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盆栽蛋糕起争执
readx;白露在收银台旁边站了两分钟,就明白了小破孩和店员的吵架缘由。
小破孩捧了一盆栽,白露细细看去,不是植物,是右半边的盆栽蛋糕,心想,果然小孩子都是好吃的。
他仰着头对店员极为认真地说:“你们店里的这款盆栽蛋糕卖38元,同款的白瓷盆卖18元,那么,我花20块钱买里面的蛋糕为什么不行?”
这位曾对白露态度不太友好的店员依旧不甚耐心:“小孩子捣什么乱!说不行就不行!滚一边玩去!”
白露在一旁皱了皱鼻子,虽说这小破孩刚才指责自己不该捏多肉的叶片,让她有点尴尬:小破孩真烦人;不过对比一下这枚外表看着像友爱的邻家大哥哥,但态度却是踩低捧高的势利眼店员来说,她还是比较倾向于前者的。
“我没有捣乱!我是说真的!”小破孩的很执拗:“右区第三排货架、第六排货架,上面的标签价格写得很清楚,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可店员已经非常不耐烦了,朝周围喊:“谁家的小孩?赶紧领走!别在这烦人!”
小破孩依旧拿着20元钱排队:“我只是想买里面的蛋糕而已,吃完后就把白瓷盆还给你们!”
面对小破孩的据理力争,店员可没心情听,他从不耐烦升级成大喊:“你妈呢!叫你妈来付钱!三十八一分都不能少!不买拉倒!”
虽然白露知道那数字是刚好,但是配上这店员的态度,真的有点像是在骂人。
“我不需要家长!”小破孩的音量也提高了,就像一只炸毛的小乳猫:“你们店里卖的白瓷盆栽蛋糕要38元,白瓷盆18元,但是回收的白瓷盆只能减免8元,明明东西就是一摸一样的,为什么要这样讹人!”
白露一听,哎哟~这小孩儿的数学学得不错嘛~
仔细想来,店里面确实在跟顾客玩花招啊。白露看看手里的盆栽蛋糕的白瓷,做工还不错,无论卖8元还是18元,只要店里面装修配置合适都说得过去。这家店的老板很精明嘛。
不过话说回来了,价格标在那儿了,反正又不是生活必需品,愿意接受价格就买,不接受就不买。买卖交易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况且,这店里面商品的价格也不是这个店员定下来的,所以眼前这枚小破孩终究是小孩子,和店员这么争执一点用也没有。
但是,接下来的场景就让白露觉得过分了。
“死小孩你有完没完啊!饿了就回家吃奶!少他妈的在外瞎捣乱!没家长带还跑来我们店?没爹没妈你垃圾堆捡来的野孩子啊!滚滚滚!”
店员一点也没意识到他说出的话有多过分,收银台周围的顾客都投以“鄙视”的目光。
那小破孩估计也是没听过这么侮辱人的话,白露觉得小孩子总会对“没爹没妈”、“垃圾堆捡来的”、“野孩子”等词语比较在意,小孩子看似什么都不懂,但其实是最敏感的。
哭着跑开?
将手上的白瓷盆栽蛋糕砸了?
回骂吐口水?
白露瞬间浮现出数个“熊孩子”会有的反应,不过。一样都没有发生。
小破孩巍然不动、神色固执,但白露从侧面光线看到他眼眶里已经有眼泪在打转了,不过小破孩紧紧抿着嘴,好像把眼泪又逼回去了。
“我只是想买这个蛋糕而已,不卖就算了!你……你凭什么骂人!”童声中满是委屈。
白露听着也觉得是啊,不卖就算了,好言好语说说就是了,毕竟小孩子么,那么苛刻干嘛,犯得着说人家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么?!
这个店员的素质真差!
如果放缓态度、软言相劝小孩两句。那么事情就结束了,可偏偏这店员也是个喜欢好欺负人的。
“骂的就是你这种没钱买还想占便宜的死小孩!有娘生没妈养、有爹没爹都一样的野孩子!我们店里走的是高端路线,没钱趁早滚蛋!都少他妈的东问西问浪费时间!”
白露听着这个店员如此粗鄙的说词,不禁张大了嘴巴。这…这家店怎么招了这样的店员!?他们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店员这种素质,还想走高端路线?
那前半段肯定是针对小破孩的,后半段…白露回味了一下,怎么有点像在指桑骂槐?没钱就少问东问西?这个…怎么有点像是在说自己呢!?
很显然,这个店员大声的辱骂触动了不止白露一个人的神经,因为周边同样听到这话的顾客脸上都显出极为不满的神色。不就是个店员么,拽什么拽啊!?
卖黄金的店员都不见得比别人高贵一点,你个卖蛋糕的瞎哼哼啥!?
这样的人要是老板,店面迟早倒闭!
这样的人要是店员,店面迟早被拖累倒闭!
而那个被更过分语句辱骂的小破孩终于没憋住眼泪流了下来:“你…你……”
店小二驱赶乞丐一般的作态:“走走走,别搁着碍眼。”同时还自言自语:“算算算,以为自己会算数就了不起啊,还不是个小穷鬼,看着就讨厌……”
白露和一旁的众人都觉得这个店员太过分了,但奇怪的是,在场的其他店员竟然没有一个上前劝阻,也不知是因为这人平时就这般恶劣,导致大家都不敢插手,还是说其他店员其实是想故意看着他把事情闹大的。
从围观到争执告一段落,白露在一旁也站了三五分钟了,她觉得手腕上的手提包勒得有些疼,拿着盆栽蛋糕的手倒还好,可半抱着的爱之蔓盆栽的另一只手臂可就有些吃力了,赶紧付钱走人吧,有这样的店员,她以后也不想再来了。
哪知风波再起。
不甘被欺负的小破孩突然拿起了收银台上的勺子---当场开吃!
那拼命往嘴里塞的姿态仿佛是下一秒就会被人抢走了,白露讶然,这小破孩~还真是不甘示弱啊!
店里面不卖就算了,但你却还出言辱人,那么,我就要强买了!
不行?不好意思,我已经吃了!
白露正要在心里点赞,但那个发现新情况的店员像是被人挖了身上的肉一般,暴怒凶狠地一把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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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有木有人猜到小破孩是谁~
今天的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伦家不是只吃素
readx;白露眼睁睁地看着吃蛋糕的小破孩被店员推倒在地,装盆栽蛋糕的白瓷也清脆地摔在了地上,碎了。
小破孩没有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而是紧紧地盯着推倒他的恶劣店员,那眼神似乎是要把对方深深刻入眼底,白露在一旁看着那执拗的眼神,心里泛起一丝诡异的寒意。
这气场怎么有点眼熟来着?
不过…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同样感受过。
连旁观者都觉得被盯得发憷,更何况被正视的店员,他气急败坏地骂:“该死的小兔崽子!欠揍啊!”
紧接着,一脚踹向地上的小破孩,这成年男子的一脚下去,七八岁的小孩还不被踢出个内伤么!
白露站在不到两米的地方,就这么顺手一掷,将手上的白瓷盆栽蛋糕给扔了过去,倒是没砸到人,不过却因为她这外力的干扰制止了准备施暴的店员。
怒目凶狠的转头,白露心里“哎呀”了一声,她刚才怎么也不经过脑子想想就这么出手了,看着店员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跟街头混混一样,她该不会惹事了吧!?
小破孩从地上爬了起来,很显然,他对自己刚才差点被狠狠猛踹的可怕后果而后知后觉,在白露那盆白瓷的碎裂声中,他才恍然作为一个小孩怎么可能跟大人武力火拼呢?
这不是鸡蛋喷石头么。
所以,小破孩飞快地从地底上爬了起来,然后三步并成两步,躲到了白露的身后。
此刻的白露有点尴尬,这个…她现在已经后悔了,刚才真不该冲动地把盆栽蛋糕扔出去的,可谁叫身体条件反射比脑电波还快呢,她都来不及思考行为利弊了。
现在事后,脑海跳出表格:利在小破孩没受伤,算是做了好事、拯救了无辜。弊在---她惹祸上身了!
白露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从以前看到“搀扶摔倒老人、反被讹诈”,到任务中的“爱心泛滥、招惹桃花”等种种实例表明,“闲事”多半意味着“麻烦”。
她自认为是个能力一般、人品一般、运气也一般的普通人。自觉没有力挽狂澜、拯救世界的本事,因此,白露只打算做个安分守己的平凡人便罢了,这一直是她的行事宗旨。
至于进入任务替客户弥补人生遗憾后,所油然而生的“帮助他人的喜悦感”这个另当别论。一来那是工作要求,二来是顶着客户身份在别的时空行事。
于是,偶然做了好事的白露有点不适应此刻的情形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一脸抱歉砸了店里还没付钱的盆栽,还是大义凛然地保护身后受到惊吓的小破孩。
白露倒是还没做选择,但店员的恶劣言词替她选择了战线。
“你带的小鬼?!”
啊?白露微微转头,是在和她说话?
“问你呢!”白露被喷了一脸口水。
呃?!
在白露眼里,所谓带小孩儿的家长,男的就是孩子他爸,女的就是孩子他“妈”。老的就是爷爷奶奶。
所以,她陷入了疑问:我这样子像是个七八岁孩子的家长?不应该啊,白露皱皱眉头。
“装什么傻!我告诉你!这些摔坏的一分钱都不能少!”该店员又对白露咆哮。
以前的白露肯定是幽幽地开口解释,接着被狂骂后忍气吞声地默默为自己刚“失手”扔出去的那份白瓷买单。
不过,那是以前。
现在的白露在各类任务的历练中已经逐渐褪去了被吝啬老板压榨时期的畏缩,同时心智方面成长得更加成熟、性格也愈加坚韧,脾气么~自然也是见涨了,啊不…应该说是朝着强悍方向发展了。
本来不想沾惹的闲事既然已经沾上了,那也躲不开了。
伦家现在可不是只吃素了!
“喊什么喊啊!”可讨厌这种欺负弱小的势利眼了,还有。她白露年方双十二、云英未嫁,上哪里来有这么大的小孩,你眼睛被翔给糊住了么!
“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不是我拦着,你就把这小孩给踹残了!”白露空出的一只手抹了抹脸。滚远点,乱喷口水的家伙。
嘿!踩了个硬钉子?不行,得再试试,店员呼啸:“你当家长的怎么带小孩的!拿着二十块钱就想买三十八的东西!会不会教啊!不会教就别拉出来溜!没钱就别出来装大爷!趁早滚出去!”
特么的滚你个大头鬼!(`へ′)
白露一开始是想着撇清自己和小破孩的关系,可这店员非要把她和小孩困在一起骂,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白白被羞辱?!
“你们老板呢!?”
“一个店员就敢这么嚣张!?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这是开黑店的!”
白露斥责,她早就对店里过高的标价不满了,所谓高价格配上好服务,结果却是如此低劣的态度,不能忍!
“怎么着!?想闹事啊!”店员也呼哧起来了。
白露“嘭” 地一声,把抱着的爱之蔓盆栽重重地搁在了一旁的台子上,努力让自己气场外放:
“是你们店里欺负人!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欺负小孩子!还想踹人家,现在不道歉不说,还想以势压人!太过分了!大不了报警处理!”
