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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店主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06章:鬼王

    挂断电话之前,老太太说只要老于回来,她就马上把这事告诉给他。我说暂时不用,如果这这有急事再找他,我会再打电话给您。

    打给登康,我对他说了这个事,他说让我们马上带马玲去菲律宾找鬼王,阿赞巴登可以领路,也好说话。小杨也说:“是呀是呀,干脆直接去菲律宾找鬼王,你们不说他是最厉害的降头师吗?收费也不贵。”我和方刚互相看看,在泰国做佛牌生意数年,我们都没见过真正的鬼王,看来这次得去了。

    以最快速度订了从曼谷飞往菲律宾最南部城市达沃机场的航班,这个城市只与东南亚的一些城市通航,运气还算不错,否则又要转机。为了方便办事,我们让阿赞巴登跟着同行,毕竟他在菲律宾跟鬼王学了好几年法术,关系至少比我们熟得多,而且懂菲律宾语。

    从达沃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鬼王的住所在棉半老岛最东南部的某个小城市。阿赞巴登说,他已经有两三年没来这里,因为鬼王这个人没什么感情,只认钱不认人,所以这几个徒弟只要宣布正式出徒、离开鬼王,就没几个经常回来看望他的,鬼王也没盼望徒弟来看,除非有事要办。

    “这里就是鬼王的住所。”阿赞巴登让出租车司机停在某街区的一户住宅门前。这里都是半新不旧的房子,但有很多两三层小楼,还有院子,外墙都是用铁栅栏。我们几个人从两辆出租车中钻出,我和方刚共同把马玲从车里抱出来,阿赞巴登去敲门,有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打开门,知道来意后就点点头让我们进院,方刚连忙抱起马玲进去。

    院子里很简单,停着两辆摩托车,一个圆形的大木墩桌和几把木墩椅,还有条小黑狗走来走去。看到方刚抱马玲进来,小黑狗就一个劲地朝两人叫唤。那黑皮肤男子长得挺黑,眼睛却很大,跟阿赞巴登说了几句,打手势让方刚抱着马玲进屋,我们也跟着。以前听登康讲过他的经历,说鬼王家里有个马来小伙,算是翻译兼助手和厨子,不知道是不是此人。

    看到小杨和费大宝的兴奋劲,不知为何,我却感到一阵阵害怕。鬼王这个人,我经常听到他的名字,耳朵都要起茧,都说他的阴法极厉害,任何鬼都不怕,屋里还供着横死新娘,用来看家护院。在我心里,鬼王基本就是鬼的代名词,所以我的手和脚都有点发抖。而费大宝跟小杨却只是听说,好奇成分居多,他们毕竟不是牌商,没怎么体验过阴灵的可怕,所以没什么感觉。

    刚迈进屋里,我就看到对面墙上悬挂着的一幅巨大的黑白女人照片。这是明显是个新娘,穿着露肩膀的白色婚纱,戴着头纱和白珠花,五官倒是很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很可怕,越看越不敢看。

    我把头转过去,走到屋角处,听那男子和阿赞巴登谈话。这时,我忍不住又回头去看那照片,奇怪的是,总觉得那照片中新娘的目光还在看我,让我心里发毛,连忙把目光移开。

    那男子进屋去了,阿赞巴登说:“我们先等着,鬼王正在上厕所,一会儿就出来。”放在以前,我非笑出来不可,但现在马玲重病,实在没有心情。

    方刚把马玲轻轻放在地板上,从旁边拿过一个垫子给她垫在脑后。费大宝低声问我:“田哥,墙上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我说以后再告诉你。看到小杨一直盯着墙上的新娘照片看,我示意她别多看,没什么好处。

    我问阿赞巴登,那黑黑的男子是否就是登康所说的马来小伙。阿赞巴登点点头:“他已经在鬼王这里十几年,都快四十岁了。”我心想,那就不能叫小伙了,再说,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不跟着鬼王修法,要是当助手或者做饭的话,在哪里都能做,给降头师做饭,有什么特殊的好处吗?经常要接触这些鬼鬼尸尸的东西,心里不害怕?

    “一会儿看到鬼王本人,你俩不能表现得太轻浮了,那可不是普通的阿赞,脾气古怪,心黑手狠,别看到就要握手拍照什么的。”我低声嘱咐着费大宝和小杨,两人连连点头。

    大概五分钟之后,那马来“小伙”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这男人并不高,可能比我还矮,脸上纹刺得全是密密麻麻的经咒,前面是平头,背后却留着长长的头发,看起来很怪异。眼睛阴冷阴冷的,好像他家人早已死了几百年,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感情。

    鬼王**上身,只斜披着一块白布,又像大围巾又像衬衣,白色八分长裤,赤着脚,胸膛也有很多纹刺。他看了看我们,阿赞巴登指着地板上躺着的马玲,对鬼王说了几句话。鬼王边和他对话,边看着我们这几个人,随后走到马玲身边,弯腰抓起她的一条手臂,看了看马玲的脸,又把她的手放下。

    阿赞巴登对方刚说:“鬼王让你把她弄到里面屋子去。”

    方刚连忙抱起马玲进了里屋,我们也跟进去。这间屋中设有很大的地坛,三层阶梯的木桌靠墙摆,最高处斜放着一幅那新娘的黑白照片。三层坛上摆了很多尸蜡、阴牌、极阴罐和大大小小的各式地童古曼。光极阴罐至少就有十多个,码得整整齐齐,估计里面都是某些横死阴灵的血肉和毛发等物。另外,坛前还有个大铁托盘,里面有很多阴物,什么婴胎干尸,小孩的头骨,成年人的域耶和手臂骨、大腿骨等等。屋角摆着一个比较大的陶土瓮,估计就是横死新娘的血肉瓮。

    费大宝掏出手机,看来不是要合影就是想拍照。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费大宝只好把手机又收起来。小杨看着托盘里的那些东西,脸都白了,我拉过她低声说少看这种阴物,免得晚上做噩梦。

    “把马玲放在这个垫子上面。”阿赞巴登说。方刚依言照做,鬼王拿过一颗灰黑色的域耶,盘腿坐在马玲身前,手掌五指放开,抓着她的头顶,开始念诵经咒。其实我也很想给鬼王拍照,只是现在马玲是死是活都是未知数,我实在没这个心情。

    鬼王施咒和其他阿赞师父似乎都不一样,速度更快,好像吐字也更清晰,当然,这是从外行的角度来分析,我听上去觉得鬼王对经咒更加熟练似的。

    方刚蹲在马玲头部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看着马玲的脸。十几分钟后,鬼王停止念诵,抬头看着屋角的斜上方,对马来小伙说了几句话。他点点头,从屋角把那个陶土瓮抱起来,放到鬼王的左手边。

    小杨在我耳边低声问:“那个瓮里装的什么?”

    “就是黑白照片里新娘的血肉和毛发。”我也在她耳边回答。小杨脸都白了,表情都很恐惧。

    鬼王伸手要去打开陶土瓮的盖子,我马上想起以前登康对我讲过的话,连忙拉着小杨和费大宝出屋。费大宝没明白,以为我担心他害怕鬼王施法的过程太惊悚,还把我的手甩开,对我笑笑,意思是我不害怕。我想多解释,可一是来不及,二是也不方便,就只好不管他。

    刚出屋把门关上,不到半分钟,门被人猛地推开,费大宝冲出来,手捂着嘴,脸发白,一直跑向院子。我连忙让小杨捂着鼻子,我也屏住呼吸,用最快速度把被费大宝推开的房门关严,这才敢放开手。

第907章:马玲的命运

    从院子里传来费大宝疯狂呕吐的声音,小杨问我怎么回事,我摇摇手,说以后再告诉你。在外间屋站了十多分钟,费大宝才算好点儿,仍然不停地咳嗽着。马来小伙端了一大杯清水给他漱口,费大宝脸色惨白,坐在院中的木椅里,辛苦地喘着气。

    我和小杨也来到院子里坐下,马来小伙忙着收拾残局,小杨担心地说:“也不知道马玲姐怎么样了,上次在方大哥家里,我和她约好,要她带我去夹肚夹市场逛街呢。”我安慰说鬼王这么厉害的人物,他肯定能把马玲的降头给解掉。

    费大宝说:“我、我、我的天呐,这是什么……什么味这么臭!”小杨张大嘴,我笑着说这就是不听前辈的下场,以后看你还听不听话。费大宝一副苦瓜相,不再说什么。

    大概又过去二十来分钟,马来小伙从屋里出来,对我们打着手势,示意我们进屋去。我非常高兴,连忙跑进去,小杨和费大宝怕臭没敢跟着,我心想也无所谓,等安顿好马玲,他们自然就看见了。

    设有地坛的那个屋里仍然弥漫着臭味,但窗子开着,味道还能忍受。我看到方刚跪在马玲的头部前方,垂着脑袋,双手捧着马玲的脸。鬼王不知道去了哪里,而阿赞巴登盘脚坐在旁边,脸色惨白,费力地喘着气。

    我问阿赞巴登怎么样,他看了看方刚,没回答我。我心里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走到马玲身前蹲下,看到方刚紧闭着眼睛,再看马玲,脸白得像纸一样,比刚才还没有血色。

    “到底怎么了?”我忍不住再问阿赞巴登,他摇摇头,站起身走出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出了此屋,去找马来小伙询问,他会简单的中国话,告诉我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不能救。”我很震惊,连忙问为什么不能救活她,鬼王不是很厉害吗,小杨和费大宝也跑过来问。马来小伙的中国话很差,我们越问,他就越说不好,只说“不行了,死了”的话。

    我们三人冲进屋里,看到方刚靠墙坐在马玲身边,静静地看着马玲,面无表情。小杨跪在马玲身边,用手探探她的鼻息,问方刚她到底怎么了,方刚也不说话,就像个木头人。小杨带着哭腔,用力去晃马玲的躯体,但没有任何反应。

    马玲死了,这让我们所有人意外,尤其是我。以前我接过很多解降头的生意,基本都能成功,因为在泰国,阿赞们修的降头术就那么十几种,再加上我们认识的也都是法力比较强的阿赞师父。可没想到的是,很久都没遇到解降失败的事,却又偏偏是自己人。

    虽然解降失败,但钱也得付,方刚在银行取出一千美元交给鬼王。他知道马玲的父母和家人都在中国,就买了冰柜,将马玲的尸体装起来,用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空运回曼谷,又从她手机中找到家人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通知。

    离开鬼王家之前,我看到鬼王和阿赞巴登在院子里交谈,鬼王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以前也不算好看,但现在明显拉得更长,似乎在问阿赞巴登什么事。

    去往机场的汽车上,阿赞巴登对方刚说:“鬼王问我是否知道于先生和登康的近况。”

    方刚没搭话,似乎根本就没听到。我警觉地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是怀疑鬼王心咒的事?”阿赞巴登说不知道,鬼王没有直接说。

    我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阿赞巴登说,他告诉鬼王,登康有时候会来泰国接生意,大家都有联系。于先生也来过两次,是为了处理一个叫阿赞尤的人,听说他能破解鬼王派的心咒,所以于先生要对付他。

    “鬼王怎么说的?”我连忙问。

    阿赞巴登说:“鬼王也听说了这件事,但不知道是于先生参与干的。他问我于先生是否还住在中国江西省赣州市的某处,我说不知道。看来,鬼王好像知道于先生隐居的事,也知道地点在哪里。”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动,于先生隐居的地方为什么要告诉鬼王?

    回到曼谷两天后,马玲的父母和家人来到泰国,看到冰柜中马玲的尸体,家人都大哭起来,她母亲更是揪着方刚的衣领,质问他马玲的死因。

    我们只好实言相告,但这些人从没接触过南洋邪术,也根本不相信什么下降头,非说是方刚给害死的,还要报警。费大宝拿着那个做过手脚的易拉罐,给马玲的家人看,她家人一把抢过,说要到公安局去化验。

    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好报警。在警署,泰国警察记了笔录之后,找来一名华裔的工作人员。他告诉马玲的家属,说在东南亚确实有这种叫做“降头”的巫术,就跟中国的道术、神汉一样,能救人也能害人。马玲的父母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女儿会被人施以巫术。

    方刚告诉他们,他有个仇家,曾经找过自己的麻烦,这段时间消失了。而马玲这几天住在自己家里,估计是他的仇家误害了马玲。这下马玲的家属都炸了锅,好几个人围着方刚,要他偿命。

    这种中国人在外国的命案很难处理,而警察也怕麻烦,只做了记录,称明天就会到方刚的公寓检查现场,再出具了一份死亡报告,告诉我们可以离开。是把尸体运回中国,还是在泰国火化都可以。劝我们在泰国火化,因为他们听说中国什么行业的收费都很高,火化费和骨灰盒也贵。

    马玲的家属痛哭不已,在警察局门口,他们大骂方刚是杀人凶手。我们几个人都看不过眼,但又不好参与,毕竟人已经死了,我们理亏。

    方刚说:“肯定是我的错,现在马玲已经不在人世,我也不能让她活过来。我只好尽力补偿你们,真是对不起。如果你们觉得杀了我能出气,可以动手。”说完方刚从腰带的皮套里抽出一把折叠刀,托在手心。

    马玲的家人愣了几秒钟,有位年轻女士可能是她的姐姐或妹妹,指着方刚大骂:“你少来这套!我们用刀杀了你,不是也犯法,要偿命的吗?你明知道我们不会这样,还假惺惺的有什么用!”

