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识文字泰戈尔
“摩诃摩耶和罗耆波在河边的一所破庙里相见了。
她默默地用她那天生就的庄重的目光望着罗耆波,目光中含有责备之意,意思是:“今天你怎么敢在这样一个异乎寻常的时刻叫我上这儿来?你敢于这样做,不过是因为我一直对你百依百顺罢了!”
“.......”
场上的士兵也被这个凄凉的故事所感染,有些人甚至动情地落下了眼泪。
泰戈尔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通过诗篇来挽救自己。
这是一座俘虏营。
泰戈尔受了轻伤,不过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一名什长手持长刀指着泰戈尔。
泰戈尔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泰戈尔。”
什长点了点头。
“你刚才讲述的这篇故事,很不错,让我深深体会到了,在这片土地上,还有许许多多受人压迫的人们......”
泰戈尔也有些惊讶,大明的士兵政治觉悟这么高吗?
他并不知道的是,眼前这名士兵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混杂在军中的文宣干事。
大明抓到这些俘虏之后,要进行教育,并从中挑选一些可以吸纳的人才。
泰戈尔手无寸铁之力,只能通过发挥自己的优势来获得青睐。
所以使用了自己创作的一片小说。
这是他短篇小说中的名作,是一篇引人入胜的诗意小说,它反映了在印度根深蒂固的种姓偏见和寡妇殉葬的陋习给印度人民、尤其是妇女带来的深重苦难。
小说描写了出身于婆罗门种姓的美丽女子摩诃摩耶父死早孤,缺少丰厚的嫁妆,24岁仍待字闺中。
青年罗耆波与摩诃摩耶曾是邻居,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天,深爱着摩诃摩耶的罗耆波约她到一座破庙里相会,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情,不料她的哥哥盯梢而至,摩诃摩耶泰然地说:“我会到你家去的,你等着我吧。”
而后便默默地跟哥哥走了。
是夜,哥哥让她披上红纱,带她来到火葬场旁收容死者的停尸间,同一位垂死的婆罗门举行了婚礼。
第二天她就成了寡妇。
按当时的殉葬习惯,她得陪死去的丈夫一起火葬。
正当火苗窜上来时,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将火焰熄灭,摩诃摩耶逃离火场,但脸上却留下了无法愈治的疤痕。
她用面纱遮住被损毁的面客,来到罗耆波的住处,对他说:“我完全变了,只有我的心仍是旧日的心。
”“你如果发誓永不看我的脸,我就会在你家住下来。”
罗耆波当即发誓,并冒着狂风暴雨与她一起逃走。
但面纱在罗耆波的心目中投下了重重的阴影,他并不快乐。
一个明朗的月夜,他撩开摩诃摩耶的面纱,看到了她被毁的容颜。
惊醒了的摩诃摩耶蒙上面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这给罗耆波的余生烙上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
很快,军中的文宣干事就迅速把这篇小说写了下来,并很快到了李延的桌案上。
李延细细的浏览。
过了许久才放下。
“一个可怜的女子啊。“
能够引起共情的文字,可以化为最锋利的武器,李延也看到了这篇小说的价值,他详细的叙说了身毒大地中黑暗,把身毒人内心的丑陋挖掘了出来。
而这,很适合大明。
大明为什么发兵?
一是为了报仇。
二是打着还身毒大地朗朗乾坤的旗帜,如果身毒大地没有罪恶,哪里有大明解放的机会呢。
所以李延立马来了兴趣,迅速传道泰戈尔前来。
泰戈尔收起了心中的傲意。
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无法维持心中的高傲,泰戈尔也算是饱经人世间的人情冷暖,真正的体验了一番人生疾苦。
“你为何还带着一条扫帚?”
此时的态度并不是空手而来,他手中还吃着一把扫帚,这把扫帚也是比较干秃秃的,尾部没有几根儿毛。
泰戈尔紧紧低着头。
“小人是贱民。”
“怕冲撞了贵人,所以拿着一把扫帚清理留下的痕迹。”
此时的泰戈尔缩着脖子,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再加上拿着一把破扫帚,令人乍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一般这个时候,强者就会对弱者流露出一丝怜悯,李延也不例外,他皱起了眉头,当然知道贱民代表着什么意思。
贱民,又称不可见之民,不可碰之人,可谓奴隶中的奴隶,在某些情况下,可能连奴隶都不如。
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写出了如此动情的小说,巨大的悬殊更是让李延有些动容,不过他首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说道:“你是贱民,那为何会熟悉梵文,按照道理来说,你根本没有机会碰到梵文的机会。”
泰戈尔一愣,小声道:“我不会梵文。”
这一点儿他都没有说假话。
他这一世根本没有接触到的机会,但是梦中接触过其他语言。
“你不懂梵文,那如何写出的小说呢?”李延吃惊道,按照他的思维定势,熟习文字才能写出小说。
泰戈尔隐藏了自己的秘密。
“我平时就爱瞎想,这个小说是自己无意瞎编的。”
李延目光灼灼,紧紧的盯着泰戈尔,目光特别的刺眼,泰戈尔觉得自己面见英军杜兰上尉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紧张。
“好。”
李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相信了他的说辞。
毕竟,这也不能否决,就比如一些村口老大爷并不识字,但说起故事来也能侃侃而谈,李延就暂时把泰戈尔当做这样的情况了。
李延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
一道道清脆的声音仿佛敲在泰戈尔的心房上,他有些提心吊胆。
蓦然间。
“你想学习文字吗?”
李延一字一顿道:“并不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我大明的文字。”
泰戈尔心中一亮,他明白这潜在的意思,这分明是要栽培自己呀。
所以他连忙应承下来:“我愿意。”
李延淡淡道:“那好,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留在这里了,你和下一批的粮草运营的士兵前去大明,那里我会安排你学习一番。”
第二百五十章 休靡翕侯:不能和我妹妹在一起
参加百日宴的人很多。
李牧之又见到了一个名人。
男儿何用立奇勋,赵弟从军初不闻。
但斩郁城侯万户,不须猿臂老将军。
这句诗说的是天水人赵弟,斩杀大宛郁成王,扬威西域。
而李牧之眼前的这位老兄,就是大宛的郁成王,也就是后来给汉军造成巨大破坏的一位狠人。
站在大宛的视角,郁成王是一位英雄。
李牧之也不得不承认。
他有一身好皮囊。
整个人花里胡哨的,穿金戴银,各式各样的珠宝,但人家就能驾驭,此时的郁成王年龄尚小,看其外貌大概和李牧之一个年龄。
李牧之仔细的审视着。
大宛在中亚的费尔干纳地区,位于锡尔河上游,都城贵山城。在汉代的西域三十六国中,是一个比较大的王国。
这个地方盛产天马,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汗血宝马。
武帝听到大宛国有良马的消息后,非常高兴,汉军急需的优良马种,可算是有了着落。
怎么办?先礼后兵吧!大汉派出一个壮士车令为使节。车令携带千金,还带了一个金马驹,去请大宛国的善马。此时,汉武帝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花钱购买。
可是,大宛国的人不答应啊!这汉使也不一般的愣,直接开骂,然后砸了金马驹,扬长而去。大宛国于是悄悄命人赶到东边,让郁成王杀了汉使,夺了财物。
公元前104年,第一次天马之战开打。李广利虽是新手,但还是有两把刷子。出玉门关到大宛国,差不多三四千里。他所率领的六千汉军和数万乌合之众,一路攻击前进。而西域诸国受匈奴的影响,多不给汉军供应粮食,加上路线不熟,导致汉军失利。
史书记载,汉军一路攻城略地,导致兵力分散。而西域诸国倾向匈奴,死守城池,汉军攻城往往失利。到了大宛东部的郁成城时,李广利只有数千饥疲之士,结果被郁成王击败。
李广利只能退回敦煌,此战费时两年,损兵不少,浪费大量资材,?一无所得。唯一的好处,彻底弄清了沿途西域诸国的真正实力,以及途经的详细道路。
后面再次攻击......
郁成王又给汉军造成了许多伤害。
“怎么了?”
大月氏女王发现李牧之有些异样,低声询问,目光也随着李牧之的视线落到了郁成王的身上。
说实话,颜值就是正义。
大月氏女王的神态也变得柔和许多,她嘴上说道:“这个郁成王倒是遗传了他母妃的美貌。”
李牧之有些不解。
大月氏女王缓缓解释道:“当年我曾经和他母亲有过一面之缘,差一点她就会成为大月氏女王了。”
额,看来里面水很深啊。
“他母亲艳绝大宛,应该比你的那位阿西娜还要漂亮几分呢。”
大月氏女王淡淡的看了李牧之一眼,李牧之只感觉闻到了一股醋意。
他身边的女人.......
大月氏女王一清二楚,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幸好比较大方,否则两人关系不会如此的亲密。
大月氏女王的雪靥也浮现出一股缅怀,有些感慨道:“可惜她未婚生子,并且甘愿下嫁一位部落勇士,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李牧之看了一眼郁成王,如果他换上女装,说是一名女子也没人怀疑......
所以对他的母亲产生了一丝兴趣。
【兴趣?】
大月氏女王白了他一眼,拽了他一下,因为李牧之的视线太过.......幸好这个位置较好,否则成何体统。
一旁的休靡翕侯看到两人的小动作,脑门前的青筋都要露出来了,这是一个十分隆重的日子,不仅国内的政要前来了,各国的使者也纷纷踊跃而来。
就在这庄严肃穆的场合下,两人竟然打情骂俏,这让休靡翕侯心中升起了一股愤怒,尤其是对于李牧之。
李牧之只是一个小辈而已。
以前从不放在自己的眼中。
然而短短几年内,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上贵庄翕侯,他没有什么意见。
但是,为啥要搞他妹妹?
而且最重要的是还生下了一名儿子,瞧瞧眼前的场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喜气的样子,在宽阔无比的广场中心,正进行着大月氏最为传统的祭祀活动。
这分明就是小王子的身份背书。
也是向世人宣布。
以后这名小王子就是大月氏国王。
这一切的一切,都把他的算盘打破了。
休靡翕侯回头看看自己的大儿子罗业,气更不打一处来。
只见罗业两眼巴巴的看着前来的贵妇人们,那眼珠子仿佛要扎进裙子。
他甩了甩袖子。
现在两人隔得有些远,也不好提醒,只好用眼神,像一片片刀片一样,扎在罗业身上。
扎莫雷纳也看见了自己父王的神情,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哥,都已经成家立业,孙子都有了,现在却一点都不稳重。
本来上次的诸侯分封,罗业也有机会出去锻炼,可是父王却想办法让罗业留了下来,并想尽办法塞进了大鸿胪寺中,成为了大鸿胪。
然而烂泥也扶不上墙。
这次接待外来来宾时,处了许多次笑话。
他低眉顺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无旁骛。
心中想起和李牧之谈论的事情。
“你也是休靡翕侯的儿子,为什么不能继承的职位呢?”
“有我大哥在。”
“那如果他不在了呢?”
“你....我....不知道。”
砰砰砰。
下面传来激烈的爆炸声。
只见一个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手持翠绿的竹子,十分有顺序的放入中心的大火炉中,爆竹碎声,一百根竹子,都是精心细选的,大小相同,庆祝小王子的百日诞辰。
此时的李渊小屁孩儿黑润的眼眸瞪得老大,一点儿也不见生的看着四周,手里拿着一个葫芦,吱呀吱呀的叫着。
祭祀仪式结束。
一名奶娘抱着李渊,慢慢走到了高台上,此时的高台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接下来就是李渊挑选的时候。
这里面也有各种各样的说法。
一般来说,挑到武器是最令人高兴的,也是一种迷信措施。
在这样庄重的场合里。
大月氏女王似乎毫无顾忌,他紧紧拉着李牧之手掌,两只美眸也是充满了期待,她喃喃道:“你说咱儿子会挑选什么呢?”
李牧之也有些好奇,说道:“应该是吃的吧,这小子就爱吃甜食,上次还抓坏了甜糕。”
“呸,小孩子哪里懂那些,只不过是无意弄坏了。”
.......
“来都来了。”
“小孩子不懂事。”
李牧之仿佛听到了套话。
不止两个人在关注这些,其他的大月氏贵族还有外来使臣也盯着。
李渊小屁孩左看看右瞧瞧。
两只眼眸灵活生动,尤其是皮肤白皙,有些肉乎乎的,煞是可爱。
他伸出小肉手,随意拿起身旁的小东西,一根黄瓜.......
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咯咯的笑了起来,朝着嘴里放去。
吓的一旁奶娘连忙制止住。
李渊小屁孩嘴巴嘟起,努力的向右一扔,黄瓜飞了。
他扭着胖乎乎的身躯,向前面爬去,又捡起一根毛笔。
这还是李牧之亲自放的。
随着大月氏和大明的新文化改革,纸张的出现,社会需要一种更及时便利的笔,毛笔则随之诞生。
不过现在只在一些贵族流行。
李渊小屁孩儿手中拿的这根毛笔,来头也不小,每根狼毫都是取自阿姆河两畔草原上最凶猛的母狼下面的毛,本来是想准备给自己用的,不过还是拿了出来。
大月氏女王松了一口气。
“笔,代表着文化和知识,看来,他长大以后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君王。”
在大月氏王的心目中,这是最优的选择,比武器都要好。
等李渊小屁孩儿长大之后。
她相信他的父亲李牧之一定早已为他扫荡了所有的敌人。
因此,不用选武器也可以的。
郁成王低声和一旁的人交流:“卢西王,不知道贵国王子手里拿的是什么?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呢?”
他以前从没看到过类似物件。
所以十分好奇。
卢西王拉赫蒙轻轻捋了捋胡须。
“此乃毛笔,可以在纸张上写字,写出的字不仅优美,而且十分容易。”
郁成王微微点了点头,似有所悟的样子,他在下榻的这几天内,倒也见过一些纸张,不过还是保持着好奇心,并没有询问出来。
他虽然见多识广。
但并没有看出来大月氏新文化改革有何意义所在。
一个国家强大,靠的是手上的武器和勇猛的士兵。
他并不认为一根笔杆子就能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还是有所收获的。
大月氏的一些政策可以借鉴。
此时的李渊小屁孩儿又动了,他嘴里叼着毛笔,努力地继续向前爬。
“谁放的肚兜?”
大月氏女王啐声道。
李渊小屁孩儿的前方目的地就是一件薄薄的白色肚兜,一看就是女人专用的,李牧之也有些一愣,他记得自己并没有放这个东西啊。
只听到大且渠幽幽地说道:“贵霜翕侯这是再误导王子啊,罪不可恕。”
两人扭过头去。
大且渠被两人看得脸色微红。
“看来是你放的了。”
大月氏女王双眼眯着,整个人散发着莫名的气势。
“咳咳,我记起来,好像是我放的。”
李牧之咳嗽几声。
脑海中的记忆一下子恢复了。
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大且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且渠毫不示弱,也回眸。
大月氏女王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心中有点吃味儿,她看到了一眼大且渠。
“他跟你讲过绿帽子的故事嘛!”
大且渠犹豫的点了点头。
大月氏女王指了指着自己头顶的王冠,轻声道:“你看它像不像绿帽子?”
李牧之尴尬的咳嗽一声。
他连忙说:“我们俩人可是清白的。”
大月氏女王幽怨的叹了口气。
“现在清白的,可能下一刻就不清白了。”
这句话把大且渠弄的是话也说不出来。
场上李渊小屁孩连看都没有看,直接略过了,左手抓起了用人骨头磨制成的小刀,也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右手毛笔,左手武器。
他竟然还想自己站立起来,啪嗒一声,重重摔在了地面上,眼看着眼泪在打转,视线漂移,想要找一个人哭泣了。
他眼神很贼,瞬间看到了李牧之和大月氏女王两人。
隔着老远伸出了双手,想要抱一抱。
此时一旁的奶娘连忙上前抱起来,于是立马宣布仪式结束。
随后,奏起了舞蹈。
额,李渊小屁孩儿下巴落在奶娘的肩膀上,眼泪也没有了,看着那些跳舞的女子。
而后....尿了。
奶娘胸脯前也湿了。
李牧之看到这样一个情景,忍不住笑了出来,颇有些自豪的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
大月氏女王翻了一个白眼。
没有搭理。
......
百日宴结束了。
李牧之抱着自己的儿子,十分亲昵的,举着高高。
大月氏女王见怪不怪。
“你看着点,他还小呢。”
“放心吧,没有问题。”
玩了一会儿之后,李牧之停滞不动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忍住了心中的躁动,连忙喊来奶娘,自己也匆匆的跑去侧面的殿宇。
许久......
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鼻尖,仔细的闻了一闻,总觉得还有一些味道,他看着一旁的儿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李渊小屁孩一点儿也不害怕,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月氏女王已经知道发生的事情,在那里捂着嘴偷笑,花枝乱颤的。
李牧之上前。
“哼,你儿子造的孽,你这个母亲的就得偿还。”
大月氏女王只感觉脚一空,下一刻就到了李牧之的怀中,她的两腿轻轻一蹬,有些羞意道:“这个时候会不会不太好,一会那些贵妇人要前来宫中觐见呢。”
李牧之轻哼一声。
“今天谁来了,也不用。”
“现在,必须由你替你儿子赎罪。”
说完,动起手来。
此时的大月氏女王还是那身盛装,感觉就更棒了。
刺啦。
“这可是做了一年的衣服,你别撕了......”
大月氏女王一声声惊呼。
不久又化为低声幽泣......
美妙的音乐再次奏响。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小目标:娶几个汉朝公主
总体来说,在王宫的生活是非常愉快得,大月氏女王身体有些不舒服。
她的心理底线很低,只要其他女人不怀孕就可以,所以在这个时期,李牧之为王宫的一些寂寞女子送上了甘泉。
有时间的时候也逗逗李渊小屁孩,李牧之感觉自己有些乐不思明,这里生活也不错。
百日宴结束第二日。
郁成王进宫觐见。
说起大月氏和大宛的关系,那是相当的复杂,以前大月氏和大宛关系比较良好,原因之一嘛,大宛打不住大月氏,所以只能维持良好的关系。
但是这次前来,他们准备把两国之间的关系往上推一下。
说起来拿出来的理由也十分可笑。
这和大夏也有关系。
“大夏在大宛西南二千餘里媯水南。其俗土著,有城屋,與大宛同俗。無大長,往往城邑置小長。其兵弱,畏戰。”
这是张骞所记载的。
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出来,大宛和大夏具有同样的风俗。居民五官多有高加索人种的特征,并居住在城墙环绕的都市中。
大宛名称可能是亚历山大大帝于前329年征服了帕米尔高原西部的费尔干那盆地后,因殖民于此地的古希腊人后裔关系所取的,名称上“宛”很可能是从古印度巴利语的耶婆那(Yavana)转译而来。耶婆那在当时泛称中亚的希腊人。
大宛很多情况都和大夏类似。
以前都是希腊人统治,后来大宛被塞人攻占,双方开始融合,也就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在大月氏没有来之前,大夏和大宛之间还有一些沟通交流,类似于同盟国之间的交流。
等大月氏来了之后。
就把两国的联系掐断了,一直到现在。
郁成王说,双方的友好关系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所以现在两国应该继续维持友好关系,争取更上一层楼。
李牧之的双眼眯了起来。
他仔细的审视着郁成王,郁成王毫不畏惧,坦然面对,李牧之对他说的话可信度提高了一些。
大宛为何突然对大月氏抛出橄榄枝呢?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但是,不管如何,大宛国都释放出了善意,大月氏必须回应。
大月氏女王轻启柔唇。
“几年来,两国之间的贸易频繁不断,我大月氏国更是每年从贵国购买大量的马匹,一直以来两国守望相助,共同面对来自东北方向的压力。”
东北方向压力自然是乌孙国了。
如果把大宛当做中点,他的东北方向是乌孙国,西北则是康居,南部就是大月氏了。
更是东行经帕米尔的特洛克山口可达疏勒,在交通上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
乌孙国是大月氏的老敌人了。
双方可谓是生死之仇。
只不过相隔太远,无法报仇。
但是大月氏并不是真的遗忘了仇恨,通过扶持大宛国,给乌孙国也造成了一些压力。
大月氏女王话里话外,表达的就一个意思,现在两国的关系已经十分的密切,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郁成王深吸一口气,而后常常透露出来,他沉声道:“不是乌孙一国的事情,还有匈奴。”
匈奴?
