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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全文阅读

作者:鬼店主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09章:狗的仇人

    我让她把范父的平时经历给我讲讲,尤其是从患上这种怪病的时候。 范母说:“我家老头子在电线厂上班,三四年前开始,脖子上就长了这个瘤,单位给办的病退,每月能领六百块钱低保。平时他也就是打打麻将、在家喝点儿小酒。又没别的爱好。得这个病应该是半年前的事,他在楼下的麻将社打牌,麻将社老板养了两条狗,后来丢过一条。那狗平时很温顺,可那天也不知道咋了,对着我家老头子就咬,把裤腿都扯烂了,去医院打的针。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有这些奇怪的症状。”

    我问:“是不是和那次打疫苗有关?”

    范母说:“后来我问过大夫,人家说了。狂犬疫苗有效率很高,就算没效果,狂犬病发作最多一个月就到晚期,而且也不是这些症状。”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是,要真是狂犬病,范父早就死了。余医夹号。

    “有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喝水,没看到他在床上,以为去厕所了。半小时后我一翻身,床半边是空的,他还没回来。我在屋里四处找也没有,路过窗户无意中往外看,发现小区里好像有个人影在小跑,穿着浅灰衣服。我怎么看怎么像他,就下去找,结果还真是。他不快不慢地在小区里溜达,怎么叫也不回应。我一生气。就使劲掐了他两把,没想到他回头抱着我就要咬,吓得我大叫。小区里有个邻居是卖海鲜的,凌晨出去进货,路过把我俩拉开,要不非被他咬伤不可!”范母说。

    和范母聊了一会儿,范父的症状基本和范姑娘在电话里和我说的差不多。“不能听狗叫,做梦被狗咬,出门遇到狗就挨咬……都得狗有关系。可他又没做过与狗有关的事?”我不解地问。

    范母说:“没有,真没有,所以才让你过来看看呢。”我摘下五毒油项链,走到范父身后,在他后背的位置来回测了几下,居然发现颜并没什么变化,只略有加深。这和以前我遇到的冲煞撞邪事件不同,以前的五毒油都会变得很深,毕竟有阴灵存在,可现在变化不大,这是为什么?

    天很热,屋里没开窗户,特别发闷。我穿着半袖,很快就出汗了。范母不好意思地说:“怕听到狗叫,所以平时都紧关窗户。”她走过去打开窗户,穿堂风吹过,我感觉凉爽多了,范母又打开电扇。我在她家里居然没看到冰箱,看来是生活水平很低,为了省钱省电。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狗叫,可能是小区里的两条狗遇上了,正在乱咬,叫得很厉害。虽然是六楼,但狗叫声的穿透力很强,听得非常清楚。范父原本正坐着喝酒,听到狗叫,他那肥胖硕大的身躯立刻开始抽搐和痉挛,身体挺得很直,用力向后仰。范母脸大变,迅速跑过去,操起桌上的筷子就往他嘴里塞,怕咬着舌头。我连忙把窗户关严,狗叫声变小了很多。

    范父过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要不是他坐的是靠椅,非瘫在地上不可。看着范父狼狈的表情,我心想只知道狂犬病人不能听流水的声音,也就是恐水症,可头回见到不能听狗叫声的。扶着范父进卧室刚躺下,窗外又听到隐约的狗声叫,我神情紧张起来,范母说:“没事,关着窗户声不大,他一般就不会犯病。”

    没想到范父从床上坐起来,冲到窗前,用力把窗户打开,探出头去咒骂:“别他妈叫唤了,再叫唤把你们全宰了吃肉!”

    这下可惹了祸,范母连忙把窗户关严,斥责丈夫多事。外面的狗叫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人的呵斥。没到两分钟,听到房门外传来哗啦哗啦的怪响,还有疯狂的狗叫。范母吓得连忙把丈夫的耳朵堵上,再用棉被蒙住他的头,生怕听到再犯病。我跑到门前,透过门镜去看,居然有两条白的哈巴狗一边跳起来用爪子挠门,一边大叫,叫得很愤怒,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两个中年妇女握着拴狗的绳子死命地拽,但没效果。

    “怎么回事?”我对赶来的范母说。

    范母气急败坏地说:“总这样,有时候外面有狗叫得厉害,我家老头子就要骂几句,然后那些狗就发疯似的往楼道里冲,还挠我家的门。”

    好不容易那两条狗被主人给弄下楼了,范母沮丧地坐在床边,说:“这一天可怎么办啊……”范父把蒙着头的棉被拿掉,问那些狗是不是跑了,我点了点头,范父从床上坐起来,说他酒还没喝完呢。

    “你还有心喝?这家都成什么样了!”范母大声道,眼泪也下来了。范父就像没听到似的,又走到客厅坐下,继续就着小葱蘸,喝那半杯散白酒。我心想,这范父已经患上嗜酒症,尤其那种用酒精勾兑的劣质白酒,只能越喝越严重。

    我对范母低声说,以后让他少喝这种便宜酒,对身体害处极大。范母叹了口气:“他这喝瘾不是一两年了,又戒不掉,家里哪有钱供他成天喝好酒?一个月就那么几百块钱!”我掏出手机给方刚发去短信,汇报了范家的情况,并提出对狗的疑问。

    方刚回复:“逼他们说出实话,不然你就走。”我心想也只能这样,就对范母说,你要是不和我交个实底,我也帮不了你。

    范母不高兴地说:“该说的早就告诉给你了,你还问,是不是不想管我家的事?花六千买了这个什么虎头像,供在家里也没效果,这是咋回事?”

    提起布周十面派,我才想起来,问她开始是不是有效果,可后来是多久又失效的。范母说,大概也就好了不到十天,她丈夫就又犯病了。这时,坐在客厅的范父探头问:“今天来客人了,晚上整点儿啥好菜啊?”范母没好气地说,什么好菜也没你的份,又跟我说让我先坐一会儿,她这就下去买菜。

    范父很高兴:“买点狗肉,挺长时间都没”说没说完就被范母打断,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范父不再出声,继续小葱蘸酱下酒。范母要出去买菜,让我坐着,我本来想让她别忙活,但转念又想,这倒是个机会,所以也没推辞。

    “老弟呀,要不是你来,我今天这顿肉就吃不上,还得谢谢你!”范父嘿嘿笑着对我说。看着他喝得舌头发硬的模样,我说不出的厌恶,就以下楼买手机充值卡为借口,和范母共同下楼。

    出了单元门,我和范母朝小区大门走去,范母告诉我从这里朝右走,小区里面就有小卖店,有卖手机充值卡的,然后就回家等着她就行,我表示明白。这时,看到有两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看到范母之后,两人脸都变了,站住不动。双方经过的时候,有个姑娘突然对范母大声说:“把笨笨还给我们!”

    范母似乎早就有所防备,连看都没看她俩一眼,加快脚步走开。两姑娘带着怒容看着我,我虽然没明白什么意思,但知道肯定没好事,只好快步朝小区右侧走去。

    拐过两栋楼,我四处溜达,忽然看到刚才那两个年轻姑娘的身影在两栋楼之间闪过。我连忙跑过去,追上俩姑娘,问其中一个:“请问,你知道这小区里有个姓范的,得怪病的吗?就是和狗有仇的那家。”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10章:吃笨笨

    两名姑娘刚才明明看到我和范母一起走,现在又这么说,两人互相看看,脸上露出疑惑和警惕的表情。

    “你是谁,打听这个干什么?”有个姑娘问。

    我现在编瞎话已经不眨眼了:“哦,我是沈阳某报的记者。听说过这个事,特意从沈阳坐火车到四平来调查的。刚才我已经问了范家的大姐,可她什么也没说,所以想问问你们。刚才我听你们说什么笨笨,是啥意思?”

    一听我是记者,两女孩顿时来了兴致,都争着要给我讲。其中一个人说:“那个范老二,真活该,狗就不会报应吗?和人一样!”我连忙问什么意思,她说:“你不知道。那个范老二特别混,你说他是坏人,他不杀人也不放火,和邻居也不打架斗殴。你要说他是好人,成天喝大酒,喝得脑子都坏了,专门爱吃狗肉。还杀狗。”余医状扛。

    爱吃狗肉?我立刻想起之前范姑娘和她妈妈说的话,说范父从来不吃狗肉,更没杀过狗。但又一想,东北历来就有吃狗肉的习惯,尤其吉林和辽宁一些朝鲜族聚集地,因此说自己吃过狗肉甚至杀过狗,毕竟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为什么非要对我隐瞒?

    “在东北吃狗肉不是很正常的吗?”我笑问。

    那年轻姑娘继续说:“你要是爱吃狗肉,就去狗肉馆和朝鲜族饭店吃呗,没人拦着你。可他家穷啊,怕花钱。就吃流浪狗。小区里这几年的流浪狗都被他给吃了,然后去吃附近小区的,成天没事就骑个破自行车满大街转悠,看到有流浪狗,就用大背包装起来带回去杀着吃。两年前据说从哪里抓了一只小京叭,被人给扔的,但还挺通人性。在家里范老二磨刀的时候,那小京叭就站起来朝他作揖,还流眼泪。可他最后还是给杀着吃了。你说一条京叭能有多少肉,也下得去手。”

    另一个姑娘撇着嘴:“是啊,所以他就得了怪病,特别怕狗,还不能听狗叫。左邻右舍都说是被他吃进肚里的那些狗阴魂不散,报复他呢。”

    听她俩这么说,我也觉得范父实在是有些心狠。我问:“听说那个范老二后来的怪病好了?”

    那女孩说:“嗯,好像是从泰国请了一尊什么神像,能镇邪的,他的怪病确实好了。那几天把他给神气的,在小区里拎个啤酒瓶晃悠,还说现在看谁还说是狗报复我。”

    我问:“可后来怎么范老二又开始犯病了,而且还比之前更严重?”

    另一个姑娘说:“还不因为笨笨那件事!”

    提到笨笨,我想起刚才这两位姑娘对范母的质问。那姑娘说:“笨笨是咱小区的一条流浪土狗,是有个在菜市场卖煎饼的外地人养的,那时候他在小区租房,后来搬家的时候,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就把狗扔下了。开始笨笨在小区里流浪,它特别老实,又通人性,连几岁的小孩都不怕它。大家都愿意喂它吃喝,有人还做了个小木窝让它睡。笨笨特别聪明,凡是在小区里住的人,它都能记得。这是旧小区,晚上没路灯也没保安,半夜它就蹲在小区大门口,看到有谁独自一人回来,它就在旁边跟着,把你送进楼道,上楼看着你开门进屋,它才下去。”

    “有这么聪明?”我不太敢相信。

    那姑娘说:“当然,全小区谁不知道笨笨,它还上过报纸呢!我和晶晶住对门,有时候我俩晚上单位会加班,以前要打电话叫爸妈到小区门口接我们,后来都不用,有笨笨就够了。它长得大,就跟保镖似的。对了,范老二的女儿在外地念大学,她有时候从大连回四平,到家的时候是深夜,笨笨也护送过她呢!”

    我隐隐能猜出后面的情节,姑娘说:“笨笨是母狗,前阵子不知道怎么就跟某个公狗配上了,怀了崽,肚子挺大,但还是每天晚上守在小区门口。那天小区的人谁也没看到笨笨,有人说可能被外来收废品的人给弄走了,还有的说母狗在快要生小狗之前会换地方,去一个安全的环境生崽。但好几天也没人看到,就有人怀疑是不是和范老二有关。有人去问,范老二不承认,还和人吵架。”

    “既然他不承认,也没证据啊。”我连忙问。

    另一个姑娘说:“干坏事怎么可能没证据?那天半夜,范老二下楼去扔垃圾,被捡破烂的人捡走,有个塑料袋打开一看,竟然是笨笨的脑袋,还有很多内脏、狗皮和狗毛,和几个血淋淋的小狗崽!范老二吃了笨笨之后,没马上扔垃圾,过了两天才扔,都已经臭了。”说到这里,姑娘已经很伤心,眼泪也流出来。

    我觉得肚子里很不舒服,心里也把范老二恨得牙根发痒。另一个姑娘说:“全小区的人都很愤怒,经常有人去找范老二争论,没少跟他吵架。后来听说他又犯邪病了,大家觉得特别解气,都说是笨笨的灵魂不死,在找范老二报仇呢。”

    之前那姑娘叹了口气:“我倒不相信狗的灵魂能找人报仇,但笨笨真是好狗,不知道范老二怎么下得去刀!”

