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们可真是我大宋的忠良之臣啊
“陛下，华大人来了。”
徽宗今天晚上是跟刘贵妃一起吃的晚餐，之后就一直跟刘贵妃在下围棋娱乐。
“哦，文山来了。”
徽宗冲着刘贵妃轻轻的摆了摆手，刘贵妃起身冲他行了一礼，随后带着自己的宫女退了下去。
“让他进来。”
内侍出去通知华榉进来，华榉让侍卫把四口箱子一起抬进的去，向徽宗说道：“臣参见陛下。”
“免了。”
“谢陛下。”
徽宗看了一下他带来的那些箱子，问道：“文山，这些箱子是怎么回事？”
华榉把那些箱子全部打开，徽宗一看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疑惑的问道：“文山，你这是……”
华榉说道：“陛下，刚才金国使者完颜晃去找臣，希望臣能劝说陛下同意宋金联手灭辽，这些是他贿赂给我的金银珠宝。”
“什么！”
徽宗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愤怒的说道：“竟敢在我大宋境内公然行贿朝廷大员，完颜晃好大的胆子。”
华榉说道：“陛下，为了区区一个完颜晃不值得动怒，保重龙体要紧。”
徽宗说道：“寡人是气他太不懂规矩了，明知道寡人已经拒绝了宋金联手，居然还敢公然去找你行贿让你来劝说，这简直就是没有把寡人放在眼里。”
华榉说道：“陛下，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这次金国跟大宋联手目的不纯，也越证明陛下拒绝跟金国联手是正确的。”
徽宗看着那四箱金银珠宝，说道：“既然他能给你送礼行贿，那肯定也给了其他大臣送礼了。”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
华榉虽然知道蔡京、高俅他们肯定收礼，但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因为有些事不直接说出来，比直接说出来更有效果。
“如果他们要是没收礼的话，怎么会在朝堂上那么卖力为宋金联手说话。”
徽宗脸色越发的阴沉，突然抓起桌子上的茶碗，“啪”的一下摔在地上，怒道：“无耻，全都是一群无耻之徒，亏得寡人这么信任他们，居然吃里扒外帮着外邦之人，寡人真是看错了他们。”
华榉看了一下摔碎的茶碗，然后与吴呈海对视了一下，吴呈海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劝劝徽宗。
华榉说道：“陛下，其实您也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毕竟不管完颜晃怎么使手段，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陛下您这里，只要您不答应，他就是给全大宋的人送礼也没用。至于那些大臣收受贿赂的事情，这个也好办，您就下一道旨意，让他们把收的贿赂全都拿出来充公，然后明天早朝的时候当着众臣的面好好敲打敲打他们，算是陛下您给他们改过一个机会，倘若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那陛下怎么处置他们都不为过。因为陛下已经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珍惜。”
徽宗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能让他们这么就把那些贿赂给收下，让他们全都拿出来充交国库。吴呈海，笔墨伺候。”
吴呈海立刻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徽宗亲笔用极其严厉的措辞给蔡京、高俅、王黼、梁师成等人各写了一道圣谕，让他们一个时辰之内，主动把收受的贿赂交到宫里来，否则后果自负。
“立刻派人送给他们。”
“是。”
吴呈海拿着那些圣谕刚要转身出去，徽宗又说道：“不要派内侍去，派御林侍卫去。”
吴呈海听到徽宗让他派侍卫去送圣谕，就知道徽宗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让侍卫去送圣谕，这是明显带有警告的意义，如果不收敛改变，下一次侍卫再去就有可能是抄家了。
“奴婢遵旨。”吴呈海拿着圣谕出去安排了。
徽宗看着华榉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文山，这件事情你做的好，没有辜负寡人对你的信任。”
华榉躬身说道：“臣是大宋人，是陛下的臣子，心里永远只有陛下和大宋，别说只是区区财物，就是让臣做金国宰相，也休想动摇臣对大宋和陛下的忠心。”
“好，说的好。”
徽宗站起来看着华榉，说道：“文山，寡人能够有你这样忠心的臣子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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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真是寡人的福气。”
华榉赶紧说道：“臣能遇到陛下，才是臣的幸运。”
他越是这么谦虚，徽宗就越是觉得他不错，心里也就越发的对他重视。
徽宗说道：“文山，你这次去蔡州事情办得不错，不仅把宿元景救回来了，而且还抓了蔡州的贪官污吏，现在又帮着寡人揭露了完颜晃向朝中大员行贿的事情，功劳不小，寡人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你。”
华榉说道：“臣身为大宋的朝臣，所做的这些都是份内之事，不需要奖赏。”
“不，要奖赏，而且还要明天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奖赏。”
徽宗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殿外，意味深长的说道：“寡人要让朝上那些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忠臣。”
华榉明白了，他这是要拿自己去敲打蔡京、高俅等人。
“文山，你说对于那个到处行贿的完颜晃，寡人应该怎么处置他？”徽宗说道。
华榉说道：“完颜晃怎么说也是金国的使者，真要是处置了他，那就真的跟金国的关系搞僵了。眼下我们还需要利用跟金国这种微妙的关系来制衡辽国，暂时还不能跟金国的关系搞僵。所以，这件事情陛下就假装不知道，而且还要盛宴款待，好让辽国知道，我们的选择很多，如果不想让我们跟金国联手，就得拿出跟大宋友好的诚意。”
徽宗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这个办法好，比我们自己说什么都能让辽国害怕。”
华榉说道：“除了让辽国忌惮之外，反过来我们也可以用辽国来制衡金国，让金国也明白，大宋除了可以选择跟金国联手之外，也还可以跟辽国联手，跟大宋是友是敌就看他们的选择了。”
“妙。”
徽宗满意的说道：“巧妙的利用两国的敌对关系，迫使他们都只能向大宋示好，使大宋获得最大的好处。妙，实在是妙。文山，你真的是个文武全才啊，幸亏你是在我大宋的人，如果你要是辽国或者西夏人，那大宋可就危险了。”
华榉笑了笑说道：“臣是大宋子民，这是上天注定的，臣此生只会为大宋、为陛下做事，其他那些所有的如果，都不会存在。”
华榉的回答让徽宗非常满意，连声说道：“说的好，说的好，文山就是大宋的文山，没有其他的如果。”
华榉又跟徽宗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告辞离开，去了他师父的墓地。
蔡府。
蔡京晚上无事，跟蔡攸两个人对坐棋盘两端，正在下棋。
突然，蔡松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太师，陛下派人来传圣谕了。”
蔡京一怔，问道：“来的人是谁？”
蔡松说道：“不是陛下身边的内侍，是御林侍卫，样子很严肃，说话冷冰冰的。”
蔡京、蔡攸全都吃了一惊，因为徽宗从来没有让侍卫来跟他们传过旨，这突然间让侍卫来给他们传旨，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父子俩匆匆忙忙的来到前厅，只见一名侍卫将领右手托着圣谕站在大厅中间，左右两边和院子里站满了挎着刀的侍卫。
“魏指挥使。”
蔡京认识这名侍卫将领，乃是御前侍卫营八大指挥使之一的魏强。
“见过太师。”
魏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太师，陛下有圣谕给你。”
蔡京赶紧躬身说道：“老臣蔡京接旨。”
魏强把手中托着的圣谕递过去，蔡京伸出双手接过，然后小心翼翼的展开看了起来。
“啊！”
蔡京看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道圣谕的措辞极其强烈，每一字每一句都能看得出徽宗在写这份圣谕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愤怒。
“完颜晃给我送礼的事情，皇上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府上出了内贼？”蔡京心里想道。
因为华榉入宫的事情，宫里的内线还没来得及把消息传出来，所以蔡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跟华榉有关。
蔡攸看到父亲看完圣谕之后，一声不吭，心里挺着急的，在后面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蔡京回过神来，对魏强说道：“魏指挥使，今天晚上可有其他的人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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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只是负责传递圣谕，其他的一概不知。”
魏强冲着蔡京一抱拳，说道：“圣谕已经交给太师，本将也该回去向皇上复命，告辞。”
说完不等蔡金回复，直接带着人走了。
“父亲，陛下在圣谕里说了什么？”魏强一走，蔡攸迫不及待的问道。
蔡京把圣谕递给蔡攸，说道：“完颜晃给我送礼的事情陛下知道了，非常生气，在圣谕里质问我到底是大宋的宰相还是金国的宰相，并且让我把完颜晃送的礼送进宫去充交国库。”
蔡攸急急匆匆的把圣谕看完，惊道：“皇上在圣谕里的措辞好强烈啊，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让他很生气。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蔡京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完颜晃送的礼送进宫去充交国库，然后向陛下认错请罪。”
蔡攸担心的说道：“父亲，那陛下会不会……”
“不会。”
蔡京说道：“陛下如果真的是要降罪，就不会给我下圣谕了，很明显这一次他只是想警告我，让我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
随后，蔡京让人把他的官服拿来换上，再把完颜晃给他送的礼全部搬到马车上，亲自带着进宫去了。
来到宫门外，蔡京刚从马车里下来，远远的就看到又有几辆马车赶了过来，等到马车进前才看到原来是高俅、王黼、梁师成、以及除了兵部尚书石松之外的，其他五部尚书。
“太师。”
“各位大人，你们也来了。”
蔡京与高俅他们见完礼，问道：“各位大人也是来上交完颜晃送的礼物的？”
高俅说道：“是啊，陛下给我们下了圣谕，措辞极其强烈，我们不敢不来啊。”
“太师你也是来上交礼物的？”王黼问道。
蔡京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梁师成说道：“真是奇怪了，陛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肯定是有人向陛下告密了，否则陛下是绝对不会知道的。”刑部尚书郭奕忠说道。
王黼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告的密，我绝对饶不了他。”
蔡京说道：“那都是后话。从圣谕里可以看出这一次皇上是真的生气了，大家一会最好还是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再触怒皇上，否则可能就要大祸临头了。”
“是，我们一切都听太师的。”高俅说道。
几个人一起进到宫里，内侍通禀以后，徽宗说道：“让他们进来。”
蔡京、高俅等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徽宗跟前，一起参拜道：“臣等参见陛下。”
徽宗看了一下他们，问道：“东西都带来了。”
“回禀陛下，带来了。”蔡京低声说道。
徽宗说道：“那就抬进来让寡人看看吧。”
内侍和侍卫一起把蔡京、高俅他们带来的箱子抬了进来，徽宗数了一下，一共二十七个箱子，其中有十二个是大箱子，另外有十五个是中、小箱子。
“打开。”徽宗说道。
内侍把所有的箱子全部打开，无一例外里面全都是金银珠宝，全部加起来至少有百万贯。
徽宗哼哼的冷笑了两声，看着蔡京、高俅等人说道：“各位卿家，你们可真是我大宋的忠良之臣啊。”
“臣等知错，请陛下恕罪。”
蔡京、高俅等人全部跪下，以头触地伏在地上。
“卿等有何过错？”徽宗故意问道。
蔡京说道：“臣等不该一时糊涂收了完颜晃的礼，有负陛下圣恩，还请陛下恕罪。”
“臣等有负陛下圣恩，还请陛下恕罪。”高俅等人齐声附和道。
“你们既然知道这么做有负寡人对你们的圣恩，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徽宗越说越气，在桌子上趴着拍了一掌，怒道：“你们是不是认为寡人宠信你们，认为寡人不会拿你们怎么样，所以就目无王法朝规，视寡人这个皇帝和朝廷规矩如同摆设，可以任意践踏和无视？”
这话说的可太重了，都已经能够够得上杀头的了，吓的蔡京等人面如土色，惶惶不安。
第256章 当殿敲打
“陛下，臣等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还请陛下明察。”蔡京慌忙解释道。
“既然不敢，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徽宗大声问道。
蔡京老泪纵横说道：“臣等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了这样的过错，绝不是有心想要挑战皇上和大宋国法，现在臣等已经知错了，还望陛下能够宽恕臣的这一次，臣等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臣等知错了，请陛下饶恕臣等这一次。”高俅、王黼、梁师成像应声虫一样附和道。
徽宗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饶恕你们不难，但你们现在还让寡人怎么相信你们？”
蔡京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陛下，臣等对皇上、对大宋绝无二心，这一次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犯了。如果以后再犯，不管陛下如何处置臣等，臣等甘愿领罚。”
高俅、王黼、梁师成等人随即也赶紧说道：“臣等也一样，如若再犯，甘愿任陛下处置。”
徽宗把他们叫来，也只是想训斥他们一下，毕竟他们都是朝中的重臣，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也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所以并不打算治他们的罪。
现在看到他们都已经诚心悔过认错，也就顺势说道：“好吧，既然你们诚心认错，这一次寡人就饶了你们。但你们记住，只此一次，如果再有下次，那就休怪寡人不念君臣之情了。”
蔡京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齐声说道：“臣等谢陛下不罪之恩。”
“只要你们能够记住寡人的话就行了。”徽宗淡淡的说道。
蔡京等人说道：“臣等一定牢记陛下的训示，绝不再犯。”
“都退下吧。”徽宗说道。
“是，臣等告退。”
蔡京等人叩头谢恩之后，站起来躬着身慢慢的退到外面，然后相互看了一下，蔡京跟他们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们有话到宫外去说。
几个人来到宫外，远离了宫门之后，蔡京说道：“各位，今天陛下虽然最后饶恕了我们，但以后也决难在获得他的信任，所以近段时间大家在朝堂上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不要让陛下抓到什么把柄，否则只怕将大祸临头。”
王黼说道：“太师提醒的极是，眼下我们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已经减弱，以后不管是说话还是奏本，一定要慎重，以免再次触怒皇上惹来杀身之祸。”
高俅、梁师成等人也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蔡京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赶紧回去吧，咱们明天早朝见。”
几个人拱手告别之后，各自上车离开了。
第二天早朝，徽宗等所有官员把本奏完之后，说道：“各位卿家都是朝廷的栋梁，寡人希望你们能够把心事都花在朝政上面，而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出卖大宋。”
他看了一下蔡京、高俅等人，继续说道：“此次金国来找大宋联手，居然有一些朝廷高官收受贿赂替金国说话，这些高官长久以来都是寡人赖以信任的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关键时刻他们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的让寡人非常失望和痛心。”
蔡京、高俅、王黼、梁师成等人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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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徽宗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受贿的事情，一个个脸色都变了，生怕徽宗会改变主意找他们算账。
“陛下，此等吃里扒外的奸臣绝不能姑息，应该严惩不贷，以儆效尤。”石松站出来说道。
洪穰也站出来说道：“没错，收受贿赂，帮外族人说话，致大宋的安危于不顾，这分明就是里通外国，该当凌迟处死。”
左谏议大夫赵鼎跟着也站出来说道：“陛下，如果此等奸贼不严惩，以后朝廷上下人人效仿，那大宋的法规岂不形同儿戏，恳请陛下为了大宋江山着想，将这些吃里扒外的奸贼拿下问罪。”
宿元景、陆修平，司马宏、卢正鑫四人随后也出班附议。
蔡京、高俅等人生怕徽宗听信了宿元景等队的话，将他们拿下问罪，一个个全都吓得脸色煞白，肝胆俱裂。
徽宗把蔡京他们的表情全看在了眼里，知道他们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觉得敲打的效果已经达到，随即说道：“按律这些人的确是该问罪的，不过念及这些人以前也有功于朝廷，所以这次寡人就暂且饶过他们，倘若以后再犯，寡人绝不轻饶。”
石松叹了一口气，说道：“常言道，狗改不了吃屎，有一就会有二，只怕陛下的仁慈到头来只会让这些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徽宗说道：“寡人虽然仁慈，但并不意味着就不会杀人，如果他们真的把寡人的话当成耳旁风，那寡人也不会再姑息他们。”
“但愿陛下的仁慈能感化这些人，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良苦用心。”宿元景说道。
话说到这里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徽宗轻轻的挥了挥手，石松等人全部站回自己的朝位。
“文山。”徽宗看了一下喊道。
华榉出班躬身应道：“臣在。”
徽宗说道：“文山，此次你在蔡州不仅救了宿卿家的命，而且还惩办了蔡州的贪官污吏，为朝廷消除了一个地方隐患，此乃大功一件。寡人现在赏你良田两千亩，黄金五万两。”
华榉现在已经是正二品的官员，除非加封他从一品或者正一品的官职，否则其他的官职都没有意义。但现在他还这么年轻，如果封的官爵过高，对他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徽宗便放弃了给他加官进爵，而改为重赏财物。
华榉说道：“陛下，臣在蔡州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实在受不得陛下如此的重赏。况且此次蔡州之行，宿太尉所吃的苦更多，甚至连命都差一点搭上了，臣觉得宿太尉才更应该获得重赏，陛下还是把赏赐给宿太尉吧。”
宿元景站出来说道：“陛下，此次蔡州之行全靠华大人主持大局，若没有华大人，臣等一行人早就被奸臣所害，所以华大人才是最应该获得赏赐的人。”
华榉急忙说道：“陛下……”
“好了，你们都不要再争了。”
