义啊,因为完全是实力碾压好么!
白露一边回头看着被搁在高柜上的襁褓,另一边三拳两脚地就把齐大志给揍趴下了。
她踩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小芳草从高柜上抱了下来,齐大志可真是够不负责任的,这么小的婴儿就这么随意搁在高柜上,万一不小心掉下来怎么办?
摔死?脑震荡?
天啊!白露心里一阵后怕:齐大志这当亲爹的不重视,那是他的失职,但自己这个以尽责尽职著称的金牌时空业务员可不能也跟着马虎。(ps:‘金牌’是白露自封的)
对的,以后一定要万分小心,多加注意,坚决不能再让类似的意外出现,要把所有的潜在危险规避在未发生之前,她一定会把小芳草完好无损地交回客户手上!
白露抱着小芳草各种嘘嘘:“不怕不怕~千万不能因为小时候的一点阴影,就产生了恐高症哦,你妈妈可是纵横商海的霸王花…啊不是,是著名女企业家,所以你也要努力哦。”
也不管小婴儿能不能听懂,或者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反正白露就在那细声慢语地说了起来,至于胆子肥得敢对她下手的齐大志?
呵呵,他能爬的起来再说吧。
白露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抱着齐芳草就出了屋,刚才那一会儿,她想明白了,只要住在齐家屋子一天。就要忍受齐大志的纠缠以及老太太的不满,齐大志嫂子阴阳怪气的说话。
所以,白露打算回原来知青们的住所。
之前在资料上就曾了解到,韩玉玲女士是在怀孕以后搬到齐家来住的。那时候,作为孤苦无依的滞留女知青,日子是相当苦的,不说那些流氓纠缠,光是物质上缺吃少喝就十分难熬。
当时。住在一起的曹大姐与王婶子劝她说:“玉玲啊,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就算再不情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与其吃不饱穿不暖地硬撑着,不如到村支书家去,好好养着,反正你现在有了身子,齐大志他估摸着也不敢再欺负你。”
“等把孩子生下来后,再做打算,说不定那时候上头已经有批文下来了。咱就可以回城里了!”
韩玉玲看一眼齐大志都想吐,更何况住到一块去?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只是后来齐大志的娘跑来,在她们屋子前又跪又哭地求着,韩玉玲才在骑虎难下的情况下搬了过去,说白了,齐大志的娘看中的自然是韩玉玲肚子里的孩子,她总觉得这胎会是个平平安安的男孩,所以死活要把韩玉玲给弄回去供着养着。
等孩子生下来后,见着是个女孩,齐大志的娘自然就淡了心思。但齐大志却又活跃了起来,死活不让韩玉玲走,而且,他们认为。连孩子都生了,也就默认是他们齐家的人了。
白露准备搬回原来的住处,自然得查看了一下同住者的资料。
曹大姐,全名曹新华,今年33岁了,下乡已经8年了。听说她是北京人,丈夫在报社工作,因为写的文章中有敏感性词句,后来被有心人挖出来断章取义,结果就被打倒了,而作为新婚妻子的曹新华就被驱赶到乡下接受再教育,关于回北京的事,一直杳无音信。
王婶子,大约四十出头,自称是从省城来的,不过据其他人说,最早的知青下乡来时,王婶子就已经在这了,她说自己原名王锦,不过因为年纪比较大了,所以几乎没人会直接叫她的名字,大家一般都是喊“王婶子”,关于省城的事,很少听她提起。
本来还有个住在一起的女知青,名叫李香雪,只比韩玉玲大三岁,也是从上海来的,晚来一年,但是去年的年初就因为家里找人以“招工农兵”的名义把她调回去了。
所以,白露如果搬回去住的话,要相处的对象是曹新华和王锦。
她可以从资料中看出一些东西,但毕竟资料上的内容是韩玉玲女士以主观的角度来描述的,而且时隔二十多年,有些内容模糊了,或者记错也是有可能的。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因此,白露暂时保留观点,打算相处后再做结论。
“玉玲儿?”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曹大姐喊道:“你怎么回来了?呀,还抱着孩子。”
“曹大姐,我打算回来住。”白露说完这话后,紧紧盯着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表情,希望以此来看出些什么。
“可怜的孩子,你受委屈了!”曹大姐忽然间就抱住白露哭了起来:“好孩子,回来就回来吧,虽然苦了点,但好歹没人欺负你,来,快进屋,大姐给你先倒点水喝。”
“谢谢曹大姐!”白露应声。
曹新华擦了擦刚才流出来的眼泪,然后朝着屋子喊道:“王婶儿,玉玲儿回来了!”
“谁?”四十出头的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起来却像是逼近五十了:“呀!玲子,你咋回来了!啊呀,还抱着孩子?拿着东西?你…你不会是要搬回来住吧?”
前后一对比,表情太明显了,白露暗道,这个王婶似乎不太希望自己搬回来住呢。
“是啊,我带着孩子打算搬回来住,怎么?王婶你不欢迎?”白露试探一问。
“呵呵。”王婶的脸上一僵,讪笑了两下后,扯着嘴角说:“咋会不欢迎呢呵呵。”
“我只是瞧着王婶好像有点不太高兴,所以才顺口一问,开玩笑的呢,王婶以前对我那么好,怎么会不欢迎呢。”白露故意含糊一圆场,王婶立刻就接了下去:
“哎呦喂,玲子就跟我亲闺女似的!这闺女回娘家小住,我这是高兴坏了。”
白露心下已经看明白了,道:“王婶,你错了,我们知青本来就是住在这里的,所以,我不是‘小住’,而是彻底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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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09
白露宣布完自己彻底搬回来后,紧紧盯着王婶热情四射的脸,通常情况下,只要仔细一点,对于是“真高兴”还是“假兴奋”,多多少少是可以看出些端倪来的。
凑巧这位王婶也不是什么戴假面具的高手,她嘴上说着“欢迎回来”,但不仅两眼毫无笑意,就连面上都十分牵强。
那时候的粮食是按照人头配给的,所以白露回来也不算抢了吃食,而这房子本来是许多知青一起住的,原本的确很拥挤,但自从大家接二连三调回城里后,房子反倒是空了起来,所以更不会是因为住所的缘故。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王锦不希望她搬回来住呢?白露留了个心眼。
另一边,曹新华已经开始在替白露收拾床铺了:“玉玲儿,这冬天冷,咱一个屋可以吧?”
“可以可以。”以前的女知青十几个,所以当时韩玉玲并没有和曹新华她们住在同个屋。
“玲子啊,你这……你这不是在村支书家住得好好的么,咋突然回来了啊?小两口吵架了?”王锦迫不及待地询问原因。
“王婶,你这话说得可就奇怪了。”白露淡淡道:“旁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知道小芳草是怎么来的么,再说了,我和齐大志一没领证,二没办酒席,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住他家做什么。王婶,你说呢?”
其实白露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瑕疵,都住一年多了,现在才来说没领证没办酒席,多少有些牵强,但有时候说话的语气和语势远比内容的逻辑性更为重要,就像夜市讨价还价一样,靠的不是价位的合理性而是谁的语气更占上风。
“这个…这个说的也是……呵呵,我出去给被子翻个面呵呵。”王婶赶忙出了屋子,而白露毫不掩饰自己嘴角的讽刺。
这时,曹大姐帮忙把床铺收拾好了:“玉玲儿。咱这住的还跟以前差不多,不过香雪她们走的时候有些东西没带走,所以我就拿过来改改用了,你看。这个篮子给小芳草当摇篮怎么样?”
