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认你做干儿子
杜泰见是张家兄弟来了,很生气的盯着杜安,致远这么会跟这种败类来往呢?
对于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杜安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杜安低声的说道:“大哥,这人是谁?”
杜泰一听,吁了口气,低声道:“张鹤龄!”不认识就好,这种败类可不能交。
“是他!”杜安一听,脑瓜子嗡嗡作响,立马就想起了昨天送请柬的事情,今天怎么又来了,还带了不少人,看样子,是来找事的。
杜安定了定神,假装客气的看着张鹤龄说道:“原来是张大人啊,失敬,失敬,怠慢之处,还请张大人多多包涵!”
张鹤龄打量了一眼,转身看着杜安说道:“好说,好说!”
“张大人,今日屈尊寒舍,可是有什么指教?”杜安客气的拱了拱手道。
张鹤龄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杜泰又在,心里也是有点顾忌,被杜安这么一问,反而有数了,于是捻了捻须,一副老夫子的模样看着杜安说道。“既然杜公子说到指教,那老夫就得好好你几句了!”
“哦?”杜安一听,愣了一下,看着张鹤龄说道:“还请张大人指教!”
张鹤龄装出一副非常惋惜的样子看着杜安说道:“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老夫一生最看中读书人,杜公子你既为读书人,怎么能经商呢,这不是耽误自己的前程吗,老夫每每念及,都替你感到惋惜呀,哎,有书不好好读,做什么生意呢?”
哼,我信你个鬼!你有这么好心?
杜安心里冷笑了一声,看着张鹤龄说道:“张大人所言甚是,只不过,我这也不叫经商,只是在工坊打打杂,赚点盘缠而已!”
“打杂?你当老夫不知道?你都占了一成股,还敢说自己是在打杂赚盘缠?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你的功名都难保吧!”张鹤龄带着几分恐吓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一听,心中一紧,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占了一成股?说了半天敢情是自己被盯上了?
“张大人,我是占了一成股,可这是公主殿下的赏赐,这也不能说我是在经商吧?”杜安想了想,看着张鹤龄说道,既然他知道占股的事,也没什么好瞒的,我可是在替皇家做事,扯不上经商。
“杜公子,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说是公主赏赐的,可别人不知道啊,若是被人举报了,这事,也麻烦。”张鹤龄倒也不很傻,若真是一个打杂的,公主怎么可能会赏赐他一成的股呢,这一年下来可是几十万两啊,这绝对不可能,而自己又拿不出证据。
杜安很不以为然的看着张鹤龄笑了笑,心里想着,就算你不信又能怎么样?
张鹤龄看了杜安一眼,见他不吭声,便接着说道:“不过,这事你也别着急,老夫早就替你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替我想办法?”杜安冷笑了一声,心里也挺好奇的,于是看看对张鹤龄说道:“那张大人有何高见?”
张鹤龄一听,立马就来劲了,看样子,这是上道了啊,但表面上却故作淡定的看着杜安说道:“其实这事也简单,只要你把工坊的股份让給我就行了,老夫刚才也说过,老夫最喜欢读书人了,至于盘缠的事情,你大可放心,老夫支助就你是了!”
无耻!太无耻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往张鹤龄看了过去。
“好办法!”张延龄惊的连眼珠子瞪的都快掉下来了,几十年兄弟,今天才发现原来大哥这么有才,这种办法也能想的出来,佩服!
“杜公子,我大哥这办法好啊,你只管好好读书,工坊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张延龄急着说道。
我去大爷,这也叫办法?你怎么不去抢?
杜安也是无语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张氏兄弟也TM是厚颜无耻!
“嗯!”杜安很无语的点了点头,看着张鹤龄说道:“办法是不错,我呢,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我这一成股份是公主殿下赏赐的,給了你,就怕在公主殿下那不好交差呀!”
这两条老狗还想要我的股份,门都没有,有种自己找公主殿下说去。
“这!”张延龄一听,抓耳挠腮的看着杜安说不出话来,接着扭头看着张鹤龄说道:“大哥,咋办?你到是说句话啊!”
张鹤龄瞪了张延龄一眼,扭头看着杜安说道:“杜公子,其实这事也好办,干脆老夫现在就认你做干儿子,这样你就交差了!”
“对呀,大哥,我怎么没想到?”张延龄听了,大腿一拍,立马竖起了大拇指,非常崇拜的看着张鹤龄。
“咳咳!”杜安一听,气的蹲在地上恶心的想吐了,玛德!认你这种人做干爹,我TM还活不活了?
“好侄儿,你别激动,赶紧起来,先把事給办了!”张延龄还以为杜安要給自己行礼,连忙俯下身将杜安扶了起来,接着有对那几个家丁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取笔墨来!”
家丁连忙点了点头,张延龄高兴的搓着手看着杜安,这下发达了。
“滚,都給我滚出去!”杜安火大的很,瞪着张延龄吼道,真恨不得把他給撕了。
本来还不想得罪他们,现在可不行了,都要当自己的干爹了,这还能忍?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把张氏兄弟吓了一跳,发愣的看着杜安。
正在收拾东西的闫菲菲和李萍也是一惊,连忙走了出来。
“好侄儿,你,你这是做什么,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再说了,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张延龄缓了缓神,拉着杜安说道。
杜安用来一甩,铁青着脸,瞪着张延龄说道:“无耻老狗,占老子便宜还说为我好,滚,立马給我滚出去!”
“你!”张延龄一听骂自己老狗了,也是气的不行了,自己何曾被人当面这样骂过?立马转身瞪着那些家丁吼道:“去,把里面的东西统统給本老爷砸了!”
“我看你们谁敢?”杜安指着那些家丁说道,那些家丁们也是一愣,杜安接着看着杜泰说道:“大哥,快去报官,哦,不,去找锦衣卫!”
这年头,锦衣卫可比官府的衙役来的管用。
“嗯!”杜泰点了点头,就准备出门了。
张鹤龄一听,心里抖索了一下,这锦衣卫自己可惹不起呀,于是连忙拉住了杜泰说道:“杜大人,消消气,这点小事,没必要惊动锦衣卫,这都是误会,既然杜公子不愿意我们走就是了!”
“知道是误会,那还不赶紧走?”杜泰气愤的瞪着张鹤龄说道。
“大哥,别理他,赶紧去找锦衣卫!”杜安见张鹤龄害怕了,假装催促着杜泰去找锦衣卫。
“哎呀,杜公子,你别生气,马上就走!”张鹤龄急着说道,接着又瞪着那些家丁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走!”
“大哥,他骂我们是…”张延龄站着不动,气呼呼的看着张鹤龄。
“你給我闭嘴!”张鹤龄急的不行了,真把锦衣卫招来了,吃亏的可是自己啊,说着就走了过去,拉着张延龄往门外走去。
看着张氏兄弟走了,杜泰也松了口气道:“致远,这两兄弟可是十足的无赖,恐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你得小心才是!”
“是啊,相公,千万别招惹他们。”闫菲菲此刻也走到了杜安的身边,担忧的说道。
“没事,你们放心吧,这工坊可是皇家的,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好了,先不说这个,赶紧收拾东西吧!”杜安缓了口气道。
而张延龄被张鹤龄拉了出去,心里也是憋屈的不行,股份没要到,还被人骂自己是老狗。
“大哥,难道咱就这么走了?”张延龄心有不甘的看着张鹤龄说道。
“那还能怎么样?先回去再说吧!”张鹤龄非常郁闷的说道,还以为这事要成了,没想到杜安那小子是故意在玩弄自己。
张延龄叹气的看着张鹤龄埋怨道:“大哥,你也是,刚开始说都挺好,杜安也答应了,可你偏偏说什么要他的干爹,这下好了,被赶了出来吧!”
“你,哎,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兄弟?”张鹤龄叹气看着张延龄,要是可以,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智商分一点給他。
“大哥,你这什么意思?难道这事你还能怪我不成?”张延龄很不服气的说道。
“行了,别说了!”张鹤龄很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走,找张世茂商量商量去,这家伙点子多!”
张延龄憋气的斜了张鹤龄一眼,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便也跟着去找张世茂了。
而此刻的张世茂在家里也是着急的不行,事情都说了几天了,怎么还没反应。
“张家兄弟今天到底来过没有?”张世茂越想越着急,盯着身旁的李掌柜问了起来。
“还没呢,不过听张家的家丁说是去找杜安了,估计就快来了吧!”李掌柜回答道。
第六十二章 两头蠢猪!
张世茂听李掌柜说张氏兄弟已经去找杜安了,便只能耐心的等着。
“嗯!”张世茂点了点头,接着叮嘱道:“这事你盯紧点,张家那边一有消息,立马来报!”
“是,少爷!”李掌柜点头说道。
却在这时,一个家丁匆忙跑了进来:“少爷,张鹤龄张大人求见!”
“哦?快,快请他们进来!”张世茂一听,有点迫不及待了,这两个家伙总算来了!
家丁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很快,张氏兄弟就跟着那家丁走了进来。
“张公子!”张氏兄弟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张世茂拱了拱手。
“张大人快请坐!”张世茂客气的说道,张氏兄弟点了点头,接着就坐了下来。
“听说张大人去找了杜安,想必,那一成股份已经到手了吧?”张世茂试探性的问道。
张氏兄弟一听,很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张鹤龄叹气一声,看着张世茂摇了摇头道:“张公子见笑了,那杜安态度强硬,死活不肯将股份让出来,老夫也是始料未及,今日冒昧前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这事!”
张世茂听了,心里一沉,冷冷的扫了张氏兄弟一眼,你们这两头蠢猪,就这么直接去要,人家能給你那就是怪事了。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们要是够聪明,就不会听自己的了,自己需要的不就是他们这样的蠢猪吗?
于是装作非常气愤的样子看着张氏兄弟拍案道:“不识抬举,一个小小的举人,竟这般目中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啊,张公子,你是没见杜安那家伙的嚣张样,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最可恨的还是那杜泰,居然用锦衣卫来压我们!”张延龄非常气愤的说道,竟敢骂自己是老狗,要不是怕招惹锦衣卫,非收拾他不可!
“杜泰?”张世茂一听,很诧异的看着张延龄说道:“张大人,你说的杜泰可是户部的主事?”
“不是他还能是谁?”张延龄气呼呼的说道。
“杜泰?杜安?这……”张世茂一听,很不解的看着张延龄。
“哎呀,张公子,你先别管杜泰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杜安的那一成股份要过来吧!”张延龄急着说道。
此刻的张鹤龄也是一筹莫展,见张世茂不吭声了,便急着说道:“是啊,张公子,这事,你得拿个主意啊!”
“你先别急!”张世茂压了压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张鹤龄说道:“张大人,这杜泰怎么会在杜安的家中,你可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杜安的大哥吧!”张鹤龄回忆的了一下,接着很肯定的说道:“对,就是兄弟,杜安是叫他大哥来着。”
张世茂一听,立马就露出奸邪的笑容,心理想着,杜安有公主撑腰,还真不好对付,但杜泰就不一样了,……,抓住了杜泰,还怕杜安不怪怪就范?
“张公子,你这是?”而张氏兄弟却是一脸懵逼看着张世茂。
“张大人,你今天这一趟可真白去呀!”张世茂笑着说道。
张氏兄弟却是听的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人骂着赶了出来,还说没白去,这意思,不就是说我们兄弟欠骂吗?
想到这些,张延龄就忍不住了,微怒的瞪着张世茂说道:“张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情没办成,你也不能懒我们吧?”
“不不不,张大人,你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今天能遇上杜泰,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张世茂陪着笑脸安抚张延龄,心里也是无语了,这两头蠢猪,别的本事没有,钻牛角尖倒是一把好手。
“大功一件?”张延龄懵逼似的看了张世茂一眼,接着扭头看着张鹤龄,张鹤龄也是尴尬的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张世茂。
“张大人,杜安咱们拿他没办法,可杜泰就好办了,他们可是兄弟,要是杜泰出了什么事,杜安还能袖手旁观?”张世茂提示着说道。
张鹤龄似乎明白过来了,下意思的看着张世茂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不禁的说道:“张公子,话是这么说,可按杜泰是户部的主事,听说他为官一向清廉,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唉,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安排,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通知你!”张世茂冷冷的说道,清廉又怎么样?难道我还不能給他找点事吗?
“嗯,好!”张鹤龄点了点头,立马站了起来拱手说道:“那就有劳张公子费心,老夫先告辞了!”
“张大人客气了,请!”张世茂礼貌的拱了拱手,接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氏兄弟笑着出门而去。
送走了张氏兄弟,张世茂仔细的想了想,杜泰既是户部的官员,那还得找李贺打听清楚了再说,于是就让府上的管家去找李贺了。
而李贺是张聪的门生,能够留在户部任职,也全仰仗着这位恩师,此刻一听说张世茂找自己,也不敢怠慢,很快就跟着那管家到了张府。
张世茂也知道李贺是自己叔父的心腹,倒也用不着避讳什么,直截了当的把事情跟李贺说了一遍。
“事情我都告诉你了,不知李大人有何高见啊?”张世茂端起茶杯吹了口气,不痛不痒的盯着李贺说道。
李贺听了,暗自吃惊,这明摆是让自己去找杜泰的麻烦,可这杜泰办事谨慎,又一向清廉,而且汪尚书又非常器重他,这时候去找他的麻烦,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吗?
“少爷,你的意思,下官明白,只是,这杜泰此人为官清廉,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办。”李贺很无奈的说道,自己有不何尝不想他出事呢?若不是他官复原职了,自己早就升了五品郎中了。
“李大人,这杜泰可是你的下属,本少爷还就不信了,难道他就没出过半点岔子?”张世茂听了,心中不快,不甘心的看着李贺问道。
李贺想了想,看样子,少爷这事铁了心要找杜泰的麻烦了,自己又不能得罪他,于是试探性的看看张世茂说道:“少爷,不知这事,恩师可曾知晓?”
想找麻烦当然可以,那得看是谁的意思,自己可不能当了炮灰。
张世茂一听,这是不给自己面子啊,于是拉着脸瞪着李贺说道:“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种事情还用的着我叔父亲自跟你说吗?”
“不,不,不,少爷你误会了,下官岂敢,只是随口一问。”李贺连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解释道。
“你知道就好!”张世茂狐假虎威的盯着李贺说道:“李大人,你好好想想,这事,用的着我叔父操心吗?我们得替他老人家分忧才是!”
“是是是,少爷说的是,下官失言了!”李贺连忙赔礼,额头也开始冒汗了,这个二世主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是在恩师面前告了叼状,那自己的前程可就到头了。
张世茂见状,心里冷笑了一声,不把叔父抬出来,恐怕还压不住他。
“本少爷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給你提个醒,坐吧!”张世茂甚是得意的说道。
“谢少爷!”李贺一听,心里也松了口气,想了想,看着张世茂说道:“少爷,如今杜泰正在督办保定府难民返乡春耕之事,相应的稻种和耕具也都由他保管,你也知道,朝廷对此事非常重视,若其中出了什么差池,恐怕谁不也救不了他。”
先不管恩师知不知道此事,眼下这位二世主可不能得罪,若真的能借此事将杜泰扳倒,那郎中的位置就非自己莫属了。
张世茂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一条妙计呀,只要把保定府的稻种和耕具弄到手,那杜泰就的小命就捏在自己手中了,这样一来,还怕杜安不怪怪的交出那一成股份?
“……”,接着两人又商议了一会,李贺便告辞了。
而在一旁的李掌柜则是听的心惊肉跳,难民返乡春耕,可是朝廷的大计,少爷这么干,一旦出了事,后果就不堪设想。
而且老爷早就交待过,绝不能让少爷打工坊的主意,想到这些,李掌柜很担忧的提醒着张世茂道:“少爷,偷稻种和耕具可不是小事,你还是再想想,万一出事了,就麻烦了!”
