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佛曰不可说
“我这次去,确实有见到张大人,我们商讨了一些铁路建设方面的事情,其他的没有讨论。”
“哦,那,张大人有没有军需方面的筹备计划?”
“军需,什么军需?你在说什么?”
张旦旦发现了一个道理,在这个污浊不堪的官场里,多说无益,能少说的,就尽量少说。
能不表态的,就尽量不要表态。
少说多做才是最重要的。
从县衙里出来,江德福仍然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已经重获自由了,刚才的夹棍之刑罚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其实他刚刚被关进牢房的时候,李继芳碍于张旦旦的面子,待他不薄,牢里的几个牢头都对他很好,再加上后来,刀白凤,刀玉婷姊妹两个每天来给他送饭,牢里的日子倒也过得挺滋润的。
直到今天,张旦旦来了,带着莫名其妙的怨气,上来就要人给他用大刑,可悲的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张旦旦他想要什么。
他只是将刀白凤和刀玉婷放在他与张旦旦之间,两人隔得远远的,这样比较安全。
他小心翼翼的问一旁的老婆,他们这是要去哪?
刀白凤直接给了他一肘子,“我哪知道,看样子是要回到他们的票号。我跟你讲,这个张旦旦可真不是一般人,他现在吧青云山票号经营的多好,你看看,全国各地都分号。他把咱们青云山的人都带出来了。你说,咱么跟他商量商量,今后跟着他混吧?”
江德福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可不行。你忘了张旦旦当初是怎么上山的?咱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他跟我有仇,虽然不是我杀得他爹,但那也是他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还敢叫我跟着他混?疯了?”
刀白凤却微微一笑,“去,你懂啥?你看到没有?”
刀白凤冲着她妹妹刀玉婷努了努嘴。
“自打他见到我妹妹,你看他的那个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我妹妹。”
江德福只顾着自己的疼痛,这会儿听刀白凤说起,这才注意到,刀玉婷在前面走着,而那张旦旦紧紧的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像一只见到了红烧肉的苍蝇。
“还真是的,这是好事啊,”
那只狐狸不沾腥,那个男人不好色,江德福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将这个小姨子献给张旦旦。
他甚至想起了以前在山寨的时候,那些贼人们推荐过的一种春药,药性很强,管他什么贞洁烈女,吃了药之后都会变成荡妇。
“老婆,你说我去搞点姬花合欢散来,给他们二人用点怎么样?这张旦旦会不会感谢我。”
“去,你就是没一点正形,我可是都听说了,这姬花合欢散根本就是兽药,用来给种猪配种用的,能给我妹妹吃?你想死是吧?”
江德福瞬间老实了。不再言声,眼下这种情况,老婆是他的天,张旦旦是他今后生活能不能继续下去的决定人,是他需要极力讨好的那个人。
努力的做好一只舔狗,把张旦旦全身上下都舔舒坦了,是他现在最最迫切需要做的事。
在张旦旦的带领之下,几个人并没有回到票号,而是来到了白马寺。
刀玉婷也不知道张旦旦想要干嘛。
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要过来还愿的?
白马寺藏于林中,松柏交错,林木掩映下的一处小小的山门,便是入口。
虽然紧挨着县城,但这里的香火的并不旺,
张旦旦自顾自的大步走入寺中。
刀玉婷痴痴的问,“张旦旦,你要干嘛?”
张旦旦冲她招手,叫她进寺,全然不顾刀白凤和江德福两人,独自进入大雄宝殿,有样学样的拜了佛祖。
刀玉婷不解,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也跪在垫子上拜了起来。
一个老和尚站在一旁伺弄香烛。
老和尚慈眉善目,长须白眉,像是很有修为的样子。
张旦旦起身,上前双手合十,“师傅,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和尚一口地道的河南口音,“施主,求什么?”
张旦旦随手摸出一张银票放进了善缘箱里,
“求姻缘啊!”
说完冲着一旁跪着的刀玉婷呶呶嘴,又给了老和尚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老和尚微笑的点点头,“施主宅心仁厚,一定能够广结善缘。”
“哦,这么说我的善缘很好了?”
“当然,而且施主的有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听到老和尚这么说,张旦旦的脸上露出了贱贱的笑容。
“好,说的好!”
“阿弥陀佛!”老和尚知道自己猜中了有缘人的心中所想,非常得意。
“施主乐善好施,佛祖一定不会亏待这样的有缘人的,而且,像施主这样的一定会有广阔而又光明的未来。”
刀玉婷听到张旦旦与那老和尚的话题,明里暗里的都指向自己。早已经羞的无地自容。
也不敢看他们,内心里潮起潮落,汹涌澎湃。
猛地站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张旦旦微微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上海回来之后,怨气未消,心气不顺,转而却又春心泛滥。想来是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时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太孤单了。刀玉婷就是最好的对象。
“施主,还不追?”
张旦旦回过神来,“师傅,你刚才说,光明的未来?”
“对,”老和尚双手合十在胸前,指间盘弄着念珠。一下一下的,
“施主来自于未来,成就于未来。”
张旦旦心头一惊,抬眼仔细的看了看老和尚,这老和尚一副与世无争,得到高僧的样子。大概齐的世外高人都是这个个样子吧。
“师傅,我想问下,我还能够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么?”
老和尚微微一笑,“世间万物,尘归尘,土归土,当尘世间凡尘散尽,一切都将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
听了老和尚的话,张旦旦似乎有些感悟,默默地从怀中又摸出一张银票投入了香油柜。
回首望了一眼已经逃离到院子里的刀玉婷,那丫头,站在院中,亭亭玉立的,晌午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金灿灿的,山涧的微风拂面,额前整齐的刘海随风漂浮,甚是好看。
“师傅,对于刚才所说的姻缘”
“佛曰,不可说。”
老和尚已经停止了对话,转身离去。
山贼票号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要娶她
刀玉婷心烦意乱的,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鹿。她没有想到张旦旦敢于在佛祖面前,直接向老和尚问与她的姻缘,她也不是不愿意,但是这种羞人的事情,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家都是走正规途径的来,哪有像张旦旦这样当着她的面乱来的,张旦旦把她当成什么了?还好姐姐姐夫没有跟进来,不然今后真的没法做人了。
抬眼看到张旦旦迈着四方步,悠闲的向自己走来。刀玉婷撅起了嘴巴。
张旦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带着点玩世不恭的俏皮。
“我正在问咱俩的事儿呢,你怎么跑出来了?”
刀玉婷嗔怪的瞪了张旦旦一眼,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憋出一句,“这等大事,怎可如此儿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不想随随便便的,由着你乱来。”
张旦旦觉察出了刀玉婷的不对劲,把一张厚厚的脸皮凑过来,恬不知耻的问:“生气了?”
这一次刀玉婷更加的火大,扭头也不搭理张旦旦,径直走出了白马寺。
张旦旦吃了蹩。晃荡着无措的双臂,看了看左右无人,讪讪的跟着走出了白马寺。
一走出庙门,一队的士兵押着一个老头走了过来,
“报告长官,那所宅子,里里外外我们都已经突击搜查过了,只有这老头一个人在居住。没有见到涂三的踪影。”
张旦旦一看,那个被押来的老头正是之前徐字营地牢里的牢头老马。
张旦旦今天带人来到白马寺,对于黑老三的老宅来了场突然袭击,希望能找到一些涂三的下落线索。
老马一脸的沮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我还正要问你,我的香莲现在怎么样了?”
“她好的很,在我们黑风山寨,好吃好喝好招待。怎么?你想他了?”
“哼!”
“既然想她了,就叫你侄子涂三带着你去黑风山看她啊。”张旦旦故意逗人。
这老马的脾气倔,一辈子在地牢里当差,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刑讯逼供的花样。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投降。
“哼,女人我多的是,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涂三我不知道,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张旦旦转而问自己的士兵,“那宅子里的情况怎么样?真的一点他人居住的痕迹都没有?”
士兵答,“长官,里外我们都仔细的搜过了,我们动用了热成像仪,也没有暗室或者地道的发现。”
张旦旦相信自己这些士兵的专业水准,无奈的点了点头,冲着老马说道:“好好好!算你硬气。”
说完冲着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放了他,我们走。”
在回和丰镇的路上,张旦旦抓住机会不停的向刀玉婷献殷勤,嘘寒问暖的。
刀玉婷始终没有从“白马寺事件中缓过神来”。
江德福也在一旁给张旦旦帮腔,
“玉婷啊,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好大哥照顾,你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我们青云山的新当家人,年轻帅气,有实力,又多金,真是青年才俊啊。对不?玉婷。”
这一路上张旦旦的坏心情就没好过,对着江德福怼道,
“江德福你再给我屁叨叨,我一脚把你踹下车去。你自己走路回和丰镇。”
“不要,我闭嘴,闭嘴。”江德福舔狗的姿态尽显。
刀白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好气的白了自己的男人一眼,她一直都摸不准这个张旦旦的路数,现在自己夫妇两个的小命都攥在张旦旦的手里,而张旦旦的七寸攥在他家小妹的手里。
因此,她特意的拉着刀玉婷的手说,故意很大声的说,“一会儿到了和丰镇,咱们就回家,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恩!”
刀玉婷很开心的点头。
江德福先是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刀白凤的意思,紧接着很努力的点头,“对,让你姐回家给咱们做好吃的。”
张旦旦很快的瞪了一眼江德福,哄着刀玉婷说道,“姐姐做什么好吃的,带我一个呗?”
刀白凤连忙回话:“面鱼鱼儿,加上羊肉片,葱姜蒜,和小青菜,煮出来的,味道可香了。我这妹妹就爱吃我做的面鱼鱼儿,大兄弟,一起来家吃啊。”
张旦旦连忙答应,“好啊,好啊,”,眉飞色舞的。
刀玉婷狠狠的白了张旦旦一眼,吐槽道:“哪里的热闹你都要凑。哼!”
张旦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装甲车的行进速度很快,当天就回到了和丰镇。
车直接开到了和丰镇票号,接上了刀老爷子。
张翠翠听说哥哥要去刀家吃好吃的,也吵吵着要去,顺道还带上了赵兰儿妹妹。
张旦旦这个气啊,却也没有办法。
呼呼啦啦的一大帮子人,乘车赶往刀易恒家。
刀易恒很是开心。
大女儿一家,小女儿,自己的新东家,还有几个小朋友,全部都在,屋子里欢声笑语的,可谓是高朋满座。
刀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全体在席间落座之后,
刀易恒举杯,祝福大家。
张翠翠撅着小嘴,捧着个碗筷,故意说着撒娇的话。
“刀掌柜,据我所知,你们家可是不允许女娃娃上桌吃饭的,今天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上桌呢?”