这句话一出,殿宇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如果说乌孙是大敌,那幕后黑手就是匈奴,只不过匈奴太过强大,人们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不敢实际报仇。
这也是张骞了时候,遭到拒绝的主要原因。
实在是匈奴太过强大了。
令其他人根本升不起报复的心理。
郁成王缓缓道:“几年来匈奴右贤王加大了对西域的干预,想要弥补一些损失。”
“他在同东方汉朝的战争中,损失惨重。”
说起来右贤王也是倒霉。
碰上了卫青。
先是丢失了河南地区,后来和左仙王一同对付汉朝,结果被抄了老家。
汉武帝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春,卫青受领出击任务即统率大军由朔方等地渡过黄河,利用夜暗秘密穿越高阙要塞,直扑右贤王部。
右贤王自恃自己的王庭距汉边境遥远的大漠地区,汉兵很难到达,因而未做防备汉军进袭的准备,仍然饮酒作乐,酒醉后卧于帐中。卫青率领大军急驰600多里,于夜间以秘密突行然的动包围了右贤王。当右贤王惊醒时,才发觉汉兵骤至,自己的部队已全部被汉军击溃,惊恐异常,仅带其爱妾一人和护卫精骑数百人仓惶突围北逃。
卫青军在此次奇袭战役中,大获全胜,汉军俘获右贤王部禅王10余人,右贤王部众1.5万余人,牲畜数十万头。
这件事情也慢慢传到了西域,自然也被郁成王所了解。
匈奴从东方吃不到便宜。
那就只能打西域国家的主意,要从他们身上找弥补。
“所以.....各个国家都是积怨已久。只要女王殿下振臂高呼,我大宛国愿全力配合您,也可以对乌孙国报当年的仇恨,其他国家也会纷纷响应,把匈奴驱逐出去。”
好家伙。
李牧之只能说一句好家伙。
他不知道另一个世界有没有发生过这一幕?这样的战略如果被汉武立知道后,恐怕会欣喜若狂,大家的战略目标是相同的。
如果真的成功了。
那.....匈奴可就早一点崩塌了。
但是能成功吗?
李牧之可以明确的回答:“没可能。”
......
一声轻笑声在殿中响起。
郁成王循声看去,面颊上的神态也越发的恭敬,在这里待过一些岁月,他当然知道刚才发笑的男子是谁。
李牧之,大月氏境内最强大的贵霜翕侯,还有一个身份更为特殊,大月氏女王的骈夫,更是未来大月氏国王的父亲,身份显赫之极。
他的身份自然是不能相比。
郁成王微微弯下腰。
“不知翕侯有何高见?”
“刚才听你说了不少,没错,听起来是很不错,我都有些热血沸腾了,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好像你没有说清楚。”李牧之站了出来,他穿着金丝绣织的长衫,映衬的成熟稳重,很有魅力,他轻轻迈着脚步,牛皮靴和地面接触,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
郁成王目光闪烁。
“什么问题?”
“我大月氏为何干这些徒劳的事情,毕竟从地理位置来看,大宛国和乌苏、匈奴离得更近。”
“或者,大宛国可以振臂高呼,想必那些西域国家也会支持你们吧,你放心,只要大宛国愿意出头露面,大月氏愿意提供一些必要的物资和支持。哪怕派遣一支军队前去也未尝不可。”
李牧之的语调刚开始比较缓慢,后来就有些加快,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郁成王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不过他还是努力地稳住心神,道:“我大宛国自知无法承担这个重担,所以,只能交给贵国,贵国的威名是人人皆知,尤其是我亲自来之后才能体会到贵国的强大,大宛国远远不如贵国呀。”
嘚,又开始盖高帽了。
大月氏女王清冷地说道:“如果大月氏出面,又能获得什么呢,是大宛国的好感,还是其他国家的一些夸赞呢?”
郁成王连忙说道:“事成之后,愿以把乌孙领土交给贵国。”
哈哈哈~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正在大笑的李牧之。
“翕侯为何发笑?”
李牧之没有说话,反而甩袖扭头返回自己的位置。
他的位置位于大月氏女王的右下方,这里还专门为他修建了一个宝座,他坐下,身子随意的侧躺,笑道:“那样的领土有什么意义呢,管也管不到,只要你国封住通道,立马就可以使那边与大月氏失去联系。”
李牧之对郁成王的好感削减了不少,这明明是把大月氏当做傻子啊,由于地形的原因,大月氏要和西域取得联系,必须先北上,经大宛国往东。
因此....要飞地有何用?
郁成王语塞,他也说不出话来。
李牧之一点儿也不留面子,犀利的说道:“你太重视那些西域国家了,除了乌孙,楼兰几国,其他国家还没有我大月氏一个富饶的城池人多,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他们根本和匈奴人反抗的心思都不敢起,也只是在心里发发牢骚罢了。”
李牧之感慨道:“除非在等一些岁月,等大汉再强大一些,拿下了河西走廊之地,这样我们就可以联合起来,东西贯通,到时候就能牢牢把匈奴锁住。”
他后面有句话没有说出来。
这样的可能性有些小。
因为在大汉的战略布局中,乌孙起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大汉把乌孙当成了防守左翼的重要力量,更是把公主嫁给了上了年纪的国王,来拉拢乌孙。
而大月氏和乌孙的仇恨?
有些难解啊。
其实,还有个原因。
那就是乌孙自己的定位问题。
乌孙国也是兵强马壮,他也是竭力的想摆脱匈奴的控制。
现在一旦攻击,只能使乌孙倒向匈奴一边,那就更加的不好对付了,到时候改变历史的幅度就更大了。
郁成王也有些憋屈......
其实这些方案都是他自己提的。
并没有经过大宛国王的同意。
这是每个“键盘侠”的必经之路。
在郁成王心目中,自己聪慧绝顶,一定能够改变世界,改变整个布局。
按照他的构想,应该是吞并乌孙,东击匈奴,辐射西域,南征大月氏,成为中亚响当当的霸主。
然而,这一切只在脑海中。
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
郁成王只好换一个思路。
“联姻?”
李牧之有些愕然,竟然想提出联姻,那你可就找错地方了。
上任国王的妻妾和子女全都被杀干净了,哪里来的公主许配给郁成王。
郁成王喉咙鼓动一下,他是想尽办法的拉近两国关系,结果还没有门路,他一拍脑门,格局小了,可以把大宛女人嫁到大月氏啊。
额,他又重新审视了一下。
也没有合适的男子。
王室没人啊。
如果许配给国内的翕侯.....那恐怕会遭受到大月氏女王的忌惮,此路也行不通吗?
听到他的主意后。
大月氏女王的眼前一亮。
她看了看一旁的李牧之,轻轻咳嗽一声,道:“这个主意不错。”
“贵霜翕侯正缺一个左夫人,不如贵国嫁一个王女,同大月氏结百年之好。”
郁成王的瞳孔忍不住一缩。
他抬头朝着大月氏女王看去,心中泛起了嘀咕,这.....莫非在考验自己,不不不,再考验这位王夫。
明明大月氏女王和贵霜翕侯都已经有着等亲密的关系,她竟然还允许此等行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李牧之也突然懵了。
他也望向大月氏女王,使眼色询问,她在搞什么鬼?
大月氏女王微微一笑。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向贵国国王说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年之后就可以成亲了,不,半年之后吧,我大月氏的使团就可以到达贵国。”
“........”
李牧之和郁成王两人对视一眼。
百味杂陈。
这叫做什么事情啊。
郁成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带着疑惑离开了。
宫殿内,大月氏女王没等李牧之开口说,就开始解释。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听说大宛国的王族各个都是肤白貌美,全是大美女,你也就辛苦一些,为国负重前行。”
李牧之忍不住发问:“你不吃醋吗?”
大月氏女王一顿,笑容有些诡异:“她用的只是二手货,我为何要生气。”
大月氏女王说完拖着长长的裙衫,傲然的离开了。
李牧之思考了许久......
原来,老司机竟然是女王。
自己没上车,被车碾压了。
嗐,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最次还是一名公主。
自己赚了。
如果....哪天娶个汉朝公主就好了。
好像,大概,细君公主也快长大了吧。
李牧之托着下巴,细细思考可能性,他可是堂堂大月氏贵霜翕侯,价值很大,以汉朝的各位皇帝“尿”性,如果自己提出和亲,恐怕答应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吧。
李牧之默默定下了一个目标。
三十岁前,娶一个汉朝公主。
五十岁之前,再娶一个。
如果能活到一百岁,那就再之前再娶一个。
想必,他们应该很乐意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 温尼挱突知母亲生子噩耗
巴格兰,也就是如今大明的首都平阳,一片祥和,已经有了几分兴盛的样子,从山上引来的曲阳水,横贯整个城池,阁楼,流水,小船。
自然离不开女人了。
曲阳水畔,有一所酒楼。
命依兰楼。
听名字也不像是正规场所,依兰楼里,兼具高级会所的性质,里面有来自各地貌美如花的女子,除了没有来自汉朝的,各地的女子都能够找到。
在这一依兰楼内,也能找到来自罗马的女人,大多数都是金发碧眼,肥臀丰乳,各个都是妖娆的美人。
当然,落在其他人中,可能就是丑女了。
此时的温尼挱就有些心不在焉。
他轻轻的抿着酒,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哪怕薄纱后面有几位女郎翩翩起舞,特有的乐器奏响着美妙的音乐,可是他仍没有心情。
回眸自己这一生。
前半生顺风顺水,简直是人生赢家,可是,从康区返回大月氏,中途急转直下,从巅峰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最后只能狼狈不堪的逃亡了大月氏。
从大月氏逃离的那一刻。
他就已经料想到李牧之肯定会想办法除掉他,温尼挱发挥自己的人脉和人情,最终使出一招金蝉脱壳,终于摆脱了追杀。
温尼挱的余光瞥着酒中的倒影。
心中真不是滋味。
从前那个翩翩公子,早已经变成一个丑八怪,他一路上吃了许多苦,更是为了报仇,毁掉了自己的容颜,他相信哪怕自己站在李牧之的面前,恐怕李牧之也很难把他和温尼挱联系在一起。
乐器声音达到了高潮。
只听轻轻的一声回响,音乐结束。
“好了,你们下去吧。”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薄纱对面传过来,几位舞女对视一眼,双眸流露出好奇和深深的疑惑。
这位客人来这里很久了。
几乎每天都只是点一首音乐和舞蹈,然后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她们知道,大部分客人来这里都是为了欣赏她们的容颜,甚至,有人想要一亲芳泽,甚至,前段时间从安息国来了一位贵族少年,扔下大量黄金,就为了为一名舞女赎身。
然而,这位男子不同。
深藏浅出,至今为止她们都没有男子的面容,只知道一点信息,男子的声音沙哑,十分的有辨识度,嗓音好像是受到过重创一样。
其中为首的舞女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您还有其他事情吗,我...们可以帮你。”
舞女的声音十分的妖媚,空气中也有一丝暧昧气氛萦绕,可是,男子无动于衷,十分冷酷铁血的拒绝了。
舞女们只好纷纷退去。
.......
另一个房间内。
李修听完舞女的汇报后,眉头轻轻的一扬,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略有些惊讶地说道:“不好女色,在钱财方面也是十分的大方,这样完美的人,背后肯定有蹊跷。”
舞女恭敬道:“他的口音纯正,像是本地人。”
“不可能,如果是本地人的话,我一定会清楚,这场中有头有面的人物,我都打过交道,但是这个人是真没有印象。”
李修来了好奇心。
他的性子就是爱结交一些新朋友,当然,也不是谁有资格可以和他攀交情,而显然,在他心目中,这位神秘男子,则有资格和他交往。
但是,他并没有主动。
只是想继续看看,这名男子究竟是何方高人,又来做什么?
“继续盯着,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
舞女乖乖点头。
“等一下。”
舞女洁白的脸颊露出疑惑,然后就看到李修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灿灿的金币,他放到桌子上,而后轻轻的向前一推:“这个送给你,当做你的报酬,如果提供的信息有用的话,还会有更多的金币。”
舞女大喜,眼眸忍不住眯成一条线,痛快的拿走了。
......
此时的神秘男子,也就是温尼挱心神遭到重创,他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手中的纸张,上面有几列黑字。
“阏氏已经成了翕侯的女人,并且已经生了一个儿子。”
“噗!”
虽然已经料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但是当真正的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还是出现了用言语无法表达的怒意,温尼挱左手捂住胸口,他有些喘不过气。
向后踉跄几步,他到了一旁的洗脸盆,青铜的洗脸盆掉落在地上发生声响。
“公子,你怎么了?”
外面传来一名侍女的声音。
温尼挱强忍着心脏的绞痛,伸出右手说道:“我没事,不用管我。”
侍女奥了一声,便没了下声。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的缓了过来。
不过脸色仍不太好。
他的左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张纸,已经蹂躏成一团,他咬牙切齿,右手狠狠的在空中挥了一下,低声愤愤道:“阿弩缇,夺母之仇,不共戴天。”
趁着大月氏举行小王子庆典活动中,温尼挱混在康居的使者行列中,再次进入到了大月氏,他没有在蓝氏城停留,而是一路西南,来到了平阳。
他心目中最强大的还是自己的母亲,更是在伊兰阁挥金如土,终于让他联系上了一些自己熟识的人。
让他们帮忙打探一下自己母亲的消息.......
这个消息就浪费了大量的时间。
对于宫闱之事,在哪个地方都是讳莫如深,尤其是牵扯到上一任,所以到现在为止,能清楚知道二阏氏和朵朵吉阏氏成为李牧之的女人的人,并不太多。
所以在温尼挱的心目中。
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可惜在冰冷的现实面前,还是破灭了。
无论温尼挱如何的诅咒,他也改变不了李牧之是大月氏的贵霜翕侯,也是抢占了他母亲的人。
温尼挱再次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他自言自语说道:“这一定是李牧之强迫的,肯定不是自愿的,一定是这样。”
有时候人们不愿接受现实,自己给自己编织一个看起来有些比较美好的谎言,只是单纯骗自己罢了。
他忘记了自己是如何逃走的,当时是如何的丑陋嘴脸,他也忘记了,自己曾亲自劝过母亲,为了自己逃走,让她去和阿弩缇......
这一切,他都选择性的遗忘。
他心中固执的认为。
自己是凭借聪明才智跑了出去,更是卧薪尝胆,三年之后重回故地,想要带走母亲。
......
大明王宫。
二阏氏伸了伸懒腰,露出极为夸张的凹凸曲线,岁月流逝,反而增添了雍容的气质,她穿着简单的睡裙,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她毫不在乎。
“秋水,陛下离开多长时间了?”
秋风走了进来,神情有些无奈,可是还得保持好心情。
“七十八天了。”
二阏氏奥了一声,眉头轻颦。
“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呀,那个女人就有那么好吗?”
秋水眼帘低垂,听完后忍不住发了一个白眼,娘娘啊,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那可是大月氏女王殿下,整个大月氏是权力最高的一个女人。
如果让其他人听到你的吐槽.....恐怕也会无语。
以前贵霜翕侯也经常出去打仗,或者去其他地方处理一些事情,二阏氏并没有感觉到两人分离后有什么想念,反而觉得他不在的时候,自己更加自由,整个府宅都是自己管控,可谓是一言九鼎。
但是现在不同。
也不知道是物理上的睡服,或是精神情感方面,她总觉得李牧之走了很久,一天没有见面,就十分的想念,这心中总是空荡荡。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娇躯,面靥之上浮现出一股酡红,陛下在的时候,自己肯定不会是这样睡觉。
她会躺在陛下的臂窝,陛下的右手则会穿过她的身躯,一把擒拿住最丰满的地方,肆意揉捏。
有时候,兴起的时候。
早晨起来时,她就会成为一名驰骋疆场的女将军,把亿万敌人锁住,不让一滴逃脱。
一幕幕美好的画面在脑海中划过。
她的嘴角不住地翘起,露出一丝甜蜜和羞涩。
只不过平静很快打破了。
外面传来阿西娜的声音。
“妹妹还没起床吗?”
二阏氏目光闪烁,面颊上挂着笑意,脖子轻轻一扬,露出白皙的脖颈,道:“起来了,我这就来。”
在李牧之的不懈坚持下,后宫维持了表面的稳定团结,大家都曾在对方面前赤诚相见,甚至还同咬过相同的早餐,所以,还算比较和谐。
这里面就不得不提阿西娜。
她完美的践行了不争则为争。
阿西娜和宫中的每名女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可以说,是人缘最好的一位,更为重要的是,短短岁月中,已经生下了两名孩子,一男一女。
这更加受到了宠爱。
加上她的三位女儿....地位是稳固金汤啊。
二阏氏则也是精明人物。
哪里都有圈子。
所以她也要维持自己的圈子,像是李婉儿,白三娘等人,是李太后的人,而她和李太后之间复杂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反正肯定不会特别的亲密。
二阏氏一边同朵朵吉阏氏打好关系,一边又和阿西娜接触,也算是找准了位置。
二阏氏走出门,此时的阿西娜正低着头,观摩着池塘的鱼儿。
“好了?”
阿西娜扭过头来,轻笑道。
瞧见二阏氏脸蛋有些红晕,她侧身向里面看看,打趣地说道:“不会又背着我们在里面搞事情来吧。”
二阏氏啐了一口。
“呸,你才是呢。”
阿西娜捂嘴咯咯一笑,胸脯乱颤,连带着衣衫也摇晃起来。
二阏氏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
“好了,说说有什么事情?”
“听说依兰阁来了一群埃及的歌姬,正好这段时间闲着无聊,打算叫你一起去看一看。”
二阏氏迟疑片刻:“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啊。”
阿西娜嗔道:“没事,咱们戴上衣罩啊,这样就没人认出来了,再说,依兰阁可是咱们大明皇室建造的,能出什么事情,你去吗,要不去的话我可找别人去了,这可是我求太后很长时间才要了一天假。”
二阏氏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于是答应了。
两人穿上衣罩,出宫去了。
两人所穿的衣罩,是一体的,从头部到脚,遮挡的是严严实实,有点像仙侠片中的圣女,头戴圆顶面纱,不过她们下面也套上了一层。
非常宽松,透气性良好。
找来几名沙场上退下来的女兵陪同,两人前往依兰阁。
.......
