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杀了洪都头,士兵丙对守城门的士兵说道:“大家赶紧在左胳膊上绑一条白布带,以免朝廷军队进城被误杀。”
“这个时候我们上哪去找白布带?”有士兵说道。
士兵丙说道:“把你们身上穿的中衣撕一条下来绑在手上不就行了。”
看守城门的士兵立刻把外面的军衣解开,从中衣上撕下一条绑在手上,士兵丙检查了一下,确定都没有绑错,立刻跟其他士兵一起把城门打开。
孙安早就已经带兵准备好了,看到城门打开,随即带着三千弩箭手和三千刀盾兵进城。
“拜见将军。”
见到孙安,士兵丙立刻带着其他人跪在地上迎接,孙安看了一下他问道:“你就是跟我们联系的孙阿根?”
士兵丙说道:“是的,小的就是孙阿根。”
“起来说话。”孙安说道。
“谢将军。”孙阿根等人站了起来。
虽然看了一下旁边洪都头的尸体,问道:“这个人是你们杀的?”
孙阿根说道:“回禀大人,这个人是看守城门的都头,他跟我们不是一条心的,所以只能把他杀了。”
孙安到处看了一下,周围全都冷冷清清的没有人,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随既从带的三千弩箭手中分出两千上到城墙上接替防守,剩下的人分列在城门两边。
护卫军营里,华榉看到城墙上士兵在向他们招手,立刻带着身边的将领和士兵也进了城。
“这位就是朝廷剿寇大军的元帅。”孙安向孙阿根介绍华榉道。
“拜见大人。”孙阿根等人赶紧带着人又跪下行礼。
华榉让他们起来后问道:“方腊、包道乙等人住在什么地方?”
“方腊住在县衙,娄敏中、包道乙、方杰等一众官员全都住在县衙周围。”孙阿根说道。
华榉对卢俊义、关胜、高展说道:“卢将军,你带兵去取南城。关将军,你带兵去西城。高将军,你带兵去取北城。”
“遵命。”卢俊义、关胜、高展应道。
华榉对孙阿根说道:“你们也跟着三位将军去,遇到你们的人就跟他们劝降,告诉他们只要放下兵器,我们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是。”
孙阿根立刻叫了三十人,分头跟卢俊义、高展、关胜去了南城、北城、西城。
“老薛,扈成,你们带人守好东城,不许放一个人出去。”华榉说道。
“是。”薛元辉、扈成应道。
随后华榉带着孙安、栾廷玉、司行方、厉天闰、王寅、刘赟、徐方、张威,谭高等人一起往衙门方向而去。
半路上,他们遇到了一队巡逻兵,看到他们立刻惊声大叫道:“不好了,宋军打进来了……”
“上。”华榉说道。
“冲啊!”
司行方、厉天闰、王寅、谭高、张威、徐方等将领立刻率兵冲了过去,吓的巡逻的士兵恐慌逃窜,司行方等人随即分开,往不同的大街追剿。
华榉径直带着人来到县衙所在的大街,让士兵把与县衙相邻的几条大街都封锁了起来,然后让孙安、栾廷玉、刘赟、白欣、景德等将领抓人。
县衙里。
方腊正在睡觉,突然他身边的内侍冲了进去,吓得他赶紧抓起身边的剑喝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陛下,宋军已经杀进来了。”内侍慌慌张张的说道。
“什么,宋军杀进来了!”
方腊急忙问道:“娄丞相、包天师、皇侄他们呢?”
内侍说道:“不知道啊,宋军把县衙包围了,我们出不去,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方腊赶紧让内侍给他穿上百姓的衣服,然后搀扶着他往外走,因为他的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路的时候伤口扯着还有些疼。
县衙里已经乱套了,到处都是惊慌乱窜的人,方腊这个时候也懒得再去管他们了,让身边的几个内侍带着他往后门跑。
结果还没有等他们走到后门,迎面便来了一群士兵,吓得那些内侍一下全跑了,只留下方腊坐在地上发抖。
“你是什么人?”领头的士兵说道。
方腊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是服侍方腊的下人。”
“方腊他人了呢?”士兵问道。
方腊伸手往后面指了一下,说道:“往那边跑了。”
士兵对身边的几个同伴说道:“你们几个把他押走,其余的人跟我去追方腊。”
这些士兵顺着方腊指的方向走了,留下了几个士兵把方腊拽起来,押着从后门出去了。
县衙外面,左侧的房子里。
娄敏中手持着一把钢刀,一路从房子里杀到了外面,刚一出来便被几十名士兵围住,立刻摆开钢刀与士兵杀在一起,虽然他的武艺很不错,但短时间想从这么多士兵手中突围却也不容易。
“你们闪开!”
正当士兵与娄敏中杀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员将领冲了过来,正是原方貌手下的降将刘赟。
刘赟纵马过来也不搭话,抬手就是一刀劈了过去,娄敏中立刻举钢刀与他打了起来。
二人打了将近十几个回合,娄敏中因为看到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多,心里慌乱,刀法一慢,被刘赟一刀劈断右臂,随后被周围的士兵抓了起来。
“给他把血止住,不要让他死了。”刘赟说道。
“是。”士兵说道。
另一边,方杰骑着马,手中挺着方天画戟杀向街口,正好与孙安碰上,二人立刻打了起来。
由于之前孙安已经跟他交过手,知道他的本事,所以一上手便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双绝剑术,把方杰的方天画戟压制的完全施展不开。
不过方杰毕竟也不是等闲之辈,面对孙安的双绝剑术,虽然处处被压制,但也没有放弃,依然在拼死反抗。
正在这时候,突然一阵喊杀声传来,从另一条街又来了一队人马,方杰顿时一慌,被孙安抓到了机会,左手剑往前一递,方杰防守的稍微慢了一点,被一剑贯穿了喉咙。
方杰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就死掉,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还插在喉咙上的剑,张嘴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
孙安左手往回一缩把剑收了回来,方杰的尸体从马上掉了下去,孙安对周围的士兵说道:“把尸体抬下去好生看守。”
“是。”士兵过来把方杰的尸体抬走了。
这时那队人马来到了孙安跟前,带头的正是栾廷玉,正好看到方杰的尸体被拖走,问道:“孙大人,你把方杰杀了?”
孙安说道:“正好碰上的。你那边怎么样,抓了多少人?”
栾廷玉往后面看了一下,士兵押着大约二、三十个被绳子穿着的官员,说道:“二十七个,全是方腊手下的伪官员。”
孙安笑道:“想不到你都已经抓了这么多,我这边都才抓了几个人。”
廷栾玉也笑了起来说道:“大人抓的人虽然少,但一个方杰就能够抵得过我抓的所有人了。”
孙安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们两个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赶紧继续去抓人吧。”
“是。”
县衙右侧,一处三进宅院里,一身道装的包道乙手持着玄天混元宝剑,正与上百名围攻他的士兵交战。
包道乙的武艺高强,手中的玄天混元宝剑削铁如泥,周围那些士兵只要一靠近便会被他杀死,所以他们人虽然多,却始终奈何不了他。
正在这个时候,华榉从外面进来了,他是特意向士兵打听了包道乙在这里才赶来的。
华榉见地上已经躺下了二、三十具士兵尸体,知道这样围攻除了多增加尸体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下令道:“大家都退下。”
正在围攻的那些士兵迅速撤退,包道乙手持玄天混元宝剑看着华榉,阴森的说道:“原来是你这个手下败将,你来的正好,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华榉冷笑了一声,对那些士兵说道:“你们都退到外面去,这个老杂毛交给我来对付。”
刘顺他们担心他出事,不想退出去,说道:“大人……”
“听我的命令都退出去。”华榉没等他们把话说完,再次强调道。
刘顺等人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那些士兵退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了华榉和包道乙。
包道乙用剑指着华榉冷笑道:“小子,如果你把他们留下,或许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只可惜现在你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你说错了,一点机会都没有的是你。”
华榉把手里的铁弩抬了起来,包道乙脸色顿时一变,因为那天晚上他亲自领教过弩箭的厉害,所以看到华榉用弩箭对付他,心里还是有些忌惮。
“你以为凭着一把弩箭就能够杀得了我吗?”包道乙说道。
“杀不杀得了,那得试试才知道。”
华榉说着便纵身过去,包道乙看到弩箭是对着他的,不敢大意,急忙闪身避开,然后抬手就是一剑朝华榉劈去。
华榉身如幻影快速闪开,然后迅速对着包道乙扣动机括,弩箭“咻”的一下射了出去。
包道乙一直留意着华榉手中的弩箭,听到机括声一响,急忙侧身一让,弩箭带着一阵风从他面前射了过去,“噗”的一声,射在了身后的一棵树上,竟然深入了大半。
包道乙吓出了一身冷汗,暗惊道:“这弩箭比那天晚上宋兵使用的弩箭射速更快,劲道更大,还好我闪让的及时,要是被射中非被射穿不可。”
包道乙不想给华榉重新装弩箭的机会,立刻挥剑有狂风暴雨般的把华榉罩住猛攻。
第496章 破清溪,生擒方腊
华榉已经暗中的把装着制幻粉的瓶子拿出来,拇指用力往上一顶装塞子打开,然后用大拇指按着,一边跟包道乙周旋,一边等待机会使用。
包道乙一口气连攻了二十几招,虽然华榉的处境非常艰难,但每每都在危及关头闪开,气得包道乙火冒三丈,攻得更加凌厉。
“死杂毛,看我暗器!”
华榉趁着包道乙换招的时候,突然大喝了一声,左手猛地朝着他一扬,包道乙以为真的有暗器,急忙侧身闪让,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立刻明白自己上当了。
“该死的东西敢骗我,我……”
包道乙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带着奇异香味的粉末扑在了他的脸上,他以为是有毒之物,赶紧向后撤退了三、四米,然后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瞪着华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非常好的东西。”
华榉慢条斯理的说道,随后把瓶子收起来,取出一只铁羽箭准备往铁弩上好搭。
包道乙见他要上箭,急忙准备过去阻拦,没想到这时候脑袋一阵迷糊,跟着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开始扭曲变形,天和地也在晃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中毒了?”
包道乙使劲的甩了甩头,但是效果不是太好,周围的物体依然还是扭曲的,站在他前面的华榉也正满脸狰狞地看着他笑,而且他的双脚好像踩到沼泽一样往下陷,吓得他急忙提起双脚往后退,但无论他怎么退,只要双脚一落地就会又往下陷落。
这个时候华榉已经把弩箭重新上好,看到包道乙已经被制幻粉所迷,随即也不再犹豫,抬起弩对准他的心脏就是一弩箭射过去。
啊!
铁弩的发射力非常强,再加上用的又是铁羽箭,这一箭直接射穿了包道乙的心脏,包道乙凄厉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扭动了一下,随后不动了。
“大人……”
刘顺等人并没有走远,就在院落外面呆着,听到里面发出惨叫,还以为是华榉出事了,赶紧冲进去,一看原来是包道乙中箭死了。
“大人您没事吧?”刘顺还是关心的问了一下。
华榉微微的笑了笑,把铁弩往肩上一扛,说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刘顺等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破损,笑道:“大人真厉害,居然只凭着一把弩箭就把这个杂毛老道给干掉了。”
“少拍马屁了。”
华榉把铁弩递给他,然后走到包道乙的跟前,从他的手中把玄天混元剑拿过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把剑的长度跟他的宽剑差不多,只是宽度要窄一些,重量也要轻的多,剑的两边有道家的图腾,看上去古朴大气,应该是出自道家某位炼剑名师之手。
华榉扯了一根自己的头发放在剑刃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头发立刻断成了两截。
“好一把古朴锋利的绝世之剑!”华榉感慨的说道。
随后,他把剑鞘拿起来又看了一下,是用珍贵的紫檀木所做,上面还雕刻的有道家的符文,还带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华榉把玄天混元剑插入剑鞘,交给刘檗拿着,然后蹲下在包道乙身上搜查了起来,很快在他胸前摸到了一样东西,赶紧从他的衣服里面把东西取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件用油皮纸包着的东西。
华榉小心翼翼的把油皮纸打开,里面原来是一本已经发黄的书,他看了一下书的名字《玄天混元秘录》。
华榉翻开看了一下,原来这本玄天混元秘录是一个叫玄天子的道士写的。
玄天子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道士,只因机缘巧合在一洞中得到了一套古人修练气功的功法,通过修炼这套功法,他不仅增强了体质,拥有了一身高深的气功,还因此活到了一百二十三岁。
由于他一生独自修炼,既无朋友也无弟子,但又不想让这套功法失传,所以就撰写了这本《玄天混元秘录》,将它与所持有的玄天混元剑一起放在他生前修炼的山洞里,留给有缘人。
“原来,包道乙的气功和玄天混元剑都是从这位玄天子前辈那里得来的。”华榉想道。
其实,这本玄天混元秘录和玄天混元剑,并非是包道乙亲自从玄天子修练的山洞里得的,而是他师父得的,他是从他师父那里继承过来的。
华榉把《玄天混元秘录》重新包好揣在身上,然后继续又在包道乙的身上搜了一下,再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把这老道的尸体拖出去掩埋了。”华榉说道。
“是。”
士兵立刻过来把包道乙的尸体搭起来拖了出去。
华榉带着人出来,刚好孙安、栾廷玉等一众将领也来了,华榉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方腊手下的官员已经全部抓获,士兵也都投降。”孙安说道。
华榉轻轻的点了点头,正要问他们抓到方腊了没有,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华榉扭头看了一下,原来是卢俊义、高展、关胜来了。
“大人,南城、北城、西城已经被我们拿下,所有的守兵都已经投降。”卢俊义说道。
“有没有发生交战?”华榉问道。
卢俊义说道:“没有,那些投降的士兵向他们一喊话,他们便立刻放下兵器投降了。”
华榉说道:“看来方腊已经完全失去了军心,所以大家才会这么轻易的投降,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少死不少的人。”
提起方腊,华榉看了一下周围的将领,问道:“你们有谁抓到方腊了?”
大家相互看了看,都摇头说没有,华榉随即带着他们来到县衙,问把守在县衙门口的士兵:“县衙里的人全都抓起来了吗?”
“回大人已经全部抓起来了。”士兵说道。
“可曾抓的方腊?”华榉问道。
士兵说道:“没有,大家把整个县衙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华榉看了一下身边的将领,问道:“这里到处都已经封锁了,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孙安说道:“我看他应该是混在那些被抓住的人当中了,咱们不妨找一些认识他的人去认人,一定能够把他找出来。”
“咱们都见过他还需要找认识的人去吗,走,带我们去认人。”华榉说道。
士兵随后带着他们到了看押人的地方,华榉亲自一个一个去认,很快就在那些俘虏中看到了化妆成老百姓的方腊。
“方腊,咱们又见面了。”华榉站在方腊的面前,微笑着说道。
方腊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冷笑了一声,双手往身后一背,说道:“既然已经被你找到,是杀是剐随便你。”
“杀不杀你那是皇上的事情,我的任务只是负责把你带到他的面前。”华榉说道。
“哼!”方腊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华榉也没有再继续问他,把栾廷玉叫了过来,说道:“派人好好看着他,不许出一点差错,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好好看牢他的。”栾廷玉说道。
随后他叫过来八个士兵把方腊押走,方腊路过司行方、厉天闰、王寅等人身边的时候,冷冷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可真是寡人的好臣子啊,寡人那么信任你们,唯以重任,没想到你们居然背叛寡人,早知道这样,寡人应该先把你们杀了,也免得有今日之祸。”
司行方、厉天闰、王寅等人全都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方腊,毕竟之前方腊的确对他们不错,而他们却选择了背叛他,虽然他们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但终究还是有愧于他。
因此,对于他的斥责,谁也没有反驳。
华榉朝栾廷玉看了一下,栾廷玉向前推了一把方腊,说道:“你现在是阶下囚,还摆什么伪皇帝的架子,走。”
方腊被押走了,华榉走到厉天闰、司行方、王寅等人的面前,说道:“你们不要感到愧疚,方腊以前对你们不错,那也是因为他要用到你们,如果你们对他没用,顶多也就跟那些普通士兵一样,不会多看你们一眼的。
而且你们现在选择回归到朝廷这一边,乃是最正确的选择,假如你们现在要是还死忠于他,最终也只会落的跟娄敏中和包道乙、方杰一个下场。
所以,你们不应该为了背叛他而感到羞愧,而是应该为回归正途感到欣慰和骄傲,因为从现在起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代表正义的,不会再有人叫你们反贼,你们的家人和后人也可以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上。”
厉天闰、司行方、王寅等人立刻抱拳向华榉说道:“多谢大人教诲,小人等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华榉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卢俊义说道:“马上清点一下是否已经把方腊身边所有的官员都已经抓获,谨防有漏网之鱼。”
“卑职遵命。”卢俊义走了。
华榉转身看着孙安说道:“方腊手下的士兵有很多是他们刚刚强行抓来的,你去调查清楚,然后放这些人回家。”
“是。”
一夜过去。
第二天一早,华榉就让人出具了安民告示,随后又打开粮库把粮食拿出来分给清溪县的百姓。
清溪县的百姓早就已经被饥饿折磨的受不了,听到开仓放粮,立刻全县的百姓都跑来了,但由于清溪县的粮食本来也不多,全部发给大家也最多只够吃两天。
不过,清溪县虽然无粮,帮源洞却有的是粮,华榉马上派薛元辉带人去帮源洞运了五万石粮食来分发给大家,剩下的就交给清溪县作储备粮用。
第497章 这苏州到底是谁的天下?