“能,能,”刀老头这个时候高兴还来不及,哪还顾得了这些,“我宣布了,那些个迂腐的陈规陋习统统取消掉,以前是我不好,今天我这迂腐的老头给您赔不是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这饭桌上一老一少互呛的对话,引得酒席上的大家伙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张旦旦借着酒劲,站起身,向刀易恒敬酒。架势十足,
刀易恒也连忙站起身,“东家,使不得,使不得,您现在是我的东家,这礼数可不能反了。”
“刀掌柜,我今天来到贵府上,只有一个目的。现在我借着酒劲那就与你说了,”说完,特意的瞅了一眼刀玉婷,刀玉婷将头埋下,双颊绯红。
张旦旦继续道,“就是您的女儿玉婷,我要娶她。”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啊!?”
席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张旦旦和刀玉婷。
“哥,我不同意,”张翠翠先反应过来,跳起来反对。
“反对无效。”张旦旦直截了当的说,连看都没有多看他妹妹一眼。
刀白凤笑眯眯的说,
“这是好事啊,爹,我替您做主了,我同意了这们婚事。”
刀易恒仍然没有缓过劲来,
赵兰儿却在一旁却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江德福也不知赵兰儿是谁,只当是张旦旦的另一个妹妹,他对此非常的不满,埋怨赵兰儿道,
“你这女娃娃啊,你哥哥的大喜事,你哭什么?”
怎知他的话音刚落,赵兰儿哭的更大声了。
“哇”
张翠翠再次站起身,大骂江德福道,“你个土匪头子,我还没跟你算旧账呢,你还敢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你知道她是谁么?”用手一指赵兰儿,“他是我哥还没过门的媳妇儿。我的大嫂。”
“啊!?”
张翠翠的此话一出,再次震翻了大家,天雷滚滚啊。
张旦旦手中举着的酒杯差点没掉落在地上,只见他眉头紧锁,深吸了一口气,“翠翠!住口。”
“哼!”张翠翠见他的哥哥有些恼了,也不敢再造次,便坐了下来,不再说话,只在一边安慰赵兰儿。
兰儿姑娘哭的更加的伤心了。
刀易恒盯着兰儿,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遗憾的说道:“东家,本来我是非常看好你和玉婷的,只是这位兰儿姑娘哎,她毕竟是与你有着婚约在前,相信也是双方家长之前就定下的婚约,父母之命不可违啊。此事再议,再议吧。”
说完,起身离席而去。
张旦旦拍案而起,“有何不可为,我就是喜欢玉婷,我就是要娶她,你们谁也别想拦我,刀玉婷我娶定了。”
他咆哮着冲着刀易恒说出这么一大段的话。令到在场的诸位面面相觑。
刀易恒头也不回的走了。
刀玉婷也觉得很没面子,离席而去。
好好的一场晚宴,因为张氏兄妹的一场争论,不欢而散。
张旦旦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脸涨的绯红。
“还有酒么?我还要喝。”
“哥,你别喝了,我们回票号吧。”
“你别管我,我心里烦,我想喝,我就要喝,以前年纪小,家长不让我喝,在军队的时候,连排长不让我喝,现在了,我贵为钦差大臣,青云山连锁票号的大东家,你们还是不让我喝,凭什么?我就是要喝点酒,怎么了?你们谁也管不了我。”
说完一拍桌子,“谁也管不了!”
张旦旦借着酒劲,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第一次提亲就这样草草收场,不欢而散。他感觉自己太难了。
“喝,想喝就喝,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这就去给你拿酒去。今天咱们喝个痛快,”刀白凤麻利的站起身,说要去给张旦旦拿酒,转身却看到了张旦旦身后肃穆而立的两个士兵,一言不发的,威严的可怕。
“你就别在这捣乱了,怎么哪都有你?”
张翠翠狠狠的瞪了一眼刀白凤,“哥,你别闹了,我们回去了。”
“你别管!”张旦旦突然的伸手指着张翠翠的鼻子,一副蛮横的样子,转而又指着刀白凤,“你,去拿酒来。回什么票号?今晚老子要喝个痛快。”
看到哥哥真的急了,张翠翠立刻矮了半截,不敢再出声,毕竟,今晚闹成这样,她这个做妹妹的也是自觉理亏。
刀白凤看这兄妹二人之间的怪异气氛,知道张翠翠被压制下去了,微笑着说,“对,今晚喝个痛快,不醉不归。”说完转头与江德福暗暗的对了一下眼神。江德福也很快的回了一个,示意她快去。
刀白凤走进后厨鼓捣了半天,抱出一小坛子新酒,江德福不停的与刀白凤交换着眼神,并在一旁敬酒。
张翠翠还在生气,也就不管不问了。
就这样,张旦旦在无人管束的情况下,继续开喝。
“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欲乘风归去,把酒问青天。”
“今日畅饮庆功酒,壮志未畴势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张旦旦完全不理江德福的敬酒,自己喝自己的,喝的不亦乐乎,还伴随着满嘴的胡言乱语,一会儿吟诗,一会儿唱曲儿。也没人知道他在瞎唱些什么。
酒过三巡之后,夜入深更。
“咦?这天气怎么有些反常,深夜怎么越来越热了。”
张旦旦拧了两下衣服的领口,想要透口气,那衣服还是刀玉婷为他缝制的,款型很贴身,很有型。
“玉婷,你出来,我想你了啊,我想你。”
张旦旦胡言乱语,丑态尽出,张翠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哥,你赶紧跟我们回去了,”
江德福憨憨的说,“你哥他醉成这样,就别回去了,不如留下来,我们来照顾他。你们和这些个兵爷先回去。怎么样?”
“不行,你们两个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怎么可能把我哥单独留在这里?”
自从绑架事件之后,张翠翠的警惕性有所提高。无论看谁都会防着一手。
“妹妹这个话说得又见外了不是,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亲家了,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去,谁跟你们是一家人。我可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张翠翠狠狠的瞪了江德福一眼。
刀白凤在一旁帮着自己的男人说话,“我说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哥哥他喜欢我妹妹,我妹妹也对你哥哥有意。我们这些作兄弟姐妹的当然能帮的就要帮上一把。对不?你怎么能把我们都看成坏人呢?今晚就让你哥住下来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哥哥现在财大势大,身边又有这些大兵们保护着,我们哪敢作出什么事来?你放心好了。”
张翠翠有些不耐烦了,不再搭理他们两个,站起身,走到哥哥身边,
“哥,我们回去了,来,站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将哥哥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向上努了一把力。
张旦旦嘴里呓语着,醉醺醺的身子动了一下,没站起来,又重新的瘫坐了下去。
山贼票号
第二百五十章 浑身燥热
张翠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能抬得动他哥,
又尝试了两次,还是纹丝不动。
刀白凤又在一旁说了,
“你这妹子,脾气就是犟,就让你哥留下来,我们也是为了他好,肯定有好处的,这妹妹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张翠翠搬不动他哥,正憋的一肚子的火,听刀白凤那婆娘一个劲的劝说,早就烦了。
“滚!”
大骂一声,“黄鼠狼给你拜年,没安好心。”
骂完回过头瞪着身后的两个士兵,“我说你们傻呆呆的站在后面干什么呢?不知道过来搭把手?把我哥抬到车上去。”
系统士兵只听从张旦旦的号令,眼下张翠翠发出的命令,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听从,但是看到自己的长官,醉成这个样子,满嘴的胡话呓语。他们也没了主意。
看大两个士兵还在犹豫,张翠翠大怒,“你们快点啊?”
“长官他”两个士兵面漏难色。
“兰儿,你来!”张翠翠想到了在场的人里,自己能使唤的只有赵兰儿了。
赵兰儿连忙起身,与张翠翠一左一右,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瘫软的张旦旦扛了起来,
张旦旦起身只觉得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再加上翠翠和兰儿两个小姑娘根本就架不住他,左晃右晃的,一股腥气直冲喉部。
“哕!”
张旦旦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那些腥臭的呕吐物溅了翠翠和兰儿一身。
张翠翠大惊失色,转而开始大怒,冲着两个士兵大声的喊叫:“你们都是榆木脑袋么?他是不是你们的长官?”
“是,”
“那现在我命令你们,把你们的长官弄到车上去,保护长官回家。”
“是!”
两个呆瓜士兵终于弄明白了谁才是老大。
大步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架起张旦旦向门外的车上走去。
一直在一旁看笑话的刀白凤夫妻两个似乎很是失望,
“我说,人都醉成这样了,你们就别在折腾他了。”刀白凤讪讪的说道。
张翠翠已然不想搭理他们两个了。坚持要带哥哥回票号去。
无奈,刀白凤跟着张翠翠他们将他们送出门。
看着装甲车远去的光影,
悠悠的说,“这傻妹子,我们这样为他哥哥着想,她居然坏了他哥哥好事。”
江德福眼睛滴溜溜的转,“你真的在他哥的酒里下了药。”
刀白凤:“恩,姬花合欢散,我给他酒里下了一整包。不过刚才看他吐了不少。”
江德福:“我就说张旦旦刚才吐的怎么那么腥臭呢,你刚才真的打算把你妹妹献给这个张旦旦?”
刀白凤转身,狠狠的在江德福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还不都是因为你当初造的孽,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张旦旦不是一般的凡人,他要整死我们两个易如反掌。我担心他这次要找我们两个报仇。在平和县大牢你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么?那个李大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一口一个张大人的叫着。对你是,说关就关,说用刑就用刑。咱们两个的生杀予夺,全凭他一句话。我不得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巴结好么?”
江德福:“老婆,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不过,这事终归是不光彩,你就不怕事成之后,张旦旦怪罪?”
