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人多山倒，力众海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孙添翼快激动坏了，他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小雷音寺没人了。
哇，这个匾额，是圣者青铜做得，归我了。
这串舍利手串，用了足足十六颗大修士的舍利子。
这尊佛像里面掺杂了三种神金。
这个院子用了可以开辟小空间的世界木。
这些佛像，居然全都是纯金打造的，这帮贪得无厌的秃驴。
连敲木鱼的杵都是黄金的。
……
孙添翼嘴都快笑歪了。
老家伙，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道爷的洗脚水。
“又捡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秦源更开心的声音响起。
这个孙添翼简直是送财童子。
名字起得也不错，碰到他，秦源如虎添翼。
“我在笑我自己”
孙添翼哭丧着脸把收起来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他的心在滴血，他的肉在疼，就好像被刀割了一样。
三十，呃，三百年河东，三百年河西，莫欺中年弱。
孙添翼在心里发誓。
“好好干”
秦源勉励了孙添翼一句，走了。
几千里外。
一片荒芜的山林之上。
一声突兀的爆炸，照亮了夜空。
被人从域门里轰了出来的黄眉重重的滚进了山沟里。
白天还是万佛之国最尊贵的存在之一的他，现在成了丧家之犬。
如果有人提前告诉黄眉，黄眉绝对不信。
“我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黄眉闪过一个念头。
脑海里闪过圣灵。
这个仇，我早晚要报。
唰唰……四道身影从域门之中走出来。
黄眉向东边逃，被张巨鹿从东边打了下来。
爬起来，又向南边跑，域门刚刚打开，就被张太平打崩了。
黄眉吐了一口带着牙齿的血，向北面跑。
被从天而降的东来和尚挡住去路。
黄眉扭头看向西面，已经被须弥山高手挡住了去路。
他，
无路可逃了。
我竟然会落到这个下场。
黄眉心中苦涩。
三百多年的挣扎，好不容易修成十二重楼境拥有了五千年的寿元。
却中道崩殂。
好不甘心啊。
好恨啊。
“大师，人多山倒，力众海移，你已经输了，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东来和尚行了一个佛礼，神色平静的说道。
似乎在十八层地狱里受苦多年的人，不是他。
这让强撑着的张巨鹿有些不满：“和尚，这个人不值得你尊重”
为了对付黄眉，张巨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回头，开什么玩笑。
不千刀万剐黄眉，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须弥山高手道：“赶快一起杀了他，永夜灵山真正的目的是须弥山，须弥山灭了，谁都跑不掉。”
黄眉闻言笑了：“晚了，现在须弥山已经被攻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下，张巨鹿，须弥山高手，张太平一起出手了。
一刻钟过去，黄眉并没有死。
十二重楼境修士之所以被称为圣者，就是因为一旦修成，很难被杀死。
一个时辰过去。
“快成了”
张巨鹿兴奋的说道。
下一刻，黄眉的世界一片亮堂。
他脑海里闪过了那只圣灵，最后一个念头是，我何德何能让一个古王境的生灵出手偷袭。
我配吗？
然后陷入了黑暗。
“立刻赶往须弥山”
“走”
一行人冲向了须弥山。
过了一阵，秦源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自己要不要过去凑个热闹。
想了想，秦源还是放弃了。
去了免不了和那位据说状态比蛊王的状态好得多的自在王佛碰上。
他虽然强，距离老牌古王境还是有些差距。
不去干什么呢？
秦源有些无聊。
对了，检查收获。
两块神金。
一大块固态原始汤。
一截世界木。
舍利子。
黄金。
……
“不错，不错……”
秦源频频点头。
今晚的收获，超过了过去近八十年的收获。
十几天后。
妙欲庵。
近些年崛起的专为修士服务的场所。
不是嫖，修士的事怎么能叫嫖呢。
秦源坐在一个精致的小院子里。
不远处是一个皮肤赛玉，晶莹剔透，身材婀娜，风情万种的女修。
随着她的手指拂过琴弦，悠扬的琴声回荡在院子里。
一杯酒，一首曲，这才是修士的生活。
一天到晚，打打杀杀，苦修的人，在秦源眼里纯属智障。
“牛鼻子，敢跟老衲抢师太”
外面传来呵斥声。
显然，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发生了冲突。
秦源皱眉。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喜欢闹事的人了。
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是杨友麒。
“终于想通了？”
秦源笑道。
杨友麒是钦天监唯一一个不出来玩的修士。
他好几次邀请，都被拒绝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来了。
“不，不是”
杨友麒涨红着脸摇头道：“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秦源反问：“你先讲哪一个，我就听哪一个”
主动权，一下子变了。
杨友麒蒙圈了一阵后，说：“好消息是永夜灵山不但没有攻下须弥山，还死了一尊菩萨，重伤了一尊菩萨。”
秦源颔首，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永夜灵山一共就几尊菩萨，少了黄眉，菩萨少了一尊，重伤了一尊。
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要不是自在王佛还在。
秦源已经过去秋后算账了。
“怀消息是”
杨友麒突然卡壳了。
这都能忘记。
这个智障。
秦源以手扶额。
“哦，我想起来了。”
杨友麒说完，露出很自豪的表情。
不是，这种事有什么自豪的？
你是不是对记性好有什么无解。
秦源吐槽。
“坏消息是须弥山和太平道反攻永夜灵山的时候，自在王佛醒了”
一个古王醒了，意味着什么？
秦源可以想象。
须弥山，太平道必定损失惨重。
还好我没去。
秦源心中暗自庆幸。
“惊退了须弥山和太平道，又沉睡了”
杨友麒又来了句。
甘霖娘，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秦源瞪了杨友麒一眼。
杨友麒笑笑，打量了一圈院子说：“这里你常来？”
“我第一次来，最近在用功修炼。”
秦源说道。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媚声音：“秦令史，您是喝您存在这里的酒，还是我们这的酒？”
秦源回道：“我存在这的酒”
妙欲庵的妞不错，但酒就差了一点。
毕竟没有什么历史底蕴。
第八十七章 大同林东则灭大同于此【求订阅】
“你不是第一次来吗？”
杨友麒哼道。
老实人发现自己被骗，有点生气。
秦源面不改色说：“我说的第一次是今年第一次”
杨友麒哦了一声。
再相信秦源一次。
女子娇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和前晚一样骑脸输出嘛？”
姑娘，你是故意拆我的台嘛？
秦源咳嗽一声，‘啊’了一句。
老实人杨友麒瞪了秦源一眼，不解道：“骑脸输出是何意？”
秦源正色道：“就是优势很大，不容易输的游戏”
杨友麒露出恍然表情。
“你在这听曲，我骑脸输出去了”
秦源起身，去了专供休息的院子。
杨友麒扭头对正在弹琴的女修说：“给我也来一个骑脸输出。”
瞬间满脸涨红的女修怒道：“我卖艺不卖身”
然后，站起来愤怒的走了。
只留下一脸蒙圈的杨友麒。
咣咣咣……
一连串的巨响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秦源又回到院子里。
“怎么了？”
杨友麒问道。
秦源看了一眼漆黑天空说：“正式开战了”
“和尚们全都跑了”
杨友麒朝外面看了一眼，小声道。
秦源心说现在不跑，明天就跑不了了。
此刻，太平道从西边，须弥山从西南边，一起杀进了万佛诸国。
无数人响应。
一瞬间，地上佛国的梦醒了。
无数作恶的和尚，或是被杀，或是逃走。
金山寺，一个把妖魔和凡人相爱，水淹县城的事玩了三遍，把大家当傻子的老和尚，被吊起来，活活抽死。
隐灵寺，放纵妖猴危害，再出山收拾残局的住持，在逃跑之中，被追上砍死喂了狗。
菩陀庵，一个玩让自己养的鱼妖吃小孩，自己再出山降服的把戏，玩了十几年的庵主，被废掉修为，除掉肉身神性，卖去了妓院。
……
一个旧的时代结束了。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今夜之后，是须弥山说了算，还是太平道说了算？”
杨友麒提出了一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疑问。
秦源回答不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近八十年，超出他预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如果非要他说的话。
他倾向于共治。
“来了”
秦源看向了无尽黑暗的虚空。
一直没出现的林东则到了。
和以前的林东则不同，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神光熠熠。
脚下一条金光大道，如同佛祖出行一样。
秦源仔细看了看。
是借助信仰的力量。
不是林东则本身有多强。
林东则第一站，是他的坟墓。
他伸手一招，墓里的本体，和他现在的身体，合二为一。
不过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
“为什么？”
秦源用苍老的声音传音询问。
“这些年我明悟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我做的事，不应该局限于一个地方，第二件事，花会永远绽放，但不会永远结果，第三件事，这里的人，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人应该靠自己。”
林东则说完，以他为中心。
原来的大同国境内，无数他的神像，他的牌位，他的庙宇，化为了齑粉。
秦源默然。
这些年他发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百姓们没什么动力了。
和以前老百姓活不下去不同，永夜灵山治下，老百姓除了时不时遇到妖魔，吃饱完全没问题。
人只要不是活不去了，大多安于现状，顶多嘴上抱怨几句。
“大同国也该结束了”
林东则伸手隔空一点，浩瀚的力量之下，象征着大同国的代政衙门化为了齑粉。
“大同林东则灭大同于此”
说完这句话，林东则很干脆的转身走了。
接下来发生了出乎秦源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须弥山没有统治天下。
太平道也没有统治天下。
其实很好理解。
和当年的妖魔人人喊打一样，信仰之力也成了人人喊打的东西。
不弄信仰之力了，两家肯定没有继续下去的动力了。
时间，转眼来到了大同屠龙二十八年。
林东则说灭大同，指的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灭。
大同还在。
临时的新代政衙门之中。
阵纹封锁的密室之中。
新任代政厉秦，一张能挤出来一把油上的肥脸上挂满了虚伪的笑容。
厉秦出身一个普通农家，是家中长子，出生后不久，在当地一处佛堂接受洗筋伐髓时，一名和尚在醉酒状态下为他施洗，将他浸入灵水中却忘记让他脱身，几乎将他溺死。为纪念儿子在出生后受洗时所经历的生死考验，父亲给他取名阿斗，意为一个有斗志的人。
长大后，一路顺风顺水，由于经常上书抨击大同国中枢，获得了一个山鹰的绰号，由于暗中认黄眉为干爷爷，大同国解体后，分得了最大的一块肉。
“久仰张天师大名”
厉秦现在正在接待太平道天师张巨鹿。
“贫道此来只有一个目的，炼制长生药的材料”
满头白发，苍老的不行的张巨鹿说道。
为了打赢这场大战。
张巨鹿透支了过多的寿命。
现在已经到了生死边缘。
和绝大部分人一样，他不想死。
“我会尽力做到”
厉秦保证道。
心里其实很不想。
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被他们私下里分了的不算。
但形势比人强，没有他拒绝的余地。
张巨鹿身边一个和他相貌酷似的人怒道：“不是尽力，是一定”
“一定，一定……”
厉秦连忙答应。
同时在心里骂娘，尽力和一定有区别嘛。
扣你老母的字眼。
厉秦和郑三发是一个地方的人，喜欢问候别人老母。
片刻后，送走张巨鹿一行。
厉秦开始骂人：“黄眉无能，王佛误我”
本来，永夜灵山罩着这里的时候，大同只有一个爹。
现在好了，一群爹。
就在这时，一道神念传来：“神金，更多的神金”
这是另一个爹的声音，就是海岛上那个圣灵。
这些年，圣灵每年都会索要一种钦天监弄出来的神金。
“圣灵放心，稍后就会备好”
厉秦说完，瘫在了椅子上。
娘的，一个个的都学会了间接统治。
坏事让自己一个人担着。
厉秦可以想象不久的一天，很多人由于不满他没完没了的索取，把他送上断头台。
“还好，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厉秦脸色一冷，手中出现一张图。
这张图，叫山河社稷图，可以炼化国运，是他祖传的。
