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家里进贼了?
永淳公主一出暖阁,嘉靖皇帝又命宦官前去传唤锦衣卫指挥使王佐。
不一会儿,王佐匆匆入殿,跪地拱手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嘉靖皇帝单手紧抓着龙椅的龙头,背对着王佐,一言未发。王佐心里一惊,但不敢起身,便提高了嗓门再次说道:“微臣参加陛下!”
嘉靖皇帝缓缓的转过身,看了跪在地上的王佐一眼,便坐在了下来,盯着王佐说道:“赈灾之事,你知道多少?”
“赈灾?”王佐一听,心头一震,脸上的肌肉不禁抽搐起来,陛下突然问起,显然是已经知晓赈灾粮被扣的事情了。
“陛下,臣,臣有罪!”王佐胆战心惊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心里也是追悔莫及,以往朝廷赈灾,下面的官府苛扣一些,那是常有的事情,况且这次事发京城,牵扯的还是户部和顺天府,自己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算了,没成想,才几天时间就传到了陛下的耳边。
“王佐,你好大的胆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敢瞒着朕?你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啊?”嘉靖皇帝一听,突然脸色一沉,双眼死死的盯着王佐,勃然大怒的训斥道,心里想着,锦衣卫向来是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剑,这次居然也瞒着自己,要不是杜安替难民出头,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可恨!实在可恨!
“臣,臣有负圣恩!请陛下恕罪!”王佐一听,连忙磕头谢罪,额头上的汗水也开始往外冒。
“恕罪?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知情不报,还敢说恕罪?朕要你何用?说,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嘉靖皇帝龙颜大怒,气的站了起来,下了台阶,双眼死死的盯着王佐说道。
“陛下,臣知情不报,确实该死,可臣却没有拿过任何好处!”王佐一听,抬头看着嘉靖皇帝说道,自己只是不想树敌,才装起了糊涂,要说好处,确实没过拿一星半点。
“你没拿?你的话,朕还能信吗?”嘉靖皇帝愤怒的瞪了他一眼,便往龙案走去。
“陛下,臣自知有罪,可臣说的句句属实,请陛下明察!”王佐惶恐的说道。
嘉靖皇帝坐在龙椅上,仔细斟酌一番,盯着王佐道:“朕姑且再信一次,要是让朕知道你胆敢有半句谎言,朕定不轻饶!”
“谢陛下,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撒谎!”王佐一听,连忙谢恩,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去,给朕查清楚!不管是谁干的,一个也不能放过,朕就在这等着!”嘉靖皇帝心里很清楚,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一般的官吏所为。
“是,臣立刻去办!”王佐一听,连忙磕头,拱手告退。
…………
杜案跟着王管事在城中转悠了半天,最后在东市这边选了一处皇庄做为香皂工坊,这里不仅人多热闹,住的也是非富即贵之人,还有一点,就是杜安看中了皇庄旁边的那几座空宅。
接着,杜安让王管事回去叫了一些下人过来,把整个皇庄打扫了一遍,杜安自己则是忙着画起了木架的图纸,然后交给王管事找人定制去了,自己也离开了皇庄回家去了。
“娘子,娘子!……”
杜安回到家,没见着闫菲菲的人影。
“哪去了?嗯,正好,趁她不在家赶紧把钱藏起来,这么多钱,别把她吓着了,等我把皇庄旁边的宅子买下来了,给她个惊喜,嘿嘿!”杜安想着就往房间走去,刚到房门口又停了下来,觉得还是不太安全,每天进进出出的,容易被发现,接着就去书房了。
“咦?”闫菲菲买完菜回来,看见自己家门是敞开的,心里愣了一下,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明明是关着的,这会怎么开了?相公回来了?不可能啊,相公出门不到天黑也不会回家,难道是进贼了?
闫菲菲心里有些害怕,硬着头皮悄悄的进门,放下手中的菜蓝子,赶紧走到厨房想找个趁手的‘武器’,可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便抄起一根烧火棍蹑手蹑脚的朝房间走去,壮着胆子走进一看,门是开着的,里面却没人,但隔壁书房却传来一阵响动声……
闫菲菲心里一惊,果真是进贼了!顿时,一股凉意直袭手心,双手握着烧火棍站着瑟瑟发抖。
“这可怎么办?相公好不容易挣了点钱,要是让这天杀的贼人偷了去,相公可就没办法参加春闱了!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相公耽误了春闱!”闫菲菲心里又急又怕,同时也很后悔,自己就是怕相公偷钱,故意把钱藏在了书架上面,而上面的书,相公平时也不会动。
闫菲菲硬着头皮悄悄的走书房门口,探头往里一看,立马脸色大变,还以为是进贼了,原来是相公在偷钱。
“相公,你在干什么?”闫菲菲又急又气的吼道。
“哎呦!”杜安垫着脚站在凳子上,刚刚把三万两银票藏在了书架上,冷不丁的被闫菲菲这么一喊,立马吓了一跳,接着脚下一软,便摔倒在地。
“你这么大声干嘛?我耳朵又不聋!”杜安坐在地上,捂着半边额头,瞪着闫菲菲埋怨道,但是看见她手里的烧火棍,心里也是一愣,藏点私房钱而已,不用这么狠吧?
闫菲菲心里松了一口气,见杜安摔倒在地,连忙丢下手中的烧火棍走了过去,搀扶着杜安起来说道:“你在上面找什么?”
“啊?”杜安楞了一下,立马说道:“找,找书啊,不是快春闱了吗,找点书出来看看!”
“真的是在找书?”闫菲菲质疑的看了他一眼,便扭头打量着书架,发现自己藏钱的地方好像是没动过。
“我还能骗你?一看完皇庄,我就急着回家看书,你还不信!”杜安急着掩饰道,心里还是有点虚。
“你回家了也不关门,妾身还以为进贼了呢!”闫菲菲瞪了杜安一眼,心里还是不相信他在找书。
“大白天的哪来贼?你说你干的什么事!看把我吓得,都撞肿了一块!”杜安赶紧岔开话题,指着额头上高高隆起的疙瘩,眯着眼睛看着闫菲菲说道,心里想着,这钱藏的,真尼玛倒霉,在自己家里还能被娘子当贼抓。
“好了,好了,都是妾身的不是,你别生气了,快让我看看!”闫菲菲看见杜安额头上高高隆起的疙瘩,心里也很内疚,仔细的看了看,接着说道:“相公,我陪你去看郎中吧!”
“不用,过几天就好了!”杜安松了一口气,心想,你别再怀疑就行了,看不看郎中倒无所谓。
“嗯,那你等着,我去拿点药酒给你擦擦,这样好的快一些!”闫菲菲心疼的看着杜安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拿药酒去了。
很快,闫菲菲就拿着药酒进来了,小心的给杜安擦了起来。
“娘子,我刚才去看皇庄的时候,看见几座漂亮的宅子,等我挣着钱了,就把它买下来,咱也在京城安个家,让你过过好日子!”杜安见闫菲菲没再追问下去,心里又开始得瑟了。
“买宅子就算了吧,你要不说,我倒是忘了问你,你怎么还跟公主殿下立了契约呢?建工坊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在从商啊!你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马上就春闱了,要是被人举报了,可怎么办呀?”闫菲菲一听,马上停了下来,着急的看着杜安说道。
“娘子,我也不想啊,她是公主,我能有什么办法?今天你也看见了,人家都找上门了,要是不做,别说是功名,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杜安连唬带骗的解释道,心里也很后悔,自己真是嘴贱,好端端的提这事干嘛!
“相公,妾身也不是怪你,只是这样一来,你还怎么中进士?”闫菲菲着急站了起来说道,心里也很矛盾,看公主今天这架势,不做肯定是不行的,可要是做的话,相公就没时间看书了,还担心被人举报。
“娘子,你放心,我虽然跟公主立了契约,可我只负责提供香皂的配方,其他的事情,不用我管,而且公主也答应了,你尽管放心,不会有影响我考进士的!”杜安拉着闫菲菲的手宽慰道,心里也有一丝的愧疚,说白了,自己和公主做的是一场交易。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么大个工坊,哪能说不管就不管,你是在替公主做事,要是出了什么事,还不是算在你头上!”闫菲菲撇杜安的手,忧心的说道。
“这样,你要是还不放心,干脆你写封信回去,让爹派几个过来帮忙,这总行了吧?”
“要写你自己写,我可不敢写,爹要是知道你做这些事情,还不知道这么想呢?”闫菲菲瞪了杜安一眼说道。
“这哪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相信过我?还是你写,爹就信你,行么?”杜安一听,心里就急了,虽然还没见过,但记忆中,自己这个爹可是从来没相信过自己的。
“行,我写,都是你干的好事,不好好读书,偏偏弄出个香皂!”闫菲菲瞪了他一眼,叹气的说道,心里很清楚,眼下也只能是这样了。
第十七章 杀一儆百
锦衣卫指挥使王佐惊魂未定的出了皇宫,便着急忙慌的回到镇抚司,立马派出了大批的锦衣卫前去查案。
由于事先就掌握了一些情报,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那些涉事的官员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被那些锦衣卫抓进了镇抚司的大牢。
王佐看着涉事的官员的名册,心里也很恼火,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没想到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想想都觉得后怕,便亲自去了大牢,对着手中的名册清点了一遍这才放心,接着就进宫去了。
而此时的嘉靖皇帝坐在暖阁中看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也是如坐针毡,户部连年亏空,朝廷正等着用钱,竟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打起了赈灾粮的主意。
这时,王佐碎步入殿,跪地拱手说道:“微臣参见陛下!”
嘉靖皇帝见王佐来了,便合上了手中的奏疏,抬头看着王佐说道:“查清楚了?”
“回禀陛下,所有涉事官员俱已查清,请陛下御览!”王佐立马呈上了名册,拱手说道,吕芳赶紧走了过去,接过王佐手中的名册呈给了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快速的从吕芳手中接过名册,打开一看,脸色立马阴沉了下去,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名册,居然牵涉了这么多官员,怒从心来到,拍案愤怒喊道:“该死!统统都该死!”
王佐一听,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拱手低头的跪在龙案之下,整个暖阁静的只听见心跳声。
随即,嘉靖皇帝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来回的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一手扶着龙案,一手揉捏着名册,暗忖道:“一场赈灾就查了三十多个贪官,上至户部侍郎,下至七品县令,京城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难道我大明朝的官员竟是如此不堪?”
这时,门外的小宦官匆匆入殿,上前拱手道:“陛下,汪大人求见!”
“来的正好,让他进来!”嘉靖皇帝看着那小宦官冷冷的说道。
“是,陛下!”那小宦官哆嗦着出去了。
汪鋐手持一份名册碎步入殿,急忙上前跪地拱手行礼道:“陛下,微臣失察,微臣有罪,恭请陛下圣裁!”
嘉靖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扭头向吕芳使了个眼色,吕芳赶紧从汪鋐手中接过名册呈了上去。
嘉靖皇帝仔细的将两份名册对比了一下,相差不大,便将名册往汪鋐身边一丢,抬头盯着汪鋐愤恨的训斥道:“看看,你管的户部都烂成什么样了?”
“微臣有负圣恩,请陛下赐罪!”汪鋐捡起地上的名册,面如死灰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心里也很清楚,此次贪没案的多数官员都是户部的人,主使还是个侍郎,虽然自己未曾涉案,但自己身为户部尚书,确有失职之罪。
嘉靖皇帝愤恨的瞪了汪鋐一眼,便扭头怒视着王佐道:“不必再审了,杀!”
此言一出,汪鋐心头一震,依律,有些人根本罪不至死。汪鋐抬头看了看王佐,自己如今也是戴罪之身,不便谏言,希望王佐能向陛下进言。
“是,陛下!”王佐却装作没看见,立马上前拱手说道,心里想着,我自己差点都搭进去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让我替他们求情?
“陛下,微臣斗胆,依律……”汪鋐没办法了,又不忍心看着那些官员全部处死,便斗胆进言。
“朕说了,全部斩了!”汪鋐刚一张口,嘉靖皇帝立马怒视着汪鋐训斥道,心里想着,朕就是要杀一儆百,让天下人看看,这就是贪赃枉法的下场,不杀,难以平民愤!
“微臣,微臣遵旨!”汪鋐一听,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心里也很清楚,陛下已经对自己网开一面了,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己。
“退下!”嘉靖皇帝冷冷的说道。
“微臣告退!”
接着,汪鋐和王佐出了暖阁,事情很快就传开了,那些涉事官员的家产也相继被查封,但家属却没受到牵连。
杜安听到此事后,也很吃惊,没想到自己这一巴掌,竟打出了几十个贪官污吏,心里也苏畅多了。
过了几天,工坊就开张了,永淳公主派人到工坊把做好的五万块香皂拉去了别的皇庄。
而开张之前,永淳公主就把香皂开始售卖的消息散播出去了,那些用过香皂的王公贵族门得到消息后,不到两天时间,五万块香皂就被抢购完了,还有些没买到的索性就在公主那边交了定金。
永淳公主见香皂这么好卖,心里非常高兴,亲自去找了杜安说增加产量的事情,杜安只好又让王管事去城外雇了一批难民过来做工,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杜安就出了工坊,回家去了。
而此时的闫菲菲刚买完了菜,想着快春闱了,给相公做件新衣服,讨个好彩头,于是就赶着上街买布去了。
“咦?”闫菲菲正在集市上逛着,路过当铺的时候,突然楞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心里总感觉刚才的身影似曾相识,闫菲菲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真的很像,于是转身追了上去。
“大嫂!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闫菲菲追上前去,侧过脸一看,楞了一下,真的是相公族兄杜泰的妻子李萍。
李萍听见叫声,扭头一看,立马停住了脚步,眼神中闪过一道意外和惊喜,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反倒有点慌乱起来,捋了捋鬓边碎发,强颜一笑道:“是弟妹呀,你怎么也来京城了?”
“呃,我陪相公进京赶考来了,都快三个月了!”闫菲菲笑着说道,李萍下意思的点了点头。
“大嫂,你,你这是?”闫菲菲见李萍手中拿着褡裢,神情显得很慌乱,又带着几分憔悴,刚才还是从当铺出来,便好奇的问道,心里想着,杜泰大哥在京城为官多年,听说还是户部的官员,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靠当东西过日子,难道是家里出事了?
李萍一听,急忙将褡裢收进袖中,尴尬的看着闫菲菲说道:“没,没什么!”
“大嫂,我们也别站在这说话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走,去我家坐坐,也算认个门!”闫菲菲拉着李萍的手笑着说道,大嫂肯定事有事,只是不想说,大街上自己也不好多问,还是先带她回去,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这,这……”李萍犹豫的看着闫菲菲说道,心里倒是想去,毕竟在京城这么些年,也见着几个家里人,可如今,自己的丈夫身陷囹圄,又找不能够帮忙的人,哪还有心思叙旧。
“大嫂,我来京城快三个月了,还没找着一个能说体己话的人,你可不能推辞了,再说,我们也两年没见了,今天得好好聊聊!”闫菲菲笑着说道,知道李萍还在犹豫,也不等她答应,便拉着她往家走去,李萍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闫菲菲回家了。
回到家,闫菲菲很热情的招呼着李萍坐下,又沏了一壶茶,装了些点心出来。
李萍见闫菲菲对自己这么热情,心里也轻松了一些,两家虽是族兄弟,但平时很少来往,也只是过年的时候串串门,不过,倒是常听家里人说起这弟媳妇,虽然出身大户,却没半点大户人家小姐的任性,反倒非常豁达,贤惠。
“弟妹,你刚才说是陪着三叔进京赶考来了?想必这次定能高中吧?”李萍看着闫菲菲说道,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了,人家来了几个月,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反倒成了客人。
“大嫂说笑了,就算中了也比不上杜泰大哥这么有本事,年纪轻轻的就在户部任职!”闫菲菲笑着说道,心里却尴尬的很,自己相公连举人的功名都是花钱买来的,要说中进士,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李萍一听,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揪心的疼,脸色立马涨的通红,眼泪又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大嫂,你怎么了?”闫菲菲也是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但很快就意思到,自己根本没说别的,难道是大哥出事了?