    “那你又能让我大哥怎么办?难道他希望看到马姐死吗?他们都要结婚了!”费大宝忍不住说话。

    马玲的父亲生气地问:“你是什么东西?”

    费大宝哼了声:“我不是东西,我是人,你给我说话客气点儿。”这下惹怒了马家人,有个小伙子上去就要打,费大宝也不示弱,我和小杨连忙去拉架,混乱中小杨的头部还挨了一拳,是那小伙子打的。

    我非常生气,大喊:“都给我住手,你们他妈的要是觉得打架能解决问题,那就往死里打!”这嗓子管用,费大宝帮小杨揉着打痛的脑袋,那小伙子也知道自己理亏,不再说什么。

    马父愤怒地对费大宝说:“你有什么资格插嘴,难道我女儿的死也和你有关吗?还结婚,我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这种人?看看他,长得就像个流氓,怎么能当我马家的女婿!”这话已经很难听,费大宝气得鼓鼓的,还要说什么,小杨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别说。

    方刚突然间发起笑来,马家人更生气,质问他笑什么。方刚说:“没错,我就是个流氓,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马家人围着方刚吵,说你不是想赔钱吗,那就赔一千万人民币,少半分都不行。

第908章:躲一劫

    在这种气头上,劝说已经没有作用,只能等着马家人的愤怒稍微平息,才有可能坐下来好好谈。我只能打圆场,说你们先在曼谷住下,有事好商量。可他们不同意去住旅馆,怕方刚跑掉,我们只好将马家人安顿在阿赞巴登的住所内暂住。

    第二天,芭堤雅警方通知方刚要检查现场,我和马玲的几名家人跟方刚回到芭堤雅,两名警察在检查方刚的公寓后,提取了那半桶果汁的样本,又敲开隔壁几户人家的门,拿着马玲的照片挨家询问,但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警方调查过后就要走,方刚拿起茶几上的超市购物收据,问是不是要去这家超市调出监控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警察不高兴地说他们以后会去做,但警察人手不足,很忙,让我们等通知。

    马玲的家属听了我的翻译之后很生气,和警察大吵起来,可警察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吵,径直开着警车走了。我们只好自己去查,到了收据上印的这家超市,是中型的店,找到经理说明来意,他不同意调监控给我们,说只有警察可以。

    “警察说人手不足,要以后再看,可我们不想麻烦警察,自己看看就行。”我说。

    经理死活不肯,我悄悄对马玲的家属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大吵起来,经理也是个倔脾气,操起电话说要报警。方刚哼了声:“你要是能让警察来才是奇迹,他们刚从我的家里离开,肯定不会来。”看到我们这些人不会轻易离开,经理只好意思。

    按收购小票的日期和时间调出监控,果然有收获。在某段时间,画面显示一个比较黑瘦的年轻女人和马玲站在同一排货架挑东西,那瘦女人“不小心”把很多商品弄翻,马玲过去帮忙,两人边摆商品边交谈,后来就推着购物车边走边聊。那瘦女人走路似乎有些瘸,好像崴过脚似的。

    在某拐角处两人停住,那瘦女人指着身后的角落,马玲点点头,把自己的购物车交给瘦女人,走向她用手指的方向。瘦女人等马玲走路之后,她左右看看,从马玲的购物车中迅速拿起那桶果汁,把盖子拧开,又往里面丢了什么东西。再拿起一个易拉罐,用身体拦着做了什么,从屏幕中看不到。但我们都很清楚,肯定是在用那种特殊的针刺破,混入降头油,再以热融胶封死。

    马玲回来之后,两个女人出了超市大门,拎着购物袋分头离开。

    监控看完,我们也从超市出来,我拎着从方刚家冰箱里拿出来的那半桶剩果汁,和大家回到曼谷。老谢问:“那个黑瘦女人是谁,马玲的朋友吗?”

    费大宝说:“恐怕不是。从监控来看,马姐并不认识那个瘦女人,但瘦女人却认识她。我估计,她应该是在暗中监视着我大哥的公寓,看到马姐从方刚家里出来,就知道肯定是我大哥的女友或老婆。一路跟到超市,故意找机会和马姐搭话,然后假装忘了拿什么商品,让马姐帮忙去拿。在她去的时候,瘦女人就趁机下手。”

    “好狡猾的女人!”小杨恨恨地说,“要不是她借机和马姐搭话相识,再装成瘸子,马姐也不会暂时丢下购物车。”

    “可后来怎么只有马玲出事,方刚却没有?”马玲的家人提出疑问。

    我说:“也许是那个瘦女人肯定是想办法从马玲嘴里套出方刚在国外办事、要三天后回来的消息。于是她通知降头师,在第三天之后就躲到附近施降头咒语,可我和方刚因为登康父亲的事耽误,过了七八天才回到芭堤雅,躲过这么一劫。”

    老谢说:“有道理,也许那个降头师从第四天之后,每天晚上都会施一次咒语,因为他不确定马玲和方刚是否已经分别喝过果汁和啤酒。但他没想到的是,方刚一直没回来,而马玲早就喝过果汁了。所以对马玲来说,她身上的降头至少已经发作了有六七天,耽误得太久,唉……”

    越分析越明白,马玲的家人也越愤怒,开始指责方刚害了她,方刚默不作声。

    几天后,马家人的怒气才算消了些,大家坐下来慢慢商量。终于达成协议,方刚赔偿给马家人二十万元人民币,以后各不相欠。因为方刚手里根本就没多少钱,他只凑了不到五万,最后还是费大宝又掏腰包,借给他十五万。

    将马玲的遗体在当地的某寺庙火化,马家人带着她的骨灰盒离开泰国,回中国去了。方刚精神状态很不好,在超市买了很多酒,每天也不怎么吃饭,就给自己灌酒。谁劝也不听,劝多了他就破口大骂。

    费大宝说:“大哥啊,你要把自己喝死,马姐的仇就能报了?”

    方刚没理他,这个道理他当然懂,只是因为悲伤过度,再加上咽不下这口恶气。我们几个人分析,总觉得这事太奇怪。要是说仇家想搞方刚,为什么偏偏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给马玲下药?可要说目标不是方刚,但冰箱中那罐做了手脚的啤酒,明显是给方刚喝的,因为爱用啤酒来解渴的女人毕竟是少数。

    分析的过程中,我接到老谢的短信,询问最近怎么没有请牌的生意。我说了方刚的事,老谢连忙表示他马上就到曼谷来看方刚。下午,我在大巴车站接到老谢,特意嘱咐不要多劝,以免惹怒方刚。

    在屋里,老谢象征性地劝了方刚几句,没想到方刚对我们都爱理不理,看到方刚来,他却红着眼睛连拍老谢肩膀,问:“老狐狸,我方刚好不容易有女人喜欢,想跟我结婚,可为什么老天爷偏偏不让?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老谢咳了几声:“唉,方老板,这不是老天爷干的,是人为呀!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你又和谁结了仇,人家非要搞死你不可?”

    方刚苦笑:“我已经很久都没跟人结仇了。”

    小杨问:“那个熊导游吗?”我说熊导游主要是跟我有仇,他和方刚没什么过节。

    老谢摇摇头:“不见得。田老弟,你忘了我那次是怎么中的降头吗,也是熊导游干的啊。我们这几个人合作紧密,我、你和方刚更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在泰国的佛牌行业也不是秘密,熊导游早就知道。上次他的首要目标是登康,那是因为有阿赞尤在背后撑腰。现在阿赞尤废了,他先弄你的话,方刚肯定会想尽办法帮你摆平,所以他这回改变策略,要先干掉方刚,然后才是你。”

    他的这番话让我们都恍然大悟,方刚恨恨地说:“这个没牙的狗熊,上次搞掉阿赞尤之后,要不是于先生和登康法力耗费太大,在公路上和他两车相会的时候,就已经用降头咒把他弄残了,结果现在又来害我!”

    “看来,我们这回要想尽办法找到藏在暗处的熊导游,把他彻底搞垮才行,不然以后我们永远没好日子过。”我把喝光的一罐啤酒捏扁,用力扔进垃圾桶中。

    小杨说:“要是先把那个被狗熊买通的恶女人找到就好了,顺藤摸瓜!”我摇摇头,说这个基本不用想。熊导游雇佣那女人暗害得手,肯定会把她隐藏得很好,说不定人已经不在泰国,甚至逃出东南亚了,没法找,但熊导游并没能害死他的目标,这家伙早晚还会出现。

    费大宝说:“可是泰国这么大,得怎么找他?”

第909章:四处撒网

    方刚忽地站起身:“除非他永远离开泰国和东南亚,否则就算躲到香港去,我也会把他揪出来!”

    为找出熊富仁,我们几个人制定了计划,分别负责一部分。先让方刚再次搬家,从芭堤雅搬到到登康在曼谷租的那间新公寓去,路上还是老套路,走偏僻的路段,以免有车跟踪。我怕给表哥嫂带来麻烦,也就不再去罗勇,而是把方刚的新公寓当成临时落脚点。

    老谢有些紧张:“那我、我要不要搬家?”我心想,熊导游这个事,老谢从头到尾也没参与过,虽然上次他也跟我中了招,但那是因为我俩住在同一间酒店客房。之后发生那么多事,老谢也没发现被跟踪,说明老谢并不是熊导游的目标,至少现在还不是。

    于是我说:“你暂时不用搬家,平时只要多留意有没有可疑,比如被人跟踪什么的就行,但我想应该不会。要是他想对你单独下手,早就行动了,不会等到现在。那只狗熊的目标主要是我、方刚和登康。”

    按照以前找于先生的办法,小杨又给她在浙江美院时认识的那位画家打电话,让他帮我们绘制熊富仁的头像。我们这几个人对他再熟悉不过,几天后就完成了。我又花钱找了国内的网络营销公司,帮我在网络上(主要是泰国本土的网站和中国各大旅游、佛教网站)四处发广告,用寻人启示的名义,既不说是朋友,也不说是仇家,只说找到有重谢。然后我和老谢分头通知在泰国的所有相关朋友,比如同行、客户和朋友,再把熊导游的图片发送过去,光彩信就发了近百条。

    除了熊导游,方刚还托人去那空沙旺,花钱买通了一位当地精神病院的医生,让他帮着留意阿赞尤的近况。这家伙实在太厉害,就算现在变成疯子,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有什么异常变动,就会给方刚打电话。

    “他奶奶的,害死我大嫂,这个仇肯定要报!”在我和老谢发信息的同时,费大宝一直在气愤地说着,“大哥,你有什么计划我都支持,资金不够我来出,反正投资人的钱还有四百多万呢。”

    方刚沉着脸没说话,我示意费大宝少说话,免得给方刚添堵。同时也在想,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就是痛快,不过也幸好有手脚大方的费大宝,不然登康和方刚的这两件事都成问题。

    在新公寓附近,费大宝和小杨找了家旅馆住下。中午吃饭的时候,老谢告诉我们:“阿赞nangya去了披集半个多月,前天我去找过她,发现她家里有一位鲁士师父,看上去比较苍老,能有六十来岁了吧。后来我问阿赞nangya怎么回事,她告诉我,已经拜那位鲁士为师,准备正式修习鲁士法,入到鲁士门下。”

    我们都很惊讶,以前只是听阿赞nangya说过,还以为那只是她的设想,没想到阿赞nangya居然开始付诸行动。但我想起之前阿赞nangya在台州替那位和尚出头,给信徒们施法的时候,那些人的反应就和鲁士灌顶的很相似。阿赞nangya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修习简单的鲁士法门了,所以这也是早晚的事。

    “鲁士和阿赞有什么区别?鲁士是和尚吗?”小杨发问,看费大宝的表情,应该也是很想知道。老谢告诉他们,鲁士并不是和尚,严格来讲跟佛教没什么关系,他们修的是鲁士法门。最早的鲁士其实就是苦修僧,大多数是尼泊尔人,在喜马拉雅山脉里面长年隐居。虽然不是和尚,但却比和尚还苦,不但得戒肉,还要断食,很多修法不到家的鲁士都会被活活饿死,但那些禅定法门很精深的鲁士,却能几个月甚至几年不进食。

    听了老谢的科普,费大宝和小杨更惊讶,他们又问了老谢好几个问题。这三人谈得起劲,方刚却只是闷头喝酒,也不怎么说话。每次我给他倒满,这老哥就端起杯来跟我相碰,然后仰头喝光。