白露看了看曹大姐手上拿的篮子,她用小芳草的襁褓大概比了下大小,长度上还真差不多。
“看着是旧,但铺上几层旧衣服和棉絮就能用了。”曹大姐比划了一下,还挺满意。
“好。那麻烦你了!”白露十分感激曹大姐的关照,但心里还是有泪流满面的冲动:额滴神呐,这么破的篮子也不知道以前是装烂菜叶还是装土块的呢,拿来给粉嫩嫩的婴儿当摇篮?好心酸啊~~~~(>_<)~~~~
可现在被困乡下,物资严重匮乏,从曹大姐的“颇为满意”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能找到个破篮子已经是幸运了,就甭挑了吧。
白露发誓,她再回到时空原点后,一定要往随身空间里放一套婴儿用品,什么多功能轻便摇椅、玩具小餐车、益智小床铃以及各种卡通毛绒玩具。通通存一套!而且要买那什么…费雪、美斯达正品,坚决不买劣质和盗版。
“呜呜~我可怜的小芳草啊,你亲妈那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全是这些破破烂烂的存在,难怪铁了心要走。”
“乖乖再坚持一下,等韩家大伯托到关系后,我一定会把你一并带走的,到时候你跟你妈出国去享受新生活。”
“好好听你妈妈的话,日后做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就行,乖乖听话哦,可别长歪了。”
……
白露趁着一个人待的时候。往随身空间里内视了一下,食物方面自然全是按照她自个儿的喜好来储备的,寻了一圈,斟酌了半天。最终决定给小芳草喝点牛乳,那还是从上个任务的滨莎雅酒店顺来的。
“一周岁多了,应该是可以适量吃点辅食吧?”白露问曹大姐。
“一岁多啊,呜呜~~”
“这?怎么了曹大姐?”白露一吓,因为曹新华忽然哭了起来。
“没事,我…我就是想到我儿子了。”曹新华哽咽着:“当初我家老刘被带走的时候。我家阿宝跟小芳草差不多大,也是刚满周岁,我为了寻老刘,就把阿宝搁到了我爸妈那里,哪里想到就这么……再也没见到他了……”
“那阿宝现在估摸着已经9岁了吧?”白露问。
“是啊,我走的时候阿宝还那么一点点大,现在,若是按照村里的小孩,估计有这么高了。”曹新华比了个高度,然后掩面又哭了起来。
对于母亲想儿子的事,白露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刚好小芳草“咿咿呀呀”着,所以她干脆直接把襁褓塞到了曹大姐的怀里,道:“您就把小芳草当成当年的阿宝,你看,是不是有点像啊~”
白露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才满周岁的婴儿多少都有点相似的。
“乖~”曹新华感激地看了一眼白露,然后抱着小芳草摇了起来,很显然,曹大姐抱孩子哄孩子要比白露这个西贝货专业多了。
哎~刚好可以歇歇了。
白露抱着小芳草倒也不是体力上累,主要是抱着孩子啥也干不了,她想去上个厕所都得斟酌下时机,正巧曹大姐母爱泛滥,让她照料一会儿刚好。
“曹大姐,你说这小芳草已经满周岁了,平时能吃点什么呢?”白露已放弃纠结自己没提前买好《时尚育儿》、《母婴世界》之类的参考书了,这里刚好有个真当妈的,直接问问得了。
“玉玲儿,这孩子一周岁以后,乳牙慢慢就长齐了,消化、咀嚼能力强了,以前一直都是以乳类为主,现在慢慢可以吃点谷、肉糜、蛋和蔬菜了。”
“哦,这样啊。”白露点头受教。
“以前在北京时,我是给阿宝早上喝一次配方奶粉,快到中午时做个蛋羹,下午吃点剁碎的蔬菜,傍晚喝一点点米粥,晚上睡前再喝一杯配方奶。”
“反正就是都只吃一点点,然后随着长大再增加量是吧。”白露是听明白了,不过心里却寻思着:养个小孩好麻烦啊。
不过,从刚才曹大姐的话中,可以听得出来,她原来在北京的生活条件相当不错,能这么给孩子安排吃食,再联系到他丈夫因为写的什么文章而出事,应该不是普通的报社工作人员吧。
这厢谈得正欢,另一头正在院子里拍打被子的王婶可就心烦了:玲子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事是自己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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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听说今天2.14是“西方”情人节,但作者君表示:“幸好我是‘南方’人。”汪~所以我们还是来猜猜坏王婶干了啥坏事吧~
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10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直到天黑,齐家那边都没人来寻,白露估摸着被自己胖揍一顿的齐大志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而且照那样的揍法,他现在看到自己时多半会发悚吧。
至于四处去嚷嚷说自己“不是玲子”?呵呵,之前是她太过谨慎了,毕竟,这话说出去能有几个人会信呢。
到了晚上,基本上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了,院子里的鸡鸭也早就关进笼子里锁好了,这年头别说丢一只鸡,就是少一颗鸡蛋也会让原主人心塞半天。
这下乡的村里头自然是没有电灯的,七十年代时,除了城市以及那些环绕在祖国心脏周边的新农村,不然普遍还是走煤油灯的主旋律。
白露见曹新华大姐满怀热情地照看小芳草,而且态度上十分谨慎,算得上视若珍宝,所以便由她抱着,自个儿就在一旁翻阅以前别的知青没带走的东西。
其实,那些自愿或被迫从城市下放到农村做农民的知青中,实际上大多数只获得初中或高中教育而已,但是,会读书能识字在这年代已经算是很牛了,毕竟还有相当多的人斗大字都不识一箩筐。
对于知青们留下的日常物件,白露自然没什么兴趣,能让她多看两眼的是这个年代的书籍。
只是--
“纸质这么差?印刷这么烂?”白露十分嫌弃手上牛屎纸粗印的小人书。
至于内容—
“额,除了《铁道游击队》、《两个小英雄》这一类的超级励志革命题材外,还能有点别的内容么?”
翻啊翻,白露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柜子底下找到了几册纸质相对好些的书了,说是书,其实有些勉强,因为翻开一瞧,乍眼一看以为是印刷的文字,仔细一看:
“哎呀,这哪里是印刷字体啊。分明是用钢笔墨水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
所谓“笔触工整,端庄娟秀”指的就是眼前这样的笔迹。
白露一想到自己那日渐“爬行”的鬼画符字迹,便当场自愧不如。
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白露从第一页开始往后翻。笔者写的都是一些现代散文诗,只是无论在开头还是结尾都不曾落款,难道是担心因为写了名字日后被人拿去断章取义、乱按罪名?
“曹大姐,这诗册是谁写的啊?”
“我看看。”曹大姐瞧了两眼,然后一阵沉默。过了半分钟才哑着嗓子问:“你从哪找到的?”
“后头角落的那个柜子底下啊,这么工整字迹写的现代诗册子怎么也不带走啊,日后翻起来多有怀旧色彩呀,这谁写的呢?”白露疑惑。
“咳。玉玲儿,你…你不会是忘了吧?”
“什么?”白露不明白曹大姐指的是什么,难道她应该记得什么吗,还是说客户漏了什么消息没给她。
“两年前,高粱地。”曹大姐隐晦地说了两个词。
“额--”白露确定韩玉玲女士给的资料中没提到这一茬,所以只好在载体的记忆力现查。
一番搜索后,白露也跟着沉默了。
两年前的时候。韩玉玲女士还不到十八岁,那时虽然陆陆续续走了不少知青,但也还剩了十来个,包括去年回上海的李香雪,现在还在的韩玉玲、曹玉华等。
其中,还有个比韩玉玲大三岁,从杭州来的女知青叫徐清清,那姑娘有着一头黑瀑布般的柔顺长发,皮肤很白,像是怎么也晒不黑一样。瓜子脸上那双秋水剪瞳漂亮极了。
可惜,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雪地里冻死了。
“曹大姐,清清姐她…她……”白露说得很慢,很迟疑:“我总觉得她的死没那么简单。”
“哎。天妒红颜。”曹大姐叹了口气,并不接白露的话。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王婶插口了:“可不是么,那什么…天妒红颜,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在雪地里摔一跤后就起不来了呢。还是半夜的时候,那晚雪又下得大,就这么被冻死了……呜呜。”
白露看着王婶抹眼泪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本来她和曹新华大姐说的时候,是一片安静的叹息怀念,而王婶一开口,便是鬼哭哀嚎,看她那伤心至极的样子,跟死了亲闺女似的,好像……有点过头了吧?
“咿咿呀呀~”本来睡着的小芳草也被王婶的哭嚎给吵醒了。
“乖~不哭不哭哦~”
“小芳草别怕~不哭不哭~”
哪知道孩子是越哭越大声,白露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那掩着半张脸拼命嚎着的王婶,喊道:“别哭了。”
只是王婶哭得太过“专注”,压根没听到白露的话。
“别哭了!”白露两步上前,用力地推搡了一下王婶肥胖的躯体,王婶像是受惊了一般把脸从手掌中抬起来,张着不齐整牙齿的厚唇大嘴。
白露觉得这张老脸十分造作,但考虑到一旁的小芳草哭得十分可怜,所以只好压制住心里隐约的厌恶,以还算平和的语气道:“王婶,你把乖乖吵醒了。”
“我……”
“您要是怀念清清姐,可以去给她上柱香,刚好她的忌日也快到了,我想她会高兴看到你去看她的。”
白露说完后便转过头去了,并没有看到王婶因为听到“清清”、“忌日”几个字眼后涨成猪肝色的脸,那双眼中还隐隐带有一丝惊恐。
在曹大姐的帮助下,很快就把小芳草给哄睡着了。
夜深人静。
白露躺着并没有睡意,她现在有好几件事情需要考虑:
第一、自己的随身空间中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小芳草吃的。
第二、距离韩家大伯的音讯传来到底还有多少天?到时候她要以什么名义和方法把小芳草一并带回城里呢?“未婚生女”会毁了名声,到时候韩玉玲女士就没法出国了,但若是和齐大志领结婚证?那更惨,连上海都回不去。
第三、肥胖的王婶到底在掩饰什么?
白露总觉得王婶掖着藏着什么事情,当然,会心虚的多半是亏心事,那么,两年前被冻死的女知青徐清清是否与其有关联?还是说有别的什么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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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11
曹新华大姐一边念叨着自己的儿子阿宝,另一边照顾小芳草,倒是给白露省了不少心。
经过仔细斟酌,白露决定把自己库存不多的奶制品以及八宝粥匀给小芳草分次来吃,虽然撑不了多久,但能顶一天是一天吧,希望韩家大伯的好消息快点传来。
话说1978年的春节在二月,白露进入任务的日子差不多是春分,所谓“二月惊蛰又春分,种树施肥耕地深”,按照往年的惯例,她最多再悠闲两三天,接下来就要大忙起来了。
知青的工作任务自然都是村长、村支书以及生产队长、主任那些人分配安排的,之前的韩玉玲怀孕住到了齐家,唯一的好处就是有村支书撑着,免去了繁重的劳作,虽然有的人有意见,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现在,白露搬离了齐家,无形中也是少了一道保护层,她得自己面对那些繁重的农活与各种刁难。
当然,倒不是说当地人非要刻意为难知青,善良本分的村里人还是有的,只是这些老实人被老奸巨猾之人欺负得都自顾不暇了,自然是没精力再去怜惜别人,相对的,那些坏心眼的人就占了上风。
果然不错,白露进入任务的第二天,就听到传说中的大广播了,在大喇叭里,村长、生产队长、村支书、村主任轮番训话,撇去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剩下的大致内容就是:
“咱村少雨水,必须得抓紧春灌,浇好拨节水,施好拨节肥,注意防御晚霜冻害,大家齐心协力,不要辜负主席对我们的信任,我们要……”
所谓春分农活,白露是半生不熟。
虽然以前也多次去过农村任务,但是季节不一样。做的活自然也不一样,而且女人多半以割草、喂猪、养鸡养鸭以及拾掇灶台为主,扛着锄头到地里头去耕地播种的活,白露还真没做过。
“男耕地。女忙灶”这是村里普通人家的模式,而且每家每户都至少有五口人,相互可以照应,自然不会存在孩子没人照看的情况。
但下放的知青就不同了,大家都是单独的个体。下乡时多半都是十几岁或是二十出头,个个都巴望着赶紧回城,所以甚少有人愿意在当地结婚,而且农活任务都是分派到个人头上,哪怕两个知青结合了,活也不会少。
因此,白露面临着一个问题,她要是到地里去干活的话,客户的孩子就没人照看了,至于把小芳草一并带到田间去?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但却是个不得不做的事。
旭日东升,风吹大地。
白露扛起锄头,拎上化肥袋子,再挎个破烂子,就这么出门了。
临走前,她借着残缺角的破镜子瞅了一下自己的装扮,说真的,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瞧第二眼了:好好的上海囡囡,怎么就搞成了这副土掉渣的村姑模样?唉,她无比怀念沈七小姐的背景。哪怕是1983年的蒋芳芳姑娘也比现在的落魄好些。
白露到地里时,不算早也不算晚,比她还早到的自然是老实巴交的勤恳本分人,还没来的多半是好吃懒做、偷奸耍滑之人。
如果说村民是喝井水长大的。那么知青以前就都是喝墨水的,这井水和墨水自然是截然不同,前者适应农耕大地,而后者擅长握笔写字。
“上山下乡”某种程度上讲,等于是让握笔的人去握锄头。
下乡两三年,还能说是锻炼身体。让广大的城市青年真正接触广大的农村地区;下乡三五年,也能说是锤炼身体,深刻感受农村的广阔天地,但若是丢到乡下就不管不顾了,让一群十几岁的孩子背井离乡,有家不能回,那算什么?