闫菲菲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立马起身走到李萍跟前,拉着她的手,疑惑的说道:“大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李萍抬起头看着闫菲菲点了点头,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了,明知道自己丈夫是被冤枉的,可在这京城又举目无亲,现在也算是见着亲人了,便放声痛哭道:“弟妹呀,是你大哥他,他被抓了,而且还判了秋后处斩,家里也被查封了,你说我,我可怎么办呐?”
“啊?”闫菲菲一听,心里猛然一沉,呆呆地看着李萍,惊的说不出话来。
“大嫂,你先别哭,快说说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被抓了?”闫菲菲缓了缓神,立马拿出手帕帮李萍擦了擦眼泪。
“前几日,你大哥正在当值,稀里糊涂的就被锦衣卫抓进了大牢,后来才知道是在查赈灾粮的事情,可这时候已经晚了,弟妹呀,你大哥他是被冤枉的,他只是个户部主事,都是按上头的意思办差,从来没有做过贪赃枉法的事情!”李萍双眼哭的通红,紧紧的抓住闫菲菲的手哭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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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求助
此刻闫菲菲心里也凉了半截,这件事情在京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被抓进去的人没一个放出来,还都判了死刑,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族兄杜泰也牵扯进去了。
“大嫂,你先别着急,既然大哥是被冤枉的,得赶紧想个办法才是!”闫菲菲怜悯的看着李萍说道,自己也是六神无主。
“弟妹呀,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大哥平日里很少和官场的人来往,在这京城又举目无亲,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实在是想不到找谁帮忙!”李萍泪眼婆娑的看着闫菲菲抽泣的说道。
闫菲菲见李萍哭成个泪人,自己又帮不上忙,心里也有点堵的慌,眼泪也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娘子!”这时,正好杜安回来了。
闫菲菲听见叫声,急忙擦干了眼泪,走到了门口,着急的对杜安说道:“相公,你可算回来了,快来看看大嫂!”
“大嫂?”杜安一听,立马楞了一下,自己可是家里独生子,哪来的大嫂?
杜安进门一看,脑子里也有了记忆,她是自己族兄杜泰的妻子,便下意思的叫了声“大嫂”,心里还在疑惑,自己和族兄杜泰很少来往,大嫂今天怎么来窜门了?
李萍见杜安进来了,急忙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看着杜安说道:“三叔回来啦!”
“嗯,大嫂快请坐,我大哥还好吧?”杜安下意思的说道,而李萍却只是双眼通红的看了一下杜安,便低着头抽泣着,杜安吃了一惊,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自己又不方便问,便扭头看了看闫菲菲。
“相公,……”闫菲菲担心李萍再受刺激,便把杜安拉到一旁,低声的将杜泰的事情告诉了杜安。
杜安听着也很吃惊,记忆中,杜泰可是自己这个家族最有出息的人了,二十出头就中了进士,之后便留在京城,做到了户部的主事,所有族兄弟当中也就数他对自己的老爹还算尊敬,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大嫂,你说大哥是被冤枉的?”杜安想了想,走了过去,看着李萍说道,心里也很尴尬,刚才还在得意自己这一巴掌打掉了几十个贪官污吏,没成想,把自己的族兄也打进去了。
“是啊,三叔,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不可能会做那些贪赃枉法的事,出事之前,他还经常说起如今的官场是如何的腐败成风,几次说要辞官,都是我拦着不让,要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情啊!”李萍越说越激动,心里也很后悔,当初要是让他辞官就好了。
“大嫂,事情已经出了,后悔也没用,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托人打听清楚了再说!”杜安看着李萍宽慰道,自己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刺痛,说到底,这事,还是因自己而起,不管大哥有没有犯法,都得去打听一下,若是真的被冤枉,还得想办法帮帮大哥才是。
“没用的,户部的汪尚书平时对你大哥不错,可出了事之后,我去找了几次,连门都进不去,现在还能找谁啊,你大哥这次,恐怕,恐怕是……”李萍很绝望的看着杜安说道。
“大嫂,你先别着急,大哥虽然被判了死刑,但也没那么快行刑,我去找公主说说,看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杜安想了一下,对李萍说道。
“公主?”李萍一听,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的立马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紧紧抓着杜安的手恳求道:“三叔,我先替你大哥谢谢你!你大哥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一定得帮帮他,真的!”
“大嫂,你千万别这么说,都是自己人,你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杜安被李萍怎么一抓,手不由的抖了一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要说帮,这事,也只有找公主帮忙了,但她肯不肯帮,自己心里也是没底。
“是啊,大嫂,你就别客气了,这些日子,你就先在我就住着,这样,我也有个伴!”闫菲菲也走了过来,拉着李萍的手说道。
“不了,弟妹,我,我还是住客栈吧!”李萍松开手,擦了擦眼泪,感激的看着闫菲菲推辞道,心里也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杜安一家了。
……
闫菲菲劝说了几次,李萍还是坚持要住客栈,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在送她出门的时候,偷偷的在她口袋里塞了一百两银票。
送走了李萍,杜安也出去了,而闫菲菲也知道他是去找永淳公主帮忙,所以在杜安出门的时候,叮嘱了几句。
…………
公主府,永淳公主正对着账簿算起了帐,怎么也没想到工坊刚开张就挣了几万两银子,这时,门官走了进来。
“殿下,杜公子求见!”门官拱手说道。
哦?这家伙来的还挺快!
永淳公主一听,放下手中的账簿,笑了一下,对门官说道:“叫他进来吧!”
“是,殿下!”门官拱了拱,转身就出去了。
“参见公主殿下!”杜安跟着那门管走了进来,立马上前拱手行礼道。
“嗯,你来的正好,既然契约上写了一旬一结,你的那份本宫给你记着呢!”永淳公主抬头看着杜安笑着说道。
“殿下,你误会了,我,我来不是为了这个!”杜安一听,着急的看着永淳公主说道,心里想着,自己是来找她帮忙的,可别让她觉得自己是过来找她要钱的。
“误会?那你找本宫何事?”永淳公主一听,楞了一下,不解的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想了想,这事还得让大哥去跟她说,以大哥跟她得关系,肯定比自己去说来的管用。
“殿下,其实我是过来找我大哥的,能不能叫他出来一下?”杜安笑了一下,看着永淳公主说道。
永淳公主一听,也是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识到杜安说的大哥就是自己的皇兄,便狠狠的瞪了杜安一眼道:“他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
“不在?”杜安一听,着急的看着永淳公主,心里想着,大哥怎么回事,关键时候怎么又不在呢?自己也不好说啊!
永淳公主起身朝杜安走了过来,不耐烦的看着杜安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杜安见永淳公主过来了,大哥又不在,便硬着头皮拱了拱手说道:“殿下,能不能帮我个忙?”
“啊?你,你怎么,被人给打啦?”永淳公主一听,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打量了一眼,看见杜安额头上肿了一大块,忍不住笑着说道,心里想着,这家伙说要帮忙,该不会是又去城外跟那些施粥的衙役打架了吧?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也算是你的人了,谁敢打我?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杜安一听,便意识到自己额头上疙瘩还没好利索,连忙捂住半边脸,抬头看着永淳公主解释道。
“你,你可别胡说,本宫,本宫可没……,你到底什么事,快说!”永淳公主一听,连忙转过身去,脸红耳赤的对杜安说道,接着就走上了台阶,坐了下来。
“殿下,我是想请你帮忙打听一个叫杜泰的人,他是户部的一个主事!”杜安见状,下意思的低头说道。
“你好的胆子,朝廷的官员岂是你能随便打听的?”永淳公主一听,脸色一沉,盯着杜安训斥道。
“殿下息怒,学生断不敢窥探朝廷官员隐私,只是听说这杜泰向来为官清廉,却因户部官员贪污赈灾粮的事情,也被锦衣卫抓进大牢,还判个秋后处斩,学生是想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想请殿下帮忙打听一下!”杜安见永淳公主生气了,急着解释道。
杜安?杜泰?
永淳公主想了想,质疑的看着杜安说道:“你老实说,你跟杜泰到底是什么关系?”
“殿下,其实,其实杜平是学生的一个族兄!”杜安厚着脸皮看着公主说道,心里也知道,瞒肯定是瞒不住了。
永淳公主一听,很不屑的瞪了杜安一眼道,心里想着,这家伙绕了半天,原来是想救他的族兄,本宫岂是这么好骗?
“你想让本宫帮你查清楚,也不是不行,但这样一来,你可就欠本宫一个人情了,你可要想清楚!”永淳公主冷冷的看着杜安,想了想,不管这杜平是不是清白的,查查也无妨,不过,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他。
“啊?”杜安一听,头都大了,心里也是犹豫了一下,这娘们的人情可不好欠呐!
“不行就算了,本宫可没时间跟你耗!”永淳公主说着就转身朝围帘里面走去。
“行,怎么会不行呢?我只是在想,殿下你送了这么大的人情给我,我该怎么报答你!”杜安见永淳公主要走了,立马就急了,心里也很清楚,眼下自己除了找她帮忙,也没别人了,就算有,也没她这么有实力,管它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先忽悠过去再说。
“哼,你知道就好,这样,你先回去,待本宫查清楚再说!”永淳公主立马转过身,看着杜安笑了一下。
“谢殿下!”杜安一听,立马拱手告退。
看着杜安出了揽月殿,永淳公主脸色绯红的呆坐了一会,接着就让张嬷嬷找陆炳去了。
……
当天下午,张嬷嬷就拿着一份公文回来了,永淳公主仔细的看了几遍,沉思了一会,就带着公文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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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公主太给力了!
永淳公主看了张嬷嬷拿回的公文,得知杜泰真得是被牵扯进去的,便带着公文进宫找嘉靖皇帝去了。
“皇兄!”永淳公主碎步进入暖阁,看着嘉奖皇帝笑着行礼道。
此刻嘉靖皇帝正在批阅奏章,抬头一看,是自己的亲妹妹来了,便放下手中的奏章,微笑的看着永淳公主道:“婧儿,你怎么来了?”
“臣妹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呗!”永淳公主往前走了过去,嬉笑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嗯,朕也几天没见你了,来,让朕看看,朕的婧儿是胖了,还是廋了!”嘉靖皇帝一听,笑了一下,对永淳公主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皇兄,你就知道取笑我!人家着些日子都在忙着工坊的事情,哪里还能胖。”永淳公主走到嘉靖皇帝身边,扯着嘉靖皇帝的袖子撇了撇嘴,撒娇的说道,嘉靖皇帝看着永淳公主笑了起来。
“哦,对,对,对,是朕说错话了,婧儿辛苦了!”嘉靖皇帝疼爱的看着永淳公主,心里也甚是欢喜,心里想着,婧儿这阵子气色可比以前好多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开心就好。
“这还差不多!”永淳公主努了努嘴,对着嘉靖皇帝展颜一笑。
“婧儿,朕听说工坊开张了,快跟朕说说情况!”嘉靖皇帝看着永淳公主说道。
“皇兄,你可能想都想不到,工坊一开张,五万块香皂不到两天时间就买完了,可是挣了好几万两银子呢!”永淳公主得意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哦?就挣了几万两了”嘉靖皇帝一听,惊讶的看着永淳公主。
“以后可能还不止呢,听杜安说,现在工坊那边,每天可是有不少的商人争着上门订货。”
“嗯,不错,不错!”嘉靖皇帝一听,高兴的看着永淳公主频频点头,心里想着,一开张就挣了几万两,那一个月下来,可是几十万两啊,这样,可是解决了不少问题,嗯,看来这杜安还真的没有骗朕,有两下子本事。
“对了,婧儿,杜安怎么样?没给你惹出什么事吧?”嘉靖皇帝接着说道,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这家伙本事倒是有一点,可也是一身的书生气,这节骨眼上,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祸倒是没有,做事嘛也很仔细,负责,就是他有个叫杜泰的族兄出了点事,看他的样子,也挺着急上火!臣妹还想跟你说说这事呢!”永淳公主听着,眼前一亮,心里想着,皇兄要是不说,杜泰的事,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跟皇兄说呢。
“杜泰?”嘉靖皇帝一听,楞了一下,对于杜泰还是有点印象,是本朝早年的进士出身,一直在户部任职,官声也还不错,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户部贪污案,他也身陷其中。
嘉靖皇帝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想了想,回头看着永淳公主,一脸惋惜的说道:“婧儿,朕明白的意思,这杜泰,朕也知道一点,哎,真是没想到,这次他也陷进去了。”
“皇兄,臣妹知道,朝廷的事,臣妹本不该过问,可这杜泰只是户部的一个主事,他也只是奉命办事,至于贪赃倒也是没有,您看,这是臣妹从陆炳那拿到的公文!”永淳公主一听,着急的挽着嘉靖皇帝的胳膊说道,接着就把带过来的公文呈给了嘉靖皇帝。
“哦?”嘉靖皇帝一听,惊讶的看着永淳公主,心里也很希望杜泰是清白的,毕竟,自己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真的,你快看看嘛!”永淳公主撒娇似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行了,既然你都看过了,朕就不必再看了!”嘉靖皇帝想了一下,笑着对永淳公主说道,心里想着,皇妹办事,自己是信的过的,而且眼下的户部也还是需要人办事。
“吕芳,你去一趟镇抚司,把事情给办了!”嘉靖皇帝扭头看着吕芳说道。
“奴婢遵旨!”吕芳拱手说道,接着就出了暖阁。
“谢皇兄!”永淳公主很高兴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心里也很感激皇兄对自己的宠爱和信任。
“你谢朕做什么?”嘉靖皇帝笑了一下,看着永淳公主打趣道。
“皇兄,你,你,臣妹不跟你说了!”永淳公主娇羞的瞪了嘉靖皇帝一眼,心里却是很欢喜。
“好了,好了,朕不跟你开玩笑了,还有很多奏章等着朕批复呢,你回去告诉杜安,让他好好办差就是了!”嘉靖皇帝笑着说道,心里则是想着,杜安这小子还真是有两下子,先是让婧儿替他要功名,现在又要救他的族兄。
“嗯,臣妹告退,不过,皇兄,你也别太累了,要保重龙体,臣妹先回去了!”永淳公主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心里也很清楚,朝廷缺钱,皇兄这阵子可没少操心。
永淳公主说完就出了暖阁,嘉靖皇帝又开始批阅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了。
而工坊这边的生意也是非常的火爆,京城的很多商人都排着队要订购香皂,而目前工坊的产量一天也只能做一万来块,根本就不够卖。
杜安又让王管事去城外招募了一批难民过来做工,一直忙到天黑,杜安才疲惫不堪的回家去。
第二天,杜安惦记着工坊那边的事,吃完早饭就急着出门,刚一出门,杜泰夫妇正好迎面走了过来。
“致远!(杜安的大名)”杜泰看见杜安出来了,连忙招了招手,高兴的喊出了声。
“大哥!”杜安抬头一看,立马就楞住了,这不是大哥吗?就放出来了?自己可是昨天才找的公主,这,这娘们也太给力了吧?
杜安还在发楞,杜泰已快步上前走了过来,连忙抓住杜安的手,感恩戴德的看着杜安哽咽的说道:“致远,事情我都知道了,大哥啥也想不说了,谢谢!谢谢!”