徽宗打断了华榉的话，说道：“你们都是朝廷栋梁，是寡人最信任的臣子。文山，此次蔡州之行，面对重重危险临危不乱，不仅救了宿卿家的命，还为蔡征百姓除去了贪官污吏。尤其这次面对金国使者完颜晃的贿赂，丝毫不动心，还主动把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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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行贿的财务上交国库，寡人深感欣慰。
宿卿家此去蔡州，一路坎坷，还差一点把性命丢了，但面对危险却始终没有退缩，最终圆满的完成了寡人交付的任务，实在难得。
所以，不管是文山还是宿卿家，你们都是大宋的功臣，都应该得到奖赏。
他看了一下宿元景，说道：“宿卿家，寡人赏你良田千亩，黄金一万两。”
“臣谢陛下圣恩。”宿元景跪下谢恩。
徽宗看了一下华榉，说道：“文山，宿卿家都已经谢恩了，难道你还不接受寡人的赏赐吗？”
“臣华榉谢陛下圣恩。”华榉跪下叩谢道。
“两位卿家平生。”
“谢陛下。”
华榉和宿元景起身后退回了自己的朝位。
徽宗看了一下其他的大臣，说道：“各位卿家，寡人一向赏罚分明，谁如果对朝廷有功，寡人绝不会亏待他，但谁要是敢暗中做出伤害大宋江山、朝廷制度的事，寡人也绝不会饶了他。所以，你们以后是要赏还是要罚，最好在心里有个数，别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众臣一起躬身说道：“臣等一定谨记陛下的教诲，绝不做有违朝廷制度，危害大宋江山之事。”
徽宗微微点了点头，朝吴呈海看了一下，吴呈海尖着嗓子喊道：“退朝。”
“恭送陛下。”
徽宗走了，众臣也从紫宸殿里出来出宫，只有华榉一个人向宫里走，因为他要去陪徽宗批阅奏折。
蔡京气呼呼的来的宫门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上自己的马车走了。
高俅看了一下王黼、梁师成，三个人同时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各自上自己的马车也走了。
高俅的马车走到御街拐角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高俅问道：“为什么停下？”
“太尉，太师有事找您。”随从说道。
高俅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下，只见蔡京的马车就停在路边，随即赶紧从车厢里出来，走到蔡京的马车前，蔡京的随从把矮凳放好，扶着高俅上到马车进到车厢里。
“太师，可是有事情要吩咐下官？”高俅问道。
蔡京说道：“陛下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敲打我们，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高俅苦笑了一声，说道：“除了忍着还能怎么想，总不能去怨恨皇上吧，那可是死罪啊。”
蔡京说道：“从今天陛下敲打我们来看，他对我们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以后只要我们稍微有一点差池，很可能就会招来灭顶之灾。所以，我们的计划必须加快，然后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扶持新皇上位。”
“那太师的意思是……”
蔡京说道：“你和童贯马上联络你们提起来的那些将领，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听候命令。”
高俅说道：“太师，会不会太仓促了？”
蔡京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从现在的情势来看，说不定什么时候陛下就会对我们动手，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好，那下官一会儿就去找他们。”高俅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只有听从蔡京的。
第257章 完颜晃动杀心
“另外，你一会儿去一趟完颜晃那里，告诉他华榉不仅没有帮着他向陛下进言，反而出卖了他，现在陛下非常生气。”蔡京看着高俅说道。
高俅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太师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蔡京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高俅从他的车里出来，上了自己的马车，掉了个方向朝着驿馆而去。
驿馆。
完颜晃刚刚吃完早餐，搬了把椅子坐在台阶上，看手下随从将领在院子里比武。
正在比武的是完颜奴罕和那个叫泽康的将领，两个人是空手在打，其拳脚路数跟中原的武艺有些不一样，没有那么多招式，全都是简单实用的实战招数，看上去不怎么好看，但招招都是致命杀招。
这些招数全是金国人祖先在与野兽搏斗的时候悟出来的，然后一代一代传下来，再经过不断的增添修改，最终形成了现在这套实战性很强的战技。
完颜奴罕趁着泽康换招的时候，突然抢身近前，一把抓住了泽康的左臂，然后迅速一转身把左臂扛在肩上，准备来一个过肩摔。
泽康迅速用左膝盖顶住完颜奴罕的左大腿，同时用右臂勒住他的脖子向后拽。
完颜奴罕正准备变招，这个时候有个随从推开院门进来，说道：“殿下，高俅来了。”
完颜晃随即摆了一下手，完颜奴罕和泽康分开站到了旁边。
很快高俅从外面走了进来，完颜晃双手抱拳走过去相迎道：“高太尉。”
“殿下。”
完颜晃往屋里一伸手，说道：“里面请。”
两个人进到屋里，完颜晃让人给高俅上茶，高俅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殿下不用忙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说两句话就走。”
“不知太尉有什么事情？”完颜晃问道。
高俅说道：“昨天殿下可曾去找过华榉，让他劝说陛下赞同宋金联手灭辽之事？”
完颜晃听他这么问还以为是华榉已经说服徽宗，笑道：“不错，昨天我是去找过他，而且他也答应去劝说大宋皇帝改变主意，同意金宋联手灭辽。太尉，是不是大宋皇帝今天早朝的时候宣布同意金宋联手灭辽了？”
“同意！”
高俅冷笑了一声，说道：“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你刚把礼送给他，他转身就带着那些礼进宫见了皇上，不仅在皇上面前把你一顿贬损辱骂，还把你送我们礼物的事情也都告诉了陛下，以至于陛下龙颜大怒，不仅让我们把你送的那些礼全都交上去充公，而且刚才在早朝的时候，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训斥了我们，说我们是吃里扒外，里通外国的奸贼，若非看在以前我们的功劳上，早就已经把我们处斩了。”
“什么！”
完颜晃一听，立刻铁青着脸问道：“太尉，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高俅说道：“此事满朝文武皆知，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找人去打听。”
完颜晃见高俅敢这么说，就知道不是假的，抽出自己的腰刀，一刀把桌子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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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道：“华榉，你这个狗东西居然敢骗我，我饶不了你。”
高俅赶紧假装劝解道：“殿下，我们大宋有一句俗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毕竟远道而来，人单势孤，而那华榉深得陛下的宠信，又掌握着几万护卫军，他如果要对付你那是很容易的。所以，你最好还是忍了这口气，别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我乃堂堂大金国王子，岂能受他这个小人如此的欺辱。”完颜晃咬着牙说道。
高俅说道：“殿下是大金国王子不假，但这里毕竟是大宋，那华榉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你要是真的把他惹怒了，他随便找一些人在你们回去的路上把你们杀了，谁又能够拿他怎么样呢？”
“他敢。”
完颜晃铁青着脸说道：“他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大金国的勇士可不是好惹的，到时铁蹄南下，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高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殿下，大金国的铁蹄再厉害，可眼下也到不了大宋啊。你知道吗，华榉已经向陛下进言，准备全力支援辽国对付金国。辽国虽然眼下被你们金国打的大败，但如果真的得到了大宋的支援，很快就可以重振旗鼓，再组织起数十万军队。你们金国的勇士虽然勇猛，但毕竟人口不足，物资匮乏。如果要是真的把战事拖上个十年八年，让辽国缓过了这口气，到时你们别说灭辽国了，很可能反过来会被辽国给灭掉。”
完颜晃虽然没有他哥哥完颜旻那样雄才大略，但也是有军事才能的，知道高俅说的是实情。
因为金国虽然现在在战势上占据上风，但由于前期的战事太过激烈，士兵伤亡严重，再加上战线拉的太长，兵力分散，如今金国的进攻势头已经减弱，至少需要两三年才能恢复到强盛时期。
而辽国虽然眼下丢失了大片的土地，但那些重要、险要的地方依然在他们手中掌握着，而且辽国人口众多，如果这个时候大宋全力支持辽国，辽国要组织几十万的军队并不是什么难事，到那时金国就危险了。
完颜晃强行把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把刀插回刀鞘中，对着高俅说道：“刚才失态了，还望太尉见谅。”
“哪里，哪里，殿下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高俅故意叹息了一声，说道：“说实话，满朝文武都恨不得一刀把华榉给宰了，可惜他现在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所以大家也只敢想想，而不敢真的付诸于行动。”
完颜晃说道：“高太尉，宋朝不愿意与金国联手，这个我们可以接受。但我们绝对不能接受大宋全力支援辽国，如果那样，大宋和金国就真的成了冤家对头，以我大金国皇帝的性格，将来一旦灭了辽国，肯定会对付大宋的，到时候两国难免生灵涂炭。所以，为了不让大宋和金国成为仇敌，还请太尉和太师一定想办法阻止大宋支援辽国。”
高俅说道：“殿下，我和太师都不想跟金国为敌，同样我们也想宋金联手灭掉辽国收回燕云十六州。可问题是现在陛下不相信我们，只相信那个华榉，只要有他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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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促使陛下全力支持辽国的。所以，殿下如果想要阻止大宋支援辽国，关键的问题还是在华榉身上。”
“太尉的意思是让在下再去找他？”完颜晃说道。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他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你有办法说服他那是最好的，如果你没有办法说服他，那就没有办法了，除非他突然死了，没有人在陛下面前进谗言了，那我们就有把握说服陛下了。可惜啊，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就那小子年富力强的，估计再活个五、六十年都没问题。”
高俅拱了一下手，说道：“行了，该传达的话我已经传达了，我还要去枢密院处理事情，就不多打扰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留高太尉了，回头我再登门拜访。”完颜晃拱手说道。
送走高俅后，完颜晃那些随从将领全都围到了他身边，一个个脸上都布满了杀气。
“殿下，那个华榉简直是拿我们当猴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您可是堂堂大金国的王子，怎么能够让他如此的戏耍，他这不只是在羞辱您，也是在羞辱我们整个大金国，如果不杀了他，我们有何面目回去见皇上？”
“殿下，只要您说一句话，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把他给宰了。”
听到身边所有的人都嚷着要杀华榉，完颜奴罕说道：“大家都不要吵了，该怎么做殿下心中自有主意，大家听殿下吩咐就是了。”
完颜晃沉思了片刻，对完颜奴罕说道：“你马上启程去找纳合赞，让他派人前来汴京，我们离开之后就动手杀了华榉。”
“是。”完颜奴罕应了一声，转身开门出去了。
完颜晃随后看了一下其他的随从将领，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谁也不许说一句杀华榉的话，谁要是走漏了风声，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是。”众随从将领应道。
这时，房门又开了，一名随从从外面走进来说道：“殿下，大宋皇帝派人来了。”
“请。”完颜晃说道。
过了一会，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内侍，完颜晃问道：“公公有什么事情？”
内侍拿出一张带金边的红色请柬，说道：“陛下说殿下是远来的贵客，所以今天晚上在宫中设宴款待殿下，特让咱家前来给殿下送请柬。”
完颜晃把请柬接过去看了一下，说道：“请公公回复大宋皇帝陛下，就说我一定准时赴约。”
“好，那咱家就告辞了。”
“来人，送这位公公出去。”完颜晃对身边的随从将领说道。
“公公请。”
内侍在一个随从将领的陪同下出去了，泽康问道：“殿下，大宋皇帝才刚刚否决了金宋联手的事情，还准备全力支持辽国跟金国对抗，现在又下请柬给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完颜晃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就算这个宴会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去走一趟。”
第258章 你这是在教陛下怎么做决定吗？
华府，前厅。
扈成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外面套了一件短袖外套，头上戴着一顶圆形毡帽，背后系着一个包袱，腰上挎着一口刀，正在跟华榉、华耀祖告别。
郑氏因为去西大街宅院陪李师师了，所以没有在家。
“扈将军，一路保重。”华榉抱拳说道。
为了送扈成，他陪徽宗批阅完奏折之后，马上赶了回来。
扈成抱躬身说道：“谢大人百忙中还抽出时间来送小人，小人感激不尽，请受小人一拜。”
“不必，不必。”
华榉伸手拦住了扈成，说道：“你只管放心去把事情办好，你夫人还有小杰你不用担心，我父母会好好照顾他们。”
“谢大人。”
大家一起把扈成送到门外，扈成上马，深情的与韩娘子看了一下，最后对扈杰说道：“小杰，听娘的话，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知道了，孩儿会听娘的话的。”扈杰很懂事的说道。
扈成微微的点了点头，冲着华榉一家再次拱手，说道：“大人，太公，告辞了。”
“一路保重。”华榉挥手说道。
扈成提缰绳，双脚轻轻一夹马腹，走了。
华耀祖他们一直等扈成走远了才进府，华榉则带着自己的护卫去了护卫军营。
到了护卫军军营，华榉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魏冒，这家伙在寇先琼的精心治疗下，现在已经能够坐起来，不过还是很虚弱，估计离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今天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又好多了。”华榉站在魏冒的床前说道。
完先琼说道：“他前一段的治疗已经结束，从昨天开始换了全新的药方，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比预想的要恢复的更快。”
魏冒看了寇先琼一眼，说道：“寇大夫的救命之恩为魏莫齿难忘，倘若这次魏某能够侥幸不死，一定会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
寇先琼说道：“我都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做的，而且你在昏迷这段期间，大人每天都要来看望，所以大人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你如果想报答就报答大人吧。”
魏冒看华榉的眼神非常冷漠，因为如果不是华榉，他现在仍然是蔡州的知府，主宰着一方百姓的生死，正是因为华榉的出现，才让他不仅失去了官职、就连老婆、孩子也完了。
所以，华榉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虽然现在华榉让寇先琼全力医治他，但他知道，华榉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做证人指证蔡京，并非是出自善心想救他，因此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魏某多谢华大人的救命之恩。”魏冒面带冷笑，阴阳怪气的说道。
寇先琼见魏冒对华榉居然这种态度，不高兴了，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识好……”
华榉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看了看魏冒，对寇先琼说道：“你好好替他医治。”
“是。”寇先琼应道。
随后华榉从营房里出来，回指挥使营房去了。
“大人那个魏冒竟敢用那种态度对您，也太不知好歹了。”刘顺说道。
华榉淡然一笑，说道：“毕竟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再说我让寇大夫医治他也只是要用他来扳倒蔡京、高俅等人罢了，说白了也是利用他，他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用这种态度对我，没什么奇怪的。”
华榉刚一进到指挥使营房，就有士兵就说道：“大人，上次离开的那些蔡州士兵回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华榉说道。
士兵去了也没一会儿，把蔡州来的士兵叫来了，华榉问道：“蔡州那边的军籍都消了吗？”
“消了，消了，都已经消了。”一个士兵说道。
“给死去兄弟家属的银子给他们了吗？”华榉又问道。
“已经都交给他们了，他们都挺感谢大人的，让我们代他们向您表示感谢。”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把家眷都带来了？”
“已经带来了。”
华榉叫进来一个士兵，说道：“把靠近厨房那片放杂物的房子腾出来，给这些兄弟的家眷先住着，等给他们找到房子再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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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用麻烦了，住处我们已经解决。”
“自己解决了？”
那个士兵说道：“我们是昨天早上就到汴京的，花了一天的时间找房子把家眷都安排好了，今天才来报到的。”
“原来如此。”
华榉说道：“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们解决的。”
“谢大人。”
随后，华榉让人带着这些士兵去找秦东浩，让他给这些士兵登记军籍，正式成为护卫军的士兵。
傍晚的时候，华榉跟孙安一起离开护卫军营到了西大街把母亲接回去，然后带着人到了皇宫，因为今天晚上徽宗举行宴会款待完颜晃，指名让华榉也参加。
宴会是在垂拱殿举行，参加的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华榉、宿元景、蔡京、高俅，完颜晃五个，连王黼、梁师成都没有叫。
“殿下从金国远道而来，寡人略备小宴不成敬意。”徽宗笑着说道。
完颜晃端起酒杯说道：“陛下盛情款待，完颜晃甚为感激，借花献佛，敬皇上一杯，祝皇上龙颜不老，万寿无疆。”
“好。”徽宗很高兴，喝了一杯。
随后徽宗看了一下华榉、宿元景、蔡京、高俅，说道：“卿等代寡人敬完颜王子一杯。”
“是。”
蔡京是宰相，第一个把酒杯端起来，对完颜晃说道：“祝殿下身体康泰，福泽绵长。”
“祝殿下洪福齐天，永享富贵。”高球随后也说道。
“祝宋金两国永久交好，百姓安居乐业。”宿元景说道。
“请。”
轮到华榉的时候，华榉只是端着酒杯冲完颜晃示意了一下，平淡的说了一个字请，随后自己先干了。
完颜晃见华榉就这么敷衍了事的把酒敬了，心里非常不爽，但想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大宋支援辽国，眼下还不宜跟华榉翻脸，所以只能强行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挤出一丝笑容把酒喝了。
