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花和尚鲁智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月。
有了钱粮支持,梁山泊心无旁骛,一心整修山寨。到了二月底的时候,梁山泊的关隘,都已整修完毕。朱武带领众人,一同参观检验。
眼看梁山泊从以前的三关变成六关,破败的宛子城也大多修建起来。在梁山泊苦干了近两月的王伦、史进、宋万等人,俱是极为欢喜。
亲眼见证着朱武将梁山泊从上到下整顿,变成这个模样。王伦对朱武的才能极为佩服,渐渐有些认命。眼看朱武在观看关隘时兴致很高,王伦夸赞着道:
“寨主提议的六关,相比以前的三关,防御严密多了。”
“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过来,都至少要过一关。”
“寨主文韬武略,属下佩服不已!”
朱武心中舒畅,闻言甚是得意。既是为王伦渐渐归顺而高兴,也欣慰于梁山泊的现状。
六关八寨的设置,是朱武参照原书中梁山泊防御体系,修改完善而来。虽然如今梁山泊只有七八百人,六关兵将都凑不全。却不妨碍朱武按这个体系规划,方便以后扩展。
如今,见到这初形成的六关,便已如此雄壮,朱武如何能不感慨,梁山泊地势优越:
“山前南路三关,守卫金沙滩到聚义厅。”
“东山一关、西山一关、北山一关,守卫其它三个方向。”
“再按东西南北设立四个旱寨,在四角设立四个水寨,和那六关合起来,便是六关八寨。”
“配合中心的宛子城,梁山泊固若金汤,绝难被人攻占。”
本就位于水泊,四面八方是水,朱武又设置了关隘城墙营寨,一同守卫山寨。梁山泊的防御,当真稳固无比。
不过即便如此,朱武看着依照山势修成圆形、如同碗口般的宛子城,仍旧嘱咐王伦道:
“关隘修好之后,城墙也不能放松。”
“宛子城的城墙,还需要继续修复!”
让王伦整修宛子城的城墙,又命令史进、石秀、宋万等人,分别派遣人手,守卫当前六关。
众人躬身应是,朱武又看着空荡荡的六关,忍不住眉头一皱,感慨人员短缺:
“梁山泊只有七八百人,既要走私食盐,还要建立水军,山寨中能守关的,实在是太少了。”
“看来要早些回关西,把少华山人马带过来!”
梁山泊喽啰七八百,少华山的人员如今已经近千。如果能将少华山的人员全部带过来,朱武不但能快速壮大梁山泊,还能将自己一直未推行的整编,快速推行下去。
“陈达、杨春二人,按照我制定的方案,这半年一直在培养人才。”
“如今少华山有上千人员,士卒五百多人,只要有五十人能当大队长,梁山泊的整编,就能一切顺利。”
“需要想个办法,把他们给带过来。”
作为一个外地人,朱武虽然乘着王伦不备,坐上寨主位置。却因为没有嫡系,做事时束手束脚。至今在山寨里,仍没有推行整编。
想到少华山那些培训半年后,已经勉强能做军官的士卒,朱武心中热切,想要把他们带过来。
只有这些人到来后,朱武在梁山泊才真正有了嫡系,彻底稳固位置。
所以,朱武在有了这个念头后,再看着守御完善、还有稳定钱粮来源的梁山泊,不由起了动身返回关西之念。
“顺便再看一看,山寨中有没有人跳出来。”
“晁盖等人上山前,先清除山寨隐患。”
知道晁盖、宋江等人迟早要上梁山,朱武对梁山泊的掌控,丝毫不敢放松。想趁着这次外出,把一些不安定分子找出来。
尤其是王伦这个人,如果他在朱武离山时没有丝毫异动,那在朱武心中,他就称得上值得信任了!
和众人说了一下,朱武打算在李忠回来后,动身前往关西。
听到朱武要走,众人都是大惊。梁山泊创建不到两月,众人心里面都是没底之时,朱武这个寨主突然要离开这里,让众人怎能放心。
尤其是史进,更是向朱武道:
“大哥想要把少华山的人带过来,由我前去就是。”
“何必亲自外出,冒着许多风险?”
朱武闻言摇头,向史进道:
“史兄弟的心意,为兄自然知晓。”
“只是少华山在关西,和梁山泊相距千里。”
“这么多的人马调动,我不亲去的话,实在有些不放心。”
“史兄弟若是有心,可帮我照看梁山!”
让史进留守梁山泊,和李忠一起看守山寨。
史进一向是没有什么主见的,见朱武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劝说。反倒是王伦,以朱武身为寨主之尊,不宜亲自行动为由,反对他离开山寨。
拿不准王伦的真正心意,朱武也就没理会,笑着安抚了他一下,仍按计划行事。
就这样,朱武离开梁山泊的事情,最终定了下来。他也开始将事情分派下去,安排留守人员。
如此过了几日,正当朱武等着李忠返回时,却又突然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一个消息:
“多日没关注他,鲁智深竟然已离开五台山。”
“如今还在青州,和李忠给碰上了!”
感叹两人的缘分,朱武在梁山泊中,等到了李忠带鲁智深前来。
“大师别来无恙?”
“怎么来到了这里?”
将鲁智深迎入聚义厅,朱武在他和众位头领见礼后,询问鲁智深道。
在山东遇到故交,鲁智深呵呵一笑,显得极为欢喜。笑着向众人道:
“我在五台山吃酒,不小心打坏山门。”
“文殊院和尚不容,智真长老就让我去东京大相国寺。”
“路上我想起长老说过的山高海深,就想着我既然法名智深,就一定要见见海。”
“谁想走着走着,在青州遇到了李兄弟。”
“多亏有他,让洒家在瓦罐寺解决了崔道成、丘小乙。”
点明自己是因为李忠在瓦罐寺的相助,特意前来感谢。
听出鲁智深话里并没有落草的意思,朱武也没失望。而是对李忠帮了鲁智深这件事,感觉极为有趣。
根据他从镜像空间中所知,李忠这次不但帮了鲁智深,还阻挡他打杀周通。如今青州桃花山寨主小霸王周通,已经因为李忠的救命之恩,成为梁山泊的下属。青州那边的盐路,就有他在帮衬。
“能够收服周通,李忠的本事我也能放心了。”
“山寨有他留守,应该不会出事。”
“这次我随鲁智深,前往东京一行!”
对东京城极为好奇,又在这次去关西时正好顺路。朱武打算随鲁智深去东京城看一看,顺便见几个人。
第47章 东京开封府
梁山泊距离东京只有四百多里,而且有水路连接。朱武在安排好梁山泊的事情后,便和鲁智深一起,坐船前往东京。
一路之上,两人谈天说地,相互极为投契。鲁智深性格率直,朱武则对他了解甚深。虽然碍于旁边还有外人,两人没有谈论江湖上的事情,但在说起武艺时,仍旧极为投契。
这两个月时间,朱武虽然因为梁山泊刚刚立寨,现实中无暇习练武艺,但在入梦之后,仍时常在镜像空间中学习。
因为已经将鲁智深和卢俊义的镜像完全掌控,朱武在高深武艺的见解上,有了很大提升。即使和鲁智深这个超越普通一流高手的人谈论,也显得头头是道。让鲁智深觉得朱武虽然武功不高,但在见识上面,却是世间难觅。
“不愧是神机军师!”
“洒家获益匪浅!”
听朱武讲解了许多高深武艺知识,甚至按自己的特点告知如何改进。鲁智深对朱武印象更佳,对他夸赞不已。
朱武和鲁智深交流,在力量上体悟领会更深。和鲁智深谈了一路,眼看要到东京,鲁智深向朱武道:
“洒家有智真长老书信,要去大相国寺,向智清长老讨个职事僧做。”
“兄弟在东京有没有去处,要不要一起去寺里?”
朱武闻听此言,看了看自己的道袍,拒绝鲁智深的好意,让鲁智深在大相国寺安顿后,自己再去拜访。
知道他身份不便,鲁智深并未强求,向人问明路径,直奔大相国寺。
朱武则因为有心在东京城做些事情,找人租了个小院,自己独自居住。
这次前来东京,朱武不但要通过鲁智深结识林冲,还想镜像丑郡马宣赞、金枪手徐宁、轰天雷凌振等人,学习他们的本领。
故而,朱武在安顿下来后,当即向人打探,这些人的住处。
作为以连珠箭胜过番将、被郡王招为郡马、又丑死了郡主的名人,宣赞的住处最先被朱武打听出来。
找到宣赞一看,果然甚是丑陋,有些不得志的郁气:
“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
“这般容貌,难怪被称为丑郡马。让郡主嫌他丑陋,怀恨而亡。”
“因为这件事情,宣赞不得重用,在东京郁郁不得志。”
推测宣赞心理,朱武扮作个算命先生,遇到宣赞之后,故意引起他注意,请教前程未来。
装模作样一番,朱武按原书中宣赞的命运,点明他只有依靠同乡,经过一番波折后,才能建功立业。
宣赞闻听此言,顿时若有所思。他的家乡是蒲州,古称河东解良,又被称作蒲东郡。想到家乡的大刀关胜、井木犴郝思文等人,宣赞顿时觉得打开了一条思路,心中欢喜之下,邀请朱武喝酒。
然后,在朱武加了料的药酒下,宣赞很快醉倒,让朱武顺利镜像。
看着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的宣赞,朱武不由感慨,这是一个可怜人:
“一个武将,为国争光后不去上阵杀敌,反而因为容貌,落得沉沦下僚。”
“这个大宋,当真迟早要完!”
感叹着宣赞的命运,朱武主动结了账款,命小二将宣赞送回家中,然后换了打扮,回到自己住处。
次日,朱武顾不上观赏东京景色,又打听金枪手徐宁、轰天雷凌振等人。
徐宁是金枪班教师,是殿前司禁卫班直,朱武没有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他的住处。只是因为他在宫中随班,一时无法结交。
至于凌振那里,因为名声太小,朱武一时还没有打探到,不知他的住处。
没有继续打探,朱武进入镜像空间,查看鲁智深的动向。这一看才发现鲁智深已经在大相国寺当了菜头,正在和大相国寺的人,前去接管菜园。
“鲁智深的菜园子中,有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等泼皮。”
“这些人都是东京本地人,或许从他们那里,能得到一点消息!”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按鲁智深的路径,前往大相国寺菜园。没过多久,他便看到鲁智深站在菜园地上,东观西望地看园圃。
也就是在这时,张三李四两人,带着二三十个泼皮,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地笑道:
“闻知和尚新来住持,我们邻舍街坊都来作庆。”
推推搡搡之间,把鲁智深向粪窖那边推去。
朱武远远望见,顿时向鲁智深大喊:
“智深大师小心!”
便看到那伙泼皮一齐向前,张三和李四一个来抢左脚、一个来抢右脚,要把鲁智深攧到粪窖里去。
鲁智深早就看出他们不怀好意,又得朱武提醒,不等他们沾身,右脚早起,腾的把李四先踢下粪窖里去。张三恰待走,智深左脚早起,两个泼皮都踢在粪窖里挣扎。
后头那二三十个破落户,惊的目瞪痴呆,都待要走。鲁智深大声喝道:
“一个走的,一个下去!两个走的,两个下去!”
众泼皮不敢动弹,一个个站在原地。
朱武看着有趣,笑着走上前去。看着张三和李四一身臭屎、头发上蛆虫盘满、立在粪窖里,朱武向其余泼皮道:
“还不把他们捞起来!”
“想要淹死他们!”
众泼皮听了之后,不顾粪坑污秽,将张三、李四捞起来,又向鲁智深请罪。
鲁智深见两人满身臭秽,呵呵大笑着道:
“兀那蠢物!”
“且去菜园池子里洗了来,再和你们说话。”
张三、李四在菜园池子中洗了,其他泼皮又脱了衣服,给他二人穿上。
朱武和鲁智深见礼,说起今日之事,见到那些泼皮前来,这才警告他们:
“你们这些泼皮,不知智深大师名声。”
“他可是在战场上杀出来,在西军做到提辖的人。”
“只因三拳打死了镇关西,才去五台山净发为僧,来到大相国寺。”
“休说你们二三十个泼皮,就是千军万马之中,鲁提辖同样能杀进杀出。”
“看你们的身板,可能挨他三拳?”