杜泰也是被锦衣卫抓进了大牢才知道原因,自己虽然是清白的,却被判了死刑,本来自己以是万念俱灰了,没想到又被锦衣卫放了出来,而且还听说了是自己的族弟杜安找公主殿下说的情,心里既惊讶又感激。
“是啊,三叔,这次真是谢谢你,要不然,你大哥他……”李萍也走了过来,看着杜安感激的说道。
“大哥,没事就好,我们是兄弟,说谢就见外了,快到屋里坐!大嫂,快进屋!”杜安缓过神来,高兴的看着杜泰夫妇,说完就拉着杜泰进门,杜泰夫妇高兴的点了点头,跟着杜安进去了。
“娘子,快出来,大哥,大嫂来了!”杜安一进门,高兴的朝屋里喊道。
“大哥,大嫂,是你们来了!”闫菲菲听见叫声,赶紧走了出来,见杜泰夫妇来了,连忙迎了上来笑着说道,心里也很吃惊,说完又扭头看着杜安笑了一下。
“弟妹!”杜泰对闫菲菲打了个招呼,李萍则是紧紧拉着闫菲菲的手,眼眶有些湿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嫂,别这样,没事了,都过去了!”闫菲菲连忙安慰道,李萍赶紧擦了擦眼泪,看着闫菲菲不停的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接着就跟着进了客厅。
闫菲菲赶紧招呼着杜泰坐下,然后又切了一壶茶过来。
“致远,弟妹!听你嫂子说你们来京城都几个月了,我这个做大哥的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哎,大哥真是对不住你们!今天过来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是年前老家捎来的特产,就带了些过来让你们尝尝。”杜泰将带过来的东西放在了桌上,看着杜安夫妇很愧疚的说道。
“大哥,你也真是的,来了就好,还带什么东西,我们可是兄弟,你这样就见外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杜安看着杜平说道,本想拒绝,但想着这也大哥的心意,而且是一些老家的特产,就扭头看了闫菲菲一眼,闫非菲笑着将这些特产收了起来。
“好,大哥听你的就是了,下次就空手来!呵呵!”杜泰高兴得说道。
杜泰喝了口茶,又看着杜安说道:“致远,别怪大哥说你,中举了,怎么也不告诉大哥一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对了,这次春闱准备的怎么样?”
“大哥,这,这种事情也不好说啊,准备,倒是准备的还行,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吧!”杜安装逼的说道。
“嗯,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大哥也是过来人,家里也有不少书,回头让你嫂子收拾一下就给你送过来,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我就是,争取中个进士回去,也好让二叔二婶高兴高兴。”杜泰看着杜安叮嘱道,心里也知道,二叔这一支虽然有些家产,就是缺少读书人,因此也花了不少的冤枉钱。
“啊,不,不用了吧,我也带了不少书呢!应该够用了!”杜安一听,赶紧站了起来,看着杜泰说道。
“怎么不用,大哥可是进士出身,大哥给的书肯定对你有用!你得用心看,不懂的地方让大哥教教你!”闫菲菲偷偷的瞪了杜安一眼,又连忙对杜泰说道:“大哥,你可别听他的,回头我上你家拿去!”
“嗯,好的,好的!”杜泰点了点头。
杜安一听,头皮都开始发麻了,扭头看了看闫菲菲,心里苦不堪言,暗自说道:“大哥呀,你说点什么不好,偏偏说什么读书的事,好不容易这公主那边找了借口,你倒好,一放出来,就给我来活了!”
接着,两家人闲聊了一会,杜泰夫妇就回去了,杜安也出门去了工坊。
而此时的谢诏,急的已经快发疯了,自从被吕芳警告过后,吓得在家躺了几天,他也知道,吕芳说的,其实就是嘉靖皇帝的意思,可要填这个坑,得几万两银子,上哪找去?
第二十章 驸马出山
谢诏在家躺了几天,眼看春闱将至,自己再不解决卖考题的事,估计要大难临头了,于是出门而去,到处找人借钱,但是没人愿意借给他,谢诏垂头丧气的来到了东市。
咦?那不是驸马爷吗?奇了怪了,都到门口了,他怎么进都不进就走了呢?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门口的伙计见谢诏低着头从赌坊门口路过,心里很纳闷,想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说道:“驸马爷,你别走啊,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玩两把?里面可热闹这着呢!”
谢诏听见那伙计的喊叫声,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了那伙计一眼,尴尬的笑着说道:“是你呀,我,我还有点事,等会再来!”
那伙计一听,心里也很着急,他可是个十足的凯子,自己可没少在他身上捞油水,他要是走了,自己损失可就大了,伙计想了想,立马装作一脸可惜的样子看着谢诏说道:“哎呀,我说驸马爷呀,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个重要,里面玩的可大了,你要是想翻本,就赶紧去,错过了好机会,你可别怪小的没告诉你啊!”
那伙计也不等谢诏回话,说完转身就走。
“唉,你别急着走啊!”谢诏一听,赶紧追了上去,拉着那伙计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都有谁在?”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就以前天天跟你在一起的王公子,还有张公子他们嘛,刚才还问你来着,说是几天都没见着你人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这会,他们可是赢了不少!”那伙计见谢诏追了上来,便停下了脚步,添油加醋的看着谢诏说了起来。
“这样啊!”谢诏一听,来回的走了几步,心痒难耐的看了看赌坊,搓了搓手,笑着对那伙计说道:“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可这会手头上有点紧,你看,能不能先借我一点,让我再去翻翻本,你放心,赢了绝对亏不了你,保证连本带利一起还你!”
那伙计一听说要找自己借钱,立马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看都不是想看谢诏一眼就急着往赌坊走去。
谢诏还是很不甘心,自己可是在里面输了不少,现在又急需要钱去填坑,好不容易听说有机会赢钱,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拉着那伙计的手说道:“你先别急着走啊,你不是说了吗,今天可是个好机会,我也肯定能赢的,你借我一点,保证今天能还你!”
“爷,你饶了我吧,我一个伙计,挣的钱连养家都不够,哪还有钱借给你呀,再说了,你可是驸马爷,还能没钱,您别逗我了,谁不知道,你家的香皂现在都火遍整个京城,还能缺这点?行了,我得干活去了,晚了,掌柜的又要扣我工钱了!”那伙计见谢诏又追着找自己借钱,立马就急眼了,很不耐烦的看着谢诏说完转身就走,心里则是想着,堂堂驸马爷,找我借钱,这不是存心拿我开涮吗?自己一件衣服都够我吃几个月了,我还想从你身上捞点呢,借钱给你?门都没有。
“香皂?”谢诏一听,楞了一下,又急忙拉着那伙计,一脸懵逼的说道:“等会,等会,你刚说什么,香皂?还火遍京城?”
“是啊,驸马爷,现在的香皂可是抢手货,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听说皇庄那边一大早就挤满了贩子。”那伙计很不耐烦的看着谢诏说道,心里却是很羡慕。
“这香皂真的好卖?”谢诏还是有点不放心的看着那伙计说道。
“驸马爷,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家的东西,好不好卖,你能不知道?行了,行了,我真的没空,掌柜的还等着我呢!”那伙计不解的看了看谢诏,说完又准备要走,却被谢诏拉住了。
“哎,我这几天不是没出门嘛,你着什么急!”谢诏瞪了那伙计一眼,转眼一想,接着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有钱都买不到吗?那我要是弄点香皂出来,你能不能卖的出去?”
那伙计一听,眼睛都亮了,呲牙咧嘴的看着谢诏比划道:“那肯定没问题,只要你能拿出来,这事包在小的身上,到时候只要你意思意思一下就行!”
“行,这没问题呀,走,咱看看去!”谢诏一听,也是眉开言笑,拍着那伙计的肩膀说道,那伙计乐呵的点了点,便屁颠屁颠的跟着谢诏去了香皂工坊。
工坊这边,王管事忙的晕头转向,很多商家贩子缠着他要订货,可是目前的产量根本就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杜安又不在,王管事只好给那些已经交了定金的贩子每人安排一半的数量,那些贩子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谢诏还没到工坊门口,就看见很多贩子在工坊门前排着队,手里举着银票嚷嚷着要订货。
“爷,你看,都排着队呢,小的没骗你吧?”伙计指着工坊门口的贩子,扭头看着谢诏说道。
“嗯!你以后就跟着我干,包你吃香的辣的!”谢诏高兴的点了点头,得意的拍着那伙计的肩膀说道,心里想着,现在香皂这么火,还愁以后没钱花?早知道这样,还担心个屁呀,自己白在家提心吊胆的躺了几天。
“爷,你放心,从今往后,小的就听你的了,你就是让小的上刀山,下油锅,小的爷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那伙计一听,立马笑着对谢诏表起了忠心。
“那咱进去瞧瞧?”谢诏一听,心里非常受用,得瑟的看了那伙计一眼,就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工坊,那伙计急忙点头哈腰的跟在了谢诏的身后。
王管事正吩咐着工坊的下人发货,见谢诏突然走了进来,心里楞了一下,立马笑着迎了上去拱了拱手说道:“驸马爷,你,你怎么来了?”
“呀,这不是王管事嘛,呵~,有阵子没见你了,可以呀,现在混的,人模人样了!”谢诏打量了一眼,拍着王管事的肩膀调侃道。
“驸马爷,你说笑了,小的只是公主府上的下人,你就别拿小的开玩笑了!”王管事苦笑道。
“哟,还挺会说话了!”谢诏看着王管事得意的笑了笑,便朝里面走去,王管事跟在身后。
“这里,是你负责?”谢诏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看见工坊里面的香皂堆成了一座小山,扭头看着王管事说道。
“哪里,哪里,小人只是个打杂的,算不上负责,驸马爷有何吩咐?”王管事谦卑的拱了拱手道。
“这有多少香皂?”谢诏盯着王管事说道。
“这一批总共是六万块!”王管事一听,心里却是在打鼓,这位爷可不是省油的灯,以前在公主的时候,可没少动歪脑筋,这会,不会是又打起了香皂的注意吧?
“六万块!”谢诏一听,眼前一亮,立马对那赌坊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识趣看着谢诏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你让他们别干了,把人都叫过来,这批香皂我都要了,赶紧叫他们把这些香皂都给我搬出去!”谢诏指了指那帮正在做香皂的工人,扭头对王管事吩咐道。
“驸马爷,你,你这可不行呐,小的只是个打杂的,这我可做不了住!”王管事一听,吓了一跳,立马摇头拱手说道,心里想着,六万块,都搬走了,自己回去可是没办法给公主交差的呀!
“你说什么?不行?哼,还你做主,我让你做主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呀?什么东西!赶紧的,少一块都不行!”谢诏一听,心里也来气了,立马转过身,阴着脸瞪着王管事吼道。
“驸马爷,这,这真不行,这批香皂早就被人预定了,你要是拿走了,小的可就没办法交差了!”王管事拱手说道。
“滚一边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谢诏瞪了王管事一眼,看样子,他是不会帮自己搬了,接着又对那赌坊的伙计说道:“你赶紧回去叫人过来搬,多叫几个!”
“好嘞!”那伙计一听,眉开眼笑的对谢诏点了点头,立马就跑出了工坊,心里则是想着,六万块呀,自己也能跟着发笔小财了。
“驸马爷,有事好商量,你可不能这么干呐,殿下要是知道了,小的可就,可就……”王管事见那伙计回去叫人了,心里暗自叫苦,杜公子不在,自己又管不了,可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香皂搬走,最终倒霉的可是自己呀!
“滚一边去,再啰嗦,小心我抽你!”谢诏狠狠的瞪着王管事不耐烦的说道,心里则是想着,老子自己再搞不到钱去填坑估计都要吃牢饭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来钱的路子,还能管你的死活?
王管事一听,知道自己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得赶紧回去禀报,便无奈的出了工坊,朝公主府走去。
“王管事,你干嘛去?”王管事一出门,正好杜安过来了。
“杜公子,你,你可算是来了,工坊出事了!”王管事见杜安来了,立马停住了脚步,着急的看着杜安说道。
第二十一章 写字据
杜安刚到工坊门口,听王管事说出事了,心里也很吃惊,这可是公主殿下的工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这里闹事?
“你说什么?工坊出事了?”杜安一听,楞了一下,吃惊的看着王管事说道。
“是啊,驸马来了,说是要把工坊的香皂都拿走,我,我可管不看他,你赶紧去看看,可不能让他拿走啊!”王管事见杜安来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谢诏?”杜安一听,心里又是一楞,急忙进了工坊,王管事也跟着进去。
“驸马爷,好兴致啊!怎么有空来这了?”杜安见谢诏在工坊里面转悠,赶紧上前打了个招呼,心里则是冷笑着,你个王八蛋买考题骗了我200两银子,现在又来打我香皂得主意,哼,估计又把钱输没了!
“你,你怎么在这?”谢诏头回一看,立马就楞住了,这不是杜安嘛,他怎么会在工坊?
“呵~!我怎么在这?”杜安心里冷笑了一声,看着谢诏说道:“我在这做事挣点饭钱,不过嘛,这事,还多亏了你!”
“我?”谢诏一听,一脸懵逼的看着杜安,这家伙啥意思?我骗了他200两银子,怎么还多亏了我?
“对呀,要不是你从我这拿走了200两银子,公主殿下也不会让我在这做事啊?这事,你忘了?”杜安淡淡的说道,心里也是来火,明明是骗了老子200两银子,还得客客气气的说是拿,大爷的,你要不是驸马爷,老子不揍你狗日的才怪!
“哎,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这样,等会我的人过来了,你也一起过来帮我搬香皂,亏不了你!”谢诏听着感觉特别刺耳,尴尬的看了杜安一眼,拍着杜安的肩膀道,心里想着,怎么连他都意识到了我卖的题是假的,看来,这事还得赶紧解决才是。
杜安看着谢诏劝着说道:“驸马爷,这些香皂可不是给你的,人家都交了定金的,你看看外面那些人,都等着要香皂呢,你要是搬走了,我拿什么给他们?”
谢诏一听,立马来火了,黑着脸狠狠的瞪着杜安吼道:“我说你小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就分不清好坏?本驸马是想让你跟着挣点钱,不是问你能不能搬!”
“驸马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香皂你还真不能搬!”杜安一听,很不屑的看着谢诏说道,心里也觉得好笑,我可是这工坊的股东,只是不能告诉你而已,一个靠卖假题骗钱的人,还说什么让我跟着他挣钱,这不是搞笑吗?
“你说什么?我不能搬?呵~,口气还不小啊!老子自己家的东西,能不能搬还要你管?”谢诏冷笑的看着杜安说道,说完又鄙视的看了杜安一眼,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了下来,哼,就你这种脑子,也想考进士?
谢诏刚一坐下,赌坊的伙计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低头笑着对谢诏说道:“爷,你看,人都叫来了!”
谢诏笑了一下,看了看门口站着那些佣人,高兴的对那伙计说道:“你小子办事不错,去,把人叫进来,赶紧把香皂搬走!”
谢诏说完,得意的看了杜安一眼,杜安假装没看见,也坐下来喝起了茶,心里却是在盘算着如何阻止他们。
那伙计笑着点了点头,朝门口的佣人招了招手道:“你们还楞着干嘛,没听见驸马爷的吩咐吗?赶紧进来搬香皂!”
佣人们急忙走了进去,那伙计就带着他们开始搬香皂了,工坊里面的工人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好奇的停了下来,看着他们搬香皂。
王管事见那些人开始搬香皂了,着急的看了看杜安,本以为杜安来了,会想办法阻止谢诏的,可这会,杜安一点也不急,还有心思喝茶。
王管事忍不住的看着杜安低声说道:“杜公子,你看,这,这可如何是好?回去,我怎么跟公主交代呀?”
杜安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王管事一眼,便站了起来,拍了拍王管事的肩膀,接着朝谢诏走了过去。
“驸马爷,你还是让他们先停下来吧,你这样做,就让我为难了!”杜安看着谢诏客气的说道。
“让你为难?你一个打杂的,管的还挺宽?”谢诏斜着眼看了看杜安说道,接着就站了起来,对里面的佣人喊道:“都给我快点,每人加一两银子!”