“我大概只能说这么多。”
温尼挱吐出一口浊气,深深道:“谢谢。”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人称老黑,曾经是温尼挱的一名手下,后来他跑了之后,老黑受到牵连,不过因为罪行小,所以只是免了职务。
现在老黑是一名鱼贩子。
他自己开了一个鱼摊,其中一部分专供皇宫,所以也是凭借着这个有利身份,才能对宫中的一些事情有些了解。
温尼挱说让老黑再跟随自己,然而,老黑拒绝了,他说只想好好的生活,不想再掺杂这些事情。
已经生了个儿子.....
温尼挱眼中闪过一道光,没有说什么,反正自己也不缺这样的一个手下。
“您最好还是离开这里。”老黑有些迟疑:“现在贵霜已经改成大明了,变化很大,他现在在民间的声望很高,而且他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军队,您根本没有机会了。”
温尼挱一听,更是不喜。
虽然这是实话,但有些伤人。
“我不会做傻事的,这次,我不会停留很久,马上就离开了。”
老黑也长出了一口气。
他生怕自己这位曾经的主人有些想不开,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当然也怕连累到自己。
温尼挱直声道:“我想让你帮个忙,能不能帮我送一封信....给我的....母亲。”
老黑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可有些难办,不过看到自己曾经风光无限的主子,现在变成这样丑陋的面容,他更是发现,这位原主人没了胡须......
所以,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我可以尝试一下,但是能否做到还是一些难事,宫中十分严格,不好办,我试试吧。”老黑答应了下来。
这个时候,外面的音乐响起。
埃及艳舞马上开始。
第二百五十三章 李牧之的礼物
舞蹈极其艳丽。
这些来自埃及的舞女,穿着暴露,外面又套了一层薄纱,深知诱惑之意,她们秀着自己的平坦小腹,花草覆盖在胸脯上,下身丰腴的臀型也是极好。
两女坐在一间阁楼处,欣赏着美景,不过从两女的神态来看,她们似乎有些厌烦这样的舞蹈。
这些舞女跳的艳舞和后世的肚皮舞有着相似之处,也难怪两女有些不喜了。
阿西娜柔声道:“你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二阏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眸子一翻。
“你的消息可比我灵通多了,连你都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
阿西娜捂嘴笑了一下:“吆,你还有些吃醋了。”
“我也就平日爱打听一些事情,说起宠爱来,还是妹妹您受宠爱得多,每次咱们两人服侍的时候,陛下不都是最后都给了你吗?”
二阏氏轻轻捊了一下发丝,耳垂有些微红,整个人显得有些妩媚。
阿西娜说的也是实话。
二阏氏知道为什么陛下那么做,还不是自己身份让他有一种征服感,非要让自己诞下子嗣才能证明嘛。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竟然把咱们陛下迷住了,你曾经见过女王殿下,说一说,到底怎么样?”
阿西娜左手托着下巴,两只深棕色的眼睛露出好奇,鬓前的几缕发丝有些俏皮的落在眉毛上,她没有见过大月氏女王,只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有个大概印象。
可能是一位手段高明,威势很足的一名女王。
二阏氏轻轻的顿了一下,脑海又不禁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见大月氏女王的样子,应该是她刚刚嫁给贵霜翕侯几年后不久,那个时候陛下还是个孩子。
她作为翕侯的女人,有机会入宫和大月氏女王见面,二阏氏无意识的抿了抿嘴唇。
夏日花园,凉亭。
大月氏女王慵懒地和她交谈了几句,她面目保持淡定,心中或多或少有些紧张......
“记不太清楚了,她...样貌并不弱于我.....”二阏氏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阿西娜有些失望,她是一名极为高傲的女子,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被迫成为李牧之的女人,她相信自己肯定不会愿意和众多女子同侍一夫。
她相信在李牧之的心目中,大月氏女王的重要性肯定高过她。
这是让她感觉有些不服气的地方。
你是女王殿下,我还是巴克特里亚的王后呢,你不也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嘛,两人岁数差不多,你生了儿子,我生了两个孩子。
这只是心中牢骚的话。
她的眼眸流转,视线落到楼下的舞蹈,眼中也露出一丝惊诧。
二阏氏也同样如此。
只见一名舞女手持长袖,在空中漫步飞扬,姿势优美,令人不想挪开视线。
“还不错。”
李修负手而立站在一旁,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伙埃及舞女果然厉害。
凭借着细线就能在空中做出这些姿势,真可谓是有才。
李茂:“大哥,这伙埃及舞女比咱们这的强多了,要不....把她们买下来。”
“哼。”
“人家就靠这些吃饭呢,怎么可能会同意,你把那个小心思收下来吧,陛下临走前交给咱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你说说吧,这些天进展如何了?”
李茂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安息人根本摸不透,他就整天乱逛,好像没什么目的,我看哪,可能就是没事干,跑到咱们这里游玩的。”
李修转身斥责道:“人家大老远跑过来游玩?你真以为咱们这里比人家安息好,那安息算起来比咱们大月氏要强上不少,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唉,你继续陪着吧,等有什么发现再说。”
李茂悻悻地说道:“是。”
......
温尼挱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在离他房间不远。
他低着头,认真的重温过去两年多大明发布的一些报刊,这些费了他不少的功夫,才勉强的搞到了一部分。
通过报纸上的内容,他也迅速的了解到大明两年来的变化。
温尼挱送走自己请来的一名翻译,把自己不懂得一些地方说了出来,弄明白之后,尊敬的送走了翻译。
他低声念叨:“大明,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是大明人,简直是痴心妄想,这么多的部落和种族,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就凭这些神话故事,还有升个国旗就能做到的?”
温尼挱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对李牧之的天真表示深深得鄙视,他的康居生活过,也去过许多国家,治理一个小国家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小国家之内都会发生部落冲突。
他从报刊中知道,李牧之妄想把许多部落的人都揉杂在一起,还起了一个名字——大明人。
对于这些,他根本不相信。
或者说他根本不认同李牧之的这一套做法,反而认为李牧之这是在破坏贵霜,对贵霜十分不利。
报刊中提到的一些神话故事,他更是嗤之以鼻,什么老子啊,佛陀啊,听都没有听说过,一看就是瞎编的。
把自己搞成佛陀,还宣传大月氏女王殿下是菩萨,菩萨是佛陀坐下,这反叛之心暴露无疑。
温尼挱目光闪烁。
这一点自己可以利用一下,挑拨大月氏女王和李牧之间的关系。
如果温尼挱在王庭多待一些时间,可能他就不会这样天真的以为了。
人家都成了一家人。
你挑拨?
做梦是他吧。
温尼挱瞥了一眼楼下的艳舞,心中说不出的排斥,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男人该有的象征,在逃亡路上,中giao而掉,把自己声音弄得沙哑可能也是想要掩盖这一个特点。
在这个地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找到了一些“遗老遗少”。
所以他很快的就退了房。
“退房离开了?”
李修诧异地问道。
“是,我说他在这里消费很多,可以办一张卡,以后只要拿着卡来消费就可以打折,他丝毫没有留恋,就说了一句没用就走了。”
李修沉默片刻,摆了摆手。
“好了,我知道了,去柜台领两枚金币,当做你的奖励。”
“谢谢公子。”
......
回到宫中的二阏氏,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好像自己错过了什么,这时,外面传来一些动静。
“秋水,怎么了?”
“娘娘,陛下派人送来了一些礼物.....”
话音还没有说完,二阏氏就腾的站立起来,冲了出去。
殿宇外。
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
珠宝,翡翠,还有几颗奇奇怪怪植株,秋水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说道:“娘娘,这是陛下亲手给您挑选的礼物。”
二阏氏面色一喜,拿过锦盒,瞪了一眼秋水,又看了看其他的礼物,随意的说道:“把这些礼物归置好,有事情再叫我。”
说完自己就拿着锦盒开心的回到屋子。
她满心欢喜地打开。
双眸呆滞。
锦盒中放着一双玉筷子。
通体青绿色,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筷身线条流畅,有一些美丽的花纹镶嵌在上面。
筷子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二阏氏拿过来一看。
“小茹,这是朕在王庭专门派人给你定做的一双筷子,以前你总是说朕只是贪你的身子,现在朕可以告诉你了,不仅贪你的身子,还喜欢你这个人......”
“记得好好锻炼,尤其是我教了你的那些姿势,一定要勤加练习,不要让小璇超过了你......”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朕一切安康,等朕回去后一定让你再给朕生个孩子。”
话语不多,也就寥寥几笔。
二阏氏却满意至极。
这可以说是降维打击了。
李牧之刚刚强占她的身子后,她表面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中仍有抵触,后来更是借着不会用筷子的事情大发雷霆,然而,李牧之却不管不顾,没有理会她的感受,仍继续该做的事情。
后来学会了使用,但在心中仍有一个刺始终没有忘怀。
这次李牧之送来了筷子。
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心扉。
二阏氏把筷子捧在心头,眼眶中有泪珠打转,笑骂道:“呸,谁给你生孩子!”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李牧之的身影,李牧之紧紧的压了上来,低沉的说道:“就是你。”
至于信中提到的两个名字。
则分别是二阏氏和朵朵吉阏氏。
二阏氏是小茹,全名叫做苏茹。
朵朵吉阏氏小璇,全名叫做董璇。
至于为何起这两个名字。
二阏氏也曾问过。
“感觉这两个名字很适合你们,嗯,没错,差不多。”
反正稀里糊涂的就这么叫了下来。
二阏氏很开心。
秋水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心中却十分的感慨,明明今天回来的时候,神情还有些忧郁,现在却换了一个人,整个人神清气爽,眉宇间透露着喜气。
“陛下应该不止给我一个人送了礼物吧。”
秋水耸了耸鼻子,道:“宫中的其他女人都有,不过娘娘您这份应该是最特殊的,那位送货的士兵专门叮嘱我,陛下说一定要让你亲自打开锦盒呢。”
二阏氏面靥绽放出神采。
她拿起李牧之刚送过来的玉筷子,轻轻夹起了一块鱼肉,心满意足的吃了下去。
.......
翌日清晨。
二阏氏的神情又变了样。
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张白纸,她倒扣在桌面上,冷声道:“这是谁送过来的?”
秋水有些瑟瑟发抖。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愤怒,也不仅仅是愤怒,仿佛还有其他无法描述的情感在里面。
她低声道:“您昨日说鱼特别好,所以早上就叫宫外送来了两条鱼,这封信就放在鱼的肚子里,上面写着让您亲自看,所以我就立马给您拿了过来。”
“这封信有其他人看过吗?”
秋风迅速的摇晃着脑袋:“没有。”
这可是人命攸关的问题。
她也有些后怕,幸好自己没有偷偷查看。
二阏氏轻轻的揉揉太阳穴,一副很疲累的样子,道:“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先静一下。”
秋风余光看了一下信,心中扎舌,不知道信上是什么内容,竟让娘娘如此的失态。
等人走后,房间清静下来。
清晨的阳光顺着缝隙照射进来,二阏氏那白皙的面靥却有些忧郁。
她又拿过来信封。
仔细审查了一下字迹。
反反复复几遍后,终于确认了,这就是他儿子温尼挱写的。
能够使用康居文字,还能一些事情十分清楚,只有自己的儿子能告诉他。
但是,他不是死了吗?
二阏氏脸色变幻,是啊,他怎么没有死掉。
她的脑海间突然闪过一道光。
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儿子温尼挱还活着的事情一点儿都不高兴,反而还有些淡淡的埋怨。
埋怨他还活着。
而且还打扰了自己现在的生活。
这让她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羞愧。
那可是自己怀胎十月的亲儿子啊。
自己做母亲的竟然能有这个想法。
她......
这是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到旁边的锦盒,李牧之送来的礼物和信封就在旁边放着,她神使鬼差的拿了起来,并且把它和温尼挱送过来的信放在一起。
好像.....她的心告诉自己。
她真正想接手的是李牧之的,她有些害怕去触碰自己儿子送来的信。
温尼挱信封上的内容也很简单。
就简单的说了说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这次前来是想带她一起逃离火海。
当然,这是温尼挱一厢情愿想象的火海。
二阏氏有些左右为难。
她的心绪已经烦乱,开始变得有些烦躁起来,脑海开始胡思乱想。
“母亲,要不您亲自去找阿弩缇。”
“我找他做什么?”
“他可能.....这样会放过儿子。”
“我可是你母亲,你怎能这么做?”
“我.....”
对话清晰的在她脑海中呈现出来。
她以前不愿意去想。
可是现在她必须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不愿意离开的理由。
给自己的心灵一些安慰。
现在,她认为自己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美满。
有宠自己的丈夫。
有儿子。
所以,她怎能去同意温尼挱的做法?
逃离火海吗?
她喃喃道:“可是,这里并不是火海啊。”
温尼挱在宫外也在焦急的等待。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选择和印度洋
王宫,清宁殿。
李太后也低头看着李牧之送回来的礼物,同样也有一封信,她双眸含煞,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冷意,多夏的睫毛快速煽动,对信上的内容也有些好奇。
“多夏,去把婉儿,三娘叫过来。”
李太后放下手中的信封,抬起了清冷的眸子,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似乎压抑着什么。
多夏低声回道:“奴婢这就去。”
李太后看了看宫外,低声地说道:“就看你自己的抉择了。”
李婉儿和白三娘来的很快。
两人的发饰都有些散乱,两女到了宫内,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李太后正襟危坐,十分端庄,空气中有些压抑。
李婉儿首先上前:“拜见母后。”
白三娘紧跟其后。
李太后简单回了一句请起,然后扬了扬手,道:“你们两个也不用客气了,先入座吧。”
“是。”
两女对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这明显是有大事情发生啊。
“陛下给你们写信了吗?”
“写了。”李婉儿有些迟疑地说道。
白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
李太后:“信上有说什么内容吗?”
额,李婉儿脸颊有些红晕。
信上的话太过私密,也不知道陛下从哪里学的一些名词,竟然还写了藏头句子,开车开的飞起,最后还附上了一个谜底。
她只好回答道:
“陛下只说了一些在王庭的事情,叮嘱我多帮母后您管理后宫,其他就没什么事情了。”
而后李太后的目光落到了白三娘身上,白三娘倒有话说:
“信中提到陛下在王庭看见过许多来自西域国家的使者和商人,流传过来有关大汉的消息越来越多,陛下说,慈仁阁的事情要多多重视,可能未来的某一天就能够用到。”
慈仁阁,是李牧之亲自一手建立,同大夏学堂有些类似,只不过慈仁阁收纳的都是民间的孤儿,她们也是经过层层的选拔,最后才能进入慈仁阁,人数并不多,到目前为止才有一百人。
由白三娘亲自教授一些礼仪知识,培养目标是大家闺秀样的女子。
李太后听闻后,有了几分表情。
“慈仁阁是要好好注意,陛下既然如此重视,想必肯定有一番注意,你可要多多操心。”
“今日叫你们前来,是有一件事情告诉你们,本来是陛下写信告诉我的,可是我想了想,你们两人应该也得知道。”
李婉儿好奇地询问:“母后,陛下写了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人看一看吧。”
多夏上前,从李太后的手中接过信,转交给两女
两女的神情开始浏览起来。
片刻过后,两人脸色变幻不定。
李婉儿捏着信,轻声道:“没想到他还活着,那陛下的意思是?”
李太后淡淡道:“现在最大的情况是还不知道是否和她联系上了没有,如果没有联系上最好,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杀掉,若是联系上了.......”
“那她的态度就有些值得考量了。”
李牧之的信封上写的很简单。
他知道了温尼挱还活着。
说起来,这还要和康居某位王子有特殊癖好的王子有关。
.......
李牧之诧异道:“有人找我?”
“带进来吧。”
额,竟然是康居来的一位王子。
好像叫做忒拓,有些记不太清。
这位王子围得严严实实的,好像生怕被人看见。
李牧之坐在椅子上,安稳不动。
“小王拜见大明国王。”
李牧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位康居王子没有称呼贵霜翕侯,而是称呼的大明国王,他也只在大明疆土才会使用这个称呼。
这个王子做过不少功夫。
但是,他不喜欢。
有些精明过头了。
李牧之懒洋洋地动了动眼皮,道:“好了,请坐吧。”
康居王子也很坦然坐下。
“说说,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康居王子请了清嗓子,双眸发亮,直视李牧之。
“为了温尼挱前来。”
砰!
李牧之神情一震,温尼挱?
他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温尼挱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并且这次跟着我康居的使团一起来了。”
李牧之表面淡定,奥了一声。
“原来是温尼挱啊,那怎么了?”
康居王子仔细观察着李牧之的动静,发现李牧之有些无动于衷,心中泛起了嘀咕,不是传闻两人不合,温尼挱也亲口所说,他能落到狼狈地步,也是李牧之的原因。
为何如此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有些试探道:“您不想知道他的下落吗?”
李牧之呷了一口热水,平静道:“我那兄长,撒谎成性,被人揭穿真相之后,恼羞成怒,杀害了不少我贵霜士兵后逃走了,不知所踪,现在已经不是我贵霜的人了。”
“想不到竟然跑到了康居。”
“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想要劝告你,小心他,他可不是一个好人。”
康居王子双眸猛地一缩。
温尼挱是这样的人?
怎么和自己了解的有些不一样?
他不是说是李牧之以卑劣的手段抢走了贵霜翕侯的位置,更是杀害了自己的兄长,强占了兄长之母嘛。
为何到了李牧之嘴里,温尼挱反而变成了一个坏人。
他紧紧的注视着李牧之。
希冀能从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可惜李牧之的眼眸深邃,沉寂地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泉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李牧之确信凿凿的样子,令他真有些怀疑起来。
他甩掉这些杂念。
自己前来可不是验证真假的,而是想把这个情报传送给李牧之,借他的手除掉自己的心头大患。
一想到温尼挱,他的心中就会浮现出一只嫉妒的毒蛇撕咬心脏。
他有位姐姐,貌美如花。
以前只是和温尼挱平淡之交,也没有看出有什么情义,这次温尼挱大半夜遭难了之后,两人反而爆出了火花。
他可不愿意。
在他心目中,姐姐只能是自己的,任何人想要从自己的身边夺走她,都会是自己的敌人。
所以他也没有拖泥带水。
直接说出了温尼挱的去向,并且点出了当前温尼挱的面貌和情况。
.......
温尼挱在宫外等的十分焦急。
他的心十分的忐忑。
如果换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的母亲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可是现在他有些犹豫了。
此时他就在老黑的家中。
一般情况下,老黑一天会送两趟鱼,早上一趟和晚上一趟。
如果他的母亲看见后,有什么消息一定会晚上传送出来。
他相信自己的母亲聪明才智。
远处传来哒哒哒的声音。
老黑提着挑担回来了。
温尼挱腾地站立起来,老黑推门而入,就看见温尼挱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么样?”