    过了两天,小杨提出想跟我回罗勇看金蛋,其实我也很想那家伙,但为了避免被熊导游跟踪,要是再给表哥嫂带来麻烦,甚至像马玲那样,后悔药可没处买,于是我就拒绝了。小杨很失望,我说让她和费大宝在泰国四处转转,要是觉得无聊就回国去吧,两人同意了。

    傍晚,我和方刚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我照样陪他喝闷酒。老谢出去帮客户请牌,我和方刚已经喝了二十几罐啤酒,我实在喝不下去,但方刚仍然一罐一罐地干着。最后他可能也喝不下去,就把头靠在沙发上,开始还在跟我随口闲聊,后来就不再出声。

    我以为他睡着了,就站起来想到外面透透气。走到门口无意中回头,却看到方刚居然睁着眼睛,脸上有一些眼泪。

    认识方刚三年,我从来没见他流过泪。在我印象中,似乎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他哭,除非亲人离世。我假装没看见,转头出门,来到公寓外面。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方刚这些年说实话没少泡女人,也肯定往家里带过不止一个,但都没事。而他好不容易遇到马玲这个愿意跟他结婚过一辈子的女人,却偏偏送了命,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难料。

    天已经黑下来,我跟方刚喝了好几罐啤酒,早就超出我的酒量范围。现在酒气上涌,觉得脸又热又胀,再让凉风一吹,差点儿要吐。连忙深呼吸几口,又找了家冷饮店,叫一份芒果雪花冰,吃几口之后才觉得好多了。

    之前跟老谢商量的寻找熊导游的计划,我一边吃雪花冰,一边在脑子里完善,看还有什么遗漏的。除了网络散发广告和托人打听之外,我想起方刚之前说的话,熊导游在找人给方刚和马玲下手之后,也许会继续找我的麻烦,也许会暂时离开泰国避风头。如果看到我们散发的寻人启示,他多半会躲开。他是香港人,跑到香港去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是个很有耐心的家伙,为了报复,他会想尽办法,而且从不急躁。

    拉贾以前给我讲过,熊导游那次在云顶酒店中了降头,发疯时咬这咬那,把满口牙都磕掉了。换假牙之后,旧病经常复发,损伤的牙根牵动了头部神经,所以经常发作。也是这个原因,让熊导游觉得十分痛苦,所以也恨透了我们。

    回想起当初和熊导游结仇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登康而起。但他和我们是好朋友,帮过我们很多大忙,甚至救过我们所有人的命,所以也不能去埋怨他,只能说,入了这一行,接触这些人,是非恩怨就在所难免,躲也躲不开。

    熊导游躲到香港怎么办?我们在泰国这边傻找几个月,可能都是白费劲。于是,我拨通了小凡的电话,寒喧之后,问她当初陈大师雇佣的那家侦探公司,你是否也有联系方式,我想在香港找一个叫熊富仁的导游。

    “当时的侦探公司就是我为陈大师找的呀,”小凡笑着说,“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对我讲好了。”我连忙表示感谢,又提出我的要求,她让我把资料发到她的手机上,会尽快帮我处理。

    于是,我就把熊导游的那张电子版肖像以彩信发给小凡,配的文字是让她分两手准备,一是让侦探公司留意在香港是否有熊导游出现,或者查他的底细;二是托网络公司在香港各大网站发布消息,寻找此人。

第910章:情降

    小凡给我打来电话:“没问题,对了,刚才陈大师找我有事,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那张图,问我是什么。我说了你的要求,他让你方便的话,就立刻给他的私人号码打电话,说有事找你。”我连忙答应,并记下了陈大师的私人号码。

    随后,我给陈大师打去电话,他还是那么客气,先问我近况如何,又说最近为什么没去香港佛牌店里坐坐。我说了这阵子太忙,也把熊导游和我们的过节说了。当陈大师听到方刚的女朋友被害死时,他也很惋惜,对我说:“田顾问,我觉得你和方先生完全可以不在泰国,干脆你们两位都到香港来,全权负责佛牌店的生意。以你们二位的能力和人脉,再加上泰国佛牌和法事生意在中国两岸三地的火热,今后佛牌店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为什么非要在泰国?”

    “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我回答,“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而且这个行业也容易结仇。就算我和方刚把生意重心移到香港,也不敢保证就不会得罪人,除非不做这行。”

    陈大师问:“难道从事佛牌生意都这样吗?”我说你这么快就忘了,前有蒋姐,后有曹老板。商场如战场,勾心斗角从没停过,何况佛牌生意也跟鬼神有关,就更容易出事。

    “可是……”陈大师犹豫后问,“我的佛牌店似乎还挺太平,没那么复杂。”我说你店里主要只卖正牌和正阴牌,施法也是解降和驱邪为主,这些生意得罪人的机率很低。可我们在泰国还卖邪牌、小鬼甚至山精,不光解降,有时候还要落降,这也是最容易和人结仇的。

    陈大师不理解:“那就不要接这种生意的人生意啊!”我心想,还不是为了利润,如果不贪财,方刚和老谢也不会在泰国做好几年。为岔开话题,我问陈大师找我有什么事,他连忙说:“对对,把有事找你都给忘了。是这样,我想……去趟泰国。”

    我心想这也算事?你陈大师要是想上月球有难度,去泰国对你来说,还不等于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一样容易。我失笑:“去泰国有什么困难的吗?”

    陈大师笑了:“当然不只是去泰国办事或旅游,那就不用麻烦你了。我的意思是,我想去找nangya一趟,想……”

    “想邀请她去香港再开一次法会吧,问题不大啊,我来协调就行,你不用亲自来吧,除非是想表示诚意。”我说。

    陈大师说:“不是,我想向nangya求婚。”

    我放进嘴里的幸亏只是雪花冰,而不是喝饮料,否则非呛死不可。我怕听错,就又问了一遍,答案没错,陈大师去泰国只为这事,就是想和阿赞nangya结婚,而且连钻戒都买好了。

    我为难地说:“这个恐怕有难度吧,毕竟nangya是修法者。”陈大师说泰国很多阿赞都有家室,有老婆孩子啊,我打听说过。我说出nangya已经开始修鲁士法门的事,陈大师问:“鲁士法门有什么特殊?算是尼姑吗?”

    “当然不是尼姑,东南亚的鲁士并不是出家人,他们跟佛门弟子没关系,只不过是几百年前的苦修者创立的法门。但禁忌很多,完全要吃素,有时还得断食,就相当于中国道家的辟谷。”我回答。

    陈大师说:“只要不禁欲,没有不能成家嫁人的规矩,就没事!”我说这个不一定,我们都没打听明白,但你要是真心这么想,我可以替你打听打听。陈大师连忙道谢,让我尽快去打听。至于我在香港寻找熊富仁的事,就包在他身上,费用我不用担心,由他来出。

    我心想这生意太划算了,我只是打听鲁士的事,而在香港找侦探公司和网络公司做那些事,可得费不少钱。

    挂断电话之后,我连忙给老谢打去电话,让他明天抽空去找nangya询问鲁士的禁忌,不要直接问,得讲究说话的艺术,但最后必须打听出,女鲁士能不能结婚生子。

    老谢听了陈大师的事之后,嘿嘿笑着:“这才叫强强联合呢,要是他们俩真能结婚的话,一个是风水堂老板,另一个是佛牌店的老板,而你田老弟就是佛牌店的终身高级顾问,以后这财源肯定滚滚来呀!”

    “你就没考虑过这种事情能成吗?”我哭笑不得。老谢说,俗话讲成事在天,就看有没有人去促成。这个事我觉得最好还是你去问nangya才行,毕竟在这些人当中,你跟她关系最好,她对你也能高看一眼。

    我心想也有道理,陈大师那边已经把在香港寻找熊导游的事大包大揽,我也得拿出点儿诚意不是,就同意了。回到公寓,方刚已经醉得倒在沙发中,人事不醒,我摇摇头,在客厅睡下。

    次日都快中午了,方刚也没有醒的意思,要不是打着呼噜,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死。从公寓出来,我先叫出租车去brt车站,再乘大巴车至大城,来到nangya的住所。看到我来,她照样微笑着用自己做的云南糕点来招待我。以前我问过老谢,他说跟nangya合作也有数月,每次去她的住所都只有矿泉水或果汁,从来就没吃到过糕点。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儿小虚荣,一个男人被女人有特殊的优待,总是好事。

    吃着美味的糕点,我假装和nangya先聊佛牌,再谈鲁士法门加持出来的牌,和以前的法门有什么不同。nangya给我仔细讲了,我就顺便扯到修习鲁士有什么禁忌。她说:“修鲁士法的禁忌,比阿赞要多些。比如饮食方面必须全素,不能长期居住在城市,必须在深山中修行,不能成家。”

    听到“不能成家”这四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肯定不能结婚吗,有没有例外。nangya笑着说:“当然没有例外,不过对我来讲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结婚,此生要修行到死为止。”

    “哦……那你现在已经完全算是鲁士门了吗?”我不死心地问。nangya摇摇头,说他与一位叫鲁士帕查的师父接触,要先修行鲁士法门一到两年,然后还要通过泰国的鲁士工会考核,才能成为正式的鲁士。

    这让我松了口气,看着nangya秀丽的容貌,和苗条挺拔的身姿,我真是觉得无比惋惜。想起两年前在贵州毕节的那个穷村里,当时的nangya还寄希望于当地的某男村民,就因为他说过想跟nangya结婚,给他幸福和安全感,和她过一辈子。可现在,nangya却已经抛弃了七情六欲,只想着修行法术,直到老去,让我根本无法理解。

    贼不落空,我也不能白跑这一趟,就顺便请了几条佛牌,都是nangya用新修的鲁士法门,再结合原先的缅甸古代法门加持出来的正阴牌。nangya对我说:“再过几个月,我可能要搬到距离深山更近的村庄中去,以方便修行,到时候你们找我也许会不太方便。”

    我连忙说道:“能不能别搬?那么远的地方,去看你也不方便,如果想你了怎么办?”nangya笑起来,说你要想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你的女朋友。

    看来她是铁了心了,我带着佛牌告辞nangya先来到快运公司把货发给沈阳的佛牌店,在回大巴站的路上,给陈大师打去电话,汇报这个事。

第911章:落情降

    他显得很焦急:“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她的想法吗?我连钻戒都买好了,是托那位开金店的老板特地为nangya而订制,一定要亲手给她戴上!”

    “她铁了心要修一辈子鲁士法,你总不能把她打昏,强迫入洞房吧?”我无奈地说。

    陈大师苦苦哀求,让我帮着想想办法,说我经验丰富,这方面他是外行。我心想你还把我当成情圣了,这事方刚才是专家,我得去问他。

    挂断电话,从大城回到曼谷,在大巴车站到方刚公寓这段路途,我没忘了让出租车司机绕到偏僻路段行驶,以免后面有人跟踪。其实我还是挺担心的,如果熊导游真想搞我们,除非他失去耐心,不想再用阴法下手,而是使用暴力,他只需在机场或者大巴车站守着,看到我和方刚出现,找人在半路拦截,是杀是剐只能随他们的便。比如以前在印尼,我们几个人就被姜先生给绑架,要不是老谢心眼多,将我们救出来,恐怕凶多吉少。

    但这毕竟是施暴害命,警方有线索可循,而降头术和使用暴力相比,算是最安全的。无论哪种降头术,医院根本就检查不出原因,也很难查出在什么地方、什么人给下的降头,所以,在东南亚很多国家,论法制并不严格,但暴力事件却不像非洲国家那么多,最盛行的反而是降头术的原因。

    看来,熊导游并没有直接使用暴力的意图,或者说他真的已经离开泰国甚至东南亚,跑到某个地方去躲着了。等我和登康再次放松警惕时,他再悄悄回来,暗中把我们各个击破,就像猫守着老鼠洞那样。

    回到公寓,方刚仍然坐在沙发里喝酒,我把易拉罐抢过来,他对我瞪起眼睛。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把陈大师想跟nangya结婚的事说了。方刚用红得像兔子的眼睛看着我:“是真、真的?你小子不是在消遣我吧?”

    “我真有心情消遣你。”我苦笑,“陈大师说连钻戒都订制好了,就等着来泰国亲手给nangya戴上,可我估计他永远没这个机会,除非把nangya打昏,所以我要向你请教。”

    方刚哼了几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霸王硬上弓还用得着教?”

    我很生气:“方老板,你也算是泡妞高手,怎么只会出这种馊主意,那陈大师和以前那个非礼nangya的曹老板有什么区别?”方刚哈哈大笑,指着我的脑袋说,你这里面装的都是鸡肉粥吧,为什么不懂我的意思。我连忙说方老板,我知道您是专家,就别绕弯子了,快说。

    方刚说:“我指的霸王硬上弓,是、是想别的办法让nangya对陈大师有、有意思!”

