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地煞陷阵
我在蛮莫蛊苗的这个小村子里足足养了一个星期的伤,其间陆铁和范腊梅一直都在照顾着我,并且还将当时见过面的几人也叫过来与我见面。
大家谈到了当时的情景,不由得感慨虫虫的勇气。
在所有人都为之恐惧的时候,她却以一人之力站了出来,并且要将那看上去不可战胜的巴鬼切给干掉,这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如此?
她并不是以力压人,凭的是勇气和智慧。
听到旁人对虫虫的满口夸赞,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他们口中那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正是我的女朋友;而难过的是,我的女朋友漏气了……哦,错了,不见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不但如此,因为有着地魔慷慨的本源力量注入,使得我感觉自己仿佛又提高了一个台阶。
我有了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来。
一天中午,吃过了午饭后,我和屈胖三两人溜到了十几里外的一个山谷之中来。
两人站定,屈胖三问我道:“你准备好了?”
我点头,说这些天闲着无聊的时候,我一直在脑海里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感觉那家伙为了诱惑我,也觉得志在必得,倒没有掺杂太多的私货,虽然还有最后一点儿并没有讲完,但他融入我身体里的那本源,却可以将其补足,所以如何使用,我心中隐约有了一些大概。
屈胖三说这地煞陷阵的大名,我的确也有听过,最早传于东汉末年的黄老道上师于吉,此人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开坛授业,最终却被军阀孙策所杀。
我愣了一下,说三国?
屈胖三点头,说孙策此人性情蛮狠凶猛,暴戾无常,于吉身死之后,他弟子为师报仇,便对其进行刺杀,用的正是这地煞陷阵。
我说居然还有这么一说。
屈胖三说于吉是五行遁术的大家,他死之后,门下分裂,一部分东渡东瀛,在神道教盛行的蒙昧时代,开创了忍者之术;而另外一部分则建立了五行门,一直是中原道门的骨干,只可惜后来到了明朝之时,倭寇犯境,其中掺杂着不少忍者,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五行门也被卷入其中,结果引发了江湖公愤,被联手铲除了去,此法便一直失传了,颇为遗憾。
两人闲聊几句之后,屈胖三离开,在远处替我押阵,而我则开始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地参悟起来。
正如我所说,地魔传授给我的地煞陷阵,并不完全,最后一部分的时候,我已经陷入了夺舍之险境,根本来不及听闻,而虽然可以通过那本源补足,但其中还有许多可能性,需要一一参详。
我盘腿而坐,让自己陷入绝对的宁静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地变暗,而深山之中,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狼嚎来。
这狼嚎让我全身的肌肉一阵紧绷。
我感觉到了危险,而这时下意识地感觉,下一秒,我觉得自己的意识在一瞬间就蔓延了开去。
我感受到了地煞。
与其说是地煞,不如说是一种山脉力量的蓄积,整个大地其实如同海洋一般,分属于不同的板块,而板块与板块之间也有冲突,只是这并不明显,不过那能量日积月累,已经达到了一种峰值。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将那能量引导出来,将其引爆。
懂了。
我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地煞陷阵,其实跟神剑引雷术,是属于同一种的道法。
那就是将已经存在的自然力量给引导出来,并且纳为己用。
我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念起了诀咒来。
此法在于与地煞之灵沟通。
那不是一种意识,而是一种力量的积累,一种导向性的东西。
而下一秒,我感觉到那力量一下子就奔涌了出来,宛如炮弹出膛,我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危险,足尖一错,人便出现在了几百米的山丘之上。
轰隆隆……
回望山谷,我发现之前自己站立的地方,居然一片狼藉,无数的坑洞和乱石出现在那儿,范围足有三十多米。
我因为太过于紧张,而且没有刻意引导,所以那地煞的力量是无序而混乱的。
这只是一次并不成功的体验,却给了我太多的经验。
只可惜这地煞的力量并非源源不断,它的蓄积需要时间,在这个地方,我是无法用上第二次。
而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受到了太多的东西。
我闭上眼睛,默默思量了许久,而这时屈胖三也找了过来,一脸震惊地说道:“我擦,这一招也太牛波伊了,突然一下子,那土地就崩溃了,乱石飞起,天崩地裂,就好像是地震一般。”
我有些遗憾,说我感觉还是有一点儿牵强,刚才那力量太狂躁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引导。
屈胖三旁观者清,说这个东西讲究的是一种感受,你得熟练,方才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在威力爆发的那一瞬间再离开,才是最为正确的办法。
我点了点头,说对,如果提前离开,的确是无法把控这股力量。
屈胖三说如果此法引导得当,估计能够引发一起局部地震呢,你感受到刚才的余波没有?
我点头,说现在脚下的土地还在颤动呢。
屈胖三说上次算计七魔王哈多的时候,如果在那烂尾楼里面你学会了这一招,我就不用那么拼命的安装**了……
听到他的话语,我突然间心头一跳。
这威力的确巨大,不过如果是在闹市或者高建筑群的地方使用,只怕造成的危害就有些太恐怖了。
不过我觉得如果真的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事儿,只怕就如同五行门一般,被江湖同道所唾弃,最终也会被大追杀而弄死。
回想起第一代一剑神王的惨死,我觉得自己估计走不到那样的高度,即便能,也不想做这事儿。
我至始至终,都觉得应该对死亡保持一定的敬畏。
如果你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儿,估计离死应该也不算太远了。
我和屈胖三试过了一回地煞陷阵之后,没有再停留,而是返回了那个村子,这时陆铁听到我们回来,立刻找了过来,说刚刚听到有一场地震,问我们有没有遇到?
我们不敢说明原因,含含糊糊地应过。
讲完这些,我对他说自己的伤势差不多已经养好了,明天就准备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听到我的话,陆铁诧异,热情挽留,我还是十分坚持,不过告诉他,说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再来拜访,另外如果他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敦寨找我,如果我不在,可以找一个叫做许映愚的老人。
陆铁知道我要走,便叫了当天之人,在自己家里摆了一桌送行宴,如此又是大喝了一场。
我因为小红并未苏醒,所以喝酒比较克制,而陆铁反倒是大醉了一场。
次日清晨,我们离开了蛮莫小村,然后步行往北走,走了半日,终于来到了一处市集,问了一下地点,然后搭车前往附近的县城,又坐车前往滇南省的省会春城。
抵达春城之后,我和屈胖三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自己既然是越境而入,并没有在海关有记录,有心人也查不到我们,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别坐火车。
毕竟我一直感觉在某个部门里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这让我很难受。
我想了一下,按照电线杆子上面的假证信息找过去,终于跟一个假证贩子接上了头。
不过我要的不是假证,而是真的身份证。
好在对方这个也有,弄了十几张来,都是被人丢掉的身份证,或者是偷来的,我挑选了一下,弄了一个叫做徐朗的年轻男子,从相貌上有那么一点儿相似,不过对方的照片年轻许多。
找了一份假证,我和屈胖三便坐上了火车,先返回了我的老家晋平。
回到晋平之后,我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家都没有回,直接来到了敦寨,找到了虫虫的师父许映愚。
再一次见面,老人的气十分好,说你们两个干得不错,七魔王哈多此人是个枭雄,能够在他老巢附近夺其性命,实在难得。
屈胖三对他十分不敬,说你不是退下来了么,咋消息还这么灵通呢?
许老说虽然退了,总还是能够听到些消息的嘛。
我把他当做了领导,将这一次的缅甸之行汇报了一遍,听过之后,许老点头说道:“你办得不错,如果虫虫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的,那么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说我想去一趟臧边,看看虫虫有没有在那儿。
许老摇头,说你不用去了,她不在。
我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许老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说道:“虫虫去了东海蓬莱岛,这件事情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的。不然日后无论是你,还是她,都有可能会怪我……”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章 真话,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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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许老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虫虫去了东海蓬莱岛。
东海蓬莱岛是什么地方?
大部分踏入这个江湖的人都能够说出当年的天下三大修行圣地——东海蓬莱岛、天神神池宫,苗疆万毒窟,然而要说有谁去过的话,江湖上敢说这句话的,人数不会超过一个手掌。
并不是说东海蓬莱岛就只有五个人,而是大部分人都是悄不作声的,绝对不会说出来。
据我所知,我认识的人里面,有且只有一个知道东海蓬莱岛。
那就是洛飞雨。
我当时很奇怪,问许老是怎么知道的,他说虫虫出发之前,曾经跟他打过了电话,我问她为什么要去东海蓬莱岛呢,许老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听说是遇到了一个人,然后就跟着去了。
我问是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许老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陷入了沉默。
是女人的话也就罢了,若是男人,到底是什么样魅力的男人,能够让虫虫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离开呢?
我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就痴了。
沉思了几秒钟之后,我决定不逃避现实,而是要去找到虫虫问个清楚。
为什么要去东海蓬莱岛?
于是我问许老,说东海蓬莱岛到底在哪儿,是不是在鲁东省烟台市的那个蓬莱岛?
许老笑了,说若我说真是那儿,你会信么?
我摇头,说不信。
许老说道:“蓬莱岛出自于道教传说中,通天教主的道场碧游宫,便是在那蓬莱岛上面,那是一处孤悬海外的仙道,有人说靠近日本,有人说靠近夏威夷,也有人说就在东海之滨——至于在哪里,反正我不知道。”
我听到,人一下子就郁闷了,说你知道有谁知晓么?
许老犹豫了一下,说有两人。
我说是谁?
许老说其中一人,名叫做陶晋鸿,你可晓得?
我说他老人家是茅山宗前代的掌教真人,听说后来入了天山,成就山神之尊,且说我见不到,就算是见到了,人家也不会给我面子。
许老说陶晋鸿曾经跟东海蓬莱岛的海公主有过感情瓜葛,说不定知道在哪儿——不过我觉得你我都没有那个面子。
我说另外一人呢?
许老说另外一人,是我的敌人,名叫尚正桐。
我说听着耳熟,您继续。
许老咳了咳嗓子,说这个尚正桐呢,在解放前,曾经是国府第一高手,后来蒋兵败之后,退守台湾,他也跟着离开了去,现如今隐居在宝岛花莲眷村之中,听说还没死——这人据说也知道东海蓬莱岛的消息。
我说我听过国服第一卡牌,国服第一德莱文,没听说过国府第一高手……
许老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没见识——国府是解放前中央政府召集高手而成的府院,因以国术闻名,故称国府,而这尚正桐出身于浙东大家,名门之后,乃当时的不世英才,只可惜投错了对象,最终乔迁宝岛。我当年参加革命,曾与他交过手,输了,后来老王将他打败,所以说是敌人……
我说老王是谁?
许老说宗教总局的第一人局长,王红旗,你不认识的。
我点了点头,说老爷子,还有没有别的提示?
许老双手一摊,说话我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日后不管你跟虫虫之间出现什么问题,都别怪在我身上来,知道不?
我都快要哭了,说老爷子你别这样啊,我横不能去找尚正桐问东海蓬莱岛的消息吧?
许老说怎么,你不敢?
我摸着额头,打量了一会儿,又打量了一会儿屈胖三,突然问道:“大人,你碰我去不?”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我累了,歇段时间再说吧。
我说别啊,你这一歇,要万一虫虫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屈胖三说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去了也没啥用啊?
我说怎么没用?现如今我好歹也有几分与高手拼命的手段了,你可不能看不起我,小心一不留神,就给我阴了去。
屈胖三抱着胳膊,说我去了,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
我犹豫了一下,赶忙说道:“好处当然有了,比如、比如……”
屈胖三一摊双手,说你看吧,不去、不去。
我想起以前工作的时候,没事看过的几集《康熙来了》,赶忙说道:“对了,我可以带你去宝岛吃好吃的,你知道么,宝岛的夜市有各种各样的小吃,什么卤肉饭、蚵仔煎、担仔面、甜不辣、士林大香肠、棺材饭、烧仙草、彰化肉圆、咸酥鸡……”
屈胖三流着口水,说别说了,别说了!
我继续说道:“凤梨酥、牛轧糖、宝岛铁蛋、红葱酥……”
屈胖三举手,无力地说道:“我去!”
我兴高采烈,说说真的?
屈胖三说你丫的说的这么开心,我肚子却闹起了江山来,若是不能吃到,只怕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不过你得保证,刚才说的那一堆东西,到了宝岛,都得买给我吃。
我说这个没问题。
屈胖三点头,说行了,休息一晚,明天出发。
我说干嘛明天啊,今天就走。
屈胖三呸了我一口,说你神经病啊,又不是赶去投胎,你给我滚回家去,孝顺一下你老娘,明天我们出发。
看起来他是跟许老有些话儿要说,我便不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于是出门离开。
这回有了地遁术,我倒也用不着骑乘别的工具,于是一路遁走,那直线距离并不算远,故而走走停停,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家里。
对于我的突然回归,母亲表现得十分高兴,马上打电话,叫在镇子里赶场的父亲多割了两斤肉回来,还叫买一斤排骨。
她今天给我做排骨炖土豆吃。
不过让我感觉到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没有问我这次去办的事情顺利不。
毕竟我当初离开儿的时候,是说帮那马局长处理一件事情,如果成功的话,他就会出面,帮我特招进公安局里面去当警察。
结果我这次回来,他一句话都没有提。
一开始我还没有怎么注意,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唠叨这事儿,跟没有老生常谈地问及我的感情问题,我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不想提起来。
席间她几次欲言又止,我问她干嘛,她都没有说话,说没什么。
一直到我晚上洗过澡之后,回房睡觉,这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了,母亲敲响了我房间的门,问我睡着了没有。
我开门,说啥事?
母亲指着旁边的父亲,说你去院子门口站着,别让人进来。
父亲老实,点头离开,而他走了不久之后,母亲低声说道:“妈有件事情要跟你讲,不过这事儿你得跟我保证,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别跟任何人说起,知道么?”
我瞧她说得严重,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妈,你讲。
母亲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下,然后递了一本存折给我,我讶异,说你这是干嘛?
我把存折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里面有一百万。
看到这一连串的0,我抬头看向了母亲,说这怎么回事?
父母那儿到底有多少积蓄,我虽然从来没有问过,但却也知道老两口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存下什么钱,这一百万,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辈子都弄不来的。
母亲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说道:“你哥哥来过了。”
我一愣,说啊?
母亲以为我没有听清楚,说你哥陆默回来过了,就在一个星期之前。
我双目圆睁,伸手抓住了我母亲的肩膀,说你说真的?
母亲指着存折,说这钱就是他给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母亲告诉我,说我哥回来过一趟,看了她和父亲,期间还问了家里的存折号码,又打听了一下家里这几年来的事情,然后连一夜都没有歇,就离开了,结果回头两天,我父亲那存折去信用社取钱的时候,一查,自己个儿也吓了一大跳。
我说他没说自己这么多年都干嘛去了么?