“老孙,找运输工具,把帮源洞里的物品全部运走。”华榉对孙安说道,那些东西都是缴获的战利品,需要带回去上交国库充公。
孙安说道:“大人,帮源洞里的东西可不少啊,如果要把他们全部运走,需要大量的运输工具,清溪是个小县城,没有那么多的运输工具,需要从其他的州、府调集才行。”
华榉说道:“那就赶紧到各州府去调集车、马等运输工具。”
孙安说道:“从其他州府调集不是两三天就能够办好的,最少也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行。”
华榉说道:“没事,反正现在方腊已经被抓,多等几天也没有关系,赶紧去办吧。”
“是。”
孙安立刻叫来手下,让他们派人到各州、府、县城去调集车、马等运输工具。
一晃十五天过去了,从各州、府、县调集的车马已经到位。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华榉派人按照登记册上的姓名与地址,把战死的那些收编军士兵的遗体或是骨灰,连同他们获得的作战奖励以及抚恤金,送到了他们的家人手里。
对于那些在作战中伤残了的士兵,不仅给予了伤残补助金,而且还把名册交给了当地的州、府、县衙,让他们每月按时发给他们生活费。
另外对于没有死亡和受伤的收编军,华榉也都亲自给他们所在当地的州、府、县衙写了信,交待给予他们可种的田地和居住房子。
至于护卫军战死的士兵,华榉则命令扈成率人提前运送回去交给他们的家人安葬。
“大人,帮源洞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装好了。”孙安来报告道。
华榉说道:“通知下去,明天启程返回汴京。”
“是。”孙安应道。
当天晚上,华榉正在屋里研习那本玄天混元秘录,突然刘顺走进来说道:“大人,新任苏州知府季青大人派人求见。”
“让他进来。”华榉说道。
刘顺出去把人带了进来,那人跪下向华榉行了礼,华榉问道:“季知府派你来有什么事情?”
那个人从身上取出一封信,说道:“这是知府大人给您的信,他说大人看了信就知道了。”
刘檗把信接过去转呈给华榉,华榉接过去把信取出来看完后,脸色不仅非常阴沉,而且还布满了杀气。
原来,季青在信上说大奸贼朱勔已经从杨州回到了苏州,想让季青把原来属于他的宅子、田地、还给他,而且还想重新运作应奉局,继续压迫百姓给他运花石纲。
前些日子华榉在苏州的时候,曾经去朱勔的住处看过,其奢侈繁华程度完全可以跟皇宫相比,所以便下令将他的宅子、铺面、田产全部充公,应奉局也不许在运作。
因此,季青不敢违背华榉的意思把他的宅子、田地、铺面还给他。
但另一方面朱勔是受徽宗亲封的应奉局采办,身份特殊,所以季青也不敢正面跟他冲突,只能找了理由先稳住他,然后赶紧派人给华榉送信请他来定夺。
“朱勔,还差点把你这个大奸贼给忘记了。”
华榉冷笑了一声,想道:“好,既然你自己跳出来了,那我就正好借这个机会杀了你以平江南百姓之恨。”
想到这里,华榉马上让刘顺拿来了纸笔,亲自写了一封回信交给送信人,让他拿去交给季青。
第二天一早,华榉让卢俊义、高展、关胜、王进带着大队人马,走歙州这条线返回金陵健康府,因为走这一条线是最近的。
而他则带着孙安、焦挺、郁保四、刘顺、刘檗等侍卫,以及三百骑兵准备去苏州。
“大人,我们在金陵等您。”卢俊义说道。
“好。”
看着卢俊义他们上路之后,华榉带着孙安、焦挺、郁保四等人骑着快马直奔苏州。
经过两天的赶路,华榉他们到了苏州。
进城之后,华榉直奔苏州府衙,季青亲自到门外把他迎进去,然后详细的向他介绍了一下情况。
华榉听后,说道:“朱勔现在什么地方?”
“畅欣园。”
“那是什么地方?”华榉问道。
季青说道:“原来本城一位富户的别院,方腊叛军占据苏州之前,那富户带着自己的家人逃走了,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朱勔回来之后,因为宅子被查封,就强行住进了畅欣园。”
“他这是私自侵占民居,根据大宋的律法是要问罪的。”华榉说道。
季青说道:“按照大宋律法的确是要问罪的,可是朱勔是受过陛下皇封的,卑职……”
“行了,我知道了。”
虽然季青没有把话说完,但华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我来跟他说。”
季青刚准备吩咐人去,这时就见一个衙役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出事情了。”
“出什么事?”季青急忙问道。
衙役说道:“朱勔带着人在街命令手下打死了一个老人,百姓群情激奋,将他们给围起来计说法,朱勔便命手下恶奴手持棍棒驱打百姓,现在大街上已经乱成一团了。”
“真是岂有此理!”
华榉站了起来,说道:“带我去。”
季青和衙役带着华榉从府衙出来,急匆匆的朝着出事的地方而去。
离着县衙三条街的路口,一名年纪四十三、四岁,穿着一身华贵服饰,面带冷漠,眼含凶光的男子站在一辆马车上,而在马车的左侧地面站着一个三十岁上下,尖嘴猴腮的男子。
除此之外,另有三十几个手持刀器的仆人守护在马车周围,而在马车的前方有上百名手持棍棒的恶奴正在向百姓施暴。
这男子正是与蔡京、童贯、高俅并列的大奸贼朱勔。
这个大奸贼当初在苏州,借着给徽宗自办花石纲像为理由,大肆的为他个人收敛钱财,害得成百上千的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后来方腊造反,他害怕被杀,便在方腊军打来之前,带着全部的金、银、铜钱、玉器等财物逃到了扬州。
前些天听说方腊已经被剿灭,便又带着家当和手下回来,准备继续在这里当他的土皇帝。
可是没想到回来才发现他的房产、铺面、田产全都被充公了,气得他暴跳如雷,马上就去找季青,让他把房产、铺面、田产还给他,并且还要季青帮他把被毁掉的应奉局重建起来,好继续打着为徽宗置办花石纲的名目为自己敛财。
季青不敢擅自做主把充公那些东西还给他,所以一边派人给华榉送信,一边找各种理由拖延。
今天朱勔本来又是想去衙门找季青的,却没有想到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撞了一个老者,本来事情也不算大,道个歉赔偿一些医药费就可以了。
但朱勔在苏州横行霸道惯了,那里会向一个普通老百姓道歉,在他看来这些普通老百姓都是贱民,别说把他们撞伤了,就是把他们打死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所以,面对老人的指责,他命令手下对老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最后活活的把人打死了。
周围的百姓看不过,便围着他与他理论,这奸贼恼羞成怒,随即命令手下恶奴持棍棒痛打百姓。
“打,给我狠狠的打,好好教训教训这群贱骨头,让他们知道苏州到底是谁的天下。”朱勔站在马车上恶狠狠的说道。
“那你来告诉我,苏州到底是谁的天下?”
朱勔的话刚说完,一个年轻而冷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朱勔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五丈开外,一名年约双十,穿着一身绣花白色锦袍,面带杀气的年轻男子朝他走来。
这年轻人正是华榉,为了能够除掉朱勔,他让孙安、季青等人不要露面,自己一个人先过来。
“都给我住手。”
华榉见那些恶奴还在殴打百姓,大喝了一声,顿时附近几条街都能够听到,吓得那些恶奴全都停下朝他看来。
朱勔以为华榉就是一个年轻的书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冷厉的说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来管我的闲事。”
华榉双手倒背在身后,昂首说道:“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想问你,这苏州到底是谁的天下?”
朱勔呵呵冷笑了两声,对站在马车左侧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说道:“朱六,你来告诉他,这苏州是谁的天下?”
这个朱六是朱勔的心腹,跟在朱勔身边替他干了不少的坏事,老百姓对他也是恨之入骨。
朱六清了清嗓子,一脸得意的说道:“这苏州乃是我家主人的天下。”
华榉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只知道苏州最大的官员是知府,连知府都不敢说这是他的天下,你家主人又是何方妖魔鬼怪,居然敢说这样的大话。”
“放肆!”
朱六指着华榉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我家主人乃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应承局采办大人,有当今皇上的特许封赐,在苏州他就是天,他的话就相当于圣旨,就是知府也得靠边站,你居然敢当着我家主人的面羞辱他,简直是不知死活。来人了,把这个臭小子给我乱棍打死。”
“是。”
周围的那些恶奴提着棍子就要过来,华榉喝斥道:“都给我站着,谁要敢动一下,我要他的命。”
华榉这话一说完,不仅朱勔和朱六冷笑了起来,就是周围那些恶奴也都跟着嘲讽似的大笑了起来,依旧提着棍棒朝他围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第498章 凌迟朱勔
朱勔往前面看了一下,只见来的是一队身着禁军服装的骑兵,为首的是一员威风凛凛的将领。
孙安原本是在远处看着的,见朱勔准备让手下对华榉动手,虽然他知道凭那些人伤不了华榉,但身为下属却还是不能看着不管,这才赶紧带着人过来。
来到华榉身边,虽然孙安率人从马上下来,齐刷刷的向华榉抱拳行礼道:“参见大人。”
这时,季青也从后面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抱拳躬身说道:“卑职季青参见大人。”
朱勔见季青都在向华榉行礼,总算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普通人了,赶紧问季青:“季知府,这位公子是何人?”
季青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就是陛下亲封的镇国大将军、永宁候、剿灭方腊的主帅,江南东、西路,两浙路钦差,护卫军指挥华榉华大人。”
朱勔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那位把蔡京、童贯等人送上断头台,现在朝中权势滔天的驸马爷,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从马车上下来,弯着腰走到华榉跟前,双手抱拳,低头说道:“卑职朱勔不知道是钦差大人,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原谅。”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哪有资格来原谅你啊,你可是这苏州的天,你的话就相当于圣旨,万一要是惹你不高兴,你一句话可就是能要我的命的。”
朱勔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因为刚才朱六那话不仅已经是大逆不道,而且连杀头都足够了。
如果这话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说的朱勔也不害怕,毕竟以他的身份也没人敢说什么,但现在可是当着徽宗面前最信任的女婿和臣子,他只要在徽宗面前说一句话,足以能够要了他朱勔的命。
朱勔赶紧跪下,说道:“大人,卑职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没有半点异心,刚才那些话都是朱六那个狗东西自己胡编乱说的,与卑职无关,还望大人明察。”
华榉冷冷的朝朱六看了过去,朱六吓的赶紧跪下,磕头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华榉走到他跟前,低下头俯视着他,说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家主人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
华榉没等他把话说出来,立刻打断道:“你要想清楚了再说,要只是你自己的意思,那死的就是你,如果要是你们大人的意思,那你就可以捡一条命。”
朱六听出了华榉话中的意思,稍微犹豫了一下,想到朱勔刚才那么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给推出来,一点主仆情意都不念,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帮他,随即说道:“小人刚才所说的话,全都是我家主人平时在常说的。”
“你胡说!”
朱勔气急败坏的说道:“朱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妄自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敢冤枉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后他对华榉说道:“大人,这个狗东西平时总是打着卑职的旗号在外面仗势欺人,卑职教训了几次,他心怀怨恨,所以才想报复卑职,请大人明察。”
华榉没有理睬他,看着朱六说道:“你家主人平时除了说这些之外,还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经常在家里说,他有帝皇之命,将来总有一天会把大宋的江山夺取掉,自己当皇帝。为了提前享受皇帝的待遇,他连自己的宅子都是按造皇宫的布置来修建的。
他还打着为当今皇上置办花石纲的名誉为他自己敛财,从民间百姓那里收来的财物绝大部分他都留给了自己,只把一小部分呈送给了皇上。
而且,还跟蔡京、童贯等人勾结卖爵鬻官,包庇贪官,勾结奸商,榨取百姓钱财。
另外,此次方腊造反之祸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朱六知道华榉是想要置朱勔于死地的证据,所以怎么要他命就怎么说。
华榉看了朱勔一眼,冷笑着说道:“哦,还有这样的事情,你详细说说。”
朱六说道:“他说如果能让方腊把大宋的天下搅乱,到时候他就可以趁乱起事,一举夺取大宋的天下。”
“呵呵!”
华榉冷笑了两声,说道:“朱勔,原来你的野心不只是让苏州成为你的天下,而是想让整个大宋都成为你的天下。”
朱勔说道:“不,不,大人,这都是朱六这个狗东西胡编乱造的,卑职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还请大人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够了朱勔,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狡辩了。”华榉冷喝道。
朱勔说道:“大人……”
华榉冷厉的打断道:“朱勔,你仗着陛下对你的信任,勾结奸臣,包庇贪官,草菅人命,还意图篡夺大宋天下,罪不容诛,来人啊!”
“大人有何吩咐?”孙安抱拳问道。
华榉指着朱勔说道:“把朱勔给我抓起来。”
“是。”
孙安挥了一下手,过来八个士兵把朱勔拖着就走,朱勔拼命大喊道:“大人,卑职是受陛下特封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华榉说道。
孙安看到路边有一条发黑的破布,捡起来捏开朱勔的嘴,把破布捏成一团塞进他的嘴里,士兵拖着他下去了。
华榉随后看了一下朱六和那帮恶奴,对孙安说道:“把这些人也给我抓起来。”
“是。”
那些士兵过去把朱六和那帮恶奴抓了起来,朱六疾呼道:“大人,您不是说小人招了以后就饶过小人的吗?”
华榉说道:“我只是说饶你一命,但并没有说就放过你所做的那些罪行,不过你如果老老实实的把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招供出来,可以能够判的轻一点。”
“是,是,小年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朱六急忙说道。
华榉挥了一下手,士兵把他们都带了下去,跟着华榉看了一下周围的百姓,说道:“各位为乡亲父老,朱勔在苏州为非作歹已久,害的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此次陛下派我来,一是为了剿灭方腊,另外一件事就是查办朱勔。
如果有谁以前被他欺辱、欺压、陷害过,可以到府衙去向知府大人备案,大家提供的罪证越多,对朱勔的判罚越重,希望大家都能够踊跃到府衙去备案,助我们尽早判决。
我们保证每一位前去提供朱勔罪证的人,都不会遭到报复。”
“大人,说的是真的?”一位老百姓问道。
华榉说道:“当然是真的,如果我欺骗大家,就让老天打雷劈了我。”
那个百姓冲着其他的人挥了一下手说道:“走啊,都到府衙去备案啊,把朱勔这些年欺负我们的事都说出来,让他判死刑,为死去的那些人报仇雪恨。”
“走啊!”