佣人们一听,个个立马来了精神,抄起箱子就往自己肩上放,正准备出门。
王管事见状赶紧堵在了门口,佣人们也楞住了,回头看了看谢诏。
“唉,我说你老不死的,存心给我捣乱是吧?信不信老子抽你?”谢诏生气的冲了过去,对着王管事吼道。
王管事也是豁出去了,闭上眼睛将双手伸成一个一字,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谢诏气的脸都黑了,扬手就准备给他一巴掌,杜安赶紧将谢诏拉住。
“驸马爷,你何必跟一个下人过不去呢?你要搬也行,起码,你得留下个字据吧?”杜安心里也很火大,但转眼一想,眼下这阵势,想不让他搬也难,门口还有不少前来定货的商人贩子,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收场,反正这工坊他家是大股东,只要能留下个字据给公主交差就行了,自己损失找公主要就好了。
“字据?”谢诏一听,楞了一下,不解的看着杜安。
“是啊,你是驸马爷,出了事,公主殿下自然不会怪你,可我们就不一样了,只是个打杂的,可担待不起呀!有了字据,我们就可以跟公主交差了,你要搬,我也不拦着!”杜安担心谢诏耍横,便恭维的对谢诏说道。
谢诏一听,犹豫的看了看杜安,心里想着,自己要是留下了字据,公主知道了,可不好办呐!
杜安一直盯着谢诏脸上的表情,知道他还在犹豫,又接着说道:“驸马爷,要是没有字据,我可不敢让你就这么搬走啊!事情闹大了,对你也不好,这批香皂你也一定拿不出去,还是写一个吧!”
杜安说完,冲王管事使了个眼色,王管事会意,叹气一声,无奈将手放了下来,去取来了纸笔。
“行吧!”谢诏看着杜安说道,立马从王管事手中拿过纸笔,写了一张字据交给了杜安,心里想着,这事,公主迟早也是会知道的,眼下还是搞钱要紧,要是没钱去填坑,自己可是要掉脑袋的,真要是动起手来,这批香皂还真不好拿。
杜安接过字据,仔细的看了一遍,便拉着王管事站到了一边,谢诏心虚的看了杜安一眼,赶紧朝工坊里面走去,吩咐着那些佣人快点搬。
一会功夫,六万块香皂都搬出了去,谢诏头也不敢回的领着那帮人走了。
杜安又看了看手上的字据,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对王管事说道:“别楞着了,赶紧把帐记好!”
“杜公子,你怎么能他都搬走了,这……?”王管事也不知道杜安到底什么意思,刚才又不好问,这会,见谢诏走了,便说了出来。
“他是驸马,你能管的了他?有字据在你怕什么?你把帐记好就行,有事,我担着!”杜安看着王管事说道。
王管事一听,只好看着杜安点了点头,转身就朝账房走去。
杜安在工坊里面转了一圈,接着就去了后院的厢房,正准备睡会觉,王管事又推门进来说道:“杜公子,香皂都让驸马拿走了,门外的那些贩子怎么办?而且公主殿下还收了一些定金呐!”
“定金?收了多少?”杜安一听,惊的站了起来,盯着王管事说道,这事,自己可没听公主说起啊,只是说要多做一点。
王管事合计了一下,对杜安说道:“哦,那可不少,大约两万两左右,都是前几天过来没买着香皂的王公贵族们留下的。”
杜安想了一下,目前京城的总人口也就是百八十万,而且贫民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撑死了一个月也只能挣个十几万两,要想做大,就必须卖到别的地方去,现在可不能让那些贩子扰乱了外面的是市场,于是说道:“这样,你给工坊的工人加点工钱,让他们晚上尽量多做一会,要是人还不够的话,再去城外请些难民回来,做好的香皂优先给那些付了定金的人送去,至于那些贩子先不要卖给他们,让他们赶紧散去!”
王管事一听,脑子里一团浆糊,不解的看着杜安说道:“杜公子,恕我多句嘴,工坊现在一天能做几万块香皂,不买给那些贩子,怎么能卖的完呢?”
“这事你别管了,香皂肯定是能卖的出去,这你放心,公主那边我去跟她说,你先按我说的做就是了。”杜安很有信心的说道。
“那行,你先忙,我跟那些贩子说去!”王管事心里还是不知道杜安有什么好办法,又不好再问,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这娘们在搞什么鬼?收了人家的定金也不跟我说?光想着让我干活,这可不行,我得找她算账去!”杜安想了想,立马出了工坊找公主去了。
很快,杜安就到了公主府,一个丫鬟领着杜安走了进去。
第二十二章 你俩是一家的
杜安听说永淳公主收了两万两定金,而自己却不知道,心里很不爽,立马拿着账簿来到了公主府。
“殿下,工坊开张也好些天了,这是工坊出货的账簿,你看一下,要是没什么没问题,抽空把帐算一算!”杜安拱了拱手,将账簿拿了出来,心也很还来气,办事也太不地道了,收了钱也不言语一声,真把我当凯子吗?
“算账?不是说好了一旬一结吗?”永淳公主质疑的看着杜安,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快步走到杜安身边拿过账簿交给了永淳公主。
杜安一听,本来想说定金的事情,看见丫鬟过来账簿,就忍住了。
永淳公主很仔细的看着账簿,突然,眼睛定在了上面,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灿烂,对着账簿频频的点头,接着抬头看了看杜安笑着说道:“那钱呢?”
“钱?”杜安一听,楞了一下,张大嘴巴不解的看着永淳公主说道:“什么钱?”
“卖香皂的钱啊,这帐上不是写着今天卖了六万块吗?”永淳公主笑了一下,这家伙竟然还跟我装糊涂,准是又打的什么歪主意,难怪说要算账。
杜安一听,立马掏出了谢诏些下的字据,往前走了几步交给公主身边的丫鬟,对永淳公主说道:“钱是没有,字据倒是有一张,你自己看吧!”
杜安说完,心里冷笑了一下,问我要钱,我还想找你兑现呢。
永淳公主听得有点糊涂了,卖了六万块香皂怎么会没钱?疑惑的看了看杜安,快速的转过身从丫鬟手中接过字据一看,脸色立马就僵住了,接着,猛的一抬头拿着字据盯着杜安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永淳公主说完,急的站了起来,双眼一直盯着杜安,杜安下意思的扭过头,身体不由的抖了一下:“好有威严啊!”
“殿下,你,你都把我问糊涂了,这上面不都写着的吗?驸马爷又没给我钱!”杜安很诧异的看着永淳公主说道,心里则是想着,这娘们今天怎么回事?连自己男人写的字据都看不懂吗?
“本宫是问你为什么把这么多香皂给他?”永淳公主气的柳眉倒竖,缓了一口气,瞪着杜安说道,心里也是急得不行,谢诏是什么人,自己太清楚不过了,香皂给了他,就等于打了水漂,填坑的还是自己呀。
“殿下,你,你这是什么话?他是驸马爷,你俩都是一家的,他要拿,我还能管的了他呀?能留个字据都不错了!”杜安一听,立马就急眼了,同时也迷糊了,自己男人拿走了还来怪我?
“你,你给我闭嘴,谁跟他是一家的!你给本宫记住了,以后在本宫面前不许提他,还有,他要是再敢去工坊拿香皂,你尽管……尽管轰出去!”永淳公主脸色铁青的说道,本来还想说尽管将谢诏打出去的,结果还是说不出口,心里也很清楚,这事,还真不能怪杜安,要怪就怪自己命苦,嫁了个不争气的驸马,要不是杜安就再自己眼前,真想大哭一场。
“啊?”杜安听着,头皮开始发麻,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心想,这娘们长的楚楚动人,脾气咋这么大,自己男人花点钱也用不着这么狠吧?我媳妇就不一样了,最多也是埋怨几句。
“殿下,真的能轰?这可是你说的?”杜安很不确定的问道,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这娘们现在火大,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呢,还是问清楚一点好,别到时候真轰了,又来找我麻烦,我可不上当!
“你哪来这么多话,让你轰,你尽管轰就了!再啰嗦,小心本宫连你也轰出去!”永淳公主很不耐烦的对杜安吼道,心里也很烦闷,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前段时间卖考题,现在又打起了香皂的主意,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没办法,人家可是公主,自己得罪不起!杜安一听,赶紧闭上嘴巴不敢作声了,连忙看着永淳公主点了点头。
永淳公主急得在殿中来回的打转,心里则是想着如何去填这个坑,眼下自己又没钱,现在还得拿出一笔钱给杜安,这可是契约上写着的。
永淳公主想了想,就朝杜安走了过去,看着杜安说道:“杜安,本宫现在没钱给你,你的那一份到下旬算账的时候一并给你,你看如何?”
杜安一听,闭着嘴巴看着永淳公主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自己现在倒是不急着用钱,可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公主会没钱,公主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杜安心里也没底,想问,却不敢出声。
“到底行不行?”永淳公主见杜安闭着嘴巴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心里也急了。
“嗯,嗯!”杜安指着自己的嘴巴看着永淳公主。
“本宫是让你不要啰嗦,又没说不让你说话,到底行不行?快说!”永淳公主瞪了杜安一眼,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杜安一听笑了一下,接着一脸质疑的看着永淳公主说道:“殿下,你,你真没钱?”
永淳公主撇了杜安一眼,道:“本宫还能骗你?前段时间给了你五万两,哪里还有钱?”
“啊?”杜安惊讶的叫了出声,堂堂公主,还能这么穷?
永淳公主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杜安,毕竟他占了一成,而且他也没错,更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去强迫他,得他自己愿意才好。于是对杜安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香皂工坊其实是皇家的,本宫和你一样,也只有一成,现在帐上少了六万两,本宫还得想办法填上,所以你的那一份先欠着,就当是本宫借你的!”
“殿下,那你还差多少钱?”杜安听着,心里暗自吃惊,原来自己是在替皇家做事。
“除了我和你的那份,还差三万多两?就这三万两我还得想办法去凑。这事还得去跟皇兄是一声,看能不能缓几天,皇兄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皇嫂会怎么想?”永淳公主想了一下,抬头看着杜安说道,心里也还是有点担忧,毕竟,这可是内帑的钱。
杜安一听,惊讶的看着永淳公主说道:“这么麻烦?”
永淳公主看着杜安说道:“你以为呢?这可是內帑的钱,一分一毫都要入账的!”
“这样,我再借你三万两,其他的你再想想办法!”杜安想了想,还是尽快把事情给解决了,省的麻烦。
“你有这么多钱?”永淳一听,质疑的盯着杜安说道,心里却是很希望杜安说的是真的,自己现在太需要钱了。
杜安笑了笑,看着永淳公主说道:“怎么没有,你给的那五万两还没用完呢,剩下的三万两先借给你吧!”
“那三万两你不是说要给你夫人买宅子吗?你要是借给我了,那你夫人能同意?”永淳公主试探性的问道,当初杜安多要三万两银子就是为了给他夫人买宅子。
“这你放心,肯定能同意,等会我就回家给你取去!”杜安很肯定的说道,心里想着,幸好我藏起来了,否则还真不好问呐。
永淳公主欣喜的看了杜安一眼,心里也是砰砰直跳,不由的转过身去,心想,这家伙可是个惧内的人,这次居然愿意拿出给他夫人买宅子的钱来帮我,难道是……
“杜安,你老实说,你这次帮我,是不是为了还上次我救你族兄的人情?”永淳公主忐忑不安的看着杜安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现在我们可是合作伙伴,有钱大家一起挣,现在工坊出了事,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但?你放心,绝对不是还人情,欠你的我都记在心里!”杜安拍着胸脯说道。
永淳公主表情复杂的看了杜安一眼。
“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拿钱!”杜安拱了拱手,永淳公主下意思的点了点头。
杜安走出了揽月殿,永淳公主不由的跟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杜安的离去背影,带着几分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接着,心神不宁的静坐了一会,突然想起嘉靖皇帝说要见杜安的事情,便连忙唤来了侍卫,交代了几句之后,侍卫立马出了公主府,进宫去了。
而此时的闫菲菲也是刚从杜泰家里搬了一大堆的书回来。
“相公,你回来了,大哥给你的书我都拿回来了,就在你书房放着,你有空可要多看看,转眼就快春闱了!”闫菲菲见杜安回来了,赶紧走了过去,把书的事情告诉他,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工坊的事情,可不要把自己的大事给忘了。
杜安一听说把书都拿回来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是装出了一副笑脸看着闫菲菲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看的!”
“那好,我做饭去了!好了,我叫你!”闫菲菲很满意的看着杜安说道。
闫菲菲前脚刚走,杜安就急着溜进了书房,而闫菲菲刚到厨房,又想起了大嫂交代的事情,接着又折了回去。
“咦?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明明是放在这里的?”杜安一进书房,立马搬了张凳子放在书架前,站在上面翻了几遍也没看见自己藏的拿三万两银票。
“相公,你又在找什么书?”这时,闫菲菲走了过来,看见杜安在书架上翻来翻去,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杜安扭头一看,闫菲菲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杜安顿时就慌了,心虚的对闫菲菲笑着说道:“啊?哦,对,我,我在找书!”
第二十三章 公主没钱?
闫菲菲很无语了,就在刚才放书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杜安藏的三万两银票,心里也知道,这么多钱,肯定是和公主有关的,本来现在还不想说,这会见杜安还在撒谎,闫菲菲忍不住的瞪了杜安道:“那你找着了没有?这次可要站稳了!”
“没,没呢,我,我正在找!”杜安结结巴巴的看着闫菲菲说道,说完就赶紧装模做样的找了起来,又找了一遍,还是找不到,心里那个急呀,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闫菲菲则是冷冷的看着他。
杜安被盯的心里开始发毛了,腿不停的抖动着。
“相公,你看,你要找的是不是这本?”闫菲菲实在看不下去了,立马拿出了那三万两银票,生气的瞪着杜安说道,还在装?上一次你蒙混过关了,这次看你怎么编?
杜安扭过头一看,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诧异的看着闫菲菲说道:“娘子,你,你怎么知道的?”
闫菲菲板着脸瞪了杜安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失望的转过身去,一言未发就往外走去,杜安立马就急了,连忙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娘子,你先别生气呀,你听我说,事情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其实我,我是想……”杜安赶紧追了上去,急着说道。
“那是怎样?”杜安话还没说完,闫菲菲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杜安冷冷的说道。
“我的好娘子啊,你听我说,这三万两银子是我从公主那里要来给你买宅子的,本来早就想告诉你,又怕你不相信,就想着先把宅子买了再给你一个惊喜,反正工坊那边也一直在挣钱,这样你就不会怀疑了,谁知道,谁知道被你发现了?”杜安楞了一下,急着解释道。
闫菲菲满脸怒气的盯着杜安说道:“这么说你都是为了我好?反倒是我小心眼了?”
“是啊,哦,不是!是!”杜安急的跳脚,这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呀。
闫菲菲一听,转身又走了,杜安赶紧追了上去,心里那个悲催呀!自己明明说的都是真话,可娘子偏偏就是不信。
“娘子,你先别走,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再相信我一次行不行?真的!”杜安也是没办法了,追上去一把抱住闫菲菲说道。
闫菲菲还是不相信,想走,可是杜安抱的太紧走了不动,无奈的扭过头瞪着杜安说道:“信你?那你现在回家拿钱是准备去买宅子了?”
“不是买宅子,是借给公主!”杜安苦逼的说道,心里则是想着,都是被那娘们给害的,给我钱的时候,害我摔了一跤,现在我给她钱的时候,娘子还跟我急眼,我咋这么倒霉?
“你现在连撒谎都不着边际了,人家可是公主,还用的着向你借钱?”闫菲菲一听,心里更加生气。
“哎呀,娘子,你是不知道,别看她是公主,其实穷的很,今天谢诏去工坊拿了六万块香皂没给钱,公主都没钱给他垫上,你说,她有什么钱?”
闫菲菲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质疑的看着杜安说道:“谢诏不是驸马吗?他拿香皂还给什么钱?”
“这事就更别提了,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呢,后来公主说其实这香皂工坊是皇家的,她和我一样,只有一成,现在谢诏拿走了六万块香皂,就等于是拿了皇家的钱,你说公主能你急着找钱去堵着窟窿眼吗?”