    想了好半天,我迟疑地说你指的莫非是情降术?方刚点了点头,我失笑地说亏你想得出,nangya在法力上虽然没有登康和于先生厉害,跟阿赞巴登相比可能也不如,但她最擅长的就是虫降和情降。给专落情降的阿赞师父落情降,这就等于非要在欧阳锋的饭碗里下毒,根本没用。

    “不见得,要看这个毒是由谁来下。”方刚说,“如果是他妈的江南七怪,下了也没用。可要是王重阳呢?”

    我愣住几分钟,问:“谁是那个王重阳?”

    方刚又从茶几上拿起一罐啤酒,倒过来看了看罐底:“从你认识的人里面去找。”我伸手想阻止他,但因为在思考他的话,这手就伸得很慢,等我回过神来时,方刚已经打开马口铁,喝下去半罐酒了。

    对于方刚的话其实我是理解的,他说的这个王重阳八成是指登康。以他的意思,是让登康给nangya落下情降,让她对陈大师有意思,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至于以后怎么样,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媒婆的任务只是介绍对象,至于婚后能不能生得出孩子,不关媒婆的事。

    可我觉得这个主意没用,陈大师是最害怕情降术的,当初他被蒋姐施以情降术,差点连人带名誉都搭进去,以至于后来他一听到“情降”两个字就哆嗦,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个荒唐的主意?但我既然答应了他,就得有个交待。反正现在想用常规方法打动nangya基本是不可能的,我觉得比让唐僧还俗还难。于是,我给陈大师打去电话,说了这个事,告诉他要想让nangya对你有意思,现在只有这条路可走。

    如果陈大师断然否决,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万没想到的是,话筒那边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听他说:“你以前给阿赞师父下过降头吗,尤其是情降术?”

    听他这么问,我反倒没了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真动心了不成,就问陈大师。他没正面回答,只问我下没下过。我说:“以前只知道阿赞和降头师之间能用巫术进行对抗,但要说给阿赞下降头,还真是没做过,情降也没有。”

    陈大师说:“那位登康师父,是很厉害的人物吗?”我说当然,在整个东南亚,不算那种长年隐居深山的,估计他能排进前五名。陈大师立刻来了精神,让我一定要去问问这位登康师父,看能不能给阿赞师父下情降,效果如何。

    我也沉默了片刻,对他说:“陈大师,你是真想给nangya下情降?”陈大师说我也只是想打听打听,还没做出决定。但很明显,他已经动了心,否则早就拒绝了。我说以前蒋姐为了得到你,不惜找人在你身上落情降,现在你要是想在nangya身上也这么做,那……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口,但意思很明白。听到陈大师叹了口气:“现在,我似乎能体会到蒋英当初的用心了。”

    “不能这么想,”我还得好言相劝,“蒋姐对你肯定不是有什么爱情,她是得知你身为香港著名风水师,有钱有势,无非是想从你身上捞得好处罢了。我知道你对nangya是真心的,我们都看得出,可、可nangya真是铁了心修行,现在的她跟尼姑没什么区别,已经开始吃素好几个月了,你真忍心这么做?”

    陈大师没说什么,后来说他会认真考虑,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我对陈大师印象还是很好的,他有能力,虽然是巨富但却为人谦和,重情意又懂道理。我能理解他对nangya的想法,人是有感情的动物,用刀架脖子都不屈服的人,往往会因为爱上某个人而愿意为ta去死。

    过了几天,我又接到陈大师打来的电话,他说:“田顾问,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不应该对nangya有那种想法。可……可我是真的喜欢她,想和她共度后半生,想照顾她一辈子。所以,我、我还是想试试,如果真的不行,我也就死心了。”

    得,看来陈大师也和nangya一样,都是铁心想要做自己的事。我无奈地表示可以去问问登康师父,可他现在正带着老父亲去澳洲治病,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陈大师好话说尽,拜托我帮忙联系,不管成与不成,以后肯定会好好谢我。

    给登康打去电话,聊后得知他正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这里有全澳洲最好的医院,虽然是私立的,收费较高,但医疗水平也好。他父亲已经在这里做完脑部的全部检查,几名医学专家正在开会,商量解决方案。

第912章:皮氏寡妇

    “预祝老伯恢复健康。对了,有个事问你,想给阿赞师父落情降,如果那位师父的法力不如你,成功率怎么样,和普通人中了情降的症状一样吗?”我问。

    登康失笑:“你居然有女客户爱上阿赞师父?”我说不是女爱男,正相反,是陈大师想要给nangya下情降。登康很惊讶,他以前听我们经常提起陈大师的名字,也知道他和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但从未见过。问:“陈大师那么有钱,为什么偏偏想跟泰国的女阿赞结婚?香港美女多的是,他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我笑了:“人和人可不一样,就像你喜欢吃肉,有人就喜欢吃素。”登康不太高兴,说我什么喜欢吃肉了,现在正减肥呢。我连忙说只是打个比方,让他先回答我的问题。

    “与阴法对抗不同,阿赞师父一般都无法解开自己身上的降头,因为体内的阴法会影响施咒。除非是极其厉害的阿赞或降头师,否则中招后就跟普通人一样,也会有症状。只不过阿赞师父毕竟是修法者,其中降后的症状,会比普通人的程度要轻些。”登康回答。我问怎么才算是极其厉害的阿赞,你算吗?

    登康嘿嘿笑着:“你说呢?”我甚至能想象得出,此时登康那副得意的表情,心想他要是都不算,那恐怕也没谁算了。登康又表示,之前他和拉贾串通做生意也是没办法,他父亲被当年的降头搞成这样精神兮兮。虽然他特别恨自己的父亲,要不是他,母亲和怀孕的妻子也不会惨死。但又一想,他也是中了那位寡妇的情降才变成这样。既然现在又遇到父亲,血浓于水,还是要救的。

    “明白,大家也都知道你有难处。”我表示理解。

    登康又说:“给nangya下情降我其实并不同意,以前总听你说起,她人不错。而且给阿赞师父落降头,又是无冤无仇,就算只是情降,也是出于强迫,以后我还怎么在泰国立足?”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就说现在还只是陈大师的设想,我只需回复他此事是否可行,别说你不同意,我也不赞成。到时候是否同意,主动权还不是在你手里。随便找个借口就行,比如说没时间,或者我们都联系不上你。

    既然得到答案,那我就可以回复陈大师了。发短信给他的私人手机号码,陈大师这个平时都要用女助理过滤任何来电的人,居然立刻就给我回了电。

    他问:“登康师父在澳洲,什么时候能给老父亲看完病?”我说登康的父亲可不是一般的病,而是中了邪降好几年没解开,已经严重损伤到大脑,发生器质性病变。现在谁也说不好得多久,登康问过专家,说就算一切顺利的话,也得两个月左右。

    这个答案让陈大师很有些沮丧,我看他恨不得马上就让nangya投向他的怀抱。他说:“可以找别的阿赞师父吗?钱不是问题!”

    “可没那么简单,”我回答,“首先,给阿赞师父下情降很冒险,就等于同行之间互相算计,传出去的话,这位阿赞师父或者降头师就很难再接到生意;最主要的是,并不是每个阿赞师父都有那么高深的法力。”

    陈大师没懂:“记得以前你对我说过,有很多阿赞都会下情降?”我说那是没错,但给阿赞下情降,不同于给普通老百姓,阿赞本身就是修法者,他们对阴法咒语非常敏感。要是想给普通人下情降,随便找个阿赞都行,可要是想给阿赞下情降,哪怕这位阿赞法力很一般,给他下降的那位降头师也得非常厉害,否则对方立刻就能察觉得到,失败率也很高。

    听了我的解释,陈大师这才明白,他问我除了登康师父之外,是否还认识像他那样法力高深的降头师。我苦笑:“陈大师呀,这种高人可不是遍地都有,我认识三个这样的人,登康在国外给老爹看病;鬼王在菲律宾,从不肯离开本土,你也不可能带着nangya去菲律宾南部;还有个厉害的中国人,但长年隐居,不接生意。”

    “那……田顾问,拜托你帮我多想办法!”陈大师几乎是在哀求。我连忙说一定会全力帮你,但现在只有登康愿意做这件事,只能等着,你也不差这两三个月。陈大师只好答应,说让我随时盯着,只要登康有空,就马上通知他来泰国。而熊导游在香港的消息,他已经都让小凡安排下去了,有情报就告诉我。

    挂断电话,我躺在客厅的简易床上,方刚坐在茶几后面喝酒,全程听着我打电话的内容。等我把手机放在,他嘿嘿笑着:“陈大师为什么这么急?是不是nangya早就先给他下过情降?”

    我说:“怎么可能!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陈大师这种温吞性格,没想到爱一个人却这么执着,真是慢热型的。”

    方刚嘿嘿地笑:“看来现在他已经热到发烧了。”我苦笑地摇摇头,把双手枕在脑后,仔细想着这个事。这陈大师真是疯了,以前自己就被情降害得很惨,现在居然想到给别人下情降。nangya是我们的好朋友,她对我更是不错,当初是我们把她从毕节解放出来的,也算是生死交情。而陈大师和我们也不错,两方面都不想得罪,但给nangya下情降这个事,要是真做了,实在是对不起她。

    闭上眼睛,我脑海里浮现出和nangya交往的情景来。她微笑着把我让进屋子,拿出亲手做的糕点;她从不和我计较施法和佛牌的价格,给多少就拿多少;她会推掉一切能推掉的事,尽量优先处理我的请求;她说对我的施法生意可以打五折,因为她把我当成女人……

    思前想后,我觉得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不能赚,陈大师的这个忙,我还是不能帮,哪怕陈大师一再强调,他是真心的。

    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内,陈大师打过好几次电话催问消息,我这边也只好去问登康。他老爹已经进行了两次手术,效果要慢慢观察,但暂时可以松口气了。医院那边有专业的护理人员,登康告诉我,要是这边有比较急的生意,而且利润不错,也可以马上通知他,他会抽时间回来处理。

    “接生意急什么?我看你还是好好照顾老父亲才对。”我告诉他。

    登康说:“两者现在并不冲突了,医生说,我爸爸还要观察至少半个月,这段时间就是护理为主,所以我也能接生意。你不知道,我登康从没欠过别人的钱,虽然那个费大宝有钱,又是方刚新收的小弟和助理,但毕竟人家和我不熟,只是看你们的面子。”

    “人家费大宝都没急着催,你急什么!”我笑了。登康说钱得一笔一笔地赚,就算每桩生意有两万元人民币的利润,也得接二十几桩才行,所以现在就得开始还债。没想到登康居然还这么有原则,我打趣说你要是同意接陈大师给nangya下情降的生意,估计至少能出来一半的钱,人家可是巨富。

    登康哼了声:“给阿赞下情降,这种事我可没做过,你找别人吧。”我笑着说只是开个玩笑,你放心,只要有生意,我这边肯定优先找你。

    挂断电话后,我回复陈大师,就说登康没时间。陈大师急得不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急于跟nangya好,就直接提出这个疑问。

第913章:寡妇和投资人

    陈大师吐了实情,原来在多半年前,他为一户大富之家看风水,这家的女主人是位孀妇(又是寡妇),约四十多岁,娘家姓皮,丈夫是香港有名的企业家,去世好几年,留下几亿身家和多处产业。在陈大师的建议下,皮夫人将别墅的院子和前厅都做了翻新。

    可能是陈大师确实有水平,皮夫人在翻新了家宅之后也就几个月,她儿子的公司就成功上市,股价看好。皮夫人为表示感谢,就请陈大师吃饭答谢。这在陈大师来说是极为平常的事,他几乎每天都在应酬此类事情。没想到的是,皮夫人倾慕陈大师的风度和为人,再加上他有玄学背景,令皮夫人十分动心,就经常约陈大师。

    而陈大师对她没兴趣,他对这种有钱的寡妇比较反感,就故意对其疏远。没想到皮夫人还是个倔脾气,陈大师越退缩,她倒越喜欢。皮夫人有一儿一女,儿子已经结婚生子,女儿也大学毕业了,他们对母亲追求陈大师的事都有些排斥,觉得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寡母做这种事,传出去太丢人,就强烈反对。

    皮夫人好像是属驴的的性格,外部抵抗越激烈,她越要做。从半公开转为公开,香港大小报纸和八卦新闻也经常刊登皮夫人与陈大师的花边新闻。这让陈大师极其苦恼,他很多朋友纷纷打电话来询问是否这种事,连陈母和亲戚都来问。

    陈大师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再拖了,他要主动出击,尽快和nangya成就好事。以前他顾忌nangya的阿赞身份,而且自己也要保持绅士风度,现在来看,恐怕顾不得这些了。

    “原来是这样……”我总算明白了原因,心说我觉得陈大师不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呢,也让我对他有了几分同情。可同情归同情,关键在于nangya对他没兴趣,强扭的瓜不甜,最好别强迫。

    我说:“陈大师,你有没有想过,nangya已经是半个尼姑了,她不光是对你没兴趣,而是对所有男人都没有。你给她落情降,也不是长久之计。普通人中了情降,怎么也得两三年重新补一次才行,nangya是修法者,可能效果消失得更快。难道你还能每年给她来上这么一次吗?”

