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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店主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04章:坟场刺经咒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中午,于先生对他说:“鬼王师父认为你的黑巫法还不到家,必须得在身上纹刺禁锢经咒,这样以后就省事多了。”没办法,登康只好答应。

    纹刺这些经咒的位置都有讲究,不能随便找地方就纹。手臂要纹通灵咒,而前胸只能用来纹引灵咒,后背和面部则是禁锢类咒语。因为法力是由心脑处而发出,在这两处的经咒,才能发挥最大的禁锢作用。但登康不想在脸上和手臂处纹。他觉得纹成鬼王那样的脸太难看,以后没法见人,而双臂纹了之后,也没法再穿短袖衫,鬼王居然也没勉强。

    可登康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于先生脸上没有纹刺,难道他不需要?当然,他也不知道于先生的法力如何,只知道他马上就要离开菲律宾,回中国去了。听说于先生已经在菲律宾跟鬼王学了十二年的黑巫术,登康很佩服他的毅力,心想要是让自己也在这里学他十几年,非疯不可。

    鬼王亲自给登康在前胸和后背都纹了经咒,他用的是一根长长的铜管,前面做成针尖。里面灌入特制的黑油,好像是混入了花粉、经粉、黑矿石粉和派粉等物。鬼王给客户纹刺经咒是在白天,但给登康纹这种阴咒则是在午夜,而且要在乱葬岗中。

    这天晚上,马来小伙按鬼王的吩咐,把一个大背包交给登康让他背着,然后再出发去乱葬岗。等鬼王和登康走了三个小时后才来到乱葬岗中,鬼王四处寻找,几只野狗眼睛发着亮光,在旁边颠颠地远远跟着。登康不知道鬼王在找什么。这里只有用草席和裹尸布包着的尸体,和已经腐烂成骨头的尸骸。

    找了十几分钟,鬼王指着一口浅黄的薄板棺材,对登康说:“打开,把尸体搬出去。”

    登康听说过,很多被枪毙之后又无家属认领的死刑囚犯,也会被扔到这里,但政府通常会成殓在一口薄板棺木中。他打开棺材盖,里面的尸体刚刚开始腐烂,应该是扔在这里不长时间。臭气很重,他捂着鼻子也不行,最后只好把穿的衣服撕下两条缠住鼻子,再伸手把尸体往出抱。

    天黑得很沉,还是阴天,也没什么月光,登康看不清尸体的模样,他也不想看,只能分辨出死者穿着一身黄颜的衣服。已经腐烂的尸体很脆弱,就像要从锅里把一只炖得酥烂脱骨的鸡用手抓出来,容易散架。登康又恶心又紧张。好不容易把尸体弄出去,再将棺材翻个,将里面垫的用来吸潮的石灰粉倒出。鬼王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团白的裹尸麻布,两人将麻布垫在棺材中,四面围好,然后两人跨进棺材,都朝相同的方向盘腿坐下,登康在前,鬼王在后。

    这是登康头一次坐在死人的棺材里,他感觉浑身不舒服,再脱光上衣。因为经常修习控灵术,所以他在这种阴气很重又怨气极大的地方,就能感应到无数阴灵在周围窥视着自己。就算他已经修法上百天,仍然心里发毛。

    鬼王也脱掉上衣,露出满身的经咒纹身,再取出铜管刺针,一边低声念诵经咒,一边给登康在左右臂和前胸后背纹刺。登康感到又凉又刺痛,他按鬼王的嘱咐,也在念诵黑巫咒,配合鬼王的加持。

    就在鬼王为登康纹刺的时候,他忽然看到面前站着个人,已经看不出是男是女,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有一半都是骨头。再看旁边,也都有很多高矮胖瘦不同的人,呆呆地站着盯着登康看,连那种躺在地上、被草席裹着的人,也都瞪着眼睛朝这边注视。

    登康心发慌,经咒就停顿了,鬼王声调提高,同时登康发现那些人都在慢慢朝自己走过来。他大惊,经咒念得更加杂乱,突然,他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为什么不阻止你父亲害我!”声音很大,竟是登康母亲发出的。登康心智大乱,四处寻找,什么也没看到。他觉得浑身发冷,手也在颤抖,母亲的声音又说:“我要杀了他,还有你!”

    这让登康感到崩溃,几次想逃走,可鬼王的那根铜管刺针好像有磁性,他怎么也站不起来。鬼王念诵的经咒也是登康曾经学过的,他下意识跟着鬼王共同念诵。听到他母亲的声音愤怒地喊:“不行,我要你爸爸也死……”声音越来越远,登康几乎都要坐不住,他大口地喘着气,勉强不让经咒停顿,觉得鼻子和眼睛下面又凉又痒,就知道又在流血。鬼王刺完后背,又迅速从棺材里跨出跨进,坐在登康对面,继续在他的胸前进行纹刺。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来,不知怎么的,竟然把垫在棺材中那的块裹尸布刮进来,兜头盖在两人身上。

    登康心里发慌,他什么也看不到,刚要伸手去想把裹尸布拨开,鬼王念诵经咒的声音增大,同时把刺针用力扎在登康肌肉里,疼得他倒吸凉气,就知道不能动。这时,登康看到有无数只手隔着那块被风吹得哗哗响的裹尸麻布上抚摸。还有不少哭泣和低吼声。鬼王纹刺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根本不用看,因为始终都是漆黑一片,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更不用说要纹刺经咒和图案了。

    裹尸布被风吹掉。乱葬岗中黑得瘆人,只有周围散落的那些尸骸和破棺材,还有几十只在远处虎视眈眈的野狗。好不容易鬼王把登康前胸的纹刺也都弄完,他站起来走出棺材,登康昏昏沉沉地也想站起。被鬼王按住:“躺进去。”

    “什么?”登康没明白。

    鬼王说:“躺在里里不要动,也不用念诵经咒,因为你身上有控灵咒。明天一早我会来找你,在这之前你不能离开这口棺材,否则你身上的控灵纹刺就会失效,以后再也不能施法,自己也会生病。”没等登康回答,鬼王已经把棺盖又重新盖在棺材上,因为有裹尸布围在外面,棺盖只能草草盖住,四周还有很多缝隙。鬼王走远了,登康后背的纹刺还没干,躺在硬板棺材里觉得很疼。他只好侧过身体,勉强用胳膊垫着。

    登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在身体上纹刺黑巫咒。还得在乱葬岗的棺材中过夜。他猜想,可能是鬼王为了锻炼徒弟的胆量,毕竟这种事不是谁都敢做,以后降头师也不可避免地要收集阴物来加持,比如鬼王的那个横死新娘就是。如果这一夜都不敢过。还谈什么以后呢。

    可惜登康完全想错了,不是那么回事。

    这种情况下当然没心思睡觉,就在登康心烦该怎么度过今晚的时候,忽然听到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人抛在棺盖上,他吓得大叫起来,这时又听到很多野狗的低声呼噜,好像还有野狗在用力扒棺材的盖子。登康很惊慌,可又生怕被野狗将棺盖弄掉,这样就遭了。他只好用双手和双脚撑住棺盖的四个角,不让它乱跑。

    在登康的耳边一直有很多杂乱的声音在回响,有叫喊、痛哭、抽泣和咒骂,忽远忽近,让他心惊肉跳。

    天从漆黑一片变成深灰,说明天还没开始亮。这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越走越近,登康很高兴,他身上纹刺的经咒还没愈合,在棺材里好几个小时又不能翻身,疼得不行。希望鬼王能快点儿走,过来把棺材盖拿掉,扶自己出来。

第705章:控灵术

    “这个行,看样子好像还没来几天。”有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登康心里就是一紧,又有男人说:“最好是死刑犯,那样怨气才够大。”

    两人都操着菲律宾语,慢慢走到登康藏身的棺材旁边,有个男人疑惑地问:“咦,这棺材上面怎么趴着一具尸体?好像真是死刑犯,穿着囚服呢。”

    “可能是被扔到这里的。”另外那人说。之前那男人说谁会把尸体从别处扔到这里。有什么用呢。

    那男人说:“管那么多,先翻过来看看。”

    手电筒的光束来回晃,登康在棺材里能感觉棺盖在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拽开,又听到有个男人惊喜地说:“额头有枪伤,没错!”另外那男人说太好了,快把脑袋割下来。登康顿时明白,这两人是专门为黑衣阿赞或者降头师收集阴料的。他们在乱葬岗寻找那种怨气大的死尸。将其肢体部位盗走,一般都是头部,阿赞会将其头顶骨和眉心骨取下,制成宾灵佛牌。

    外面响起很奇怪的声音。咯咯吱吱喀喀,登康知道那是两人在用刀去割死者的脑袋,他既不敢出来,更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只能盼望那两位得手后就会离开。可是他们俩切完脑袋之后,肯定还会过来翻自己藏身的这口棺材,到时候怎么办?鬼王说得很清楚,他没来之前不能走出棺材。否则就要破法。

    这时,登康感应到一股极为强烈的阴灵气息,有个男人对他说:“我不想失去脑袋……”反复地说着这句话。登康立刻知道那就是外面的死刑犯的阴灵,他想念诵控灵咒去与阴灵沟通,可鬼王之前告诉过他,不能使用控灵咒。

    那股阴灵的气息又说:“快来帮我。”虽然闭着眼睛,登康却忽然“看”到了一些模糊画面,有两个人影在晃动,其中有个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是细长的,在有规律地一伸一缩。两人还在不时地说着话,语调似乎经过特殊处理,又低又闷,还飘飘乎乎的,但内容听得很清楚。

    “都已经开始腐烂的人,脑袋为什么还这么难割?”

    “烂的又不是骨头。快点儿!”

    登康感到非常的惊讶,原来他已经通过控灵咒,暂时进入到那具尸体的体内。同时,他感到身体的触觉也有所变化,之前是躺在垫着裹尸布的棺材中,后背挨着的是硬板,而现在这种触觉比较模糊,好像身体在半空悬着。登康还能感觉到脖子有些疼痛,估计是因为对方正在用刀子割脑袋的缘故。登康试着慢慢伸出手,抓住拿刀那人的手腕。

    另外那人问:“发什么呆,怎么了?”登康猛地把那人的手腕挥向另外那名男子脸部。另外那人发出猪般的惨叫,双手捂着脸倒下,面前就只剩下一个人的影子。登康又抓着那人手中的细长物体,用力朝他身上扎去。

    停止念诵控灵咒之后,登康发现自己又回到棺材中,触感也变得真实了。外面传来清晰的惨叫声,和一个人的呼噜声。惨叫声越来越远,好像那人已经跑开,外面的光越来越亮,这时又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登康把心提到嗓子眼,这时有人把棺材盖掀开,却是鬼王。

    鬼王把登康从棺材中拉出来,裹尸布和他后背已经粘在一起,疼得他直咧嘴。借着刚刚放亮的天空,看到旁边那具死刑犯尸体旁边侧躺着一名男子,用手紧紧握着匕首,却插在自己的脖子中,鲜血直流。鬼王问怎么回事,登康就把刚才的事说了,鬼王盯着登康的脸看了半天,却没说什么。

    回到家里,马来小伙用清水将登康身上的纹刺伤口洗干净,又涂了药膏,于先生过来问,登康老老实实地说了。于先生拍拍他的肩膀:“恭喜,这种坟场加持不是谁都能顺利通过,看来最多再有两年,你就能修习降头术了。”

    登康差点没吐血,他以为自己很厉害。却没想到还要两年。几天后于先生离开鬼王的家,回中国去了。登康又在鬼王这里学习了足足两年的控灵术,期间他想打电话给家里问问,可鬼王不同意,说要么在正式学成之前不能与外人有任何联系,要么现在你就回家。登康心想,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能扛过去?他其实是怕妻子以为自己死了而改嫁,这是最担心的。

    为了提高法力,登康练了近两年的普通法门,有招财的、招人缘的、保平安的等等。两年后,鬼王才让登康学习降头术。鬼王手里有多种降头术的法本,有控制灵魂的,可以下灵降和魂魄降,有控制思想的,可以下情降。有主疾病的,可以下疾降、药降和异物降,有主生物的,可以下虫降。还有能双重控制灵魂跟**的,可以用来练习飞头降。但飞头降太高深,暂时不能让登康去练。

    降头术和普通加持佛牌的那种巫术,有相同也有不同之处。在修黑法的人当中。降头师的法力普遍要比阿赞高出很多。因为要从这些少量的原料中感应到人的灵魂,再用降头巫咒引灵、通灵和禁锢,以达到下降目的。

    想要给某人下降头,首先要收集对方的名字、住址方位、指甲、毛发、皮屑、没洗过的贴身衣物和照片等物。这些东西都不同程度地附有使用者的魂魄信息。包括人的名字。虽然人有同名,但名字和此人的其他物品共同施法,就可以起效。当然,只有用降头术才能感应得到,一般的阿赞师父都不行。所以,想要给人落降,就必须得修习专门的降头术。

    登康和鬼王学了七八种降头术,最简单的是疾降。而异物降就有些难度。半年多过去,为了检验成果,就要用到试验品,在东南亚很多国家和地区,有一种人专门为降头术提供落降的原材料,从名字资料到指甲毛发和照片衣物,都是一应俱全。