刀白凤:“最关键的是,我妹妹打心底里喜欢他。这种事我不会看错,那小妮子,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两情相悦的事情,他张旦旦怪罪我什么?只怕到时候谢我都来不及。”
江德福:“哦,那是的。可惜了,可这事现在没办成,张旦旦回去了,你又给他下了药”
刀白凤长叹一声,
“希望他刚才把药都吐出来了吧,如果没吐出来,后果不敢想。”
张旦旦一路上颠三倒四的,晕头转向,只觉得浑身燥热,在车上的时候,更是座椅上。
张翠翠嫌弃他的恶臭,坐在了车厢的角落里。
赵兰儿倒是不嫌弃他。努力的扶着张旦旦,想帮他调整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
但是柔弱的赵兰儿哪有什么力量能够搬得动张旦旦。
张旦旦一个翻身,又是一阵的呕吐。
这一次结结实实的吐在了赵兰儿的身上。
赵兰儿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轻扶张旦旦的后背。
张旦旦似乎是舒服些了,嘴里呢喃着,
“玉婷玉婷”
然后,当着车里众人的面,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赵兰儿的怀里。
张旦旦的动作发生的太突然,所有的人都没有思想准备。
一抹红霞飞上了赵兰儿的脸颊。
初时是羞涩,
再后来,
赵兰儿意识到这车里没有外人,
她继续轻抚着张旦旦,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似乎今天所发生的的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继而她抱住了他。
车里没有人说话,静悄悄的,
除了车厢里满满的腥臭的呕吐物的臭味,一切都很美好。
等回到了宿舍,士兵们将张旦旦扔进了他自己的房里,就都回去他们的宿舍区休息了。
张翠翠和赵兰儿,帮张旦旦换下了一身的脏衣服,又自我擦洗了一番,收拾妥当之后,两个小丫头都累坏了。
而张旦旦一直在翻来覆去的呓语不断,
“热啊,水,我要水”
赵兰儿又赶紧的去水井里打水。
好不容易,张旦旦消停下来,张翠翠和兰儿都已经困的不行了,正欲离开的时候,
张旦旦却又怪叫一声,
“热啊,”
整个人从床上翻了下来。
见如此,两个人又不得不返回,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张旦旦扶回床上。
张翠翠一屁股坐在床上,整个人都累瘫了,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骂道,“这个臭哥哥,今天真丢脸。”
兰儿笑道,“翠翠姐,要不你先回房去睡吧,哥哥这边我有点担心,我来守一会儿,等他睡安稳了,我就去睡。”
张翠翠看了看昏睡着的张旦旦,那家伙不停的翻身,满嘴的胡言乱语。而赵兰儿已经坐在了床边,以防止那家伙再次翻身落床。
“也好,那你不要守的太晚了,或者说你太累的话,也可以去隔壁叫我换你。”
“嗯,”
“好,那我先去休息了,我们家兰儿妹妹最好了。”张翠翠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哈欠连天。
轻拍了兰儿妹妹的手,就走出了房间。
此时,房内只剩下了一个浑身燥热的张旦旦和一个单纯的赵兰儿。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地鸡毛
张旦旦游走在沙漠中,烈日当头,沙面烫脚,身后似乎有追兵,前方喊杀声震天。
没有武器装备,没有指北针,也没有地图。
这是在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野战任务?
阳光照在沙面上,反射着耀眼的金色光芒,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似乎四周全都是虚幻的海市蜃楼。
水壶里的水已经喝完了,喉咙在冒烟。
每一口呼吸都是在喷火。
“水,我要喝水。”
一副柔荑伸过来,轻抚他的脸颊,那手肤若凝脂,竟还有一丝的清凉,紧接着甘甜的泉水入喉,畅快淋漓。
张旦旦不顾一切的抱住那只手,大口的吞咽着那清泉水,甘之若饴。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在笑,清新的女声如同天使一般。
“婷婷?是婷婷么?”
没有人回答。
“我要娶你,婷婷,你嫁给我吧。”张旦旦头脑发烧,说着昏话,早把他正在执行的军事任务给抛诸脑后了。他伸出双手,将身旁的人紧紧抱住,软玉温香在怀。
那只手的主人迟疑了一下,却又继续紧紧的与他相拥在一起
和丰镇的夜里下了一场春雨,树上的枝头纷纷开始发芽了,给镇子装上了嫩绿的新色。
张翠翠一夜好睡,早早地起来,却不见了赵兰儿的身影。
“兰儿,兰儿?”
轻唤了好几声,没有人应声。
她忽然想起昨夜赵兰儿守在哥哥的房间。
这丫头!
翠翠连忙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去往隔壁,一出门正好撞见赵兰儿端着个餐盘,里面装着早点。
“兰儿!你昨晚睡哪啦?”张翠翠大声的叫嚷着。
赵兰儿羞红个脸,急急的进屋,放下餐盘,
“你小声点,你哥哥还在睡呢。”兰儿的语气里全是埋怨。
张翠翠跟着赵兰儿走回房间,瞪着一对儿大眼睛,像是审查逃犯一样的审视着赵兰儿,
“老实交代,你昨晚上睡那了?”
赵兰儿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小手搓着自己的衣角,低头不语。
张翠翠一眼就看出赵兰儿身上的那件衣服还是昨天晚上刚换的那件。
急走两步,走近赵兰儿,小声质问道:“你不会是整晚都待在我哥的房间吧。”
赵兰儿头埋的深深的,平时白皙的脸颊上,绯红一片,眼眶却是两个大大的黑眼眶,眼角还挂着泪痕。
看得出来,她肯定是整晚都没睡。
“我哥他欺负你了?”
张翠翠凌厉的问道。
赵兰儿想了一下,点点头,紧跟着又摇摇头。面露难色。
张翠翠有些急了,对面的傻妹子,三脚都踹不出来一个屁。
“哎呀,”
转身直奔隔壁哥哥的房间。
一把推开房门,张旦旦仍然在床上酣睡,大张着嘴巴,口水直流。
床上一片狼藉。
房间里仍然是昨晚那个腥臭的味道。
翠翠上前就是一巴掌,怒斥道,“张旦旦,你昨晚干什么了?”
这一巴掌打的脆响。
张旦旦睡梦中感受到脸上的剧痛,猛地坐起来,“什么?紧急集合?”
左顾右盼的才发现自己是在票号的房间里,并不是军营。
而面前站着的也不是连排长,而是张翠翠。
这才长出一口气。
“翠翠你干嘛呀?别闹。”
头晕脑胀的张旦旦抱怨了一句,又面色痛苦,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
迷糊中回想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沙漠中,
口渴,
燥热,
然后,
似乎有一个女人
嚯,
张旦旦猛地坐起身,
“昨天,我怎么了?”
见张翠翠虎着个眼睛正瞪着自己,
而门外,躲藏似的站着一个小姑娘,正是赵兰儿。
她半依着门,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在偷听着这屋里的一切动静。
张旦旦用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努力的回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一切。
那一切如梦似幻,似乎很清晰,又似乎很模糊。
“玉婷,玉婷呢?”张旦旦突然的想起了刀玉婷,“昨天晚上,玉婷在那里,我记得是她送我回来的呀?她起了么?”
“哪有什么玉婷,玉婷昨晚回家去住了。”张翠翠没想到这个混蛋哥哥早上一起床就发春似的要找玉婷。玉婷有那么好庅?
张旦旦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门外站着的赵兰儿的身子闪了一下。
“昨天,我喝醉了?”
“那可不,醉的像头死猪一样,我跟兰儿妹妹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你扔在床上,”
“那是赵兰儿照顾我的?”
“一整晚。”张翠翠觉得哥哥有点太不是人了,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一整晚都是兰儿妹妹在照顾你。你都没有一点印象?”
张旦旦用手挠了挠头,闭着眼睛,努力的在回想。可是他脑中的一切线索都太模糊了。
“这不可能,”张旦旦打心眼里觉得昨晚他是跟刀玉婷在一起的。
“难道昨晚?”
张翠翠像是看热闹一样的冲他点了点头,
“你胡说!”张旦旦一骨碌爬起来,向着门外冲去,
一边走一边大喊,“玉婷,玉婷,你在么?你上哪里去了?”
门外躲着的赵兰儿看见张旦旦冲了出来,连忙转身奔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自己躲在房间里啜泣起来。
张旦旦大力的拍门,
“玉婷,玉婷,你在么?”
张旦旦仍然不死心,
而房内的赵兰儿听到他呼唤刀玉婷,哭的更加的伤心了。
张翠翠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刀玉婷在他们刀家呢,你要找自己去找去。这房间里只有兰儿妹妹,是人家兰儿妹妹昨天晚上照顾了你一晚上,你这个没良心的,眼里只有刀玉婷么?”
张旦旦痴痴的听着张翠翠说完,略一深思,一把拉开张翠翠,向着外面冲去。
“你去哪里啊?不吃早饭了?”张翠翠在后面追问。
张旦旦已经跑出了前厅,远远的喊声传回来。
“我去刀家,找玉婷,翠翠,你照顾一下兰儿妹妹。”
声音越飘越远,一会功夫,张旦旦已经跑出老远去了。
张翠翠一脸错愕,轻声骂了一句,“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回首一看,赵兰儿已经打开了房门,眼中蓄着晶莹的泪花,脸上写满了的委屈。
山贼票号
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们私奔!
张旦旦赶往刀家,一路上内心十分慌乱,他一直在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出门前听到了赵兰儿委屈的哭声,难道昨晚上照顾自己的真的是赵兰儿?
那怎么自己脑子里对于昨晚的记忆里全都是刀玉婷的身影?
只记得昨晚在玉婷家里喝了很多的酒,可是张旦旦对于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自信的,那些个米酒,不至于啊。
恍惚间张旦旦已经来到了刀家,是江德福给他开的门。
江德福见张旦旦来了,先是一怔,然后上上下下仔细的一番打量,不怀好意的说到,“当家的昨晚喝的酩酊大醉,怎么这么早就跑来了?”
张旦旦气不顺,直接问道:“刀玉婷昨晚一直在家么?”
“呃是啊,她昨晚一直在家啊。”
“她没有送我回去?”
“没有啊,她昨天早早的就歇息了。这会儿已经起来了,在做早饭。你找她有事?”江德福没想明白张旦旦的来意,他对于张旦旦昨晚的境遇更感兴趣。
张旦旦站在门口,看到江德福罗里吧嗦的缠着他问东问西,就是不放他进门。心里烦躁的很,大喝一声:
“滚开!”
江德福吓得一哆嗦,连忙将张旦旦迎进了屋里。
听到门外喧闹,刀易恒也从屋里走出,看是自己的东家,想起昨晚的那一幕,不免有些尴尬,但还是微微点头,“东家来了。”
“刀掌柜的好,玉婷在么?我要见她。”
刀易恒虽然昨天拒绝了张旦旦的提亲,但是人家毕竟是自己的东家,况且这东家的为人还是相当不错的。
“玉婷,东家来了,你出来见过。”
过了好一会,刀玉婷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身上围着做饭的围裙,撅着个嘴巴,满脸的倦容,想必昨晚也是没有睡好吧。
倔强的刀玉婷想了整晚,无数次的想到了放弃,但是又有些不甘心。
张旦旦有一肚子的话想对玉婷说,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刀玉婷先说了话,“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
江德福在一旁看得着急,“当家的心里还是惦记你啊玉婷。”
刀白凤也从里面走出来,“哎呦,当家的来了,玉婷刚才熬了小米粥,当家的进来喝一碗吧,有什么话进来说。”
江德福:“对,有什么话进去说。”
张旦旦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痴痴的盯着刀玉婷看。
刀玉婷嘴巴翘的更高了,“你还是去找你的兰儿妹子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回屋。
张旦旦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刀玉婷的手臂,
“玉婷,你跟我来。”
说完,拽着玉婷就向门外走去。
刀家的一家老小全都惊呆了,这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在别人家里强抢民女呢。
“东家?”
“当家的?”
张旦旦不理任何人,只一心的硬拉着刀玉婷向门外走去。
刀玉婷半挣扎半顺从的由着张旦旦向外走去。
张旦旦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回首对着刀易恒的说了句,“刀掌柜,我带玉婷出去走走,你不用担心。”
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刀玉婷走了。
刀玉婷小声的埋怨道,“张旦旦,你个活土匪,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张旦旦执拗的带着刀玉婷向着镇子外面走去,走了很久才停下来,
“我昨天向你求婚,你为什么不答应?”