张世茂瞪着李掌柜道:“怕什么?不是还有张家那俩头蠢猪吗?让他们去干就行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是叹气道,这事就怪谢诏那个怂包,要是早拿到了天津卫的经营权,自己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李掌柜听了,也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而驸马谢诏在家禁足了几天,实在是憋的慌,于是趁着酒兴偷跑去了青楼,结果被锦衣卫发现了,当场被抓了回去,还挨了一顿揍。
“谢大人,今日之事,切不可外扬,你也知道,皇上早就下了旨意让驸马禁足,再有下次,本官也只好奉旨行事,人,现在已经交給了你,可要看住了!”陆炳警告着谢东,今天没打断他的腿,已经是給你面子了。
第六十三章 谢诏的死讯!
悲剧呀!自己儿子被人打成了猪头,不但不能往外说,还得感谢人家手下留情。
这能怨谁呢?只能怨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不安心在家禁足,反而跑不去偷腥。
哎,家门不幸啊!
谢东一肚子的苦水,面上却装作很感激的样子看着陆炳拱了拱手道:“多谢千户大人手下留情,老夫替犬子向你致谢了,你放心,老夫保证以后绝对不让他出门!”
“嗯!”陆炳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好之为之吧,告辞!”
“千户大人请!”谢东恭敬的将陆炳送出了门。
谢东刚一转身,一个家丁匆匆来报:“老爷,老爷,少爷他,……”
“又怎么了?还嫌你够乱吗?”那家丁话还没说完,谢东便瞪着家丁吼了起来:“你不去伺候少爷,跑这添什么乱?”
那家丁吃了一憋,结结巴巴的看着谢东说道:“老,老爷,少爷,他,他又在砸门了,小的们劝都劝不住啊!”
“这!”谢东无语凝噎了,摇头晃脑的叹气一声,径直往后院走去。
刚到后院们门口便传来一阵打碎东西的声音,紧接着,谢诏在里面咆哮道:“人都死哪去了,快放我出去,那帮王八蛋竟敢打我,老子跟你们没完……”
谢东无奈的站在门口,眼里含着一把老泪道:“儿呀,你就消停一会吧,不是爹不放你出去,是你不能出去呀,你要是再出去,这腿可就没了,听话,好好在家呆着,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谢东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将他关了家里,这锦衣卫的手断天下间谁人不知,而且又有皇上的旨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爹,你快放我出去,我要找他们算账去,一天都等不了,快开门!”此刻的谢诏心里也是憋屈的不行,自己可是堂堂驸马都尉,那帮狗腿子竟然在青楼对自己拳打脚踢,奇耻大辱啊,不讨个说法,哪还有脸混了。
谢东听的一阵心酸,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砸吧,东西没了还可以再买,腿断了,人可就废了,谢东咬咬牙,转过身摇摇晃晃的走了。
朦胧的夜色之下,寒风拂过,倒是有几分凄凉。
发泄过后的谢诏,见还是没人开门,也有点精疲力尽了,衣着单薄的他精神恍惚的坐在凉亭里举壶痛饮,心里郁闷啊,出又出不去,也只能借酒泄愤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
次日大早,谢府周围便有人在窃窃私语:“听,里面还在哭呢,好像是死人了?……”
“不会吧?昨天还好好的呢,哎呀,好像是谢老爷的哭声,该不会是……”
而在暖阁中的嘉靖皇帝和往常一样,跟几个内阁大臣议完事后,接下来就是翻看内阁的票拟了。
却在这时,吕芳匆忙走了进来禀报:“皇上,宫外传来消息,说是驸马爷的死了!”
“驸马?谢诏?”嘉靖皇帝一听,立马就愣住了,吃惊的盯着吕芳说道:“你说的可是谢诏?”
吕芳连忙点了点头,嘉靖皇帝质疑的说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呢?”
“听说是昨天夜里喝醉了酒冻死的。”吕芳拱了拱手,不由的偷偷的看了嘉靖皇帝一眼。
“真死了?”嘉靖皇帝淡淡的蹦出了这么一句,接着的放下了手中的票拟,皱了邹眉,双眼微闭的靠在了龙椅上,脸上的表情也是让人琢磨不透。
吕芳则是低头拱手站在一旁无言。
良久,嘉靖皇帝突然站了起来,眉头一展,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吕芳的肩膀道:“吕芳!”
这声叫的,让这个整整伺候了他十年之久的吕芳,都摸不着头脑,便只是下意思的应了声:“奴婢在!”
“嗯!”嘉靖皇帝点了点头,双手负背的走下了台阶。
“皇儿呀…皇儿…出大事了!……”
这时,一脸悲恸的蒋太后由几个宫女和太监搀扶着走进了暖阁。
“母后,你别难过了,儿臣已经知道了,哎,……”嘉靖皇帝连忙上前扶着蒋太后,看样子,母后已经知道谢诏的死讯了。
吕芳见状,立马搬来了一张软凳,搀扶着蒋太后坐下。
蒋太后双目垂泪,紧紧抓住嘉靖皇帝的手道:“皇儿呀,你让母后如何放心的下啊,驸马这一死,我可伶的婧儿该怎么办呐!皇儿!婧人她不会想不开吧?”
此刻的嘉靖皇帝的也是焦急万分,其实就算谢诏不死,婧儿也无疑是守活寡,可要是把母后急出个好歹来,那就是自己的不孝了。
“母后,你别着急,婧儿不会有事的,儿臣这就让皇后去看看婧儿,你放心吧,母后!没事的!”嘉靖皇帝连忙安抚着蒋太后,接着对吕芳说道:“快去,传朕的旨意,让皇后即刻出宫前往公主府!”
“是,皇上!”吕芳拱了拱手,立马就去坤宁宫传旨了。
“母后,你别伤心了,皇后去了,婧儿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这样,儿臣心里也难受啊,母后!”嘉靖皇帝说着,不由的跪倒在蒋太后的跟前,殿内的太监和宫女急忙跟着跪下。
蒋太后泪眼婆娑的抚摸着嘉靖皇帝的头道:“皇儿,你说,婧儿可怎么办啊?”
此刻的嘉靖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母后了。
很快,吕芳就到了坤宁宫。
张皇后一听,谢诏死了,也是非常的吃惊,匆匆忙忙的带着一帮宫女太监出宫而去。
而在永淳公主的府上,永淳公主得知了谢诏的死讯,面无血色的瘫坐在椅子上。
殿内的下人则是低头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呵,就这么死了?
哼,你到是一了百了,可本宫呢,……
永淳公主嘴角泛着苦涩,精神恍惚的仰望着屋顶,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却没有谢诏的影子。
许久,永淳公主嘴角蠕动着幽幽的吐出一句:“哼,也好,一切都结束了!”
一旁的张嬷嬷也是悲痛万分,但痛的不是谢诏的死,而是替永淳公主的不幸而感到伤痛。
对于张嬷嬷而言,永淳公主就是她自己的孩子,这么年轻就守寡,如何不让人心痛?
“殿下,你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大声的哭出来!”张嬷嬷双眼泪垂的看着永淳公主。
似乎,此时除了让她哭,也别的说辞了。
永淳公主缓缓的扭过头看着张嬷嬷苦笑着说道:“奶娘,你难过,我没事,你应该替我高兴才是!”
我哭?为什么要哭?
永淳公主心里不停的反问自己,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坚毅。
“殿下,你,……”张嬷嬷见状,心里就更加难过了,公主什么样的性格,她最清楚不过,此刻殿下这般,那心里痛,就不言而喻了。
“皇后娘娘驾到!”
张皇后急忙赶到了永淳公主府,领头的太监在前面吆喝着,府上的下人一听说是皇后来了,纷纷跪地行礼。
张嬷嬷一听,连忙起身,随即整理了仪容,出门相迎:“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皇后威严的说道:“公主呢?”
“回皇后娘娘,殿下在里面!”张嬷嬷指了指揽月殿,低头说道。
“起来吧!”张皇后说着往揽月殿而去。
“谢皇后娘娘!”张嬷嬷随即起身,领着张皇后进去。
张皇后见永淳公主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快步上前,哽咽的说道:“妹妹,……”
“皇嫂,你怎么来了!”永淳公主茫然的看着长皇后,挣扎着站起来行礼,但甚感吃力,身体不由得往后倒。
张皇后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扶住,忧心的看着永淳公主说道:“你怎么样了,快躺下!”
“臣妹没事,让皇嫂担心了!”永淳公主强颜一笑道。
“还说没事,快躺下歇着!”张皇后赶紧扶着永淳公主躺下,接着说道:“婧儿,嫂嫂知道你心里难过,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永淳公主苦笑了一下,双眼茫然的看着房梁,自己能说什么呢?
“婧儿,你可别吓嫂嫂,心里有什么话,你就说,你这样,皇上和母后见了该有多难过啊!”张皇后见永淳公主一声不吭,心里也是急的不行,皇上让自己过来,就是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呀。
“皇嫂,你放心,我真的没事,别担心!”永淳公主扭过头看着张皇后说道。
张皇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对随行的太监说道:“赶紧回宫禀告皇上,就说公主无恙,本宫在这陪公主说说话。”
“是,娘娘!”那太监拱了拱手,转身就出去了。
而此刻的杜安,刚到工坊就被王管事拉到了一边。
“杜公子,驸马的事你听说了吗?”王管事小身的说道。
“驸马?”杜安一听,很不解的看着王管事说道:“他不是被放出来了吗?咋啦?又闯祸啦?”
王管事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次不是闯祸,是死了。”
“啊?死了?”杜安一听,非常的吃惊盯着王管事道:“这,这不可能吧,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你从哪里听来的?”
第六十四章 前车之鉴
杜安一听说谢诏死了,非常震惊的盯着王管事。
“杜公子,这事是真的,我刚才从公主府过来,错不了,而且还听说是昨天夜里喝醉了酒冻死的。”王管事说道。
“什么?喝醉酒冻死的?”杜安一听,非常吃惊的看着王管事说道,王管事也很无语的点了点头。
喝点酒还能被冻死,这谢诏也真够悲催啊!
自己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谢诏真是够奇葩的!
杜安很无语的摇头叹息道:“哎,你说这驸马也真是的,这不是自己在作死吗?”
“谁说不是呢!”王管事也是一脸叹息的样子,虽然谢诏人不怎么样,可他一死,公主殿下就得替他守寡了。
“哦,对了,王管事,公主殿下怎么样了?”杜安看着王管事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听说出了这事,就来工坊了,根本就没见公主出来,估计也挺难受的吧。”王管事回答道。
杜安尴尬的点了点头。
似乎自己问的有点弱智了,她男人都死了,这会还能好到哪去呢?
只是这谢诏一死,那公主殿下不就成了寡妇吗?哎,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也挺可伶的啊!
“行了,我知道了,你忙去吧,工坊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到公主府看看去!”杜安想了一下,自己也算是公主的下属,而且公主平时对自己也不错,出了这种事,还是应该去表示表示。
“好的,杜公子,你放心去,我在这盯着呢。”王管事点头说道,公主殿下对我们这些下人都不错,现在家里出了事,工坊可不能出乱子。
杜安出了工坊,快步的往永淳公主府而去。
而定远侯邓继坤和成少国公朱希忠得知了谢诏的死讯,也是立马赶到了公主府,但听说皇后娘娘来了,也只能府外候着。
过了一会,杜安也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以前也没这么多侍卫呀?”杜安看见公主府外增加了很多侍卫,心里泛起了嘀咕。
杜安正在徘徊,这时候,邓继坤的却向他招了招手道:“杜兄…杜兄……这呢。”
“侯爷,你也来了!”杜安问声望去,是定远侯,连忙上前拱了拱手道。
“哎,出了这种事,能不来吗,不只是我,贞卿也来了!”邓继坤神情凝重的看了杜安一眼,指着身后的马车的说道。
朱希忠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杜安上前恭敬的拱手道:“少国公!”
“是杜兄啊,怎么,你也知道了?”朱希忠看着杜安说道。
“我也是刚刚听说了,就过来看看!”杜安回答着。
“哦!”朱希忠点了点头。
“少国公,侯爷,你们怎么不进去?”杜安疑惑的看着朱希忠和邓继坤说道。
“杜兄有所不知,听说皇后娘娘正在里面呢,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等吧!”邓继坤看着杜安说道。
“啊?连皇后都来了?”杜安听了,心里非常惊讶,皇后可不会轻易出宫的,这次连皇后都来看望公主殿下,那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嗯!”邓继坤点了点头道:“再等等,娘娘回宫了,我们一起进去!”
一起进去?这好像不太合适,身份尴尬啊!
杜安想了一下,看着邓继坤和朱希忠说道:“少国公,侯爷,工坊那边还有点事要忙,我就不等了,改天再来!”
“嗯,也好,有事你先去忙吧,我和贞卿再等一会!”邓继坤点头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杜安拱手说道,接着就回家去了。
而闫菲菲见杜安回来了,心里也很诧异,相公这么早回来可是少有的啊。
“相公,你怎么就回来了?今天工坊没事?”闫菲菲诧异的看着杜安问道。
杜安叹气一声道:“哎,工坊倒是没什么事,可公主殿下家里却出了大事!”
“啊,不会吧?”闫菲菲下意思说道,人家的可是公主,能出什么事情?
“是真的,昨天夜里驸马爷喝醉了給冻死了!”杜安抬头看着闫菲菲说道。
“啊,这,相公,你从哪听来的,可别胡说啊!”闫菲菲惊讶的同时,也带着几分担心,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要是弄错了,可是要是杀头的。
“娘子,你放心好了,这事我哪敢乱说,你是没出门,外面都传开了!”杜安连忙说道。
喝醉酒冻死了?这……
闫菲菲惊的说不出话来,发愣的盯着杜安。
过了一会,闫菲菲缓过神来,开口说道:“相公,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可是在帮公主殿下做事,而且公主对你也不错,于情于理你也应该去看看才是!”
“这我知道,我刚才就去过了,可皇后娘娘在公主府呢,我也进不去,就回来了,还是改天再去一趟吧!”杜安看着闫菲菲说道。
“嗯!”闫菲菲点了点头,但是一想起谢诏是喝醉酒冻死的,不免心有余悸。
自己相公不也是好酒吗?
……
想到这些,闫菲菲不禁打了个冷颤,于是表情复杂的盯着杜安说道:“相公,你以后可不能再喝酒啦!”
“啊?娘子,你这?”杜安吃惊的看着闫菲菲,表示很不理解。
“反正就是不能喝!”闫菲菲瞪了杜安一眼道,一些不吉利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
“娘子,你可不能这样啊,我酒量你还不放心吗?”杜安一听,心里就急了,不让喝酒,那藏的私房钱都没什么意思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哪次不是喝的让人抬回来?”
“这…哎,这可不行!”杜安连忙摆了摆手。
“相公啊,我这都是你好,也不是说一点都不让你喝,在家里适当的喝一点也是可以的,在外面就尽量少喝,可别只顾一时高兴,……”闫菲菲语重心长的看着杜安说道,心里也知道,出门在外不喝酒也不行,要是相公中了进士,步入官场,那就更少不了了。
前车之鉴啊!
怎能放心呢?
杜安苦逼的点了点头,心里则是早就在开骂了,我去你大爷的谢诏,你TM换个死法不行吗?这样搞,不是在害人嘛!
“好了,相公,你就忍一忍吧!”闫菲菲见杜安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心里也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行吧,我尽量忍就是!”杜安无奈的说道,娘子也是一番苦心,没办法,只能尽量忍着。
“嗯,好!”闫菲菲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反正工坊今天也没什么事,你就别出去了,留在家好好看书吧,再过几天就要春闱了,爹娘可是在家等着你金榜题名的好消息呢!”