白露向后退了两步,免得手机被抢,三个数字按下去、她还真是拨打了报警电话,不过电话尚未接通,就有人来处理这个意外情况了。
四十多岁的胖胖店长姗姗来迟:“哎呀,怎么回事啊?不好意思,是不是我们店里有什么招待不周?”
白露面对“星级酒店大堂经理”一般完美态度的店长,一时语塞,刚才闹得那么大动静,不可能没听见吧,她现在要报警了才出来处理,简直是踩点好么!?
“你们店员欺负人,店长是吧?你自己调监控看吧,如果非要包庇恶行,那我也不怕今天吃亏一下,日后再讨教!”白露实在是被店员嘴贱坏事还不可一世的样子给气得牙痒痒,于是放了狠话。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店长,自然是和稀泥:“啊呀,您消消气,我们小贵是新来的,所以还不太懂事……”
店长拉着白露到办公室去“私了”,小破孩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白露,而那个叫小贵的店员则是在原地满脸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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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今天的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尊严问题不让步
readx;白露随胖店长到了店里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不如讲是个花房,因为里面有不少正在培育的盆栽,约摸着即将移植进各式精致的小盆里,然后成本翻出n倍的价格。
挑了个看起来结实的凳子坐下,那小破孩就站在白露身后,白露听说先开口的人反倒是失了先机,所以她等胖店长先说。
“您怎么称呼?”胖胖店长套近乎。
“我姓白。”
“白小姐您好,我是这家‘小盆友’的店长何坤,刚才的误会实在不好意思啊。”
面对胖店长直接将店员辱骂踹人讲成了“误会”的和稀泥,白露瞬间想喷他一脸的,这店长还真是好本事,一开场就把黑的刷成白的了。
站在白露身后的小破孩也听出了轻描淡写,他扶在椅背上的手指关节都嘎吱一声。
“何店长这话说得倒是轻巧。”白露的口舌功夫早就今非昔比了:“我跟贵店可没有‘误会’?!倒是差点被贵店的店员给踹成了‘误会’哼!”
对于老油条一样的店长,千万不能态度太软和,不然就会被牵着鼻子走,讲到最后,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说,还指不定会不会倒打一耙。
“呵呵~”何店长一脸抱歉:“啊呀~真是太抱歉了,我们那个店员小贵是新来的,所以不太懂事。”
“如果因为‘新’来的就能辱骂顾客,就能随意‘踹’倒顾客,那么你们店是不是打算不在我们这一片开了!?”
这家店所在的片区和白露家同属于老城鼓楼区,附近都是几十年的居民区,谁家住了十来年还不认识些熟人呢,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网络流言一下,一家标价本就偏高的新店绝对有受到影响的可能,所以白露的话也不是虚言。
店长一听这话,想着小姑娘也就二十来岁。怎么讲话这么老练,看来不是随便几句可以糊弄过去的。
“哎呦哟,话哪能这么说呢,我们店里的那个小贵啊。是老板的亲戚,所以……你看这……”何店长一副“他是老板亲戚,我也没办法”的支支吾吾样。
哼哼~踢皮球啊!?
一句老板亲戚、爱莫能助,她白露就白白被骂“滚”了么,还有那个小破孩就随便被欺负了么?!此时的白露已经无意识地将帮过的小破孩纳入了羽翼之下。反正闹都闹上了,也不介意多个理由。
“何店长您也不必支支吾吾了,就算是老板亲戚,既然当了店员,那就该有一个店员的态度,也不要求他‘笑脸相迎’,但怎么也不能对着顾客指鼻子骂滚蛋吧!?”白露继续声张:“不管他是谁,道歉!都必须道歉!”
胖店长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为难:“哎呀,白小姐。您看这可不好办了……不然这样吧,今天您要买的商品打个八折如何?之前摔碎的就不计入了,这样的话我们两边都好做……”
白露啊呸,想化解,还只打个八折!?
她三位数的价格都咬牙准备出了,还在乎那两折的钱么!?况且,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尊严”,是一个女顾客被男店员辱骂的尊严问题!
白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把这原本不相干的事情给上升到了“尊严”的高度,或许是她以前自我压抑太久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进入公司后,对自己有了更全面的认识,总归,她现在是在怒刷存在感!
反正白露怀揣近两万的月工资。底气也足了,没错,姐不差钱!
“店长你这是打发要饭的么!?八折?!笑话!如果我在大庭广众出言侮辱你的人格,然后再甩几块钱告诉你‘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你能接受!?”
再补上一句:“不管你能不能接受,反正我一定要—他—道—歉!”
白露的表情是“拒绝”商量,她身后站的小破孩也是一脸坚决。胖店长似乎是一时没了办法,只得出去叫小贵过来道歉,不过,那小贵的脾气可不小,店长也不一定能搞定。
果然不错,小贵的人是进来了,但是坚决不肯向白露和小破孩道歉不说,还又吠了一句:“寒酸的穷鬼没钱装什么装?!没钱就别出来瞎嚷嚷,想让老子道歉!?做梦去吧!”
然后当场摔门而去。
白露心下一火,每次去买东西或者逛街,总有那么些店员狗眼看人低,你想咬咬牙买件贵的,所以问问有没码子,结果店员来一句“那个很贵的”,再配上爱理不理和轻视的眼神,简直是让人冒火。
而现在这个店员的态度更过分,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何店长也觉得自家店员太拽了,难以启齿状开口:“这小贵是我们老板未来的小舅子,所以我这也不好处理,不然这样吧……我给老板打个电话,您直接说说?”
嗬,这何店长分明是不想揽事上身,所以想让白露直接跟老板亲戚杠上,顺便再借白露之手料理下不服管教的店员,简直是一举两得。
不过,白露倒没精力去猜胖店长心里的小九九,一听直接跟老板说,也行啊!反正是店员理亏,有理走遍天下,如果这家店的老板不表态,那她白露就去微/博、朋友圈、公众号、社区论坛等等宣扬下,新店开张名声重不重要自己去掂量。
事实证明,老板还是挺在乎新店的盈利、名声问题,听着白露所述的前因后果,连连道歉。
何店长向电话那头的老板:“您放心!一定会处理妥当的!”
最后,店长代为向白露致歉,告知老板会亲自处理小贵,并按照吩咐送了一张店里的贵宾卡,同时,今天白露原本要买的盆栽无论是蛋糕还是植物都免费赠送,望消消气、大家和气生财。
白露也不是非要挑事,既然老板在电话里都道歉了,店长也鞠躬了,东西也赔了,那么也算圆满了,于是,捧着白瓷盆栽蛋糕还有爱之蔓盆栽出了店,身后,还跟着小破孩。
“怎么还跟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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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偶发善心爱之蔓
readx;刚才在店里闹起来的时候,这小破孩都被推倒在地了,也没见其真正的家长前来护崽,白露那时就知道了,这小破孩肯定是一个人到店里瞎逛的,手头有二十块零花钱,但是又买不起三十八元的盆栽蛋糕,所以就起了争执,最后还差点被踹了。
所幸,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白露已经不准备回想刚才被店员“看不起”并骂“穷鬼”的情形,顺带着,连小破孩她也不想再理会了,可他就这么跟着自己走了半条街算怎么回事啊?
白露站在路边,回头,像对个懂事的大孩子一样跟小破孩郑重说:“刚才那家店的店员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你拿着钱去买盆栽蛋糕‘一部分’的做法也是有问题的,这条街上十家店里有九家都不会同意。”
“我…我知道。”
额?白露有点不满:“你既然知道还这么做?不是没事找事么!?”合着这小破孩是明知会有麻烦还去招惹麻烦啊!
“可我只有二十,没办法……”声音中有些委屈。
白露刚才的火苗还在:“那盆栽蛋糕是救心丸啊?你非吃不可啊?你就不能去买个只要二十块的蛋糕么!?”
“我……”
见小破孩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白露将其归结为熊孩子的任性妄为,所以扭头转身就走,熊孩子神马的,最烦人了。
可一整条街都走完了,小破孩还跟在白露身后。
“你到底想怎样啊?”白露的语气有点不耐。
“我没想怎样……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白露摇了摇头,她把盆栽扔出去时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条件反射,后面因为自己也被店员捎上了辱骂,所以也算为自己的尊严讨个说法而已,最后得了相应的赔偿,因此总的来说,她于小破孩而言。还真没什么“恩情”。
况且,如果真要等个七八岁的小孩知恩图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十年?二十年?白露都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还在不在这个时空。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呢,后头也得到了店里面的赔偿,所以,也不算对你有‘恩’,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小小年纪,别总想跟成年人硬碰硬,会吃亏的懂么?”
“我不--”小破孩十分固执:“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白露从一开始的不耐到无奈,此时已经转化成一声叹息的“哎”,哪怕她真是偶然发了个善心,顺手帮了个忙,现在被小破孩这么坚持地说要报答,多少有些慨叹,她在任务中经历过不少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后,觉得小破孩这般赤子之心的纯良还真是难得。
“好吧。我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然后你就别跟着我了、赶紧回家,好么?”白露放软语调。
“好,等等。”小破孩从书包里掏出本子和铅笔递给白露:“写在上面,这样我就会一直记得!”
白露一手抱了爱之蔓盆栽,另一只手挎了手提包、还拎了蛋糕,极为不方便,但还是腾出手接过了纸笔,靠在路边的灯柱上,歪歪扭扭地写出了“白露”二字。
由于灯柱是细长的。所以白露就竖着写了。
于是,小破孩拿回本子一看,念到:“白—雨--路--”
白露一听,不对啊。弯腰凑过去一看,呵呵,她因为刚才东西提久了、所以手抖,“白露”二字竖着写得又太开后,结果就成了三个字的“白雨路”了。
错就错了吧,白露心里其实也不指望小破孩报答她的。无功不受禄,真要是受了,反倒是心虚了呢。
“嗯。”白露随口一声,然后想了想,刚才的事别留下阴影才好,又发了个口头善心:“小朋友,以后要好好学习哦!”
不过好好学习这样的话肯定都被说烂了,于是白露又奇思妙想地加了一句:“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是万万不能的。”这个她自己深有体会:“所以你以后要努力赚钱,这样才不会被刚才那样势利眼的店员喊‘穷鬼’了。”
其实在白露心里,她觉得自己还真是一枚穷鬼,只不过最近开始翻身罢了。
“会的!我以后会挣很多很多的钱!”小破孩豪言壮语。
摸摸头,乖~
“嗯,好好努力哦。”
“白雨路,你放心,我以后挣了很多很多钱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哎呦这孩子还真是三句不离报答啊,白露一时间有些心花怒放,被人感激是一件好事,起码有成就感。
于是又多嘴了一句:“那你准备怎么挣好多好多的钱啊?”
“我……”小破孩被难住了。
白露其实也只是想逗逗他而已,扬起一个笑脸:“挣钱有很多方法,什么开店做生意、开发软件、医药研究等等,只要是正道,都可以去尝试!”