几曲歌舞献罢，完颜晃对徽宗说道：“陛下，虽然此次金宋两国没有能够联手，但我还是希望金宋两国能够友好相处。”
“这也正是寡人所期望的。”徽宗说道。
完颜晃说道：“可是在下听说，大宋准备全力支持辽国与金国对抗，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你这是听谁说的？”徽宗问道。
“是……白天我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听到几个来汴京贩货的辽国商人说的。”完颜晃没敢把高俅说出，随口胡编了一个来由。
华榉听后冷笑了一声，然后看了一下蔡京、高俅，眼神很有意思。
蔡京和高俅明白华榉已经猜到是他们告诉完颜晃的，但他们两个都是官场的老狐狸了，表面镇定如常，依旧面不改色的吃着酒菜。
“道听途说之事岂可相信。”
徽宗呵呵笑着说道，然后拿起御桌上的酒喝了一小口。
完颜晃见徽宗没有正面回答，心里越发的怀疑，继续问道：“可是那几个人说的有根有据的，说大宋准备无条件支持辽国，要什么给他们什么，全力支持辽国重振旗鼓打败金国。”
“殿下，几个商人的话你也相信，未免也太容易上当了吧。”
华榉拿着筷子在桌子上轻轻的杵了两下，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说道：“眼下金国和辽国已经成为死敌，金国的百姓视辽国的百姓为仇人，自然辽国的百姓也会视金国的人为对头。那几个辽国商人应该就是看到你是金国人，所以才故意这样说让你害怕的。”
“文山说的不错。”
徽宗看了一下完颜晃，说道：“殿下，对于辽金之间的战争，大宋并不想插手，所以那几个辽国商人的话是不可信的。”
“如此最好。”
完颜晃说道：“我大金国皇帝恩怨分明，对待朋友他可以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他，但对待敌人，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大宋若没不支持辽国，将来金国势必会视大宋为兄弟之邦，永久与大宋交好。但若大宋支持了辽国，那将来金国灭辽之后，我大金国皇帝必然会挥师南下，到时大宋可能就要生灵涂炭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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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出现，皇上最好还是拒绝跟的辽国一切来往，包括民间通商，使辽国无法从大宋得到任何物资。”
“哼，你这是在教陛下怎么做决定吗？”
完颜晃的话音刚一落下，华榉便把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拍，语气生硬的说道：“这是大宋，大宋跟谁交好，跟谁通商，支持谁，不支持谁，一切取决于谁对大宋友善，谁尊重大宋。
对于真心实意愿意跟大宋友好，愿意尊重大宋的国家，我们会以最大的诚意跟他交好、通商，给予其想要的一切支持。
而对于那些自以为了不起，对大宋不放在眼里，指手画脚，出言威胁的国家，大宋也绝不会给予他们善待。
我大宋地大物博，人口比周边国家全部加起来还要多，想凭区区几匹破马，几个士兵就想征服大宋，简直是痴心妄想。”
华榉冷笑了两声，眼神锐利的看着完颜晃说道：“金国的军队勇猛，我大宋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为了守护大宋，我们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们的性命。”
“华大人说的好。”
宿元景目光迥然的看着完颜晃，说道：“大宋乃天朝上国，愿意与万邦交好，但谁要是认为大宋软弱可欺，那就是瞎了他的狗眼。我大宋立国一百几十年来，虽然历经风雨，但依然屹立不倒，谁想以武力来威胁大宋，定让他有来无回。”
徽宗赞许的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完颜晃，语气平淡的说道：“大宋是礼义之邦，与国交往向来以礼相待，但若有国家不愿跟大宋以礼相交，而要武力相向，大宋愿奉陪到底。”
完颜晃见华榉、宿元景、徽宗接连强硬表态，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太过了，赶紧站出来右手按在胸前，单腿冲徽宗跪下，说道：“刚才我说话有失欠妥，还望陛下恕罪。”
上次在紫宕殿上完颜晃见徽宗的时候也只是弯腰行礼，现在居然单腿跪下道歉，徽宗心里很高兴，说道：“宴上的话那能当真，殿下快快请起。”
“谢陛下。”
完颜晃坐回去之后，徽宗说道：“上舞。”
吴呈海尖着嗓子喊道：“陛下有旨，上舞。”
鼓乐丝竹声响起，宫里的舞女鱼贯而入，开始跳舞助兴。。
徽宗手指随着丝竹管弦声轻轻的在龙椅上敲着，心情非常不错，但完颜晃、蔡京、高俅却恰恰相反，全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
晚宴结束，完颜晃告辞离开，徽宗让蔡京、高俅送他出去，然后把华榉和宿元景留下。
“文山，元景，刚才你们的话说的好，彻底的把完颜晃的气焰给压了下去，长了我大宋的国威，寡人甚是高兴。”徽宗说道。
华榉说道：“臣身为护卫军指挥使，不仅有责任保卫陛下，也有捍卫大宋国威之职。完颜晃竟敢当着陛下的面发出威胁之言，实在是太狂妄，臣若不是顾及眼下还要用金国制衡辽国，刚才就不只是出言训斥，而是动手教训他了。”
徽宗笑道：“你刚才的话已经把他给吓到了，哪里还需要动手。”
宿元景说道：“陛下，通过刚才完颜晃的态度，可以看出金国对大宋并非真心实意交好，趟若金国真的灭了辽国，必定会侵犯大宋。所以，我们绝不能让辽国灭亡，应该尽力助其跟金国对抗，只要辽国不亡，金国就对大宋构不成威胁。”
徽宗点了点头，看着华榉问道：“文山，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对待金国和辽国？”
华榉说道：“金国离我们远，无论从那方面来讲，目前都对我们影响不大。但辽国不同，与我们边境相连，一旦金国灭了辽国，那它下一个要征服的必然就是大宋，所以辽国不能被金国所灭。
但辽国也不是什么仁善之邦，他们若是反转战胜了金国，回过头来必定又会想着入侵大宋。
因此，在大宋没有把内部麻烦解决之前，既不能让金国灭了辽国，同样也不能让辽国战胜金国，而是应该让他们就这样僵持。
换一句话说就是，那一方出现败象，我们便给予那一方支持，但这个支持不是白送的，而是要拿我们需要的东西来换，比如战马，或是其他大宋需要的物资，实在没有银子也行。”
第259章 完颜晃离汴京
“好计策。”
宿元景喜道：“这样一来，既能让辽金两国陷入持久的对抗，削弱他们的国力，同时又利用这个机会增强了我们自己的国力，一举两得。好计策，好计策。”
徽宗也赞同的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大宋与辽、金两国交往，便以此策为根本准则。”
“陛下圣明。”华榉、宿元景躬身说道。
随后，华榉与宿元景告辞离开。
蔡京、高俅送完颜晃从宫里出来，离开宫门一段距离之后，蔡京看到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对完颜晃说道：“殿下方才见识到华榉的嚣张了吧？”
完颜晃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的火，听到蔡京问他，没好气的说道：“不过狗仗人势罢了，早晚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蔡京看了高俅一眼，高俅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宋金联手灭掉辽国，从此解决边境之患，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惜不知道辽国到底给了华榉多少好处，使他竟然完全无视大宋的利益，力阻陛下与金国联手，而且偏偏陛下又听他的。唉，真是奸臣误国啊。”
完颜晃说道：“太师、太尉既然知道这等奸臣误国，那为何不把他除去？”
“除掉他！”
蔡京叹息了一声，说道：“谈何容易。眼下他圣眷正浓，手里又握着五万护卫军，谁敢动他。”
高俅随即也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个华榉心狠手辣，谁要是得罪了他，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杀了对方。前不久，朝中就有一位大臣因为跟他结了怨，结果硬是被他挑唆皇上将其斩首，抄没了家产。唉，现在整个朝廷上下，对他畏之如虎，谁敢去招惹他。”
完颜晃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不敢招惹他，我敢。”
“殿下小声点。”
高俅故意往周围看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华榉耳目众多，殿下说话千万要小心，切不可被人听了去，否则要是传到华榉的耳朵里，那你就危险了。”
“太师，太尉，假如我要是把华榉给除了，你们能否说服大宋皇帝断绝跟辽国一切的往来，跟金国联手灭掉辽国？”
完颜晃今天晚上真的是被华榉给气到了，所以连最基本的掩饰都不顾，直把想杀华榉的意图说了出来。
蔡京、高俅之所以在他面前拱火，为的就是想借他之手来杀华榉，现在见他终于上钩，心里很是高兴。
“如果没有华榉，我们敢保证一定会让陛下断绝跟辽国的来往，全力配合金国灭掉辽国。不过，殿下虽然有此意愿，但老夫劝殿下还是不要冒险，毕竟华榉出行都有人保护，别到时候你没有杀得了他，反倒被他所害，那就划不来了。”蔡京假装担忧说道。
高俅随即也附和说道：“太师说的不错，殿下乃金国王子，万金之躯，如果在大宋境内有点什么差池，那岂不是要引起两国的战端了吗。殿下切不可冒险，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完颜晃现在满脑子都是对华榉的仇恨，完全没有觉察出这是蔡京和高俅的欲擒故纵的伎俩，说道：“太师、太尉不用为我担心，我既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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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定有把握。你们只要记得到时在大宋皇帝面前帮忙，促使金宋联手就行了。”
蔡京与高俅相互看了一下，说道：“只要殿下真的能够杀了华榉，我二人可以向你担保，保证劝说皇上断绝与辽国的一切来往，全力支持金国灭辽。”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完颜晃说道。
“不过殿下，如果你要是失败了，可不关我们两个人的事。”蔡京说道。
完颜晃明白，蔡京是怕他失败了之后说出他们，随即笑了一下，说道：“太师放心，以后我们少不得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仰仗太师、太尉，又怎么会连累太师跟太尉呢。如果要是失败，我绝对不会说出太师跟太尉的。”
金国灭掉辽国之后，下一个要灭的目标就是大宋，而蔡京、高俅又是大宋的高官重臣，只要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将来在攻打大宋的时候，就能以此为要挟让他们做内应，里应外合攻克大宋，所以就算真的失败，他也不会说出他们两个，毕竟留着他们的用处比供出来要大得多。
得到了完颜晃的保证，蔡京和高俅与他拱手分别，完颜晃上马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了。
蔡京与高俅看着完颜晃离去的身影，高俅问道：“太师，你说他能够成功吗？”
蔡京说道：“很难。”
高俅一怔，问道：“太师既然知道他很难杀得了华榉，那为何还要激他动手呢？”
蔡京说道：“现在我们正在布局，需要有其他的事情分散华榉的注意力，使其察觉不到我们的意图。
完颜晃刺杀华榉，如果能够成功，那对我们来说是皆大欢喜，可以缓慢而更加周详的进行我们的计划。如果他要是失败，华榉必然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追查到底，如此一来就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使我们可以安心的进行我们的计划。”
高俅听蔡京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其真实用意，佩服不已，说道：“太师深谋远虑，高俅佩服。”
蔡京淡然一笑，问道：“对了，你跟提拔的那些将领联系过了吗？”
高俅说道：“已经联系了，他们都表示愿意听从下官的吩咐。”
蔡京说道：“很好，从现在起你要保持跟他们的联络，让他们做好随时起兵的准备。”
“是，下官一定照着太师的指示行事。”高俅说道。
随后蔡京皱着眉头说道：“也不知道童贯那边怎么样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高俅说道：“那下官一会儿回去的时候顺道去他家问问。”
蔡京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随后，高俅把蔡京送到他的马车前，亲自扶着他上了马车，看着他的马车走了，这才回到自己的马车前上车离开。
黑夜过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朝结束，徽宗刚要宣布退朝，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内侍，躬身说道：“陛下，金国使者完颜晃在外求见。”
“宣他上殿。”徽宗说道。
内侍去了片刻，完颜晃来了，向徽宗行礼道：“大金国使者完颜晃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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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
“谢陛下。”
徽宗问道：“殿下，今日来见寡人有何事情吗？”
完颜晃说道：“陛下，我是来跟陛下告辞的，准备今日便动身返回大金国。”
徽宗说道：“殿下刚来不到五日，何故如此快的离开，莫非是驿馆的人怠慢了殿下。”
“不是不是。”
完颜晃说道：“此次出使大宋，从驿馆的普通伙计到陛下，都对我们盛情相待。
只是我大金国皇帝还等着我报告此次出使的情况，以便做出下一阶段的安排，而从大宋到辽国路途遥远，中间还要穿越辽国的领地，所需要的时日很长，因此不能再多呆了。
待金国灭了辽国，与大宋成为邻邦，到那时我会再来拜见陛下。”
徽宗听他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挽留，吩咐礼部尚书准备一些重礼，让完颜晃带给金国皇帝完颜旻。
“请殿下代寡人向贵国皇帝问候，就说此次虽然宋金达成没有联手，但大宋愿意与金国永久交好，金国以后如需什么支持或是物资，只要大宋有的，都愿意出售给金国。”徽宗说道。
完颜晃说道：“多谢陛下，我一定把陛下的话转达给我大金国皇帝。”
徽宗随后看了一下华榉和蔡京，说道：“太师，文山，你们代寡人送送完颜殿下。”
“臣遵旨。”华榉和蔡京应道。
退朝之后，完颜晃回到驿馆，很快礼部尚书禹宏云带着人赶着十几辆马车来了。
“殿下，这是陛下送给金国皇帝的礼物，请收下。”禹宏云把礼单递给完颜晃。
完颜晃接过礼单看了一下，全是瓷器、茶叶、丝绸等高级物品。
完颜晃把礼单递给身边的泽青，对禹宏云说道：“请转告大宋皇帝陛下，多谢他对我大金国皇帝的重礼，我一定会如实转交给他的。”
这时，就见蔡京的马车来了，车停好之后，蔡京从马车里下来，因为有禹宏云在场，所以他也没跟完颜晃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拱手行礼，相互客套寒暄了几句。
不久，华榉也骑着马带着护卫来了，与完颜晃简单的应付了几句，完颜晃便让人赶着马车启程了。
华榉和蔡京一直把他送到卫州门外，然后让人拿来御酒，代表徽宗敬了完颜晃一杯，随后双方再次道别，完颜晃带着七名随从将领，以及近三百名化妆成百姓的士兵，赶着十几辆车走了。
华榉与蔡京一直目送完颜晃走的没影了，两人才回去，从头至尾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交流过，就如同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完颜晃带着人缓慢地走了十余里路，这个时候从后面跟上来一个人，对他说道：“殿下，后面没有人跟来。”
完颜晃轻轻点了一下头，对身边一位随从将领说道：“罕克达，你带着人继续赶路，出了大宋边境之后，在我们上次歇脚的地方等我。”
“是。”
罕克达应了一声，带着人继续赶路，而完颜晃则带着身边剩下六名随从将领钻进了路旁的树林里。
第260章 辽国右丞相褚坚
一转眼，完颜晃离开已经七天。
在这七天里，石松给华榉从辽国和西夏边境调的五万厢军陆陆续续前来报道，华榉将他们经过整编后，暂时由孙安和关胜代为管理，等找到合适的厢都指挥使，再由其接替统领。
另外，扈成也已经消去了延安府那边的军籍，回到了汴京，正式加入了护卫军，华榉任命他为秦东浩手下的一名营指挥使，统帅五百士兵。
这并不是华榉不信任扈成的能力，而是不想让人说他是靠关系当上高级将领的，所以才只是任命了他一个营指挥使，希望他以后凭着自己的功劳升上去。
这一点在他任命扈成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扈成也觉得这样才是最合适的安排，因为他也不愿意别人说他是靠关系上去的。
第八天。
早朝刚开始不久，大臣还在奏本，内侍走进来说道：“陛下，辽国使者在外求见。”
徽宗轻轻的摆了一下手，让正在奏本的大臣暂停，然后说道：“宣。”
内侍下去不久，带着一名五十多岁，身穿辽国贵族服饰的辽国官员走了进来，单腿跪下说道：“辽国右丞相、太师褚坚，拜见大宋皇帝陛下。”
右丞相、太师褚坚，这可是辽国的重量级人物，地位相当于大宋的蔡京，深得辽国皇帝耶律辉的信任，此次能派他来出使大宋，可以看得出辽国皇帝对此次出使很重视。
“褚太师免礼。”徽宗说道。
“谢陛下。”
褚坚站起身之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托着说道：“陛下，这是我大辽国皇帝给您写的亲笔信。”
吴呈海下来把信拿过去，回到徽宗身边双手递给他，徽宗把信接过去，看到信封的封口上还盖有辽国的玉玺印。
徽宗把信封撕开，将信从里面取出来打开仔细的看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对着下面的众臣说道：“各位卿家，辽皇在信中说，愿意与大宋永久交好，并且全面开放商贸，包括以前管控的特别严的战马。以后只要大宋需要战马，要多少他们可以供给多少。”
“哎呀，那这可太好了。”
“是啊，咱们大宋现在正缺战马，要是有了足够的战马就可以组织起强大的骑兵，以后再跟西夏，辽国开战，咱们就不用再怕他们的骑兵了。”
“咱们以前跟西夏、辽国交战，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强大的骑兵，只要有了强大的骑兵，咱们大宋的军队就谁也不怕了。”
朝上的官员议论纷纷，就连石松也忍不住跟司马宏、卢正鑫交头接耳的说着。
只有蔡京、高俅、王黼、梁师成等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好像这件事情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陛下，我大辽国皇帝还说了，只要大宋不与金国联手，并帮助辽国抵御金国的进攻，待辽国战胜军国之后，便将燕云十六州还给大宋，从此两国结为兄弟之邦，永久交好，再不以兵戎相向。”褚坚说道。
此言一出，紫宸殿上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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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褚坚身上。
“此话当真？”徽宗急忙问道。
褚坚说道：“外臣不敢欺骗陛下，此话乃是外臣离开幽州之时，我大辽国皇帝亲口对外臣说的。他还说，辽宋之所以一百几十年来战争不断，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燕云十六州，只要能够消除两国的仇恨，避免两国的士兵和百姓在遭受伤亡，他愿意退还燕云十六州，以永久结束两国的战事。”
“如果要是真的这样能够收回燕云十六州，那可就太好了。”
“是啊，收回燕云十六州是太祖、太宗和历代先帝的心愿，如果能够这样兵不血刃的收回来，太祖、太宗以及历代先帝的在天灵也可告慰了。”
“告慰太祖、太宗以及历代先帝在天之灵是一回事，关键收回了燕云十六州，大宋的边境就有险可守，不会再轻易的被辽军给攻破。”
听着朝上大朝的议论，褚坚心里暗自冷笑不已，想道：“愚蠢的宋人，你们还真的以为辽国会把燕云十六州还给你们，这只不过是辽国的缓兵之计而已。等到辽国解决了金国，回过头来就该跟大宋算账了。到时你们别说拿回燕云十六州了，就是大宋的原有的领土也会属于辽国。”
徽宗听到这么容易就可以收回燕云十六州，欣喜不已，说道：“好，只要辽皇能够说话算数，寡人就助辽国打败金国。”
“外臣代大辽百姓多谢陛下。”褚紧跪下叩谢道。