这尼玛,今天是什么日子?刚说不让喝酒,现在又要去看书!
“哎!”此刻的杜安也是头大啊,啥话也不想说了,叹气一声,就起身去了书房。
说到春闱,此刻在暖阁中的嘉靖皇帝看上去似乎也有点头痛。
嘉靖皇帝仰靠在龙椅上,双手时不时的交叉着揉捏太阳穴,令他费解的是杜安这么一个有商业头脑的人,怎么连个举人都考不上,还要花钱去买?
“吕芳,你觉得杜安此人如何?”嘉靖皇帝想的头疼还是没想明白,就坐了起来扭头看着身旁的吕芳。
“皇上,这……”嘉靖猛的怎么一问,吕芳就有点糊涂了,该怎么说呢?
“你这个老滑头!”嘉靖皇帝瞪了吕芳一眼道:“朕让你说,你就说,要说实话!”
“是,皇上!”吕芳微笑的拱了拱手道:“皇上,奴才也没见过他几次,但奴才倒是觉得这杜安踏实可靠,而且能把工坊经营的有模有样,确实是个人才!”
“嗯,朕也是这么认为的!”嘉靖皇帝听了,频频的看着吕芳点头,可对于杜安花钱买功名的事,还是想不通,
于是接着说道:“你说他有才,为何连个举人都考不上,还要花钱买呢?你也知道,朕答应过他,此次会试要赐他个进士的。”
吕芳听了也是忍不住的笑着拱了拱手道:“皇上,老奴倒是觉得这种事情也算正常。”
“哦?”嘉靖皇帝一听,倒是觉得新鲜了,于是连忙追问道:“快说,怎么个正常法?”
吕芳回答道:“皇上,杜安有商业才能不假,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作文章也行,这科举考的四书五经,而且阅卷官也是根据众学子作的文章来评定的,所以奴才觉得杜安考不上举人实属正常。”
嘉靖皇帝听了,不由的站了起来,背负双手,来回的踱了几步,扭头看着吕芳点了点头道:“嗯,有道理,如此说来,朕赐他进士也不为过!”
“皇上圣明!”吕芳立马拱手说道。
嘉靖皇帝微笑的看了吕芳一眼,心里也通彻多了。
要知道,这会试可是朝廷三年一度的抡才大典,所选之人皆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虽为一国之君,这种事情也不能全凭自己的喜好而定,否则,可就成了是昏君。
嘉靖吁了口气,看着吕芳说道:“速去传龚用卿前来!”
“奴才遵旨!”吕芳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出了暖阁。
第六十五章 心有灵犀
过了一会,主考官龚用卿碎步入殿。
“臣龚用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龚用卿跪地行礼道。
嘉靖皇帝微微的一抬手,和颜悦色道:“龚卿免礼!”
“谢皇上!”龚用卿起身拱了拱手,随即退到一旁。
嘉靖皇帝思索片刻,看着龚用卿说道:“龚卿,春闱将致,朕对此科会试寄予重望,眼下朝廷百废待兴,还望龚卿不拘一格,替朝廷,替天下百姓选一批干才出来。”
“我大明人才济济,经世之才更是举不胜举,臣蒙皇上恩典,领今科主考,定不负皇上厚望!”龚用卿拱手说道。
“嗯!”嘉靖皇帝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朕知龚卿你办事素来勤勉谨慎,朕心甚慰,不过,说到人才,朕倒是听说苏州府有个叫杜安的举子,人才难得,不知龚卿可曾知晓?”
杜安?
龚用卿一听,微微的抬头看了嘉靖皇帝一眼,这名字倒是听过,但说道人才,今科会试近5000名举子当中,他可是济济无名之辈呀!
然,龚用卿可是嘉靖五年的状元,嘉靖八年和十一年连续被嘉靖皇帝定为会试的主考官,这脑子转的自然要比别人快多了。
转念间,便明白嘉靖皇帝的意思,于是立马拱手道:“皇上圣明,微臣也听说此人乃大才,想必,今科定能高中,日后也能替皇上分忧!”
嘉靖皇帝笑吟吟的说道:“朕也是听说而已,至于他到底有没有才,能不能高中,还是拭目以待吧,爱卿也不必放在心上,还是得择优取士。”
不放在心上能行吗?
龚用卿一听,连忙拱手道:“是,皇上,微臣明白!”
“嗯,明白就好!”嘉靖皇帝微笑的点了点头。
…………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
这天下午,杜安听说谢诏的丧事已经办完了,想着自己也该去表示一下,顺便问问那拜把子兄弟回来了没有,于是就去了公主府。
很快,杜安就到了永淳公主府,通报之后,一个丫鬟领着杜安进了揽月殿。
而此刻的永淳公主身着素服,单手撑着额头,闭着双眼,静坐于案前。
“参见殿下!”杜安上前,低声拱手行礼。
“嗯,你来了!”永淳公主淡淡的说道,还是坐着一动不动。
“是,殿下,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请殿下节哀顺变才是!”杜安拱手说道。
节哀?
永淳公主一听,缓缓的抬起头,幽怨的瞪了杜安一眼道:“你来就是要本宫说这个?”
“哦,是啊!”杜安一听,呆若木鸡,你男人死了,不跟你说节哀顺变,还能说什么?
永淳公主心里苦笑了一声,表情复杂的看着杜安说道:“行了,你的心意本宫领了,没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说着,又缓缓的低下了头。
哎!看来打击还挺大的,不过,也是人之常情,这么年轻就守寡,搁谁也难受啊!
“殿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一点,得保重身体才是!”杜安看着永淳公主憔悴的模样,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永淳公主无语凝噎的看了杜安一眼,接着叹气一声道:“本宫说了,没别的事,你先回去!”
“是,殿下,哦,对了,我大哥回来没有?”杜安见永淳公主有点不耐烦了,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了这事,就问了起来。
“你找他有什么事?”永淳公主不解的看着杜安,怎么突然问起我皇兄来了?
“哦,我想跟大哥说说香皂的事情,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把天津卫的香皂经营权留給我大哥,现在招商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各地的分号早就早铺货了,就想问问殿下你,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天津卫那边得赶紧铺货啊!”杜安看着永淳公主解释道。
永淳公主一听,不由的看了看杜安,这家伙对我皇兄倒是不错,只可惜……哎……,想着,想着,心里又有点失落感,
于是看着杜安淡淡的说道:“这样啊,估计他也快回来了,你要是有空,就先替他安排吧,回头我再告诉他,你就多费费心,本宫替你大哥谢谢你!”
“殿下,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他虽然是你府上的账房先生,可也是我兄弟呀,替他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谈不上谢!”杜安很诚恳的说道。
永淳公主听了,也只是强颜一笑的点了点头。
“殿下,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去安排了!”杜安接着说道。
“嗯!”永淳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哦,对了,听说你搬家了?”
“是啊,殿下,这事还多亏了帮忙,我夫人也很喜欢,还说让我好好谢谢你呢!”杜安微笑的说道。
永淳公主苦笑了一声道:“不用谢,喜欢就好,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殿下!”杜安拱手告退。
永淳公主则是心情低落的坐着发呆了。
此刻,在坤宁宫中,嘉靖皇帝正和张皇后谈论着永淳公主的事情。
“哎,也不知道婧儿这两天怎么样了?”嘉靖皇帝的叹气的说道。
“皇上,你别担心,皇妹不会有事的,臣妾那天去的时候,也安慰过她,事情已经出了,总得让她缓一缓吧,等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张皇后安慰着嘉靖皇帝。
“话是这么说,可朕这心里也不知怎的,就是放心不下,你也知道,婧儿打小就跟朕亲,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朕如何能安心啊!”嘉靖皇帝一脸忧心如焚的看着张皇后说道。
“皇上,臣妾知道你疼婧儿,其实臣妾心里也一样,可现在这样,你着急也没用,这种事情,得婧儿自己慢慢的想开些,我们能做的也能多关心关心系她!”张皇后说着忍不住的流了几滴眼泪。
“皇后,你说的朕都明白,朕担心的不是婧儿现在怎么样,而是将来。”嘉靖皇帝看了张皇后一眼,然后就站了起来,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其实谢诏死不死也什么差别,
这些年他跟婧儿是怎么过的,你也知道,但朕只要一想到婧儿还得替他守寡,朕这心里就堵的慌啊,婧儿才二十二岁呀,难道……哎……”
嘉靖皇帝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眼眶湿润的望着窗外惆怅的叹气一声。
张皇后听了,非常震惊的看着嘉靖皇帝:“皇上,难道你是想……?”
嘉靖皇帝回头看了张皇后一眼,又转过头去,一言未发。
此刻的张皇后也是无言的看着嘉靖皇帝,皇上对他这个妹妹的感情她当然知道,可这种事情似乎……
“皇上,你要是放心不下,要不就去看看婧儿?”张皇后起身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嗯!也好!”嘉靖皇帝点了点,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也一起去吧,你们女人之间,说话也方便些!”
“是,皇上!”张皇后身体微蹲的说道。
接着,嘉靖皇帝和张皇后就匆忙的往永淳公主府而去。
…………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嘉靖皇帝和张皇后就到了永淳公主的府上。
“臣妹见过皇兄,皇嫂!”永淳公主上前行礼道。
“婧儿,快起来!”嘉靖皇帝抬了抬手,张皇后连忙将永淳公主扶了起来。
“皇兄,你们怎么来了!”
嘉靖皇帝看着一脸憔悴的永淳公主,心疼的说道:“朕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
“臣妹没事,让皇兄操心了!”永淳公主很感动,不管什么时候,最疼自己的还是皇兄。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都廋成什么样你了,要是让母后知道你现在这样,该有多心疼!”嘉靖皇帝轻轻的抚摸着永淳公主的头,疼惜的说道。
“是啊,婧儿,母后这些天都一直在念叨着你,你该想开些,尽快好起来才是,这样我们才放心!”张皇后跟着说道。
永淳公主听了,哽咽着道:“婧儿不孝,让你们操心了!”
嘉靖皇帝见自己的妹妹快要哭了,连忙岔开话题道:“好了,婧儿,不说这些了,杜安呢,朕记得他上次不是说要请朕吃饭的吗?这小子该不会忘了吧?”
永淳公主缓了缓神,看着嘉靖皇帝说道:“皇兄,你还别说,你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他刚才还过来找你呢!”
“哦?他找朕有事?”嘉靖皇帝一听,很诧异的看着永淳公主,这小子找朕干嘛,不会又是喝酒吧?
“嗯!”永淳公主点了点头道:“上次招商的时候,他把天津卫的香皂经营权留給你了,说你成天在外面跑,又赚不了什么钱,他要給你置一份家业,带你发财呢!”
“啊?带我发财?他真这么说的?”嘉靖皇帝听了,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是啊,皇兄,说真的,杜安对你还真是不错!”永淳公主撇了撇嘴道,心里都有点羡慕了。
“嗯,这倒是!”嘉靖皇帝微笑的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张皇后则是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的问道:“皇上,婧儿,你们在说什么?”
第六十六章 大哥眼光真毒啊!
张皇后这么一问,永淳公主很诧异的看着她,难道皇嫂不知道皇兄和杜安的事?
“皇嫂,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永淳公主说着,眼神不由的看着嘉靖皇帝,难道皇兄没告诉皇嫂他和杜安喝醉酒结拜的事情?
“婧儿,皇上,你们就别打哑谜了,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皇后好奇的看着永淳公主和嘉靖皇帝,心里想着,皇上可是一国之君,富有四海,怎么还要天津卫的香皂经营权呢?
“这!”嘉靖皇帝尴尬的看着张皇后笑了一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永淳公主见状,看着嘉靖皇帝吐了吐舌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这鬼丫头!”嘉靖皇帝微笑的瞪着永淳公主,敢情这是看朕的笑话呢?
永淳公主示威的撇了嘉靖皇帝一眼,扭头看着张皇后嬉笑的说道:“皇嫂,我跟你说,皇兄跟杜安可是结拜兄弟,你说杜安能不对他好吗?”
“啊?结拜兄弟?”张皇后一听,吃惊的看着永淳公主,心里也是有点质疑,皇上可是天子啊,怎么会随便与人结拜呢?
永淳公主微笑的点了点头道:“不信,你自己问问皇兄啊!”
张皇后无语凝噎,不由的扭头看着嘉靖皇帝说道:“皇上,这,婧儿说的可是真的?”
“咳咳!”嘉靖皇帝感觉嗓子有点痒,尴尬的点了点头,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
“啊?皇上,你,你怎么……”张皇后一听,确信无疑,非常吃惊的看着嘉靖皇帝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嘉靖皇帝也是涨红了脸,但心里却并不后悔,这二弟可是帮自己解决了内帑的问题,只是在外人看来,堂堂九五之尊,喝醉了酒与人拜把子有点荒诞而已。
“皇后,这事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朕当是跟杜安结拜的时候,虽然是酒后糊涂,但说实在的,通过这段时间对他了解,这小子人还是不错的,为人忠厚不说,赚钱的本事也不小,
就拿香皂的事情来说,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帮着朝廷赚了几百万两银子,放眼整个朝廷,还有谁能有他这本事?要不是他,内帑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嘉靖皇帝想了一下,看着张皇后说道,心里也有点得意,虽然是酒后糊涂,但这兄弟还真没白交。
“是啊,皇嫂,皇兄说的一点没错,杜安那家伙确实有点本事,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对皇兄一片赤诚,就拿这次招商的事情来说,
其实他与皇兄才见了两次面,而且又不知道皇兄的真实身份,但心里却还惦记着要把天津卫的经营权留皇兄,臣妹当时听他这么说,也很惊讶呢。”永淳公主也很赞同嘉靖皇帝的看法。
“原来是这样啊!”张皇后听到嘉靖皇帝和永淳公主这么说,心里也释然了,虽说拜把子的事情有点荒诞,但只要他能对皇上忠心,能替皇上分忧,这也是件好事。
“皇上,听你们这么一说,臣妾还真想见见这个杜安了。”张皇后接着说道。
“嗯,朕,也正有此意!”嘉靖皇帝笑了笑,这小子还欠朕一顿饭呢。
“啊,皇兄,你又要见他?”永淳公主一听,立马就急了,这两人一见面可是每次都喝醉的呀。
嘉靖皇帝笑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子在担心什么。
“婧儿,皇上为何不能见他?”张皇后很不解的看着永淳公主。
“皇嫂,你是不知道,杜安这家伙最喜欢喝酒了,还每次都把皇兄灌醉呢,皇嫂,你劝劝我皇兄吧,别见了!”永淳公主急着解释道。
“啊,还有这样的事?”张皇后听了,很意外,自己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皇嫂,臣妹都担心死了!”永淳公主拉着张皇后的手,眼神却是看着嘉靖皇帝翻了个白眼。
嘉靖皇帝背着双手,立马转过身去,脑子里却是想着和杜安一起喝酒,听他吹牛B的画面。
张皇后见状,抿嘴一笑道:“放心吧,婧儿,皇上自有分寸的,再说了,皇上整日为国事操劳,偶尔喝点酒,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嘉靖皇帝一听,立马就来劲了,皇后还懂事啊!于是很得意的看着永淳公主说道:“你嫂子说的对,朕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永淳公主也没办法,努了努嘴道:“行,臣妹这就去安排!”