看着鲁智深醋钵儿大小拳头,张三、李四两人,俱是面如土色,知道自己刚才,险些没了性命。和众人一齐跪下,说道:
“小人祖居在这里,都只靠赌博讨钱为生。”
“这片菜园是俺们衣饭碗,大相国寺里几番使钱要奈何我们不得。”
“今日大师到来,我等愿情伏侍。”
向鲁智深不断讨饶,求他饶过这次。
第48章 倒拔垂杨柳
“你们这些泼皮,这次暂且饶了!”
“以后再敢弄鬼,休怪我拳头不认人!”
亮了亮自己拳头,鲁智深哈哈大笑,让他们赶紧滚蛋。
众泼皮喏喏连声,就要拜谢离去。却听朱武问道:
“向你们打听个人。”
“有个叫轰天雷凌振的,把他的住处打听出来。”
“若是能办得好,少不了你们赏钱!”
随手丢了块碎银子,朱武让他们打探到凌振消息后,来这儿告诉自己。
见朱武出手大方,更没有追究的意思。张三、李四两人,俱是心中大喜。他们这些人本是靠偷菜为生,眼瞅着鲁智深来了之后,这条财路不安全。如今在见到朱武随手就丢出一块银子后,心中如何不欢喜:
“若是能巴结上这位大财主,以后就不愁没钱了!”
有了这个想法,张三、李四在离开后,和那些泼皮一起,左右询问之下,很快就找到了轰天雷凌振住处。
不知朱武找凌振所为何事,这些人却不敢擅专。很快就返回菜园子,告知朱武轰天雷凌振所在。
朱武和鲁智深外出喝了顿酒,回到菜园子中便见到张三、李四等人已带回了消息。大喜过望之下,又赏了一锭银子,吩咐这些人道:
“再去打探一下,东京城有名的匠人。”
“只要手艺做得好,绝不吝啬金银!”
打算从这些匠人的水平中,推测出自己能在这个时代,能制作多少东西。
张三、李四等人见了银子,自然更是大喜。按朱武的吩咐,将东京城有名的匠人,一一罗列出来。
这些泼皮所接触的层次虽然不高,平日里却听说过不少人的名字。打探到他们的住处后,这些人次日一早,便带着一些罗列出的名单,又买了酒肉,送到菜园子里。
朱武和鲁智深相谈甚欢,当晚就歇在菜园子里。眼看次日一早,张三、李四便带人前来,心中更是欢喜:
“有了这些地头蛇,打探人的事情,果然极为方便。”
“若是把张三、李四镜像了,可以让他们留在东京,作为我的暗探!”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就没有急着外出,而是和鲁智深一起,与张三、李四等人宴饮。
酒到半酣,众泼皮有唱的,也有说的,也有拍手的,也有笑的。正在那里喧哄,忽听得门外老鸦哇哇的叫。
这些泼皮听到,顿时一起祷告:“赤口上天,白舌入地。”让不吉利的事情,从自己身边离去。
鲁智深听着不快,又看不懂他们的作为,骂他们道:“你们做什么鸟乱?”
众泼皮有些怕他,小心解释道:“老鸦叫,怕有口舌。”
鲁智深道:“哪里有这种话!”没听说过这个习俗。
朱武虽然同样没见过这个习俗,却知道许多地方都认为乌鸦叫声不吉利。有心见识一下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朱武向人询问,乌鸦叫声源头。
菜园子里种地的人说道:“墙角边绿杨树上新添了一个老鸦巢,每日只咶到晚。”
众泼皮道:“把梯子去上面拆了那巢便了。”有几个道:“我们便去。”
朱武和鲁智深也到外面观看,果然绿杨树上一个老鸦巢。
众泼皮道:“把梯子上去拆了,也得耳根清净。”
李四道:“我与你盘上去,不要梯子。”
鲁智深这时已有几分酒意,嫌他们找梯子爬树麻烦,自己走到树前,把直裰脱了,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将那株绿杨树带根拔起。
朱武见得此景,顿时连声叫好。又看到鲁智深拔出的垂杨柳,树根寸寸折断。顿时猜到他是以刚柔劲力,将树根震断之后,才将这颗大树,轻易拔了出来:
“看来鲁智深不仅力大,对刚柔劲力的运用,也是极为熟稔。”
“不愧是超一流的高手,天下有数的人!”
明白其中道理,朱武虽然惊叹,却还能够理解。众泼皮见了之后,却是拜倒在地,大叫道:
“师父非是凡人,正是真罗汉!”
“身体无千万斤气力,如何拔得起!”
鲁智深哈哈笑道:“打甚鸟紧!明日都看洒家演武使器械。”让他们明日过来,看自己演武使拳。
听出鲁智深有心传授武艺,众泼皮更是大喜,向鲁智深不断拜谢,对他更是敬服。
众人吃喝一天,当晚各自散了。朱武在顺利镜像了张三、李四之后,也回了自己院子,看着张三、李四等人罗列的名单,打算明日去镜像这些人。
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轰天雷凌振。
对火器极为渴望,想知道这时候的火器发展到什么程度,朱武对轰天雷凌振本来期望甚高,却在镜像对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火器发展情况后,深深受到打击:
“有威力的火器,都要使用道人炼制的火药发射!”
“不用那种火药,火器就只能听个响,当作号炮来用。”
“这是什么道理?”
不大明白这些,又还有些不死心,朱武不但用硫磺、硝石、木炭将黑火药制造出来,还将硝化纤维、硝化甘油等爆炸物,同样制造出一些。
然而,这些在他前世能爆炸的东西,到了这个世界上,虽然能够燃烧,却又仿佛受抑制、无法爆炸起来。这让朱武所设想的发展火器路线、顿时就此中断:
“按照凌振记忆中的说法,火药必须由道人炼制,融入火元气后,才能产生爆炸,破坏他人道法。”
“没有火元气的火药,用在火器上就只能听响声。”
“难怪凌振的外号,是个所谓的轰天雷!”
轰天雷这个外号,说明凌振的火炮,响声可谓极大,威力也是不凡。然而,因为融入火元气的火药极少,凌振在使用火药时,大多数时候只能使用没有火元气的火药,导致他的火器,平时只能听响。
也因为此,凌振这个炮手只能负责号炮。偶尔展现出威力后,也因为含有火元气的火药数量少,难以持续下去。
“融入火元气的火药,炼制极为艰难,而且时间久了,火元气还会流失。”
“所以这个世界,火器大多数时候,是用来对抗道法。”
“大规模普及的可能性,几乎能说没有。”
“想要对抗金兵,还得依靠士卒。”
绝了打造出火器部队的心思,朱武又想到了金人骑兵。想起历史上岳飞用钩镰枪破了金兵的拐子马,朱武更坚定了把徐宁镜像过来,学习钩镰枪的心思:
“说不定镜像徐宁后,还能通过他了解皇宫中的守卫。”
“把落单的大宋君臣,挑出一些镜像!”
怀着这个心思,朱武接下来数日,一边找机会和徐宁接触,一边变换形貌,镜像东京城有名的匠人。
第49章 豹子头林冲
“这个金枪手徐宁,实在太自律了。”
“难不成要像时迁,偷偷摸到他家里?”
在徐宁家附近守了几天,朱武都没有找到镜像徐宁的机会。反倒是镜像东京城匠人的事情,进展颇为顺利。
了解到这些匠人的水平后,朱武以不同的身份,在几个手艺高超的匠人那里,订制了一些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然后,他在知道鲁智深和林冲相遇后,忙不迭赶了过去。
“数日不见,大师过得还好?”
“朱某又来叨扰了!”
来到菜园子里,朱武向鲁智深见礼之后。看着他身边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三十四五年纪的人,口中道:
“这位兄弟仪表不凡,不知是哪里人?”
鲁智深哈哈笑道:
“这位是昔年曾提携我的林提辖之子,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就是。”
“刚刚我们遇到,才知道是世交,他已认我为兄!”
将林冲介绍给朱武,朱武顿时大喜道:
“既是大师兄弟,就是朱某兄弟。”
“来来来,咱们找个酒楼,一起去喝几杯!”
他这次来到东京城,一个目的就是结识豹子头林冲,以便在他上梁山后,能为自己所用。如今见到林冲,顿时喜不自胜,拉着林冲和鲁智深,要寻地方喝酒。
林冲来到这边有事,当即推辞说道:
“小弟和拙荆一同来庙里还香愿,听到师兄使棒,这才过来观看。”
“如今荆妇和女使锦儿在庙里烧香,林冲在此相等,有负道长美意。”
鲁智深同样说道:“去找酒楼做什么,在这儿喝酒就是。”
命人添了酒菜,三人在菜园子里共饮。
几人饮了数杯,方才谈天说地,便见到林家女使锦儿,慌慌急急,红着脸在围墙缺口叫道:
“官人,休要坐地喝酒!”
“娘子在庙里和人起了口角!”
让林冲赶紧过去,帮林娘子解围。
听到自己妻子在庙里和人争执,林冲顿时坐不住了,别了朱武和鲁智深,和锦儿直奔庙里。
朱武和鲁智深见此,同样不再饮酒。看着张三、李四等泼皮还在周围,朱武吩咐他们道:
“你们这些人过来,咱们一起过去。”
“帮林教头壮壮声势,免得他会吃亏!”
带着二三十个泼皮,和鲁智深一起跟着林冲过去。
到了庙里,朱武和鲁智深看到林冲左手扳住一个人的肩膀,右手举着拳头,似乎就要打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冲的拳头始终没有落下,甚至仔细看去,还有一些无力。
对面被林冲扳住肩膀的,正是林冲的顶头上司之子、高俅高太尉的干儿子高衙内。眼见到林冲阻挡自己调戏妇女,高衙内瞪着双眼,质问他道:
“林冲,干你甚事,你来多管?”
却是高衙内不认得自己调戏的是林冲娘子,只当林冲想打抱不平,过来阻挡自己。
林冲闻言无语,又升起了怒气。眼看他提着拳头始终不肯放下,旁边跟随高衙内的闲汉,一起过来劝道:
“教头休怪,衙内不认得娘子,多有冲撞。”
一边拉着林冲,一边哄着高衙内,出庙上马去了。
林冲怒气未消,却只能看着高衙内等人,骑马出门而去。
朱武和鲁智深这时候,恰好赶了过来,鲁智深见此大叫:
“我来帮你厮打!”
提着手中禅杖,就要去打高衙内。
林冲见得此景,急忙将鲁智深抱住,劝阻道:
“那是我的上官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刚才有些无礼。”
“林冲本待痛打那厮一顿,却担心太尉面上不好看。”
“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冲惹不起高太尉,权且让高衙内一次。”
决定把高衙内调戏自己妻子这件事,暂时忍让过去。
鲁智深为人鲁莽,性子又是率直,见林冲如此隐忍,自然有些生气,大叫道:
“你怕上官高太尉,洒家怕他甚鸟!”
“俺若撞见那撮鸟时,且教他吃洒家三百禅杖了去。”
林冲只当他说醉话,顺着鲁智深的意思道:
“师兄说得是。”
“林冲一时被众人劝了,权且饶他这一次。”
眼见高衙内等人已经走得远了,鲁智深恨恨罢手,又向林冲说道:
“但有事时,便来唤洒家与你去。”
林冲连声应是,又感谢鲁智深和朱武着人来相助。朱武看着高衙内的背影,又想到后面的事情,忍不住提醒林冲:
“我看那高衙内,不像是善罢甘休的人。”
“这几日林教头要小心些,还要注意身边人。”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鲁大师的义气!”
林冲闻言称是,领了娘子和锦儿回家,心中郁郁不乐,显然仍是有气。
只是,高俅高太尉是他上司,又得当今皇帝宠信。林冲既然在禁军中当教头,就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不敢教训高衙内。
如此过了几日,朱武都没有见到林冲,这日他刚刚托人在樊楼宴请徐宁,用药酒把他灌醉后顺利镜像。忽听到锦儿的声音,在樊楼旁叫道:
“官人,寻得我苦,却在这里!”
又有林冲的声音,问锦儿道:“做甚么?”