徽宗说道：“太师请先到驿馆休息，晚上寡人设宴款待太师。”
“外臣多谢陛下。”
褚坚向徽宗行礼后，在内侍的带你下出去了。
徽宗异常高兴的看了一下华榉，说道：“文山，辽国皇帝能够主动归还燕云十六州，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是你上次教训了那个嚣张的辽国使者，让辽国见识到了大宋的雄威，所以辽皇才情愿归还燕云十六州，以换取大宋的支持。”
华榉出班说道：“陛下，请问辽皇给您的信上可有说过要归还燕云十六州？”
“没有。”徽宗说道。
华榉说道：“这就是了。如果辽皇真的有心要归还燕云十六州，那他为何不亲自写在信上告诉陛下，而要借褚坚之口说出来呢？”
“这……”
徽宗刚才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听华榉这么一说，也感觉有点不对劲，问道：“你的意思是褚坚在骗寡人？”
“不是褚坚在骗陛下，而辽皇耶律辉在骗陛下。”
华榉说道：“眼下辽金交战陷入僵持之中，谁能够获得大宋的支持，谁就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辽国肯定已经知道金国派人来想与大宋联手，所以辽皇很害怕大宋答应，这以才想到了以燕云十六州为筹码与大宋谈条件。
但他又担心写在信上留下把柄在大宋手中，使他成为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小人。因此才想到了借褚坚之口说出来，这样将来他即便反悔了，大宋也拿不出真凭实据，反过来还会被他们嘲笑愚蠢，轻易就上了他们的当，使大宋沦为他们的笑柄。”
徽宗大怒，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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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可恶的耶律辉，竟敢戏耍寡人，寡人绝不与他甘休。来人，速去把褚坚给寡人抓起来。”
华榉没想到徽宗会这么沉不住气，赶紧说道：“陛下，如果您现在抓了褚坚，就意味着跟辽国斯破了脸，等于完颜晃没有达成让我们跟金国联手的目的，结果我们自己把手伸过了去。
再者，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是以本国利益出发，尔虞我诈的，谈不上什么欺骗和戏耍，更何况我们与辽国也并非是友好和睦关系，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以最小的代价为本国获得最大的利益。
因此，耶律辉这样做站在辽国的立场上完全是没有错的。
同样，我们也可以站在大宋的立场上，使用符合大宋利益的手段来反制他们。
这就好比是两位高超的棋手对弈，大家在棋盘上怎么斗都没问题，可是如果一方要是恼羞成怒把棋盘给掀了，那不仅输了棋品，连人品也输了。
所以，还请陛下收回捉拿褚坚的圣命。”
华榉的一番话让徽宗冷静了下来，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是寡人气糊涂了，抓褚坚的事作罢，不要再提了。”
朝上的众大臣全都震惊不已。
因为很少有谁能够劝徽宗收回过已经下达的旨意，而华榉凭着区区几句话不仅打消了徽宗的怒气，而且还让他收回已经下达的旨意，这可太让人惊讶了。
由此可见，华榉在徽宗心里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分量，就算是蔡京、高俅等人加在一起都已经望尘莫及。
“文山，那以你之见该怎么办？”徽宗问道。
华榉淡然一笑，说道：“既然辽国愿意与我们全面开放商贸，并且大量的供应给我们战马，我们当然是双手同意了。
至于不跟金国联手，这本来就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因此没必要去管它。
还有就是归还燕云十六州，咱们也不用当真，反正燕云十六州放在那里跑不了也飞不掉，只要我们自己够强大了，就算他们不归还，我们自己也可以把它拿回来。
所以，咱们还是以眼前实际的利益为准，全面开放商贸，尽量多的补充战马，尽快把我们的骑兵组建起来，只有我们够强大，不管是西夏也好，辽国也罢，还是面对金国的铁骑，大宋都能从容应对。”
石松随即出班说道：“陛下，华大人所言极是。眼下大宋急需大量的战马来补充军队的需求，如今辽国愿意无限制的供应战马，这正是我们补充战马的好时机。所以，老臣赞同华大人的建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宿元景、司马宏、卢正鑫、洪穰、赵鼎、陆修平等人，也纷纷站出来表示赞同。
徽宗想了一下，觉得华榉说的的确是最好的处理办法，随即说道：“传旨，同意与辽国全面开放商贸。”
随后他看了一下户部侍郎余连松，说道：“余卿家，你拟一个全面开放商贸的细则出来给寡人。”
“臣遵旨。”余连松应道。
第261章 你就真的那么有把握杀得了我吗
早朝之后，华榉和平时一样去陪徽宗批阅奏本。
奏本批完后，徽宗说道：“文山，自从有你陪寡人批阅奏本以来，寡人感觉轻松多了。”
华榉笑道：“这是陛下圣心天明，批阅奏本才会有如神助，臣在这里就是个摆设。”
徽宗笑道：“你呀，总是这么谦虚。在寡人这里，你不需要这么拘束，越随意随好。”
华榉说道：“君臣有别，太过随意不好，也会引起朝臣不满，像现在这样最合适。”
自古以来君就是君，那怕他再器重你也必须认准的自己的位置，不能越过了君臣的界线，否则一旦那天他不高兴了，任何一点越规的事情都可能成为要命的罪名。
古往今来，很多权倾一时的权臣最后都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其最大的原因便是因势忘形，忘了自己臣子的身份，引起朝臣与皇帝的不满，最终走向灭亡。
所以，越是得势，越要把握住君臣之间相处的分寸，华榉深知这一点。
徽宗知道华榉是个谨慎的人，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双手，说道：“寡人已经有好久没有出去走动过了，如今天气变暖了，有时间你陪寡人一起出宫去走走。”
“是。”华榉应道。
徽宗说道：“晚上宴请褚坚，你也来。”
“是。”
华榉从皇宫出来，马上去了西大街府宅找李师师，因为刚才徽宗说要出宫走走，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制造让徽宗跟李师师偶然相遇，然后顺理成章把李师师送进宫的机会。
所以，他要去找李师师好好商量一下，做一个合适的安排。
在西大街府宅呆了半个时辰，华榉出来去了护卫军营。
汴京南城，一处小巷的民宅内。
一身汉人打扮，梳着汉人发髻的完颜晃坐在屋里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他那把精致的短刀正在擦拭。
“殿下，刚刚收到消息，辽国派了又丞相褚坚前来出使大宋。”那个叫泽青的随从武将推开门进来说道。
完颜晃站了起来，说道：
“消息可靠吗？”
泽青说道：“外面的人都已经传开了，且大宋皇帝今天晚上还要在宫里举行盛宴欢迎他。”
完颜晃说道：“大宋皇帝居然如此礼遇他，看来这次他一定带来了让大宋非常满意的条件。你去找高俅打听一下，看看辽国给了大宋什么许诺？”
“是。”
泽青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回来对完颜晃说道：“殿下，已经打听清楚了，辽国不仅全面跟大宋开放商贸，而且还承诺只要大宋支持他们跟金国对抗，待辽国战胜金国之后，便将燕云十六州归还给大宋。”
“什么？”
完颜晃双眼直冒寒光，狠狠的在桌子上敲了一拳，阴声说道：“该死的大宋皇帝，当着我们的面说不想参与到金辽之间的战争中来，转过身就站到了辽国那一边，把我们金国当猴耍。这笔账金国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把辽国灭掉之后，下一个就把大宋给灭掉。”
泽青说道：“殿下，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把禇坚杀掉，辽国皇帝知道后肯定会跟大宋翻脸，这样就可以迫使大宋站到我们这边，跟我们一起联手灭掉辽国。”
完颜晃说道：“别把大宋和辽国的人想的那么蠢。褚坚是辽国的右丞相,太师，而且这次又带来了这么优厚的条件，大宋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杀他，辽国也不相信大宋会做出这种事。
所以他们一定能够想到是我们大金国做的，到时候他们双方联起手来跟大金国为敌，那大金国想灭辽平宋，一统天下的计划就会变得极其困难。
更何况我们眼下要杀的人是华榉，如果杀了褚坚，势必会打草惊蛇，那样我们再想杀华榉就困难了。
所以，暂时我们还不能去动禇坚。”
泽青说道：“但如果辽国跟大宋全面开放商贸，不仅会让我们金国后面灭辽的行动变得极其困难，而且还会增加我们的伤亡，这对我们大金国来说可是不利的。”
完颜晃冷笑了一声：“只要我们把华榉解决了，蔡京，高俅他们就能劝说大宋皇帝断绝跟辽国的一切来往，跟大金国联手一起灭掉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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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青说道：“蔡京，高俅都是老奸巨猾，贪财无信之人，只怕他们不会信守诺言。”
“他们敢！”
完颜晃说道：“他们要是敢不信守诺言，我就把他们串通我一起杀华榉的事情告诉大宋皇帝，大宋皇帝必定会要了他们的命。
所以，他们除了听我们的之外，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殿下英明。”
正说到这里，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说道：“殿下，完颜奴罕回来了。”
完颜晃非常高兴，说道：“快让他进来。”
完颜奴罕从外面走进来，向完颜晃行礼道：“参见殿下。”
完颜晃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完颜奴罕说道：“殿下放心，人已经来了，不过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没有进城，在城外树林里隐藏着。”
完颜晃说道：“华样这段时间正在城外墓地给他师父守墓，他们不进城更好，晚上杀了华榉之后就可以直接离开，减少被发现的可能。走，带我去见见他们。”
“是。”
完颜晃找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带着自己的几名随从将领出门了。
一天又将过去。
傍晚的时候，华榉把母亲从李师师那里接出来送回家，后去皇宫赴宴。
今天的宴会，场面比那天招待完颜晃要大的多，四品以上的官员全都来了。
徽宗像那天一样，让蔡京，宿元景，华榉他们代他敬了禇坚的酒。
随后，管弦丝竹乐响起，宫廷舞女翩翩起舞。
一众大臣一边吃着酒菜，一边满面笑容欣赏着歌舞。
华样对这些歌舞不感兴趣，只是闷着头喝酒吃菜，只有徽宗问他话的时候才答上几句。
一个时辰之后宴会结束，禇坚和众大臣告辞出宫。
华榉从宫里出来，在宫门口跟石松，宿元景他们道别，直接去了师父的墓地。
三更时分。
华榉师父的墓地。
茅草屋前面的空地上燃着一堆火，钟大明正跟另外三个护卫围坐在火堆旁边值夜。
突然，茅屋左侧的草丛里传来了动静，刘顺等四人立刻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冷箭射来，射中了站在刘顺旁边那个护卫的左胸口，护卫惨叫一声倒下。
“有刺客！”
刘顺大喊了一声，跟着飞起一脚把火堆给踢散，因为他知道在黑夜中有火光就等于给对方当活靶子。
火堆被踢散之后，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刘顺和另外两个护卫也迅速散开蹲下身。
就在他们蹲下的那一刹那，“嗖，嗖，嗖”又是三只箭射了过来，如果刘顺他们没有及时蹲下，已经被射中。
“杀！”
随着一阵呐喊，从周围的草丛里冲出来了一百多穿着黑色劲衣，手持兵器的人。
“拦住他们。”
刘顺大喊了一声，挥刀迎了上去。
另外两个护卫看到他冲上去了，随即也提刀跟了过去。
华榉打完坐才刚刚睡下不久，突然听到外面大喊有刺客，立刻跳起身，抓起放在床头的宽剑冲了出去。
来到茅草屋外面，只见墓地周围到处都是黑影在打斗。
华榉从剑鞘里把宽剑抽出来准备过去帮忙，突然墓地周围亮起了二十几根火把，把墓地周围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都撤回来。”一个身材魁梧，三十七，八岁，脸色阴沉的男子的男子喊道。
随后正跟刘顺等人打斗的那些人，纷纷撤到了手持火把那些人的身后。
跟着十名手持弓箭的人出现在手持火把那些人的身边，纷纷将手中的箭对准了刘顺等人。
“大家小心！”
华榉提醒一声，然后提剑过去与他们背靠背站在一起。
“大人，您怎么过来了，快走，不要管我们。”钟大明说道。
“我们挡住他们，您快走。”刘顺也说道。
华榉说道：“我华榉绝不会在危急时刻丢下自己兄弟独自逃生的。”
刘顺说道：“大人，您与我们不同，我们全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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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死了对大宋江山没有丝毫的影响，但您肩负着拯救大宋江山和黎民的重责，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大人，刘顺说的对，您对大宋来说太重要了，您就是大宋老百姓的指望，绝不能白白的把命丢在这里，我们掩护您冲出去。”刘檗也说道。
华榉说道：“什么大人物小人物，什么我的命重要你们的命不重要，这全都是屁话。在我华榉心里，你们的命跟我的命一样重要，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华大人果然是爱兵如子啊，生死关头居然还不愿意抛下自己的手下，真是令人敬佩。”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右侧传来，跟着右侧拿着火把的人往两边一闪，八个男子出现华榉的视线里。
“原来是你。”
借着火把的光，华榉看清了站在最中间那人的长相，正是大金国王子完颜晃。
完颜晃嘿嘿阴笑了两声，说道：“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你不是已经回金国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华榉问道。
“为了你呀。”
完颜晃语气突然一变，阴森说道：“你屡次三番破坏金宋联手，又极力促使大宋皇帝援辽抗金，还把我当成猴子耍，尤其那次在宴会上竟然敢训斥威胁我，你不仅是我们大金国的敌人，也是我的仇人，我怎么甘心就这么回去。”
华榉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所以你就故意告诉皇上你要回金国，实则暗中潜藏下来寻找机会杀我。”
“不错。”
完颜晃朝周围看了一下，得意的说道：“本来我以为你是护卫军指挥使，手底下掌握着几万护卫军，出行也有人保护着，要杀你并不容易。没想到你居然要替师父守墓，独自跑到这荒郊野地来住宿，身边又只带这么几个护卫，简直就是天赐杀你的机会。所以今天你死了别怪我，这是老天的意思。”
华榉低声对刘顺等人说道：“听着，一会都给我死盯着完颜晃，所有的攻击都围着他展开，其他人要来围攻你们，不要死拼，跟他们绕圈子，如果有机会就跑回去叫人。”
“是。”刘顺等人应道。
随后华榉表情平淡的微微一笑，对完颜晃说道：“你就真的那么有把握杀得了我吗？”
完颜晃笑道：“我知道你会武艺，还曾经在汴京的大街上杀死过想杀你的刺客，但今天我带来了两百人，我不相信你还能够跑的出去。”
“你以为人多就管用吗？”
华榉用手中的宽剑指着完颜晃说道：“告诉你，数量并不代表质量，想杀我华榉，不是人多就能够办到的。”
“哼，死到临头了还在大言不惭。”
完颜晃脸往下一沉，大喝道：“给我……”
没有等他后面的话说出来，华榉“刷”的一下，如同一道魅影似的冲了过来。
“射死他。”
看到华榉突袭完颜晃，那个脸色阴沉的男子大喝了一声，所有拿着弓箭的人立刻对准华榉放箭。
嗖！嗖！嗖！！！
十支箭射向华榉，华榉把手中的宽剑舞起来形成一道道剑幕，所有射来的箭全都被挡飞或是斩断。
趁着那些人重新上箭的时候，华榉再次挥剑朝完颜晃冲去，由于现在他跟完颜晃的距离已经很近，所以眨眼的功夫就到他跟前。
“保护殿下。”
完颜奴罕和泽青双双闪身挡在完颜晃的跟前，一起用手中的刀朝着华榉劈了过去。
华榉眼中寒光一闪，宽剑疾挥，与完颜奴罕、泽青的刀碰在一起。
当！
当！
两声，完颜奴罕和泽青手里的刀就如同是被铁棍砸到一样，震得虎口发麻，刀脱手而飞。
啊……
没等完颜奴罕回过神来，华榉手起一剑砍在完颜奴罕的右臂上，右臂随即掉落地上，完颜奴罕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然后倒在上昏死过去。
跟着华档一脚把泽青踹翻，挺着宽剑朝完颜晃刺了过去。
完颜晃虽然有些慌张，但终究是有武艺在身又经过战场洗礼的人，迅速的向后退了几步，把自己的短刀抽出来朝华榉的宽剑砍去，准备把宽剑磕开。
第262章 那就先宰了你
当！
完颜晃的短刀碰在了华榉的宽剑上，原本他以为能够很轻松的把宽剑给磕开，但让他感到震惊的是，短刀竟然如同砍在了铁柱上，丝毫没有任何效果。
说是迟，那是快。
华榉的宽剑就像一道流光似的朝着完颜晃的脖子刺来。
当然，华榉是不可能杀死他的，因为完颜晃是金国的王子，活着的价值远比死了要大的多，而且华榉也还要用他来迫使这些人停止攻击，所以不会轻易杀了他。
但就在华榉的宽剑快要搁在他脖子上的时候，突然旁边一条枪刺了过来，枪尖正好抵在宽剑的剑身上，瞬间一股横力在宽剑上散开，将宽剑挡开了。
与此同时，完颜晃被人抓住双臂拖着向后连退。
华榉见有人想救完颜晃，急忙就要追上去，但侧面那条枪再一次的刺了过来，华榉只得闪身用剑封挡。
剑枪相碰，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原来这是一条铁枪。
“蹬蹬蹬”，使枪的人向后连退了七、八步才站稳身形，随后一脸惊骇的看着华榉，因为他没有想到华榉看上去如此斯文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华榉也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这是他跟人动手首次被震退，心里也暗惊不已，急忙朝使枪的人看去。
只见使枪的人正是那个脸色阴沉的男子，手里横握一条浑铁点钢枪，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完颜晃被人拽着向后拖了七、八米远才站住，随后他惊魂未定的扭头看了一下，发现原来是他身边的两个随从将领。
“杀！”
刘顺他们这个时候也跟着杀了过来，直接朝完颜晃冲了过去。
“不要让他们靠近殿下，快杀了他们。”那个使枪的男子大声喊道。
跟他一起来的那些手下迅速过去准备阻拦刘顺他们，华榉见状，当先往前冲了过去，准备从阻拦的那些人当中撕开一条口子，好让刘顺他们过去抓完颜晃。
使枪的那个人猜到了华榉的意图，挺枪大喝一声迎着华榉冲了过去，双手一刺，点钢枪如同一条出洞的灵蛇，奔着华榉的咽喉就扎了过去。
这一枪又快、又疾、又狠，枪尖都闪着寒光。
就在这一枪快要刺中华榉的一刹那，华榉突然脚步快速移动，如同一股旋风似的转到了使枪之人的身后，随后快速朝挡在完颜晃前面那些人冲去。
“糟糕，上当了！”
使枪之人迅速转身追去，同时双手往前一伸，点钢枪奔着华榉的后背便刺了过去。
华榉如同一阵风似的冲到阻挡在完颜晃前面的那些人跟前，宽剑猛力一劈，将挡在正前面的一个人劈翻。
这个时候，后面的点钢枪离他的后背只有两寸距离。
“大人小心，快闪开。”看到华榉有危险，刘顺在后面喊道，并且挥刀朝使枪之人冲去。
华榉已经感受到来自后面的威胁，脚下快速移动，使出绕木桩的身法，如同一道影子似的从枪尖前面闪开，点钢枪“刷”的一下刺空。
“好快！”
使枪之人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快的身法，心头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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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刘顺的刀已经砍到，使枪之人急忙抽身避开，跟着一顺枪杆，“啪”的抽在刘顺的左手臂上，刘顺就觉得左臂钻心疼痛动不了了。
看到刘顺受伤，使枪之人双手一抖，枪尖奔着他的心窝就扎了过去。
此时刘顺由于手臂受伤，行动受到了影响，来不及再躲闪，眼看就要死在枪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使枪之人就感到脑后一股恶风传来，他知道这是有人在袭击他，如果他继续对付刘顺，那他自己也会死在别人的袭击下。
所以，迫不得已他只好放弃了再杀刘顺，缩颈藏头躲开这一击，然后抬手一枪朝袭击他的人刺了过去。
袭击他的人正是华榉，他知道这个人的力量也很大，所以这次他把力量加到了六成，狠狠就是一剑砍在枪杆上。
当！
使枪之人就感到自己的虎口发烫，双臂发麻，手里的枪都快握不住，身形更是抑制不住的向后连退。
“大明、刘檗，刘顺受伤了，你们护着他跟在我身后，杀出去。”华榉说道。
“是，大人。”
华榉没有去管那个使枪的人，那个人虽然武艺是这些人当中最好的，但要说的身份最高的只有完颜晃，而且也只有盯住了完颜晃，才能冲乱他们的阵脚，否则攻击任何一个人都会陷入他们的围困之中。