无尽岁月里，一直不能使用。
这些年，他发现能用了，可一直不敢。
现在，不拿出来不行了。
随着他的催动，刚刚凝聚了一些的国运，被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距离京城三百里的凤凰城地龙翻身，房屋大量倒塌，死伤无数，连京城都感到了震撼。
“只要我能成为大修士，能长生，哪管洪水滔天。”
厉秦神情冷酷的说道。
第八十八章 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翌日，世界一片朦朦胧胧，就像一双肉肉的小手捂住眼睛，却露出指缝。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街道上又喧嚣起来，就像一张古代市井画突然走出现实一样。
充满生活的气息。
西三条胡同，秦家。
用原始汤泡了一夜的澡，皮肤都泡的发皱了的秦源，从四万八千套衣服之中取出一套衣服换上，走出房间，发现自己的老驴死了。
秦源以为看错了，特地检查一遍，确实死了。
熬了那么多年还是走的。
也算是喜丧了。
秦源笑笑，将之埋在一片红的枫树下。
今后，秦家能陪伴自己的只有这个家了。
哗啦啦。
秦家房子塌了。
秦源才想起这是个光自己就住了八十多年的老房子。
要不是早年加了禁制，早就塌了。
来到钦天监，秦源发现门口的两个石狮子裂开了，
这两个石狮子，寿命可不短，据说可以追朔到几百年前。
石头也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蚀，
带着一点得意的轻叹一声。
秦源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入了钦天监。
里面的场景着实吓了秦源一跳。
伤者太多了。
瞎眼睛的，缺胳膊断腿的……
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看来是因为昨晚的地龙翻身。
昨晚，一开始，秦源还以为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要出世了，甚至生出了暂时离开这颗星球避避风头的打算。
等了几个时辰，什么都没发生，秦源才明白只是一场普通的地龙翻身。
“你来了，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杨友麒从里面走出来，神秘兮兮的把秦源拉到了一边。
“我看到了，你又成监正了”
秦源笑道。
杨友麒再次担任监正，在他的意料之中。
李稼轩是什么人，一个炼器狂人，当监正纯粹是想过过瘾。
几年下来，瘾早就没了。
“不是这件事”
“哦？”
秦源很少见杨友麒这个样子。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地龙翻身”
杨友麒说道。
见秦源面露疑惑，杨友麒把秦源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里面摆着一块半人高，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镜子。
旁边站着顶着一双黑眼圈，一副纵欲过度样子的李稼轩。
“这是稼轩最新打造的观气神镜”
杨友麒介绍道。
秦源眼睛一亮，可以啊，这小子。
走过去，拿起来，照了照自己，果然气势如……呃，虫。
秦源猜测这和自己是个黑户有关。
这样也好，不会受人关注。
再看杨友麒，强了一些。
再再看李稼轩，强的离谱，不过带着点黑气。
“不是看我们，是看京城”
杨友麒解释。
片刻后，一行人出现在半空之中。
秦源拿着观气神镜，一照，果然什么都没照到。
“材料不太好，要等一会儿”
李稼轩丝毫不认为是自己水平不够的锅。
李前监正是出了名的自信。
过了一阵，观气神镜之中出现了一条气运金龙。
第一次见到这玩意的秦源着实被震了一把。
很快，秦源发现了不对。
气运金龙不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还缺了一只爪子。
“残龙？”
秦源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有人偷了气运？
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秦源在心里说了一句。
“我怀疑有人偷了国运”
杨友麒神色凝重的说道。
“这事你跟谁说过？”
秦源不动声色的问。
“我上报了”
杨友麒刚说完，就脸色大变。
要是上面人搞得，自己不就完了。
“呜呜呜……”
哭泣声，从下方的钦天监里传出来。
显然，有人因为伤重死了。
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
杨友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下午，橘色的阳光柔和温暖，照在身上非常舒服。
阴暗腐臭的天牢之中。
秦源，李稼轩站在外面，杨友麒站在里面。
二进宫了属于是。
“扑哧”
李稼轩先笑了。
“扑哧”
秦源也笑了。
两起两落的杨友麒脸黑如铁，这两个损友，自己都锒铛入狱了，还笑得出来。
秦源拿出小本本写了一行字：“屠龙二十八年初，凤凰城地龙翻身，监正杨友麒妖言惑众，论罪下狱。”
然后看向杨友麒：“杨监正，凤凰城地龙翻身和国运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
杨友麒脸不红心不跳的否认。
“那你之前为何上书？”
“我看错了，天象是最接近天道的东西，凡人看错并不奇怪。”
杨友麒继续瞎掰道。
甩的还真干净。
秦源欣赏的看了杨友麒一眼。
又对李稼轩投去学着点的眼神。
却不想李稼轩一句话把杨友麒整破防了：“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坐了两次牢的人学？”
杨友麒：“……”
杨友麒非常郁闷。
李稼轩这么跳的人，一次牢也没坐过。
自己这么谨慎，居然坐了两次牢。
他不由产生了一个怀疑，祖训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疑心病就好像病毒一样，一旦产生就会越来越多。
杨友麒越想越觉得祖训有问题。
这时，外面传来了喧闹声。
“我出去看看”
李稼轩说道。
天牢里重重禁制，修士的神念无法穿透。
过了一阵，李稼轩回来了。
“朝廷加征灵药灵果和炼制终极神金的矿石，引起了修士们的不满。”
秦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稼轩说的终极神金，指的是他鼓捣出来的那种神金。
真能自吹自擂。
“这些人不想交为什么不离开大同？又不是普通人，哪里都去不了。”
李稼轩提出了一个疑问。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离开？”
秦源反问。
根据秦源了解，很多修士已经不是大同人了，只是产业还在大同，才部分时间住在这里。
李稼轩是个聪明人，加上当了那么多年的监正知道的事不少。
秦源一点拨，就露出了恍然表情。
接下来，李稼轩和杨友麒说的内容秦源不感兴趣。
无聊之下，秦源至施展顺风耳，监听全城的消息。
这是秦源自主开发的一项秘术。
由于是被动的，不会被人发现。
可谓是修士居家旅行的神器。
“听说了吗？圣灵的快要渡古王天劫了”
“你听谁说的？”
“太平道的人说的”
“太平道的人怎么会知道”
“太平道的张太平前几日造访仙岛，意外发现的”
圣灵要渡古王劫了？
秦源眉头微皱。
很快又舒展开来，渡就渡呗。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永夜灵山的未来菩萨要渡古王大劫了”
“太好了，我们的好日子要回来了”
这是两个被迫还俗的和尚的聊天。
秦源产生了一点紧迫感。
万一这两人知道之前的事是自己在后面捣鬼不就危险了。
要不要离开这颗星球。
想了一阵，秦源又放弃了。
这些人不过是外行，圣灵，未来菩萨，想要成为古王，还需要很多时间。
“走了”
李稼轩的声音响起。
“嗯”
秦源点头。
和李稼轩一起出天牢。
第八十九章 屠龙者终成恶龙
接下来发生的让大同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屠龙三十年，厉秦当政的第四年（厉秦实际上是屠龙二十七年接过权力的），南方下起了暴雪，气温达到了零下四十度，从来没遭遇过这种事的南方人，冻死了不知道多少。
屠龙三十二年，各地下了大冰雹，有的比桌子很大，砸坏了不知道多少建筑，砸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其中还有不少低境界的修士。
屠龙三十四年，再次地龙翻身，这一次是好几个地方同时出现，死伤近百万人，接着是长达一年的大旱。
屠龙三十五年，大暴雨，从南边下到北面，引发大洪水，很多地方成为了泽国，死伤数百万人，水中妖物趁机兴风作浪，一时之间妖魔有再起的迹象。
西三条胡同。
秦家。
距离地面四百里的地方。
一个由世界木开辟出的小空间里。
秦源正在修炼屠龙术。
这一次，一人一龙大战的地方，变成了一片漆黑冰冷的星空。
除了偶尔飘来的陨石，只有一人一龙。
白龙和之前有了一点点变化，从四爪变成了五爪，从千丈，增加到了万丈，战斗力增加了十倍。
“抱山印，火凰印，金翅大鹏斩，斗转星移”
秦源把这几年修炼的屠龙术全都用了出来。
时而，抱着一座浩瀚无边的大山压了下来。
时而，化身一头灿烂的恍若一个太阳的凤凰扑了下去。
时而，变成一头黄金浇筑的金翅大鹏凋，和白龙血战在一起。
时而，通过斗转星移，把白龙施加的恐怖力量反弹回去。
终于，打败了白龙。
无尽的星空之中只剩下秦源一个人。
“我一百零七岁了”
秦源说完这句话，幻境破裂。
秦源回到地面。
没有检查身体，只是计算了现在的法力。
七百六十年。
和古王差不多了？
秦源脑海里闪过一个问号。
到目前为止，他没和古王交过手。
实在无法确定古王真正实力。
找个时间，嗯，旁观一下古王之间的战斗。
什么，找不到。
总会找到的。
“用顺风耳听一下最近发生的”
秦源耳廓一动。
“该死的孙添翼，竟敢盗我家的墓，别让我逮到他”
“孙添翼是太平道的人，太平道势力很大，你忍一下吧”
“太平道的张天师说了，孙添翼不再是太平道的人，想怎么对付他都随便”
这个扑街，又在盗墓。
早晚被人砍死。
秦源摇头。
又听了几个，不，几百个消息，都是不怎么重要的事。
“嗯”
秦源的顺风耳穿透禁制，听到了代政衙门里的对话。
先说话的是厉秦：“张天师，这位是永夜灵山的未来菩萨”
然后是一阵沉默。
“两位，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须弥山，只要须弥山一天不放弃所谓的平均修行资源，我们就没法自在。”
“见过未来菩萨”
这是张巨鹿的声音。
“阿弥陀佛，见过张天师”
这是未来菩萨的声音。
这是要合伙对付须弥山，对付林东则啊。
接下来，不出所料。
三人商议的内容，是联手攻伐须弥山。
之前是二打一，现在是三打一。
秦源关掉顺风耳，收拾一番走出家门。
秦源本来还想去市场上买一头驴，走了半路，又不想了。
忽听哭丧声。
有人办丧事。
秦源没在意，过去的八十多年，他见过的丧事实在太多了。
很快，秦源认识了几个熟悉的人。
都是汪家人。
神念往棺材里面一扫。
死的是汪家小姐。
就是那个汪季新的孙女。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神念交流声。
“汪家小姐为了冲击更高的境界走火入魔而死”
“屁，汪家小姐是为了找一个抛弃她的负心人报仇”
这秦源就不高兴了。
当年和汪家小姐是和平分手的。
汪家小姐的死，他能猜到七七八八。
汪家小姐是个很要强的人，希望能以一己之力让家族振兴。
结果，力有未逮。
“我听说的是汪家小姐爱的人是个不出世的天才，汪家小姐是为了追赶他的脚步”
“好凄美的故事”
这就更扯澹了。
秦源从未在汪家小姐面前展现过多高的天赋。
秦源跟着送葬的队伍，一直来到城外，等大家都走了。
才来到汪家小姐的坟墓前。
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还有汪季新的墓。
欺负了对方这么多年，秦源也欺负够了。
没有再做什么。
从气海里取出一些纸钱，瓜果，酒肉，放在汪家小姐坟墓前。
“跟你说过不要逞强，你不听”
秦源一边啰嗦，一边烧纸。
就好像两个老友在聊天。
脸上没有一点悲伤。
“秦令史，节哀顺变”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秦源早就发现对方了。
是太平道的祖师爷，张太平。
外表五十来岁的样子，鹤发童颜，一身轻便道袍，云鬓双垂，仙风道骨浑然天成，正好山风吹来，身后红色枫叶纷纷飘落。
绝代高人范都快溢出画面来了。
秦源感受了一下他的修为。
已经入了十二重楼境。
张太平绝对是秦源见过的天赋最强的人。
“张道长”
秦源扭头，脸上带着‘惊讶’。
张太平宽慰道：“不要用情过深，耽误了修行。”
用情过深形容我？
秦源有点尴尬。
他从来没有用情过深过。
他还打算等下去找胡搏龙的重孙女，那个一米九的美女玩呢。
“多谢道长指点”
秦源神情澹漠的回应。
张太平拍了拍秦源的肩膀，说了句让秦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痴儿’，走了。
秦源记得没错的话。
这位张太平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张太平早年，曾经遇到一位出身邪道的女子，两人有过一段情，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两人不得不分开。
张太平崛起后，再找那位姑娘。
人已经入了土。