在那个人的带领下,老百姓全都朝着府衙方向跑去。
华榉看一下路边那个被打死的老者以及他正在哭泣的家属,走过去说道:“很抱歉,都怪我们没有及时处理朱勔这个狗贼,才让他害了这么多的人,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为老人家讨回公道的。”
“多谢大人。”家属向华榉叩拜道。
华榉把他们扶起来,对季青说道:“回头拿五十两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好好把老人家安葬了。”
“卑职遵命。”季青说道。
当天,由于控诉朱勔的人实在太多,衙门一直接待百姓到了戌时三刻才结束。
季青把所有百姓的备案整理好之后交给华榉过目,华榉看过之后,让刘顺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华榉就升堂审案,让人抓着朱勔的手在所有罪证上面都按了手印,之后以贪赃枉法,勾结奸臣,意图谋夺大宋江山之罪,判决朱勔死刑,抄没所有的家产,午时三刻在十字大街凌迟行刑。
至于朱六和那些恶奴,全部被判罚到雷州采石场做苦力,期限为十年。
衙役把处决朱勔的告示贴出去以后,整个苏州城的百姓全都沸腾了起来,大家奔走相约一起去看行刑。
快到午时的时候,华榉亲自带着人把朱勔押到十字街,只见周围墙上、树上、房顶上全都挤满了人。
华榉坐在监刑官的位置上,衙役把朱勔押到凌迟架上绑好,由苏州官员验明正身,然后向华榉回报。
午时三刻一到,华榉把行刑令牌往下一扔,行刑手立刻把朱勔的衣服扒掉,开始行刑。
整个凌迟的过程一共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当行刑手最后一刀割完,周围爆发出热烈的呼喊声,跟着满城都响起了炮竹声,所有的人都在庆祝朱勔这个奸贼被处决。
“多谢大人为我们除了这个奸贼。”现场的百姓跪下给华榉磕头。
华榉双手抱拳冲着他们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陛下交待的,大家要感谢就感谢陛下吧。”
“多谢陛下。”众百姓又说道。
当天,整个苏州都处在喜悦欢快的氛围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欢笑,因为朱勔的死,让他们真正的对以后的生活有了希望。
处决朱勔的第二天,华榉便准备带着抄没的朱勔的全部财物,离开苏州去金陵跟卢俊义他们会合。
他们从县衙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府衙前站满了百姓,他们知道华榉要走,特意来送他的。
“谢谢各位父老乡亲。”华榉深受感动,抱拳躬身说道。
一位老者拿出一把万民伞,说道:“这是我们连夜赶制的,请大人代为转呈皇上,感谢他为我们除掉朱勔这个奸贼。”
华榉把万民伞接过去,说道:“我一定亲手把它交给陛下。”
百姓们一直把华榉送到城外,目送他远去,才转回城去。
第499章 回京见驾
从苏州到金陵路途不是太远,正常骑马也就两天就能到,但华榉他们带着查抄的朱勔家财,所以走的非常慢,整整花了四天时间才到金陵。
不过,卢俊义他们携带的东西更多,再加上路比较难走,因此走的比他们还要慢,华榉在金陵等了三天他们才到。
汇合之后,他们在金陵休息了一天,之后才回京。
二十天后,华榉他们回到了汴京,远远的就见周孝德、尚培龄、宿元景、石松、司马宏、卢正鑫等人在城门前迎接他,因为之前他已经派人送信回来。
来到近前,华榉下马拱手说道:“有劳各位大人前来迎接,多谢,多谢。”
尚培龄笑道:“文山,你一举剿灭方腊,收复江南失地,为大宋立下了大功,可喜可贺,陛下特命我们前来迎接。”
华榉马上向皇宫方向遥拜道:“多谢陛下。”
随后,华榉让卢俊义、高展、孙安、关胜、王进等一众将领上前与尚培林等人相见。
“走吧,文山,陛下还在文德殿等着你呢。”周孝德说道。
进城之后,华榉让卢俊义、关胜他们先带兵回护卫军营,然后让栾挺玉领兵押着方腊、方垕、方杰、方天定、祖士远、娄敏中、吕师囊、卫忠等一干重犯和从帮源洞、朱勔家查抄的财物,跟周孝德、尚培龄他们一起进了皇宫。
吴呈海早已奉命在文德殿外等候多时,看到华榉他们到了,立刻去向徽宗报告道:“陛下,华大人来了。”
“快,赶紧宣他进来。”徽宗迫不及待的说道。
吴呈海再次从文德殿里出来,刚好华榉他们也走到了门口,华榉与吴呈海见礼后,请他进去通报,吴呈海说道:“陛下已经在里面候着,大人只管进去就是了。”
进到文德展里,华榉刚要向徽宗行礼,徽宗连忙说道:“不用行礼了,免了。”
“谢陛下。”华榉说道。
徽宗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华榉,比离开的时候瘦了一些,也略微黑了一点,但却更加结实有精神。
“文山,这一趟你出去辛苦了。”徽宗说道。
华榉说道:“只要能够让大宋的江山重归朝廷治下,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徽宗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次你剿灭方腊,收复江南失地,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寡人要给你升官加爵。”
华榉说道:“陛下,臣身为大宋官员,为朝廷平乱收复失地乃是本职所在,陛下不必再另行对臣封加官爵。”
“这怎么行。”
徽宗说道:“江南方腊起兵造反,危及大宋江山,如今你为大宋江山除掉此隐患,这是天大的功能,岂能不加封。”
华榉说道:“陛下的圣恩臣心领了,但臣的心愿是要把方腊、宋江、田虎、王庆四大寇全都剿灭,如今宋江、田虎、王庆三寇尚存,臣实不敢领陛下的加封,还请陛下暂且把加封留着,待臣把宋江、田虎、王庆三寇也剿灭之后,陛下再加封臣不迟。”
华榉现在还年轻,却已经是正二品的官阶,手中又握有护卫军这支劲师,如果再继续加官进封,那就只能是从一品官职或是国公爵,看似风光无限,但其实却是很危险的事。
因为自古以来帝王最担心的就是臣子功高震主,就算徽宗现在信任他、不怀疑他,但谁又能保证能一直信任他呢。
之前蔡京、童贯等人就深得徽宗的信任,最后不也一样被处决了。
所以,华榉不想早早的就走到封无可封的地步,给自己多保留一些上升的空间,让徽宗觉得手里还有赏赐的筹码,他也就越安全。
“陛下,华大人既然有扫平四寇的决心,臣以为陛下应该支持他的决定。”周孝德说道。
周孝德虽然跟华榉接触的时间不算太长,但通过华榉所做的事情,已经对他的行事风格和性格有了一些了解。
所以,隐隐猜到了华榉不愿接接受封赏的原因,心里越加对他欣赏,因为自古以来为官者莫不以升官加爵,封侯拜相为荣,越是少年得志,就越难以把控自己,恨不得一夜之间便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但往往下场都会非常的悲惨。
华榉如此年轻,现在又正是他春风得意,权势正盛的时候,却能够看出官场凶险危机,保持清醒的头脑,着实非常难得。
所以,周孝德才会帮着他说话,保护好他,让他能多为大宋做些有益的实事。
尚培龄马上也说道:“陛下,臣也认为您应该支持华大人,毕竟现在尚有三寇没有剿灭,如果每一次剿灭您就封他一次,实在是太麻烦了,不如等他把宋江、田虎、王庆都剿灭之后,您再封他,这样就可避免重复封官的麻烦。如果您要是觉得不表示一下心里过不去,那就多赏赐他一些财物就是了。”
尚培龄跟华榉接触的时间比周孝德要多,对华榉的心思就更清楚,自然也要帮着他说话。
徽宗想了一下,觉得尚培龄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道:“既如此,那寡人就赐文山,黄金一万两,白银五万两,良田两千亩,锦缎一千匹,御酒五百坛。”
“臣谢过陛下。”华榉跪下应道。
“起来吧。”徽宗说道。
华榉站起来后,把查抄的帮源洞财物清单册拿出来,说道:“陛下,这是从方腊帮源洞里抄没的财物清单册,请陛下过目。”
吴呈海把清单册接过去转呈给徽宗,徽宗接过去打开仔细看了一下,面带惊色说道:“想不到方腊居然敛聚了这么多的钱粮财物。”
“方腊敛聚的钱粮远不止这些。”
华榉说道:“方腊占领了江南那些城池之后,也效仿朝廷向百姓征收税赋,每隔一段时间就往他那里送一次,臣在收复那些城池的时候,在每座城池的银库和粮库里都发现了大量的银钱和粮食,最少的也有几十万两银子和几万石粮食。像润州、苏州、杭州、歙州、睦州这样的大城池,不仅银子都是几百万两,粮食也有十几万石。”
“有这么多!”
徽宗惊诧道,随后又看了一下手中的清单册,说道:“那为什么这上面没有记载呢?”
华榉说道:“那些臣都已经移交给接任的官员。”
徽宗立刻对吴呈海说道:“立刻传旨,让他们把这些银两和粮食送进京纳入国库和粮库。”
在华榉的影响下,徽宗现在已经深刻意识了银两和粮食对朝廷的重要性,所以听到那些城池还有那么多的粮食和银两,立刻就想收归国库和粮库。
华榉赶紧说道:“陛下,那些城池的百姓受方腊的叛军祸害很久,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恢复,在这段时间之内必须保证有充足的粮食供给百姓食用,以及足够的银两来修缮道路、房屋、城墙等基础设施。
所以,臣认为不能一下就让他们全都把粮食和银两运进京,应该按每个城池的百姓人口数量,留给足够的粮食,以及修缮基础设施所需要的银两,剩下的才送进京入库。”
周孝德随即也跟着说道:“陛下,臣赞同华大人的提议。江南刚刚收复,百姓尚在惊恐之中,如果粮食不足,只恐又会发生祸乱。
另外,自从蔡京、童贯把持朝政以来,大宋的所有道路都没有再修缮过,大部分的道路连马车都很难通行,一旦要是什么地方发生灾祸,朝廷想救援都来不及。
现在江南已经收复,朝廷应该立刻着令各州、府、县把所有的道路都修缮好,这样遇到有事情的时候,朝廷的军马也能够快速的赶到。”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尚培龄、宿元景、石松等人也都表示赞同。
徽宗见大家意见一致,于是对周孝德说道:“那就由周卿家给收复的各州、府、县下一道公文,让他们评估一下,然后把剩余的粮食和银两送进京。”
“老臣遵旨。”周孝道说道。
徽宗把清单册交给吴呈海,让他拿去入国库。
吴呈海刚要拿着清单册走,华榉说道:“吴公公请稍后。”
随后他从身上又拿出一份清单册,双手呈给徽宗说道:“陛下,臣回来的时候,把朱勔给杀了,这是查抄的他的家财清单册,请过目。”
“什么,你把朱勔给杀了!”
这个消息不仅让徽宗吃了一惊,同时也让周孝德、尚培龄等人吃了一惊。
“文山,你为何要杀朱勔?”徽宗问道。
华榉先把朱勔这些年在苏州的种种恶习说了一遍,然后又把朱六招供的证词,以及百姓控诉他的罪证呈给徽宗。
徽宗对朱勔祸害百姓的罪证虽然感到气愤,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当他看到朱六“招供”的,朱勔借用他的名义为自己敛财,勾结蔡京、童贯,还意图谋夺大宋江山时,立刻勃然大怒,把罪证往地上一扔,怒道:“朱勔这个狗贼,寡人对他恩信有加,不仅把江南的事务交给他,还给予他特权,没想到他居然暗中想谋得寡人的江山,真是罪该万死。
文山,你做得对,对于这种忘恩负义,不知好歹,还怀有异心的叛贼,就不能姑息,就应该把他凌迟处死。”
“臣就是觉得此贼的存在对大宋的江山社稷有极大的隐患,所以才把他杀了。”
华榉跟着说道:“臣本来是想把他押回京城,由陛下亲自判他死罪的,但苏州的老百姓对他已经到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程度,所以臣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就在苏州处决他为好,这样不仅可以起到平息苏州百姓愤怒的作用,同时也可以让接任的官员引以为戒,不要走朱勔的老路。”
说完,他立刻跪下说道:“臣没有得到陛下的许可,便处置了朱勔,还请陛下责罚。”
第500章 任命降将
徽宗看着华榉说道:“这个狗贼就是把他押回京城,寡人也会判他凌迟处死,如今你把他杀了正合寡人的心意,寡人又怎么会怪罪你,起来吧。”
“多谢陛下。”
华榉起身后,吴呈海把抄没的朱勔家财清单册递给徽宗,徽宗看到朱勔收敛的钱财居然比蔡京、高俅的还多,气的浑身直颤,说道:“这个该死的狗东西,居然借用寡人的名义敛聚了这么多钱财,若不是这次你发现了他的罪行,寡人还不知道要被他欺骗多久。如果真的等他的奸计得逞,恐怕大宋的江山就真的危险了,这个狗贼真的是死有余辜。”
华榉说道:“陛下,臣回来的时候,苏州的老百姓托臣给您带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徽宗急忙问道。
华榉走到殿门前,把那把万民伞拿了进来,说道:“苏州的老百姓知道陛下为他们除掉了朱勔,所以赶在臣回来的前夜制作了这把万民伞,以表达他们对陛下的谢意。”
“万民伞!”徽宗连这个词听都没有听说过,看着华榉手里的东西发怔。
不过,这也不能怪徽宗,毕竟在这之前没有人给皇帝送过这东西,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而且,严格的说,华榉手中这东西也不能称之为伞,它只是用无数写满字的小布条,绑在一根经过特制的木棍上,从形状上来看根本不能称之为伞。
而且那位长者把这东西交给他的时候,也没有说是万民伞,是华榉根据自己后世接受的信息,自己把它定义为万民伞的。
“此物有何作用?”徽宗问道。
“此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用途,他们只是江南百姓表达对陛下的敬意的方式,意味着他们都愿意忠于陛下的决心。”
华榉说道:“江南的百姓受到方腊和朱勔的祸害已久,没有钱财给陛下送贵重的礼物,所以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陛下的忠心。您看,这上面每一根布条上都写着他们对陛下的敬意。”
徽宗听他这么一解释,心里高兴了,连忙让内侍把万民伞拿过去,见上面果然每一根布条上都写着不同祝福他的话,有祝他万寿无疆的,有祝大宋江山万年永固,反正都是吉祥祝福的话语。
徽宗看着那些祝福吉祥的话,心里非常高兴,感动的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文山,寡人并没有为苏州百姓做什么,他们怎么好端端的送寡人万民伞呢?”徽宗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华榉说道:“这是因为臣告诉他们,是陛下听到了朱勔在苏州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所以才派了臣去查办他处决他的,所以他们非常感激陛下。”
徽宗一听原来是华榉帮他在江南的百姓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百姓才送他万民伞的,心里感慨不已,想道:“文山不仅帮我收复了江南的失地,而且还帮我在江南百姓心中树立了威信,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为我着想,这女婿真的是选对了。”
“文山,谢谢你能这么为寡人着想。”徽宗满怀感激的说道。
华榉说道:“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徽宗把万民伞交给吴成海,说道:“让人把它放到寡人的寝宫去,寡人以后每天都要看到他。”
“是。”
吴呈海把万民伞接过去交给身边一个内侍,内侍拿着离开了。
“陛下,方腊等一干谋逆重犯已经全部押解到宫外,请陛下处置。”华榉说道。
徽宗立刻叫来御林军魏指挥使,吩咐道:“把他们全部押解进天牢,明日午时,在十字大街凌迟处死。”
“遵旨。”魏指挥使说道,随后转身出去了,吴呈海也跟着出去把查抄回来的财物送到户部入库。
徽宗让人给华榉他们搬来了椅子,等他们坐下后,问道:“文山,快给寡人详细说说,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方腊给搅灭的。”
华榉把整个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徽宗听后非常激动,说道:“文山,回去以后把所有的经过都画下来拿给寡人看。”
华榉说道:“臣遵旨。”
其实,他早就利用这段时间空闲的时候,把征讨方腊的所有经过都画了下来,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徽宗,因为现在要是告诉他,他肯定会让他马上拿来,最多一、两时辰就全部看完了,那以后就没有看的了。
因此,他准备一本一本慢慢的拿出来,这样可以让徽宗一直保持住追看的兴趣。
“文山,这次随你出征的那些将领也都立了大功,除了给他们晋升官爵,赏赐财物之外,寡人还想赐他们点特别的东西,你觉得赐他们什么好?”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他们都是武将,对兵器、铠甲、马匹都非常喜爱。陛下如果想赏他们一些特别的东西,那就从这三样中挑选吧。”
徽宗微微的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下尚培龄,问道:“咱们买回来的那些马匹中可有极品好马?”