母亲说他讲了。
我说干嘛呢?
母亲说:“他说他的确去了那个外国,后来碰到了一个老板,就跟着老板一起跑生意,结果有一回出海,老板给海盗弄死了,他却流落荒岛,遇到一个人,跟那人学了些本事,后来又碰到国家大使馆的人,本来想回国,结果被招募到部队里面去了——他说他现在是国家秘密部队的人员,这一次是偷偷回家的,不准我们告诉别人……”
我一脸诧异,说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母亲点头,说对,他说他现在的工作特别危险,我问他能不能不干了,咱在家安安稳稳的,他说不行,都签了合同的,如果不干了,就得以叛国罪论处,我一听,想着还是算了吧,那天要是能够调回国内了,说不定能够当一大官儿呢……
瞧见母亲满脸憧憬的样子,我一下子就犹豫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我大哥陆默,他极有可能是一个正在被通缉的杀人犯。
说: 你们觉得是真的么?
第二章 港第岛,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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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个残酷的现实说出口来。
父母一辈子都在田里面刨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什么人,而我哥却找到了一个好说法,讲自己是什么国家秘密部门的人员,弄得挺神秘的,将自己这五六年来的经过全部都给遮掩了过去,而父母在家,整日看些抗日神剧、谍战剧,似懂非懂,却也愿意相信了,但我不同。
且不谈我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多少也懂得一些人世险恶,就光说我这一年多来的奔波历程,也绝对不愿意把人往好处去向。
我哥消失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家里面打过一次电话,写过一次信。
他这么多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张家界索溪峪血案之中,有一个凶手长得跟我十分相像。
有人怀疑是我哥陆默。
事实上,如果我哥没有回家的话,我觉得这事儿根本不可能,然而偏偏在这风口浪尖,他居然回到了家里来,并且还打了一百万的巨额资金给了我父母,这事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当然,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也不好断然就把我哥往坏人堆里推去,毕竟有陆左这件事情摆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太信任官面上的那帮人。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下母亲,说这件事情,到我这里,就为止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母亲说这个我当然知道。
我又说道:“妈,家里面缺钱,从我上次给你的那里用,我那钱来路正,名正言顺,但是哥这钱呢,你扔在那儿,当做不知道,也别用,知道不?”
我母亲说你们的钱,我帮你们存着娶媳妇用。
我说我的钱,你们随时用,我这里有,不过哥这件事情,就打住了,千万不要再谈起。
母亲瞧见我讳忌莫深,心头一下子就起了疑惑,说老二,你是不是觉得你哥说谎呢,他其实不是国家秘密部门的人员,对吗?
我一愣,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母亲说你哥读了个中专就出去了,一没技术,二没文凭,我可听别人说了,现在国家那里招人可严格了,条件太高了,听说当和尚念经,都得有大学文凭……
呃……
好吧,妈你赢了,是在下输了。
母亲是憋在肚子里难受,跟我说过之后,便轻松了许多,没有再多聊,让我安心歇息。
次日清晨我醒来,吃过了早餐之后,便跟母亲告别了,对于我的离开,母亲有些悲伤,说你哥一去那么多年才回来一次,你这天儿天儿的,到底溜达晃荡,也不找份工作,干点正经事儿,别说你哥,我觉得你都不像是什么好人了。
我一脸郁闷,我母亲说得没错,若说吃斋念佛,我这双手早已沾满血腥,算不得什么良善之辈了。
不过我能够停下来么?
不能,我若是停下来找份安安稳稳的工作,你那儿媳妇可就飞了去。
有过虫虫这样的女朋友,你叫我再找个邻村小花、小翠儿的媳妇,我宁愿这辈子打光棍得了。
我也是好说歹说,将我母亲的泪水给止住,然后出了门,一路上也是避开了别人的视线,然后溜达到了敦寨,守在了许老宅子门口,一直到太阳正高,一老头一熊孩子方才醒来,隔壁的妮子过来照顾他们生活,给做了米豆腐,我和屈胖三各吃了三碗,搞得许老都没吃啥,气得胡子直抖,大骂着将我们这两个蹭吃蹭喝的家伙给赶出了家门。
离开了敦寨,我们坐班车前往县城,然后又前往栗平机场,飞往南方省的白云机场。
紧接着又是各种手续,前往港岛明珠。
我们需要从明珠转机,前往宝岛。
因为事先有过联系,所以我们抵达明珠之后,没有当即前往宝岛,而是前去深水湾拜访李家湖。
李家在香港是大户,最辉煌的时候,曾经能够挤入前十的财富榜,不过随着李老爷子的故去,下面子孙分家产,就慢慢分家了,现如今李家湖在香港主营珠宝、物业和的士公司业务,在几个叔伯兄弟里面,算是还不错的。
李家老爷子下面,最厉害的要属他叔叔李隆春,此君在港岛的金融股市呼风唤雨,人称风扇李,最为出名的,恐怕要数与女星瓜尔佳氏的绯闻和高尔夫球事件。
不过逝者已矣,不谈过往,但这李隆春有个儿子李致远,却正是寨黎苗村血案的幕后凶手许鸣。
我第一次听到换魂一说,才晓得这李致远就是许鸣。
李家湖家位于深水湾的豪宅区,是一处三层楼的大别墅,这地方在寸土寸金、一百平都能够称得上豪宅的港岛来说,算得上是很厉害的房产了。
我们出了机场,便有人过来接我们,这人是李家湖的保镖,跟我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路上闲聊,听他介绍起港岛的诸多风景和地标建筑,倒也不无聊,随后抵达了李府,李家湖和他的夫人coco亲自过来迎接,十分热情。
大家一起用晚餐,我与李家湖谈及了前往寨黎苗村时的见闻,谈及雪瑞可能借助地下通道逃生,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麻烦,未必想着能够回返而来。
李家湖表示理解,而他的夫人李太则央求我们,说能不能帮忙找找雪瑞,让她赶紧回家来。
我摸着鼻子,说这事儿啊,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家湖见我为难,便岔开了话题去,然而李太coco却有些不依不饶,对我说道:“你是陆左的表弟对吧?”
我纠正,说是堂弟。
李太说不管是什么,总之我家雪瑞变成这个样子,陆左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作为他的堂弟,怎么着也得帮我们把雪瑞找回来吧?
呃……
关于我堂哥的情史,我这边是比较尴尬的,一方面“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事关陆左,我肯定不能置之事外,但另外一方面,陆左的感情纠葛,这种事情我无论是作为堂弟,还是徒弟,贸然插手的话,又有些不成体统。
犹豫了一下,我对她说道:“李太,这件事情我肯定管,不过目前有个情况,那就是得尊重雪瑞的意见,我帮忙打听一下,回头答复你,好么?”
李太还是不满,回头对李家湖说道:“我听说致远那边做得挺不错的,认识很多师傅,要不然我回头找他过问一下?”
李家湖一下子就发了脾气,瞪了她一眼,说你提他干嘛?我不是告诉你,以后不要跟那小子有任何来往么?
李太一下子委屈极了,说你是说过啊,但我问你原因,你又不肯说——人家致远对咱们家挺不错的,这些年来懂事多了,嘘寒问暖的,而且人家的名气那么高,将你小叔生前的财产全部都捐给了基金会,你看看圈子里面,哪个谈起他来,不是竖起大拇指?
李家湖恼了,又不愿意说出那残酷的真相,只有板着脸说道:“反正我就是那一句话,日后你不要跟他有任何往来,懂?”
李太被这么一训,顿时就觉得没有了面子,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气呼呼地离开了。
瞧着李太气呼呼地离开,我有些内疚,说李生对不起啊,早知道不来了,惹得你们夫妻不和睦……
李家湖叹息了一声,说唉,她以前的时候可不这样,这些年来辞了工作之后,天天跟一帮小姐太太混在一起,沾染了太多的臭毛病,自以为是惯了,我也懒得管;随她吧,不谈这个,对了,我听说你们后来还去找了上帝军那两兄弟?
这消息应该是王伟国那边透露的,我也没有多说,只是说毕竟事情涉及到那么多人的性命,我们就顺道过去看了一下。
李家湖问结果呢?
我把屈胖三的处理方式跟他谈及,李家湖点头认同,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这件事情没有涉及到他们,那也别大肆牵连,行事得有礼有节——对了,陆言,我忘记问了,你有没有女朋友?
呃?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我瞧见李家湖一副要跟我介绍女朋友的架势,赶忙说道:“有,有的,雪瑞还认识……”
听到这话儿,李家湖一脸遗憾,说可惜。
我说怎么了?
李家湖说你这小伙子不错,我觉得若是雪瑞能够跟你谈一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我慌忙摆手,说李生你可就饶了我吧。
废话,不管怎么说,雪瑞毕竟跟陆左有着一段感情,如果他们阴差阳错成了姻缘,那可就是我的堂嫂、师娘,我这儿再惦记,那可是大不敬。
想起陆左的威势,我顿时就一阵心头发苦。
李太离去,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李家湖知道我们要去宝岛,答应帮我们办理相应的手续,我又嘱咐他别把我们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他也答应了。
我们当夜就住在了李府,这豪宅装修堂皇,那大床叫做一个软。
结果睡到半夜的时候,屈胖三却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将我给拍醒:“陆言,起来,有情况……”
说: 陆默到底什么身份,你们猜得到么?
第一章 真话,谎言
从许老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虫虫去了东海蓬莱岛。
东海蓬莱岛是什么地方?
大部分踏入这个江湖的人都能够说出当年的天下三大修行圣地——东海蓬莱岛、天神神池宫,苗疆万毒窟,然而要说有谁去过的话,江湖上敢说这句话的,人数不会超过一个手掌。
并不是说东海蓬莱岛就只有五个人,而是大部分人都是悄不作声的,绝对不会说出来。
据我所知,我认识的人里面,有且只有一个知道东海蓬莱岛。
那就是洛飞雨。
我当时很奇怪,问许老是怎么知道的,他说虫虫出发之前,曾经跟他打过了电话,我问她为什么要去东海蓬莱岛呢,许老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听说是遇到了一个人,然后就跟着去了。
我问是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许老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陷入了沉默。
是女人的话也就罢了,若是男人,到底是什么样魅力的男人,能够让虫虫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离开呢?
我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就痴了。
沉思了几秒钟之后,我决定不逃避现实,而是要去找到虫虫问个清楚。
为什么要去东海蓬莱岛?
于是我问许老,说东海蓬莱岛到底在哪儿,是不是在鲁东省烟台市的那个蓬莱岛?
许老笑了,说若我说真是那儿,你会信么?
我摇头,说不信。
许老说道:“蓬莱岛出自于道教传说中,通天教主的道场碧游宫,便是在那蓬莱岛上面,那是一处孤悬海外的仙道,有人说靠近日本,有人说靠近夏威夷,也有人说就在东海之滨——至于在哪里,反正我不知道。”
我听到,人一下子就郁闷了,说你知道有谁知晓么?
许老犹豫了一下,说有两人。
我说是谁?
许老说其中一人,名叫做陶晋鸿,你可晓得?
我说他老人家是茅山宗前代的掌教真人,听说后来入了天山,成就山神之尊,且说我见不到,就算是见到了,人家也不会给我面子。
许老说陶晋鸿曾经跟东海蓬莱岛的海公主有过感情瓜葛,说不定知道在哪儿——不过我觉得你我都没有那个面子。
我说另外一人呢?
许老说另外一人,是我的敌人,名叫尚正桐。
我说听着耳熟,您继续。
许老咳了咳嗓子,说这个尚正桐呢,在解放前,曾经是国府第一高手,后来蒋兵败之后,退守台湾,他也跟着离开了去,现如今隐居在宝岛花莲眷村之中,听说还没死——这人据说也知道东海蓬莱岛的消息。
我说我听过国服第一卡牌,国服第一德莱文,没听说过国府第一高手……
许老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没见识——国府是解放前中央政府召集高手而成的府院,因以国术闻名,故称国府,而这尚正桐出身于浙东大家,名门之后,乃当时的不世英才,只可惜投错了对象,最终乔迁宝岛。我当年参加革命,曾与他交过手,输了,后来老王将他打败,所以说是敌人……
我说老王是谁?
许老说宗教总局的第一人局长,王红旗,你不认识的。
我点了点头,说老爷子,还有没有别的提示?
许老双手一摊,说话我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日后不管你跟虫虫之间出现什么问题,都别怪在我身上来,知道不?
我都快要哭了,说老爷子你别这样啊,我横不能去找尚正桐问东海蓬莱岛的消息?
许老说怎么,你不敢?
我摸着额头,打量了一会儿,又打量了一会儿屈胖三,突然问道:“大人,你碰我去不?”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我累了,歇段时间再说。
我说别啊,你这一歇,要万一虫虫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屈胖三说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去了也没啥用啊?
我说怎么没用?现如今我好歹也有几分与高手拼命的手段了,你可不能看不起我,小心一不留神,就给我阴了去。
屈胖三抱着胳膊,说我去了,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
我犹豫了一下,赶忙说道:“好处当然有了,比如、比如……”
屈胖三一摊双手,说你看,不去、不去。
我想起以前工作的时候,没事看过的几集《康熙来了》,赶忙说道:“对了,我可以带你去宝岛吃好吃的,你知道么,宝岛的夜市有各种各样的小吃,什么卤肉饭、蚵仔煎、担仔面、甜不辣、士林大香肠、棺材饭、烧仙草、彰化肉圆、咸酥鸡……”
屈胖三流着口水,说别说了,别说了!
我继续说道:“凤梨酥、牛轧糖、宝岛铁蛋、红葱酥……”
屈胖三举手,无力地说道:“我去!”
我兴高采烈,说说真的?
屈胖三说你丫的说的这么开心,我肚子却闹起了江山来,若是不能吃到,只怕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不过你得保证,刚才说的那一堆东西,到了宝岛,都得买给我吃。
我说这个没问题。
屈胖三点头,说行了,休息一晚,明天出发。
我说干嘛明天啊,今天就走。
屈胖三呸了我一口,说你神经病啊,又不是赶去投胎,你给我滚回家去,孝顺一下你老娘,明天我们出发。
看起来他是跟许老有些话儿要说,我便不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于是出门离开。
这回有了地遁术,我倒也用不着骑乘别的工具,于是一路遁走,那直线距离并不算远,故而走走停停,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家里。
对于我的突然回归,母亲表现得十分高兴,马上打电话,叫在镇子里赶场的父亲多割了两斤肉回来,还叫买一斤排骨。
她今天给我做排骨炖土豆吃。
不过让我感觉到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没有问我这次去办的事情顺利不。
毕竟我当初离开儿的时候,是说帮那马局长处理一件事情,如果成功的话,他就会出面,帮我特招进公安局里面去当警察。
结果我这次回来,他一句话都没有提。
一开始我还没有怎么注意,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唠叨这事儿,跟没有老生常谈地问及我的感情问题,我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不想提起来。
席间她几次欲言又止,我问她干嘛,她都没有说话,说没什么。
一直到我晚上洗过澡之后,回房睡觉,这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了,母亲敲响了我房间的门,问我睡着了没有。
我开门,说啥事?