“哈哈哈”
刀玉婷本来很生气,看着张旦旦说话认真的样子,突然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土匪么?我为什么非要答应你。”
“没错啊,我就是土匪。我不但是土匪,我还是山寨大王呢。”
张旦旦一把将刀玉婷揽进怀里。
让他欣喜的是,刀玉婷没有反对。
“小傻瓜,难道你还看不见我对你的真心么?”
“我看不见,谁知道你的真心是不是在赵兰儿的身上?她才是你们家名正言顺的媳妇。”
“难道你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么?”
“那倒不必,把心挖出来,你可就死了。我只看到眼前,”刀玉婷将埋在张旦旦怀里的额头的抬起来,盯着张旦旦接着说道,“我只知道赵兰儿直到现在还住在你的家里。你能离开她么?你能离开她,我就答应嫁给你。”
张旦旦听刀玉婷答应嫁给他了,心头一喜,但是对于她所说出的条件,有些不解,“怎么样才算是离开她?”
这个问题其实刀玉婷也没想清楚,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句,“额就是离开她,再也不跟她碰面。”
“这个好办,就这么定了。”张旦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现在为了得到刀玉婷的芳心,什么事情在他这里都不是问题。
张旦旦像个街溜子一样的,用手指掐在嘴里吹了声口哨。
啸——
口哨声在空旷寂静的郊外回响,
一眨眼的功夫,不远处的林中窜出四辆装甲运兵车。
呼啸着来到了二人的面前,
“你要干嘛?”刀玉婷一脸的疑惑。
“出趟远门,我们两个一起,远离这些纷纷扰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远离一切,包括你说的那个赵兰儿。”
“现在?”
“对,现在!”
刀玉婷连忙躲闪着,
“不行,我还没有问过我爹,”
“我出门的时候已经跟他老人家请示过了,你忘记了?”
“不行,我还没有收拾行李。随身衣物也没有。”
刀玉婷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厨娘围裙。
“不用衣物,这样角色扮演更加的刺激。”
“你说什么?什么“角色扮演”?”
“哎,就是考斯普累女仆装,这个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很好玩的。”
“我们总要回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吧。”
“不用,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张旦旦不给刀玉婷任何反驳的机会,一把抱起刀玉婷,就朝着车里走去。
“不行啊,你快放我下来。”刀玉婷挣扎着。
张旦旦停下来,与刀玉婷四目相对。表情严肃。
“你说过的,我离开赵兰儿,你就同意嫁给我。不能反悔!”
“可是我们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难道你要带我去私奔嘛?”
“你说对了,就是私奔!”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会周莹
长安县城位于陕西关中地区中部,这里的街道总是灰蒙蒙的,青灰色的砖墙,青灰色的地砖。只有钟鼓楼的红柱绿瓦,锦旗招展,才能看出帝王之都往日的辉煌。
张旦旦和刀玉婷“私奔”到了这里。
张旦旦原本的打算是来这里看看这边商业发展的情况,将青云山票号的业务向西北扩张。
西北人的性子直、烈、刚、猛。很对张旦旦的脾气。
因为带了刀玉婷,所以行程中的饮食起居就不能那么的随便。
吃穿用度都用的是最好的。用现在的衡量标准,都是捡最贵,最奢侈的老字号买。
刀玉婷是属于江淮一带长大的水一样的女子。
到了西北这边各方面都不太适应,尤其是饮食上的习惯,
偏偏街边小馆子里的各色小吃面食特别的吸引张旦旦的味觉。
一大海碗的油泼辣子裤袋面,吃起来那叫一个过瘾。
“这里是哪?”刀玉婷与张旦旦坐在面馆的小桌上吃饭,刀玉婷轻声的问。
“长安,县城。”
“长安?”刀玉婷突然哈哈大笑,“张旦旦你这个坏人,竟然把我拐骗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
张旦旦一行人乘坐的装甲车队,行进速度很快,张旦旦本人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古人对于时间距离的感应理解能力有限,如此现代化的时空转换对于刀玉婷来说实在是有点太快了。
“远么?我们才走了一天而已。而且还是游游逛逛的这种走法。搁到以往,我们部队急行军的时候。哼!”张旦旦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刀玉婷应该也不会懂。
“我已经开始在想我爸和我的姐姐了,”刀玉婷有些惆怅。面前的油泼面太过于油腻,她很不喜欢,她直接将面碗推到了张旦旦的面前。
“你吃吧,我吃不下。”
张旦旦也不跟她客气,接过碗来呼噜呼噜的大口吃着。
吃完两大碗,一抹嘴,
“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刀玉婷一愣,“你真的以为这样把我撸来,我就能嫁给你?”
“嗯呐!”张旦旦眨着两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刀玉婷噗嗤一乐,“你得了吧,别逗我了,你就是口蜜腹剑,卑鄙小人。你当我不知道呢,你只是想来西北扩展你的票号业务,带我来给你干活的。”
张旦旦用手挡住脸,“这丫头就是透着一股子机灵劲,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工作归工作,我又不是不给你工钱。但是娶你这个事,我可是真心的,不然我也不会那晚当着众人的面向你提亲,更不会为了你的一句话就毅然的离开和风镇。”
刀玉婷将脸一扭,“哼,什么都赖到我的头上。”话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好吧,既然被你识破了我的诡计,那我们今天就先去买个好铺面,把陕西分号开办起来。”
“今天?我?”
“对呀,如果是你,你想把票号开办在哪里?”
“县城最中心的位置,钟鼓楼的旁边。人流量大,商业气氛浓厚。周边店铺,典当行,商铺林立。正所谓货堆快卖。钟鼓楼的旁边最为合适不过了。”
听到刀玉婷这么说,张旦旦有点吃惊,这丫头还真是不可小看,心中的想法完全符合现代商业经营思维。
“你如果生在未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个经济学家。”
刀玉婷没听懂,疑惑的看着张旦旦,“你骂我!”
“我哪敢,”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精纪血家?”
既然刀玉婷定好了位置,张旦旦的执行力特别的强。
第二天,长安县城的最中心地带,钟鼓楼的边上,就开办了一家青云山的票号。
开业当天,票号门口张灯结彩。鞭炮齐鸣。
街坊四邻都知道这长安县城的最中心位置开办了一家票号。纷纷前来祝贺。
西北人相对的保守,他们如果手里有钱了宁可埋在自家院子里,也不愿意放在钱庄或者票号里。
青云山票号西北分号的第一位顾客是周莹。她接到了消息,立刻就赶来为张旦旦庆贺。
今日的周莹换上了女装,还特意的打扮了一番。一个成年女商人所特有的端庄,稳重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周婷的目光。
“周掌柜的,大驾光临,本票号是蓬荜生辉啊。”
张旦旦看到周莹来了,自是分外惊喜。
在陕西商界的地盘里,张旦旦这个外来户没有什么人脉,只认识周莹这一个患难之交。
所以,早早地就差人前去送了请帖。
一定要周莹前来为自己站台。
周莹接到请帖也是非常的高兴。
二话不说的就赶来了。
一进门就给店铺里送了一尊玉白菜。
“张老板新店开业,可喜可贺,周莹略备薄礼,不周到之处,还望海涵。”、
张旦旦看了那玉白菜很吃惊,只见那玉白菜的大小与真实的白菜大小相仿,白中透绿,温润如玉,做工也属上乘,惟妙惟肖,看起来一定是价值不菲。
“周掌柜的来就来了,不必多礼。如此厚重的礼物,我收恐怕不妥。”
周莹摆了摆手,道,“张老板对我有救命之恩,以你我之间的情谊,这样的礼物何足挂齿。今日张老板来到我们陕西的地界上,还望原谅我周莹的招待不周啊。”
刀玉婷不认识周莹,但见此人气度不凡,温婉大气,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位能持家,又知书达理的温婉女人。
而这个女人与张旦旦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刀玉婷的心里很是纳闷,这张旦旦什么时候结识了这样一位女士。
不由得心里面暗暗的生出一丝醋意。
张旦旦见周莹盛情难却,“好,那我就先代为保管,周掌柜今后如果想要,随时可以来取回。”
周莹笑道,“张老板说笑了。上次在平和县遇到马帮侵袭,多亏张老板搭救,现如今,我们吴家的生意有所好转,我正在找机会向张老板表示感谢。”
张旦旦:“说到此,在下此次前来陕西,一是拓展业务,二是为了与周掌柜谈合作,三是为了剿灭马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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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玫瑰婚戒
“剿灭马帮?”
周莹面露惊慌之色,她是个做生意的,生意人向来都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打开门做生意,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些匪患,以免给自己的生意招惹事端。
但是面前的张旦旦也是个做生意的,怎么此人说话办事,好勇斗狠,态度嚣张,崇尚武力,更像是个土匪呢。
周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小步,“呃,张老板,礼物呢,我也已经送到了,祝张老板开业大吉,财源滚滚,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张旦旦听闻此言,这周莹惧怕马帮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难道马帮真的这么厉害?”
“啊?什么?”
周莹装傻充楞。
“我是说,在下一提起马帮,周掌柜立刻退避三舍,难道周掌柜有什么难言之隐?”张旦旦本着直接了当的精神,有什么话当面说。
“呵呵,张老板初来西北,对于这个地面上的事情,还不是那么的熟悉,这边的人没有人敢惹西北的马帮,一旦招惹上,纵使你有万贯家财也不好使。”
“这么厉害?在平和县当晚,我不是也见识过了,不过也就是那样罢了!还不是被我吓得屁滚尿流。”张旦旦有点将信将疑。
“那是因为他们的势力涉及不到中原地区。我们这边可不一样,这里是西北大漠的边界,从这里向西北望去,全是他们的隔壁沙漠,一片荒凉,那里全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有马,有刀,生性残忍彪悍,居无定所,来去无踪。他们的人要想过来,轻轻松松,我们要想找他们难比登天。这里的人,没有人敢跟他们抗衡。”
“官府呢?官兵他们也不怕?”
“怕,但是官兵不能长久,官兵来了,他们就躲起来,官兵一走,他们就都冲出来了,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么?”
“多少?”张旦旦突然想起了游戏里的作弊器,无限火力模式,多少人够他的无限火力模式剿灭的?
“他们过去都是游牧部落,往往整个族的人都是马帮。一个族的人往往都是成千上万,几十个族的人加总在一起,你觉得有多少人?”周莹不是吓唬张旦旦,她说的都是实情。
这些马帮的人散播在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上,几十个游牧部落,常年也不种地,就是靠着劫掠为生,生性彪悍,野蛮的很。让过往的商队非常的头疼。
“那我们往西去做生意的商队怎么办?”
“凡是往西去的商队,队伍里必然会有他们马帮的人。”
“交保护费?”