锦儿急忙把林冲和陆虞侯出来后,有人将林娘子诳去陆虞侯家里的事情,向林冲一一道来。慌得林冲再也顾不上其它,跑到陆虞候家里。
在樊楼上听见这件事,又顺利完成了镜像,朱武结了账款,命樊楼的人把徐宁送回去。自己叫上锦儿,同样往陆虞侯家里去。
眼看林冲在陆虞侯家里没有堵到高衙内,将陆虞候家打得粉碎,朱武走过去劝了一通,又提醒道:
“林教头,看来你的事情,高衙内还没死心。”
“高俅在东京城势大,林教头还要小心,他会对你下手。”
提醒林冲要小心谨慎,不要被抓住把柄,甚至遭人陷害。
林冲经过这件事,对自己的处境已经有些明白。想起朱武上次提醒他注意朋友的事,对朱武十分感谢。
再想到朱武这个朋友的朋友,都来帮助自己。陆虞侯却请自己去樊楼,把他家让给高衙内做坏事,林冲恨恨地道:
“我和他自幼相交,一向当成兄弟。”
“没想到他做出这种事,实在可气可恨!”
将娘子和锦儿送回家中,拿了把解腕尖刀,去樊楼寻找陆虞候。
陆虞侯这个时候,当然已经逃离。朱武见林冲怒气未消,又拉着他在樊楼,一起喝酒解闷。
林冲郁闷之下,不免喝得大醉,被朱武顺利镜像,送他回到家里。
第50章 重回少华山
“林冲和徐宁的动向,总算是掌握了。”
“接下来就再看看,能不能镜像大宋君臣。”
一日之间,镜像了林冲和徐宁两个目标中人,朱武心中欢喜,将两人镜像掌控,查看他们经历。
林冲的经历还好说,不过是学习武艺、训练士卒之类,让朱武对各种武功有了更深认识,同时对东京禁军的疲弱,感受更加深刻。
相较下来,徐宁的经历要更丰富,朱武在他身上不但学到了钩镰枪,还对大宋皇宫和大宋皇帝,有了一些了解。
只是,让朱武失望的是,当今皇帝赵佶虽然曾在四五年前出宫和李师师幽会,这几年却沉迷道教,再也没有出宫。让朱武镜像他的想法,只能胎死腹中:
“五年后林灵素被斥还,赵佶会重新沉迷美色,出宫见李师师。”
“到了那个时候,再找机会镜像!”
考虑到梁山泊几年内,不会和大宋朝廷发生大战,朱武没有急于镜像大宋君臣,而是将这件事情先放下,以后再找机会。
然后,他就没有在东京停留,和鲁智深等人告别后,继续前往少华山。
在东京城耽搁了大半月,朱武回到少华山时,已是四月中旬。想到自己去年中秋节后和史进一起外出,如今回到少华山,已经过去了八个月。朱武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少华山上,陈达和杨春见朱武回归,都是大为欢喜。朱武在蓟州时曾托幻魔君乔冽给两人送信,在梁山泊立寨后也曾给陈达、杨春写过书信,两人对朱武的经历大体还算清楚,在朱武回山之后,不断问东问西。
和陈达、杨春说了一些游历中的见闻,朱武又询问他们,少华山的情形。
朱武离去之后,少华山的事情,都是由陈达、杨春掌管。陈达更专注于武功修炼,故而朱武在询问山寨情形时,便由杨春解答:
“少华山上,如今有人员一千零八十人。”
“神机营的士卒,已经接近六百。”
“山寨若想扩大,也是顷刻之间!”
按朱武的政策,陈达、杨春这八个月一直在打击敌对豪强,招收穷苦农民。而且对神机营的士卒,强制推行教育。
虽然士卒中成才的人不多,但是在陈达、杨春看来,他们都已经算老兵。只要朱武下令,少华山随时能扩充两三倍的人马,甚至达到万人,也是很有可能——
这个规模,在关西五路或许不显眼,但是攻下华州,却已有了可能!
想到少华山立寨不过一年,便已有攻占州县的能力,陈达、杨春两人,忍不住向朱武提出这个建议。朱武闻言摇头,向两人道:
“虽能打下华州,但是打下之后,我们又怎么办?”
“西北禁军至少有二十万,而且是和西夏征战多年的精锐。”
“我们打下华州,也没能力占据。”
否定了两人提议,朱武向他们道:
“想必你们已知道,我在梁山泊立下一个山寨。”
“那里地势险要,又有水泊为凭。只要水军得力,几万人也攻不下来。”
“相比少华山,梁山泊才是英雄用武之地。”
“这次我回少华山,便是想带你们,一同前往梁山泊!”
知道朱武在梁山泊立寨后,陈达、杨春两人,就猜测朱武可能把重心转向那里。如今在听到朱武明明白白地要带两人前往梁山泊后,陈达这个相州人还算能够接受,杨春这个本地人却是难以理解,向朱武道:
“大哥,咱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旁的暂且不说,合作社的乡民,又有谁来保护?”
作为华州本地人,这几个月又一直忙于合作社的事情,杨春对这里的感情,远非旁人可比。
朱武见他对少华山这么关心,又考虑到关西这边,是大宋军力所在。向杨春道:
“我这次回少华山,只是想带走愿意走的人。”
“其他人若不愿走,可继续留在山寨。”
“以后少华山就作为梁山泊的分寨,由你担任寨主!”
让杨春作为分寨主,继续留守关西。
杨春闻言大喜,又有一些不安。虽然在朱武离开后,他和陈达二人,仍旧在带领少华山顺利发展。但是在朱武真正任命他当寨主后,他却陡然感到,心中忐忑不安——
相比以前在朱武规划下按部就班行事,杨春在听到自己当上分寨主后,着实有些没底!
见他有些不安,朱武心中暗笑,对少华山这边的掌控,更加有了信心。安抚了杨春几句,朱武将自己为少华山制定的发展路线,一一告知杨春:
“少华山地处关西,距离西军太近,一旦声势过大,很容易引来打击。”
“三弟在少华山,不用想着如何扩大山寨,只要维护好现在局面,打探消息就行。”
“如果有豪杰落难,尽力相助他们。把他们引向梁山泊,壮大梁山大寨。”
让杨春把主要精力,放在打探消息上,同时联络豪杰,把他们引向梁山泊。
听到自己在少华山,只有这些任务,杨春既有些轻松,又有一些失落。轻松的是自己在少华山的任务并不重,失落的是因为自己没本事,只得到这点任务。
心中有些不甘,杨春向朱武道:
“大哥,打探消息只需要几十人就够了。”
“山寨剩下的人,难道要一直养着?”
“求大哥再安排些任务,给他们找点活计!”
向朱武不断恳求,再分配些任务。
有心把少华山作为梁山泊在关西的情报据点,又需要加强梁山泊和少华山的联系,朱武思考良久,向杨春道:
“如今梁山泊那边,主要靠私盐挣钱。”
“三弟若有本事,可以打通关西的盐路,让梁山泊的私盐,能够运到这边来。”
“有了这条盐路,山寨上上下下,都能安置下来。”
杨春闻言大喜,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决定在当上寨主后,就做私盐买卖。
三人一番交流,杨春确定要留在少华山当分寨主,陈达则随着朱武,前往梁山大寨。
然后,朱武便从少华山的军官、还有学习优秀的人员中,挑选人前往梁山泊。同时让士卒报名,前往梁山大寨。
少华山的人员大多是本地人,这些人乡土难离,大多不愿意离开少华山。只有一些没有牵挂、又愿意外出闯荡的,愿意闯荡一下。
最终,朱武和陈达清点人数后,发现连自己挑选的人,少华山约莫有三百名青壮,愿意前往梁山泊。这些人加上他们的家眷,一共四百多人,扮作一个商队,向梁山泊转移。
到了中途,一行人分作两队,朱武带数十名精锐前往东京。陈达带着其他人,继续向梁山泊行去。
第51章 一打祝家庄
再次来到东京,已是夏季六月。
自从朱武离去后,林冲在东京城虽然小心防备,仍被高俅陷害,以持刀进入白虎节堂、行刺上官的罪名,要治林冲死罪。
好在开封衙门,不是高俅私堂。在林冲丈人张教头请托下,开封府孔目孙定,告知府尹内情。
开封府尹权重,知道事情缘由后,当然不愿为高俅这个宠臣,担下害死他人名声。左右权衡之下,让林冲招认“腰悬利刃、误入节堂”罪名,断了二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
朱武再次来东京时,便看到林冲戴了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在州桥下酒店里,和丈人张教头、夫人林娘子等告别。
装作林冲友人,朱武混入人群,听到林冲因为自身难保、唯恐自己离去后、高衙内威逼亲事,故而立下文书,要将林娘子休弃。顿时现出身来,劝林冲道:
“兄长不愿连累大嫂,想要把大嫂休了后,任她改嫁他人。”
“却不想想大嫂和兄长情深义重,兄长纵然休妻,她又岂会改嫁?”
“你把大嫂休了,才是陷她不义!”
听到朱武声音,林冲双眼一热,险些要哭出来。想到自己和朱武分别时,还是禁军教头,如今却身陷囹圄,即将刺配沧州。林冲拜了一拜,向朱武道:
“悔不听兄长所言,如今被人陷害。”
“林冲自身难保,不得不出此下策!”
林娘子听了这话,顿时哭将起来,说道:
“丈夫!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休了?”
哭哭啼啼,不肯让林冲休自己。
林冲见娘子如此情深义重,又想到朱武所言,一时双目垂泪。只是他即将刺配沧州,无法保护妻子。如果自己走了后林娘子受高衙内威逼,有自己妻子的名分在,岂非必死之局?
左思右想之下,林冲仍找不到办法,正在彷徨无计,却听朱武说道:
“我在沧州有个友人,是柴进柴大官人。”
“他的身份尊贵,多少犯事的人都敢收。”
“只要大嫂愿意,我愿护送大嫂,前往沧州暂居。”
林娘子听到这话,连声向朱武道:
“愿意!”
“我愿意去沧州!”
又哭着向林冲道:
“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没想过分开。”
“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
林冲闻言大哭,和林娘子相顾涕泣。
林娘子父亲张教头虽然不愿和女儿分别,却知道凭自己的本事,万难挡住高衙内。只得答应这件事,让林娘子和使女锦儿,随朱武前往沧州。
只是这么一去,想必就要数载,张教头带着林娘子,回家收拾行礼。
担心被高俅的人阻挠,朱武随着他们,一同前往林家。林冲被防送公人押着,前往沧州牢城。
有朱武带着的数十人,高衙内派来盯着林娘子的闲汉,自然无法阻挠。朱武带人帮林娘子把林冲的家私都收拾了,当晚就离开东京。
林娘子和锦儿是女人,跟着数十个青壮,自然颇有不便。故而在出城后,朱武命人把她们送到陈达那一队里汇合,自己则留在东京,取回订制的东西。
“上次来东京城太匆忙,许多事没有考虑到。”
“这次来到东京,一定要把该办的事,尽量都办下来。”
知道鲁智深在跟着林冲,朱武没有再管林冲的事,而是留在东京城,为将来的事打算。
取回上次来东京时,向匠人定制的东西,朱武检验了一下后,让一些达不到自己要求的,重新定制一遍。
然后,他又按照从丑郡马宣赞、轰天雷凌振等人记忆中所知,邀请东京城看管兵器库房的人,购买衣甲兵器。
东京禁军腐朽,朱武又从少华山带来许多金银。这些人收到贿赂后,也不问朱武目的,让朱武购买到数百件衣甲兵器,往梁山泊送去。
甚至,朱武还镜像了几个有名的军器匠人,把大宋有名的兵器,尤其是神臂弩、床弩的制作,尽皆学了下来。
正想在东京城中,尽可能多学些东西,朱武却在知道梁山泊发生一件事后,不得不尽快返回。
“什么!”
“祝家庄的人,竟敢招惹梁山泊!”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们是病猫!”
梁山泊聚义厅中,史进、石秀等人,听朱贵说祝家庄的人,对梁山泊出言不逊,甚至连山寨的私盐,都劫下来一些。一个个怒火中烧,要去攻打祝家庄。
王伦还算谨慎,又是本地人氏,知祝家庄势大,不能轻易招惹,劝众人道:
“祝家庄有数千人,庄客就有一两千。”
“梁山泊的人少,不宜与之为敌!”