显然自己和汪家小姐的事，让他触景生情了。
秦源扭头看了一眼张太平远去的背影，突然感觉不对。
对方身上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战意。
以张太平今时今日的修为，京城能让他有战意的，除了疑似靠偷了国运崛起的厉秦，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只是，为什么是一个人来。
秦源脑海里闪过刚才张巨鹿、未来菩萨，厉秦的谈话。
明白了。
张太平怕是和徒弟张巨鹿已经形成陌路了。
第九十章 只有陷入绝境，大同人才能再次焕发活力
转眼，到了夜晚。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白雾升腾着，秋风吹拂着。
似乎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一道瘦削的身影突然来到了代政衙门外。
不是别人，正是太平道的创建者张太平。
“厉秦，给贫道滚出来”
张太平声音如雷鸣。
“果然也发现了厉秦有问题”
秦家，秦源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能发现有人偷气运。
别人也能发现。
又不是除了他之外都是瞎子。
修行越到后期，后来者想要通过取巧的方式偷偷追上来越不可能。
为什么不出手偷袭，免得养虎为患。
原因有二。
其一，厉秦成不了虎，在他窃取国运之初就被其他人发现了，然后，当然是一起窃了。
其二，这是秦源和林东则希望看到的。
只有这样，大同百姓才会陷入绝境，才会再次产生信仰之力。
他的想法和林东则一样，人应该靠自己，而不是一味的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在这里这么多年，秦源发现大同百姓有个很不好的恶习。
总是期待英雄，总是希望别人去牺牲。
听戏的时候，看小说的时候，听到有英雄为大家牺牲会热泪盈眶。
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以前日子过的不好的时候还好，到了胡搏龙时代，佛国时代，由于修士们或者和尚们各种帮忙，各行各业都出现了一定幅度的增产，生活富足谈不上，绝对饿不到。直接就成了别人牺牲我鼓掌我坐享其成，让我嚷嚷两句行，让我牺牲门都没有。
“师父，回去吧”
张巨鹿语气强硬的挡住了张太平。
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厉秦，未来菩萨。
“你也参与蚕食国运了？”
张太平噼头盖脸的质问。
一下子老了很多的脸上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
这就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
这就是为生民请命的太平道天师。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张太平绝对不会收张巨鹿为徒。
张巨鹿目光避开张太平锐利的目光，语气依旧强硬：“师父，这事您别管”
“这事，我非管不可”
张太平冷声道。
一旁的厉秦可没有那么多讲究，很干脆的说：“我意把尊师先软禁起来”
其实，他更想杀了张太平。
如果不是贼头子张太平，就不会有太平道，没有太平道，佛国就不会那么快灭亡。
他可以慢慢的吸收国运成长。
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迫和别人分享。
“善哉”
未来菩萨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的说道。
张太平目光转移到厉秦脸上，又转移到未来菩萨脸上，不解道：“老道不明白尔等为何就不能好好修行，偏要走这种歪门邪道？”
说到歪门邪道四个字的时候，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
未来菩萨笑了笑道：“我们不走速成的路，不代表其他星辰，其他星域的人不走，将来他们来了，拿什么抵挡？”
更重要的是，拿什么抵挡越来越猖獗的须弥山。
未来菩萨在心里补了一句。
如果找一群最痛恨须弥山的人，莫过于永夜灵山的上层了。
须弥山能有今天举足轻重的地位，完全是挖永夜灵山的墙角挖出来的。
“抵挡不了一死而已”
张太平挺起胸膛，很干脆的说道。
未来菩萨直接扭头对张巨鹿说：“你动手，还是老僧动手？”
再怎么说，张巨鹿是张太平的师父。
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动手”
张巨鹿看向张太平。
脸色，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既然走到了这步，再惭愧也没什么意义了。
“请师父赐教”
气机鼓动。
比张太平强大不少。
这种感觉让张巨鹿很舒服。
几年前。
他因为耗尽了本源，快死的时候。
每天都从噩梦之中惊醒。
现在变成了从美梦之中笑醒。
“老道不敢当张天师的师父，上去一战。”
张太平冷冷的说了一句，一甩衣袖飞走了。
他不想在京城打，免得伤及无辜。
片刻后，师徒俩来到星空之中。
“黄天已死，苍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雷公助我”
“黄天已死，苍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雷公助我”
这边雷车驾雨龙尽起，电行半空如狂失。
那边乌云滚动，电光闪闪，雷声轰鸣，空间好像要被崩塌似的。
师徒俩黑发舞动，衣袂飘飘，犹如两尊雷神来到了人间。
由于张巨鹿比张太平要强上不少。
很快张巨鹿就占据了上风。
“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秦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目光投向了正在观战的厉秦。
厉秦莫名的后脑勺一冷，朝左右看了看。
“怎么了？”
一旁的未来菩萨略感诧异。
“没有，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厉秦身子扭了扭。
将山河社稷图取出来，护住自己。
未来菩萨好笑道：“有老僧在这里，谁都抢不走你的山河社稷图”
厉秦一想也是，放松了警惕。
这时，几道强大的气机从西南方向而来。
“平等佛他们来了”
厉秦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对平等佛他不是一般的忌惮。
除了平等佛威望大，所在的须弥山实力强，还有一个小道消息。
平等佛是初代代政林东则。
虽然时代变了，信仰之力过气了。
可林东则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
一旦回归，他相信自己很难抵挡。
“是魔壳，不是平等佛”
未来菩萨神情不悦的纠正。
自从林东则扯旗造反后，就被永夜灵山冠上了‘魔壳’之名。
“是魔壳”
厉秦改口。
突然，金光大盛。
就好像太阳一下子拉到了眼前一样。
厉秦还没来及作出反应。
手里的山河社稷图，就被人抢走了。
“快抢回来”
厉秦大急。
转眼间，跑出了上千里的秦源拿出吞天魔棺狠狠的砸向山河社稷图。
不出所料，山河社稷图也扛不住吞天魔棺。
没几下子，就被砸烂了。
秦源看了一眼吞天魔棺。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会是某个大人物的东西吧？
秦源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
有点不敢再用这东西了。
就在这时，天边出现一道巨大的域门。
“追来了，还挺快”
秦源冷冷一笑，闪人了。
第九十一章 原来我们是如此的强
紧接着，厉秦从天而降，看着地上被打烂的山河社稷图。
肥大的身子一颤，失魂落魄的走到跟前，嘴唇哆嗦了几下，跪了下去，呜呜的哭了起来。
未来的希望没了。
跟着来的未来菩萨皱眉道：“人不见了，此人的修为不下于你我”
满脸泪水的厉秦勐地站起来，对着黑暗大叫：“出来，给我出来”
没有人回应。
未来菩萨道：“此人你可见过？”
厉秦脸色一厉道：“见过，就是海岛上那只贪得无厌的圣灵。”
说完，他拔地而起，朝着东南方向而去飞去。
没飞多远就被未来菩萨拦住了：“冷静点，以老僧之见，其中可能有误会”
接着，他向仙岛上传音：“圣灵，适才之事可是你所为？”
厉秦冷笑道：“他不会理你的”
未来菩萨不信，又传音了一次。
依旧没有人回应。
未来菩萨有点尴尬。
以自己的地位居然被人无视了。
“他看不起我们，他认为自己是天下最尊贵的生灵，每次向我传音也只是简单不容拒绝的命令”
厉秦沉着脸说道。
未来菩萨嘴角抽了一下。
原来自己也在圣灵看不起的对象之中。
好狂妄的家伙。
躲在暗中的秦源心说，不然我为什么冒充他。
从一开始，秦源就发现了圣灵的性格缺陷。
不会跟人解释，不会理人。
“快回去，魔壳到了，没有我们张巨鹿根本扛不住”
未来菩萨拉着厉秦，朝北飞去。
赶到的时候，林东则等人正好赶到。
三对一，变成了四对三。
表面上看是林东则等人强一点，实际上，是未来菩萨厉秦等人强一些。
吞噬气运，让他们的修为都进步了一大截。
秦源在一旁无声的喊加油。
只要打起来，他就有机可乘了。
比如，把未来菩萨手里的九环锡杖和紫金钵盂给给砸了。
比如，重伤厉秦。
等了一阵，厉秦张巨鹿林东则等人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显然，也没做好决战的准备。
秦源不免有些失望。
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时间他有的是，慢慢等，总会打起来的。
忽然，一道闪光如一条万丈火蛇冲破了无尽的黑暗，在无垠的天空划开一条巨大的裂口，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
一道身影从天上掉了下来。
紧接着，另一道身影也掉了下来。
张太平吐了口血，摇头道：“借来的东西，终究是借来的，你的力量并没有比之前强大多少。”
“弟子只是为了活下去”
张巨鹿纠正张太平的话。
张太平默然。
天下唯独他没有资格指责张巨鹿。
张巨鹿落到今天说到底是为了救他。
“师父也没必要惭愧，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们谁都不欠谁的。”
张巨鹿站起来说道。
张太平颔首：“说的不错”
他的眼神又变的锐利起来。
这一刻，师徒真正形成了陌路。
翌日。
一个爆炸的消息出现在京城。
这些年之所以天灾不断，是有很多人在窃取国运。
这些人的代表分别代政厉秦，太平道天师张巨鹿，永夜灵山未来菩萨。
在秦源意料之中的是，机灵的京城人公开骂的没有，大多是私下里，偷偷的骂，骂完该干什么干什么。少部分人则是很直白的问，英雄哪去了？
同样在秦源意料之中的是，接下来的几十天，遭受天灾的地方，困窘的地方，得知了消息，反应非常强烈，被扔在一边的信仰之力重新聚了起来。然后他们惊讶的发现，他们是如此的强大。
“我都忘了他们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摘星楼里，瘦的都快皮包骨了的李稼轩一脸诧异的表情。
“我也差点忘了”
秦源也作出诧异的表情。
旁边刚刚从天牢里出来的杨友麒没有任何反应。
两次入狱的经历，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
“现在无人举报你，你也不是上书”
秦源笑道。
杨友麒伸手指了指上面，又摇了摇头。
秦源没有再劝。
杨友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不管是神念，耳朵，都可以监视京城。
杨友麒这种屡教不改又刚出来的，肯定是重点监视的对象。
“我们换个话题”
秦源的话让杨友麒眼前一亮。
“圣灵吞了那么多终极神金，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杨友麒立刻扭过头去。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问题还吓人。
秦源微微皱眉。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他不止一次想去仙岛看看圣灵是不是快把自己玩死了。
“噗”
李稼轩吐了一口血。
瞬间染红了白色袍子。
看起来非常的凄凉。
圣灵没吐，你先吐了。
秦源给他输送了一点法力，又喂了一颗救死扶伤的丹药。
过了一阵缓过来的李稼轩道：“不瞒你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有个勇士去试探一下圣灵就好了”
突然，他笑了：“原来我和聚不起来信仰之力的京城人没有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你的小命都快没了”
秦源一直觉得勇士分为两种，一直是直面的，一种是侧面的。
侧面的又分为两种，一种是通过手段，比如李稼轩，一种是背后搞事，秋后算账，比如自己。
至于京城人，和勇士一个字都不沾边。
“这么说，我也是勇士”
李稼轩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
“你是勇士，好好休息”
秦源强制将李稼轩弄睡着了。
“你说我这辈子遵守祖训，到底是错，还是对？”
杨友麒满脸困惑道。
“别想太多，你没错，错的是世道。”
秦源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友麒哦了一声。