“皇家的?”闫菲菲一听,惊讶的看着杜安,心里是砰砰直跳。
“是啊,现在工坊出了事情,公主又没钱,我就想着先把这三万两借给她用用,上次族兄的事情人家可是帮了大忙的,现在她有困难了,你说我能不帮她一把吗?”杜安见闫菲菲有点相信了,又把杜泰的事情给搬了出来。
闫菲菲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半信半疑的看着杜安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要不信,我,我发誓!要是骗了……”杜安一听,立马举起两根手指头,看着闫菲菲,刚要说出口,就被闫菲菲捂住了嘴巴。
“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没事你发什么誓,万一灵验了怎么办?赶紧把手松开!”
杜安一听,连忙松开手,对着闫菲菲笑了起来,闫菲菲则是瞪了他一眼,埋怨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还偏要藏着。”
“是,是,是,下次不会了,都告诉你!”杜安松了一口气,笑着点了点头。
闫菲菲把银票塞给了杜安叮嘱道:“你先拿着,等下吃完饭就赶紧给人家送过去!”
“嗯,好,都听你的!”杜安笑着说道。
“对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大嫂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说是要我们去她家里吃饭?”闫菲菲想起李萍的交代,就对杜安说了起来。
“吃饭啊?这事你定吧,我听你的!”杜安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心里想着,只要别让我在家看书,去哪都行。
闫菲菲看着杜安笑了一下,转身就朝厨房走去,杜安也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谢诏一出工坊就急着让那伙计找贩子去了,那些贩子正愁买不到香皂,而且谢诏这边还让了两成利,一会功夫,六万块香皂就卖完了。
谢诏看着自己手中的银票,眼睛都直了。
“爷,你看,这香皂都卖完了,是不是该给小的意思意思一下!”那伙计贪婪的看了一眼谢诏手中的银票,微笑的对着谢诏比划道。
“你小子猴急什么,还能少了你的!”谢诏一听,瞪了那伙计一眼,装作很大气的样子,随意抽了两张银票往那伙计面前一甩,那伙计赶紧弯下腰捡了起来。
“这下满意了吧?”谢诏笑着说道。
“满意!当然满意!”那伙计一看,两张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拼命的看着谢诏点头作揖。
在明朝,一个七品县令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四十两左右,二百两银子对于一个伙计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那伙计得了二百两银子,表面上是欣喜若狂,可眼神中却透着不满,贪婪。
“瞧你小子这点出息,现在只是开始,以后好好干,爷带你发财,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先回去吧!”谢诏很得瑟的说道,心里想着,得赶紧去找那些举子,把钱还给他们,再让吕芳找上门那就死定了。
“爷,啥事这么着急?你不去玩两把?”那伙计一听谢诏要走,急着说道,心里想着,趁他这会有钱,得让他去赌坊才好,说不定还能捞点。
“玩两把?这,这不好吧,我还有事呢?要不,改天在玩吧?”谢诏嘴上这么说,脚下却迈不开步子,双眼不停得打转。
“哎呀,爷,你着什么急呀,你随便一出手可就是几万两银子到手,就这气势,还不得大杀四方啊!什么事还能比挣钱来的实在?”那伙计见谢诏还在犹豫,又接着怂恿道。
“你这说的也有点道理哈,那就玩玩去?”谢诏一听,双眼放光的看着那伙计,心里痒痒已经得不行了,心里想着,这小子说的也对,有钱了,我急个啥?晚点去还不也是一样吗?要是在赢点岂不是更好?
“本来就是嘛!爷,您请!”那伙计一听,立马笑着对谢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心里则是想着,钱来了!
谢诏心里早就按奈不住了,那伙计话还没说完,就急着往赌坊走去。刚到赌坊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吆喝声,谢诏急着走了进去。
谢诏刚一进门,赌坊的李掌柜就迎了上来,微笑的对谢诏招呼道:“哟,驸马爷来了,好几天没见你了,忙什么呢?”
“忙什么?这还用问?现在的京城什么东西最火,你不知道?”谢诏装逼的对李掌柜说道,心里想着,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老子没钱的时候找你借点钱都借不到,现在老子家里可是有座金矿了,用钱砸死你都不是问题了。
李掌柜一听,尴尬的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家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家里开了个香皂工坊,还卖的这么火。
“掌柜的,张公子他们还不在?驸马爷想玩几把大的!”那伙计挤眉弄眼的朝李掌柜做了手势,李掌柜会意的笑了一下,看来,谢诏身上带了不少,这次得下狠手了!
“在在在!老地方,他们刚才还念叨着这么没见着驸马爷呢!”李掌柜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谢诏客气的说道:“驸马爷,你里面请!”
李掌柜说完,立马带着谢诏往贵宾厅走去,谢诏得意的笑了一下,负着双手跟着李掌柜往贵宾厅走去,伙计连忙跟在了谢诏的身后。
所谓的贵宾厅,只不过是赌坊提供给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娱乐的厢房,谢诏也就自然成了这里面的常客。
穿过了一道门,前面就是贵宾厅了。
谢诏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那‘久违’的吆喝声,谢诏搓了搓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那伙计机灵的跑了过去开门,伸手撩起门上的围帘,扭头看着谢诏道:“爷,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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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请我吃饭?
谢诏很满意的拍着那伙计的肩膀,笑着点了点头,挺直了腰杆走了进去。
“哥几个都在呢!”谢诏走了进去,快速的扫视了一圈,看见自己的那帮赌友正围着一张桌子玩起了牌九,笑着打了个招呼。
“哟,这不是驸马爷嘛!”
“唉,你这么才来?”
那些世家公子见谢诏来了,都笑着打起了招呼。
张世茂见谢诏走了进来,也是眼睛一亮,自己可是找了他好几天呐,立马站起身来,朝谢诏走了过去,故作埋怨的看着谢诏说道:“驸马爷,你这么回事?几天都不见你人,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张世茂仗着自己的叔叔张璁是当朝的首辅,平日里也是好吃懒做,嗜赌成性,在谢诏身上也没少捞钱,得知香皂工坊是公主府上的产业以后,又打起了谢诏的主意。
“哎呀,别提了,最近香皂工坊那边实在是太忙了,我想来,可分不开身呐,就这会,都是抽空出来透透气!”谢诏一听,脸上的肌肉不禁抽搐了几下,急忙掩饰道,生怕别人知道他在家里都吓出病来了,就故意把香皂工坊说了出来。
“对,对,对,驸马爷本来还有事要办,是小的说你在这,驸马爷才来的!”那伙计赶紧上前搭话,心里知道谢诏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凯子,自己也想跟着分一杯羹,张世茂也听出了那伙计的意思,对那伙计笑一下。
“驸马爷,既然来了,玩两把?”张世茂笑着说道。
“玩两把?嗯,行吧,不过得快点,我可没多少功夫,那边还忙着!”谢诏装逼的对张世茂说道,其实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
张世茂一听,连忙拉着谢诏坐下,其他的几位公子也识趣的站了起来给谢诏让座,谢诏得意笑了一下就坐了下来,自己可是好久没享受这样的待遇了。
“张公子,我刚才也说了,时间不多,干脆就玩大点,省的浪费时间,你我单干如何?”谢诏刚一坐下,双手往桌上一撑,双眼紧紧的盯着张世茂说道,心里想着,这家伙以前可赢了我不少,今天有钱了,得找他单干,一并赢回来。
张世茂一听,正中下怀,立马朝其他几个世家公子使了个眼色,扭头看着谢诏说道:“行,难得驸马爷高兴,兄弟陪你就是了,怎么玩,你说了算!”
其他人一听,识趣的看着张世茂笑了一下,立马往后挪了两步。
“那行,咱们就玩着牌九,一千两一把!”谢诏看了一眼桌上的牌九,接着掏出了刚才卖香皂的四万八千两银票往桌上一放,得瑟的看着张世茂说道。
“那就开始吧?”张世茂看着桌上的银票,心里冷笑了一声,抬头看着谢诏说道。
………………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谢诏跟前的银票已经见底了,而且还借了三万两。
“驸马爷,到底还玩不玩?”张世茂微笑的看着谢诏说道。
谢诏低头不语,心里已是六神无主,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本想赢一点,没想到输了整整七万八千两。谢诏下意思的扭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伙计,那伙计连忙转过身去,谢诏脸都气黑了。
张世茂见谢诏不坑声,立马站了起来,抓着一把大的银票往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张公子,先别走嘛,要不你再借我一点?”谢诏见张世茂要走,立马就急了,赶紧站了起来,拉着张世茂说道。
“还借?你都已经欠了三万两,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钱是不能再借了,不过,你要是拿香皂来换,这倒也行。”张世茂想了一下,再借钱给他可不保险,还是拿香皂来换更靠谱一点。
谢诏一听,心里也是凉了半截,工坊的香皂都让自己拿完了,现在去了也是白去。
“张公子,工坊里面的香皂都买完了,你先借给我,过两天我就还你!”谢诏很不甘心的看着张世茂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等你拿了香皂过来再说吧!”张世茂冷冷的说道,接着转身就走了,其他的几位世家公子也是满脸笑意的跟着相继离开。
看着张世茂走了,谢诏头都大了,钱输完了,一时半会又拿不到香皂,这可咋整?谢诏心慌的站了起来,感觉有点飘,接着就摇摇晃晃的出了赌坊。
而此刻的杜安吃完饭就带着三万两银票到了公主府。
“殿下,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先告退了!”杜安把拿三万两银票交给了永淳公主,心里还事有点肉痛,自己本来是找公主要钱的,钱没要倒,反倒搭进去三万两,杜安实在呆不住了,就想着要走。
“等等,你先别急着走!”永淳公主听说杜安要走,立马急着走了过来说道,心里想着,皇兄要见他,可不能让他走了。
“还有事?”杜安楞了一下,看着永淳公主说道。
永淳公主点了点头,可又不好直接告诉杜安,便着急的看了看殿外,杜安好奇的跟着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公主又不说话。
“殿下!”杜安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永淳公主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就这么急着走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杜安听着有点懵,说到一半也不知道该这么说了,心里想着,说是有事又不说,还不让我走,这娘们在搞什么鬼?
“你还没吃饭吧?今天你也算是帮了本宫的忙,就在吃吧!”永淳公主也实在找不到理由让杜安留下来,皇兄又还没过来,便让杜安留下来吃饭,等等皇兄。
“吃饭?”杜安惊讶的看着永淳公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永淳公主点了点头。
啊?这,这不对劲啊,她会这么好心?还请我吃饭?
“殿下,我吃过了!”杜安想了一下,立马推辞,这才确认自己没听错,公主要请自己吃饭。
“那就再吃一点!”永淳公主一听,立马瞪了杜安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接着就吩咐丫鬟去准备饭菜。
杜安则是呆呆的站着,也是彻底的懵逼了,天底下哪有这样请人吃饭的?
很快,丫鬟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摆好了之后就出去了。
“你还楞着干什么?”永淳公主盯着杜安说道,示意他过去吃饭。
杜安木讷的走了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坐,干脆站着不动,本来自己也不想吃。
“怎么?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嘛?连官差都敢打,却不敢吃饭,还是担心这里面下了毒?”永淳公主见杜安楞在了桌边,心里也是好笑,便看着杜安打趣道。
“殿下,话可不是这么说,我打官差那是他们太欺负人了,该打!可你是公主,金枝玉叶呀,请我吃饭,这,这也说不过去吧?”
“你前天不是说要见你大哥吗?他马上就回来了,本宫是想让你边吃边等,省的你又跑一趟!”永淳公主笑了一下,这家伙心里还挺重!
“大哥?他回来了?”杜安一听,立马坐了下来,看着永淳公主笑了起来,心里想着,你早说嘛,害我担心老半天!
永淳公主撇了他一眼。
“殿下!”这时,张嬷嬷走了进来,俯身在永淳公主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先吃着!”永淳公主对杜安说道,接着就起身出去了,张嬷嬷也跟着走了。
杜安心里纳闷起来……
永淳公主见嘉靖皇帝来了,而且还是穿着便服,赶紧迎了上去,行了一礼道:“皇兄,你这么才来?”
“怎么?杜安走了?”嘉靖皇帝一听,以为杜安走了,开口为了起来。
“没呢,在里面等着!”永淳公主说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皇兄要是再不来,自己真不知道怎么留住杜安。
嘉靖皇帝笑了一下,就走了进去,永淳公主赶紧跟着进去了。
“大哥!”杜安见嘉靖皇帝进来了,高兴的站了起来。
“二,二弟!”嘉靖皇帝尴尬笑了一下,叫了一声二弟,感觉有点拗口。
永淳公主一听,也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立马转过身,背对着杜安,看着嘉靖皇帝做了一个鬼脸,嘉靖皇帝笑着瞪了她一眼。
“杜安,你陪鄭管家好好聊聊,本宫还有事,你们慢慢吃!”永淳公主端起桌上的酒壶,说完就要走。
“殿下,你,你这是?”杜安见永淳公主把酒壶端走了,心里急了,立马叫住了永淳公主,指着她手中的酒壶说道,心里想着,说是请我吃饭,怎么还把酒壶端走,不喝酒,哪里吃的下去呀!
“吃饭就吃饭,喝什么酒?”永淳公主瞪着杜安说道,心里想着,上次就是因为让你们喝酒了,结果还拜了把子,这次可不能让你们喝了。
杜安一听,心里也是窝火,又不敢说,双眼却紧紧的盯着永淳公主手上的酒壶。
“咳咳!”嘉靖皇帝也知道永淳公主的意思,自己也没打算要喝酒,可不让杜安喝点酒,有些话他也不会说啊,于是微笑的看着永淳公主咳了一声,示意他把酒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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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过来跟我干!
永淳公主自然也听出了嘉靖皇帝的意思,心里还是不想让他喝酒,嘉靖皇帝又接着咳嗽了几声,永淳公主也是没办法了,将酒壶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瞪了杜安一眼,转身就出去了,侍卫赶紧关上了门,挺直的守在门外。
“大哥,你说这,到底什么意思?吃饭还不让喝酒?”杜安也是摸不着头脑,见永淳公主出去了,就坐了下来,看着嘉靖皇帝问了起来。
“不管她,反正酒壶也留下了,你尽管喝就是!”嘉靖皇帝笑着说道,心里则是想着,你这家伙还好意思问我,还不以为上次你把朕给灌醉了,稀里糊涂的跟你拜了把子,这次,朕可不上你当,要喝你自己喝。
“也对哈,咱哥俩有段日子没见了,今天得好好喝,来,大哥,我敬你!”杜安笑着坐了下来,端起酒壶先给嘉靖皇帝斟了一杯,然后再给自己满上,端起酒杯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不急,不急,你,先喝着,我肚子有点饿,先吃点菜,等会再喝!”嘉靖皇帝一听说要自己喝酒,连忙拿起筷子夹菜,心里也是郁闷,自己来的时候就已经吃饱了,这会还真吃不下,没办法,不喝酒,总得找个借口啊。
“那行,你多吃点!”杜安一听,立马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不停的往嘉靖皇帝碗里夹菜。
“够了,够了,我,我自己来!”嘉靖皇帝见状,赶紧把碗端在手上,心慌的看着杜安说道,心里想着,自己只是找个借口不想喝酒而已,再夹,可吃不消啊!
“对了,大哥,你最近干嘛去了?我来了几次,都不见你人呢?”杜安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嘉靖皇帝问了起来。
“哦,我,我去外地办了点是事,怎么?你找我有事?”嘉靖皇帝说道。
“对呀,当时我一个族兄出了点事,本来还想找你帮帮忙,可你不在呀,不过还好,公主殿下帮我解决了,哎,不提了,喝酒,喝酒!”杜安想起这事,心里也有些郁闷,本来还想埋怨几句,但想着事情已经解决了,也就没说下去了,接着又端起酒杯拉着嘉靖皇帝喝酒。
“解决了就好!”嘉靖皇帝笑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心里想着,看他的样子,心里还在埋怨朕呢,哼,朕不发话,你族兄能出的去吗?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杜安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端起酒杯自己喝了起来。
“对了,二弟,听说你这香皂工坊弄的不错啊?”嘉靖皇帝看着杜安问了起来,自己可是听说了,现在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香皂,都是抢着预定呢。
“不错?”杜安一听,摇头苦笑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大哥,你就别提了,什么不错,出事啦,公主殿下还烦着呢。”
“啊?出事了?”嘉靖皇帝一听,惊讶的看着杜安,神情也变的紧张起来,心里想着,到底出了什么事?连婧儿都解决不了?