    “几年前他脖子上就长了大瘤子,他没当回事,也不去医院切。其实我觉得,那是老天爷在警告他呢。”这姑娘说。

    听两位姑娘讲到这里,我基本已经了解,就道过谢辞别她们。在小区里转了两圈,我掏出手机给方刚发短信,说了这个事,就返回范家敲门进去。范老二仍然坐在客厅的桌边,头向后仰,发出震天的鼾声。看着他的睡相,我烦得不行,心想范家的事我还是不要管了,无论是不是狗的阴灵找活人报复,这事都是范老二自己作孽。

    这时,范老二醒了,他并没有看到我,坐直身体,也不用清醒清醒,直接伸手从桌上拿起半根葱,去蘸碗里的鸡蛋酱就开始吃。我心想你这生活和猪有什么区别,吃累了就睡,刚睡醒不到五秒钟还能立刻开吃。

    看到我站在身边,范老二连忙让我坐。我坐在旁边,问他:“你很爱吃狗肉,还经常打流浪狗吃,是?”

    范老二愣了,啊了几声后问是谁告诉我的。我说刚才我下楼,听到小区里几个人议论你的事,我全都知道了,也包括笨笨的事。

    “啊,就那个破事……我都不爱理她们,一群老娘们,成天就知道传老婆舌!”范老二又拎起墙角的塑料桶,开始往杯子里倒酒,但我能从他的表情看出,他还是有几分心虚的。看到我脸难看,范老二叹着气,认真地对我说:“老弟,你说我这么穷,平时就爱喝两口,就这一个爱好,你说没肉拿什么下酒?那些流浪狗本身就没主人,我不吃,早晚它们也得饿死撞死,要不就被别人给吃了。那么多吃狗肉的,鲜族人成天吃,他们咋没事,凭啥我遭报应?你信吗?”

    我看了看他脖子上那个巨大的瘤子,心想这个我还真不能解释。我问:“那个叫笨笨的狗特别通人性,懂得护送小区里的单身居民回家,也护过你女儿,这你也下得去手?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对这么聪明的狗,怎么下的刀?”

    范老二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老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狗它就是狗,和人不一样,要不中国的法律为啥说杀人、吃人肉犯法,杀狗吃狗肉就没事呢?你不知道,那么长时间我没肉吃,简直都快活不下去了,整个小区就那么一条狗,成天在我眼前晃,你说我不吃它吃谁?”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11章:压倒范老二的稻草

    “那么大的狗,你是怎么抓回去的,它不反抗吗?”我没明白。d7cfd3c4b8f3

    范老二笑着说:“啥事都得动脑子,那天晚上我故意从小区外面进来,笨笨就跟着我,把我送上楼。我开门的时候假装摔倒。那狗还真笨,以为我生病了,连忙冲进屋还使劲舔我的脸。我把门一关,门后放了根棍子,我就一棍打在它脑袋上,头骨都打碎了。可它没死,还躺在地上朝我呜呜,我去找刀的时候,你猜咋的?它居然用力把崽子给生出来了!”

    看着范老二那越讲越兴奋、眉飞舞的脸,似乎在讲一件非常的奇闻趣事。我实在听不下去,说:“你别说了。”

    范老二还要讲,我气得直哆嗦,大声道:“行了,你还讲?你……你难道就没有半点怜悯?狗……狗虽然不是人,可它都知道你想杀它,还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可你……”这时门开了,范母拎着几个塑料袋走进屋,看到我和范老二各自的表情,她笑着问你俩还聊得挺好。余爪围弟。

    我气得呼呼直喘,范母问:“咋了啊?”范老二不高兴地指着我,说就因为笨笨那点儿破事,这老弟一个劲地指责我。范母脸上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时方刚回短信了,说他以前也遇到过类似情况,要是能找到那个笨笨的骸骨。用它制成佛牌来供奉,就可以有效地消除灵性动物死后的怨气。

    “你、你都知道了?”范母问。

    我点点头,气得说不出话,把方刚发给我的短信展示给她看。范母不相信:“狗还能成精,还会报复人?不是说世界上没有鬼神吗?”

    我缓了缓神,给她讲了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广州开酒店的黄老板的生意,也是因为虐待动物制成特菜,最后动物阴灵闹鬼,凡是吃那些菜的食客们最后也都跟着发疯的事。范母和范老二听得脸发白。我告诉他们,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不信邪不行,这两年多来我遇到太多了。

    两人一齐问我到底怎么解决。“你们想办法去找那条狗的骨头,最好是头骨,要是找不到的话,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回答。

    范母哭丧着脸:“那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狗骨头早就被垃圾站收走了,去哪找啊?找不着怎么办?”我说只能听天由命,你们自己认。说完就往外走,范母一个劲拦我,我心里有气,也没理她,直接下了楼。在我下楼的时候。看到范老二站起来走到门口,我以为他也是想拦我,没想到他走到放着塑料袋的地方,弯腰去查看都买了什么菜。

    在小区里,范母追上我,问有没有别的方法,大不了凑钱解决。我对她说:“要不是中国法律不允许杀人和吃人,估计你丈夫都能把你和你女儿吃了。他这辈子就只能在喝酒中度过吗?你也不管管!”

    范母眼泪下来了:“自从我和他结婚,他就没断了喝酒,年轻的时候上班,喝得不多,人到中年,越喝越厉害。我有什么办法?这么大岁数了,总不能跟他离婚,多丢人啊!”

    我摇摇头表示无奈,从皮包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她,说:“这趟就算我白跑了,钱还给你,你丈夫的事我管不了,除非能找回笨笨的骨头,我走了。”范母还要说什么,我摆了摆手,朝小区大门口走去。

    从火车站回到沈阳,天已经快黑下来,在路上,我一直在想范老二的事。狗和猫都是有灵性的动物,越聪明的动物,其灵性越大,那个叫笨笨的狗虽然不是名贵品种,但智商明显比普通的土狗高很多,甚至比名犬都厉害。也许范老二吃那么多狗,都没把业障积蓄足,但这个极通人性的笨笨,却成了压倒范老二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底是那些几块钱一斤的劣质散白酒害了他,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中国人爱喝酒,尤其北方天冷,习惯用白酒来御寒,可现在酒早就失去了抵抗寒冷的功能,成了和烟一样用来成瘾的东西。我头一次如此讨厌喝酒,也很害怕自己变成像范老二这样的人,虽然我的酒量和他比起来,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但从那之后,我喝酒的次数和数量越来越少了。

    之后的几天,范母托她女儿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都是问有没有别的方法。我打心眼里不想帮她们,按范老二的这种浑浑噩噩的说法,就算没有狗的阴灵缠扰,恐怕他也活不了几年。光那个大瘤子,对他的健康就有很大影响。我觉得范母要是没了范老二这个丈夫,趁不算太老,再找个本分的中年男人再成个家,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往后,我和范家再没什么联系,也许范老二的怪病并没耽误他继续喝酒,也许某天他已经死在酒上,那我就不知道了。

    正准备从沈阳回到泰国去,这天晚上方刚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有空,要一起去趟香港。我问什么事,方刚说:“在陈大师告诉你阿赞巴登失踪的前一天,我收到他给我发的短信,内容只有几个数字,我以为他发错了,就没回。第二天听你说他跑去了老挝,就觉得这个短信恐怕不普通。”

    “什么数字,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我问。

    方刚说:“我是想琢磨出什么含义来,可看来没有进展,所以打算去香港大埔围村阿赞巴登之前落脚的地方看看。”我同意他的提议,就直接订了从沈阳去香港的机票,约好和方刚在陈大师的佛牌店碰面。

    两天后,我和方刚在佛牌店里碰了面,美瑛已经升任店长,下面还有两个店员,一男一女,都要听她的指挥。佛牌店生意越来越好,每次找我要货,起码都是五六十条以上。陈大师开车到佛牌店和我俩见面,在附近的餐厅,我们说起阿赞巴登的事,陈大师感叹:“佛牌这行业真不是人人都能做,我开始以为和搞风水差不多,可这一年多来,遇到的风险和意外也不少。他能跑去哪里呢?”

    我说:“暂时还没有眉目,所以想去大埔的围村看看。”陈大师问我是否还记得路线,我说没问题,他掏出围村的钥匙递给我,让我随时过去,现在一直空着没人住。

    赶早不赶晚,我和方刚辞别陈大师,就乘出租车一路由尖沙咀来到大埔。在车上,方刚给我看手机屏幕,阿赞巴登发给他的那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不到十个阿拉伯数字。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阿赞巴登感应到神的启示,告诉我们香港**彩的开奖号码?”我笑问。方刚狠狠瞪着我一眼,收起手机。

    来到大埔围村,掏钥匙进了阿赞巴登之前住的那间屋,打开电灯,我和方刚仔细寻找可疑之处。阿赞巴登看来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就算不辞而别,屋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我甚至怀疑他临走的时候是不是雇了保洁员打扫过房间。

    找了半天,唯一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桌上平铺的那张东南亚地图了。这地图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好像是故意放的,虽然出入境记录显示,阿赞巴登是从香港去的老挝,但也不用把地图摆得这么显眼。

    方刚拿起地图,仔细看着上面是否写有文字或数字,又对着灯光看有没有水印,但什么也没有。我想起他手机里的那串数字短信,就随口问会不会是经纬度。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12章:登康

    方刚看了看我,拿出手机,找来一支笔,先把这串数字按经纬度记在纸上,又在地图中按经纬度做了标记,果然,定位出来的交叉点就是在老挝。我俩都很兴奋。为了更精确,我和方刚离开围村,找了一家有电脑能上网的咖啡厅,在网络上搜索具有经纬度寻找功能的软件,把数字输进去,地图上显示的具体地点是老挝北部一个叫“孟松”的地方。

    “算不算答案?”我问。

    方刚想了半天,说:“不管是不是正确答案,也要试试,不然登康那个家伙怎么也不肯给我俩解降,而且阿赞巴登也不能躲一辈子,总得想办法解决问题。要是登康问起,先不要告诉他。阿赞巴登从泰国躲去香港,说到底也是因为我们要对付蒋姐,他是帮我们才出的事,不能出卖他。”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我,我猜方刚可能还对我之前在登康面前把阿赞巴登和蒋姐的事说出来,而耿耿于怀。

    回到那间有陈大师vp卡的酒店,我和方刚正在商量什么时候出发,登康给我打来电话,问阿赞巴登的事。我谎称还没有眉目。说正在香港一个朋友开的佛牌店办事。登康似乎对此事很有兴趣,一个劲问。我就说是个著名的风水师,姓陈,在弥敦道开了一间佛牌店,我有时去坐镇充当高级顾问,也会偶尔从泰国请阿赞师父来开个法会,给善信刺符、转运和加持佛牌什么的。

    登康问:“那个陈大师是不是认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我说当然,人家是香港著名的风水师,自己本身就是富豪。在太平山有别墅呢。登康说,让我联系他去佛牌店开个法会如何。

    我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问你是缺钱吗,登康笑答:“我缺的是关系,说实话,之前我自己在香港和台湾两三年,都是自己联系生意,效果也有限。要是有你在中间牵线,那我岂不是能在香港迅速地打开自己的知名度?你帮我把这事促成,我一高兴,也许就把你的降给解开了。”

    “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不知道陈大师是否同意,以前都是请一名女阿赞来香港,和他很熟,再说我也不知道你擅长什么。总不能只给客户下降头?”我苦笑。登康连忙说,他擅长的不光是解落降,还有驱邪、盖白布起运和各种刺符。节广叨弟。

    既然他极力提出这个要求,我也只好说去找陈大师说说看,但成与不成,我就不敢保证了。挂断电话,我把登康的意图和方刚一说,他骂道:“这个混蛋,真是吃定了我们,要把我们当成长工吗?”

    “没办法,谁让我俩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呢。”我无奈地说,立刻给陈大师打去电话,将登康想来香港办法会的事说了。陈大师问这个登康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不找阿赞nangya而是他。为了不得罪登康,我只好把登康夸上了天,说他是菲律宾鬼王派的著名法师,修为很厉害,来香港佛牌店开法会,肯定能让店的知名度更高。

    可能是出于给我面子,也是对我的信任,陈大师并没有拒绝,但要我好好安排法会的各个环节,以免出什么差错,另外再写个活动的计划书,交给他看看。

    看来没有阿赞nangya的法会就是不一样,有她的时候,什么计划书根本就不需要,一切全都是陈大师出钱,我开单子就行。现在可好,陈大师就像公司老板,而我是员工,还得给他打报告。

    把消息转告登康,他特别高兴,说我办事效率高,我说:“不是我效率高,而是陈大师为人爽快,当然他对我也是很信任的。看在这事已经成了一半的份上,你能不能先把我和方刚的降给解开?”