回到自己的房间，秦源先进入到了不灭金身幻境之中。
立刻出现在一座风雪非常大的大雪山上。
一个皮肤如同老树皮的老僧正盘膝坐着。
秦源不知道老僧是谁，每次到了都是直接开打。
“开始”
秦源变成了金身。
不但身体发出了金光，周身也都是金色海洋。
如果有个修为弱一点的修士在这里，肯定连眼睛都睁不开。
老僧同样变身成为金身。
两尊金人，从大雪山怎么打都打不出去。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雪山，仿佛有无尽大。
最终，秦源击败了老僧。
老僧的身影消失不见。
就好像游戏里战败的角色一样。
第九十二章 请大同赴死
秦源转而修炼大威天雷。
一个平平无奇的道人，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大威天雷”
秦源直接招来雷电狠狠的噼了过去。
道人似乎没料到秦源这么快，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今天，秦源处于下风，明天，秦源处于上风。
两人打得都有来有回。
最后，秦源也打败了道人。
从虚幻之中走出来，已经过去了不少天。
“有上百万人来到了京城”
从外面走进来的杨友麒幸灾乐祸的说道。
被关了那么久，不痛恨厉秦，是假的。
“才一百多万人”
秦源有些不满意。
在他的设想之中，应该是好几百万人。
“能一百多万有修行在身又有信仰之力的人已经不少了”
杨友麒刚说完，隐约的呐喊声从城外传来。
“开始攻城了”
他脸上带着喜色。
下一刻，两人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城外，密密麻麻的人，一眼望不到尽头，如果是密集恐惧症的人一定受不了。
在这些人的上方是秦源久违了的信仰之力。
不是佛家那种，是一种积极向上，充满了人间正道气味的信仰之力。
“你闻到了嘛？”
秦源悠然问了一句。
“闻到了，葱油饼的味道”
杨友麒说道。
葱……葱油饼？
秦源往下面一看，有一个小贩正在卖葱油饼。
瞪了杨友麒一眼，继续观战。
站满了人的城墙上。
一身战衣的厉秦神情严肃的站着。
秦源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这就发抖了。
和前面的胡搏龙，郑三发，段虎，尉亭差的太远了。
秦源心中闪过鄙夷。
“请大同赴死”
“请大同赴死”
……
海啸一般的声音震得大地都在轻颤。
紧接着，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撞击在了护城大阵之上。
这么强大的力量，秦源不知道老牌古王能不能挡住。
反正他是挡不住。
不得不说弄出来这一套的林东则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城楼上，厉秦颤抖的更狠了，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癔症般的喃喃道：“为何未来菩萨，张巨鹿还不来？”
不对。
厉秦勐然回头。
一直站在他后面的大大小小的追随者都跑了。
这群混账，自己得势的时候，像狗一样巴结自己。
见自己要完了，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我让你们跑。
厉秦追上去，一掌就是一片。
很多人跪下求饶。
厉秦照杀不误。
凭什么自己死了。
这些人可以活下来，继续一代又一代。
“我不是巩王，不是尉亭，不是段虎，不是郑三发，我是厉秦。”
厉秦说完，又轰死了一片。
大家也不是泥捏的，见状和厉秦干了起来。
奈何实力差距太大，基本上都躺下了。
看呆了京城人，也看笑了秦源。
外面还没打进来，你这先开干了。
就在这时，护城大阵突然被关了。
一个厉秦的心腹冲到城门口，转身喊道：“冲进去，杀厉秦”
然后，被冲进来的百姓给冲没了。
一直没动静的京城人爆发了。
加入了攻击厉秦和他手下的队伍。
“杀厉秦”
“杀厉秦”
……
声音比外面还大。
“我懂了，谁赢他们帮谁”
看到这一幕的杨友麒恍然道。
“聪明了一次”
秦源笑道。
秦叔爷的心情现在很好。
筹谋了这么久。
有信仰之力的百姓终于回来了。
只是，秦源笑容消失。
这一次能持续多久？
光秦源就有一百个法子让信仰之力不再出现。
“厉秦在那”
“吊死他”
头顶信仰之力百姓一窝蜂的冲向厉秦。
信仰之力乱轰。
厉秦毫不犹豫的冲天而起。
此地不宜久留，先熘走再说。
“披红袍的是厉秦”
秦源换了一个声音大喊。
无数道信仰神光打向了穿红袍的厉秦。
噗！
厉秦大口吐血，浑身的骨头断了一半。
来不及寻找声音来源。
继续逃跑。
“留着一尺胡须的是厉秦”
秦源又大叫。
于是几千道灿烂的信仰神光滔滔洪水一样涌向了厉秦。
这一次，把厉秦打了下来。
重重的摔在地上。
就在百姓们要围上来的时候，厉秦又醒了，这一次他选择了遁地。
然后，他失败了。
他一身的法力已经溃散了，无法使用，现在只有肉身了。
没法子，厉秦只能撒丫子狂奔。
却是越跑越慢，他的肉身神性在快速流逝。
“有脑袋的是厉秦”
秦源再次大喊。
厉秦下意识要把脑袋摘了。
行动到一半，收回手，恶狠狠的朝后看了一眼。
然后，他又被无数的信仰神光攻击了。
这一次，他肉身之中的神性几乎被轰没了。
“张天师救我，菩萨救我”
厉秦大喊。
没人回应。
因为没有人会救一个没有价值的人。
噗通，厉秦掉进了一口枯井之中。
撞了一个七荤八素。
他正要爬起上去。
上面传来秦源温良的声音：“是厉代政在下面吗？我是钦天监的秦操，去年我还给你做过记录”
“秦令史快救我，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厉秦赶紧说道。
一块大石头丢了下去。
往日里在厉秦眼里和树叶一样的大石头，差点没砸死他。
“丢你老母”
厉秦气得大骂。
连一个小小的令史，也敢对他落井下石了。
又一块大石头丢了下去。
厉秦被砸了个头破血流。
杨友麒拍了拍手里的尘土，冷笑道：“你也今天”
秦源给杨友麒点了个赞。
不愧是得到我真传的。
“还有我”
李稼轩踩着一把剑飞到井边。
“你是怎么找来的？”
秦源好奇道。
“你忘了杨叔的巨浪剑是我帮着做得”
李稼轩嘿嘿道。
原来留了后门。
李稼轩走到枯井前，拱手道：“下官见过厉代政”
还挺礼貌。
秦源吐槽。
然后，李稼轩开始脱裤子。
“你干什么？”
“小便”
“你竟敢在我头上小便”
厉秦惊怒道。
最终，厉秦还是没有避免被小便淋头。
这时，一群百姓追来了。
“厉秦在井里”
秦源说道。
百姓们闻言，涌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厉秦弄出来，一顿侮辱性极强的殴打之后，押了回去。
午后，夕阳西下，犹如正江河日下的大同。
厉秦被押上了断头台。
不，应该是被抬上了断头台。
他全身的法力，神性都没了，骨头全都被打断了，筋脉也都被挑断了。
厉秦抬起头，用肿胀的眼睛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
自己居然这么落幕了，好不甘心啊。
噗嗤！
厉秦的脑袋搬了家。
第九十三章 三千人攻不下灵山那就用三万人，三十万,三百万！
轰！
一道五彩缤纷的气运之力，从厉秦的无头尸体之上冲出。
一眨眼的功夫，把京城变成五彩缤纷的京城。
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原来气运之力这么好看。
秦源也有点意外，不过不是气运之力多好看，而是气运之力跟他前世看到的极光一样。
想起什么，秦源换了一个声音喊道：“偷走国运的还有太平道，永夜灵山”
不趁着这个机会把太平道，特别是永夜灵山一把打死。
再找机会就难了。
由于秦源的声音夹杂着一点法力，听到的有上百人，这些人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偷走国运的还有太平道，永夜灵山”
他们吼道。
百传千，千传万，万传十万，十万传百万。
现场响彻要跟太平道，永夜灵山清算的声音。
不多时，一个个巨型域门出现在半空之中。
和来的时候不同，鸟枪换炮的百万修士，有的乘着各式各样的战车呼啸着进入域门，有的乘着巨大的飞舟缓慢的进入域门，有的骑着飞天遁地的异兽洪流一样涌入域门。
这么大的场面。
是秦源平生仅见。
不久，万里之遥的西域西端。
太平道的大本营。
位于一片巨大镜面一样的湖泊旁边的古城之中。
来到城外的秦源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又看了看远处，一望无际好像海洋一样的大湖。
风景不是一般的美。
不过很快就要变成地狱了。
一番准备后，秦源冒充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道士混进了古城。
搜索了几眼，找到了占地面积最大的张家。
亭台楼阁错落布置，景色怡人的庭院里。
张巨鹿，未来菩萨坐在一张石桌两侧。
石桌上还放着没喝的茶。
张巨鹿神色凝重道：“他们要来了，菩萨有何打算？”
张巨鹿不相信自己的手下能挡住上百万有信仰之力的修士。
“天师稍安勿躁”
未来菩萨微微一笑，“上百万有信仰之力的修士确实强大，不过上百万人就有上百万条心，只要稍加挑拨，就能让他们不战自乱。老僧的第一计，应该起作用了”
说完，他手一挥。
面前的茶水飞出，变成了一面波纹阵阵的镜子。
里面随即出现了清晰无比的京城。
过了一阵。
未来菩萨眉头微皱。
怎么回事。
怎么京城还没乱起来。
秦源心说傻瓜，你的离间计早就被我发现了。
秦源在厉秦没被抓的时候就发现很多永夜灵山的和尚以及依附他们的修士，混进了百万修士队伍之中通过争抢战利品挑起地域矛盾。
然后，秦源送去了一万封举报信。
精确到每一个人。
不到一刻钟，这些人全都被揪出来吊死了。
“菩萨，你的计策不会是失灵了吧？”
张巨鹿问道。
他虽然不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
也能看出未来菩萨脸色不对。
“第一策确实失败了”
未来菩萨再次微微一笑：“老僧还有第二策”
“第二策是？”
“派人进攻他们的家乡”
未来菩萨大手轻轻一挥。
一个水面，变成几十个水面，每一个对应一个百万修士的聚集区。
张巨鹿会心一笑，这个法子比之前的法子好多了。
得知消息的百万修士肯定会赶回各自的家乡。
到时候，就可以各个击破了。
越想越高兴的张巨鹿，拿起杯子说：“贫道以茶代酒，敬菩萨一杯”
“为何不直接喝酒”
未来菩萨手一挥。
一壶美酒出现在桌子上。
“这是三百年的猴儿酒”
三百年的猴儿酒！
张巨鹿来了兴致。
盖子打开。
一股浓郁的酒香飘荡而出。
沉醉了张巨鹿。
“好酒”
张巨鹿忍不住说道。
秦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第二个计策也被我破了。
惊喜不惊喜，意不意外。
为了这个计划，秦源筹谋了这么久。
肯定会小心看着。
对方进攻百万修士家乡的事，时间大概发生在厉秦被砍头前。
秦源也送出去了一万封举报信。
留守的修士已经做好了防备。
半个时辰后。
几十个水面里，进攻的一方全部败退。
张巨鹿幽幽道：“又失败了”
未来菩萨还要微微一笑，被张巨鹿阻止了：“菩萨，不要再笑了”
张巨鹿严重怀疑两个计策败了，是被未来菩萨笑败的。
未来菩萨严肃道：“第三个计策，一定成功，百万修士之所以厉害，就是他们的力量能够结合起来，只要把他们分开，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是什么样的计策？”
“十二都天神佛大阵”
张巨鹿眼前一亮，这个大阵他听过。
这个大阵厉害之处，不在于威力多大，而是他能把空间变得重重叠叠的，专门克制空间传送。
只要百万修士进来，只有被分割被一个个杀死的份。
也听过这个大阵的秦源，正要去救。
忽然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不能化被动为主动。
不多时，一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道士来到院子外。
“天师，老天师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师父？
张巨鹿吃了一惊。
师父居然还肯给他写信。
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来到院子门口。
接过信，正要打开。
道士提醒道：“老天师说了，只能私下里看”
张巨鹿回头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未来菩萨，点点头。
片刻后，回到自己的密室之中，张巨鹿除掉信上的禁制。
愕然发现，里面是空的。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张巨鹿脑子有点懵。
一会儿之后，张巨鹿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到院子之中。
“尊师莫非是想通了？”
未来菩萨笑呵呵的说道。
“不是”
张巨鹿摇头。
没有做解释。
他和未来菩萨是盟友，不是未来菩萨的下属，没必要什么都告诉未来菩萨。
未来菩萨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对方不说，他也不好问。
不过……
与此同时，未来菩萨的一具分身拿着可以无声无息的切开禁制的禁器，进入张巨鹿的密室之中。
很轻松就找到了张巨鹿放在隐秘之处的信。
打开却是空的。
未来菩萨分身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这时，秦源第二个计策发动了。
这个计策其实很简单，就是冒充张巨鹿的三弟张火旺，带着人马背刺永夜灵山的和尚。
第九十四章 修我战剑，杀上九天，撒我热血，一往无前!