母亲指着旁边的父亲,说你去院子门口站着,别让人进来。
父亲老实,点头离开,而他走了不久之后,母亲低声说道:“妈有件事情要跟你讲,不过这事儿你得跟我保证,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别跟任何人说起,知道么?”
我瞧她说得严重,脸变得严肃起来,说妈,你讲。
母亲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下,然后递了一本存折给我,我讶异,说你这是干嘛?
我把存折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里面有一百万。
看到这一连串的0,我抬头看向了母亲,说这怎么回事?
父母那儿到底有多少积蓄,我虽然从来没有问过,但却也知道老两口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存下什么钱,这一百万,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辈子都弄不来的。
母亲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说道:“你哥哥来过了。”
我一愣,说啊?
母亲以为我没有听清楚,说你哥陆默回来过了,就在一个星期之前。
我双目圆睁,伸手抓住了我母亲的肩膀,说你说真的?
母亲指着存折,说这钱就是他给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母亲告诉我,说我哥回来过一趟,看了她和父亲,期间还问了家里的存折号码,又打听了一下家里这几年来的事情,然后连一夜都没有歇,就离开了,结果回头两天,我父亲那存折去信用社取钱的时候,一查,自己个儿也吓了一大跳。
我说他没说自己这么多年都干嘛去了么?
母亲说他讲了。
我说干嘛呢?
母亲说:“他说他的确去了那个外国,后来碰到了一个老板,就跟着老板一起跑生意,结果有一回出海,老板给海盗弄死了,他却流落荒岛,遇到一个人,跟那人学了些本事,后来又碰到国家大使馆的人,本来想回国,结果被招募到部队里面去了——他说他现在是国家秘密部队的人员,这一次是偷偷回家的,不准我们告诉别人……”
我一脸诧异,说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母亲点头,说对,他说他现在的工作特别危险,我问他能不能不干了,咱在家安安稳稳的,他说不行,都签了合同的,如果不干了,就得以叛国罪论处,我一听,想着还是算了,那天要是能够调回国内了,说不定能够当一大官儿呢……
瞧见母亲满脸憧憬的样子,我一下子就犹豫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我大哥陆默,他极有可能是一个正在被通缉的杀人犯。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章 港岛,李府
我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个残酷的现实说出口来。
父母一辈子都在田里面刨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什么人,而我哥却找到了一个好说法,讲自己是什么国家秘密部门的人员,弄得挺神秘的,将自己这五六年来的经过全部都给遮掩了过去,而父母在家,整日看些抗日神剧、谍战剧,似懂非懂,却也愿意相信了,但我不同。
且不谈我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多少也懂得一些人世险恶,就光说我这一年多来的奔波历程,也绝对不愿意把人往好处去向。
我哥消失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家里面打过一次电话,写过一次信。
他这么多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张家界索溪峪血案之中,有一个凶手长得跟我十分相像。
有人怀疑是我哥陆默。
事实上,如果我哥没有回家的话,我觉得这事儿根本不可能,然而偏偏在这风口浪尖,他居然回到了家里来,并且还打了一百万的巨额资金给了我父母,这事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当然,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也不好断然就把我哥往坏人堆里推去,毕竟有陆左这件事情摆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太信任官面上的那帮人。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下母亲,说这件事情,到我这里,就为止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母亲说这个我当然知道。
我又说道:“妈,家里面缺钱,从我上次给你的那里用,我那钱来路正,名正言顺,但是哥这钱呢,你扔在那儿,当做不知道,也别用,知道不?”
我母亲说你们的钱,我帮你们存着娶媳妇用。
我说我的钱,你们随时用,我这里有,不过哥这件事情,就打住了,千万不要再谈起。
母亲瞧见我讳忌莫深,心头一下子就起了疑惑,说老二,你是不是觉得你哥说谎呢,他其实不是国家秘密部门的人员,对吗?
我一愣,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母亲说你哥读了个中专就出去了,一没技术,二没文凭,我可听别人说了,现在国家那里招人可严格了,条件太高了,听说当和尚念经,都得有大学文凭……
呃……
好,妈你赢了,是在下输了。
母亲是憋在肚子里难受,跟我说过之后,便轻松了许多,没有再多聊,让我安心歇息。
次日清晨我醒来,吃过了早餐之后,便跟母亲告别了,对于我的离开,母亲有些悲伤,说你哥一去那么多年才回来一次,你这天儿天儿的,到底溜达晃荡,也不找份工作,干点正经事儿,别说你哥,我觉得你都不像是什么好人了。
我一脸郁闷,我母亲说得没错,若说吃斋念佛,我这双手早已沾满血腥,算不得什么良善之辈了。
不过我能够停下来么?
不能,我若是停下来找份安安稳稳的工作,你那儿媳妇可就飞了去。
有过虫虫这样的女朋友,你叫我再找个邻村小花、小翠儿的媳妇,我宁愿这辈子打光棍得了。
我也是好说歹说,将我母亲的泪水给止住,然后出了门,一路上也是避开了别人的视线,然后溜达到了敦寨,守在了许老宅子门口,一直到太阳正高,一老头一熊孩子方才醒来,隔壁的妮子过来照顾他们生活,给做了米豆腐,我和屈胖三各吃了三碗,搞得许老都没吃啥,气得胡子直抖,大骂着将我们这两个蹭吃蹭喝的家伙给赶出了家门。
离开了敦寨,我们坐班车前往县城,然后又前往栗平机场,飞往南方省的白云机场。
紧接着又是各种手续,前往港岛明珠。
我们需要从明珠转机,前往宝岛。
因为事先有过联系,所以我们抵达明珠之后,没有当即前往宝岛,而是前去深水湾拜访李家湖。
李家在香港是大户,最辉煌的时候,曾经能够挤入前十的财富榜,不过随着李老爷子的故去,下面子孙分家产,就慢慢分家了,现如今李家湖在香港主营珠宝、物业和的士公司业务,在几个叔伯兄弟里面,算是还不错的。
李家老爷子下面,最厉害的要属他叔叔李隆春,此君在港岛的金融股市呼风唤雨,人称风扇李,最为出名的,恐怕要数与女星瓜尔佳氏的绯闻和高尔夫球事件。
不过逝者已矣,不谈过往,但这李隆春有个儿子李致远,却正是寨黎苗村血案的幕后凶手许鸣。
我第一次听到换魂一说,才晓得这李致远就是许鸣。
李家湖家位于深水湾的豪宅区,是一处三层楼的大别墅,这地方在寸土寸金、一百平都能够称得上豪宅的港岛来说,算得上是很厉害的房产了。
我们出了机场,便有人过来接我们,这人是李家湖的保镖,跟我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路上闲聊,听他介绍起港岛的诸多风景和地标建筑,倒也不无聊,随后抵达了李府,李家湖和他的夫人coco亲自过来迎接,十分热情。
大家一起用晚餐,我与李家湖谈及了前往寨黎苗村时的见闻,谈及雪瑞可能借助地下通道逃生,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麻烦,未必想着能够回返而来。
李家湖表示理解,而他的夫人李太则央求我们,说能不能帮忙找找雪瑞,让她赶紧回家来。
我摸着鼻子,说这事儿啊,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家湖见我为难,便岔开了话题去,然而李太coco却有些不依不饶,对我说道:“你是陆左的表弟对?”
我纠正,说是堂弟。
李太说不管是什么,总之我家雪瑞变成这个样子,陆左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作为他的堂弟,怎么着也得帮我们把雪瑞找回来?
呃……
关于我堂哥的情史,我这边是比较尴尬的,一方面“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事关陆左,我肯定不能置之事外,但另外一方面,陆左的感情纠葛,这种事情我无论是作为堂弟,还是徒弟,贸然插手的话,又有些不成体统。
犹豫了一下,我对她说道:“李太,这件事情我肯定管,不过目前有个情况,那就是得尊重雪瑞的意见,我帮忙打听一下,回头答复你,好么?”
李太还是不满,回头对李家湖说道:“我听说致远那边做得挺不错的,认识很多师傅,要不然我回头找他过问一下?”
李家湖一下子就发了脾气,瞪了她一眼,说你提他干嘛?我不是告诉你,以后不要跟那小子有任何来往么?
李太一下子委屈极了,说你是说过啊,但我问你原因,你又不肯说——人家致远对咱们家挺不错的,这些年来懂事多了,嘘寒问暖的,而且人家的名气那么高,将你小叔生前的财产全部都捐给了基金会,你看看圈子里面,哪个谈起他来,不是竖起大拇指?
李家湖恼了,又不愿意说出那残酷的真相,只有板着脸说道:“反正我就是那一句话,日后你不要跟他有任何往来,懂?”
李太被这么一训,顿时就觉得没有了面子,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气呼呼地离开了。
瞧着李太气呼呼地离开,我有些内疚,说李生对不起啊,早知道不来了,惹得你们夫妻不和睦……
李家湖叹息了一声,说唉,她以前的时候可不这样,这些年来辞了工作之后,天天跟一帮小姐太太混在一起,沾染了太多的臭毛病,自以为是惯了,我也懒得管;随她,不谈这个,对了,我听说你们后来还去找了上帝军那两兄弟?
这消息应该是王伟国那边透露的,我也没有多说,只是说毕竟事情涉及到那么多人的性命,我们就顺道过去看了一下。
李家湖问结果呢?
我把屈胖三的处理方式跟他谈及,李家湖点头认同,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这件事情没有涉及到他们,那也别大肆牵连,行事得有礼有节——对了,陆言,我忘记问了,你有没有女朋友?
呃?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我瞧见李家湖一副要跟我介绍女朋友的架势,赶忙说道:“有,有的,雪瑞还认识……”
听到这话儿,李家湖一脸遗憾,说可惜。
我说怎么了?
李家湖说你这小伙子不错,我觉得若是雪瑞能够跟你谈一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我慌忙摆手,说李生你可就饶了我。
废话,不管怎么说,雪瑞毕竟跟陆左有着一段感情,如果他们阴差阳错成了姻缘,那可就是我的堂嫂、师娘,我这儿再惦记,那可是大不敬。
想起陆左的威势,我顿时就一阵心头发苦。
李太离去,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李家湖知道我们要去宝岛,答应帮我们办理相应的手续,我又嘱咐他别把我们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他也答应了。
我们当夜就住在了李府,这豪宅装修堂皇,那大床叫做一个软。
结果睡到半夜的时候,屈胖三却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将我给拍醒:“陆言,起来,有情况……”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章 夜市,耳光
我睡得迷迷糊糊,问啥事儿?
屈胖三拍了一下我,又跑到了窗子边去,压低着声音说道:“你不来看是你的损失啊?”
我一听这话儿,就知道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便翻了一个身,瞧见那小子蹲在人家的窗沿上瞄着,也不知道在干嘛,因为喝了点洋酒的缘故,我的脑子晕晕的,不想动弹,说到底啥事儿?
屈胖三大概是瞧完了,回到了床边来,跳上松软的大床,说道:“我刚才看到李太了。”
我说这不是废话了,这是人家,你看到她很正常啊?
屈胖三说刚才有一个年轻男人送她回来的,两人举止很是亲密,分离的时候还蹭了一下脸呢,哎哟,我跟你说,别看雪瑞的妈妈四十来岁了,还挺有风韵的,保养得当,就像三十来岁的少妇,跟那男人的亲昵劲儿啊,啧啧,我怎么感觉这两人有一腿啊?
啊?
我的睡意消减了一点儿,说什么情况啊,不可能?
屈胖三说刚才让你来看你不看,现在人家都走了,你还来质疑我,么你?
我说不可能,人家李生李太挺恩爱的,不可能出轨;再说了,就算是李太跟你说的那男人有一腿,也没有必要在大门口这儿那般招摇,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你肯定是想多了……
屈胖三翻了一下眼皮,说大人我阅人无数,怎么可能错?
我说是,你从来就没有错过,不过李太到底出没出轨,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在这儿住一晚上,明天就去宝岛了,别搞事。
屈胖三说得,世界上就是你这种麻木的人多了,才会那么无趣——话说回来了,倘若雪瑞是你的马子,你会这样?
我最怕听到这样的话语,说你可别,雪瑞跟我堂哥有一腿,那即是堂嫂,也是师娘,不要乱讲。
屈胖三笑嘻嘻,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你以后就会懂的,嘿嘿……
呃,你笑得这么**,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两人夜里折腾了一会儿,我睡意浓厚,聊着聊着就又闭上了眼睛,次日清晨,我起床来的时候,那家伙却还在呼噜呼噜地睡觉,怎么叫都没有醒过来。
我洗漱过后,下楼来吃早餐,李生在餐桌上看报纸,瞧见我便招呼一声,厨娘也把早餐给端了出来。
早餐很简单,面包牛奶三明治,我随意吃了点儿,试探性地聊起了李太怎么还没有起来。
李生告诉我,说他太太昨天晚上约了人一起去做美容spa,回来有些晚了,现在还没有起床呢。
说到这里,他也问起屈三小朋友怎么没有起来。
我说昨天闹了半宿,估计现在也在补觉。
犹豫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李生说起昨夜的事情,毕竟这些都是屈胖三的片面之词,而如果这事儿如果是有误会的话,只怕我和李生两人之间都挺尴尬的。
我没有再说起此事,而是问起了前往宝岛所需要的手续,李生说这边都已经帮我们搞定了,回头的时候直接飞往台北。
说到这个,他问起我,说需不需要台北分公司那边接待?
我沉思了几秒钟,说不用了。
李家湖说不必客气,凭着你我的关系,你们有事去宝岛,我这边肯定是要招待的,而且分公司那边的人手也足够,随时可以调遣。
我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一来此事有点儿像是那刀尖上跳舞,若是惹出了麻烦来,只怕会连累到李家湖的分公司;再有一个,宝岛说的国语,跟我们的普通话差别不大,又不是外国,实在用不着什么向导的。
听了我的解释,李家湖还是把分公司那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了我,说他会交代那边的,有任何需求,打电话给他们就行了。
李家湖公司有事,没有能够一直陪着我,吃过了早餐就离开了,不过却叫来了一个助理全程陪伴我们。
临走之前,李家湖拉着我的手,说昨天他太太说的话,让我不要介意,雪瑞的事情,看她自己造化,不用那般勉强。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表现得很上心,低声将黄泉道的情况跟他讲解了一下。
我们在黄泉道上是得罪了人的,如果现在过去的话,且不谈有没有路去,就算是那泰山奶奶放开一条路来,只怕那黄家和一帮牛头也会把我撕扯成碎片。
所以这种事情,需要机缘,不是一意孤行就能够成功的。
听到我诚恳的话语,李家湖拍了拍我的肩膀,再一次提前表达了谢意。
屈胖三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来,而且还是因为我们要赶飞机,我将他给闹醒的,李家湖派的那个助理全程陪同,而李太却一直都没有露面。
当然,我并不在意这点儿小事,当天下午便在助理的帮助下,登上了前往台北的飞机。
临行前,那位助理还贴心地递了一包新台币给我们,算是我们这段时间的费用。
我上飞机的时候,翻了一下包裹,感觉好慷慨。
飞机上挺无聊的,屈胖三这家伙居然有点儿晕机,这是我有所预料的,好在时间并不算很长,还没有等我欣赏完空乘的美腿,飞机就已经落了地。
两个小时候,我们出现在了桃园机场的机场大厅处。
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我和屈胖三产生了争执,我想要前往花莲,直接找人,而他却死活不同意,非要现在台北耍两天不可。
他的理由是我曾经承诺过他,说要带他吃遍台北夜市的美食,怎么可以落地之后,说话不算数?