尚培龄说道:“陛下,咱们买回来的那些马匹大多都是中等马,无论是西夏还是辽国,极品好马和上等好马,他们都是留给自己用的,我们没有。”
“那就只有送他们兵器和铠甲了。”
徽宗向华榉问了一下所有将领的数量,以及他们所使用的兵器,然后让尚培龄立刻去告诉工部锻器司,让他们三日之内,赶制一批特制盔甲和兵器。
“老臣立刻就去办。”
尚培龄站起来走了,周孝德、宿元景等人知道徽宗还有话要对华榉说,也都站起来告辞离开。
他们走后,华榉又陪着徽宗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然后就起身告辞,徽宗说道:“晚上你跟奴儿一起到宫里来用晚膳吧,寡人已有好久没有看到奴儿了。”
“怎么,臣走的这些日子,公主没有进宫来看望陛下吗?”华榉问道。
徽宗说道:“以前经常来,不过自从她从你父亲手里接手那些铺面的管理后,来官里的时间就少了,已经有好几天没来过了。”
“公主已经开始在接手管理陛下的那些铺面了?”华榉感到有些惊讶。
因为他离开的时候,他老爹也没说马上就把那些铺面交给赵金奴,怎么出去一趟回来,铺面就交到了赵金奴的手里。
“是啊。”
徽宗说道:“听奴儿说,是你父亲主动要求她接手的,都已经有二十多天了。”
“原来是这样。”
华榉知道自己父亲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早让她接手,肯定有什么原因,准备回去好好问问。
华榉从宫里出来,先去了一趟护卫军营,与闻焕章见面了解了一下军营的情况,以及是否已经给阵亡将士发放抚恤金的事,闻焕章告诉他都已经办妥了。
随后,华榉把所有的将领都召集到一起,说道:“陛下知道各位在这次剿灭方腊的征讨中都立了大功,非常高兴,表示除了要给你们封赏,而且还要赐你们每人一件特别的礼物,不过这件特别的礼物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够准备好,因此给你们的封赏暂时先推迟几天,等把赐给你们的特别礼物准备好,再一起封赏给你们。”
“多谢陛下。”卢俊义、关胜、孙安、高展、王进等人齐声说道。
华榉扭头看了一下厉天闰、司行方、王寅等归降将领,说道:“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
厉天闰说道:“刚才卢将军他们已经说了,您就是天下人盛传的,敢在金殿上打辽使,把蔡京、童贯等人送上断头台的护卫军指挥使华榉大人。”
华榉说道:“刚才我已经把你们归降的事情对陛下说了,陛下对于你们能够弃暗投明,重返正途感到非常高兴,所以对于你们以往所做的事情不予追究。
他还嘱咐你们,以后留在护卫军中好好效力,只要你们能够为朝廷尽忠尽力,将来也可以像卢将军、关将军、高将军他们一样加官进爵。”
厉天闰说道:“大人放心,从今往后我们一定誓死效忠朝廷,绝不辜负陛下和大人的厚恩。”
华榉轻轻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拿笔连续写了十八张任命书,分别任命司行方、厉天闰、王寅他们为护卫军将领,但没有具体的职务。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护卫军的人,只是属于闲职将领,不负责任何事务,但每个月都有俸禄可拿。
华榉之所以现在不给他们职务,主要是还是再考验他们一下,不光是他们的忠心,还有他们的能力,毕竟护卫军担负的责任非常重大,领军将领的职务必须要跟他们的能力相符合,不能滥竽充数,否则将来上了战场没法打仗。
华榉把任命书给了他们,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护卫军的正式将领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护卫军和朝廷,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
另外,你们现在虽然是护卫军正式的将领,但想要获得具体的职务,还必须要有真才实学和军功才行。
因此,你们能够获得什么样的职务,就要看你们在后面剿灭宋江、田虎、王庆的讨伐中立有多少功了。”
司行方、厉天闰等人刘声说道:“我等一定多杀寇立功,绝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你们能这样的想法最好。”
华榉看了一下闻焕章,说道:“闻先生,他们中间有几位都有家室,你派人给他们另行安排一下住处。至于其他没有家室的将领,你就暂时给他们在军营里安排一下,将来如果他们自己想出去住,再另行找房子。”
“卑职遵命。”闻焕章应道。
安排好一切之后,华榉才离开军营回家。
第501章 叫父皇
华府门前,张灯结彩,鞭炮悬挂。
华耀祖夫妻,赵金奴,华榉的五个姐姐、姐夫,还有数十名下人,全都翘首以盼的等着华榉回来。
“都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郑氏焦急的说道。
赵金奴挽着她的手说道:“肯定是父皇留他在宫里有话要说,您不要着急,如果过一会儿他还不回来,儿媳就进宫去见父皇。”
“别别。”
华耀祖赶紧说道:“皇上留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千万不要去打扰他们,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情,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一个去打探消息的华府下人匆匆的跑回来,说道:“来了,来了,公子回来了。”
大家顺着下人跑来的方向一看,只见华榉骑着照夜玉狮子,带着他身边的亲随护卫,朝这边过来。
华耀祖急忙让人点燃了炮竹,等到华榉到跟前的时候,炮竹刚好放完。
“爹,娘。”
华榉翻身从马上下来,满脸笑容的看着华耀祖夫妻,华耀祖夫妻激动的说道:“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华榉随后走到赵金奴的面前,温柔的喊道:“公主。”
赵金奴眼眶红润的盯着他,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驸马……”
刚喊了两个字,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傻瓜,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哭什么。”华榉一边轻轻替她擦拭着眼泪,一边温柔的说道。
“我是太高兴了。”赵金奴说道。
从华榉离开的那一天起,她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担心,每天都要向天祈求他平安回来,如今看到他真的平安回来了,心里的喜悦全都化成了幸福的泪水。
华榉知道这段时间她肯定没有少替自己担忧,心里感到有些对不起她,也不管在场有那么多人,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一句话让赵金奴的眼泪流得更厉害,颤声说道:“只要你回来就好。”
看到他们一对小夫妻感情这么融洽,华耀祖夫妻,还有华榉的五个姐姐,姐夫都为他们高兴。
华榉随后又跟自己的姐姐,姐夫问候了一番,然后大家一起进到屋里坐下,华榉先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然后简单的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次征讨方腊的情况。
本来华榉的五个姐姐是要留下来吃晚饭的,但听说徽宗让华榉夫妻晚上进宫去用膳,因此坐了一会就先回去了,因为他们家里也还有一堆事儿。
到了傍晚的时候,华榉夫妻各自去换了一身衣服,因为赵金奴要补一下妆,所以需要的时间长一点,华榉趁着这个机会找到自己的老爹,问了一下让赵金奴接手铺面的事,华耀祖随即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他。
原来,自从他带兵去江南以后,赵金六每天都为他担心,吃不好,也睡不好,还经常走神儿,眼见着人都瘦了。
华耀祖夫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给她找点事情分散一下她的注意,所以这才决定提前让她接手那些铺面,而这个办法也还真的奏效了,自从接手那些铺面以后,她的精神明显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在他们老俩口面前的时候又开朗了许多。
华榉这段时间以来,脑子里想的都是收复被占的城池和剿灭方腊的事,完全没有想过赵金奴在家里会怎样,而且之前他几次派人回来送奏报,居然都没有想到给她写封信,甚至连说一句话都没有。现在听父亲一说,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愧对于赵金奴为他付出的一切。
“榉儿,公主对你是真的很上心,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她,千万别辜负她对你的一片真心啊。”华耀祖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您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华榉说道。
华耀祖说道:“这段时间以来,她可是为你操了不少的心,现在你回来了,就多抽时间好好陪陪她。”
华榉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爹,她接手铺面,那外面负责的人是谁?”
华耀祖说道:“外面负责的共有三个,华平负责管理店铺里面的买卖,华吉负责进货,华意负责账目,他们会定期向公主汇报,平时公主若有什么交待或是疑问,会让雪竹去跟他们联系。”
“那公主管理的怎么样,还行吗?”华榉问道。
“当然行了。”
华耀祖说道:“公主虽然以前没有经过商,但人很聪明,一点就懂,现在已经完全上手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果不说根本不知道她是一个新手。”
正说着呢,赵金奴来了,两人跟华耀祖说了一声,出府上马车走了。
路上,华榉拉着赵金奴的左手说道:“对不起。”
赵金奴很诧异,问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华榉说道:“这段时间你在家里为我担惊受怕,可我却连一封信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给你带回来,实在太不该了。”
赵金奴嫣然一笑,把右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说道:“你也是为大宋的江山社稷和百姓,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想我,那会分你的心,分心就意味着你可能会有危险。对我来说,你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不怨你。”
赵金奴的善解人意,让华榉越发感到惭愧,说道:“这次回来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一阵,我会尽量多抽出时间来陪你。”
“不用刻意抽时间。”
赵金奴说道:“以前我住在深宫内院,对民间百姓和大宋的境况不了解,总以为天下的百姓丰衣足食,国泰民安。
可是自从跟你成亲住到宫外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大宋情况非常糟糕,不仅到处有强寇作乱,而且西夏、辽国也对我们虎视眈眈,再加上蔡京、童贯、高俅等奸臣为祸,老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这种情况再不改变,大宋就要完了。如果大宋要是完了,那不仅天下的百姓会更苦,就是我们赵氏皇族也会难逃悲惨的命运。”
说到这,赵金奴看着华榉说道:“而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改变大宋这种状况,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再受辽国、西夏等国的欺辱。
我身为大宋的公主,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拖你的后腿呢。”
自从住到宫外来了之后,赵金奴跟外界接触的时间也变多了,亲眼看到了底层百姓是如何艰难的维持生计,也听到了很多以前没有听到的内容。
这些内容无一不让她感到震撼,不仅让她知道了解了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也了解到了大宋眼下所面临到的危险,使她明白了为什么华榉那么急迫的想要去剿灭方腊等作乱势力。
因为这些作乱的势力不剿除,大宋的天下就无法稳定,也就无法改变现状,只有把这些作乱的势力全都剿除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而只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了,朝廷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抵御辽国、西夏等异邦外族入侵上,确保大宋江山的稳固。
赵金奴能够说出这番话,华榉很震撼,同时也为自己能够娶到这样一位深明大义又善解人意的妻子感到高兴,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赵金奴毫无准备,脸腾的一下红了,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华榉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说道:“谢谢你能够理解我,不过拯救大宋与抽时间多陪陪你并不冲突,只要把时间调配好,还是可以的。”
赵金奴喜悦的轻嗯了一声,依偎在他怀中不说话了,静静的享受着被心爱之人搂着幸福。
来到皇宫,华榉和赵金奴从马车上下来,径直来到后宫内苑见到徽宗,华榉看到除了徽宗之外,太子赵桓和嘉王赵楷也在。
华榉、赵金奴上前与他们见礼后,徽宗让大家坐下,然后让人上菜,五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不过没有聊政事,而是天南地北的聊一些奇闻趣事。
徽宗、赵桓、赵楷虽然一直待在汴京,但他们博览群书,也从书中知道了不少异趣之事,所以聊起来非常活跃。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些故事在民间都已经传烂了,早就已经引起不了别人的共鸣,只是他们父子三人没有跟民间百姓接触过,所以还以为只有他们知道。
华榉也不好拆穿他们,只能是附和着不断的点头,有时候还得装出惊讶的样子,好让他们心理上得到满足,继续说下去。
说了一会,赵楷见华榉一直只是在附和他们,都没有说故事,随即说道:“文山,你经常在外面走动,应该也听到过不少的奇闻异趣之事吧,也给我们说说吧。”
“对对,文山,你也给我们说说你听到的奇闻异事,让我们也增长一下见闻。”徽宗也说道。
华榉笑道:“臣……”
徽宗说道:“现在不是上朝的时候,就不要臣长臣短了,以后私底下你就跟奴儿一样叫我父皇。”
赵桓、赵楷一听,心里都不由一震,因为驸马虽然是皇帝女婿,但毕竟是臣子,先君臣,后翁婿,这是历朝的规矩。
如今徽宗让华榉叫他父皇,这表示在他的心里已经不只是把华榉当成臣子、女婿,而是有把他当儿子看的迹象,表明他在徽宗心中的地位又得到了提高。
华榉也没有想到徽宗会突然让他改变称呼,赶紧说道:“不可,不可,君臣之礼不可乱,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有何不可?”
徽宗说道:“寡人知道你是一个谨慎的人,不愿意落口舌给别人说,但寡人是皇上,寡人说可以就可以,谁要是敢说三道四,寡人绝不饶他。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在人前你就叫我陛下,私下里就叫我父皇。”
华榉说道:“陛下……”
“叫父皇!”
徽宗看着他说道:“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赵金奴赶紧轻轻的拽了一下他的衣服,华榉只好站起来拱手鞠躬说道:“父皇。”
徽宗满意的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坐下吧。”
“谢父皇。”华榉坐下了。
第502章 宋江病了
“文山,快给我们说说,你听到的奇闻。”华榉坐下后,徽宗说道。
华榉见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不说一个是不行了,随即想了一下,从聊斋志异中选了一则书痴的故事说与他们听。
徽宗父子三人、赵金奴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在华榉说完以后还意犹未尽,非要他再说一个不可。
华榉没有办法,只得又继续说了几个聊斋志异里的故事。
徽宗他们越听越入神,都问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故事,华榉自然不能告诉他们实话,只说是从一本奇闻异趣书上看的。
“那本奇闻异趣书还在吗?”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被我父亲烧了。”
“如此好书怎么烧了呢?”徽宗问道。
华榉故意装出尴尬的表情,说道:“因为我没有做先生的功课,偷偷的在看那本书,所以他一气之下就烧了。”
“哎呀,实在是太可惜了。”徽宗惋惜的说道。
赵楷说道:“那书上所有的故事,你可否还记得?”
“故事倒是还记得。”华榉说道。
赵楷马上对徽宗说道:“父皇,既然文山还记得那些故事,不妨让他把那些故事默写出来,这样您不就可以看了吗?”
“对对,文山,你回去把所有的故事都写出来拿给寡人看。”徽宗说道。
“是。”华榉应道。
赵桓这时说道:“父皇,文山是画画的高手,你何不让他把这些故事全都再配上画,这样看起来就更有意思了。”
徽宗眼睛一亮,说道:“桓儿这个提议不错,文山,你就把每个故事全都用画画出来给寡人吧。”
“是。”
华榉不好拒绝,只能应承了下来。
用完晚膳,徽宗又提出跟华榉下棋,吴呈海立刻让人把棋盘摆好,然后徽宗开始跟华榉下棋,赵桓、赵楷、赵金奴他们全都在一旁观看。
华榉还是老规矩,不赢也不输,徽宗心里也明白他是故意在让自己,但也没有说出来,双方就这么你来我往在棋盘上缠斗了近一个时辰。
“好了,今天就下到这里吧。”
徽宗拼尽了自己全部的实力,也依然还是攻不破华榉的防守,最后只好作罢。
华榉见已经天色不早,随即跟徽宗告辞离开,徽宗告诉他,好好在家休息几天,这几天就不要上早朝了。
从宫里出来,华榉夫妻跟赵桓、赵楷道别后,上马车回家了,赵桓、赵楷两兄弟随即拱手道别离开。
当夜,华榉、赵金奴小别胜新婚,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华榉还是去上了早朝,虽然徽宗让他在家休息,但他不想搞特殊化,另外每天上朝可以知道朝上不少的事情,这对于他了解大宋的情况很有帮助。
现在朝上有周孝德,尚培龄他们辅助,所有的奏本基本上都能够马上得到处理,因此徽宗也不再让华榉陪他批阅奏本,不过早朝之后他仍然把华榉叫去说了一会话。
从宫里出来,华榉先去了一趟护卫军营,之后又出城去自己师父墓前祭拜了一番,把征讨方腊的事情跟他说了说。
快午时的时候,他回到城里,去天牢里把方腊、方垕、方貌、方天定、祖士远、娄敏中、吕师囊、卫忠等人一干重犯押解到十字街口。
午时三刻一到,八个行刑手同时动手,将他们八人凌迟处死。
整个行刑过程中,除了卫忠一人发出惨叫外,方腊、方垕、方貌、方天定、祖士远、娄敏中、吕师囊全都一声没吭,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硬气。
行刑完毕,华榉进宫向徽宗交完旨,出来没有再去护卫军营,直接回家陪赵金奴。
两天后,一匹从汴京来的快马出现在梁山外围孙新、顾大嫂主持的酒店,夫妻二人赶紧安排船把他送到梁山。
梁山上,宋江双目紧闭,一脸病容躺在床上,吴用、李逵、花荣等人全都守在床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愁容。
原来,前几日宋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精神不振,不仅全身酸痛,还头痛欲裂,身上一会发烧,一会儿出汗,背上还肿了一大块。
这两天山上的大夫用尽了办法,也没能医好他,眼见着他的病情越来越沉重,吴用他们都急坏了。
“军师,哥哥病体越来越沉重,你赶紧想想办法救救他,要不然这样发展下去,哥哥就真的没救了。”花荣对吴用说道。
李逵趴在宋江床前放声大哭道:“哥哥,你可不能丢下铁牛啊,铁牛已经没有了老娘,如果你再丢下铁牛,铁牛在这世上就没有亲人了。”
“宋哥哥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矮脚虎王英说道。
李逵听到这话立刻跳起来冲着王英骂道:“老子哭老子的,干你鸟事,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把你的鸟嘴闭上,要不然老子一板斧砍死你。”
王英也是一个暴脾气,那受得了李逵这么辱骂,马上骂还道:“你这黑撮鸟,别以为只有你的板斧利,老子的刀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想死就来,老子把你的黑头剁下来当马桶用。”
“娘的,老子宰了你。”
李逵边说边准备过去杀了王英,王英也抡胳膊撸袖子准备跟他大干一场。
这时,周围其他的头领过来把李逵拦住了,李逵性子起来了,吼道:“都别拦我,谁拦我我连他一起宰了。”
说着双臂一轮,抓住他的人纷纷被他甩开,随后他迈腿就要朝王英过去,这时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按住了他的肩膀,冷喝道:“宋哥哥还在床上躺着呢,你闹够了没有?”