况且,插队模式的一大特点就是没有后勤,像那些未成年且在当地又没有亲属的知青,首先“生活关”就过不去,而且从农村经济发展的角度看来,知青们也是农村的负担,只有在那些缺乏基础教育的地方,才有微小的意义。
村里人看知青,一个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没干多少活就叫苦连天,说白了,还真是古代的说法“百无一用是书生”。
如此,综合起来就是三个不满意:知青不满意,家长不满意,农民不满意。(邓爷爷的原话)
当然,宏观上的评价那是后来的事,单说白露这一头,看着幅员辽阔的春种土地,想到秋天时这里风吹麦浪想必十分壮观,但是,不用拖拉机播种、不用自动推进喷药,不用任何机械化工具的情况下,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此时,还得人工耕地播种,更悲催的是,知青们还没有牛!
“曹大姐,这么一大片地,都是我们的任务?”白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丢了锄头,直接坐在了田埂上。
“是啊,早春天气冷暖变化频繁,要赶在冷空气来临时浸种催芽,冷空气结束时抢晴播种。”曹大姐解释。
“哎,我这是还缺带了一本《农耕大全》了!”白露自言自语:“不对,我应该准备一台耕地与播种、喷药、收割、打捆等多功能集于一体的机械化农业设备才对!”
纵然百般不愿,但处在大环境的背景下,白露只能顺应趋势,在回城审批文件下来之前,还是别出什么幺蛾子吧,只是若想让她像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耕牛一样卖力,那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怎么说,一边**打诨的在地里忙活,另一边照看逗弄小芳草,白天的农忙时间过得也挺快,白露偶尔会从随身空间里取点小零食来安慰下自己,一整天下来,也算是马马虎虎。
白露在田地里的时候自然是一心多用,因为干活的过程中,颇能可以看出周围人的品行,比如那位本就让白露略感不喜的王婶便是装模作样、躲懒贪嘴的个中典型。
“玲子,你刚才在吃啥呢?”眼尖的王婶窥到了白露不停地从口袋里摸东西往嘴里塞,她怀疑这是齐大志给的零嘴。
“氮气,氧气,稀有气体。”白露打着哈欠道。
“啥气?”王婶凑了上来:“啥好东西?也给婶子也尝尝呗~”
白露抬手一指:“到处都是,随便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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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12
王婶自打知道白露拿“吃空气”来戏弄她后,就大为恼火,她总觉得从齐家搬回来后的玲子没以前实诚了,换句话就是以前那个玲子比较好欺负。
要知道,只有她王婶旁人,可没有倒过来的。
比如刚下乡的知青总会带些村里人没见过的好东西,吃的喝的用的等等,量虽然不多,但胜在一个“精”字,那些巴掌大的银边小镜子,雕花的檀香木梳子,扬州谢馥春冰麝油,上海珍珠膏等都能引来旁人一阵艳羡。
而这类东西王婶可“借”了不少,至于她那“借法”白露不用想都知道,要么说得天花乱坠,有借无还;要么死皮赖脸,弄不到手就不罢休。
其实,有时候白露在琢磨,这王婶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没看出是省城来的文化人,那怎么就跟知青们安排到一起了呢?
白露想的这事儿还真没几个人知道真相,不过她的推测倒是正确,这王婶的确不是来自省城,那为什么跟知青沾上边了呢?
原来,在十五六年前的时候,二十出头的王锦曾凭着自己的心机纠缠过一个省城来的知青,对方是真正的诗书礼仪之家,虽提倡自由恋爱,但眼光也高,谁也看不上,这其中也包括各种倒贴的王锦。
这位省城来的青年下放没多久,就因家里的硬关系回去了,而扑腾了两年都没成功的王锦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她可不含糊,打着那位省城公子哥的名号,四处说自己被玩弄了感情,多么多么可怜,信的人多,不信的也多。
后来,王锦又看上了旁的插队知青,折腾来折腾去后,反正没成。耍了点小手段找人把自己的材料改了又改,最后被分派到现在的这个村,名义上也成了早期的下放知青了。
日复一日,白露的农耕生活也算十分充实。只是那久等不来的回城消息让她有点心急,按照客户之前的资料,春分过后没几日就会有韩家大伯的来信,但现在眼看着就要清明了,半点影子都没有。
难道蝴蝶效应了?
该不会自己进入任务后。某些事情改变了发展趋势了吧?
白露反思,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扭转大局的事情呀,额,除了刚来时揍了齐大志好像就没了吧……等等……白露一咬牙,难道是因为自己得罪小人的缘故?
她把来后的每一日都捋了一遍,心下了然:无非是癞蛤蟆齐大志或者小心眼的王婶。
这日因为下雨的缘故,大家早早地就收了工。
王婶歪在炕上,磕着不知哪里弄来的葵花籽,甚是惬意,白露皱皱眉。因为王婶把瓜子壳涂得满地都是,而且唾沫四溅,让人不禁生厌。
“要下雨了,后头柜子那块晚上恐怕会漏雨。”曹新华大姐有些担心。
“堵上不就得了么。”王婶闲闲地道。
“之前的那几块旧木板钉到窗户上去了,没东西可以挡了。”曹大姐解释。
“漏就漏呗,反正又淋不到我床上。”王婶是个人主义者。
“我怕那块越漏越大,到时候灌风进来也是够冷的。”
“那你想想法子,哈欠~我先睡了。”
……
入夜。
“阿嚏!阿嚏!”胖胖的王婶感觉有水滴到了自己脸上,醒来喊着:“后头柜子那块还真是漏大了,都滴雨到我床上了。”
王婶嚷嚷了两句。却没有人应声。
她又嘟囔道:“曹啊!玲子?”
依旧无人应答。
王婶不情愿地挪出被窝,披上外衣,然后挪到桌子前点煤油灯:“这大半夜的,都跑哪去了?该不会是都掉茅厕坑里了吧哈哈。”
端着煤油灯。走到屋子后头那一块抬头往上看,屋顶上半个脸盆大的缺口正“哗哗”地漏雨进来。
“是挺大的缺口,但也不至于漏到我床上去吧?”王婶喃喃自语:“那我脸上的雨水是……啊!!!”
王婶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红的?腥味?血?怎么会是血?”
原本还哈欠连天的王婶睡意全无。她瞪大了双眼,借着煤油灯紧盯着自己的手掌,当她发现抹过脸的掌心都是红色液体时,赶紧跑回自己的床头,掏出了不知从哪个女知青那里“借”来的小银镜。
“血!!”王婶发现镜子中的自己脸上全是血。
这时,房顶漏洞的缺口一阵风吹来,将煤油灯给吹灭了。
屋外一片黑洞洞,再伴着似乎永不停歇的大雨,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王婶~”轻柔的吴语韵调。
“谁?”
“王婶~”
“你……你是谁?”王婶看到漏雨的位置底下站着一个长发的女人。
“王婶~我是清清啊--”
“清清?”王婶跟着念了一句,借着猛烈地摇头:“不!你不是徐清清,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曹啊,玲子!你们在哪?”
王婶转头就往门边跑去,但原本好开关的门好像被什么锁住了,怎么也开不了。
“王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长发女子被雨水淋湿了全身,那头发贴在面庞上,就跟水里爬上来的女鬼似的。
“别!你别过来!”王婶抄起床头的木盒子紧紧地攥在手上:“清清啊,你已经死了,就好好准备投胎吧,别…别来找我!”
“两年前,高粱地,雪下得好大啊~”女子的声音仿佛从外头飘进来:“雪化了,就变成水了,王婶~你看,我全身都湿透了--”
王婶肥胖的躯体颤抖了起来,她抖着声音喊道:“清清啊,婶子对不住你!那天婶子是打算回来叫人的,可谁知半路上就遇到二癞子他们了,我…我……”
“王婶~你明知道他们不是好人,这两年,你就没有做恶梦么~”
“别!别再过来了!婶子感激你,谢谢你把婶子从高粱地…旁的雪窝里拉出来,婶子年纪大了,身子重,也不是故意把你秤下去的,婶子会给你上香,给你烧纸钱,你安息吧!你安息吧!”