    陈大师叹口气:“我现在也是为了摆脱那个皮夫人,等我和nangya结了婚,就算以后情降失效,她不再喜欢我,我也不强迫她了,至少能让那个皮夫人死心。我调查过她,她这个人很不守本分,这几年也经常传出绯闻,不是这个过气男影星,就是那个公司高管。要是我和nangya结婚,我估计她很快就会移情别恋。”

    经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多阻拦,反正我只起到牵线的作用,到时候能否成事,主要还得看登康。

    对方刚说了陈大师的事,把他笑得直打跌,说陈大师这种绝种好男士,别说那位水性扬花的皮夫人,连我都想做变性手术,再给他落个情降,百年好合了。我哈哈大笑,说这事还真可行。

    这些天很无聊,生意也不太好。晚上跟方刚在附近的一间酒吧喝酒。这新租的公寓地点有些偏,没有曼谷市区和芭堤雅的酒吧街那么热闹。这条街倒是有几间酒吧,来光顾的人中,基本都是附近的泰国人,游客不多。方刚因为没找到这里的地下赌场,心情一直没好起来,这间仅有的酒吧就成了他的消遣之处。虽然人气不旺,但气氛还不错,酒吧门口搭了凉棚,摆着七八张木桌,我和方刚就坐在这里。

    “一直没有熊导游的消息,这家伙也真讨厌,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露面?总这样提心吊胆的,也真烦。”我喝着啤酒说。方刚无聊地摆弄着小托盘里的零食,嘿嘿笑着说熊富仁很可能比我们还发愁,说不定他一定在寻找能解开体内虫降的阿赞师父。

    我说:“可我们还不能确定他当时是否喝过那半瓶矿泉水。”

    方刚倒了杯酒:“那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现在最主要的是我得找到附近有没有赌场,不然非憋死不可!”看着方刚无聊的表情,我很难理解不赌就会死的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

    这时我手机响起,看屏幕是小杨打来的,接起后我笑着问是不是在家又觉得郁闷无聊,小杨的声音很焦急:“哥,费大宝出事了,他的车被人给砸烂啦!”

    “车,什么车?哪辆车?”我没明白。

    小杨说:“当然是汽车啊,还能有哪辆车,他新买的那辆宝马!”我连忙问为什么,是不是和人打架了,小杨说她也不清楚,下午去无锡办事,就顺便给费大宝打电话想约吃个饭,结果他说在4s店修车,小杨过去一看,那辆新买没几个月的宝马被砸得面目全非。费大宝满脸苦相,他也不知道确切是谁干的。

    我问:“有没有问他最近是不是和谁打架,或者结仇了?”小杨说她问过了,费大宝没说,但听语气似乎有什么隐情,我说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把这事告诉方刚,他掏出手机:“怎么搞的!”拨通费大宝的电话。我心想难怪这家伙最近没怎么和我们联络,原以为一直忙着花天酒地潇洒,没想到原来是出事了。

    看到方刚讲电话的表情越来越严峻,他说:“怎么搞的?”“不是说要半年吗?”“靠,怎么又扯到黑道上,无锡也有黑社会?”

    到底在说什么?我关切地看着方刚。他把手机扔给我,表情很无奈。我问对方是不是费大宝,话筒那边传来哭丧的声音:“田哥啊,我、我被黑社会给缠上了……”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费大宝说,他在几个月前拉来五百万投资,本来讲好有半年的考察期,到时候投资人要来看业绩。当初费大宝是以做期货贸易为借口做的项目计划书,可他那个懂期货的同学因为在公司侵占了点儿钱,事发后逃到新疆去躲风头。而他根本不懂什么贸易,再加上原本就没打算认认真真开什么公司,于是干脆彻底放松,又买宝马又买名表,天天酒吧ktv外加出国旅游,花天酒地玩得不亦乐乎。

    半月前,那个上海的投资人到无锡办事,顺便去看望费大宝,没事先通知。到了费大宝注册公司的地址,却没人说认识什么费总。那公司本来就不是费大宝的,而是小杨的爸爸找了在无锡的一位老板,借用他的办公室注册而已。当时在拉投资的时候,费大宝和同学带着投资人在公司里转了几圈,那时候是趁该老板带着公司全体员工出去旅游,费大宝假称公司刚注册,还没招人呢,投资人信以为真。现在看到这些员工都不认识费大宝,就起了疑,前往费家找他。正好赶上费大宝开着崭新的宝马从院中出来,投资人多了个心眼,就让出租司机紧跟其后。

    费大宝也是倒霉催的,他带着那名叫小丽的女孩去商场消费,两人一口气买了两三万块钱的衣服,又给小丽换了部新手机,最后还要挑戒指。投资人躲在旁边偷听,费大宝让小丽随便选,还吹牛皮地说有个傻瓜白白送给他五百万,让他随便花。

    把投资人气得差点没炸肺,立刻跳出来指责费大宝。费大宝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投资人居然就在旁边,顿时傻了眼。

第914章:切瘤子

    好说歹说,投资人同意将期限延长到一个月,但钱半分也不能少。费大宝心想,这些钱都花了有近两百万,去哪里还给你,求情不成就开始耍赖,说期限还没到半年,而且这些消费行为也是跟合作伙伴搞好关系,要钱没有,要血一盆。

    没想到投资人也不多说,直接就走了。费大宝还以为耍赖成功,可几天后他开着车出去兜风,被两辆黑色没牌照的轿车拦住,下来几个壮汉,把那辆崭新的宝马车砸个稀烂,但却没碰费大宝半根头发,砸完就走了。

    很明显这是投资人干的,费大宝这才明白过味,这位投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既然敢砸车,就也有能力砸人。他开始发愁了,本来这辆宝马才买几个月,还能卖个几十万,可现在砸成这样,去4s店光维修费就得二十来万,而且也卖不上价钱。他后悔当时不应该耍横,坐下来好好算了算账,剩余的现金加上所有采购的东西,能变卖的尽量变卖,也不到四百万,缺口很大。

    “让你父母帮着先想想办法啊!”我也有些着急。

    费大宝带着哭腔:“别提了,我爸妈把我臭骂了一通,说这回怎么也不管,让我自生自灭,自己想办法去。”

    我自言自语地说:“一百多万的缺口,去哪想办法?”看到方刚脸色不太好,我知道他在想费大宝借给他钱的事,也马上记起费大宝还曾经借给登康五十万,两项加在一起就是六十五万。可这两笔钱借给的都是近期还不上的人,想尽快收回,基本很难。

    方刚把手机拿过来,说:“你先别急,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我帮你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我问方刚能想出什么办法,他哼了声:“我他妈的要是有办法短时间内就弄到六七十万人民币,就只有去借高利贷!”

    费大宝的事让我俩都没什么心情再喝酒,草草结了账就回到公寓。我躺在沙发上,用拳头轻轻捶着额头,在想怎么才能帮费大宝解决这个难关。方刚在卧室里的手机响起,他聊了几句,似乎在和客户沟通生意。

    随后他又拨通电话,听语气应该是给阿赞巴登打的,好像是某个驱邪的活。我连忙走进卧室,向躺在床上的方刚打了手势,他疑惑地又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问:“什么意思?”

    “你这边是有驱邪的生意要接?”我问。

    方刚说没错,我对他说了登康想多接生意攒钱的事,方刚点点头,说:“好吧,等我这边明天的准信,客户是澳门人,要是行的话,你就马上给登康打电话,他让来曼谷就行。”

    次日中午,方刚把这桩生意定下来了,定金到账之后,我立刻给登康去电,让他最迟两天内最好能到泰国。登康特别高兴:“还是两位泰国佛牌业巨子够朋友,我后天一早就动身!”

    后天中午登康先到了,仍然穿着一身白色衣裤,上来就主动跟方刚握手,还夸他最近变帅了。方刚推着墨镜:“什么时候在澳大利亚学会的拍马屁?欧美人好像不擅长这个。”我哈哈大笑起来。

    吃饭的时候,登康说起马玲的事,说:“没想到连鬼王都解不开,看来是降头发作时间太长,已经把魂魄全都给破坏了。”方刚没说话,只喝酒,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件事,我悄悄对登康使了个眼色,他明白了。

    为岔开话题,我问起登康父亲的病情,他说:“现在不能确定,但起码没有恶化,听天由命吧。”我们三人都端杯相碰,预祝登康的父亲手术顺利、身体健康。聊天中,登康得意地说他在澳洲很受欢迎,不少人看到他的那身宽松衣裤,和脖子上的暗红色骨珠,都争着要跟他合影。

    “没想到连澳洲人也对东南亚的阿赞这么了解,可惜大洋洲没有多少降头术,不然我们可以去澳大利亚,把佛牌生意做到七大洲。”我兴奋地说。

    方刚瞪了登康一眼:“别得意,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阿赞!”

    登康不太高兴:“方老板,你知道你是在嫉妒,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方刚倒了杯酒,笑着说欧洲人哪里知道什么南洋邪术、降头的,他们看到你这身打扮,误以为你是东方什么宗教组织的教派领袖,所以才对你感兴趣。因为东方的宗教在欧美人眼中很神秘,而且他们习惯人权至上,也愿意去支持这类人。

    经方刚这么一解释,我和登康才明白过来,登康脸上露出灰溜溜的表情,为掩饰尴尬,只好为我和方刚倒酒。

    客户是傍晚才到的曼谷,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脖子上有个瘤子,约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被一对三四十岁的夫妻搀扶着。老者看上去很痛苦,说这种瘤子半年前就有,每天都比前一天要大,晚上总能梦到自己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洞里,有无数只老鼠在身上爬来爬去,还咬自己的脖子。

    从衣着打扮来看,这三位应该是中产阶级,那对夫妻对方刚说,他们的老爹总说自己中邪了,去医院拍x光片,医生建议手术切除。可没想到的是,切除后不到半个月,竟然又开始长,比上一次的还要大。老爹不同意再去医院,说是邪术,要他们找法师解决。

    那女人是老者的女儿,她说:“方老板,我从来不信什么鬼神邪术的说法,可我爸爸非逼着我们用这种方法,也只好来了,您看怎么治疗?”从语气表情来看,她明显是没抱希望,只是为了安慰老爹而已。

    登康告诉我们,在午夜的时候开始施法。方刚翻译过去,三人同意了。那老者不停地**着,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午夜十二点,登康让老者平躺在地上,他没带域耶,只用骨珠轻轻绕在那个瘤子上。开始念动经咒,老者好像被催眠似的,昏昏沉沉睡去。大概十几分钟,我们惊讶地看到老者脖子上的瘤子居然在慢慢蠕动。从外表来看,给人的感觉很像在子宫里的胎儿。

    登康取出一根细长的钢针,轻轻扎在瘤子上,再慢慢拔出来。并没流血,只有少量的浅黄色的脓状物。登康加大念诵经咒的音量,瘤子蠕动得更厉害,看上去似乎里面不止有一个活物,而是多个。脓状物也越流越多,但没什么异味。

    “不要……不要吸我的血……”老者额头全是汗,左右扭着脑袋,似乎在说梦话。

    这时,登康又示意我把一柄小刀递给他,他动手在瘤子上扎进去。这小刀很锋利,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把瘤子的外壁切破。登康像切西瓜似的,把瘤子切开一个长长的口子。老者的女儿两口子忍不住叫出声来,过去就要阻止,被我和方刚拦住。

    “这是在施法!”方刚瞪着他们,低声说。这两**言又止,只好焦急地坐下来。那边登康已经把瘤子切开,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掏出几个满是粘液的浅粉色东西,像是小小的胎儿,放在大塑料盆里,还在不停地爬动。

    老者的女儿和女婿都傻了,完全说不出话,嘴张得比青蛙还大。我仔细一看,塑料盆里的东西原来是那种刚出生的老鼠仔。皮肤是粉红色的,很薄,眼睛没睁开,尾巴倒是又细又长。

    登康用小刀把老者脖子中的那个瘤都切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念诵着经咒。人的脖颈处有大血管,说实话我真怕登康一不小心就把老者的大动脉给割破,那血就得像水枪似的喷出来。

第915章:鼠仔

    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登康并没犯那种错误,而是成功地切掉瘤子。方刚找来药棉和纱布,帮忙老者把伤口止血。我把铁托盘放在他面前,登康从塑料盆里把那几个小老鼠崽抓起,扔在托盘中,再打开一瓶白酒,慢慢浇上去。

    老鼠崽爬得更厉害,有的甚至想爬到外面去。登康将骨珠缠在手腕上,划着火柴,点燃了一根尸蜡,在经咒中,把蜡烛的火苗凑近托盘,忽地火苗腾起来,屋里顿时弥漫着焦肉的味道。登康高声念诵经咒,而且速度很急,那对夫妻捂着口鼻,看来是想吐。

    方刚已经把老者脖子上的伤口处理好,说也奇怪,方刚并不是护士,但老者的伤口却已经不再流血。登康等火苗烧得差不多时,把左手掌探进托盘,再取出,手上满是还没燃烧净的酒,他用还在冒着火苗的手掌去摸老者脖子的伤口,发出滋滋的声响,老者好像有了知觉,痛苦地痉挛着。

    施法结束,登康将手掌用清水洗干净,我看到他的手掌并没有烧伤,只是比右掌要明显发红一些。两夫妻连忙跑到老者身边,他还在昏迷,方刚说:“今晚你们不要打扰他,明天再说!”