    登康认真地说:“这可不行,降头师说的话必须要做到,你也不用急。反正我们也算半个朋友,我肯定不会看着你死就是了。”我恨得咬牙,暗想这家伙还挺有原则,分明是想长期控制我和方刚,却说得这么好听。

    方刚帮我把报告的内容完善了一下,费用开列得很详细,其实除了登康的来回机票、食宿和广告费用,别的没什么,要是报名的善信比较多,光订金就能收回成本。估计陈大师就是习惯性地看看,并没认真。我把报告以电子邮件形式发给他的女助理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助理小凡就给我回电话,说让我开始安排,暂时将日期定在十天后,先提供登康的证件信息,好替他订机票。

    陈大师认识香港好几家大报纸的朋友,先在报纸上刊登广告,说鬼王派高徒阿赞登康莅临香港,于陈大师佛牌店坐镇七天法会,为善信改运驱邪。然后美瑛又要开始忙了,整天接电话登记信息,照样只接待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港澳台和内地不限。到了第十天,光陈大师的朋友就有近二十人报名,再加上往佛牌店打电话和上门商量的,总共五十几位,光订金就有三十多万港币。

    登康从泰国飞到香港,当晚和陈大师等人共进晚餐。席间谈起阿赞巴登来,登康说:“那个家伙,只能算是鬼王的半个徒弟,水平很普通。当年在马来西亚,我一个人对抗两名降头师,把他们”我立刻打断他的话,说今晚不谈阿赞巴登的事,还是说说明天法会的细节。陈大师虽然没和阿赞巴登过多接触,但觉得他人还不错,不像传说中的东南亚巫师那么可怕,所以印象还行。现在听到登康一个劲贬低他,表情露出几分不快。

    方刚问:“不用提前设好法坛吗?”

    “只要不是解降和落降,什么法坛和域耶都不用。”登康说。

    美瑛问:“阿赞登康师父,听说您是菲律宾鬼王派的徒弟,鬼王就是最厉害的鬼吗?”

    登康说鬼王二字只是个比喻,指控灵术高深,对阴灵的禁锢比其他法门更有效而已。

    女助理小凡问:“那鬼王也会死吗?他是不是已经修炼成精了?”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登康说鬼王又不是真的鬼,也有生老病死。但有的黑法师父死后不愿投胎,还得在阴间继续修炼,那就会变成山精。

    吃饭的时候,登康给美瑛等人讲了不少关于菲律宾鬼王的“事迹”,听得大家咋舌不已。鬼王是典型的六亲不认,给钱就落降,数年前曾经有人和鬼王的叔叔交恶,出了大概折合人民币两万元给鬼王,让他给自己的亲叔叔落降,鬼王照做了,结果叔叔全身被虫子吃光而惨死。从那以后,鬼王的亲戚们都和他疏远,他也立了规矩,凡是想在鬼王派修黑法的人,必须先给自己的亲人落降。

    “那……那您也……”美瑛和小凡的脸都变了,陈大师虽然没说话,却也神有异,仔细倾听着。登康点点头,没继续说下去,这几个人虽然很想知道,但也没好意思问。

    次日就是佛牌店法会的头一天,登康盘腿坐在店内,美瑛和另两名店员接待客人,我则和方刚在登康身边对客户进行指引。店外有不少人围观,还有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几名客户平躺在店内的地上,我拿过一大块长条型白布,由登康手捏白布末端的两角,呼拉拉甩出去,整张白布刚好盖在一个人的身上,从头到脚,连头也给蒙上。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13章:盖白布起运

    这个动作看似不吉利,很有些医院停尸间给死人盖的东西,但却是东南亚一种独特的施法方式。d7cfd3c4b8f3不是普通的白布,上面绘制着图案和经咒,给善信盖上之后,登康盘腿坐在善信的身边,双手捏着白布两角。不停地念诵经咒。

    盖白布起运,和鲁士灌顶很有些相似,主要功能是祛除人的霉运,尤其对那些运势极差、邪气缠身或者坠胎次数太多的人更有效。一般情况下,只有死人身上才会从头到脚盖白布,而这种施法就是让人先“死”一次,然后再次获得新生,所以盖白布起运,又称为起死回生术。

    今天安排做这种起运术的六个人,都是本港的生意人,事业低迷、没有起,有一个是陈大师的朋友。做家具生意,几年前还有数千万身家,现在却欠了银行上千万,几乎要跳楼。登康给他施完起运术后,我将白布撤走,告诉他可以起来了。这人还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以为他昏了过去,刚要叫,听到他发出均匀的鼾声。居然睡着了。

    方刚说:“真是佩服,这样他也能睡得着!”登康把手一摆。我走过去把这人晃睡,他看来还没睡够,揉着眼睛道过谢,交了余款离开佛牌店。

    每个盖白布起运的过程约半小时,全部施完后大概也是下午了。此后每天,登康都会给登记的客人盖白布、做刺符、施驱邪法等。转眼已经是第十天,有个刚施完驱邪法术的老富翁握着登康的手,眼泪都下来了。说他自从几年前去过一趟文莱旅游。回来后脑袋就总是昏昏沉沉的,像得了高血脂一样。现在忽然清醒了,又回到几年前的状态。

    送走老富翁,我和方刚、美瑛等人都向登康祝贺法会圆满成功,正准备提前闭店出去庆祝时,有个穿披虎皮的中年男人走进佛牌店。此人留着长发,在头顶扎着,身体强壮,露出半个肩膀和胳膊,全是结实的肌肉。

    看到这个打扮,我和方刚互眼一眼,我心想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是鲁士打扮?这人径直走进佛牌店,美瑛走过去问了几句,此人用粤语回答。方刚似乎听得很感兴趣,也过去交谈。聊了一会儿,登康问我香港也有鲁士吗,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方刚走过来,对我俩说:“这位是专门在香港修行的鲁士贵利师父,听说从马来西亚来的鬼王派高徒阿赞登康师父到香港开法会,就想来做个阴法刺符,以加强自己的法力。”

    一听他有这要求,登康表示很有兴趣,但美瑛说:“这人并没有登记,怎么收费呢?”登康让我们做主,方刚想了想,告诉美瑛就按两万元港币的标准来收,阴法刺符可不像给善信的那种普通刺符,只有修法者才会在自己身上刺阴法符咒,用来加强控灵术的效果。对施刺者来说,对法力的耗费也更大。

    美瑛把价格报过去,就看到那位鲁士贵利师父连连点头,还从虎皮衣的口袋里往出掏钞票,全都是橙的千元港钞。我心想这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生意,连忙让美瑛过去收钱。

    鲁士贵利师父和方刚聊了一阵,我得知他是专门做情降的,想刺那种对异性情爱方面有帮助的阴法刺符,登康同意了。让鲁士贵利盘腿坐在地中央,阿赞登康坐在他背后,用长长的刺针蘸着混有几百种花粉、矿泥和经粉的黑颜料,边念诵经咒,边在鲁士贵利背后开始刺符。

    过程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这过程中登康几乎不停地在用经咒加持刺符,看来这两万港币也不是白拿的。等刺符结束,登康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中,身体斜靠着,脸发白,看来比较劳累。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他这么疲惫,上次在大城用阴法对抗阿赞霸的时候,他也只是脸稍微有些发白而已。

    刺完阴法符的鲁士贵利用一大块绘有图案的白布裹住后背,再披上虎皮衣,来向登康告别。他和方刚聊了半天,走后方刚告诉我,这位鲁士贵利师父自幼在香港修习南洋法术,但从没去过东南亚,这次能有幸被鬼王派的高人刺符,他特别高兴。

    法会结束,当晚陈大师请我们三人在高级餐厅吃饭,美瑛在席上顺便向我们汇报了战果,十天的法会,去掉花费,净赚四十几万港币,而且效果比之前阿赞nangya那次还要好,很多客户纷纷表示,以后家族里有这方面的需要,一定要再找阿赞登康师父才行。

    陈大师非常高兴,当即表示会给我们都发大红包。在他看来,短期赚钱还在其次,建立了新客户才是关键。

    收了大红包,登康心情不错,在香港又多呆了好几天。正准备回泰国的时候,我和方刚告诉他,想去老挝打听阿赞巴登的下落。登康表示同意,还说只要打听到确切的消息,或者能把他带回泰国,就解开我们身上的降头。

    这天,我正和登康、方刚在酒店对面的一家法国西餐厅吃饭,接到美瑛的电话,说有位年轻女子来到佛牌店,声称受了登康的骗,要找他算账。我很奇怪,问具体怎么回事,美瑛说:“这位女客户说,她被登康骗财又骗,今天必须看到他出现,不然就去告到警署!”

    我很奇怪,看着登康的眼神也有变化。登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无辜。挂断电话后,我对他们说:“两位,这饭我们得快点儿吃了,要去佛牌店一趟,有个女客户说登康师父对她骗财骗,正在店里闹。”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登康愕然。

    方刚也看了看他,嘿嘿笑着:“没想到登康师父这几天法会这么忙,晚上居然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单独和女客户见面,好厉害!”

    登康连忙放下刀叉,马上就要和我们去佛牌店。乘出租车来到店里,看到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满脸怒容,正指着一名男店员大声说着什么。她用的是普通话,听上去应该是北方口音。我连忙走过去,问她有什么事。

    可能是听到我的口音和她相近,此女子神缓和了些,问我是不是内蒙人,我说是辽宁的,她说:“哦,那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我是通辽的。”沈阳和通辽虽然跨省,但只有两三百公里,我笑问有什么事。

    交谈中得知,此女子叫温秀丽,是博士学位,目前在大公报社工作。前阵子她认识了一名姓曾的行为艺术家,不到十天,她就被此艺术家那散发出来的艺术气质所征服,非要和他好不可。节广大才。

    可艺术家毕竟是艺术家,曾先生对温小姐没兴趣,说什么也不同意。温小姐就动了歪主意,在托人介绍下认识了鲁士贵利,两天前在温小姐的公寓中,她把鲁士贵利师父请来,让她用巴拉吉给自己进行情降施法,说事后她就会对男人有极大的吸引力,效果非常好。

    温小姐并不是纯情小女生,她今年也有三十来岁了。但在鲁士贵利开始施法的时候,却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开始时鲁士贵利取出一根巴拉吉,说要用她的身体当场加持。加持过程要用这根巴拉吉放进温小姐的**,这个行为温小姐也有耳闻,她听说过很多佛牌,比如拍婴就要在妓女身上加持,出来的才有效果,也就没反对。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14章:香港鲁士

    鲁士贵利的动作越来越离谱,控制巴拉吉的手部动作也越来越大。d7cfd3c4b8f3温小姐以为是法术要求,只好忍着。令她没想到的是,最后鲁士贵利居然扔掉巴拉吉,而用自己那根真正的“巴拉吉”代替。

    这让温小姐很惊讶,但她当时并没反抗,后来回想起来。觉得鲁士贵利肯定是用了某种邪法,令她神志不清,甚至还有些迎合。

    施法结束,鲁士贵利收了温小姐一万多港币,让他今后多把这根巴利吉佩戴在身边,还告诉她不要声张,否则情降术就会失效。温小姐戴着那根巴拉吉去找那位曾先生,结果被骂回来了。这时她才明白过来,自己不但被骗了钱,还骗了。

    温小姐异常生气,就给鲁士贵利打电话要求对方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鲁士贵利开始还极力解释,后来可能也烦了。就说你要找就去找阿赞登康,是他在自己身上刺了一种阴法刺符,专门吸引异性。现在他也没办法,那阴法刺符的功效在起作用。

    这个解释温小姐当然不信,要鲁士贵利退钱,可发现他居然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气极了的温小姐觉得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就找到了陈大师佛牌店,非要见登康不可。

    听了她的讲述,登康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样也能惹麻烦。他对温小姐说:“我给鲁士贵利是做了有关情降的阴法刺符,但又没让他去骗。”

    方刚也说:“我们卖给他菜刀。他用来切菜还是切人,谁能管得了?”