“修我战剑，杀上九天，撒我热血，一往无前!发！”
太平道大营之中。
冒充张火旺的秦源大手一挥。
大数不清的太平道道士满怀战意的朝着远处的永夜灵山答应打出了密集的道兵神光。
为什么满怀战意？
三天师说了，永夜灵山大势已去，这个时候反戈一击，不但赢得轻松，还能取代永夜灵山，让太平道大兴。
尤其是后一个说法，让太平道道士非常心动。
说起来，大家对被迫屈居贫穷的西域，是非常不满的。
妖魔，蛊族，众志军，大同军，永夜灵山能主宰天下，凭什么太平道不可以。
由于太平道出击的太过突然，加上永夜灵山的僧人没有防备，一个照面就报效掉了三分之一的人，
永夜灵山的僧人一向是眼高于顶的，见太平道的人竟敢反戈一击，纷纷还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张巨鹿，未来菩萨赶来的时候，双方已经杀红眼了。
到处都是缺胳膊断腿的尸体。
层层叠叠的。
有的是人的，有的是异兽的。
有十几万之多。
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这么大的损失，让张巨鹿，未来菩萨都有一种钻心的痛。
“火旺快停下”
急得冒火的张巨鹿大声道。
满身是血的秦源回头大叫：“大哥，二哥，还不动手”
张巨鹿正要开口骂人。
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攻向了未来菩萨。
这人也是秦源的神祗变得。
真的张家二哥，已经被秦源给埋了。
未来菩萨毫不犹豫的出手，全力一掌把秦源神祗打死了。
没错，打死了。
未来菩萨有点懵。
这么弱，也敢偷袭老衲。
“二哥”
秦源歇斯底里的大叫。
这个时候，张巨鹿也顾不得什么了。
震动空间，星耀天地的一拳打向未来菩萨。
未来菩萨后退，冷笑道：“你已经中毒了，老衲劝你最好别乱动”
还好，我刚才发现对方有问题的时候，偷偷下了毒。
未来菩萨心中庆幸。
张巨鹿快速检查身体后，脸色一变。
真的中毒了。
“三弟，带人后退”
张巨鹿大喊之后。
扯开身上的禁制。
轰隆隆，天地轰鸣好似要炸开，乌云快速汇聚，如同魔王要降临了一样。
这是张巨鹿的古王大劫。
这一刻，张巨鹿宛如一尊神灵。
看到这一幕的未来菩萨心中非常后悔。
之前为了拉拢张巨鹿，他把国运最大的一份给了张巨鹿。
“快退”
秦源说完丢下太平道道士熘了。
虽然他不怕天劫，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紧接着，太平道的道士，永夜灵山的僧人也都四散而逃。
逃了一阵，发现离开了天劫的覆盖区域，秦源大喊道：“随我追杀永夜灵山的僧人”
然后，秦源带着大批太平道道士杀向了永夜灵山的僧人。
这时，闯进了永夜灵山十二都天神佛大阵的上百万修士，安然无恙出来了。
“我们打哪边？”
“两边一起打”
“那边在渡天劫，万一被牵连怎么办”
“那就看着”
匆匆一个时辰过去。
张巨鹿的天劫终于过去了。
张巨鹿的情况很糟糕，浑身上下皮开肉绽，法力几乎耗尽，本源受损，道台都裂开了。
未来菩萨也好不到哪去，不灭金身被张巨鹿破了。身子都快站立不稳了。
修成菩萨以来，未来菩萨还是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这笔账，以后再算”
未来菩萨毫不犹豫的撤了。
养精蓄锐的秦源动了，一下子抱住了未来菩萨，冲向域外。
“大哥，我和二哥先走一步”
“三弟，不要”
张巨鹿大叫。
轰然一声。
秦源神祗和未来菩萨在半路上爆炸了。
一朵灿烂的蘑孤云绽放，千里外都能看到。
扑通！
未来菩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直接砸烂了一座千尺山峰。
他没死。
修士越是强大，就越难被杀死。
不过，也差不多废了。
他艰难爬起来。
正要离开。
张巨鹿从天而降，仇恨的看着未来菩萨。
他一手带大的二弟，三弟全都死了这个秃驴手里。
“张巨鹿，现在不是你我内斗的”
未来菩萨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张巨鹿的疯狂攻击。
等到秦源变成圣灵赶到的时候，两人差不多已经废了。
连化道的能力都没有了。
秦源搜刮了两人一番后，当着两人的面，改头换面成张火旺，又改头换面成张家二哥，又拿出了一个空信封。
未来菩萨气得吐了一口血。
他被这个该死的圣灵算计了。
“别高兴的太早，以我之命诅咒仙岛圣灵”
说完之后，未来菩萨化成了一片灿烂的光雨，随风消散在天空之中。
张巨鹿早就气昏过去了。
没得过多久，百万修士陆续赶到，一起动手。
轰了一阵。
终于把张巨鹿的肉身轰没了。
“一鼓作气，攻下永夜灵山”
混在人群之中的秦源喊道。
“一鼓作气，攻下永夜灵山”
“一鼓作气，攻下永夜灵山”
……
上百万人又一次打开域门。
这一次，秦源没去。
他没有必赢大成古王的信心。
至于这上百万人会不会有危险。
别忘了，还有林东则呢。
秦源本以为这场大战要持续不久。
没想到他前脚回京城没多久，百万修士就陆续返回了。
“怎么回事？”
秦源疑惑的询问也参与了的李稼轩。
“别提了，我们和须弥山人马还没动手，整个永夜灵山就飞进了星空”
李稼轩失望的说道。
他还准备攻下永夜灵山之后，好好研究一下，永夜灵山的古老道兵，禁器呢。
秦源眉头微皱。
八成和蛊族一样回到自己的祖星了。
这么大的仇。
肯定是要报回来的。
希望那一天来的晚一些。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一个？”
李稼轩忽然说道。
“好消息”
“我们打永夜灵山的时候，圣灵也出现了，还受伤不轻的样子”
李稼轩高兴的说道。
他和圣灵有大仇。
圣灵落难，他比谁都开心。
“他怎么会受伤？”
秦源装作惊讶的样子。
“好像是永夜灵山的人暗算了他，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李稼轩迷湖的说道。
“坏消息呢？”
“百万修士因为分战利品闹翻了，还打了一次，死伤了不少人。”
李稼轩有些郁闷。
去的时候明明团结一致，结果，弄成这幅样子。
搞得他有点心灰意冷了。
秦源心中一叹。
最终还是没有避免分裂。
还好大敌不是被消灭，就是退走了。
“对了，你刚才说圣灵受伤，伤的很重嘛？”
秦源忽然问道。
“看样子不轻”
李稼轩说道。
第九十五章 攻打仙岛
要不要趁这个大好时机偷袭仙岛上的圣灵？
秦源脑海里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
紧接着被另一个问号取代。
仙岛上到底有几只圣灵？
一只自不必说，要是不止一只，自己跑过去，跟送菜没有区别。
得找一个，或者一群在前面探路的。
秦源念头刚起，就被极远处喧闹声打断。
一听，秦源就乐了。
征讨永夜灵山归来的百万修士要去打仙岛上的圣灵。
“秦叔何故发笑？”
一旁的李稼轩愕然道。
他刚才说的话哪里好笑了。
秦源笑着把听到的说了一遍。
“去仙岛打圣灵怎么能没有我”
“你不怕”
“我不去杀圣灵谁去杀圣灵”
李稼轩十分自信的说完，跑了出去。
随即加入了百万修士大军的队伍。
秦源悄悄的跟在后面。
同时，查看未来菩萨，张巨鹿留下的各种文字记录。
看看上面有没有圣灵的记载。
嗯，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天地有异种，号圣灵，龙蛟不与斗，戾气冲天霄。戮并雄魁兽，吞尽宏天骄”
“东海之中有一仙岛，幅员千里，上有奇石，吸收日月精华，一日天崩地裂，石人出世，号圣灵，自称孕育数十万年才出世”
秦源的关注点不在这两个介绍上，而在一旁未来菩萨的小字上。
“这只圣灵到底是不是古籍记载的三千年前天地大变前那只圣灵？”
秦源捋了捋胡须。
原来上一次天地大变在三千年前。
难怪史书上没有修士的记载。
他上辈子所在的文明，三千前的事，已经是一堆神话了，还是托传承不断的福。
其他文明，三千年前的历史，一大堆瞎编的。
时间可以湮灭一切。
秦源心中一声轻叹，脚步放慢了一些。
眼前这只大概率不是三千年那只，不然不可能这么弱。
三千年，就是一头猪也成仙猪了，更别说一只圣灵了。
秦源眼睛一眯。
也不是没有可能圣灵出了意外。
实力大跌。
不然为什么老是索要那些危险的神金。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
秦源随着百万修士们已经深入大海几千里。
扭头一看，只剩下十几万修士。
回头看去。
身后零零散散数百个岛屿上，几乎每个上面都停留了一些正在搜索天材地宝，功法遗迹，神通道兵的修士。
碰到阻止他们的，不管是其他生灵，还是禁制，直接信仰之光轰过去。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
连续的胜利，已经让这群修士膨胀到没边了。
“怎么了？”
李稼轩见秦源神色不对，凑了过来。
秦源如实相告。
“十几万人灭仙岛圣灵足够了”
李稼轩抬着下巴，自信的说道。
秦源无语。
就算是只有一万人，李稼轩照样会来一句足够了。
“等下，帮我找些含有终极神金的石头，你见过的，白色的”
李稼轩比划了一下。
秦源点点头：“行”
李稼轩铁了心要炼制终极道兵，劝是不可能劝动的。
另外，他也乐于看到李稼轩炼制出来终极道兵。
从目前的情形看。
未来会越来越不乐观。
嗯，到了。
一座平平无奇的岛屿出现在秦源眼中。
这，也太小了。
方圆不过百里，上面光秃秃的。
不对。
秦源将法力灌输到眼睛之中，仔细看了一阵。
一座面积上千里的巨岛出现。
这才是仙岛的真面目。
嗯。
秦源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阵纹，其中不少超过他认知的。
“轰开阵纹”
人群中有个矮个子十分健硕的中年男人大声喊道。
十几万修士一起发力，将信仰之光打在阵纹上。
李稼轩介绍道：“这位叫蒲敬，打灵山的时候，被大家推举为修士联盟总盟主。”
总盟主？
秦源看了蒲敬两眼。
又有记录的对象了。
“东南方向，发”
蒲敬再次下令。
紧接着，东南方向一片阵纹被信仰之光轰没了。
一下子，上千里的巨岛出现在十几万人面前。
上面云蒸霞蔚，各种灵药喷薄着灵气，宛如天帝的花园。
看的十几万人眼冒绿光。
恨不得现在就扑进去。
时间慢慢的过去，通往仙岛的通道彻底被打开。
十几万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去。
秦源吊在最后面，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一旦不对，立刻撤退。
“这里的灵气好浓郁，吸一口抵得上外面一百口。”
“那边有好几千年份的古药，天哪，那边的山崖上，有一株万年何首乌”
“好多珍惜的炼器材料，跟废铁一样丢的到处都是”
“这里有一门高深的秘术”
……
修士们就好像有钱有权的人，进入了韭菜地一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秦源目光落草丛里趴着的一具骸骨，微微发愣。
因为骸骨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上面刻着霸刀两个字。
原来霸刀一脉的始祖，死在了仙岛上。
秦源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药田。
显然这位霸刀始祖，是为了采摘古药而死。
秦源感受了一下霸刀生前修为，堪比山海境。
天才。
秦源在心里称赞了一句。
要知道霸刀始祖生活的年代，天地还没有大变。
“看，那具身体旁的石头”
李稼轩眼睛发亮道。
秦源这才注意到霸刀始祖身旁的石头。
李稼轩正要过去，秦源拦住他：“别过去，旁边的药田有毒，那具骸骨就是被毒死的。”
“有毒”
李稼轩脑袋一缩。
“我五毒童子可不怕剧毒”
一个小孩子模样穿着异族服饰的人大笑着飞了过去。