“恩,可以这么说吧!如果没有马帮的人护送,我们是断断不敢向西出行的。”
“那如果我想把票号开办到新疆去,该怎么操作?”
“我劝你不要,何必这么想不开呢?”周莹有些嘲笑的对张旦旦说道,“连朝廷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张旦旦冷静的想了想,“那上次平和县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你想算了,他们马帮也不一定会就这么算了。你就不怕他们再次找上你?”
此时,周莹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想事情。过了良久才若有所思的说道,
“怕也没办法,生在这乱世,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旦旦点了点头,“我懂了,”
送走了周莹,
刀玉婷盯着那放在堂屋里的“玉白菜”,“真好看,像真的一样。”
张旦旦想着马帮的事情,并没听出刀玉婷的话里有话。
“恩,是挺漂亮的。”
“你专程跑这么远来这个西北地界,就是为了见她呀?”
“恩,”张旦旦不经意的点头,突然的觉得好像不太对,连忙的回头看着刀玉婷,“你在想什么呢?”
刀玉婷面露不悦之色,“你又在想什么呢?”
张旦旦笑笑,“我在想着怎么剿灭马帮,打通丝绸之路,然后把我们的票号生意开到新疆去。”
“真的?”
“当然是真的,对了,我可能近期就要对马帮开战,这间票号就交给你打理了,平时没事不要出门,即使出门也要我的这些士兵保护。这个地方不太平,有这些士兵保护你,倒也是足够了。千万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傻乎乎的被别人绑架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呢?要不,”刀玉婷有些不解,“要不我们还是回和丰镇去吧?”
“瞎说什么呢,我们才刚来。”
说完,张旦旦叫来了店铺里全体的五十名士兵,向他们布置任务:这间西北票号里的一切安保问题全部由这些士兵来负责,全体士兵变身为店铺的伙计,刀玉婷转变为这五十人的新任长官,24小时的个人安全问题也由这些士兵负责。
“这样我才能放心,”张旦旦说。
“咱俩婚还没结呢,你就派这么多人监视我么?”刀玉婷有些不满。
“放心吧,这五十个人以后都是你的伙计,他们只听从你的命令。”
然后,张旦旦从怀中取出一对儿做工精美的小盒子,刀玉婷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看那精美的做工就觉得这一定是什么宝贝。
张旦旦神神秘秘的将刀玉婷拉倒里屋。
“我马上就要去作战了,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环顾四周也就只有你了,”
说完,张旦旦单膝跪地,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盒子里装的是两枚晶莹剔透,光亮闪耀的白金钻戒。
这是张旦旦去上海的时候,在一个以色列珠宝商人那里买的。他也没挑,直接订购了两只最贵的大克拉的结婚钻戒。
那个时候的中国人很少定制结婚钻戒,这样的生意,以色列人求之不得。
那珠宝商人在了解了张旦旦的财力之后,立即取出了他的镇店之宝,玫瑰粉钻。
大大的粉色钻石,光彩足够夺目。
宝石在前,刀玉婷立刻被这钻石的美给震慑住了,
“好美啊,这是什么?”
“哈哈,我猜你这小土妞准没见过,来,我给你带上。”张旦旦心想,反正我是跪地求婚了,管你同不同意,求婚戒指先给你带上再说。
就这样,婚礼的女方戒指被带到了刀玉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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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镇远镖局林镇西
刀玉婷的心里美滋滋的,怎么会有这么美的戒指。就是尺寸稍有点大,她的芊芊玉指实在是太细了。
“真好看,我喜欢。”
“喜欢吧?”张旦旦嘿嘿一乐,从怀中拿出一张小纸片递给刀玉婷,“你照着这上面的字读一遍给我听。”
刀玉婷接过来,只见那纸片上面密密麻麻的用简体字写了几行字。
“为什么?”
刀玉婷不解的问。
张旦旦:“你别管了,读给我听就是了,这些字我不太认得。想要让你读一遍。”
刀玉婷今天收了大礼物,也就不疑有它,只是这简体字猜的费劲,但依然朗声的读了起来,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我刀玉婷今与张旦旦结为夫妻......”至此,刀玉婷已经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出小粉拳要打,“你?”
张旦旦也不抵挡,只说“继续,继续!”
刀玉婷泪已盈眶,“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是怎么一个意思?”
张旦旦也有些感动,“我张旦旦在此宣誓愿意娶刀玉婷为妻,无论将来生老病死,富贵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都将生死相依。”
说完,张旦旦握住了刀玉婷那只带着婚戒的小手,颤声说,
“按照常规,旁边这里会站着一个证婚人,在我们两个说完誓词之后,他会告诉我,我可以吻我的新娘了。”
这句话说的刀玉婷又是一脸懵逼。
“什么?吻?”刀玉婷紧张的向着门外看了一眼,那个门外士兵伙计们像机器人一样的忙活着,面无表情,偶尔从门外经过,根本就不会向房内看上一眼。她这个在封建礼教下长大的孩子,娘亲死的早。一直都是刀易恒将他养大,
古代婚礼的礼数,她都没有完全搞清楚,更别说张旦旦现在正在给他搞得现代结婚仪式程序了。她更加一头雾水。
虽然她不能理解她现在在干嘛,但是她又隐约的能够觉察到张旦旦正在向她表达爱意,也正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上的东西。
但如果告诉她,这会儿她正在与张旦旦结婚,她是断断不能相信的,因为这与她儿时玩过家家时,拜天地游戏中的样子相去甚远,在她的理解至少新娘子应该有个红盖头吧。
张旦旦看这傻妹子一脸疑惑,连忙解释。
“对!吻!就是亲嘴,”
说完将自己的嘴唇凑了过去。
“啪!”
轻轻的一巴掌打在了张旦旦的脸上,
刀玉婷怒不可遏的骂道,“臭流氓。下作。”
打完了还不解气,又是力道更猛的第二巴掌扇来。
这一次,张旦旦知道躲闪了,向后一仰身,紧接着又反弹回来,照着刀玉婷的脸颊上面亲了一口。
“香香的,嘻嘻!”
那个无赖的样子,气的刀玉婷轮拳就打。追着张旦旦满屋子疯跑。
追了好一会,刀玉婷追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气。
张旦旦贱兮兮的端了杯茶,走过来,“累了吧,喝口茶。”
“我们刚才完成了一个西式的,现在再来完成一个中式的?”
刀玉婷大喝了一口茶,不解的问:“什么中式,西式的?”
张旦旦,“中式的就是拜天地,咱爸妈都没在,我们拜完天地了就应该夫妻对拜,”
张旦旦说完牵起她的玉手,深情款款的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来吧,咱们两个拜个天地先。”
刀玉婷这才回过味儿来。
这不是胡来么?
这与她从小憧憬的结婚典礼差别太大了。
想到这里,她又突然的觉得有点委屈,眼泪刷的就流出来了。
“张旦旦你这个大坏蛋!”
“没办法,反正仪式已经办过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家的婆娘了。今后叫我夫君或者老公。”张旦旦顽皮的笑着。
......
午后,县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些做生意的小贩渐渐的都出摊了。
张旦旦票号的旁边是一家镖局。
张旦旦立于镖局的门口看了很久,发现并没有什么客人走进镖局。这种旧时代的镖运公司,没有生意是正常的,票号业沉重的打击了镖局和钱庄业。
但是在西北这个相对闭塞的市场环境里,他们仍然能够苟延残喘般的存在。
一般意义上,这些镖局都是由一些江湖中的狠人牵头组建起来的。首先,你得镇得住沿路上的那些山贼,如果连山贼都镇不住,丢上那么一两单镖,这镖局也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鉴于此,很多镖局多多少少的跟线路上的一些打的山贼悍匪都有交情。打点好了沿途中的一切,才敢于上路。
张旦旦眼前的这个镖局,收费不菲,而且在当地也称得上是老字号。
存在即是合理的。
老字号更是有他自己的立身之本。
张旦旦猜测这间镖局胆敢立于西北的江湖,他们与马帮必然有所联系。
“长官,你要的两箱银子。”
4名士兵伙计从票号里搬出来两大箱的银子,
“这是多少?”
“我们清点过了,足足有两万两银子。”
“好啊,帮我运进来。”
说完,张旦旦带着人,昂首阔步走进了镇远镖局。
镖局里的伙计一看来了大客户,连忙进内房禀告。
“当家的,来了几个客人,看样子好像是隔壁新开的票号的。”
“哦,票号的?他们来找我们作甚?”
“押镖!”
镖局的老板姓林镇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啥!票号的找我押镖?那一定是大批的银两喽?”
“两大箱!”
“走,带我去看看去。”
林镇西走出来的时候,张旦旦正立于院中,背着手,仔细的观察着一副刀枪架子上的斧钺刀叉。那些粗狂锋利的兵器看起来甚是吓人。有一些兵器的刃上居然还沾有血迹。
“这位客官对于兵器也有研究?”林镇西问。
“非也,我只是对于贵镖局的实力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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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马帮我熟
张旦旦打量着来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长长的络腮胡子像一团钢丝球刷子一样,嘭嘭乱乱的。
这不就是电视剧里的猛张飞的原型么?
“在下青云山票号的张旦旦,久闻西北镇远镖局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们青云山票号初来贵宝地,今后也将大力拓展西北的业务,还需多多仰仗贵镖局的支持啊。”
“好说,好说,在下林镇西,镇远镖局陕西局的镖主。”
林镇西初见张旦旦时,张旦旦背着手站立,待他转过身来,才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气度不凡的少年,怎么票号这种买卖会让这样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掌舵,而且这少年个子虽然挺高,但是身材消瘦,这样的身材在常年习武的林镇西的眼中是不入流的。
倒是这少年身后的几名随从人高马大的,虎背狼腰的一看就都是练家子的底子。
古代镖局收费都是十分昂贵的,不仅要按照运送物品的远近,重量,物品的货值大小,还有运送的东西的不同等等来收费的,并不想现在的快递有一个固定的价格,古代的镖局都是看人开价的,看这个人比较有钱,那么就对要一点,看这个人穿的一般,就少要一点。
这林镇西上下打量张旦旦的目的就在于此,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从张旦旦的身上看出一些有钱人的气质来。
“现如今的事真的奇了。怎么这么复杂的票号生意会交到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来管理了。”林镇西小声的嘀咕着。
话被张旦旦听到了,张旦旦笑了笑。
他本就打算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好让这镖局的人暴露本性,不加提防。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林镇西的目光则全都落在了张旦旦搬来的两个大箱子上。
“这是?”
“官银两万两,帮我押送兰州,以备我兰州分号的开办之用。”
林镇西听到一愣,其实很久没有押送过这么大笔的现银了。想不到这少年如此的有实力。
“那这可就是明标了,我们镖局一般按照货值的一成收费,护镖费用两千两,预付五百两,货物送到,再收尾款。如果我的兄弟有了伤亡,你们要付医药费,和安家费。如果没有意见,就把钱付了。如果你觉得行,我们就把合同签一下。”
张旦旦心想,收费如此之高,真的把我当成凯子了?