宋万、杜迁这两个本地人,也知道祝家庄势大,劝史进、石秀等人,不要擅自出兵。
几人不说还好,史进和石秀在听到他们说祝家庄势大后,顿时更是不忿。他二人年轻气盛,自恃本领高强,朱武在的时候,还能压制下去。如今朱武不在,王伦、宋万、杜迁,如何能劝阻他们。
尤其是李忠经不住史进劝说,倒向他们这一边后,梁山泊留守头领,最终决定出兵。
知道祝家庄势大,东西又有李家庄、扈家庄接应,朱武如何肯放心他们攻打祝家庄。故而在镜像空间中看到这个消息后,朱武第二日就安排了几个心腹,随张三、李四在东京城办事,自己带着其他人,急匆匆返回梁山泊。
只是朱武再快,一时也无法赶到梁山泊。史进、石秀在决定出兵之后,留下李忠留守,自己带着士卒,很快前往祝家庄。
祝家庄路径曲折,史进、石秀出兵时,又没刻意隐藏。两人连祝家庄都没见到,便被祝家庄的人设下埋伏,损伤许多士卒。若非史进和石秀本领确实高强,只怕山寨人马,都要陷在里面。
“好不容易出兵,落得这个下场。”
“若是就此回去,岂不让人耻笑!”
想到王伦的尖酸刻薄、还有小肚鸡肠,史进和石秀纵然损兵折将,一时也无颜回去,只想再打祝家庄,挽回自己颜面。
第52章 扑天雕李应
看到史进和石秀损兵折将,却仍不肯退兵,朱武心中生气,却又无法干预。
此时,他真切地体会到,拥有更快速的通讯手段,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即使信鸽不可靠,也要先弄出来。”
“免得知道事情,命令传不出去!”
下决心回到梁山泊便找人养信鸽,朱武这时候却只能带着军械,追赶上陈达后,向梁山泊急赶。
再说梁山泊中,史进和石秀兵败后,同样有了变化。祝家庄轻易击退梁山泊的兵马,又从俘虏口中得知梁山泊不到千人,自以为看清梁山泊的虚实,更加大胆起来。不但找机会捉拿史进、石秀,甚至还派人大肆传言,鼓动周围的江湖人劫掠梁山泊的私盐。
在祝家庄的鼓动下,梁山泊刚建立不久的盐路,连连被人劫掠。王伦、宋万、杜迁、李忠这四位留守在山寨的头领,在接到各地传信后,不得不想对策。
“祝家庄欺人太甚,若是我们不回应,今后运出去的私盐,都要被人劫掠。”
“当今之计,只有打下祝家庄,震慑周围的江湖人。”
恨恨说着,杜迁一反先前态度,支持攻打祝家庄。他和李忠都是梁山泊负责私盐的人,眼看盐路要断,如何能不生气。
尤其是李忠,他虽被史进说动,却对攻打祝家庄,其实并不上心。如今眼看自己负责的私盐受影响,同样极为生气。同样要求梁山泊,继续攻打祝家庄。
作为朱武外甥,又是朱武指定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山寨的人。李忠的态度在梁山泊至关重要,王伦等排在他前面的头领,同样不得不重视。
再加上王伦和杜迁交好,更是负责梁山泊钱粮的人,眼看梁山泊私盐买卖遇危,王伦也不得不改变态度,解决祝家庄的事情。
很快,四人在商议后,便决定李忠继续留守山寨,王伦和宋万、杜迁,带领其余士卒,支援史进石秀。
史进和石秀被祝家庄击败,进退不得之际,见到王伦和宋万、杜迁带着士卒来援,大喜过望的同时,对王伦极为热情,明显少了芥蒂。
王伦见他们的模样,很快察觉到这一点。这些日子以来,王伦已渐渐接受自己处境,对梁山泊多了几分真心。眼看自己被朱武的人接纳,他心中也不由有些欢喜。献计道:
“独龙冈有三座山冈,列着三个村坊。中间是祝家庄,西边是扈家庄,东边是李家庄。”
“这三庄加起来,约有一两万人。而且结下誓愿,三庄相互救援。”
“梁山泊如今还不到一千人,单凭这点人马,很难攻下三庄。”
“不如找李家庄和扈家庄的人说和,看看能不能有转机。”
史进道:“祝家庄的人气盛,恐怕不愿讲和。”
王伦笑着说道:“尝试一下就是,至不济也能挑拨三个庄的关系。”
暗赞王伦诡计,史进、石秀等人,同意了他的提议。由王伦写了书信,送去李家庄和扈家庄。
扈家庄庄主是扈太公,他有个儿子唤飞天虎扈成,还有个女儿唤一丈青扈三娘,使两口日月双刀,武功十分了得。
扈家庄和祝家庄关系亲近,早在数年之前,扈太公就和祝家庄庄主祝朝奉,为扈三娘和祝彪定下亲事。故而在得知梁山泊有书信送来后,扈太公看都没看,就把来送信的杜迁等人,直接赶了出去。
李家庄庄主李应,能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他在江湖上名声甚响,被人称为扑天雕,颇有几分颜面。
见到宋万带人送过来的书信,李应将自己心腹鬼脸儿杜兴唤来,商议道:
“梁山泊和祝家庄相争,咱们要帮哪边?”
听他这么询问,杜兴已经明白,李应对帮助祝家庄,没有半点兴趣。否则凭三庄的誓愿,李应不用考量,就得帮助祝家庄。
知道李应心里面的忧虑,杜兴顺着他的意思,道:
“祝家庄势大,它一庄的人口,就占了三庄一半。”
“再和扈家庄联姻,李家庄就不得不听命祝家庄。”
“如今梁山泊立寨,眼看就要兴旺,主人可交好梁山泊,用它牵制祝家庄。”
这话说到了李应心坎里,想着梁山泊的形势,李应道:
“是啊!”
“梁山泊占据地利,即使攻不下祝家庄,祝家庄也不可能攻下它。”
“这样一个山寨,早晚要兴旺的。”
“何必为些小事,和它结下仇怨?”
“待我写封书信,为梁山泊和祝家庄说和。”
取出一幅花笺纸,李应亲自写了书札,封皮面上使一个讳字图书,让杜兴送去祝家庄。
杜兴从后槽牵过一匹快马,备上鞍辔,拿了鞭子,使出庄门,上马加鞭,奔祝家庄去了。
李应向前来送信的宋万道:“宋头领放心。我这封亲笔书去,祝家庄必定和梁山泊讲和。”
宋万闻言大喜,向李应不断道谢。留在后堂之中,在李应的招待下,饮酒等待杜兴。
看看天色待晚,不见杜兴回来。李应心中疑惑,再教人去接。只见庄客报道:“杜主管回来了。”
李应问道:“几个人回来?”
庄客道:“只是主管独自一个跑马回来。”
李应摇了摇头,心中着实奇怪。待见杜兴过来,却见他气得紫涨了面皮,半晌说不出话。
眼看杜兴气极,李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且详细说来!”
杜兴道:“小人去祝家庄送书信,没有见到祝朝奉,却遇见祝龙、祝虎、祝彪弟兄三个。”
“祝彪那厮接过书去,也不拆开来看,就手扯的粉碎,喝叫把小人直叉出庄门。”
“祝彪、祝虎发话道:‘休要惹老爷们性发,把你那李应捉来,也做梁山泊强寇解了去。’”
“小人本不敢尽言,实被那三个畜生无礼,把东人百般秽骂。便喝叫庄客来拿小人,被小人飞马走了。”
“一路越想越气,险些气死小人!叵耐那厮,枉李家庄和祝家庄多年生死之交,今日全无仁义!”
李应听了这些,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按纳不下。大呼庄客:“快备我那马来!”
去房中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兽面掩心,穿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着飞刀五把,拿了点钢枪,戴上凤翅盔,出到庄前,点起三百悍勇庄客。杜兴也披一副甲,持把枪上马,带领二十余骑马军。跟着李应的马,径奔祝家庄来。
宋万见此情形,一边命士卒给王伦报信,一边跟上李应,奔向祝家庄那边。
王伦写信找人讲和,本就有挑拨三庄关系的打算,接到宋万派回来的士卒传信,和史进、石秀商议后,让两人带着百十个精锐,跟着李应人马。
太阳西斜,眼看就要落山,李应带着人马,赶到独龙冈前,把人马一字排开。祝家庄盖得甚好,占着这座独龙山冈,四下一遭阔港。那庄正造在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前后两座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着枪刀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
“好个险要地方,今日才看到祝家庄!”
一路跟着李应,摸清了祝家庄的道路。史进和石秀两人,都是暗自心惊,为先前小觑祝家庄,感到惭愧不已。
再看李应,勒马在祝家庄前,破口大骂祝彪道:“祝家三子,怎敢毁谤老爷!”
祝彪听得恼火,骑上一匹火炭般赤骏马,打开庄门,带着五六十骑,出来和李应对峙。
李应见了祝彪,指着他大骂道:
“你这厮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
“你爷与我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意,保护村坊。”
“你家但有事情要取人时,早来早放,要取物件,无有不奉。”
“我今日不过讲和,你如何扯了我的书札,耻辱我名,是何道理?”
祝彪道:“俺家虽和你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协意,共捉梁山泊反贼,扫清山寨。你如何却结连反贼,意在谋叛?”
李应听得恼火,喝骂道:“你这厮冤人做贼,当得何罪!”
祝彪道:“若不是贼,如何让俺和贼人讲和。若不离开,连你捉了也做贼人解送。”
李应大怒,拍坐下马,挺手中枪,便奔祝彪。两边擂起鼓来。祝彪纵马去战李应。两个就独龙冈前,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斗了十七八合。
祝彪战李应不过,拨回马便走。李应纵马赶将去。祝彪把枪横担在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觑得较亲,背翻身一箭。李应急躲时,臂上早着。李应翻筋斗坠下马来。祝彪便勒转马来抢人。
史进、石秀见了,大喝一声,提着两条朴刀,带着百十个精锐,直奔祝彪马前杀来。祝彪抵当不住,急勒回马便走,被史进一朴刀戳在马后股上。那马负疼,壁直立起来,险些儿把祝彪掀在马下,慌得旁边随从,都搭上箭射来。
史进、石秀被人射箭逼退,又见天色已暗,不便继续战斗。和杜兴救起李应,暂且退了回去。
第53章 二打祝家庄
“有李家庄相助,祝家庄此番必败!”
“明日我们就进军,再次攻打祝家庄!”
眼看自己的书信,能让李家庄和祝家庄打起来,王伦大喜过望。想要和李家庄合兵,一同攻打祝家庄。
然而,李应虽然被祝彪暗箭所伤,却因为多年关系,并没有真正攻打祝家庄的想法。以自己要养伤为名,要带人返回李家庄。
王伦心道不妙,又担心李应回庄后,李家庄和祝家庄关系可能好转。先是找来随军大夫给李应治伤,又以天色昏暗为名,将李家庄的人马,硬是留了下来。
然后,他又让人把几个被俘虏的祝家庄的庄户,以“不慎走脱”为名,悄悄放了回去。同时放出传言,让祝家庄的人知道李家庄和梁山泊人马同住一处,明日就要一起,出兵攻打祝家庄。
祝家兄弟气盛,听到逃归的庄户带回的传言后,丝毫不加分辨,一个个怒火中烧,决定主动出击,偷袭梁山泊和李家庄的营寨。
因为道路熟悉,又是夜间袭击,祝家庄这次偷袭,自然颇有斩获。把梁山泊和李家庄的营寨,弄得混乱不堪。
好在王伦在故意放走俘虏后,已经命人防备,梁山泊的人马虽然有些损失,却并不算很多。反倒是李家庄的人马,疏忽大意之下,损伤颇为惨重。
这种景象,自然让李家庄的人,一个个怒火中烧。李应对祝家庄本就有气,在得知李家庄人马又有损失之后,即使对梁山泊意图有怀疑,也不得不合兵一处,共同攻打祝家庄。
就这样,次日一早,梁山泊的兵马,便在李家庄的人带领下,来到祝家庄前。
眼见祝家庄壁垒森严,人马兵器众多。王伦再看看梁山泊和李家庄合兵之后,也不过千余的人马,打下祝家庄的心思,顿时开始消散:
“打败祝家庄几阵,挽回声势就是。”
“想要打破祝家庄,这点人远远不够!”