“给老子……”
李逵刚骂了半句,回头一看抓住他的人,凶嚣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因为后面用手按住他的人是武松。
别看李逵平时嚣张跋扈,除了宋江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其实除了宋江他也还有两个怕的人,一个是花和尚鲁智深,另外一个就是武松。
鲁智深身材胖大魁梧,武艺高强,力量大,马上马下都能战,性情粗犷豪放,与山人所有的人都交得来,连宋江都要敬他三分。
武松虽然没有鲁智深的力量,但两臂也有千百斤之力,无论是兵器还是赤手都非常厉害,论杀人、心境、狠劲梁山没有谁能够跟他相比,尤其他身上还有一股令人敬畏的杀气,即使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都能让人背心发凉。
李逵论本事没有他们强,人缘也更比不了,关键鲁深智、武松都是狠角色,李逵要敢骂他们,他们绝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看宋江的面子不跟他计较,那是真敢把他弄死的,所以李逵在他们面前从来不敢开粗口。
武松冷厉的看着李逵,说道:“宋哥哥现在病卧在床,所有的兄弟都在为他担心,你要帮不上忙就上一边去站着,别在这里打扰宋哥哥休息,再敢在这里大吵大闹,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黑厮,滚到一边去站着,再敢胡蛮,洒家让你吃顿拳头。”鲁深智双手背在身后,瞪着大眼说道。
李逵见武松和鲁智深凶他,在场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出来帮他说话,也不敢再说话,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旁,但仍然不服气的瞪着王英,像是在说“王矮子,咱俩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早晚我非宰了你不可。”
王英也不含糊,一脸杀意瞪着他,好像在说“黑撮鸟,别让爷爷抓着机会,否则一刀砍下你的黑头当马桶。”
扈三娘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看着,但心里却在盘算着杀李逵的办法。
这时,一个梁山兵卒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吴用说道:“军师,京师里的曹头领派人回来了。”
吴用知道,曹正这个时候派人回来肯定有事情,对花荣说道:“你们在这里守着哥哥我去看看。”
“好。”
吴用从宋江的屋里出来,急匆匆的来到聚义大厅,只见回来的又是赵六。
“曹头领让你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吴用问道。
赵六说道:“两日前江南方腊等一干重犯在汴京被凌迟处决了。”
“曹头领派你回来就是说这事?”吴用问道。
方腊被抓的事情吴用早就已经知道,以他所犯的罪行被凌迟是很正常的事,根本不值得曹正派人回来报告。
赵六说道:“前面大家都以为是禁军剿灭了方腊,其实不是,真正剿灭方腊的是护卫军,而且是护卫军指挥使华榉亲自带人去的。”
“什么,是华榉带着护卫军去的!”
吴用大吃了一惊,问道:“那之前曹头领为什么不报告?”
赵六说道:“我们之前也不知道,是华榉带兵回到汴京之后,京城的百姓才知道的,听说他们是假冒禁军去的,而且华榉为了迷惑京城的百姓,每天都让他的马车在必经的道路上来回行驶,所以整个京城都没有人知道。”
吴用是个心灵机巧之人,略微想了一下便猜到华榉为什么要假冒禁军前去江南剿灭方腊,肯定是担心梁山会趁他去江南的时候抢城夺府。
“这个华榉真的好厉害,居然用瞒天过海之计把我们都骗了。”吴用心里暗叹道。
随后他马上又想到方腊、田虎、王庆、宋江是大宋的四大寇,如今远在江南的方腊已经被剿灭,华榉接下来就该对付剩下的三寇了,而在这剩下的三寇中,以梁山的势力最小,华榉很可能会最先拿他们开刀,可以说梁山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
但偏偏这个时候宋江又生病了,这对梁山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如果不能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那梁山必定会变成江南方腊第二。
“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吴用说道。
“是。”赵六行礼后下去了。
第503章 你想杀李逵报仇?
吴用在聚义大厅站了一会,随后回到宋江的房间,林冲问道:“曹正派人回来干什么?”
“就是说方腊等人已经被处决的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吴用也没有细说,简单随口说了一句,跟着走到床前看了一下宋江,然后对众头领说道:“各位兄弟,宋哥哥病情沉重,山上的大夫已经束手无策,现在唯有找外面的大夫来治疗,不知你们可知道哪里有名医?”
“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在汴京,若要想治好宋头领,就只有派人去汴京请大夫。”百胜将韩滔说道。
“不错,汴京人多名医也多,只有去汴京才能找到好大夫来医治宋头领。”天目将彭玘也说道。
这时浪里白条张顺说道:“其实好的医生也不是只有汴京才有,其他的地方也有。”
吴用看着张顺问道:“张顺兄弟莫非知道哪里有好的名医?”
张顺说道:“以前我母亲也得了重病,百医难治,后来经人推荐请来了金陵建康府神医安道全,不到十日便让我母亲痊愈。我观宋哥哥此病与我母亲当年所患之病极其相似,如果能够把安道全请来,必能手到病除。”
张横也跟着说道:“对对对,二郎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年就是这个安道全把我母亲治好的,此人医术相当高明,没有他治不了的病,只要能够把他请来一定能把宋哥哥治好。”
花容急忙对吴用说道:“军师,即是建康有此名医,我立刻去一趟金陵建康府把安道全请来。”
“我也去。”
李逵也走过来说道:“我也一起去,那个鸟人要是敢不来给宋哥哥治病,我就一斧子砍了他。”
吴用没理会李逵,看了一眼张顺,然后对花荣说道:“还是让张顺兄弟去吧,他以前去过,对那里熟悉而且又认识安道全,比你去现找现问要节省不少时间。”
花荣想了一下吴用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随既轻轻点了点头。
吴用马上对张顺说道:“那就有劳张顺兄弟走一趟建康府,把安道全请来医治宋哥哥。”
张顺说道:“好,小弟即刻启程。”
吴用说道:“此去金陵建康路途遥远,你一个人孤身前去恐有所闪失,不如择一兄弟随行如何。”
“我去,我去。”
在场所有的头领都叫了起来,而李逵是他们中间声音叫的最大的,并不断拿眼瞪张顺,意思是选他一起去。
张顺看了一下众头领,对吴用说道:“金陵这条路小弟走过多次已经熟悉,不会有事的,小弟一人前去行的快,要多带一个同伴,路上万一耽搁就会贻误了给宋哥哥医治的时间,所以还是小弟一人去即可。”
张顺本来的确是想挑一个伴一起去的,但看到李逵拿眼睛暗示挑他,便决定不带人去了。
因为李逵就是一个性子粗鄙的混蛋,要是带着他去,一路上肯定会给他惹出不少的事情来,可要是不选他去,这个粗鲁的东西又必定会记恨在心,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揍他,在陆地上他可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所以,想来想去谁也不带,这家伙就找不到理由怪他了。
吴用看出了张顺的心思,也没再继续让他带人,让人给他拿来了三百两金子和一些散碎银两来。
张顺把三百两金子打包背在背上,将散碎银子揣在胸前,戴上斗笠手提一口朴刀,跟众位头领道别之后,匆匆的下山来到金沙滩前,由水军士兵用船把他送到了水泊边上,之后朝着建康府而去。
张顺走了,吴用对守在宋江房间里的其他头领说道:“宋哥哥现在病体未愈,大家不要在这里打扰他休息了,都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大家。”
林冲、秦明等人都走了,只有花荣还留在房间里,吴用问道:“花知寨,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想在这里陪哥哥。”花荣说道。
在梁山有两个对宋江死忠的人,一个是李逵,另一个就是花荣,为了宋江他们两个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所以宋江生病花荣比自己生病还紧张,一刻也不愿离开他身边。
吴用知道花荣对宋江忠心,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守在房间里。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外有小校找吴用,说是有几位头领找他有事,因为宋江生病的这几天,山寨的事情一直是吴用在处理。
至于副军师公孙胜,因为担心他老母在家无人照料,早在一月前就已经离开梁山回去了,要不然山寨的事情应该由他们两个共同来处理,但现在只能由吴用一个人处理。
吴用站起来说道:“花知寨,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处理一下事情,一会儿再来。”
花荣说道:“军师有事尽管去忙,这里有小弟守着你不用担心。”
吴用随即从宋江的屋里出来到了聚义大厅,看到秦明、林冲、杨志、刘唐等一干头领都在这里,不过这些头领一般只负责打仗的事,山寨的事务都是由排名靠后战斗力弱的头领分管,做决定则主要由宋江、吴用、公孙胜三人。
吴用刚处理了几件事情,这时突然有小校跑来说道:“军师,不好了,李逵头领私自下山,逼迫水军兄弟用船送他到对岸去了。”
“糟了,这家伙肯定失去追张顺了。”
吴用看着聚义大厅里的其他头领,说道:“李逵一向粗卤莽撞惯了,如果要是不尽快把他给拉回来,非出事不可,哪位兄弟去把他给找回来。”
在场的头领都没有说话,因为李逵这个人太难沟通,除了宋江的话他谁都不听,而且急了还要动手,因此大家干脆都不出声,由吴用自己点,点到谁谁再去,这样就算叫不回来也怨不到他们。
吴用其实也不喜欢李逵,只不过这家伙是宋江的心腹,而且行事又没有分寸,杀性一起,不管是不是无辜的人都杀,如果就这么放任他在外面晃荡,弄出事来是会连累梁山的,万一要是被抓住了还得派人去救,因此必须派人把他拉回来。
吴用看了一下众头领,正准备点人去,这时就见扈三娘站了起来,说道:“军师,让我去吧。”
扈三娘自从上到梁山之后,基本上没怎么说过话,有什么事情也是叫到她才出面,平时就跟一个隐形人差不多,没想到今天突然主动站出来接任务,而且还是去叫李逵这个油盐不进的粗鄙家伙,所以在场的人全都吃了一惊。
“娘子,你疯了,你怎么能够去呢?”王英急忙叫道。
扈三娘没管王英,对吴用说道:“李逵虽然粗鲁脾气暴躁,但我是一个女人,他应该不会对我动手,总比其他兄弟去跟他越闹越僵要好。”
“不行,我坚决反。”
王英对吴用说道:“军师,绝不能让我娘子去,我不同意。”
吴用心里清楚,扈三娘并不是真的想去叫李逵回来,而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杀他报灭门之仇,所以他也不敢让她去。
“扈头领身为女子,的确不方便去叫李逵。”
吴用在众头领中看了一下,对戴宗说道:“戴院长,有劳你下山一趟把他叫回来。”
戴宗以前是江州的押院,李逵曾经在他手下做过牢子,在没有遇到宋江之前,李逵只听他的话,因此他去的话李逵还可能被拉回来。
“好,小弟立刻下山把他叫回来。”戴宗说道。
吴用点了点头,让人给他拿来了几十两银子当盘缠,毕竟谁也不知道李逵会走哪条路,戴宗也不敢保证立刻就能找到他,所以需要多带一点盘缠在身上备用。
戴宗走了,吴用处理事情后,跟众位头领跟交代了一番,随后又去了宋江的房间。
扈三娘在吴用离开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收拾东西,王英跟进来看到后问道:“娘子,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下山,找李逵。”扈三娘说道。
王英说道:“军师不是已经派戴宗去了吗,你还去干什么?”
扈三娘略微犹豫了几秒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着王英说道:“梁山攻打的时候你也在,你应该知道李逵对我扈家庄做了什么吧?”
王英马上明白为什么刚才扈三娘要主动提出去叫李逵回来,原来是想杀他报扈家庄被灭之仇。
王英走到门口看了一下,没人,随后赶快把门关上,低声问扈三娘:“娘子,你想杀李逵报仇?”
“难道我不应该报吗?”扈三娘反问道。
王英说道:“扈家庄被灭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你也是梁山的头领,怎么还能够记以前的仇呢,这要是让其他的头领知道了,你就活不了了。”
“被杀的那是我的父母,我怎么能够放的下,要是你的父母被杀,整个庄子的人都被屠尽,你能放下血仇跟仇人坐在一起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吗?”扈三娘质问道。
“我……”王英答不上来了。
扈三娘说道:“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会一直留在梁山,就是想寻找机会杀李逵报仇,但是我等了这么久,发现在梁山上根本没有机会杀他,所以我只有趁他外出的时候在动手。
现在我把实情告诉你,如果你要是想去告密,那就尽管去好了,反正要是报不了仇,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地下跟父母团聚。”
第504章 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那你嫁给我,是不是也为了报仇?”王英问道。
扈三娘说道:“不错,如果不嫁给你,我无法在梁山立足,只有嫁给你我才能让宋江放心,才能留在梁山找机会报仇。”
“你……”
王英一脸怒容指着扈三娘,但话到口边却又说不出来。
“那在你的心里,可曾对我有过真情?”王英问道。
扈三娘沉默不语,因为她心里真的对王英没有爱意,但又不想说直接说出来,毕竟在梁山这段时间,多亏了王英照顾她,否则根本无法在梁山立足。
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不过,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王英已经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心里既愤怒又伤心,因为他是真心的喜欢扈三娘,所以上次知道扈三娘被抓才会不顾自己的性命要回去救她。
现在知道扈三娘并不喜欢他,心里很不好受。
“咱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就对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吗?”王英不甘心的再次问道。
扈三娘说道:“你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因为我想知道。”王英说道。
扈三娘略微想了一下,说道:“这段时间以来,要是没有你的照顾,我可能活不到今天。所以要说我对你一点情意也没有,那是假的,但是……”
“行了,有这句话已经足够了,后面的话你就不用再说了。”
王英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他已经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那是他不愿意听到的话,他只要前面那一句就已经够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只在自己欺骗自己,但现在他宁愿要那种欺骗,也不想听到会让他难过的话。
“梁山四周都是水泊,没有军师的命令不会有人渡你过去,而且还会打草惊蛇。你暂时不要动,等我去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弄到一条船,然后等到晚上我们再离开。”王英说道。
“什么,你也要跟我一起离开?”扈三娘有些惊讶。
王英说道:“虽然你心里对我没有多少情,但你毕竟是我娘子,我又怎么会看着你一个人去报仇呢?”