温尼挱大步向前,一点也无法保持镇静。
老黑看着温尼挱,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敢说话,面部迟疑,这一切都落在温尼挱的眼中。
温尼挱心中咯噔一下,他觉得坏了,否则老黑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温尼挱的嗓子沙哑。
“没...没消息吗?”
老黑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温尼挱瞬间变得有些暴躁。
“你没有把信交到她手里吗?”
老黑连忙安抚:“她一定已经看到了信,但是没有回消息,可能是有些犹豫,害怕是假的,不过有个好消息,她说鱼肉鲜美,明天我还要去送一趟。”
温尼挱面色渐渐有些变幻,暴躁也渐渐消失,他心中自我安慰,可能自己的母亲正在思考如何逃离,毕竟刚知道消息,肯定没有什么准备。
对,一定是这样。
......
“秋风,把事情如实招来。”
李太后凤眸狭长,平静如水。
“秋风,你不要妄想隐藏,你可知道这里面水很深,陛下亲自发话过问了。”
“秋风,如果你老实说的话,还会救你家娘娘一命,不说的话出了事情,那可就不是简单死人的事情了。”
李婉儿和白三娘也在一旁劝说着。
秋风有些害怕,她颤声道:“昨夜娘娘吃了一条鱼,她说十分的好吃,所以奴婢就吩咐送鱼的送来了几条鱼,可是刚要下厨的时候发现鱼肚子里塞着一封信,奴婢不敢做主,就立马送给了娘娘。”
“娘娘看完之后,表现得十分怪异。”秋风使劲想了想,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比较好。
三女对视一眼,看来没有错了,一定是把温尼挱了。
白三娘摆了摆手:“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还和往常一样,如果有什么事情,比如再有信,一定要通知我们,千万不要觉得没什么事情,这可是涉及你娘娘性命的事情。”
白三娘在后面就几句话加大了声调,进行警告。
秋风颤颤巍巍,连忙应是。
秋水回到宫殿,她看到娘娘还在呆呆地坐在石桌上,桌面上的菜已经凉了,她还没有吃,秋水主动上前,轻声道:“娘娘。”
二阏氏冷不丁地回过神来。
“秋风啊,怎么了。”
秋水抿了抿嘴唇,刚想把自己经历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又想起警告,悻悻地说道:
“菜凉了,我去给您热一热吧。”
二阏氏低头瞧了一眼,眉宇间露出一丝疲惫,扭动丰腴的身躯,坐了这么长时间,臀部都有些酸了。
“不用了,我不饿。”
夜晚,二阏氏辗转反侧,脑海中两幅画面交替相错,李牧之,儿子......
最终,早晨起来时有些精神萎靡。
“又有信?”
二阏氏有些害怕地拿过信来。
秋风目光闪烁,咬牙,忍不住的跺跺脚,朝向清宁殿跑去。
二阏氏打开看。
又是温尼挱的信,还是差不多的说辞,二阏氏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如何为好,这时正好看到摆在面前的五子棋。
她低声喃喃道:“黑棋赢了,就选他,白棋赢了,就不理。”
于是,二阏氏开始左右互补。
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
秋风回来的时候,看着二阏氏奇怪的行为,只是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娘娘,黑棋赢了。”
秋风小声提醒道。
二阏氏才注意到棋盘上的情况,刚才没有投入心神,仍在走私。
她低头一瞧,果然看见黑子赢了,黑子已经连成了三个,末尾端都没有阻挡的,二阏氏心神一凛,手中持着黑子,轻轻下落
吧嗒一声,落到了另一个位置。
秋风一愣,为何故意走错?
二阏氏仿佛一下子想通了。
咔咔几下,白棋赢了。
秋风有些摸不到头脑,什么也想不明白。
二阏氏抬头,精气神都有些不一样。
她冷声道:“告诉那个送鱼的,鱼肚子里再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就以下毒的罪名捉弄归案,还有,我不爱吃鱼,不用做鱼了。”
秋风吓了一跳。
二阏氏已经站立起来,秋风醒悟时只能看到二阏氏曼妙的背影。
温尼挱左眼使劲跳。
心中也有些莫名的烦躁。
仿佛面临着生死危关。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地方,一口气扎进了深巷子中。
他走后不久,老黑就颤抖地回到了住宅。
“温绍~”
他大声呼喊,可是无人响应。
温绍,是温尼挱的化名。
温尼挱站在墙角中,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因为他发现老黑竟然带了一些官兵过来。
他暴露了......
果然,官兵们开始搜查起来。
夜晚,城中开始了大搜查。
百姓们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内也接到了消息。
“跑了?”
李太后面色难堪,李婉儿和白三娘也是类似神情,竟然跑了?
二阏氏听说后,松了一口气。
“抓到了没有?”
秋风摇了摇头:“还没有。”
二阏氏猜测可能是温尼挱暴露了,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
她现在终于明白朵朵吉阏氏的行为了,几乎有时间就挂在李牧之身上,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想立马看见李牧之,然后狠狠地被李牧之蹂l躏....
温尼挱跑了。
他站在山坡上,愤恨得看着巴格兰。
回去的路已经堵住了。
他使劲砸了一下旁边的巨石。
大脑开始飞速运动起来。
整理自己了解的信息。
“身毒,身毒有许多国家,一定能帮助我打败大明,到时候我就能回来。”
“母亲,等着我。”
他还抱有救母亲的心思。
身毒。
“这就是大海吗?”
宽阔的印度洋上,陡然出现了大明士兵的身影。
忘了一件事情~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
想在上一章标题发来,忘了,因为b站许多爱妃等着朕宠幸,宠幸过程中才想起来,不好意思,我要继续宠幸朕的爱妃去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打穿印度河
秋风凛冽。
转眼间,酷暑就已经悄然声息的划走,李牧之也终于从王庭返回到了平阳。
沉寂已久的大明瞬间变得有些不一样,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般。
李牧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一次在王庭度过的时间有些长,大约有半年之久,回到平阳之后,竟有一丝丝的陌生感。
宫内的女人们立马激灵起来。
每个人都开始行动起来,打扮得花枝招展,李牧之刚走进大殿,就被眼前的景象有些迷了眼。
李婉儿等女早已经等候及时。
每个人都是盛装出席。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各样的香气,清纯妩媚的,妖娆动人的,都眼巴巴的看着李牧之。
“臣妾拜见陛下!”
众女齐声说道。
李牧之连忙上前,拉过李婉儿的手,柔声道:“不用多礼了。”
他的双眸环顾四周,能从每个女人的眼眸中看到浓浓的情谊,李牧师的视线微微一滞,迎上二阏氏的目光,那眸子含着春情,仿佛都要化了,这样的神情比朵朵吉阏氏还要强烈几分。
李牧之有些摸不到头脑,难道是距离产生了美。
李牧之有些坐如针毡,实在是每人的目光太过暴露了,好像要活生生的吃了他。
“朕不在的日子里,宫中可一切安好?”
李婉儿眸子流转,柔声道:
“阿西娜姐姐,苏姐姐,还有董姐姐经常帮助臣妾,有不懂的事情,还有母后做主,所以宫中一切安好。”
“慈宁宫在三娘的照顾下,也初步搭建起了框架,甚至还有几位女子才情很高,在邸报上发表过两首儿诗,受到了一些孩童的喜欢。”
李牧之看了一眼白三娘。
白三娘目光滢滢,脸蛋微红,有些忍受不了李牧之赤裸裸的目光,她道:“都是各位姐姐妹妹的帮助,她们也帮助臣妾做了许多工作。”
而后,有些沉默了。
每个女子都想和李牧之两人说情话,场上这么多人,有些私密的话无法说出来。
李牧之心知肚明。
潦草地结束了这场宴席。
他清了清嗓子,道:“要不就安寝吧。”
众女互相对视一眼,脖颈立马染上了一层胭脂,小声啐了一口。
没有人反对。
接下来的两天,李牧之发挥了浑身解数,以身伺魔,到处插花种草,有时来了兴致,也会一起共同种草。
众女的情欲得到了解决。
“你也要多注意下身体,多夏,把上次吐火罗送来的雪莲熬制一下,一会儿让陛下喝下去补一补。”
李太后有些埋怨地说道。
李牧之脸颊闪过一丝尴尬,放在腰上的时候拿了下来。
“我没有事,只不过有一些酸。”
多夏心观口,口观鼻。
心中也有些扎舌,她对宫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一清二楚,多夏并不清楚普通男子的情况,她却知道陛下的身体素质绝对是异于常人。
尤其是那么多美妇人。
更是耗费精力。
陛下却能一一说服。
啧啧啧。
李牧之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回来之后只想安慰宫中的这些女人,忘了前来母后这里请安。
他........
下次要注意了。
“你父亲事情该如何处理?”
李太后悠悠道。
李牧之一顿,立马明白了母后的意思,父亲,说的是这具身体的生父,到目前为止,大明的整个法统是建立在贵霜基础上,因此,供奉的还是贵霜翕侯翕侯。
至于自己生父,并没有承认。
可是,这是李太后的执念。
她很想把这一切公之于众。
李牧之咽了一口吐沫,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如今,更改法统事情,对大明来说可是伤筋动骨。
李牧之把这些原因一一向李太后叙说,李太后皱了皱眉头,表现出不喜。
“那也得给个时间点,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李牧之有些无奈,一些虚名而已,为何一定要如此重视呢。
他以前是有些心思,可是如今老秦人都认可了自己身份,现在改弦更张,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反而自己会利益受损。
从自身利益出发,他并不想这么做。
李牧之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机,至于时间,等未来有机会吧,母后,你也要考虑也朕的情况啊。”
李太后脸色有些难看。
她胸脯起伏,深吸了一口气。
“希望陛下一定要记得。”
李牧之无奈认下。
......
床榻上,李牧之左拥右抱。
朵朵吉和二阏氏两人分侍两边,两人穿着绫绣单衣,以李牧之的视角来看,大片的雪白肌肤,尤其是二阏氏还在哺乳期,这几天回来之后,每当二阏氏涨奶的时候,都是李牧之亲自帮忙。
也算是夫妻情趣。
朵朵吉雪靥陶醉,两只丰腴的长腿紧紧的夹着李牧之的一只腿,侧身挤压着李牧之的左手,半张脸躺在李牧之的胸膛,正平稳的呼吸。
二阏氏已经醒了,她面色变化不定,连李牧之都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
二阏氏咬咬牙,鼓起勇气。
“前段时间温尼挱回来了。”
李牧之有些吃惊,他竟然吐露出实情,对于温尼挱的消息,他了如指掌,二阏氏做出正确的选择也让他十分满意。
按照人之常情,她不说也没有关系。
她说了出来。
李牧之不得不感慨,女人果然是感性的动物,情夫比亲身骨肉更为重要啊!
“我知道。”
二阏氏身体一僵,她慢慢抬起了头,看见李牧之真诚的目光,颤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李牧之把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你主动说出来让朕十分的欣慰。”
说完,藏在被窝里的手狠狠捏了一下,很滑溜。
二阏氏惊呼一声,随后幽怨道:“你都不信我。”
她嘟起了嘴.....李牧之大呼受不了。
卖萌可耻啊。
......
荒淫了多日,李牧之也开始处理政务。
他最关注的还是身毒的事情。
通过战场返回来的讯息。
在正面战场上,大明的军队是节节胜利,娄丝说,在付出了两万归降军生命的代价后,距离密拉特王朝已经近在咫尺。
娄丝认为,冬季之前,一定可以攻下密拉特王朝的首都白沙瓦。
李牧之皱了皱眉头。
根据战报得损,他还是有些小巧了身毒,到目前为止,大明将军府又派出了大明第三军,大明第十一军。
西京也调集了大量的粮草。
为此,西京有些地方发生了不同程度大小的灾荒。
这一切,都是因为战争的原因。
李牧之叹了一口气。
可能是攻克巴克特里亚太过容易,让他对战争产生了错误的理解,在身毒的战争模式和游牧民族还有些区分。
游牧民族讲究一个快字,不注重治理等问题。
而身毒还是有些不同。
属于城市攻坚战,不适合快速攻击。
李牧之的瞳孔一缩。
第二十一军失去了联系,下落不明。
李延嘛。
他的眉头扬了扬,李牧之看过攻击战略,李延负责右翼,敌人的力量并不强大,应该算是一个比较稳妥的混功绩的时机。
这都没有把握住吗?
李牧之心中对李延的印象增添了一丝阴霾。
......
印度河畔边上挤满了人,有钱的人睡在破旧的屋子里,没钱的人就随便躺在屋前的台阶上,
他们毫不讲究,随意的在河里排泄。更让人作呕的是,这边有人刚把排泄物排在水里,那边就有人拿着木刷在河里漱口了。
此时天微微亮,一群人开始下河洗澡,他们一边搓着身子,一边喝上几口水。
李延在边上看的满脸问号,这么多人在里面泡,又有这么多脏东西在里面飘着,这些人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喝下这些水的呢?
除此以外,印度边上还飘着腐臭的味道。因为旁边就有一个烧尸坑,一具具遗体被依次丢进坑里烧着,虽然人们采用的是加了香料的助燃剂,但其臭味依然掩盖不住,风一吹,恒河上便四处飘散着这种恶臭。这些人的遗体烧成灰后,骨灰便被随意的倒入河里,随河漂流。
当然,这条河的周边不仅聚集着人类,还聚集着很多动物。
李延就看到一只牛泡在水里,几只野狗围在它身边啃食着。
眼前的场面,刺痛了李延的眼,更让他的心不断呕,他终于忍不住了,趴在一旁吐了起来。
“将军!”
一旁的士兵连忙上前,李延摆了摆手,止住了众人的动作。
“此地,必须要交给大明来治理,否则放在这些人的手中,那是暴殄天物啊!”
其他跟随过来的士兵也沉默不言,其中有不少是归降的身毒士兵,他们也露出尴尬的神色。
这一切原来正常的行为,被将军这么一说,变得刺眼了很多。
李延骑着高大骏马,离开了这里。
准备去见见大海。
在书本中曾经知道大海的信息,陛下送给过他一本书籍,里面描绘着一些地图,陛下更是断言,大陆之外便是宽阔无际的海洋,大明在未来的某一日,不仅要征服身毒大地,还要征服海洋。
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
李延是热血沸腾。
他被陛下的豪情壮志所感染,所以,为了完成陛下的目标,李延早就给自己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有高一日一定要见一见海洋。
造化弄人,李延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密拉特联军。
本来在马鲁夫的围点打援一切顺利,后来吸引了密拉特王朝的主力部队,他本来是以机动战场,而这是主力部队确依靠地理优势固守,一点也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并把退路隔断。
眼看就要粮草殆尽。
在这个危急关头,他做出了一个人生重要的决定,不原路返回,一路南下......
因此,他带领自己创建的第二十一军,还有获得大量的俘虏,就这样开启了南下的路途。
李延对于密拉特王朝的范围并不清楚,一路风驰电掣,打着打着就打过界限了,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南下的征程是沿着印度河走的,马匹和木船双管齐下,所以行军速度很快,半年之久后,部队不仅没有损失,反而人数越来越多,大量的本地人都加入了进来。
本来这块儿土地势力纷杂。
巽伽王朝等势力都没有插进手来,相当于三不管地带,以前是归顺安息,后来安息撤离之后,一直没有另外的势力入侵。
所以就造成了一种结果。
李延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游刃有余,犹如过无人之境。
没有粮食,抢!
没人军械,向沿河的地方友好地借用.......
一直攻到了信德省。
现在李延的军队驻扎在沙赫本德尔,这是现在巴基斯坦沿印度河的一座城市。
李延创下了一个壮举。
亚历山大都没有完成的事情,他做到了,天时地利人和。
凭借着刚刚草创的第二十一军。
从原先的两千人,到现在已有三万之众,更裹挟了许多的民众俘虏。
海边。
碧绿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从高处看,烟波浩渺,一望无际。李延站在一个巨石上,看见眼前的景象,心胸好像开阔了不少。
他指着远处的小木船,询问着:
“这些船是去做什么?”
一旁被“友好”叫来的当地管事人有些颤颤巍巍道:“禀告大人,我们这里靠打渔为生,所以每天都会有许多人出海去打鱼,这些基本都是渔民的船。”
“那边的船看起来不小,也是打渔船?”
李延的好奇心很多。
他并没有见过类似的场景。
见印度河后,本以为已经够壮观了,看到眼前的海洋,印度河立马黯然失色,远处依稀可见巨大的帆船,比印度河上的小木船大多了。
管事人:“那是去其他地方做生意的人,经常有许多其他国家的人开船来到这里,拿一些货物赚取黄金。”
李延奥了一声,眯起了眼睛。
心中默默的想到,其他国家嘛。
“都有什么国家?”
管事人停顿片刻,道:“我也不太清楚,每次做生意的时候,大家都会按照规矩交换货物,一般情况下不会进行交流和讨论,只知道他们好像离这里很远很远,每次都要带走大量的胡椒。”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印度太监和李延战争史
这个时期的航海贸易刚刚开始。
罗马——印度贸易也正处于贸易发展前夕,目前印度向西贸易有两个通路,一是途径约旦沙漠和巴勒斯坦陆地对外贸易,另一个则是借助印度洋季风,进行环印度洋贸易--波斯湾沿岸贸易。
就在李延来的前夕,正是印度洋贸易发生变革的时代。
印度洋北部阿拉伯海的航海模式发生了重大变化。
水手开始利用印度洋西南季风一次性从红海中端航行至印度南部港口。
按照历史的进程,不到数十年内,罗马商人便能够利用印度洋季风进行独立航行并对印度南部的沿海区域施加影响;同时,一些罗马商人也开始在季风转换期定居于印度洋沿岸的主要港口,以便等候季风交替来完成贸易航行。
作为结果,一些罗马人的侨民社群也形成于这些印度洋的主要港口、贸易节点附近。
后来的时日里,罗马侨民社区的痕迹甚至一度触及到印度东南部海岸。
管事人向李延介绍。
那些来自其他地方的商人会从这里带走香料、彩绘帷幔、细亚麻织物、太监、雄狮、豹子等等......
“太监?”李延有些不确信地说道。
管事人点点头,他以为李延不知道这些,于是解释道:“是,就是不具备功能的男性,他们有的是天生如此,而有的则是后天形成。”
李延有些好奇,他没有见过太监,而且竟然太监也能成为货物。
如果是奴仆也就罢了。
谁还会买太监呢?
管事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不过他停顿片刻,才述说,太监大部分都是后天形成的,而这需要一些高超的手艺,也就是说,不是谁可以想成为太监就可以的。
突然,李延的一名下属站了出来,这是他在路途中收下的一名降兵。
“将军,这个我倒有一些了解,我们村子就有人专门做这个生意的。”
他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说说~”
“咳咳,说起来好像还和一个神话故事有关,不过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祂们往往被称作为神的舞者,每当村子里有人需要婚丧嫁娶的时候,就会把忚们邀请过来,主人祈福、驱邪避祸。”
“她们被叫做海吉拉斯。”
“对对,这名将军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这里就有几个,每次举行重大仪式的时候,都会把她们请出来。”主事人迎合道。
“那他们是如何成为海吉拉斯的呢?”