心思已经从先前的打破祝家庄,转变为打败祝家庄几阵。再利用这个名声,护住私盐商路。
这个想法之下,王伦没有让士卒一拥而上,攻打祝家庄的围墙,而是让史进出阵,在祝家庄前邀战。
祝彪年轻气盛,昨日又伤了李应,眼看有人挑战,哪里会有害怕。领着三百人马,出阵和史进相斗。
史进虽然年轻,武功在江湖上却是一等一的。尤其是遇到祝彪这样的年轻人时,更是得心应手。不过二三十合,祝彪便露出败相,拨马回阵便走。
担心他放暗箭,史进没有追赶。梁山泊和李家庄的人见祝彪逃了回去,都以为史进获胜,一个个大呼小叫,士气更胜先前。
眼看祝家庄因为祝彪诈败,稀里糊涂地败了一阵,士气有些受挫。祝龙、祝虎两人,都是心有不甘。两人骑了马匹,一起出来邀战。
史进和石秀见此,一人拦住一个,捉对厮杀起来。四人这番出手,都是尽了全力,斗了三十余合,没有分出胜败。
王伦不通武艺,唯恐己方有失,想到在今日胜了一阵之后,对外已经能有个交待,让士卒鸣金收兵,把史进和石秀唤回。
对面祝家庄上,祝家三兄弟的教师栾廷玉,却看出祝龙、祝虎两人,已经有些不支,同样鸣金收兵,让祝龙、祝虎回庄。
史进、石秀和祝龙、祝虎斗了一阵,眼看就要占上风,被王伦鸣金唤回,一个个没有好气。听王伦提议退兵,毫不犹豫拒绝,打算在休息后,继续向祝家庄邀战。
梁山泊一方不满意,祝家庄一方同样没好多少。眼看实力不如自己的祝龙、祝虎两人,明面上都和史进、石秀不分胜败。祝彪更不肯落下战败名声,骑着一匹好马,邀请史进战斗。
史进虽然在刚刚连斗两阵,这时候还没有休息好,却在听到祝彪邀战后,毫不犹豫出阵。
两人二次战斗,各逞平生武艺,连斗五十余合,仍未分出胜败。
眼看史进因为接连斗了三阵,气力不济之下,难以将祝彪轻易击败。石秀恢复了力气后,立刻拍马出阵,大叫道:
“祝家庄还有谁?”
“快快纳命出来!”
听得栾廷玉大怒,带了铁锤,上马挺枪,杀将出来,来战石秀。
两马相交,双枪并举,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栾廷玉曾得高人授艺,武功极为出色。石秀在战斗时,却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两人初次相斗,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二十余合之后,栾廷玉和石秀这边,还没有分出胜败。史进却在石秀的刺激下,在和祝彪的战斗中,开始占据上风。
眼看自家兄弟不敌,祝龙、祝虎两人,当即带着人马,和梁山泊人马混战。
祝家庄人马虽多,却要分一些人留守村寨,祝龙和祝虎带着出阵的,不过一千余人。和梁山泊、李家庄人马加起来,数量没有差别。双方都有准备下,这样旗鼓相当的混战,自然难分胜败。
眼看这番战斗,就要以不胜不败结束。忽然有二三十骑马军,当中簇拥着一员女将,带着三五百庄客,向梁山泊一方杀来——
却是扈家庄女将一丈青扈三娘,骑着一匹青鬃马,持两口日月双刀,带人支援祝家庄!
有了这股生力军,祝家庄士气大振。庄中留守人马,也在祝朝奉命令下,出庄杀了过来。
梁山泊和李家庄人马见此,顿时士气衰退,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溃败。
也就是在这时,一队百余骑的马军,同样杀了过来。这队人衣甲鲜亮,还打着“朱”字大旗,梁山泊的人一见,便知寨主来援。
“寨主!”
“是寨主!”
“寨主带人回来了!”
欢呼雀跃之下,梁山泊士气大振,将祝家庄支援的人马,勉强顶了下来。
眼见形势危险,朱武心中焦急。他在知道梁山泊攻打祝家庄后,便一路骑了快马,向梁山泊这边回归。路上追到陈达后,更是花高价买了马匹,终于在梁山泊和祝家庄战斗时,带着百余骑马军,赶上这次大战。
人马困顿不堪,数量也只有百人,朱武却一刻没有停留,向扈家庄的人马,直接冲了过去。
扈家庄措手不及,又难以停下来立阵,扈三娘麾下的庄客,被朱武的马军一冲,顿时七零八散。
扈三娘大怒之下,拍马舞着双刀,向朱武迎了上去。
朱武见是员女将,又是使用双刀,顿时猜到是扈三娘。他此时正在冲阵,无心和扈三娘纠缠,又知道对方是女子,力气不及自己,双刀猛然发力,把扈三娘的两口刀逼斜了,轻舒猿臂,把扈三娘只一拽,挟到自己马上。
而后毫不停留,带着麾下马军,冲向祝家庄战阵。
扈三娘被朱武活捉,又被他用劲震散气血,难以凝聚力气。只能在朱武的马上,眼睁睁看着这百余骑马军,把祝家庄阵型冲散,让梁山泊和李家庄的人马,顺利离开这里。
第54章 王伦妙计谋三庄
“多亏寨主神威,救下我等众人!”
“小弟料事不明,险些误了山寨!”
刚刚回到营寨,王伦便带着梁山泊的头领,向朱武主动请罪。
这一战若非朱武,梁山泊必定大败亏输,甚至几个头领,都可能失陷在里面。
经过这一遭后,朱武在梁山泊的威信彻底树立。王伦看到这点后,立刻完全投效。
见王伦经过这么多时日后,终于彻底归顺。朱武哈哈大笑,将王伦和宋万、杜迁扶了起来,道:
“诸位头领在我不在的时候,率兵攻打祝家庄,是为梁山泊的利益考虑。”
“这是梁山泊的公事,怎能因此责怪?”
肯定了众人攻打祝家庄的事情,朱武将王伦和宋万、杜迁的罪过揭过,却又面色一肃,向史进和石秀道:
“但是你们两人在出兵前,不但不派人打探祝家庄的实力,甚至连其他头领知道的事情都不听。”
“这般不懂人和、不知地利,只是一味蛮干,损伤许多士卒。”
“你说这件事情,我该如何处置?”
狠狠地训斥了史进和石秀一顿,朱武想到梁山泊死去的士卒,尤其是刚刚冲阵时,因为人困马乏、落马伤亡的十数人,就不由一阵心痛。对这次攻打史家庄的战斗,感到痛心不已。
“这些都是我培养的军官种子,以后有可能带领百人的。”
“今日死伤十几人,相当于未来少几个营。”
“这次祝家庄的战斗,真是有些不值!”
虽然在这一战收获了极大威信,朱武却宁肯没有这场战斗。对他来说,能够安安稳稳的发展,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怎能冒险行事,让士卒白白送死。
只是事已至此,朱武也只能带领梁山泊的人马,尽力打破祝家庄。否则梁山泊的盐路,就会全面受损。
史进和石秀听到朱武斥责,同样惭愧不已。攻打祝家庄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两人一意挑起,损兵折将的事情,他们的责任也最大。
想到这件事情,两人便跪在地上,向朱武再次请罪,又赌咒发誓道:
“不破祝家庄,我俩誓不回山。”
“请哥哥传下将令,我们定当遵行!”
显然在经过挫败后,两人少了些年轻气盛,对朱武彻底服膺,听从他的号令。
见到梁山泊受到挫败后,众头领不但没有沮丧,反而战意熊熊。甚至还因为受到挫折,对自己更加信服。朱武颇为满意,将史进和石秀扶起来,勉励了他们一番,道:
“今日这一战后,双方各有损伤。”
“料想数日之内,梁山泊和祝家庄不会有大战。”
“这几日你们要小心防备,同时整训士卒,把这一战的经验教训,全部总结出来。”
作为梁山泊的第一战,朱武对祝家庄极为重视。打算通过这一战,总结经验教训,同时整训山寨。
甚至,他还想趁此机会,把梁山泊和少华山两派人马,完全融合起来。免得少华山人马到来后,反而引起纠纷。
“我这次回少华山,除了带过来一百余骑马军。还有三百多步军,由陈达领着过来。”
“过几日咱们这边,便有一股生力军。只要整训好了,梁山泊一定能胜利!”
向王伦等人告知这个消息,众人更是大喜。同时对朱武的神机妙算,感到佩服不已——
若非朱武果决,带马军率先来援,梁山泊这次大战,定然遭到惨败。哪像现在这样,梁山泊实力犹存,只要陈达带领着的步军过来,梁山泊便能恢复,实力更胜先前。
甚至,王伦还想到了李家庄的事情,向朱武提议道:
“陈头领的步军到来后,梁山泊的人马,便能轻易解决李家庄。”
“寨主今日救了李家庄的人马一次,可以趁此机会,彻底收服他们。”
将自己昨日如何留下李家庄的人马、如何设计的事情,向朱武等人道来。众人赞叹王伦有计谋的同时,对王伦的毒辣,同样心惊不已。
尤其是史进和石秀两个曾经顶撞过王伦的,更是决定要修复和王伦的关系,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中了他的诡计。
朱武早已在镜像空间中知道这件事情,甚至还因为此,昼夜兼程赶来。听王伦讲述了一遍,朱武肯定他为梁山泊谋划的同时,对于他的做法,并不完全赞同:
“我们梁山泊行事,一定要讲诚信。”
“这等阴谋伎俩,不可用于豪杰!”
当即带着王伦,去找李应道歉。
李应对昨日的事情,本就存着怀疑,只是因为李家庄遇袭后人员损伤颇多,不得不顺从众议,随梁山泊攻打祝家庄。
如今听朱武带王伦道歉,他在肯定猜测的同时,对朱武的以诚相待,同样十分感动。再想到今日大战,李家庄实力有损,和得到增援的梁山泊比起来,彻底落于下风。因此他对王伦所为虽然愤恨,却在当前的形势下,不再追究此事。
只是,想到梁山泊是贼,自己稀里糊涂之下,和贼寇混到一起,李应心里面就十分不自在,向朱武道:
“承蒙寨主相救,李某感激不尽。”
“可恨身上有伤,难以继续参战。”
“望寨主允许我带人,返回李家庄居住。”
“李家庄上上下下,必不与梁山泊为敌!”
朱武闻言皱眉,但是他在这一路上,就考虑过是否逼李应上山的事情。考虑到自己若强逼李应上山,他在上山后可能像原书中那样出工不出力,朱武对逼他上山的念头,并不十分热切。反而在想到梁山泊除了自己和王伦外、没有能压制李应的头领时,对于如何安置李应,感到十分为难。
因此,在综合考量之后,朱武最终点头,答应让李应回庄。免得李应在这时候上梁山,自己难以安置。
见朱武连这样的事都答应,王伦心中大急,李应对朱武的观感,却更好了几分。对朱武所说的以诚相待,同样更加相信。
不过,朱武肯放李应走,却不代表对方能够脱离他的掌控。虽然李应身有箭伤不便饮酒,朱武却仍以赠送金疮药为名,将李应迷晕之后,成功镜像此人。
然后,朱武才带这王伦返回梁山泊的营寨,处理被俘的扈三娘。
“寨主能放走李应,却不能放走扈三娘。”
“扈三娘和祝彪有婚约,只要她在一日,扈家庄便会帮助祝家庄。”
“必须将扈三娘留下,离间扈家庄和祝家庄。”
担心朱武将扈三娘放走,王伦不等他人开口,便向朱武提议。
甚至,在想到朱武仍旧单身后,王伦还提议道:
“扈三娘尚未出嫁,寨主也未娶亲。”
“可让李应做媒,为寨主向扈太公求亲。”
“只要扈太公答应,独龙冈三个庄子,便有两庄亲近我们。”
“甚至还能在娶亲时,引诱祝家庄的人进犯。”
“只要设计得好,梁山泊能因为这件事,一举掌控独龙冈!”
第55章 梁山泊整编
“胡闹!”
“朱某岂是这等人?”
“此话再也休提!”
斥责王伦提议,朱武向其余头领道:
“梁山泊和祝家庄战斗多次,有许多士卒被祝家庄俘虏。”
“我愿用扈三娘和祝家庄被俘的人,换回这些兄弟。”
“烦劳杜迁兄弟明日去扈家庄一趟,告诉他们这件事。”
杜迁等人本来还对王伦的提议极为心动,听到朱武这般处置扈三娘,更加心悦诚服,道:
“哥哥仁义!”