他将我好是一顿臭骂,弄得我不得不兑现承诺,跟机场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关于宝岛夜市的事情,人挺热情的,给我们推荐了士林夜市,那儿是台北最著名、也是最平民化的夜市,主要分为两部分,一是慈诚宫对面的士林市场,还有一个是以阳明戏院为中心,包括平安街、大东路、文林路围成的区域。
那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对于宝岛夜市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拉着我们说了好多美食,还帮忙推荐了许多店子和品牌,听得屈胖三满嘴的哈喇子直往下流。
然而就是这般的怂样,落在人小姑娘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卡哇伊、萌,对着他又亲又抱,简直是爱不释手。
而屈胖三则很自然地在人家的胸口上面抹了两下,瞧他那不动声的样子,简直让人气闷。
等离开了机场,在车上面的时候,屈胖三得意洋洋地问我,说羡慕?
我说呸,有啥好羡慕的?
屈胖三说你不是羡慕嫉妒的话,为什么眼睛里面能够冒出火来,恨不得是自己在摸?
我翻着白眼,说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儿,甭管你这躯体里面装着多么猥琐无耻的灵魂,总得表现得正常一点,要不然我在你身边,压力挺大的,说不定人总在想是不是我的问题。
屈胖三有些不爽地张合手掌,说大是挺大的,只可惜是假的……
我说是么,看着不像啊?
屈胖三哈哈大笑,说瞧瞧,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呃……
我们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到达了传说中的士林夜市,瞧见这地头上面一片繁华,到处都是拥挤的人头,空气里充斥着各种食物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就流起了口水来。
我本来对于此行并不是很期待,结果肚子里面的馋虫一下子就给勾起来了。
而屈胖三则更是大呼小叫,就好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两人从街头吃到街尾,这条街吃到了那条街,总之是看到什么就买什么,而且恐怖的事情是,屈胖三这小子的胃就好像连通着一无底洞一样,根本没有消停的时候,我们从下午七点多一直逛到了夜里十二点,整整五个小时,他都没有停歇,似乎想要把每一家店子都试过一遍……
呃,即便是身为修行者的我,面对着这种高强度的暴饮暴食,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在那一刻,我宁愿面对状态全满的七魔王哈多,也不愿意再陪着屈胖三逛夜市。
好在这家伙即便是看起来永无止境,但终究还是有撑不下的时候,终于,在一家刨冰店里吃到一半的时候,他捂住肚子,打了一个饱嗝,说呃,吃不下去了。
我这个时候的脸都有些青了,说哥,我叫你哥行不,咱又不是牢里放出来的饥荒贼,有必要一顿整完不?不能留到明天?
屈胖三一听,拍着大腿说道:“好啊,明天我们再来!”
听到这慷慨激昂的话语,我有一种上战场的悲壮,捂着脸不敢说话,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走来了一个女孩儿,瞧见我了之后,猛然愣了一下,指着旁边的屈胖三说道:“他是谁?”
我莫名其妙,说你管得着么?
姑娘委屈地说道:“看起来跟你那么像,是不是你儿子?”
我忍不住笑了,说是我儿子,怎么了?
姑娘扬起手来,就给了我一大耳刮子,哭喊着说道:“你这个大骗子,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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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偶遇,眷村
但凡看过点儿宝岛偶像剧和综艺节目的朋友,应该都能够想象得到宝岛妹子那种娇嗲的国语腔调,而即便是骂人,也骂得人酥道骨子里去,一时间我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瞧见那妹子捂脸离去,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屈胖三朝着我肚子来了一记窝心拳,疼痛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强忍着要呕吐的意愿,说刚才什么情况,不是碰瓷?
屈胖三说你妹的,刚才说什么,我是你儿子?
呃……
这家伙别的没记住,这句倒是听得真切。
我不敢惹这小祖宗,连忙摆手说道:“开玩笑,你是我爹,你是我爹行了?”
屈胖三呸了我一口,说谁要你这么怂的儿子啊?呸!
我说别扯这个,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屈胖三说我刚才盯得紧紧,没看到她有动你别的地方,看样子应该也不是三只手的偷儿。
我说难道纯粹是觉我这张脸欠抽,特地过来打我一巴掌?
屈胖三认真地瞄了我一会儿,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其实,我的心里面也总是有一种忍不住要抽你的冲动,不过好在大人我的涵养高,城府深,最终忍下来了——陆言,我觉得你是不是搞点什么,把自己这张娃娃脸破一下相,运势也许会好一点儿?”
我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很感兴趣地说道:“真的?”
屈胖三说对,我对这个面相根骨方面有一些研究,像你这样的面相啊,有点儿太幼稚,就是别人说的总也长不大,需要做一些改变,方才能够让自己的整体磁场变化起来。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想起了陆左脸上的那一道刀疤。
按理说像陆左这样的人,别说刀疤,就算是那啥没了都能够再续上一个,为什么偏偏留着这么一道疤呢?
我觉得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陆左还有我这堂兄弟长得都很像,有点儿娃娃脸,偏小,但是那一道刀疤却给他增添了许多男人独有的威严气势来,而我若是也能够做点儿改变……
我这般想着,问屈胖三说那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是留点儿胡子呢,还是弄点儿刀疤,又或者……
屈胖三认真地观察着我,最后说道:“我觉得用浓硫酸往脸上泼一下,也许会好一点,至少不会有人敢往你的脸上甩耳光。”
呸!
没想到这家伙憋到最后,还是没有啥好话。
他显然还是在计较刚才的事情。
睚眦必报。
哼!
我一脸郁闷地跟屈胖三将剩下的刨冰吃完,然后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住下。
李家湖的那个助理在我们离开明珠之前,给了不菲的盘缠,而且我兜里本身也还算可以,没必要太过于怠慢自己,再说屈胖三这熊孩子年纪不大,却颇懂享受,衣食住行,样样都得讲究,我感觉自己就像《爸爸去哪儿》里面的老爹,劳心劳力,操碎了心。
当然,这一切比起屈胖三给予我的帮助,又实在算不了什么,如此想一想,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屈胖三霸占卫生间足足有半个小时,弄得我没有办法,只有前往公共的卫生间去上厕所,结果回来的时候这小子跟我说厕所堵住了,我捏着鼻子去瞧了一眼,顿时给熏到了。
他简直是吃了多少,就拉了多少……
不过还好,这让我对他的小胃连同黑洞的猜测一下子就给消除了。
几乎是带着逃跑的心思,我们两人飞快地退了房,也不去想后面保洁人员错愕的脸到底有多臭,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经过昨天的狂吃海喝,无论是屈胖三,还是我,对于食物都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接下来也没有再大吃大喝,而是找了一个专门做粥品的店子,喝了点儿调理肠胃的小米粥,这才恢复过气来。
恢复了精神之后,我问屈胖三感觉怎么样了,不如我们现在出发去花莲?
屈胖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启程。
不过他告诉我,说回来的时候还要好好的吃一顿,昨天好像还有一片地方没有吃过的。
我此刻满脑子就想着跑去找那位传奇的人物询问关于东海蓬莱岛的消息,听到他同意,也顾不得回来还得遭这么一份罪的事情,赶紧在附近买了一份宝岛地图,然后又打听了一下交通行程,最终决定坐火车前往。
宝岛并不算大,而且交通也挺方便的,从台北前往花莲,火车据说差不多需要两个多小时。
结果没想到我到底还是失算,买到了最慢的区间车,就是有很多站点需要停下的那种,结果需要三个小时。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有捏着鼻子忍着了,踏上了台北前往花莲的火车,没坐多久,肥嘟嘟的屈胖三立刻引来了围观,大概是听到了我们说话,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在旁边热情地问道:“你们是大陆客嚯?”
我点头,说对。
大姐又问:“你们是过来台湾自由行的么?”
我说对,大姐便跟我们讲,说最近绿营的人闹得挺凶的,你去花莲的时候注意点儿安全,如果是碰到一些嚣张跋扈的矮骡子,你带着孩子的话,离得远一点儿,知道不?
我不解,说什么是矮骡子?
大姐想了一下,说就是你们大陆说的小混混、流氓,也就是港岛说的古惑仔啦。
我这才释然,没想到宝岛叫那流氓地痞叫做矮骡子啊,我以为指的是我们老家传说中一种出没在山林之中的山精野怪呢。
我点头应承,说政治上面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咱们都是中国人,何必相互欺负,你说对?
大姐十分高兴,说对咯,意识形态的东西搁下来,求同存异嘛,毕竟血浓于水,干嘛要打打杀杀呢,大家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岂不是更好?
我举着大拇哥儿,说大姐你这水平高,回头都可以做那个什么立法委员咯。
对于我的恭维,她也呵呵笑。
随后的闲聊中我才知道这位大姐的老公是南方省鹏城伟相力的台干,作为世界第一大的代工厂商,也是苹果、戴尔、惠普、索尼、bm、思科、小米等多家知名企业的战列合作伙伴,这家公司在全球都享誉盛名,而在中国国内工作的宝岛人,她老公是其中的一名中层干部,这些年跟大陆人有过很多接触,对于国内的同胞很有好感。
而她耳熏目染,对我们这些来自大陆的游客也是十分热情。
跟她闲聊一路,我对于宝岛的风俗民情有了很多的了解,而这位大姐相当热情地邀请我们到花莲的时候,若是有空,可以去她家做客,她有个六岁大的女儿和三岁大的儿子,或许跟这小胖子会成为好朋友呢……
经过之前的事情,我不敢再占屈胖三便宜,直说他是我的一表弟。
对于这个说法,他勉强能够接受。
如此一路聊着,一直到了火车站,我都还给热情的大姐拉着聊天,跟我推荐了花莲许多值得一看的景点,让我十分感激。
一直到出了火车站,我的心里都还是暖暖的。
乘车前往花东纵谷附近的一处酒店,我们暂时住下,然后没有停歇,便直接按照许老提供给我们的地址找了过去。
我不确定人会不会见我,不过说句实话,为了虫虫,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尝试。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了我。
然而当我真正到达了那个眷村附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两眼一抓瞎,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下手。
谈到眷村,这是宝岛的特殊族群,它主要是指1949年起,至1960年代,于内战失利的国民政府,为了安排被迫从大陆各省迁徙至宝岛的国民军及其眷属所兴建的房舍。因为历史的缘故,规划不当,大范围违章修筑等情况,使得眷村从外表上看起来与现如今发达的宝岛有一些不是那么和谐。
事实上眷村从六七十年代就已经开始没落了,随着城市化的快速进程,大部分的眷村已经走向了没落,人口比例也迅速降低,然而即便如此,整个宝岛之上也还存有五百多座眷村。
而在我这个外人的眼中,却觉得这所谓的眷村,跟我们国内的那些城中村差不多。
行走在这些有年头的古旧建筑之间,我很难看到有年轻人的身影,大部分都是些老年人或者中年人,整个村子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懒洋洋的,暮气沉沉。
我有点儿不明白,按照那位曾经国府第一高手的地位,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我听说尚正桐当年可是浙东大户出身,名下的产业无数,即便是后来退守宝岛,也不会挤在这么一个地方?
抱着怀疑的心思,我进了村子之后,挨个儿打听了一番,结果都没有人知道这人。
难道许老跟我们说起的情况有误?
那位国府第一高手,其实并没有住在这里?
我心中有些疑惑,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条小道那儿,走出十几个人来,朝着我们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五章 冲突,烟雾
瞧见这帮人奔着我们过来,我就知道自己可能摊上事情了。
不过我也不是怕事之人,与其像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一般地到处乱晃,还不如找点人过来好好问问。
心思转动间,这帮人已经走到了跟前来,为首的是一个袒胸露背的中年大汉,身上纹着一条大蟒,脸上有两道刀疤,拦在了我和屈胖三的跟前,打量了我们一下之后,扬起手说道:“把小朋友带走,我不想给他童年留下阴影。”
这家伙的一句话瞬间就赢得了我的好感,眼看着有两个小伙子上前来,准备带着屈胖三离开,我挥手拦住,说不用,他比你们想象之中的坚强。
听到我的话,中年大汉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哪里的?
我说大陆的。
中年大汉一脸不快地说道:“你们这一路过来,胡乱打听什么,是不是土共的间谍?”
呃……
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能不能别这么较真?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讲,不要绕圈子,可以么?
中年大汉说我是过来告诉你,别搞事,给我滚蛋,知道不,小子?
我说意思是你知道尚正桐住哪里咯?
中年大汉呸了我一口,大声骂道:“放肆!尚正桐这三个字,也是你可以说的?”
听到对方的骂声,我反而显得挺惊喜的,说啊,你认识他老人家么?
中年大汉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大陆客,滚回你们的大陆去,不要再给我看到,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我摸着鼻子说道:“一定要打架?”
中年大汉说对付你们这帮穷鬼,不亮出拳头来,你们是不知道好歹的。
我说打了架,你就能够告诉我尚老先生在哪里,对么?
中年大汉一愣,突然间朝着旁边十几个兄弟笑道:“啊哈,你们听到了没有?他在跟我挑衅,他在跟我挑衅哟?这小子,胆子好大,给他脸都不要,真的是在找死,对不对?”
旁边的家伙轰然而笑,纷纷点头说道:“对哦,他在找死呢……”
说话间,他突然间猛然挥起了拳头来,朝着我这儿砸了过来。
呼……
一声呼啸,我一动也不动,眼看着那拳头就要砸到我的脸上来时,我举起了手,将他的拳头给包住。
不快也不慢,刚刚好。
感觉自己的攻击被我挡住了,中年大汉一声怒吼,大叫道:“你以为我花莲竹联帮是吃屎的么,看我的……哎?你放手,放手!”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我手上的劲道有些大,让他根本抽不出来。
面对着中年大汉的叫喊,我平静地说道:“兄弟,你的意思是打完架,你就告诉我,不过我有一点儿不明白——所谓打架,是我把你打服了,还是把你身边这一帮人都给打服了?”