    这些人基本从两种渠道收集这些东西:公共浴室和酒店旅馆。前一种渠道要与浴室老板老板合作,材料的拥有者都是普通百姓,没有任何背景的人,而第二种渠道则是与酒店保安和保洁人员串通,撞上谁是谁,所以经常有些人去东南亚旅游,回来就莫名其妙地生怪病或者倒大霉,自己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就是这个原因。

    提供材料的人除了要把对方拍成照片,还会顺便把此人的住址和相关资料交给降头师,比如这个人的东西是在某公共浴室收集的,就要告知他的住址和姓名,好让降头师找机会下手,当然,浴室老板会控制出售材料的频率,每月最多卖出去一两份,有时更少,但价格比较高,只当是额外收入。而酒店就不同了,那些客人来自亚洲甚至世界各地,离开东南亚谁知道是在哪里发生的事,所以东南亚有很多黑心酒店每月都会大量售出这些材料。而那些专门向降头师提供原材料的人,甚至比降头师赚得还多。

    马来小伙把两个塑料袋交给登康,里面有那些原料和一张纸,上面写着材料的主人相关资料。从资料得知,一个是在某公共浴室洗过澡的中年妇女,另一个则是从台湾到马来西亚旅游的年轻男人。

    到了午夜,登康坐在鬼王所设下的地坛前。所谓地坛,就是黑巫术修习者所设的神坛,也是降头师施降或制作降头油水的场所。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06章:施降试验

    一般在地坛都供有阴法神和各种以阴物加持而成的东西,如地童古曼、邪阴牌、天神域耶、布周像等物,也有降头师和黑衣阿赞把小鬼、人胎路过和很多横死者的尸骨放在坛前。这些东西都有阴灵和阴气,能增大降头师的施法效果。另外,在施法时尽量别在白天,更不能点电灯,必须点燃特制的蜡烛,这种蜡在普通的蜡油中混入尸油和几种派粉,而尸油也必须是由横死者烤出来的,否则阴气不足。

    登康在供桌上点燃十几根尸蜡,再把这些材料都放在托盘中,开始念诵降头咒。这种托盘的铁也不是普通铁,而是由很多颗棺材钉熔化而铸成,对合格的降头师来讲,把材料放进托盘。用经线缠绕后握于手中,在念诵降头咒的时候,就应该能感应到对方的魂魄。这种感应很微妙,登康也说不清楚,只说有些像隔着毛玻璃朝屋里看。有隐约、模糊的影子,这影子也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的。

    在念诵降头咒的时候,登康已经能感应到对方的魂魄,其动作就是那个人目前在做的事情。现在是午夜。人影是静止的,应该在睡觉。

    登康边念诵降头咒,边用尸蜡把托盘中的材料都点燃,火苗顺着经线燃烧,最后登康把经线扔在托盘中。看着那些照片和衣物等材料烧光,只剩下灰烬,再把这些灰烬撒进玻璃瓶装着的尸油里,混合均匀。这些尸油本身就是用很多横死者的尸体烤制而成,混匀后还要再加持十天左右。滤去杂质,就成了降头油。

    按白纸中提供的资料,登康先找到那名中年妇女的家,一个叫卡拉加的小镇,距离鬼王的住所有几十公里。登康来到卡拉加,守在那名中年妇女住所附近。那中年妇女是马来西亚最普通的百姓,每天的生活就是家务、照顾家人和买菜做饭。趁她在集市买水果的时候,登康把降头油在她后脖处悄悄洒了几滴。

    中年妇女回头去看,登康早就闪身在对面,假装挑选东西,中年妇女用手摸了摸后脖子,觉得手上有油,但她也没在意。

    登康跟在中年妇女身后,看着她走进家门,登康在附近的树下盘膝而坐,捱到午夜,周围静悄悄,他从背包里取出那个铁托盘放在面前,再把很多从仙人掌中剪掉的细刺撒在托盘中,就开始施降头术。

    其实登康并不想给这个无辜的中年女人施异物降。但为了给母亲报仇,又已经跟着鬼王走上修习黑法这条路,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他嘴里念诵降头咒语,同时把右手压在托盘中的那些细刺上,十几分钟过后,登康把手拿开,发现细刺少了三分之一。再压上继续念诵经咒,约半小时之后,再打开手掌,托盘空空如也,那些细刺完全消失。

    登康心里在狂喜,没想到首次施降居然就能成功,他悄悄跑到那中年妇女对面的民居旁边躲着,看到她家的灯亮起来,过了几十分钟,有三个人走出大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好像是两个人扶着一个人,那人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声,好像是中年女人的声音。这三个人顺马路走向西侧,登康远远在后面跟随,走了半个小时,来到某小型医院。

    跟进医院里,登康就看得很清楚了,那中年妇女躺在急诊床上,脸部长满又细又长的尖刺,流下无数血痕。妇女痛苦地叫着,显得非常难受。几名护士连忙过去处理,趁乱的时候,登康拐过走廊,假装看着墙上贴的问诊须知,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半个小时过去,从声音判断,那名中年妇女脸上的细刺被护士拔掉之后,又会冒出新的来。中年妇女的丈夫和儿子急得不行,一个劲问护士这是什么病症。医生也来了,看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准备让中年妇女住院。

    差不多了,登康慢慢溜达到急诊病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开始低声念诵解降的巫咒。自己落的降,解起来毕竟容易,因为所有降头巫咒的法本中,最后都附有相应的解除控灵和禁锢的部分,也就是解降咒。登康把解降咒连续念诵两遍。虽然中年妇女已经被推进急诊病房,但距离不到二十米,仍然有效果。

    很多人觉得经文、巫咒类的东西全是封建迷信,其实,这都能用科学的道理来解释。

    宇宙中有种东西叫磁场。这是无处不在的,不管空气中还是真空中。而地球的磁场有很多种,除了直接接触和看得见的,比如导电,但也有看不见、也不接触的。比如声音、语言、视觉和脑电波。

    某些固定的文字组合、声音组合和图像,都能产生磁场,可以改变物体性状,比如组织结构甚至细胞的排列,所以能对人的大脑和身体产生各种影响。当然这是很复杂的原因,别说我们,连当初那些撰写经文和巫咒的人恐怕也说不清,他们只是发现了这种现象,之所以他们能撰写经文和巫咒,是因为他们比普通人掌握更多的智慧,巫师也是。而灵魂比人体要敏感得多,它们对磁场的感应更强,所以,经文和巫咒可以控制和禁锢阴灵,也能改变物体的位置,就是这个道理。

    无论什么经文和巫咒的效果,都逃不出这个道理,所以念经能超度,能布施,能驱邪。能有功德,而巫咒可以驱动阴灵,也能给人下降头,把东西移到人的身体中去。人的名字因为经常用到,时间一长就与这个人的磁场相通,再配合人的用品和身体组织,就能成为下降头的原料。而照片中有人的图像,也会带有这个人的固定磁场,照相机的原理是感光,这种光波能捕捉到灵魂所散发出来的波长。所以每张照片都不同程度地带有所摄人物的磁场,甚至鬼魂的磁场。这就是为什么总有“灵异照片”的传闻。

    登康念诵两遍解降咒后,不到十分钟,病房内那中年妇女的痛苦叫声就渐渐小了许多,一名护士推门出来。急匆匆地托着医用托盘走开,吓得登康连忙转过头去。另一名护士也走出来,长吁了口气,有名男医生过来问情况,她说:“终于不再往出冒刺了,真是见鬼,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回到鬼王的家,他把情况从头到尾讲给师父听,他只点点头,让登康以后多多练习。

    从那以后。登康就经常用那种人提供的原材料给人落降。从疾降到异物降,从针降到睡降,从灵降到魂魄降。转眼又两年过去。他已经在菲律宾鬼王这里呆了五年,在这五年当中,有上百名客户来找鬼王,基本都是解降和落降。鬼王收费不高,折合人民币几千块钱就可以落死降,而且包有效。但他有两种降是从来不落的,一是虫降,据说是鬼王觉得那是女人玩的东西。二是情降,这个没有解释,估计也不用解释,鬼王这种人,看上去也不像有爱情的人,自然也对爱情方面的法术没兴趣。

    后两年中。很多生意是登康替鬼王做的,说实话他并不想这样,但已经没有退路,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但他坚持不给人直接落死降,其实很多降头最后的结果多半也是让客户送命,但登康也只能在这种困境下,给自己一个勉强坚守的底线,虽然这个底线在别人眼中,就和没有一样。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07章:变化

    鬼王收钱就干活,但也有例外。 他脾气不好,对他不礼貌的不行,在找他之后又去让别的法师处理,没效果之后回过头来再找鬼王,他是绝对不会理的,任你跪下也没用。

    在这段时间,登康已经习惯于去坟场和乱葬岗加持各种阴物,他挖过尸体,割过死者脑袋。烤过尸油,凿过头盖骨,还用死人的大腿骨敲碎很多头骨,以使那根大腿骨有有极大的怨气,好制成骨针。登康也从一个普通人,渐渐变成老百姓眼中无比可怕的降头师。

    自从成为降头师,登康也有了很大改变,他不能吃狗肉、虎肉和鹰肉等猛禽及猛兽,不能白天在室外强烈的阳光下念诵降头咒语,否则会破法。也不能在没施法的时候半夜到偏僻处去,以免身体中所散发出来的巫术磁场吸引附近的阴灵,给自己造成麻烦。还不能喝烈性酒,不能让身上的黑巫咒纹刺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面。每个月要有两次,必须刺破左手中指,把鲜血滴在地坛前,同时念诵使用次数最多的降头咒语,以保持与巫术的契约。此外,降头师与女人行房的话,她也会被阴气所侵扰。而且降头师不能用落降之外的方式杀人。否则被杀者所产生的怨气,能让降头师无法再使用禁锢类的巫咒。

    这天,登康实在忍不住提出想回家,给那个坑父亲害母亲的寡妇下降头。鬼王说:“可以。”登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他提出过数次都被拒绝,没想到这回居然可以。想想也是,五年过去,登康已经三十多岁。

    “你修习黑法的时间太短,不过要是能给自己的亲人落个死降,并且最后成功,我可以将鬼王派的独门降头术教给你,否则就不能。”鬼王说。

    登康没明白,鬼王派怎么还留了一手,鬼王说,这种独门降头术的法门叫鬼降,当然这种鬼降和其他降头师的鬼降不同,是他结合缅甸、柬埔寨和越南北部的多种巫咒,自己创立出来的,法本上的每个咒语都是自己亲手绘制,施降时要在法坛前,用横死新娘的血肉瓮加持,效果极为霸道。最重要的是,这种降头术不需要制作降头油等物,只要被施降者与降头师不隔河与海,就能给数里之外的人落降。用这种法门来施针降、疾降和异物降。都是百试百灵,谁也躲不过去。而且至少在近几年内,还没有降头师能够解开。

    这让登康感到很兴奋,怪不得之前在泗务,他的朋友说东南亚最厉害的降头师就是鬼王,原来是这么回事。但鬼王又说,给亲人落降是鬼王派的死规定,否则就不能学鬼降。登康当然不愿意害死自己的父亲,虽然当年父亲一心想弄死自己,但那也是事出有因,多半是中了那位寡妇的情降。他更不能害死妻子,两口子感情很好,就拒绝了。

    鬼王也没勉强,就让登康先回去,把那个寡妇搞死再说。

    马来西亚有很多华人,相当一部分都没有绿卡,只是某种临时的身份证件。而登康出境好几年,根本回不去,是鬼王托人搞了个什么证明,说登康在从马来西亚到菲律宾谈生意的时候生了重病,几年才好,不然登康都回不去家。

    从菲律宾回马来西亚的路上,登康把头靠在椅背,觉得就像做了场梦。在五年前,登康只是一个普通橡胶园主的儿子,现在他却成了能给人下死降的巫师,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也不相信自己居然能五年不回家,却跟着什么巫师学降头术,还经常接触坟场、死人骨头和尸油,不知道家人会怎么想。他甚至在想,妻子是不是已经改嫁,父亲也已经被那个寡妇给害死了。

    等到了家,登康发现原来的房子还在,但却只有妻子在家,父亲没了踪影。当妻子看到登康突然回家,很意外也很高兴,抱着登康痛哭。妻子不到三十岁,看上去却苍老很多,令登康十分心疼。他早就想好托辞,他说在菲律宾寻找商机。不小心得罪人中了降头,重病半年多才找人解开,但欠了很多钱。后来为还债,他不得不去深山中帮别人做苦工,一做就是四年多,现在才把钱给还清。

    “老公,你真是受苦了……”登康的妻子哭得不行,其实登康更感动,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能守家五年。

    问起父亲的事,登康的妻子告诉他:“在你走后。父亲就把那位寡妇娶回家,那寡妇比较有钱,想让父亲搬到她的住宅去,让我离开,给我一笔小钱。父亲很高兴地和那女人走了,这个旧房子就空着,我提出不要钱,只想继续住在这里等你回来,父亲没说什么。所以我就在这里住着,还在父亲的橡胶园做工。但那个女人不想我留下,就让你父亲把我赶走了,我只好帮人做清洁工,只要能养活自己,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就行。”

    登康很感动也很气愤,换成五年前,他立刻就会操起砍刀,去找那个女人算账,但现在的登康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人,他没说什么。

    洗澡的时候,妻子看到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纹刺,就吓了一跳,登康说是当时在深山里做工,那附近经常闹鬼,很多冤魂晚上会跑出来害人。他就让法师在身上刺了很多驱邪的咒语,非常管用。从那以后再没有鬼魂之类的事和他有关。妻子这才放了心,同时登康又让她严格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晚上妻子脱了衣服想和他亲热,她这几年虽然显老很多,但毕竟不到三十岁,仍然是青春少妇。可登康知道降头师与女人做那种事,就会把阴气传染过去,就只好推说自己这几年得了病,已经不举,无法行夫妻之实。

    妻子难过得不行。没想到睡到半夜,他正在做梦,身边的妻子居然悄悄地来摸自己,而登康五年没碰女人,在梦里就投降了,迷迷糊糊就和妻子做了丈夫该做的事。过后妻子娇嗔地质问:“为什么撒谎?明明是个合格的男人,偏要说自己不行!”登康有口难辩,心想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接下来就是报复,登康先去那寡妇应该叫后妈家登门拜访,父亲看到儿子突然出现,也很高兴,而那女人却没这么喜悦。父亲的表情是惊讶加高兴,而她却是惊讶加慌乱。登康要求父亲搬回去住,那女人冷笑:“你父亲和我是夫妻,我的房子比你的旧宅好多了,凭什么要搬回去!”父亲言听计从。

    登康早料到有这一手,就笑着说:“我和父亲是一家人,你既然已经嫁过来,也是一家人,要么父亲搬回来。要么我和妻子也搬到这里,反正我们不能分开,你总不能拆散我们父子?”