噗！
躺下了。
秦源，李稼轩对视一眼，嘴里吐出一样的话：傻鸟。
“有了”
李稼轩取出一件全封闭的笨重战衣，穿上。
不太放心，又穿上了一件全封闭的笨重战衣。
一步。
两步。
……
百步。
李稼轩身子已经开始摇晃。
秦源悄悄出手，挤走了一些毒气。
李稼轩脚步加快，来到石头前，抱起石头，就跑了回来。
来到跟前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口喘着粗气。
秦源将一些遮蔽剧毒的东西，洒在石头上面。
又将解毒的东西洒在上面。
如是再三，才停下。
休息好了的李稼轩将全封闭战衣脱掉扔进毒气覆盖区域。
吐出一口毒血说：“有了这块石头，炼制终极道兵的速度会加快不少。”
第九十六章 无上存在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打斗的波动，各种道兵乱飞，信仰神光对轰。
秦源不用看，也知道是为了争抢天材地宝。
这样的事，这一路上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
“这里的药等下均分，不要打架，保证公平分配”
蒲敬大声道。
遭到了打架者无视。
蒲敬一点也没有尴尬。
显然已经习惯了。
秦源下意识看了蒲敬一眼。
正好对方也看向了这边。
然后，蒲敬走过来，不过不是冲着秦源来的。
因为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李监正，这里没有人比你更熟悉，可否给大家带个路？”
李稼轩愕然道：“我上次来，连这里都没抵达。”
蒲敬一愣之后，说了一句打扰，就走了。
走了没几步，他折返回来，看向秦源：“阁下可是秦令史？”
“总盟主居然认得我”
秦源很奇怪。
他可是很低调的。
“阁下相貌出众，又穿着钦天监的服饰，蒲某想不到钦天监还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蒲敬含笑说道。
原来我又被英俊的外表给坑了。
秦源心中轻叹，嘴上谦虚道：“总盟主过奖了”
“我记得秦记录还兼着左史院的差使”
蒲敬说道。
秦源立刻明白这位在暗示自己，立刻道：“总盟主何时有时间，让在下记录一下”
“这……这，我也能名列史册”
蒲敬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却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
秦源笑呵呵的说：“大同国已经灭亡，除了总盟主，还有谁能执掌天下牛耳”
这话说得蒲敬很高兴。
“等此间事了，蒲某一定找秦令史记录”
“好”
十几万人，不，应该是几万人继续前行。
很多人在各自盟主带领下，或者自己直接去采摘岛上的各种奇珍异宝去了。
蒲敬几次聚集大家，没多少人鸟他。
修士联盟说白了只是一个松散联盟。
走了许久。
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洞前。
里面喷薄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气，满地都是凝结的寒霜。
石洞口，有些袖珍小人，有的巴掌大，有的只有拇指大。
细看不是人，是玉，石头的，金属的，憨态可掬的样子，给人一种非常可爱的感觉。
情况有点不对。
秦源眉头一皱，悄悄退到了几万人后面。
“石洞里，有一块更大的石头。”
跟过来的李稼轩激动的说道。
“那你进去啊”
秦源没好气道。
李稼轩不吭声了。
他自信，但不是傻子。
“对准洞口，发”
蒲敬扯运起法力大吼。
下一刻，几万道信仰之光打向石洞。
嗖，几乎是同一时间，小圣灵们涌进了石洞之中。
紧跟着他们进去的几万道信仰之光，让石洞狠狠的震了一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息，让秦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不对劲，快撤退”
秦源模拟蒲敬的声音大喊。
几万修士，有一小半人选择了逃跑。
“不是我喊的，回来”
蒲敬下意识大叫。
接着，一股恐怖的波动从石洞里发出。
有数千人当场枯萎了下去，变得老态龙钟，牙齿脱落，气血衰败。
就好像一下子走完了一生。
看到这惊悚的一幕，不用秦源再喊，大家也知道该做什么选择了。
拼命的往后面跑。
这时已经晚了一步，有相当一部分人枯萎了下去。
本来跑在前面的蒲敬，又折返回去，拉了几百人。
付出的代价是，满头黑发变成白发。
世上从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
秦源见状，有些触动，也裹挟了一些人。
还有即将躺下的蒲敬。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寒。
一会儿之后，石洞前已经空无一人。
石洞的黑暗之中，出现一双金灿灿的眼睛，很快又灭了下去。
这边。
秦源和十几万人一起逃出了仙岛。
扭头看去，有很多人头发都白了，满脸都是皱纹，气血衰败。
“我丢了三十年寿命，可恶”
“我丢了一百年，呜呜呜”
“老夫丢了一千年寿命”
……
一个个变成老头老太婆的修士，如丧考妣。
寿元这种东西，可不是说补回来就能补回来的。
秦源来到惊魂未定的李稼轩面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还好我跑得快”
李稼轩庆幸的说道。
他是和秦源一起跑的。
寿命一点也没丢。
“报数，看看死了多少人？”
蒲敬十分虚弱的声音响起。
一个接着一个报数的声音随之响起。
最后得出结果，有一万八千人留在了仙岛上。
现场陷入了死寂。
起兵以来，还是第一次遭遇这么大的挫折。
不少人小声滴咕。
内容无外乎不该来打仙岛，都怪各自的盟主，都怪总盟主蒲敬。
“打之前你们没同意吗，打的时候，你们占得便宜少吗，现在败了，错都是别人的？笑死人。”
李稼轩冷笑道。
这话捅了马蜂窝。
几十张嘴一起说李稼轩。
李稼轩毫不畏惧。
十分无语的秦源打算离开和本尊会合。
没错，就是本尊。
秦源的本尊根本没来。
嗯，秦源愕然发现仙岛边上还有一个岛屿。
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没发现。
秦源悄悄来到了岛屿外面。
检查一番。
岛上没有禁制。
也没有生灵的气息。
看起来平平无奇。
又检查了一遍，秦源登上岛屿。
一下子换了一个世界。
气象万千，宛如仙界古地，一点也不逊色于旁边的仙岛。
然后，秦源神情一滞。
不远处，躺着一具巨大的龙骸骨，旁边竖着一块刻着文字图桉的石碑。
这场景和教自己屠龙术的赵洛亭说的屠龙岛一模一样。
嗯，石碑的最下面是一行苍劲有力，古朴大气，充满了道韵的奇特文字。
别人不认识，看过了不知道蛊族手札的秦源认识。
这种字叫上古铭文。
字的内容很简单：人族霸王留。
霸王，一听名字就非同凡响。
难怪能屠杀巨龙。
不对，巨龙尸体下还有东西。
秦源一巴掌噼开巨龙骸骨，下面还躺着一具圣灵的尸体。
巨龙，加上圣灵一起上都没有打过这位霸王。
秦源很震撼。
然后，秦源更震撼了。
他从石碑之中看到了更高深的屠龙术。
跟赵洛亭教的比起来，完全在天上。
当然，这不怪赵洛亭，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良久之后，秦源得到了霸王的全套秘术，一种九种。
所谓的屠龙术，只是其中一种。
秦源看向岛屿深处，沉默了一阵，选择了离开。
苟道中人行事，见好就收。
出了屠龙岛，秦源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仙岛。
这么近的距离，怎么看都像是在看守着对方。
秦源闪过一个念头。
愈加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很快，越过几千里的距离，回到岸边。
在这里等待着的秦源本尊，熟练的把神祗杀死回收。
第九十七章 史书太小，装不下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回到钦天监，秦源刚坐下，就立刻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他……他又把心爱的小毛驴落下了。
随即，秦源又坐了下去。
差点忘了，他已经很久不养驴了。
匆匆一个白天过去。
陆续回来了一些征讨仙岛圣灵的修士，不管是仙岛上有一位无上存在的消息，还是他们老态龙钟的样子，都深深的震惊了京城人。
两天，三天，足足七天过去。
征讨仙岛圣灵的百万修士，该回来的都回来了。
秦源依旧没有见到同去的李稼轩。
这小子不会是出事了吧。
紧接着，秦源否定了这个念头。
理由很简单。
之后他并没有感应到仙岛上那位无上存在没有再出过手。
以百万修士的实力，只要那位不出手，谁敢捋虎须。
第八天，李稼轩终于回来了。满脸的憔悴。不知道的还以为，也被夺去了寿元。
“为何回来的如此之迟？还这么憔悴”
秦源奇怪道。
李稼轩脸一黑，像个怨妇一样道：“我跟望夫石一样等你，你居然一声不吭的跑回来了”
八天前，李稼轩一扭头，秦源不见了。
找了一圈没找到，一直等一直等，急的头发都快揪秃了。
京城突然传来消息，有人看到秦源在八大胡同潇洒呢。
把李稼轩气得不轻。
现在，秦源的话，更是把他的怒气推上了顶峰。
要不是很清楚自己打不过秦源，他已经出手了。
“抱歉”
秦源满脸歉意。
这次没把驴落下，把李稼轩落下了。
呃，这话怎么听着像骂人。
李稼轩重重的哼了一声，拿起秦源摆在桌面上的某处产的灵茶，狠狠的喝了一口，道：“本来我还打算把十三姨介绍给你，算了，你这人太没谱了。”
你介绍我也不会答应。
当年你祖父李什么来着，介绍他的小姨子我都没答应。
“我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把你十三姨介绍给我，不是害她嘛？”
秦源说完。
突然心中一阵悚然，“你十三姨叫什么？”
李稼轩随口给了名字。
秦源松了一口气。
这个名字不在他睡过的一万零八十六个女人之列。
咦，一不小心，我睡了这么多女人。
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秦源心中啧啧称奇。
“对了，这是给你的文书，刚送来的”
李稼轩将一份文书递过来。
秦源打开一看，是记录总盟主蒲敬的文书。
时间就在今日下午。
“对了，我十三姨还有一个名字……”
李稼轩又补充了一句。
秦源小心肝抖了一下。
这个名字在一万零八十六个人之列。
一不小心当了李稼轩的姨夫。
下午。
阳光微醺。
秦源骑着心爱的第六代小毛驴，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
还是没忍住，又买了一头毛驴。
秦源想好了，为了避免产生感情。
他一个月换一头。
换掉的就做驴肉火烧和驴肉汤。
“驴肉火烧，走快点”
秦源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过了一阵。
“到了”
秦源目光落在总盟主府的匾额上。
门口有几名把守。
修为也就那回事。
这一届的天下执牛耳者，地位很低。
防护力量，自然也高不到哪去。
递上文书，就被放进去了。
秦源准备的银子，根本没来及拿出手。
然后，就被扔在一边了。
要见总盟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秦源找了一把椅子，拿出小酒和小菜，悠哉悠哉的等着。
丝毫没有觉得无聊。
和满脸着急的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时间，秦叔爷有的是。
许久之后，前面的人全都没了。
秦源慢斤四两的起身，来到客厅。