嘉靖皇帝微笑的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了。
“对了,皇后,杜安还不知道朕的真实身份呢,他还以为朕是婧儿府上的账房先生,你可别让他有所察觉,这家伙可精明着呢!”嘉靖皇帝突然想起了这事,就叮嘱着张皇后。
“是,皇上,臣妾遵旨!”张皇后笑了笑,打趣的行了一礼。
…………
而杜安这边,从公主府出来之后,就在工坊忙着給天津卫安排香皂的事情,一听公主府的下人说,自己的把兄弟回来了,而且这会还在公主府等着自己,立马就跟着去了公主府。
过了一会,杜安就到了公主府。
此时的嘉靖皇帝和张皇后早就换好了便服,等着杜安的到来。
“大哥,大哥,……”杜安跟着那下人一进公主府,就高兴的喊了起来。
永淳公主一听是杜安的声音,很不情愿的回避到了隔壁的厢房。
“二弟,我在这呢!”嘉靖皇帝很自然的向杜安招了招手道。
一旁的张皇后见状,则是微笑的看了嘉靖一眼,好久没见皇上这么开心了。
“大哥,你终于回来啦,兄弟我早就想见你了,你可真不够意思,出去这么久也不给兄弟来封信!”杜安听见嘉靖的声音,快步的走了进去。
“哎,你是不知道,大哥我忙着呢,这不一回来就找你了嘛!”嘉靖皇帝笑着说道。
“哎,早就跟你说了,过来跟我干,你不信!”杜安摇了摇头,然后就打量了张皇后一眼,接着说道:“大哥,这位是?”
“哦,忘了給你介绍,这是我夫人!”嘉靖皇帝笑着说道。
卧去!大哥这眼光也太毒了吧?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哎呀,原来是嫂子啊,失敬,失敬,还请嫂子勿怪!”杜安连忙看着张皇后拱了拱手道。
“……”张皇后尴尬的点了点头,本来也想叫一声二弟来着,无奈话到嘴边又叫不出口。
杜安一把揉着嘉靖皇帝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的说道:“大哥,你可以呀,嫂子可真漂亮,这气质也不一般啦!”
开玩笑呢?朕的女人还能差了?后宫里还多着呢!
嘉靖皇帝很得意的笑了笑,低声说道:“嗯,还行吧!”
就这样,也叫还行?虐狗啊?
杜安很羡慕的看了看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对杜安说道:“二弟,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大哥在外面可是时常想起你,要不,我们喝点,边吃边聊?”
“这!”杜安看着桌上的酒菜,咽了咽口水。
“怎么,不合你胃口?”嘉靖皇帝不解的看着杜安说道。
“不不不,大哥,你误会了,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吃饭行,喝酒就算了吧?”杜安连忙解释着,心里也是苦啊,美酒佳肴,谁不喜欢,可是娘子不让喝啊,有什么办法。
“光吃饭,不喝酒?”嘉靖皇帝一听,发愣的看着杜安,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
“嗯!”杜安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别装了,你还能不喝酒,哪次不是你抢着喝,赶紧坐下!”嘉靖皇帝瞪了杜安一眼,说着就拉着他坐下。
杜安也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急着说道:“大哥,这,这次真的喝不了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才多久没见,大哥的面子都不給啦?”嘉靖皇帝微怒的看着杜安,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大哥,你别这么说,我可是真把你当大哥看的,不是我不想喝,是我夫人不让我在外面喝酒啊!”杜安一脸苦逼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你夫人不让你喝,这是为何?”嘉靖皇帝听了,很不解的看着杜安,这小子怕媳妇怕到酒都不敢喝啦?
“哎!别提了!”杜安摇头晃脑的叹气一声,小声的说道:“还不是因为谢诏喝醉酒給冻死了嘛,我夫人听说了,心里有阴影,就不让我在外面喝酒,危险,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嘉靖皇帝无语了,听起来很荒诞,但这也是一个妻子出于对自己丈夫的关心,能说什么呢,嘉靖摇了摇头,不由的和张皇后对视了一眼。
“老爷,既如此,那就别喝酒了,还是喝点茶吧,喝茶好,静气养生!”张皇后很别扭的叫了一声老爷,心里也有点害怕嘉靖喝酒了,伤身啊!
嘉靖自然明白张皇后意思,心里就像吃了苍蝇屎一样,好不容易跟你小子坐在一起,不喝点酒有什么意思,于是很不爽的看着杜安。
“大哥,我看要不这样吧,去我家喝,这样我夫人就没话说了,咱兄弟喝他个一醉方休?”杜安想了想,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第六十七章 心病
杜安见嘉靖皇帝一脸的失落,就想请他去自己家里喝酒,自己也有段时间没喝了,跟大哥喝酒那叫一个痛快呀。
嘉靖正郁闷着,忽听杜安怎么一说,又来劲了,可一旁的张皇后见状,心里就急了,天子出门,可非比寻常啊!
不等嘉靖皇帝开口,张皇后便急着说道:“老爷,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改天再去吧?”
“别呀,嫂子,我跟大哥好久没见了,还有不少话要说呢,而且我刚刚买了座宅子,今天正好你和大哥都在,得去认个门呐!”杜安急着说道。
张皇后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看了看嘉靖皇帝,自己可做不了主。
“夫人,既然二弟盛情邀请,还是去吧,再说,二弟在京城安家了,我这做大哥的也该去道声喜不是?”嘉靖皇帝笑着说道,心里自然明白张皇后的担心,可杜安是自己兄弟,信得过!
“只是,二弟,这样一来,会不会太麻烦了?”嘉靖接着对杜安说道。
“大哥,看你这话说的,自家兄弟还说什么麻烦,我夫人早就说了,要请你去家里坐坐,要是知道你和大嫂都在,你们不去,我回去还不好交差呢!”杜安笑着说道。
“嗯,那行,大哥就听你安排了,你先回家准备,我等会就来!”嘉靖笑着说道。
“好!”杜安高兴的点了点头道:“大哥,大嫂,那我就回家准备去,对了,我家就在香皂工坊旁边,很好找的,大哥你应该知道怎么走吧?”“知道,知道,放心,你先去忙吧!”嘉靖微笑的点了点头,宅子都是朕卖给你的,朕还能不知道?
杜安微笑的拱了拱手,接着就出了公主府,跑回家去了。
隔壁厢房的永淳公主听说嘉靖皇帝要去杜安家里喝酒,着急的立马走了出来。
“皇兄,你怎么还答应去他呢?”永淳公主看着嘉靖皇帝说道,那家伙最喜欢喝酒了,皇兄要是去了,还不被他灌醉才怪。
“婧儿,你放心,朕自有分寸,这小子你又不是不了解,要是不让他喝点酒,有些话他根本就不会说,他主意多着呢!”嘉靖皇帝得意的说道,喝酒,朕还能怕他?
永淳公主听了,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心里可不乐意,不由的看了看张皇后。
张皇后也是微笑的摇了摇头,他可是皇上,谁敢扫他的兴呢?
“哦,对了,婧儿,你还得給朕备点礼物才是。”嘉靖皇帝接着说道。
“啊?皇兄,你还給他送礼呀?”永淳公主不解的看着嘉靖皇帝。
“唉,这你就不懂了,朕这次可是去恭贺他的乔迁之喜,怎么空着手去呢,再说了,这宅子还是朕卖给他的,他可是帮我们赚了不少钱呢,应该的!”嘉靖皇帝笑着说道。
“皇兄,你可千万的再跟他提买宅子的事情啊!”永淳公主一听,立马就心虚了,可不能让那家伙知道,自己赚了她五万两银子。
“这是为何?”嘉靖皇帝很不解的看着永淳公主。
“哎呀,皇兄,你就别问了,反正就是不能说,我这就給你准备礼物去!”永淳公主撒娇似的说道,说着就赶紧走了出去,再问下去,可就露陷啦。
“你这丫头,……”嘉靖皇帝看着永淳公主的背影笑了笑。
“皇上,你瞧见没有,婧儿现在气色可是好多很了,所以说啊,还是得有人经常陪她说说话才行!”张皇后笑吟吟看着嘉靖皇帝说道,你妹子得的可是心病啊!
“嗯,还是你心细,确实得有人陪陪她!”嘉靖皇帝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很快,永淳公主就走了进来,张嬷嬷手里则是提着备好的礼物。
闲聊了一会之后,嘉靖皇帝和张皇后起身往杜安家里而去,随行的那些侍卫早就换上便装在附近戒备。
而永淳公主见他们都走了,又神色黯然的开始发呆起来。
张嬷嬷自然明白永淳公主的心思,想了想,低声的说道:“殿下,这几日你都没休息好,依奴婢看你还是换个环境散散心,要不,明天搬到别苑去住一阵子试试?”
“奶娘,……”永淳公主一听,心潮起伏的看着张嬷嬷说不出话来,便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张嬷嬷的怀里。
…………
“娘子,娘子!”杜安急匆匆的跑回了家,大声的喊了起来。
“相公,你回来了!”闫菲菲听见杜安的喊叫声,微笑的走了出来。
“嗯!”杜安高兴的点了点头道:“娘子,家里有菜吗?”
“有啊,早上刚买了好多,你就饿了?那我給你做去!”闫菲菲笑着说道。
“不是我饿了,是等会大哥大嫂要过来吃饭。”杜安解释着说道。
闫菲菲愣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相公,大哥不是去保定府办差去了吗?”
杜安一听,笑着拍了拍脑袋道:“娘子,你看,我都高兴的糊涂了,我说的不是杜泰大哥,是我那拜把子大哥,就是公主府上的账房先生,我之前跟你说过,还记得么?”
“哦,是他啊!”闫菲菲也想起来了。
“对呀,就是他!”杜安点了点头道:“你上次不是说要请他到家里还吃饭吗,正好今天他和嫂子刚从外地回来,我就把他们请到家里来了。”
“嗯,那行,我现在就我去做饭,你赶紧去候着,可不能怠慢了人家。”闫菲菲点了点头,接着就带着刚买的那几个丫鬟去厨房了。
过了一会,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杜安便在大门口等候。
快到杜安府上的时候,嘉靖皇帝和张皇后下了龙撵,走路过去。
张皇后见一身便装的嘉靖,忍不住的笑了笑,打趣的说道:“皇上,你说杜安要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敢让你走着去他家喝酒吧!”
“唉,皇后,等会你可不能露陷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呢!”嘉靖皇帝连忙叮嘱着张皇后,心里想着,现在要是让这小子知道我是皇帝,那可就不好玩了。
“放心吧,皇上,臣妾明白!”张皇后微笑的说道,接着就挽着嘉靖的胳膊,嘉靖微笑的点了点头。
“大哥,大嫂,你们来了!”杜安见嘉靖皇帝和张皇后正朝着自己走来,赶紧迎了上去。
“二弟,久候了吧!”嘉靖皇帝笑了笑,客气的说道。
“没有,没有,大哥,大嫂快请进!”杜安客气的做了一个的手势,嘉靖皇帝和张皇后微笑的点了点头跟着杜安走了进去。
“大哥,大嫂,请坐!”杜安很客气的招呼着嘉靖皇帝和张皇后坐下。
嘉靖皇帝微笑的看了张皇后一眼,接着就做了下来,张皇后也跟着坐下。
“娘子,快出来,大哥,大嫂到了!”杜安喊着闫菲菲出来。
闫菲菲一听,连忙走了出来。
“娘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鄭大哥,这位呢是大嫂!”杜安笑着介绍了起来。
“弟妇见过大哥,大嫂!”闫菲菲连忙微笑的行了一礼。
嘉靖微笑的点了点头,接着就看着杜安笑了一下,你小子眼光也不错嘛!
张皇后开始还觉得有点别扭,但是看见闫菲菲一副温良贤淑的样子,顿时就有了几分好感,于是站了起来,随手拿着带来的礼物,微笑的看着闫菲菲说道:“弟妹不必多礼,听说你搬了新家,今日来的仓促,也没准备什么,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一点心意,也算是恭贺你们乔迁之喜!”
“大嫂,你太客气了,你和大哥能来,就是看得起我们,你还带了这么多礼物,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和大哥!”闫菲菲很感激的看着张皇后。
“是啊,嫂子,都是自家人,这样就见外了,大哥,你也是,我们兄弟之间哪还用的着这个,干嘛花这冤枉钱,直接过来就行了!”杜安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了,大哥整天在外面跑,又赚不了什么钱,来家里吃饭还要破费。
“应该的,应该的,你能在京城安家,大哥真心替你高兴,你就别客气了,快收下!”嘉靖皇帝微笑的说道,心里想着,这些钱也是你帮朕赚的,而且朕也想把你小子留在京城呢。
杜安点了点头,闫菲菲会意的手下了礼物。
“大哥,大嫂,要不我们边吃边聊?”杜安看着嘉靖皇帝和张皇后说道。
“嗯,也好!”嘉靖皇帝点了点道,心里早就急的不行了,朕本就是找你喝酒的。
接着,嘉靖皇帝坐到了首座,杜安挨着他旁边,张皇后和闫菲菲则是很高兴的坐在了一起,看着,到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大哥,大嫂,你们能来,小弟打心眼高兴,客套话,我也不说了,小弟敬你们一杯!”杜安端起酒杯,很真诚的看着嘉靖皇帝和张张皇后说道。
“二弟,客气,来,干!”嘉靖皇帝高兴举起了酒杯和杜安砰了一下,两人都是仰头干了。
“来来来,吃菜!”杜安很热情的招呼着。
嘉靖皇帝打量了一眼,有很多都是自己没见的菜,便饶有兴致的吃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阴阳融合
嘉靖皇帝看见很多自己没吃过的菜,立马就有了食欲。
“嗯,好吃,真香啊!”嘉靖皇帝尝了一口,感觉非常可口,不由的看着杜安问了起来:“二弟,这是什么菜?这么怎么好吃?”
“这道菜叫猪油渣炒白菜梗!”杜安微笑的说道,这可是我的拿手菜,你们这些古代人可是听都没听过,还能不好吃?
“猪油渣?”嘉靖皇帝皱了邹眉头,名字虽然不雅,但味道确实不错,比宫里的御膳还好吃。
嘉靖皇帝又夹了一块,简直回味无穷,于是微笑的看着张皇后说道:“夫人,你也尝尝,这个菜好吃,真香!”
张皇后见嘉靖吃的津津有味,早就想试试了,于是也夹了一块尝了尝,很钦佩的看着闫菲菲说道:“嗯,真不错,弟妹,你厨艺真好!”
“大嫂见笑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其实这道菜还是我家相公教我做的呢。”闫菲菲客气的说道,眼神却是很得意的看着杜安。
“呀!”嘉靖皇帝很吃惊的看着杜安说道:“二弟,你还有这手艺?”
“大哥,这也就一般,我会做的菜还多着呢,今天时间仓促,没准备好,下次你和嫂子过来,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此刻的杜安有点嘚瑟了,自己可是穿越人士,后世的菜品多着呢。
“好好好!”嘉靖皇帝连忙点了点头,嘴里则是不停的吃着猪油渣。
“来,大哥,喜欢就多吃一点,我家多的是!”杜安赶紧把盘子往嘉靖那边挪,嘉靖皇帝则是笑着点了点头。
“弟妹,你辛苦了,这菜真的好吃,我敬你一杯!”嘉靖打了个嗝,放下筷子,端起酒杯看着闫菲菲说道。
“大哥,你别这么说,你要是喜欢吃,有空常来就是,我家相公在公主府上做事,也多亏了有你这个大哥帮衬着,这杯酒应该我敬你才是!”闫菲菲很诚恳的说道。
“对呀,大哥,应该我们敬你!”杜安很欣慰的看了闫菲菲一眼,端起酒杯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好好好,我们一起喝!”嘉靖皇帝见他们如此盛情,心里也很高兴,这兄弟夫妇俩是真不错啊。
而此时的张皇后却是震惊的不行,进宫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嘉靖皇帝如此开心,洒脱过,这哪有半点天子的威严,跟寻常人无疑呀。
看来皇上是真把杜安当成朋友,知己了。
过了一会,张皇后和闫菲菲都已经吃饱了,而杜安和嘉靖皇帝正喝的起劲,于是二人就起身去了厢房聊些女人的话题了。
“大哥,你这次回来也是为了驸马的事情回来的看望公主的吧!”杜安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嘉靖皇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便点了点头看着杜安。
“哎,其实公主殿下人不错,你说他这么就嫁给谢诏这种人呢,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真是可伶!”杜安叹了叹气,很同情的说道。
“哎,二弟,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们也不好说,只能多关心关心公主吧!”此刻的嘉靖皇帝心里也是堵的慌,这可是母后选的,自己能说什么呢?