华榉当先朝着完颜皇冲了过去，刘檗和钟大明搀扶着刘顺，其余护卫把他们围在中间，跟在华榉身后往前冲去。
“他们冲过来了，快放箭，快放箭，射死他们。”完颜晃急忙大喊道。
所有的弓箭手都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华榉射出了箭，华榉停下，抡起手中宽剑，身前立刻出现一层层的剑幕，射来的箭全部被挡掉。
“兄弟们给我冲，杀完颜晃！”华榉大吼一声，提剑像风一样朝着完颜晃冲去。
“杀！”跟在后面的护卫也发出震天的呐喊。
“快放箭，快放箭！”完颜晃看到华榉冲过来了，急的大叫不已。
弓箭手快速地从箭壶里抽出箭搭在弓弦上准备再次射箭，但是这个时候华榉已经冲到了跟前，犹如龙吟虎啸般大吼了一声，双手把着剑柄，狠狠的朝着挡在他正前面的一个弓箭手劈了下去。
噗！
只见宽剑犹如劈树桩似的，一下把那个弓箭手从身体中间劈成两半，鲜血飞溅、内脏掉了一地。
周围的那些人谁也没有想到华榉会这么暴力凶残，全吓的脸色大变，胆战心惊。
“杀！”
血腥的味道让华榉的热血沸腾起来，一张俊脸布满杀气，眼中更是暴射出可怕的寒光，提着宽剑犹如死神般朝着完颜晃冲了过去。
完颜晃跟随他父兄征战多年，也见到过很多残忍的场面，但却都没有眼前这一幕给他的震撼强烈，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见到华榉提剑朝他冲过来，吓的脸色大变，一边向后退一边大喊道：“挡住他，挡住他，快挡住他。”
他的那些手下虽然都已经被华榉的手段给吓到，但完颜晃的命令也不敢不听，只得挺着刀剑呐喊着朝华榉冲了过去。
华榉身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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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性已经完全被激起，看到那些人冲过来，不仅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生出亢奋之感，迎着那些人挥出了手中的宽剑。
啊！
啊！
啊！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响起。
华榉就像从地狱来的死神一样，挥动着手中的宽剑，凡是挡在他面前的人，全都被他无情的收割了生命。
不过，华榉并没有肆意的乱杀人，他只杀阻挡在前面抓完颜晃的人，也就是他与完颜晃直线距离中间的人，其余不在这条线上的人他不仅没有去杀，甚至都没有去管他们。
因为他的目标只是完颜晃，只要盯住了他，他们就有扭转局面脱身的机会。
“废物，废物，废物，你们这群废物，都给老子上，把他们给老子杀掉，谁要是干不出力，老子宰了他。”完颜晃一边继续往后退，一边大吼道。
然而，他的那些手下已经被华榉吓破了胆，没有人再敢去攻击他，转而去攻击那些护卫。
华榉知道对方的人比他们多，如果朝刘檗他们动手，刘檗他们抵挡不了多久，因此只有尽快抓住完颜晃才能扭转局面。
想到这里，他突然加快速度朝着完颜晃冲了过去。
“拦住他，快拦住他。”完颜晃吓得魂飞魄散，惊恐的大叫道。
“你们快保护殿下离开，我来挡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使枪的人突然从旁边闪出来，挡在了华榉的前面，挺枪就朝华榉刺了过去。
“你还真的是阴魂不散，那就先宰了你。”
华榉大喝一声，宽剑带着一股凶猛的劲风朝枪杆劈去。
然而就在宽剑快要劈在枪杆上的时候，使枪的人突然变招，枪式朝下，改攻华榉的下三路。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比不过华榉，所以不再跟他硬碰，想以招式取胜。
华榉左脚一伸，“啪”的一下踢在枪头上，将枪头踢开，跟着跨步上前，宽剑横着一扫，朝着使枪之人的脖子斩了过去。
使枪之人身形闪动，躲过宽剑的攻击，左手一端枪杆，右手把着枪的后部，往前快速一刺，枪头突然幻出三个枪头，分别刺向华榉的咽喉和两肩。
这一招很厉害，是枪法中的绝招，一般练枪的人都要练这招，但真正能够练到如火纯青的却没有几个。
华榉往后退了一步，手腕一摆，宽剑陡然化成九道剑影，不仅化解了对方的一招三式，同时还以更快速的速度反击过去。
使枪之人吓了一跳，他习武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妙的剑法，根本不知道如何化解，只能采取退躲的方式来化解。
其实，华榉这一招九剑，跟他那一枪三式的原理是一样的，都是靠手腕的抖动和速度来制造幻影的，只不过华榉的手腕力量更强，速度更快，所以比他制造的幻影要多几个。
但见九道剑影，一剑快似一剑，逼的使枪之人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除了后退还是后退，一边连了五、六米才堪堪躲过九道剑影的攻击。
使枪之人心里一阵惊恐，想道：“好厉害的剑法，想不到这个华榉居然如此厉害，看来今晚想杀他是不可能了。”
第263章 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使枪之人回头看了一下完颜晃，见他已经在随从将领的保护下跑出去了很远，随即也无心再恋战，把手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转身也跑了。
“那里逃！”华榉大喝一声追了上去。
刘檗、钟大明他们正被完颜晃的手下逼得手忙脚乱，眼看就要抵挡不住，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哨响，跟着那些人便四散而分，隐入周围的草丛里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突然都走了？”金大明喘着粗气问道。
刘檗往周围看了一下，没有看到华榉的身影，说道：“不好，大人不见了，不会是被他们给抓走了吧？”
“你瞎说什么呢。”
文长龙说道：“你没看那些尸体吗，没有一个能挡得住大人一剑，全都是被一剑劈死的，就凭他们也想抓大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大人去什么地方了？”刘檗问道。
刘顺这个时候痛苦的说道：“刚才我听到大人喊了一声那里逃，我想他应该是去追完颜晃或者那个使枪的人去了。”
“大人一个人去追太危险了，咱们赶快去帮他。”钟大明说道。
刘檗说道：“刘顺受伤了，不能跟着我们一起追，我看让苏原、林契、吴展、罗十江，送他回城，顺便让人来接应我们，其余的人则一起去找大人。”
“好，就这么定了。”
商量完毕，苏原、林契、吴展、罗十江他们正要带着刘顺离开，这时就见远远的一个黑影朝着这一边走了过来。
“大人，是您吗？”刘檗喊了一声。
“是我。”华榉的声音传来。
刚才他追着使枪的那人跑了一段路，后来担心刘檗他们会有危险，所以就没有再追下去。
“是大人，赶快点火折子。”钟大明说道。
刘檗本人赶紧从身上摸出火折子吹燃，这个时候华榉也走到了跟前，看了一下受伤的刘顺，问道：“怎么样，还挺得住吗？”
“没事儿，挺得住。”刘顺其实现在疼的受不了，但他不想让华榉担心，所以咬牙强撑着。
华榉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说道：“你的手臂骨折了，不过能医好，等回去以后我亲自帮你治，保证将来不会有任何影响。”
“谢谢大人。”刘顺说道。
华榉随后又看了一下其他的人，问道：“你们怎么样，都没事吧？”
刘檗看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一道伤口，说道：“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大人不用担心。”
华榉点了点头，对钟大明说道：“我现在就回去向陛下禀报，你们把这些尸体处理了，免得我师父看着闹心。”
“是。”钟大明应道。
跟着华榉又说道：“长龙，你们几个送刘顺回去，路上注意点，别再让他伤着了。”
“放心吧大人，我们会小心的。”
刘檗把华榉的马牵过来，华榉接过缰绳刚要上马，突然又停下来看了一下那些尸体，转身走到其中一具尸体旁，用手沾了一些血涂在自己身上、脸上和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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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上马回城。
“顺子，你还能骑马吗？”文长龙问刘顺，因为骑在马上会有一点颠簸，他担心刘顺的手臂会承受不住颠簸。
刘顺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慢慢的骑可以。”
文长龙把他的马牵了过来，跟苏原、林契小心的把他扶到马上，然后他们也坐到马上，牵着刘顺那匹马回城。
钟大明说道：“我们几个去挖坑，刘檗，你们几个把尸体身上的东西搜出来，然后把尸体拖到那边草丛去，一会我们埋着方便。”
“知道了。”刘檗说道。
钟大明带着几个人到草丛那边去准挖坑，刘檗说道：“你们把坑挖远一点，别离大人师父的墓地太近了，省的大人不高兴。”
“放心，我们心里有数。”钟大明说道。
刘檗几个开始搜那些尸体身上的东西，当刘檗搜到完颜奴罕的时候，发现他居然还有气息，连忙大喊道：“快过来，快过来，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完颜奴罕刚才被华榉一刀斩断手臂，当时并没有死，只是剧烈的疼痛让他晕了过去。
“大明，快过来，这里还有一个活的。”有人对正在挖坑的钟大明等人喊道。
“什么，还有活口。”
钟大明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活也跑了过来，大家用火折子照着检查了一下完颜奴罕的伤势，发现他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怎么办，咱们是把他当死人还是当活人？”刘檗问道。
“废话，这人都还没有死，当然是活人了。”
钟大明说道：“这个活口对大人来说很重要，赶紧拿东西把他的断臂扎起来，别再让他流血了，要不然再流下去，他可就要真死了，这人死了可就没有用处了。”
刘檗赶紧把其他尸体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撕成条，用力把断臂扎紧阻止再流血。
“大明，他现在的情况挺严重的，恐怕撑不到大人回来，我看咱们还是送他回城去医治吧。”刘檗看到完颜奴罕脸色煞白，气息微弱，有点担心他撑不下去。
钟大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跟王平辛苦一趟送他回去医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好。”
有人把马牵过来，刘檗、王平骑到的马上，钟大明再把完颜奴罕递给他刘檗，刘檗将其抱在怀里，跟王平一起骑着马走了。
钟大明重新分了一下工，然后继续挖坑埋尸的工作。
完颜晃跟他的随从将领往前狂跑了几里路，发现后面没有人追来，这才停下靠在一块石头上喘息休息。
“真没想到那个华榉居然这么厉害，那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难怪连蔡京和高俅都如对他如此忌惮。”一名随从将领喘息着说道。
完颜晃说道：“此人不除，以后将是我大金国征服大宋的最大障碍。”
“殿下，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眼下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离开大宋才是。现在华榉已经知道我们要杀他，他肯定会向大宋皇帝报告，然后封锁所有的交通路口捉拿我们。我们要是落在他们的手里，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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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我们的性命难保，而且还会让大金国颜面无存。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想办法离开大宋，绝不能落在他们的手里。”泽青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说道。
刚才他被华榉踹了一脚，那一脚华榉用的力量非常大，他的肚子现在像有刀子在绞似的疼痛。
完颜晃说道：“这都要怪纳合赞那个废物，来到大宋这么多年，原本以为他应该招揽了很多有用的人才，没想到手底下尽是一些废物，不仅没有把事情办成，反而让我们陷入了危险的境地。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正说到这里，就听右侧的草丛里有声音传来，完颜晃等人吓得一下站了起来，纷纷把刀抬起来准备进攻。
很快从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来，完颜晃低声问道：“谁？”
“殿下，是小人苏定。”那人说道。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完颜晃等人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坐下。
苏定从身上取出一根火折子吹燃，借着火光看清了他的长相，正是那个拿枪跟华榉交手的人。
“殿下，您没什么事吧？”苏定问道。
“总算没把命丢掉。”
完颜晃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儿的说道：“苏定，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可以杀死华榉的吗，怎么反倒被他杀的大败？”
苏定面皮一红，小声说道：“小人也没有料到那个华榉的武艺那么高，所以……还请殿下恕罪。”
“恕罪！
完颜晃铁青着脸说道：“亏你还有脸说出这两个字，你知道今天晚上的行动失败了意味着什么吗？”
看到苏定低着头没有说话，完颜晃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意味着从此大宋和金国成了仇敌之国，意味着大宋将帮助辽国对付金国，意味着我很可能不能活着离开大宋。你说，让我怎么饶恕你。”
苏定赶紧跪下说道：“这一切都是小人的错，不过请殿下放心，小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送殿下平安离开大宋的。”
依着完颜晃的性子，真想立刻一刀劈了苏定，但眼下正是用人之时，而且这个苏定的武艺的确不错，至少比他们这些人都强，这后面确实还需要他护送离开大宋，所以也只能暂时饶恕他。
“起来吧。”完颜晃说道。
“谢殿下。”
苏定站起来，完颜晃越看他那张脸越觉得很晦气，说道：“苏定，输定，瞧你取的这个名字，不失败才怪。”
苏定被他说的满脸通红，但又不敢反驳，只得强忍羞辱低头不语。
完颜晃发泄了一通，心情总算好了一些，问道：“你手下那些人呢，该不会都被华榉给杀光了吧？”
苏定说道：“没有，没有，他们都已经撤到指定的汇合地点去了，小人是专程来找殿下跟他们会合，然后送殿下离开大宋。”
完颜晃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了，赶快走吧。要不然一旦大宋封锁了各地交通道路，那就走不了了。”
随后，完颜晃他们在苏定的带领下，去跟刚才撤走的那些手下会合。
第264章 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快开城门。”
华榉骑马来到城门下对着城楼上的士兵喊道，因为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闭。
城楼上的士兵往下面看了一下，但华榉的脸上涂了血，所以城楼上的人没有认出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护卫军指挥使华榉。”
“什么，是华大人！”
城楼上的士兵立刻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当值的将领，当值将领立刻亲自去辨认了一下，一看果然是华榉，随即打开城门放他入城。
“大人，出什么事情了？”当值将领问道。
“被人袭击了。”
当值将领吃了一惊，问道：“什么吃人吃了豹子胆居然敢袭击大人？”
“一言难尽。”
华榉说道：“我现在要进宫去向皇上报告。我有个手下受伤了，行动的慢，稍后一点才能来，一会你们给他开下城门。”
“卑职遵命。”当值将领应道。
华榉骑着马来到皇宫门口，从马上下来，亮出金牌对御林侍卫说道：“我是护卫军指挥使华榉，有急事要进宫见驾。”
为了安全，皇宫的大门晚上也是关闭的，即便有允许出入的金牌，也需要经过通禀之后才能进去。
“大人请稍后，我们立刻前去通禀。”御林侍卫看到华榉浑身是血，知道肯定出了大事，赶紧叫开宫门进去通禀。
徽宗的寝宫。
徽宗正熟睡得香，突然吴呈海推门走了进来，站在床前低声喊道：“陛下，陛下……”
徽宗突然被叫醒非常不高兴，睡眼稀松的说道：“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觉叫什么叫？”
吴呈海本来已经睡下，就是因为当值的白公公不敢叫醒徽宗，所以才去把吴呈海叫来，由他来叫醒徽宗。
“陛下，华大人来了，有紧急的事情要面见陛下。”吴呈海说道。
“他说了是什么紧急的事吗？”徽宗问道。
吴呈海说道：“没有，不过据通禀的侍卫说，华大人浑身上下都是鲜血。”
“什么，全身都是血！”
徽宗一下翘了起来，说道：“速让他来见寡人。”
“是。”
吴呈海立刻让一名年轻的内侍去通知华榉。
过了一会，华榉从外面走进来，双手抱拳跪下说道：“臣深夜见驾，打扰陛下休息，还望陛下恕罪。”
徽宗看到华榉果然全身上下都是血，惊诧的问道：“文山，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华榉说道：“陛下，臣刚刚在师父的墓地遇袭，臣拼死才杀出来的。”
徽宗大怒，说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朝廷重臣！”
“是金国王子完颜晃。”华榉说道。
徽宗大惊，说道：“什么，是他，他不是已经回金国了吗？”
“他没有走，上次对陛下说要回金国是在欺骗陛下。”
华榉说道：“他因为臣极力反对宋金联手和那日在宴席之上怒斥了他，所以怀恨在心，一心要杀了臣出气。但又担心陛下会对他不利，所以便假意说要离开，骗过了所有人的耳目，暗中悄悄潜伏下来寻找机会杀臣。刚才他率领了两百多人在师父墓地围杀臣，臣幸得手下护卫拼死相护，才杀出来向陛下禀报。”
徽宗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卑鄙无耻的金国人，寡人以礼待他，他居然想杀寡人最信任的臣子，寡人绝不放过他。来人了！”
当值的御林侍卫指挥使周鹤从外面走进来，躬身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徽宗说道：“你立刻率御林军去把完颜晃这个狗东西抓来。”
“陛下，完颜晃已经知道臣来找陛下，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师父的墓地，准备离开大宋逃避追捕。因此，以臣之见，现在派兵去墓地已经没有什么作用，而是应该下令封锁通往边境的所有城关、路口，防止他们逃出大宋境内。”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吴呈海。”
“奴婢在。”
徽宗说道：“立刻传旨，封锁通往边境的所有城关、路口，严加盘查，一旦发现完颜晃等人，立刻抓起来。”
“是。”吴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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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身之后走了出去。
华榉说道：“陛下，沿途的士兵并不认识完颜晃，极容易被他蒙混过关。臣可以画出完颜晃的画像，让各地官兵依画像抓人，这样就能防止他乔装混出关卡。”
“嗯，不错。”
徽宗立刻对身边的内侍说道：“速去拿画纸、笔墨来。”
内侍立刻把笔墨画纸拿来，徽宗说道：“文山，为了节省时间，你就在这里画吧，画好了寡人立刻派人送往各地。”
“臣遵旨。”
画画这是华榉的拿手好戏，而且为了能尽早把画像送出去，他把画画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不到一个时辰便画了三十幅完颜晃的肖像，完全和完颜晃本人一模一样。
徽宗看过之后，叫来周鹤，说道：“立刻派八百里加紧快骑，把这三十幅画影图形送到通往北地边境的各个州、府、县、镇，让他们依像画抓人，凡抓获完颜晃者，赏银千两。”
“是。”周鹤把画像接过去下去了。
时间不大，一百五十名御林军士兵，每五人一组，背着画像骑着快马，离开汴京前往各处州、府、县、镇送画像去了。
徽宗看到华榉满身的血迹，很心疼，说道：“文山，你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早就不要来上早朝了，在家好好养养神。”
“多谢陛下。”
华榉从宫里出来，直接去了护卫军营，发现刘顺已经送回来了，手臂也已经被寇先琼接好，而且还上了药，只是还很疼痛，不能入睡。
华榉立刻回家取来了止痛的药给刘顺服下，不大功夫，刘顺就感觉不到疼痛，睡着了。