中年大汉被我抓着手,挣脱不得,一下子就恼了,对着旁边大声吼道:“还愣着干嘛,上啊?”
一声呼喊,周围众人都朝着我这边扑了过来,而屈胖三却在此刻适时往后退开去。
他不愿意参与这样的争斗,觉得水平实在是有些太低。
面对着这一大帮子的人,我没有任何畏惧,而是显得十分平静,再一次跟中年大汉确认道:“哦,是把这一帮人都给撂倒啊?给我点时间啊……”
说完,我将中年大汉猛然一拽,将他往地上摔了下去,然后伸出了腿来,一连十几个鞭腿劈了出来。
我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跟这帮人给一个一个地劈倒在了地上。
耗时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
事实上当第五个人倒下的时候,已经有人感觉到了恐惧,转身就准备逃走,结果还是被我给留住了。
面对一帮小混混,我实在无须用太多的手段。
当众人都躺倒在地的时候,我蹲在了地上,揪着那中年大汉的脖子,慢条斯理地对他说道:“现在可以说了么?”
面对着我的逼问,那中年大汉倒也是一条汉子,闭上眼睛,倔强地说道:“你就是杀了老子,我也不说。”
我说“老子”他老人家可在一两千年前,我如何能杀得?我求你,行不?
听到我说起了软话,那家伙一下子就瞪起了双眼来,盯着我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他干嘛?”
我说就是一故友的后辈,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探望,若是问点儿事情……
我这边解释着,而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光叔,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过头去,瞧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子,看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错愕地望着我们这边,而这时那被我踹到在地的喽啰里面,有人喊道:“阿乐,这个家伙是过来找茬的,说要尚老麻烦呢……”
年轻人脸一变,指着我喝道:“放开他,有种冲我来。”
我一脸郁闷,说你又不是妹子,我冲你来干嘛啊,我就是问个路,至于么?
我心中委屈,而那年轻人却不管这些,直接将随身的书包给扔在了地上,然后朝着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
当他横空飞起一脚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他是个修行者。
对方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时机的选择,都让我感觉到有一种危险,也没有敢托大,将那中年大汉给放开,然后站了起来。
我出手,前去捞对方飞来的那一脚,没想到他在半空中还变招,连续两个蹬腿,砸落在我的身上来。
啪、啪……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手了两个回合,年轻人翻身落地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开口说道:“好厉害的手段。”
说罢,他又是一个错身而上,再一次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年轻人别看年纪不大,但这手段却是实打实的厉害,举手投足之间,让人感觉到那初生牛犊的锐气,我与他交手十几个回合,感觉倘若我没有去荒域历练一番,只怕就得在这小子的面前落败了。
对方的底子很扎实,而且给我的感觉好像也没有用下死力,看着凶猛,其实还是有所保留的。
他并非一点就爆的性子。
双方交手一会儿,中年大汉也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群人在旁边围观,而我感觉那年轻人的手段越来越凶猛,劈出的手刀宛如真的锋刃一般,心中也有一些不快。
我这为了和谐和会,处处退让,不与你较真,你反倒得瑟起来了。
真以为我拿捏不了你么?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步步退让,而是猛然吸了一口气,将丹田之气融入百骸之下,然后贯足双手之间,朝着对方猛然劈出了一掌。
这一掌的气势十足,对方若不敢应战,便堕了威势,而若是敢与我回手……
砰!
他年少气盛,到底还是与我对拍了一记,结果我的力量陡然爆发出来,将那人一下子给震得往后连退了三五步,脸上一阵潮红,似乎有鲜血从胸口翻涌而出,结果却被他强要面子地打住了去。
他最终没有吐出那一口鲜血来,不过脸却变得十分难看。
我没有趁胜追击,而他**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你很强!”
我谦虚地说道:“你也不弱。”
年轻人抬起头来,说你手段厉害,但也不能欺负人,当真觉得我们这儿,没有强手了么?
我眉头一跳,说大兄弟你讲讲理好,什么叫做我欺负人啊?我只是过来问问路,结果好家伙,一大帮家伙装黑社会,对我威胁恐吓,叫我滚蛋,我说咱讲理,别打架成不,结果非不肯,你叫我怎么做?
年轻人看向了被人搀扶着的中年大汉,问道:“光叔,他说的对么?”
中年大汉丝毫不让,说这家伙进村里,见人就打听尚老的住处,我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过来一问,还是大陆客——你也知道尚老跟大陆的关系不好,这家伙过来,肯定不安什么好心……
年轻人听完之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找尚老干嘛?”
我说我是他以前故友的后辈,过来探望一下他,并且问一些事情的。
年轻人的思维相当清晰,说既然是故友,请问是哪位?有没有带一份证明你身份的信件,又或者信物什么的?
啊?
听到他的话语,我有点儿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说许老是尚正桐故友,这话儿夸张了,两人当年应该算是敌人才对,攀扯不上什么交情的。
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下,那年轻人却又说道:“这个东西,我也没有资格查验,不过据我所知,尚老这个时间应该在夏威夷度假才对,你如果要探望他,在这里是找不到人的,不如去台北士林的尚府,找秘书官联系一下,或许还有机会……”
我一愣,说台北尚府?
年轻人说道:“对,台北尚府是尚老的官邸,他的亲人和对外事务官都在那里,你可以通过那里联系……”
说罢,他朝着我点了点头,带着这一帮人离开了去。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章 半夜,突袭
年轻人阿乐和光叔等人的离开,让我和屈胖三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原本光叔的出现让我产生了几许希望,觉得能够通过他来找到尚正桐,然而随后阿乐的话语却又将这希望给击沉了去。
如果说尚正桐此刻在夏威夷的话,我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我跟尚正桐扯不上任何关系,本来就是准备撞运气的,如果能够找到人,跟人家打听一下,或许尚正桐心情好,跟我说两句,这事儿就圆满了,然而如果需要通过什么官邸秘书官那儿递交申请啥的,我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人尚正桐什么地位,什么小狗小猫都想见他,若都能见得着,他老人家岂不是忙死了?
我不会对自己有多少高看,知道自己在那位的眼中,未必比小狗小猫强多少。
毕竟我们是大陆来的。
尚正桐曾经是国府第一高手,这地位我估摸着跟宗教总局的扛把子差不多,而且人还是浙东大族,名下的产业无数,结果给一帮泥腿子给赶到了宝岛上面,蜗居了半个世纪,你说要没怨气,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人家不看新闻联播,是不可能活在理想社会的。
怎么弄啊这事儿?
对于我的担忧,屈胖三却没有多少感觉,他待人走开了,走上前来,捂着肚子说道:“好饿,我们吃点儿东西?”
我一愣,说吃什么?
屈胖三说刚才进来的时候,瞧见门口有肠旺面,看着好像很香的样子,我们去看看?
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只有点头,带着屈胖三过去。
街口的那个面馆不算大,门面很小,只有五台桌子,我和屈胖三占据一处,点了一碗肠旺面,才发现这儿的风味居然是正宗西川味,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店是店主的父亲开的,他父亲以前是川军,退守台湾之后,一直就怀念那口味道,于是开了这家店子,因为口味正宗,倒是颇得许多同籍老乡的捧场,于是就延续下来了。
喷香的辣椒和面汤让人停不下来,一碗**辣的肠旺面吃完之后,我感觉心情好了一点儿,这时旁边有人跟我们搭讪,说你们刚才怎么跟老光他们打架啊?
这位估计是看到刚才的冲突了,我也不隐瞒,说这里面估计是有些误会。
那人问我们,说你们找尚老干嘛呢?
我说是尚老的故友,大半个世纪没见了,听说我来宝岛玩儿,就托我过来问个好,并且带个话,问有没有时间回家乡看一眼……
那人说哦,实话跟你讲,我们这个眷村呢,跟别的地方还不一样。
我说怎么个不一样?
那人说我们这个村子住着的,除了一部分普通的部队人员之外,许多国府的人也在这里扎根了下来,好多老头儿,当年可都是叱咤风云的角,只不过现如今低调了,白天晒晒太阳,晚上看看月亮,但你可别小瞧,一样的藏龙卧虎,老光是尚老当年第一卫士东门虎的儿子,不过没有啥根骨,早年间跟着加入了竹联帮,现如今混了点儿产业,便退在这地方生活,感觉你不对劲儿,方才会出头的……
旁边有人对他说道:“老贺,你没事说这些干嘛?”
那人摆摆手,说我觉得这爷俩也不是啥坏人,你瞧见过上门踢馆子的,还带着一儿子来的么?
我慌忙摆手,说可别,这是我表弟。
那人哈哈一笑,说不管怎么样,反正我觉得你们不是找事的,便跟你提一个醒,免得生出太多误会。
我朝他拱手,说多谢。
那人挥了挥手,说不客气,而这时屈胖三却提问道:“对了,刚才那小帅哥又是什么来历呢?”
老贺一愣,说你说阿乐啊?
屈胖三点头说是。
老贺说阿乐是老光的侄子,也是东门虎的孙子,从小根骨奇佳,得到好多人的指点,据说尚老对他也刮目相看,有传闻说尚老准备收他当关门弟子呢,只不过近年来尚老的精力有些不济,这才没有成。
我还待再问,那老贺却起身离开了。
我知道他也是好心提醒,并不愿意透露太多的消息,没有办法,结了帐之后,与屈胖三离开,又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后住下。
乡下旅馆的条件并不如台北好,不过倒也有几分风情,凸显出了主人的用心。
这一路过来,我有一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宝岛有过被日本殖民几十年的经历,所以很多风格都有日本的影子,细节方面,也给人予这种感觉。
当然,不是说日本的就不好,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能够吸收别人的长处,不管是来自于哪里,都是让人欣赏的。
只是,这榻榻米的旅馆,住着还真的有点儿郁闷。
我躺在那木地板上,总有一种小时候去亲戚家打地铺的感觉,与屈胖三聊了一会儿修行方面的事情之后,我闭上眼睛,开始了安歇。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间就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儿,门外走廊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这种脚步是很谨慎的那种,步伐控制得当,稍不留神,很难听得出来。
如果不是睡得榻榻米,我估计是感觉不到的。
不对……
我心中警兆生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而这时屈胖三也醒了过来,黑暗中看了我一眼,压低着嗓子说道:“外面有情况啊?”
我点头,说对。
两人面对过太多的危险,对于这事儿并不紧张,悄不作声地打开了窗户一丝缝,然后往外望去,看见下面也站着七八个人,正虎视眈眈地朝着这边望来。
来的人是谁呢?
我心头疑惑,眼看着外面的人集齐,准备冲入其中的时候,屈胖三拉了我一把,低声说道:“走!”
听到吩咐,我没有犹豫,拉着屈胖三就施展了地遁术,直接离开。
下一秒,我们出现在了百米开外的街角,远远望着不远处的那一伙人,能够感觉得出来,这帮人跟之前老光身边的那些,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些人,每一个都有着些手段,而领头几个,绝对是修行者。
不但如此,而且还是高手。
不是老光的人,难道是之前面馆里那人跟我们提及的国府高手?
不过奇怪的是,那帮老爷子若是觉得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话,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找上门来询问,何必深夜出现,偷偷摸摸地袭击呢?
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儿啊?
我满腹疑惑,而屈胖三却指着远处说道:“那帮人出来了。”
说话间,我瞧见一堆人从旅店里冲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没有多做犹豫,直接跳上了四辆车子,然后朝着眷村的反方向匆匆离开了去。
这情况……
我看了屈胖三一眼,然后说道:“应该跟眷村里的人没有关系。”
屈胖三疑惑,说如果是这样,那这帮人找我们干嘛呢?
我说要不然跟去看一眼?
屈胖三是个好事之徒,最怕的就是寂寞,一听这话儿,顿时就来了兴致,说好,跟上去瞧一下,看看都是什么牛神蛇鬼。
此事商定,我便跟着那四辆车一路尾随,按说这地遁术损耗颇大,不过在屈胖三这个算学大师的指点下,倒是能够找到最不费气力的节点进行跟随,如此走了一路,来到一个离眷村有四十公里外的建筑群外,瞧见那些车辆进了高墙之内,然后铁门缓缓合拢。
我准备跟进里面去,结果屈胖三却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这里布得有法阵,地遁术进不了。”
啊?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此处不凡,眯着眼睛往门口望去,却见那儿竖着一个骷髅头的标志,然后用繁体字写着“军事重地,不得拍照”。
军事重地?
我心中疑惑更甚,问屈胖三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家伙冷然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帮人来得快,去得快,估计是有点儿怕眷村那帮退休的老家伙闹事,所以才离开的,不管什么情况,先得弄清楚他们大半夜偷袭我们的目的。”
我点头说好,然后两人悄声靠近,来到了高墙之外。
那墙很高,差不多有四米多,上面还有半米铁丝网,瞧这架势,应该还通了电,一副防御森严的样子,屈胖三搭着我的肩膀,三两下便攀上了墙头,往里面望了一眼,低声说道:“上来。”
说罢,他翻身进了围墙里面去。
我有样学样,双手勾住墙面,攀爬上了墙头,没有敢触碰那铁丝网,深吸一口气,猛然一个翻身,人便落进了里面。
没想到我这边刚刚一落地,便听到旁边蹿出了两条黑影来,朝着我张牙舞爪。
我稳住身子,定睛一看,我擦,居然是两条凶猛的黑藏獒。
这破地方居然养了狗。
不但养狗,而且还是大型犬里面最为凶猛的藏獒……
在那一刻,我的心都沉落进了谷底,生怕这两畜生陡然叫起来,惊动了这里面的守卫,然而就在此时,旁边却传来一阵低低的口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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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少女,潜入
听到这口哨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屈胖三,然而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瞧见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黑暗中,她双眼黝黑,反射着远处灯光的亮光,当我瞧向她的时候,她将食指竖在了嘴唇上,示意我不要乱叫。
而在这嘘嘘的口哨声中,那两头藏獒居然趴下了身子,一动也不动。
屈胖三这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指着远处的屋檐角落说道:“那里有摄像头,躲这边来,别给人看到。”
我听到,跟着屈胖三走到角落,而那个留着丸子头的少女也跟了过来。
至于那两条藏獒,则趴在地上,没有再起来。
我看着这少女,低声说道:“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我和屈胖三,反问道:“你们又是谁?”
我瞧见她这模样,应该不是这个基地里面的人,想了一下,说道:“这帮人刚才半夜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我是过来弄清楚,他们到底是谁……”
丸子头少女有些惊讶,说他们找你麻烦?
我点头,说对,怎么了?
她奇怪地说道:“那你们怎么没事儿?”
我有些无奈,说他们找我麻烦,但我提前躲开了——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你是谁,在这里干嘛?