“安息?我在雪里冻得血都成冰了,你让我怎么安息……”
“啊--”王婶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细长手指,吓得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
“哼,徐清清的死果然和你有关,真是个恩将仇报的毒妇!”吓晕王婶的长发女人,自然是假扮成徐清清的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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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13
原本白露只是对王婶的好吃懒做,不讲卫生感到不满,但无论她是苦口婆心地明劝,还是指桑骂槐地暗讽,都无法撼动王婶的恶习。
于是,白露想着反正大晚上也没啥娱乐,不然装神弄鬼地吓吓她,这种脸皮比城墙厚的女人说不定用吓唬的法子有效,若是能借此让她日后少偷奸耍滑占别人便宜,也算做了件好事。
既然要装,那就得装得像。
所以,白露在闲暇之余,便仔细翻阅了那几册从屋子后头的柜底找出来的现代诗集,她通过诗集推测来自杭州的女知青徐清清的说话风格,一番琢磨后,才有了后来那一晚,白露一口吴腔侬调再加上长发盖了大半张脸的扮相。
哪知吓唬到王婶的同时,还同时诈出了个两年前的真相。
并上外部消息的拼凑,白露明白了:
两年前的冬天,王婶不知什么原因滑进高粱地旁边的雪窝里了,刚好路过的徐清清便跑去拉她出来,但婉约的姑娘力道太小,反倒是被铁秤砣一样的王婶反拖进雪窝里了。
后来徐清清帮着王婶出了雪窝,但自己却还陷在雪窝里。本应该回去喊人的王婶在路上遇到了坏心眼的二癞子等人,她在明知对方是鳏夫流氓之辈,仍旧告知了对方徐清清陷落在雪窝的事。
说就说了吧,也许鳏夫流氓也有好心的时候呢。
但令人费解的是,王婶在回到住所后,不仅没有喊人去确认徐清清是否得救,同时,当旁人问她有没有看见清清的时。只字不提,装聋作哑。
最后,徐清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冻死在雪窝里了。
或许其中还有什么曲折,但白露觉得自己拼凑的真相在总体上应该是*不离十了。总而言之,王婶算得上包藏祸心乃至恩将仇报。
可恶!(〃>皿<=
王婶自从半夜撞见鬼之后,精神状态明显萎靡许多,她时常疑神疑鬼地看着屋子里所有东西。仿佛那些寻常摆设都会变成血盆大口似的。
而白露自打知道王婶做的恶事后。那淡淡的不喜彻底转化成了深深的厌恶,只要没做亏心事,半夜就不怕鬼敲门。若是德行有亏,那就别怪旁人故意要吓你了。
某日清晨。
“啊呀!”白露指着王婶身后一阵惊呼:“那是?”
“什么?”王婶赶紧转过身去,四下一看,什么也没有啊。
“哦。没什么,我刚才好像看到什么人了。许是最近太累,眼花了呵呵。”白露敷衍道。
……
某日晌午
“啊呀!”白露一脸惊恐地看着柜子。
“怎么了?”
“王婶,我怎么刚才瞧见柜子旁边站着个长发女人呢!”白露绘声绘色:“那长头发还湿哒哒的滴水呢。”
“大中午的你看错了吧?”王婶紧张道。
“或许早上的太阳把我晒花眼了吧。”白露揉了揉眼睛。
……
某日夜晚。
“啊呀!”白露猛然一叫:“王婶,你这脸上怎么流血了啊?”
“哪里?哪里?”王婶取出揣在身上的小银镜:“没有啊。”
“刚才还……”
“玲子。你可看清楚了!”
“哦,可能是煤油灯反射的颜色吧。”白露淡淡解释。
……
对于有事没事就吓唬心怀鬼胎的王婶,白露是一点负罪感也没有。而且得知真相的曹新华大姐也默认了她的做法,所以每当曹大姐抱着小芳草出去溜达的时候。白露就时不时地来点“胡言乱语”。
四月五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断魂。
王婶在连日受惊后,终于顶不住精神上的压力了,她要做些安抚孤魂野鬼的表示,不然成天被缠着实在是受不了了。
因为提倡马克思主义无神论,所以上香、烧纸钱这些明面上是被禁止的,但在村子里管得并不严,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亲人的忌日以及清明上坟扫墓。
无亲无故的徐清清被葬在村西口那片不能耕作的小山包,四处杂草丛生,简陋的坟显得孤零零的。
王婶避着旁人,悄悄地提着装了大烧纸、假洋钱、纸叠的元宝走到村西口,她想着,给徐清清烧点钱,跟她说清楚,冤有头债有主,自己也就是贪了二癞子的半只烧鸡而已,要缠的话也该去缠二癞子才对。
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地上湿滑泥泞,王婶深一脚、浅一脚……
白露自然是知道王婶去上坟表心意了,她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几枚椒盐核桃开吃。
“当初明明说的是纸皮核桃,卖家怎么寄的是硬壳核桃?真是的,硬就硬,也不顺便送个核桃夹。”白露在屋子里四处找坚硬的东西来砸核桃。
翻着翻着,就找到了王婶的床头:“私自拿别人的东西可不好,不过借你的铁盒来砸个核桃应该没事吧~”
白露拿着王婶的铁盒子往核桃上砸,但由于核桃面滚圆,所以反倒是铁盒滑出手了。
“哐啷~”一声,铁盒摔到了地上,里头的东西掉了出来。
白露连忙把东西都塞放回去:“檀木梳、珍珠膏、针线包……东西还真不少。”
“咦?还有书信?”白露一时好奇,便瞄了一眼信封,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是火冒三丈!
因为,信封上写着—-韩玉玲(收)
“混蛋!”白露忍不住低咒:“(#‵′)靠,竟然全是我的信!?”
白露将薄薄的几封信摊放到了桌上,“一、二、三……五封!这毒妇藏了韩玉玲五封信!”
一一辨认,其中三封是以前在这的知青李香雪等人从北京、上海等地寄来的,还有两封在信封上没有署名。
难道是韩家大伯寄来的?
白露有点小兴奋,原来韩家大伯的消息早就来了呢,只是没想到被王婶这个毒妇给藏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轻轻地抽出信纸,然后迫不及待地读起来。
玉玲:
你好!不知不觉,我们已分别两年有余,我想了很久,终于怀着忐忑的心情写下了这封信。
在分别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分别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
白露头疼地把信扔在了桌子上,原来,这是某男知青回城以后寄来的表白信,通篇尽是诉衷肠的华丽辞藻,字里行间表达着他对韩玉玲的钦慕与相思之意,看到最后,白露头皮都麻了,谁说这年头情感表达含蓄来着?
无关紧要的东西看一遍就够了,白露将信纸塞回了原信封:“难怪不署名,原来是表白信的缘故啊。可惜,来得不是时候。”
将最后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正正经经地摆在眼前,白露深吸一口气,默念:希望这是韩家大伯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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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14
白露不是客户本人,所以无法从信封上的笔迹直接判断对方是否是韩家长辈。
拆开信,因为略微的紧张,所以她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捏着信纸展开,乍眼一看:嗬,写了这么多?
只见洋洋洒洒、满满当当的三大页。
白露看一眼称呼,紧接着直奔结尾看署名,然后略带疑惑地一目十行。
很显然,这不是齐家大伯的来信。
只是,若与回城无关紧要,那么白露也只是像面对上一封表白信一样,七分失望外加三分哭笑不得而已,然而,这封信却让她眉头紧皱:
好像是一封指责信?
韩玉玲同志:
我们是追求崇高理想的知识青年,我们热爱文学、我们热爱诗句、我们热爱一切崇高的事物,然而,你却背离了我们的理想!
你跌进了混杂着**的泥土里,你没有挣扎着起身,你没有奋力地抵抗,你没有呼喊着心中的理想!
……
看完第一张纸,白露十分疑惑:这张口闭口就是“理想”,这写的是现代散文诗呢?还是书信呢?会不会是谁寄错了啊?
接着看第二张信纸:
“我一直以为你是和我一样洁身自好的知识青年,没想到你却自甘堕落,你不纯洁了!你已不是我心中的姑娘!我唾弃你!”
立刻接着看最后一张信纸,白露懂了:
这是一封赤果果的指责信!
白露火冒万丈:尼玛的,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直男癌!?
指责!
排比句的现代散文诗载体下,通篇都是指责韩玉玲生了小芳草的事,对方把“被迫”说成了“自愿”,把“被迫未婚生女”说成“自甘堕落下贱”。
白露两眼喷火:直男癌!负一万分,滚粗!
生了一会儿气,白露捡起那三大张洋洋洒洒的指责信,前前后后翻了一下后,终于找到了对方的署名。一个叫“何有为”的男知青。
在韩玉玲女士的记忆里搜索了一番后,白露冷笑,原来啊,这个何有为曾经追求过当时还不满16岁韩玉玲。因为被拒绝,所以耿耿于怀。
三年前,何有为以“病退”的名义回了城,每每想到严词拒绝自己的漂亮姑娘时,总是心有不甘。后来也不知怎么打听到韩玉玲未婚生女的事,于是便名正言顺地写了以“我要和你一刀两断”与“我唾弃你”为主题的指责信来抒发心中的愤慨。
神经病!
白露把何有为的信揉成了一团,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一眼桌上散落的其他几封信件,她所想的当然不是这个何有为为什么会患上直男癌,而是思考:王婶为什么要拦截韩玉玲的信?
她心中有几个猜测,比如,王婶拦截的不仅是信,还有随信而来的东西;王婶嫉妒韩玉玲有亲朋好友写信来。见不得书信往来;或者……她要拿这些信做些什么事?
什么事呢?
白露脑中灵光一闪,把每封信又翻了出来,日期!
按照对方写信的日期来估计,都是韩玉玲住在齐家的时间段,同时按照王婶那好吃懒做占便宜的风格来推测,恐怕王婶原本是想着让韩玉玲拿东西跟她换信吧。
至于王婶还有没有私藏她的其它信件,那就得当面质问了。
可惜,白露没这个机会当面问了。
因为接近傍晚的时候,外头有人喊:“坏啦!出事啦!”众人闻声出了屋,纷纷相互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村西口。王婶和二癞子吵起来了!”
“吵就吵呗,村里吵嘴打架的还少么。”闻者不以为意。
“王婶说女知青是二癞子弄死的,但是那女鬼却总来缠着她,王婶非得要拉着二癞子去女知青坟上说清楚!”知道多的人解释。
“哪个女知青?知青们不都走得没剩几个了么。”
“两年前冬天死的那个。好像叫什么青青来着。”
“我知道!”旁边一人插话:“两年前,高粱地旁的雪窝不是冻死一个女的么!”