随后华榉到了完颜奴罕那里，看到寇先琼正在给他医治，问道：“寇大夫，这个人怎么样？”
寇先琼说道：“断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他失血太多，非常虚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寇大夫，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寇先琼说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医好他的。”
“不只是医好他，而且还不能够让他出事。”华榉说道。
寇先琼明白他说的出事是什么意思，说道：“卑职会找人贴身看着他的，绝不会让他出事。”
“那就辛苦你了。”华榉说道。
从完颜奴罕那里出来，华榉到了指挥使营房，叫来了秦东浩，让他立刻派人从完颜晃等人逃走的方向去追查。
虽然徽宗已经下令沿途各州府县全力捉拿完颜晃，但华榉不想只是干等着结果，因此决定也派人去追查，这样抓住完颜晃的几率会更高。
“是，卑职立刻派人去查。”秦东浩说道。
华榉说道：“记住，让所有派出去的人全都换上便装，不要轻易暴露了身份。”
“卑职明白。”
秦东浩转身刚要出去，华榉又说道：“对了，派一百名士兵去我师父的墓地把钟大明他们换回来，刚才厮杀的时候，他们也都受了些伤，让他们回来医治休息一下。”
“是。”
秦东浩出去后，华榉一个人坐在指挥使营房，回想了一下今天晚上交手的情形，他发现那个使枪之人和他手下的那些人，并不是金国人，而是宋人。
而且这些人武艺和配合来看，并不是临时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而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宋人、长期训练、听从完颜晃的调遣。”
华榉把这几个问题联系在一起反复的想了几遍，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金国人很可能在大宋有潜藏的势力，而其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将来入侵大宋做内应。
“辽国尚未灭掉，其布局已经深入到了大宋境内，看来金国皇帝在下一盘大棋，准备把大宋、辽国都灭掉，建立一个横跨大宋、辽国疆域大统一的金国。”
华榉轻哼了一声，右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说道：“有我华榉在，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随后他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决定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徽宗，准备等把金国潜藏在大宋的这股势力找到，然后再去告诉他。
过了一个时辰，钟大明他们回来了，把从那些尸体身上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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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交给华榉，华榉仔细检查了一下，全是一些没有价值的东西，随即让他们拿去扔掉。
“看来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断了手的人。”华榉想道。
华榉一直在军营待到上早朝的时候，才洗漱了一下，让人拿来衣服换上，带着刘檗、周远地他们上早朝去了。
紫宸殿。
众臣参拜完徽宗，徽宗朝下面看了一下，看到华榉也来了，问道：“文山，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你怎么又来了？”
“谢陛下，臣已经没事了。”华榉躬身说道。
徽宗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下众臣，说道：“各位可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臣等不知。”众臣说道。
其实，蔡京、高俅、王黼、梁师成等人已经通过宫中的内线，知道了华榉昨天晚上被完颜晃率人袭击的事情，只是当着徽宗的面他们不敢说出来。
徽宗说道：“金国完颜晃，谎称返回金国，实则暗中潜藏在大宋，昨夜竟然率人袭击文山，意图杀害他，此等凶残阴恶之辈，寡人绝不会饶了他。现寡人已经下令封锁通往北地边境的各个州、府、县、镇的关隘路口捉拿完颜晃。”
跟着，他有意无意的看了蔡京、高球等人一眼，说道：“寡人希望这件事情朝中大臣没有人参与，倘若要是寡人知道有朝中大臣参与到此事中，那不管他的官位有多高，爵位有多大，寡人都绝不会放过他，众卿都听明白了吗？”
“臣等听明白了。”众臣应道。
徽宗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开始照常规让大臣奏本，然后退朝。
御街上。
蔡京的马车厢里，蔡京与高俅相对而坐。
“事情果不出太师所料，完颜晃失败了。”高俅说道。
“是啊，他失败了。”
蔡京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但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他能成功。”
“下官也希望他成功，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高俅微微摇了摇头，一副非常不甘心的样子，说道：“这个华榉的命还真是硬的很，前前后后那么多次都没能够杀得了他，难道真的是我们命中的克星。”
蔡金冷笑了一声，说道：“什么克星，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但运气这个东西不是会一直有的，当所有的运气都用完之后，就是大限之时。”
高俅附和着点了点头，说道：“太师，如今皇上已经下令捉拿完颜晃，您说要是他被抓住，会不会把我们供出来？”
蔡京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供我什么，跟他一起合谋杀华榉吗，无凭无据的我们会承认吗，皇上会相信他吗？”
高俅心里还本来挺为这件事情担心的，现在听蔡京这么一说，马上释然了，笑着说道：“太师说的不错，只要我们咬死了不承认，无凭无据的，他就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蔡京想了一下，说道：“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被这件事情给吸引，正是我们布局的好机会。
现在朝廷文官方面，我已经联络了一些人，他们已经表示愿意跟我们一起拥立新皇。
如今就是军队方面的问题，虽然你和童贯已经联络了禁军中提拔的官员，他们也愿意听从你们的调遣，但他们手里掌握的士兵只占到禁军的三成，力量还是太小，一旦发生对抗，咱们很难有胜算，所以我们还需要争取更多的将领站到我们这边才行。”
“太师的意思是……”
蔡京说道：“你掌管禁军多年，对禁军的将领都很了解，应该知道还有哪些人可以争取站到我们这边来。回头你去找一下这些将领，告诉他们只要站到我们这边来，将来新皇登基，人人都可以封侯拜爵。但如果不愿意，那将来新皇登基之日，就是他们被抄家灭门之时。”
高俅犹豫了一下，说道：“太师，这么做会不会反而引得他们对咱们生怨，去告发我们啊。”
蔡京意味深长的说道：“只要你找到了他们的把柄，他们就只能乖乖的听你的。”
高俅明白了，蔡京这是让他先去搜罗要拉拢那些将领的把柄证据，然后才去跟他们说，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泄密和告发了。
“下官知道了。”高俅点头道。
第265章 刑讯
“一会儿你顺道去一下童贯那里，让他去联络一下诸卫将军，如果能把他们也争取到我们这边来，那我们的胜算就大了。”蔡京说道。
诸卫将军指的是：左卫、右卫、左骁卫、右骁卫、左屯卫、右屯卫、左领军卫、右领军卫、左监门卫、右监门卫、左千牛卫、右千牛卫、左金吾卫、右金吾卫等卫军领军将领。
在这些卫军将军中，除了司马宏、卢正鑫、以及左骁卫、右骁卫、左领军卫、右领军卫大将军是徽宗亲自任命的之外，其余诸卫将军全都是蔡京、童贯、高俅推荐或是出过力才当上的。
因此，蔡京希望把这些人也拉到他们这边来。
高俅说道：“好，下官一会儿就去找童贯。”
蔡京想了一下，又说道：“另外，除了汴京城的将领之外，驻守在外地的禁军将领，能够拉拢的你们也要拉拢，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成为我们的奇兵。”
“是，下官回去立刻派人去跟他们联络。”高俅说道。
蔡京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轻轻的摆了摆手，高俅随即从车厢里出来，上自己的马车走了。
滑州城外，密林之中。
完颜晃坐在一块石头上，他手下的六个随从将领分列在两侧，苏定则带着手下一百多人守护在周围。
“有吃的吗，我饿了。”完颜晃说道。
从昨天傍晚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吃东西，现在赶了一夜的路，又累又饿。
“殿下，我们身上都没有带吃的。”一名随从将领说道。
完颜晃看了一下十几米外的苏定，说道：“告诉他我饿了，让他给我想办法弄点吃的。”
“是。”
一名随从将领过去把完颜晃的话传达给了苏定，苏定过来对完颜晃说道：“殿下，现在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我们对外面是什么情况还不了解，请您暂时再忍耐一下，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解情况之后，小人就给您想办法弄吃的。”
“殿下让你去找吃的你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完颜晃的一名随从将领冷目怒视着苏定，说道：“殿下金枝玉叶，要是饿坏了岂是你们担当得起的，赶紧去给殿下找吃的。”
苏定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对完颜晃说道：“殿下，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是暴露了行踪，那很可能会引来大批官兵的追捕。所以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还是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解情况以后再派人去找吃的，还请殿下忍耐。”
“你……”
“行了，不要再说了。”
完颜晃打断了随从将领的话，说道：“苏定说的没错，肚子饿了可以忍耐，要是暴露就麻烦了，还是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再说吧。”
“谢殿下。”苏定说道。
完颜晃摆了摆手让他退下，苏定抱拳行礼之后，继续回去带着人守卫。
完颜晃见苏定走了，低声对自己的几个随从将领说道：“你们以后说话注意点，我们还得靠他护送我们离开大宋，要是说的太过分把他激怒将我们杀了，那就得不偿失。所以大家以后跟他说话的时候客气点，至少在离开大宋之前我们必须跟他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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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关系，懂了吗？”
“知道了殿下，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道：“皇上已经连夜派八百里加紧快骑，勒令通往北地边境所有州、府、县、镇封锁各处关隘、路口、城门严加盘查，只要发现殿下立刻抓捕。现在滑州城门那里贴了殿下的画像，所有进出的人全都得经过核实才能通过，但凡有一点像的就会被官兵带走进行细查。而且城里也到处都是官兵在排查，脸上稍微有一点脏都会擦掉之后进行核对，殿下想混过去很难。”
“那如果从城外走呢？”苏定问道。
打探消息的人说道：“城外各个路口，但凡能够通行的地方，都有官兵驻扎检查，连一只鸟都飞不过去，就更不要说是人了。”
苏定看了一下完颜晃，完颜晃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此看来我们只有走无人的荒山老林了。”
“殿下，山路崎岖难行，而且我们对山里的地形也不熟悉，很容易在山里迷路，万一要是被百姓发现报告官兵，那就麻烦了。”苏定说道。
完颜晃想了一下，觉得苏定说的也有道理，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苏定略微思考了片刻，说道：“殿下，不如我们回曾头市，然后从那里北上出宋境，这样就可以避开官兵的追捕，安全返回金国。”
完颜晃细想了一会儿，觉得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最可靠，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先去曾头市，然后再北上。”
见完颜晃答应了，苏定立刻安排人去买了些吃的回来，大家填饱肚子之后，马上启程赶往曾头市。
一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
在这三天里，各自都没有完颜晃的消息，秦东浩派出去的人也都空手而回。
唯一让华欣慰的是，完颜奴罕已经于两日前醒了过来，但由于他失血过多，体质虚弱，所以暂时还不能逼问。
到了第五天上，华榉再去看完颜奴罕的时候，见他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已经能够独自下床行动，随即对他进行了讯问。
“你不要浪费口舌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完颜奴罕对于华榉的讯问根本没放在心上，一副盛气凌人的语气说道。
刘檗见这家伙居然敢用这样强横的语气跟华榉说话，怒从心起，指着他训斥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要不是我们大人下令救你，你现在早就已经死了。”
完颜奴罕冷笑了一声，说道：“他救我不过是想从我嘴里知道大金国的事，而且我的手臂也是他砍断的，我为什么要领他的情。他趁早还是把我杀了，要不然我一定会找他报断臂之仇的。”
“该死的，你以为我们不敢杀你是吗？”
刘檗把刀抽了出来，说道：“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完颜奴罕瞪着眼睛大喝道：“来啊，我大金国勇士铁骨铮铮，岂会屈服于你们这下低贱的宋人，有种你就一刀劈了我，否则你就不是人养的。”
“该死的金贼，老子宰了你。”
刘檗被完颜奴罕给激怒，举刀就准备劈了他，华榉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说道：“你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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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见他是在故意激你的吗，你杀了他正好中了他的诡计。”
刘檗这才醒悟过来差点上当，赶紧把刀放下，躬身向华榉道歉道：“小人一时糊涂，还请大人恕罪。”
华榉也没有怪罪他，只是轻淡的说道：“退下吧。”
“是。”
刘檗应了一声，狠狠的瞪了完颜奴罕一眼，然后退到了边上。
完颜奴罕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嘲讽说道：“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怎么又不敢动手了，难道你真的不是人养……”
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华榉突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力量有点大，再加上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所以直接被抽倒在地上。
“你……”
完颜奴罕刚想张口大骂，突然看到华榉锐利而凶狠的眼神，吓的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华榉冷着脸俯视着他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救你就是为了要你的口供，否则我早就一刀杀了你。所以你要是识相就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金国勇士连死都不怕，还怕你威胁？”
完颜奴罕冷笑道：“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来吧，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屈服。”
“好，既然你想试试，那我就成全你。”
华榉阴森的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来啊，把上身的衣服给我扒了，按跪在地上。”
“是。”
刘檗、周远地等人过去粗野的把完颜奴罕上半身的衣服给扒了下来，然后用力把他按跪在地上。
华榉从身上取出装银针的瓷筒，从里面抽出一根银针，冷酷的笑着朝完颜奴罕走了过去。
完颜奴罕也是见过刀山血海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华榉手中银针的时候，突然间感到了无比的恐惧，好像这根小小的银针比世界上任何刑具都可怕。
“你，你，你要干什么？”完颜奴罕害怕的说话都结巴了。
“干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华榉走到他的面前，笑着把手中的银针插在了他头上的当阳穴上，然后又用三根手指轻轻的捻搓了一下银针，直到银针到达了合适的深度才停下。
“啊……”
仅仅两三秒钟的时间，完颜奴罕就感觉头像被人用锯子在锯一样的疼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华榉淡然一笑，说道：“这才是第一根你就受不了了，那后面的怎么办？还是忍一忍，至少也得挨了七、八根之后再叫吧，这样才能够显出你们大金国勇士的骨气。”
说着，他把第二根银针插在了曲差穴上。
“啊……”
完颜奴罕头颅里面像被浇了滚油似的，不仅疼痛，而且灼热，冒出了一头的冷汗，整张脸也扭曲变形，眼珠不仅布满了血丝，而且向外鼓出来，样子看上去恐怖之极。
华榉慢条斯理的抽出第三根银针，用三根手指捏着准备扎在他的神庭穴上。
但就在这个时候，完颜奴罕突然大喊道：“我说，我说……”
但话还没有喊完，他就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第266章 凌州曾头市
华榉冷笑了一声，把两根银针从完颜奴罕的头上取了下来，在他的人中上扎了一下，随后完颜奴罕醒了过来。
“才两根银针你就受不了，看来你们大金国勇士也不怎么样嘛。”华榉嘲讽道。
完颜奴罕现在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看着年轻的护卫军指挥使，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简直就是地狱的魔鬼，所以看华榉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华榉走回椅子前坐下，看着完颜奴罕说道：“告诉我，那天晚上杀我的人，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
“我，我，我不知道，他们是殿下找的。”完颜奴罕吞吞吐吐的说道。
华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说谎，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是刚才的苦头你还没有吃够。好，那我就再让你好好尝尝。把他给我拖过来。”
刘檗、周远地，野蛮的把完颜奴罕拖到了华榉面前，华榉抽出银针冷酷的说道：“这次我要扎你的眼睛，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眼珠是怎么爆掉的。你说我是先扎你的左眼呢，还是先扎你的右眼？”
完颜奴罕看着华榉手里的银针，吓得脸色大变，惊恐万分。
“不好选择是吗？”
华榉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来替你选择好了，就先扎你的左眼吧。”
说完，他拿着银针慢慢的朝着他的左眼伸了过去。
“不要，不要，不要……”
完颜奴罕一边惊恐喊道，一边拼命的摆着头，躲避华榉的银针。
“把他的头给我固定住。”华榉说道。
钟大明等人过去死死的把完颜奴罕的头给勒住，华榉冷笑着把银针伸到了他的左眼前，完颜奴罕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喊道：“我说，我说实话，求你了，别刺我的眼睛。”
“那些人是从哪里找来的？”华榉大声问道。