杜安一听,若有所思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大哥,要是说关心,其实也和你一样,公主对我们都不错,可就怕关心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二弟,你这话是何意?”嘉靖不解的看着杜安问了起来。
杜安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这种事情说了,恐怕你也不信,于是摆了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来,喝酒!”
“二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哥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跟我,你还藏着掖着,你这太不够意思了!”嘉靖皇帝很不爽的瞪了杜安一眼,心里也是急的不行,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亲妹妹呀。
“大哥,你先别生气,小弟可没有瞒你的意思,只是这事说了,恐怕你不信,哎,算了,实话跟你说吧,据我所知啊,一般的寡妇可都活不过这个数!”杜安也是没办法了,不说还不行,于是拧巴着脸,伸出了四根手指头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啊?”嘉靖一听,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杜安说道:“你的意思是活不过四十岁?”
“嗯!”杜安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你这纯属是危言耸听!绝对不可能!”嘉靖皇帝难以置信的摆了摆手道。
“你看你,不说你还跟我急眼,说了你又不信!”杜安心里也是郁闷的很,自己本来是不想说的,现在到说自己是危言耸听了。
“二弟,不是大哥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也太离谱了,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呢?”嘉靖皇帝一脸质疑的看着杜安,这小子是喝多了吧,户部掌管全国的人口,都没提过这事,他还能知道?
“大哥,这可真不是危言耸听,你没听说过,那你没关注,常言说的好,阴阳融合万物皆宁,这话你总该听过吧?”杜安解释着说道。
阴阳融合,万物皆宁?
嘉靖皇帝可是道家最忠实的粉丝,听杜安怎么一说,心里猛的一沉,神情凝重的看着杜安说道:“二弟,这,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不就是嘛,一个女人身边没个男人那还能行?所以说啊,关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哎,算了,不说了,喝酒!”杜安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这大明朝的女人好像是不能改嫁的,悲哀!
此刻的嘉靖皇帝哪里还有心思喝酒,这可是关系到自己亲妹子的性命啊,于是很着急的看着杜安说道:“二弟,今日也喝的差不多了,改天再喝吧!”
“大哥,这才到哪?你我兄弟好不容易喝顿酒,今天又是第一次来我家,还不得喝尽心了!”杜安一听说不喝了,立马就急了,这种喝酒的机会可是难得呀。
“唉,二弟,此言差矣,你我兄弟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我这次回来,也是看看公主,明天一大早还得出远没呢,今日就到此为止!”嘉靖皇帝委婉的拒绝,等赶紧回去查查清楚才是。
“啊,大哥,你又要出去?”
“哎,没办法,最近比较忙,过两天也就回来了!”嘉靖皇帝叹气一声,朝廷的事情多的着呢,等春闱之后你就知道了。
“那行,既然大哥有是在身,小弟也不留你了,不过,大哥,下次回来的时候,可要记得找我,咱兄弟得好好喝点。”杜安很理解的站了起来,看着嘉靖皇帝拱了拱手。
“一定,一定,我还要吃你炒的那个,那个什么?”嘉靖皇帝一时想不起来了。
“猪油渣炒白菜梗!”杜安笑着说道。
“哦,对对对,猪油渣炒白菜梗!”嘉靖皇帝连忙笑着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张皇后和闫菲菲正聊得起劲,一听嘉靖皇帝说要回去,心里倒有点不舍了,在后宫可找不到能说体己话的人。
“弟妹,你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天就黑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张皇后站了起来,拉着闫菲菲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
“嗯!”闫菲菲见嘉靖皇帝正在等着张皇后,也知道不便挽留了,点了点头道:“大嫂,那我就不留你了,以后要是有空,可要常来呀!”
“嗯,会的!”张皇后微笑的点了点头道。
接着,杜安夫妇将嘉靖皇帝和张皇后送出了家门。
“相公,大哥大嫂,人还真是不错,看的出来,他们对公主殿下很关心,大嫂还说让我没事的时候,也去陪公主殿下说说话呢,可你说像我们这样能去吗?”闫菲菲也很同情永淳公主,但心里还是很担心永淳公主会不会待见自己,毕竟,人家可是金枝玉叶呀。
“嗯,你考虑的也对,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也跟殿下接触了一段时间,人还是很和气的,就是有的时候脾气有点怪,哎,先回家,有机会再说吧!”杜安想了想,看着闫菲菲说道。
而嘉靖皇帝在回去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则是在想着杜安说的那句阴阳融合万物皆宁。
张皇后见嘉靖皇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也很惊讶,于是不禁的问了起来:“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嘉靖皇帝愣了一下,看了看张皇后,很忧虑的说道:“哎,皇后啊,婧儿这丫头还真是可伶!”
“皇上,你就别担心了,刚才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只要有人多陪她说说心里话,很快就能好起来的,而且臣妾刚才也跟杜安的夫人说了,让她有空的时候多去陪陪婧儿,你就放心吧,没事的。”张皇后安慰着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看着张皇后叹气道:“皇后,你刚才是没听见,杜安说像婧儿这种情况,一般都活不过四十岁,你让朕怎能不担心呐!”
“啊?”张皇后一听,心里非常吃惊,着急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皇上,这,这怎么可能,杜安也太放肆了,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第六十九章 乌鸦嘴!
张皇后听说孀妇一般都活不过四十岁,非常震惊的看着嘉靖皇帝,这杜安怎么会说出的如此荒谬的话来,简直就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嘉靖皇帝则是眉头紧锁,心里想着,不管杜安说的是真是假,都得查清楚了,可不能让婧儿有什么闪失。
“皇后,这事不能怪杜安,他也是一番好意提醒朕,没别的心思,当时他还不想说,是朕让他说的。”嘉靖皇帝想了想,看着张皇后说道,对于这个兄弟,自己还是信的过。
“哦!”张皇后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于是接着说道:“皇上,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臣妾能做点什么?”
张皇后心里很清楚,皇上和太后都非常宠爱着永淳公主,只要是涉及到永淳公主的事情,皇上肯定会重视的,自己也应该替皇上分忧才是。
“皇后有心了,朕自有主张,到时候再跟你说,对了,此事先不要让母后知道,免得他老人家操心!”嘉靖皇帝叮嘱着张皇后,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母后还是不知道为好。
“是,皇上,臣妾明白!”张皇后点了点头道。
很快就到了皇宫,一回到暖阁,嘉靖皇帝便立刻让户部尚书汪鋐去密查此事。
汪鋐一听说要自己查孀妇的死亡时间,心里很是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回到户部之后,立刻召集相关的官员连夜统计。
第二天一大早,汪鋐便将统计报告交給了嘉靖皇帝。
户部一共统计了1000个孀妇,其中有800个是不到40岁就去世了,近100个是40岁刚出头就去世的。而这800人当中就有600人是在30岁之前去世的,而且这600人都是从20岁左右开始守寡且没有孩子的。
看到这份统计报告,嘉靖皇帝非常的震惊,没想到杜安说的居然是真的,而且死亡率最高的,还是自己亲妹妹的这一类人。
“汪爱卿,此份统计数据是否属实?”嘉靖皇帝神情凝重的盯着汪鋐问道,心里则是希望上面的数据是假的。
汪鋐听到了,心里一愣,皇上此话何意?难道还怀疑自己弄虚作假?于是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很肯定的说道:“回皇上,微臣已反复仔细核对过,此份统计结果准确无误!”
嘉靖皇帝一听,心里不由一怔,最后的一丝精神寄托瞬间被击溃,身体不由的往后倒,眼睛微闭的靠在了龙椅上。
汪鋐见状,则是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眼神不由的看了看旁边的吕芳。
吕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良久,嘉靖皇帝淡淡的蹦出一句:“汪卿辛苦了,先退下吧!”
“是,皇上,微臣告退!”汪鋐一听,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拱手告退。
嘉靖皇帝站了起来,走下了台阶,背着上手思索片刻,便出了暖阁,往坤宁宫而去。
吕芳也没有出声,紧紧的跟在了嘉靖皇帝的身后。
过了一会,嘉靖皇帝就到了坤宁宫。
张皇后见嘉靖皇帝一大早就过来了,心里也很诧异,连忙上前行礼道:“臣妾給皇上请安!”
嘉靖皇帝点了点头,看着寝宫的那些宫女和太监说道:“你们都退下!”
那些宫女和太监连忙站了起来,快步的走了出去。
“皇上,出什么事了?”张皇后看着嘉靖皇帝轻声的问道。
“你先看看吧!”嘉靖皇帝心里叹气一声,接着把户部的统计报告交给了张皇后。
“皇上,这,这杜安可真是张乌鸦嘴啊,皇上,你看这上面写的,还真跟他说的一样。”张皇后看了统计报告,表情凝重的看着嘉靖皇帝,心里也是震惊的不行,居然还真的被杜安说中了。
“他不是乌鸦嘴,而是有大智,这份报告是朕让户部连夜统计出来,错不了!”嘉靖皇帝正色道,心里也很清楚,若无大智,这种事情他怎能知晓?
“是,皇上,臣妾失言了!”张皇后连忙低头说道。
“好了!”嘉靖皇帝看着张皇后抬了抬手道:“朕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朕过来,是想和你说说婧儿后半生的事情。”
张皇后一听,不禁哑然无语的看着嘉靖皇帝。
“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考虑的也没错,但是户部的统计报告你也看了,杜安说的很对,所以朕绝不可能拿婧儿的性命开完笑。”嘉靖皇帝看了张皇后一眼,说完便转过身很惆怅的望着窗外。
…………
杜安吃过早饭,便出了门,可是路过隔壁皇庄的时候,却看见皇庄的门楣上挂上了一块别苑的牌匾。
“这皇庄也让人卖了?嗯,有个邻居也好,没事的时候还可以串串门,有机会,得去拜访拜访!”杜安停下脚步,心心里低估一阵后,接着往工坊走去。
“早啊,杜公子!”这时,陆炳带着一队锦衣卫路过工坊门口,看见杜安来了,便客气的上前打了个招呼。
杜安抬头一看是陆炳,连忙笑着拱了拱手道:“千户大人早!你这是上哪去?”
“哦,只是例行公务,巡查,巡查!”陆炳客气的拱了拱手。
“这样啊!”杜安点了点头,想了想接着说道:“这天寒地冻的你还亲自出门巡查,千户大人辛苦了!”
“唉,杜公子言重了!本官职责所在,何来辛苦之说!”陆炳谦虚的说道。
杜安笑着说道:“千户大人,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在下到想请你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不知千户大人肯不肯赏脸?”
“嗯,也好!”陆炳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杜公子的盛情了!”
陆炳可是嘉靖皇帝的心腹,早就知道杜安是在帮皇家做事,也算的上是自己人,心里早就想结识了。
杜安一听,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陆大人请!”
陆炳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进了工坊,跟着杜安去后院的厢房。
很快,工坊的伙计便沏好了茶,分别給陆炳和杜安倒上,然后就出去了。
“陆大人,你请!”杜安微抬右手,礼貌的看着陆炳说道。
“好!”陆炳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口气后就抿了一口,接着放下茶杯客气的寒暄道:“嗯,好茶,陆某只知杜公子年轻有为,却不曾想到你还精通茶道!失敬,失敬!”
杜安一听,心里忍不住的笑了一声,我懂个屁的茶道,你们这些古人还真是会吹水,不过,听的还是挺舒服的。
“陆大人谬赞了,说到年轻有为,陆大人你才是的榜样,怎么年轻就身居高位,在下仰慕的紧,他日前途必不可限量!”杜安一脸崇拜的看着陆炳说道,奉承人,谁还不会,就是嫌累。
“过奖,过奖!”陆炳微笑的拱了拱手,接着说道:“对了,杜公子,冒昧的问一句,这工坊是否要扩张了?”
“陆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杜安一听,有点懵,很不解的看着陆炳,根本就没这回事啊!
“哦,是这样,我刚才见你从隔壁的皇庄出来,故有此一问。”陆炳解释着说道,自己可是知道,现在的工坊就是皇庄。
杜安一听,连忙拍了拍脑袋,看着陆炳笑着说道:“陆大人,你误会了,那是我刚买的宅子,这几天都忙忘了,牌匾还没来的及换而已。”
“什么?你买了!”陆炳听到了,非常吃惊的看着杜安,这皇庄可不便宜,至少也要几十万两,而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的到,毕竟,这可是皇庄啊!
“是啊!”杜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陆大人要是看的起在下,有空不妨来家里坐坐!”
“嗯,好!”陆炳满脸苦涩的点了点头。
杜安见状,心里也是一紧,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拱手说道:“陆大人,在下言语不当之处,还请大人雅量!”
“不不不,杜公子言重了,陆某绝无此意,只是,哎,不提也罢!”陆炳叹气的说道,心里则是羡慕的不行了,人家只是个进京赶考的举子,就买了几十万两的宅子,自己呢,虽然是个千户,想换个大点的宅子都换不起,最近又纳了一房小妾,实在是住不下啊!
杜安听着很好奇,不禁的问了起来:“陆大人,你可是遇上什么难处?若是信的过在下,不妨说来听听!”
陆炳一听,很尴尬的看了看杜安,还是说不出口,于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而杜安则是感觉自己失言了,他可是锦衣卫的千户,就算遇上难事,连他都没办法,自己就更别提了,而且关系又不熟,这么一问,反倒是让人误以为自己有心打探人家的隐私。
想到这些,心里就有点不安了,于是急着对陆炳拱了拱手说道:“陆大人,在下刚才言语间有些唐突,但并无他意,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陆大人多多包涵!”
第七十章 你是新来的吧?
杜安见陆炳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自己言语间有所唐突,冒犯了他,便诚恳的解释了一番。
陆炳听了,也知道杜安是一番好意,心中既感且佩。
“误会,误会!”陆炳听到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扭头看着杜安说道:“杜公子你坦诚相待,陆某岂有怪罪之理,你这么说,倒让陆某好生惭愧。”
“陆大人言重了!”杜安拱手说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陆炳苦笑了一下,叹气的说道:“哎,杜公子,其实陆某真的是很钦佩你,你做的这香皂真的很不错,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工坊的生意做风生水起,还买了这么大的皇庄,陆某虽是锦衣卫的千户,可是连一座像样的宅子都买不起,皇庄就更别说了。”
杜安一听,愣了一下,看着陆炳试探性的问道:“陆大人,你说笑了,你要是想买宅子那还不简单,只怕是没有你中意的吧?”
堂堂锦衣卫千户,还买不起宅子,开什么玩笑?
陆炳面露尴尬的说道:“杜公子,陆某也不怕你笑话,最近家里添了人口,的确是想买,宅子呢,其实早就看好了,本来是想用老宅去换,下面的兄弟也有意帮我凑了一些,可还是差了5000两,惭愧呀!”
“啊?”杜安一听,吃了一惊,很质疑的看着陆炳,一个锦衣卫的千户怎么会没钱?自己可是听说了,锦衣卫的油水是很足的啊!
陆炳看着杜安苦笑了一下,心里自然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可自己深受皇恩,怎能做那些贪赃枉法之事呢?