“对对!”其他人跟着记忆复苏:“我有印象!那晚雪下得特别大,那个女知青滑到雪窝里头没爬出来,一夜后就被冻死了。”
“是是,我也想起来。只是,王婶当时不是说没看到人么。那女鬼怎么缠上她了?还有,跟那二癞子啥关系啊?”
……
白露跑到村西口的小山包时,王婶与二癞子的扭打已经结束。
“快叫卫生员!都是血,人要不行了!”
围观的群众又开始讨论:“我算是搞明白了!”
“那个女知青是拖王婶出雪窝才把自己给坠进去的,后来王婶贪着二癞子偷来的半只烧鸡,就把这消息卖给他了!”
“二癞子又叫来了张老汉,两人趁机要挟那姑娘,估摸着想占便宜,结果那姑娘死也不肯,二癞子他们就由着那姑娘冻死在雪窝里了。”
“啧啧,这多狠的心啊。难怪那女知青变成的鬼要缠上王婶,恩将仇报的毒妇啊,这是活该呢!”
“就是!那二癞子也不是好东西,难怪快四十了还讨不到老婆。”
“对了,二癞子那烧鸡偷的是谁家的来着?”
“那年我家就丢了两只鸡,还以为狼叼走的呢,会不会就是二癞子偷的啊。”
……
王婶和二癞子的厮打过程还是比较激烈的,从现场的痕迹看来,王婶非要把二癞子往坟墓拖,二癞子觉得晦气就抵死不从。
当时,王婶一想到自己要被女鬼纠缠个没完没了,便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咬咬牙,无论如何也要把二癞子弄到徐清清的坟旁,她要告诉徐清清的鬼魂:别只缠着我一个人。
王婶使劲地拖着二癞子时,清明的细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小山包的土湿滑泥泞,二人扭打时,也不知谁没踩稳,就这么扭在一块儿地滚到了山洼子里了,胖大的王婶压在了二癞子身上,竟活生生地把二癞子的脊柱给压得快错位了。
二癞子吃痛,拼命地推着压倒自己的肥硕女人,他的手在地上一摸,刚好有一块顺手的石头,于是他想也没想便拿着石头往王婶头上猛砸。
一下、两下、三下……
王婶的头上开始冒血了,于是便扭着身子往二癞子身上更用力地又打又掐,甚至用指甲去扣二癞子的眼珠。
两人在雨中厮打一阵后,二癞子的脊柱被王婶给彻底坐压断了,而王婶的头被石头尖锐的边缘给磕破了,血流了一脸。
一阵风吹过村西口的小山包,暗红的血被雨水冲淡并渗到土壤之下,如果这是冬天,必定是个染血的雪窝,像极了两年前。
最终,王婶失血过多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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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15
白露看着已故王婶的床铺,半天没回过神来,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
人在做,天在看。种其因,得其果。
王婶最终在村西口徐清清的孤坟附近身亡,这算得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将到”吧。
只是,王婶一死,白露就永远都别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截留韩玉玲的信件了。
“哎。韩家大伯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信啊?”白露趴在桌上叹气:“烦心呐,我还是吃几个碳烧核桃压压惊吧。”
自从发现自己徒手也能捏开坚硬的核桃壳时,白露就不再四处找东西来砸了,她那手指的力道已经是妥妥的金刚指了。
“玉玲儿,小芳草又饿了。”曹新华大姐抱着孩子从外面进来。
“哦。”白露接过襁褓:“小芳草啊~你那亲妈的资产数亿,肯定不缺你的奶粉钱,但是,现在这年代是有钱无市啊。”
“我空间里能给你吃的存粮都耗完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没有牛奶喝了。”白露用省下来的鸡蛋蒸了一碗蛋羹喂给小芳草吃完后,把她给哄睡着。
“曹大姐,我出去一下。”
白露这几天想了下,信件是这个年代最普遍的通讯方式,其速度慢得要命不说,还不太安全,比如中途丢了,被别人截胡了等等,所以,她决定去找一下。
算好时间后,白露守在村道上,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以前在任务里也曾做过半路截邮递员的事儿,说到那次的盲山,虽然是九十年代,但因为过于闭塞的缘故,所以和现在一样落后,说实话,幅员辽阔的祖国各地发展得实在太不平衡了。
“停停停。”白露拦住了骑自行车的邮递员小田。
“哟~这不是……”邮递员了想了一下:“这不是小韩么。”
“嗯嗯,是我。”白露道:“小田啊。我有个事儿问你。”
“你说。”
“去年那一整年,有没有我的信?”白露打算先试探一下。
“有啊,陆陆续续,五六封吧。记得当时跟你住一块儿的王婶帮你拿去的。咋啦?她都给你了吧。”小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白露心道。这邮递员小田倒是没包藏祸心,看来他并不知道王婶收了信却没转交给自己的事儿。
“那到底是五封,还是六封呢?”白露觉得数字是个切入点。
“啊呀,这你可为难我了。”小田道:“我这一年也送了不少信,能记住个大概数字已经不错了。具体到底是五还是六啊,还真记不清了。”
“小田,麻烦你看一下,除了这几封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有印象的?”白露把那几封信都带出来了,其中包括被自己读完后气得揉皱的何有为那份指责信。
“我瞧瞧。”小田边看边想:“李香雪这封我有印象,那姑娘原来也是下乡的知青,这个、这个…嗯,也有点印象。”
“麻烦你好好想想。拜托了。”白露语气十分诚恳。
“这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六封来着,还有一封信,嗯,让我想想。”小田努力地回忆:“对对,我上个月来的时候的给那封不在这其中!”
“说仔细点!”
“上个月有封你的信,也是王婶帮你拿的,好像是上海寄来的吧。”小田解释。
……
白露和小田挥手道别后,脸阴沉了下来:算算日子,她手上的这五封信都是去年收到的。所以,上个月,也就是1978年3月的那封很有可能是韩家大伯寄来的信。
但是,那信不见了!
该死的王婶把信藏哪去了?
白露这几天早就把王婶的东西给翻遍了。倒不是贪图她的东西,而是仔细查查还有没有被她私藏了的韩玉玲的信件或者电报之类的讯息,但除了找出一堆王婶死皮赖脸从知青那里讨要来的物品外,便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东西了。
走在田埂上,白露琢磨着邮递员小田刚才的话,上个月的那封信如果是自己从齐家搬回来后收到的。那么王婶便不会往同住的屋子带,所以很有可能是交给齐大志了。
白露调转方向,往齐家而去。
避着人进屋,爬高上低,翻箱倒柜,在一番迅速的地毯式搜查后,一无所获,这让白露懊恼至极。
太阳晒得人有点晃眼,院子里的鸡群“咯咯”地往地上啄,鸭群“嘎嘎”地撒着欢跑,这让白露有点不爽:“我这过得还没鸡鸭顺心呢。”
手一挥,齐家小院笼子里的鸡蛋鸭蛋便被白露收进了随身空间里,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好歹也给小芳草弄点吃的。
白露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舒心,于是又调了个方向,她往村委办公室去了。
开会的长桌子、长椅子,外加墙上挂着红旗以及领袖人物的照片,这就是村委办公室的布置。
依旧是避着人,白露翻查了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后,终于在角落柜子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沓没有交给个人的信件,从信封上的邮戳日期看来,有的信甚至是好几年前的寄来的。
“找到了!”白露如愿以偿地在其中翻到了小田所说的那封上个月从上海寄来的信件。
白露顾不得被旁人看到自己私自进入办公室,当场拆封查看。
一展开信纸,她就傻眼了:
“不是吧?除了信封外,内容通篇洋文啊!”
“齐家大伯这是把洋文当成防他人偷看的密电了吧?”
不得不说,通篇洋文确实有极好的保密性,因为就连从21世纪而来的白露都不能立刻看懂,她的外语词汇储备早在大学考完四六级后就逐渐遗忘了。
白露确认一下落款确实是韩家大伯后,将信收起来,这下是只能带回去钻研了。
韩玉玲女士从小就跟随学者父母在国外游学,她的外语水平比应试教育下的白露更为娴熟且实际,但自从十多岁回国被迫下乡后,便没怎么使用过了,而人的大脑对于不常使用的知识自然是迟钝了。
因此,白露一边靠着韩玉玲的记忆,另一边结合自己那一点可怜的词汇量,投入了翻译书信的工程中。
经过两天一夜的奋战,白露终于把韩家大伯的通篇洋文给翻译了七七八八,大致内容与客户当初给的资料上差不多,主要就是那三块内容:
一是报平安。
二是说明现状。
三是回城事宜。
白露作为知道前因后果的时空业务员,自然知道韩家大伯这封信里有n个善意的谎言,比如这个时候韩玉玲的祖父母、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韩家大伯那样报平安只是为了安侄女的心而已。
不过,有一点倒是客户之前没提起的。
韩家大伯在信中特别强调:如有意中人,回上海后再做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要在当地结婚生子!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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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16
韩家大伯经过深思熟虑,已经计划好了侄女的回城事宜以及日后的打算,他在信中告知,准备让韩玉玲以“考试”的名义回城参加夏季的招考。
白露进入任务之前,自然是做过一番功课,虽然无法做到详尽细致,但在大环境背景上还是有深入了解的。
比如1978年4月的《人民日报》报道:国wu院决定在全国范围内恢复和增设55所普通高等院校,国家为了多招人才,把当年考生的年龄放宽到30岁。
虽然特殊政策解决了那些已婚拖家带口高龄考生的后顾之忧,但像韩玉玲这种被困在边疆农村的知青,某种意义上却得遵循一个硬件条件:未婚且未就业!