“曾头市。”完颜奴罕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曾头市！
华榉心中一动，问道：“你说的曾头市，可是凌州辖下的曾头市？”
“对，就是那里。”完颜奴罕说道。
华榉又问道：“你们是怎么跟曾头市联系上的？”
完颜奴罕说道：“曾头市的曾长者，是我们大金国的人，叫纳合赞，多年前奉了密令来到大宋定居，秘密发展势力，等待将来大金国攻打大宋的时候，里应外合，攻破大宋。
几天前，殿下知道你从中作梗，阻止大宋和金国联手，于是便让我去曾头市找纳合赞派人来杀你。”
“原来金国暗藏在大宋的势力就是曾头市。”
华榉冷笑了一声，随后又问道：“那天晚上使枪的那个人是谁？”
完颜奴罕说道：“是纳合赞手下的副教师苏定。”
“原来是他。”
华榉知道这个人，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是曾头市仅次于史文恭的第二高手。
“听说曾头市曾家还有一位正教师叫史文恭是吗？”
“是。”
“那纳合赞为什么不派他来？”华榉问道。
完颜奴罕说道：“原本是想派史文恭来的，但纳合赞说前不久梁山贼寇大头领晁盖，率人攻打曾头市时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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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恭用箭射死，梁山贼寇随时有可能去报仇，担心把史文恭派来，万一梁山贼寇去报仇，便无人对付，所以最后才派了副教师苏定率人前来，史文恭留在曾头市坐镇守护。”
“晁盖已经死了！”
回来这段时间，由于事情不断，华榉都已经忘了晁盖率兵攻打曾头市这件事。
“晁盖死了，那就是说梁山已经进入宋江做主的时代，同时也意味着梁山跟朝廷很快就会有交集了。”
华榉知道，宋江虽然人在梁山，但心却一直在朝廷这边，一直盼着能够被朝廷招安，进入朝廷体制里。
以前有晁盖的压制，他不能采取实际的行动，如今晁盖死了，再没有人能够压制他，相信很快他就会有动作引起朝廷的注意，以便能够被招安。
“看来我跟这位及时雨宋公明碰面的日子快到了。”华榉想道。
因为把梁山众将纳入到自己手下，成为自己得力的臂膀，也是他规划中的重要一环，所以跟梁山打交道的事情他不会让给别人。
“对了，除了宋江之外，还有梁山的那位故人也该见见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小朋友。”
想起那位故人，华榉心里就忍不住遗憾，如果当年他能听自己的劝告，也不会落得走投无路，最后被逼上梁山的下场。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怪不得那位故人，毕竟那时自己只是一个小孩，换成是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两天小孩的话。
“算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在遗憾也没有用，还是想想要怎么把他劝回朝廷这边才是，他当年可是受到了莫大的冤枉和屈辱，被那个奸臣害的家破人亡，对朝廷已经死心，如果无法把他的心结打开，他是不会重新回归朝廷的。”华榉想道。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曾头市这股金国潜藏在大宋的势力除掉，至于要怎么收服梁山众将，以及让那位故人归顺，那都是除掉曾头市以后考虑的事。
突然，华榉想道：“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抓到完颜晃，他会不会根本没有往北地边境走，而是去了曾头市，然后从那里取道北上，这样就避开了朝廷的搜查。”
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随即让人押着完颜奴罕去皇宫见徽宗。
皇宫。
徽宗今天的兴致非常好，正跟自己的几个妃子在御花园里玩捉迷藏的游戏。
“陛下，臣妾在这呢！”慕容贵妃在徽宗左侧喊道。
“陛下，臣妾在这儿呢，来抓我呀。”王贵妃也笑喊道。
“陛下，臣妾就在您的前面，来啊。”曹贵妃妩媚的说道。
徽宗笑道：“好啊，你们都敢来戏弄寡人，等寡人抓到你们，看不好好的罚你们。”
徽宗的眼睛被手绢捂着，张着双手四处乱抓，几个贵妃娇笑着不停的闪动，徽宗抓了半天一个也没有抓到。
突然，徽宗的手碰到了一个人，立刻死死的抓住不放，笑道：“到底还是让寡人给抓到了，让寡人看看是谁？”
当他把蒙在眼睛上的手绢取下来一看，原来是吴呈海，当时就不高兴了，说道：“吴呈海，你掺和进来捣什么乱。”
吴呈海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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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陛下，奴婢不是要捣乱，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
“是不是朝廷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明天早朝奏好了，寡人现在没空。”徽宗摆了摆手说道。
吴呈海说道：“陛下，是华大人来了，有重要的事情向陛下禀报。”
“是文山，在什么地方？”
“文德殿。”
听到是华榉来了，徽宗随手把手绢交给旁边的宫女，然后对几位贵妃说道：“各位爱妃自己先玩一会儿，寡人去去就回。”
“臣妾遵命。”
徽宗带着吴呈海来到文德殿，华榉躬身相迎道：“臣华榉参见陛下。”
“免礼。”
徽宗看到那边还跪着一个断了一只手的人，问道：“文山，这个人是……”
“他是完颜晃的手下，叫完颜奴罕。”华榉说道。
“哦，既然抓到了他的手下。那就是说已经发现了完颜晃的行踪？”徽宗说道。
华榉说道：“他的行踪倒是没有发现，不过臣已经猜到了他可能去哪里。”
“去哪里？”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凌州曾头市。”
“凌州曾头市！”
凌州徽宗知道，但是曾头市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问道：“凌州在山东，完颜晃跑那里去干什么？”
华榉看着完颜奴罕说道：“完颜奴罕，把刚才你给我说的，重新再给陛下说一遍，一个字也不许漏。”
“是。”
完颜奴罕已经被华榉的手段给吓怕了，一五一十把刚才向华榉交代的关于纳合赞奉命潜入大宋发展势力，以便将来理应外合攻破大宋的事情，如实的向徽宗又说了一遍。
徽宗听完气得浑身发抖，勃然大怒道：“好个狼子野心的金国，不仅想灭辽国，而且还想侵占大宋，当真以为我大宋是好欺吗，寡人誓与金国势不两立。”
华榉说道：“陛下，眼下金国有辽国挡着，对我们还构不成威胁。倒是曾头市这股金国势力必须尽早铲除，这一是可以防止他们的势力继续扩大，对我们构成威胁。二是可以借这个机会给金国一个厉害，让他们知道大宋不是好惹的。”
徽宗说道：“你说的对，寡人这就下旨，让凌州府派兵剿灭曾头市，把纳合赞抓来斩首示众。”
华榉说道：“陛下，那曾头市既是金国暗中培养的势力，其战斗力肯定不弱，凌州府的军队未必能够攻的下来。另外，由凌州府出面，也彰显不出陛下对这件事的重视。
所以，以臣之见，应该由朝廷亲自派兵前去剿灭曾头市，这样方能显示出陛下对此事的重视，以及向金国传达的警告之意。”
徽宗想了一下，觉得华榉说的有道理，说道：“如此，寡人就下令让宿元景派禁军去剿灭。”
华榉说道：“陛下，臣的意思是，请陛下派臣率领护卫军去剿灭曾头市。”
“什么，你率护卫军去！”徽宗吃了一惊。
华榉说道：“众所周知，护卫军是陛下的专属护卫军队，只有陛下才能够调动。如果由臣率护卫军去，既可以显示陛下对此事的重视，同时也能清楚向金国传达陛下捍卫大宋的决心。”
第267章 我们要做的就是派人盯住他们
“可是你从未带兵征战过，万一要是出点事情怎么办？”
虽然徽宗对华榉管理管理、训练护卫军很有信心，但领兵打仗不是儿戏，稍有不慎就很可能送命，华榉从来没有带兵出征过，所以徽宗对他想率兵去围剿曾头市很不放心。
华榉说道：“陛下放心，臣既然敢领兵去征讨曾头市，就有把握攻打下来。”
徽宗还是不太放心，因为他现在对华榉越来越依赖，实在不愿意让他去冒这样的险，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现在朝廷离不开你，寡人也同样离不开你，所以寡人不能让你去冒这样的险。”
“陛下……”
徽宗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文山，其他的事情寡人都可以依你，但唯独这件事情寡人不能答应。你要明白，你不仅是寡人的臣子，同样也是寡人的女婿，寡人就算不为朝廷着想，也得为我的女儿考虑。要知道奴儿可是对你一往情深，万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那会要她命的。所以，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
徽宗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华榉自然不能再提，否则就是在逼徽宗，这会让徽宗反感。
“既然陛下决定了，那臣遵命就是。”华榉说道。
徽宗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文山，寡人知道你很想为朝廷出力，但现在你还么年轻，也才刚刚进入朝堂不久，有些事情不要太急了，等你再历练几年，将来会有让你为朝廷出力的时候。”
“陛下说的是，臣记下了。”华榉躬身说道。
徽宗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寡人马上给宿元景下令，让他立刻派禁军去剿灭曾头市。”
华榉说道：“陛下，虽然曾头市要剿灭，但应该做好准备以后再行动。
前段时间水泊梁山的大寨主晁盖，率领五千人马，二十余名头领前去攻打曾头市，结果被杀的大败，连晁盖都死了，可见曾头市很不好打。
如果我们不把曾头市的情况摸清，便贸然派兵前去围剿，最后只怕会落得跟晁盖他们一样，损兵折将，大败而回。”
徽宗问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
华榉说道：“纳合赞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暴露，对我们不会有防范，所以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派人去把曾头市的情况摸清楚，然后制定详细的进攻计划，再暗中调兵遣将到曾头市周围，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拿下曾头市，从而可以避免咱们自身的损失。”
徽宗对他的这个提议非常赞同，说道：“你说的不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摸清了对方的情况，就不会造成无谓的伤害。好，寡人立刻让宿元景派人去打探。”
“陛下，请把这事交给臣吧，臣虽然不能领兵去剿灭曾头市，但派人打探情况还是可以的。”华榉说道。
“你呀，还真是闲不下来。”
徽宗笑着用手指冲着他轻轻的点了两下，说道：“好吧，这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多谢陛下。”
徽宗看了一下完颜奴罕，说道：“此人如何处置？”
华榉说道：“此人是金国人，对金国的情况非常了解，留着他将来对我们还有用处，所以请便想饶他一命。”
“嗯，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寡人就饶他一命。”徽宗说道。
“谢陛下。”
华榉想了一下，说道：“陛下，曾头市是金国潜藏势力一事，暂时不要说出去，以免朝中有人知道了通风报信。”
徽宗脸色一变，问道：“你的意思是朝中有人暗中跟金国有勾连？”
华榉说道：“有没有臣不敢说，但小心无大错，自己做的保密，总比被人知道了要放心。”
“你说的不错。”
徽宗微微的点了下头，说道：“好，这件事寡人谁也不说。”
说完事情，华榉带着完颜奴罕离开皇宫。
回到护卫军营，华榉发现宿元景、石松、司马宏、卢正金、洪穰、赵鼎、陆修平正在指挥使营房外面等他。
因为他不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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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指挥使营房是不许人进去的，所以士兵没敢让宿元景他们进去。
华榉让人把完颜奴罕押走，自己走到宿元景等人跟前，抱拳说道：“几位大人，你们来了。”
宿元景还礼说道：“华大人，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那咱们到屋里坐下慢慢的说。”
华榉跟石松，宿元景等人进到指挥使营房，他让人上茶，宿元景等人轻轻的摆了摆手，华榉随即挥手让士兵退出去把门关上，然后问道：“各位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宿元景说道：“近几日，我收到消息，禁军中有一些将领的举动非常异常，他们手下率领的士兵任何时候都是一副随时作战的准备。我让人去调查了一下这些将领，发现他们之前都跟高俅、童贯接触过，而且到现在他们之间都还会经常见面。”
宿元景当上进军殿帅之后，迅速的提拔了一批在士兵中口碑不错的忠正耿直将领，不仅拥有了属于他自己的拥护力量，同时也在禁军中有了耳目。
所以，当与高球有联系的那些将领在军中表现出异常情况，立刻就有人向他做了汇报。
洪穰说道：“除此之外，蔡京这些日子也挺活跃的，跟朝中一些大臣来往甚密，经常以讨论书法为名聚在一起。但下官找人打听了一下，他们虽然说的是书法聚会，但每次并没有书法作品出来，所以下官认为他们只是以书法聚会为借口，实则暗中在商量其他的事情。”
“还不止这些呢。”
石松说道：“最近童贯暗中找过左卫、右卫、左屯卫、右屯卫、左监门卫、右监门卫、左千牛卫、右千牛卫等诸卫将军，每次见面选择的地点都是选在非常偏僻无人注意的地方。”
“还有，最近蔡京的大儿子蔡攸经常去吴国公赵枢的府上，每次去都会呆上很长一段时间。”赵鼎说道。
“有这样的事！”
华榉沉思了一下，说道：“难道说他们想意图不轨？”
石松说道：“文山，自从你进入朝堂之后，陛下对你信任有加，不再像以前那样倚靠他们，这可能让他们有了危机感，毕竟他们做过什么比谁都清楚，一旦这些事情暴露出来，十条命都不够杀的。蔡京是条老狐狸，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蔡家就这么倒下去，一定会做垂死挣扎的。
所以，他很可能利用手里现在还有权势，做出大逆不道之举。”
石松跟蔡京作对多年，对蔡京做事的风格和性格非常了解，知道他是一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哪怕只有一点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所以，从知道这些事之后，他就猜到了蔡京很可能想放手一搏。
“文山，你看我们要不要直接向皇上报告，让皇上下旨把这些奸臣抓起来？”司马宏说道。
“现在还不行。”
华榉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虽然现在他们有种种疑点，但我们并没有抓到他们谋逆的真凭实据，就凭现在掌握的这些情况不仅告不倒他们，甚至还会被他们反告我们诬告。”
赵鼎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华大人说的不错，蔡京、高俅都是奸诈狡猾之辈，即便手中握有证据他们都会极力狡辩，更何况我们现在并没有抓到他们的真凭实据，贸然就去向陛下告发，是不可能告得倒他们的，而且还会在陛下面前落得个诬陷大臣的印象。所以，我赞成暂时不要跟陛下说，等掌握了他们确实的证据再告诉陛下。
陆修平、洪穰、宿元景等人也都表示赞同。
石松说道：“文山，你说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华榉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摸清他们想干什么，只有弄清了他们的目的，才好做下一步的安排。所以，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派人盯住他们，把他们最终的目的搞清楚。”
“嗯，说的不错。”
卢正鑫说道：“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情况不明胡乱采取行动，斗奸臣也一样，只有搞清楚了他们的目的，才能做出针对性的应对之策。”
宿元景说道：“那我回去就让人盯着那些将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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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敢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就将他们抓起来。”
华榉说道：“除了盯住那些将领之外，你还应该想办法把他们手下的那些士兵全都争取过来，只要没有了那些士兵的支持，光凭那些光杆将领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
完元景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让人去接近他们的士兵，探探那些士兵的口风，然后再对他们进行劝说。”
华榉说道：“要想让那些士兵听你的，除了劝说之外，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实惠。”
“实惠！”宿元景没明白他的意思。
华榉说道：“士兵为什么当兵，都是为了那几百文月响，但高俅执掌禁军这么多年，所有的禁军士兵从来就没有拿到过足够的月响，那些月响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被那些将领层层给盘剥了。
禁军士兵对此早就已经怨声载道，对那些盘剥他们月响的将领更是恨之入骨。
所以，你只要能保证以后如数的发给他们月响，并且保证他们在军中所有应得的利益不受到侵害，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绝对会死心塌地的听你的话。”
“宿太尉，这可是文山的经验之谈啊，他就是用这个方法让护卫军的士兵对他忠心不二的。”石松笑着说道。
宿元景也笑了，说道：“既是华大人的经验，那就肯定错不了，回去我就照着办。”
他们两个这一笑，瞬间气氛活跃了不少。
华榉看了一下石松，说道：“石老将军，朝廷跟蔡京走得近的那批文官，就麻烦你派人去盯一下。”
“好，没问题，这事儿就交给我了。”石松说道。
跟着华榉看了一下司马宏、卢正鑫，说道：“司马老将军，卢老将军，诸卫将军那里，就靠你们了。”
“放心，我们会派人盯着的。”司马宏说道。
“那吴国公赵枢那里怎么办，最近蔡攸跑那里很勤啊。”
洪穰说道：“吴国公不受陛下的喜爱，至今都还没有能够封王，以前蔡京根本就不搭理他，可是现在却让他儿子不断的往他的府中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个是肯定的。”
华榉说道：“蔡京做事一向是有针对性的，用不到的人他根本不会去理睬，他让蔡攸这么勤的往吴国公府上跑，肯定是想从吴国公身上得到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陆修平说道：“吴国公既无文才也无武略，生性懦弱，如果不是陛下的儿子，只会是个平庸的人，蔡京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这个就只有蔡京心里清楚了。”
华榉说道：“不过不管他想从吴国公身上得到什么，咱们只要盯着蔡攸就行了。”
“对，既然是蔡攸主动找上吴国公的，只要盯住他就行了。”赵鼎说道。
华榉说道：“盯蔡攸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行。”
事情商量完，他们随意的聊了起来，石松问道：“文山，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你押了一个断手的人，那是谁啊？”
在坐的都是志同道合之人，所以华榉也没有隐瞒他们，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听到金国居然在大宋境内潜伏了这么强大的一股力量，石松、宿元景等人全都震惊不已。
“居然提前几十年就已经布局，金国的野心不小啊。”石松说道。
宿元景说道：“华大人，你既然已经知道曾头市是金国潜藏的势力，那你就没向皇上建议派兵去除掉这个隐患？”
华榉说道：“我已经向陛下建议，摸清曾头市的情况之后就派兵清剿。现在皇上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了，一会我就派人去打探。”
“如此甚好。”众人点头道。
“对了，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其他的人知道，你们回去以后千万不要对外说，以免被朝中那些人知道之后通风报信走漏了消息。”华榉说道。
石松说道：“这个你放心，咱们几个在一起说的话，我们是不会对外说出去的。”