    这女人没话说,只好默认。

    就这样,登康和妻子也搬进了后妈的漂亮住宅。那女人很警觉,看登康的眼神总是不太对劲。登康知道对方在怀疑,他并不急着报复,而是像猫抓老鼠那样,静静地等待机会。他很想在与父亲单独相处的时候,扒开他的眼皮看有没有竖线,但又不敢,怕打草惊蛇。因为他深知中了情降的人是没救的,谁的话也不听,心里只有那个施降的异性。

    转眼半年过去,后妈没发现登康有什么异样,就渐渐放松警惕。登康让妻子包办家里的脏衣服,就是为了找机会,他觉得差不多了,就让妻子悄悄收集后妈的毛发、指甲和两张照片,再加上她丢弃在垃圾桶的一条内裤。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08章:得域耶

    当晚,登康找借口回旧宅取东西,先设下简单的地坛,摆的都是从菲律宾鬼王处带回来的,比如小的血肉瓮、尸油蜡、宾灵佛牌和地童古曼等物。 他把后妈的那些材料摆在坛前的铁托盘中,开始加持制成降头油。因为鬼王说他的独门鬼降可以不用降头油,只需施法就可以奏效,所以登康多了个心眼,他把后妈的这些材料各留了一半。

    次日下午他掐好时间,在后妈准备洗澡之前。把制好的降头油悄悄洒在浴缸中。登康让妻子帮后妈放好洗澡水,等后妈进了浴室,登康就躲在自己的卧室里,找借口让妻子出去,开始施降头巫咒。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登康忽然觉得心慌,他继续念诵,不到十分钟,觉得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摸。竟全是血。

    登康在开始修习降头术之后,几年间没少给别人下降头,从没出过这种问题。而现在的登康眼前发黑,耳边能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似远似近,就像大锤子似的一下下打在他的心脏上,令他无比难受。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立刻停止念诵,站起来走出房间。居然看到后妈就站在走廊里,笑着看着他。登康瞬间明白中了圈套。她肯定是找了其他降头师来对付自己。登康没时间考虑,冲出住宅就跑,没人在后面追赶,估计那女人觉得登康已经死定了。

    而登康并没有死,他跑出很远,从鼻子和眼睛流出来的血在地上洒出一道血路,马路上驶过一辆汽车,登康歪歪斜斜地把车拦下,对司机说:“帮、帮帮我,送我去医院……”

    幸好那司机是位女士,心地比较善良,连忙让登康上了车,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可登康的症状并不是医院能治的,他以前听鬼王说过,降头术一旦被更高深的敌手破法,自己就会遭受巫咒的反噬,如果只是流血,说明还能挺过七到十天,要是当场精神错乱,打人发疯,那就离死不远了。

    登康支撑着让医生帮助打了个电话,给菲律宾的鬼王。听说登康的情况,鬼王只记下他在马来西亚泗务市医院的地址,就把电话挂断。

    接下来的两天中,登康流血症状越来越严重。开始七窍流血,那边输血,这边就往外流,登康的神智也渐渐不清,第二天傍晚,有个中国人来到病房,此时的登康已经眼睛里全是血,看不到什么画面,只能看到有些隐隐约约的东西在眼前晃动。

    医生和护士正在为找不到登康的家属而发愁,现在看到这中国人来探视,都非常高兴。中国人对护士说:“你们先全部出去一下,我要和这位病人进行沟通,二十分钟之后,我会把医疗费都付清。”

    这个中国人当然就是于先生,在大家都出去之后,于先生开始为登康治病。他是被自己的降头术反噬,好在登康的降头术没那么霸道,只是对方太强而已。于先生以鬼王派的法门平息了登康的神智错乱,他终于不再流血。

    几天后登康基本好转,于先生说:“算你命大,如果再过五年,你被对方破了降头术,谁来也救不了你。”

    出院后,登康和于先生商量,他后妈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两人在半夜趁黑回到登康的旧宅,于先生躲藏起来并不出门,只有登康进进出出,仍然像没事人似的做事。他妻子过来找,登康没说实话,只说他想旧家了,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妻子也想回来,被登康拒绝,告诉她必须回去。

    某天午夜,登康正睡得香时,忽然感到心脏一阵阵发颤,非常难受,同时有个忽远忽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就知道有黑衣阿赞在附近施咒,对于阿赞和降头师来说,只要有巫咒和经咒。就能立刻感应得到。要么不回应,但毕竟是修习法术的人,对巫咒非常敏感,躲也躲不开;要么就用巫咒回击,但这样一来,就等于两个人抱在一起打架,必须有人倒下才可以。

    登康当然选择还击,他也开始念诵控灵术的巫咒,于先生也走到登康的房间,两人共同盘腿坐在地上。但于先生并没有施咒,而是在等待。登康这边渐渐不支,鼻子又开始流血,很明显,那位敌手的法力在登康之上。

    就在他快要不行的时候,于先生开始了。他念诵的经咒声音极低,耳朵都听不到,但登康却能感应到一股霸道的力量,和当初鬼王施咒的时候相同。而对方那股力量变得慌乱,没有规律,散乱无章。不到二十分钟,就听到外面传来大叫声,于先生音量提高,速度也加快,登康已经累得不行,心都快跳出来,从床上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

    于先生那边又继续念诵十几分钟的光景,外面那股叫声越来越响,然后戛然而止,再无声息。等登康把气喘匀了,和于先生走出屋,好在登康的这所旧宅比较偏僻,附近只有几户人家,估计听到了也不敢出来看。所以并没引起注意。两人拿着手电筒在附近找了半天,最后在树林中看到有具死尸,穿着黑衣服,眼睛圆睁,七孔流血,嘴张得很大,样子非常恐怖。

    “这应该就是你后妈请的那位降头师,”于先生说,“趁附近没人,你可以切下他的头颅。制成域耶,有助于你修法和施降,到时候就不用设地坛了。”

    域耶这东西鬼王对登康讲过,是一种辅助修法的利器,其实和鬼王的那个横死新娘的血肉瓮一样,只不过域耶头骨更方便携带,总不能走到哪都抱着个陶土罐。但只有修法者的头骨才能当做域耶用,极少数横死的、怨气大的尸体头骨也可以,只是效果不佳。而降头师的头骨是最佳材料,很多降头师都希望能有一颗这样的域耶。

    登康回去找出大砍刀,将此人的脑袋砍下来,又用两把铁锹和于先生在树林中挖了个浅坑,把此人的无头尸体埋掉。

    于先生老谋深算,他给登康出主意,让他连夜离开旧宅,另找住处先躲起来,给他后妈造成一种已经被弄死的假象。至于那位倒霉的无头降头师,就不能管他了。

    两人离开泗务,在西南方向一个叫米那丹的小镇落脚。他们把降头师的脑袋放在树林中,任由风吹雨淋、虫咬蛆吃。每天晚上,登康都要坐在这颗人头面前,以经咒加持。几十天后,这颗头颅已经被吃得没了肉,只有骷髅顶着头发。其实有很多种更快捷的方法,能把人头处理干净,但这么做就是为了增加死者的怨气,制成域耶之后效果会更好。

    在这几十天内,登康每晚都能感应到那位降头师的强大怨气,这是一种带有法力的怨气,果然和普通横死者的完全不同。登康有些难以控制,要不是于先生在旁边协助,可能都不会成功。

    几十天后,登康忍住呕吐,把头骨泡在河水里,用铁刷子洗刷干净。在于先生的指导下,再用鲜血混上白粉、骨灰粉和经粉等物,在头骨上写了很多禁锢类的经咒,这个域耶就诞生了。

    于先生告诉他:“这个域耶现在还不能使用,你得继续加持最少一百天,随时感应域耶中灵体的变化,直到你彻底把它禁锢住为止。到了那个时候,以后你就要尽量多使用域耶法器,让灵体协助你施法,这样它才能把怨气转移到被施法者的身上。”

第709章:蜘蛛和降头

    登康这才明白为什么很多修黑法的人都要用域耶,其实就相当于让这些生前就是修法者的灵体,在死后还能继续施法,甚至落降。

    后妈认识登康,但没见过于先生,他在后妈的住宅附近徘徊,看到登康的父亲和后妈走出住宅,去了附近的某家餐厅吃饭。于先生也在附近的桌坐下,偷听两人对话。两人边吃边吵,登康的父亲想报警寻找儿子。但后妈不同意,说他失踪五年都能回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在后妈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于先生悄悄走过去,掏出一小瓶降头水,假装询问登康的父亲一些事,还连说带比划。趁着登康父亲转头分神的功夫,于先生把降头水洒在后妈的那杯酒里,随后就出了餐厅。

    等登康父亲和后妈离开餐厅,当晚,登康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后妈家中。父亲和妻子都很高兴,后妈却黑着脸,她知道发生了什么。登康也没客气,指着后妈臭骂一通,说她害死母亲,要以命抵命。这时登康的妻子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登康后妈却并不在意:“你有证据吗?要是没有就给我滚出去,有的话就请拿出来。”还是当初那套说辞。

    突然,她张大了嘴,表情很是惊讶,又转身走进房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眼睛却睁着。登康的父亲连忙过去问,后妈就像死人似的,什么也不说。两天过去。后妈仍然是这样。登康的父亲要把她送医院,登康说了实话:“是我找人给她下的降头。”

    “为什么要这样?”登康的父亲眼睛都红了。登康从头到尾把事说出来,但他父亲并不相信,反而说他因为不想要后妈而想出来的阴谋。

    登康生气地说:“为了报这个仇,我离家五年去学习巫术,你怎么还不清醒?”这时于先生走了进来,说这个降头就是灵降的一种,中降者不吃不喝也不动,直到饿死为止。

    这时登康的父亲才明白是真的,他跪在地上,哀求登康救救后妈。登康没想到父亲会这样,他问:“你忘了五年前我妈妈是怎么死的?”但登康父亲还是哀求,看到儿子心如铁石,他突然抄起水果刀,竟威胁儿子要是不救后妈,他就自杀。

    于先生和登康都愣了,万没想到他能来这么一手。登康开始后悔,没让于先生先把父亲的情降给解开,搞得现在不好收场。没办法,于先生只好给登康的后妈解降。两天后。她才慢慢恢复起来,呕吐了半天,像大病初愈似的。

    登康带着父亲妻子回到旧宅,他对于先生说父亲可能中了情降,于先生扶起登康父亲,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点点头:“确实是情降的一种,我可以解开。”登康十分高兴,就这样,于先生当晚施法,解开了登康父亲的情降。

    恢复正常的登康父亲听说因为自己中情降,竟害死了妻子,又差点把儿子害死,逼得儿子远走异国,学了巫术回来才报的仇。他大哭不止,说对不起妻子和儿子儿媳,登康也很伤心。

    在和于先生的交谈中得知,这种情降法门,他并不是跟鬼王学的,而是在泰国北部从一位女鲁士那里学来。“真可惜,要不是父亲以死相逼,那个女人一死,我不就等于给自己的亲人落了死降吗?也能学习鬼降了。”登康笑着说。

    于先生笑道:“就算我不说穿这个事,那女人是用落情降的方式与你父亲结婚,在鬼王眼里,这种并不能算真正的亲人,所以她死了也没用。”登康哦了声,也就没那么后悔了。

    从那以后,登康的后妈就没在泗务出现过,她的那栋房子一直空着,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解决掉那个女人,于先生也回到中国,临走时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又告诫登康,不要忘记降头师要遵守的那些规矩。说的时候看着登康妻子的背影。登康很明白他的意思,就推说知道怎么做。