所以,白露这几天又陷入了纠结。
她当然知道韩家大伯的特别强调是十分重要的,可以说,这是一个极为关键的节点。
而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上,正是因为这个关键点,所以当时尚未接受自己已经身为人母事实的韩玉玲,她将又爱又恨的女儿留给了齐家。
白露自然也没把自己代入成孩子娘的角色,不过她进入任务以来,一直照顾着小芳草,多少也培养了一点感情,当然,首要原因当然还是在于,这个漂亮的小女婴是她的任务目标。
“我要以什么名义把你给带回上海呢?”白露现在每每抱着小芳草时,就开始发愁。
但大事又不能耽误,白露算好了邮递员下一次来的时间,把那封纠结良久才写出来的回信交给了小田。
一个月后。
白露费了好一番周折去了镇上,然后又磕磕绊绊地到了县里的邮电局。
看着眼前的有线电话机,白露觉得自己有种流泪的冲动,已经习惯了手机遍地的她却为了这么台有线电话机而翻山越岭,长途跋涉。
“呜呜~我太不容易了!”
可谁叫1978年的全国电话普及率仅为38%呢,占世界20%人口的大国所拥有的话机总数却还不到世界的1%,好心酸呐!
白露有些颤抖地拨通了那个自从信上看到后。就已经记得倒背如流的号码:“大伯,是我,玉玲。”
“玉玲啊!”儒雅的中年男声中带着一丝颤抖。
“呜呜~大伯!”白露不可抑止的哭意是来自原身的。
“好孩子,别着急。很快就能回来了!”韩家大伯明白侄女在边疆县城通讯的时间十分宝贵:“信上说的你都明白了么?”
“我……”白露有些犹豫,韩家大伯交代侄女别在下乡时谈对象,但韩玉玲却连孩子都生了,这要是说出来,会把他给吓到吧?
“有什么困难跟大伯说。”
“我…我是有件事。”白露缓慢地开口:“我在下乡的这几年。没有意中人,更没有结婚,但是……生了个孩子。”
白露听到对方的呼吸一滞,没了声响。
过了大约半分钟,才传来韩家大伯喑哑的声音:“好孩子,你受苦了。”
“呜呜~~”白露控制不住原身宣泄而出的情感,“哗”地一声哭了出来,两行眼泪跟冒泉水一样。
“玉玲,大伯有几个问题,你一一回答。”
“好。”
“孩子的父亲是知青还是村民?”韩家大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
“村支书的小儿子。叫齐大志。”
“有没有领结婚证?孩子有没有登记?”
白露明白韩家大伯这是在根据详细情况来想法子,她一股脑地倒出来:“没领证,我怕落户就走不了了,是个女孩,没有任何登记证明。”
“好!大伯有最后一个问题:玉玲,那个女孩你想不想带回上海?”
“我……”
韩家大伯又补了一句:“如果将孩子留给她的父亲,那么你两个月内便能回上海,但若是想将孩子也一并带回来,那么就需要从长计议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要把小芳草带回去。一时半会儿就走不了了对么?”白露的声音也颤抖了。
“是这样,现在的政审非常严格,大伯原来是想让你以“考试”的名义回来参加秋季高考的,但是若带着孩子。程序上就……哎。”
白露也跟着沉默了。
这时,邮局的人提醒她:“时间快到了!”
白露回头一看,她身后的人从门口一直排到了外面的街角,大家都等着打电话呢!
“大伯,晚点回去不要紧,大不了今年的高考不参加了。我考明年的,只是--小芳草我是一定要带回上海的!”白露提了个建议:“堂哥应该已经结婚了吧?您看能不能把小芳草挂在堂哥的名下?”
韩家大伯又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个提议也是个办法,文件手续方面我试一下吧。你安心等大伯的消息。还有,注意安全!”
……
白露回到村里时,已经月上梢头了,如果不是她一路左搭右乘外加两条腿狂奔,一般人当天还回不来呢。
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了,结果进门还有件不如意的事等着她。
曹新华大姐满面焦急地道:“玉玲儿,不好了,傍晚的时候,齐大志把小芳草给抱走了!”
“什么?”白露一惊:“他想干嘛!?他为什么要掳走小芳草?”这时,白露已经忘了齐大志其实是齐芳草的亲生父亲,所以用了强盗行为的“掳”字。
“我……我不知道啊。”曹大姐满脸自责:“对不起,我没拦住。”
白露缓了几口气后,一路颠簸的心神才归为,她坐下来,喝了几口白开水后道:“曹大姐,不怪你,你帮我照顾孩子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至于齐大志,估计他今天没找到我,所以才抱走小芳草的,他好歹也是孩子亲爹,一个晚上应该没大碍。”
夜深人静。
整个晚上,白露的脑海都在不停地回放和韩家大伯的通话,想到大伯那犹豫的语气,也不知道自己提出把小芳草挂在堂哥名下的法子能不能行。
白露记得韩家大伯的孙女,也就是韩玉玲堂哥的女儿,后来便是被送到了国外创业的韩玉玲身边,她隐约记得那女孩和齐芳草的年龄差不多,所以,推算一下,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上海的韩家堂哥应该已经名正言顺地结过婚了吧。
仍然待在村里的白露继续深刻体会着那句:等待是一种煎熬,未知的等待更是多涂了几层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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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17
说实话,若不是这个年代大背景的禁锢,白露都恨不得抱着小芳草直接两条腿跑回上海算了,可惜,想归想,真跑回去了那就是极品黑户。
21世纪的黑户只要有钱、就能买个房上个户口、或者托关系挂个名分,就算上不了户口,也不至于饿死,温饱和蔽体还是可以的。
但现在1978年这个年代的户籍制度非常严格,尤其是城市,户籍在哪里,口粮就在哪里分配,米和面这类主食凭的是粮票,做衣服要凭布票领布匹,而且具体的数量规定得一清二楚,物资匮乏的时代里的城市,除非你在粮站、供销社上班,不然一口也不会多。
所以,白露要是真自个儿跑回城市了,那还不得把后面回归的客户给饿死么,时代筑造的限制壁垒让她不得不苦苦等待审批文件,只有做正规流程的转移手续才能避免后顾之忧。
客观上来说,这个年代的农村会比城市的日常生活物资更丰富一点,城市居民的口粮完全按照粮票的分配,但农村还能自己种个土豆地瓜,养鸡养鸭什么的,当然,有的农村土壤好,收成好,也有的村土壤贫瘠、长期贫困。
白露下乡的这个边疆村子,算得上不好不坏,吃的是多一点,但也不会多太多。
因此,经过长达两个月的虚耗,白露随身空间里储存的大量零食以及应急的干粮已经吃光了九成,她以前一次吃三五个核桃,现在一个核桃能摸上半天还舍不得下口,午夜梦回时,特想掬起一把眼泪:
呜呜,人家太想念大超市了!
沃尔玛、家乐福、大润发、乐购、华联、麦德龙、华润万家、世纪联华、永辉……你们等我回来!
白露发誓,这次任务结束回到时空原点后,一定要把随身空间里的每一寸地方都装满!装满吃的!
口号喊着,但苦日子还得继续过。
不知不觉到了六月,夏季的第三个节气“芒种”就要到了。所谓芒种,就是“有芒的麦子快收,有芒的稻子可种”,其谐音也叫“忙种”。田间在短暂的休息后又要开始忙起来了。
原本的客户韩玉玲女士在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上海,虽然没带上女儿,但那时的她沉浸在父母、祖父母已逝的悲痛中,紧接着化悲愤为学习动力,努力复习并参加了当年7月20日的高考。然后放榜、高分、上大学、出国,彻底离开伤心之地。
“今年的高考算是彻底赶不上了。”白露心塞:“自己怎么有点要把任务给办砸了的趋势?”
“不行,不能这么想。”白露摇摇头:“泄气是可耻滴。”
只是日子一天天地数着,粗制日历已经翻到“小暑”那一页,期间,白露忍不住又往上海寄了两封信,但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心慌之余,白露奔波到镇上,然后再辗转到县城。守着邮电局给大伯打电话。
韩家大伯给的这个号码是他工作地方的,所以接电话的并不一定是他本人。
“您好,请问韩副部长在么?能不能麻烦您找他接下电话。”
“不好意思,我们韩副部长出差了。”对方礼貌地告知。
“出差?”白露一顿:“什么时候去出差的?没出什么事吧?”
“抱歉,不方便外说,请问你是哪位?需要留言么?”
“我--”白露犹豫了三秒道:“麻烦你转告一下:‘玉玲想回家’。”
……
白露在从县城到镇子的路上,整个人没精打采,她叹气:这韩家大伯怎么出差去了?
哎,公职需要出差也很正常的嘛,别大惊小怪的。白露又妥妥地进入了自言自语的模式。
因为夏日的白昼比较长,所以白露到达镇子时,天还没黑,天色还亮着总比黑漆漆的好。而且,她若不是身怀倚仗,揍得了土匪、打得过流氓,不然可不敢在这穷乡僻壤潇洒独行。
当然,能结伴而行自然是上上策,白露还没自大到非要白耗力气呢。
“嘿~方大叔!您现在这是要回村里么?”白露瞅到了眼熟的同村老伯。
“小韩呐。啧啧,就你眼尖,上车吧,一会儿就回村里。”
白露坐上了方大叔的驴车,问道:“方大叔,您这是在等什么人么?”
“哟~这都被你瞧出来啦,是啊,等着接人呢。”方大叔抽搭了一口土烟。
“这天都快黑了,大叔你要接的人什么时候到啊?”虽然是搭顺风车,但白露还是想着快点回去呢。
“城里来的,要去咱们村,也不知道干啥子,大叔我从晌午就开始等了。”方大叔也有几分抱怨。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白露瞧见一群人朝着他们这走来。
“方大叔!”
“小黄啊,这是?”