“那你觉得哪个方法能挣得最多?”小破孩问得很认真。
白露想了一下,随口发表观点:“具体看情况吧,如果有人带领的话,好像做生意起步比较容易;开发软件的话学个网络计算机什么的,也算当下的主流趋势;医药研究么…假如能研制出什么专利药品,就是那种可以治疗一直没攻克的癌症绝症什么的,百分百会赚翻的吧……啊呀,其实我也不太懂啦,你好好学习,以后自己去弄清楚吧~”
“嗯!我懂了!”小破孩的眼中绽发着明亮。
白露绝对不会知道她此刻随口的一句话,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个怎样的天才奇迹……
既然名字说了,鼓励也讲了,那么也该分道扬镳了吧~
白露打算挥手告别了,她虽然被人骂了一通,但是免费得了一盆三位数标价的盆栽,也不知是福还是祸,真要是说起来,这盆栽还有小破孩的功劳呢,所以,她冒出了一个纠结点:这么把盆栽给独吞了,真的好么。
“白雨路,我…我今天生日,所以……所以才特别想吃那个蛋糕的……”
额,白露觉得自己抱着爱之蔓的手有点抖了,那个…她就这么抱着人家因为生日才想吃一口蛋糕,结果却被推倒在地,加上险些被踹的阴影换来的盆栽,似乎真的不太好啊。
“你生日啊?哦……那我把这盆栽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好不好?”
白露心里其实在默念:我送了,你别答应,然后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抱回家了。
不过,小破孩一听生日礼物,双眼满是惊喜!
“好啊!谢谢你,白雨路!”
白露:人家只是说说而已的,不是要真送的。
╮(╯▽╰)╭
小破孩接过白露的盆栽,双臂环着抱在怀里,仿佛是看出了白露的不舍:“你放心!我一定会走到哪都带着它的!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份生日礼物,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对它的!”
白露疑惑,现在的小孩子不是一年过新历农历两次生日么,为啥这小孩都七八岁了,才收到第一份生日礼物?
“我出生那天,我爸出车祸去世了,所以我的生日也是我爸的忌日……我从来都不过生日的,后来我妈改嫁到国外了,就再也没见过,我现在和外婆住,最近外婆生病,所以把我送到舅舅家来。”
“哦---”这小孩从小就没了父亲、母亲还改嫁出国了,挺可怜的,白露的骨子里终究是善良的,眼中不禁多了几分怜惜,那盆栽送出去当给小破孩的生日礼物也不错。
“我明天就要回云霄了,白雨路,再见!”
同小破孩挥手告别后,白露念叨着“白雨路”三个字,第一次被人叫了个别名还真有趣,回家可以和白爸说说,不过,她好像忘了问这小破孩叫啥名字了呢。
还有,那个云霄,是她上个任务中所去的云霄市么?白露不可抑制地又想到了那个医药天才兼疯子的凌恪,真奇怪。
2034年10月,云霄市,北尧酒店。
暗金色的长桌前,年轻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支纯金的钢笔,他在纸上竖着写下了“白雨路”三个字后,又横向写下了“人青”二字,视线在纸上聚焦:
19年前的那个叫白雨路的女孩,还有今日王倩那双鲜活的眼眸,如此相似,如此让他…心动……
落地窗台前。
“爱之蔓”的吊盆随风飘摆,对生的心形叶片正诉说着花语“心心相印”、“永结同心”,亦或者是“爱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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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好多读者说心悦凌恪~所以作者君专门送上了他与白露的前缘,喜欢的请举手~
今天的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路遇广场舞之战
readx;白露最终只拎了一份盆栽蛋糕回家,取出来放到桌上时,本想糊弄一下白爸白妈一句“看,我给你们买了一株小苗养着”,但二人可比白露精明多了,四下一看,说了句“土质不对”便拆穿了闺女的小把戏。
额,白露讪讪地解释:“这是盆栽蛋糕,嘿嘿,本想以假乱真的。”其实白露还想说,本来是有一真盆栽的,不过被她好心送给不知名的小破孩当生日礼物了。
全家正式开始吃晚饭时,各个电视台已经在播八点档了,饭桌上是人们最放松最愉悦的场合之一,白家三口其乐融融,自然是边吃边聊。
“新工作最近怎么样啊?”白爸问。
听到询问新工作,白露的条件反射就是今天发薪啦!近两万的高薪!
面对家人时的白露十分放松,想到什么便是什么,此刻自然是喜形于表,白妈见她这神态,便知道闺女对新工作是确实满意。
“还不错嘻嘻。”白露夹起一块爆炒腰花,美美地一嚼,好吃~嗯嗯,接着道:
“上司人好!”老李可比葛大鑫老板好太多了。
“同事也好!”周文师兄基本上见不到人影,剩下的傲娇智脑约瀚,还有个偶尔出现一下的智能机器人汤姆,非常好相处。
“环境也好!”看似简约的小楼中是空间无限大的超现代化设施,能不好么~
最重要的是,白露又嘻嘻了一下:“薪资待遇好!嘿嘿~”
白露心里的小人在欢腾:快来问我吧~快来问我薪资多少吧~
不过她失望了,白爸和白妈并没有细询白露的新工作薪水如何,在他们看来,闺女挣得多、那么可支配的钱就多,挣得少那便省着花,无论多少,只要她能自食其力就行了。
白爸白妈日后都有退休金,所以也不苛求闺女大富大贵,只要健康平安。自己能养活自己即可,既然如此,那么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其实白露后来想想,觉得白爸白妈幸好没问她新工作的薪酬。以她目前的情况从外人看来,那近两万的高薪有些夸张了,到时候家里要是怀疑她干了什么非法不道德的工作可就解释不清了,所以,她还是默默地闷声发大财吧。
饭后。难得一家人出门散步,微风拂面、好生惬意,不过,走着走着,一家人便看到前方有大批人马在争吵,路堵住了。
白露一看这情形,便知道要现场领略一下传说中的广场舞大妈们那无敌的战斗力了。
报纸、网络等经常报道关于大妈们的事迹:大妈们为跳广场舞与街边小店争抢空地;合力推走占场的私家车;居民区朝播放高分贝神曲的大妈们扔水球炸弹、泼颜料后的两相对战等。
华国的广场舞已经跳到全世界去了,褒贬之词皆有,不过就国外媒体的报道多半以“扰民”、“影响公共秩序”为主。
但是,不论舆论如何。都不影响大妈们跳广场舞的热情,以及维护跳舞场地杠杠战斗力。
广场舞大妈pk店面小伙子,大妈胜。
广场舞大妈pk私家车车主,大妈胜。
广场舞大妈pk小区读书郎,大妈胜。
……
白露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无法阻止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了,她们无所不能,车挡推车、链锁解锁,总之,一切阻挡广场舞的障碍都会被她们拆除,定律就是:
广场舞大妈pk任何人。广场舞大妈胜。
不过,眼前这场景就不一定了,因为散步的白家路遇了:广场舞大妈pk广场舞大妈。
一家人在不远处驻足,听着清晰又喧腾的争执:
“这块地一直是我们在跳的。你们这么强抢还有没天理了啊!!?”蓝花红衣大妈唾沫横飞。
“这地又不是你们家买的,凭什么你们要跳,我们就不能跳啊!?”玫红舞扇大妈据理力争。
“嘿!”红衣大妈一扭脖子:“怎么着?!不讲理了,想打架啊!”
舞扇大妈一撸袖子:“谁怕谁啊!就算你们人多我们也不怕!”一回头吆喝:“是不是啊,老姐妹们!”
……
白露在一旁看得满头黑线,生怕这彪悍的两帮人现场打起来。然后殃及池鱼,波及到他们这家无辜的路人甲乙丙,语调迟疑:“爸妈,要不我们绕过去?或者回家看电视?”
白爸白妈倒是淡定多了,一副“没事儿”的模样,白露十分疑惑,难道这场景司空见惯?
答案正确。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白妈淡淡道,她觉得每天家务忙完就已经锻炼完了,哪还有多余的工夫去跳广场舞,所以一直不在广场舞大妈的行列。
不远处,两帮争执的人马虽说唇枪舌战、气势惊人,但终究没有真打起来,白露不懂的是,在广场舞大妈的世界里,解决问题最能服众的唯一方法,就是---斗舞。
只见两拨人退到一旁,双方各出了十来人,高音喇叭开启!
于是,白露的眼前出现了堪比“舞林大会”的齐刷刷场景,再配上那让人不由自主跟着哼起来、甚至摇摆身体的神曲,那感觉,简直是---
“快按住我,我要动起来了!”(*Φ皿Φ*)
最后,场地之争由一场“公开”的广场舞比试而得出了结果,一行人从刚才被围堵的路上穿过去后,白露不禁摇了摇头:“人太多、空地太少,约摸着还得再吵。”
白妈笑笑:“这些大妈老太已经算文明的了,你是没见过那真不讲理又恶毒的老太。”
“社会百态,人心险恶。”白爸附和了一句。
白露挑挑眉,管他世界上有多少极品恶人,只要别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就行,不过,白露忽略了一个特殊前提,对于她这么个时空业务的工作者而言,不遇见恶毒极品反倒是不正常了,比如恶毒老太,当然,这是后话。
周五晚上散步的人不少,路上可以看到像白露这样一家三口的,情侣依偎的、奶爸带娃、抱孩子遛狗的等等各种各样的组合,毕竟明天就是周末了,大家才有了放松休息的闲情逸致。
周日下午。
白露悄悄地在白爸白妈没注意时,留了周五下班时取出来的一万现金,虽说父母从未要求女儿缴交房租伙食费什么的,但是白露觉得,她的薪酬既然涨上来了,那么也该反哺父母了,无论多少,算个心意吧。
周一,早上九点,测试中心。
立体三维屏前,白露的档案更新:
姓名:白露
生理性别:女
生理年龄:24
入职年份:蓝星2015年
所属分部:蓝星2015办事处
职务等级:原木五级
时空原点:2015年/华国
业务范围:1990-2040年
精神力:15
积分:8
辅助权限:0
备注:其它选项尚未开启
白露深吸一口气,她终于晋升到五级啦!原木档总共有九级,即将完成了一半:“再接再厉,加油!”
进入时空仓,约翰向白露传输新订单的资料:
订单客户:冯女士
订单任务:庇身之所祖孙争--夺回
任务等级:原木五级
任务时间:1994年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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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wjwa男读者说对凌恪无感,看来喜欢凌恪的都是元春血、慕羽葵这样的妹子喽~
今天的第一更送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01
readx;白露的精神体只来得及接收订单的第一页就被打断了,更准确的说,是被“冻”断了。
缓缓睁开眼,嗬!
花圈、花圈,还是花圈,再环顾一周,挽联、黑纱,白露“阿嚏”一声,她…该不是到了灵堂吧?
小露你真敏锐,的确,这是灵堂。
四下无人,唯有窗外夹杂着飘雪的风声,白露无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这肯定是冬天,而且还是北方的冬天,但又不对了,不是说北方都有暖气的么,为啥还开着窗户、还这么冷?