    温小姐不依不饶,说要是不给解决,她就要去警署告我们这些人串通起来行骗和**。这是陈大师最不愿意看到的行为,我告诉温小姐,闹起来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就算你真去告了,警方只会通缉鲁士贵利。和登康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什么也得不到。要是真想解决问题,就让阿赞登康师父给你做个真正的情降法事,他可不像鲁士贵利那种江湖骗子,在香港这十天,解决了几十名客户的问题,口碑非常好。

    这番话打动了温小姐,毕竟陈大师在香港很有名,他的佛牌店自然也算金字招牌,所以温小姐还是相信的。但她称怎么也和登康有关,这个情降法事必须给她打五折。

    我连忙说:“没问题,正常要收费两万港币,给你打个对折,只收一万!但你要尽快,因为阿赞登康师父很快就要回马来。而且你要提供那位曾先生的某些物shuyaya上查资料听说东南亚有那种情降,能让男人喜欢自己,就托人找到了鲁士贵利,后面的事就都知道了,不再赘述。

第515章:行为艺术家

    听完温小姐的讲述,我和方刚互相看看,心里各怀鬼胎。登康倒是没什么表情,看来他修法多年,对这种男女之间的俗事已经不怎么放在心上。

    乘出租车回酒店的途中,方刚说:“以后我他妈的也要参加那种行为艺术展,随便脱光了往地上一躺,老子也成艺术家了!”

    我笑着说:“光躺不行。你还得有小动物来配合。人家曾先生弄了几只小鸡崽,你不能太雷同,否则会告你剽窃。我建议你找两只小狗,在你下身的那个地方绑上一根肉骨头,这才叫与众不同。”

    方刚把眼一瞪:“你他奶奶的是想让老子变成太监?”我哈哈大笑。

    登康问我们什么时候去老挝,我说:“等处理好佛牌店的事,我们就动身。”

    方刚和登康商量,是否可以先把降头解开,这样他和我才能安心地去找阿赞巴登。登康拍了拍方刚的肩膀,笑着说:“降头不能提前解开,不过请放心,像二位这么好的朋友可难找。我是不会让你们死掉的,祝各位去老挝一切顺利。”方刚斜眼看着他,没说话,我估计他早就在心里把登康所有亲戚都骂过了。

    两天后,我正和方刚在佛牌店闲谈,接到一个电话,是温小姐打来的,声音特别兴奋:“田顾问,我正在和曾先生逛商场呢,他对我态度变了,说我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我心想,登康的情降还真有效果,连曾先生这种高逼格的家伙都能转变。

    温小姐又说:“我和他说认识几个专门在泰国卖佛牌的朋友,还有一个是法师,刚在香港开过法会。曾先生很感兴趣,想问问有没有能旺事业的佛牌。”这还真是意外收获,我连忙说没问题,让他俩有空来佛牌店看看。半小时后,温小姐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和曾先生在出租车上,正朝弥敦道这边驶来,很快就到了。

    等两人到了佛牌店,曾先生把我们店里的几个人都震住了。他头发特别长,但又乱糟糟的,像在丛林里生活了几个月没洗。这还不算,曾先生头上顶着类似鸟窝的东西,身上也没穿衣服,而是用各种颜、印着不同商家图案的塑料袋缀在一起,从上到下把身体围得严严实实。脚上也是裹着厚厚的几层塑料袋。看起来就像个精神病人。

    从温小姐和他打出租车里出来、走向佛牌店门的时候,路上就有很多行人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像在动物园里看笼子中的大猩猩。温小姐挽着曾先生的手,表情很甜蜜。

    美瑛把两人让到休息区坐下。我和方刚作陪。看到我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曾先生,温小姐笑着说:“怎么样,我男朋友是不是很与众不同?”

    我连连点头,发现这位曾先生从进来到坐下,一句话也没说,甚至都没正眼看过店里的这几个人,包括我和方刚。满脸说不出来的怪异神,有不屑,有傲慢,也有冷漠。方刚问:“听说曾先生是北京人?”

    曾先生只摇摇头没说话。温小姐说:“他是河北人,他这人不是不爱说话,这也是行为艺术的一种,是为了表达沉默的力量超过语言,对吗亲爱的?”曾先生缓缓点着头。

    方刚笑了:“曾先生不说话,我们怎么谈佛牌的事?”温小姐说他的行为艺术只对陌生人持续几分钟,等你们对他有所了解。领会到他所要表达的东西,就可以正常交流。我连忙说大家已经都了解了,还是请曾先生恢复正常模式。

    “你的意思,我现在不正常吗?”曾先生吐出几个字。我连忙改口说用错词了,是普通模式。方刚好奇地看着曾先生身上的塑料袋,问这是什么意思。

    曾先生说:“人们喜欢穿得光鲜体面,以为这样就是个人了。其实在我眼里,那些漂亮的衣服还不如垃圾。所以我要穿上人们用过的塑料袋,来证明我才是真正的人。”

    这番话让我想了半天也没转过弯来,美瑛走过来给大家倒茶,听了曾先生的话。她不解地问:“可要是人人都这么想,不是会乱吗?我总不能穿着塑料袋在店里招呼顾客。”

    “所以说这就是社会的可悲之处,你现在穿着漂亮的女式职业装,以为自己很性感吗?其实在我眼里,你就和没穿衣服一样。”曾先生面无表情。美瑛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退开。

    方刚感叹道:“曾先生的说法果然在我们这些普通人之上,佩服佩服!那我明天也穿塑料袋上街。”曾先生摇摇头,说就算你穿上也没用,特意为了表现与众不同,而做出与众不同的事,那是假艺术,不是发自内心的。

    我对方刚说:“你这种凡夫俗子就算了。咱们还是谈佛牌。”

    方刚却来了劲:“曾先生,听温小姐说那天的行为艺术展,您**躺在沙子上,让小鸡啄您的小鸡。这有什么用意?”

    温小姐刚要解释,曾先生示意要自己说:“那件作品叫鸡与鸡,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前在北京宋庄艺术馆展出过一次。但居然被几名观众举报到派出所,说是什么有伤风化,还拘留了我十五天,你说现在的社会多么可笑!就这么用暴力对待艺术,真是世风日下。后来我在美国展出过,反响特别好,当地很多报纸都报导过,说我是中国艺术家的代表,价值抵得上十个中国科学家。”

    “那鸡与鸡到底有什么含义?”我忍不住发问。

    曾先生说:“这两种鸡,一个最不起眼,另一个却是最重要的。我就是想告诉大家,不要瞧不起你认为最不起眼的东西。其实他有可能是最重要的呢?”

    我表示没听懂,这时温小姐从存包里掏出一个小相册,打开展示给我们看。方刚接过相册,我凑过去看。见里面有几十张照片,都是曾先生为主角的行为艺术作品。有他躺在草地上,抱着一把铁锹,用双腿夹着,标题是“与铁锹做a”,还有把自己吊在公共厕所里,肚子上划个口子,不停地往下滴血,落在盘子上,让苍蝇去叮,叫“我很肮脏”。最让我震惊的是,曾先生手持一把电锯。将猪的脑袋从脖子处切开,标题是“和谐相处”。

    这些照片看得我反感又恶心,而方刚却看得津津有味,问还有没有。温小姐说:“平时我就带这么多,你要是感兴趣,改天可以到他的工作室里去看。”我心想你可千万别去,小心把把你当猪给切了。

    曾先生说:“这么多年来,我都在酝酿一个最伟大的作品。但因为机会难遇,到现在也没能如愿。听温小姐说泰国佛牌很神奇,有帮助人达成心愿的作用,所以就答应来看看。”我让两人先去柜台边看佛牌,温小姐挽着曾先生的胳膊,在柜台前听美瑛的讲解,这期间有几位顾客进店,看到曾先生的怪异打扮,哪还有心思看佛牌,都在盯着他。

    最后,曾先生请走了一条价值六千港元的成功佛,是帕辛寺龙婆加持的。温小姐和曾先生走后,我和方刚看着两人的背影大笑,美瑛那边却还在对着镜子照着。我问你在看什么,美瑛说:“我今天穿的衣服有没有问题?是不是很暴露?”

    她穿的是白紧身胸衣,外加浅青女式洋装短裙,既性感又合体。我说完全没问题,美瑛问:“可为什么那个曾先生非说我什么也没穿呢?”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16章:杰作

    我笑了:“在他眼里,谁都没穿衣服,他是想说你的灵魂是**的,而不是身体。”美瑛没明白,其实我也是瞎解释。方刚说温小姐配曾先生,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这天,我和方刚正在宾馆里商量哪天去老挝,他打电话给一个曾经在老挝做木材生意的朋友。想由他接应我们。电话一直没打通,我的手机收到短信,是温小姐发来的:“他这几天总说灵感就快来了,伟大的作品应该就快诞生了,你说是不是佛牌起的效果?”

    “也许,祝他艺术成功。”我不想多说,只好这样回短信。

    我们三人已经订好机票,准备从香港飞去曼谷。登康留在泰国,而我和方刚再机转到老挝首都万象。几天后就出发。这天中午,我和方刚从佛牌店辞别美瑛等人回来,看到登康坐在酒店一楼大堂。正在看旁边架子上的报纸和杂志。

    我跟方刚在出租车上就在研究这个事,如果去了老挝,一时半会找不到阿赞巴登,而我俩体内的降头水效果期限已到,搞不好非死在老挝不可。所以我俩坐在登康身边,把这事跟他说了,让他最好提前给我们解降。

    登康看了看我们:“说得似乎有道理,但给你们解开之后。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继续给我办事?”

    方刚说:“阿赞巴登和我也是朋友,帮了我不少忙,就冲这个,我也会去找他,你不要把每个人都看得那么坏,好不好?”登康手里拿着报纸,正在考虑他的话,这时登康坐直身体,似乎在认真地看着什么。

    我心想这家伙一向狡猾,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岔开话题。登康把报纸放在茶几上:“这人是不是曾先生?”

    方刚把报纸捡起来,这是昨天的报纸,上面有则新闻,还配着图片,大概内容是说内地某曾姓男子在艺术馆的一次聚会中展示最新行为艺术作品,是把人的手臂切肉当众吃下去。被人举报到香港警署,现曾姓男子已被警署拘捕,以重伤罪提控。

    “这、这也看不出来啊!”图片上有一名男子,头上被套着黑布,两旁有香港警察押送。刚从警车下来,看不到五官。此男子穿得很体面,衣冠楚楚,无法分辨是谁。再仔细看新闻内容。说此曾姓男子是中国内地河北人,早年经常在北京一带活动,后来到香港发展行为艺术,曾经穿塑料袋出街。其在艺术馆中的犯罪行为,是将刚刚认识不久的女友手臂砍下,用背包带到艺术馆,并用煎锅弄熟然后吃下去,他为此行为艺术起名叫“人吃人的社会”。

    我惊讶:“那就是他没错,可这个刚认识的女友是温、温小姐?”再继续往下看新闻,写着那名受害女子刚在香港某佛牌店的法会中接受了东南亚某法师的情降法事,以帮助其与曾姓男子发展感情,现该受害女子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称很后悔与曾姓男子交往。

    方刚骂道:“该死的记者,怎么能把这些东西都写出来,那陈大师的佛牌店还怎么开下去?”

    我和方刚跑到酒店外,在一条街上找了几家报摊。发现刊登此新闻的报纸就有六七份,另外还有新闻杂志和八卦周刊。不得不佩服那些小报记者们,不但有曾先生平时的照片,还有温小姐在医院的照片。甚至那天艺术馆活动现场的照片也有,曾先生正襟危坐,用刀叉吃着放在盘子中的几块肉类。

    这些新闻周刊写得比刚才的报纸更详细,把事件挖得很深,不但写了温小姐曾经被香港著名的神棍鲁士贵利骗,还接受了来香港陈大师佛牌店举行法会的菲律宾鬼王派高人阿赞登康的情降,而那位曾先生也在陈大师佛牌店请过佛牌,说是能旺事业的。

    对温小姐的采访很详细,她说,那天晚上正在曾先生的公寓里睡觉,可能是被在水里下了安眠药,温小姐感到头昏不止。睡得也很沉。半夜她被疼醒了,发现曾先生已经不知去向,而自己手臂被砍掉,血流得满床都是。她吓坏了,勉强用左手打电话给医院,才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

    “还真是这个曾先生!”虽然天气很热,我却感到浑身发凉。

    方刚说:“这可不好,细节这么详细。陈大师的佛牌店和登康的日子要不好过。”

    接下来的事情越来越糟糕,光下午就有三家电视台的记者来到佛牌店,说要采访登康法师。美瑛哪里有危机公关的经验,慌乱之下就说了登康下榻的酒店地址。这下可好。出去买东西的登康被几名电视台记者堵个正着,想逃回去也来不及。

    登康毕竟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知道越逃越让人怀疑,方刚也劝他大大方方地接受记者的采访,但不能录像。就在酒店一楼的大堂里,登康、方刚和我都坐在沙发上,记者边采访边记录。我对记者说了温小姐的事,直言情降有效果。但不负责男女自己做出来的事。就像媒婆只管牵线,以后夫妻吵架打得头破血流,你能去找媒婆的责任吗?