于是一脸正气的看着杜安说道:“杜公子,你是读书人,朝廷的俸禄怎么样,你应该知道,陆某虽不才,但也不屑于去做贪赃枉法之事。”
“陆大人高风亮节,在下钦佩!”杜安听了,心里一怔,连忙拱了拱手道,看来这陆炳还真是个好官。
“惭愧,惭愧!”陆炳拱手还礼。
杜安想了一下,很真诚的看着陆炳说道:“不过,陆大人,宅子该买还是要买的,可不能委屈了家人,你要是看的起在下,这5000两我先借给你!”
陆炳一听,连忙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杜公子,陆某深知你的为人,也视你为知己,今日只是闲聊,可不是找你借钱的,你的好意,陆某心领了!”
“陆大人,你也说了,我们是知己,知己有难处,在下岂坐视不理,再说了,这钱也是先借你应急,没别的意思,而我呢,也比较宽裕,你又何必推辞呢?”杜安很诚恳的对陆炳说道。
“这!”陆炳很感激的看着杜安,一时语塞了。
“陆大人,你我都是性情中人,何必跟我客气呢,等你宽裕的时候再还給我就是,就这么说定了。”杜安说着就取出了5000两银票塞到了陆炳的手里。
陆炳见状也不好推辞了,若是自己再推辞,反倒是显得做作了,于是很感激的看着杜安说道:“杜兄慷慨仗义,陆某就却之不恭了!”
“陆大人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杜安拱手说道。
“唉,杜兄,你也别再叫什么陆大人了,这样显得生分。”
“好好好,陆兄说的是!”杜安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闲聊了一会,稍坐片刻之后,陆炳便告辞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杜安也回到了家中。
“娘子,我们都搬来几天了,还没带你去后花园逛逛呢,现在正好有空,我陪你去后院走走吧!”杜安看着闫菲菲说道,心里想着,娘子这段时间老是犯困,总是睡觉也不是办法,有时间得陪她散散心才是。
“晚一点再去吧,都快吃中饭了,我先給你做饭,吃完饭再去。”闫菲菲微笑的说道。
“娘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种事情让下人们去做就好了,你这么就不听呢,你得好好休息!”杜安心疼的看着闫菲菲说道。
“相公,我不累,他们做的饭菜哪里合你的胃口,还是我去吧!”闫菲菲一脸幸福的看着杜安,相公越来越懂的心疼人了。
“以后教他们多做几次就是了,反正你不能再做了,他们可是来伺候你的。”杜安说着就拉着闫菲菲往后院走去。
闫菲菲也是没办法了,就跟着杜安去了后院,但心里还是很甜蜜的。
杜安拉着闫菲菲的手在后院逛了一圈,就在亭子里坐了下来。
“相公,你还别说,这院子还真不错,要是站在阁楼上看,这一片的风景都能看的见,之前我还觉得太贵了,现在看来,还是你有眼光。”闫菲菲很满意的看着杜安说道。
“那是!”杜安很得意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娘子,其实当初建工坊的时候我就看中了这里,而且还想过段时间把隔壁那间也一起买了呢,现在看来,还是晚了一步,早上我出门的时候看见牌匾都换了,估计是让别人給买了,哎,真是可惜了!”
闫菲菲笑着说道:“相公,你是不是又分钱了?”
“没有,没有,公主殿下这时间烦着呢,我那里敢提分钱的事情。”杜安一听,连忙站了起来解释着,娘子不会是又怀疑我藏私房钱了吧?
闫菲菲见状,抿嘴一笑道:“看把你急的,我只是问问,要是分了的话,就存起来,等你中了进士,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没分也就算了,你也别去提,公主殿下也不容易!”
“嘿嘿!”杜安一听,憨笑的坐了下来,凑到闫菲菲面前说道:“娘子说的是,都听你的。”
“就你嘴甜!”闫菲菲微笑的翻了个白眼,说着不禁的打了个冷颤,杜安连忙接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闫菲菲的身上。
而此刻的永淳公主正坐在阁楼上观赏着园中的景色。
“哇!这景色好美呀!”
“嗯!真好看!”
永淳公主听见那两个贴身丫鬟的说话声,好奇的转过声问道:“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
“殿下,你看,隔壁院子的花花草草真好看!”一个丫鬟指了指杜安家的后花园,看着永淳公主说道。
永淳公主点了点头,顺着那丫鬟手指的方向望去。
“咦?你看,那不是杜公子吗?”那丫鬟看见杜安坐在亭子里,惊讶的叫了出来。
“嗯,是他!”另外一个丫鬟也看见了,很羡慕的说道:“旁边的那个肯定是他夫人吧,好恩爱呀!”
永淳公主定睛一看,心里猛的一沉,脸上的神情也显得很不自然,连忙扭过头瞪着那两个丫鬟说道:“死丫头,多嘴!”
那两个丫鬟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出声了。
永淳公主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接着就走出了阁楼,那两个丫鬟赶紧跟了过去。
“殿下,你怎么就下来了!”张嬷嬷拿着一叠子的点心正准备送到阁楼上去,看着永淳公主下来了,就问了起来。
“嗯!”永淳公主淡淡的应了一声。
张嬷嬷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永淳公主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看了看拿两个丫鬟,丫鬟连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永淳公主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张嬷嬷说道:“哦,对了,张嬷嬷,派人去杜安叫过来!”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张嬷嬷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娘子,外面天冷,不能坐太久了,估计饭也做好了,我们进屋去吧!”杜安摸着闫菲菲的手,感觉有点凉,担心她冻着。
“嗯!”闫菲菲笑着点了点头。
杜安刚拉着闫菲菲起身往回走,府上家丁迎面跑了过来,恭敬的说道:“老爷,公主府上来人了,说是请你现在过去!”
“现在就过去?”杜安一听,看着那家丁问道,还真会挑时候,正准备吃放呢。
“是的,老爷,公主府上的人是这么说的,正在客厅等着你呢!”家丁回答着。
“嗯,知道了!”
家丁一听,转身就走了。
杜安很不情愿的看着闫菲菲说道:“哎,娘子,你看这都快到饭点了,公主殿下叫我过去干嘛?”
“快去吧,相公,殿下找你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你先去一趟,回来再吃饭,我給你再热一下就是了。”闫菲菲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点了点头,拉着闫菲菲进了客厅,然后就跟着公主府上下人走了。
刚一出家门,那个下人就领着杜安进了隔壁的别苑。
杜安愣了一下,这不是我家隔壁的别苑吗?带我来啊着干嘛?
“等等!”杜安立马叫住了那个下人,指着门楣上的牌匾说道:“你不是说去公主府吗?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新来的吧,怎么连公主府都找不到?”
“杜公子,快进去吧,公主殿下就在里面等你呢。”那下人很淡定的说道。
“啊?”杜安很吃惊的盯着那下人说道:“你是说公主殿下在里面?”
“请吧,杜公子!”那下人点了点头道。
杜安有点懵逼了,很疑惑的跟着走了进去。
第七十一章 我们是邻居!
杜安很疑惑的跟着公主府的下人进了别苑,穿过几道门,便来到了后院。
杜安看见永淳公主果真就在前面亭子里,快步的走了过去,笑着拱了拱手道:“殿下,原来你真的在这啊,我还以为刚才那人是新来的,带我走错了地方呢!”
永淳公主板着脸瞪了杜安一眼道:“怎么,本宫在这妨碍到你们了吗?”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杜安一听,愣了一下,连忙拱手解释道:“殿下,我也没别的意思,想着你是公主,应该在公主府才是。”
“这也是本宫的别苑!”永淳公主看着杜安说道。
“啊,这是你的别院,那我们岂不是成了邻居?”杜安一听,非常吃惊的看着永淳公主。
“本宫只是过来看看,住几天就搬回去!”永淳公主一听,心里砰砰直跳,连忙转过身,躲避杜安的眼神。
“别呀,殿下,这环境多好,又清静,你住着保证舒服,还回去干嘛?”杜安一听,立马就急了,可不能让她回去,这里离自己家近,有事找她也方便,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而且驸马刚死,换个环境对她肯定是有好处的,再说了,大哥也交待过自己,要多关心关心她。
“你说的是真的,这里的环境真有这么好?”永淳公主一听,不禁的转过身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点了点头,看着永淳公主说道:“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你不信,再仔细的去转转就知道是真是假。”
“嗯!”永淳公主微笑的点了点头,接着就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往花园走去。
杜安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张嬷嬷见状,赶紧把那两个丫鬟叫住了,远远的跟在后面。
杜安指着园中的花草,看着永淳公主说道:“殿下,你看这园子里的花草多好看,而且空气又好,你要是在这住下,肯定会越来越喜欢的。”
“嗯,空气还真是不错!”永淳公主一听,眼睛微闭的吸了口气,扭头看了杜安一眼,心里想着,本宫也没打算要回去。
杜安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殿下,这里空气好,住着苏畅!”
永淳公主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看见身旁的花儿开的特别鲜艳,便弯下腰闻了闻,扭头看着杜安说道:“你看,这水仙开的真好,也很香!”
杜安上前一步道:“殿下,原来你也喜欢水仙花,我夫人也喜欢,我还准备多种一点呢。”
永淳公主一听,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瞪着杜安说道:“谁说本宫喜欢水仙花了?本宫最讨厌的就是水仙花!”
说着就使劲的拔了一朵起来。
杜安一听,立马就懵了,刚才不是还说很香的嘛,咋就讨厌了呢?
永淳公主接着说道:“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去工坊?”
杜安缓了缓神道:“我去了啊!”
“你还敢说你去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最好老实交代!”永淳公主撇了杜安一眼,还敢撒谎,本宫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殿下,我真去了,只是工坊那边没什么事,就回来的早了一点而已。”杜安也是很无语了,心里想着,要不是看你刚死了男人,我懒得跟你解释呢,本来就说好的,我只负责配方。
“你!”永淳公主一听,气的说不出话来,现在工坊还真没什么事让他做的。
“没事也不能这么早回来,你就不能看看书吗,别以为本宫答应赐你进士,你就万事大吉了,没到最后,还不一定呢!”永淳公主想了想,似乎也只能找这个借口了。
“啊?殿下,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我都已经帮你赚了几百万两了,这事你可不能开玩笑啊!”杜安一听,立马就急了,这娘们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
永淳公主见杜安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笑了一下,本宫说话当然算数,就是想急死你去,谁让你这么早回家?
“殿下,你倒是说话呀!”杜安见永淳公主一声不吭,心里就更急了,这过几天就到春闱了,自己就是想看也来不及,还别说自己根本看不进去。
“本宫可心思跟你开玩笑,之前呢,的确是答应了你,香皂的事情你也做的不错,可话又说回来了,文章你不会写,但字你总得写好看一点吧?你自己写的字怎么样,你也清楚,总得让本宫拿到出手吧?”永淳公主想了想,很得意的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一听,头都大了,这都让人卡在嗓子眼了,自己又办法,中不了进士,娘子可是要失望的。
“殿下,字我可以去练,但其他的要求你可不能再提了,你也知道,读书我是真不行啊!”杜安很无奈的拱了拱手,苦逼的看着永淳公主说道,再出什么鬼主意,人都要疯掉。
永淳公主一听,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嗯,你把字练好就行,不过,可不许偷懒,每天要拿过来给本宫检查。”
杜安一听,心里郁闷的不行,本来只是想应付她一下,没想到她还来真的,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殿下,这也要检查,会不会太麻烦了?”
“你刚还说是邻居,就这么几步路,麻烦什么,你要是不想中进士,本宫也不勉强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永淳公主瞪着杜安说道。
“想中啊,怎么不想,我只是怕打扰你而已!”杜安急着说道,想偷懒,看来是没戏了,自己也是嘴贱啊,干嘛还让她留下。
“想中那就好好练!”永淳公主说着,心里冷笑一声,本宫还治不了你?
“是是是!”杜安连忙拱了拱手道:“那殿下你先歇着,我先告退!”
可不能再呆了,这娘们就是个事精,得赶紧走!
永淳公主一听杜安要走,立马瞪着杜安说道:“你着什么急,本宫说了让你走吗?”
“不是,殿下,你不是让我练字吗,那我得抓紧时间啊!”杜安解释着说道。
“你!”永淳公主瞪了杜安一眼,很无语的挥了挥衣袖道:“走走走,赶紧走!”
“是,殿下!”杜安松了口气,连忙拱了拱手,转身就跑了。
永淳公主则是很幽怨的看着杜安的背影,直到已经看不清了,这才缓缓的转过身,进屋去了。
“相公,你这么就回来了?”闫菲菲见杜安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就纳闷了,公主府还是挺远的。
“哎,别提了,她就住隔壁的别苑!”杜安很郁闷的说道。
“啊?”闫菲菲一听,愣了一下,都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连忙盯着杜安说道:“相公,你是说公主殿下就住在隔壁的别苑?”
杜安郁闷的话都不想说了,看着闫菲菲点了点头。
闫菲菲也是有点懵了,不禁的看了看杜安,却发现脸色不太对劲,连忙问了起来:“相公,你怎么了,是不还是殿下找你有什么事?”
杜安叹气一声,抬头看着闫菲菲说道:“事倒没什么事,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说是我的字写的太丑了,要我练字呢,练不好,就考不中进士!”
“相公,你可不能这么说公主,要你练字那是好事,这可是为你好,公主也是希望能中进士,以后能为朝廷多做点事情,得感谢人家才是!”闫菲菲一听只是让杜安练字,心里还挺感激的,相公的字的确是写的难看了些,自己早就想让他练了。
“娘子,你,你怎么…”杜安一听,苦着脸看着闫菲菲,接着叹气一声道:“哎,不说了,练就练吧!”
怎么回事,娘子也让我练字,她俩倒像是一伙的,想到一块去了。
杜安很无语的站了起来,看了闫菲菲一眼,接着就走了出去。
“相公,你干嘛去,还没吃饭呢?”闫菲菲立马叫住了杜安。
“不吃了,我去工坊找林大钦教我练字,他的字写的好。”杜安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气都被你们气饱了,还吃个屁的饭。
一会儿,杜安就到了工坊,接着就把林大钦叫了过来。
“敬夫兄,来,来,来!”杜安看着林大钦招了招手道。
“致远兄,有何吩咐?”林大钦连忙走了过去。
“唉,你我之间还谈什么吩咐,是兄弟我有点事,想问问你。”杜安很客气的说道。
“哦?”林大钦愣了一下,拱了拱手道:“何事啊?致远兄!”
杜安想了想,笑着说道:“敬夫兄,你字写的这么好,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
“哪里,哪里!”林大钦谦虚的拱了拱手,接着说道:“要说写字啊,还真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要想写的好,得先从提笔开始练习。”
“这样啊?”杜安一听,立马就头大,这种方法自己当然知道,太累了,自己想要的可是速成的办法。
“对了,致远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林大钦很不解的看着杜安说道。
“哎,这不是马上就春闱了吗,听说那些阅卷官对考生的字迹要求挺高的,现在也什么事情做,就想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平。”杜安想了想,看着林大钦说道,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被逼的,这样太丢人了。
第七十二章 堂兄又出事了
杜安不好意思告诉林大钦自己练字是被逼的,就骗他说是阅卷官的要求。
而林大钦听到杜安这么说,心里也很替他着急,若是因为字写的不好,而没考中,那就太可惜了。
“致远兄,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字写的好,还真得从头练起,不过,你也不要灰心,这几天你好好练,应该也能应付春闱的。”林大钦安慰着杜安,
心里也很愧疚,自己穷困潦倒的时候可多亏了致远兄仗义援手,现在他有了难处,自己却无能为力。
杜安听了,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个道理自己当然知道,可就是没这哥耐心啊,练基本功那不要命吗?