冻兮兮的白露那视线飘啊飘,就这么飘到了灵堂的正中间,一张很大的黑白照片上,很显然,那是逝者。
白露的头有点疼,就像传说中宿醉后的涨疼,订单上剩下的几页资料蜂拥进脑海,信息全面接收中。
这次的客户姓冯,冯晓莲女士,下订单时的年龄不详,但白露进入任务的时间节点倒是明确,正是她14岁的时候,也就是其父亲意外身亡的那一年。
说起来,这位冯女士也是个可怜人,7岁时母亲病逝,14岁时父亲离世,尚未成年便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好在还有个身体健朗、头脑清晰的奶奶…不对,白露愣了愣,这祖母有比没有还糟糕。
其实在冯女士7岁之前过得还是不错的,父亲冯久出身于帝都邻省的某县城,15岁起跟老乡进京打工,只身一人在京打拼,虽然辛苦,但比较勤恳。
母亲林玉是冀州人,也是早期随人来京务工,因为之前在手工皮包厂打工过于劳累,所以身体不太好,尽管体弱多病,但好歹也撑起了家里的半边天,所以小时候的冯女士还是个快快乐乐的小女孩。
由于林玉的家人都逝于七十年代的大地震中。所以,冯女士是没有外婆家亲戚的,而父亲冯久虽然父母俱全,但一个是酒鬼、成天醉生梦死;另一个爱打麻将、不问子女世事。两人就靠着沿街的一间店面过活,这样的爷爷奶奶有跟没有没太大差别。
白露想,难怪冯女士的父亲冯久才15岁就跟着别人外出打工,有酒鬼父亲和赌瘾母亲的孩子能不长歪也算难得了。
冯女士长到5岁时,一家人还挤在狭小的出租房内。那一年,冯父拼上夫妻二人多年来的全部积蓄,加上赌命一般随人去晋中挖矿,第二年,一家人搬出了出租房。
冯女士8岁那年,一家人有了自己的小房子,虽然在远郊,而且只有四五十平米,但是对勤劳致富的一家人已经很满足了。
可惜好景不长,本就身体不好的林玉在生完冯晓莲后难以再生育,虽遭到了婆婆的厌恶。可好歹没住在一起,但终究是没熬过女儿9岁的生日,撒手人寰了。
冯久连人带钱随人挖私矿常年不在家,他想过把女儿送回县里照看几年,但一想到烂醉如泥的父亲,还有通宵打麻将的母亲,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冯久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地过了大半年后,他那泡在酒缸里的父亲终于因为酒精性脂肪肝去世了,而母亲杨老太在父亲离世的一个月内。将家里仅有的沿街小店给换成赌资输光了。
无家可归的杨老太太终于想到了还有个二十年前就外出打工的大儿子,连哭带喊地到了五十平的小家,美其名曰替儿子照看没娘的女儿。
杨老太起初表现良好,偶尔才出去摸摸牌。三个月后,冯久又去了晋中,托付母亲照看女儿,并每月将一半的工钱寄回来。
将近10岁的冯女士已经渐渐明事理了,她能感觉的出祖母对她的不上心,甚至是厌恶。
在杨老太眼里。五十平的小房子是她儿子的,她儿子是她怀胎十月生的,所以这房子也就是属于她的。
对于冯晓莲这个亲孙女,杨老太不可抑止地想到了那个短命鬼的林玉,一个不能生儿子的女人将她的大儿子都给迷了魂,照她看来,既然不能生个带把子的娃,那就该换个婆娘,可儿子竟然不听话,还长年不回县里,这女人幸亏早死了,不然看着都膈应。
酒鬼老伴死了后,杨老太难过了一阵子,接着继续打麻将,似乎是家里死人带来了晦气,导致她一输再输,后来不得不把唯一经济来源的沿街小店铺给卖了。
白露摇了摇头,无论杨老太是真连续输,还是被人下了套,从“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的角度来说,她这样通宵打麻将的老太太会输掉店铺也不稀奇,若是没了店铺后从此戒掉的话,也算洗心革面,可惜赌毒已深入骨髓,不然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
冯女士14岁时,刚上初一,在晋中进行矿业的冯父因为矿井塌陷,导致井下堵塞,被困而死。冯家唯一的经济支柱崩塌,本就勉强相处的祖孙两人之间唯一联系的纽带也算断裂了,风云就此突变。
白露此刻进入的时间节点,正是冯父意外身故后的日子,之所以灵堂里只有冯晓莲一人,那是因为杨老太说难以承受大儿子的意外身故,所以出去打麻将缓解伤痛了。
又刮进一阵冷风,白露打了个寒战,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把窗户给关上,接着倒了一杯热水捧着暖手,在热蒸汽熏到脸上的温热后,她才觉得暖和一些,舒一口气:对于南方的姑娘来说,北方的寒冷真是一万点伤害。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冯父的遗体应该是在太平间,等头七过后会送到殡仪馆火化,所以,小客厅布置的灵堂里只有遗像、供桌、果品、香烛等,以及冯父工友送来的花圈,整个小厅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通常逝者的亲人们都会轮流守灵伴宿,但冯久离去后,只剩下60岁的母亲与14岁的女儿这么仅有的至亲了,可惜,母亲还跑去打麻将了,这让白露这么个外人都觉得无法接受。
白露只用了1分钟就巡视完了这套“祖孙之争”的小房子,说起来,这杨老太赌得也真是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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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新任务开启~
今天的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02
readx;白露先前接到朋友结婚的请柬时,还担心着红包问题,就她之前不到两千的工资状况和加上房租的花销,妥妥滴“月光族”。
如果不是信用卡在透支,白露估计连锅都揭不开了,好在如今新工作的薪水发得及时且绝对丰厚,解了燃眉之急的同时把一切跟钱有关的问题都解决了。
下个月朋友结婚的红包钱搞定了,白露连进入任务后都心情舒畅,说到这红事要出钱,白事自然也是要出钱,既是华国的民俗传统,也是人情往来,可白露在客户冯晓莲女士所居住的这小房子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半张钞票。
冯父因为矿难出事意外身亡,他的工友中有不少前来吊唁的,熟人多给些、生疏的少给点,多少是个意思,丹无论整钞还是零钞,白露连个硬币都没找到,简直是郁卒。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冯女士的祖母杨老太给拿走了,而杨老太花钱的唯一方向就是打麻将,她拿着儿子用命换来的钱去赌博,真是“好”亲娘啊!
小房子里冰锅冷灶,白露又冷又饿地喝着白开水,心里在叹着气,杨老太把冯父工友来吊唁给的钱赌光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会输光矿上赔偿的钱。
同工友吊唁的微薄票子相比,矿上给的不算少了,在九十年代的矿上死人是常有的事,心善点的老板多给点钱,心狠的当真是一毛不拔,拖着拖着、不问死难矿工亲眷的死活。
冯父的情况要好一点,他是那个矿发起人王叔所带进去的,当时也投进了全部身家,勉强算入了点股,出了份子钱,王叔对冯家多少还是有些情分的,所以对于冯父的亡故,在赔偿上也争取了一下。
白露进入任务之前做了功课,1994年的全国各地区职工平均工资,每人每月大约三五百元。矿工也许会多些,但也有可能更坑一些,配上物价水平估计一下,白露觉得王叔给的五万块赔偿算挺多的。起码够冯女士平稳地读完初中、高中的全部学费以及生活费,同时,紧凑些也是够赡养老太太的。
但这钱不仅没有花费在它应该在的地方,而且还助长了杨老太打麻将的赌瘾,一盘麻将下来输掉三四块钱。一个晚上打个十几盘最多能输掉三五十,这放在2015年通货膨胀的背景下还算普通,可搁在1994年的一个没有收入的老太太身上,那真叫“出手阔绰”! $_$
白露看看黑白照片,想着孤女饿着肚子伴宿守灵,老太太却拿着吊唁钱在酣畅淋漓地打麻将,也不知道逝者在底下能不能安心。
这冯久已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白露有想过,既然是替客户弥补人生遗憾,那为什么不是直接避免冯久的死亡呢?
她心中有两个猜测。一是生死已定,时空管理局不准许更改;二是公司订单业务所看重的是事情发展的后期阶段,无关客户个人情感。
但白露之前去的第一个任务就避免了客户赵露小姑娘的母亲之死,所以第一个猜测又讲不通了,至于第二个猜测,倒是有些可能,因为老李不只一次说过,公司是营利机构,培养菜鸟业务员的订单都是倒贴钱接下来的,所以对于这类客户而言。她们已经算捡到便宜了。
不论公司上层定了什么样的规则,对于新进的菜鸟业务员而言,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是就行了,宏观层面不在她烦心的范围内。当然,就算她烦心了也没用。
完成订单上的要求,才是唯一方向。
白露这次的任务不必像上一个一样接触很多人和很多事,没有杂志稿要编写,更没有办公室斗争,她在历经了数个二三十岁的女白领任务后。又成了一个未成年少女。
从24岁被路上的小孩子喊“阿姨”到现在的14岁,她若再去路上晃悠,总该被称“姐姐”了吧,乐观地想想,也算是又“逆生长”了一回。
细思任务,客户不用去上班,但是要去上学,白露有点兴奋,对于经历过中考、高考,乃至大学考级考证等苦读洗礼后,如今到回头再去读初一?
so easy太简单了哈哈~
白露觉得自己得克制住“这些我都懂”的洋洋得意,免得在学校表现太突出而引起老师和同学们关注与怀疑。
上学是件既开心体验,又是一件纠结事,因为冯晓莲后来在某天放学回家时,发现钥匙打不开门了!
白露一想到杨老太把门锁给换了,就心塞。
这杨老太从冯父还小的时候就喜欢打麻将,那时候和邻里熟人打麻将时不来钱,就算来钱也最多一分两分钱,后来越打越凶,老头子醉酒,她就打麻将,直至把老头子死后的店铺都给“输”出去了后还不悔改。
白露可没去戒赌所学习过,所以本身也不懂怎么帮人戒掉赌瘾,况且,就算她想帮,也帮不上啊,就原身的记忆,杨老太对冯晓莲这个孙女可是连给个笑脸都吝啬给予,更何况听她叫自己别打麻将的劝说,白露可以想象,若是这么跟杨老太说完,约莫着会被口水喷一脸的。
因此,经过诊断,杨老太“赌入膏肓”,也就是说,没救了。
杨老太把冯久工友吊唁钱全拿走了,九成九是要不回来了,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王叔给冯家的五万赔偿尚未支付,同时,逝者的房产过户手续也还没办理。
五万赔偿款以及这“蔽身之所”正是白露进入任务后要争取,或者按照订单上所说的“夺回”。
“蔽身”也是“庇身”。
否则,流落街头可不是随意说着玩玩的,因为,冯女士亲身体验了什么叫“流落街头,命运凄惨”。
白露想到后来,有些咬牙切齿。
杨老太赌光了吊唁钱后,接着赌那五万的赔偿款,最后,“按手印”把这所房子也给当赌资输掉了。
那日,冯晓莲放学回家,发现家里换锁了,便是杨老太背着孙女将房子抵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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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今天的第一更姗姗来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03
readx;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唯一的住所还在自己不知情时,变成别人家了,这要怎么办呢?