降军皱了皱眉头,犹豫道:
“祂们也有传承。”
“一般有两种情况,一个是天生的。另一个则是有身份的首陀罗男性,因为穷苦的原因,或者心理认为自己是女性的人,可以阉割后成为太监。”
“往往大概是十多岁的时候,如果情况好,可以找技术娴熟的海吉拉斯,由祂进行主导,事成之后就拜她为母亲,跟着上一任海吉拉斯做事情。”
“如果找不到的话,大概是自己拿一把剪刀随意剪掉,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命运了,挺过去就成了,挺不过去就死了,一般10个下去有一个活下来就很不容易。”
“......”
听完讲解,李延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想想一个大男人,穿着鲜艳的莎衣,浓妆艳抹,跳着舞蹈。
那种场面想都不能想。
主事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延,见他陷入了沉思中,主事人心中不禁有了一些想法,他走上前,低声说道:“将军如果有兴趣的话,小人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试一试。”
李延心中涌现出一股呕吐。
大声斥责:“妖言惑众。”
连忙把这个话题略过。
实在是太过变态了。
也不知道其他商人把这些印度太监贩卖到何处,又用作什么?
因为位于海边,贸易渐渐兴起。
所以城池有几股人烟气息。
“你们这里为何不是小黑人呢?”
李延直接了当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在他的情报中,身毒的人种很复杂,越往南,身材也越发矮小,皮肤也更加的黝黑。
然而一路走过来,这个规律没有成立,反而越往南走,这里的人种越和中亚安息等地的人类似。
管事人尴尬的摸了摸头。
任谁被外人当做小黑人也难受。
他连忙解释道:“我祖上并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从西边来的,时间太过久远,也不清楚了。”
当地人之所以是现在的面孔。
和亚历山大离不开关系。
这会儿人也是亚历山大当时带过来的人,而后一路南下,最终定居在了这里,也是如今所说的摩腊婆人。
李延沉吟道:“嗯,比小黑人看着顺眼多了。”
“......”
李延不了解种族歧视,但是从直觉感官来说,看见那矮小黝黑的小黑人,自己真的无法忍受,根本也下不去嘴呀。
一行人返回到城池。
这里大多是木屋。
刚刚到达目的地,天空就下去了沥沥的小雨,李延抬头看了一眼,连忙吩咐士兵把战乱死去的百姓和士兵连忙烧毁。
而后从当地寻找了一大批的白石灰进行杀毒。
“任何人不得喝生水,也不得吃生食,对于一些归降的士兵,也要做好安抚,尽可能让他们不要直接使用手吃饭,最不行,也要在吃饭吃饭前洗手。”
李延严厉的警告。
一路下来,损伤了不少士兵,这些是不是因为战争而死的,而是得了各种各样的疾病死亡。
果然如书中所说,疟疾害死人啊。
潮湿,多雨,再加上不讲卫生。
很容易滋生病毒和细菌。
李延把自己学到的知识和理论纷纷付诸于实践,效果自然是极好的。
“将军,咱们也该要返程了吧?”
一名亲信说道。
李延目光深邃,遥望着北方。
“是该返程了。”
没有人料想到战争的进程,如果不是大战胜利,获得了大量的战利品,恐怕也无法坚持到现在。
目前,他身边的真正属于大明的士兵,也就是从大明带过来的,不过三百人,这三百人中,还有一百多人是大明治下,但是塞人的身份。
凭借着这点人马,分化拉拢等措施,牢牢掌控着三万人马,但是,日久生变,现在位于其他人的地盘,一但也惹出了事端,可就不好离开了。
......
泰戈尔喝着菜叶汤,吸溜的声音很大,半年来的遭遇,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已经熟稔,别提什么为生不卫生,高贵还是不高贵。
环境影响人啊。
他早已经被周围的环境所感染。
泰戈尔以为自己的行动找出了一番理论基础。
谁也无法阻挡大明入关。
真实历史上,大明一定融入到了身毒,现在自己归顺大明,取得一条生路,也是在为身毒建设和融合而努力。
所以现在自己的归顺并不是羞耻。
泰戈尔看了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宋安,宋安一手捧着书籍,一手拿着一些水果,津津有味的吃着。
泰戈尔现在属于第二十一军文书部的一员,专门负责一些文书还有物资的清算,他归降的时候十分早,那个时候第二十一军还没有多少人。
因此,他现在在军中的地位也属于中高层。
“记述的怎么样了?”
宋安用半生不熟的身毒眼神询问。
泰戈尔则用大明语磕磕绊绊地说道:“已经写了两卷,马上就要开启第三卷,目标是五卷,差不多还有半个月就能完成。”
宋安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虽然是一名贱民,大明却不信这些,在我大明,不论出身,只看你有没有才华,我看你啊,十分的不错,前几日我还向将军提起你,将军也看过你写的几篇文章,称赞有加。”
“这样,只要你把这几卷写好,将军看后也十分满意的话,我就亲自作主,不需要经过漫长的等待,直接就可以成为我大明人。”
泰戈尔一听,两颗眼眸立马变亮。
他连忙保证,自己一定会把这几篇文章写好。
他目前写的是李延战争史,也就是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包括一些风土人情之类的。
不用宋安提醒,泰戈尔也十分的了一些这些东西。
梦中的那个世界,印度缺乏大量的历史资料,才导致优秀古老的印度文明掩藏于历史中。
现在,他有了改变历史的机会。
凭借着自己的才能,一定能够把这一段历史写好。
泰戈尔认为,这段历史一定也发生过,他亲眼见证了这一段历史,自己所了解的任何战争史与它相比,都有些相形见绌。
不论是围点打援,或是一路前来的闪电战,攻心战,诈降之类的手段,都可谓是一等一的谋略。
然而,这样精彩的事迹。
却没有流传后世,悲痛啊!
泰戈尔肩负起了这个重担,他认为天神让自己黄粱一梦,就是让自己能够把这一段历史记录下来,等待后世能够发现身毒也曾发生过精彩的历史。
也不至于发生印度历史需要去从中国的史书中寻找的尴尬。
泰戈尔一脸神圣。
手上的笔快速的动着。
他把这一场战争描绘的是精彩至极,在这卷史书中,大明可谓是光伟正,光明,伟大,正义。
任何阻挡大明前进步伐的人都成为了邪恶,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大明陛下,虽然没有见过,泰戈尔也在书中虚构了一人物形象。
既然是佛陀转世.....记住,已经不是后世了,已经当做转世了。
那肯定是白衣光头,十分慈祥。
如果让后世的一些人看到泰戈尔写的这卷史书......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听
她看完之后也跪了下来】
泰戈尔轻轻吹了吹竹简,今日把第3卷展开了一个头,理了理思绪,不过应该加上哪一篇文章比较好呢?
或者,也可以架一段儿舞蹈和祭祀。
......
翌日清晨,雨停了。
地面上积攒了大量的雨水。
昨日白天的时候,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可是等到了夜晚,磅礴大雨,刷了一下子就来了。
李延也接到了一些消息。
出海的一些帆船有不少没有回来,全都葬身海浪风暴之中。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旦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大多都没有活路,如果运气好的话,坚持到风暴停了,可能还有集会游回来,走太远的话,那就没有机会了。”
李延也见识了海浪风暴的威力。
此时沙滩上冲上来一些木板,当然少不了一些尸体。
一些居民此时也不顾害怕,就在她们旁边收拾着尸体。
突然,咣当一声。
一名女子跳进了水中。
其他人冷漠的看了一眼,而后又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李延一迟钝,大声道:“快去救人。”
主事人犹豫小声提醒:
“将军,这是当地习俗。”
“什么习俗?”
“她的丈夫应该是出海没有回来,或者是已经找到了尸体,她是个女人,所以就得死啊。”
李延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她是个女人,所以就必须死吗?”
“对。”
主事人肯定道。
“她已经成为了寡妇,还活着做什么?”
李延实在无法明白这些人的思路。
那个女人救了回来。
可是等到夜晚的时候,李延就接到了消息,女人在自己家中自焚身亡了。
李延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路走过来看到了种种的事情。
欺骗,烧杀,战乱。
哭泣的孩子,还有河中漂浮的尸体,各种奇葩的行为......还有最后自杀身亡的女性。
死了丈夫,女性就得殉葬。
别人这么想,女人自己也这样认为,这是一件更让人可怕的事情。
种种的行为积攒在一起,在李延的胸腔中汇聚成一股浓浓的气息,气息随着话语吐出来,他坚定地说道:“等我再次回来之时,这片大地将不会有殉葬的女性,乱抛尸体的人,用手吃饭和大便的人。”
种种的乱象,让李延觉得自己多了一项使命,以前只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明,但是现在,多了一股驱动力。
“伟大的李延将军,于启元三年十一月三日,带领大明军返程,这是一项世界战争奇迹.......”
这是交给文宣部的。
泰戈尔私藏的文书还多了一句话。
“可恶的卑贱西方殖民者永远也无法和古老的印度文明相比。”
【听从大家意见.....前面写的张角等穿越者全部删除修改,就当从来没写过,泰戈尔保留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李牧之巡视西京
西京省。
赵伟杰登高望远,意气风发,朝廷已经传来消息,接下来的五年内,将重点开发西京省,重点打造西京,要成为扎入身毒的第一线。
噔噔噔,后面传来脚步声。
“府省大人,陛下已经启行,将于今日下午到达西京,传来消息做好准备。”
赵伟杰捋了捋胡须,一甩袖子,轻描淡写的说道:“按照计划行事吧,千万不能给出一丝一毫的差错,还有,八县的乡老来了么有?”
“正在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了。”
“好。”
赵伟杰做好了准备,就等待着陛下的到来。
此时,一辆豪华的马车上。
李牧之悠闲的坐在上面,他正对面坐着两位女子,正是攸玉和她的大姐。
两女现在已经改了名字。
一个叫做尤玉,另一个则叫尤月。
两女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过喀布尔,所以这次非要跟着一起前来,尤玉的二姐尤惜本来也想前来,只不过刚刚怀上孕,阿西娜立马阻止了。
车中十分的安静,没有人说话,李牧之正在看着一些公文,两女则有些不自然,她们几乎没怎么和李牧之独自待过,往往都是她们的母亲陪伴着。
这次还是第一次没有阿西娜陪伴,因此,神情有些紧张。
李牧之放下公文,对西京省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西京省以前不属于大月氏,大明征服之后,重新设立的行政规划,当时,李牧之直接套用了后世的一些行政。
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行省制。
但是因为人才的缺少,现在的一把手是赵伟杰担任,没有人可以和他抗衡,可以说军政大权揽于一身。
现在的李牧之十分的放心。
然而,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必须要改变一下,慢慢调整吧。
把这些烦心事抛之脑后,李牧之的目光落在了两女身上,尤玉穿的是类似男装,紧身衣,发髻也盘起来,如果再加上一把扇子,那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读书人。
他的视线右移,落到了尤月的娇躯上,衣衫欲裂,包裹着的是一具轻熟的美肤人,虽然不如她的母亲阿西娜那样完美,但也有韵味。
尤月迎上李牧之的眼睛,瞬间小鹿乱撞,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与李牧之对视,显然心中带有一丝畏惧。
这也是阿西娜三个女儿的通病。
可能是抢夺的手段有些邪恶。
或者说她们三姐妹的性格缘故,一个比一个怕李牧之。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一看。”
车中响起了李牧之懒羊羊的声音,尤月抿着嘴,不敢拒绝李牧之的话,慢慢地抬起了头来,她的双眸眼前仿佛有一层水雾,泪汪汪的,看起来让人有一股暴虐之心。
在阿西娜的三个女儿中。
大姐最为胆小,同时遗传的东方人种面貌也最多。
李牧之挑起尤月的下巴。
尤玉想要张嘴说话,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李牧之没有继续挑逗。
他轻轻的招了招手,两女乖乖的坐了过来,他顺势倒下,头颅枕在尤月的大腿上,微微一侧,离着大腿根十分的近,尤玉也很有眼力见,开始慢慢的锤凿李牧之的大腿。
李牧之眯着眼:“这里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吗?”
腿上的动作一停,而后又继续开始,尤玉犹豫道:“有一个地方不知道陛下是否喜欢?”
“说!”
“在喀布尔城以南,有一个露天的角斗场,每次比赛的时候都有许多人观看,有的是人和狮子比赛,或者人和牛比赛,最凶残的还是人和人。”
“角斗场?”
李牧之诧异,一想起角斗场就想起了罗马,这里竟然也有角斗场。
“怎样的玩法?”
李牧之轻轻摩挲着尤玉的长腿,她穿的是丝质长裤,手感十分的好。
尤玉忍受着身下传来的瘙痒,说道:
“角斗场里面是说从各地抓来的奴隶,他们要想获得自由,必须要打扮十个对手,或者是驯服几头狮子或者牛。”
尤玉用余光看了一眼李牧之。
“如果哪个奴隶有幸被人看上,对于奴隶来说是一件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
尤月随后也补充了几句。
李牧之也大概了解了,这就是还没有褪去骨子里野蛮的人做的事情,喜欢暴戾,爱好刺激。
李牧之:“可能已经不在了。”
尤玉和尤月点了点头。
......
赵伟杰神情激动,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连忙上前:
“臣,西京省赵伟杰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
李牧之虚扶了一把,审视着周围的环境,拆毁的北墙已经彻底成为历史遗迹,现在原地址已经成为一片空白,就这样赤裸裸的面向北方。
所以一旦发生情况。
北方的骑兵就会一拥而上,西京根本抵挡不住。
但是,城墙拆回来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城池可以像北面扩展,没有了阻力。
赵伟杰看了一眼跟随陛下前来的两位女人,但从长相就能看出来,应该是异族女,再根据一些线索推导,应该就是原巴克特里亚塞王的女儿。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主动为陛下牵引。
街道上,马车碾压大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街道两旁,一些当地的居民张望着,想看一看伟大的大明陛下是何等的英姿勃发。
一声令下!
垮衩。
众人齐声跪拜问安。
这样的场景把两女也吓了一跳,以前赛王出行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威风过,两人对视一眼,心中说不出的惊讶之情。
赵伟杰时刻注意着陛下的神情,他低声道:“陛下,您要不讲几句话?”
李牧之此时只想高呼好家伙。
莫名的既视感。
只见在道路前方,有几名小女孩手捧着花环慢慢的走了过来,她们手牵着手,一身白衣。
很快就到了跟前,小女孩吗笑语晏晏,一名略微大一点的小女孩仰起了头,露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牙齿都没有长全,李牧之闻到了一股奶香的味道.....
“天神陛下。”
小女孩娇滴滴的说道,手中的花环就要递给李牧之。
李牧之撇了一眼赵伟杰,形象工程搞得真不错,不过,他不会揭穿,前世的时候刚刚毕业,对于这些形象工程嗤之以鼻,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说:
“都是表面套路,有什么用?”
后来,生活摸滑了棱角,等自己身居高位的时候,咦,突然发现形象工程也不错。
哪个领导不知道这些都是虚的。
可是,为何大家都配合?
这里面可有门道。
李牧之抱起眼前的小女孩,吧嗒一声,小女孩竟然亲了一下李牧之。
李牧之都愣了。
小女孩一点也不怕生,黑漆的眼眸转个不停,一旁的赵伟杰有些恐慌:“陛下,小女不知礼仪,请陛下恕罪。”
“这是你的女儿?”
李牧之诧异地询问道。
这小女孩明明具有异族血脉,双眸碧蓝,头发发黄,咋还成了赵伟杰的女儿?
赵伟杰尴尬的笑了笑。
“义女。”
李牧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劝诫道:“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给大明抹黑。”
赵伟杰里面变得肃穆,连忙表示自己是认真的,并不是有其他目的。
李牧之也只是点到为止,他往上抱了小女孩,看着周围的居民们,大声的说了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朕来到这里十分的开心。
大家都是大明人,要为大明奋斗和努力,前面是套话,后面则是实打实,战争已经结束啦,答应大家的免税也会继续施行,请大家都放心之类的话。
一旁跟随而来的史官连忙记下这一段历史:“启元三年十月六日,大明陛下临西京,百姓欢庆.......”
李牧之下榻原塞王王宫。
本来因为战争和大火烧毁了一部分,后来赵伟杰又吩咐人修缮了一些,保留了大部分的精华。
李牧之和赵伟杰行走在宫道上,谈论着一些事情,尤玉和尤月两姐妹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两人的情感都是十分的复杂。
她们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尤其是尤玉,三年前自己还住在这里......
她原先住的宫殿已经烧毁了一大半,只留下宫殿前半座假山,还有两间屋子,屋子中被重新收拾了一番,已经失去了原先的布局。
“也不知道是咱们幸运还是不幸。”
尤月破天荒地主动说起了话。
一般情况下,她都很少发言,可能是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天性有些解放。
尤玉也神情复杂,刚要开口说话,背后就突然多了一道声响。
两人扭头看去,只见距离两人不远处,一位女子站在那里,手中的扫把掉落在地面上,她痴呆呆的看着两女。
女子颤声道:“攸玉,米卡兰。”
额?
两女没有认出来。
“你是?”
尤玉迟疑地问道,阻止了士兵前去哄赶。
女子激动地掀开头发,露出一张有些沧桑的面颊,她道:“我是若琪啊。”
“若琪,是你,你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尤月脱口而出,嘴巴睁得圆圆的,十分的惊讶,一旁的尤玉也想起来,若琪也曾是巴克特利亚的贵族女子,可是后来战争的原因,众人失去了联系。
以前若琪风华正茂,也曾是圈子里有名的漂亮女子,现在头发散乱,一点儿也没有收拾,脸颊也有些伤疤,乍一看根本无法把两人联想起来。
三女重聚,本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可是当听完若琪的事情,尤玉两姐妹陷入了沉默中。
若琪的事情也很简单,当战争来临的时候,权力的失衡,会激发起人们心中的欲望,她本就生的貌美如花,可以想象遭受到了什么样的情况。
到后来大明平息了战乱。
她阴差阳错之间,进入到了王宫,成为了一位洗衣服的侍女,赵伟杰修缮了王宫后,自己并没有住进了,而出一部分当作办公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就此闲置,找了一些女子打扫卫生之类的。
想想若琪的遭遇,两女心有灵犀的对视一样,心底升起了一股庆幸,幸福是对比出来的,和若琪相比,两人可谓是好运气。
若琪:“米卡兰,我前年还看到了你的丈夫。”
尤月一顿,丈夫?
好陌生的字眼。
“可是后来听说他犯了事情,被官府的人抓到后杀了。”若琪唏嘘道。
若琪说完这些,才渐渐想起打听两人情况,她的神情有些变化,迟疑道:“你们两人为何跟着大明的人过来?”
她的目光向周围的士兵看去。
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眼睛微微闪烁:“你们....跟了大明的贵人吗?”
两女如实点头。
若琪瞧了瞧两女身上的衣着,一看就是十分的华丽,刚才是太过激动,没有想这些事情,再联想到大明陛下要前来这里,她们要收拾东西。
瞬间,她明白了。
“你们是大明天子的人?”