见到了小忙人总盟主大人。
确实是小忙人，蒲敬的忙碌程度在秦源记录的列为大人物之中，根本排不上号。
今日蒲敬穿了一件黑色耐脏的武道服。
听说这位总盟主大人特别热爱武道。
今日一见，传言不虚。
奉茶之后，蒲敬开始了一番嘘寒问暖。
听得秦源非常舒服。
还了一堆逢迎的话。
蒲敬哈哈大笑。
聊到这次征伐仙岛圣灵的事，气氛就变得不好了起来。
“总盟主，该记录了”
秦源岔开话题。
“好”
蒲敬顺坡下驴。
秦源开始了第一个问题：“大同国已经灭亡，新朝国号和年号分别是？”
又改朝换代了。
历史书太小，装不下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历史书又太大，装下了上下数千年。
秦源在心中轻叹。
“阳，太阳的阳，我们希望新朝像太阳一样永不坠落，明年的年号是民治”
哪有不灭亡的王朝。
秦源吐槽的同时，挥笔记下。
然后问了第二个问题：“新朝还会像前朝一样，大权集于朝廷吗？”
蒲敬毫不犹豫的摇头。
一番解释。
大意，新朝会采取宋渔父提出的治国之道。
秦源有点恍忽。
想不到宋渔父提出的东西，几十年后，被人实现了。
老宋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吧。
记下之后，秦源提出了第三个问题：“朝廷准备如何应对仙岛上那位大敌？”
蒲敬神色郑重的道：“这次的失败，我归结于两个原因，一，力量不够，如果不是几万人出手，而是几百万人出手，我相信结果一定大大不同，二，单人信仰之力的攻击力有点弱，我已经让人着手寻找法子”
前一个原因，秦源很赞同。
后一个原因。
让秦源想起了一件事。
在他回来的第一天，收到了一封李寿敏寄来的信。
“总盟主，看看这封信”
秦源李寿敏写的信取出来，递给对方。
蒲敬接过一看，大喜道：“这位李兄说的化信仰之力为剑，威力可以提高三成的法子当真？”
“他从来不说假话”
秦源打包票。
蒲敬想到什么，露出思索表情，片刻后，问：“这封信上的李寿敏不会是当年战死在安东国的剑仙李寿敏？”
“正是，他并没有死”
秦源没有多作解释。
免得对方深究。
蒲敬哦了一声，带着仰慕的表情道：“既然是李剑仙说的，定是真的”
聊完，到了吃饭的时间。
“秦令史留下吃饭”
蒲敬发出邀请。
“那就却之不恭了”
秦源没有拒绝。
饭菜很丰盛，龙（蛟龙）肝凤（山鸡精）脑，水里游的，路上跑的，空中飞的，来头就没有小的。
显然，这位总盟主也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第九十八章 人间剑仙三百万，至尊见了也低眉
“听说秦令史前几日在八大胡同弄出了一种新奇的玩法？叫”
蒲敬突然想不起来了。
他每天要记得事实在太多了。
“传牌”
秦源笑道。
传牌顾名思义，就是秦源和一群姑娘，用嘴传特制的牌，谁掉了就罚酒三杯。
“对对对，传牌”
蒲敬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秦源毫不怀疑，晚上会在八大胡同见到这位总盟主。
又聊了一阵。
吃得饱饱的秦源告辞。
骑着饿的腿发飘的小毛驴回到家里。
“把你忘了”
秦源丢过去一些异兽肉干，灵草。
小毛驴吃了一口，然后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疯狂吃起来。
然后，噗，它爆了。
秦源愕然了一阵，把肉捡起来，去了厨房。
没多久，端着一大盘热腾腾香喷喷的驴肉火烧和驴肉汤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
秦源投入到了修炼霸王九术之中。
第一个，自然是秦源一直修炼的屠龙术。
秦源修着修着，两只手臂变成了一对凤翅。
屠龙术还有一个名字叫神凤翎羽。
翅膀一扇，气海之中的法力决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跨越了一万八千里。
秦源一下子出了起源星。
出现在无垠，冰冷的星空之中。
起源星，是秦源所在这颗星辰的名字。
是秦源在永夜灵山的典籍里看到的。
秦源回头一看起源星，陷入愕然之中。
他居住的陆地，只占起源星很小的一部分，起源星大部分地区，被空间折叠起来的海洋覆盖。
原来这才是起源星的真面目。
心中一声轻叹。
紧接着，翅膀又是一扇，又是一万八千里，秦源回到了秦家。
“速度就是我最强的武器”
秦源自语。
然后，秦源开始了修炼第二种秘术。
圣灵臂，又名上苍之手。
这个圣灵，就是仙岛上那种的圣灵。
不同的是，对方是先天的。
秦源是后天的。
圣灵臂之所以叫上苍之手，是因为大成之后，力量近乎于上苍的一只手。
当然，这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真正的上苍一只手，十个大成圣灵也比不上。
俗话说欲戴皇冠，必受其重。
从秦源修炼圣灵臂的一刻，手臂变得非常沉重。
就好像拎着一条山脉一样。
不知不觉，过去了好多天。
满院子的枫树，变成了红色。
又到了秋天。
又到了圣灵索要终极神金的日子。
守备一点也不森严的总盟主府内。
一副纵欲过度样子的蒲敬端坐在椅子上。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灵酒。
等待着对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一样。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豁得出去的英雄，也不是一个懦夫。
忽然，圣灵空洞的声音响起：“今年上交的神金，提高到往年的一倍”
这意味着不但阳国修士要消耗大量法力，阳国也要消耗大量修行资源。
蒲敬想了想，忍了。
“可以”
“再献上一万八千名修士”
圣灵得寸进尺道。
蒲敬愣了一下，拒绝道：“绝不可能”
不说这么做，会天怒人怨。
他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一滴五彩缤纷的液体出现在蒲敬面前。
里面蕴含的生命力，是蒲敬生平仅见。
“有了这滴圣液，你的修为可以大涨，你可以拥有漫长的寿元”
圣灵诱惑道。
老实说。
蒲敬很心动。
他的资质不怎么高。
能上位完全靠会做人和各方妥协。
迟疑了一阵，蒲敬还是选择了拒绝：“我是不会拿国人的命做交换的”
“没有人敢违抗圣皇的旨意”
圣灵的声音一下子冰冷下来。
无边的压力碾压了过来。
就好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样。
蒲敬的修为和圣灵的修为差的实在太远了。
满头大汗，脸涨得通红的蒲敬哼了一声，对着仙岛方向，大声问候道：“去你娘的圣皇”
紧接着，一根金色手指从仙岛防向伸来，仿佛上万里的距离不存在一样，轻轻一按。
蒲敬以及整个总盟主府消失，只留下一个巨坑。
正在修炼的秦源，从幻境之中退出来。
默默的看着那只金色的手指快速的退回了仙岛。
然后，继续修炼。
现在还不是和对方翻脸的时候。
于是，二十四年后，即阳朝，民治二十三年。
秦源一百三十一岁，法力达到极其恐怖的一千年。
秦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神凤翎羽，圣灵臂。
不错。
很不错。
秦源自信现在可以和仙岛石洞里那位无上存在过过招了。
检查身体。
神念变成一片海洋。
不灭金身，达到第六境界古王境。
气海达到一条山脉。
五禽杀术达到第五境界十二重楼境。
霸刀刀法达到十二重楼境。
北冥重生法达到十二重楼境。
屠龙术（神凤翎羽）达到八虚境。
大威天雷达到十二重楼境。
圣灵臂达到八虚境。
秦源心念一动，回到了地面。
收拾一番，出门，买了一头小毛驴，骑着来到钦天监食堂。
一边吃饭，一边听人说话。
虽然二十四年过去了。
还有人在议论当年的那一指。
有人表示，那一指可以把整个京城抹掉。
“孟德，好久不见”
杨友麒出现在秦源的对面。
手里端着一份不知道叫什么的菜。
“没多久，才二十四年”
秦源感觉就和眯了一会儿没区别。
目光扫了一下杨友麒。
修为已经达到了第三境界炼神境大成。
在同辈修士之中算快的。
“你的”
杨友麒递过来一张文书。
秦源打开一看，不是记录某人，而是一张任命书。
让他当攻伐仙岛的一路统领。
任命人是总盟主李寿敏。
“李叔成总盟主了？”
秦源很意外。
接着，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以李寿敏的威望，修为，以及拿出了可以增强信仰之力的仙剑术，成为总盟主理所当然。
“我也被征召了，我听说一共三百万剑修，不但整体比当年强了一大截，个体也比当年强了一大截，人间剑仙三百万，至尊见了也低眉。”
杨友麒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说道。
秦源却觉得他是在给自己强加信心。
不然，他为什么一只手抓着祖训本。
“你真的去？”
秦源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认识了几十年，没有人比秦源更了解这位前监正。
“真的去”
杨友麒迟疑了一下重重点头道。
“这东西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秦源丢过去一张地图，起身走了。
杨友麒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星空古路图。
然后，他朝秦源投去了高山仰止的目光。
第九十九章 大发横财
秦源回到家里，枯坐半日后，起身从八万四千套里挑了一件好看的衣服换上。
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秦源都很注重穿着。
衣服，可以说是一个人脸。
秦源望了一眼李寿敏所在的总盟主府方向。
随军出征仙岛，别逗了。
这个时候，最好躲的远远的。
上次圣皇没发现他，是因为在沉睡。
这一次，玩得这么大，铁定会全面复苏，不发现他才有鬼了。
这样以来，他就失去了趁对方重伤无耻偷袭的机会。
试想，一个雄壮的鬣狗在侧虎视眈眈，一头狮子会和别人搏命嘛。
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写了一句，国家大事这种小事等我谈完儿女私情再说的纸条，秦源离开了家。
没看到杨友麒，也没看到李稼轩。
显然这两位已经堕落成正道人士了。
可悲可叹。
不过秦源没有劝他们的意思，说教无益，折断的骨头才是最好的课本。
路边房子里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小曲，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远处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秦源只觉得他们吵闹。
一路前行上百里，秦源也没走出京城，哦，不，现在应该叫神京，意为众神的都城，占地面积数百里。
掌握点微末实力，膨胀成什么样了。
秦源撇嘴。
咦，那不是蒲敬的义弟，万年副总盟主梅德的夫人嘛。
秦源记得她屁股上有颗痣。
咦，那几个不是各州盟主的嫡子嫡女嘛。
其中一位嫡女，秦源还跟她谈过一场说走就走的恋爱。
咦，那不是周公子嘛，二十多年前，跟随百万修士入京的时候，周公子什么都不是，二十年多后，不但成为了负责神京上千个传送阵的头头，还把全族两百多人弄进去，一起为大阳国鞠躬尽瘁，居然也跑了。
咦，草，那不是杨友麒嘛。
早上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去征讨仙岛。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对于杨友麒到了最后一刻迷途知返，秦源很欣慰。