    思前想后,登康担心那个女人再报复,就说服父亲卖掉橡胶园,全家人由东马的沙捞越,搬到西马一个叫亚罗士打的城市定居。这里靠近泰国的最南端,再往北就是宋卡。

    虽然母亲已经去世,但登康至少还有父亲和妻子,父亲仍然在当地承包橡胶园,这是他们的老本行,也比较熟悉。

    登康每天午夜都要到偏僻之处,比如树林或沼泽地旁来加持这颗域耶头骨。能感应到头骨的怨气忽大忽小,有时连续十几天都无法继续,有时又会很顺利。妻子问起时,他就说当年在菲律宾学到的辟邪咒,没事的时候就念念,可以防止被人陷害。

    不到两个月,登康妻子怀孕了,本来是好事,可登康却有些担忧。因为自从他从菲律宾回国之后,就发现妻子慢慢有变化,晚上经常被噩梦惊醒,容易生病、发烧,身上忽冷忽热。他猜想可能是降头师禁忌的原因,但五年多没见到妻子,两人感情又好,久别重逢,不可能忍得住。

    现在知道妻子怀孕,登康和父亲都很高兴,两父子更加努力地经营橡胶园,就为日后让妻儿生活得更好。还特意给妻子雇佣了保姆,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这天傍晚,父子回到家没看见保姆,妻子说:“她出去买菜到现在还没回来。”等了近两个小时,那名保姆也没动静。登康出去四处寻找,邻居也都说没看到,没办法他只好自己买菜吃饭。可一连两天都没见到保姆的人,这保姆是经人介绍,从越南过来的中年妇女,也没有联系方式。登康觉得奇怪,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而且这几天妻子的食欲非常好,喜欢吃肉,尤其是肥的,可以前她是从来不碰肥肉的。

    再过几天,登康的父亲忽然在家里发现有两只毛茸茸的大蜘蛛,东南亚地处热带雨林,毒虫众多,一般居住在农村、树林或偏僻地区的家庭经常能看到,城市稍微少见些。但还是有。他父亲也没多想,只把蜘蛛弄走,又买了好几罐驱虫剂,可儿媳妇已经怀孕,怕熏着她,就没怎么喷。

    随着时间推移,登康父子俩经常在家里看到蜘蛛,有小有大,最大的有拳头那么大,搞得登康的妻子白天都不敢在家,只好跟着两父子去橡胶园。有一天大家傍晚回家,打开卧室,发现地上、床上和桌子上全都是蜘蛛,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登康的妻子吓得大叫起来,三人都跑出屋。叫来邻居用好几罐喷剂同时帮忙。有邻居见多识广的,说这些蜘蛛都是无毒的,和捕鸟蛛差不多。虽然没有毒,但也让人害怕,而且奇怪的是。卧室的窗户并没有打开,门也紧闭,这些蜘蛛怎么进来的?有人分析可能是恶意使坏,不然哪来这么多,而且只在他家,邻居的民房都没事。登康一家人已经搬到这里好几个月,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只是偶尔会看到些蜈蚣、蜘蛛、蛇或蟾蜍之类的,但像这样肯定不正常。

    答案就在五六天之后。

    那晚,登康的妻子肚子难受,里面咕噜咕噜响,也吃不下饭,十分难受。连忙送去医院,她在病房里突然呕吐,居然吐出无数虫子来,有黑的、白的和花的,在地上慢慢蠕动。登康立刻知道是中了虫降,再扒开妻子的眼皮,果然看见眼珠中有浅灰的竖线。他特别恨自己,从保姆失踪开始就应该警觉,结果现在才发现。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10章:干尸妻子

    因为鬼王不落虫降,也没有关于虫降的法本,所以登康也不会。他只好托人在西马寻找能解虫降的降头师,马来西亚的巫术很出名,阿赞和降头师很多,人倒是找到好几位,但令登康没想到的是,这些降头师也许是看到客户情况紧急,要价居然都在七八万元林吉特以上,折合人民币将近十万块钱。登康这才想起。于先生之前先给他父子俩解降,又给那寡妇落降,没提半句钱字。

    更奇怪的是,他妻子在医院的这几天,经常有人能看到毛茸茸的大蜘蛛,不是在走廊,就是窗台或者其他病房中,而登康妻子所在的病房最多,为了躲避,院方已经给她换了三次病房,但都没用,似乎登康的妻子换到哪里,那些大蜘蛛就出现在哪里。后来只好把她换到单人病房,以免同室的患者不满意。

    他家虽然有个橡胶园,但一时也很难拿得出那么多钱。但事不宜迟。妻子每天都在吐虫子,他只好按于先生提供的号码打电话向他求救。于先生说:“我住在文山,现在马上就动身去马来西亚,你不要惊慌,也别乱用解降术。等我到了再说。”

    登康的妻子不但成天呕吐不止,而且腹痛难忍,就像有刀子在割。她痛得受不了,求登康想办法。医生说这种疼痛只能注射止痛针,但胎儿就不能要了。又对登康说,他妻子的情况很紧急,要么换到大医院,或者新加坡去救治中,要么就很危,尤其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呕吐好几天,什么也吃不下,全靠输液,这样对胎儿极为不利,随时都有可能流产。

    这让登康十分为难,他几天几夜合不上眼,在病房和走廊里来回踱步。这几天不光他妻子有病,连他自己也经常头昏恶心,肚子里总是有什么东西在翻腾。

    当晚,登康的妻子躺在床上,痛苦地哭着,对他说已经无法再忍受,肚子疼得想死。登康心想,不管怎么说,保住妻子的命要紧,孩子以后还能生。就让医生注射了止痛针。

    没想到这完全没用,从国产到进口,换了好几种止痛针,就跟没打一样。医生表示无能为力,劝登康立刻转院。可他已经给于先生打了电话,那时移动电话尚未在马来西亚普及,于先生只知道这所医院,到时候再让人家乱打听,就太麻烦。登康心想,从中国的江西省到马来西亚首都北部,有一两天就能到。

    看到妻子这么痛苦,当晚,他取出那颗域耶头骨,开始试着用从鬼王处学到的各种解降咒语,为妻子解降。用到第四种时,妻子的痛苦明显减轻,呕吐感也在消退。登康高兴极了,但怕有副作用,他没继续加持到底。看着妻子沉沉睡去,登康总算能长吁口气,应该能睡几个小时安稳觉了,只等于先生到来。

    第二天,登康被护士的喊叫声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妻子躺在病床上,床中爬满了毛茸茸的大蜘蛛,几乎已经把妻子的身体完全覆盖。他连忙冲上去,也顾不得害怕,用手和一切能用的东西驱赶蜘蛛。几名胆大的男医生也来帮忙,连赶带踩,总算把蜘蛛驱散得差不多,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浑身发毛。

    登康妻子的身体成了一具新鲜的、湿乎乎的干尸。她大张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窝深陷,眼睛干涸得像死鱼。两只手在胸前做出抓的姿势。肋骨突起,全身上下都只剩皮蒙着骨头,只有肚子的位置微微鼓起,相当恐怖。

    两名女护士吓得逃出病房,男医生也都傻了眼,从没见过这种事,人在一夜之间居然能变成这样。登康的父亲顿足捶胸,而登康完全呆住,就像木头人一样。过了很久才回过神,跑过去跪在病床前,抱着干尸大哭。

    医生想把登康妻子的尸体送到吉隆坡进行尸检,但登康死活不让,谁动就和谁拼命。于先生是傍晚到的,他从赣州到南昌,再连夜飞去广州。从广州直飞吉隆坡,马不停蹄地来到亚罗士打。看到床上的干尸,再看看医生用托盘送过来的死蜘蛛,他说:“这是很厉害的蛛虫降,中降者起初会大量进食肉类。以喂养体内的虫卵。散发出来的气味能吸引大量蜘蛛,如果降头师没能成功解开,反而会让中降者体内的虫卵迅速发育,以吸引更多的蜘蛛。这种蜘蛛仍然没有毒性,但喜欢吸食动物体内的汁液,几年前我曾经在印尼见过一个体重上百公斤的人,几个小时之内就被蜘蛛吸成了干尸。”

    “这到底是谁干的?”登康红着眼睛。

    于先生说:“如果你们没有得罪谁,也没和谁结过要命的仇,那就只能是之前和你父亲结婚的那位寡妇。”

    登康非常生气,一把揪住父亲的衣领。大吼大叫。说当初要不是你和那个可恶的寡妇勾搭上,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父亲也知道多半和那寡妇脱不开干系,所以也不敢说什么。于先生把两人劝开,看到登康那发红的眼睛,于先生扒开他眼皮,说:“你这几天有没有什么症状?”

    登康说没有,于先生说:“你也中了虫降,只是你体内有法力压制着,才没发作,而且你这几天可能也没吃什么东西,体内的虫卵发育缓慢,不然你也和你老婆一样了。”登康说出昨晚他给妻子施法的事。

    于先生摇摇头,说不应该这样,要是能再坚持二十几个小时。也许她就不用死。但降头师如果经常与某个女人同房,此女也会被阴气侵扰,中降头之后的症状也比普通人要严重,这都是命。

    登康后悔得直撞墙,把额头撞得血流不止,又想用刀子自残,被他父亲拦住,问他怎么和降头师扯上的关系。登康哪有心情解释这个,一把推开父亲,说今后和你断绝关系。就跑出医院。

    已经是晚上,在医院外的草地上,于先生找到昏迷在这里的登康。他就地给登康解开了虫降,登康吐得草地四处都是,全是蠕动的虫子。

    次日早晨。登康对于先生说:“我要找到那个女人,也给他下虫降,让她用同样的方法死去。还有我的父亲,我要让他也一起给我妻子陪葬!可我不会虫降,请你帮我!”

    “不行。如果你想给自己的亲人落死降,就必须自己动手。”于先生说,“这是鬼王派的规矩。”登康说我可以付钱给你,于先生笑着说也可以,我的价码是两万美元,怕你嫌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登康还真愣住了,他哪里出得起这么多钱。

    登康叹着气:“我要是会使鬼王的独门鬼降就好了,那个女人的施降材料,我还留着一半呢。就算我找到了那个女人。她肯定是警惕性很强,不容易接近,也没什么机会把降头油抹在她身上,只有鬼降能得手。可我不给自己亲人落死降就学不到鬼王,学不到就无法施降给那女人和我父亲。是个死结啊。”

    于先生问登康想不想学会鬼降。登康连忙说想,于先生说:“你先跟我回菲律宾,情况特殊,看看鬼王能不能通融。”

    处理完妻子的后事,登康和于先生来到菲律宾,和鬼王说了这个事。

    鬼王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在你学会鬼降之后,就要喝掉这瓶降头水,大概三十多天之后发作,你必须在这段时间内落死降给自己的亲人。成功后你回来找我解降,要是失败,只能自认倒霉了。”登康毫不犹豫地答应。

第711章:独门降头术

    在菲律宾跟鬼王学习独门鬼降,法门并不难,几天就能背熟,但修习却用了登康三个多月,直到非常熟练为止。这种鬼降确实很霸道,但法力耗费也高,每次找无辜者试验的时候,登康都要休息好几天才恢复正常。在他离开菲律宾之前,喝下了那瓶降头水。

    回到马来西亚,登康先去泗务。在那位寡妇的住宅附近悄悄监视。好几天都没看到人,他觉得那寡妇在做过这么多坏事之后肯定要搬家,不可能继续住在这里,可没想到,寡妇还是出现了。

    登康有些犹豫,如果这女人真是给他夫妻下虫降的幕后黑手,为了防止报复,一般都会选择离开原住址,就像他从泗务搬到亚罗士打一个道理。可这女人并没搬走,难道给自己妻子下虫降的人,并不是她?可他们家并没得罪过谁啊。

    正在登康疑惑不解的时候,他居然又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和那个女人同时走出住宅,边走边争执。父亲似乎不太情愿,而那个女人拉着父亲钻进汽车,慢慢驶离。登康简直都要崩溃了。难道这女人又给自己的父亲下了情降?