“林镖主,您这个收费不太符合行规吧?”
“没办法,明标都是怎么个收法,如果你嫌贵,那就找别家了。”
“哈哈,林镖主说笑了,整个县城就您一家镖局,我上哪里去找别家了?”
“就是说呢,我们镖局一向价钱合理,收费公道。”林镇西讲起价来态度蛮横,
张旦旦明白跟这种人多说无益,
这位膀大腰圆的镖主,粗鲁野蛮的人儿,竟然还是一名奸商。
“既然林镖主敢收这么高的价格,那么我们的货物都有些什么样的保障呢。”
林镇西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看那个样子,丝毫没有请张旦旦做下来的意思。
他呷了一口茶,悠悠的说道,“这样,明标呢,我们就需要事先点验货物,核对无误后呢,我们会贴上镇远镖局的封条,原封不动的将货物送到你们接货人的手上。如果货物有损失,我们照价赔偿。”
“也就是说,两万两丢了,你们可是要赔我两万两的。”
“对,不可能丢,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们镇远镖局的镖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张旦旦自己在林镇西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林镇西说话如此的有底气,不像是吹牛。看来其人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此去兰州,路途艰险,地处荒凉,林镖主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欧。”
“噗!”林镇西身旁站立的小厮突然发出嘲笑的声音。“看不起谁呢,您出去打听打听,在西北这一片,谁敢不给我们镇远镖局面子。”
小厮说话很是得意,不料却被林镇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下去。”
小厮连忙一猫腰,“是是是。”退到一边去了。
实际上林镇西也是很久都没有开张了,张旦旦这一单如果能成,也算是很赚了一笔。他甚至都想要将这两万两银子私吞了,然后关门跑路。倒也不亏。
“林镖主,生逢这乱世,每个人都不得不提防小心,我可是听说了,这西北的荒凉戈壁上有很多的马帮部落,异常凶残,林镖主对于马帮可有应对的方法?”
“马帮?呵呵,马帮我熟啊,他们也就是能吓唬吓唬你们这些本分人,在我林镇西的面前,屁都不算。”林镇西说到这里,突然地吹起牛来。反正吹牛又不用上税。
张旦旦听至此,问道:“林镖主果然厉害,不知此镖,林镖主能否亲自护送?”
“可以,我可以亲自出山,好久没有亲自护镖了,正好借此出去活动活动,不然的话,江湖上的人都快把我林镇西给遗忘了。哈哈哈。”
退至一旁的小厮连忙接话,“镖主威名远播,江湖人人忌惮,怎敢相忘?”
“好,我们签合同,走镖,在下也想要同行。今天就出发。”
“什么?你也要同行?小老弟,这走镖的事可是非同小可,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你这小身子板,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住的。”
此话林镇西倒也说的没错。古时候押镖的人讲究的规矩非常的多,路途艰险,遇上几个小毛贼倒还好说,如果真的是大型山寨或是地方势力,镖师也不可能以一当百,该认怂的时候还是得认怂。而一旦失镖,那这个镖局的信誉受损,镖局也就开不下去了。
所以,大多数的镖局护镖的时候,往往会走一些冷僻线路,同时,护镖路途中的食宿都是固定的那么几个安全的店家。不熟悉的旅店或是餐馆,宁可不住。只是为了怕生意外。这些个路途中的苦,一般人是承受不来的。
“我不怕吃苦,你们就把我带上就行,当我是一般的小镖师就行。”张旦旦野战部队出身,哪还会惧怕这点路途的艰辛。
山贼票号
第二百五十七章 装甲部队做后应
“开镖,”林镇西大喝一声,“狍子,你去验一下货,然后贴上我们的封条,一会签完合同,下了定金,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那个被称为“狍子”的小厮马上组织人手就在院子里开始了点验银两。
他们点算的倒也仔细,两万两纹银不多也不少,点验完毕,盖上箱盖,林镇西亲手将他们镇远镖局的封条贴在了箱子开口上,然后装上马车,箱子上又盖上了厚厚的毡布。
张旦旦签好了合同将一张五百两现银的银票交到了林镇西的手中,货物安全抵达兰州之后再付余下的一千五百两。
林镇西笑眯眯的接过银票,看了一眼票面,“青云山票号?”这间新票号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审视了半天,将银票递给狍子,“去,去到隔壁把银子兑出来,然后交给你师娘。”
说完,有人牵过了他的马,林镇西纵身上马,大喊一声,“走镖喽。”
喊声低沉,能传出四五里地去。
护镖的队伍正式出发。
张旦旦和几名士兵却没有马骑,只能腿儿着。
走过集市,张旦旦不得已又从路边的驿站里买了几匹老马骑上。
一行人等就这样护送者两大箱的银两出了城去,
城中的一些商家都认得林镇西,
“林镖头出标了!恭喜啊。恭喜。”
张旦旦心想,这怎么像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架势呢?看来林镇西也是好不容易逮着我这么个冤大头。怪不得那么开心呢。
而让他更为担心的是这个林镇西是不是真如他所吹嘘的那样,对于西北押运路途中的各种势力了如指掌,无所畏惧呢。是不是真的熟悉马帮?
林镇西看这张旦旦自己买了马,又在路途之上花钱出手阔绰,心说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富家公子,幸亏他聪明,出价的时候报了一个最高的价格,像这种花钱没数的公子哥就是应该这么宰的。
“我说张公子,你们怎能随便的从驿站买马呢,这些驿站的马都是常年在路上奔跑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病马,坚持不了几天就会死掉的,得不偿失。糟蹋钱银。”
张旦旦心里直骂,既知如此,你们看我们腿儿着,也不给我们提供马匹,我们还能怎样呢?嘴上却说,“不碍事,我们爱惜一点使唤它们。没那么容易死的,而且我们多买了两匹可以用来替换。”
“对了,说到马,也不知走这一趟会不会遇上马帮?”
“难道你想遇上他们?”林镇西很是奇怪张旦旦为什么对这个马帮如此的感兴趣。
“想啊,一直听说马帮很厉害,没有见过,希望这一趟能够见识一下。”张旦旦大言不惭的说着。
一旁的狍子接下话茬,
“呵,马帮有什么好见的,我们林总镖头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总镖头出镖的哨子一喊,这些牛鬼蛇神早就已经躲避起来了,只怕这一路上你都见不到马帮的踪迹了。”
“是么?你们镇远镖局如此厉害?”
“狍子,你又在那里瞎咧咧个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个哑巴。”林镇西低声训斥着自己的手下。
真正的马帮他多年前见过一次,那时候,他还在他师父的镖局里面打下手,马帮的残忍手段他是有见过的,凡是他们想要劫掠的商队,绝不留下活口。要不是当日他碰巧闹肚子躲在一旁的草丛中,只怕他自己也已经被马帮的匪徒们大卸八块了,就像他师父和师兄弟们当日所遭遇的那些一样。
什么武功,什么江湖地位,在马帮那些人的眼里一点屁用都没有。
他的师父马大勇当年凭着一口重达八十二斤的七星宝刀,威震江湖。然而在马帮的攻击下,七星宝刀还未出鞘就被一通乱箭射死了。紧接着就是马帮的几百人冲过来一通砍杀,师父镖局里的二十几个镖师们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屠戮殆尽。要不是他躲在草丛里装死,他也活不到今天。
往事不堪回首。
现如今,他是再也不愿意见到马帮的任何人了。
好在后来他自立门户了之后,因为马帮的人太过于厉害,没有什么客人敢于选择向西的运送,大多是往东,所以他的镖局倒也还相对安稳。
只是近来的世道实在是太不好了,他们镖局已经小半年没有开张了,镖局里大大小小几十号人跟着他混饭吃,他也是强撑到今天才终于接到了张旦旦这个大单子,考虑到马帮的危险,本来他是不想接的,就随便报了个吓人的价格。可没想到张旦旦这个二货公子爷竟然同意了两千两的报价。
“这位张公子,我也是很好奇你一个少年人押送这么大笔的钱银出远门,你们家里人就真的放心。就真的不怕路上有人来抢么?这大路往西可是越走越荒凉了哦?这世间之险恶远不是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所能想象的哦!?你就真的不怕?”林镇西问道。
张旦旦从林镇西的话里已经听出些意思了,其实这林镇西也是个外强中干,他说他不怕都是假的。
张旦旦微微一笑,“怕什么,有林总镖头在,什么马帮,什么山贼,马匪的,我都不怕。”
林镇西听的全身一紧,原来这位公子真的是个彪子货。自己又不好反驳他什么,只好在心里默默的乞求上苍让那马帮不要出来害人。他可是不想再见那马帮第二回。
张旦旦虽然嘴上说着玩笑话,但他这趟出来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他这趟押运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放出诱饵,吸引马帮出来,一举歼灭之。
为此,他准备了五十两装甲车,每一辆都齐装满员的装满了武器弹药,配备了足量的食物和饮用水,西北的牛羊肉干很受士兵们的欢迎。
每一辆车配备了十名士兵。
这是一只足足有五百人一等兵的甲级装甲作战部队。
部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悄悄的跟在镖队的后面。
只需要张旦旦的一声枪响,装甲部队会以闪电战的速度驰援前方,迅速的将一切敌军有生力量一举歼灭。
张旦旦和几个伙计,也在内里穿了防弹衣,防止马帮搞突袭,放冷箭。
这一切的准备计划非常的周详,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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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就是作死
镖队很快的出了大路,转入小路。
这样的路线也是林镇西特别的挑选的。
他自认为,走这样的小道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这样的小路越走越窄,张旦旦的装甲车队虽然说是水陆两栖,通过性很强,但跟踪起来也还是比较吃力的。无奈之下,装甲部队越跟越近。
“镖主,你有没有隐约的听到一种轰隆隆的声音?”狍子走上前来问林镇西。
“轰隆隆?”林镇西大大咧咧的,经狍子这么一提醒,倒是真的感觉好像是有那么一种声音,忽远忽近,像打雷声,又像是喊杀声。
“不好,难道是马贼?”
林镇西如临大敌,勒马大喊一声,“停!”
喊完,这厮翻身下马,动作舒展而又优美,即刻又趴伏在地面上,侧耳倾听。
狍子也立刻下马,伸手示意大家都停下来,不要发出任何的声响。以免干扰他们老大刺探敌情。
张旦旦坐在马上探头观看。马儿在原地踏着碎步,狍子走过来很懂事的伸手牵住马的缰绳。
时间过了好久,林镇西才慢腾腾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紧张的说,
“我们的身后有马贼,听那个马蹄声,至少有几千人,看来我们是很难逃过这一关了。”
张旦旦一乐,故意装出很害怕的样子,问道,“当真?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对方的人数不少,打肯定是打不过了。张公子不如早作打算,将这些银子献出去吧,或许能保住性命。”
“......”