大家在一起又说了一些事情，随后便告辞离开。
第268章 这个东西你能打吗？
“去把薛元辉给我叫来。”
石松他们离开之后，华榉立刻对守在门外的士兵说道。
“是。”
士兵去了没一会儿，薛元辉进来说道：“大人，您叫卑职有什么吩咐？”
华榉说道：“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立刻换上便装，然后去凌州曾头市，把曾头市的情况打探清楚，尤其是曾头市的军力以及周围地形、陷阱位置，务必都要搞清楚。”
“是。”
“还有，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华榉说道：“前不久梁山才刚刚攻打过曾头市，现在曾头市的戒备肯定很严，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以免被他们发现。”
“大人放心，卑职会小心的。”薛元辉说道。
随后华榉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他拿着银子回去换了一身便衣服，带着手下四个兄弟离开了。
“大明，去把王魁给我找来。”薛元辉走后，华榉对钟大明说道。
钟大明去了半个时辰左右，带着王魁进来，说道：“大人，王魁来了。”
“卑职参见大人。”王魁抱拳行礼道。
华榉让他走到桌子前，低声交待道：“派几个人盯着蔡京的大儿子蔡攸，把他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呆的时间长短全都给我记下来。”
“是。”王魁应道。
华榉随后又交待道：“另外，让人接近蔡京、童贯、高俅、吴国公府上的下人，用些小恩小惠跟他们套套关系，等混熟以后，就让他们给我们做内应，每传递一次消息给一两银子，如果是对我们有用的重要消息，给十两。”
让人跟踪也好，打探也罢，在外面能够打探到的消息始终只是皮毛，真正重要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拿到外面来说的。
所以，只有在他们府中安插眼线，才能打探到真正有用的消息。
但要在蔡京等人府中安插眼线，外人基本不可能，也只有从他们内部的人下手。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王魁说道。
华榉说道：“另外，找人去查一下这几个府上大大小小分管事情的人，看看他们是否做过见不的光事。”
王魁明白，华榉是要用这些人的把柄来威胁他们，也充当内线，因为这些人的身份比那些下人要高，能够打探到更多更重要的消息。
“卑职明白，立刻就派人去查。”王魁说道。
“去吧。”华榉说道。
王魁行礼后走了，华榉取出纸来画了一幅图，随后来到孟青河他们打造兵器的地方看了一下，了解了一下兵器的打造情况。
因为等薛元辉打探情况回来，他还是想亲自带兵去攻打曾头市，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历练机会，他实在不想错过了，所以想提前把兵器准备都准备好。
“青河，现在打造了多少兵器？”华榉问道。
“已经打造三千多把刀和一千条枪。”孟清河说道。
华榉拿起兵器看了一下，虽然没有孟青河给他们打的那些兵器品质好，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上等兵器。
“这个东西你能打吗？”华榉把自己画的那张图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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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孟青河说道。
孟青河拿过去看了一下，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弓弩画样，以及几十种很奇怪的小图形。
问道：“大人，这是什么弓弩，卑职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
华榉说道：“这叫铁弩，它不是靠人的臂力来发射，而是靠机括发射，其发射的箭，射程、杀伤力、穿透力是一般普通硬弓的三倍。”
在穿越之前，他通过特殊渠道从网上购买过一种复合弩，这种复合弩在传统弓弩的技术上加入了现代技术理念，采用新型复合材料制作的，能够在一百五十米外射穿大象的头骨。
把复合弩买回来后，华榉曾经为了弄清它的结构和原理，把弩拆散，一个零件一个部位仔细研究了一个星期，总算搞清楚了制作工艺。
华榉想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弓箭作为主要的远程攻击武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尤其是在以寡敌众的时候，更是能够起到扭转战局的决定性作用。
因此，他按照记忆把复合弩整体样式以及所有部件的结构，全画了出来。
当然，他也知道以这个时代的工艺以及材料，很难达到后世复合弩那些惊人的效果，所以特意把弩的整体尺寸放大了一倍，希望这样可以弥补制作材料上的不足，最起码也能达到复合弩三分之二的威力和效果。
“大人，那这些小图案又是什么呢？”孟青河指着那些部件问道。
华榉给他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每个部件的作用，孟青河赞叹道：“大人真是聪慧过人，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绝妙的方法，卑职真是佩服之极。”
“这东西可不是我想出来的。”华榉说道。
孟青河说道：“那是哪位高人想出来的？”
华榉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一本古本典籍中发现的，发明者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那这位前辈一定是位聪明绝顶的智者。”孟青河敬佩的说道。
华榉说道：“这种铁弩虽然威力很大，但想要把它制成却不容易，最关键的有两点，一是它需要韧性很强的发射弓弦。这种弓弦不是普通弓箭的弦，而是用铁制成的铁丝弦。第二，它需要弹性很强弩翼。同样这种弩翼也是用铁制作的，但却拥有很强的弹性，能够像硬弓一样适度的弯折，但在放开之后能够迅速恢复原样。”
“这个要求很高啊。”孟青河听华榉介绍完之后说道。
华榉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以我们大宋现在的工艺，基本上是造不出来的。所以，我也只是想让你打造一副出来看看效果。”
孟青河也是一个好强的人，听华榉的话意似乎对他能打造出铁弩并不抱希望，顿时好胜心被激起来了，说道：“大人放心，您给我五天时间，我一定给您打造出来。”
华榉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尽力就好，不要太勉强。”
“大人不要小看卑职。”
孟青河说道：“别的东西卑职不敢说，但要说铁，我孟家世代跟铁打交道，总结了不少旁人不知道的秘诀和经验，什么样的铁到了卑职的手里，都能让它变成想要的样子，韧性，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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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硬性、还是软硬适中，卑职都能够办到。五天之后，卑职一定把铁弩交到大人的手中。”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是。”孟青河说道。
华榉随后说道：“青河，从今天起你们分出一半人来打箭，十天之内必须给我打五千支铁弩箭。”
所谓铁弩箭，就是从箭头、箭杆到箭尾全部是用铁打造的，这种箭的射程、杀伤力、穿透力比一般箭要强数倍，被射中的人基本上都会失去生命或是战斗力。
不过这种箭用一般普通的弓发射，效果一般，只有用特制的箭弩车发射，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既然孟青河说能够打造出铁弩，因此他准备在攻打曾头市的时候，用铁弩来发射铁弩箭。
孟青河明白华榉的用意，说道：“大人放心，十天之内我保证交给您五千只铁弩箭。”
“那就辛苦你们了。”华榉说道。
孟青河赶紧说道：“大人说哪里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转眼，两天过去了。
早朝过后，华榉陪徽宗批完奏本，问道：“文山，今天天气不错，陪寡人上街去走走吧。”
“好啊，陛下想去哪里？”华榉问道。
徽宗说道：“你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吗？”
华榉说道：“最近鸿月楼来了一个外地的杂耍戏班，有杂耍、戏法、猴戏等观赏性特别强的节日，每天都有很多人到鸿月楼去看，要不臣带陛下去看看？”
“好啊，那寡人去换件衣服就走。”徽宗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华榉笑了一下，说道：“陛下，您别急嘛，容臣也回去换件衣服，去护卫军把今天的事情安排一下，免得他们有事情找不到臣把事情给耽搁了，最多半个时臣就回来。”
徽宗想想也对，华榉管理着护卫军十万人，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耽搁一天都会积压很多事情，是得安排好才行，随即说道：“那这样好，你先回去把事情都安排好，等中午吃过饭之后咱们再出去，这样就不用急急忙忙的了，可以安安心心的看节目。”
“还是陛下考虑的周到，那臣这就回去把事情处理完。”
华榉告辞从宫里出来，立刻赶到了李师师那里，跟她说了一下，让她按照之前计划的行事。
李师师说道：“弟弟放心，姐姐保证一切按你说的做。不过，昨天我才刚刚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华榉问道。
李师师说道：“吴呈海虽然没有见过我，但是陛下身边有四年轻的内侍是见过我的，他们要是看到我肯定能够认出我的。”
华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该死，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姐姐，你记得那四个内侍的名字吗？”
李师师说道：“一个叫贾并，一个叫朱禾、一个叫王忠、还有一个叫曹祥。”
华榉说道：“贾并给李邦彦当眼线早就已经被陛下处死了，朱禾假传圣旨已经成了通缉犯，现在已经不知所踪，所以这两个人可以不用去管了，剩下的就是王忠和曹祥，我来想办法。”
第269章 陪徽宗出宫
从西大街府宅出来，华榉回到护卫军营，去看了一下魏冒，这家伙现在基本上已经快要完全康复，只是每次看到华榉的时候，都没有拿好脸色待他。
不过，华榉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也只是在利用魏冒，等到利用完毕，魏冒是死是活他才懒得管呢。
“看这两天就可以带魏冒去见陛下了，不知道蔡京看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华榉心里想道。
从魏冒那里出来，华榉回到指挥使营房，把当天的事情处理完毕。
中午的时候，华榉换了一身衣服，带着蔡州来的那六十几个士兵又去了一趟西大街府宅，把守在那里的士兵换走，因为这些从蔡州来的士兵可以肯定他们都没有见过李师师，这样李师师出入会方便很多。
“姐姐，我现在就进宫去，你到了申时正再出门。”华榉交待道。
李师师点头说道：“知道了。”
从西大街府宅出来，华榉到了皇宫。
“文山，你来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就走。”徽宗已经换好了衣服，不过他见华榉刚刚赶来，所以还是决定让他休息一会儿走。
“谢陛下。”
华榉坐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笑着递给徽宗说道：“陛下，臣刚才在军中处理事务的时候，偶然想到了一篇文章，陛下如果不嫌弃，帮臣看看可否还需要修改。”
“哦，你写文章了，那寡人倒是要好好看看。”
徽宗从华榉的手里把纸过去打开仔细看了一下，随后瞟了华榉一眼，把纸折起来，说道：“大体的意思还可以，不过细节方面还需要再斟酌斟酌，你拿回去改了再拿给寡人看。”
“谢陛下。”华榉把纸接回去揣好。
徽宗坐了片刻，说道：“寡人有点渴了，王忠拿茶来。”
王忠立刻去拿来了茶水，然后双手递给徽宗，徽宗伸手接茶碗，结果手一滑茶碗摔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他一身。
“该死的蠢才，你是想烫死寡人吗？”徽宗大怒。
王忠吓坏了，急忙跪下磕头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陛下恕罪。”
吴呈海也吓坏了，赶紧过去赏了王忠两巴掌，训斥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连个茶碗都拿不住，是怎么做事的，要是烫着了陛下，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了都不够解恨。”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请陛下恕罪。”王忠拼命的磕头哀求道。
华榉这个时候站起来说道：“陛下，王公公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开恩饶他一条性命吧。”
徽宗说道：“既然文山替他说情了，那寡人就饶他一命，不过不能再留在寡人身边。吴呈海，立刻派人送他出宫。”
“奴婢遵旨。”
吴呈海应了一声，叫过来几个人，说道：“押着他回去收拾好东西，然后把他送出宫去。”
“谢陛下开恩。”
王忠给徽宗磕了一个头，然后在那些人的押解下回去收拾东西，被送出宫。
徽宗站起来说道：“文山，你在这里稍坐一会儿，寡人去换件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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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华榉站起来相送道。
徽宗带着身边的内侍回到寝宫，吴呈海打开柜子重新取了一件衣服给徽宗换上。
“曹祥，去把寡人最喜爱的那把折扇拿来。”吴呈海说道。
曹祥赶紧打开扇匣子，但里面的扇子都是徽宗亲自画的扇面，都是他最喜欢的，他也闹不清楚徽宗究竟说的是哪一把。
后来转念一想，既然都是徽宗最喜爱的，那随便拿一把都可以。
于是，他从里面随便拿了一把扇子，双手递给徽宗，徽宗接过去看了一下，说道：“蠢货，寡人说的是最喜欢的那把扇子，这是寡人最喜欢的吗？”
“陛下恕罪，奴婢这就重新去拿。”
曹祥赶紧跑到扇匣子那里重新拿了一把回来递给徽宗，徽宗接过去打开看了一下，怒道：“这是寡人最喜欢的那把扇子吗，你到底是听不懂寡人说的什么，还是故意想气寡人？”
曹祥吓得脸都白了，声音颤抖的说道：“陛下恕罪，奴婢再去拿。”
吴呈海指着他，尖着嗓子训斥道：“你这个蠢货，如果这次再拿错，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曹祥跑回到扇匣子那里，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忐忑不安的拿着一把扇子，再次走到徽宗面前，徽宗打开一看，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曹祥的头，怒斥道：“三番两次的戏耍寡人，你是诚心想拿寡人耍着玩是吗，信不信寡人立刻把你拖出去砍了。”
曹祥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哀求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吴呈海上前对着曹祥踢了两脚，打了两下，斥道：“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这一点事情你都做不好，还留你在陛下身边有什么用。”
随后吴呈海转身对徽宗躬身说道：“陛下，这个狗东西做事糊里糊涂，实在不配留在陛下身边做事，依奴婢之见，把他也赶出宫去算了。”
吴呈海这是担心徽宗一怒之下把曹祥给杀了，所以才故意说把他赶出宫去，想救他一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把他赶出宫去吧。”徽宗说道，随后转过身去。
吴呈海扭头看了一下曹祥，给他使了个眼神，曹祥赶紧冲着徽宗磕了三个头，说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奴婢永世不忘陛下的大恩大德。”
“走吧，念在你以前做事还算不错的份上，给你五百两银子，拿去以后度日吧。”徽宗背对着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曹祥泪流满面，给徽宗磕头道谢。
随后吴呈海让人压着他去收拾东西，然后把他送出宫。
“吴呈海，王忠在寡人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以前做事也还算稳成，也赏他五百两银子作为以后度日之用。”徽宗说道。
“是。”
吴呈海立刻派人去交待了一下，让人给王忠送银子。
交代完毕后，徽宗带着吴呈海去跟华榉汇合，两人坐到快未时才从宫里出来，在化装成百姓的御林侍卫的保护下，去了御街，然后转道到了鸿月楼。
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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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楼也是汴京知名的酒楼，它与其他酒楼不同的是，在酒楼的正中间有一块专门用来供表演的表演台，每天都有各种节目表演，来鸿月楼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这些节目来的。
“两位客官，你们来了，楼上请。”
鸿月楼的伙计非常懂得看人，见华榉和徽宗气宇轩昂，穿着不凡，还带的有随从，就知道其身份非富即贵，随即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楼上的雅间。
“二位客官，看看这间雅间可还满意，如果不满意小的再跟你们换。”伙计推开雅间的门，请华榉和徽宗进到里面问道。
华榉到处看了一下，这间雅间布置的还算不错，而且坐在窗前那里就可以看到表演台上的节目。
“大官人，您觉得怎么样？”华榉问徽宗。
刚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徽宗就已经告诉过华榉，在外面称呼他为大官人。
徽宗走到窗前朝外面看了一下，然后说道：“就这里吧，不用换了。”
伙计把桌子、椅子擦了一遍问道：“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华榉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最好的酒都上来。”
伙计知道遇到大主顾了，满脸笑容说道：“两位客官请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等一下。”
伙计刚要退下去，华榉问道：“你们这里的节目什么时候表演？”
“马上就开始，客人请稍候。”伙计说完退了下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伙计把酒菜端了上来，说道：“两位客官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再叫小的。”
华榉轻轻摆了下手让他退下，然后拿起酒杯给徽宗倒了一杯酒。
这时吴呈海从身上取出一个细瓷筒，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根两寸来长的银针，先在徽宗的那杯酒里试了一下，然后又把所有的菜都插试高，见银针依然没有变色，这才躬身对徽宗说道：“大官人，这些酒菜都没有问题，可以放心食用。”
徽宗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品尝了一下，说道：“不错，比宫里的菜要好吃些。”
华榉笑道：“陛下，那是因为您天天吃宫里的菜有点腻了，所以才觉得这外面的菜好吃，其实外面这些厨师的手艺，还是比不了御厨的。”
徽宗微微的点了点头，又夹了另外几样菜品尝，感觉都很不错，对华榉说道：“文山，你也尝尝，真的很不错。”
这鸿月楼华榉以前来过好多次，这里的菜他都尝过，不过既是徽宗让他尝，他也只能每样象征性的尝了一点。
“大官人，晚生敬您一杯。”华榉双手端起酒杯说道。
徽宗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轻轻尝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把酒杯放下，说道：“这酒的味道比长寿酒差多了，简直跟水一样，这样的酒也能称之为好酒，真是奇了。”
华榉知道他是这段时间喝高度酒习惯了，所以已经喝不来度数低的酒。
“民间的酒就是这样的，跟宫里的御酒没法相比，陛下不喜欢就吃菜吧。”华榉说道。
徽宗正准备伸筷子夹菜，这时下面响起了锣鼓声，表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