    两人都吓傻了,只有连连点头的份。

    次日,那老者到了下午才醒,脖子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老者脖子暂时不能转动,他女婿问怎么,老者说:“昨、昨晚没有做那个怪梦,没梦到老鼠……”

    老者的女儿刚要说话,被我拦住,这是昨晚登康嘱咐的,说最好别让老者太早就知道老鼠崽的事,以免老者一激动,再把脖子处的伤口给挣开。我向这夫妻使了眼色,两人顿时明白。

    在客厅里,方刚暗示两人交钱,那老者的女儿仍然是满脸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的脖子上怎么会有、有老鼠崽?”

    方刚说:“这是东南亚降头术的一种,也被称为异物降,就是降头师用阴法咒语,能让人产生各种症状的法术,之前我在电话里已经给你们讲过了。”

    “讲过是讲过,”老者的女婿问,“可是怎么会有、有老鼠的仔呢?”方刚告诉他们,降头术有很多种,主要是法门的不同。这些法门之间还可以混用,主要目的就是让人痛苦甚至死亡,而降头术用常规医学是无法医治的,必须也用巫术才能解除。至于老鼠仔,那肯定是降头师在施降或者炼制降头油的过程中,故意用了老鼠这种动物做为原料。

    老者的女儿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降头师用刚出生的老鼠仔来施法?”我说不见得必须就是老鼠仔,也有可能是把风干的老鼠仔磨成粉末,用这种粉末来制作降头油或者水,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以前我遇到过好几桩此类生意,客户体内还能长出石头块、鱼钩、铁钉甚至榴莲,这都是异物降的一种。

    为了让两人更加相信,我从手机中调出一些客户身体长出异物的实拍图片给他们看,两人看得眼睛发直。他们俩互相看看,脸上仍然有不太相信的表情。那女婿苦笑着说:“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巫术存在!大家都说是因为我岳父喜欢吃三叫,才遭的报应,现在可以辟谣了。”

    女儿说:“就算是亲眼看到,我还是不相信什么巫术。我觉得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把老鼠仔塞进我爸爸的身体里去的!”

    我不禁失笑,说你们真觉得可能吗?有谁能这样做,就算做了,你父亲难道没有察觉?还能有人带着几只老鼠仔,大半夜悄悄摸进你们家里,趁你父亲睡觉的时候,把它们塞在他脖子中?

    这个说法当然连她自己都不信,但对这种无神论者也很难让其一时间就接受。方刚有些不耐烦,让她们快付款,这女人神色有几分怀疑,不太情愿地从皮包里取出一叠千元泰铢的钞票递给方刚。

    方刚告诉他们俩,带老爷子回澳门之后,在一百天之内都不能让他吃任何肉类,也不能喝牛奶或奶制品,最好只喝米粥和吃青菜。女人说:“那我爸爸不得饿死?”

    “那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情,”方刚数着钱,“我们只管解降头,这是阿赞师父嘱咐的话,你们可以听,也可以选择不听,后果自负。”

    这女人竟有些生气,刚要说什么,被她丈夫拦住,说了几句好话。方刚哼了声:“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巫术,就认为是有人搞鬼,甚至还在怀疑我,对吧?”女人和她丈夫互相看看,没说话,看来是说中了。方刚又说:“别忘了,是你的亲戚向你推荐了我的名片,不是我主动找上你。而且,你爸爸为什么会中降头,原因恐怕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听说他是在澳门开赌场的,那家赌场我打听过,这半年多有好几个人因为赌光身家而自杀。所以给你老爹一个忠告,要是想安度晚年,最好少做这种害人性命的生意。我在赌场混了几十年,见过太多因赌破产家亡的人,就他们不找你寻仇,你也得背上业障,阴灵发起怒来,才叫不好惹。”

    两人表情复杂,都没说话。

    等他们把老者搀扶着离开公寓之后,方刚哼着骂:“中了降头有人肯解就算你们运气好,居然还怀疑到老子头上,他妈的!”

    我笑着说什么客户都有,这种人我以前也遇到过好几个,而且有熊导游那种人专坑客户,也难怪遭人怀疑,反正现在钱赚到手了。方刚把一叠钞票交给登康,他数了数,笑着说:“托方老板和田七的福,这二十万泰铢我才能拿到,看来最多半年,我就可以还给费大宝。”

    提起费大宝,我和方刚脸色都不太自然。登康不傻,马上就看出来了,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想隐瞒,就把费大宝被投资人威逼一个月之内还钱的事告诉他。

    登康说:“还有这种事……”

    方刚回答:“那小子也真是愣头青,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可好。我和你总共欠了他六十几万块钱人民币,一个月之内拿什么还?除非卖掉我的肾。”

    “再慢慢想办法吧,卖肾当然不行,你方老板没女人,还不得自杀啊。”我说。方刚哼了声,白了我一眼,自顾抽烟。登康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决完老者的事,登康也准备再回澳洲去。他给医院打了个电话,护理人员说他父亲情况比较稳定,一切正常。登康对我们表示,说想在泰国多呆几天,要是还有生意,他也省得来回跑,机票钱也不少。我和方刚都同意,就让他暂时住在这附近的一间旅馆。

    那天,陈大师又给我打来电话,询问登康师父的近况。我不想总是这么扯谎,就直接告诉他登康师父就在泰国,但他不同意做这个事。陈大师焦急地问:“田顾问,你再帮我介绍一位法力和登康差不多的师父行吗?”

    我苦笑着:“陈大师,上次跟你说过了,像登康这种厉害的降头师,比每年的香港影帝还少,哪能说找就找到。”

    陈大师唉声叹气:“那位皮夫人昨天又来到我的风水堂,先是借口想谈生意,可却在房间里脱衣服,非要跟我做……那种事,我吓坏了,又不敢声张,因为小凡就在外面。后来幸亏小凡在外面敲门,她才把衣服穿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916章:来泰国送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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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他的话,我也感到很意外,心想这位皮夫人是不是贱,既然这么有钱,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偏偏要缠着陈大师。我再次劝他往开处想,实在不行就出钱给皮夫人和另外的什么男人落个情降,让她迅速移情别恋就是了。

    “这我也想过,可我还是、还是想跟nangya成就好事,皮夫人也会知难而退,这不是两全其美吗?”陈大师回答。我告诉他登康师父不同意,你总不能用枪顶住人家脑门吧。陈大师沉默着,又叹了几口气,才把电话挂断。

    对方刚说了这个事,他说:“让陈大师自己去想办法,我们可不想在nangya身上打主意。”我就说是,而且登康也不会同意。

    中午三人共同在餐厅里吃饭,方刚给费大宝打了个电话问近况,费大宝说正在变卖收藏品,除了那上百个变形金刚,还有柜子里的两百多双运动鞋,都是这些年托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nba各大球星的历年款都有。有人想打包把这两样全收走,但只给三十万。那些玩具和鞋当中,有很多都是绝版,这个价就没等于是卖白菜,所以他正在犹豫。

    我说:“费大宝这事也真难,我们得帮着想想办法。”方刚瞪了我一眼,说拿什么想,就算我们都做了变性手术,天天出去卖,也不能在一个月内赚出百万元人民币。登康在旁边听着,也不出声。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费大宝借了他五十万,现在费大宝有困难,可他为父亲治病又不能中断,心里肯定是非常纠结。

    过了几天,我和方刚正在某寺庙请牌,接到陈大师的电话。一看屏幕显示的名字,我心里竟然有些烦,不用问,肯定又是nangya的事,多半又是在催问登康。接了一听,陈大师说:“田顾问,你在罗勇还是芭堤雅?方便来曼谷一趟吗?”

    “我就在曼谷,你怎么……”我疑惑地问。

    陈大师在电话里笑着说:“我已经到了曼谷,刚出大厅。泰国真是热,我先找个咖啡厅坐下,好吗?”我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连忙问你是在旅游还是办事。陈大师说当然是办事,见了面再说。

    跟方刚说了这事,他摘下墨镜:“他现在来曼谷能办什么事?不会又是nangya的那件事吧?”我说现在还不明白,但总得去接来再说。就跟方刚匆匆在庙城请了几条正牌,驱车前往机场。

    在机场里的某咖啡厅,看到陈大师正坐着看报纸。见我们俩来接,他笑着和我们握手,说虽然离泰国很近,但却好几年没来过了,上次还是来曼谷,为一名老华侨看别墅的风水。把陈大师接到方刚的公寓,方刚从冰箱拿出几罐啤酒放在茶几上:“庙小地方旧,陈大师千万不要嫌弃!”陈大师连声说不会。

    寒喧片刻,开始说正事。陈大师说想去看望nangya,想让我作陪前往。这当然没问题,只要别再逼我找登康给nangya落情降,让我当三陪都行。开着方刚的那辆旧丰田皮卡,从曼谷前往大城,路上陈大师问:“方老板这些年做佛牌生意,收入应该也还可以吧,为什么不换辆好车?起码是辆新的。”

    我说:“主要是怕太引人注目,泰国虽然是旅游圣地,但这个国家还不算富。不像香港有那么多豪车,在这里开新车都很扎眼,。除去几大城市内少有的富人居住区,基本都是旧车,当然,最多的是摩托车了。”

    陈大师哦了声,问我最近有没有和nangya有生意往来。我说不多,她现在开始修鲁士法门,加持佛牌的数量和承接施法生意都在减少,可能得一两年以后才能恢复。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去修那个鲁士法?”陈大师皱着眉头。我笑着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这话也是在暗示,只是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出来。

    到了nangya的住所,她看到我和陈大师同来,非常惊讶,陈大师高兴得上前就要拥抱,却被nangya轻轻推开。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我假称掏出手机,说要出去打个电话,就出了nangya的公寓。

    在附近找了间卖报纸的小店铺,我在门口的塑料凳上坐着看报纸,一面和老板闲聊。大概过了不到半小时,远远看到陈大师从nangya的公寓走出来,正掏手机要打电话。我走过去,他看到我之后,立刻向我挥手。我笑着问聊得怎么样,陈大师脸色有些难,对我说:“先回去吧。”

    路上,我忍不住问陈大师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我其实是带着戒指来的,想亲手送给nangya。可她怎么也不收,我说这是特殊订制的,上面刻有你的名字,就算你不同意也先收下,就当我的礼物。”

    “那那到底收没收?”我连忙问。

    陈大师说:“她开始坚决不收,我说你不收下我就不走,她不再说话,我就把戒指放下了,但再和她说话就不理我。”我心想你这么赖皮,她也不好拒绝,否则你真吃住在她家里,让她也很头疼。不过以陈大师的性格,能死皮赖脸地对一个女人,也真是意外。

    回到方刚的公寓,我说了陈大师和nangya的事,他哈哈大笑,对陈大师竖起大拇指。我不知道他是夸奖还是在讽刺。陈大师求方刚给想办法,他说:“我们能想出来的办法,你也能。但给nangya下情降,我们可是反对的。nangya是我们的好朋友,无论办事还是做生意,都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我们可不想骗她。”

    陈大师抓着方刚的手,低三下四地说:“求求你,方老板,我也是太爱nangya了,我陈xx活了四十几年,从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不怕你们俩笑话,我晚上经常要看着她的照片才能睡安稳,没有她,我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结婚,所以算我求你啦!”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再见到陈大师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也觉得很尴尬。方刚说:“真的不是不帮你,可是……”陈大师紧紧抱住方刚的肩膀,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我心想得,这回有好戏看了。

    这个公寓目前为止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我和方刚,就是登康、阿赞巴登、小杨和费大宝。而小杨跟费大宝不太可能来泰国而不通知我们,阿赞巴登想找我们也会提前打电话,只有登康,他就住在附近的旅馆,走路不到五分钟,经常来找我们聊天吃饭。

    打开房门,登康笑嘻嘻地走进来,看到陈大师紧紧抱着方刚,而方刚表情尴尬,登康顿时站住,又退出房间。我走出去问你干什么进来又走,登康低声问我:“方老板怎么回事,是不是马玲死后他很难过,从此不再找女人了,改为对男人感兴趣?”