张旦旦心里骂到,好你个林镇西,这才出来半天,马帮的一个人影都还没见到呢,这就开始劝我们投降了?要你这镖局有何用?
“献出银子,他们马帮就不杀我们了?”
“那可不敢保证,我来跟他们好好的谈谈,兴许吧?”
林镇西由于紧张,说话特别的快。
“这可是两万两银子,回去之后,这些银子你要赔给我喽。合同上写的可是照价赔偿。”
张旦旦想知道林镇西能够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步。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们这队伍目标太大,我们把镖旗拆了,十几个人将这批银子分了,然后分头逃跑,各安天命,到了兰州再会和,能运多少过去,就送多少过去,你看如何。”
“简直胡闹,你们的人全都跑了怎么办?”
张旦旦语气强硬的怼了一句。
“难道说这就是你们镇远镖局干的事儿?”
林镇西一时语塞,这个事情办的确实有点不地道。
张旦旦有些生气,跳下马,“肚子有些饿了,埋锅做饭。”
狍子有点犹豫,“张公子,这个时候停下来做饭,你就不怕他们马帮真的跟上来。”
“怕有个屁用,我们又跑不了,有林镖头在,安心。”
“呃......这......”
林镇西急的挠头,却觉得张旦旦似乎说的也对。这一队人押着货物,再怎么也跑不过马帮的快马。
“听张公子的,做饭。”
其实,所谓的做饭就是挖个坑,埋锅烧点水,随身带的干粮干饼用火烤一烤,填吧填吧而已。
大家趁机休息一下。
张旦旦则是往那火堆里填了一大把的干草沫子,爬上一旁的土坡,四下里张望,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找到马帮呢?
林镇西看张旦旦站的那么高,心里不爽,“张公子,你不要站的那么高,小心马贼的冷箭。”
张旦旦摆摆手,说道:“不妨事。我就是想要会会那马帮。”
方圆十几里,张旦旦目光所及的地方,尽是些杂草芦苇覆盖的荒地,有些还露着植被,看上去无法,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自己队伍生火毛冒起的炊烟。
张旦旦望向天空,这样的炊烟能够给出足够的信号,如果真有马帮在这附近应该足够他们收到信号了吧。
“哪有什么马贼啊?四周都安安静静的。林镖头,你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张旦旦故意的说着,他知道他们一旦扎营下来,他的装机部队也一定会停下来。
林镇西夸张的做了个静音的手势,整个队伍,大家都停下来,紧张的看着镖头。
林镇西再一次的伏地倾听。
这一次听了好久才站起身,
“奇怪,难道真的是过路的队伍,已经走远了?这会儿听又完全没有声音了。刚才明明千军万马来着。奇怪!”
张旦旦差点笑出声来。
“为防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林镖头!”
“好,继续赶路,出镖!!”
解除了风险等级,林镇西这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出镖的号子又喊了起来。
临走之前,张旦旦再次往哪个生火的地沟里面加了一大把草垛。
挑事的永远不嫌事大!
在张旦旦的期盼之下,前方果然就引来了马帮。
镖行的队伍正走着,从斜刺里冲出来一百多人的马队。
瞬息之间就将镖队包围了起来,
马帮的马都是高头大马,看样子是来自西域,这种马体格壮,后劲足。
马帮为首的一名马贼手持着圆月弯刀,挥刀指着镖头林镇西喝道,
“镇远镖局?怎么你们也敢往西边这条道上来了?”
“哈哈哈!”
马帮的帮众们一阵哄笑。
张旦旦的几名士兵默默的上前来将张旦旦围在中央护住。
狍子冲出来大喊,“大胆狂徒,听到我们镇远镖局的字号,还不退让,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傻狍子面对这么多的人马,终归是有点底气不足,便搬出他的师傅来压人,“这一位可是我师父,大名鼎鼎的林镇西林镖头。我师父的威名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
狍子说完用手一指林镇西,那意思是,看看吧,一代大侠在此。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林镇西此刻早已经僵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
对面又是一阵的大笑。
突然的,冷不丁马帮队伍的人群之中射出一直短箭,正中林镇西的左胸上部。
“啊!”
林镇西应声从马上宰落倒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一代大侠还没有来的及说话,便被马帮冷箭射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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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活捉小马贼
“师傅!”
傻狍子扑上去搀扶起他的师傅。
“别动。”林镇西突然紧迫的叫了一声,“疼。”
接下来傻狍子说了一句话,让张旦旦差点没笑晕过去。
“师傅,你怎么不躲啊?”
林镇西忍着剧痛,艰难的说道,“狍子,为师糟了暗算。救我。”
二人说话间,对面的马贼已经慢慢悠悠的催马走过来了,语气轻蔑的说道,
“箱子里是什么啊?还请个草包镖师护送?”
张旦旦看了看林镇西带来的那些人,每一个都战战兢兢,低头不语,手中的武器早已丢弃在地上。
马贼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没有人敢回答他的问话,拎着自己的马在镖行的队伍里转了几圈,淡淡的下了个命令,“全都杀了吧!”
四周的马贼听言迅速的从腰间拔出马刀。
喊杀震天的就要冲过来展开一场屠戮。
“住手!”
张旦旦立于马上大喝了一声。
这一生大喊,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箱子里全是银子,官银两万两,都是我的,我就是货主。如果你们想要,尽管拿去就是了,不必害人性命。”
那冲进来的马贼调转马头,盯着张旦旦看了好一会儿,
“你这娃儿到是有几分胆色。听口音不像是陕西人,从哪里来啊?”
“山西晋阳县,”
“山西的,难怪这么有钱,可是你们山西人很少到我们这边来做生意,你是怎么的了。走错路了么?哈哈哈哈。”
众马贼们也都跟着大笑。
“银子我不在乎,我是专乘来会会你们马帮的。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张旦旦在众人的笑声中冷冷的说出这么一句,身旁的马贼脸色有些变了。
老实讲,这些马贼平时见过的过往路人,商队也算无数了,像张旦旦这般从容淡定的,还真的是头一次见。
“张公子,你......你这是为何啊?你要死,干嘛要搭上我们镇远镖局呢?”
一旁的林镇西悲愤交加,他觉得自己被张旦旦给坑了。
“会我们马帮?你不怕死?”为首的马贼不解的问道。
“切磋一下而已,又或者交个朋友,何必谈什么死不死的?这么说吧,从陕西出去往东,大片的山头,地盘,都是我张旦旦的。一座秦岭隔开了两代人,所以我倒是想过来看看这秦岭往西究竟是一批什么样的彪悍马帮存在。何不打通与之联合。说不定能建立一片更加庞大的山河。”
那马贼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怎么,难道你还是个同行?”
“同行?”林镇西一口老血喷出来,喷的狍子满头满脸。
张旦旦从怀里摸出手枪,
“你们马帮里面有一个头目,叫做马春生的,你可认识?”
那马贼听言,脸色一变,“你认识马春生?”
张旦旦从那马贼的面部表情看得出来,他似乎是认识马春生,
“带我去见他!这些银子就都是你们的。”张旦旦说这个话的时候,用的是命令的口气,不允许有任何人质疑反驳的那种。
“你是张旦旦?”
张旦旦听闻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大吃一惊,“你认识我?”
他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那一晚在平和县的客栈,似乎没有见过面前的这个马贼。
“听说过了,果然是你,就是你坏了我大哥的好事!”一向冷静冷血的马贼突然地激动起来,“弟兄们给我杀光他们,砍下他的头,去见我们马春生大哥领赏。”
说完,挥动马刀冲着张旦旦砍杀过来。
“卧槽,”不是说马帮几万人么,怎么这么巧,就能遇上马春生的人了?
时间来不及允许张旦旦多想,他抬手就是一枪,正中对方的眉心,
那马贼应声倒下。
其他的马贼也都异常凶狠的催马扬刀砍杀过来。
张旦旦身边的四大护卫顷刻之间从背后抽出用帆布盖着的自动步枪,冲着四周频频点射。那些马贼纷纷落马。
林镇西还没来得及理解到这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看到自己的人、还有马贼纷纷的倒下,他抱着自己的脑袋蜷伏在地上,忍受着胸口箭伤的剧痛。
突然他又惊异的坐起来,冲着张旦旦大喊,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又听到刚才马贼的那些万千人马在向我们移动。轰隆隆的,他们成千上万的人马,又朝这边开来了。”
林镇南的话音刚落,背后天空下,那发青的地平线上,浮出了几辆方形怪物车,他们冒着黑烟,扬着黄土高坡的尘土,轰隆隆的向着出事地点而来。
“那是什么啊?”傻狍子像痴了一样的问了句。
他话音刚落,背后即中了一刀,鲜血喷溅而出。
一个马贼从马上俯身下来狠狠的给了他一刀,然后扬着马蹄从狍子的身边掠过。
瞬间却又被张旦旦的士兵一枪崩倒。
“狍子!”林镇西悲怆的哀嚎一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倒在了身边。
当那些装甲车赶到的时候,这边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
百十来号的马贼已经被士兵屠戮殆尽。
在张旦旦的授意下,只留下了两个活口。两个小贼一看势头不对,想要策马逃跑。
被一辆装甲车追上,一梭子机关枪将马匹打到,
两名马贼被人押了回来。
跪在地上,
张旦旦上前问话,“你们谁认识马春生。”
两名小贼其中的一人摇了摇头,颤抖的说,“不认识,”
张旦旦抬手一枪将其击毙。
又转向另外的一名小贼。
“你呢,你认不认识马春生?”
“我认识。”那名马贼毫不犹豫的说。
张旦旦满意的点了点头,“带我去见他。”
“我杀了你这小贼,”林镇西嚎叫着冲着这名仅存的马贼冲过来,被一名张旦旦的士兵按倒。张旦旦看到林镇西的伤口仍在留血,连忙吩咐士兵用医药包帮他包扎一下。
那小贼看着林镇西癫狂的样子,惶恐的问张旦旦:
“我带你去,那你能放我一条生路么?”
那小贼的眼里闪着狡黠的目光。
“当然能,不过你要对我说实话。”张旦旦背着手,“你们的老窝在哪里?”
“不太固定,我们大部分时间是睡帐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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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再见马春生
“你们有多少人?”
“那可没准,”小马贼似乎有些轻狂、炫耀的意思,仰头向外扬了几下,“看到没有,外面的那些荒漠,草地,这里到处都是我们的地盘。”
张旦旦不等他说完,扬手就是一巴掌,耳光清脆。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不许废话!”
小马贼有点蒙。
“你们到底多少人?”
“总体有几万人吧!”小马贼战战兢兢,“从这里往西,包括川藏高原上的马家,都是我们的人。就连官府都要惧怕我们。”
“胡说,我大清就连新疆的叛乱都已经平复了,就凭你们几个小毛贼能掀起什么浪来?”