又是肯定的点头。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重重的击大在若琪的脑海中,本来大家身份都差不多,可是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而她们却享受了起来。
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嫉妒,不过却迅速压制住了,她勉强地笑道:“那你们可真是幸运。”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一边,李牧之和赵伟杰谈论起了教化的问题。
“西京大部分地区都没有设立学堂,所以哪怕想要推广我大明的文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前段时间向兰也城借调了三名学生,可是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就想办法调到了平阳,整个西京也就不足百人的教室团队,其中许多人还是半吊子水平,陛下,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赵伟杰哭穷道。
李牧之:“不仅你西京缺人,大明各地都缺人啊,就连平阳也没有多余的教师,咱大明毕竟是刚刚创立,底蕴还不够深厚,虽然已经尽可能地培养教师,但远远的不够用。”
“抱怨也没有用,我也没地方给你找人去,你也得自己好好想办法,争取如何的推广更有效,不能等着朝廷给你想办法。”
李牧之背着手说道。
赵伟杰哭丧这脸:“能不能明年再多派十名,就多十名。”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明之问
教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说起来,赵伟杰如此急迫,还有一个很深层的原因,那就是治理的问题。
西京省分为八县六十八乡,但是说到底,权利并没有直接捅到底。
中国古代是皇权不下乡,说的是相同语言,同样的文化都会发生如此的事情,更别说在如今大明,底层百姓还是原先的文化,导致官和民之间有深深的隔阂。
政令不通,也很难通。
李牧之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段话:“或出入官署,包揽词讼,或武断乡曲,欺压平民,或违抗钱粮,藐视国法,或代民纳课,私润身家。种种卑污下贱之事,难以悉数。”
这些都是描写的乡贤......
李牧之紧颦起眉头,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做人可不能学蒙古。
签署画押制度就是蒙古时候形成,为什么?还不是蒙古不识笔墨,只能靠盖章画押来简化流程。
现在大明的状况有些类似。
人少,且底下根基不稳,统治权没有本质变化。
听赵伟杰这么一说,李牧之动了心思,他沉吟道:“西京未来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不容有失,这样罢,把兰也城的学堂搬过来。”
赵伟杰听完狂喜,他只是哭穷而已,并没有想到陛下会做出如此的决定,陛下继承贵霜翕侯的职位后,兰也城的大夏学堂也搬到了平阳,许多教师和学生都跟了过去。
可是,兰也城毕竟是大明文化传播起始地,底蕴还是有点的,城中还分布着一些学堂,虽然城池远比不上西京,然而教师数量更是远胜于西京。
因此,他激动万分。
“谢陛下隆恩。”
赵伟杰激动得胡子乱颤,眼角止不住的笑意。
“搬过来之后,你一定要多多利用起来,不能拘于形式,可以办一些夜校,或者街摊边讲点小故事传授,你可不能把这些人荒废了,朕要看到一些成果。”
李牧之伸出右食指,指着赵伟杰说道。
赵伟杰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李牧之失望。
......
李牧之前来西京省,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一看西京省建设情况,他和照伟杰沟通了一番,限制西京省发展的唯一要素就是人才,而且是能够懂得大明文化的人。
这几年来,随着西京省和平稳定,商途也渐渐打开,恢复了以往的常态,数不清的商队伴着悠悠的驼铃声来这里做一些生意。
大明的名声也随着商队向周围传播开来,因为繁荣的原因,角斗场竟然也开着,李牧之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所以在尤玉的“蛊惑”下,准备前去欣赏。
赵伟杰知道了之后,立马安排,本来要准备地接风洗尘也推迟了。
角斗场很大。
构造和形状完美的符合李牧之心目中的形象,和后世的足球场有些类似,中央一块平地作为表演区,周围看台逐排升起。
支承观众席的是三层放射式排列的筒形拱和沿外圈回环的拱顶。
每层80个,与此相应,在立面上周圈一律形成三层券洞。底层券洞是出入口,观众对号进入,顺着设在放射形拱内的楼梯登上预定的座位区。各区观众集散互不干扰。
差不多有十几条入场通道。
李牧之等人坐在最容易观光的“贵宾区”,周围没有多少人,有的..也被驱赶了。
听专人述说,有不同的模式,演出时,猛兽从圈中放出,人被驱人赛台,兽要吃人,人要搏斗,人生还者极少,残酷异常,惨绝人寰。
有时也搞人与人进行角斗,更加残忍。
角斗中必须有一方死亡方可收场,如无结局,则双双必须处死,或放野兽将人吃掉。
两女听完之后神态淡定,令李牧之唏嘘不已,这么残忍的方式,其他人没有丝毫的厌恶,反而欢呼喝彩。
李牧之默默记下了角斗场,也抬头看了起来。
“这里的角斗场不够好。”
一名满头毛发的壮汉大声道。
他应该是希腊人或者安息人。
“怎么说?”
“要想起角斗场,还是罗马的正宗,我曾经有幸看过一次,那人比这多多了,据说最热闹的一次,有9万人参加,杀死了上万头的动物,那个场面才叫壮观呢。”
这名男子所说的千载难逢。
一般来说,角斗场一天也就几十、几百只来世界各地的有趣的动物--鳄鱼、大象、豹子、河马、驼鹿、鸵鸟、驯鹿或犀牛--被带到竞技场上,被展示和宰杀。
凶猛的熊、公牛、狮子或狼可能会被安排互相打斗,以供民众娱乐。有些专门的斗兽士,可能会根据传统的仪式与动物面对面地战斗。
场下到最关键的时刻,周围的欢呼声响彻在空中,不管肤色如何,或者哪里来的人,都在这里尽情地宣泄着心中的怒喊。
尤玉两姐妹也是脸蛋微红,双眸跃跃欲试,也想大声的嘶喊。
李牧之揉了揉脑袋。
他只感觉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李牧之一向不喜欢这些事情,所以心中没有感觉,看了之后就觉得没意思。
......
两女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李牧之此时手捧着书籍,这本书籍是他偶然间刚从地摊上获得的,是一部残本,上面有一些插图,书质的材料也是十分的特殊。
记录的文字是梵文。
李牧之并不熟悉,但有几个梵文却是印象深刻......考庇利耶,这个人名他十分的熟悉,了解一个民族,就要了解他的史书和文化。
印度也有一部书籍,就是孔雀王朝的开国君主旃陀罗笈多的宰相考庇利耶所作——《政事论》。
他在印度历史中的地位比司马迁还要重要。
书中包含有丰富的政治、经济、法律、军事、外交思想。全书系统论述君主如何统治国家的种种问题,主张实行中央集权统治,国王掌握国家的最高权力......
可惜这是一部残本。
更重要的是,还不认识字。
他简单翻阅了一遍,准备回去找专门的人才翻译出来自己再详细
他余光瞥见自己侍卫再发愣,忍不住的道:“如常!”
侍卫何如常,父亲何七,老秦人。
何如常回过神来,面色一紧,就要跪下谢罪。
“不用了,你在想什么呢?”
何如常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说道:“臣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是看见这里的情况,深有感触,许多人都已经或多或少的认为自己是大明人了,我在想,到底什么是国家,或者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正的部落?”
额?
李牧之懵了,他双眼紧紧的盯着何如常,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想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好像很简单,可是却是终极问题,李牧之也无法解答。
“还有,我爹常说,咱们是老秦人,是来自华夏的老秦人,现在秦朝没了,咱们才能代表秦人,如果有一天咱们强大起来,也能从大汉中抢回华夏的名分,咱们才是代表华夏。”
“.......”
李牧之已经没话说了,眼神都变了,小小年纪,咋整天想这些话题。
不过,也值得鼓励。
李牧之唏嘘道:“一切都是实力为尊,你可知道匈奴是什么人?”
何如常摇了摇头。
“他们也是诸夏人啊!”
“怎么可能?”何如常眼睛一瞪,很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了。
李牧之想说,这算什么。
“《史记?匈奴列传》载:“匈奴其先祖夏后之苗裔也”。《山海经?大荒北经》上说:犬戎与夏人同祖,皆出于黄帝。”
“所以说,匈奴也是华夏人。”
“你认为匈奴人会承认自己也是诸夏人吗?”
何如摇了摇头,在他认知中,匈奴现在还比汉朝强大,所以并不会承认。
“如果有一天匈奴衰败了,而大汉强盛起来,你觉得他们会承认吗?”
何如常犹豫道:“可能会吧。”
李牧之悠悠道:“假设有一天,中原衰败,而我大明鼎盛,你认为那时候谁是中华?”
何如常:“中原怎么会衰败呢?”
何如常不认为中原会衰败。
我堂堂天选之国,黄帝后裔.......
【错了,重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知道。”
李牧之感觉谈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奇奇怪怪,他拍了拍何如常的肩膀:“你啊,就别钻牛角尖了。好好想想如何建设大明吧。”
说完,李牧之就离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牧之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以前嘛,对大汉是喜爱偏多。
毕竟自己前世怎么也是汉人。
屁股决定脑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他逐渐走向高位,如今更是执掌一国,权力滔天,渐渐开始平视起汉朝,以更客观也更冷静的目光去看待它。
他在交谈中已经暴露了心思。
李牧之并不会无脑地成为汉朝的“迷弟”,死抱着汉族身份不放,何不创立树立自己的民族。
没准到时候还能高呼一声:华夏正统在大明!
嘶。
想想后世史书。
一群身在印度的明人高呼华夏正统在印度,这.....画风真有些奇怪。
李牧之甩掉这些念头,返回到了宫殿,烛光幽幽燃烧着,映衬着李牧之的面颊,有些诡异。
跟在身旁的史官目光闪烁,手中的笔不知道写什么才好。
“今天的话记下来了吗?”
突然,李牧之平淡的声音传来,差点儿吓到史官。
史官咽了一口唾沫:“全都记下来了。”
李牧之:“奥。”
随后,空中又陷入沉寂中。
史官低头看着竹简上的文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认为这些话很有价值。
史官也在思考着,他亲眼看见过许多部落的衰落,也看过许多的兴盛,这个部落衰落了,瞬间消逝在历史中,但是它的部落子民却又成为了其他部落的人,又随着其他部落开始兴盛或者衰亡,这个过程会重复许多遍,来回往复,永不停息。
所以当一个部落的后人以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去批判以前旧有的部落时,可能他自己也并不知道,他身体中流淌着那个部落的血液。
理不清啊。
史官也停止了继续思考下去,因为宴席即将开始。
“拜见伟大的大明陛下。”
“拜见伟大的天神。”
“拜见伟大的火神。”
“......”
李牧之眉毛扬了扬,短短的功夫里,自己就多了几个称谓,下面跪拜的都是西京省八县六十八乡的乡贤,都是被赵伟杰召集过来的。
因为这里本来就十分复杂,各种成分都有,信奉婆罗教或佛教的身毒人,信奉拜火教的塞人和安息人,还有信奉奇奇怪怪神的土著人。
因此每个人的称呼自然的按照自己的习来行礼。
“起来吧。”
李牧之也表现出一股平易近人的姿态,大家言语不通,但是快乐总是想通的.......下面是极为艳丽的舞蹈。
这是这些人组织的。
把自己所属地最漂亮的女人叫了过来,为李牧之献舞。
李牧之明显的看到,几方之间还擦出了火花,有争斗意识,李牧之目光多停留在哪个姑娘身上,她后面所属的势力就会露出兴奋和傲娇的神情。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
大多数女郎穿着都是极为暴露,白皙的皮肤映衬着火光,颇有一种诱惑力,肚皮舞,印度舞,还有各式各样的舞蹈,千奇百怪,很好看。
赵伟杰露出淡淡的微笑,给下面几个人使颜色。
一位中年人站起来,嘴里咕噜咕噜说了一串,大致意思就是愿为陛下舞。
而后,就看见这些乡老也纷纷入场,个个都是舞蹈高手,你来我往,甚至还比赛了起来。
李牧之感觉他们之间就差一个扔鸡爪子,来一场pk。
李牧之喟然叹道:“没想到朕今天看到了一群能歌善舞的人啊。”
此情此景,一副画面浮出脑海。
汉族吃完饭吹牛逼,其他民族的人吃完饭后唱歌。
不得不说,有了几分意思。
““抓”敌人酋长于面前舞蹈,尊各种称呼,再来个万王之王,那朕岂不就是成了天可汗李世民?”
“不不不,我儿子可是李渊。”
“我儿子是我父亲?怎么可能!”
第二百五十九章 苏武
天地间,一片苍茫。
连绵起伏的沙丘上,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沙海,泛起一层层的沙浪,连绵不断。
远处,缓缓有一行人走来。
“穿过前面的沙丘,咱们就正式的进入西域,接下来的路段也是最为危险的,时刻要注意匈奴人,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男子的面孔有些熟悉,正是大汉使者张骞。
公元前123年秋,八月十五刚刚过去。
大汉就又派出了使者前往访问西域。
这次属于大汉对各国的正式国事访问,同时也肩负起说服大月氏的责任。
从长安出发的张骞,手持持节,气度不凡。
编毛为之,以象竹节。
此次出使,朝廷给张骞配备了一位副手,副中郎将苏武。
对,就是北海放牧的苏武。
苏武站在张骞身旁,有些青涩的面孔透露着一些紧张。
然而,他的目光坚定。
在两人身后,有一百余人。
随从、士卒、记录官、医生、侦查人员、翻译、伙夫等,将要一同前往。
接到圣旨的那天,苏武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变化。
他的出身不错,其父苏建曾功封平陵侯,官至代郡太守。
汉制规定,凡职位在二千石的官员,任职三年后,可以保举儿子或同胞兄弟一人为郎官,郎官一职虽然较小,但很重要,能在皇帝身边当护卫,所以,凡是郎官,日后有很大机会飞黄腾达。
张骞以前也是郎官出身。
苏武可以说是赢在起跑线上了,他和哥哥苏嘉、弟弟苏贤受父亲保举,顺利入朝为郎官。
苏武的目光闪烁,询问道:“博望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他的神态恭敬,就犹如一个小迷弟一样。
张骞笑了笑,即将进入敌人疆土,却神态清闲,看起来就很令人放心,道:“也不太用过恐慌,这段路程我都派人提前打探过,没多少匈奴人,只要咱们小心,就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张骞拍了拍苏武的肩膀,表示宽慰。
苏武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张骞,点点头。
一般人在升职前或多或少都会听到一些消息,但苏武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能成为副中郎将,听到消息后,苏武既惊既喜,感激不已,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以报皇恩。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前辈,都是皇帝的郎官,以后叫我张大哥就行,不用拘束。”
苏武腼腆地笑了笑,透露出一股青涩。
“博...张大哥,大月氏这次会和大汉结盟吗?”
张骞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咱们这次前去,也并不是为了结盟而去,更重要的是和西域国家打好关系,匈奴和大汉之间的斗争,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大汉能够拿到河西走廊,到那个时候就能和西域互通有无。”
“匈奴的强大,并不是仅仅依靠自身的力量,若没有西域国家的“输血”,嗯,是输血这个词,说起来还是我还在大月氏学习的,匈奴可能早就势弱了。”
“这次也算是打好基础吧。”
“输血,怎么说呢....有些.嗯。”苏武露出一丝别扭的样子,道:“就是您在大月氏认的一位贵族朋友吗?”
苏武也听张骞说过一些大月氏的事情,略知一二。
张骞在大月氏有位贵族朋友,两人还义结金兰。
这一点令他有些无法想想。
张骞哈哈大笑:“没错,就是他说的,我认得这位小兄弟可不简单,懂的东西比咱们不少。”
张骞停顿一下,压下声音道:“我告诉你,他可是自己人。”
“自己人?”苏武有些不明白意思。
难道是大汉安插在大月氏的人,他摇摇头,否决了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说起来,这还是始皇帝有关。”
张骞抬起头,望着远方,眼眸深邃。
“当年始皇帝也曾派人向西方探索过,只不过没有成功,而李牧之就是那群老秦人的后代。”
苏武瞪大了双眸,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老秦人的后代?
这有些难以想象。
他以为开辟西域是大汉第一个干的。
秦始皇也做过啊,还有,博望侯嘴中的李牧之到底是如何成为大月氏贵族的?
一系列的疑问徘徊于脑间。
于是,张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苏武。
苏武听完沉默了,心间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啊。
他面色一喜:“那这么说来,李牧之是咱们自己人,他肯定愿意和大汉结盟了。”
“不一定,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若没有足够多的利益,他们也不会支持的。”
张骞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一点。
很有见解。
苏武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例如,那些拼音真是李牧之所为吗?
凭借着自己的身份,苏武对那套拼音教学也有所了解。
并且私下尝试过。
然而,音总有些错误。
后来,也就放弃了。
汉武帝并没有封禁这套拼音,只是私下小规模流传,想要看看效果。
以汉武帝的位置,当然是愿意自己的子民识字的人越多越好了。
还有大月氏数字,没错,没有了阿拉伯数字,反而变成了大月氏数字。
大月氏数字正有条不紊的推广中。
估摸过上个十来年,大汉就能看到各个地方,各个职业都会使用起大月氏数字了。
......
喀布尔,即是西京。
李牧之站在巴克特里亚原塞王的神殿中,左看看右瞧瞧,十分有兴趣。
尤玉两姐妹也跟着。
“你们两个以前来过这里吗?”
两女摇了摇头,也是好奇的看着。
说是神殿,其实也就是一个比较大一点的宫殿。
只不过建设在高山上,而且也不知道工匠如何建造的,采光性很好,而且能够保证神殿最中心的位置全天都能有光线。
也是奇怪至极。
两姐妹脸色仿佛染上了一层胭脂,羞答答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神殿的四周刻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壁画。
大多数都是赤裸的女子。
她们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甚至一些细节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李牧之喟叹道:“你们的父王很少会玩。”
两女抿了抿嘴唇,说不出话,她们也被自己父皇的荒淫程度震惊到了,因为刚才一名介绍人说,这周围宫殿的女子画像都是真实的人。
塞王有个癖好,暴露狂。
和女人发生过关系后,他会叫来画家来保留下美景。
并且会挑选一些女子,然后把她们的身体姿势刻画在周围的墙壁上,真是不得不令人服气。
只可惜了如此多的美艳女子了。
李牧之感到有些惋惜。
“这里为何还有个男人,等等,好像还不是男人。”
李牧之紧锁着眉头,紧紧盯着,而后恍然大悟。
双性人?
没错了,男女的特性都有。
“这是天赐之人。”
一旁的讲解员说道。
尤玉也看着这个人,越看越有像,她的脑海闪过一道灵光,她以前见过这个人,嘶,而且还是在宫里的时候,只不过见过几次面,后来听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惹怒了父亲,父亲一怒之下把他杀了。
她竟然也是男人。
李牧之只能说还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这都是天赐之人?
分明是见识短,把啥都成宝了。
......