丸子头少女说道:“我姓彭,彭羽痕,我父亲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了,我想要救他。”
羽痕?
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个男孩子的名字啊?
我皱着眉头说道:“羽痕,你能够告诉我,这些人都是干嘛的么?”
羽痕咬着嘴唇说道:“他们是usr的人。”
我有些诧异,说什么叫做usr
羽痕说usr的全名叫做underwatersearchandrecovery,字面意思叫做水下搜索和防御,不过在我们这里,特指湾岛防卫部队,是一帮修行者组成的特殊团队;他们替代了以前的国府,接受美国的培训和指导,还有兰德智库的战略调整……
我深吸一口气,说羽痕你好厉害啊,这个都知道?
听到我夸张的话语,羽痕苦笑着说道:“我父亲是usr的刀术教官,他是江阴秦兴的彭家五虎断门刀唯一传人,只是得罪了里面的一个美国教练,所以被他们给秘密抓起来了。”
我眯眼,说那你们不是一个系统的么,为什么会抓你父亲?
羽痕说那个美国教练是usr的高级顾问,在政府和军方都有很高的权势,而我父亲却只是一个刀术教官而已。
我眯眼,说那你刚才训那藏獒的手段,又是什么?
羽痕眨了眨眼睛,说我以前来这儿玩过,所以认识它们,至于为什么它们能够听我的话,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够沟通动物,你会相信么?
我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我信。
屈胖三也点头,说信。
说完,我问道:“你为什么会对我们和盘托出这么多的话来呢?”
羽痕指着不远处的围墙,然后说道:“那墙体四米高,再加上半米的电网,一般人绝对不可能翻过来,而你们翻过来了;再加上你刚才告诉我,说usr的人过去偷袭过你,结果给避开了,也就是说,你们能够帮助我,对不对?”
我说我凭什么要帮助你呢?
羽痕说你们不是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偷袭你们么?我如果也能够帮你们进去呢?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笑了起来,伸出手,说成交。
羽痕与我的手搭了一下,然后说道:“前面那个体育馆一样的建筑,是他们的训练场上,旁边两个都是,里面的那个子母楼——子楼是宿舍和生活服务区,而母楼则是usr的主体,我父亲应该被关在地下室里了,而他们的会议室,应该在二楼的东南角……”
听到羽痕的话语,我立刻觉得刚才的决定无比正确。
有着这么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在,倒是省了我们许多的时间,接下来我和屈胖三在羽痕的带领下,避开了一路上的监控镜头,朝着那边的大楼摸了过去。
一刻钟之后,我们出现在了母楼的角落处,这子楼和母楼在二楼的地方有连接的天桥通道。
我们顺着那墙体外面的结构往上攀爬,很快就从二楼一处开启的窗户溜了进去。
一路上有惊无险,而我也瞧出来了,这个彭羽痕之所以敢独身潜入这秘密基地,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是一个身手极为利落的少女,飞檐走壁对她来说,不过是寻常之事。
她给我的感觉,和之前碰上的那个少年阿乐差不多。
看得出来,宝岛之上也是人才辈出。
从二楼的房间潜入,我们来到了走廊上,羽痕指着东南角连着的房间,然后说道:“会议室在那里,那些人应该刚刚回来;不过,我需要去地下室了,咱们就此别过。”
我拦住她,低声说道:“地下室那儿肯定有很多守卫,你一个人去,恐怕很危险啊?”
少女惨笑,说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我与父亲在这个世界上相依为命,现如今他被人抓了,饱受折磨,我如何能够袖手旁观?进这儿来,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这话儿说得我一阵心惊,而屈胖三豪性大发,说道:“我陪你去。”
我一听,说你别发疯啊?
屈胖三嘿然笑道:“能够养出这样一女儿来的,想必父亲也是一个厉害人物,我屈三行走江湖,就爱跟天下豪杰交朋友,过去看一看,也是没问题的。”
我说要不然我也跟着去?
屈胖三摇头,说不用,你就在外面策应,另外如果有机会的话,帮着抓个舌头过来问一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别让咱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
我又说了两声,屈胖三依旧不答应,这时我方才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丸子头少女的相貌上来,瞧见她瓜子脸樱桃嘴,肤如凝脂,长得秀美可爱,的确是个小美人儿。
难道……
这家伙在泡妞?
一想到这个,我顿时就一真郁闷,也没有再跟他争执,让两人离去,而我守在这房间处,静静观察着不远处的会议室。
那边开了十几分钟的会,当听到有桌椅碰撞的声音传来,我就知道差不多到了尾声。
我关上门,从透过玻璃窗往外望,瞧见里面走出了十来人,正是之前半夜突袭我们的那一票人。
这些家伙散会之后,有人打着呵欠,有人伸着懒腰,显然都有些疲惫。
他们大部分人通过天桥回宿舍休息去了,而还有几个人留在会议室里低声说着话,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而我瞧见还有一人,从我这个房间经过,却是走向了楼梯拐角处的卫生间。
有机会。
我心中一动,打量了一下左右,然后猫着腰,朝着卫生间摸了过去。
我到达的时候,听到扑通扑通的“炸弹声”,下意识地捏起了鼻子,然后踮着脚走了进去。
我守在门边,里面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终于解决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一下子冲了进去。
那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同伴恶作剧,嘿嘿而笑,然而当我把匕首顶在了他的心窝子里面时,他终于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
他抬起头来,结果被我用衣服给兜住了头,还想反抗,给我两记窝心拳,打得瘫在了马桶上。
我将卫生间隔板的门关上,然后用匕首顶在那人的心口,缓声说道:“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答错了,不肯说,又或者大喊大叫,我就捅死你,知道了么?”
我出现得很突然,而且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又将其脑袋蒙住,那人一下子就懵了。
未知的恐惧萦绕在了他的心头,这使得他不得不点头,说好。
我待他点头之后,才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人老实回答:“王磊!”
我点头,说很好,不错的开头,希望我们不要彼此伤害,不然我会很愧疚的——下一个问题,你们这次出去干嘛了?
王磊交代道:“去抓人。”
我说具体点。
王磊说台北usr总部发来传真,让我们留意一个人,名字叫做陆言,是港岛那边的分支机构发送的请求,希望我们协同抓捕此人,有长官要审问他们,所以我们在得到线报之后,就出发了,结果扑了一个空,因为害怕眷村老派国府退休人员的干预,所以就不得不回来了……
港岛?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说这么说来,usr有**稽查和抓捕的权力咯?
王磊摇头,说没有,不过可以作假。
我说港岛那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申请呢?
王磊还是摇头,说我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有我们队长黄剑笙知道……
黄剑笙啊?
我心中思虑着,而这个时候,卫生间门口突然间传来了脚步声,王磊的身子一下子就绷直了起来,我的匕首往前一顶,低声说道:“你只要敢开口,我就送你下地狱——自己考量一下……”
大概是感受到了匕首的寒意,王磊低声说道:“别杀我,我保证配合。”
而这话儿刚说完,门口就传来话语:“王磊,你跟谁说话呢?”
王磊的腰身一直,紧张地说道:“啊?队、队长……”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章 胁迫,狼蛛
听到这话儿,王磊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卫生间来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应该就是王磊口中的队长黄剑笙,另外一个人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能够跟他谈得这么晚的,估计在usr里面的地位也挺高的。
早在两人进来的那一瞬间,我便开启了匿身符,将自己的气息给隐了去。
然后我的匕首顶在了那人的心口处,只要他一乱说话,我便会毫不犹豫地捅进对方的心脏里面去。
我在赌,赌此人到底惜不惜命。
答案是我赌赢了。
没有人不怕死,王磊也一样,感受到心口处尖刀的力量再一次的增强,他开口说道:“队长,不好意思,有点儿便秘……”
外面有一个人忍不住笑了,说三石啊,你实在不行,去看一下医生,别这样憋着。
黄剑笙说对,这在基地还好,若是出任务的时候你来这么一出,问题可就麻烦了。
王磊慌忙点头,说好,我明天就去。
黄剑笙说明天估计没空,刚才我发邮件过去了,港岛那边催得急,说那陆言的身份可了不得,是大陆江湖上年轻一代扛旗者陆左的堂弟,看模样,应该也得到了一些蛊术真传,此人出现在我们这里,必然有大事件,今夜让他给跑了,我们明天还得去盘查,不能让他脱离了视线……
王磊不管多言,说我没事的,保证不掉链子。
另外一人说道:“黄队,既然那小子也没有惹事,而且听说他的长辈是尚老的故人,我这边横插一手,会不会有些问题?”
黄剑笙回答,说尚老在大陆,能有什么故人,还不都是些老对手?再说了,这事儿港岛分部那边发了话,兰德公司这边也有指令下来,说要擒住这个家伙,我们照做便是了,总有人帮着兜底的。
那人有些怨言,说黄队,虽说我们usr接受美国人的指导,但也不能把他们给供着啊?你比如说老彭这件事情,茨密希先生他……
黄剑笙没等他说完,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打住,徐远宗,茨密希先生是兰德公司的高级顾问,他的事情,有意见也好,没意见也好,都不是你我能够妄议的,我知道老彭跟你的关系很好,但公是公,私是私,你得把态度端正了,才能够在usr里面安安稳稳地待下去,不要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他说得有些严肃了,徐远宗一下子就沉默了来,这时卫生间里只有激烈的尿液拍打陶瓷的声音,刺啦刺啦……
尿完之后,徐远宗这时方才说道:“黄队,老彭是我的老友,可别忘了,他还是你的儿女亲家,他女儿羽痕跟你家大小子可是指腹为婚,可现在呢,上面那帮政客为了美国人跪舔,居然准备要将老彭处死,这件事情,你真的能放得下去?”
砰!
我听到一声巨响,感觉那尿便器被人一拳砸烂,紧接着黄剑笙喘着粗气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憋出来一般:“不然呢?不然怎么办,徐远宗你特么的告诉我,怎么办?”
徐远宗也是一阵沉默,好半天儿也没有说话。
卫生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气声。
相对无言,那黄剑笙停了半分钟,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港岛分部那边,跟厄德勒残部勾勾搭搭,而这一切都是兰德公司的指导,本岛方面,美国人指手画脚,那些政客无条件跪舔,我们呢?我们能干嘛,有家有口的,难道还能反了去?我知道你的意思,好,不干了,但你想过没有,做我们这一行的,能是想不干就不干的么?”
徐远宗也火了,说难不成他们敢灭口吗?
黄剑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别忘了狼蛛……”
狼蛛?
听到这名词,徐远宗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都打住了,好一会儿,方才幽幽说道:“早知道当初国府解体的时候,我们跟随着老长官退役就好了,也不用跟在美国人的屁股后面舔……”
黄剑笙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徐远宗的肩膀,说:“讲那么多没用的干嘛,做好自己的事情。”
两人撒完尿,然后离开,我听到脚步声走远,将匕首稍微放宽一点儿,然后问道:“狼蛛是什么?”
王磊吞着口水说道:“狼蛛是军方跟英美合作的一个项目,据说里面出来的人,很多都是改造人,据说还有狼人的变身血统,并且在南美的丛林中厮杀过,十分的邪恶,是不知不扣的杀人机器,专门用来对付最特殊的事件,同时也用来监督我们usr,我们基地里就有一队狼蛛,我见过他们的少校,看一眼,心都凉了半天……”
我说为什么你们队长发牢骚,可以当着你的面?
王磊低头,说呃,其实呢,usr花莲分部里面,我的牢骚是最大的……
我忍不住笑了,说大兄弟,你这句话,救了你的性命。
王磊诧异,说你不杀我?
我说你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对?
王磊点头,说你就是陆言,是么?
我说对。
王磊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为什么告诉我?”
我说本来,我觉得这大半夜想要突袭我的,肯定是死敌才对,而对付敌人,我从来是不客气的,但刚才听了一下,才发现你们也是身不由己,也有苦衷的。说到底,你们都是下面跑腿干活的,职责所在,怪不得你,而知道发牢骚,说明你还是有点儿是非心,我若杀了你,会影响自己的道心……
王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谢谢你,今天这事儿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我说对了,他们所说的老彭,人怎么样?
王磊听到我突然转换了话题,陡然一愣,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彭师傅是五虎断门刀的传人,单论刀法来讲,整个宝岛他数第一,教我们也是尽心尽力,没有藏私。只可惜为人太过于耿直,不懂变通,结果往死里得罪了茨密希先生,遭此一劫,也是没办法的——这事儿就是狼蛛的人亲自办的,没有人敢插手。”
我眯着眼睛,说我若是把他救出去,你觉得如何?
啊?
王磊愣了一下,缓缓抱拳说道:“如果你能够救出彭师傅,叫我干嘛我都乐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点头,将匕首转移到了左手,而右手则摸向腋下,在咯吱窝里搓了两下,虽然之前洗过澡,但男人嘛,弄点儿泥垢出来,也不是什么困难事儿,所以很快我就弄了一点儿泥垢,搓成小圆球,掀开罩在他脑袋上面的衣服,递进了他的嘴里去。
这一送,他被迫吃了进去,浑身颤抖,说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说你应该也知道,我堂哥是干嘛的。
王磊说苗疆蛊王嘛?
我说对,虽然我很信任你,但这事儿呢总得谨慎一点,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保你无事,而如果你若是想要跟我耍花招,我让你尝到肠穿肚烂、全身爬出虫子的痛苦,晓得不?
王磊慌张点头,说好,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千万别乱来。
我说你们这儿的监控中心在哪里?
王磊说在四楼。
我说我不用你干别的,帮我把监控中心的线路给断了就行,成不?
王磊说道:“监控中有两条通道,除了主通道,还有备用通道,只有将这两个都给断了,才可以屏蔽掉……”
我说你应该有办法的,对不?
王磊沉默了一下,说好,我找个兄弟一起帮忙。
我说几分钟能搞得定?
王磊心中计算了一下,说五分钟,应该可以。
我说好,我给你五分钟,如果你耍花样,应该知道什么下场?
王磊苦笑着说道:“usr有组织过对蛊术的防范和学习,我知道中了蛊毒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只是,我做完之后,你如何帮我解蛊呢?”