小马贼往后挪了挪身子,害怕再被打,“我们部落全民皆兵,官府根本管不了我们。”
张旦旦想了想,倒也合理,这西北荒漠,太过于荒凉,又不富裕,也没什么油水,官府衙门犯不着为了这么些的马贼劳民伤财的西征。
“有没有受伤?能不能走?”
“没受伤,能走”
“你骑马在前面走,带我们去你的老窝找马春生。”
小马贼惊恐的看了一眼张旦旦,
也没有说什么,就算是默认了。
林镇西已经包扎好了伤口,看到眼前突然地多了这么多的天兵天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内心里只有吃惊两个字。
张旦旦命人把银箱抬上了车,走到林镇西的身边,递给他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这算是给弟兄们的一点安家费,你们的人先回去吧,这趟镖我们自己跑了。”
“可是我这趟货还没有送到兰州呢?你连路恐怕都不认识。”
张旦旦朝哪个小马贼努了努嘴,“我让他们帮我送!”
“马贼帮你送镖?”
......
就这样,小马贼在前一马当先,张旦旦的装甲车队跟着马贼乘车在后面跟着,一行人向着马贼的据点走去。
大家伙沿着小路越走越偏,进入一个山洼地带,张旦旦从车窗望出去,在前方看到了一片的帐篷,像是一个宿营地。
估计是到了,果然,从两侧的土坡上传来的问话声,
“来着何人?立刻停下!”
话音凶狠而又果断。
小马贼立刻跳下马回话,“是我,是我,王奎,”
“你带回来的是些什么玩意?”
“他们是......”
小马贼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那里知道这些个战车是些什么玩意。
正在他犹豫之间,一只利箭刺透了他的胸膛,
紧接着,从车队两侧的土坡上,那些箭矢如同下雨一样的疯狂向着那些装甲车射来。
叮叮当当,张旦旦坐在车里感受着箭头打击在装甲车上的声音。
连子弹都无法穿透的装甲车,当然不会害怕弓箭的侵扰。
等了一会,张旦旦估摸着两边山上马贼已经射空了自己的箭兜。
“冲到他们的营地里去,机关枪准备好,先来一轮扫射。”
“是,长官。”
十余辆装甲车,沿着小路向前,冲入了马贼的帐篷营地,
车顶的机关枪一阵扫射,营地里面的人瞬间的人仰马翻。
原本营地里的马贼是早有准备,组织好了人墙阵列,排列在营地的门口,以阻挡外来入侵,但是这样的人盾封锁那里能够堵得上装甲洪流。
一轮扫射之后,那条看起来吓人的封锁线已经化为血雾肉泥。
十余辆装甲车冲入了营地里,所向披靡。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还有人。
“停止射击!”
张旦旦突然的打开一辆装甲车的天井,向外面大喊。
全体车辆戛然而止。
枪声停歇。
几个孩童,拿着小小的弓箭冲着装甲车放箭。
那些小一号的弓箭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应该是小孩用来练习的小弓箭。根本不足为虑。
但是张旦旦依旧叫了暂停,因为那些小孩子实在是太小了,
他们无知无畏,大人们不能不管不顾。
“撤退!”
十几辆车再次发动,倒车撤出了营地。
“下车,建立防线!”
五百名士兵下了车,爬上了两侧的土坡。
张旦旦站在高处,拿出车上的望远镜观察。
这营地其实也并不大,背面是一条小河,两侧被山坡包围,马贼们就把营地安札在山涧的洼地里。
张旦旦安排两辆装甲车渡河到河对岸去,封锁河面。同时,其他的车辆间隔五十米一辆车,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这小小的营地包围起来。
只要有人走出,杀无赦!
双方僵持了一会,不断的有一些小分队从营地里冲出,都被张旦旦的这些士兵打回去了。
几轮的冲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于往外冲了。
没过多久,营地里有人通过大喇叭喊话,
“你们是什么人。”
张旦旦站起身看不到任何的人影踪迹。知道对方应该是躲起来了,便拿起车载扩音器冲着营地里面喊话,
“叫马春生出来!就说平和县客栈的老友来了。”
那电子扩音器的喇叭主要是用在战场和闹市区警戒使用的,在这空旷的恶荒里面异常的嘹亮,还带着山涧里的回响。
营地里面的人没有说话,安静了好一会儿。
一个声音从营地里面传出,
“我,马春生,别杀我,我出来了。”
紧接着,一个黑影慢慢悠悠的从营地里走了出来。
张旦旦一看,正是那前些日子在平和县见过的马春生。
那家伙小心翼翼的走出营地,东张西望,仿佛是在寻找张旦旦,但是只看到一辆奇形怪状的铁盒子车,车辆的内部他完全看不到,车辆的另一侧似乎有几个士兵在把守。
“张旦旦?是你么?我是马春生,我一个人,你出来,我们聊聊?”
“身上别带武器,自己走过来。”张旦旦通过扩音喇叭冲他下达了命令。
“我没有武器!”
马春生慢慢的靠近车辆,没有人声,
他一直在研究这个怪物车应该从哪里进去。可却始终找不到门道。
彷徨间就从车的一侧走到了车的后面,
也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只大手,照着他的后脖颈,猛地一拳。
马春生只觉得眼前一黑,头脑一片空白。
还没等他反映过来,那只手已经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按下。将他的身体折成九十度。
在他晕头转向的时候,将他推入了车内。
他的目光所及,只有几双军用的大头皮靴。
山贼票号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可以尝试一下
张旦旦在车上喝着小酒,等着马春生适应环境。
像马春生这样的清代人,突然遭遇这样的环境奇遇,通常都很难适应,他用手点了一下马春生的额头,马春生因为恐惧,躲了一下。
良久,才惶恐的说:“你找我来干什庅?”
“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完,当时是你说的,还要来找我算账的,我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始终等不到,就只好自己来找你喽。”
那日在客栈,马春生已经领教过张旦旦那种把控全局的厉害,今天在这个怪物车上,他依然是张旦旦手中的蝼蚁,死生全部都掌握在张旦旦的手里。
眼前这个少年总是给他带来死神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心慌。
平时,马春生遇到难事,会想对策,随即应变,
可是眼下,就是没有什么对策好想的,似乎一切都是徒劳。
“那你现在是要杀了我么?”
“呵呵,你的伤好些了么?”
马春生没有回答,其实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瘸子。
张旦旦笑,“我来这里,兴师动众的,就为了杀一个你?杀一个你有什么意义?”
“那你是......?”
“我本是想带齐人马,灭掉你们马帮!可是刚才看到你们的营帐里面还有小孩子。就没有动手。”
“那你打算放过我们么?”马春生一看这个事有缓,突然的来了精神。
“马帮里面你是什么地位,你说话算数么?”
“在这个部落里面算数,在其他的部落不行。”
“你们有多少的部落”
“那可多了去了。”
张旦旦有些愣神,“到底有多少?”
“成千上万,数不尽,”马春生自豪的说着。
张旦旦知道他是唬人的,虚张声势,于是装作很担心的样子,说道,
“嗯,看来确实是比较难办啊!”
“你想要控制整个马帮?”马春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有这个想法,我要恢复丝绸之路的商道,让天下的百姓不再因为害怕被抢劫而不敢出门。你们马帮现在是我的计划的最大障碍。整条西部的经商之路都被你们卡断了。”
“呵呵,凭本事吃饭而已,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都不好过,可是你知道我们马帮有多少人么?”
马春生有些自豪的说。
“我听说了,有几万人,并且都比较分散。这事现在看起来确是不太容易,现在就连你们这样一个小小的营地,我都没办法下手。”
“你不可能实现的!”
“事在人为。”
“我们马帮在西北发展了上百年了。朝廷都那我们没有办法,你这个小子想改变一切?”
“你们靠什么营生,我是说,除了抢之外。”此时的张旦旦已经渐渐的放弃了剿灭整个马帮的计划。
马春生默默摇了摇头,“除了抢还是抢,我们是不会种地的,”。
“现在已经没有商队了,你们抢谁的去?你们这么多人,总要生存吧啊?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张旦旦感觉自己现在是个做思想工作的教育家。
马春生看着乌黑铮亮的95式自动步枪齐刷刷的对着自己,他心里明白,这玩意杀伤力惊人。
“哼!张旦旦,我知道你的武器很厉害,但是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想要灭掉我们马帮几万人的部落,这简直是痴心妄想。省省吧你。”
“哼!几万人?我只是不忍心把你们几万人都杀掉而已。后世会说我张旦旦是个屠夫。”张旦旦轻轻的笑了一声,“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这个事儿还有缓。”
马春生:“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
“对,就这些,这样吧,我放你回去,你去劝说你们部落的人出来投降,然后领着我们去找别的部落,一个一个来,我要荡平整个西北戈壁。”
张旦旦嘴里发着狠。
马春生:“你想让我出卖我们整个马帮部族?不可能的,你还是现在就杀了我吧。”
张旦旦一看这些马帮的果然都不怕死,这位马春生更是铁板一块,默默的拔出手枪,
“好啊,那我现在就杀了你。那么河边上的那些人呢,全部都杀了么?”
说到这里,张旦旦将枪里的子弹上了堂。示意士兵打开后仓的车门,将马春生推了出去。
马春生一落地,膝盖窝后面就被人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张旦旦将手枪顶在了马春生的后脑。
马春生低下头,
“你要杀便杀,但我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放过我的的婆娘,还有我的小孩子。”
“妈的!”
张旦旦叹了口气,将手枪收了起来,
“我将你们营地这里围了,现在放你回去,你想通了,便带领你们全族的人出来投降。我就在这外面等着你。我不杀你,滚吧!”
说完自己转身走上了车。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马春生呆在原地。
马春生刚刚经历了生死,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了一眼这车边上的十来个士兵,
“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就想拦住我们几百名不怕死的马帮兄弟?”
张旦旦淡淡的说,“你可以尝试一下。”根本就不屑多看他一眼。
马春生走了,他要回去组织人手。
就这十几个人的对手,他觉得还是可以冲一下的。他觉得自己有机会。
他一瘸一拐的走回了营地,集合了所有的手下,每人一匹马,那些勇武的壮汉打头阵安排在前面,妇女和儿童坐上帐篷马车居中。他自己亲自带着一批手下断后。
一声令下,营地里的全部人马全部冲出来。
那些打头阵的勇士全都附身藏于马颈后面,偷偷的放箭,妇女和儿童藏在马车里拿着盾牌。
他们没有沿着小路冲出,而是选择了冲向山岗。
张旦旦当然看出了马春生的意图,他的包围圈,五十米一辆装甲车的布置,完全能够挡住这样的冲击。
士兵们都知道张旦旦围而不攻的包围意图,只是冷冷的放了几排机关枪。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扫射之后,马帮的头排人员死伤惨重,中排的妇孺所乘马车的马儿也被士兵精准点射所射杀。
马春生一看这个情景连忙命人上前拉回马车,退回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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