    采访结束了,我们三人的行程也被打乱。当晚,陈大师特地打电话给我,说他也看到了报纸的新闻,问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实情相告,陈大师说:“要不要我去找报馆的朋友,发一则澄清的采访?”

    我说:“意义不大,其实这种新闻的热度坚持不了多久,毕竟登康又不是凶手,他只是个东南亚来的法师,等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慢慢忘了。”

    陈大师问:“佛牌店的生意会不会受影响?”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怕连累到陈大师本人,就连声说没影响。

    这两天,我从报纸上看到曾先生已经被香港警方移送回内地接受指控,而温小姐也因彻底失去右臂而不能工作,也回老家去了。登康接受的周刊和报纸采访就有好几次,曾先生一事在香港震动不小,以前香港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影响非常大。记者在对登康进行采访时,就提出了泰国佛牌和东南亚法术是正是邪的问题。

    佛牌店也不清静,这几天每天都有不少香港民众围在店门口。指指点点,有的还满脸怒气。经美瑛的了解,这些人都对从东南亚来这位登康法师十分不满,香港本来就有不少神棍。现在又有从东南亚来的,这让他们很不爽,希望法师能离开香港,以后再也不要来。

    事情闹成这样。我们三人的行程也被打乱,登康说正好他要回泰国,看来香港是不能混了。没想到,方刚却说:“不能就这么走,否则以后香港方面的生意就再也没法开展,而且对陈大师的佛牌店影响也坏,要是今后他一生气,把店关了,我们不但少了利润,也在香港少了一个有力阵地,而且还会把与陈大师的关系搞僵。”

    我赞成方刚的看法,登康问那怎么办,我说:“要想个办法挽回你在香港的形象。”

    “再办一次法会?”登康问。

    我说:“法会不用再办了,其实这次法会效果已经很好,只是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他们不太会把情降、驱邪和起运的效果公布于众。但温小姐和曾先生的事,很容易被媒体捕捉到,也容易发酵和放大。”

    方刚问:“那要怎么挽回形象?”我说最好能和陈大师碰个面,好好聊聊此事。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17章:摇滚Y先生

    我给陈大师打去电话,想约个时间谈谈。次日中午,陈大师驱车来到酒店,在四层的餐厅共进午餐,顺便谈起曾先生这件事。

    陈大师说:“这几天也有不少人问我,说佛牌店的那位马来西亚法师阿赞登康到底是什么来路,听说有个在他这里作了情降法事的女人被疯子男友砍掉手臂。我真是无法解释,你们看要怎么办?”

    我提出最好能由陈大师介绍一个知名人士,从中牵线,让登康给他施法成功,然后再找媒体进行报导,动静弄得越大越好。方刚说这主意不错。陈大师有所犹豫,方刚说:“佛牌店开到现在,无论利润还是知名度,都要排在全香港的佛牌店第一位。以后前景更广阔,而不仅仅是一家卖佛牌的店。佛牌店的声誉一定要保住。”

    最后,陈大师点点头,说:“其实找我转运的客户非常多,其中不乏名流,但因为风水堪舆效果有限,一般都要在住宅、布局和地皮上做文章,所以有的客户我只能推掉。后来有了佛牌店,我就会把那些想旺事业和发财的客户介绍去请佛牌,而有的客户觉得佛牌效果来得慢,总想迅速发财致富,也问我有没有邪牌甚至小鬼。但你之前嘱咐过我。怕有副作用,我就不介绍此类生意。”

    登康问:“那就找个迫切想发财和出名的客户,我给他施法?”

    方刚点点头:“或者加持阴物给他供奉,等有了效果之后,再把阴物收回,以免日后出事。”我心想客户有效果,一般都不会还给你。

    陈大师想了想:“我有个客户,是内地的摇滚男歌星,在**十年代的时候比较出名。后来过气了,很难引人注意。两个月前他来香港旅游还找过我,说想翻新一下在老家的住宅,以转运改风水。可改了之后效果不佳,他很不满意,问我有没有别的办法。我让他去佛牌店看过,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说泰国的邪牌很有效果,还有什么小鬼。美瑛告诉他没有,他还很失望。”

    “这男歌星是谁?”我连忙问。陈大师说出一个名字,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觉得很意外。尤其是我。甚至有几分兴奋,因为在我上初中的时候,这男歌星确实挺出名,那时我们班的男同学都喜欢听他的磁带。现在的他确实是过气了。但偶尔还是能在报纸和网络新闻中看到,毕竟这个名字还有人记得,可没想到他居然也和陈大师熟悉。

    我说:“现在摇滚不吃香,也没什么人关注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迅速改观?”

    方刚说:“阴牌、供奉型鬼仔、人胎路过都行。”我表示反对,这些东西太阴,最主要是客户贪心,不按规矩供奉或者有效果不退回,到时候会很难搞。

    陈大师也点头:“是啊,田先生说得对,不能为了挽回局面,而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登康却嘿嘿地笑起来,我们三人都看着他,登康说:“还是先和那位中国内地的男歌星面谈,听听他的要求再说。”陈大师点点头。当即在饭桌上就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聊了几句,我们能听到他和对方约了时间。下周的某天那位男歌星就会到香港来。

    既然这样,那去老挝和回泰国的行事就只能改掉。我去酒店前台,让大堂经理帮忙把机票退掉,等下周那人过来。在这周,我们从报纸上看到新闻,说那位被移交到内地公安局的曾先生已经做完精神鉴定,结果说他患有间歇性的精神分裂症,很可能会无罪释放。但要进精神医院接受治疗。

    “妈的,这种人居然能鉴定出精神病!”方刚咒骂道。

    我无奈地笑着:“看来以后不小心伤人甚至杀了人,就装精神病。”方刚斜目看了看我,说装精神病也需要演技,你行吗?

    几天转眼就过去,那位内地男歌星从北京赶到香港,陈大师派出女助理小凡和司机拉着我们,在机场把此人接到我们下榻的那间酒店客房中。此男歌星的名字不方便说,暂且用摇滚的y来代替。这位y先生高高瘦瘦,大夏天还穿着黑高腰皮靴,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确实很有摇滚歌星的派头。

    在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y先生问为什么陈大师没有来,我告诉他,陈大师去新加坡给客户的别墅看风水,又向他介绍了方刚和登康。听说登康是从马来西亚来的法师,而且还是什么鬼王派的,y先生虽然听不懂,但也明显多了几分尊敬。总算舍得把墨镜从脸上摘下来。

    y先生说:“以前我找陈大师想转运,他帮我把在北京的住宅改了家具的摆放,还添了几种说能吸财的摆设,可没什么效果。前几天陈大师给我打电话,说他的佛牌店从马来西亚请了厉害的法师来香港开法会,专门能做转运的法事。”

    方刚指着登康:“这位阿赞登康师父就是菲律宾鬼王派的高徒,最擅长情降和盖白布起运。我们给你做个计划,可以分三步走。第一步,用盖白布起死回生术,收费大概在一万人民币左右。第二步,佩戴**大灵的宾灵佛牌,第三步,供奉鬼仔。”

    “盖白布起死回生术是什么?”y先生来了兴趣。

    我给他讲了这种东南亚的特殊法事,y先生皱着眉:“只有死人才从头到脚盖白布,多他妈的晦气!”

    我笑着说:“所以要叫起死回生术呢。这是东南亚的法术,不要嫌晦气。”

    y先生想了想:“要是盖白布不管用,就请一条泰国佛牌是?”方刚说对,要是佛牌的效果也没有你想象中的好,再养小鬼。提到养小鬼,y先生顿时两眼放光,他站了起来,说我就要养个小鬼。被我拒绝了。我在两年多的牌商生涯中,卖出去的鬼仔中,十有**没好结果,我也吓怕了。

    于是我告诉y先生。养小鬼是我们所不建议的,还是先考虑**大灵的佛牌,这个效果比较明显,而且副作用也低。y先生满脸不高兴。说:“你们是怕我不给钱吗?”我连忙说当然不是,你是陈大师的好朋友,我们也是,朋友之间不会有这种怀疑。我们是为了你好。养小鬼要用血来供,而且越来越频繁,禁锢起来也难。

    y先生显然对养小鬼不太了解,只是道听途说,于是我和方刚给他仔细讲了养小鬼的禁忌和副作用,y先生表情有些退缩,点点头,又问**大灵的宾灵佛牌是什么意思。

    我给他科普了什么叫**灵,什么叫宾灵。一听是用死人的头盖骨制成佛牌,y先生有些害怕。我笑着说:“你连死胎制成的小鬼都不怕,怎么还怕骨头。”y先生假装强硬地说,那就用这个,活人我都不怕,死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登康一直在旁边坐着没出声,直到我们商量得差不多,他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用的是外语,我们都听不懂。

    挂断电话后,登康说刚才是在给马来西亚方面打电话,询问是否有合适的横死者头盖骨或者怨骨。那边说有个刚死不久的人,他们想办法搞出了此人的眉心骨。

    “怎么死的?”y先生问。

    登康说:“那人住在马来西亚北部,因口角而想拿刀杀死父母和妻子未遂,家人都跑出去,把他关在屋里并报了警。此人害怕被判死刑,就在家里上吊自杀。”这番话把y先生听得脸有变,我告诉他,泰国佛牌中,效果好的都是阴牌,用的也都是阴料,但只要按规矩供奉,效果是会很明显的。

第518章:去孟松

    在询问了价格之后,y先生同意了,准备当场就付定金。 我取出一张纸,是事先就打印好的“协议书”,上面注明,乙方从甲方请得泰国供奉物之后的三个月,如有明显效果,必须将供奉物原样退回,如故意违反,则需赔偿甲方十万元人民币。

    y先生看了这份协议书。不由得笑了,别说他,其实我也想笑,这恐怕是所有牌商中的先例,谁也没见过买泰国佛牌还要签协议书的。

    方刚说:“这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是阴牌,有时候效果虽好,但供奉者时间一长难免供奉出错,到时候就会很麻烦。你要是同意,咱们就可以立即成交,阿赞登康师父马上回马来西亚开始制作和加持佛牌。”

    “行,那就这样!”y先生把牙一咬,从皮包里取出五千元人民币交给我,做为定金。

    登康改订了从香港飞到马尼拉的飞机,先行离开香港,临走的时候给我和方刚服用了临时解降水,能支持一个月。我和方刚也把y先生送到机场,让他先回北京等消息。十几天后,登康将佛牌直接寄给北京y先生的地址,y先生打电话给我。问这块佛牌要怎么用。

    我说:“他应该同时附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汉语拼音的,那个是心咒,用来给佛牌做入门的。也就是你和佛牌之间的协议,你把它先背熟,在午夜时分无人的时候,将佛牌合在掌心举过头顶,再连念三遍心咒,以后就可以开始佩戴了。不戴的时候放在桌上,用酒、烟、钞票和各种生活用品来供奉,最好都是男人用的,因为这个死者是男性。”y先生表示明白。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y先生的短信:“昨晚念这个咒语之后,浑身发冷,睡觉的时候梦到躺在冰窖里,后来又梦到在火炉中,给热醒了,全身都是汗,这是怎么回事?”我说这是正常现象,与阴牌发生感应都这样,说明它开始认你为主人了。

    几天后,y先生又说,他总是梦到有个男人在梦里和他说话,问他有什么要求,y先生就在梦里说他想再次出名,当大歌星。那男人没回答,只是摆弄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我说:“这个男人就是佛牌中那位横死的阴灵,他已经是鬼了,要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你,你别忘了经常更换新鲜的供奉品。尤其是烟和酒。”

    卖给y先生佛牌之后,我就和方刚去了老挝寻找阿赞巴登,登康则回到马来西亚。这其中的经过先放下,让我们把y先生的事讲完。

    之后的一个多月中,y先生在媒体中的曝光率增高了。说实话。像这种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火起来的中国摇滚歌手,到了新世纪已经没什么人注意,除了崔健还保持着比较高的知名度,其他的全都过了气。偶尔有新闻,也都是与他们有关的名人,或者负面报导,比如窦唯的新闻多半与王菲和女儿有关。

    而y先生不同,他的新闻既不是出新专辑,也不是负面新闻,却是跟某内地当红女明星传出绯闻。奇怪的是,很多媒体都高调报导此事,让y先生的网络搜索量激增。

    看到y先生的变化,我是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y先生开始出名了,担忧的是这似乎并没给y先生带来实惠,也怕y先生不买账。又过了两个月,y先生在某次面对媒体采访的时候,说:“在我眼里,现在中国所有的红歌星都是小丑,放在二十年前。给我提鞋都不配。”这番话在网络上引起热议,不少歌星纷纷抨击,说他是想出名想疯了。

    然后y先生确实推出了一张新专辑,我还特意从网上听了一遍,说实话没什么新意。恐怕也火不起来。但之后让y先生扬名的,不是他的歌,而是他的行为。

    那次打开网络,新闻网站的头条就是y先生开车在路上和人相碰,口角中y先生从后备厢取出一把长管钳,将对方的车砸烂,被赶来的警察抓进派出所。后来有人爆料,对方竟然是京城某高官,最后y先生赔钱不说,还拘留十天。我连忙把这事告诉方刚:“总觉得y先生有些不对劲。红倒是没红起来,反而惹了不少祸,你说是不是阴牌的副作用?”