“明日我便走一趟扈家庄,看扈太公有何话说。”
想到上次去扈家庄,连扈太公的人都没见就被赶了出来,杜迁就不由有些生气。对朱武交待的这个任务,自然极为欣喜。
其余人见朱武拿扈三娘换回自家兄弟,同样极为感动,深感朱武义气,不以女色为念。对王伦的提议,则是嗤之以鼻。
眼看朱武将自己的提议轻易驳回,其余头领甚至都因此鄙视自己。王伦深感朱武在梁山泊威信卓著,又对自己计策未采纳,怀着一肚子的怨气。
朱武察觉到这一点,在众人离开后,特意留下王伦,向他道:
“贤弟你提出的计策虽妙,但在江湖之中,是万万不可行的。”
“但凡好汉,犯了‘溜骨髓’三个字的,好生惹人耻笑。”
“我们梁山泊的人知道娶亲是计,其他江湖人却不知。”
“若是在江湖中传出我强娶女子贪花好色,只怕许多好汉,都不会来投奔!”
将自己在江湖上的见闻,尤其是卢俊义娶亲之时、受人非议的事,向王伦一一道来。王伦才知道江湖之上,还有这等规矩。
虽然不大理解,王伦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向朱武请罪:
“小弟不知这些,险些把哥哥名声坏了。”
“亏得哥哥警醒,没让王伦犯错!”
顺势将自己对朱武的称呼,同样改为哥哥。两人间的关系,显得更加亲近。
见王伦如此归心,朱武又把自己的打算,向他一一道来。把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交给王伦去办:
“这次交换俘虏,祝家庄若是同意,咱们便把这件事,向外宣扬出去。”
“若是不同意的话,扈家庄定然生怨,离间两庄关系,还要仰仗贤弟!”
王伦听得大喜,才知道朱武交换俘虏这件事,比自己谋算更深。尤其是比较祝家庄两个选择的结果后,王伦对朱武的计策,更加佩服不已:
“祝家庄若是愿意交换俘虏,咱们只要把事情传扬出去,祝家庄少不了担上通贼名声,受到官府怀疑。”
“若是连交换俘虏都不愿,说明扈三娘在祝家庄看来,只是无足轻重。”
“扈家庄因为这点,定然生出疑虑。”
“只要略施小计,扈家庄和祝家庄之间,就会生出嫌隙!”
对朱武这个计谋,心中赞叹不已。在朱武提出的交换俘虏面前,祝家庄无论如何选择,都会受到损失。反而梁山泊这边,朱武更得人心。
猛然想到了这一点,王伦又想到朱武回山寨后更加注重整训,甚至连李家庄的人马,都轻易放了回去。心中一个想法,顿时浮现出来:
“敌消我长,祝家庄消亡的过程,就是寨主树立威信的过程。”
“只怕攻打祝家庄,一时不会结束。”
从朱武的所作所为中,王伦已猜出他是在攻打祝家庄的过程中,整顿梁山上下,反而对何时攻下祝家庄,并不十分在意。
“难怪人家能当寨主,我却只能做文书。”
“若是按我的计策速胜,寨主的威信又从哪里树立?”
“反而是打久一些,对寨主本人更有利!”
明白了朱武想法,王伦不再想速胜祝家庄,而是帮着朱武,整训梁山上下。
有了王伦帮助,朱武在次日整顿梁山泊时,更加得心应手。按这次攻打祝家庄的表现,朱武奖惩士卒,按少华山的编制,对梁山泊完全整编。
梁山泊士卒新败,全靠朱武救援,才顺利退了下来。对朱武的整编,自然无法反对。甚至,朱武还借机用带来的马军,把梁山泊原有马军收编,让整个梁山泊的马军,一举达到了二百人。
“二百马军,再配上些辅兵,已经能建立一营了。”
“可惜马军头领,如今没有人选。”
按照武功地位,史进本来是梁山泊带领马军的不二人选,但他在这次攻打祝家庄的表现,却让朱武怀疑由史进带领马军,会不会葬送了这些人。
左思右想之后,朱武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执掌马军,作为梁山主力。
然后他又从自己带领的少华山马军中,挑选了几个懂文字又表现好的士卒,到梁山泊连队做指导员。还把梁山泊其余军官,整体调换了一遍。
眼看表现好的军官向上升了一级,表现差的军官,有的被一撸到底。梁山泊的士卒,都觉得朱武奖惩分明。对朱武调来的指导员等军官,并无多少非议。
看到这个情景,朱武心中更喜,打算在陈达带人过来后,把马军和亲卫队并入神机营。让梁山泊和少华山的士卒,尽快融为一体。
定下整编的事情,朱武正打算亲自训练。便看到扈三娘哥哥扈成,牵牛担酒,随杜迁来到梁山营寨:
“小妹一时粗卤,年幼不省人事,冒犯将军虎威。”
“今者被擒,望乞将军宽恕。如蒙将军饶放,但用之物,当依命拜奉。”
有心通过扈成了解祝家庄的虚实,朱武请扈成在中军帐坐下,命人上了酒菜,向扈成道:
“梁山泊攻打祝家庄,是因为祝家庄无礼,平白欺负梁山泊。”
“此事本来和扈家庄无关,令妹却带着人,前去帮助祝家庄。”
“朱某无奈之下,不得不捉了令妹。只要祝家庄肯把梁山泊被俘的人放回来,扈家庄也承诺不与梁山泊为敌,朱某便能做主,把令妹放还给你!”
扈成闻言大喜,自觉让祝家庄放回几个卒子,不是什么大事。连连向朱武保证,不会与梁山泊为敌。
孤立祝家庄有望,朱武等梁山泊头领,自然更是欢喜,和扈成宴饮起来,相互称兄道弟。直到日落西山,扈成才醉醺醺地,返回扈家庄中。
第56章 攻打寿张县
次日,扈成备了礼物,一大早来到祝家庄。和祝家庄庄主祝朝奉,商议用梁山泊被俘士卒,交换被俘的扈三娘。
孰料话刚出口,祝朝奉便勃然变色,斥责道:
“贤侄好没道理!”
“扈三娘遇贼被俘,应当自我了断,以全自己名节。”
“如何让我们祝家庄,担上通贼罪名?”
命人将扈成的礼物扔出去,把扈家庄来人,全都赶了出去。
而后,祝朝奉又对和扈三娘定下婚约、还有些不舍的祝彪道:
“扈三娘失陷贼人,即使没有从贼,想必也被玷污了。”
“来日捉了梁山泊贼人后,爹爹便去城里面,给你说门好亲。”
祝彪闻言默然,知道扈三娘被俘之后,无论有没有被玷污,在世人的眼里,她都被玷污了。
想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就这样被贼寇给弄没了,祝彪心中大恨,誓要捉住朱武,以雪心头之恨。
正要点起人马,出兵攻打梁山泊,祝朝奉却喝止了他,道:
“前日一番大战,庄中已经有许多人家带孝。”
“再和梁山泊斗下去,只怕人心不稳。”
“待我修书一封,给州里面送去!”
一边写着书信,祝朝奉一边向众人道:
“可恨梁山泊贼人是从寿张县过来,祝家庄却在阳谷县。”
“寿张县的官兵不愿惹事,阳谷县的官兵不愿来剿寿张县的贼人。”
“为今之计,只有让州里出面,强令两县相助。”
“凭老夫的薄面,想必数日之内,州中便有人来。”
曾经做过朝奉郎,祝朝奉在州里面,颇有几分颜面。郓州城的官员接到信后,想必会派出兵马,同时让阳谷县和寿张县,带着人来支援。
听到祝朝奉只是一封书信,便能让州县的人带兵前来。栾廷玉和祝彪等人,俱是叹服不已。几个人一边安抚庄户,一边厉兵秣马,打算等官兵前来后,共同讨伐梁山。
梁山泊营寨之中,朱武虽不知祝朝奉的打算,却从扈成的镜像中,得知扈家庄和祝家庄已经闹翻。
可惜于不能把被俘士卒救回,朱武一边命王伦离间两庄关系,一边整训士卒,等待陈达前来。
数日之后,眼看陈达已带着人到达济州,即将前来支援。梁山泊的探子,却得到一个消息,郓州捕盗巡检,带领五百官兵,前来支援祝家庄。
与此同时,阳谷县和寿张县的知县,命都头聚集了数百人,和州城五百官兵,并称三路大军。欲要三路合围,把梁山泊消灭在独龙冈。
“三路大军,一千多人。”
“再加上祝家庄的人马,梁山泊这番危矣!”
“还请寨主下令,速速返回梁山。”
被三路合围给吓住了,王伦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向朱武建议,尽快撤兵回山。
史进、石秀等人虽没有被吓住,却同样认为敌军势大,梁山泊应该暂避。攻打祝家庄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虽然有心将攻打祝家庄的事情长期化,以便利用敌人,磨合麾下兵马。朱武却不愿意灰溜溜地退走,而是闭目沉思,想着如何收场。
猛然,他哈哈大笑数声,向众人道:
“本来我还想着,梁山泊人马增多后,钱粮从哪里来。”
“这次寿张县出兵,却给了我们个好机会。”
“你们都来说说,破了寿张县后,应该如何处理?”
竟然不和众人商议如何逃回梁山泊的事情,反而询问他们,打破县城后怎么办。
王伦等人大惊,不知朱武打算。还是宋万对朱武更加信服,率先道:
“我和王头领、杜头领,都是寿张县人。”
“寿张县的府库,我们一清二楚。”
“寨主想打寿张县,我宋万第一个支持!”
“破了寿张县后,请寨主允我报仇!”
朱武闻言大笑,当即允了这件事。又看着仍有些懵懂的众人,向他们道:
“难道你们忘了,陈达兄弟的人马,正扮作商队过来。”
“既然寿张县出兵,咱们就把兵引过来。让陈达兄弟的商队,趁机攻打寿张县。”
“只要打破寿张县,梁山泊不但能解三路合围,还能得到钱粮,不用为山寨扩大后发愁。”
“宋万、王伦、杜迁几位兄弟若想报仇,也是轻而易举!”
将自己打算说出,王伦、史进等人,个个都是大喜。寿张县人马不过数百,如今倾巢而出,合围梁山人马。陈达带领的人只要用得好,即使人数不多,同样能破县城。
想到破县城后能带来的好处,仇人在县城的宋万,更是抢先说道:“我对寿张县熟悉,就由我去送信,告知陈达兄弟!”
史进有心立功,同样不甘示弱,向朱武请命道:“我和陈达兄弟熟悉,应该由我前去,带他打破寿张县。”
两人争先恐后,都想打破县城,实现自己目的。
最终,朱武在考量后,命令两个人道:
“史进兄弟武功高强,宋万兄弟熟悉寿张县城。”
“你们两人就一正一副,带人潜入县城,为陈达打开城门。”
“其余具体事情,由陈达兄弟决定!”
对陈达更信任些,朱武给史进、宋万安排了具体任务,却让陈达管总,任由他来发挥。
史进、宋万闻言,虽然有些不甘,却知道这次攻打县城的主力是陈达,靠的也同样是出其不意。故而在领到命令后,两人各选了几个心腹,带上朱武书信,前去告知陈达。
朱武则带领梁山泊士卒,拔营离开独龙冈,做出回水泊的架势,引诱寿张县兵马,前来攻打自己。
寿张县的人不知是计,又从没有想过梁山泊还有人打县城。在两个都头带领下,县城三四百士兵,一股脑地出动。城内空虚之下,被史进和宋万带人,轻易混入其中。
然后,在朱武带领人马,和寿张县士兵对峙时,寿张县的县城,猛然被陈达攻破。甚至就连知县,都被抓个正着。
县城消息传来,寿张县的士兵,个个惊慌失措。就在两个都头带人回县城时,朱武率领马军,将人轻易冲散。官兵大多被俘,两个都头身死。
带着这些俘虏,朱武麾下人马,直奔寿张县城。
第57章 神机大将军朱武
“我们梁山泊立寨时,口号是‘替天行道,保境安民’!”
“故而破城之后,只劫官府钱粮,不劫城中良善!”
“亲卫队执行军法,但凡胡乱抢劫的,一律抓捕回来。”
“若是有人拒捕,可以就地正法!”
进入寿张县城,朱武见城中乱糟糟的,许多泼皮混混乘机作乱,便命令石秀带领亲卫队,维持城中秩序。又命王伦书写安民告示,安抚城中民众。
王伦和寿张县一些人有仇,眼看城破之后,自己报仇有望。担心朱武的这条命令阻止自己报仇,不由出声询问:
“若是有仇怨的,应该如何决断?”