白露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用晴天霹雳来形容也不为过。
对于客户冯晓莲女士来说,幼年丧母时就塌掉了半边天,冯父的意外身故更是坍塌了她心里仅有的支柱。
所以,尽管祖母孙老太平时对她不太亲昵,但好歹是嫡亲的祖母,所以才14岁的冯晓莲在丧父的悲痛欲绝中,不自觉地将情感的重心转移到了杨老太身上。
心想着,冯父离世了,几乎没见过面的酒鬼爷爷也去世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奶奶杨老太和自己这个孙女两人相依为命了,就算二人尚不能心贴心,但依偎着过日子总不会不行吧。
冯晓莲想和奶奶依靠着过日子,但杨老太可不这么想,儿子去了,她也没指望了,剩下个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孙女,一个女孩子既不能传宗接代,也不能光宗耀祖,简直就是浪费粮食,真不知道儿子当初怎么想的,一个丫头片子还乐呵呵的。
倘若是在原来的县城里面,还能说个亲,她老人家得个聘礼来养老,可现在在这京都,虽然大得要命,但她老太太一个人也不认识,而且14岁也不可能像县里面可以提前说亲、过两年等16.17时再嫁过去,搁在京都,没这说法。
于是,杨老太眼里的冯晓莲就是个“没啥用”的存在,要说唯一的用处,就是死掉的儿子那些工友来吊唁时,哭得稀里哗啦地能让他们多给点钱。
其余的?没了。
正是这种想法的存在,后来杨老太似乎是被人盯上下了套,半个月就把五万的赔偿金给输光了!
再后来,被忽悠着把房产给抵了出去继续赌,输了后,一起打麻将的人逼着她交出房子。杨老太那时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但有着自己按了手印的字据,想抵赖都不行,那些人说。如果不给钱,就送她这老太太提前上西天。
杨老太一哆嗦,就领着一帮人去了家里,那帮人连锁匠都找好了,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接着去了房产管理处将房子过户手续也办了。
杨老太仅有的后悔是,当初不该耍心眼把房产从儿子那只过到自己名下,如果再拉扯上一个孙女,说不定可以缓缓,但那帮人凶神恶煞地说要卸掉她的胳膊,也没有商谈的余地。
老太太没有法律意识,从没想过去告那帮“陪”她打麻将的人设赌局诈骗,她觉得对方有自己按了手印的字条,就算报警也说不清,于是。拿着仅有的东西灰溜溜地跑了,丝毫不管尚不知情的孙女。
这样的老太太简直是自私透了!
就算她不知道无家可归的孙女会具体遭遇什么,但想想也知道不会好。
冯晓莲放学回家,家里已经变成别人的了。
当晚在楼梯道冷着枯坐了一整夜,第二天去了学校后,向老师反应了这个事情,在老师和同学的陪同下,去派出所报了案。
但由于房子现在的住户拿出了房子过户的合法手续,所以警察也无法帮助冯晓莲回自己的家,除非找到与现任户主交易的杨老太追究具体经过。不然事情无法解决。
问题是,杨老太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冯晓莲靠同学的家长借来的钱,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去了父亲只待了15年的邻省县城,但杨老太并没有回去。冯晓莲只好空手而回。
这个学期的学费在开学时已经缴交了,所以上学时没有问题,起初她在几个要好的同学家轮流寄居,但这也不是长久的事,接下来有一件扭转命运的事情。
隔壁班的秦老师在看到冯晓莲一个人放学后还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时,伸出了援助之手。
这位36岁、带着眼镜的男老师无限怜悯地听说了她家里的事情。十分同情,说他住的隔壁刚好有空一间储物室空着,问她要不要去住。
那时候的冯晓莲因为总是寄居在同学家,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心理极度脆弱,如今,老师愿意收留她,她自然是喜极而泣地点头。
可惜,这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冯晓莲告诉同学们,有一个亲戚愿意让她过去住,她不用再去打扰别人家了,其实,这是一个青春期少女突然无比强烈的自尊心,同时她也是真心不想叨扰旁人。
住到秦老师隔壁的第一周很顺利,她只要帮忙打扫屋子就行了,冯晓莲想着记住自己借住了多少日子,以后打工赚钱还上来。
然而,几天后一个风雨交加的雷电夜。
冯晓莲才睡下,就听到了敲门声,一个生理发育期的女孩子对危险是有直觉的,所以她并没有开门,而是询问有什么事。
秦老师说外面的灯泡坏了,她那件屋子的柜子里有灯泡,语气语调都极为自然,冯晓莲看了看窗外的伴着雷声的大雨,披上衣服开了门。
只见窗外闪电如劈开黑暗的照妖镜,映照在秦老师平日里斯文的脸上,呈现出的是一片猥琐与狰狞。
白露心里一揪。
人面兽心!禽兽!畜生!
杨老太自私可恶,这个秦老师也是个王八蛋!
白露呼吸急促,满腔愤慨,她用了好长时间才平复激动的情绪,握拳、松开,握拳、松开……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思考:这时候…这时候的杨老太手上还有工友吊唁的钱做赌资,所以还没把注意打到尚未送来的赔偿金上,房子也还没办过户手续。
为了避免客户那可怜的遭遇,白露发誓,这房子一定要守住!
杨老太一定要惩戒!
姓秦的畜生一定要送他进监狱!
尽管订单只提了“庇身之所”房子的问题,但对于白露而言,她既是旁观者,也是局中人,既然知道了后面的厄运,那岂有置之不理的说法。
况且,冯晓莲是一个受害者,但不一定是唯一的受害者,说不定还有其她的可怜人,白露要是不去努力一下,她的良心会受到谴责,就像上上个逃出盲山的任务后,她回到时空原点,明明任务已经按照订单要求完成了,但却不只一次后悔没有顺带救走其她被拐卖的妇女。
她不要再那般懊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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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04
readx;白露忽然间觉得她单薄的肩膀上多了一副沉重的担子,但不是负担,而是一种类似于责任的使命感,她不仅要弥补客户冯晓莲女士那蒙上黑暗的遗憾青春,同时,也要帮助身边那些没有机会下订单的可怜女孩。
有人说,伟大的精神力是可以超越身体的极限,白露此刻便觉得身体都似乎多了几分力气。
不过,再有力的身体也得有充足的睡眠来支撑,所以白露反锁了门,洗漱、睡觉,让客户的身体进入了睡眠状态,由于至亲离世,所以冯晓莲向学校请了假,因此白露打算隔日睡到自然醒。
白露给自己制定的任务计划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攻克好赌的自私祖母杨老太,第二部分是惩治残害女学生的禽兽老师。
但因为订单上的直意仅涉及房子,所以白露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将精力放在身处的这套小房子上,同时也因为这房子的得失是整个任务后续进展的关键点,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保住!
暖风熏得游人醉,倒过来是,饥寒交迫只能睡。
白露裹着还算干净的被子睡了过去,这原身因为父亲离世,几日来哭得身体都快垮了,要不是白露中途进来,小姑娘后半夜肯定会在灵堂前晕掉。
酣睡中被人吵醒,绝对不是一件美妙的事,对于有“起床气”的人来说,甚至都可能暴跳如雷。
白露虽没有起床气,但是,也非常讨厌扰人清梦的行为,之前在盲山里沟村,她每天起早贪黑,生怕在睡梦中被老光棍占了便宜,所以天天神经紧绷,天不亮就醒了,但前提是,那时候是夏天啊。夏天的清晨容易醒,而现在是冬天啊!
大冬天时,有几个人会对温暖的被窝不留恋的?
白露虽然从时空原点的大夏天秒入冬而来,本来应该是不适应的。可谁叫她在订单还没接收完就被冻断精神体的链接了呢,于是,精神体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瞬间进入了寒冬状态,冷冷冷,又没吃的。睡吧…
但是,偏偏有人要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
“开门开门!大丫开门!”
“掉进茅厕里了!?还是成心想让我老婆子冻死啊!”
“咚!咚!咚!”
白露迷迷糊糊中听到捶门声、踹门声,她还以为有强盗要入室抢劫了呢,后面听到老太太的叫嚷声,脑电波才接上线,出去打麻将的杨老太回来了。
掀开窗帘瞅瞅,天还没亮呢!
这杨老太也是一朵奇葩,夏天在外打麻将到半夜就算了,好歹也算乘凉,这大冬天外头天寒地冻的。竟然也待到半夜才回来,她不怕折寿么?
老人家早睡早起,颐养天年才是,这般折腾,简直就是透支生命。
想到杨老太后头的自私行为,白露根本不想去开门,14岁的冯晓莲在房子刚被抵出去的那一晚,可是在楼梯道上枯坐了一整夜呀,冻得嘴唇都乌青了,全赖这老太太。所以,是不是该让杨老太也在楼梯道吹会冷风呢?
如果这个时候有卫道士跳出来,大骂不尊老、不孝,白露一定会冷笑这反驳:“尊老。也得看这‘老’值不值得吧?至于‘孝’,都坑到那般田地了还孝顺的,只能是愚孝了,恕不能苟同。”
杨老太就这么在门外骂骂咧咧地从自己含辛茹苦养大冯久,再到她见冯晓莲幼年丧母没有依靠前来养护,接着哭儿子多么命苦矿难变故。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声音洪亮、字字清晰。
白露躺在床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杨老太对冯久的确有生养之恩,冯久也算孝顺,每隔半年都有往县里寄钱,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十来年了,他当初可是15岁就离家打工的,真要是一板一眼算起来,这养恩也还得差不多了。
毕竟,拿冯久出生的五六十年代,来与九十年代乃至21世纪相比,那孩子都不叫“养”大的,而是“拖”大的。
饥一顿、饱一顿,寒一冬、暖一冬。
一对父母养好几个孩子,基本上个个都这么拉扯到十来岁,就算是养完了。
等到孩子成家立业后,有些老人家却想着要子女跟供着老太君一般奉着自己,认为生养之恩无以回报,恨不得所有子女都有吃的让自己先吃,有好的东西先奉给自己用,钱都花在自己身上才是对的。
所以,现在社会上有很多老年人与子女的矛盾并不完全是因为子女的不孝,也有可能是因某些老人家太过苛求、折腾子女,导致颇多问题。
当然,狼心狗肺、真不孝的子女也大有人在。
这位杨老太属于前者,事事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说白了,就是自私。
白露听着杨老太在门外的踹门,想着这老太太的力气还真不小,估计和里沟村的阿贵娘有得一拼,说来也奇怪,老太太出去打麻将,钱带了,为啥没带钥匙呢?
她不知道的是,老太太因为想着牌局,所以路上踩滑摔了一跤,口袋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她忙着捡钱,黑灯瞎火中那落入雪中的钥匙就被遗忘了。
等进门掏钥匙才想起来,坏了,掉雪里了!
杨老太喊了半天都没叫开门,反倒是把邻居家的全给喊开了,虽说对人家丧事表示哀悼,可也不能后半夜扰民啊,纷纷婉转道:
“老太太,你闹出这么大动静,若是你家孙女在,早就开门了。”言下之意是,没人开门,说明没人在。
杨老太记不清刚才在外头哪里滑倒的,所以哪怕折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钥匙,这天寒地冻的,她老胳膊老腿也撑不住了,所以在睡眼惺忪的邻里开门时,挤了进去。
邻居一看这老太太无赖般的行径,也打不得,只好许了她在小客厅里沙发上歇一夜,心里想着,这家老太太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白露并不知道杨老太当晚来赖住到了邻居家,她在饿极起床时,杨老太正在邻居家厚颜地蹭着早饭,葱香饼与鸡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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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今天的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05
readx;人在饥饿时,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躺着不如瘫着,但如果一直瘫着,那么反倒是得爬起来跑起来找吃的了。
此刻的白露便是腹中空空地在小厨房里掀盖子、开抽屉,无比悲催的结果是,啥吃的也没有。
昨晚她只看了看没有热食,今天再细看看,连面粉、大米、面条都没有,跟弹尽粮绝似的。
白露也不知道自己出门准备去哪,但是,这一开门,便看到了吃饱喝足的杨老太从邻居家晃悠出来了,与阿贵娘那种精瘦的老太太不同,杨老太要胖些,是那种中年发福后,又久坐不动的胖老太形象。
皮肤挺白的,白露猜是因为常年待在室内,不常晒太阳的缘故,头发倒是全白了,不过梳理得还算齐整。
白露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见杨老太挪着胖大的身体直冲上来:“大丫你昨晚跑哪去了!!?”杨老太不相信冯晓莲有胆子在家而不开门,所以认为她是早上才回来的。
见杨老太泛黄的门牙上还沾着菜叶,以及那周身煎饼子的味道,白露就更饿了。
老太太拿走所有的钱,吃饱喝足了,原身可是从前一天午后一直饿到今早,想想都来气,再加上这老太太一副“质问”的模样,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白露决定吓一吓她:“昨晚,我见到我爸了。”
杨老太一愣,接着脸色剧变:“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你爹…你爸已经去了,身体还在太平间呢,你从哪看到人的,甭胡说!”