“哎,算了,不说了,那你公主的家事,我们也管不了!”杜安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还能管的了公主的家事。
“家事?”嘉靖皇帝楞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显得非常的凝重,看着杜安急着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所谓关心则乱,嘉靖皇帝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完就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杜安。
“大哥,你,你这?”杜安也是吓了一跳,看着嘉靖皇帝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非常好奇,大哥只是公主府上的一个账房先生,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哦,二弟,你,你误会了,只是公主殿下平时对我不薄,突然听你说起公主出事了,大哥这心里也跟着急了!”嘉靖皇帝强颜一笑,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坐了下来,看着杜安解释了一番。
“哦,是这样啊!”杜安木讷的点了点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来听听!”嘉靖皇帝急着催促道。
杜安直起腰抬头看了看外面,见门是关着的,便对着嘉靖皇帝招了招手,嘉靖皇帝尴尬的凑了过去,杜安则是伸出手搭在嘉靖皇帝的肩膀上说道:“大哥,我说了你可得保密呀!”
“嗯!”嘉靖皇帝扭头看着杜安点了点头,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没办法,自己想听啊。
“是驸马爷惹事了,之前是卖考题,现在又打起了香皂的主意,就今天上午,他在工坊拿了六万块香皂,钱也没给就走了,你是不知道,其实这香皂工坊的幕后是皇家,公主和我一样,只有一成,
现在驸马爷把香皂拿走了,着急的可是公主啊,你想想看,皇家的东西哪是随便能动的,谢诏又是她男人,能拿他怎么样?只能是自己去筹钱填这个窟窿了,我今天来也是给公主送钱的!”杜安凑到嘉靖皇帝的耳边低声的说道。
嘉靖皇帝一听,全身气血上涌,立马推开杜安的手,转身朝门外望去,可是一张口,又忍住了。
“此话当真?”嘉靖皇帝转身盯着杜安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我敢乱说吗?”杜安一本正经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嘉靖皇帝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很想发作,但又怕杜安看出端倪,只能强忍住,胸口像赌了一块石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愤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杜安立马端起酒壶给嘉靖皇帝倒上,而嘉靖皇帝又是一口干了,还想接着喝,可是杯子里没酒了,看着杜安说道:“倒酒啊,还楞着干嘛!”
“大哥,你慢点!”杜安见嘉靖皇帝一言不发的接连喝了几杯,心里有点纳闷,但又不好问,只好给他倒上。
“你刚才说公主没钱,还是你借钱给她的?”嘉靖皇帝心里非常烦闷,又喝了一杯,想起杜安说自己的妹妹没钱,开口问了起来。
“是啊,大哥,我还想着找你说这事呢,你能不能跟公主说说,你到工坊来做事算了,整天到处跑也挣不了几个钱,你要是能来工坊就好了,有事,咱哥俩商量着来,小弟,也不瞒你说,往后我可是有大动作的!”杜安想着过段时间香皂肯定是要卖向整个大明国的,而自己这边还要参加春闱,到时候肯定是忙不过来,还得找个能办事,自己也信的过的人过来帮忙。
嘉靖皇帝还在想着何如帮永淳公主解决那六万两的事情,一听杜安说有大动作,立马来了精神。
“二弟,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嘉靖皇帝下意思的端起酒杯给杜安倒上,很期待的看着杜安说道,心里想着,现在的香皂一个月都能挣十几万两了,他还有大动作?那岂不是……?
“大哥,你还是先跟公主说说,要是公主不同意,我告诉你也没用啊,来,喝酒!”杜安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嘉靖皇帝的酒杯,接着仰头一口干了,嘉靖皇帝也跟着喝了一杯。
“怎么,你信不过大哥?”嘉靖皇帝喝完了,就看着杜安,心里也是挺着急的,自己现在缺的可就是钱呐。
“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信不过你,还能叫你过来帮忙?当初我们结拜的时候,我就说了,赚钱的事,跟着我就行了,既然你现在就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你别看现在香皂这么火,可要想挣大钱,光靠京城可不行呐,京城也只有几十万人口,撑死了一个月也只能挣个十几万两,咱得把香皂卖到全国各地才行,你想想,整个大明可是有一亿多人口啊,这样才是长久之计。”杜安又喝了杯酒,接着说道。
嘉靖皇帝听的心花怒放,照杜安这个算法,那一年下来可是好几百万两的利润啊,有了这笔钱,朕可就省心多了。
“二弟,你这主意不错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呢?”嘉靖皇帝心急的看着杜安问了起来。
“这个啊,嗯,我现在也说不准,春闱之后再看情况吧!”杜安想了一下,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这是为何?”嘉靖皇帝一听,急着对杜安说道,自己现在可是等着用呢,不能再拖下去了。
“哎,大哥呀,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家里人逼着我考进士,那我也是没办法啊,这次要是考不中,还能不能留在京城都不一定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还是等春闱以后再说吧!”杜安心里也是没底,公主虽然是答应了,可这种事情必须要皇上同意才行的。
“二弟,以你的才能中个进士应该也不是问题吧?”嘉靖皇帝一听,心里也有了主意,但也很纳闷,通过这段时间和他的接触,这家伙还是挺有才的,可不像是个连举人都要花钱买的人呐?
“哎呀,大哥,你也不够意思了,我把老底都说给你听了,你还来笑话我,真是的,来,罚酒三杯!”杜安瞪了嘉靖皇帝一眼,端起酒壶就往嘉靖皇帝的杯子里倒,倒完了,眼睛还一直盯着嘉靖皇帝,非看着他喝完不可。
第二十六章 加盟
嘉靖皇帝一听说要自己罚酒三杯,心里冷笑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二弟,你还好意思说我罚酒三杯,进士的事情公主殿下可是早就跟皇上请过旨意了,而且皇上也恩准了,你当我不知道?你这家伙也太不老实了吧!”
“啊?”杜安一听,心里非常震惊,这事他都知道,看来真是心腹啊!
杜安尴尬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大哥,这,这事你也知道?”
“你可别忘了,我是公主府上的账房先生,这事我当然知道,你小子可真不够意思,还想瞒我,快喝!”嘉靖皇帝笑着说道,心里想着,这本来就是朕的意思,朕还能不知道?
杜安一听,看着嘉靖皇帝笑了一下,接着就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大哥,小弟也不是有心要瞒你,而是公主殿下一直也没给个准信,我这心里也没底呀!你说我要是没中进士,我回去怎么交差?我就是告诉你了也没用啊,到时候我爹肯定不会让我干的。”杜安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二弟呀,怎么说你才好呢?公主是谁?那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这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中进士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有什么挣钱的想法就大胆地的去做,你也知道,你现在是在帮皇家做事,你要是挣到钱了,还能亏了你?”嘉靖皇帝笑着说道,心理想着,朕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大本事,是不是在吹牛?
杜安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立马笑着对嘉靖皇帝说道:“大哥,我也跟你说实话,之前我还有点担心,怕皇上那边不答应,毕竟,朝廷开科取士,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有些挣钱的办法也没说出来,可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得赶紧帮皇家多挣点钱才是!”
嘉靖皇帝一听,面露喜色的看着杜安说道:“二弟呀,你能这样想,大哥也替你高兴啊,快说说,怎么个挣钱法,我替你参谋参谋!”
“先不说别的,就拿这香皂来说吧,现在京城一个月估计也就挣个十几万两,我要是给它来个加盟,把它卖到去全国各地,那一个月,怎么也能挣个几十万两吧?”杜安想了想,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加盟?”嘉靖皇帝一听,不解的看着杜安说道:“二弟,这,这加盟是何意呀?”
杜安笑了一下,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大哥,这加盟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开分店嘛,但是也不用我们自己去买,我们只负责供货,让各地的商人自己去卖,我们只要提前收他一笔加盟费就是了!”
嘉靖皇帝还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一听杜安说可以提前收加盟费,立马就来劲了,微笑的看着杜安说道:“那能收多少加盟费?”
“这个现在就不好说了,也要看地方,区域大点的就多收一点,区域小的自然也就少收一点了,不过,全国各地算下来的话,一百万两总是有的。”杜安大概的算了一下,对嘉靖皇帝说道。
“一百万两?”嘉靖皇帝吃惊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见嘉靖皇帝如此吃惊的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一愣,大哥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点钱就惊着了?
“大哥,一百万两还只是个开始,到时候全国的人都在用香皂,那才叫赚大钱呢。”杜安看着嘉靖皇帝笑着说道。
嘉靖皇帝听的是心花怒放,心里想着,这家伙脑子还真是好使,连忙端起酒壶给杜安倒了一杯,笑着说道:“二弟,此事你得赶紧张罗起来呀,要是能赶在春闱之前把这事做成了,上头一高兴,别说是同进士,就是赐你个进士出身,也有可能的。”
杜安一听,立马端起酒杯,很感激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对,对,对,多谢大哥指点,要不你提醒我,我还没打算做呢,来,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这话说的生分了不是,我们可是兄弟,你好我也好嘛,来,干了!”嘉靖皇帝高兴的端起酒杯和杜安碰了一下杯,仰头喝了下去。
接着,两人你来我往的相互敬酒,很快就喝醉了,嘉靖皇帝一个不小心把筷子掉在了桌子底下,就弯腰下去捡,结果倒在底下睡着了。
杜安想去把他扶起来,可是根本就拉不动,结果自己跟着倒了下去。
而永淳公主在门外等的也很着急了,这会,里面又没了动静,赶紧推开了门。
“人呢?”永淳公主站在门口看了看,人影也没见着,心里立马就‘咯噔’一下,急忙走了进去。
“啊?这,这……皇兄,皇兄!”永淳公主快速的扫了一圈,随即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自己的皇兄和杜安竟然躺在桌子底下,立马就楞在了原地,吃惊的叫了起来。
门外的侍卫听见公主的叫喊声,心里也是一惊,以为是嘉靖皇帝出事了,立马冲了进去。
“殿下,这?”侍卫走进一看,见嘉靖皇帝躺在了桌子底下,立马就懵圈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看着永淳公主问了起来。
“还楞着干嘛!赶紧把他抬出来!”永淳公主缓过神,立马扭头瞪着那几个侍卫说道,心里也是又急又气,说的好好的,不喝酒,结果却醉的趴在桌子底下睡着了。
侍卫们一听,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将嘉靖皇帝和杜安抬了出来。
接着永淳公主就让宫里的那几个侍卫把嘉靖皇帝送回宫去了。
“你们几个,赶紧把他送回去!”永淳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杜安,扭头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心里则是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不知轻重,居然又把我皇兄灌醉了,等你中了进士,看你如何面对我皇兄?
侍卫们一听,立马将杜安抬了起来将他送回家去了。
次日,杜安醒来的时候已临近中午。
“娘子,什么时辰了?”杜安睁开眼,感觉有点刺眼,便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床头的闫菲菲问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这都快午时了,让你去公主殿下送钱,你倒好,又是让人给抬了回来,就不能少喝点吗?”闫菲菲看着躺在床上的杜安,脸上也是一脸的无奈,这才过了几天,又是让人抬回来,再这样喝下去,身体怎么吃的消?
啊?我睡了这么久?
杜安一听,惊讶的看着闫菲菲,记得自己只是喝醉了,没想到已经睡了快一天。
“哎呀,娘子,我也不想喝,是公主非要让我留下来吃饭,说是我那结拜大哥马上就回来了,让我边吃边等,我也不好拒绝,结果,我俩一时喝的兴起,这不就……”杜安摸着头,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菲菲解释道,可不敢说实话,其实公主不让喝酒,是自己要喝的。
闫菲菲一听,楞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杜安说道:“结拜大哥?”
“对呀,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就是公主府上那个姓鄭的账房先生,你忘了?”杜安看着闫菲菲解释道,自己也是觉得好笑,都结拜了,只知道他姓鄭,叫什么名字自己都忘了问。
“哦,就是他啊?”闫菲菲听杜安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相公上次喝醉了,也是说和他在一起。
“相公,好端端的,你怎么还跟人家结拜了呢?”闫菲菲想了一下,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以前找相公出去喝酒的那些人,可都知道相公做事从来不过脑子,故意骗吃骗喝的,这次怎么见了一次面,就结拜了呢?
“娘子,你可别小看了他,虽说他只是公主府上的帐房先生,可跟公主的关系可不一般呐!”杜安连忙说道,这家伙可是来连自己跟公主谈的合作条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关系还能一般?
“真的?”闫菲菲质疑的看着杜安。
“当然是真的,我哪敢骗你呀!”杜安笑了一下,点头说道。
“这样啊,那有机会的话,你把他请到家里来坐坐,和他多亲近亲近!”闫菲菲想了一下,相公现在可是在帮着公主做事,说话又容易得罪人,真要出了点什么事,能有人帮衬他一下也好。
“嗯,那行,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把他叫到家里来。”杜安连忙点头答应。
闫菲菲听杜安这么一说,心里也释怀了,可自己相公好酒,而且又喝不了多少就醉,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又对杜安叮嘱了起来:“相公,妾身也不是不让你喝酒,但你自己得有个度,再有半个多月就春闱了,你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还这这么看书?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
“娘子放心,我控制一下,尽量不喝就是了!”杜安笑着说道。
“快起来吧,我跟大嫂说好了,中午去她家吃饭,去晚了可不好!”闫菲菲也是拿他没办法,笑了一下,转身就去帮杜安拿衣服了。
“嗯,好!”杜安一听,立马起来穿衣服,这事,自己可是答应了娘子,听她的。
接着,杜安和闫菲菲就去族兄杜泰家里窜门了。
而李萍这边一听说杜安夫妇中午要来自己家里吃饭,高兴的在家准备了半天,自己的相公能不能官复原职,还指望着这个族弟帮忙呢。
第二十七章 这事,你不懂!
快到中午了,杜安夫妇却迟迟未到,李萍心里也很着急,就让杜泰到门外去看看。
“致远,弟妹!”杜泰看见杜安夫妇正往自己这边走来,立马笑着迎了上去。
“大哥,刚才有点事给耽搁一会,让你久等了!”杜安看见自己的族兄迎出了门,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赶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笑着说道。
闫菲菲也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不碍事,不碍事,来了就好,快进屋!”杜泰非常高兴的说道,杜安看着杜泰点了点头,就跟着进去了。
杜安一进到客厅,不禁的打量起这间屋子,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愣着站在那里。
“致远,别站着了,快坐,让你见笑了。”杜泰尴尬的招呼着杜安坐下,看着杜安脸上的表情,杜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在别人眼里,尤其是自己的族人,以为自己在京为官,很有钱,其实自己也只是拿着微薄的俸禄清贫度日而已。
“大哥,你可是我们家族的骄傲,可千万别这么说。”杜安坐了下来,很敬佩的看着杜泰说道,心里则是暗自感慨道:“大哥可是户部的六品主事,在京为官多年,还这么穷?哎,看来这大明朝的官还真不好当,不贪又没钱,贪了,不是没命,就是遭人骂,我要是中了进士,绝对不当官,还是做生意挣点钱的实在!”
李萍听见客厅说话的声音,知道是杜安来了,连忙解下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满脸笑容的看着杜安和闫菲菲说道:“三叔,弟妹,你们来了!”
“大嫂!”杜安站了起来礼貌的对着李萍打招呼。
李萍笑着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给杜安和闫菲菲倒了杯茶。
闫菲菲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立马站了起来拉着李萍的手,一脸歉意的看着李萍说道:“大嫂,不是说好了嘛,只是家常便饭,你看你,准备的这么丰盛,我们怎么好意思?”