“杜迁兄弟带着人,已经去报仇了!”
朱武对王伦、杜迁、宋万三人在寿张县的仇怨,早已一清二楚。闻言哈哈大笑,向王伦道:
“孔夫子都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咱们替天行道,当然以直报怨。”
“命人在县衙搭起公审台,无论有何仇怨,皆可前来申诉。”
“审判断案之时,就按约法三章!”
命王伦在告示上,写明用“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约法三章。又让人告知杜迁、宋万两人,在公审后报仇。
知道报仇有望,王伦顿时大喜,很快挥毫泼墨,写就一篇告示。
只是在落款时,王伦在写上朱武所说的道历日期后,又对朱武的名号,有些拿捏不定,小心翼翼问道:
“不知这个告示,以什么名义颁布?”
“是写梁山泊主,还是自命为寿张知县?”
朱武闻听此言,沉吟思索片刻,向王伦道:
“乡中平民百姓,多称呼我将军。”
“既然他们这样称,我就自命为梁山泊主、神机大将军朱武。”
“就以这个名号,颁布安民告示!”
把自己的神机军师改为神机大将军,作为正式名号。
王伦闻言佩服,知道朱武志向,不在一城一县。写上这个名号后,匆忙间来不及用印,便颁布了出去。
在朱武的安民告示、还有亲卫队的严格执法下,寿张县城很快安定下来。不复刚进城时,乱糟糟的景象。
直到这个时候,陈达、史进、宋万三人,才匆匆带着人马,前来迎接朱武。
见三人志得意满,仍在为攻下城池欢喜。朱武不由皱眉,对他们颇为不满。
当着众人的面,朱武夸赞了他们一番,但在进入县衙后,却顿时变了脸色。责怪陈达、史进、宋万在破城后失了谨慎,以至于自己入城时,城中混乱不堪:
“若是入城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官兵。”
“只怕你们刚刚夺了县城,就要被人赶出去。”
“如此粗心大意,这次功过相抵!”
训斥了三人一番,朱武在一众头领中威严更甚。刚刚破城的三人,也不敢再有得意。
命陈达和宋万负责城防,朱武一边命石秀和杜迁在城中宣扬告示,一边让王伦清理府库钱粮,让李忠和朱贵带人接应,搬到梁山泊里。
见朱武在破城之后,并无久留之意。梁山泊其余头领虽然理解,却仍有些不满。尤其是留在县衙里,无所事事的史进道:
“哥哥要带人回山寨,还请留些人给小弟”
“小弟把守县城,杀尽来犯敌人。”
朱武闻言摇头,当然不肯把史进留在县城里,向他道:
“区区一个小县,哪有兄弟的命重要。”
“咱们这样回去,不代表不能掌控寿张县!”
命人把寿张县被抓的官吏提过来,朱武打晕了他们镜像后,很快就得知了这些人所作所为。
将几个作恶多端的人拉到衙门前公审,朱武将勉强还算清白的知县唤醒,笑着向他说道:
“我把寿张县让给你,你该如何报答我?”
本以为自己必死,寿张县知县听到这句话后,却顿时燃起了活着希望。向朱武连连保证道:
“若得将军饶命,寿张县从今往后,唯梁山泊马首是瞻!”
朱武哈哈大笑,为他识趣欣慰,道: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你且写一封效忠文书,以后代梁山泊管理寿张县。”
“若是以后反悔,小心性命不保!”
命人取来纸笔,让知县写效忠书。
不敢留下把柄,寿张县知县有心拒绝书写,却碍不住史进听得不耐烦,向朱武道:
“这鸟知县窝囊,砍了他的人头,也有他人代替。”
要把其他人唤醒,代替这个知县。
被史进的话吓了一跳,寿张县知县不敢继续推诿,顷刻间写就文书。甚至按朱武的吩咐,在文书中大骂大宋皇帝。
看着这封文书,再看着空间中的镜像,朱武哈哈大笑。继续如法炮制,把寿张县愿意投效的官吏,一一掌控起来。
至于其他不配合的人,有劣迹的自然会被公审,无劣迹的也被梁山泊抓走,带到水泊里去。
寿张县知县等官吏见到,一边庆幸自己选择,一边为梁山泊握着把柄,感到忧心不已。
只是,效忠书和不愿效忠的人都被梁山泊掌握,他们投靠梁山泊这件事,可谓人证物证俱在,即使想要反水,以后也免不了受罚。只得跟着梁山泊,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史进看得有趣,却仍有些疑虑,向朱武道:
“哥哥这种做法,他们会听话吗?”
“若是他们反水,都说梁山泊诬陷怎么办?”
朱武闻言大笑,看着空间中的镜像,向史进道:
“为兄神机妙算,自然能知道他们是否听话。”
“真有想反水的,兄弟来县城杀了就是!”
轻描淡写地解释了这个疑问,朱武命史进组织一队人马,监视暗杀他们。
然后,朱武又让这些投靠自己的官吏找个理由逃脱,召集心腹人马,在梁山泊人马撤离时,乘机“收复”寿张县。
想来有这个功劳在,他们再把县城被攻破的事隐瞒一些,应该能够脱罪,不会因此罢官。
果不其然,在朱武带着人马,迅速撤离之后,这些人带着人马,“收复”寿张县城。不过他们却没要这个功劳,甚至连县城陷落都没提,只是说州里调兵后,县城防御空虚,被贼人乘机入城,劫掠钱粮之后,被他们带人杀散。县城损失惨重,急需钱粮抚恤。
郓州城官员理亏,拨下一些钱粮后,对其中的疑点,尽皆视而不见。只是命令官兵,继续围剿梁山。
第58章 打退官兵
“恭喜寨主!贺喜寨主!”
“这次打下寿张县,梁山泊声威大震!”
回到梁山泊中,留守在山寨的李忠、朱贵等人,都向朱武道喜。
轻易打下寿张县,并且搜刮后顺利退回。代表明梁山泊已经有攻打县城的能力,这让梁山泊上下所有人,对未来更有信心。
而且,这件事若传到江湖上,许多人在落草时,都会想到梁山泊。梁山泊招揽豪杰时,定然会更顺利。
喜气洋洋、志得意满,朱武想到这次打下寿张县,得到的钱粮几年都用不完。当即大撒钱粮,让山寨出征的人,至少能得到一贯赏钱。留守山寨的人,同样能得到半贯。
此令一出,山寨中更是欢声雷动。梁山泊上上下下,对朱武更加归心。
乘着发放钱粮,朱武命王伦统计人员,最终得到的数字是:
“梁山泊中人员,计有一千六百多人。”
“其中青壮一千多,都能编入军队。”
虽然在攻打祝家庄时损失了一些人,但是在打下寿张县城后,梁山泊不但掳掠了一些人,还因为主持公审,引来许多人投奔。
经过统计之后,朱武发现梁山泊不但没有因为战争受损,反而因为少华山和寿张县的人加入,几乎壮大一倍。
“能够获胜的战争,果然是壮大的利器!”
“再打几个胜仗,梁山泊的人马,很快就能破万!”
有了这个念头,朱武再想到完颜阿骨打明年就要建立金国,以两万人大败辽国七十万大军。心中就不由升起一股紧迫感,想要尽快壮大,抵御金兵入侵。
只是,想到梁山泊壮大后,首先要面对朝廷。朱武就不得不压下心中想法,继续培养人才。
“如果寿张县的做法可行,我就能在不惊动朝廷的情况下,控制周围州县。”
“梁山泊的发展,能在暗中加快!”
有心推广寿张县的经验,朱武一边在山寨中整训人员,一边关注寿张县,看那些被迫效忠自己的人,是否听从自己。
或许是朱武做法有效,寿张县那些官吏,并没有把事情泄露出去。反而让朱武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其他两路官兵的消息:
“阳谷县的官兵被寿张县的事情吓到了,又不愿越县抓贼,如今已经退兵,返回阳谷县了。”
“只有郓州官兵,仍在向梁山泊进军!”
看着自己山寨一千多的青壮,再看看郓州来围剿的官兵不过只有五百人。朱武心中哂笑,对他们毫不在意。
不过,在看到郓州官兵搜刮船只,打算向梁山泊进发时,朱武看了看山寨的水军,不由皱了皱眉:
“梁山泊的水军,不过一百多人。”
“其中还有一些,走青州的水路运私盐。”
“这点人手,对梁山泊实在太少了。”
“应该加强水军,更好守卫山寨。”
有心壮大梁山泊的水军,朱武不但和其余头领商议这件事,还让人去请阮家兄弟,希望他们相助。
阮家和梁山泊搭上关系后,生活好了许多。再加上他们兄弟是济州人,对郓州的官兵毫无惧意。经过商议之后,三兄弟决定帮助梁山泊,以免梁山泊垮了,生活回到过去。
不过,阮家兄弟这时候仍没有落草的想法,前来帮助梁山时,都隐瞒了身份。
虽然很想让三人加入梁山泊,朱武却知道这件事一时间急不来。只是向他们请教,如何使用水军。
“梁山泊里到处都是芦苇,不是熟悉的人,绝难知道路径。”
“郓州来的官兵强行搜刮船只,周围村寨有本事的,都不会为他们效力。”
“别说山寨有百余人水军,就是只有几十人,我也能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把郓州这五百人,尽数淹死在水里!”
听到阮小二信心满满的话,朱武哈哈大笑,对他这番豪言,丝毫没有怀疑。
不过,他并不需要淹死郓州官兵,只是想抓住领头官吏。让他们回到郓州,为自己探听消息。
命李忠带水军听阮小二的指挥,朱武让他们放手施为,把郓州官兵的官吏,尽量活捉过来。
没辜负朱武的信任,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人借着对梁山泊的熟悉,只用几艘船只,便把郓州官兵隔开,而后凿破船只,把领头的官吏,尽数活捉过来。
朱武大喜之下,赏了三人五百贯。把这些捉住的官吏,尽数带回山寨。
镜像了几个官吏,朱武又砍了几个作恶多端的人示威。让其他官吏在惊惧下,不得不和寿张县的官吏一样,被迫向朱武效忠。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朱武顺利收缴了其余士兵的武器。然后让这些效忠自己的官吏,带领士兵回去。命他们探知郓州城一举一动,及时汇报自己。
或许是士卒损失不多,许多人又不知究竟。这几个官吏在回郓州城后,只是置办了一些武器,就把这件事情,轻易糊弄过去。
而在他们的报告中,梁山泊已远遁济州,郓州这边的官兵,无法越境剿匪。
“嘿嘿!”
“越境剿匪?”
“这大宋的官吏,还真会推卸责任!”
看着一半属于郓州、一半属于济州的梁山泊,朱武对梁山泊的地利,再次感慨不已——
有这样的条件在,朱武只要不作死去招惹朝廷,他在梁山泊附近的发展,就不会遇到任何阻碍。
“郓州有六个县,须城县、寿张县、阳谷县、中都县、东阿县、平阴县。”
“济州有四个县,钜野县、任城县、金乡县、郓城县。”
“每县出四五百,十个县就能凑出四五千的官兵。”
“但是没人统领,他们却形不成合力。”
“如果一个个来,只能给梁山泊送菜!”
思索着梁山泊的形势,朱武正想着下一步的规划。梁山泊其余头领见郓州官兵退走后,都想再打祝家庄,破了这个村寨。
“寿张县都被我们攻破,州城的官兵也打退了回去。”
“小小的祝家庄若不破,必损梁山声威。”
“还请哥哥下令,再次攻打祝家庄!”
没忘记在祝家庄的失败,史进、石秀两人,都向朱武请命,再次攻打祝家庄。
第59章 鲁智深上山
“攻打祝家庄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官兵刚刚退去,如果我们在这时候出兵,郓州城的官员,恼羞成怒之下,还会派兵过来。”
“不如用马军骚扰祝家庄,让祝家庄昼夜不安,疲惫他们精力!”
“如果有官兵支援,咱们就退回来。如果官兵不来,咱们就继续骚扰祝家庄,待祝家庄疲惫后,伺机一举攻占!”
有心借祝家庄练兵,朱武提出了这个想法。
史进等人不解,认为梁山泊完全不用惧怕官兵,即使官兵救援,也能把祝家庄打下来。王伦却看出朱武的打算,附和道:
“寨主所言甚是!”