我说我这蛊毒很智能的,只要你做到了我的要求,它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后,随着你的排泄离开身体。
说罢,我将厕所门给打开,让他离开。
王磊低着头,至始至终都没有敢看我。
他一出了卫生间,我也翻窗而走,通过攀附着墙体,游动到了另外一边去,免得被这小子真的出卖了,到时候有点儿来不及。
我找了一个地方藏着,差不多等了四分多钟,突然间整个建筑群落的灯光都熄灭了。
整个基地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心中狂喜,没想到王磊这小子还真的是有悟性,我叫他把监控给关掉,没想到他居然顺手把总电闸都给关了去。
就在基地陷入黑暗的时候,周围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基地的守卫纷纷跑了出来,还有些没有睡的人也从宿舍里面开窗探头,而又过了一分钟不到,我听到一声巨大的震响,却见南边的大门处,冲出了两个人来。
一人是个小不点,而另外一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壮汉。
是屈胖三和少女羽痕。
我心中激动,知道他们已经救了人出来,然而就在这时,我却瞧见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突然浮现出了几个满身血腥气息的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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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逃离,酒庄
尽管整个基地的电闸被关闭,但警报系统却是**的,随着这几人的闯出,刺耳的警铃骤然响起,那少女羽痕背着父亲奋力狂奔,而屈胖三却显得有些闲庭信步。
他不慌不忙,时不时还回头过来打量。
有个家伙跑得飞快,一下子就冲到了屈胖三的身后,扬起手中的日本刀,猛然一斩。
他出手狠辣,也不管屈胖三只是一小孩儿,便使劲了全力。
他想要屈胖三死。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但结局却并不尽如人意,屈胖三足尖一点,人往前面飘了几步,那刀锋正好掠过了后背,相差分毫。
我瞧见这场景,没有太多犹豫,撕扯下衣服的一块布条,蒙在了脸上。
尽管感觉相差不多,但蒙着一块布,多少也算是一种安慰。
蒙好了脸,我就冲出去了。
我脚步飞快,迅速接近了那几个狼蛛,眼看着屈胖三就要被这些人给围住,我在后面猛然出手,一剑斩了过去。
我从角落里蹿了出来,抵近之后挥刀,过程仅仅一刹那。
然而那人却仿佛背后生眼一般,往旁边一错位,然后抽刀回斩。
铛!
刀剑交击,我瞧见这狼蛛手中拿着的,却是日本刀的样式,不过要短上一点儿,显然他们走的是凶狠的路线,拼命相搏。
那人回刀挡住了我的攻击,然而却被我的劲道给劈得一阵踉跄。
使用一剑斩手段的我,从力道上来讲,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这让那人站立不稳,不过对方并不是简单角色,在遇袭的一瞬间挥刀而下,退后几步之后,旁边的人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有人持刀,朝着这边杀来。
我夷然不惧,三两剑,将人给逼退,然后跟着屈胖三撤退。
这帮人速度矫捷,然而比起我和屈胖三而言,却显得稍差一点儿,至于那羽痕,即便是背着一壮汉,她也能够行走如飞。
双方一追一赶,很快就到了围墙边。
这一路过来,我发现基地里面的usr人员居然没有多少人出现,而即便是守卫,却也表现得很乏力,甚至于都跟不上这速度。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在之前,我或许还会鄙夷usr的战斗力,但经过与王磊的交谈之后,我却突然间明白了。
不是usr不强,而是因为人家没有心思交手。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
usr的迟钝反应给了我们充足的机会,从母楼那边越过训练馆,一路从来,到达了围墙这边时,我们身后跟着的,只有那十来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狼蛛。
眼看着围墙在望,这帮人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准备在这儿将我们给围住,却没曾想这个时候一直表现得很平淡的屈胖三却发了力。
他一个箭步前冲,然后人像重型炸弹一般冲向了那围墙。
他的双脚往墙上踢了过去。
他想要干嘛?
我估计每一个人的脑子里,都在想这么一个问题,然而在下一秒,所有人却都得到了答案。
轰!
一声炸响,那厚厚的围墙居然被屈胖三给砸出了一个大洞来,而羽痕在愣了半秒钟之后,就弓着腰,从这大洞之中冲了出去。
我是最后一个,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大声吼了起来:“让开,让开……”
我冲出墙外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惊悸。
那感觉就如同电一般,从我的尾椎骨往上,一下子就冲到了天灵盖前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扑,便感觉到前面七八米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炸响。
火箭弹。
巨大的冲击波将我们都给掀翻倒地,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却引导着羽痕跑到了我的身边来。
我左手屈胖三,右手羽痕,还有她身上背着的那人。
四人,地遁。
我调动着强大的力量,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强烈到极致的压力,不过最终还是跨出了第一步。
我们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林子里,而接下来,在屈胖三的引导下,我们又连续做了两回地遁。
带一个屈胖三,和带三人,困难是完全不同的,那种压力,呈指数级增长。
所以我没有再继续,累得趴在了泥地里,不断喘气。
不过这也够了。
屈胖三从我身边走过,对着羽痕问道:“你父亲情况怎么样?”
羽痕喘着气,又检查了一边,然后哭道:“人倒没事,不过他们断了我父亲的右手手筋,他这辈子估计是用不了刀了……”
月光下,羽痕的双眼晶莹透亮,泪水涟涟,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来,然而这个时候,那被平躺着放在地上的汉子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来,说道:“没事,我还有左手可以用刀!”
“爸,你醒了?”
羽痕满脸欣喜,而那中年汉子则苦笑道:“刚才你们跑的时候,我就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动弹不了而已。”
他说着话,羽痕过去把他给扶了起来,而他则朝着我拱手说道:“五虎断门刀彭茂城,多谢救命之恩。”
我连忙摇手,说别误会,我只是在外面放风的,就你的人,是你女儿,还有我表弟。
表弟?
老彭看了一眼旁边的屈胖三,有些疑惑怎么一胎毛都没有褪的熊孩子还能参与此事,而羽痕却说道:“爸,我能够救出你来,多亏了屈大人。”
老彭又一愣,说屈大人?
他脑袋有些晕,觉得有些理解不了现在的世界,不过还是向屈胖三表达了礼貌的感谢,然后对我说道:“阁下刚才用的,可是传说中的五行遁甲术?”
我说老兄你还懂这个?
老彭点头,说五虎断门刀的所谓五虎,便是乾金虎、离火虎、震木虎、坎水虎、艮土虎,五虎合一,可断天门,应对的便是这五行之事,如何不知晓?
羽痕在旁边催促道:“爸,狼蛛的人就在不远处,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的,我们得赶紧走。”
老彭苦笑,说走,我们能去哪里?
羽痕说家是回不去了,不过我跟秦叔叔说好了,如果能够把你救出来,可以去他那里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我们就偷渡离开,不管是去港岛,还是大陆,又或者东南亚都可以……
老彭一脸宽慰地说道:“羽痕,你真的是长大了,居然连后路都帮着爸爸想好了。”
羽痕说我在前面的林子里藏了一辆车,我们这就过去,开车前往秦叔叔那里,屈大人,我们一起走吧?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拿捏道:“呃,算了吧?”
老彭问为什么呢?
屈胖三没说话,而我则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宝岛,是想要找一个人,这次没有见着,还想找机会再见一面。”
老彭说是谁?
我说尚正桐,你认识么?
老彭一愣,说国府第一高手?
我点头,说对。
老彭狐疑地说你找尚老干嘛?
我不得已,又将之前那一套说辞拿了出来,老彭听过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倒是能够跟尚老扯上点儿关系,你们先与我父女两人一起去避难,回头我帮你们联系,如何?”
羽痕也劝道:“对啊,现在usr也在四处找你们,你们不如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老彭错愕,说怎么,usr为什么找你们?
我将从王磊口中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老彭听过之后,开口说道:“我虽然专心教学,不过也知道一些事情,那港岛的厄德勒残党,应该在一个叫做秦鲁海的人手中,而他现在正在扶持一个叫做许鸣的年轻人。没有人见过他,此人十分神秘,而且来头很大,你们惹上了那个家伙,可能真的很麻烦……”
如此聊了几句,我们也没有在此久留,在林子里摸了一段路,然后上了羽痕藏好的车辆,开始在路上行驶起来。
因为我们走得很快,对方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来得及设卡。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花莲东部的一处红酒庄园里。
这红酒庄园并非传统意义上面的那种大庄园,红酒生意也大部分是从欧洲运过来的,在这里进行勾兑罢了,不过庄园的空间挺大的,而且地方偏僻,倒也算是一处不错的藏身之地。
庄园门口,有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在等待,戴着金丝眼镜的他显得十分儒雅,瞧见车窗摇下,他赶忙迎了过来。
来不及寒暄,他低声说道:“别下车,直接开到地库,不要让人看见。”
羽痕开车,进了庄园,一路来到了一座房子的地下车库,刚刚下了车,那中年男子便迎了过来,与老彭的手紧紧相握,激动地说道:“我刚才得了线报,说你已经被人救出来了,而且还是在狼蛛少校黑狼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做到的?”
老彭引荐了我们,说如果没有这二位的帮忙,只怕我已经死在了那里。
中年人与我握手,说老彭是我的生死之交,你们救了他,即是我秦苏河的恩人。
老彭给我们介绍道:“苏河是国府出身,他父亲以前曾经是尚老的卫士,你们如果要见尚老的话,就得由他来帮忙引荐了。”
第十章 纵论,杂谈
听到老彭的介绍,秦苏河一愣,看了我一眼,说你要见尚老?
我点头,说是。
秦苏河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应该是大陆来的,不知道找尚老有什么事?”
这个斯文儒雅的中年人能够跟尚老搭得上关系,这情况让我有些诧异,不过却也知道一点,那就是如果真的想要赢得对方的信任,并且全力帮助我,必须得拿出一点儿诚意来。
如果我按照之前的说法欺骗对方,只怕反馈过去,一下子就会被识破揭穿。
怎么办?
我低下头,犹豫了几秒钟,这才说道:“不知道秦兄知道许映愚此人不?”
秦苏河一脸错愕地说道:“寒冰蛊魔?”
啊?
我也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这劳什子寒冰蛊魔可能是许老在战争年代的江湖匪号,心中吐槽着这阴森的名号,然后点头说道:“秦兄认识?”
秦苏河摇头,说我这年纪,如何能够认识他?不过家父却是见过面的,此人在当年特别有名,翻云弄雨,是国府的大敌之一。
我瞧见他脸上虽然有惊讶,但并无怨恨或者憎恶,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说道:“呃,怎么讲呢?我与许老之间,有一点儿那么渊源,而他得知我过宝岛来,告诉我宝岛之上,有一位奇人,便是当年的国府第一高手尚正桐,让我若是有机会,过来拜见一番,说当年各为其主,但心中其实是敬佩的,让我带一句话来。”
秦苏河问什么话?
我引用了鲁迅先生在《题三义塔》里面的话语:“精禽梦觉仍衔石,斗士诚坚共抗流。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秦苏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回头我联系家父,让他帮忙问一下。”
我躬身感谢:“多谢。”
秦苏河摇头,说不用,只是近年来尚老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未必能够见你。
我说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传达一点儿善意,意思到了就行,至于能不能,这个就要看缘分了。
我说是这般说,事实上许老到底有没有与尚老“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心思,这个我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来了,我就只有把这大旗给竖起来了,他老人家横不能从敦寨跑到这儿来解释清楚?
两岸交流,就从我这里做起。
秦苏河给我的感觉为人稳重,他既然答应下来,我也就将心思收起,跟着往里走去。
我们藏身的地点,位于红酒庄地窖之下,这地窖里面是堆积慢慢的橡木桶,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气息,浓郁不散,而越过那一排排架子的橡木桶,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密道,入到下面之后,却是一处位于地下的大套间。
看得出来,秦苏河的背景很深,不过居安思危,所以这地下套间修筑得既隐秘又结实,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一应生活物资充足,如同正常的居家屋一般。
他领着我们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前坐下,羽痕显然是来过这儿,立刻就去烧开水泡茶。
刚坐下,秦苏河便笑了,说我刚才还在琢磨是哪路英雄能够将老彭从那帮恶棍的手中救出来,原来是寒冰蛊魔的弟子。
我摆手,说不,我与许老之间,并无传承,只是有点儿师门关系而已。
秦苏河说啊,那不知道阁下师承是?
我说是我一堂哥教的,后来又跟着别人七七八八学了一点儿,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野把式。
听到我的话语,老彭说道:“陆兄弟请勿自谦,别的不说,你刚才露的那一手五行遁术,便足以能够横行江湖了。”
几人聚在一块儿聊天,彼此试探一番,我也是半真半假地回应,既不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不能算是撒谎。
我们聊着如何逃离那usr基地的过程,这时羽痕过来给我们泡茶,也谈及了当时的情况,说到多亏了屈胖三的张罗,一路上判断准确,并且将对方最厉害的黑狼少校给击倒了,方才从那重重包围之中,于不可能中将他父亲给救了出来。
听到这个说法,秦苏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望着小屁孩儿一般的屈胖三,说黑狼真的是你撂倒的?
屈胖三小口喝着茶,没有平日的嚣张,反而腼腆地笑道:“也是费了点儿力气的。”
呃……
众人一阵无语,秦苏河和老彭更是一副年纪活到了狗身上一般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那秦苏河方才说道:“都说英雄出少年,却没想到……唉,那黑狼在宝岛系统内十分出名,名列狼蛛十二鹰犬之上,属于最顶尖的一批人,出道之后,既无敌手,没想到在这儿栽了跟头。”
屈胖三嘿嘿笑,来说他没有敌手,是不敢惹那些稍微厉害的强者,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好不容易接受了屈胖三的身份设定,秦苏河和老彭也不再敢将他当做小孩儿。
接下里又谈及突然的停电,我把我这边的遭遇跟他们聊起,说usr里面虽然并没有人冒着背叛的风险站出来,但其实人心思异,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帮忙的,比如那断电,便是王磊等人帮的忙。
谈到这个,老彭点头,说道:“被隔离审问的这几日,我的心中一度有过迷茫,觉得自己毕生的工作,到最后就连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都没有,心中悲哀,不过后来却想通了,并不是人家不愿站出来,而是因为敌人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敢怒不敢言而已。不管是三石,黄剑笙和徐远宗都是不错的人,其余人也能够看得出了心思……”
我说对,如果不是彭兄你的好人缘,只怕这一次出来,未必能够那般顺利。
如此感慨一番,话题便不自觉地扩散开来,我问起老彭为何会被隔离审查,他叹了一口气,说此事他已经发过了誓,不会多讲,还请见谅。
我并无太多的八卦之心,听到他既然这般说,也没有再问起。
老彭不愿说,但秦苏河却能够猜到几分,说那个茨密希先生,他应该是西方的血族?
老彭一愣,说你怎么知道?
秦苏河冷笑,说血族十三氏族,加上灭亡之族卡帕多西亚,贱民、魔族,还有中国的清辉同盟,构建了整个血族的势力版图,我认识宝岛一位清辉同盟的领主,对于血族,自然知道一些,而这茨密希的姓氏,便是魔宴同盟的唯二姓氏,如何猜不出?