    这女人的住宅附近有一片小树林,登康就在这里躲着,同时注意观察动向。他很有耐心,就像猫守在老鼠洞旁边,两个多小时后。两人的汽车开回来,停在住宅门口。已经是傍晚,但登康还是等到约十点多钟。他从背包里取出铁托盘,开始施鬼降。

    这种鬼降的法门很独特,其实就是魂魄降的加强版。施降者必须面朝目标的方向,将托盘放在中间位置。为了增加施降的效果,登康把那个域耶放在旁边,左手按在头骨顶部,右手用尸蜡点燃当初保留下来的、那位寡妇的备份原料。

    施鬼王的独门鬼降有个最大的特点,首先必须要有被施降者的照片,在用尸蜡燃烧时,如果施降成功,那张照片上除了被施降者的身体之外,都会燃烧掉。这时就要用到另一种巫咒,几分钟后,照片才会彻底被烧光,这时,被施降者也就中招了。

    独门鬼降成功后,登康就可以控制对方的言行举止,与普通魂魄降的区别是,登康无法用中降者的视角去观察,但却能用控灵咒和意念,让中降者做出更复杂的的动作。登康慢慢站起来,喘了半天气才恢复,他背上背包。走到那女人的住宅前面,伸手去按门铃。几分钟后门开了,登康的父亲看到是儿子,表情却并不惊讶,似乎料到他肯定会来。

    进了门,父亲对他说:“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登康笑着:“我来看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他父亲急切地问,是不是你找人做的手脚,现在她就像个傻子似的完全不动。登康说不是我找人做的手脚,而是我自己。他说了在菲律宾学巫术的经历,父亲瞪大眼睛说不出话。

    “那个虫降,是不是这个女人找人给们夫妻落的?”登康问。父亲没直接回答,只说她也是因为生气,之前你找人给他下降头,要不是我哀求,她早就死了。所以她觉得很羞耻,才想要报复的,情有可原。

    这番话差点没把登康气死,他也不想多废话,为了让父亲相信自己也是降头术,登康在控灵咒和意念的驱动下,让那女人从卧室中走出,来到客厅站着。她目光呆滞,就像行尸走肉。登康的父亲连忙走过去,怎么唤怎么摇也没用,他紧张地问:“你想把她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想让她死得很惨而已。”登康冷笑。

    他父亲连忙哀求:“不要这样!她也是出于喜欢我,才去害我身边的亲人,你……你就不能饶了她吗?”登康很难相信,从父亲嘴里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他惊愕地问:“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她害死了你的妻子、我的母亲,现在又害死我的妻子,差点把我也给弄死,你还让我饶了她?”登康的父亲没说什么,只一个劲地哀求。登康拒绝了,他父亲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悄悄从柜子上抓起一把水果刀。登康坐在沙发上,不动声地用余光观察着父亲。

    登康父亲背着手,来到儿子旁边坐下:“看在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份上,放过她行吗?”

    “我已经放过她一次,你忘了?搬家都没用,她用虫降把你儿媳妇吸成干尸,你忘了?”登康盯着父亲的眼睛。他父亲扁了扁嘴,没说话,眼睛看着天花板。登康刚把目光移到那女人身上,父亲的刀就捅向自己脖子。他早有防备,向旁边躲的同时抓起茶几上的瓷花瓶,用力砸在父亲头上,把他打倒,鲜血哗哗地流。

    登康把水果刀夺下来,气呼呼地真想一刀捅下去。他伤得想哭:“你、你居然想杀我!你疯了吗?”

    他父亲也大叫:“你给自己的妈妈下降头,你才疯了!”登康一愣,问什么时候的事,他父亲看着那女人,说她就是。登康哭笑不得。说她就是个疯子,怎么可能是我妈妈,登康找来一根绳子,将父亲牢牢绑起来,把水果刀扔在地上,对他说:“我让你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下场。”

    登康开始念诵控灵咒,在心里想着让那女人走上几步,弯腰去捡那把水果刀。女人很配合,呆呆地照着做了。登康父亲吓得脸煞白。不停地求他不要这样,他是你的妈妈。父亲越这么说,登康越生气,脑海里闪过母亲喷血、妻子变干尸和自己中降的那一幕幕。他控制那女人用刀猛扎进自己的小腹,女人大声惨叫,随后又横着拉开,在肚子上划了个大口子。

    那女人一面惨叫,一面用手扒开伤口,里面的肠子稀里哗啦地流了满地,还冒着热气。女人大口喘气,握刀的手已经抖得不像样,但还是伸进腹腔左右乱割,又有一些内脏掉出来,女人终于支撑不住,栽倒在地上死了。

    在这过程当中。登康一直念诵经咒,当那女人彻底死后,登康才停止。“不要啊!xx,你不能死”登康的父亲很伤心,似乎比当年原配妻子去世时还要难过。登康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瓶降头水,强行给他灌进去。父亲对他破口大骂,说他是弑母的畜生,早晚要下地狱,不得好死。

    登康啪啪抽了父亲几个耳光。大声道:“再对你说一遍,这个女人才是畜生,她不是我的母亲,她还不如一条狗!”父亲不停地咒骂着,登康心想。不管是否中了情降,他已经觉得不再重要,母死妻亡,这让他对家庭完全绝望。他把右手按在父亲额头,开始念诵巫咒。

    施法之后。他在沙发上呆坐了半小时,看到父亲浑身发抖,开始说胡话。登康解开父亲身上的绳索,走出住宅大门。那是于先生送给他的虫降水,可用普通控灵咒施降,发作时虫子会顺着血管流入大脑,让人精神错乱。但这种虫降并不难解,所以登康也不担心父亲活不成。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还是无法下手。

    回到菲律宾,他对鬼王说已经将那个害人的寡妇和父亲都用鬼降干掉了。那女人自行切腹,他父亲自己掐死了自己。

    鬼王说:“那就好,这是解降水。”

    登康这么说也是冒险,但他给自己留了活路,如果鬼王真差人去打听自己父亲到底死没死。就可以说他当初并没将自己彻底掐死,那只是个意外。以父亲中降之后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清晰地向警方解释,他这黑锅是背定了。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712章:都市

    服过解降水的登康为了躲避风头仍然留在菲律宾,一方面继续修习各种降头术,另一方面也专门勤练这个独门鬼降,因为给那个女人落降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生疏。从此后,登康发现他开始害怕蜘蛛,无论大小,只要看到就浑身难受,必须打死或者回避,就连蜘蛛的图片也不行。

    在鬼王这里呆了几个月。鬼王又收下一名徒弟,也是菲律宾本地人,住在棉兰老岛的北部,名叫皮滔。这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善类,虽然也是降头师,修黑法的,但登康觉得他至少比这个叫皮滔的家伙好得多。

    皮滔长得贼眉鼠眼,看人的时候,眼神都是侧着,从没有正面与谁四目相对。好像对全世界的人都做过亏心事。转眼又两三年过去,登康又帮鬼王接了不少生意,很多时候,都是鬼王收钱,登康办事。他那颗域耶的法力也越来越强。禁锢得很好。

    几年中,登康无数次在梦中见到过母亲和妻子,但从没梦过父亲。他不知道父亲的情降在那女人死后,能不能自动解开。他想侧面问鬼王,但又怕被他知道。

    在皮滔来到之后的半年多,又有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找到鬼王,称想学降头术。此人叫巴登,也是菲律宾人,之前是白衣阿赞,擅长加持转运佛牌和情降法门,现在想和鬼王学习降头术。此人不多言多语,但看起来比皮滔强得多。登康想多拉拢他,以后好形成同一战线,但巴登似乎对他并不感冒。

    一转眼,登康已经又在菲律宾呆了四年多,前后算起,他已经修法整整十年,而这回他是彻底要离开鬼王了。按鬼王的说法,他可以自行接各种生意,生死成败都和鬼王没有任何关系,有没有事也不要来求救,鬼王是不会管的。登康心想,你不管就不管,大不了有什么事我去找于先生。

    在鬼王的帮助下,登康再次回到马来西亚,他再也不想见到父亲,更不想打听他的消息,就没在西马多逗留,而是直接去了东马。他本来出生在沙捞越的泗务,属于东马西南部。现在他去了沙巴地区,在最东北部的城市山打港住下来,就为了能离旧居越远越好。那里并没有留给他美好的回忆,反而全是噩梦。

    经过这么多起落和变故,登康性情大变,他对任何事都看淡了,什么都无所谓,也什么都不在乎。这世界上似乎没什么能让他感到害怕的,恶人、尸体、坟场、鬼魂……这些最让人害怕的东西,对登康来说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他只害怕一样东西,就是蜘蛛。只要见到蜘蛛,他就会马上想起被蜘蛛吸成干尸的妻子,和那微微突起的小腹。他会浑身不舒服,要么微型,要么必须马上将蜘蛛杀死。

    登康习惯了用花天酒地来打发时间。除了要遵守降头师的那些禁忌之外,他还经常出去玩,与牌商、地下黑市老板、皮条客甚至毒贩子打成一片,喝酒唱歌抽烟,有时也找女人。反正不是自己的老婆,管她会不会被阴气侵扰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南亚巫术在很多亚洲国家渐渐风靡起来,比如日韩和新加坡等发达国家。当然,最火热的还是中国,以港澳台为甚。这三个地区经济最发达,有钱人和明星也多,他们越来越热衷于佛牌,也痴迷用巫术和降头术来解决难题。经某朋友介绍,登康来到台湾,住在此人在台东的家中。

    这位朋友叫吴福,是以前找过鬼王的客户,有时是落降,有时也是解降,一来二去就和登康熟识了。登康想不通,吴福的父母当初为什么要给他起这种名字,更奇怪的是吴福居然还当上了商人。他在台湾做塑胶饰品生意。是台湾的土著,几十年在生意场上结识了不少朋友。

    登康和吴福达成协议,由吴福帮助他寻找客户,所得的收入分给吴福百分之三十,相当于吴福就是登康的经纪人。

    台湾可是典型的花花世界。登康更喜欢这里。他和普通阿赞与降头师完全不同,喜欢繁华都市,和方便享乐的地方。但修法需要绝对安静和安全,于是吴福又在台东市西北找了个藏在山林中的茅屋,用来给登康修法和制作阴料。这是以前猎人和看林者的住所,后来已经废弃很久,吴福找人简单收拾好,再定期运送食物用品,每周末或者有生意的时候,就开车进山来把他接到市区,顺便享乐放松一下。这里很安静也很偏僻,开车到台东用不了两个小时。

    吴福在台湾还是有些人脉的,不到半个月,他就为登康揽了一笔生意。

    那天,吴福开车把登康带回市区的住宅,不多时就来了一位女士,吴福负责把她介绍给登康认识。此女士是台湾某言情小说家,虽然名气没有岑凯伦、琼瑶等人大,但也赚了不少身家。二十多年前的台湾言情小说风靡大陆,很多初中高中女生都争着看,现在这股风已经吹过了。

    此女士姓林,戴着精致的金丝边眼镜,化着精致的妆,长发飘飘,皮肤细嫩。五官娟秀,身着棉质长裙,光脚穿一双平底的贝壳女鞋,看起来特别像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从神态气质判断,她的年纪应该有四十来岁。但保养得当,看上去说三十四五也有人信。

    吴福对登康说:“登康师父,这位就是林小姐,有事想找我们帮忙,这个”

    林女士打断了他的话:“不好意思吴先生。我想和这位登康师父单独谈谈,不知道可以吗?”她的声音柔柔美美,就像言情剧中女主角的配音,登康心想,果然是写言情小说的,从外貌到声音都一致。

    “哦,好好,那就你们二位聊,我出去办点事情!”吴福尴尬地离开住所,不知道去哪打发时间了。

    登康客气地对林女士笑笑,说:“不知道林女士找我有什么事。”

    林女士纠正道:“请您叫我林小姐。”登康心想,无论中外,所有女性都可以称为女士,但只有未婚女人才能称小姐,难道这位林女士至今还是单身?连忙表示歉意。

    林小姐说:“没关系,听吴先生说,您是从马来西亚到台湾的法师?”登康点了点头。

    “我听朋友说起过,南洋的邪术特别厉害,能杀人于无形,就和武侠小说里讲的那样,是真的吗?”林小姐问。

    登康解释道,巫术又不是刀枪,它的作用不是直接,而是间接的。林小姐显然对南洋邪术不太了解,登康和他简单说了说。林小姐从表情来看很复杂。应该是不太相信,随后说了自己的要求。

    林小姐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的命很苦,您知道吗?”登康看着她,摇了摇头,心想我怎么可能知道。林小姐开始讲她的家庭。她从小就爱好写作,尤其喜欢言情文学,希望得到美满幸福又浪漫的爱情,至少也要情投意合。

    她出神地说:“我从小就喜欢英雄,尤其是那种身怀绝技、受万人景仰的男人。我渴望能得到这种男人的青睐。让他在千万个女人中选中我,把我当成他的灰姑娘,就像我小说中写的那样。”

    可惜事与愿违,最后偏偏找了个粗俗不堪的丈夫成家。对方是律师,收入很高,但生性喜欢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她有时候希望能和丈夫分享自己书中的情节和人物,可他一听就火,转身就走。

第713章:言情作家

    不仅如此,那男人还经常跟不同的女人鬼混,竟染上了花柳病,还把病传给林小姐,好不容易才治好。林小姐觉得非常羞耻,想提出离婚,可他们的家规很严,除非丈夫死了,女人在任何理由下都不能提出离婚,否则就会被认为是水性扬花,全家族都会抬不起头。

    “我本来想着这是命苦,忍忍也就算了,可……”林小姐平静地说着,却流下两行眼泪,“可那个无耻的男人。居然说我的性病是跟野男人幽会而患上的,经常用最恶毒的语言骂我,后来还动手打我……”

    她已经无法继续说下去,登康看着林小姐那张美丽又悲伤的脸,也觉得心有不忍。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是想给你丈夫下个降头?”