    方刚说:“鬼才知道,你让陈大师去找他,把佛牌退回来。这家伙看来没有走红的运气,连宾灵也帮不了他。”

    我连忙给陈大师打电话,让女助理小凡转告他,通知y先生交还佛牌。几个小时后,小凡回复我,说y先生并不同意归还佛牌。说效果还没见到,过俩月再说。

    之后,网络上陆续曝出y先生的各种负面消息,打记者、砸汽车、骂保洁,后来居然是他父母报案。说y先生在家里经常用刀威胁两人,还说着很多语无伦次的话。我非常担心,因为这行为和宾灵牌中那位上吊而死的男人一模一样。

    为了不再发生之前那些悲剧,我让陈大师找借口将y先生请到香港,说是要让法师对佛牌再次加持,以达到最好效果。y先生没防备,就来到香港,将佛牌交给我,寄去马来西亚加持。然后我告诉他,那块佛牌在加持过程中发生碎裂,已经完全没效果,希望y先生能等一段时间,遇到更好的佛牌时会补给他一块。

    y先生很不高兴,指责我们办事不力,但也无可奈何。陈大师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y先生也不敢对他发脾气。

    过了二十来天,在y先生的不停催促下,我托方刚弄了条正牌给y先生寄去,说是泰国最有名的寺庙的龙婆师父加持而成。那牌不是假的,但却没什么法力。y先生佩戴一段时间后说效果不佳,我让他长期佩戴,慢慢就有效果了。

    之后就是一拖再拖,最后y先生也没时间顾这个事,因为他在三里屯某朋友开的酒中喝酒,醉后与人打架来,用瓶子把对方扎成重伤,被判半年徒刑,估计就算出来,他也没心思放在佛牌上了。

    这是我牌商生涯中,为数不多的能从客户手里把邪牌讨回来的案例。帮登康策划的翻身仗没打好,我和方刚也不想再替他出主意,此后他也不怎么来香港了。

    把时间拉回到刚将佛牌卖给y先生之后,我和方刚办好手续,从香港辗转飞到万象,沿途一直向北,来到这个叫“孟松”的偏僻地方。

    我是首次来老挝,这国家很穷,要是论经济水平,估计在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中得排到后二十位去。孟松在老挝地图上应该是第三级行政区划。相当于中国的县,但到了这里才发现,还没有中国的乡镇大,顶多算是个村寨。

    老挝文是从古代上座部佛教语言巴利语和印度的梵语演变过来的,而老挝语和泰语几乎能通用,所以我能听懂不少老挝语,方刚的泰语比我好得多,就更方便了。我们总算在当地人手里租了间茅草屋住下,再向当地人打听附近有没有巫师和神汉一类的人,有个人指给我们,说山脚那边有个小村庄,似乎住着一个修法的人,据说能通灵治病,但他没试过,也没见过。

    我俩按当地人的指引方向来到附近山脚。果然这里有个小村落,全是简陋的茅屋,赫蒙族人居多。这村落极穷,村民的房子几乎和猪圈、鸡窝建在一起,但村里的孩子们脸上却都带着幸福的笑容,看上去比城里的孩子快乐得多。打听之下得知,这里有个修法的师父,名叫布农,但进山好几天没出来,听说是去找一个住在山中、死后变异了的法师遗体。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联想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词:山精。

第519章:在阴间修黑法

    方刚再向村里人详细打听,有个人和那个修法的师父布农比较熟悉,他告诉我们,布农是孟松地区有名的降头师,擅长尸油开光法和寮国情降术,数日前,有两个外乡人来到孟松,就住在布农的家里,后来这三个人就进了北面的深山,一直没出来过。

    “那两个外乡人长得什么样子?”方刚连忙问。

    这人回答:“一个又黑又瘦。颧骨很高,眼窝陷进去,头发很乱;另一个长得比较高,穿白衣服,脑后有根长辫子,长得比较英俊,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

    听到他的描述,我和方刚立刻猜出,那应该就是阿赞巴登。方刚又问深山里是否住着法师,这人说:“是有个什么法师住在山里最偏僻的地方,我们平时砍柴是不会去的。只有伐木者的大象跑丢,有人去追的时候会偶尔经过那间茅屋。听说那法师已经在山里住了十几年,但从来没看到他出过山,也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定期有人送东西进山。好像布农那三人就是去山里找他了。”

    老挝多山地,孟松以北的南乌河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布农居住的深山也一样,没向导肯定不行。在方刚的努力下,这人勉强同意给我们充当向导,收费不算高。但他提出条件,如果他认为有危险或者不愿去的情况下,随时有权力打道回府,至于我们是否跟随,就不管了。

    向导背了个大布包,里面装着能折叠的自制帐篷,我和方刚则每人背上水、干粮、驱虫药和照明工具等物品。开始进山,我们三人都戴着有尖的大草帽,白天的老挝树林中,风景还是不错的,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木,还有很奇怪的鸟叫,只是极度炎热,虽然没带温度计,但估计最少也得有近四十度。向导给我和方刚每人一把砍柴刀,说是用来壮胆。树林里有一大块巨型的岩石居然被雕成卧佛,我连忙用手机拍照,心想这地方用来拍探险电影,都不用花钱搭景了。

    方刚边走边咒骂着,不明白阿赞巴登为什么非要到这鬼地方来。路越走越难,向导看来是经常进山,他用太阳来分辨方向,临近黄昏,吃过干粮后向导说不用走了,打开自制帐篷过夜。

    我问向导,这深山里有没有老虎啥的,向导笑着说:“三十年前经常能遇到,现在不用担心。”

    晚上我们三人躺在帐篷里,身上涂了不少越南产的防蚊虫药膏,味道有些像风油精。还在帐篷外面也抹了一些。这帐篷很简陋,是用防雨布手工缝制的,接缝处以胶粘合。睡到半夜,我听到帐篷外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不知道是蜥蜴还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把帐篷底部掀开看。

    次日又走了大半天,下午三四点钟,方刚来到向导身边,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向导脸有变,我不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后来方刚对我说:“你和向导继续往前走,我在这里办点儿事,你一切听向导的安排。”我没明白他在这深山里能有什么事,只好跟着向导前行,方刚钻进一小片灌木丛中,似乎在等待什么,连连摆手让我俩快走。

    向导走得很慢,我觉得他是故意的,因为林中虽然难行,却也不需要走得这样慢。刚走出一百多米,就听到方刚藏身的方向传来呼喝声。向导立刻折返回去,我在后面紧跟,看到方刚用柴刀横在一个年轻男子脖子上,把他抵在大树上紧紧靠着。那男子手里也有柴刀。方刚要去抢夺,年轻男子不愿给,方刚正在威胁。

    我和向导赶上去,那年轻男子看到我俩手里都有柴刀,可能是心虚。主动将自己的刀扔在地上。其实我只是个壮胆的,让我砍也没胆量。方刚质问这人是谁,我勉强听懂他说自己是砍柴的,在山里迷了路。

    向导问他是哪个村的人,叫什么名字,此人却闪烁其词,怎么也说不出来。方刚说:“你小子跟踪我们好几个小时,以为我没看见?用绳子把他先给捆在树上,饿上三天再回来,不怕他不说!”

    “毒虫和蛇有可能会把他咬死。”向导不同意。方刚把手一摆,说没什么,这人在深山迷路好几天也没死,可见是个命大的人。向导从背包里找绳子的时候,那年轻男子突然躲开方刚的刀刃,死命朝树林中钻去。

    我们三人连忙去追,这家伙进了丛林,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个没完,衣服被树藤划得都破了,也不停下。但密林难行。他跑不快,我们也难得追上,只听到他在前面粗重的喘气声,距离始终有三五十米。

    方刚急得大骂,说再不停下。抓到你就把你的腿先砍下来。那人也不停留,拼了命地跑。忽然听到左前方的灌木丛中传出动静,向导连忙示意我们蹲下不要动,可能怀疑是野兽。那年轻人仍然在拼命跑,灌木丛中有什么东西一直朝他移动过去,年轻人大叫一声,似乎摔倒,又传出搏斗的声音,夹杂着人的呼喝。

    看来那不是野兽,而是人,但我们三人没敢露面,不知道是敌还是友。那年轻人好像被制伏了,我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远远能看到那年轻人被两个穿黑衣服的男子反剪双手按住,远远走开。

    向导慢慢直起腰。示意我俩可以出来,到了那年轻人被制伏的地方,看到大片的杂草已经压平,我们三人悄悄朝那些人离去的方向跟着,没走几十米。忽然有两个人横着窜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砍刀。

    方刚毫不示弱,也把刀举起来,但这两人中有个人竟然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我们,看上去十分破旧,也不知道能不能射出子弹,但毕竟也是枪。我吓得魂都没了,连忙举起双手。向导大声说着什么,意思是不要动手,他只是山外面村里的向导。这两个人看着我和方刚,问了几句话,我的泰文本身就半吊子,老挝语和泰语还是有些差别,听得就更吃力。好在方刚能听懂,反复喊着阿赞巴登achan baden的名字。

    这两个人就是一愣,明显认识这个名字,在方刚的解释下,他们得知我们三人是来寻找阿赞巴登的,持枪的人示意同伙将我们三人用绳子捆牢,在后面押着我们前行。

    走了约半个多小时。在一处平坦地面看到有两间茅屋,顶部有木板搭成的尖。而那个自称迷路的年轻男子就蹲坐在屋前,双手和双脚都被绳索绑得很结实,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持砍刀,坐在旁边监视。

    看到这个男人,我立刻兴奋起来,大声叫着阿赞巴登,这人果然就是阿赞巴登,看到我和方刚找来,他脸上也没露出十分意外和高兴的神,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能来。阿赞巴登示意两人解开我们三位的绳索。

    那几人先在茅屋外面用了半个多小时对那年轻人进行审问,后来阿赞巴登走进茅屋,我和方刚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从香港跑到老挝,来到这种地方。

    手持左轮枪的那个人就是布农了,在老挝孟松地区修习黑法十几年。阿赞巴登和他比较熟。那天,阿赞巴登在香港大埔的围村中无聊,取出很久没使用的旧手机卡放进手机中打开,看到有条短信是布农发来的,发送时间是两个月前。布农称,孟松的深山里有一名降头师,因被毒虫咬成重伤,只剩下半条命。而他的徒弟来到村里找布农,称他师父说死后千万不要用火焚烧他的尸体,而要在他还没死之前就活埋掉,这样怨气更大,能帮助他死后在阴间继续修黑法。

第520章:死降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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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降头师的徒弟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找布农商量,布农让他先回去,这边开始联络阿赞巴登和另一位柬埔寨的黑衣阿赞,想用三个人的力量联手将此降头师死后的阴灵禁锢住,好获得其灵体。

    降头师的徒弟回山后,发现师父已经奄奄一息。按照师父的嘱咐,他就把师父放进事先设好的一处地坛尸穴内,再将其活埋。活埋的过程中,降头师自己和他的徒弟一直在不停地念诵黑巫咒,埋掉后,那年轻徒弟仍然在地坛外加持了十几天。他感应到降头师死后的怨气极重,以自己的法力根本无法禁锢,只好逃走。他害怕师父的阴灵缠上自己,打心眼里不想参与此事,就故意躲着布农,想离开孟松。但从深山到孟松,必须要经过布农所在的那个村落,年轻徒弟不小心被布农抓住,只好给他俩带路。

    可当时埋葬降头师的那处地坛,是降头师生前自己选择的,数年前曾经是老越边境中从中国云南逃去的苗族人的乱葬岗。阴气重,最适合设为地坛。但那地方偏僻难找,年轻徒弟在布农等二人的威逼下,在深山中找了两个月也没找到。而布农以为他是故意不说,非打即骂。后来阿赞巴登赶到,在三人商量事的时候,年轻徒弟趁机逃脱,在深山中乱撞迷了路,最后却被方刚抓到。

    方刚问:“你们还没找到那个降头师的尸身?”