“致远兄,你要是不嫌弃,现在就开始跟着我先练一些基本功?”林大钦很谦虚的说道。
“敬夫兄自谦了,你可是大才子,有你教,我当然愿意。”杜安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先练着,能交差就行。
“致远兄,过奖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林大钦谦虚的拱了拱手,杜安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林大钦就开始教杜安练一些基本功,杜安耐着性子练了一个时辰,实在是坐不住了,就回家去了。
杜安刚回到家,李萍就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
“三叔,你大哥出事了,出大事了!”李萍泪流满面的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听了,愣了一下,急着问道:“嫂子,你先别着急,说清楚些,我大哥到底出了事?”
闫菲菲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过去,拉着李萍的手说道:“是啊,嫂子,你先着急,坐下来慢慢说。”
李萍紧紧抓住闫菲菲的手,扭头看着看着杜安说道:“三叔,你大哥被抓进了刑部的大牢,听说是朝廷拨下来的稻种和耕具被盗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一听说你大哥出了事,我就到你这来了,三叔,这该怎么办啦!”
“这?”杜安一听,也是懵的,前几天还好好的,这么被抓了呢?
“大嫂,我大哥不是去保定府办差了吗?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杜安缓了缓神,看着李萍问了起来。
“就是因为保定府的稻种很耕具被盗了,这些事可是你大哥负责督办,昨天就被抓了,连夜被押了回来,关进了刑部的大牢。”李萍哭诉着说道。
杜安一听,也是头大了,那些稻种和耕具的都是朝廷发给返乡的难民春耕之用,这可是关系到国家的安定和今年的税收大计,朝廷也非常重视,大哥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三叔,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主意,在京城又举目无亲,你大哥的事,可就靠你帮忙了!”此刻的李萍已是急的六神无主,能帮的上忙的也只有这个族弟了。
“大嫂,你先别着急,事情出了,急也没用,先冷静下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闫菲菲安抚着李萍,接着对杜安说道:“相公,要不你去找公主殿下问问情况,看能不能帮上忙?”
李萍一听,不禁的看着杜安,自己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方便说出口而已。
杜安摇了摇头,叹气一声道:“哎,这时候去找公主恐怕不太合适啊!”
公主殿下人是不错,可人家刚死了男人,心里也不好受,这会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她呢。
“啊?相公,那可怎么办?”闫菲菲一听,着急的看着杜安说道。
李萍一听,心都凉了,很茫然的看着杜安,不去找公主帮忙,那自己丈夫可就死定了。可是又不甘心,
于是看着杜安说道:“三叔,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上次你大哥出事,也是多亏了你帮忙,可我也没别的办法,在这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要是不管,这次你大哥他可就没的救了!”
“大嫂,你别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管呢,你也知道,驸马刚去世,这时候再去麻烦公主殿下,也不太好。”杜安解释的说道,头疼的不行,大哥的事,自己可不能不管,但是找公主又不合适,怎么办呢?
“呜呜……”李萍听了,非常的失落,可是又不好再说什么,着急的哭了起来。
“大嫂,户部那边怎么说?可还有其他人被抓?”杜安着急的问道,心里觉得很蹊跷,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朝廷的东西也敢偷。
李萍只是不停的摇头,哭的也越来越大声了。
杜安见状,心里也是急的不行,想了想,看着李萍说道:“大嫂,你别着急,大哥只是被抓,一时半会应该是没事,具体情况我们也还不清楚,我先去找找邓侯爷,看他能不能帮忙,让我和大哥见上一面,问清楚情况再说。”
公主不能找,自己认识的,而且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定远侯了。
李萍一听,立刻停止了哭泣,连忙擦了擦眼泪,很感激的看着杜安说道:“三叔,你费心了,这事就拜托你了,我替你大哥谢谢你!”
“好了,大嫂,都是一家人,就别客气了!”杜安看着李萍说道,李萍很感激的点了点头。
“娘子,你陪陪大嫂,我去找一下邓侯爷!”杜安对闫菲菲说道。
“嗯,你放心的去吧!”闫菲菲点头说道。
杜安点了点头,接着就出门了,其实心里也是没底,又没别的办法,只能去试一试了。
而此刻户部尚书汪鋐正在暖阁中向嘉靖皇帝禀报着这件事情。
嘉靖皇帝一听,非常恼火,狠狠的盯着汪鋐说道:“汪鋐,你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当的?前阵子是赈灾贪污案,现在有是稻种和耕具被窃,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嘉靖皇帝气的不行,居然有人敢偷朝廷的东西,朝廷本来就没钱,买这些稻种和耕具还是自己从内帑调拨的钱,结果还被偷了。
汪鋐一听,额头就开始冒汗了,连忙上前跪倒在地磕头说道:“皇上息怒!微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责罚?”嘉靖皇帝的火大的很,走到汪鋐身边,很严肃的说道:“你的问题,以后再说,朕问你,此事由何人督办,现在人在何处?”
“回皇上,负责督办此事的户部主事杜泰,臣已经将他押到了刑部大牢。”汪鋐拱手说道。
“什么?你说是杜泰?”嘉靖皇帝一听,盯着汪鋐问了起来。
“是,皇上!”汪鋐连忙拱手说道。
嘉靖皇帝听了,不禁的邹起了眉头,很质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汪鋐,心里想着,杜泰不就是杜安的堂兄吗?素闻他办事谨慎,这次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人先关着,但不准用刑,去,立刻去給朕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嘉靖皇帝想了一下,吁了口气瞪着汪鋐说道。
“是,皇上,臣立刻去办!”汪鋐松了口气,连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说完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出去了。
怎么会是他呢?
嘉靖皇帝背着双手在暖阁中来回的踱步,突然停了下来,对吕芳说道:“吕芳,去把王佐叫来!”
“是,皇上!”吕芳拱了拱手,转身出了暖阁。
而此刻的杜安,也到了定远侯府外。
定远侯邓继坤一听说是杜安来了,立马吩咐下人将杜安领了进去。
“参见侯爷!”杜安拱手行礼道。
“唉,见外了!”邓继坤很客气的摆了摆手,连忙就站了起来,朝杜安走了过去笑着说道:“杜兄不必多礼,快请坐!”
杜安很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侯爷先请!”
邓继坤笑着点了点头,回到了座位上,杜安也跟着坐下。
很快,便有下人过来奉茶。
杜安喝了口茶,不知道怎么开口,尴尬的看了看邓继坤。
“对了,杜兄,你来的正好,我和贞卿还打算去找你呢,真没想到,这香皂的在外地也这么好卖,货一到就卖没了。”邓继坤笑着说道。
“哦,这个好办,我回去跟王管事交代一声,让他多給你和少国公安排一点。”杜安很爽快的说道。
“好好好,那就有劳杜兄了!”邓继坤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杜兄,既然你来了,我看干脆把贞卿也叫过来,我们一起喝点?”
杜安一听说要喝酒,心里就急了,自己可是找他帮忙的,于是很委婉地说道:“侯爷盛情,在下心领,实不相瞒,其实我来,是想请侯爷帮个忙。”
“哦?”邓继坤一听,愣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杜兄言重了,有事不妨直说!”
“……”接着,杜安就把杜泰的事情跟等继坤说了一遍。
邓继坤听了,不禁的邹了邹眉头,这稻种和耕具被盗可不是小事。
“杜兄,你也别着急,现在情况不明,我看这样,我们先去刑部走一趟,等见了你族兄,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再做计较如何?”邓继坤想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
“多谢侯爷仗义援手!”杜安一听,很感激的拱了拱手,自己也正是这个意思。
邓继坤点了头,接着就亲自带着杜安去了刑部。
第七十三章 没这么简单
很快,邓继坤很杜安就到了刑部。
此时的刑部尚书王时中并不在刑部,接待他们的是刑部一个郎中。
那郎中一听说定远侯是带着杜安来探监的,心中一喜,这可是自己在定远侯面前表现的机会呀,于是欣喜的带着邓继坤和杜安去了刑部大牢。
“大哥,大哥……”杜安一到牢房,就看见杜泰被单独关中间的牢房,便下意识的喊出了声。
而此时的杜泰背靠墙角,坐在草席上,仰着头一脸茫然的往着牢房的顶端,似乎没听见杜安的喊叫声。
杜安快步的走了过去,那郎中立马让看守牢房的衙役将牢门打开。
“大哥,你怎么样了?”杜安急着走进去,看见杜泰非常的憔悴,着急的问了起来。
杜泰缓缓的扭过头,一看是自己的堂弟来了,眼睛一亮,连忙站了起来,抓住杜安的手说道:“致远,你怎么来了?”
“大哥,你出了事,我怎么能不来呢,你是不知道,家里人都急坏了!”杜安急着说道。
杜泰听了,心里一阵刺痛,很愧疚的看着杜安说道:“都是大哥没用,让你们操心了,对了,你大嫂怎么样了?”
“放心吧大哥,大嫂没事,在我家呢,到是你,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杜安很关切的看着杜泰说道。
电视剧里可是经常看到,进了牢房,审讯的时候一般都会用刑的。
杜泰一听自己的夫人在堂弟家,心里也放心了,强笑的看着杜安说道:“我还好,你们放心!”
“那就好!”杜安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对了,大哥,快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稻种和耕具怎么会被盗呢?”
杜安很疑惑的看着杜泰,这些东西也不是特别值钱,而且搬运也很费力的,敢打朝廷的主意,而且能成功盗取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为。
杜泰一听,眼神立刻暗淡下去,脸上泛着苦涩,悲凉之感油然而生,前不久被无端卷进户部的贪污案,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刚刚受到尚书大人重用的时候,又出了这种事情,真是够悲催的。
“说话呀,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安见他一脸的沮丧,又不说话,心里也是急的不行了。
“是啊,杜大人,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也没办法帮你。”邓继坤见杜泰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也跟着着急。
杜泰一听,不由的抬头看了看邓继坤,感觉很面生,又扭头看着杜安。
“哦,对了,大哥,忘了給你介绍,这位是定远侯,邓侯爷,我能进来看你,也是多亏了侯爷帮忙!”杜安连忙介绍着,邓继坤点了点头。
杜泰听了,连忙拱了拱手,很感激的看着邓继坤说道:“多谢侯爷相助,下官戴罪之身,竟劳侯爷大驾,下官实在是惭愧!”
邓继坤摆了摆手道:“杜大人,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你也不必有什么顾虑,只管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这里是讲王法的地方,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还是朝廷命官,本侯相信,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邓继坤说着,表情严肃的看着那刑部的郎中和衙役们。
那郎中一听,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连忙拱着手看着邓继坤尴尬的点了点头。
杜泰一听,心里非常感激,于是很苦逼的看着邓继坤说道:“侯爷,其实这事,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
此话一出,邓继坤和杜安不由的对视一眼,然后扭头看着杜泰。
“我记得是昨天清晨的时候,看守库房的官兵前来禀报,说是库房的稻种和耕具尽数被盗,我一听,就立马带人前去查看,
可是现场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而且库房门也没用撬动的痕迹,现场找不到证据,我就会了衙门,后来就被稀里糊涂的押到了这里。”杜泰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看着邓继坤和杜安说道。
杜安一听,立刻就头大了,这怎么去查?一旁的邓继坤听到了,也是眉头紧锁。
“大哥,你可曾听说过这保定府附近有没有什么惯匪大盗?”杜安想了一下,看着杜泰说道。
“这到没听说过,不过,就算有也不太可能,除了稻种值点钱,那些耕具对他们也没什么用,而且这么多物资一定需要不少人才能搬走,
库房的官兵不可能发现不了,除非是……”杜泰说的此处,心里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再说下去了。
“啊?大哥,那你的意思是……”
“杜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再说!”杜安听了心里一惊,可是刚一出口,就被邓继坤打断了。
杜安也了警觉,立马停了下来,邓继坤接着说道:“杜大人,你先在这委屈几日,后面的事情,不用担心,当今皇上圣明,事情总会查清楚的。”
邓继坤一听,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再问下去也什么意义,而且这里说话也不方便。
“是啊,大哥,你别着急,我们会想办法查清楚的。”杜安也跟着安慰着杜泰。
“嗯!”杜泰感激的点了点头。
接着,邓继坤又对那刑部的郎中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出去了。
出了刑部,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邓继坤看着杜安说道:“杜兄,刚才不方便说,依我看,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杜安点了点头道:“侯爷说的是,我也有同感,估计是内部人搞的鬼,可我大哥为人一向谦厚,也不至于害他呀。”杜安说着,不禁的摇了摇头,有点想不明白,大哥可是个老实人啊。
“杜兄,这官场上的事情可没怎么简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看这事要想查清楚,还得找锦衣卫帮帮忙才行!”邓继坤想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
“哎,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杜安叹气的说道,心里很认同,但说道锦衣卫,自己认识的也就是陆炳了,可昨天才借钱給他,现在就去找人家帮忙,这样容易引起误会啊!
“杜兄,你也别着急,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下就能差的清楚,你大哥在牢中也不会有事,这点你大可放心,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先回去,明日我再想想办法。”邓继坤看着杜安说道,
这个忙自己肯定是要帮的,这官场之事,水深的很,还得打听清楚了才是。
“侯爷仗义相助,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杜安很感激的看着邓继坤,自己当初只是行了个方便,而且还是顺水人情,没想到却帮了自己的大忙。
俗话说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真是一点不假,看来,以后得多与人方便才是。
“唉,杜兄见外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要说谢,那我不是也要感谢你带我赚钱吗?”邓继坤拍了拍杜安的肩膀笑着说道。
杜安一听,连忙拱了拱手道:“那也是侯爷看的起我,給我机会呀,不过请侯爷放心,赚钱的机会以后还有的是,到时候我们一起做。”
“好,好,好!”邓继坤一听,连忙笑着点了点头,这小子赚钱的本事自己可是见识过的。
接着,两人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三叔,怎么样了,见着你大哥了吗?他怎么说?”李萍见杜安回来了,着急的问了起来。
“大嫂,你别着急,我大哥没事,你放心吧!”杜安挤出了一丝笑容安慰着李萍,并不想把事情的真像告诉她,免的她着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大哥什么时候能出来?”李萍一听,心里确实轻松了许多。
杜安也是头痛的很,既要想办法救人,又不能让大嫂担心,想了想,看着李萍说道:“现在也说不定,估计还要几天,毕竟这些东西是在大哥手上丢失的,大哥又是督办人,有些过程还是要走的,不过,你放心,很快就能出来。”
“嗯,这谢我都明白,只是你大哥没事就行!”李萍点头说道,心里也很相信的杜安的能力。
杜安下意思的看着李萍点了点头,一想到还要想办法找锦衣卫帮忙去查,头就大了。
而此刻的锦衣卫指挥使王佐也到了暖阁。
“微臣叩见皇上!”王佐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
“起来说话吧!”嘉靖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奏章,看着王佐说道。
“谢皇上!”王佐拱手谢恩,连忙站了起来,退到一旁。
“嗯!”嘉靖皇帝看了王佐一眼,接着说道:“保定府的稻种和耕具被盗之事,你可知晓?”
王佐一听,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皇上,微臣已经听说了。”
“嗯,那你怎么看?”嘉靖皇帝点了点头,盯着王佐说道。
王佐愣了一下,很诧异的看了看嘉靖皇帝,皇上日理万机,这种事情怎么会亲自过问?
但转念一想,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这次被抓的可是杜泰,上次的贪污案,可就是他被放了出来,于是很肯定看着嘉靖皇帝说道:“皇上,依微臣看,此事定有蹊跷。”
第七十四章 来者是客
嘉靖皇帝一听说事有蹊跷,很诧异的盯着王佐。
“王爱卿,你说此事有蹊跷,可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嘉靖皇帝看着王佐说道。
“回皇上,事发突然,臣还没来及搜集证据,不过臣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这批稻种和耕具下拨到保定府也有一段时间了,杜泰刚一接手就被盗,在时间上似乎也太巧合了,
而且臣也听闻杜泰办事向来小心谨慎,此等大事,怎会如此马虎,再者,这批物资数量庞大,一般的盗匪也没有这个能力,应该也不敢动这个心思,
而能在番库成功盗走这批物资不被看守的官兵发现,且不留痕迹,这绝非易事,所以,微臣认为,此事必有内情。”王佐想了一下,拱了拱手,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嗯,爱卿言之有理!”嘉靖点了点头,想了想,神色凝重的盯着王佐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此事有人内外勾结,故意把矛头指向杜泰?”