    林小姐有些尴尬:“我、我知道这样做不道德。可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我就快要崩溃了,我要发疯,我甚至想过自”登康伸手打断,说这些不是我要关心的。在降头师的字典里没有道德这个词,只要你肯付钱,我就落降。

    “哦,那好,价钱就是吴先生所说的?”林小姐问。登康不知道吴福报的什么价钱,只是点着头,说他不负责收钱,只负责收命。林小姐问都有什么样的降头能让人送命,登康举出几个例子,告诉她最厉害的鬼降效果最好。耗费法力也高,无人能降,但收费也贵,具体你要去咨询吴先生。

    林小姐问:“最快、也最有效的就是这种鬼降?”

    登康点点头:“是的,目前还没有除鬼王派之外的降头师可以解得开。”林小姐问鬼王派有多少人,登康说只有四个,但自己人不会去解自己人下的降头,这是规矩。林小姐松了口气,说:“吴先生已经对我说了,下这种没人能解得开的鬼降,要多收五成费用。”

    听了她的话登康心想,这个吴福还真黑,之前他和我商定的是落鬼降多分给自己三成。

    “可我不了解,这种所谓的降头术,真的能管用吗?”林小姐带着怀疑的语气问。登康已经懒得解释,说具体去咨询吴福,他只负责解降和落降,你同意的话,就把所需的材料提供给我。

    林小姐问都有什么材料,登康说要对方的真实姓名、生日、清楚的照片、毛发、指甲屑、没洗过的贴身内衣。有血液更好。林小姐笑了:“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处?难道像警犬那样,要循着味道找到我丈夫吗?”

    登康哼笑了声,说:“换成其他降头师,你这句话就会得罪他们,不光生意做不成,你自己也会倒霉。”林小姐歉意地笑笑,登康也不想继续谈下去,就提出让她去找吴福。

    可能林小姐也知道话不投机,就起身告辞。

    等吴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还没等登康说话,他就说已经知道了,林小姐对这种南洋邪术不太信任,想先在别人身上小试一下。有位同为言情女作家的同行,姓古,和林小姐长年对着干,你不服我,我也讨厌你。林小姐想整整那位古作家,不让她死,只倒霉生病或怎么样都行,吃些苦头即可。

    吴福说:“林小姐说这几天内就会想办法去弄到古作家的原料,让我们等消息。”登康点点头,当晚,吴福和他去ktv喝酒唱歌,玩到天亮才回家。

    数日后,林小姐带着一些东西和两万新台币来找吴福和登康,那是古作家的毛发指甲照片和内衣等物。至于这些东西是怎么弄到的,吴福并不关心,他高兴地收下两万元定金,林小姐嘱咐:“那位古作家成天躲在屋子里写作,极少出门。但半个月会固定去美容院做一次护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时间地点和路线。”

    登康和吴福开车回到山中小屋,将这些原材料制成降头油,然后就是静等林小姐通知。

    大概过了**天,林小姐给吴福发了短信,称古作家明天下午要去美容院。让他们做好准备。次日下午两点钟左右,林小姐给吴福打电话:“古作家刚走进美容院,每次她都要做两个小时美容,你们在最晚四点之前必须要到场。她的车牌号是xxxxxx,到时候用什么方法落降。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登康和吴福开车先来到那家美容院附近的路口,耐心地等着。吴福指着停在美容院门口的一辆红奔驰旧款汽车:“就是那个,车牌号对得上。”快到四点钟时,两人分头行动,一个站在美容院大门的左侧,另一个站在右侧。

    十几分钟之后,从美容院走出一位中年女士,头发烫成大波浪,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女式提包和一本画册。之前吴福和登康从照片中见过此人。知道她就是古作家了。两人同时朝美容院大门的方向迎面而动,当古作用掏出钥匙,走向自己的汽车时,吴福紧走几步,手里拿着手机。假装打电话,冒冒失失地撞在古作家身上,把她手中的画册都给撞掉了。

    “啊!”古作家惊叫起来,吴福连声道歉,弯腰去捡地上的美容画册。开始她可能怀疑有小偷。连忙紧紧地捂住自己的提包,可看到吴福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手机,看上去像是个生意人,就放松了几分警惕。

    吴福满脸堆笑:“真对不起,我在打电话没有注意,您没事?”

    古作家说没什么,以后你要小心点,这么走路可不行啊。这时登康已经悄悄走到她身后,把手中的小玻璃瓶迅速在她后脖颈的位置点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走开。古作家感觉后颈发凉,回头去看时,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她用手抹了抹,抬头看天。以为要下雨,连忙接过吴福递给她的画册,再看看身上并没丢什么东西,这才快步钻进汽车驶离。

    得手后的两人也开着车驶回家,吴福给林小姐发去短信。她也将古作家的地址以短信回复过来。

    在施法之前,登康在犹豫是落异物降,还是疾降。疾降的后果因人而异,各不相同,有头疼腹痛,有天天呕吐,也有发疯发狂、打人毁物,还有流血不止的,主要根据中降者身体的哪个各部位有薄弱环节。这种降头很隐蔽,一般人都不会联想到中了降头,用来整人最合适。而异物降显然不是自然生病,肯定是邪术。

    “还是落异物降!”吴福说。

    登康问:“为什么呢,难道非要那位古作家知道自己中的是邪降?”吴福说出他的想法,疾降很隐蔽,但我们的行为不能让林小姐有所怀疑。就算疾降是我们所下,也成功了,可林小姐有可能觉得古作家本身就该生病,或者我们只是给她下了什么毒,而不是降头。

    这番话让登康觉得有道理,他想了想。让吴福去找来一根长长的铁钉,足有成年人手掌那么长。当天深夜,吴福开车把登康载到古作家的住宅附近,这里都是一栋栋的**小楼,看来居住的都是中产阶级。车就停在古作家的住宅后墙处。登康走出汽车,盘腿坐在墙根的位置,把铁托盘放在面前,将那根长钉放在盘中,用右手盖住。开始念诵经咒。

    在登康施巫咒的二十来分钟时,从远处驶来一辆闪着顶灯的警车,吴福正在屋角抽着烟放风,看到警车他连忙跑到登康面前,连连打手势。就在这时,古作家住宅的二楼灯亮起,还隐约能听到杂乱和吵闹的声音。登康立刻停止施咒,两人进了汽车开走。

第714章:烧死他

    几天后的上午,吴福高兴地开着车来到山中小屋,对登康说:“我刚从医院回来。登康师父,您可真厉害,那个古作家那天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疼醒,有根大铁灯从喉咙里穿出,刺透舌头,就那么嵌在嘴里。去医院弄了半天也没好,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微型切割工具,将铁钉切断成两截,才取出来!”登康心想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只是最普通的异物降,连域耶都不用,对自己来说。这就像用棍子打一只粘在夹板上的老鼠,百无失手。

    回到吴福的家里,第二天林小姐来了,她和上次见到登康时的表情与神态完全不同,脸上带着兴奋、佩服和羡慕。还有些敬畏,和登康说话的神态也有了很大变化,眼睛中都闪着光。林小姐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之情,说:“登康师父,您真是太令人意外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亲眼看到的吗?”登康问。林小姐说她当然不能去看,但碰巧那间医院的一名护士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她全程看得清清楚楚,一根铁钉就凭空嵌在古作家的喉咙和舌头之间,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弄进去的。

    登康笑了笑:“这对我来说是最简单的异物降,我放的只是铁钉,如果是一把铁剪刀,她就没命了。”林小姐连连表示认同,表情中明显带着几分紧张,看来是对南洋邪术有了全新的认知。觉得既神奇又可怕。

    这次给古作家下异物降,虽然只是小试牛刀,为了让林小姐信服,但吴福也要收钱的,只不过那是象征性,收得很少而已。接下来就是进入正题,林小姐带来了她老公的那些原料,从照片到内衣物,从指甲到毛发都有。

    吴福说:“为了避免双方都麻烦,您得在施降之前把全款付清。”林小姐问为什么,吴福说事成之后,警察有可能会对你进行监视。俗话说隔墙有眼,无论你找我们付款,还是去银行汇钱,都有可能被目击和查出来,那就麻烦了。

    林小姐一听也有道理,就痛快地付给吴福全部的余款。给林小姐的老公下鬼降就容易多,这种鬼降可以在数里之外起效,而吴福的住宅距离林小姐的家约有十几公里。当然,为了增加有效率。吴福特意在林小姐家附近的某情人旅馆开了房间,让登康施法。

    晚上十点多钟,登康取出域耶放在旁边,再把林小姐丈夫的那些原料放在铁托盘中,开始施独门鬼降。

    之后按林小姐的讲述,就在登康施降的时候,她丈夫正在ktv和朋友花天酒地。忽然流鼻血不止,连忙擦干。但血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不得不去医院处置。林小姐闻讯赶到医院时,丈夫已经流了半个多小时的血,勉强才止住,还发生了贫血症状,输了两袋血浆。

    林小姐在医院走廊里悄悄给吴福发短信,问这是怎么回事。吴福告诉她:“你的丈夫已经中了鬼降,今后可怕的症状还会更多,你要有心理准备。”

    几天后的某晚,林小姐和丈夫已经分房而睡,睡得正熟时,突然被一阵乱响吵醒。她看到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房间,站在客厅里呼呼喘气。林小姐心中有疑,就走过去问,她丈夫也不回答,嘴里喃喃地说:“来了,得烧死他,必须得把他烧死……”

    “谁来了,你要烧死谁?”林小姐有些害怕。她丈夫从酒柜上来回翻找,最后拿起一瓶伏特加,拧开盖子,咚咚咚地往自己头上浇,瞬间就把多半瓶酒倒光。林小姐吓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她丈夫已经抓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后就往脸上凑,伏特加是高度酒。比中国的什么老爷烧还厉害,呼起火苗腾起,她丈夫整个脑袋连同头发和前胸后背都是火,成了半个火人。

    看着丈夫惨叫着在客厅里四处乱撞,林小姐吓得直躲。她有心理准备,知道这肯定和邪降有关,也没过去扑救,心想万一救活了呢。火引燃了客厅的窗帘和地毯,她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消防局。没想到火越烧越大,幸好消防局来得及时,客厅烧得一片狼籍,还好损失不太大,其他房间没有被波及。

    把火扑灭后,林小姐的丈夫已经被烧成焦炭。警察找林小姐调查情况,她当然没说落降的事,只哭着说那天晚上丈夫的异常行为。警察觉得很奇怪,可又查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此事和林小姐有关,也只好作罢。

    事情成了。登康分到手有七万新台币,虽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多,但分和谁比,像鬼王给人落死降,收费要是折合成新台币还不到两万新台币。相比之下,自己赚得比师父还多几倍呢。

    第一笔生意成功,吴福特地请登康在台东最大的夜总会潇洒了好几天,登康对又软又嗲的台湾妹子非常欣赏,觉得还是港台好,钱又好赚。他开始考虑,多赚些钱之后,要不要托人弄个台湾的绿卡,以后就定居在这里,觉得比在马来西亚舒服多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月。吴福告诉登康,林小姐要和他见个面,有重要事情商谈。登康问:“有事应该是找你谈?”

    吴福无奈地摊开手:“我也是这么说的,我是你的经纪人,法师很忙。没时间去谈生意细节。可她非说必须和你面谈,不希望有外人在场。”登康只好说没关系,谈就谈,我不会绕开你自己收钱的。吴福连忙笑着点头,说登康师父肯定不会。

    登康一看就知道吴福其实最担心的是这个。他心想,林小姐的丈夫也死了,我们钱也收了,还有什么重要事,难道另有生意求我?你的仇家还真多。

    登康和林小姐见面是在某日本料理店的包间中,说实话他有些心里没底,林小姐刚假他的手弄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要见他,万一被警察盯上可怎么办。林小姐和登康坐在榻榻米上,登康看到她脸上并没什么悲伤的神情。也是,这种丈夫恨不得先死而后快,不值得难过。

    可奇怪的是,林小姐看着登康的眼神中不光有敬佩和感激,似乎还带着几分异样彩。登康问她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林小姐没正面回答,只问像他这样的降头师,是不是和神仙一样,也能飞上天空,或者神游太虚。

    登康哭笑不得,说:“我不是神仙。只是一名南洋巫师而已,你误会了。”

    林小姐真诚地盯着登康的脸:“不,你在我眼里就是神,是我最敬佩的男人!你不光救了我的人,也救了我的心……”登康有些发愣。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正在构思创作一本新书,就是美女爱上巫师的故事,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林小姐笑着说,这笑容很怪。登康连忙反对,说你不能以我为原型写这种东西。降头师是危险职业,不能曝光,否则会引祸上身。

    林小姐惆怅地“哦”了声:“那好,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哦!”登康生气地说又不是我求你做什么事,怎么反倒成了欠你人情?林小姐甜甜地笑起来,也不回答,只这么看着登康。这让登康有些迷惑,他心想林小姐是不是故意在耍把戏,还是要设什么圈套?他很警觉,就提出要走,林小姐说是有正事要谈。

    登康勉强又坐下:“那你说。”

第715章:印尼女保姆

    林小姐说:“我听说南洋邪降术中有一种叫情降的,您会不会呢?”登康说你还真问着了,我有两种降头术不会,一是虫降,二就是情降。 林小姐有些失望,登康心想你这变心也够快,老公才去世不到一个月,就又要给别的男人落情降。有这么急吗?马上又想,也许林小姐当初早就看上某男,才觉得她丈夫不顺眼的。但落降不问原因,给钱就干。