面对杨老太的呵斥,白露表现出同样很疑惑,但非常确定一定肯定的神态:“我没胡说!昨晚就在家里!我爸他回来了!”
四下看了下没人,杨老太赶紧拽着白露回了屋,一进门便是小客厅的灵堂,满眼的白花圈。让人不自觉地一凝,冷冬更加阴冷了。
杨老太是建国前出生的,所以尽管在京都待了几年,但骨子里依然是封建时期带着迷信的那一套。她以前就听说过死掉的人回屋的事,可昨晚不是头七啊,那倒霉儿子咋回来了?
白露见杨老太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就知道她信了,真是感谢原身一直以来是个诚实善良的好孩子。在杨老太那说话都不掺水的,所以如今她白露胡编乱造也能奏效。
“你爹他有没有说啥?”杨老太小心翼翼地问。
白露心中一动,面露哀色:“我爸问我怎么奶奶你不在。”
“啊!”杨老太一惊的同时,细细打量白露的面色:“大丫,你可不许胡说啊,你爹他真是这么说的!?”
“哎,是啊。”白露补充:“我爸说他见到爷爷了,也看到我妈了,但是…心里放不下我和奶奶你。”
这倒是说得通,杨老太想。人死了,就都到一块去了,不过,她那酒鬼老头子咋还没去投胎啊。
“大丫,奶奶跟你说,你爹他去了,所以咱家就剩下咱祖孙俩了,所以你对奶奶一定要说实话,一定不能藏着掖着,懂么?”
杨老太这话虽说言词简单。但配上她那难得的慈眉善目,加上原身是个丧父丧母的14岁孤女来说,简直就是温暖的港湾,一下子就戳中了原身心中的柔软。
白露配合着露出孺慕之色。心中却在吐槽,你丫的把房子过户在自个人儿名下全赌掉时的藏着掖着又算什么!?
“奶奶,我爸他说让我们寄点钱过去,那边东西贵,他连饭都吃不饱。”白露一板一眼地继续道,她现在胡编乱造的本事时时渐长。再鬼扯的故事说起来都能面不改色。
杨老太想了想,人都死了,烧点纸钱过去也说得通,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子,再从塑料袋子里掏出了一块灰格子手帕,一层一层掀开后,正是这几天她拿的那些吊唁人给的钱。
白露接过一张五元纸钞,垂下的眸中尽是鄙视,冯父的工友来吊唁时,给的钱加起来至少有一两百,杨老太独吞了后,只从中取出这么一点给儿子买烧纸钱,让人想不厌恶都难。
“奶奶,我爸的工友来吊唁时,总共给了多少钱啊?”状似天真的闲问。
“你问这个干嘛?”杨老太一脸警惕,赶紧把钱用灰色格子帕子包起来,接着用塑料袋再裹好,放进棉衣里头的内口袋里。
“不是我要问啊,是我爸问的。”白露不经意地道:“我爸说他想看看生前的工友们对他到底咋样,说是只有人死了才能看到生前人的好坏。”
白露的话意有所指。
“给的多,说明有心;给的少,就是假惺惺;那种一分钱都不给,还想来蹭杯热茶的,我爸说他会牢牢地记着!”
“记着干嘛?”杨老太顺着问。
“记不清了。”白露为了增加话语的真实性,故意说得不清不楚,这样对于心虚的人来说,还能制造出心里不安,接着道:“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听得也不大清楚,好像是……”
杨老太瞪大眼睛,等着白露接下来的话。
而白露一副苦思冥想:“好像是……”偏偏后头就是没说出来。
不理会杨老太心里在想什么,白露拿着五块钱,裹上半旧的围巾和帽子准备出门去“买纸钱”,不过,刚要跨出去时,又被杨老太叫住了:“大丫,你等一下。”
杨老太从内口袋掏出层层裹着的钱,又拿了两张十元纸币给白露:“多给你爹买点!顺便……也给你爷爷买些。”
白露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然后一转身就做了个鬼脸,她那样说是为了让杨老太心中不安,不好意思吞着吊唁的钱都去打麻将,还真没想到这话的效果范围这么广,把杨老太对把酒鬼丈夫的沿街店面赌没了的愧疚也给激了出来。
但是,才多给20块钱,就想安全两个地下人的心?
白露撇撇嘴,就算杨老太觉得死人不能跟活人比,那她这么大的活人站在这,怎么没在意下?!
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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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今天的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06
readx;白露拿着25块钱出门时,路上一大半的店面都还没开门,有开门做生意的基本上都是早点铺子。
去买纸钱?
不不。白露一向把祭好五脏庙放在首位,她自然是得去先吃点热食。
一碗浓郁粘稠的胡辣汤下肚,白露由内到外暖了起来,鸡蛋灌饼来一份,香气四溢、大口嚼着爽爽的。
白露吃饱喝足后,就这么窝在角落里不想动了,比起满是花圈和死寂的小房子,她更喜欢热热闹闹、暖呼呼的早点铺子。
看着店老板在那用力地揣面,接着切成小块擀开,老板娘用大勺子搅着大锅的汤水,还有她刚揭开蒸笼那冒着白气的热腾腾包子,白露觉得这才是普通大众的生活写照。
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用双手的劳动换取收获,真实而鲜活。
再回头看看她白露所接触的,怎么尽是杨老太这种自私自利的极品啊!
白露吸溜了一下鼻子,虽说她理智上明白,客户会有遗憾的缘故多半和遭遇极品人和奇葩事有关,但明白和接受是两回事,她已经尽力做好心理准备去接触这些极品了,可有时候依旧免不了要慨叹和烦躁。
世界上那么大,为什么少数的极品偏偏都扎堆起来被我遇到了!?
发发牢骚,吐吐槽,这是白露的排解方式之一,虽说显得有些low低级,但是还算有效,白露窝在早点铺子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离开。
出了早点铺子,白露连问路人带四处转悠,终于在小巷子里找到了卖香烛纸钱的店铺。幸好人家已经开门了,白露花了三五块钱就买了好大一捆,双手沉甸甸地拎了回去。
下车走了一段后,白露想到那位杨老太,除非她自己饿,否则是不会开灶下火的,所以白露可不指望下一餐能吃什么。于是。路上又买了两屉小笼包,不像白露在南方的2015年,打包都是用打包塑料盒外加塑料袋。此时都是用油纸包着,刚出炉的味道特别好,可惜白露已经吃饱了。
一想到中午再吃的时候得重新加热,白露好怀念时空原点的网上订餐。外卖发达的时代方便极了。
回到小房子时,杨老太已经睡下了。此时正是上午10点左右,白露觉得老太太若是不躺下睡才奇怪,昨晚麻将打到大半夜,今天要是还生龙活虎。那她精力也太旺盛了。
烧开水,然后兑自来水洗手、洗脸,不然凉到发抖。室外不少都水龙头都冻住了,说是滴水成冰也不为过。
其实白露觉得这个任务的情况依旧比上上个在盲山里沟村要好。虽说时空上比那个任务还早几年,但那是黔岭的大山深处,不开化的野蛮地方,而现在却是在京都,哪怕只是在远郊,那也是在华国的心脏附近,一切设施还都是走在全国前列的。
对于没有自来水的山村生活,白露一点也不怀念,京都远郊的老百姓家家都通了自来水管道,不然这大冬天,上哪里去打水啊,从某方面来说,一切也都反映着华国的贫富差距太大。
白露虽然不是个嫌贫爱富的势利眼,但谁不喜欢生活条件好一点呢,所以她默默祈祷,时空轴再往前推移时,不巴望替顶尖富人的客户干活,但好歹也别掉到哪个山旮旯中去了,她去个社会大背景下的普通人家就行。
饭得一口一口吃,事情得一步一步来。
白露闲下来时,一边想着任务计划的展开,一边翻看着冯晓莲的初一语文课本,人民教育版即人教版的,白露本身读初一时已经是2004年了,与现在相差了10年,书上收录的课文内容自然不太一样,但大同小异。
不一会儿就翻完了整本书,从书上的笔记可以看出,冯晓莲读书很认真,字迹工整、密密麻麻,白露怀疑她把老师说的每句与课文相关的话都记下来了,真是个勤奋的好学生。
将近正午时,杨老太还在呼呼大睡,白露把上午买的包子给热了一下,去上了个厕所后再回头准备端出来时,只见原本在房间里熟睡的杨老太已经起来了不说,还正吃着白露热的小笼包。
“大丫,哪买的?”杨老太一口一个往嘴里塞,边嚼边龇牙,那油水都从她嘴角溢出来了。
白露皱了皱眉、没接话,老太太就这么吃别人弄现成的,不仅自私还够懒,洗了洗手、上桌,16个小笼包已经只剩下三个了!
“大丫,奶奶给你个包子吃。”杨老太把仅剩下的三个包子立马消灭了两个,剩下一个“送”给了白露,那语气,好像自己干了件多么有爱心的事儿。
白露心里十分厌恶,但面上平静:“谢谢。”
老太太吃饱喝足,似乎又打算躺回去继续睡,因为她一般下午三点左右出去打麻将,趁着还没到点,养养精神。
“奶奶。”白露叫住杨老太:“今天是我爸的头七。”
“嗯。”
“明天我就回学校上课了。”
“哦。”
“奶奶你……”
“什么?”杨老太其实有些迷迷糊糊的,仅有的精力也都放在了晚上要如何出牌上,对于白露的话也不甚在意。
白露见状,便不再多说了。
下午三点左右,杨老太用断了齿的梳子把她的头发梳理齐整,然后出门了。
白露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走一段,坐小三轮,到了一条小街,接着是一条小巷子,类似于麻将室茶馆的地方。
白露躲在电线杆后面,见杨老太与门口正在剥毛豆的妇女打招呼,便知道是熟人,看来,杨老太最近一直是在这打麻将赌钱了。
先前白露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理有赌瘾的杨老太,刚才她坐小三轮经过时,看到老房子的墙上有禁赌宣传标语,比如:
小赌伤情,大赌伤家,远离赌博,家和业兴。
还有:严厉打击赌博违法犯罪活动!