“看你说的,哪里说的上什么丰盛,不就是些家常小菜嘛!”李萍微笑的看着闫菲菲说道,心里想着,三叔来进京都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来家里,而且相公这次能死里逃生,也是多亏了三叔帮忙,自己家里日子虽然过的清贫了一点,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老爷,要不先吃饭吧?天冷,菜凉了可不好!”李萍说完又看着杜泰问了起来。
“嗯,也好!”杜泰看着李萍点了点头,接着扭头看着杜安说道:“致远,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行啊,反正我是来蹭饭吃的!”杜安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杜泰打趣道,肚子也确实是饿了,昨天光顾着喝酒,一口饭没吃。
“看你说的,只要你不嫌你嫂子的手艺差,天天来都行!”杜泰也跟着打趣道,说完又看了李萍一眼,李萍则是笑了一下,就拉着闫菲菲走了过去。
“怎么会呢?”杜安笑着说道。
说着,两家人相继入座,杜泰坐到了主位,杜安挨着杜泰,李萍和闫菲菲则是坐在了下首。
“致远,弟妹,你们来京城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请你们到家里来吃饭,说来,我这个大哥当的可真不称职啊,来,大哥敬你们一杯!”杜泰斟满了酒,端起酒杯一脸歉意的看着杜安说道。
“大哥,你这么客气干嘛,我们可是兄弟,你这么说,我以后都不好意思来你家吃饭了!”杜安笑着对杜泰说道。
“好,不说了,我们干一杯!”杜泰一听,心里也很高兴,以前接触的少,没想到自己的族弟性情如此爽快。
杜安刚伸手去端酒杯,立马又缩了回来,自己可是答应了娘子要尽量控制的。杜安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杜泰尴尬的说道:“大哥,这酒,还不是不喝了吧?吃点饭!”
“致远,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应该喝点,再说了,大哥这次能平安出来,可多亏了你帮忙,这杯酒你可一定得喝!”杜泰一听,连忙劝说,心里也很奇怪,致远打小就爱喝点小酒,这个自己是知道的,今天是这么回事?
“大哥,这,这……”杜安尴尬的看着杜泰,不知道该这么说了,心里想着,不是自己不想喝,是我家娘子不让喝,这会,就坐在桌上呢。
“相公,大哥都这么说了,你少喝一点就是了,可不能扫了大哥的兴!”闫菲菲看了杜安一眼,心里笑了一下,心里想着,看样子,要是相公不喝,气氛可就有点尬尴了。
“那行,不过,你是大哥,这酒应该我来敬你才是,大哥,我先干为敬!”杜安一听,心里暗自高兴,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幅勉为其难的样子端起酒杯看着杜泰说道,可不敢让自己的兄嫂看出自己其实是怕老婆的。
“来,干了!”杜泰也是高兴的端起酒杯和杜安碰了一下杯,仰头喝了下去。
接着,两家人边吃边聊着,不过,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之类的闲话,至于,想让杜安帮忙的事,杜泰也是几次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李萍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干着急。
很快,这顿饭就吃完了,杜安两兄弟去了书房喝茶聊天。
闫菲菲则是帮着李萍一起收拾着家务事,忙完了又在一起聊起了女红,此刻的李萍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相公能不能官复原职的事情,就拉着闫菲菲去了书房。
李萍带着闫菲菲走了进去,看见杜安兄弟俩聊的正火热,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我和弟妹来凑凑热闹!”
“也没什么,都是我们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不过,现在说起来,还真是觉得好笑。”杜泰看着李萍笑着说道。
“哦,小时候的事情啊!”李萍说着就走到了杜泰的身边,对着杜泰使了几次眼色,见杜泰还是没反应,便轻轻的推了他几下。
杜泰尴尬的扭头看了看李萍,心里也明白她的意思,可实在是说不出口。
李萍又瞪了她一眼,心里干着急。
这一幕,杜安也是看在眼里。
“大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妨直说!”杜安见杜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很好奇,便对着杜泰问了起来。
“呃,没,没有!”杜泰楞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李萍一听杜泰说没事,立马就急了,忍不住的对杜安说道:“三叔,你大哥这人你也知道,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嫂子也不瞒你,你大哥能放出来也多亏了有你帮忙,可就这么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啊。
吏部那边也一直没个信,你大哥呢,也找了不少人,可都被拒之门外,就想着问问你这边,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你大哥说的上话。”
“哦,是这样啊!”杜安一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心里也很为难,自己的族兄有困难了,帮肯定是要帮的,但自己和公主也只是合作关系,现在要是再去找她帮忙,她会不会答应,自己也是没底。
杜安想了一下,看着杜泰夫妇说道:“大哥,大嫂,这种事情急也没有,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你们放心,有机会的话,我也会跟公主提一下,能不能成,我也不敢保证。”
“三叔,我也……”李萍刚一开口,杜泰连忙扭头瞪了她一眼道:“好啦!别再说了!”
李萍见状,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心里却急的不行。
“致远,这事不着急,别听你大嫂的,你有这份心,大哥这心里就已经知足了,有空还是得多看看书,再过半个月就要春闱了,你可不能分心!”杜泰心里也很清楚,只要杜安能跟公主提,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要是再说下去,反倒让他为难。
“没事的,大哥,有机会我一定跟公主说的,你放心!”杜安尴尬的笑了一下。
“嗯,那就麻烦你了!”杜安很感激的说道。
“别客气,大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杜泰一听杜安要走,立马站了起来,对杜安说道:“致远,再呆一会吧,你和弟妹也难得来一次,干脆吃完晚饭再回去!”
“不了,不了,工坊那边还有点事,反正离得也不是很远,想来改天再来就是了!”杜安笑着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有事,我也就不留你了,以后要是得空,你可要带着弟妹常来呀!”杜泰拉着杜安的手笑着说道,心里也是非常感激。
“嗯,我会的,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杜安笑着对杜泰点了点头,就朝门外走去,闫菲菲也跟着杜安出去了。
接着,杜泰夫妇就将杜安送出了家门。
“老爷,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说完,致远只是说跟公主提一提,你说这,这能行吗?”李萍一脸质疑的看着杜泰说道。
“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杜泰一听,立马瞪了李萍一眼道,说完转身就进屋了。
第二十八章 朕,没控制住
李萍一听,楞了一下,还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又赶紧追了上去。
“老爷,你先别生气嘛,我怎么就不懂了,致远虽然认识公主,可毕竟他只是替公主打理香皂工坊而已,这提一提就能行?”李萍还是不太相信,看着杜泰着急的说道。
“你也不动动脑子,这次的事情闹的多大,你难道不清楚?几十个人进去了,除了我,你看还有谁出来了?一般的关系能办的到吗?致远只要能跟公主提,那就准成!”杜泰瞪着李萍说道,心里却是很高兴,看来自己很快就能官复原职了。
“准成?”李萍一听,又楞住了,似乎有点道理,但心里总觉得悬乎,见杜泰生气了,也不敢再问,疑惑的跟着杜泰走了进去。
…………
杜安出了门,就往家里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杜安想了一下,拉着闫菲菲的手说道:“娘子,要不,你自己先回去吧,我看兄嫂都挺着急的,趁我那结拜大哥回来了,我去公主那边找他一下,这事,让他跟公主说说,看公主能不能帮忙?”
“嗯,那行,你去吧,记得好好跟人家说。”闫菲菲笑着叮嘱道。
“你放心,我都记着呢,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可得当心一点!”杜安嬉笑的看着闫菲菲,心里想着,娘子真是善解人意!
“快去吧!我又不是今天才出门!”
“嗯,那我走了!”杜安笑着点了点头,说完转身就往公主府那边走去。
而此刻的永淳公主刚刚凑齐了六万两银子,正准备进宫把这笔钱送到皇后那边去,毕竟这是这些钱是皇家的內帑。
这时,门官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启禀殿下,杜公子求见!”
“杜安?他来干什么?”永淳看着那门官,随口问了起来。
“说是要找皇…,呃,是找账房先生。”那门官一说到皇字立马就该了口,连忙跪了下去,拱手说道,殿下可是早就交代过,在杜安面前,不能说是皇上,要称账房先生。
“让他进来吧,以后,要记住了!”永淳公主瞪着那门官说道。
“是,殿下!”那门官赶紧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很快,那门官就带着杜安进来了。
“殿下,我,我大哥呢?”杜安对着永淳公主拱手行了一礼,心里却是一愣,我是来找我大哥的,门官怎么把我带到公主这里来了?
“他不在,你找他何事?”永淳公主盯着杜安问了起来,心里也很奇怪,昨天才见的面,今天怎么又来找我皇兄了。
“又不在?他干嘛去了?”杜安一听,惊讶的看着永淳说道,心里也很着急,大哥到底在搞什么?关键时候怎么老实掉链子!
“出去办事了,你找他有什么,跟本宫说也一样!”永淳公主淡淡的说道,心里则是想着,我皇兄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哪像你,就知道喝酒。
杜安听到永淳怎么说,立马就来劲了,微笑看着永淳公主说道,“殿下,我跟你说,真的一样?”
“你到底说不说?本宫还忙着呢,可心思跟你开玩笑!”永淳公主很不耐烦瞪着杜安说道。
杜安一听,立马急着说道:“我说,我说,哎,还不是我那族兄的事情,上次也多亏你帮忙,把他救了出来,可现在呢,还在家里闲着,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再帮我问问吏部那边,什么时候能给我那族兄安排个差事?”
永淳公主一听,心里笑了一下,这家伙对他的族兄倒是不错!
“就这事?”永淳公主笑着说道。
“嗯!”杜安下意思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永淳公主想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行,本宫正好要进宫一趟,就顺便帮你问问。”
“谢殿下!”杜安一听,立马笑着拱手说道。
“谢什么,替本宫好好办差就是了,对了,以后要是谢照再去工坊拿香皂,可千万不能再给他了。”永淳公主看着杜安叮嘱道。
杜安一听,楞了一下,心里有点为难了,谢诏可是驸马,他要拿,自己可是管不了的。
“殿下,这不太好吧?他是主,我是从,我就算不给,他强行要拿,我也拿他没办法啊,要不,你自己跟他说一声,让他别在拿就是了,我可真管不了他!”杜安想了想,看着永淳公主说道。
永淳公主一听,冷冷的盯着杜安说道:“本宫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他要敢用强,你就放心的把打出去,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这次可要记住了!”
“是,殿下!”杜安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上次说是我轰,这次怎么就变成打了?
永淳公主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杜安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本宫还要赶着进宫去!”
杜安一听,立马拱手告退,刚一转身要走,又想着起了闫菲菲的交代,连忙转过身看着永淳公主说道:“呃,对了,殿下,要是我大哥回来了,请你帮我转告一声,就说我想请他去我家里吃个饭。”
“你说什么?你要请他吃饭?”永淳公主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杜安问了起来。
“对呀!”杜安下意思的点了点头,看见永淳公主吃惊的样子,心里也是懵了。
“不行,他现在忙的很,哪有空去你府上吃饭?”永淳公主一听,立马拉着脸对杜安说道,心里想着,还想请我皇兄吃饭?你想都别想,之前把我皇兄灌醉的事情,我皇嫂还不知道呢,她要是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啊?”杜安一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了,一脸懵逼的看着永淳公主。
“还不走?”永淳公主盯着杜安说道。
“哦,走,我走!”杜安下意思的说道,心里还是有点懵,啥情况这是?大哥这么忙吗?看来大哥在帮公主办重要的事情,那就下次见到了亲自和他说,这娘们估计是怕自己和他府上的管家走的太近。
看着杜安走了,永淳公主也进宫去了。
而此刻的嘉靖皇帝正在暖阁和几个大臣们议事。
“皇上,春耕在即,全国各地的难民也皆已陆续返乡,朝廷应当给灾区发放一定数量的耕具和种子,以利今岁的收成,请皇上圣裁!”内阁首辅张璁沉思了片刻,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嘉靖皇帝一听,想了想,看着张璁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嗯,张爱卿此言甚合朕意!”
此时的户部尚书汪鋐,心里却是一惊,户部哪里还有钱?
“汪爱卿,你是户部尚书,此事就由你着手办理。”嘉靖皇帝说完又扭头盯着户部尚书汪鋐问说道。
“微臣领旨!”汪鋐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汪鋐说完,看了一眼张璁,又抬头看着嘉靖皇帝说道:“皇上,去岁全国各地都遭了灾,只是灾情严重各有不同而已,臣也同意首辅大人的提议,户部也估算了一下,若要给灾区给的难民发放耕具和种子,朝廷要花费白银约60万两,目前户部能调用的也只有30万两,……”
汪鋐说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也很清楚,朝廷此举,利国利民无疑,可眼下的户部实在是拿不出钱来,自己纵然有心,但却无力。
嘉靖皇帝一听,也是皱起了眉头,汪鋐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这是在问自己要钱。
“汪爱卿,此事也并非急在今日,户部这边先调拨出30万两采购一批,剩下的30万两,朕来想办法。”嘉靖皇帝仔细斟酌了一番,看着汪鋐说道,
心里想着,难民返乡耕种,是件好事,也是大事,户部没钱,只能先从內帑这边挪了,这段时间,香皂工坊弄的不错,凑一凑,30万两应该是拿的出来。
“谢皇上体恤!”汪鋐一听,连忙跪地叩谢,心里也很意外,其实內帑也是不够用,皇上这次竟然同意使用帑银了,这让汪鋐心里既感且佩。
此时,永淳公主也来到了皇宫,听暖阁外面当值的宦官说嘉靖皇帝正在和朝中大臣议事,永淳公主就在暖阁外面候着。
又过了一会,张璁和汪鋐走了出来,看见永淳公主站在暖阁外面,赶紧上前行礼,接着就离开了。
永淳公主见几个大臣都出来了,连忙走了进去。
“臣妹见过皇兄!”永淳公主微笑着上前行礼道。
“婧儿来了,快过来!”嘉靖皇帝见自己的妹妹来了,笑着招了招手。
永淳公主往前走了两步,想了一下,又停了下来,转身把门关上,接着往嘉靖身边走了过去,拉着脸,佯装生气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皇兄,你说话不算话,臣妹以后不相信你了!”
“婧儿,朕,朕也一时没控制住嘛,朕答应你,下次再也不跟他喝酒了,不生气了!”嘉靖皇帝一听,尴尬的笑了一下,站起身走下了台阶,微笑的看着永淳公主说道。
“真的不喝?杜安可是说了,要请你去他家吃饭呢。”永淳公主一脸质疑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啊?他要请朕吃饭?”嘉靖皇帝吃惊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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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驸马又搞事
谢诏一听说是张世茂找自己要钱来了,立马就慌了,吩咐着管家先去应付一下,自己则是朝后门跑去。
谢诏刚跑了几步,张世茂就闯了进来,看见谢诏想跑,立马对着谢诏喊道:“驸马爷,这是要干嘛去?”
谢诏听见张世茂的声音,立马就楞住了,硬着头皮转过身,看着张世茂尴尬的笑着说道:“哦,是张公子啊,我,我去方便一下!”
“哦,方便啊,那正好,我也内急,要不,就一起吧!”张世茂一听,心里冷笑了一下,哼,方便?我看你往哪里跑?
谢诏一听,心里就凉凉了,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去,赶紧朝张世茂走了过去,陪着笑脸看着张世茂说道:“张公子,我也知道你今天的来意,可我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宽限几天?”
“还要宽限几天?驸马爷,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我已经等了你两天,你都没反应,这两天我自己也输了不少,还真等不了,你今天必须把钱给了。”张世茂瞪着谢诏说道。
“兄弟,我真没有,有的话我还能不给你吗?是不是,你我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再宽限几天,走,走,走,先喝杯酒!”谢诏说着就拉着张是世茂往亭子那边走去。
张世茂冷冷的看了谢诏一眼,装模做样的围着院子打量了起来,心里想着,你还能没钱?京城里谁不知道现在的香皂有多火,换做以前说你没钱,我还信,现在说没钱,骗鬼去吧!