“这是彭越挠楚的故伎。”
“强如霸王项羽都无法破解,祝家庄就更不行了。”
“官兵支援几次,见不到梁山泊的人马,时间长了自然不会再来。”
“祝家庄人员疲惫后,同样不可能阻挡我们!”
对朱武的计谋,感到佩服不已。
史进等人不知道彭越挠楚的故事,陈达却在读书后有了一些了解。想到梁山泊旁边的钜野县,陈达恍然说道:
“原来梁山泊就是古时的钜野泽,彭越起家之地。”
“大哥在此立寨,是学梁王彭越!”
对朱武放弃少华山、迁移到梁山泊的行为,完全明白过来。
想那彭越不过是钜野泽群盗之一,尚且能成就一番事业。梁山泊独占此地,自然更有前途。
向史进、石秀等人解释彭越挠楚的典故,这几人惊叹的同时,对前途更有信心——
彭越能依据钜野泽,从盗匪当上梁王,大伙儿在梁山泊立寨,必不能让古人专美于前!
信心满满,士气高昂。不用朱武多说,梁山泊这些头领,便赞同他的提议。甚至还探讨彭越的战法,让梁山泊的战力,变得更加强大。
朱武见到此景,也是极为满意。彭越是游击战的鼻祖,来自后世的朱武也对游击战、运动战理论更熟悉。从梁山泊的处境看,如今使用游击战,显然极为合适。
并且,朱武对陈达知道彭越的事情,感到欣喜不已:
“能知道彭越挠楚的典故,陈达在读书时很用心。”
“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将!”
有心培养将领,朱武和梁山泊头领商议后,决定让陈达、史进等头领,轮流带领马军骚扰祝家庄。待祝家庄疲惫之后,一举攻克他们。
这个策略之下,祝家庄在接下来数月,一直不断被扰。有时一日三惊、有时五日一警,没有一刻空闲。
梁山泊也在这个过程中,将劫自寿张县和郓州官兵的马匹用起来,把马军扩充到五百人。让祝家庄的压力,感到越来越大。
正如常言所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祝家庄在梁山泊的骚扰下,不但庄户疲惫,无暇打理田地。就连阳谷县的官兵,碍于祝朝奉脸面救援几次后,后来也不再理会。
朱武在这个过程中,一直不断练兵。把原本神机营的军官,安插到扩编的马军和水军里。同时又挑选人员,不断加入神机营,让他们在神机营中,接受自己培训。
这个过程之中,梁山泊旧人和少华山来人的隔阂被打破,整个梁山泊上下,彻底融为一体。
整训目的达成,梁山泊的兵马,也渐渐如臂指使。朱武见祝家庄疲惫不堪,连秋收都被耽误了,便想召集人马,一举打破祝家庄。
不过就在这时,一件意外的事,打断了朱武盘算。
“孟州?鲁智深去那做什么?”
“知道我在梁山泊,怎么不来投奔?”
因为林冲被发配,鲁智深一路护送,不但在野猪林救了林冲,还送他到沧州,坏了高俅盘算。
故而鲁智深在返回大相国寺不久,被高俅从返回的防送公人那里得知这些事后。深恨鲁智深坏了他的谋划,派人去捉鲁智深出气。
朱武在离开东京前,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命张三、李四等人注意高俅动向,把鲁智深接引到梁山泊。
孰料张三、李四向鲁智深通风报信后,鲁智深虽然离京,却没有落草打算。而是在离开东京之后,向着西北方向,一路走到孟州。
“孟州在洛阳北面,距离关西不远。”
“看来鲁智深对老种经略,还没有完全死心。”
隐约猜到了鲁智深的念想,朱武却知道老种经略最终也没有搭救鲁智深。否则鲁智深就不可能去二龙山落草,后来上了梁山。
再想到原书中鲁智深在孟州十字坡,被孙二娘用蒙汗药麻翻,若非张青阻止,险些性命不保。朱武对鲁智深的安危,就不由有些担心,不知鲁智深这次,还会不会被救。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张青和孙二娘杀人做肉包子,当真作恶多端!”
先前没有想到,朱武也就没管。如今在想到鲁智深在十字坡可能遇害后,朱武就有些坐立不安。
只是,梁山泊距离孟州甚远,朱武即使在这时候出发,也难以在鲁智深前面赶到十字坡。左思右想之下,朱武只能用刚建立不久的飞鸽传信,把消息传到东京,让张三、李四等人,前去搭救鲁智深。
许是上天庇佑,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看到张三、李四在得到消息后,带着十几人,一路昼夜兼行,终于赶在鲁智深被麻翻前,抵达孟州十字坡。
“清平世界,荡荡乾坤,竟然用人肉做馒头,还用蒙汗药麻翻人!”
“快把大师救回来!”
见鲁智深晕晕乎乎,即将被完全麻翻。这些人有的去救鲁智深,有的拿着棍棒,前去打孙二娘。
只是,他们这些人一路赶来,早已疲惫不堪。孙二娘又武功不低,还有伙计相助。张三、李四等人,一时拿不下她。还是鲁智深被救醒后,抡起六十二斤的浑铁禅杖,砸死孙二娘等人。
恰在这个时候,张青在村里卖了肉馒头,挑了担柴赶回。见到自己浑家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和尚打死,张青双目圆睁,怒吼一声,提起扁担向前。
鲁智深在孟州游荡数日,一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魂不守舍之下,被孙二娘用蒙汗药麻翻。眼见张青在孙二娘死后还敢和自己放对,鲁智深虽感两人夫妻情深,却仍是用禅杖,三两下打死了张青。让这一对夫妻,共赴黄泉而去。
打死了张青和孙二娘,鲁智深积攒的郁气,也消散了几分。眼见张三、李四带着人把店里搜刮干净,鲁智深看着人肉作坊,还有搜出来的戒刀、数珠等物,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
“这世道,不是你去杀人,便是人来吃你!”
“还是反了干脆!”
放把火把店烧了,鲁智深带着张三、李四等人,直奔梁山泊而去。
第60章 吾之陈平
知道鲁智深来投奔梁山泊,朱武大喜过望,就连攻打祝家庄的事情,都因此向后推迟。等待鲁智深到来后,让他立下大功。
“除了卢俊义外,鲁智深就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
“他来投奔之后,梁山泊在江湖上的声威,肯定大大提升。”
盘算着鲁智深来投奔后,能带来的好处,朱武对鲁智深的到来,更是渴盼不已。
按朱武的理解,还有他自身的体会,除了卢俊义这个江湖第一人外,鲁智深、武松两人,和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董平这五虎将就是江湖中顶尖战力。这些人可以称之为超一流高手,相比普通的一流高手,明显更强一些。
如今,朱武麾下有史进、石秀两个一流高手,他自身的实力,也达到了这个门槛。但是超一流高手,却还没有一人。
鲁智深的到来,会弥补这个短板,让他面对有可能带来五虎将的晁盖、宋江时,能够更有底气。
而且,鲁智深的到来,让朱武心中的一个隐忧,终于彻底消散:
“林冲心思深沉,原书中他被吴用说动,杀了梁山泊寨主王伦。”
“如今我是梁山泊寨主,处在原书中王伦的位置。虽然我曾刻意去和林冲结交,甚至还把他娘子送到沧州。但是对林冲心思,却没有完全把握。”
“有鲁智深在梁山泊,终于不用再为此担心!”
实力能和林冲匹敌,又是林冲的结义兄长,还曾在野猪林救了林冲性命……鲁智深面对林冲时,优势实在太多。
有他压制林冲,朱武就不用担心林冲有二心。对林冲上山的隐忧,终于彻底消散。
怀着这个心思,朱武又进入镜像空间,关注了一下林冲。发现他在沧州,已经和娘子团聚。只是因为林冲身为配军,要在牢城营居住。如今林冲娘子,仍旧在柴进庄子里寄居。
“林冲现在才刚刚遇到东京故人李小二,还没到草料场当差。”
“火烧草料场的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
如今刚刚九月,火烧草料场的事情,却发生在大雪纷飞的冬季。距离林冲上山,还有一段时间。
许久没有关注,朱武在林冲的记忆中,还看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扈三娘?”
“她怎么在沧州?和林冲娘子在一起?”
将扈三娘擒上山后,朱武就没有再关注。如今在关注林冲时,才发现扈三娘和林冲娘子一起,在柴进庄上寄居。
叫来负责和柴进联系的杜迁,朱武询问之后,才听杜迁说道:
“哥哥只知小弟负责和沧州那边联系,却不知我们的盐路,不便女子通行。”
“小弟见林冲娘子上山后,和扈三娘颇为亲善,所以就擅自做主,让扈三娘护送林冲娘子去沧州。”
朱武闻言点头,明白杜迁的顾虑。运送私盐的路径是梁山泊隐秘不说,一路上爬山涉水,也不适合女子。反而让扈三娘这个有武力的女子护送,更加稳妥一些。
至于扈三娘这个梁山泊的俘虏,会不会在路上有异心,梁山泊一众头领,没有丝毫担心。只要扈家庄在独龙冈,在梁山泊打击范围内,扈三娘在知道祝家庄的下场后,就不可能对梁山泊有异心。
只是,想到扈三娘到了沧州之后,一直没有回来,朱武向杜迁道:
“扈三娘既然有功,下次派人去沧州时,就告诉她梁山泊把她放了。”
“她若想要回家,自己回去就是!”
以扈三娘立下功劳为名,将这个对梁山泊没有多大价值的俘虏,直接放了回去。
扈三娘是朱武擒来,他如今要放人,杜迁当然不反对。决定在下次派人去沧州时,将消息告诉扈三娘。
处理了这件事情,朱武又想到了扈家庄和李家庄,召集一众头领,商议在打破祝家庄后,如何收服扈家庄和李家庄。
“寨主前些日子放走李应,如今连扈三娘也要放走。”
“为何却又想着,要收服这两庄?”
似乎有些不解,王伦提出了疑惑。
朱武闻言说道:
“放走李应和扈三娘是我们的诚意,却不代表我们放弃收服两庄。”
“独龙冈地处北边,是梁山泊和沧州联系的要道。”
“如果我们不能掌控独龙冈,沧州这条盐路,就一直会不安稳。”
杜迁掌管这条盐路,对此体会甚深,闻言附和着道:
“独龙冈地势险要,梁山泊不能不掌控。”
“否则不但盐路不安稳,梁山泊和北边的联系,也会大受影响。”
“是否掌控独龙冈,对梁山泊干系重大!”
史进、石秀等头领,同样对掌控独龙冈,感到十分动心。
只是,李家庄、扈家庄实力不弱,两庄若加起来,实力不弱于祝家庄。如何收服他们,众人的办法却不多。
“最方便的,自然是宣扬两个庄子和梁山泊私通。”
“如果有官兵去擒拿,李家庄和扈家庄无可奈何之下,就不得不投靠梁山泊。”
“不知这种手段,寨主愿不愿用?”
小心翼翼地试探朱武,王伦不知道朱武是真的以诚待人,还是给江湖上的人做样子。如果朱武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以诚待人,王伦虽然会对他更佩服,却需要考虑自己,要不要追随朱武——
宋襄公例子,王伦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朱武没有一点权变,王伦不可能把自己前途,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
好在,朱武没有让王伦失望,在听到王伦的提议后,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向王伦道:
“如果官兵真要和李家庄、扈家庄为难,咱们作为朋友,定不能袖手旁观。”
“一定要保证李家庄和扈家庄的安全,我们在独龙冈那边,还要设立分寨。”
没有说官兵为何与李家庄、扈家庄为难,朱武只是让王伦保证两庄安全,在此之外的事情,由王伦看着去办。
王伦闻言大喜,当即领下此事。作为梁山泊主,朱武在江湖中要维持自己形象,那些不方便做的事情,自然要有人去办。
如今,王伦就打算做这种事情,让自己在梁山泊中,变得不可或缺。
同样,对于朱武来说,如今的王伦,就相当于刘邦身边的陈平,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都要由王伦去做。
“吴用在宋江身边,大概也有这个作用吧!”
“作为一方之主,身边不能没有这样的人!”
有了这个觉悟,朱武再看王伦时,自然更加顺眼。打算把王伦心胸狭窄的名声,流传更广泛些。
“如此一来,王伦即便是做出一些错事,外人也只当他心胸狭窄,是他私自所为。”
“我这个寨主的名声,不会因此受损!”
“白衣秀士王伦,当为吾之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