白露秀眉一挑,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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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大家猜猜小露要干嘛~
感谢亲爱的元春血的评价票么么哒(*^-^*)
今天的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07
readx;第二百一十九章庇身之所祖孙争07
白露暗自记下了老房子上铁皮刻字的门牌号,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她走了一大段路程后,在一个小学旁的文具店里买了圆珠笔、纸以及信封。
为了安全起见,白露接着又绕远了一截后,在没人注意的路边花坛坐下,拿出刚刚买的纸笔,洋洋洒洒地开启了她所擅长的“借力打力”手法,不过,这次的方式与以往可不太一样。
赌博窝点举报信
警察同志您好:
万恶之源,赌博为先。赌博给社会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使很多人深受其害。(白露觉得这样的开场白还是有必要的!)
我现在向公安机关举报西城区一赌博窝点,具体地址是西城区昌平路菱角民巷274号,该窝点每日深夜聚集大批好赌之徒疯狂参赌!(下午跟踪杨老太,便是进了这里)
棋牌麻将等幌子下,每日有成百上千的赌资,我一亲戚因被骗陷入其中,一天输了一千多块,该亲戚现已妻离子散,精神失常。(从杨老太能输掉万元赔偿金和房子中,可以推测八成还有别的受害者,输成这样,家破人亡也不算夸张)
听说该窝点还有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在参赌,赌瘾巨大、行为疯狂,恳请公安机关能够处理这个赌博窝点,严厉打击这种丑恶的现象!
举报人:白露
1994年10月4日
一封举报信在白露洋洋洒洒的书写中诞生了,虽然格式什么的不太规范,但字字清晰、词词明了,只要公安机关有心处理,那么就有其作用。
关于下方的署名。白露用了自己的真名,一来这举报信她的确是她发自肺腑举报;二来查有此名、查无此人,也算变相的“匿名”了;三来为避免把客户卷进来,毕竟客户冯晓莲女士现在还只是个14岁的孤女,小心为上!
白露蹲在派出所门口整整一个小时以观察周围情况,最后用围巾遮住嘴巴,压低帽子。将信投进了“举报箱”。然后转身迅速跑开,她担心被人发现遭报复,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现在只能祈祷京都别像国内某些小地方一样,官不为民,反倒是黑势力的保护伞。
白露手上还有十几块钱,所以在外头吃了羊杂和肉夹馍后才回小房子。照例是窗户关好,门反锁。
1994年。有些老百姓的家里,电视、电话、电冰箱统统俱全,也有的人家连电都还没通上,依然在使用煤油灯。冯家小房子里的确没这些大电器,但却有台收音机,是以前冯父买的。
白露打开收音机。安静的房子里只听到调频的新闻播报,她一个人独处并不害怕。但是,如果房子里满是花圈、黑纱还有纸钱,再加上这一晚是冯父的“头七”,那么,心里还是有点发毛的。
虽说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头七”风俗,然一般都认为,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于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预备一顿饭……
《**度亡经》(又名中阴救度密法)中提到,人死后头七返家探视。Σ(°△°|||)︴
白露裹紧身上的衣服,她啥也没准备不说,还向公安机关提交了举报信,准备把死者那六十多岁的赌鬼母亲送进去待一段时间,如果真有“返家”,不知道冯久能不能接受她这举动。
默念,一切都是为了你那可怜的女儿!
希望冯久你别怪罪我。
白露躲在被窝里,听着收音机还真睡着了,因为她隔天是自然醒的!
看到窗外的明亮,白露第一反应就是,头七终于过去了!而且心里有种诡异的笃信:冯久默认了这个行为。
在床上干坐了好一会儿,白露才两眼放光,每每打麻将到半夜才回来的杨老太,昨晚没回来!
半是兴奋,半是忐忑。
是不是说……公安机关看到自己的举报信,然后,行动了?
警察昨晚突然袭击,将正在打麻将等赌博行为的一干人等都抓进去了?
杨老太也进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白露可算得上是轻松完成一件大事,老太太进了局子,那么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处理房子的过户了,白露突然间高兴极了!
一边哼着2015年的流行曲,一边换上层层的冬衣,既然冯久默认了,头七也过完了,那么小房子里也该收拾收拾了,而且,冯久的遗体也该从太平间移到殡仪馆出殡了。
从客户给的资料中,白露了解到冯久的后事是王叔和他相熟的工友帮忙操办的,当时冯晓莲不论白天黑夜都只顾着哭,杨老太晚上忙着打麻将、白天精神萎靡,祖孙两人倒是半点正事也没做。
所以王叔带人来接白露去给冯久办理后事时,她松了一口气,别说冯晓莲一个14岁的小姑娘了,就算她白露活到24岁,也不知道咋处理至亲离世的后事,所幸有讲义气的王叔帮忙。
处理完冯久的后事,便到了赔偿金的重要问题上了。
那么一大笔钱拿在冯晓莲一个孤女手上,就跟丢在大街上没人看管一样,白露真担心这钱招来旁人打主意,若是有不坏好心的熟人打听好后入室抢劫、偷盗,就太可怕了!
所以,白露考虑了很久,想出了一个还算可行的策略。
既然王叔人品还行,那么,白露打算将钱先存放在他那里,分为5年10次将钱给冯晓莲,这样的话,既避免了手上钱太多招贼惦记,也可以月月有钱花,而且不会一次性耗尽,当然,白露已经没把杨老太算在范围内了。
白露倒是不担心王叔会不应允这个“支付方法”,因为不一次性支付的话,相当于他可以无利息使用这笔钱,就跟无息贷款一样,完全是天降的好事,也就半年给一次麻烦了一些罢了,其他的到没有坏处。
果然,王叔听了这法子后,欣然应允,连连夸白露小小年纪便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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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今天的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08
readx;为了避免以后节外生枝,白露找了冯晓莲相熟同学及其家长,以及片区民警来作证,和王叔立了详细说明的字据,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对方的心会不会哪天变黑了呢。
其实,白露原本也是想将钱存进银行的,但出现了一个头疼的问题,冯晓莲现在才14岁,未成年、父母双亡,她连去银行开户都不能**完成。
有些银行规定只要有身份证,哪怕不满18岁也可以办理银行卡;有些银行规定哪怕有身份证,但不满18岁就不能办理。
其实,仔细说来,这两条都和冯晓莲没啥关系,因为,无论什么银行,凡未满18岁又未领身份证的,如需办理开户开卡,必须由监护人代办!
但冯晓莲的监护人父母已经去世了,以她的目前情况来看,亲眷只剩下杨老太一人,可若是由杨老太当监护人,意味着事情还会朝着原来的方向发展,白露等于白忙乎,这钱自然不能让杨老太带着去开户存银行。
所以,由王叔立字据后的保管算是比较妥当的方法。
自打杨老太出去没回来后,白露在原身的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关于小房子的房产证与户口薄的搁置,以前是冯晓莲的母亲林玉收着的,亲妈自然不会害女儿,她病故后,是冯久收着。
杨老太来投奔后,依然是冯久收着,不过后来因为冯晓莲升初中时,某个手续要用到户口薄,而冯久却远在晋中矿地,所以耽搁了。
杨老太瞅准时机,借机将户口薄给要了过来。说替孙女保管,以免下次急需。
小房子的户口薄上只有冯久、冯晓莲,还有已故的林玉,杨老太的户籍还在邻省县城老家,并没有迁过来,所以冯久放心地交给母亲保管了。
至于房产证,白露实在没弄明白杨老太是什么时候弄到手里收着的。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白露还要到别的地方翻找。
白露进了杨老太的屋子,其实这间本来是冯晓莲住的,但后来老太太过于强势。给占了去。
柜子、抽屉、床板,白露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两个小册子,奇怪了,地方就这么大。杨老太能藏到哪去呢?
白露揉揉太阳**,她明明在做一件正当事。怎么搞得跟当贼一样?
不对,她这种素质和水平,当贼都不够资格,做贼的对金钱财物等都有天生的敏锐以及后期的经验。绝对不会像白露一样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不过,毕竟空间有限,白露在地毯式寸寸搜寻后。在一个杨老太从县城里带来的陶罐子里找到了房产证、和户口簿,哎呀妈呀~老太太真能藏!
白露将两本证放到了自己的书包里。准备寄放到安全的地方,等手头的事情全处理完了,再去办理过户手续。在白露眼里,杨老太已经因为赌博而被关进去了,至少在她忙完所有事情之前不会出来干扰。
可在白露下午出门扔垃圾时,却看到杨老太磕着瓜子,满面红光地回来了!
(#‵′)靠,谁保她出来的?
才两天?而且还有闲情嗑瓜子?
如果有镜子,一定可以看到白露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跟调色盘一样精彩。
“奶奶!”白露的声音中有着哽咽:“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
这语调听着像是孤女两天没见到唯一亲人的担忧,而实际上,却是倒过来的,白露对于老太太咋能回来而表示不开心,原本应该暂时消失的人又出现了,这不是把原本进展顺利的原计划全给搞乱套了么!
“大丫!快去买只烤鸭来!”老太太掏出零钞交给白露,那姿态特别像时空原点里出现的土豪。
额?白露觉得这情形不对啊,哪怕是为了庆祝从看守所里“逃出生天”,也该是戚戚然后的“劫后余生”,但现在怎么一副中彩票大奖的洋洋得意呢?
白露悄悄地看了一眼书包,那里面放了她刚转移的房产证和户口薄,咬咬牙,就赌杨老太不会在她出去买烤鸭的几分钟里去翻查陶罐。
几乎是用飞奔的,白露在胡同口买了烤鸭,还有馒头包子等,喘着气赶了回去,老太太正在桌前摇头晃脑,非常惬意地---数钱!
白露心中疑问,不是说聚众赌博被抓到后,会出现一个奇特的现象:一大堆的赌资,无人认领!
听说是因为赌资越多,判得越重,所以大家被抓时,都说自己“只是来看看,没带钱过来赌”,以期不受惩罚,于是,赌资就被“缴获”了。
所以,杨老太应该是空手而归的,而现在却在那惬意地数着票子,这画风不对!
唯一的解释,就是,杨老太没被抓进去!
白露期待的“公安机关又捣毁一赌博窝点”没有实现,哎,悄悄叹了一口气,说不定警察同志还没看到她的“举报信”呢。
“奶奶,这些钱是?”白露故作天真地打探消息。
“前晚我连续和了十几盘!”杨老太两眼放光。
白露心里流泪,不仅没关进去,运气还那么好,难道幸运女神青睐的是老太太?
“清一色!全双刻!七星不靠!”老太太吆喝着当时的场景:“我打了这么多年的麻将,从没像前晚手气那么好!”
白露弱弱地问:“那昨晚呢?”
“昨晚来了几个新人,非要跟我杠,我又杀了个三色双龙会、一色三步高!”
白露一片茫然,她对打麻将一窍不通,完全不明白老太太在说啥,不过从她那高兴坏了的表情中,可以知道这些听不懂的词汇都代表着:杨老太赢钱了!
“大丫,跟你说,待会儿你收拾的时候别出声,我要好好睡一觉,今晚还要去来场大的!就我这两晚的手气来说,绝对能把那帮新来的杀得血本无归!”