    我笑得肚子疼,告诉他想多了,那个男人就是陈大师。把登康拉进屋,我笑着给陈大师介绍说这位就是登康师父。

    陈大师听我这么说,先是愣了几秒钟,问:“登、登康师父就在曼谷?”方刚得到了解脱,连忙说他不但在曼谷,而且就住在这附近的旅馆,你们慢慢聊。

    陈大师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想和nangya结婚,想她对我好一点,希望你能帮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17章: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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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他的话,陈大师只是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沉默,也不说话。因为我们都不同意,陈大师可能觉得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就提出告辞,打算回香港去了。我和方刚都劝他多玩几天,好不容易来泰国大家聚一聚。可陈大师说香港还有很多生意,看风水的人都排到两个月后了,必须得回去,让我们近期有空去香港佛牌店看看,指导一下店员的业务水平。

    我提出开车送陈大师去机场,可他拒绝了,说想在附近转转看看,感受一下曼谷的异国风情。方刚开始不同意,我说曼谷的治安还算不错,只要陈大师不走得太偏僻,就没什么事。再叮嘱他乘出租车去机场的时候,要是觉得语言不通,就再给我打电话,由我送他。陈大师表示感谢,离开了公寓。

    “真可惜啊,”登康说,“这么有钱的客户,又急于办事,还跟你们关系这么好,可这笔钱就是赚不到到!”

    方刚哼了声:“有些钱能赚,有些钱是不能赚的。”登康看了看他。

    晚上三人出去吃饭,饭后又去附近的酒吧,登康非要上台唱歌,方刚担心这家伙太高调而被人盯上。我说他最近也不容易,压力大又忙碌,就让他唱吧。

    深夜我和方刚才回公寓,登康也回旅馆去了。已经过了十二点钟,我躺在客厅的床上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手机响起,是登康发给我的短信,让我在那间酒吧门口等他,有事找我。我心想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方刚已经在里屋睡熟,我只好穿上衣服,悄悄出了公寓,来到那间酒吧。

    远远看到登康坐在酒吧门口靠墙坐着,我走过去问什么事,登康说:“刚才我走到旅馆门口,陈大师把我拦住,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没离开这里,而是一直在跟着我。”

    “什么,陈大师在跟踪你?”我很惊讶。

    登康点点头:“他在旅馆房间里又跟我说了半天,说只要我答应给nangya下这个情降,价钱由我开。”这可是天大的诱惑,我连忙问你同意了吗,登康看着我,又点点头。我马上急了,说你就这么同意下来,岂不是在坑nangya吗?

    登康忽然嘿嘿笑起来,我不再指责,哼了几声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无权干涉,上次你私下与拉贾联系坑游客,是因为想给老父亲筹钱治病,有情可愿。但这次你对nangya这样,让我对你很失望。登康说:“费大宝的事还没解决吧?如果我和方刚的那六十多万人民币还不上,他会有什么后果,你能预料得到吗?”

    确实,费大宝的事在我们看来也是块心病,这小子虽然毛病多,但为人仗义,对朋友也不错,可我们到现在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我嘴硬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可以找别人借啊,陈大师和小杨都是有钱人,而且陈大师还有求于我们,总会给面子吧?”

    “你真这么天真?”登康失笑,“小杨不是有钱人,她父亲才是。你敢肯定小杨就能随随便便拿出六七十万现金借给费大宝那家伙?你问过吗,她父亲能否答应?要是不同意呢,小杨也帮你们去借钱,有钱人欠了债就不用还吗,难道你希望看到她代替费大宝被人追债?”

    我嘴硬地说:“那还有陈大师呢!”登康说陈大师不是善男信女,虽然他是风水师,但却不算修法者。别忘了人家那太平山的别墅是怎么来的,他最主要的身份是商人。在商言商,跟你关系再好,和佛牌店的生意往来中,有没有少收你一笔提成?

    仔细想了想登康的话,还真是这样。我和陈大师虽然关系也算不错,他出手也大方,但在生意上那真叫钉是钉、卯是卯,亲兄弟明算账。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想朝陈大师借这么一大笔钱,不就得先答应他要给nangya下情降的要求吗,这跟收钱办事有什么区别。

    “真他妈的难办!”我很气馁。

    登康说:“总不能让费大宝被投资人找人给砍掉胳膊腿,所以我就答应了。”我垂头长叹,用双手敲着脑袋,心想这事真是都给堵到死胡同里了,真是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登康却嘿嘿笑起来,我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发笑。登康说:“田七,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现在脑子不够用了?”

    我更加疑惑,登康说:“我能下情降,就也能解情降。”

    听了这话,我立刻脱口而出:“你是说先给nangya下情降,有效果之后再马上解开?”登康点点头。我顿时开了窍,张大嘴半天,又喃喃地说:“这、这行吗……”

    登康回答:“怎么不行,反正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也算是权宜之计吧。”我想了想,说这样的话nangya会不会恨死我,登康把双手摊开,说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现在想让费大宝脱困,就只有这个办法,以后nangya那边你去好好解释。她要是肯原谅你就行,要是不肯,你自己想办法求得原谅吧。

    回到公寓躺在客厅的床上,我反复想着登康的那些话。次日早晨,看到方刚起床去洗脸,我也没瞒他,将这个事从头到尾告知。方刚哼了声:“怪不得昨天陈大师非要自己在曼谷转悠,原来是想跟踪我们。亏你们俩想得出!看出陈大师很好骗是吧?”我苦笑着说这不叫骗,只能叫曲线救国。为了不让费大宝出意外,也只能这样。不然的话,费大宝真被投资人雇佣打手给打出什么毛病来,你和登康也有愧。

    他运了半天气,说:“当初为帮登康解决父亲治病,也为了替我解决马玲家属的善后,才拿出这六十几万。现在他有难,我们没有不帮的道理,可这样就要对不起nangya。”

    “为了帮一个朋友,就得必须去得罪另一个朋友?”我只有苦笑。

    方刚坐在床边,掏出手机给费大宝打去电话,语气很不爽,上来就问:“你父母就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追债,被砍也不管?”

    屋里很安静,我就坐在方刚身旁,他手机听筒的声音又大,费大宝的声音听得很清楚。费大宝看来有些发蒙,哭丧着声音:“大、大哥,我爸妈这回是真生气了,还说我是骗他们钱。因为以前我用过这个借口……”方刚说让他们看看你被砸的汽车。

    “他们知道我的车被砸了,”费大宝说,“可他们说是我自己撞坏的,找借口骗他们维修费而已。还说我没良心,手里有几百万还要骗父母的钱……”

    方刚更加生气:“那就以后让你爸妈看看你被人砍出来的伤口,就不信他们还不管!”费大宝说万一我被他们砍死可怎么办。方刚说那就活该,把电话挂断。

    这当然是气话了,刀枪无眼,投资人要是真叫人去动手,说不定费大宝就得重伤。方刚把头靠在墙上,一句话也不说。

    两天后,方刚开着旧皮卡,载着我和登康前往芭堤雅,来到阿赞平度的家。在我刚开始接触佛牌生意的时候,就托方刚找过他,当时他卖给我一尊伊霸女神的邪神,给了客户陈姐,转眼已经三年了。

    再次来到阿赞平度的住所,看到方刚来,他和助理都很意外,说为什么很久没来请牌和施法。方刚当然不能说我现在有好几个合作紧密的阿赞师父,就推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我有时间就去赌场,很久没请牌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18章:学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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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们是来学习情降法门的,阿赞平度的表情比刚才还要惊讶。在泰国和东南亚,阿赞师父之间交流法门也是常有的事,就像他们之间也有矛盾,甚至用阴法对抗斗个你死我活一样。阿赞平度看着登康,问他是什么来头,我介绍了登康的来历,阿赞平度更惊愕,连他的助手也张大嘴,看来鬼王派还真是有些知名度。

    之所以找阿赞平度,原因有二,首先是他的情降法门效果很不错,以前方刚找他给客户落过不少次。而且两人合作关系不错,所以方刚觉得最好的人选就是他。商量之后,阿赞平度提出,教给登康情降法门没问题,但有条件,要他用鬼王派的心咒为交换。

    登康当然不同意,情降是很普通的法门,这种交换很不划算。阿赞平度当然也知道,最后争来辩去,阿赞平度勉强答应,让登康把两种不太常见的柬埔寨降头术教给阿赞平度。

    情降法门就像nangya之前所说的,其实只有同性和异性两种区别,法本被记载在草莎纸上,都是巴利语的经咒,还配有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图案。登康在修法方面算是个天才,他只用了三个多小时,就已经将两种情降法门都背得很熟练,当然,具体还要回去多加练习,现在只是熟练念诵,要在午夜时分,于偏僻无人之处以法门来通灵。

    学会之后,登康也兑现承诺,把那两种柬埔寨降头术教给了阿赞平度。

    离开芭堤雅之前,阿赞平度又告诉登康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情降材料中所用的照片,最好是双方的合照,施降时两人距离越近越好,不一定非要见面,但如果面对面效果会更明显,等等等等。在情降法门中,也可以用所掌握的高深法术来替换掉情降法本中的“通灵”部分,效果会倍增,登康都一一做记录。

    开车回曼谷的路上,我问登康下一步你是不是得找个地方多练习练习,这段时间我好去找人去做手脚。登康摇摇头:“时间紧迫,费大宝那边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说了,我们的目的又不是真让nangya和陈大师百年好合,就算有效果,三个月左右也要解开。如果法门掌握得不熟练,没有效果,那就是老天爷既不想帮陈大师,也不想救费大宝,我们也没办法。”

    我心想也对,就给费大宝发去信息,告诉他我们这边正在做一笔大生意,成了之后能有几十万进账,到时候登康师父和你大哥的欠款就都能还给你,剩下的缺口不多,你自己想办法就行。

    费大宝马上给我打电话,问到底是什么大生意,利润有这么高。我没跟他说实话,主要是怕这小子口风不严,到处乱讲,虽然他跟nangya和陈大师完全不搭边,但保密总比泄密更能让我们安心。

    方刚在泰国认识很多从事各种职业的人,无论是偷、骗、抢、拐都有。这次又得拜托他,花钱雇了一名手段高超的小偷,来到大城nangya的住所附近,然后再趁她跟客户出去的时候,悄悄开锁溜进屋,收集了她的头发和一件内衣。照片不用收集,我手机里就有好几张,其中还有nangya在香港佛牌店开法会时,跟陈大师两人的单独合影。但指甲没有找到,但只能凑合了。

    登康在曼谷以西的某个偏僻树林中,连续练习了十天情降法门,而在这十日的白天里,他也没闲着,在制作一种混有多种材料的巫术引油,十天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告诉我们可以开始。

    这天深夜,方刚开着车,于午夜从曼谷来到大城,车上坐着我、登康和陈大师。我在副驾驶,登康和陈大师坐在后面。气氛很沉默,行驶中,看着沉沉的夜色,我说:“为了救费大宝,我们就要给nangya下情降,这算什么?她会对我很失望。”

    方刚看了看我:“如果不是费大宝被逼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会同意。对nangya来说肯定是不公平,而且还会让她觉得我们不够朋友,但世界就是这么无奈。不这样做,费大宝真被追债的人打死打残怎么办?你不用自责,这个事就算没有你参与,陈大师也会找到我和登康。我俩都欠费大宝人情,也会选择这么做。nangya恨就恨我们吧,以后想办法好好补偿她就是”

    登康没说话,陈大师说:“我、我知道让你们很为难,唉,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在马来西亚救nangya的时候,我就欠你们人情,现在又欠了更大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真心对nangya好,让她幸福,也算对得起你们的帮助。”

    这话说的很真诚,但我心想,正如金庸在小说里写的那句话:这一切都是很好的,但我偏不喜欢。nangya有她自己的活法,我们觉得不能理解的地方,也许正是她追求和向往的,我们又有什么权利去帮她改变?