    “你要给哪个男人下情降?”登康问。

    林小姐看着登康:“给你。”登康顿时傻眼,说这种玩笑不要开,我是认真的。林小姐咬着嘴唇,说我也是认真的。看着林小姐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登康觉得她似乎真不是在开玩笑,也不像什么圈套,就直接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林小姐说:“登康师父,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你救我于水火之中,又是那么的法力高强,我能做你的红颜知己吗?”登康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不说想做我老婆,怎么都好办。但并没有答应,说降头师没有朋友,更没有知己,他们只是巫师。唯一的朋友就是鬼。

    不管林小姐怎么哀求,登康也没松口,他心想管你是什么目的,我不答应就是了,否则纠缠起来没完没了。林小姐悲伤地抓住登康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按:“我的心已经被你伤得碎裂成无数块,你摸摸!”登康吓得连忙抽开手,落荒而逃。

    出了料理店,登康边走边回头,林小姐并没有追出来,他这才长吁口气。心想都说邪术厉害,鬼厉害,看来女人比鬼还要难对付。回到吴福的家,把情况一说,吴福非常不高兴,说你为什么不答应下来。林小姐是台湾比较著名的言情小说家,肯定认识不少朋友,到时候生意网越拓越宽,这钱也赚得多。

    看到吴福这副嘴脸,登康就知道这家伙靠不住,现在虽然对自己不错,又提供住所又当经纪人,但那只是因为自己能帮他赚钱。如果有一天遇到更厉害的法师,要他干掉自己才能傍上,估计吴福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之后的两个多月,登康又接了两个生意,都是解降头的,而这段时间林小姐也找过登康数次,要不是他躲到山中小屋修法,非让她缠死不可。吴福和林小姐见了好几面,他不光想发展林小姐这个下线,更是看到她长得漂亮,还打了歪主意,结果被林小姐无情拒绝。

    吴福来山里找登康让他出面处理,登康看在吴福的面子上,只好再次从山里出来,去和她会面。两人见面还是在某日本料理的包间中,林小姐主动坐到登康身边,满脸委屈。一再倾诉对登康的仰慕之心,还说为了想见他,不惜冒着被吴福先生非礼的危险。

    她说道:“登康师父,感谢缘分让我认识了你,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你不要试图逃避,这是没用的!”

    登康浑身不自在,自从打菲律宾出来之后,家庭破碎,登康也没有再次结婚的打算,开始在风月场合出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林小姐却完全没感觉,甚至还有几分惧怕。这个女人是生活在自己构建的言情世界中不能自拔,现在接触到南洋法师,简直都想自动献身,可登康却想,这种女人千万不能碰,否则说不定哪天对你没兴趣,也会想尽办法搞死你。

    林小姐想去搂登康的脖子,他吓得起身就跑。林小姐很生气:“不许跑!你害死我丈夫。就不怕我报警吗?”

    登康冷笑:“你和我们的接触与言行,警察不会完全查不出来?”林小姐说大不了同归于尽,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不然就把他毁掉,你好好考虑。

    辞别林小姐,登康万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女人。回到吴福的家,他假装对吴福说已经答应和林小姐交朋友。却在暗中想退路。这几天,他趁吴福忙生意顾不上自己,就订了机票,改了签证,从台湾飞到香港去躲避风头。

    他在香港没什么朋友,但有两位以前的客户。在向他们咨询之后,他觉得完全可以自己接生意。香港繁华程度更高,但缺点是不容易找到修法的地方。台湾的经济虽然也很发达,但大城市都集中在台湾岛的边缘,岛中心有很多原住民和深山森林。香港就不好找了,只能在屯门、元朗、大埔和西贡这种“香港郊区”落脚。但要是有生意上门,与客户碰面太不容易,所以他还是在油麻地附近的某旧大厦租了公寓。

    登康在公寓的外间屋设了地坛,用来修法和施法,虽然在人气这么旺的地方修法,效果远不如深山树林和坟地好。但在香港这种地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香港那位朋友告诉登康,想做什么生意都可以在报纸上登广告,只是大报纸就贵,而小报很便宜,内容也可以五花八门。那位朋友还指点了登康一些具体的八卦报纸,登康花钱都刊登了广告,静等生意上门。他看到那些报纸有很多关于驱邪做法事和算命的广告。不光有东南亚阿赞,也有香港本地的大仙、法师和茅山术士,当然,是不是真有法力,就不知道了。

    一连半个月,登康都没接到什么生意。这段时间他很消沉,对登康来说,修法接生意并不只是为赚钱。而是享受施法控制活人和死人的乐趣。于是只好不时地去附近的酒、ktv和舞厅消遣。

    有时,登康晚上在街上走,经常能感应到一些怨气不小的男性阴灵,似乎是死于殴斗。他听说香港不少黑帮和地痞经常打架,看来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被打死的人。有时登康也在想,很多东南亚的阿赞都加持佛牌出售,要是还没生意,他可能也要走这条路了。只是让降头师加持佛牌来卖,多少有些觉得丢人。

    就在有些他气馁的时候,这天中午,有位男士打电话过来:“您是阿赞登康师父吗?”登康说是,男士又问:“法师,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开印尼的邪术?”

    提到邪术,登康就来了精神,男士说:“我老婆好像中了什么邪术,您帮我看看!”

    登康说:“可以,有时间请把你老婆带来,另外你怎么知道是印尼邪术?”

    “还不是我家里那个女保姆搞的鬼!”男士恨恨地说。登康让他有时间来公寓坐坐,详细谈一下。

    两天后那位男士带着老婆来到登康的公寓,两人都挺年轻,三十几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得体而干净。女士用纱巾蒙在脸上,看不清面容。看到登康的公寓如此简陋,男士脸上微微皱了皱眉。他说:“法师,听说您是从马来西亚来到香港的?”登康点了点头。

    男士不好意思地说:“现在香港有很多假法师,都说是从泰国、马来和菲律宾等地来的,自称法力高深,他找过两次,都没什么效果。最开始我老婆还自己去找法师,差点被那个冒牌货给”旁边的女士打断他的话,男士就没继续说。

    “你们要怎样才相信我是真正从马来西亚来的法师呢?”登康笑道。男士说他也不知道,只是被骗怕了。

    登康指着女士:“她身上有股阴气,但不明显,如果不是撞邪,就是中了什么邪术。”男无奈地笑着说那天他在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言下之意,你说的都是我自己告诉你的,这能算什么法师。登康走到女士面前,把左手的手掌张开,掌心对准她的脸,大概有不到十公分距离,开始念诵经咒。

第716章:脓包

    他念的就是普通的引灵经咒,这种咒语能将附在人或物上的阴灵引出,如果只是阴气,则会放大阴气的影响,用来感应是何种情况。

    就在登康刚念诵了不到两分钟时,女士忽然开始**,发出痛苦的**,紧紧抓住丈夫的胳膊:“不行,好疼啊,好疼!”她都要哭出声来,男士也慌了,登康立刻停止念诵,女士喘了半天气才恢复。女士惊讶地问登康这是怎么回事,登康说:“引灵时间太短,感应不出是哪种情况。我要继续施法才行,你让她忍耐一下。”

    那女士连连摇头,说太痛苦了,不能忍。男士在旁边好言相劝,说这是法师在给你治病。难道你不想让自己好起来吗,女士很不情愿地坐直身体,男士朝登康点了点头,他又开始念诵引灵经咒。

    女士又开始发出**声,后来干脆哭了起来。男士心疼地抱着她,女士说:“老公,我好难受啊……”大概十来分钟,登康突然提高音量,又换了通灵的经咒。女士大声喊叫,起身就要跑。登康朝男士打个手势,示意让他阻止。男士只好牢牢抱着妻子,那女士身子打挺,拼命挣扎,双手还往脸上乱抓。把纱巾也扯掉了。

    登康看到她的皮肤很白,长相应该也不错,眼睛又大又漂亮,只是脸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有红的也有浅黄的,一片一片的连着,还往出流脓水。

    登康停止念诵,女士浑身发抖,双手想抓脸可又不敢,只把五指张开,放在脸的前面哆嗦。男士焦急地问:“登康师父,我老婆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登康问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男士回答大概不到两个月。

    “这是疾降,也是南洋降头术的一种。”登康笑着说。男士很惊愕,也有些生气,说:“您觉得很好笑吗?”登康说当然不是,而是你比较走运,这种疾降是比较低级的,很容易就能降开。如果对方是个高深的降头师,别说两个月。你老婆可能连两个礼拜都活不到。

    男士一听这话,吓得都跪在地上,他刚才见识了登康的法术,能光念经咒就让老婆的疾降立即发作,显然是个真正有法力的师父。他哀求道:“阿赞登康师父,求你救救我老婆,让我给您做牛做马都愿意!”

    登康心想你做牛做马我没兴趣,付钱才是真的。他说:“解这个降头并不难,我从马来西亚刚到香港久,就收你一万港币。”那男士连称没问题,又问怎么解。登康说方法很简单,今天就能解决,但要先付钱。男士有些迟疑,显然是吃不准效果。登康问女士除了脸上这些疙瘩痛痒流脓之外,还有什么症状。

    她流着眼泪:“耳朵一直在嗡嗡地响,好像有很多蜜蜂在脑子里面飞。有时候这些脓包还会破,流出来的脓水里面有很多细小的虫子……”女士说不下去了,浑身发抖。登康取出两个玻璃瓶,其中一个里面有半瓶澄黄的油,他在另一个空瓶里装了半瓶清水,再取出一根长针,让那男士把他老婆脸上的脓包挑破,把脓水弄进瓶中。

    这男士接过东西照做,登康把装有清水的瓶子晃了晃,再倒进黄油瓶中,用木塞封好瓶口,边摇晃边放在地坛上。登康盘腿坐下,用右手盖住玻璃瓶,左手扶在域耶,念诵着经咒。约十分钟后。他站起来,让那女士仰着脸闭上眼睛,把瓶塞打开,将里面的油缓缓倾倒在脓包上,一面低声念诵经咒。

    女士发出闷哼,身体又想动,被男士抱住,被黄油浇到的那些脓包和疙瘩,就像融化了的蜡油,慢慢淌下来,女士脸上的五官都在扭曲,似乎是很疼,男士在旁边哄着:“别哭,再忍忍,宝贝……”

    等登康将黄的油全都浇完,登康指着卫生间,让女士去用清水将脸上的东西冲掉。两去不多时,从卫生间传出男士惊喜的声音:“小多了,脓包小多啦!”

    把那女士扶出来时,她脸上的脓包和疙瘩消了不少。但还有很多。男士说让他老婆坐会儿,他马上就下去取钱。不多时取了一万港币回来递给登康,他说:“现在还没有彻底解开,我只是向你证明,我能解开这种疾降。你们先回去。午夜时分再来找我,或者就在我这里呆到午夜,那时解降的效果最好,我也能节省法力。”

    可能是怕登康跑掉,男士最终还是决定就在登康的公寓里等着。两人在外屋坐着。那女士在卧室里床上躺着休息。男士与登康攀谈,对他详细讲了老婆中降的原因。

    此男士姓吴,在香港当律师,收入不错,还雇了外籍保姆。那名保姆是印尼人。虽然没有菲律宾佣人的身价那么高,但也比本地或内地人当保姆的价格贵。吴律师很疼老婆,为了不让她做家务太辛苦,就雇佣了那名印尼籍保姆。这保姆还不到三十岁,只会简单的粤语,勉强能正常交流。长得又黑又瘦,容貌也丑,要不是看在她收拾家务和做饭手艺尚可,吴律师也不会雇用她。

    没想到的是,这个丑保姆居然看上了吴律师,在他老婆出去旅游的时候,半夜溜到他的床上要做那种事。吴律师差点儿没恶心死,大骂了她一通,说明天就要去家政公司赶她走。这保姆跪在地上求饶,让吴律师再给一次机会。吴律师心比较软,只好同意,但让她以后必须停止这种想法,不然立刻开除,女佣连连答应。

    此后几十天都很平安,某天吴律师的老婆从娘家探亲回来。家里吴律师正在与保姆发生争执,吴律师浑身是水,只围着浴巾,而保姆是**,吴律师指着保姆的鼻子骂。看到老婆回来。吴律师就不说话了,在老婆的逼问下,他说在洗澡的时候,保姆居然脱光衣服闯进浴室,想和吴律师发生关系。吓得吴律师光着跑出屋。正好老婆回来。

    吴妻很生气,去质问那名保姆,没想到保姆竟然否认,还哭着说是吴律师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想**自己。吴妻大骂保姆,但在这种情况下,多数人都会怀疑男方,所以关起卧室门,吴律师夫妻又大吵起来。事后吴妻告诉保姆,不管谁对谁错,你只能在这里做到月底,到时必须走人。

    印尼保姆快要离开的几天前,吴妻半夜抓着脸痒醒,对镜子看到脸上突然在一夜之间长了很多水痘,透明透亮的,不碰没事,轻轻一碰就很痒。吴妻开始以为是过敏反应,去医院开了些药水。但越来越严重,小水痘变成大水泡,破了就流脓,然后再长出新的脓泡,有黄有红,看起来就像得了性病。不光疼痒,还耳鸣,嗡嗡、咕咕、哗啦,什么声音都有,吴妻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虫子在脑子里爬行活动。

    登康忍不住问:“你从来就没往印尼保姆的身上想?”