谢诏见张世茂一声不吭的打量着自家的院子,心里很是非常的着急。
“张公子,坐下来喝一杯,钱肯定是不会少你的,但你得给我点时间呐!”谢诏着急的看着张世茂说道。
张世茂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谢诏说道:“驸马爷,喝酒就免了,咱不用来虚的,要不就这样吧,你要是真没钱,我看你这宅子也能值点钱,你先拿去当了,把钱先给我,等你有钱了,再赎回来也是一样,等,我肯定是等不了的。”
谢诏一听,要自己当宅子,心里更着急了,别说房契不子自己手上,就是在,自己也不敢呐,这宅子可是自家大婚的时候,太后赏赐的,这要是太后知道自己把这宅子当了,那还有命?
“张公子,这,这可不行啊,这宅子可是皇家赏赐的,就是要了我的小命,我也不敢当啊!”谢诏一脸苦逼的看着张世茂说道。
张世茂一听谢诏说不行,立马就来火了,瞪着谢诏吼道:“驸马爷,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还了?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就到官府去说吧!”
张世茂说完就把谢诏写下的欠条拿了出来,冷笑的看了一眼,就朝外面走去。
谢诏听说要去官府,吓的立马追了上去,拉住了张世茂。
“张公子,你别急着走啊,有话好好说嘛,我也没说不还,就是要再等几天,大家都这么熟了,何必呢?”谢诏拉着张世茂急着说道,真的闹到了官府,这事情就大了,万一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自己就真的完了。
张世茂冷笑的看着谢诏,不敢去官府就好,找你要钱本来也不是我的目的,我要的是你家的香皂,那可是只下蛋的金鸡母啊!
张世茂心里笑了一下,扭头看了谢诏一眼,道:“驸马爷,你要真想把这事解决了,怎么会没有办法呢,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干?”
谢诏一听说有办法解决,眼睛都亮了,立马看着张世茂着急的说道:“愿意,怎么不会愿意呢,只要能弄到钱就行,你说,让我怎么干?”
“怎么干?你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张世茂一听,恶狠狠盯着谢诏。
“我说张公子啊,我哪里还有心思还跟你开玩笑啊,只要能挣钱,我绝对干!有什么主意,你倒是说啊!”谢诏急得打转,双眼紧紧的看着张世茂说道,心里想着,我可不光是欠了你的钱,还有比这更要命的呢,再不把那些学子的还了,麻烦就大了。
张世茂说道:“你家的香皂现在这么火,还用我教你怎么办?”
“这,……”谢诏听了,脸上不禁抽搐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张公子,不瞒你说,我前两天才去工坊拿了六万块,要是再去,恐怕,恐怕也……”
张世茂听了,心里非常着急,面上却不露声色,暗忖一番,便伸手搭着谢诏的肩膀笑着说道:“驸马爷,这一次也是拿,两次也是拿,你可是堂堂驸马,公主就算知道了,能把你怎么样?”
谢诏听了,犹豫了一下,看着张世茂点了点头道:“话倒是这么说,可,…,要不,你和我一块去?”
“唉,我怎么能去呢?不方便,还是你自己去!”张世茂听了,连忙摆了摆手,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参与的好,自己只是来要钱的,至于钱是怎么来的,自己可不管。
“啊?这……”谢诏一听,为难的看了看张世茂,心里开始犯难了,上次去的时候,可是被杜安那小子逼着自己写了张字据,这次要是再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张世茂见谢诏犹豫不决,又急着说道:“你可是驸马爷呀,这工坊都是你家的,拿点香皂还能有问题?”
谢诏心有余悸,可当着张世茂的面,还是想要点脸面,立马看着张世茂说道:“当然没问题,你若不信,你跟着去看呐!”
谢诏说完,双眼死死地盯着张世茂,心里想着,他是不去,可怎么办,人多壮个但也好,再说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打这个香皂的主意了。
张世茂笑了笑,心里很清楚,他害怕了,看样子自己要是不去,今天是肯定拿不到香皂的,于是对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看看去?”
谢诏一听,不禁吁了口气,立马对张世茂说道:“行行行,你多带点人啊,我怕到时候那边的下人又不让拿,你不知道,在公主府那边,那些奴才放肆的很。”
张世茂看着谢诏冷笑了一声,……
说着,谢诏就带着张世茂和他的那十几个家丁往香皂工坊那边走去。
而工坊这边,此时也只有王管事在盯着,杜安则是被闫菲菲留在了家里看书。
由于杜安之前叮嘱过王管事,暂时不要把香皂卖给那些商家贩子,所以工坊门口自然也清静了不少,但工坊里面的工人们却忙的热火朝天,两天下来,就存了好几万块香皂。
很快,谢诏他们就到了工坊这边,王管事正好走了出来,看见谢诏带着人过来,心就开始慌了。
王管事还在发楞,谢诏就走了过去,探头往工坊里面扫视了一圈,回过头来看着王管事说道:“就你在?”
“是,驸马爷!”王管事下意思的看着谢诏点了点头道,心跳早已如万马奔腾。
谢诏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杆,双手负背,笑着对张世茂说道:“张公子,里面请!”
张世茂笑着点了点头,立马领着他那几个家丁跟跟着谢诏走了进去。
王管事自然不敢阻拦,但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抬头凝望着长街,心里叹了一口气道:这驸马爷还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杜公子不在的时候来了。
王管事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谢诏说道:“驸马爷,你先坐会,小的这就给你沏茶去!”
此刻的谢诏听说杜安不在,哪里还有心思喝茶,瞪着眼对王管事道:“茶就免了,本驸马还忙着呢,去,你们去把香皂都搬出来。”
王管事心里早就猜到他来的目的,这会,听谢诏说了出来,心里不禁哆嗦了一下,虽然公主说了,可以将他轰走,可他毕竟是驸马,自己只是一个奴仆,哪敢呐!
“驸马爷,这,这可不行呐,殿下吩咐过,这香皂可不能随便拿了。”王管事苦着脸看着谢诏说道。
谢诏一听,楞了一下,心里有点胆怯了,脸上的神情也显得很不自然。
张世茂见状,一脸不屑的看着谢诏怂恿道:“驸马爷,这可是你家的东西,跟一个奴才有什么好说的!”
谢诏还在犹豫,听张世茂怎么一说,尴尬的看着张世茂笑了一下,自己要是不拿,以后可就没法混了,立马状着胆子瞪着王管事道:“你个老东西,还敢拿公主来压我,滚一边去!”
“你们几个,赶紧去搬!”谢诏对张世茂带来的那十几个家丁说道。
家丁楞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张世茂,张世茂点了点头,那十几个家丁立马转身搬香皂去了。
“驸马爷,真的不能搬啊,你要是就这么搬走了,小的可就没活路了!”此刻的王管事也是欲哭无泪,立马扯着谢诏的胳膊央求道。
“松开!”谢诏很不耐烦的晃了几下胳膊,可王管事就是不肯松手,谢诏立马就来火了,右手一扬,对着王管事打了下去。
第二十九章 公主求情
嘉靖皇帝一听杜安要请他吃饭,非常吃惊的看着永淳公主,心里也有一点期待。
“婧儿,他没事请朕吃饭干嘛?”嘉靖皇帝着急的看着永淳公主问了起来,心里想着,难道这家伙又想到了什么挣钱的好主意?
“皇兄,你以为他会这么好心?他是有事找你帮忙呢!”永淳公主看见嘉靖皇帝着急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好笑,还说什么再也不跟杜安喝酒,谁信呢?
嘉靖皇帝一听,楞了一下,看着永淳公主说道:“他找朕帮忙?”
“是啊,上次你不是把他族兄给放了吗,现在又想让我问问,什么时候然让他族兄官复原职?”永淳公主淡淡的说道,心里也很生气,自己还打算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的,结果反倒被他给算计了。
“婧儿,你是说杜泰还在家里闲着,没去户部当差?”嘉靖皇帝一听,心里也很纳闷了,人都放了,按理说这不应该呀。
“嗯,杜安是这么说的。”永淳公主点头说道。
嘉靖一听,心里就来火了,对着门外喊道:“吕芳,吕芳。”
吕芳听见嘉靖皇帝的叫声,连忙推门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奴婢在呢!”
“去,问问吏部那些人都在干什么?杜泰的事情为何拖到现在还没办?”嘉靖皇帝正色道。
“是,皇上,奴婢这就去!”吕芳拱了拱手,转身就出了暖阁。
“这次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嘉靖转过身来看着永淳公主问道。
“皇兄,没事,就是进宫来送最近的工坊的收益!顺便过来看看皇兄!”永淳公主微笑的说着。
嘉靖听后,迟疑了一下。
“婧儿,朕听说谢诏在工坊里面拿了六万块香皂没给钱,这事,你怎么还替他瞒着?”嘉靖皇帝想起杜安说谢诏拿了香皂没给钱的事情,就对永淳公主问了起来。
“皇兄恕罪,臣妹,臣妹知错了!”永淳公主见嘉靖皇帝突然问起,心里也是一惊,本来是想着钱已经凑齐了,这事就不打算说了。
嘉靖皇帝气的站了起来,在殿中来回的踱步,接着又坐了下来,拍着龙案说道:“这个混账的东西,还真是不知死活了,之前是卖考题,现在竟敢把手伸到朕这里来了,既然他不想活,那朕就成全了他!”
“皇兄息怒,事情臣妹都解决了,你就看在臣妹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钱,臣妹也带来了,等会就送到皇嫂那边去!”永淳公主见自己皇兄真的动怒了,连忙走了过去,拉着嘉靖皇帝的袖子,着急的说道,
心里很委屈,可也没办法,怎么说,谢诏也是自己的驸马,总不能为了几万两银子,就看着他送了性命。
嘉靖皇帝看了她一眼,气的扭过头去,一言未发。
永淳公主又接着说道:“皇兄,就绕过他这一次?”
“婧儿,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出了事情,你也不跟朕说一声,老是闷在心里,气坏了身子,你让朕怎么办?朕还怎么面对母后?都这个时候了,你在维护他,看把你委屈成什么样了!”嘉靖皇帝心疼的看着永淳公主,心里也很后悔,当初自己要是坚持把这桩婚事给退了,皇妹也不用受这份委屈了。
永淳公主强忍着心里委屈和悲愤,看着嘉靖皇帝恳求道:“皇兄,臣妹受点委屈是小,皇家的颜面是大,还是,还是算了,这次臣妹把这个窟窿填上,然后警告他一番,望他改过自新。”
“哎!”嘉靖背着手,叹气了一声,压住了自己的愤怒,只能无奈的对着永淳公主说的:“这次朕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要是胆敢再犯,朕决不轻饶!”
“谢皇兄,皇兄,别生气了,都是臣妹的错,我这就把钱送到皇嫂那去!”永淳公主听嘉靖皇帝这么一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说完,就准备去给皇后送钱。
“算了,钱就不用给了,朕都已经知道了,你回去以后就把杜安的那三万两还给他,剩下的自己先留着用!”嘉靖皇帝想了一下,立马就把永淳公主叫住了,心里想着,堂堂公主还要去借钱,这要是传扬出去,皇家的脸面往哪搁?
“皇兄,这,这可不行,还是交给皇嫂吧?”永淳公主楞了一下,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心里也知道皇兄是在维护自己,可这些钱都是內帑,自己可不敢挪用。
“你放心,皇后那边,朕早上和她说了,这六万两,你先用着,就当是朕借给你的,以后再从你的分成里面慢慢扣就是了!”嘉靖皇帝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在担心什么,便找了个借口,让她安心。
嘉靖皇帝这么一说,永淳公主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
“臣妹谢过皇兄!”永淳公主强笑的看着嘉靖皇帝行了一个大礼,但这个大礼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谢诏。
嘉靖皇帝见状,心里也很难受,这么多年,皇妹还是第一次给自己行大礼,连忙伸手将永淳公主扶了起来说道:“婧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永淳公主站了起来,眼泪却不停的在眼眶中打滚,嘉靖皇帝也是看着眼里。
“对了,婧儿,你刚才不是说杜安要请我吃饭吗?你回去告诉他,朕一定去!”嘉靖皇帝感觉此时的气氛有点尴尬了,就故意把杜安要请自己吃饭的事情拿出来说,心里也是惦记着杜安说的那一百万两,没办法,自己缺钱呐!
“啊?皇兄,你可不能去啊!”永淳公主一听,立马劝了起来,心里想着,每一次都被那家伙灌醉了,要是再喝出个好歹来,自己可怎么跟母后和皇嫂交代呀。
嘉靖皇帝笑了一下,看着永淳公主说道:“你放心,朕这次绝对不跟他喝酒了,朕找他有点事要说。”
“那也不行,你上次不也是这么说的吗,结果呢,醉的都趴在桌子底下睡着了!”永淳公主连忙说道。
嘉靖皇帝一听,瞪着永淳公主说道:“胡说,朕怎么可能会睡在桌子底下呢,你记错了,那是杜安!”
永淳公主对着嘉靖皇帝努了努嘴,嬉笑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嘻嘻,是,是他趴下了,不过,皇兄,咱们不去见他,他就是一个酒鬼,咱犯不上!。”
“婧儿,朕这次找他真的有点事,上次他可是跟朕说了,说是要把香皂卖向全国,还能赚一大笔银子,现在朝堂上缺钱,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朕这次绝对不是去喝酒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嘉靖皇帝心里想着,杜安这小子还想等他中了进士再做,朕可等不了这么久。再说了,上次喝多了,具体的办法,自己不记得,还是要详细问问。
“皇兄,那要是这样的话,你就更不能去了,你也说过,香皂是事情归我管,要去也是我去,反正你就是不能去,否则我就告诉母后去,说你不爱惜自己的龙体,老是出去喝酒,还每次都喝醉!”永淳公主一听,立刻黑着脸说道,心里想着,自己劝不住,母后的话你总得听吧!
“啊,这,那行吧,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不过要快,该怎么说,就不用朕教你了吧?”嘉靖皇帝看着永淳公主微笑的说道,心里想着,这丫头为了不让朕喝酒,竟然把母后都搬出来了,再说了,喝酒确实是误事。
“皇兄放心,臣妹知道该怎么做了!臣妹这就去办!”永淳公主马上变脸笑着说道,心里则是想着,好你个杜安,有了挣钱的主意,竟然还敢瞒着本宫,你等着!
“嗯!”嘉靖皇帝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永淳公主就出了暖阁。
而此刻的张世茂在自己府上闲着无事,就想到了谢诏还欠自己钱没还,自己去了几次赌坊,也没见着人,于是带着几个家丁直奔谢诏府上。
此时谢诏正在家里喝着闷酒,心里很郁闷,又有点懊悔,好不容易弄了个几万两出来,帐还没还,又多欠了三万两。
“驸马爷,张公子来了,说是要见你!”这时,府里的管家走了过来,对谢诏拱了拱手道。
“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在喝酒吗?去,去,去,谁也不见!别来烦我!”谢诏心里正烦着,都没听清楚是谁来了,就把管家给臭骂了一顿。
那管家则是站这不动,脸色也是出奇的平静,似乎早已习惯了谢诏的这种态度。
谢诏仰头喝了一杯,见那管家站着不走,立马就来火了,冲着那管家吼道:“你还楞干嘛?耳朵也聋啦?赶紧滚蛋!”
“驸马爷,你还是去看看吧,张公子说了,你要是不还钱,他就不走了!”管家无奈的说道。
“还钱?你,你是说张世茂来了?”谢诏一听,心里猛然一惊,张大了嘴巴,双眼翻白的看着那管家说道,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也掉在地上摔的稀碎,这才意思到管家说的张公子就是自己的债主张世茂。
“是啊,还带了不少人呢!”管家看着谢诏点了点头。
“你先去应付一下,快去,快去!”谢诏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催促着管家,自己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