“方大叔,这是二位是从上海来的,他们有事要去你们村,麻烦你引导一下路。”小黄是镇政府的工作人员。
“二位现在能出发不?”方大叔直接问那两位城里来的娇客。
“小黄谢谢你。”对方向小黄道谢后,紧接着是礼貌的开场白:“方大叔是吧?等会儿就麻烦你了。”
……
侧身坐在驴车上的白露原本在用稻草编蚂蚱来打发时间,但手工水平有限,编了几次都不太像,便放弃了。
随意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那两人,一个是儒雅稳重的中年男子,另一个是文质彬彬的青年,两人眉宇间有些相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人不是父子便是叔侄一类的亲属关系。
上海来的?父子?白露联系着镇上小黄的话后,心里 “扑通扑通”狂跳起来:really?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出事了?
对的。
白露觉得可能会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砸到他的头上了!
“你们好!我和方大叔是同个村的,我是下放的知青,不知你们要去我们那个村办什么事?”白露顺着自己的想法迎了上去:“如果是找人的话,叫什么名字?说出来,说不定我知道呢……”
白露噼里啪啦地讲完一大串后,见对方隐晦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后并没有应答,顿时一阵尴尬。
见状,白露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是不是显得有些过于热情?吓到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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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猜一猜,来者何人?
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决然回城骨肉离18
由于气氛有些僵,所以小黄和方大叔不约而同地准备说两句打圆场,不过,他们尚未开口,就被眼前的情况给弄蒙了。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只见上海来的贵客在短暂的沉默后,面上变得有些激动,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走到白露面前,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来。这大城市里来的贵客就是这么盯着人家姑娘瞧的啊?小黄在心里嘀咕。“我姓韩,是……”“大伯!”白露脱口而出:“我……我是玉玲,韩玉玲!”中年男人在听到白露的称呼时,表情一怔,紧接着再听到白露报的姓名时,唇瓣动了一下,没说话,但双眼中满是激动,甚至瞬间积蓄了泪水。“嗳!”一个饱含深情的应声。是的,白露的大胆猜测没有错,巧遇的这位正是几个月都没有音信的韩家大伯!“玉玲,来~囡囡,这是你堂哥,还记得不,你们小时候还常在一块儿玩呢,说到你们小时候……多少年了哎。”提到过去,韩家大伯恍惚了一下。“哥哥!”白露甜甜地轻唤了一声,她还指望韩家堂哥能帮她把小芳草挂在名下呢。“囡囡。”韩家堂哥应答,他比韩玉玲大几岁,所以小时候的事情记得还是比较清楚地,对于这个从小就可爱又懂事的堂妹颇有感情。白露一听这称呼,便了然几分,“囡囡”一词是是江浙上海等地对家中女孩的亲昵称呼,从字面女外有围,意为闺,女入闺中,可意会为闺中少女,韩家这一辈只有韩玉玲这一个女孩,全家都这么称呼。站在一旁的小黄了,原来从上海来的贵客要找的是下乡的女知青。人家的亲侄女啊。只是,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大人物的侄女怎么到现在还滞留在村里没回去呢?毕竟,近两年陆陆续续都走得差不多了。小黄作为镇政府里最机灵的干部,自然知道随机应变,他邀请了一众人留在镇上用餐,意思是团圆饭。白露在短暂的激动过后。又回归了理智。韩家大伯既然亲自到边疆的村镇来了,那么正规批文肯定是准备齐全了。他是铁定要把侄女带回上海的,在这点上给白露吃了一颗定心丸。但白露在村里待了好几个月,知道一个不成文的规则:知青想返程,上头的审批文件是一定要有的,但是有了文件后,能不能回去,这就要情况了。比如隔壁村,有个下乡插队男知青也不知是不是自愿,反正是娶了生产队长的守寡妹妹。去年的时候,他在省城的父母病重,希望他能调回城陪伴,后来文件也下来了,但村里的媳妇死活不让走,只要他踏出门,那媳妇就把菜刀往脖子上抹。男知青后来一直拖着走不掉,最后愣是等到他父亲已病逝的电报。所以,白露觉得韩家父兄要是这么直接去村里的话,八成会不太顺利,她要走不是问题,毕竟韩玉玲和齐大志没领证。但重点在于要把小芳草一并带走,哪怕出于面子,齐家都不会轻易松口的。因此,白露认为今晚还是在镇上停留,好好考虑一下,免得去村里时被意外状况搞得措手不及。在把自己的顾虑同韩家父兄说明之后,白露接过韩家堂哥递来的一叠文件。这是关于韩玉玲返城的政治审批文件,以及堂哥认养小芳草的相关材料。翌日。白露一大早就觉得右眼皮开始跳,等到了村里时,果然不错,昨日单独回村的方大叔向村支书告密了!齐家的所有人都堵在白露和曹大姐住的屋子,白露见状冷笑,幸好和自己讨论了半宿的韩家父兄同意了自己的策略,即他们在镇上把手续办好后返回县城,自己三天之内会带着小芳草去县城与他们汇合。“都跑我这来是准备吃饭呢?还是打算听戏啊?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么多尊佛。”白露讽刺完后,紧接着就是逐客令:“各位没事的话,就请回吧!”多日不见的齐大志现在露时,都还有点发怂,他硬着头皮上前:“玲子!你是不是要走了?”“走?走哪去啊?这是我住的地方,要走也是你们走。”白露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齐家众人面面相觑:难道方大叔说的是假的?方大叔回村里后,立刻跑到齐家知会他们,城里来人了,要带你家媳妇走,赶紧拦住了!村支书装模作样地开口了:“玲子啊,你昨天是不是到镇上去了?”“没啊。”白露睁着眼说瞎话:“我昨天到隔壁村红大姐那去了,她家儿子满月,后来太晚,我就留了一宿,跟她小姑子睡的,不信你们去问问呗。”齐家所有人轮流询问了几句,白露耐着心回答,重点是答得滴水不漏。见白露面上坦荡荡,一点也不心虚,齐家人一时间摸不准是方大叔,还是白露撒了谎。最后,满腹疑虑的齐家一帮人走出了小院子,白露心里得瑟:糊弄你们可不是难事哼。客观的角度上来说,白露觉得客户韩玉玲女士想要把女儿带走的话,最好的途径就是与齐大志协商解决。但历史原来的轨迹已经证明,重男轻女的齐家不会好好对待这个女儿,不然也不会全家谁都能随意打骂她,不然齐芳草后面也不会长成厌世的小魔女。所以,白露毫无负罪感地按照原计划实施。那天质问之后,齐家一直紧盯着白露的动态,早就做好准备的白露丝毫不介意地照常活动,该干嘛就干嘛。两天后,刚入夜。白露告知曹新华大姐,天亮之后,就去齐家报告,说自己不见了,免得到时自己潇洒离去,却害得好心的曹大姐却因知情不报而遭受齐家的怨气。当然,白露曾想过把小芳草放进随身空间,直接带回上海,这样一路安全且绝对方便,但自从试过把田鼠放进空间,再取出来时就成死耗子后,吓得一阵后怕。哎呀妈呀,她幸好没直接把小芳草放进空间,不然……太可怕了。她的随身空间在目前的阶段,不仅无法存放电子产品,同时也不能往里面带有机生命体。这厢,白露抱着小芳草一路狂奔,终于在和韩家大伯约定的时间最后一刻汇合了!坐上6天才有一班的绿皮火车,白露分欢喜地抱着小芳草的韩家堂哥,终于松了一口气,齐家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这年头寻人?茫茫人海,无处可寻。至此,她的任务也算告一段落了。白露微微喘着气,等呼吸平稳后,静下心来,她躺在十分简陋的硬卧上,闭目,启动辰光引。白芒虚空,隐约的秒针嘀嗒走动着,又见柠檬黄底黑色字符的立牌在一片雾蒙蒙中巍然不动,白露抬起双掌贴合,黑色字符像是有生命一般流动,逐渐形成方块字的提示:任务已完成,精神体回归。刺目的白光亮起,思维一片空白,当白露的意识再次回归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电子女声:“时空仓正在结束运行……”------------作者的话: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客户额外致谢礼
白露收拾好自己后,出了任务间,这次休眠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所以不会像上次连单一样导致身体虚弱外加精神力低值。
“约瀚!”白露有要紧事询问,所以就省了那一大串纯属问候的开场白。
“在呢在呢~”约瀚在感应到白露的任务仓结束运行时,便已经开始等着了,没办法,办事处人太少,精力旺盛的智脑成天太无聊了。
“约瀚,我要关于随身空间的全部资料!”
“小露露呀~”约瀚拖长了语调:“这个我可不能给你。”
“为什么?”白露不明白。
“按照公司设定的章程秩序,随身空间是正式员工才拥有的获知权限。”约瀚解释。
“我知道我还处于试用期,不是正式员工,但是--我明明已经使用了这项权限啊。”
“这个,是这样的。”约瀚开启全解模式:“通常情况下,业务员在转正后,也就是晋级到青铜档时,其精神力才具备开启辅助权限的能力。”
“但是,因为每个业务员的起跑线、潜力值以及努力程度不同,大约有31%的原木档业务员会在未转正时,就提前开启辅助权限,比如随身空间。”
“公司对于试用期业务员的超常表现自然是乐意的啦,但是规定就是规定,详尽的资料只有在你转正后、进入青铜档时才有资格查阅。”
“那不懂的东西要怎么办?”白露觉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哪能这么死板啊。
“自己悟咯~”约瀚以一种‘好简单啦’的口吻道:“套用老李的一句话,自己悟出来的东西远比现成的要深刻。”
“好吧。”白露有些失望。
“对了,小露露~偷偷告诉你一个数据:提前开启单项辅助权限的原木档业务员有31%,但是像你一样同时开启两项权限的只有14%哦。”
“两项?你指的是我的随身空间和精神力控制术?”
“对啊。”约瀚的语气又欢乐了起来:“所以呢,小露露你不要妄自菲薄,从概况数据来看,你还是不错滴啦~”
白露点点头,真没想到自己还能在众多新人中处于前14%的水平。这也算个安慰了。
“约瀚,我能不能问一下,有没有新人开启多于两项的权限?”白露有点好奇。
“当然有了!同时开启三项的在前7%,四项的在3%。五项的在1%,还有……唔~不行,不能再说了,感觉吓着你了。”
“额,的确吓着我了。”白露在心里暗自赞叹。这就是所谓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吧,那些在原木档就靠着自己的悟性和努力开启四项/五项技能的新人实在是厉害!