    阿赞巴登点点头:“他的徒弟还没全部招供,要继续审问。”

    我忍不住问:“降头师死后不愿投胎,有什么用处?”方刚给我简单讲了这件事。

    在之前,我已经写下两个关于山精的案例,也给大家科普过东南亚山精分为两种,一是深山中曾经吓死过人的山魈,会被吓死者的怨气附身,渐渐变小,成为山精?而另一种是修非正统佛法或鲁士法门的法师,比如黑衣阿赞或降头师,他们死后有些不愿投胎,其灵体选择在阴间继续修炼黑法,尸体不但不会腐烂,反而会成为干尸,而且越来越小。这种山精,以前我只听方刚和老谢随口说过一次。但平时很难接触到,所以我也没细问。

    方刚说:“从外观来看,两者形成的山精区别不是特别大,但对怨气和灵力来讲。后者要远远超过前者。几十年也难得遇到一次,所以不能放过。”

    这下我才明白过来,做佛牌生意两年多来,我所卖掉的那两尊山精,也只都是山魈变异而成的。那种由黑衣阿赞死后形成的山精,我连照片都没见到过。

    晚上,大家继续审问年轻徒弟,他怎么也记不起来具体地点。布农不相信,气得还要打他。方刚说:“打是没用的,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他还年轻,哪有心情替已经死去的师父隐瞒什么,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那要怎么才能找到降头师的地坛在哪里?”我问。

    布农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深山里四处寻找了。”我虽然很好奇,但打心眼里不想参与,毕竟是挺危险的事。希望方刚能私下跟阿赞巴登好好谈谈。鬼王和登康那边到底要怎么处理,我和方刚才能解开自己的降头。

    在茅屋外面,方刚和阿赞巴登低声交谈着,我知道肯定是在说有关登康的事。晚上回茅屋睡觉的时候。方刚告诉我,阿赞巴登暂时还不想和登康接触,就算离开老挝,他也不会回香港或菲律宾,最好是能在我俩的帮助下,秘密返回泰国,安置在一个不被外人所知的地方,实在不行就去越南ハ缅甸或印尼躲躲。

    我说:“鬼王有这么可怕吗?那件事是蒋姐雇佣皮滔想弄死我们。有错也是皮滔有错在先,我们要是不反击,那就不要送死。阿赞巴登总不能就这么躲一辈子吧。”

    方刚哼了声:“你说得容易,皮滔毕竟是鬼王的徒弟。徒弟之间互相残杀,鬼王肯定要生气,要过问。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这个降头师的地坛一定要找到。这三位黑衣阿赞肯定要见到降头师的灵体才肯离开这里。”

    “就算那个降头师的遗体很值钱,也不用这么急迫吧?”我不解。

    方刚左右看了看,低声说:“你以为这些黑衣阿赞只认钱?在他们眼里,最主要的事是修法。域耶的效果已经够强大。但灵体山精却是最厉害的。要是哪位黑衣阿赞有了那么一尊由降头师灵体转化成的山精,他修一年黑法,抵得上普通阿赞修五年。”

    听他这么一讲,我才明白为什么阿赞巴登连在香港躲避风头都放弃,千里迢迢跑到老挝来,就为了找到这具降头师的灵体。心里又在想,三名黑衣阿赞共同寻找这个降头师的灵体,就算找到了。怎么分配呢,总不能把这东西平均切成三份,每人带走一段吧,又不是带鱼。

    钱能通神。这三位黑衣阿赞对年轻徒弟一直都是威逼,却没有利诱。而方刚的习惯是用钱,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困难。根本就不能称为困难。

    当晚,在审问那年轻徒弟的时候,方刚提出,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到埋葬你师父的那座地坛。我就给你十万泰铢。但如果是我们自己找到,你只能得到两万。那年轻徒弟只连连点头,明显不太相信。

    方刚朝我使个眼色,我打开皮包,掏出二十张千元泰铢的钞票递给他。年轻徒弟用怀疑的眼神慢慢接过来,方刚说:“这两万泰铢是先付给你的,以表示我们的诚意。你这么年轻,我就不信你喜欢在深山里呆一辈子。难道不想去泰国曼谷吃海鲜ハ在芭堤雅按摩玩女人吗?”

    年轻徒弟没说话,眼睛里充满犹豫,再看看手里的钞票,来回数了好几遍。

    从次日开始,我们六个人就在深山里寻找那个降头师活着时所设下的地坛。为了不至于迷路,我们把茅屋中用来当燃料的木柴打湿,再和收集的动物粪便都堆在炉膛中,底部点燃,让烟从屋顶冒出去,当成灯塔来使用。由向导留在茅屋看家,同时照看这种燃烧不完全的烟,让他每隔两个小时就点燃。这样的话,就算我们在深山里迷了路,就找个高处一望,能分辨出茅屋的方向。

    天气炎热,我这人又爱出汗,结果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在路上,方刚问那降头师的年轻徒弟:“地坛是设在一个乱葬岗中?”

    年轻徒弟点点头:“那是一大片几十年前的简陋木屋,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从云南移民到越南和老挝边境地区的苗族人。后来被称为黑白赫蒙人,两国政府镇压和奴役,还驱使他们每天做苦力,有一万多人逃到越老边境的深山中躲避,常年不出来,几乎是与世隔绝,后来渐渐全都死在山里。”

    “那他们的尸体怎么处理,是堆在某处?”我问。

    年轻徒弟说:“我师父活着的时候经常去那边修法,但他不让我去,说我法力太浅,那地方阴气极重,我去了就会出乱子。我只去过一次,就是他快要死的时候,让我用小推车把他运到那个地方,埋在地坛的尸穴中。”

    我问:“你真记不清具体的位置了?”年轻徒弟摇摇头,说只记得在茅屋的东南方向,那天他按照记忆去找,来回足足用了六个多小时,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第521章: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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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只好继续用脚量。为节省时间,这几位阿赞师父在背包里装着简易帐篷和食物等东西,看来是想打持久战了。白天朝东南方向一直找,晚上就地搭帐篷过夜。老挝和其他东南亚国家一样,有很多毒虫,蚊子就不用说了,还有蠓虫オ蛇和旱蚂蟥等物。帐篷两侧都有纱网。晚上睡觉的时候,那纱网上落得密密麻麻的全是蚊子,几乎把网眼都给堵死了。用手一拍,蚊子飞走,但用不了半分钟,又会落上一层。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驱虫药涂在纱网上,这种越南产的驱虫药效果很好,至少能保证整晚效果。

    即使是这样,帐篷毕竟是简易的,还是有虫子和蚂蟥会从帐篷底部钻进来。次日醒来,我觉得脚底又疼又痒,脱了鞋一看,居然有两只蚂蟥在吸血。连忙拍死,怎么也想不通它们是怎么钻进去的。

    方刚说:“在这种地方行进,徒步三个小时最多也就能走七到八公里,要是推着小推车。上面还躺着一个人,估计连五公里都不到。可我们走了不下六七公里,也没看到什么乱葬岗,所以我觉得,肯定是走错了方向,或者路不对。”

    布农擦着汗:“这种密林哪里来的路,我们也只能按方向前进,当初他推着师父行走的路线,也不一定就是准确的东北方向,稍微偏几度,所走的路线就会完全不同,只能越走越偏。”

    “五毒油能不能用?”我用手擦着被汗螯得生疼的胸口,忽然摸到五毒油项链。

    方刚看了看,说:“那就得离这四位修黑法的师父远点儿,他们身上有阴气,会影响判断。”把想法和阿赞巴登他们一说,最后商定,大家分成两伙,我和方刚一伙,剩下四位修法的一伙。两伙人距离大概拉开不到五十米,这样既不能让他们影响到五毒油的效果,也不至于两伙人走散。

    我手里举着五毒油,和方刚开始边走边检测。按理说,那些从云南移居到越南和老挝境内的苗族人。很多都是病饿而死,而且也是随便下葬,客死他乡。要是附近有这种人,肯定能检测到阴气。

    就这样兵分两路在深山里走了半个多小时。什么结果也没有。我开始气馁,还有些脱水的症状出现,头晕咳嗽オ嗓子疼,不知道是被什么毒虫咬过的原因。

    又走了十几分钟,我实在走不动,就坐在一块大岩石上休息。方刚这家伙别看瘦,可精神头比我足多了。我很奇怪,论年龄他比我大十几岁,可体力怎么这么好。方刚拿过我手里的五毒油项链,说:“年纪轻轻就这么没用,再过十年怎么办!”我心想再过十年的事再说,现在我只想休息。

    方刚朝前继续走,我把大草帽盖在脸上,心想要是能让我睡上几个小时,给个市长都不换。这时,听到方刚在远处喊着什么。我把草帽移开一半,斜眼看过去,见方刚单手扶膝盖,右手举着项链。在一片茂盛的杂草中来回晃。阿赞巴登和那年轻徒弟走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这附近有阴气……”我隐约听到方刚说。

    那几人围拢过来,我也不好意思再躺,只好从岩石上爬起来走过去看。方刚举着五毒油项链,用手虚指了一个圈:“这片区域显示有阴气,不知道下面埋着什么东西。”

    年轻徒弟挠着脑袋:“可我们又没带工具,铁锹什么的都放在地坛那边,除非能找到准确地点。”

    阿赞巴登说:“这种深山密林。几十公里都没有人居住,正常人肯定不会埋葬在这里。是野兽的尸体不太可能有阴气,只能是横死或怨气大的死人。”

    “会不会是进深山砍柴或探险的人,迷路或者被野兽咬死的?”我问。布农说也有可能。但也要在附近加强注意力。

    继续分成两组在附近重点搜索,果然有收获,五毒油显示,在方圆不到五百米的区域内。又发现两三处有明显阴气的地方。这就很难用砍柴探险者走失而死来解释了,不可能这几伙砍柴人都死在几百米以内的区域。

    阴气越来越频繁,就像个看不见的路标,我和方刚就按着这个路标前进。忽然。方刚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地面。地面除了杂草就是落叶,什么也没有。我问:“怎么了?”

    方刚用脚踩了踩:“好像有什么东西。”用鞋尖踢了踢,看到是一根木条,有小腿粗细,外表的树皮已经被削去,似乎是搭房屋用的。我伸手把木条用力抬起来,中间折断了。已经腐烂得不知道有十几年还是几十年。

    “是人工建造的,这附近肯定有收获,继续找。”方刚来了精神,果然。我俩在附近找到一间已经风化和坍塌的简陋木屋,这就更证明了我们的猜测正确。

    两伙人聚在一起,在附近重点搜索,忽然。年轻徒弟大声说:“这里我来过,几个月前我用推车把我师父带去地坛,就从这里经过!”他努力回忆着路线,把我们带到一片空旷地区。这里有数几间残破的木屋。年轻徒弟指着这片区域,说这就是当年赫蒙人居住的地方,地坛就在从这里朝北大概走一个小时。

    已经临近黄昏,我们都加快脚步,终于找到了这个由降头师生前所设下的地坛。刚走到这里,我的头就疼起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疼,又疼又胀。在几年之后我患上颈椎病时,每次发作后的疼痛就很像那种疼,但当时的疼要更厉害几十倍,眼前都发黑。

    所谓地坛,就是法师施法所要用到的法坛,这就和道家施法要神台一样。而修黑法的阿赞设的法坛,就叫做地坛。法坛需要大量的供奉品,每名阿赞的家里都有,地坛则需供奉阴料和阴物,比如阴牌オ地童古曼オ尸油オ人骨オ域耶オ血肉瓮オ人胎路过甚至小鬼等。

    这座地坛并没那么复杂,却看起来很瘆人,因为除去几十根燃到半截的蜡烛之外,还供奉了太多人的骨头。有两排摆得整整齐齐的大腿骨,有几十颗堆在一起的头骨,还有臂骨等。这些骨头已经呈灰黑色,看上去至少也得有二三十年之久,也不知道当初那位降头师怎么收集的。我想,应该是降头师从附近感应到的赫蒙人乱葬岗,自己一具具挖出来的吧。

    刚来到地坛前,阿赞巴登オ布农和那名柬埔寨黑衣阿赞就不约而同地念诵起经咒来。大约过了近二十分钟才停止,布农说这里怨气太重,必须要先用经咒加持,暂时将怨气减弱。

    年轻徒弟指着那堆头骨说:“我师父就埋在这些头骨下面,他临死前说,让我永远不要把这个地方告诉别人,等十年之后再回来把他挖出来,让我自己用黑法供奉,能保佑大富大贵。”

    “他是骗你的,十年之后你怎么可能还会记得这里!”方刚讥笑道。年轻徒弟点点头,说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同意收钱带我们来找。方刚悄悄看了我一眼,我立刻会意,知道那降头师说的是真事,可惜年轻徒弟根本就不懂。