杨老太唾沫横飞的兴奋却没有感染白露,她听到“前两晚手气”、“来场大的”、“新人”这些词后,呼吸一顿:
老太太这是被下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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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今天的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09
readx;看着杨老太一手抓着白胖的馒头,另一手夹着京都烤鸭拼命往嘴里塞,吃得满嘴流油,白露想到一句话:天要人亡,先让疯狂。
杨老太之前先是输掉了吊唁的一两百,接着是赔偿金,这两者可差别大了,那赔偿金是整整五万啊,杨老太不可能一上桌就成把成把地输,如果一直输,那肯定也没有继续的兴致,多半是小赢几把,然后进了套,才开始越输越多的。
赢钱会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自我良好感,似乎下一把就能“赢”来整个天下,设局的人正是利用了赌徒的这种心理,一步一步地将人拉入漩涡,直至输得分文不剩。
不,白露想,有的设局人会更狠,骗得入局人分文不剩还不够,还要糊弄着对方“欠”下更多,然后立字据,找其亲眷讨要。
没钱?拿房子来抵!
这就是不少男赌徒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由来,至于女赌徒,年轻女子可能会被迫走上卖身之路,白露不寒而栗,难怪墙上禁赌标语写得那般严厉,她本来对“赌”只是模糊的概念,但现在通过杨老太的例子,细思极恐!
杨老太吃饱喝足又去呼呼大睡了,白露面对一桌子的狼藉一点也不想收拾,在时空原点的路上见到的都是老人家照顾还在读书的未成年孙辈,眼前是倒过来,老太太拿着孙女的读书钱和抚养费出去打麻将玩赌博,回来还要孙女侍候她吃喝,让白露不爽极了!
另外,就算这只鸭子烤完后缩水变小了,那也是一整只鸭子啊!老太太你竟然连片鸭皮都没留给孙女吃,这自私得也太过了点吧!
白露气喘吁吁,她多少还花了跑腿功夫呢!
“不收拾就是不收拾~”白露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可那满桌的鸭骨头还飘着烤鸭的余香,白露瞥了一眼,看来她平时吃的“京都烤鸭”都是山寨的。真正的京都烤鸭连吃剩下的骨头都在飘香呢。
不过,白露作为一个处/女座,骨子里其实是略有洁癖和强迫症的,所以她最后还是将杨老太吃剩的残渣给收拾干净了。
下午三点。杨老太起床后依旧用断齿的梳子梳理了白发,接着精神抖擞地出门了。
白露以前觉得老年人都是天刚黑就睡下,天还没亮就起床的作息规律,但杨老太推翻了这个认知,老年人也有可能像精力旺盛的“不夜族”一样。晚上活动、白天补眠。
照杨老太现在这份打麻将的热情,已经半只脚踏入别人的圈套了,今晚说不定就是输个千八百,若是头脑发昏,输掉几千上万也不是没有可能,白露可不打算拿“赔偿金”当她的还债人,所以,跟进!
同样的路线,杨老太又进了上次的地址,白露悄悄地躲在电线杆后面。再三确认后,准备离开。
一转身,吓一跳!
嗬!
一个容貌绮丽的女人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身后,立在墙边、磕着瓜子,斜睨着白露。
白露瞅了她一眼,心想这该不会是赌博窝点外围的“望风”的人吧?
难道她已经被盯上了!?白露在寒冷的冬天里,激出一身冷汗。
“小妹妹看什么呢?”这腔调听不出南北来。
“没……没什么。”白露打算赶紧离开,如果真被盯上了,那么一切得从长计议。
“别走啊…姐姐跟你说会儿话。”女人喊住了白露。
白露的想象力总是在前路未卜时极为活跃,她的脑子里一会儿是杨老太发现自己跟踪她的察觉。接着被发现接下来的过户计划;一会儿又是自己被赌博窝点盯上的惶恐,遭到窝点人员的扭绑暴打……
其实,情况没有那么糟。
“小妹妹别害怕啊,姐姐不是坏人。”
一般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白露全身紧张,警惕起来,她要不要扭头就跑呢?
不过细细看这女人,还挺耐看的,桃心脸、白皮肤,嘴唇嫣红、身材丰满的。气质么…配上这立在墙根,红唇吐着瓜子壳的模样,让白露莫名地想到了电视剧里上个世纪的京都“八大胡同”。
“你…有什么事么?”白露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儿,就是想找人说说话。”女人一笑,满是风情:“小妹妹要嗑瓜子么?”
白露摇摇头,陌生人给的东西敢随便吃的,那是小于三岁或者痴儿,她白露还不至于迷糊到这地步。
“你…想说什么?”白露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在这跟一个陌生的、像是个窑姐儿的女人说废话,约莫着,她内心深处觉得这也是个可怜人,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怎么会精神空虚到拉个路人纯粹想“说说话”呢。
“就随便说两句,我前两天就看到你在这根电线杆后头偷偷站着了。”语气十分随意。
白露听后一惊,她自认为的“悄悄”有这么明显?
随便一个路人都“正好”看到了?
“我发现你这两次都是跟在一个老太太后头。”女人从口袋又掏出了一把瓜子:“你家人?奶奶?外婆?还是邻居?”
白露不语,这女人的眼力也太好了吧,她到底干啥的啊?
“你……这位”白露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决定用“姐姐”来称呼:“这位姐姐…是做什么的?洞察力这么强?”
“呦呵呵,小妹妹这词儿用的--”女人道:“洞察力?我哪有什么洞察力啊,接触的人多了,看人自然就准些。”
女人凑近白露,小声道:“你家老太太基本上是天天来赌,输了不少吧?你家人呢?怎么让你个小姑娘来跟踪?”
白露摸不准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含糊地岔开话题:“姐姐是卖瓜子的么?”这话问得天真烂漫,而且很假。
女人也不生气,坦然道:“姐姐我虽然爱嗑瓜子,但可不是卖瓜子的,我是做皮肉生意的~”
白露向后退了一步(⊙o⊙)还真是个窑姐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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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这个角色的出现是为了……有人猜到么?
今天的第二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庇身之所祖孙争10
readx;面对白露退避的姿态,女人并没有感到“受伤”,而是不在意地继续嗑瓜子。
白露对于“窑姐儿”这类特殊人群,说不清感觉,只能说,对于自甘堕落的那一部分鄙视之,被迫陷落的那一部分同情之,对于经历复杂、先被迫后自愿的那一部分,保留观点。
不过,眼前这情况算怎么回事呢?
窑姐儿要搭理的不该是孤身男子么,来跟她个小姑娘,而且还是未成年来搭讪,算什么?
“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就先走了。”白露决定还是少沾染麻烦事。
“小妹妹,我真没恶意,我看到你就想到了我老家的亲妹子,都好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面上戚戚然,有想念也有叹息。
白露并不接话,很多事情说起来真真假假,谁知道是不是随口胡诌来蒙骗人的呢,有些骗子就喜欢“晓之以情”来蒙惑别人。
在时空原点某些花心渣男遇见新猎物时,每次不是说“你真像我的初恋女友”,就是“我梦中总有一个人,直到见到你时,我才知道什么是心动”,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实际上各种假,就连她白露这么个一向诚实的好孩子现在也会编造适当的“胡话”了,更何况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白露一边说:“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一边快步从女人身边跑开。
女人倒是没有伸手阻拦,而是道:“我叫阿兰,就住这附近,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白露没有回头,心想着,虽说她对这类人不会像卫道士一样不问青红皂白的痛斥羞辱,但也半点边沾不上,哪会需要她帮什么忙啊,所以嗑瓜子的艳丽女人在白露的世界里只是一闪而过。
当再次蹲在派出所附近时,白露回想到了前两天她那份洋洋洒洒的赌博窝点举报信。她自认为词句达意,不过这几天都没见反应,要么是效率低下,要么是不够重视。更糟糕的是,举报箱仅仅是摆设而已,压根没人看到。
╮(╯▽╰)╭
警方接到举报后,就该立即行动,不然早就过了时效性。白露撇撇嘴,看来投举报信没啥用。
路边的电话小亭子有点破旧,不过这个时间段倒没什么人,白露还是四周看了看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我要报案!”
白露准备说出“举报赌博窝点”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后,也不知怎么,出口后就改成了:“西城区昌平路菱角民巷274号,有人在制毒!贩毒!”
电话那头又详细地询问了一遍地址,白露自然是一字一顿地将杨老太打麻将赌博的地址又报了一遍,当被询问身份时。白露坦言担心遭到报复,所以匿名举报,不便说姓名身份。
挂断电话后,白露赶回了小房子住所。
在白露的潜意识里,“黄赌毒”的危急程度排序是倒着的,所以她将“赌”替换成了“毒”,希望引起警方重视,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提供虚假信息,但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每犹豫一分钟。杨老太就会多输一份钱,而这钱,是她家客户冯晓莲的。
直到隔日黎明,出去“大干一场”的杨老太都没有回来。但是白露已经不敢乐观地推测她已经被“解决了”,因为有了上一次的错误估计,白露都不知道杨老太是不是“赢”得欢、在窝点安营扎寨了。
白露待在房子里也无所事事,所以背着房产证和户口簿等一干重要纸质资料去了学校,替客户上初一去了。
学校还有只万恶的禽兽等着她料理呢!
白露到了教室后,有相熟的同学上前安慰她。白露沉默地接受了大家的好意,接着,班主任的语文课开始了。
这节课上的是文言文,大家对于晦涩的内容都很陌生,所以要么听得认真,要么完全走神,白露对曾经滚瓜烂熟的课文的兴趣仅仅维持了半节课的时间,接着就神游了。
教室的隔音效果一般,如果这边的老师讲课停顿比较安静时,那么就会隐约听到隔壁班老师洪亮的讲课声,白露听到了隔壁“禽老师”的声音了!
秦老师全名秦聪怀,是隔壁班以及隔壁的隔壁班的数学老师,斯文的长相散发着一种“读书人”的气质,看起来三十多岁,也不知道是三十一还是三十九,以客户的阅历难以看出这个阶段男人的具体年龄。
如果说杨老太打麻将赌博输光赔偿金与房产是六月飞雪,那么秦聪怀对客户的兽行便是山洪海啸、地震天塌!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后,被强/暴的冯晓莲哭得肝肠寸断,而得逞的秦聪怀先是狰狞地威胁她不准说出去,不然就杀了她!
冯晓莲吓得缩到了墙角,不过还是被秦聪怀拽了过去,接着便是诱哄,说只要她乖乖听话,就可以避免流落街头,不然会被街上的流浪汉和乞丐给轮/暴,冯晓莲那时候已经吓得颤抖如筛了。
在学校,秦聪怀还是斯文睿智的数学老师,而遭到家庭变故的冯晓莲本就变得沉默寡言,再被禽兽老师性/侵后,整个人成了惊弓之鸟,稍微大一点的声响都会引起她将自己缩成一团的自我保护,以为那样就可以少收一点伤害。
白露想着那场景,感觉好心酸,真是个可怜的女孩!
而冯晓莲的班主任与同学都以为她是因为接受不了父亲离世等家庭变故而精神受刺激,所以才会变成那般模样,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个女学生其实是被隔壁班借“援手”之名而行禽兽之事的男老师侵害所致,这话哪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冯晓莲曾试着和一个相熟的同学隐晦地说出,但是对方却觉得她是产生幻觉,而且在那个还比较保守的阶段,被强/暴本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丢脸事”。
白露摇了摇头,冯晓莲自始至终都不曾想过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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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今天的第一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