“安啦~那样的牛人哪怕在总部都是属于佼佼者的存在,是不能以平常人的晋级速度来衡量的。”
“这个我明白。”白露感慨:“也不知道这样的强者是怎样的存在,想必个个都是传奇吧。”
“咯咯。”约瀚的声音突然像小公鸡脖子被踩住一样:“其实…咱这…还有个九项全启的绝世天才……”
“什么?”
“没什么呵呵。”约瀚按耐住想要爆料的冲动,改口道:“小露露你该做检测了。”
“哦。”白露嘴里应着声,但心里还留存着对新人强者的艳羡。
网状蓝光扫描身体,虚拟屏上显示出白露各个器官的实时状态,大量体测数据出炉后,一切正常。
紧接着。白露通过辰光引进入公司提交任务五感的虚空,投影卷轴上正常回放的画面让她松了一口气,上次两单穿插的无序状态可把她给弄蒙了,据说是因为没有在接连单前做记忆存储空间分割的缘故。
投影卷轴如同电影一样,浓缩了白露在任务中好几个月的动态情况:企图霸王硬上弓的齐大志,心怀鬼胎后遭报应的王婶,好心帮忙的曹新华大姐,尚在襁褓的咿呀齐芳草,特地赶来边疆村镇的韩家大伯……
此次任务,白露甚少有自由发挥的空间。也正因此才没怎么融入个人的情感,免了伤春悲秋的主观情绪后,她极为迅速地提交了五感情况。
按照系统的程序,上交后。白露与与小芳草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都将被公司转交于客户本人,白露对于自掏腰包喂养小芳草的行为自认还是尽责的。
公司系统在收到后,片刻间便作出了反馈:
欢迎新员工完成第十五个任务!
订单客户:韩女士
订单任务:决然回城骨肉离—带回
任务等级:原木八级
任务时间:1978年3月22日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用时:时空原点/75小时29分钟
客户评价:满意
公司评价:☆☆
精神力增加值:2
辅助权限增加值:0
备注:开启随身空间;启动精神力操控
白露迅速浏览了此次任务的反馈情况,各项评价都和她的预计**不离十,只是她本以为客户会给予更高的评价的,如此看来。或许是她还没达到知名女企业家的期待值。
不过,后面倒是有个彩蛋。
“小露露~好消息”约瀚又冒了出来:“你这次订单的客户额外给了你一份谢礼!”
“谢礼?”
“就是客户除了支付给公司合同上的订单金额外,另外又支付了一笔点名要给你的款项!”
“哇!”白露双眼一亮:“看来这是韩女士对我自掏腰包照顾小芳草所给的补偿咯,也不枉我把空间里的牛奶和养生粥贡献出来,这位女老板还是赏罚分明滴~有功自然要有赏嘛~”
“很多客户都是比较大方的!”约瀚接道。
“那有多少呢?”白露有点小激动。
“换算成我们时空的货币:100000RMB。”约瀚特地在白露面前开了个三维虚拟屏,将资金已经打入白露银行卡的画面放大展示。
“个十百千万、十万?”白露数了一下,有5个零!?有些不可置信:“我没看错吧?韩女士给了我10万元的答谢?”
“是滴,而且,已经到账了!”
“可是,可是我的那些牛奶啊、养生粥啊最多也就值个千八百块,哪里值得了10万RMB啊,约瀚,这会不会太多了呢。”白露有些迟疑,她怎么有种心虚的感觉呢。
约瀚不以为然:“不会啊,客户觉得你的付出值10万,那就是10万,你不用心虚啦~”
“可是……”
“啊呀,别可是了,小露露~你可以准备大购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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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感谢读者150623023307680对白露“绝望伺逃盲山牢”任务的深刻评析,你的体会正是作者君想要表达的宗旨:“身陷囫囵、不畏不弃。”感谢支持~
今天开始进入第六卷,也就是白露在原木档(试用期)的最后三个任务。
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食满空间备无患
白露回到办公室后,拿出手机,只见一条“未读信息”,点开一是银行的短信提醒:您尾号2808的储蓄卡账户9月11日10时39分转账收入人民币100000.00元,活期余额共104532.1元。“约瀚不是骗我的。”白露喃喃自语道:“虽然我知道约瀚不会骗我,但还是跟做梦一样,出一趟三天的任务就能得小费10万元?太梦幻了~”“哆瑞咪~”钢琴键的提示音后,响起了约瀚的声音:“小露露~”“哦,约瀚呐,有事?”“嗯呢,我刚刚偷偷查了一下,你的银行卡还是磁条卡,人家建议你还是去银行换成芯片卡比较安全些。”“我知道,以前卡上没多少钱,所以也不太担心被复制什么的,现在嘛,你说的对,我该去升级成金融IC卡了。”白露点点头,以前的磁条卡确实存在比较大的安全隐患。“还有,你卡上的钱都放在活期储蓄中太浪费啦~嘻嘻,人家偷偷给你推荐几只股票,要不要?”“可以么?”白露惊呼,时空公司的智脑所推荐的股票?那岂不是跟作弊一样!(^-^)V“嘿嘿,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滴,再说了,百八十万的金额距离时空管理局的稽查最低线还有万水千山呢。”约瀚对于不能将随身空间的相关资料给予白露而感到莫名的愧疚,所以便想着变相弥补一下。“那我就却之不恭啦!”既然约瀚好意,那自然是要领情啦。心动不如行动。白露当天就利用中午的超长休憩时间去银行换了芯片卡,并到证券公司开了户,她要入市啦。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但我有智脑,日日皆涨停。在回公司的路上,白露哼着小曲,可谓红光满面,她的树木是葱郁的。听路人的声音是悦耳的,所谓“只要心态好,生活就是晴天”,这种即将要“钱滚钱”的感觉太美妙了!O(∩_∩)O在下午的大片空白时间里,白露并没有选择去训练室进行体能训练,一来她如今的身体数值以及武力值尚且够用,二来其它方面也需要花整块时间去研究。白露的办公室是传统白领的写字台电脑书架盆栽等一众简洁明快的风格。可以说,如果外部要检察。那么她的办公室立刻就可以作为符合现代认知的应检场所,不然像老李那山水俱全的园林办公室太震撼人了。打开日志,白露记录了第15个任务的完成情况,并细写了在1978年时空中的见闻,其中,有关于时代背景的真切描述,也有她自身精神力情况的记录,尤其是随身空间的使用疑惑等等。无法往随身空间里存放电子产品以及有机生命体,这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挂在白露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时刻提醒着她要记着:一来研究其是何缘由,二来最大限度地使用。直到约瀚喊着下班的时间点到了时,白露才从自己的头脑风暴中走出来,果然,认真投入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因为上个任务是在物资匮乏七十年代。所以白露随身空间中,最后除了书籍桌椅等不能吃的物品以外,其他统统都耗空了,秉持着“生于忧患”的宗旨,以及她对“连一颗核桃都要摸半天才舍得下口”的切身体会,白露决定下班后就赶紧去无比想念的大超市。把空间里的食品小私库给填满!“约瀚~我下班咯!”白露喊道:“周末愉快哦~”“对于人家而言,根本就木有周末的概念,蓝星365天24个小时,实时待命,但是偏偏又没啥事儿唉……”约瀚在白露走以后,一个人游走在公司的各个角落里,自言自语地抱怨着他的智脑生涯太无聊了。╮(╯▽╰)╭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此时,路边月见草属的植物正好开花,那些辐射对称的黄色花朵没有托叶,但姿态昂扬,色泽艳丽。白露进了大超市后,立刻产生了一种格外愉快的感觉,估计是因为在1978年憋屈了几个月后才产生这种莫名的喜悦:“超市里什么都有,还是我生的年代好啊!”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白露的荷包鼓鼓的,她从新入账10万巨款中,拨出了三万元来购买超市的普通食品,这个数字还是相当客观的。这次购物可以说是白露这辈子以来最爽快的购物经历,没有之一。以前在货架上个东西,白露总是先瞅瞅价格,紧接着再瞧瞧分量,每次都是作了各种对比之后才做决定的,过程可纠结了~如今,她完全凭着喜好来选择,而且一拿就是一大摞。当逛到日用品那几排货架时,白露毫不犹豫地把某种女性日用品扫了一大堆,那什么~落后年代的此替代物简直是不能忍。在收银台结账时,毫不意外地跳出了大四位数的合计金额,白露自带土豪光环地刷了卡,然后推着三辆累得超高的购物车出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白露连着车一并收入了随身空间,略迟疑了一下后,她又把滚轮购物车给弄了出来并推到了角落里放好。如法炮制,白露又去了另外两家大型超市进行大采购,本来在同一家就能搞定,但她那样既没有开车,也没有要求送货到某地址的个体采购,粗粗有违和感。白露回到租房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掏钥匙准备开门,同层的老伯听到声响便开门来瞅了瞅,见到是白露,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将门打开:“小白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加班呢,这不,明天就是周末了,老板说今天要是加班忙完了,明天就可以不用去了。”白露说得合情合理。“哦。”其实老伯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他的重点在于:“小白啊,我跟你说哦。”“我听着呢。”白露以洗耳恭听状,但其实心里在吐槽:为啥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叫自己‘小白’呢,人家大名叫白露,小名叫小露,叫什么小白的,总会让她联想到某位汪星人。U?ェ?U“那间。”老伯指了指:“上周吧,还是上上周,搬来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那女的,哎哎呀,太吓人了!”听老伯这么一提,白露才想起来她出任务前短暂接触的新邻居。话说那位尖酸刻薄的女人,似乎被自己精神力控制着去菜市场狂吠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作者的话:感谢读者150623023307680赠送的平安符~第二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