    方刚看到旁边的土中插着两把铁锹,就扔给我一把,阿赞巴登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动:“我感应到这里有一股极大的怨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遇到过的都要强烈,今晚我们要马上进行加持。”

第522章:四人加持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我强忍着,方刚告诉我用大口大口深呼吸的方法。我又勉强坚持几分钟,实在受不了,终于呕吐出来。我吐得很厉害,最后只吐出透明的液体,应该是胃液。

    方刚从背包里取出水壶,给我灌了点儿水喝,好让我有东西可吐。

    我走出几百米,坐在一个被锯断的树墩上,这才感觉好些。天完全黑下来,看到地坛那边的蜡烛火光在有规律地晃动,像有个透明人手持大扇子,在一下一下地扇着。正在我用水漱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那边传出年轻徒弟的叫喊声。转头看去,只见有个黑影快速跑向树林,方刚在那边叫我,我连忙跑过去。

    方刚手里拿着两只手电筒,塞给我一只。指着年轻徒弟跑远的方向:“快去抓住他!”我俩举着手电筒追过去,远远听到那年轻徒弟边跑边喊着什么听不懂的内容。大概追了几分钟,叫喊声消失,我还以为把人追丢了。后来才发现,年轻徒弟撞到一棵大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是被撞死的?可也不至于这么狠吧?”我用手电筒照着年轻徒弟的脸,发现他眼睛圆睁,从七窍流出鲜血来。

    方刚摇摇头:“是加持过程中被阴气反噬造成的。他师父灵体的怨气极重,用黑法加持时,怨气会增大,四个人中法力最弱的就会最先抵抗不了。”

    我吓得退后几步,和方刚跑回地坛处。看到那三位阿赞师父已经停止加持,都坐着大口喘气。

    为了避免被降头师的灵体所伤,我们五个人退到近一公里以外的区域,这才扎下帐篷过夜。在手电筒光柱的晃动下,能看到三位黑衣阿赞脸色发白,气色都不太好。勉强吃了些干粮和水,才在帐篷中睡着。

    次日天大亮,三位阿赞回到地坛处继续加持。白天阴气弱,降头师的灵体怨气没那么强,加持过程顺利得多。到了下午,三位阿赞已经喘不过气来。只好退回去休息,同时告诉我和方刚可以挖了。

    我和方刚把那几十颗骨头移到地坛旁边,再用铁锹开挖。降头师的遗体埋得比较浅,不多时就挖出来了。用白麻布裹着。上中下草草缠了几道麻绳。长度仅有不到一米,看外形尺寸还没有五六岁的孩子大。

    “这是那降头师的灵体吗?”我忍不住问。

    阿赞巴登点点头:“他的灵体因为怨气太大而无法投胎,在阴间会继续修炼黑法,而遗体不腐烂,只会慢慢缩小。从正常人的尺寸缩到现在,大概用了三个月,而继续缩小到现在尺寸的一半,恐怕得几年。”

    为了用最快速度把降头师的灵体禁锢加持完毕。这三位黑衣阿赞又开始加持。他们把经线在躺在土坑中的降头师遗体上缠了几道,再夹于手掌中,盘腿而坐开始念诵经咒。就这样念念停停,两个小时后,布农从眼睛里流出血来,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后来布农的身体慢慢向后仰倒,一动不动,眼睛仍然圆睁着。

    方刚伸头看了看布农,又看看我,摇摇头,意思是已经死了。我心跳得特别厉害,不到两天就死了两个人,而且还是在我面前,这让我浑身发冷,心里最强烈的想法就是,这些人送命的事,最后会不会和我扯上关系。

    只剩下阿赞巴登和那位柬埔寨的降头师,两人力量更弱,到了黄昏已经无法继续,只好作罢。次日早晨,我们按照茅屋向导点燃的黑烟一路找回去,途中用白色粉笔做了很多路标。在茅屋里,阿赞巴登和方刚商量对策,方刚问:“阿赞洪班和阿赞nangya能不能来试试?”

    我摇了摇头:“他们俩法术要是达不到要求,也会变成布农的下场,到时候不但没成事,还又把朋友的命给搭上,不过,我倒是觉得登康是个好人选。”

    阿赞巴登和方刚互相看看,方刚说:“那我们不成了出卖朋友的人?”我说不见得,登康这个人,依我看根本就没有很迫切追查阿赞巴登的心思,不然他哪有精力去香港开法会?而且他法力高深也是鬼王派的,和阿赞巴登法门相同,效果肯定会更好。如果降头师的灵体加持成功,对登康也是个极大的诱惑。

    其实我心里另有打算,因为阿赞洪班和阿赞nangya和我们关系很好,这种冒险的混水,我是绝对不想让他们来淌。

    最后阿赞巴登同意让我们去联系登康。在向导的带领下,我和方刚走出深山,回到孟松。村寨的村民并没有手机,后来我们遇到几个从云南来的自驾游客,方刚用五百泰铢借用了他们的手机,给在马尼拉的登康打去电话,将情况一说。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登康立刻表示出极大的兴趣。说马上就动身来老挝,约好在孟松会合。

    两日后,登康来到孟松,和我们在村寨碰了面。在向导的带领下,我们再次进山,来到降头师的茅屋。见到阿赞巴登,登康皮笑肉不笑,和他用菲律宾语交谈着,我不知道这两师兄弟是在叙旧情,还是传达鬼王的什么精神。

    当晚在茅屋里,登康告诉我们,自从皮滔死后,鬼王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原来鬼王的正规徒弟只有三个,阿赞巴登算是半个,但这三位徒弟都各自有自己的事做,也不怎么与鬼王密切来往。自从蒋姐在青城山和陈大师相遇后,得知陈大师是香港著名的风水师,有名有钱,她就动了歪主意,非要给他下个情降不可。

    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她费尽心思搞到陈大师的姓名ヴ出生年月日ヴ贴身衣物和照片等材料,再花高价由泰国北部一位专门擅长落情降的白衣阿赞制成情降水,成功地给陈大师下了情降。后来她和我们结仇,又被阿赞nangya解了情降,怀恨在心,托人四处打听落死降最厉害的人。

    有人把菲律宾的鬼王介绍给蒋姐,她就去找到鬼王,用横死新娘的引灵符去整方刚。后来的一系列事情都已经写过了,总之最后皮滔被我们请的三位阿赞联手弄死。这让鬼王很意外,虽然他和皮滔也没什么感情,当初只是收钱教授皮滔法门而已。

第523章:活烤油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已经是黄昏了,天渐渐黑下来,我和方刚从背包里掏出几十根新的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后立在地坛上。今晚的月光特别圆,照得四下里一片清亮,那些蜡烛的火光就显得更加怪异。

    加持过程中,那些蜡烛的火光开始诡异地飘来飘去。一会儿朝左一会儿又朝右。我和方刚坐在旁边等待,忽然,那位柬埔寨降头师的身体开始颤抖,像得了疟疾似的。登康和阿赞巴登同时停住,又几乎同时开始念诵经咒。他们俩念诵的经咒是一样的,声音几乎完全重叠在一起,听上去就像一个人发出的。

    那位柬埔寨降头师念诵经咒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最后简直就是在喊,而不是念。他用力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赤裸的皮肤,双手用力在胸膛上来回抓,借着月光,能看到他已经把胸前抓出一道道血痕。

    又过了十几分钟,柬埔寨降头师张大嘴,发出嗬嗬的声音,好像极度口渴。而阿赞巴登和登康的身体也开始发颤,只是两人双眼紧闭,仍然在同声念诵经咒。柬埔寨降头师突然站起来,跑到地坛前面跪下。颤抖着伸出手掌,放在燃烧的蜡烛上,竟去烤自己的手掌。

    他疼得额头全是汗,嘴里痛苦地叫着。有时还用力咬牙,我甚至已经闻到他手掌被火烤发出的焦味,但柬埔寨降头师仍然在坚持,就像有个无形的力量强迫他这么做。几分钟后,他的手掌某处已经被烤黑,慢慢往外渗出油脂。他咬着舌头,鲜血从嘴里滴下来,又跑到尸穴处。把手掌的油脂滴在裹尸布中的灵体上,然后渐渐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看得心惊肉跳,看了看方刚,他也是满脸恐惧。登康慢慢站起来。和阿赞巴登走到尸穴旁边,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划开趴在地上的降头师左掌心,将鲜血滴在尸穴中的灵体裹尸布上。

    两人呼呼喘着气,慢慢走出几十米,坐在地上背靠着大树,闭上眼睛再也不动了。我和方刚连忙从背包中取出两包简易帐篷打开支好,涂上驱虫药。再共同把两位阿赞扶进帐篷中。

    当晚,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我打开帐篷的拉链,向外探头。看到地坛那边的尸穴中,有个身材矮小的黑影慢慢爬出来,朝帐篷方向走来。我吓得大喊,伸手去推旁边的方刚,却发现他浑身焦黑,也没有眼珠。我在极度恐惧中跑出帐篷,在深山里没头没脑地乱跑,后来就醒了。

    天已经大亮。我头疼得快要裂开,嗓子冒火,怎么也爬不起来。方刚扶着我走出帐篷,我被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连连咳嗽。登康走过来,用手掌放在我额头上,念诵了一会儿经咒,我感觉好多了。

    按路标走回茅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累得完全走不动,在茅屋中昏睡了两天两夜。后来才知道,那个降头师的灵体已经被登康和阿赞巴登用鬼王派的黑法禁锢住,并装在背包里带回来。而死去的年轻徒弟パ布农和那位柬埔寨降头师的尸体,也被他们草草挖坑掩埋掉。

    在向导的帮助下,我们一行五个人终于回到孟松,我心想,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会再进山了。那真是一段最痛苦的经历。

    辗转回到万象,方刚给当地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把灵体包裹好,从万象往西走,从泰老边境偷偷把灵体运回泰国。

    我们几人由万象转机回到曼谷,方刚的朋友已经把灵体运到孔敬,我给老谢打电话,特意让他来看刚死不久的叫灵体山精。再把事情经过对他讲了一遍。

    老谢感叹道:“田老弟,我认识你也算是开了眼界,这种灵体山精,能接触到已经不容易。更何况是降头师刚死不久的新鲜灵体,也不枉我做牌商好几年啊!”

    最后经大家商议,决定把这尊灵体山精送给登康,条件是他今后不再找阿赞巴登的麻烦,而且还要把我和方刚身上的降头给彻底解开。登康同意了,对他来说,这个灵体山精的法力,要比之前用阿赞霸头颅制成的域耶强百倍都不止。

    登康终于把我和方刚的降头解开了,轻松之余,我问他这到底是属于什么降头术。登康告诉我:“这是鬼王派的疾降,主要症状就是昏睡不止,除了鬼王派的几个人之外,谁也解不开。”

    我从中牵线,帮登康把这尊灵体山精以道具公司的名义发货到马来西亚,他也从泰国回到马来收货,然后还要返回菲律宾西北部的某岛,找鬼王交差。至于他以什么借口パ编什么理由让鬼王相信皮滔之死那件事和阿赞巴登没关系,我们不知道。为保密,登康嘱咐我们四个人,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

    阿赞巴登的难题还没有彻底解决,他还不敢大大方方回到曼谷朋友家暂住,只好先被方刚秘密安排在大城的一处旧公寓中,和阿赞nangya的住所不太远。

    虽然折腾这趟半毛钱也没赚到,但也搞定了两件大事。为庆祝,我和方刚照例在芭堤雅的酒吧和ktv醉生梦死好几天。和方刚在按摩店里做马杀鸡时,方刚斜眼看着我,说:“累得半死,还没赚到钱,田老板,这趟老挝之行感觉如何?”我心想这也不能怪我吧,就说感觉非常好,下次还想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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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介绍:
“佛牌有风险,请牌须谨慎!”
我本来是东北的一个宅男,可泰国表哥的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从此,我走上了开店卖佛牌古曼甚至小鬼的不归路。
泰国正牌、邪阴牌、龙婆古巴、阿赞师父,古曼童,落降解降,只要跟泰国有关的东西,我店里都有。现已洗手不干,为警示世人,我写下了这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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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店主田七----辽宁沈阳人,曾经的佛牌店主,现居北京。早年间在泰国和东南亚生活数年,专门从事佛牌销售生意,获利颇多,几年内购置数套房产。但因贩卖鬼神而得罪阴灵,导致重疾缠身,几乎死掉。为解脱报应,不得不散尽全部家产,洗手不干后回国娶妻生子,方渐渐平安。现为北京某影视公司导演助理,为寻求解脱而吃素,至今已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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