扈三娘没想到王英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居然还愿意帮自己,说道:“其实我可以一个人去的,要知道这次一旦杀了李逵,我就是梁山的仇人了,你要是跟着我一起去,也会成为他们的仇人。”
王英笑了一下,说道:“那又怎么样,在你和梁山之间,我永远选择你。”
“我真的值得你舍去现在的一切吗?”扈三娘问道。
“值。”
王英说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既没念过多少书,还做过山贼,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本身人才也不怎么样,个不高,人又丑,武艺也低微,你看不上我也是很正常的。
但对于你,我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虚假,只要能帮你达到心愿,我做什么都愿意。”
听到王英这么说,扈三娘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没想到王英会对她用情如此深,说道:“谢谢。”
“你我是夫妻,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何用说谢谢。”
随后王英说道:“你在屋里等着,我到水寨去转一下,看看能不能够搞到一条船。”
王英转身准备出去,扈三娘突然说道:“王英,虽然以前我对你没有你对我用情深,但如果这次我真的能杀掉李逵报灭门之仇,我愿意跟你做一对真正有情的夫妻,相守一生。”
听到扈三娘这么说,王英非常激动,说道:“娘子,我王英发誓,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一定会助你达成心愿,杀掉李逵报仇。”
扈三娘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她跟王英成亲以来,第一次对他笑,王英更加激动,说道:“娘子在家等我的消息。”
说完,打开房门出去了。
扈三娘慢慢的坐在床边,拿着自己的双刀轻轻抚摸起来。
两个时辰后,王英回来了,不过他没有弄到船,因为水寨自从被护卫军来征讨过之后,水军的管理就严格了,没有宋江、吴用、公孙胜他们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送人渡过水泊,要不然李逵也不会用逼迫的手段让水军送他过河。
扈三娘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学李逵,强逼水寨士兵送我们过去。”
王英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水寨的守兵颇多,一旦咱们动了手,必然会惊动水寨和山上的人,到时就算咱们能顺利坐船出得了水寨,恐怕也无法到达水泊对岸,最多在水泊中间就会被围住。”
扈三娘仔细想了一下王英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毕竟水寨里的其他人也不是死人,看到他们抢船出去,肯定会上报和追击,水泊有十几里宽,他们夫妻二人又不会划船,连水性都没有,是不可能逃脱追击的,一旦要是被他们追上给抓住,绝对活不了。
“那怎么办呢?”扈三娘犯愁了。
王英想了一会,说道:“娘子,实在不行,我们就等李逵回来再找机会杀他。”
扈三娘说道:“我在梁山待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机会,哪那么容易有机会杀他。”
王英说道:“那可不一样。以前你虽然想杀他,但由于你是女人,有诸多的不便,所以很难找到机会杀他。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男人,做什么事情都方便,机会比你多得多。而且李逵这个人平时又特别的爱喝酒、吃肉,我想一定能够找到机会杀他。”
扈三娘略微思忖了片刻,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叹了口气,说道:“也只有这样了,只是这样一来,你就会承担更多的危险。”
王英说道:“娘子不用担心,我会非常小心的。”
扈三娘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从明天起你去水寨,以想去水泊里钓鱼散心为由,让水寨里的人载你在水泊中游玩,顺便向他们请教划船的要领,等李逵回来杀了他之后,就可以悄悄的盗一条船自己划着离开,这样可以减少被发现的风险。”
“娘子说的有理,明天我就去找他们学划船。”王英说道。
“千万不要让他们看出端倪来,否则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扈三娘说道。
“娘子放心,我会小心的。”
王英想了一下,问道:“娘子,我们离开梁山以后,去什么地方呢?”
“那你想去什么地方?”扈三娘问道。
王英说道:“我听娘子你的,你说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扈三娘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我要去汴京呢?”
“汴京!”
王英没想到扈三娘居然要去大宋的京师,感到有些吃惊,因为他们现在可是官府要缉拿的贼寇,而且曹正也在汴京,到那里去万一要是被官府或是曹正发现,那可就糟糕了。
“怎么,不敢去了?”扈三娘问道。
王英不想被自己的娘子小看,立刻说道:“有什么不敢去的,只要娘子你决定了,刀山火海我都跟你一起闯。”
扈三娘看到王英强装英雄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一笑王英立刻呆住了。
因为扈三娘本来就长的漂亮,一笑起来更是美艳迷人,王英顿时就被迷住了。
扈三娘见王英呆呆的看着自己,脸微微的红了一下,随后说道:“王英,如果我有一些事情以前瞒着你,你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什么事情?”王英问道。
“你先说你会不会生气?”扈三娘说道。
“以前娘子一心想着报仇,而且咱们之间也还没有敞开心扉,所以你有任何事情瞒着我,我都不怪你。”
王英随后马上又问道:“娘子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看看你的态度。”扈三娘说道。
她本来是想告诉王英自己哥哥还活着,而且现在在护卫军营里当将领,杀了李逵之后,她就要去投奔他。
但后来想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全说出来,等把李逵杀了,离开梁山以后再告诉他不迟,到那个时候,如果他愿意跟着一起去汴京就去汴京,如果他不想去,他们就另外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隐姓埋名,过完下半辈子。
“原来娘子你是在考验我呀。”
听到扈三娘这么说,王英也没有多想,笑着说道:“娘子放心,以后不管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全部依从,哪怕你就是要我这条命,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
扈三娘嫣然一笑,说道:“你的话我可是记住了,到时候可别反悔。”
“娘子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以后如果我做不到事事都依从你,我就死于乱刀之下。”王英举起手发誓道。
“行了,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心,用不着发这么重的誓。”
扈三娘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休息吧。”
“哎。”
王英欢喜的应了一声,然后吹灯,夫妻二人上床休息。
一转眼,华榉回到汴京已经三天,工部锻器司给卢俊义、关胜、孙安等降临打制的盔甲、兵器已经全部完工。
早朝结束以后,徽宗让吴呈海拿着圣旨,带着他赏赐给卢俊义、关胜、孙安等人财物,跟着华榉一起回到护卫军营,当众宣读了圣旨,卢俊义等护卫军将领全部官升一级,并按照官阶大小,分别获得了不同的赏赐。
另外,就是归降的厉天闰、司行方、王寅等人也都得到了奖赏,每人一千两银子。
其余士兵每人也有五十两的赏银,因为这次华榉查抄回来那么多银子,徽宗手里有钱,所以给士兵的赏银也更多。
至于让工部锻器司打造的兵器和盔甲,并没有出现在这些赏赐的物品中,因为徽宗晚上要在宫里宴请众将,准备亲自把那些兵器和盔甲赐给卢俊义他们。
这是华榉给他出的主意,这样能更加激励将领立功。
第505章 李逵村店行凶
傍晚时分,卢俊义,关胜、孙安、高展、王进等一干将领,在华榉的带领下来到文德殿。
因为今天主要是宴请护卫军众将领,所以除尚培龄、周孝德、宿元景、石松、司马宏、卢正鑫以外,再没有其他官员。
华榉率领着卢俊义等将领向徽宗行礼之后,大家落座。
徽宗先向大家说了几句话以示鼓励,然后让人把给他们打造的盔甲和兵器拿了上来,一人一套,亲手发给卢俊义、孙安、关胜、高展、王进他们,就连司行方、厉天闰、王寅等降将也有。
工部锻器司打造的这些盔甲和兵器,主要是起到圣恩荣耀的作用,实用性不强,所以造型非常独特美观,而且每件兵器和盔甲上都铸有徽宗亲笔写的御赐封赏题字。
御赐之物也是分等级的,没有皇帝提字的御赐之物虽然尊贵,但也仅仅是难得的稀有之物而已。
而有皇帝的题字御赐之物,那是任何官员见到都得下拜,不能随便碰触的,哪怕是弄碰到一点都是对皇帝的不尊重,是要获罪的。
谁家里要是有皇帝亲笔提字的御赐之物,哪怕只是一个平头百姓,也没人敢轻易去招惹。
因此,与其说是徽宗赐给了他们两件特别的礼物,还不如说送给了他们两件传家宝。
“多谢陛下,臣等定誓死效忠陛下。”卢俊义等人手捧盔甲兵器,跪在御阶前叩拜道。
“众卿平身。”徽宗说道。
“谢陛下。”
卢俊义等人起身之后,徽宗让他们以官职大小依次坐下,让人把酒菜端了上来,跟着鼓乐丝竹声响起,宫女从殿外走进来开始翩翩起舞。
宋朝是文人的天下,武将始终比文人要低一级,能够得到皇帝宴请的武将少之又少,尤其徽宗继位以来,除了童贯等几个大奸贼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武将得到过这种殊荣。
所以,护卫军这些将领对能够得到皇帝亲自宴请这样的殊荣,感到特别的振奋和自豪。
尤其是还没有见过徽宗的厉天闰、司行方、王寅等降将,更是激动的不得了。
因为他们之前虽然也得到过方腊的宴请,但他毕竟是自封的伪皇帝,而徽宗才是天下所有人都共认名正言顺的真皇帝,能够得到他的赏识,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徽宗的兴致也高了起来,竟然从龙椅上走下来,从华榉开始,跟护卫军众将碰杯对饮,这对众将来说可就更是难得的尊荣,毕竟就算是以前蔡京、高俅等人也罕有这种待遇。
不过,徽宗能够这么高兴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江南方腊之患对大宋江山威胁太大,一直以来都是徽宗的心病,如今华榉一举平定江南,去除掉了他的这块心病,又怎么能够让他不激动高兴。
与卢俊义等人对过杯之后,徽宗来到厉天闰、司行方、王寅等人这边,看着他们说道:“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听文山说了,虽然你们之前走错了路,但能够及时幡然悔悟,也不算不错。以后就在文山的手下好好听用,跟着他为大宋立功,将来不愁没有升官封爵,封妻荫子的机会。”
厉天闰、司行方、王寅等人赶紧跪下说道:“臣的等会牢记陛下的教诲,誓死忠死大宋,忠于陛下,绝不再犯过去的错。”完整内容
“嗯,好。”
徽宗让他们起来,也一个一个跟他们碰杯喝了酒,然后才重新回到龙椅上坐下。
一个时辰后,酒宴结束,华榉带着众将叩谢过徽宗的圣恩后,离开皇宫,他自行回家,卢俊义等住军营的人回军营,其他有家室的将领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夜色下。
济州城外三十里处的树林,一名身材魁梧雄壮,面黑如炭,留着钢针似的胡须,腰后插着一对板斧的汉子,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瞧。
这汉子正是偷偷从梁山跑出来的黑旋风李逵,他猜到了吴用肯定会派人来叫他回去,所以这故意绕了一条远路。
“这附近怎么连个店也没有,饿死了。”
李逵因为走的路多,消化的比较快,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消化光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可这一路走来都没有人家,所以到现在还饿着。
又往前走了两三里路,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他紧走几步来到村口,看到路边有一间小客栈,随即走了进去。
这间客栈的面积很小,大概只有几十平方,摆得有八张桌子,柜台里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丈,柜台外面站着一位二十几岁的伙计,看到李逵进去了,伙计立刻迎了上去。
“客官,您来了里面请。”
李逵走到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伸手从腰间把一对板斧抽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来三斤熟牛肉,另外再打三角酒来。”
小二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板斧,就知道李逵不是一般的行客,应该是绿林中人,当即不敢耽搁,点头哈腰说道:“客官请稍后,马上就来。”
小二下去了,李逵非常无聊的坐在那里等着,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了五个人年轻男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叉枪,其中有一个人手里提着十几只野兔,另外还有两个人提着一头百十来斤重的野猪。
从这些人穿着的衣服以及带的猎物来看,他们应该是猎户。
“陈掌柜,我们又给你送野味来了。”其中一个年轻猎户笑呵呵的说道。
柜台里的老者出来看了一下,说道:“今天你们打了这么多啊。”
“是啊,今天运气好。”年轻猎户说道。
“抬到后面去吧。”陈掌柜的往后面院子指了一下说道。
五个猎户把猎物抬到了后面,然后出来,陈掌柜把卖猎物的银子给他们,然后问道:“还没有吃饭吧?”
年轻猎户说道:“刚回来还没有。”
“那就坐下在这里吃吧。”陈掌柜说道。
“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吃。”年轻猎户说道。
陈掌柜说道:“不用你们花钱,我请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呢?”
陈掌柜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卖给我的猎物比卖给城里的价格要低的多,给我节省了不少的本钱,我请你们吃一顿饭又怎么了,就在这吃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打扰了。”
五个猎户走到另外一张桌子前坐下,陈掌柜去厨房交待了一番,让他们给五个猎户做一桌饭菜。
不久,伙计把李逵的牛肉和酒端了上来,李逵随即大口吃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伙计把给那五个猎户的饭菜也端了上来,分别是一大盆牛肉,五个炒菜,还有两壶酒,猎户们道谢后,随即也吃了起来。
李逵一顿胡吃海塞,酒足饭饱后,用手擦了擦嘴,站起来提着板斧就要出门,伙计急忙过去拦住,陪着笑脸说道:“客官,您还没付酒菜钱呢。”
“今天我身上没有带银子,权且记在账上,等我有银子再送来给你们。”
李逵下山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带银子,所以从昨天到今天他一直是在吃霸王餐。
“客官,我们这里不记账的。”伙计说道。
掌柜的也赶紧从柜台里走出来,陪着笑脸说道:“官爷,我们这里是小本生意,都是现吃现付账,不记账的。”
李逵见掌柜的和伙计不肯记账,当时火就起来了,粗声大气的吼道:“你们这两个撮鸟,他们五个人吃饭可以不要钱,老爷记个账都不行,是不是看老爷是从外乡来的就想欺负老爷?”
“官爷,这吃饭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怎么能够说是我们欺负你呢?”陈掌柜苦着脸说道。
“老爷身上没银子,就不付,你们能拿老爷怎么样?”
李逵开始耍横了,把手中的板斧举了起来,说道:“你们两个撮鸟,老爷能来你们店里吃东西是你们的福气,再敢纠缠不休,老爷砍了你们。”
坐在那边的五个猎户是看不下去了,“啪”的一下,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全站起来,拿着叉枪等猎具走了过来,刚才跟陈掌柜说话的那个年轻猎户说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既吃了人家的酒菜,就应该付账,何故如此蛮横恐吓于他们。”
“人家开店也不容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吃了不给钱,那他还怎么养家糊口。”另外一个猎户也说道。
“付钱,否则你别想离开这里。”
李逵本来被就已经被陈掌柜和伙计弄烦,现在五个猎户再掺和进来,当时就把他的凶性给激发了,骂道:“娘的,老爷吃他家的酒菜,干你们何事,居然也敢来管老爷的闲事,老爷牢了你们。”
说话间,李逵就是一斧子朝着最先说话的那个年轻猎户劈了过去,那个年轻猎户没想到李逵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准备也没有,被一斧子劈在脸上,当场就死了。
其余四个猎户看到李逵杀了他们的同伴,当既挺起枪叉跟李逵相斗,只是他们哪里是李逵的对手,被李逵一斧一个给砍死。
掌柜的和伙计看到李逵把五个猎户给杀了,吓得跪地求饶道:“好汉爷,我们不要钱了,不要钱了,求你饶我们一命。”
“要不是你们两个撮鸟纠缠老爷,老爷早就走了,你们害的老爷在这里耽搁时间,更该死。”
李逵这个时候杀性已经起来了,那管得了那么多,走过去一斧一个,把陈掌柜和伙计也给杀了。
“掌柜的出什么事情了?”
后院还有两个伙计在忙活,听到了前面哭喊,随即掀开布帘出来,见掌柜的和伙计都被杀了,吓的跑回后院大喊道:“不好了,掌柜的被杀了……”
还没有等他们后面的话喊完,李逵已经提着板斧追了进去,左手板斧一抡先劈死一人,另外一个伙计准备跑,被李逵一脚踹翻在地,然后用脚踏着,举起右手斧子把脑袋劈成了两半。
随后,李逵逐一检查了后院所有的房间,凡是看到活人便一斧子砍死,先后把陈掌柜的老伴、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还有厨师全部砍死。
第506章 建康相遇
李逵把店里所有的人全都杀光,在陈掌柜的房间里到处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两百几十两银子,用一块布包好背在背上,然后出来把柴禾放在各个屋里。
跟着出去到厨房从灶炉里取出燃烧的柴棍,逐一把每间房里的柴禾都点燃,快速的从店里跑了出来。
很快,整间酒店都燃烧了起来。
李逵杀了人,烧了店,心里那口气总算畅快了,随后便准备离开。
但这个时候却看到有几十个人拿着东西跑来,李逵以为是来抓他的,抽出板斧大喊道:“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在此,不怕死的就过来。”
正跑过来的那些人全都是村子里的村民,是看到酒店起火,准备来救火的,听到李逵这么一吼,顿时吓得全都跑了回去。
李逵见此情景,提着双斧放声大笑了起来,冲着那些逃跑的村民喊道:“你们这些鸟男女,老爷今天急着赶路就放过你们,否则把你们全都宰了。”
说完,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村民在远处悄悄的看了一下,发现李逵已经走了,立刻赶回去向村中父老报告,大家这才一起来把小店的火灭了,把被杀的那些尸体抬出来放在一起。
“我的儿啊……”
那五个猎户的亲人,扑到尸体边放声痛哭了起来,陈掌柜的亲属也围在他们的尸体前哭泣。
随后,村里立刻派出人去济州府报官,官府随即派了人来调查,一问才知道是梁山黑旋风李逵干的,调查的人马上赶回去向知府报告,知府即刻派人搜捕李逵,同时也写了奏本连夜派人送往汴京,请朝廷责令刑部下海捕通缉公文,让各州、府、县衙协助缉拿李逵。
第二天,送奏本的人就赶到了汴京,把奏本交给到周孝德的手里,周孝德随即向徽宗禀报,徽宗马上令刑部下海捕公文,让各州、府、县同时缉拿李逵。
“李逵在济州杀人!”