    汽车驶到nangya住所后面的街上,我们把车停在路边。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钟,附近空无一人,我们钻出汽车,在墙边开始行动。

    我先从车后厢取出一个托盘,再把材料放在盘中。有nangya和陈大师两人的头发、内衣和那张合照。陈大师盘腿坐在墙角,登康则坐在他对面,铁托盘放置于中间。陈大师低声说:“nangya,对不起,我也是太喜欢你了,你不要怪我啊!”看着他那副虚心的模样,我是既想笑又笑不出来。登康开始施法,他念诵着经咒,再拿过装有巫术引油的矿泉水瓶,将半瓶引油缓缓倒在铁托盘中的内衣、毛发和照片上。

    陈大师喃喃地低语:“对不起,nangya,请你原谅我……”

    登康倒引油的动作很缓慢,估计是为了把那种情降法术多念几遍,以免完全没效果。引油倒光之后,登康取出火柴点燃半截尸蜡,引燃了铁托盘中的引油。忽起火苗腾起来,登康掏出一柄小刀,让陈大师把左手中指伸出,用小刀割破他的指肚,让他把血滴在火苗中。

    陈大师连忙照做,可能是太紧张,他竟然把手指直接伸到火焰里,顿时烧得叫起来。方刚低声训道:“小点儿声音,被nangya听到就不好了!”陈大师缩回手指,再把手掌抬高,让指肚中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火苗中。

    这些火苗开始升高,但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又恢复原状。盘中的内衣、毛发和照片渐渐被烧出焦糊的味道,登康提高经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突兀。我有些心虚,虽然隔着一堵实墙,但我去过nangya的住所很多次,知道这面墙后面就是nangya的卧室,如果房间隔音效果没那么好,被她听到,那就得前功尽弃。

    可登康念诵经咒的声音又慢慢变低,最后几乎都听不到,而且速度也快。要是不看他的口型,几乎听不到是他在念诵着什么。几分钟后,铁托盘中的引油和材料全都燃尽,只剩下一些没有完全烧光的织物和组织,剩下的就是黑灰了。

    陈大师闭着眼睛,有节奏地大口喘气。等登康停止念诵经咒之后,他也把眼睛睁开,好像有感应似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19章:效果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为了不让费大宝有危险,这是我们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方刚把头靠在椅背上:“看费大宝的运气了,要是老天爷不想让他被投资人打成残废,就让登康的情降有效果。”我俩都无奈地笑着。

    回来的时候我俩去旅馆找登康,他告诉我们,昨晚使用的是阿赞平度教给的异性情降法门,其中的通灵部分,换成了鬼王派的心咒,以让效果更快。我很担心:“你的意思是,这个情降法事很可能会非常灵验?那要是nangya死心塌地跟着陈大师,解都解不开,可怎么办?”

    “怎么可能!鬼王派的心咒还没有解不开的降头,更何况是我自己下的。别急,我故意减少了引灵部分的经咒,这样效果可能会没那么强效。”登康笑着说,这下我才放心。

    以后的几天,登康接到国外医院的电话,老父亲要做第三次手术,他就回澳洲去了。而陈大师给我打了两次电话,问为什么还没有效果,还问我平时所接的情降法事,起效时间大概是多少,我每次都让他耐心等待。

    其实我比他还担心,对于这次事件来讲,有效果总比没效果要强,如果完全没用,这事就等于白费力气,也不能逼着陈大师出这笔钱。

    这几年,我接了不少情降法事的生意。就算是法力平平的阿赞,在为客户施了情降和合术之后,基本在两三天之内就会生效。如果法力比较好的阿赞师父,经常是落情降的当天或者次日就有效果。比如有年轻女人被迫与男友分手,找我来施情降术,施法之后当天晚上,那年轻女人的男友就打电话给她,说想跟其合好,这种情况很,已经见怪不怪。

    当然,泰国有很多没什么法力的阿赞,也有法力很差的,但因为跟我合作的这几位阿赞都是货真价实的法师,尤其nangya的情降术相当有效,所以我从不担心施了之后没效果。可这次就不同了,登康虽然法术厉害,但毕竟从来没落过情降,他从阿赞平度处学来情降法门之后,只修习了数日,看来是还没用熟练。

    一星期后,陈大师晚上给我打来电话,问:“田顾问,是不是情降没有效果了?”我沮丧地说你再等等,可能明天就有改观。陈大师说nangya连半个电话也没给他打过,明天肯定也没戏。

    方刚走向卫生间,边说:“让陈大师主动给nangya打电话试试,也许还有救。”

    我连忙把这话转述给陈大师,他苦笑:“以前我和蒋英认识的时候,开始对她完全没兴趣。可突然有一天,我觉得她特别漂亮性感,很迫切地想见她,就主动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自己都控制不住。但现在nangya根本没联系过我,我看,是不是这种情降术对阿赞师父没效果?”

    “也不一定,你就打个电话给nangya试试吧。”我已经失去信心。

    陈大师唉了声:“好吧,我就说请她来香港佛牌店开个法会,看没有效果。”我连忙说这个借口等于没有,因为nangya平时也会去很多地方开法会,她完全有可能答应,根本试不出来。陈大师问那我该怎么说,我想了想,说:“你就问她,可不可以来香港常驻半年,这样也方便接生意,我这边也可以利用人脉帮你在香港经常宣传,效果肯定比在泰国更好。”

    “这……有用吗?”陈大师疑惑地发问。

    我说:“当然有用了!换在平时,你觉得nangya能同意来香港常驻吗?”陈大师失笑,说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她以前说过,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繁华都市,不能静下心来修法,所以只喜欢泰国的几个城市,风景又好又安静。我说这就是了,要是nangya同意你的建议,那就证明有戏。陈大师很奇怪:“都说情降术是对方会主动联系我,到了我这里,难道会有例?”我说也许呢,毕竟你这个事和别人不同,人家都是给普通人下情降,而你是给阿赞师父下。

    “好吧,我这就打给她。”陈大师把电话挂断。

    方刚从卫生间出来,笑着问我怎么样,我说:“恐怕没戏,nangya根本就没有联系过陈大师,看来,费大宝这回也是在劫难逃。”

    十几分钟后,我和方刚准备出门去吃晚饭,忽然手机响,看屏幕是陈大师打来的。我苦笑:“得,这回陈大师非质问我们不可,最多只能赚个辛苦费了。”

    接通电话,听筒那边传来陈大师激动的声音,还直发抖:“田、田顾问,我、我……我真想大哭一场!”把我给弄蒙了,连忙悄悄打开免提,再问他怎么回事。方刚立刻把耳朵凑过来听,陈大师说:“刚给nangya打完电话,她、她居然同意啦!”

    我顿时愣住,怎么可能?nangya不但对香港这种大都市没兴趣,也对陈大师没任何兴趣,她怎么可能同意来香港常驻?难道情降真有效果?细问之下陈大师说,他对nangya说她要是能在香港常驻的话,他会经常在报纸上发布广告,香港有钱人多,肯定有不少做法事和驱邪的,不时地再到佛牌店开个法会,收入比在泰国要高很多。而且他早就为nangya购置了房产,地点很安静,也不耽误修法。

    “nangya这就答应了?”我问,陈大师激动地带着哭腔:“是啊,所以我才高兴……”我心想nangya最大的心愿就是建庙,而她听陈大师说在香港常驻的收入会很高,说不定就会被打动,这极有可能并不是情降的功劳。

    虽然我很想赚到陈大师这份钱,但又不想骗他,就直言说有可能并不是情降和合术的效果,不要太高兴。陈大师却说:“我敢肯定,这就是情降的效果!”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20章:常驻香港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我说他已经去了澳洲给老父亲治病,他爸爸脑子有问题,要第三次手术。

    提到手术,陈大师马上说:“哦哦,手术是要花钱的,田顾问,你马上给我提供银行账号,我现在就安排小凡汇款!”我说稍后给他发到手机上。

    挂断电话后,我跟方刚击掌相庆,从冰箱打开啤酒干杯。随后我俩分头打电话,方刚打给费大宝,我打给登康同时报喜。这两位听了都很高兴,尤其是费大宝,简直就是狂喜,他在电话里说:“大哥啊,你和田哥真是我的救星啊!是你们俩让我不用被投资人打成残废,得怎么感谢你才好?”方刚哼了声,说以后长点儿记性,千万别再拿着别人的钱当厕纸来用了。随后,我让方刚记下费大宝的银行卡账号,再转发给陈大师。

    次日上午,费大宝给方刚打来电话,无比高兴地说刚收到从香港汇来的六十二万元港币。方刚问他还有多少缺口才到五百万,费大宝说:“这基本就够了!那辆宝马在4s店修车花了二十万,托朋友卖了四十万,再把之前买的一些首饰和名表卖掉,最多半个月就能凑够数。”方刚又数落了他一通,让费大宝以后别太贪心。

    在陈大师将款项汇给费大宝的一瞬间,我和方刚算是创下了记录,这应该是整个东南亚包括中国,最贵的降头了,其实这都是系列的机缘巧合。我觉得,世界上最大的力量有两种,一是宗教,二就是爱情。

    爱情确实是很神奇的东西,刀横在脖子上都不肯屈服的人,却往往能够被爱情的力量所驱使,而去做任何事,对陈大师来说也一样。正常的情降法事,最多不超过五万块人民币,就算在当年,找到于先生这种顶级人物来做,也就是两万美元,折合十五万不到,而陈大师却愿意掏六十万来做个情降,要不是他真真切切地付了钱,我自己都不敢信。

    首先,这次情降的目标人物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阿赞师父,给阿赞落降,其难度甚至在两名降头师以阴法对抗之上。因为阴法对抗是明着来,拼个你死我活。但要想在阿赞身上施降,相当于要一拳就把对方打昏,还不能让对方察觉,除非极厉害的人物,否则根本做不到。很多阿赞都不愿意接这种生意,一是没把握,二是也怕结仇。

    其次,对现在的东南亚阿赞来讲,鬼王、于先生和登康都要排在前五名之内,陈大师自己并不认识什么降头师,就算认识,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甚至有没有法力都不知道,只能靠打听。但我和方刚认识的这几位,都是实打实的顶尖人物。

    最主要的是,陈大师给nangya下情降的事也必须绝对保密。否则泄露出去,对他的名誉损害可是很严重的。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陈大师都只能跟我们合作,这也是他在咬牙之后,愿意出六十万这个天价的原因。

    我和登康商量过了,不管nangya和陈大师的关系发展得如何,到了三个月,登康都会来到香港,找个借口给她施法解降。要是两人发展太迅速,就得提前下手,让nangya身上的情降法术尽快失效。

    费大宝给我们打电话,称我们帮了他的大忙,以后他就是方刚一辈子的小弟,他唯方刚马首是瞻,方刚指哪,他就打哪。其实我觉得费大宝完全不用这样,开始要不是他肯借钱出来,登康父亲的病情,和马玲家属的事都不知道怎么收场,按理说,方刚和登康应该谢谢费大宝才对。

    在这件事上,我并没赚到半分钱,但心里仍然觉得很对不起nangya。因为正像登康所说的,总不能眼看着费大宝被人追债出事。他出钱帮登康给父亲治病,让方刚平息马玲家人的怒气,这都是在做好事。现在费大宝有难,我们如果真坐视不管,似乎也不怎么光彩,这才是最矛盾的地方,但世事就是这样。

    我在想,过了两三个月,当登康给nangya施开情降之后,要不要对她说出真相。如果那样的话,以nangya的性格,能否会原谅我都很难说。现在我有些后悔参与这个事了,假如当时我不管,陈大师也会去找方刚和登康,这两人当初都被费大宝帮过大忙,肯定也会答应,但那就跟我没关系。既不赚钱,又要被人恨,我图什么?

    可能是生怕nangya再后悔,两天之后,陈大师就托小凡为nangya和我都订好了机票。陈大师特意亲自给我打电话,请我和nangya同去香港,在她常驻香港的同时,最好我也能在佛牌店继续当高级顾问,以配合nangya在香港的业务开展。

    我欣然同意,说实话,这段在泰国呆的日子总得提着半颗心,因为熊导游那边一直悄无声息,反倒让我心里不踏实。以前我想躲在沈阳,要不是因为马玲的事,我可能又直接回沈阳去了。既然狗熊就是不露面,干脆我这个猎人也别死守熊洞,先去香港躲躲再说。虽然熊导游也是香港人,但有陈大师这条大粗腿,我心里也更有底。

    为了不至于太无趣,我向陈大师申请,让方刚也跟着来香港。平时他不用在佛牌店和我一样装模作样,也不用给他发顾问费,但方刚主意多、心也细,有他在我就能更踏实了,陈大师说没问题。

    最不高兴的就是老谢,在我和方刚准备去机场的中午,我们四个人坐在餐厅里吃饭。好像是心理作用,nangya看上去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总觉得她的眼神含着笑意。我心里有愧,几乎不敢看她。

    因为怕泄露,所以方刚嘱咐我,别把给nangya下情降的事告诉老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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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介绍:
“佛牌有风险,请牌须谨慎!”
我本来是东北的一个宅男,可泰国表哥的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从此,我走上了开店卖佛牌古曼甚至小鬼的不归路。
泰国正牌、邪阴牌、龙婆古巴、阿赞师父,古曼童,落降解降,只要跟泰国有关的东西,我店里都有。现已洗手不干,为警示世人,我写下了这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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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店主田七----辽宁沈阳人,曾经的佛牌店主,现居北京。早年间在泰国和东南亚生活数年,专门从事佛牌销售生意,获利颇多,几年内购置数套房产。但因贩卖鬼神而得罪阴灵,导致重疾缠身,几乎死掉。为解脱报应,不得不散尽全部家产,洗手不干后回国娶妻生子,方渐渐平安。现为北京某影视公司导演助理,为寻求解脱而吃素,至今已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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