身度,密拉特王朝。
拉克希米公主揉了揉面颊,她盘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标准的鹅卵石脸型,柔顺的大波浪头发,格外丰满的乳峰鼓鼓荡荡,略显丰满的腰肢充满了肉感,却并没有多少赘肉,反而更加诱人,硕大的盆骨更是让臀线夸张地诱人翘挺,她穿的宽松白色布裙也难以遮掩她的诱人的轻熟身躯。
她嘀咕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从一旁拿出一道长布条。
而后慢慢脱下外面单薄的衣衫,整个屋子里纯春景无限。
她双手拖着,可是手掌显得有些小。
拉克希米公主紧咬着贝齿,眼眸流转,眉宇间闪过一丝羞意,一只手拿着长布条,另一个手固定着,开始缠绕起来。
有时候,这也是一种苦恼。
片刻过后,她紧紧地勒勒,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再披上外面的长衫,胸前看起来平坦了一些,在外人面前看起来不那么夸张至极了。
拉克希米公主起身,夸张的臀部曲线一览无余。
她哀怨地想着,自己看来要结婚了。
可是,国家面临困难,自己则能嫁人?
这个国家,还需要自己啊!
拉克希米微微抿抿嘴,起身朝着王宫走去。
“战况如何了?”
赛王看到是自己的姐姐来了,露出苦涩的笑容:“这伙敌人太强大了,咱们根本不是对手,按照目前的速度,明日下午就能到达白沙瓦城下,发往各地的命令都没有效果,大家都按兵不动,甚至有人已经投降了。”
拉克希米公主皱了皱眉头,对眼前的情况一筹莫展。
按照道理来说,敌人不可能这么强大。
王朝准备了三年,修建工事,并且从各地购买了大量的大象和武器,全心全意地准备战争准备。
第一次也是压倒性地打败了敌人。
然而敌人吃了苦头后,就立马转变了模式。
半年的割据战,王朝已经落了下风。
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到有一个虚幻感。
“如果不行,咱们就只能撤离了。”
塞王咬牙道,他并不是昏庸的君王。
比起许多国王,他都毫不逊色,甚至做的更优秀。
三年前就听取了姐姐拉克希米公主的建议,并大刀阔斧的改革,甚至放下了一些成见,拉拢了各地的不少部落,组成了联军。
敌人却一步一步地蚕食,更重要的是,正面战场打败了他们。
这一切更是一股莫大的震撼。
塞王咬牙切齿道:“若每个人都能像我族的士兵一样勇敢,怎么会输给敌人呢?”
他其实心中并不服气。
整个王朝还是身度人占优势。
塞王心目中,其实有些责怪这些身度人不努力,不够勇敢,反而坏了许多大事情。
拉克希米公主目光闪烁:“多年的战争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不能去责怪自己的同胞,要从自己身上反思,如今敌人很强大,我们不能固守城池,也有主动给敌人一些麻烦,否则静等下去,更不是一个好办法。”
“如果实在不行,咋们可以离开这里,前往南方。”
这是拉克希米学到最大的经验,她就是吃了这个亏。
不能死守,要讲究灵活变动。
塞王听完后脸色变幻,他也没有注意,只能听自己姐姐的。
......
娄丝:“看来,目标不远了。”
老程也走了出来,他的面颊有不少敌人的鲜血,他咧嘴笑道:“狗娘养的,这些士兵比以前的要强大不少。”
“这可不是简单的士兵,根据探子来报,这可是他们最精锐的士兵,把这些人都派了过来,看来他们技穷了。”
老程吐口唾沫,道:“赶紧打吧,前几天平阳传来消息,我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可着急回家抱孩子呢。”
娄丝扭头,道:“放心,入冬前一定能结束战斗。”
他返回军营,看着手中的信封。
打开一看,平静的面颊再也不忍住了,嘴巴长大了,惊呼道:“怎么可能?”
这是李延派人传来的信封。
他不仅没有死,反而活的很滋润。
娄丝细细浏览,猛地一拍大腿,高声道:“老程,计划可能要推迟一些了,有重大军情。”
老程也连忙走了进来。
接过信封,也是同样的表情。
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了几遍,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相信。
“这小子,真是好样的。”老程开怀的笑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大笑。
“若是陛下知道后,恐怕也会震惊掉吧。”
“肯定的,我就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人,他今年也才十几岁吧。”
娄丝点点头:“好像才十六岁。”
“十六岁啊,真是.......”
老程想了想自己,他十六岁,再看看信封,立马酸了,人和人的差距有些大啊。
而且差的很多。
李延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
娄丝也开始动员起来,以前的计划也随着李延活着的消息发生改变。
第二百六十章 舆论攻势搞起来!
西京,邸报分会。
这里是刚刚成立的,随着大明战略重心的转移,以礼部牵头设立的邸报也将要转移一些工作重点,所以,在李牧之前来的队伍里,就有专门的人才负责事宜。
邸报,在整个大明,目前仅在平阳发行,发行数量一般每个月两千份,如果遇到特殊的情况就会多刊印。
大夏学堂也拍人前来帮忙,毕竟,礼部尚书就是刘仲,虽然李老来了之后接任了大夏学堂的院长职务,可是,刘仲毕竟是原大夏学堂的院长,因此,双方的交流还是很密切的。
“情况如何?”
“很不好,我估计咱们还是高估了这里,我刚从府衙拿到了统计数据,登记在册的读书人也仅仅三百二十一人,这里面大多为刚入门人才,因为这里路途遥远,所以并未举行过四六级考试,仅仅有最初级的一二级考试,你想想,这些官员肯定想法设法的提高通过率,可就是这样,大部分还仅仅是一级的水平呢。”
邸报的几位官员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实在是情势不容乐观。
邸报的流程都铭记于心,而且工厂设备之类都已经准备就绪,大家要进行最后一项发行量的问题,然后问题就来了,受众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支撑发行,亏本亏大了。
一般来说,从邸报的编辑,排版,刊印,再到最后的发行,这里面涉及到大量的步骤,因为西京的竹材多,导致纸张的成本可以降低一些,可是其他方面则拉高了,导致总成本和平阳差不了多少。
可是,只有发行两千五百份,并且已经售空的情况下,才能收支平衡,在平阳的邸报多亏了朝廷补助,吃下了大量的份额,才能勉强做到亏的不多。
平阳潜在市场才五百人。
哪怕这些人全都买了,剩下的去哪里补齐?
这是摆在眼前的很重要问题。
不容忽视。
“要不,咱们可以使用其他文字。”
这句话一出,鸦雀无声。
空气中的气氛都变了。
主编怒斥道:“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可是大明。”
他们在学校中,和平日里接触的规矩就是大明文化是璀璨光荣的,任何人都要以说大明话,写大明字为光荣的事情。
为此,大明做了许多措施,各种各样的手段消灭其他文明的影响,当然有一些被大明吸纳的优秀文明保留了下来。
新生的大明文化,是由李牧之主导发起的,掺杂了九年义务教育知识,大学四年本科熏陶,五年硕博,外加一把键盘纵横网络数十年学习到的知识,这些被李牧之搬运过来,可能一些文化并不合时宜,而且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但也塑造了大明文化的主干。
老秦人带来的历法和秦律则也慢慢融入主干,填补枝叶。
总体来说,人才缺少,文明认可度相对来说并不太高,总有一种文明初级阶段,相比其他成熟的文明,例如波斯文明,希腊文明,并不能占据上风,反而有时候处于弱势。
通过行政手段,才逐渐消灭了影响,逐步走上了正轨。
现在,竟然胆大妄为的提出启用其他文字?
主编作为邸报的一把手,政治敏感度很高,所以一听就火了,心中有股害怕,这样的话怎能说出口?
他一看说话的人,额,怒火没了。
原来是真正的大明人,还是根正苗红的大明文化支持者。
说话的人是秦大壮,父亲是秦离,现为兵部侍郎,经常“高谈阔论”,发表一些“不当言论”。
“对于不服王化的人,留着没什么用,杀了就行,杀个干干净净也落个清静。”
“每个大月氏人,都要像大明学习,学***伟大的思想和谋略,我大明人要懂得一个道理,只有跟着陛下走,大明才能够强大。”
“大明人要充分发挥和亲精神,都身先士卒,懂得献身,那些异族女子生活的水深火热,你不去,我也不去,那谁去拯救呢,我建议每个大明人都要娶五个异族老婆,生十个孩子,然后再娶老婆,周而复始,把大明的种子播撒到世界各地。”
秦大壮翁声道:“这里既然没有多少人认识大明字,咱们也不能捂住眼睛瞎使劲,否则也是白干。”
主编咳嗽一声,道:“大家认为呢?”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一人也迟疑道:“若不问问陛下的意见?”
屋子里又变得沉寂,没人说话。
陛下啊,那....谁敢去?
每个人心中都泛起了嘀咕,心观口,口观鼻,一句话也不说了。
主编环视众人,每个人都低下了头颅,显然也不愿意出头露面。
主编心中也在暗骂,什么破主意,你们不想去,老子也不想去,这件事情想一想都胆战心惊,那可是伟大的大明陛下啊。
“哪位主动请缨?”
仍是没有动静。
有一人嘀咕道:“谁提的主意,谁就去呗。”
主编的目光轻移,刚才说话的人惊慌失措,道:“我就随口一说而已,我做不到。”
秦大壮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是我起的头,那我就去吧。”
众人长出了一口浊气,心踏实了。
主编也很高兴:“大壮啊,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
尤玉和尤月两姐妹以四肢着地的姿态跪着,而李牧之则是跪立在她们后面,两姐妹双手撑着床,咬紧牙关,面色潮红,呼吸也有些微微急促,长发自然的垂下。
以李牧之的目光,所看到的是两女白皙无暇的脊背以及盈盈一握的小腰,李牧之就这么握着两女的小腰,紧紧的搂住,从后面贴着两女。
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后。
两女躺在床上,头发散开,铺在枕头上面,她们的脖子现在还有些发红,额头上还有着汗渍,显然是刚才累到了。
两女都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不累吗?
李牧之微微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寂寞如雪啊。
他起身,拿起柔软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细汉。
“你们两个歇息吧。”
他做出走的姿势。
尤月咬咬牙,看看自己的妹妹双眸涣散,嘴唇微张,显然无力再战。
她紧紧咬着下唇,破天荒地主动开口说话:“陛下,您要去哪里?”
李牧之脸颊闪过一丝诧异,三姐妹中,尤月最不爱说话,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主动开口了。
“出去散散风。”
尤月努力的站起身来,也走下来。
她跪伏在李牧之前面,仰视着李牧之。
“陛下,臣妾愿意帮你。”
李牧之愕然道:“帮什么?”
尤月双颊酡红,白了一眼,真是百媚生。
嘶。
......
李牧之艰难地回过心神,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尤月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想想最后时怒发冲冠的样子,他就忍不住遐想。
“陛下,陛下。”
秦大壮轻声呼唤道,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陛下,有些疑惑。
李牧之看的眼前的秦大壮,一拍脑袋,忘了还有人了。
他尴尬道:“大壮啊,你有什么事情来?”
秦大壮:“......”
他深吸一口气,道:“是关于邸报发行量的问题,现在我们响应陛下和内阁的号召,准备在西京也建立一个分号,可是我们调查了此地的情况,读书人并不多,很难到达两千份,我们估计,算上各地政府机构可以购买的份数,最多可以到达五百分,亏空很多。”
“我们的建议是,是否可以在咱们的邸报上使用....其他文字,例如希腊语?”
李牧之皱起了眉头,使用其他语言.....这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
一切的目标都是更好的统治,同时也是促进大明化。
可是,使用其他文字,是否影响大明化的进程呢?
李牧之也无法做出决断。
“说说你的想法。”
秦大壮咽了一口唾沫,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敢前来也是自己有试错的成本,自己父亲可是兵部侍郎,可以算是大明的高级官员了,自己也经常跟着父亲面见陛下,见的大场面多了,底气就足了不少,同时背景深厚也就意味着试错成本不高,自己只不过询问几句话,陛下生气的话,也最多是批评几句,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可是,谁不想赌赢呢?
万一,反而押对了,没准还让陛下高看一眼呢。
他可不是独生子,后面还有很多兄弟虎视眈眈,不能被后面的人反超啊!
大壮开口解释道:“咱们如果目标对象就是那些读书人的话,其实价值并不太大,他们早已学习了大明话,那这批人肯定大多数都是家庭背景深厚,已经投靠了大明,或者是因为能力强悍,早早进入到了大明官府,成为了大明的人,邸报对于他们来说,无非是知道一些大明发生的事情,但是如果没有邸报的话,他们就不知道了吗?”
平阳毕竟是人多,形势复杂。
西京与之相比,可以不恰当的比喻成小县城,那这些读书人就是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都认识,一旦发生什么风吹草动,大家肯定都立马知道,而西京就很难做到这点。
“我看那,如果要推动西京的大明化,何不把目光投入到其他人身上,邸报中可以使用希腊语言,这样可以让那些平民也能够知道大明的政策和发生的事情,日结月累的舆论宣传,让他们意识到大明的好处和厉害,我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牧之沉吟道:“听着不错,不过有一点,要进行双语发行?”
“双语?”
秦大壮又学到了一个新的词语。
“没错,要进行大明话和其他语言的对照,这样其他人看报纸的时候,既然能够了解发生的事情,也能有机会学习一些大明话。”
秦大壮眼前一亮,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陛下真乃神人也!
“嗯嗯,成本的问题嘛,如果效果好的话,可以由朝廷专门拨款经营,而且,还有一点,还可以延伸一点。”
李牧之眼睛一亮,看着有些迷糊的秦大壮:“你拿张笔和纸,把我说的话记下来。”
秦大壮奥了一声,无从下手。
“用我的就行,对了,别用毛笔了,有些慢,拿铅笔。”
秦大壮心怦怦乱跳,这可是陛下用过的笔啊。
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和陛下使用相同的笔,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没有这个机会,这次前来果然来对了。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竖起耳朵。
“邸报的作用,就是宣传,宣传大明的一些美好事物。要坚定不移的拥护大明的政策,促进大明的发展。”
“目光不能仅仅落在国内,也可以把目光放在其他地方,必须西域的国家,大宛康居等国。”
“要让其他国家的人也看到咱们大明的好,这叫做一个国家的国际影响力。”
“国际影响力.....”秦大壮细细品味这次词语,读着有些别扭,但一想到是陛下所说,感觉立马高大上起来,可能是我等凡人无法理解伟大陛下的精神思想吧。
嗯嗯,看来要好好努力了。
“......你回去把这些都汇报给你的上层,让他们好好领悟精神,邸报可以专门设立一个机构,专门对外负责的机构,有时候可以不拘一格,也不用太拘泥身份,要知道,有时候可能外国人比咱们本国人更爱大明。”
李牧之意味深长的说道。
“外国人比大明人更爱大明,这怎么可能?”
秦大壮心中有些怀疑,觉得无法认可。
大明人啊,大明是他的祖国,大明好,他才能更好,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祖国。
还有外国人.....他们为啥爱大明?
想不通,太乱了,先记下来再说吧。
李牧之意犹未尽,感觉这是来这里最大的收获。
是啊,自己咋忘了舆论攻势了。
这个时代,也容易蛊惑啊。
身度嘛,可以多建几个,不就是编瞎话吗。
什么千里浮尸,咋乱咋来。
编儿歌,资助当地百姓说一些不好的话。
舆论攻势,要成为一把利剑。
搞起来!
李牧之觉得老祖宗说的真没错,攻心,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换了一个方式。
第二百六十一章 李牧之巡查
翌日,李牧之便装出行,赵伟杰陪同。
赵伟杰亲自为李牧之牵马,戴着小厮的毡帽,恭敬道:“陛下,您请上马。”
李牧之轻轻一跃,今日的李牧之穿着也十分简单,朴素至极。
既然是来巡查,不能停留在表面。
也要下访。
“三台县位于西京西南,县里有十一个乡,县中有三条小河,都是清河(喀布尔河)的支流,距离西京很近,也是大明化程度最高的一个地方,当地有个崔氏家族,是臣亲自赐的名字,臣的侄子现如今是崔氏的女婿。”
李牧之笑道:“你可真是下了不少血本啊,竟然让自己的侄子做了崔氏的女婿,好,今日就去看看这崔氏如何。”
李牧之夹马前行,赵伟杰紧跟其后。
也不算是微服出巡,毕竟赵伟杰一切都安排好了。
前往之前也和崔氏打好了招呼。
土路略微平坦,骑在马上有些颠簸。
有些地方还有积水,道路做的有些不太好。
李牧之皱起了眉头,不过没有说出来。
两旁的麦浪滚滚,依稀鞥看见一些辛勤的人们正在劳作。
一行人纵马飞腾。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就到达了三台县。
“三台县的人们大多靠着加工来自身度的布料为生,现如今整个西京声的衣服和布鞋都是这里加工出来的,家家都是小作坊。”
赵伟杰擦了擦鬓角的汗珠,很长时间没有锻炼,骑了两个时辰的马有些气喘吁吁。
李牧之没有说话,破旧的村寨,还有有些陈旧的破布条挂在四周各地,上面还晾晒着一些衣物,虽是如此,但人流很多,除了没有电器之外,就犹如后世的一个镇子,有几分模样。
有些店铺上面还有写着大明字。
这些落在李牧之的眼里,还可以。
远方站着一些人群,已经等待多时。
“崔氏的人怎么都出来了?”
“他们好像在等待大人物。”
“是莫图家族的人吗,听说莫图家族的人想要和崔氏联姻,不过崔氏一直没有应下来。“
“莫图家族,这是哪里来的?”
“你还不知道吗,这个家族可不一般,听说是从身度来的大家族,现在咱们三台的布料之类的,都是莫图家族运过来的,崔氏家族应该没有办法了,如果莫图家族断了货物,他们就没什么办法了。”
......
崔浩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想要和赵伟杰打招呼。
可是,目光一滞。
这....赵伟杰身旁的这位男子,虽然穿着朴素,可是无法掩盖其高贵,举手投足之间,带有天然的上位者气质,目光简单一扫,自己就不能自已,他前去西京献过礼,亲眼面见过大明天子。
再看赵伟杰的态度,嘶,他立马要坐出跪下的姿势,赵伟杰上前一把拉住,笑道:“崔兄,好久不见啊。”
说完,还拍了拍崔浩的肩膀。
崔浩一看赵伟杰的眼神,立马明白了意思,看来伟大的大明陛下是不想暴露身份啊,他立马秒懂,尴尬地笑了笑。
“是好久不见了,里边请?”
和赵伟杰谈话,崔浩的眼神却注视着李牧之。
他可明白谁能说话算数。
【这小老头认出自己来了。】
李牧之微微一笑,道:“走吧。”
崔浩大喜,连忙点头,恭敬至极。
这一幕落在崔氏其他人眼中,让大家惊讶不已。
是家长崔浩让大家前来,说要有贵宾上门,让大家都要出门迎接,可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家长如此的...卑躬屈膝。
甚至还有讨好的意思。
崔氏也是建立的庄园,大门口摆放着两座大狮子。
门匾是一个正宗的大明字-崔。
进入庄园内,许多人都是中亚人种,大家穿着偏大明式。
赵伟杰说的果然没错。
崔氏做的还勉强可以。
崔浩有些坐卧难安,不知道如何安排陛下。
自己坐在这个位置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是否有些僭越了?
还有,自己刚才的表现会不会惹陛下生气。
前次面圣的时候,人很多。
自己也不显眼,心中还比较淡定。
这次可不一样啊。
崔浩严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道:“您.....远道而来,不如先吃点饭?”