消息传到华榉那里,让他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近一段时间梁山的人马一直没有出来过,不知道李逵为什么会突然跑到济州杀人。
“难道是梁山又有什么大的行动,李逵是出来探路的?”
华榉想了一下,让人把王魁找来,问道:“最近曹正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王魁说道:“没有,不过前两日他店中的一个伙计离开了汴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赵六离开汴京的事,王魁当天就向华榉报告了,华榉猜到应该是回梁山去报信,所以当时也就没怎么太在意。
“继续盯着曹正的店,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报告。”华榉说道。
“是。”
王魁走了以后,华榉立刻去了尚培龄那里一趟,把自己担心梁山会有行动的想法告诉了他。
“你是担心梁山最近会有动作?”尚培龄听华榉说完后问道。
华榉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李逵是宋江的心腹,他能出现在济州,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宋江他们想攻打济州府。”
尚培龄想了一下,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说道:“这样,我马上下令梁山附近的军队紧盯着梁山,一旦梁山人马出来,我们立刻在半路将他们剿灭。”
“好。”
华榉随后想了想,说道:“除了梁山有可能攻打济州之外,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要在济州办什么隐秘的事情,应该吩咐济州府多加防范和搜查,一但发现梁山的人立刻抓捕。”
尚培龄说道:“你说的不错,一会儿我就去找周孝德,让他给济州府下道公文,近一段时间加强防范。”
跟尚培龄谈完之后,华榉回了护卫军营。
一转眼,又是七天过去,梁山方面没有任何动静,李逵也没有抓到。
中午,金陵建康府。
一个车夫赶着一辆载满草料的马车来到城门前,士兵简单的问了两句,便放马车进城。
车夫赶着马车来到一家客栈的后院门口,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门前拍门。
这时,从马车后面的草料里突然钻出一个浑身沾满草料屑的黑大汉。
这个黑大汉正是李逵,他已经知道朝廷下了海捕公文在抓他,就这么进城肯定会被抓住,正巧看到这个车夫给客栈送草料,所以就趁车夫不注意的时候藏到了草料里。
李逵拍了拍身上和头上的草料屑,伸手从草料堆里把一对板斧取出来。
这时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探出头去看了一下,车夫正在跟开门的人说话,随即把板斧插在腰间走了。
来到大街上,李逵走到一个摊位前问道:“你们这里那个叫安道全的大夫,住在什么地方?”
摊主见李逵相貌凶恶,背后还插着两把板斧,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担心他会对安道全不利,有点不想告诉他,但又害怕他恼羞成怒行凶,只得说道:“槐桥下便是。”
“槐桥在什么地方?”李逵又问道。
摊主给他指明了方向,李逵顺着路到了槐桥下,抓住一个路人又问了一下,路人指着旁边的一个医馆说道:“这就是安大夫的医馆。”
李逵松开那个人来到医馆门口,看到门是关着的,随即举手就准备拍门,这时后面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头上。
“那个鸟人……”
李逵边骂边回头,一看原来是神行太保戴宗。
“戴哥哥,你怎么也来了?”李逵问道。
戴宗把他拉到僻静的地方,埋怨道:“铁牛,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够私自下山呢?”
“我还不是为了帮宋哥哥请大夫吗?”李逵说道。
“军师都已经派张顺来了,还需要你来吗,难道你跟那个大夫熟悉?”戴宗没好气的说道。
李逵说道:“我留在山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还不如来帮着请大夫,顺便散散心。”
戴宗说道:“那你倒是好好的跟军师说呀,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跑下山,你知道军师有多着急吗?”
“我要是跟军师说,军师肯定不同意,而且还会找人看着我,那样我想偷偷下山都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才偷偷的先走了。”李逵非常得意的说道。
戴宗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一走了之了,却把我给害苦了。”
“怎么了?”李逵问道。
戴宗说道:“军师担心你在外面闯祸,所以让我来把你叫回去,结果找了你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后来又听说到处在抓你,又害怕你被官府抓住,急的我吃不下睡不好。”
李逵心里暗笑道:“我就知道山上会派人找我,幸好我聪明选择另外一条路,要不然就被抓回去了。”
“戴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到这的?”李逵问道。
“刚刚进城。”
原来,戴宗一路追寻李逵没找到,却发现各个州、府、县衙门都在缉拿李逵,心里越发的着急,想到与其处瞎找,还不如到建康府来等他,所以就径直来了建康府,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李逵。
“那你也还没有见到张顺吧?”李逵又问道。
“我都说了才刚刚进城,那会见到他。”戴宗说道。
“这个家伙肯定还在路上。”
李逵说道:“明明知道宋哥哥现在情况危险,却还在路上慢慢吞吞的,一点都不着急,要是让我看到他非让他吃我一顿拳头不可。”
戴宗说道:“说话口无遮拦,动不动就要动手,难怪山上的兄弟们都不待见你。”
李逵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说道:“只要有宋哥哥待见我就行了,其他的人我才不在乎呢,他们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他们呢。”
戴宗跟这个脑子里缺根弦儿的人没法沟通,也不想再跟他讲了,说道:“行了,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的身边,没有我的话不许乱跑。”
“行,只要能把那个大夫请回去医好宋哥哥,我什么都听你的。”李逵说道。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找那个大夫。”戴宗说道,李逵点了点头。
戴宗来到安道全医馆门前,拍了一阵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随后走到旁边的铺面,拱手向店主问道:“请问一下隔壁的安大夫,怎么没有开门?”
店主说道:“你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
“正是,在下是从江州专程来找安大夫的。”戴宗说道。
“那就难怪了。”
店主说道:“两个月前安大夫的娘子去世了,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很少开店,你要想找他得到家里去。”
“原来如此,那请问他家在什么地方?”戴宗问道。
店主把安道全家的地址告诉了戴宗,戴宗道谢之后离开,回到李逵那里,说道:“安大夫的娘子过世了,这段时间很少开医馆,咱们到他家去找他。”
两个人正要离开,李逵突然一把拉住戴宗,指着桥上说道:“戴哥哥,张顺来了。”
戴宗顺着他的手往桥上一看,一个三十三、四岁,身材修长的男子,斜背着一个包裹急步从桥上下来,正是受吴用之命前来请安道全的张顺。
“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叫他。”戴宗说道。
张顺从桥上下来,看到安道全的医馆关着,正准备向隔壁的店家询问,突然被人拽着胳膊拉着走了,张顺急忙一看,原来是戴宗,惊道:“戴院长。”
戴宗把他拉到李逵那里,张顺问道:“戴院长,李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戴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比我们都先走,如何现在才到?”
张顺说道:“并非是小弟故意拖延,而是小弟遇到了事情,险些连命都没有了。”
第507章 强请安道全
“发生了什么事?”戴宗问道。
张顺随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原来,张顺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先到杨州然后再乘船过江,走旱路到建康,这样可以节省两天的时间。
然而,他却坐到了一条黑船,被两个在江上做无本买卖的梢公趁他睡觉的时候捆了丢进了江里,幸好他的水性不错,在江底下挣脱了绳索才逃的性命。
上岸之后,张顺寻了一户人家休息,那户人家有个儿子叫王定六,会一些拳脚,而且走路特别快,人送外号活闪婆,他认识那两个劫张顺的人。
同时王定六非常仰慕梁山好汉,便自告奋勇带着张顺在江上寻找那两人,以图把被劫的金子拿回来。
但他们在江上搜寻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那两个人,张顺担心时间耽搁的太久,宋江会有危险,所以就让王定六继续寻找,自己先来找安道全,请他去给宋江治病。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比我们晚到。”
戴宗说道:“安道全的妻子两月前过世,这两个月他都没怎么开医馆,我们正准备去他家里找他,既然你来了,那咱们就一起去,正好你跟他也相识,比我们更好说话。”
“如此甚好。”张顺说道。
三个人一起来到安道全家,看到大门紧闭,张顺上前轻轻的敲了敲,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跟着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一名三十八、九岁,留着胡须,身穿长衫,带着文生帽的男子,他看到张顺,惊讶的说道:“张顺兄弟,原来是你,快请进来。”
进到院里,张顺抱拳拱手说道:“一别多年,安大夫一向可好。”
原来,此人正是张顺要找的神医安道全。
“还好还好。”
安道全随后看了一下戴宗和李逵,问道:“这两位是……”
张顺说道:“如今兄弟已经上了梁山,在宋江头领的手下听用,这两位同是梁山好汉,这位是神行太保戴宗,这位是黑旋风李逵。”
神行太保戴宗,安道全没怎么听过,但是黑旋风李逵却是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像李逵这样以杀人为乐的凶神,更是传的整个大宋都知道。
所以,当安道全知道眼前的黑大汉就是杀人如麻的黑旋风李逵,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张顺看到安道全被李逵的凶名给吓住了,赶紧说道:“安大夫莫怕,我这个兄弟虽然好杀人,但不杀自己人和朋友,你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你的。”
安道全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把他们请到了屋里,准备给他们倒茶,张顺说道:“安大夫不用忙了,我们还有紧要的事情跟你说呢。”
“兄弟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安道全说道。
张顺随即把来请他去给宋江看病的事情说了,安道全说道:“按说兄弟你亲自来请,我应该去一趟的,但是我的妻子刚刚亡故,我要是走了家中便无人照看,所以实在对不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安道全其实并不是真的因为家中无人照料而不去,而是不想跟梁山的人掺合在一起,毕竟那是一伙反贼,万一被朝廷知道,可是要犯死罪的。
所以,才故意找到这么一个借口推脱。
李逵听到安道全不肯去,当时就怒了,“嚯”的一下站起来,把一对斧子提在手里,瞪眼凶道:“我们这么大老远的来请里,你敢不去,信不信我一斧子劈了你。”
安道全吓的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浑身哆嗦的看着张顺说道:“兄弟,看在以前我为你母亲治病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铁牛,你干什么,还不赶快把斧子收起来。”
戴宗一边呵斥李逵,一边和张顺过去把安道全扶了起来,赔礼道:“安大夫受惊,我代他向你赔礼道歉。”
安道全赶紧站起来说道:“不敢,不敢。”
张顺说道:“安大夫,现在宋头领病情危急,除了你没人能救,还请你无论如何都要走这一趟。”
“兄弟,不是我驳你的情面,实在是真的去不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天下有的是名医,你还是趁早另请高明吧。”
安道全本来就不想跟梁山沾上关系,现在又看到李逵的凶样,就更加不敢去了,毕竟在这里都这么凶蛮,那要是到了梁山上,万一什么地方惹了他们不高兴,还不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因此,更加坚定了他不去的决心。
“你个黑心烂肺的东西,我宋哥哥危在旦夕,你居然不去救他,你这是存心想害死我宋哥哥,我宰了你。”
李逵走到安道全的跟前,举起斧子就要劈了他,安道全吓的瘫在椅子边呼救命。
“铁牛,还不赶快把斧子放下。”戴宗喝斥道。
李逵也没有真的想砍安道全,因为他知道安道全死了就没人救宋江,宋江要是医治不好死了,那他在梁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甚至可能都没有立足之地。
因此,他的目的只是吓唬安道全,迫使他能答应去救宋江。
“我问你,到底去不去医治我宋哥哥?”李逵举着斧子问安道全。
安道全哆嗦着说道:“我,我……”
戴宗这时在旁边说道:“安大夫,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兄弟天生脾气暴躁,特别爱杀人,他跟宋哥哥的感情最好,为了宋哥哥他什么事情都敢做,如果你要是坚持不肯去,他要是真的恼起来,我们可拦不住他。”
安道全心里明白,戴宗说这话明着是在劝他,实际就是在威胁,如果他要是不肯去,那李逵要杀他,他们就不会阻拦。
“去不去?”李逵再次喝问道。
安道全知道自己不答应是不行了,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只得苦着脸说道:“去,我去。”
见安道全总算答应了,戴宗这才赶紧用力把李逵推开,喝斥道:“你没听见吗,安大夫都已经答应了,还举着你的斧子干什么,还不赶快把斧子放下,给安大夫磕头赔礼道歉。”
“磕头就磕头,只要他肯去给宋哥哥治病,就是把我的脑袋砍下来都行。”
李逵对宋江是真的忠心,为了他可以不要自己的面子,把一对板斧往地上一放,跪在地上冲着安道全磕头道:“安大夫,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安道全现在对李逵可是畏之如虎,哪里敢让他给自己磕头,吓的赶紧说道:“不用,不用,快起来,快起来。”
李逵站起来之后,戴宗说道:“安大夫,宋哥哥那边还等着,咱们马上启程吧。”
安道全说道:“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跟一个朋友约好了,今天晚上要见面,所以明天一早再启程怎么样?”
“你那个鸟朋友能跟我宋哥哥相比吗?”
李逵粗声大气的说道:“宋哥哥现在病的人事不知,万一要是回去晚了宋哥哥出事怎么办。马上就走,不要管你那个鸟朋友了。”
安道全很怕李逵,也不敢驳他话,说道:“既如此,那我去收拾一下。”
“好。”
安道全进屋里收拾去了,戴宗小声对李逵说道:“现在宋哥哥能不能治好全靠他了,路上不许对安大夫无礼,听到了吗?”
“只要他去给宋哥哥治病,我会把他当老爷一样伺候的。”李逵说道。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安道全挎着一个药箱从里屋出来,戴宗连忙对李逵说道:“铁牛,你来替安大夫背药箱。”
“不用不用,我自己背就行了。”安道全赶紧说道。
“拿来吧。”
李逵不由分说从安道全的肩上把药箱提过去挎在了自己的肩上,随后四个人一起从家里出来,安道全把门锁上,四人一起走了。
来到大街上,安道全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跟我那个朋友说一声。”
“我们哪有这个闲工夫等你,回来你再跟他说不行吗,赶紧走。”李逵说道。
安道全对戴宗说道:“我那个朋友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就去跟他说一句话就行了,耽误不了什么事情的。”
戴宗觉得人家能够答应跟他们去救宋江已经不错了,如果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人家,那也实在有点太过分,所以同意了安道全的请求,说道:“那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这里就几步路,我自己去就行了。”安道全说道。
戴宗说道:“反正我们也没事,就跟你一起去。”
安道全见他们执意要跟着去,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们一起去了。
大约走了五百米左右,安道全指着前面五十米左右的一处房子,说道:“我那个朋友就住在那里,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交代一声就来。”
戴宗往那处房子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烟花人家。
因为宋朝时期,沦落风尘而在家接客的女子,会在家门前挂一面烟花幌子,这样客人才会主动上门,戴宗就是看到了那处房子挂有烟花幌子,才知道那是烟花人家。
“那安大夫快去快回。”戴宗说道。
“好好。”
安道全急匆匆的走到那处房子门前,轻轻的拍了拍门,稍等到片刻门开了,安道全闪身进去,随后门立刻又关上。
“张顺兄弟,你到这家的后门去守着。”戴宗说道。
张顺立刻明白戴宗是担心安道全这家后门走掉,随即点了一下头,从街对面一条小胡同穿了出去,绕到了那户人家的后门,找了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靠着。
第508章 待我亲自来结果了他
“女儿,安大夫来了。”
带安道全进屋的老虔婆走到楼口冲着楼上喊道,随后楼口处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岁,年轻貌美,身段婀娜,浑身透着妩媚的女子。
这女子名叫李巧奴,是这老虔婆的亲生女儿,因为家道中落,又没有本钱行商,便做起了这烟花迎逢的勾当。
安道全因为妻子过世,心情烦闷,在朋友的带领下来过这里两次,便迷恋上了李巧奴,隔三差五的就到她这里来与她私会。
“你来了,快上来吧,我正等着你呢。”李巧奴站在楼口笑容满面的对安道全说道。
安道全顺着楼梯上到楼上,李巧奴请他坐下,然后叫母亲上茶,安道全说道:“不用上茶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怎么这么急着离开,难道你跟别人好上了。”李巧如不高兴的说道。
安道全说道:“我哪有跟别人好上,我是要出一趟远门,多则一个月,少则二十余日就回来。”
“你到底要去哪里,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李巧奴问道。
“去山东,给一个人瞧病。”安道全说道。
李巧奴立刻凑到他面前,笑着说道:“能够从这么大老远的地方来请你去看病,那肯定诊费不少吧。”
安道全苦笑了一声,说道:“哪里有什么诊费,就是白看。”
“莫非你跟病人是亲戚?”李巧奴问道。
安道全说道:“不是,就是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那你怎么会白去给他看病?”李巧奴又问道。
安道全张口刚要告诉她,突然想到他是去给梁山宋江看病,这种事情最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要不然只要泄露一丁点风声出去,那他就完了。
所以,想到这里他把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站起来说道:“好了,他们的人还在等着我呢,我得走了,等回来再来看你。”
李巧奴见安道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以为他是收了高价诊金却不告诉她,心里来了气,站起来走到门口堵着,说道:“我不许你去。”
安道全还以为是她舍不得自己,心里还挺高兴的,觉得能够让红颜知己如此的眷恋不舍,这些日子的钱总算没有白花,上前扶着李巧奴的双臂,说道:“我也不想离开你,但这一趟我必须得去。你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李巧奴用手撑着门框,说道:“我就不许你去,你要是去了,从今以后就别再进我的门。”
“巧奴,不是我非要去,实在是我不去不行,要不然我会没命的。”安道全说道。
“你少拿这话来蒙骗我,我就不相信你不去他们还敢杀了你。”李巧奴说道。
安道全再次苦笑了一下,说道:“别人或许不敢,但他们根本不把杀人当回事,我要是敢不去,他们真敢把我的头砍下来。”
李巧奴见安道全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别问了,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安道全说道。
“不,除非你告诉我他们是谁,否则我就不让你离开。”李巧奴说道。
安道全怕耽搁的时间长了戴宗他们找上门来,万一李逵凶性大发,那他们谁都别想活,所以迫不得已只好说道:“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就活不成了。”
“你放心,出你的口,入我的耳,我保证谁也不会说。”李巧奴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用手挽着安道全的手说道。
安道全完全被李巧如的温柔所迷惑,用手轻轻按着她的手背,说道:“是梁山宋江的手下,一个叫浪里白条张顺,一个叫神行太保戴宗,还有一个就是赫赫有名的杀人魔头黑旋风李逵。”
“什么,黑旋风李逵!”