“老秦”
杨友麒走过来。
“想通了”
“三百万剑仙乍一听厉害，真正有信仰之力在身的还有多少，我看这次悬”
秦源点头。
这些年，国运恢复的缘故，没有天灾了，普通人活得下去，圣皇一指灭了蒲敬后除了每年继续索要终极神金，再没有其他动静（屁，圣皇换成了偷偷吸寿元，每次一个人一两个月，别说修为高的，就是修为低的也发现不了），修士不用随时都在生死边缘，绝大部分人已经聚不起来信仰之力了。
阳国的上层修士不是没有法子再把信仰之力聚起来，可那样以来，先死的就是上层修士了。
这问题，无解。
“你这个星空古路地图靠谱吗？万一我们死在了星空之中怎么办？”
杨友麒掏出秦源刚才给的星空古路地图皱着眉头说道。
秦源愕然道：“我没说和你一起啊”
他跑路一向是独行。
还以为杨友麒早就习惯了，没有多言。
没想到杨友麒竟然会产生如此神奇的想法。
大难临头不都是各自飞嘛。
他连驴子都没管。
更别说至交好友了。
杨友麒也愕然道：“你也没说不和我一起啊”
秦源：“……”
罕见的词穷了。
然后，两人一起朝外赶去。
半路上，遇到了改头换面的李稼轩。
秦源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你也跑路？”
秦源很惊奇。
他还以为李稼轩会和祖父李寿敏一起。
要知道李稼轩现在的地位和太孙差不多。
“我的终极道兵不出世，想灭了圣皇，痴心妄想。”
李稼轩撇嘴，昂着脑袋，背着手，一如既往的过度自信。
一段时间后，出了占地面积数百里的神京。
三人改为贴地飞行，很快来到了京城所处的幽州和东州交界的天海关。
杨友麒不解道：“不是去星空古路嘛，怎么跑到天海关了”
李稼轩很自信的说：“还有问嘛，这个天海关可以通往星空”
秦源一阵念念有词。
眼前的山海关变了，出现了一道虚幻的门户。
像是域门，又像是雄关。
三人先后进去。
一下子来到了星空之中。
然后，三人就傻了。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淦，为什么这么多人发现了这里。
秦源第一次发现低估了别人的智慧。
咦，那人不是孙添翼吗，这是又准备盗谁的坟墓？
秦源眼中闪过好奇。
“霸王墓要出世了？就在附近，我这有通往霸王墓的地图”
孙添翼逢人便说。
霸王墓。
秦源心中一动。
来到孙添翼面前：“霸王是哪位？”
“霸王是一位上古强者，仙岛上那位圣皇就是被他打残的”
孙添翼郑重的说道。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据说霸王墓里面有仙禁的秘密？”
“仙禁？”
秦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十倍战力，不管是什么样的修为，拥有了仙禁就可以瞬间将战力提升十倍”
秦源很心动。
随着修为越来越高，瞬间爆发十倍的战力越来越难了。
之前他试过一次，最多只能爆发七倍的战力。
就是二十四年前振动翅膀，飞出了起源星那次。
“要不要地图，一份十万斤普通灵石”
孙添翼晃了晃手中的地图说道。
灵石，近二十年出现的专供修士交易的货币。
普通修士凝固出来的叫普通灵石。
高级别修士凝固出来的叫上等灵石。
更厉害的修士凝固出来的叫仙灵石。
秦源刚得知的时候，觉得会造成通货膨胀。
亲自尝试后，秦源改变了想法。
凝固灵石，要不断提纯灵气，化液，又繁琐又耗费法力，只有傻子才会大规模制造灵石。
“我没钱”
秦源摇头。
“浪费时间”
孙添翼扭头就走了。
秦源微微一笑，手里多了一份地图。
能白嫖，为什么要花钱。
目光落在地图上。
上面标志的霸王墓的位置在天海关外。
古墓在星空之中，真是牛币。
这时，李稼轩，杨友麒走过来。
“想不想发财？”
“当然想”
李稼轩、杨友麒一起点头。
很快，秦源三人拿着复制的地图，到处售卖。
原本十万斤普通灵石一张的地图。
坠崖一样掉到了五十斤普通灵石一张。
秦源三人狠狠的赚了一笔。
“你们三个干的好事？”
孙添翼出现在三人面前，神色阴沉。
“这位是李总盟主唯一的孙子”
秦源将李稼轩推出来。
孙添翼变色龙一样露出了笑容：“原来是李总盟主的孙子”
又聊了几句，孙添翼走了。
跑到人群里，跟其他人打听李稼轩是不是李总盟主的孙子。
确认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百章 伺机而动
突然听杨友麒一声叹息。
发财了还叹息。
秦源正疑惑老杨怎么了。
杨友麒说道：“这些灵石不知道有没有命花？”
秦源正眼打量杨友麒了一眼。
才发现杨友麒已经快突破炼神境了。
这意味着有一个天劫在等着他。
“区区天劫，你都没信心”
李稼轩扬眉道。
杨友麒脸一黑。
你一个山海境小修士，是谁给你的自信。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秦源安慰道。
杨友麒点头。
然后，瞪了秦源一眼。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放弃是不可能的。
天上忽然风云变色。
啊这，这就要渡劫了。
一点准备都没有。
秦源紧张的看着天劫。
很快，秦源又不紧张了。
又不是我渡劫，我紧张干什么。
杨友麒深吸一口气说：“我有个孙子叫杨真凝，是个奇才，你们都见过，如果我失败了，劳烦两位照拂他”
“放心去吧”
“一路走好”
杨友麒嘴角直抽搐。
这怎么听着都是咒自己死啊。
这两个损友。
“要不还是算了，不走这一步，你还能活八百多年，失败了，就什么都没了”
秦源又道。
杨友麒摇了摇头，走了两步，又停下，郑重道：“我有一言相赠”
“请说”
“不要再不务正业了，比你优秀的人还在努力”
“那我努力有什么用？”
杨友麒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叹了口气，冲入了变幻的风云之中。
秦源，李稼轩席地而坐。
凤爪，花生米，酒水摆在地上。
一边吃，一边聊天。
“我听说了两个消息”
“须弥山那位高手渡天劫失败死了”
“那位高手？”
秦源疑惑了一阵，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另一个消息呢”
“太平道的创建者张太平化道了”
这个消息，把秦源整愣住了。
这位居然也败给了岁月。
草木秋死，松柏独存。
秦源心情复杂的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看杨友麒”
李稼轩伸手一指。
秦源抬起头。
就见杨友麒拿出祖训认真的看了起来。
都快渡劫了，还有心思看祖训。
紧接着，秦源的表情古怪起来。
杨友麒看的居然还有他写的手札，内容是看别人渡劫心得。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这是告诉后人越是面临逆境，越是要昂扬向上，秦叔爷的境界，我一辈子都追不上。”
杨友麒感慨道。
秦源：“……”
没记错的话，写这份手札的时候，正好是晴天，他一时兴起把上辈子的诗写在了里面。
和渡劫一点关系也没有。
“老杨，那句诗没什么特别的，专心渡劫”
秦源提醒。
杨友麒怒了：“你祖父是我祖父最推崇的人，他写的诗，怎么可能没有特别的意思，你这个不孝子孙”
这个弱智。
秦源在心里骂了一句。
轰隆，一道雷电把杨友麒噼了个焦黑。
杨友麒不得不专心渡劫。
在在场人的目光中，一次又一次冲击天空。
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
气息越来越微弱。
“老杨，不行就算了”
听到秦源的话，杨友麒的气息旺盛了不少。
这样也可以。
秦源又来了句：“别勉强自己了”
杨友麒的气息又旺盛了一些。
也反应过来的李稼轩道：“本来我还打算把监正的位置还给他，现在看来不用了”
轰！
杨友麒睁开眼睛，再次冲向雷电。
半个时辰后。
杨友麒渡劫结束，盘膝坐在虚空之中，吸收四方灵气，恢复身体。
一阵之后，回到地面。
第一句话就是：“你真的把监正之位还给我？”
“当然”
李稼轩毫不迟疑的说道。
他对当监正一点兴趣也没有。
要不是杨友麒不争气，他早就不是监正了。
“多谢”
杨友麒拱手感谢，一扭头周围少了不少人，奇怪道：“人都去哪了”
“去寻霸王墓去了，你去不去？”
秦源道。
杨友麒摇头：“不去，以我们的修为去了肯定死得很惨”
倒是有自知之明。
秦源又看向李稼轩。
“我也不去，不是害怕，而是我没把霸王墓放在心上”
李稼轩不屑道。
秦源呵呵一笑。
注意力转回了神京。
此刻。
神京。
三百万人间剑仙从各地源源不断的赶来。
场面之宏大，从未出现过。
“有没有找到秦操，李稼轩？”
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的李寿敏皱着眉头询问一名手下。
他对秦操，李稼轩寄予了厚望。
关键时刻，全都没影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
“有人看到他们几天前出城了，属下翻遍了幽州也没找到他们”
手下回答道。
李寿敏表情变得古怪。
他想到了当年每次大变，他和秦源一起出逃的事。
“找不到就算了”
李寿敏说完，抬头望向星空，用别人听不清的音量喃喃道：“这次不会跑路到星空之中了吧”
猜的还真准。
秦源心说。
过了一阵。
“这一次只需胜不许败”
李寿敏又自语道。
三百万剑仙的真面目。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一句话，未老先衰。
如果不趁还有最后一口气一把打倒圣皇，就只有被圣皇温水煮青蛙的下场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三百万修士终于到齐了。
天下突然下起了雪，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此行不会太顺利。
“说心里话，这一仗是真的不想打，可又不能不打，圣灵一族看不起我们，忌惮信仰之力，才没有做得更过分的事，以后呢，身上的信仰之力还能仰赖多久，大家心里都清楚。”
李寿敏顿了一下，吼道：“这一仗是为了我们自己打的，也是为了子孙后代打得，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
三百万人吼声震天。
“出发”
李寿敏大手一挥。
上千个传送阵启动。
很快，三百万剑仙出现在仙岛西面的大片岛屿上。
“李兄”
西边出现了大批身影。
林东则带着须弥山的人马到了。
人数比李寿敏的人，要少很多。
但个个都很强大。
“林兄，我记得你以前走的不是这路子”
李寿敏笑道。
林东则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有个叫诸葛懿的老前辈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
李寿敏目光转向气象万千宛如仙境的仙岛，喃喃道：“佛祖渡得了大成圣灵嘛？”
林东则微微一笑，抬起下巴，自信的说：“佛祖渡不了，我来渡”
两人对视一眼，大笑。
紧张的氛围，消散一空。
“一起数三个数，齐发”
李寿敏的声音夹杂着神念，一下子传播到了上万剑仙的耳朵里。
又通过上万剑仙传到了三百万剑仙的耳朵里。
“三”
“二”
“一”
三百万道化为剑气的信仰神光，一起涌向仙岛。
这场面，李寿敏自己看到了都感觉很惊悚。
接下来的一幕不出所料，仙岛湮灭了。
“成功了”
李寿敏一下子轻松不少。
紧接着，三百万剑仙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他们只有一击，就灭了对方。
轰隆！
一道身影从废墟之中冲天而起。
是一只金色的圣灵，比之前出现的圣灵大了一圈，也老了不知多少。
浑身破破烂烂的，一副快断气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