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贼站在面露笑容的刘枫面前,好像跟见到恶鬼一样,哆哆嗦嗦的说道:“小的不知道密库在哪里,但是那个驼背老头一定知道”,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其中一个身穿破烂、但面露红光的老头。继续说道:“他是厚丘周家派到山上的管事,抢劫而来的金银财宝都由他管理。”
刘枫一看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条大鱼,去,把那老家伙给我拉出来”。旁边一个青壮说道:“公子,这个老头是我在半山腰发现的,当时他说是被抓的百姓,但是我看到他身上手上都没有捆绑的痕迹,所以把他也抓进来了,没想到还是个管事”。
看到形迹已露,那老者整了整衣服来到刘枫面前,大剌剌地说道:“老夫乃厚丘周家管事周固。飞天虎坐拥险峻之地却命丧黄泉,实乃庸才尔,小郎君能靠着这几十号人就能够攻破卧虎山,也算是有胆识。今天栽到你手上了,老夫佩服。然则小郎势单力孤,不如和我们周家合作,以图生存之计。”
周固看了看刘枫不置可否地样子,继续说道:“如果公子执意不肯合作,那么不知能否用一个秘密,来换老夫一命。可否?”
诸葛文看到刘枫依旧没有言语,便说道:“你说吧,我家公子素来不滥杀无辜,想要换命就要看秘密的价值了”。
“如此也好,我们到聚义厅中细说”。周固说完就跟主人一样转身走向聚义厅。
刘枫和诸葛文对视了一眼,均一眼不发的跟了过去。走进聚义厅,周固直接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说:“公子可知这么多年来飞天虎等人实力不强,且坏事做尽,为何没有官兵来攻山?”
看了看刘枫二人依旧一言不发的样子,周固继续说道:“我要说的秘密是卧虎山之所以能够生存是因为我们周家在背后撑腰。我周家乃汝南周氏的旁支,虽然屈居厚丘县,但有家资巨亿,良田万顷,佃户部曲数以千计。休说是县令,就是徐州刺史也不敢在我家指手画脚,所以这里不但没有官军前来清缴,周边那些依附其他世家地山寨也不敢正眼观瞧。公子要想长期占据这里,不如...”
听到这里,诸葛文有些不耐烦说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等既然敢占据此山,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如果没有其他说辞,你就准备到地下去陪伴飞天虎吧。”
周固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诸葛文,轻蔑地说道:“无知莽夫,你等几人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光是厚丘县就有官军千人,更不要说随便那个世家都有千八百名家丁部曲。一旦今日事发,尔等岂能抵御我等士族雷霆之怒?”
刘枫冷冷的一笑说道:“小小一个管事居然也能在此大眼不惭。这样的大话吓不住我等。更何况区区士族无非冢中枯骨罢了,否则也不会面对手无寸铁的流民,只能结宗族筑坞堡以自保。且不论后事如何,今日你命休矣。”
看着面露杀意的刘枫,周固沉吟了半晌,无奈地说道:“飞天虎这么多年打家劫舍,囤积了很多金银珠宝,而且为了家族生存,周家也将大量金银珠宝和军械藏在这座山中,地点不但非常隐秘,而且只有几个人知道。我可以把藏匿地点告诉公子,不过公子需先立下毒誓饶我性命放我下山。如何?”
闻听此言,刘枫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惊喜,心想:这简直就是天降之喜,如果能得到这些物资,再吸纳许多流民,生存发展都将不是问题了。想到这里,刘枫缓缓地说道:“我素来不喜欢受人威胁。你将这么大的秘密说出来,如果让周家主知道,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还有现在我们才可以保护你,不如马上带我们去把这些找出来,如果是真的,扰你一命并不是不可能。其实就算是现在将你斩杀,周家那些棺材本真的当我们找不到吗?拉出去!”诸葛文几人闻听此言,立刻冲过去,恶狠狠地将李固拉起了,就要向外面走去。
所谓做贼心虚就是这样,李固闻听到“棺材”两字,顿时面如土色,再也没有刚才神气活现地样子,带着几分哭腔急忙喊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人现在就带你们去。”诸葛文听到这句,松开了手,恶狠狠的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吾刀不快否?”
周固吓得浑身发颤,连声说:“不敢不敢,现在就走。”说罢便带着众人来到距离藏匿粮草不远处一座看似普通的草屋前。走到这里,刘枫笑着对诸葛文说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昨夜在暗中行刺的时候,我就非常奇怪:这一个堆满了棺材的房间,为什么会安排明暗两个岗哨?原来玄机在这里呀。”
周固哭丧着脸懊悔的说道:“原来公子是在试探在下,我还以为......”。
诸葛文在后面狠狠的推了一把,说:“少废话,快点!”
进到房间中,周固绕过一口口棺材,走到香案前伸手在下面摸了摸,抓住一个东西使劲向上一提,只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在房间左侧的墙壁上打开了一个暗门。门后是一条石板铺成的甬道。诸葛文拔出宝剑紧紧地跟在李固的身后走进密室。
进到密室之中,众人都惊呆了。只见里面不但堆积着各种金银珠宝和很多大箱子,除了随意摆放着很多刀枪棍棒之外,还有一些制作精美的武器整齐的摆放在兵器架上。周固谄媚地说道:“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奇珍异宝十箱。军械可以装备两千人。怎么样,可以换我一命吧?”
刘枫听到这些数字以后,在惊讶之余,暗想:金银比例接近十比一,两十万两白银就是两十万贯五铢钱,按照粮食五十钱一石的标准,可就是四百万石粮食,足够周家上下人等吃两三年的。怪不得别人说那些世家至少要囤积九年以上的粮草以应对灾年,最关键这还只是周家的一处退路而已,果然是千年的世家呀。
看着一言不发、脸上却阴晴不定的刘枫,周固小心地说道:“那小的就先行下山去了。”说罢便欲转身离去。蓦地脑后一阵风声,一把闪亮的刀锋划过,周固的双眼惊诧地看到自己快速倒下地身躯。
刘枫拿出手帕轻轻地搽拭着沾血地刀锋,若无其事地对着诸葛文说道:“子和,安排精细之人小心看守此处。那些在押的匪徒全部杀掉,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