赵伟杰视线落向陛下,见陛下没有反应。
“可。”
崔浩如释重负,大喊道:“开饭。”
叮咚。
一声钟响。
饭宴开始。
“这是小人专门请教城里的读书人学到的,说要开饭前要击打一次钟,这样才符合礼仪。”
“有心了。”
李牧之端着温水,轻声道。
崔浩压抑心中的喜悦,看来自己没有费工夫,为了更好的学习大明文化,专门从城里请了几个大师前来安置布局,要确保崔氏能够符合大明的文化,这次用上了,那一百枚金币没有白白花费。
钟鸣鼎食。
击钟列鼎而食,形容贵族的豪华排场。
李牧之也不忍心揭露,这是大明的一个成语而已。
如今大明人吃饭都不会敲钟。
可能他请的一些读书人半吊子水平,直接按字面意思来了,不过也误打误撞,还原了本意,一些汉族豪门望族吃饭时讲究排场,是要这么做。
很快,一些热腾腾的饭就上来了。
火锅.....
自己创造的吃法,没想到在这地方也能见到。
难道流传的这么广吗?
崔浩又是故作谦虚介绍,这是他学到的一种新型吃法,为此还专门请了一个大厨。
“这是哪里流传过来的?”
李牧之饶有趣意的询问道。
崔浩一顿,眉飞色舞道:“这是流传很广的一道菜,听说是咱大明的一个神人创造的,据说还有个典故,月亮神吃了许多祭品,已经有些厌烦了,于是便降旨,说谁能够做出一道美味,月亮神便赐给他神力,后来有位男子偶然间把素材扔在铁锅里,创造出这人间美味,立马把月亮神吸引了,月亮神怕再也不吃到火锅,便萌生了把男子带走的想法。”
“后来,月亮女神嫁给了男子,两人一同成神离开了。”
赵伟杰呵斥道:“什么破典故?”
大月氏信奉月亮神,大月氏女王一定意义是月亮女神的人间化身,这样的典故简直是在侮辱大月氏女王。
崔浩惶恐,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李牧之则觉得有些好笑,这都是怎么穿出来的。
乱七八糟的。
编的还有模有样。
李牧之制止了赵伟杰的话,道:“哎,笑谈而已,不用当真,这个典故编的还很有趣。”
赵伟杰收回了目光,崔浩尴尬的笑了笑。
李牧之看了看下面的崔氏众人。
“大家不用这么拘束,可以说说话嘛。”
下面坐着的是崔氏亲属,他们都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不敢说话。
......
渐渐的,场上才热闹起来。
毕竟,下面的人并知道李牧之等人的身份。
无知者无畏。
而且他们觉得来人面容慈祥,像是个好人。
“睇丽,有没有动心?”
一位年长的女子打趣地问道。
名叫睇丽的女子穿着白色的裙衫,皮肤欺霜寒雪,明眸善睐,尤其是腰细,臀翘,腿长,气质高雅,又带有浓郁的异域风情。
她嗔道:“姐姐。”
年长女子捂嘴轻笑:“自从人家来了之后,你的眼就没有离开过,别怕,上去跳场舞,到时候说几句情话,放心,他们听不懂咱们的话。”
两人说的是掺杂的家乡土语的希腊语。
所以说起来毫无顾忌,她们认为既然是来自城里的贵人,一看就是大明人,高傲强大的大明人怎能会说希腊语?
其他几个女眷也是开着玩笑。
“就是就是,你也快到结婚的时候了,莫不抓紧时机,我若不是嫁了人,非要亲自跳上一舞,如果能够睡一觉,也是极好的。”
一名女子眼眸含着春情,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李牧之本就帅气,再加上长年身处高位锻炼出来的气质。
光彩夺目,令人无法忽视。
崔睇丽眼眸微抬,望向前方。
这时候李牧之也望了过来,刚进庄园他就发现了这名女子。
因为她的面容和后世一名来自西疆的女明星有些类似。
当然,也可能是李牧之脸盲,分不清。
崔睇丽心如小兔般乱撞,慌乱地低下了头。
“怎么办?”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崔浩也是看见了李牧之的动作,他的目光落在崔睇丽的身上,目光闪烁,自己这个女儿也是到了婚龄,看样子也对陛下有好感,若是能够成为陛下的女人,哪怕简单睡一觉,那也是无上光荣的事情啊。
于是崔浩低声吩咐几句。
崔睇丽抬起头,看见父亲的眼色,低声对着小厮说道:“告诉父亲,我知道了。”
很快,崔睇丽就站起身来,恭顺地坐在了崔浩的身旁。
崔浩试了试眼色,崔睇丽脸色红润地靠近李牧之身旁,用有些半生不熟的大明话道:“奴..给你夹菜吧。”
李牧之只感觉香风袭来,带有一股淡淡的处子香气。
雪白的脖颈,一双会说话的眸子。
真像!
李牧之安然若素,张开嘴,轻轻吃着崔睇丽夹过来的菜肴。
崔睇丽用希腊语言道:“我喜欢您。”
她的声音太小,细若蚊蝇,连一旁的崔浩都没有听见。
李牧之:“嗯,这菜不错。”
崔睇丽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果然不会希腊语。
刚说话的时候,既希望对方会,又希望不会。
唉。
刚才鼓起来的勇气消失不见,老老实实地站立在一旁服侍。
.......
蓦然,外面突然闯进一伙人。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纨绔子弟,他一脸得意桀骜。
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崔浩面色难看,他站起身来,道:“莫图·赖斯,你来做什么?”
莫图·赖斯看了看宴席,冷声道:“前段时间给你们的消息,你们好像无人响应啊。”
崔浩脸色阴沉下来。
莫图家族想要和崔氏联姻,被他拒绝之后,就一直暗地搞一些小动作,更是断了一些货物。
莫图·赖斯目中无人道:“这是最后通牒,如果到了夜晚,你们还不同意我和睇丽的婚事,那么,以后你么崔家的货物就都没有了,我让你们崔家彻底亏空。”
崔浩心中怒气十足,如果换一个场合,自己可能就忍了,毕竟,崔家靠着莫图家族的货物才能生存下去,为了家族的钱途,牺牲一个女子又何妨?
可是,伟大的大明陛下和西京高官赵伟杰在这里呢。
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惊扰了陛下的宴席,这个罪名就足以致死了。
哪怕莫图家族再如何疯狂,多么牛逼。
他也只不过是刚刚来到大明领土的一个家族,怎能和大明斗?
所以,崔浩立马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他冷声道:“莫图·赖斯,我念是个年轻人,不懂事情,只要你把话收回去,道个歉,我就可以原谅你,否则的话,你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崔睇丽此时已经慌了,这个男子自己也就见过一面。
一点好感也没有。
就这样上门想要和自己结婚。
这和抢亲有什么区别。
可是自己也听过莫图家族的实力,所以一下子变得精神失措。
幸好听到父亲的话语,她才勉强稳住心神。
李牧之悠闲地看着戏,拍拍崔睇丽的玉手,道:“不用怕。”
崔睇丽顿时感觉心平静下来,这位贵人话语平淡,但是充满了力量和温暖,令她瞬间放松下来。
陡然,她想起刚才贵人说的话。
她眼眸瞪圆,希腊语言。
他听的懂?
她扭头望去,只看见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崔睇丽一瞬间忘了场合,脸蛋猛地红润起来。
脸蛋发热。
自己刚才可是说了胡话呀。
莫图·赖斯冷笑道:“哈哈哈,你威胁我?”
“好,既然如此,你们崔家休想以后在从我们这里进一份货物。”
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道脚步声。
一位男子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父亲。”
“文阶。”
几道声音响起。
赵文阶一愣,诧异地看着场上的情况。
他的目光一扫,突然停下。
大步向前,面颊挂着笑容。
“二叔,你怎么来了?”
赵伟杰淡淡道:“前来看看。”
第二百六十二章 汉匈风云再起
“我们了解,绝对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您就放心,我发誓,我们莫图家族绝对守法,坚决拥护大明的统治,谁和大明过不去,就是和我们莫图家族过不去。”
莫图·乔米克拍着胸脯保证,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赵文阶捋了捋短胡须,面容轻松。
“既然知道这些,那我大明也不是不讲理的,回去我会帮助你们家族说情的,允许你们家族在这里扎根,但是有句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做了违反大明律法的事情,那我可保不了你们,相信你也见识到保民官的厉害了吧。”
莫图·乔米克嘴角抽搐,那可是切身体会。
保民官,赵伟杰专门创建的一个职务。
由西京专门选派的官吏,这些人大多是各地德望很高的人担任,而且最重要的是,得到了大明认可,担任时间仅为一年。
并且选派地方也得避险。
莫图·乔米克这次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位保民官,私占土地修建庄园,发生了一些罪孽,被保民官一纸告到了县内。
后来,还是赵文阶出马处理了此事。
莫图家族归还土地,对于事情中受到侵犯利益的人都要一一赔偿。
乔米克能够有大魄力带领家族搬迁,自然了解一些道道。
于是,立马和赵文阶攀上联系。
本来能够赶上宴席,毕竟他也收到了自己二叔的消息。
二叔说来这里巡查一番。
可是路上出了一些小事故,导致晚了一些。
而莫图·乔米克也想为自己上次鲁莽行为道歉,因此,特意一同前来崔家。
莫图·乔米克刚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再大放厥词。
差点鼻子都要气歪了。
“父亲,您来了。”
莫图·赖斯眼前一亮,胆气更加足了。
一旁的赵文阶和自己二叔打完招呼,他偷偷忘了一眼一旁的男子,安稳如山的坐在哪里,旁边睇丽侍候在一旁,面颊似笑非笑,不怒而威,再看看自己二叔的态度,他的腿脚一软。
陛下!
陛下竟然也来了。
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这......
啪!
场上突然响起一道耳瓜声,清脆至极。
莫图·乔米克用希腊语大声斥责着小莫图:
“混账东西,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莫图捂着自己的面颊,三角眼目露不可思议。
“你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
“啪!”
“老子打的就是你。”莫图·乔米克涨了红脸,感觉自己身为父性的尊严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
打完之后慢慢走上前来,赔笑道:“县长,我这儿子不懂事。”
他转过头和崔浩道歉。
崔浩冷哼一声,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虽然和赵家攀上了关系,但往日里也不敢招摇过市。
毕竟自己这个女婿多次强调不能借着他的旗号做一些事情。
这次,呵呵,没想到莫图家族撞上了枪口。
他扭头看了一眼女儿,心中更是大定。
小莫图此时也反应过来,县长?
再看看自己父亲的样子,瞬间也明白了过来。
这是自己家惹不起的人。
蓦然,脸颊就挂上了笑容,讪讪道:“我错了。”
李牧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投的有些快啊。
难道不应该是坚持到底?
自己在出面打脸吗。
莫图父子看着赵文阶,赵文阶看着赵伟杰。
嘶,还有大人物。
莫图父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悸。
心中涌现出庆幸,幸亏投的早。
“您是...赵伟杰大人?”
莫图·乔米克突然出声道。
“你认识我?”
赵伟杰皱了皱眉头。
莫图·乔米克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眼中放光。
今天可真是走运了。
自己何德何能碰上了西京执政官。
这可是最大的官!
掌管这里所有的事情。
自己如果能够和他攀上关系,莫图家族还不飞天?
“小人曾经有幸瞻仰过您的容颜,只不过见过一面,所以刚才没有认出来,小人对大人可是仰慕已久,小人来了之后,听说许多身度人都说,大人是大好人,一定是天神派您拯救我们来的。”
“您制定的法令,让我等首陀罗人也有了自己的尊严,可谓是再生父母啊。”
莫图说着说着跪下了。
众人一愣。
赵伟杰也被眼前这个身度人的行为震惊到了。
脸皮也忒厚了吧。
看看神情,很真诚。
他说的事情是实话,他依据大明律令,制定了西京地方性法规。
通过多部法律,强制修正了身度的身份阶级划分。
逃离来到这里的身度人受到的影响并不深,因此效果还是不错的。
莫图家族就是首陀罗,因为经商才发达起来。
自然是支持的了。
赵伟杰:“起来说话。”
小莫图腿早就软了,他嘴唇发哆嗦。
自己刚才在这位大人面前坐死?
想想自己的身份,落在人家眼里,就是一直小蝼蚁。
不用自己动手,只要眼神动一动,自己连着自己家族立马就灰飞烟灭了。
崔氏哪里找来的这样的靠山。
此时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真想自己狠狠扇自己几个耳瓜。
他平时也是嚣张跋扈,可是目标都是不如自己的人。
对于比自己强的人,从不敢惹。
来之前都已经调查好了,谁想到还是瞎了眼。
赵伟杰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扭头看向李牧之。
莫图父子又懵了!
还有更牛逼的呢?
莫图·乔米克狠狠瞪了一眼莫图·赖斯,瞧瞧惹的麻烦。
莫图·赖斯欲哭无泪了。
自己脑子真是被驴了,今天为什么出门啊。
崔睇丽脸蛋红润,心扑通扑通乱跳,余光注视着身旁的李牧之。
心中产生了一股不符合实际的猜测。
能够让西京一把手如此尊敬的人,那只能是......
哪怕想一想,她都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眩晕。
“陛下,你看?”赵伟杰弯下腰,恭敬道。
扑通。
莫图·赖斯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双眸无光,一脸死气。
完了,完了,彻底玩完了。
陛下,伟大的大明陛下。
这可是活天神,自己在天神面前作死,还能有活路。
他的父亲莫图·乔米克也是瞪大眼睛。
整个空气都凝固起来。
下面的崔氏女眷家属也呆滞了。
虽然有些猜到了身份,此时的崔浩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
果然,是陛下啊!
大明陛下,最尊贵的人物。
听说塞王的王后也被大明陛下收进了王宫。
崔浩看了看自己的女人,目光闪烁,打着一些小心思。
“唉!”
一道深沉的叹息声。
李牧之看了看地上瘫倒的莫图·赖斯,再看看他的父亲,其他人的神情也落在眼中,下面的崔氏众人都变得拘束起来,低着头。
他向后一靠,轻轻一拦,崔睇丽立马就倒在了李牧之的怀里。
崔睇丽的腰很细,柔软无骨。
崔睇丽神情激动,鼻翼两侧都泛出细汗。
李牧之淡淡道:“你说怎么处置他们呢?”
崔睇丽一听,看看李牧之的神情,再看看下面的莫图等人。
这才确信是让自己处理。
这......
莫图·赖斯已经明白,短短时间内,自己和崔睇丽的身份已经截然不同,一个是高高在上,自己成了任意玩弄的对象。
事关自己的未来,他迅速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用行动来表达。
咣咣咣!
磕头,每个都是实打实的,地面立马出现了血渍。
莫图·乔米克也反应起来,跪下求情:“请您放过小儿,我愿意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责。”
崔睇丽这一生都没有见过类似的场景。
她大门不出,三门不迈。
平日里也没有感觉到权势的威力。
现在,比自己父亲还强大的人物再向自己求情认错。
为什么,还不是自己身旁的男人。
崔睇丽感觉脚下轻飘飘的,眼眸异彩,哪怕就连腰部传来的一些感觉也感受不到了,她使劲压下心中的激动,轻声道:“要不...就放过他们吧。”
“果然。”
李牧之暗声道,还是太过善良啊。
不过,既然她开口说话了,自己也给个面子。
事情结束后再嘱托赵伟杰几句,虽然他比较欣赏这样的人物,能屈能伸,可是若不是自己在这里,会发生发生?
所以,不管其处置的多么好,态度多么诚恳。
必须要惩处。
一旦没有人压着,大概率会为非作歹,鱼肉乡里。
“好了,就这样吧。”
李牧之懒洋洋道,莫图父子长出了一口浊气,阿弥陀佛。
赵伟杰叹了口气,可怜地看了一眼两人。
做了这样的事情,一点惩罚都没有?
惩处才是安全,如果不惩处,说明才是真正危险的。
头脑太简单了,这身度人哪能理解啊!
......
长安城。
“听说前线又打赢了。”
“大胜,那些匈奴人哪里是我大汉的对手!”
街道旁,交头接耳。
“为了庆贺汉军大胜,刘氏包子铺今日免费吃,大家快来吃!”
“.....夕若阁的姑娘也发话了,只要胜利的士兵都可以免费同塌一次。”
张骞等人出行的时候,大汉也对匈奴发起了攻击。
漠南之战!
汉武帝刘彻扔掉军情,胡须跟着抖动。
“可恶的两姓家贼。”
“皇帝息怒。”
“哼,他赵信小儿原本是匈奴降将,是我大汉收留了他,朕还封他为翕侯,可是他呢,竟然投降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还有苏建,那可是朕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三千骑兵,水花都没有响,就被匈奴端了。”
宦官们低着头,谁也不敢触碰皇帝的霉头。
汉武帝刘彻发泄出心中的怒意,重重冷哼一声。
“幸好朕的霍去病没有给朕丢人,带领八百骑兵,斩获了2000余人,只可惜没有把单于大行父带回来。”
“拟旨,告诉卫青,把苏建就地解职,贬为庶民。”
“公孙贺李广等人,也没啥突出表现。”
“封骠骑将军霍去病为冠军侯,赏赐二千五百户。”
“是。”
......
滚滚狼烟,战场斜插着旗帜。
一名高大俊秀的少年傲立在山丘上。
“将军,一切都收拾好了。”
“好。”
此人正是汉武帝念叨的霍去病。
临时军营中,充斥着匈奴俘虏,包括匈奴许多当户,相国等高官。
地面还有许多尸体横放着。
霍去病摘掉军帽,神情肃穆。
一把大火,噗嗤燃烧起来。
这是牺牲的几十具汉家儿郎。
一边,还堆放着许多匈奴人的尸体。
“全都烧了,记得不许把尸体放入河中,一定要记得卫..生。”
霍去病有些别扭的说出这个词语。
他们出征前,许多将军都被陛下交了过去,找了几个太医说要培训一些注意事项。
据说,这是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
十分神奇。
他和一些人也谈论着,这套方法使用过后,士兵们的死亡率果然下降很多,尤其是伤兵的治愈率,更是提高很多。
一旁摆放着许多大锅,里面燃烧着滚滚发烫的热水。
张骞说,战场上尽可能喝热水。
这些霍去病都一一照做。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霍去病回到自己的帐内,拿出一份详细地图。
总体来说,自己这次的出征达到了预期。
他目光闪烁,若是给自己更多的兵,自己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多的战绩。
陛下说,西域国家有个叫做亚历山大,带兵很强。
自己要让事实证明,亚历山大,只不过是人们没有见识过自己的带兵能力。
否则怎会轮到他?
霍去病深吸一口气,皇帝还曾说,有朝一日,希望大汉的军队能够一直向西,越过西域,到达条支,他也想去看看那边是否真的如张骞说的那样。
......
匈奴和大汉的风云,李牧之并不知晓。
此时的他正在享受。
说实话,只有切身体会。
才能了解到美好。
李牧之微微眯着眼,露出陶醉的神情。
尤其是看到那神似的容颜。
心里更是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他低吼一声.....
“跟朕回去吧!”
李牧之也不是提起裤子就走的人物,主要是自己用过的女人,不许其他用。
“嗯。”
崔睇丽柔声道。
而后又是一番打斗,吱呀吱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