    “我们根本不了解什么南洋降头术,就算听过,也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小保姆干的呀!”吴律师叹着气,“怎么也治不好,就在保姆离开我家的前夜,她说要给我最后煮一碗滋补粥,以示感谢。我还觉得她心不错,就同意了。在她煮粥的时候,我去厨房拿东西,发现厨房的门反锁着。我透过门侧面的缝隙,看到她居然脱下裤子,取出带血的卫生巾,把里面的血拧出来,放……放到……”

第717章:经血降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等吴律师再去家政中心的时候,经理告诉他那名印尼籍女保姆已经离开该公司,听说还在香港,但不知道具体去了哪。

    听吴律师讲完,登康嗤之以鼻:“那是什么经血降!真正的经血降要用很多原料,其中要混入女人自己的经血,再经加持而成降头油才可以。直接把经血拧在饭菜汤里,有个屁用!”吴律师用力捶着墙壁,说真是得罪了小人。登康简单给他讲了降头术的种类,吴律师摇着头说:“以前我从来不相信这种事情,现在不得不信。虽然我找不到那个可恶的印尼保姆,但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家。有两次我很晚才从律师楼回到家,刚出汽车,就看到公寓楼对面的灌木丛里似乎躲着人,我跑过去看,却又什么也没有。”

    登康说:“也许只是你的错觉,那印尼保姆已经给你妻子下了降头,她躲还来不及,怎么会继续盯你的梢呢?”吴律师也点点头,说最好只是错觉。

    好不容易捱到午夜时分,登康叫醒吴妻,让她坐在地坛前面,先把域耶放在一个大塑料盆里,再关了电灯,然后点燃几根尸蜡,取出小玻璃瓶,用针尖刺破自己左手中指的指肚,把血滴在瓶中十来滴。再从吴妻脸上的脓包中挑出一些东西,弄进玻璃瓶里,倒进清水。塞封严之后晃匀,液体变成浅浅的红色。他右手握着瓶身,左手按在域耶上,开始念诵经咒。

    十几分钟后,登康将瓶塞打开,把瓶中的液体全部倒在域耶上,液体顺着域耶往下流,登康拿着域耶的后半部,倾斜着,让液体全都流在盆中。他停止念诵经咒,打开灯,吴律师夫妻看到盆里和域耶上全都是鲜红的液体。

    “打开灯,再去卫生间把这个盆接满水。”登康对吴律师说。吴律师连忙照做,打开水龙头,在盆里哗哗地接水。也奇怪,这盆里原本只有少量的红色液体,可在灌进大量清水之后,颜色仍然是鲜红。

    登康指挥让吴妻来到卫生间,平躺在地上,告诉律师把这盆血水浇在她脸上,凡是有脓泡和疙瘩的地方都要浇到,不能遗漏。吴律师对老婆说:“把眼睛闭上。”他开始慢慢地浇着水,登康用手扶着吴妻的头顶,继续以经咒加持。

    血水浇在吴妻脸上和头发上,也流到胸前,她顿时成了个血人,看起来很可怕,要不是吴妻鼻子被呛,不时地咳嗽打喷嚏,那活脱脱地就像凶杀案现场的被害者。血水浇完,吴妻的脸上开始冒出气泡,还能看到流下来一些粘粘的东西。她又发出痛苦的呻吟,登康让吴律师再用盆接水继续浇。

    那盆水的颜色从鲜红到粉红,从浅红慢慢到透明,浇到第五盆的时候,登康停止念诵经咒,让吴律师用毛巾把她擦干再扶出去。

    坐在椅子里的吴妻浑身发抖,吴律师用毛巾仔细地给妻子擦脸,每擦一下,她就会叫出声来,好像仍然很疼。吴律师和妻子用粤语交谈,登康听不懂,后来吴律师告诉他,自己是在问妻子:“还难受吗?”

    “很舒服,好疼,好舒服……”妻子回答。吴律师不解地问疼还舒服,吴妻说,以前是又疼又痒,还有耳鸣,真是生不如死,可现在只有疼痛,和比前的那些感觉相比,这种单纯的疼简直太幸福。

    吴律师连忙问:“这、这就解开了吗?”

    登康点点头:“之前和你说过,这种疾降是比较低级的,无非是降头师将某些不知名的虫卵混在降头水里,再找机会让你老婆服下。如果是高级的就会变成虫降,想解就很麻烦。”说这些话的时候,登康暗想幸亏不是虫降,不然我还真解不开。

    送走吴律师的登康心情很愉快,虽然已经是午夜,但他看着手里这十张千元港币的钞票,却半点睡意也没有。这是个良好的开端,他干脆出了公寓,来到附近的一间夜总会,叫吃叫喝,又在两名小姐的陪伴下唱到天亮才回家。

    过了几天,登康又接到吴律师的电话,他说:“阿赞登康师父,昨天有没有人找你,说要解什么针降的?”

    “我这几天都没接到客户的电话,怎么?”登康问。吴律师说他昨天从律师楼出来,在路边看到有个穿着破旧的女人坐着哭,他以为是讨钱的,就给了一张钞票。可那女人又把钱还给他,说不是乞丐,而是丈夫得了怪病,浑身往外冒钢针,怎么也治不好,她想自杀。

    之前登康给吴律师讲过降头术的种类,他知道有种就叫针降,连忙把登康的地址和电话都抄给那女人,她千恩万谢地走了。

    登康说:“我并没有接到电话,不过还是谢谢你,可能今天就会打给我吧。”

    他还真猜对了,下午有人敲门来找登康,但不是什么要解针降的女人,而是一个男人,登康再熟悉不过的人,也算是他的师弟——皮滔。

    当看到皮滔的时候,登康异常惊讶,问你怎么来了,皮滔进屋后,看到设的地坛,就冷笑:“连鬼仔都没有的地坛,能有效果吗?”

    “虽然没有鬼仔,可我有这个很厉害的域耶,那可是降头师的头骨!”登康笑嘿嘿地说,心想这家伙找我肯定不是请我吃饭,恐怕来者不善。皮滔坐下后,说了实情,登康不得不肯定这世上的事真是他妈的太巧了。原来给吴律师妻子下疾降的人,就是皮滔。

    皮滔比登康没晚多久离开的鬼王,看到登康已经可以自立门户,四处接生意,他很眼红,虽然只修了四年左右的黑法,鬼王认为他的法力还不够,但他仍然要走。离开菲律宾后,他也听说香港人有钱,就来到香港,在西贡那边租的围村,同时也在报纸上刊登了广告。按时间来算,他比登康要早差不多两个月。

第718章:跑路香港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可吴律师根本没走远,就站在登康身后:“阿赞登康师父,您这是什么解药?”登康万没想到这个吴律师如此狡猾,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怀疑自己。吴律师说,有人给他发了匿名短信,告诉他最近要小心被人暗中做手脚,没想到真是这样。登康心里能猜出是谁干的,只好笑着说那也是解降水,无毒无害。吴律师说要不我叫来服务生,把这杯酒让他喝下去,看有没有问题?

    没办法,登康只好吐出实情。可吴律师根本不相信:“肯定是你,你和那个该死的印尼女保姆串通,先给我老婆下降,再花钱解,现在你又找机会下手,然后让我再找你去送钱,或者让我老婆送命,你想得美!”他掏出手机就要报警,登康软硬兼施,阻止他报警。

    吴妻说:“算了老公,我们快走吧!”两人悻悻而去。临走的时候,吴律师回头看了登康一眼,眼角都在抽搐。

    回到家的登康躺在床上,把皮滔恨得入骨。他法术高强,但对人与人之间这些勾心斗角的手段还是不太精明。他心知肯定是皮滔在搞鬼,但又忘记要他的联系方式。一连几天,他在街上买了很多八卦小报和杂志,在上面寻找皮滔发布的广告,可都没找到。

    那天晚上,他照旧去经常光顾的那家夜总会喝酒,到兴头上也来到舞池中跳舞。跳到热的时候就把上衣脱光,有位胳膊上刺着骷髅的女孩看到他身前背后有巫咒纹刺,可能觉得很另类,边跳边凑过来,攀着登康的肩膀,笑嘻嘻地问他这是什么图案,在哪家店刺的。

    登康刚要回答,忽然有种奇怪感觉。很像对阴灵的那种感应,但又不完全是。他四下去看,舞池中很杂乱,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警觉地推开那女孩,跳出舞池回头看。两个穿着无袖黑夹克、戴黑帽子的年轻男人也走出舞池,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登康,慢慢朝卡座那边去。

    这让登康心里觉得有鬼,他慢慢从两年轻男人的卡座走过,发现在那男人身边时,这种奇怪的感应就稍微强烈一些。他明白了,那不是什么阴气,而是打人内心里发出来的阴邪之气。它不同于灵体的那种感应,但登康天生对阴气敏感,再加上后天修黑巫法,对各种阴性的气息都很敏感。

    他快步走出夜总会,在大门的时候远远看到那两个年轻男人也起身出来,朝大门走去。就知道这肯定是冲自己来的,碰巧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下客,他连忙钻进去,告诉司机加大油门快开走。

    在出租车驶离的时候,登康朝身后看,见那两人焦急地在路边看着,明显是没有出租车无法追过来。登康长吁了口气,额头冒出冷汗。他虽然是很厉害的降头师,但只限于施法的时候。法术再厉害,也敌不过对面的刀子。

    虽然登康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但他能肯定不是皮滔,因为这家伙虽然和自己有矛盾,但还不至于敢找人暗中下刀子,那就只有吴律师了,因为登康在香港没有仇家,只在上次给吴妻下降头水的时候,看到吴律师眼中的仇恨,他心里也有些发毛。

    他想回公寓,但又一想,吴律师知道自己的家,这次回去很容易被人伏击。坐在出租车里,他身上都是冷汗,觉得香港也不能久留,吴律师对老婆感情很好,现在认定是自己和人串通在害他,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必须尽早离开。

    好在登康有个习惯,出门的时候要把皮包带在身上,里面除去现金、卡片还有护照签证等物。他当机立断,告诉司机去机场,公寓里的物品和那个域耶也不能要了,这就是壮士断腕,当然域耶还不算腕,又不是长在身上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弄。但要是回公寓被人暗中搞死搞残,那就后悔莫及。

    登康从香港飞回吉隆坡,干脆就在这里住下。虽然没有香港台湾那么富有,毕竟是自己的国家,他还是觉得这里好。在东南亚国家不像港台,这里有很多关于佛牌和巫师的商人,说好听点儿叫牌商,其实就是掮客。

    经人介绍,登康和几个牌商见了面,把自己的住址、电话和所擅长的法术告知他们。不得不承认,什么生意都得有专业的人士来运作,自从认识了这几个牌商,登康的电话渐渐响得多起来。可因为他只解降和落降,但哪有那么多人中降头,多数还都是想请牌或者供奉物的。

    这天,有一名牌商给登康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能转偏财的佛牌,他说:“我只是降头师,不加持佛牌。”这牌商很不满意,说你是鬼王派的,法力这么强,不加持佛牌怎么赚钱,不是每天都有人中降头。

    登康比他清楚这一点,只是他始终觉得,降头师整天去加持佛牌来卖,好像很掉身价。那牌商去找登康,和他说了半天大道理,意思就是加持佛牌并不掉价,那些龙婆师父很厉害吧,不也一样加持很多佛牌,而且这也是修法的好机会,加持阴牌和邪牌就得入灵。

    这番话打动了登康,所以他决定再破例,加持一次佛牌试试。

    牌商对登康说:“我认识个生意人,姓杜,喜欢赌钱,但总是输多赢少。他就想请一块能真正招偏财的佛牌,这家伙虽然输了不少身家,但还是有钱,只要你能加持出这样的佛牌,让他感受到效果,以后一切好办。”

    “我试试吧。”登康答应下来。

    他在和鬼王初学的时候,就掌握了多种常规法门,如增人缘、招财和保佑平安的。现在既然要强力招财,那就首先得找到合适的阴灵。偏财和赌运方面,最好就是那种赌徒。登康托人多方打听,也让那牌商帮着留意,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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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介绍:
“佛牌有风险,请牌须谨慎!”
我本来是东北的一个宅男,可泰国表哥的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从此,我走上了开店卖佛牌古曼甚至小鬼的不归路。
泰国正牌、邪阴牌、龙婆古巴、阿赞师父,古曼童,落降解降,只要跟泰国有关的东西,我店里都有。现已洗手不干,为警示世人,我写下了这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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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店主田七----辽宁沈阳人,曾经的佛牌店主,现居北京。早年间在泰国和东南亚生活数年,专门从事佛牌销售生意,获利颇多,几年内购置数套房产。但因贩卖鬼神而得罪阴灵,导致重疾缠身,几乎死掉。为解脱报应,不得不散尽全部家产,洗手不干后回国娶妻生子,方渐渐平安。现为北京某影视公司导演助理,为寻求解脱而吃素,至今已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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