李巧奴听到这个名字,吓得松开了安道全的手,面带惊恐的说道:“梁山那些人可是反贼,你怎么跟反贼混在了一起?”
安道全说道:“我可没有跟他们混在一起,是他们来找我的,如果我不去给宋江治病,他们就要杀了我,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跟他们走一趟。”
“梁山可是反贼窝,难道你就不怕去了他们不让你回来吗?”李巧奴说道。
安道全说道:“怕又有什么办法,现在他们就在门口等着我,如果我要是不去,他们闯进来谁都活不了。”
李巧奴被吓到了,也顾不得安道全的死活,说道:“那你赶紧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安道全说道:“你放心,我帮宋江一看完病就马上回来,到时给你带一对金镯子。”
“好好,你快去吧,我等着你回呢。”李巧奴打开门,把安道全推到了门外。
安道全从楼上下来,临出门的时候又转身看了一下李巧奴,然后才离开。
“女儿,安大夫怎么今天走的这么早?”虔婆去把门关上后,回来问道。
“赶着去送命呗。”李巧奴一边下楼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虔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巧奴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对虔婆说了起来。
安道全从李巧奴家出来,回到戴宗的身边,说道:“好了,我已经跟我朋友说清楚了,可以走了……咦,张顺兄弟呢,去哪里了?”
“他去净手去了。”
戴宗对李逵使了个眼色,说道:“铁牛,你去催催他,让他快点。”
李逵知道戴宗是让他去把张顺叫回来,应了一声,把药箱拿给戴宗,找张顺去了。
张顺站在离李巧奴家后门十几米远的拐角墙边,全神贯注的盯着李巧如家的后门,生怕安道全偷偷的逃走了。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猛的回头,一看原来是李逵,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逵说道:“那个大夫已经回来了,戴哥哥让你回去。”
“那走吧。”
听到安道全回去了,张顺也放心了,准备跟李逵离开。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随后停了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人,脸上还布满了杀气。
“快走啊?”李逵催促道。
张顺说道:“我看到了那个在江上劫我的人。”
“在哪?”李逵问道。
张顺指了一下左边五十几米外,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一个男子。
李逵看了一下这男子,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结实修长,长相有几分俊秀,脸上还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
“这小子看着也不怎么样,你居然被他给劫了,看来你这浔阳江上的霸主离开了浔阳江也混不开了。”李逵调侃道。
张顺说道:“我是连续赶路太累,睡着了,要不然凭他们又怎么劫的了我。”
“行了,我去把他宰了帮你报仇。”李逵抽出板斧说道。
张顺说道:“不忙,这条街虽然不是主街,但来往的人也不少,要是被人叫嚷起来惊动了官府就麻烦了。”
“那你说怎么办?”李逵问道。
张顺正想叫他回去跟戴宗带着安道全先上路,他自己留在后面报仇了再去追他们,没想到那个男子走到李巧奴家的后门前停了下来,随后轻轻的拍了拍门。
屋里虔婆正在跟李巧奴说安道全去梁山给宋江治病的事情,突然听到后门响了,李巧奴说道:“肯定是张旺来了,妈妈快去开门。”
李巧奴是烟花女子,做的就是勾栏生意,平时除了安道全以外,跟其他的男子也有关系,而这个叫张旺的,就是他众多相好中的其中一个。
张旺原本是本处一个浮浪子弟,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后来把家产败光了,便开始在江上以渡船为名做无本的买卖,而他所获得的不义之财除一部分输在了赌坊里,其余的全都花到了李巧奴的身上。
前天晚上在江中劫了张顺三百两金子,先去赌坊痛快的赌了一天一夜,刚刚才从赌坊里出来,准备来找李巧奴私会一番。
虔婆把门打开,张旺笑着说道:“妈妈,姐姐方便吗?”
“你今天算是来巧了,安大夫刚走,她正好有空,进来吧。”
虔婆闪开,张旺笑嘻嘻的走了进去,虔婆随即把后门关上。
张顺看到张旺进了李巧奴家,随即跟李逵绕到李巧奴家后院的侧面,左右看了一下没人,然后踩着墙边的东西翻了进去,悄悄的来到了后堂门口,就听里李巧奴说道:“你跑哪去了,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张旺说道:“出去做了趟买卖刚回来。”
“这么说你又发财了?”
李巧奴也知道张旺干的是无本买卖,但她并不在乎,对于她来说,只要有银子拿来给她就行。
“哈哈,是发了一点小财,这不马上就来找姐姐了吗,要是没钱我那敢登姐姐的门。”张旺笑着说道。
李巧奴嫣然一笑,随后便准备跟张旺上楼,这个时候后堂门突然被踹开,张顺和李逵从外面闯了进来,张顺咬牙切齿的瞪着张旺喝道:“狗贼,可还是认得爷爷?”
张旺认出了张顺,吓的躲到了桌子后面,结结巴巴的说道:“是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张顺说道:“爷爷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岂是你这个狗贼能害死的。”
“要报仇就报仇,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李逵嫌张顺废话太多了,直接提着斧子就过去,左手一斧先把站在左边的虔婆砍死,跟着右手一斧把右边的李巧奴也砍翻。
张旺看到李巧奴母女两个都被杀了,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门口跑,跟李逵追过去一脚踹翻在地,然后举起斧子就准备把他劈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张顺突然喊道:“李大哥慢动手,待我亲自来结果了他。”
第509章 大闹建康府
李逵把斧子放了下来,张顺走到张旺的跟着,瞪着他喝问道:“狗贼,那天跟你在一起的贼人呢?”
张旺说道:“他想跟我平分劫你得到的金子,被我一刀砍死扔到江里去了。”
张顺骂道:“你个黑心难肺的东西,你劫谁不好,居然劫到你爷爷头上来了,你可知道你家爷爷是谁?”
“小人不知。”
张顺从李逵的手里把板斧拿过去,说道:“让你做个明白鬼,爷爷是梁山好汉浪里白条张顺。”
张旺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劫的居然是梁山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哀求道:“小人不知爷爷是梁山好汉,要是知道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动爷爷分毫,爷爷的三百两金子还在我家里,我可以带爷爷回去取,只求爷爷能够饶我一命。”
“三百两金子爷爷不稀罕,爷爷就要你的命。”
张顺举起斧子狠狠在张旺的脑袋上,把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鲜血流了满地。
张顺把斧子还给李逵,说道:“现在心里这口鸟气才算顺了。”
“走吧。”李逵说道。
“先别忙,检查一下房间里是否还有其他人,以免走漏风声。”张顺说道。
随后张顺上楼搜查,李逵在下面寻找,当李逵来到厨房的时候,看到窗户那里有两个女子,年岁都不太大,一个十七、八岁,一个十五、六岁,那个年纪大的已经跨到了窗户上,年纪小的站在窗户前正等着翻出去。
这两个人是李巧奴家买回来的使女,专门负责烧水、沏茶、劈柴、做饭、扫地打杂的,刚才她们一直在厨房忙活,听到外面传来惨叫,走到门口一看,正好看到李逵把张旺踹翻在地,举着斧头要砍,吓得她们赶紧缩回去,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原本她们想等张顺、李逵走了之后,再出去报信,没想到张顺要检查房间,她们担心被发现,便准备从厨房的窗户翻出去,没想到还是被李逵给发现了。
“还真的有人。”李逵提着斧子跑过去。
已经跨在窗子上的女子赶紧跳出去,往院门口跑去。
后面的那个女子随后也想翻窗逃跑,但李逵已经到了她的身后,抬手就是一斧子劈在她的后脑上,女子立刻死在了窗户上。
李逵看到跑了一个,把搭在窗户上的女子尸体拽下来,迅速从窗户跳了出来,但这个时候那女子已经跑到院门前,打开院门跑了出去,惊声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不知道是穿着长裙被绊了,还是因为害怕脚软,女子跑了没有几米便摔到了地上。
这时李逵李巧奴家追了出来,看到女子摔在地上,提着斧子便跑过去,女子急忙想站起来,但还是来不及了,李逵已经跑到了她的身后,一斧便将她砍死。
“杀人了,杀人了……
看到李逵把女子杀了,大街上的人全都吓坏了,一边逃跑,一边大声喊叫。
正在这个时候,前面来了一队巡街的衙门差役,听到这边喊杀人了,急忙跑了过来,一看李逵提着一对板斧,站在女子的尸体旁边,纷纷抽出腰刀冲过去把李逵围了起来。
“凶贼,快快放下斧子,随我们去衙门投案。”一名衙役说道。
李逵哪会把这些衙役放在眼里,连话都没有说,提起斧子就跟衙役厮杀起来。
正这个时候,一对官兵来了,加入到了对李逵的围剿中。
李逵丝毫不害怕,挥舞着手中一对板斧连砍带劈与官兵杀在一起,由于他的力量大,斧子沉,基本上没有哪个士兵能够承受住他一斧,很快地上便躺了十几具士兵的尸体。
不过,士兵的数量太多,李逵虽然凶猛,但面对这么多士兵的围攻,他想冲出来也很难。
戴宗看到李逵被围住,有心上去帮忙,但他除了腿脚比较快以外,武艺却是平平,即便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戴宗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张顺手提着一把砍柴刀从李巧奴家冲了出来,他是听到李逵在外面跟衙役杀起来了,所以才拿了一把柴刀出来帮忙。
张顺的本事都在水里,陆地上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即便加上了他,局面也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变,而且连他自己也陷入了官兵的围剿中。
戴宗知道拖的时间越长,来的官兵会越多,到时候不仅李逵、张顺跑不了,就是他估计也得栽在这里。
这时,他发现旁边放着一辆手推独轮车,上面放满了茅草堆,随即想到了一个办法,准备推着独轮车朝官兵冲过救李逵、戴宗。
“安大夫,过来跟我一起推车去救他们。”
戴宗决定把安道全一起拉上,这样不仅他无法借这个机会逃走,而且还会让官兵认为他们是一伙的,逼他投靠梁山跟他们在一起。
安道全可是一介文人,这辈子连鸡都没有杀过,就别说从官兵手中救人了,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我不行,我……“
戴宗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把他拉到了独轮车两个扶手中间,从身上掏出火折子把车上的茅草点燃,然后抓起独轮车的扶手朝着李逵、张顺他们那边冲了过去。
安道全因为被困在两个扶手中间,戴宗往前这么一走,他也被迫只能跟着一起往前跑。
戴宗推着独轮车来到官兵包围圈外围,奋力把独轮车往前一推,独轮车带着着火的茅草堆冲向了官兵。
官兵正在全力的围剿李逵和张顺,突然看到一辆着火的独轮车朝他们冲来,迅速往两边闪开躲避,李逵、张顺趁着这个空挡,从官兵的包围圈中杀了出来。
“快跑!”
戴宗用左手拽着安道全的手腕,跟李逵、张顺一起朝着街的另外一边跑去。
“追!”官兵随后追赶。
四个人跑到另外一条大街上,这条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拥挤,李逵挥舞着手中的一对板斧边跑边喊道:“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在此,不想死的都给我闪开。”
听到黑旋风李逵的名号,整条街上的人顿时全慌了,纷纷叫嚷着四处逃窜,后面正追来的官兵受到这些行人的阻拦,追击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戴宗他们趁着行人四处乱跑之际,跑进了右侧的一条小巷子,穿过这条小巷到了另外一条大街,之后沿着大街跑了一段,再次钻进了右侧的一条小巷,正好小巷的一户人家的门是开着的,戴宗他们随即跑了进去,然后转身把门关上。
“谁啊?”一名年近六旬的老太太听到外面有动静,从屋里出来。
李逵提着斧子过去就准备把老太太给杀了,戴宗、张顺急忙喊道:“铁牛(李大哥)不可。”
李逵的斧子都举起来了,听到两人的喊声,这才停了下来,但已经把老太太给吓得坐倒在了地上。
戴宗急忙过去把李逵拉开,然后把老太太扶了起来,说道:“老人家莫怕,我们不是坏人。”
老太太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非常恐惧的看着他们。
戴宗知道他们虽然暂时摆脱了官兵,但他们一路跑来还是有不少的人看到,尤其李逵的形象太引人注意,官兵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够找到这里,所以这个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尽快离开才行,要不然等官兵来了就走不了了。
“老人家,你家里可还有其他的人?”戴宗问道。
“都出去干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老太太说道。
戴宗让张顺进屋去检查了一下,的确没有其他的人,随后戴宗看了一下院里凉着的衣服,心里有了主意,把老太太带到屋里,让张顺去里屋翻了几件衣服出来,四个人各自选了一身合适的换上。
“老人家,这几件衣服我们买了,这是银子。”
戴宗从身上取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然后说道:“老太太,我们几个都是梁山的好汉,我们来你家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休怪我们无情。”
“不说,不说,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老太太连连摆手说道。
戴宗看了一下李逵的一对板斧,然后在屋里到处看了一下,发现墙角那里有个麻布口袋,走过去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拿过来说道:“你这对斧子实在太扎眼了,把斧子放在这个口袋里提着走。”
李逵把斧子放在口袋里提在手上,戴宗看到墙上还挂着一个斗笠,又去取下来戴在李逵的头上,毕竟李逵的形象实在太扎眼了,即便换了衣服也还是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得找点东西掩饰。
随后四个人来到门口,戴宗打开门看了一下,见外面没有人,四个人迅速的出去,朝着巷子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巷子的另一个出口在另外一条大街中段,不过由于百姓都知道李逵进城了,现在街上的人很少,而且全都行色匆匆。
“现在城门已经关闭了,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出不去,看来今天得想办法在城里找地方躲一躲,然后再想办法出去。”戴宗说道。
张顺、李逵都赞同他的意见。戴宗对安道全说道:“安大夫,你是这里的人,可知道什么地方便于藏身?”
安道全想了一下,说道:“离这里不远有一处荒宅,早年曾经死过很多人,大家都盛传那里闹鬼,平时都没人敢去那里,大家走路也都避开那里,如果你们不害怕的话可以去那里避避。”
“怕个鸟,真有鬼我也一斧子砍了他。”李逵说道。
“那就有劳安大夫带我们去一下。”戴宗说道。
随后,在安道全带的带领下,他们去了那座荒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