“皇上,臣只是认为此事疑点众多,可没有证据,臣不敢枉言,请皇上恕罪!”王佐拱了拱手道。
王佐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若不是里应外合,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得手,这里面的水很深,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在幕后策划,还是谨慎为好,得罪人的事情,自己可不想干。
嘉靖皇帝听了,脸色一沉,心里冷哼一声,好你个王佐,竟敢跟朕耍起了滑头,再不好好敲打敲打他一下,他都我忘了自己是谁的奴才。
于是嘉靖皇帝起身走下了台阶,单手负背在王佐身边走了两步,微笑的看着王佐说道:“王爱卿何罪之有,你一向忠勇耿直,朕心甚慰,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这样,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王佐听了,暗自得意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微臣不敢,能替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也是微臣的福分。”
“嗯!”嘉靖皇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扭头看着吕芳说道:“吕芳,你去告诉陆炳,让他把这事替朕查清楚了,而且要快!”
吕芳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立马就知道嘉靖皇帝的意思了,连忙拱手道:“是,皇上!”
“皇上,微臣知罪,请皇上再給微臣一次机会,微臣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啊,皇上!”王佐一听,愣了一下,连忙跪地磕头说道。
王佐说着,不停的磕头,这才知道自己心思早就被嘉靖皇帝看穿了,而且对自己已经很不满了,这是准备让陆炳接替自己的位置。
嘉靖皇帝冷冷的看了王佐一眼,不痛不痒的说道:“王爱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微臣不敢,微臣自知有负圣恩,请皇上再給臣一次机会,微臣愿戴罪立功,请皇上开恩!”王佐惊恐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额头早就开始冒汗了。
嘉靖皇帝见状,狠狠的瞪了王佐一眼,冷冷的说道:“既然王爱卿有心替朕分忧,那就再辛苦你一次吧!”
“微臣不敢,谢皇上开恩!”王佐一听,心里松了口气,连忙磕头说道。
“起来吧!”嘉靖皇帝冷冷说道。
“谢皇上!”王佐连忙拱手谢恩,惊魂未定的站了起来。
嘉靖皇帝走上了台阶,坐在了龙椅上,盯着王佐说道:“此事先不要对外张扬,要密查,而且要快,有了消息,立刻来报!”
朕倒要看看,谁才是幕后黑手,为何盯着杜泰不放?
“是,皇上,微臣领旨,微臣立刻去查!”王佐拱手说道。
嘉靖皇帝很不爽的点了点头,王佐连忙拱手后退,然后转身出了暖阁。
“这个王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嘉靖皇帝看了看吕芳,闭着眼睛靠在龙椅上喃喃的说道。
吕芳听了,心里愣了一下,不由的替王佐感到惋惜。
王佐回到了镇抚司,立刻派陆炳带着几个锦衣卫连夜去保定府查案。
陆炳也知道杜泰就是杜安的族兄,出发的时候就顺道去了杜安的家里。
而此刻的杜安在家里发愁,一听下人说陆炳来了,立马出门相迎。
“陆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快请进!”杜安很恭敬的拱了拱手,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杜兄,在下公务在身,就不进去了,我过来就是有几句话要告诉你。”陆炳摆了摆手,很严肃的看着杜安说道。
“哦?”杜安听了,愣了一下,看着陆炳说道:“陆大人请说!”
“杜兄,你族兄杜泰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杜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陆炳接着说道:“我刚听说了你大哥的事情可能有些隐情,具体怎么回事,现在也还不清楚,实不相瞒,我现在正是奉命去保定府查案的,我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一切等我查清楚了再说。”
“多谢陆大人相告,我正为这事发愁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杜安一听,很感激的拱了拱手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杜兄不必客气,你放心就是,等我查清楚了,再做打算。”陆炳看着杜安说道。
“好好好,那就仰仗陆大人了!”杜安很感激的说道。
“事不宜迟,在下告辞了!”陆炳拱了拱手,不等杜安说话,就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杜安站在门口,目送着陆炳离去,心里也是非常的感激。
而此刻,在张鹤龄的府上,李贺和张世茂他们正在庆贺。
“张公子,这次能够一举将杜泰拿下,可多亏了你的妙计呀!”张延龄心里非常得意,很崇拜的看着张世茂说道。
“唉,张大人这话就见外了,我的计策再好,那也是你们做的好,而且这事也是多亏了李大人帮忙,来,我们一起敬李大人一杯!”张世茂笑着说道,接着就端起酒杯看着李贺。
“张公子说的对!”张氏兄弟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就端起酒杯看着李贺说道:“来,李大人,我们兄弟敬你一杯,等事成之后,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张大人客气了!”李贺很虚伪的笑了笑,心里则是想着,自己可是冲着分钱来的,只要是搞垮杜泰,那郎中的位置可就是自己的了。
“对了,张大人,现在杜泰已经下狱了,明天你也该去杜安谈一谈,迟则生变啊!”张世茂想了想,看着张延龄说道。
这事自己可不能去,还是让那俩头的蠢猪去办,就算出了事,自己也能脱身。
“行行行,这你放心,我和大哥明天就去,杜泰的命都捏在我们手上,我谅杜安这次也不敢不答应,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张延龄很得意的说道,张鹤龄也有把握的点了点头。
张世茂奸笑的看着张氏兄弟说道:“张大人亲自出马,我当然放心,既然大事已定,那我们就告辞了!”
“唉,张公子,今日可是好日子,大伙难得一聚,干嘛急着回去呢,再坐一会,我们痛快的喝几杯!”张延龄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挽留着张世茂。
“张大人,今日天色已晚,还是改天再聚,等明天你把杜安的那一成股份拿到手了,还怕没有机会喝酒吗?”张世茂假装和客气的看着张延龄说道,心里则是想着,要不是还用的着你,我怎么会跟你们这两头蠢猪坐在一起呢。
“老二,张公子说的在理,办大事要紧,喝多了误事,还是改天再聚吧!”张鹤龄想了一下,看着张延龄说道。
张延龄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接着,张世茂和李贺就起身告辞了。
第二天上午,杜安先是去了一趟定远侯府,把陆炳去保定府的事情告诉了邓继坤,接着就回去了。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张氏兄弟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杜安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们,于是快步的上了台阶。
“杜大掌柜,你这是干嘛去了?别急着走啊!”张延龄很得意的走了过去,微笑的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很不屑的看了张延龄一眼,转身就进了门。
张延龄吃了一憋,心里很不爽,扭头看着张鹤龄说道:“大哥,你看,这小子还挺横!”
张鹤龄笑了笑,倒也不在乎,看着杜安的背影大声的说道:“杜公子,今天我们兄弟可是来帮你忙的,你这样,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杜安一听,立马停住了脚步,回头瞪着张氏兄弟说道:“张大人,你这样的客人,在下高攀不起,请回吧!”
心里也是火大的很,居然还有脸说什么待客之道,上次对你客气,还蹬鼻子上脸要做自己的干爹,这次可不能再对他们客气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瞧的起了,你别不知好歹!”张延龄火大的瞪着杜安说道。
“唉,老二,杜公子可是读书人,对待读书人,那能这样说话呢?”张鹤龄捋了捋须,假装生气的瞪了张延龄一眼,接着对杜安说道:“杜公子,正所谓来者是客,更何况我们还是来帮你忙的,你这样可失风度啊!”
第七十五章 敢打我的主意?
张氏兄弟上门缠着杜安,而杜安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们,但是听到他们反复说自己是来帮忙的,杜安心里也有点好奇,倒是要看看他们又想耍什么花样?
“二位大人,那就请进吧!”杜安很鄙视的看着张氏兄弟,自己还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嗯!”张鹤龄笑着点了点头,一脸得意的看着张延龄。
杜安则是无语了,转身就走了进去,张氏兄弟连忙跟上。
“大哥,你看,这宅子估计得有几十亩吧,而且又气派,可比我们家好多了,看来这小子当真是赚了不少钱。”张延龄边走边打量了一番,心里非常的惊讶和羡慕,不禁的凑到张鹤龄耳边嘀咕着。
“嗯,真不错!”张鹤龄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奸笑的撇了张延龄一眼轻声的说道:“老二,你先别急,说不定这宅子也是咱的呢!”
反正自己抓住了杜安的软肋,何不将这座宅子一并要过来呢?
“啊?我们的?”张延龄一听,发愣的看着张鹤龄,没明白什么意思。
“张大人,请坐吧!”杜安将张氏兄弟带到了偏厅招呼他们坐下。
张氏兄弟打量了一眼,接着坐了下来,张鹤龄笑了笑,看着杜安说道:“杜公子,你这宅子可真气派,肯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张大人,你二位过来,想必也不是来看我这宅子的吧,有话还是直说吧!”杜安斜了他一眼,很不耐烦的说道。
“哈哈,杜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张鹤龄捋了捋须,微笑的看着杜安说道:“实不相瞒,老夫兄弟二人今日登门,是来給你帮忙的。”
給我帮忙?你会这么好心?
杜安心里冷笑一声,很质疑的看着张鹤龄说道:“张大人何出此言?在下也没什么事啊!”
张鹤龄听了,愣了一下,不由的看了看身旁的张延龄,扭头对杜安说道:“杜公子,难道你还不是知道你的堂兄杜泰被抓了?”
杜安一听,心里猛的一沉,双眼死死的盯着张氏兄弟,这两条老狗怎么就知道了我大哥的事?不应该呀!
张氏兄弟则是被杜安盯的有点心虚了,下意识的避开杜安的眼神。
“张大人,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大哥怎么会无端被抓呢?”杜安想了一下,看着张鹤龄说道。
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先套他们点话再说。
“杜公子,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张鹤龄愣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杜安连忙摇了摇头。
“哎呀,杜公子,杜泰这次摊大事了,他把朝廷赈济保定府的稻种和耕具都弄丢了,这可是关系到一府百姓的生计问题,皇上肯定饶不了他,依老夫看,杀头抄家都是轻的,弄不好,你也要被株连的。”张鹤龄看着杜安说道。
“这不可能,这种物资都是存放在官府的库房,谁有怎么大的胆子敢去偷呢,再说了,就算有人敢去,他们也不一定能拿的走,那些官兵可不士是吃素的,你们用不着在这危言耸听。”杜安摆了摆手,装作完全不信的样子看着张鹤龄说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还真以为那些盗匪会去明抢啊?干这种事情,里面一般都是有自己人,一点都不难,你可别不信,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大哥被官兵抓走的。”张延龄一听杜安不信,立马就急了,他要是不相信,自己可就没法跟他谈救人的条件了。
杜安一听,心里暗自吃惊,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说是亲眼看见大哥被抓,大哥可是在保定府被抓的呀,难道……
想到这些,杜安心里猛的一颤,很疑惑的看着张延龄说道:“张大人,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没骗我吧?”
张延龄一听,非常得意的看着杜安说道:“这事还能有假,我……”
“你胡说什么?給我闭嘴!”张鹤龄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急忙呵止张延龄。
张延龄立马就愣住了,很不服气的看着张鹤龄,但也不敢再接着往下说了。
张鹤龄狠狠的瞪了张延龄一眼,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兄弟,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杜公子,我这兄弟喝了点酒,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不过你大哥这事,可是千真万确,你要是还不相信,不妨去打听打听,这种事情,我们也必要骗你。”张鹤龄急着对杜安解释了起来。
看样子,大哥的事情肯定和他们脱你了关系,可是大哥跟他们也没交恶啊,他们的目的何在呢?
杜安想了一下,看着张鹤龄说道:“张大人好心相告,我怎么会不信呢,只是,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就算是被偷了,官府不可能连几个蟊贼都抓不到,等事情查清楚了,我大哥自然也就放出来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有本事偷出来,肯定就不是一般的蟊贼,怎么可能等着你官府去抓呢,事情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再说了,就算能抓住,估计到那时候,你大哥早就被处决了。”张鹤龄很把握的看着杜安说道,我们兄弟亲自出手,还能让你查的出来。
“啊,这,这该怎么办呢?”杜安一听,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在厅中回来的踱步,嘴里不停的说道:“完了,完了,这下麻烦了!……”
张鹤龄见状,很得意的看着张延龄笑了笑,然后看着杜安说道:“杜公子,你也别太着急,事情虽然很严重,但要想救人,也不是没办法,老夫刚才也说过,今日前来,就是来帮你忙的。”
“张大人,你有什么办法,还望赐教啊!”杜安装作的很着急的样子,看着张鹤龄拱了拱手道。
张鹤龄捋了捋须道:“这办法嘛,当然是有,不过得花不少钱,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还得上下打点才行,有钱才能办事啊!”
“这是自然,要花多少钱,你尽管说,只要你能救出我大哥就行!”
张氏兄弟一听,激动的不行,不由的对视了一眼。
“杜公子,这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这事,朝廷非常重视,没有重金肯定是办不成的,不过你要是肯将这座宅子和香皂工坊的那一成股份让出来,这事情就好办了。”张鹤龄一脸贪婪的看着杜安说道。
“你要工坊的股份?”杜安一听,吃惊的盯着张鹤龄,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被盯上了,他们还在惦记着自己的股份,是想用大哥来要挟自己。
“这没办法,你要想救你大哥的命,就得花钱,光給工坊的股份也不行,还得加上这座宅子,这是没的商量,否则你大哥就没的救了!”张鹤龄见杜安很着急,心里也有了底气。
杜安一听,冷冷的看了张氏兄弟一眼,你们这两条无耻老狗,竟敢还敢打我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了。
“张大人,工坊的股份和这座宅子都可以給你,问题是你能不能将我大哥給救出来?”杜安想了一下,强压制着心中怒气看着张鹤龄说道。
现在还不能惊动他,不能让他毁灭了证据,等陆炳查清楚了之后再来收拾他也不迟。
“这你放心,我们老张家在朝廷有人,只要你交出了工坊的股份和这座宅子,老夫保证你大哥平安无事。”张延龄急着站了起来,信誓旦旦的看着杜安说道。
“嗯,那就好!”杜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张大人,那我大哥的事情就全仰仗你了,至于股份的事情,等我跟公主殿下把账理清了,我再写一份转让契约,到时候和这座宅子的房契一并交给你,所以还请你耐心的等几天。”
“嗯,这样也好,不过要快,迟了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张鹤龄想了想,也觉得合理。
“是是是,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我等下就去找公主把账目算一算。”杜安连忙说道,心理想着,只要能拖住他几天时间也就够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抓紧时间把转让契约和房契准备好,我们就先告辞了!”张鹤龄很得意的看着杜安说道,然后对一旁的张延龄使了个眼色,接着就起身离去。
杜安看着他们离去,恨的牙痒痒了,但心里也很愧疚,没想到是自己把大哥給连累了。
“大哥,你可真行啊,这小子不但答应給工坊的股份,而且连这座宅子也同意給我们了,这下咱们可发财啦!”张延龄竖起大拇指很崇拜的看着张鹤龄笑的合不拢嘴。
“你呀,遇事得多动动脑子!”张鹤龄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很佩服自己智商。
“大哥教训的是!”张延龄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而此刻的永淳公主在隔壁的别苑也是郁闷的不行,都两天了,也没见杜安把练好的字拿去給自己检查。
“你去隔壁看看杜安在不在家,要是不在就去工坊找,就说本宫有事找他,让他马上过来!”永淳公主对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道。
“是,殿下!”丫鬟连忙点了点头,快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