老彭陷入沉默,脸有些不好。
秦苏河安慰好友道:“我听说,这茨密希一族虽然之前十分强大,但并非没有敌手,在几年前,他们的祖庭都被人给占据过,茨密希更是陷入灭族之祸,要不是美国分支有一后裔强势崛起,又搭上了兄弟会,如何能够有如今威风?现如今的茨密希,不过是兄弟会光明集团的一条狗而已,他们最大的敌人到底还是欧洲血王威尔冈格罗,据说第三次血族战争正在酝酿,应该分不出太多的精力管你的……”
老彭摇头,说卡尔茨密希未必会一直盯着我,怕就怕有些恶狗为了讨好美国主子,把事情做绝了。
秦苏河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这事儿,恐怕涉及到关春秋关大主任,回头的时候,我定然会给你报仇的。”
老彭说不用,关春秋最近如日中天,他与秦归政联合在一起,势不可挡,你别给我出头,等我伤好了,再想办法。
秦归政?
我刚才听得云山雾罩,然而突然间听到这么一个名字,心中却是一跳。
秦归政、秦归政,我默念着这名字,心中却想了了中山陵前的那一抹白衣,还有让小妖失去了麒麟胎身的那一夜。
这事情似乎有些复杂。
这两人在谈着我听不懂的事情,他们并不避讳我,而我也不好插嘴提问,只是憋在了心里。
大概谈了十分钟,老彭有些心力交瘁,秦苏河见状,站了起来,说大家早些休息,老彭,你的伤势让羽痕先帮忙处理一下,明天一早,我叫人过来帮你好好看一看。
老彭下意识地拒绝,说算了,我这伤势,自己慢慢调养就是了。
秦苏河摇头,说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找的人,一定是能够信得过的,你放心便是了。
他离开之后,我们各自回房,这地下的房间格局是一个大套间,四室两厅的格局,屈胖三不愿意跟我睡,想要够勾搭上羽痕,结果人女孩儿要照顾父亲,却最终让他的企图落空了去。
没有屈胖三的叨扰,我洗过澡之后便睡着了,次日醒来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有人声。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嗲,标准的宝岛女生腔,还有屈胖三的笑声。
我起床,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后走了出来,瞧见客厅里多了一个高挑个儿女生,皮肤很白,我出来的时候,她也正好转过了头来。
瞧见对方的第一眼,我陡然一愣——啊?波多野结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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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希望,交流
“你好,是陆先生,我是林曦,过来给彭叔叔看病的……”
美女笑吟吟地跟我打招呼,我愣了一下,方才回应道:“哦,你好,你好。”
一边说,我一边用余光打量对方,发现刚才看到的其实是错觉,这个叫做林曦的女子年纪其实并不算大,顶多也就二十出头,而且没有什么风尘气,不施胭脂,有一种“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
我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其实林曦也在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的眼神有一点儿古怪,说不上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那双明眸之下,有那么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我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地觉得人家对我,仔细一思量,想着难道她认识我?
不可能啊?
我这才出道多久,在道上的名气几乎等于没有,人家在这宝岛之上,自有一番天地,连陆左都未必识得,我算个逑?
又或者……
两人寒暄过后,林曦接下来表现得很中规中矩,朝我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老彭的房间走进了去,而这时少女羽痕则走了出来,瞧见我在客厅,便上前过来跟我问早安。
我们昨夜的援手,让羽痕对我和屈胖三都充满了感激,言语之中十分热情,我看了一下房间,低声说道:“这人可靠么?”
羽痕脸上露出了微笑,说没事,林曦姐是秦叔叔的世交之女,不会有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说哦,是么?
羽痕诡异一笑,对我说道:“怎么,陆大哥是不是觉得林曦姐很漂亮啊?”
我说还好?
羽痕嘻嘻一笑,说好多人都觉得林曦姐特别漂亮,不过我跟你说,她有一个姐姐长得更漂亮呢,只可惜……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打住了话题,我一愣,说啊,她还有一个姐姐啊,然后呢?
羽痕捂住了小嘴,低声说道:“啊……我说错了,陆大哥,林曦姐是有一个姐姐,不过莫名失踪了,这件事情是林曦姐的一个心结,你前往不要跟她提及,知道么?”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们这边说着话,屈胖三也起来了,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门,捂着肚子说好饿,问有没有泡面吃?
这小子酷爱吃泡面,不但如此,而且还特别爱吃方便面里面的那种调料包,干吃都没有问题,有一种病态的喜欢,我多次阻止都没有效果,而羽痕听到了,顿时就说道:“吃泡面多没营养啊?这里有厨房,我煮意大利面给你吃好么?”
屈胖三来者不拒,说好啊,不管什么,能填肚子就行。
羽痕问能吃多少?
屈胖三说你可着劲儿弄就好,我和陆言两个都是大肚汉子,三五个壮汉的肚量都难不住我们。
羽痕听到,应声而去,而屈胖三则打着呵欠,与我聊了两句,感觉两个大男人坐在这儿颇有些无聊,便溜达到了厨房那边去晃荡,而我则打开了客厅里面的电视,看起了东森卫视的新闻节目起来。
过了没一会儿,早餐做好了,果然是一大盆的份量,我和屈胖三两人甩开了腮帮子吃,吃到一半的时候,那林曦走出了房门来。
羽痕正在跟我和屈胖三一起吃早餐,一瞧见林曦出来,连忙迎上去,满怀希望地问道:“林曦姐,怎么样?”
林曦一脸难地说道:“这个……”
羽痕立刻就忐忑了起来,咬着嘴唇说道:“没事,你只管说就是了,不妨事的。”
林曦说彭叔叔的内伤倒也无妨,唯一的问题,是他的右手,被人给挑断了手筋,这问题可就严重了,因为遭到了很彻底的破坏,虽然我能结上,但以后恐怕不能提重物,也无法再用刀了。
羽痕又喜又忧,心怀侥幸地说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么?”
林曦摇头,说如果只是寻常的断裂,只要将其接上,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问题在于对方有恶意破坏的倾向,使得体内自然生长的可能性没了……
羽痕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灰暗起来,眼泪也往外面涌,哽咽着说道:“我最了解我爸了,他虽然嘴上不在乎,但对这刀法,是一辈子都放不下来的,这一回他的右手断了,我就怕他意志消沉,这辈子都毁了。”
听到这低低的抽噎声,林曦有一些不忍,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啊?
羽痕抬头,说林曦姐真的有办法么,是什么?
林曦说有一种膏药,叫做软玉断续膏,是从一种叫做软玉麒麟蛟的异兽身上分泌出来的黏液制作而成的药物,气息芬芳清凉,药性神奇,即便是断手断脚,重度伤残,只要敷上此药膏便可痊愈,逐渐恢复正常;而即便是伤残日久,筋骨愈合的,将其重新弄断,再行敷上,也能够愈合。
羽痕一脸欣喜,抹着眼泪说道:“世间竟然还有这等神奇之物,那在哪儿能够得到呢?”
林曦摇头说道:“此物珍贵,最主要的就是因为那软玉麒麟蛟极为稀少,几乎灭绝,而据我所知,只有东海蓬莱岛还有数盒。只是那蓬莱岛太过于虚妄,无人知道去处,所以……”
羽痕心切父亲,坚定地说道:“那好,我一定要去东海蓬莱岛,找到那软玉断续膏。”
林曦叹了一口气,说想法是好的,只是东海蓬莱岛遥不可知……
羽痕却觉得不是问题,信心满满,说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不是问题的。
她招呼林曦过来吃早餐,相比起我和屈胖三用盆的架势,林曦只是吃了一点点就好了,接下来,她准备手术箱,准备给老彭做一个经脉的搭桥手术。
这手术并不能改变太多的事情,只能够让老彭的右手能够稍微维持一点,免得完全废了。
其实如果不用与人拼斗的话,这右手恢复之后,日常的行为都可以。
就是不能手提重物。
手术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一切都很顺利,而林曦在完成了这些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她走了没多久,秦苏河便找了过来,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说尚老那边已经传达到了,但至于见不见面,这个还得等回复,因为这个时候,尚老人还在夏威夷的疗养院那边。
听到这个消息,我才知道之前少年阿乐跟我们讲的事情,并不是假话。
尚老不是说在花莲这边隐居么,怎么回去夏威夷呢?
我有些不能理解,不过也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毕竟相比起我们连地方都不知道、冒冒失失地登门拜访,这边有一个熟人牵线,事情就好了很多。
秦苏河说过了这个消息之后,又去看望了一下老彭。
做过手术之后的老彭精神比昨天好了许多,躺在床上,脸上居然还有一些笑容,而秦苏河则跟他讲起了昨夜之后的变故。
usr那边的上级自然是雷霆大怒,不但当即就前往彭家搜查,并且对羽痕父女也进行了通缉,与此同时,狼蛛对于usr昨夜的表现也十分诟病,表现出了极大的不信任来,甚至已经从台北方向调派了人手过来,准备接管此事。
这对于usr方面来说,是一件非常有羞辱性的举动,不过从秦苏河得到的消息来看,无论是黄剑笙,还是徐远宗,都表现得很淡定。
他们似乎并不想沾手此事。
而且更加诡异的事情是,对于昨天配合林曦救走老彭的人,usr方面应该很明显猜到就是他们想要找寻的我们,但他们却并没有跟狼蛛通气。
这使得狼蛛方面对于羽痕的帮手有些茫然,已经开始对usr莲花方面进行调查。
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usr这里应该是在磨洋工。
听到这话儿,老彭长叹一声,说我没有看错黄剑笙和徐远宗,这两个人是个人物。
usr的不作为使得外面虽然风声鹤唳,但真正的情况却还算不错,并没有实质性的威胁,毕竟狼蛛虽然凶狠强横,但没有了地头蛇的帮助,到底还是有些水土不服。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基本上都在酒庄下面的地下室里待着。
老彭是养伤,而我们则是等待着尚老的回复。
闲着无聊,双方便开始了交流,一开始只是生活和兴趣方面,然后借着五行遁术的引子,双方开始聊起了修行来。
当得知我用的是剑,老彭就来了兴致,跟我聊起了刀剑的搏击之道来。
老彭的这个位置,相当于林冲的那种八十万禁军教头,整个usr里面,他是刀术教练,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技法,特别是对于把握人员的心理和水平进度,都十分到位。
而因为我们之前的情分,他也没有太多的藏拙,跟我讲解了许多实用的技法。
当然,五虎断门刀压箱底的绝学,他也不会透露太多。
双方说着说着,就开始操练起来,而这个时候,老彭虽然神采飞扬,但事后总会有一些莫名的黯淡。
这情形让羽痕越发坚定了找寻软玉麒麟蛟儿的信念。
在地下室等待的第五日,秦苏河终于带回了好消息,告诉我们,尚老回来了,并且答应了与我们见面的要求。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二章 小院,往事
在秦苏河的亲自带领下,我再一次回到了眷村。
这一次见面的时间约在了下午四点半,尽管外面风声鹤唳,但我还是义不容辞地选择过来了,路上的时候,我十分忐忑,抓着屈胖三的胳膊,说到时候见面了,我该怎么说?
屈胖三深了懒腰,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啊,你平时不是挺能扯淡的么?
我说那是跟你一起,百无禁忌,人家可是国府第一高手,要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儿,旁边是不是会涌出三百刀斧手来,将我给直接拿下?
屈胖三一脸委屈,说我擦,我当年的江湖地位,可不比这尚正桐那二流子差多少。
我一愣,说对了,忘记问,你当年叫啥来着?
屈胖三一副讳忌莫深的样子,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就算是吹破了天,也代表不了我现在——你只需记住,我现在叫做屈胖三……啊呸,叫做屈三!
我一脸诚挚地说道:“大兄弟,其实屈胖三比屈三好听。”
听到我并不是嘲笑,而是一本正经地探讨,屈胖三来了兴致,说那好,我今天不打你,让你好好说服我,为什么呢?
我说三点,第一,特殊性,这世间叫这个三、那个三的人多的是,没有辨识度,但叫做胖三的,就只有你一个;第二,屈胖三,三个音调,读起来朗朗上口,容易让你江湖传名;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觉得只有结合自身特点与名号相符,方才能够最大限度让自己的名声传达出去。
屈胖三揉着脑袋,说第一二点我可以接受,第三点到底啥意思,你别绕弯子,说简单一点。
我说这事儿得给你举例子,你比如说以前叱咤风云的天下三绝,符王李道子,阵王屈阳,蛊王洛十八,你听听,一听名号就知道人是干嘛的;再比如我堂兄陆左,人称刀疤怪客,听名字你觉得我擦这什么破外号,但是现在你问问江湖上,哪个听到了不给点儿面子?人若没有自卑心,便没有任何缺点,矮子不介意自己矮,那叫做浓缩的精华,胖子不介意自己胖,那叫做宽厚的臂膀——你才多大?等日后发育了,长成一翩翩少年郎,再听这名字,那不是满满的怀念么?
屈胖三摸着下巴,说你讲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我说当然有道理,因为是真理。
屈胖三说要万一我长大了,依旧这么肥呢?
我说绝对不可能,你什么样的人物,连减肥这种事情都做不下来的话,又如何横行于这世间呢?
屈胖三说猪八戒特么的走了几万里路,也没有瘦一点儿啊?
我翻着白眼,说你那话本里面的事儿来扯,我就无话可说了。
屈胖三沉思许久,猛然一拍手掌,说好,就这么决定了,老子以后就叫做屈胖三,天大地大,有容乃大。
我说好,胖三大人,受在下一拜,未来的装波伊界,你当属头牌位置。
屈胖三咳了咳嗓子,说你确定不是因为某个无良同行的缘故?
……
呃,人艰不拆……
聊完了这个,很快车子就进入了眷村,屈胖三对我说道:“你真别紧张了,尚正桐那二流子没啥了不起的,一样是两个眼睛一鼻子,以前的时候挺爱招蜂引蝶的,跟张学良并称民国二情圣,是北张南尚,狼一个,不知道后来转性了没有,有啥可害怕的?”
他说这个时候,在副驾驶座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秦苏河终于回过头来了,一脸惊讶地问道:“屈先生你真认识尚老?”
屈胖三立刻装起了波伊来,说怎么地,不信?
秦苏河连忙摇头,说不,信,别的不说,北张南尚这事儿,因为某些缘故,知道的人还真不多。不但如此,尚老和张还是很要好的朋友,以前张被囚居的时候,尚老是唯一每年都去看他的故人,从未间断,后来两人在美国,还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呢。
屈胖三哼了一声,说两人都是一纨绔,不过一个是军阀之后,首富之子,一人是江湖豪门之后而已。
秦苏河有些不乐意了,说张丢了大半个中国,将祖产都给败光了,那是真纨绔;尚老可不一样,不管怎么说,那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可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而且他做的事情,是匡扶社稷的重责,如何能比?
屈胖三说我不跟你扯这些国家大事,公说公有理是婆说婆有理,反正我知道的是,尚正桐那二流子,不知道败坏了多少姑娘家的身子和名声……
秦苏河说这事儿倒未曾听说过。
屈胖三说那当然,谁敢提他年轻时的那一堆破事?要不然你觉得他是怎么跟海公主勾搭上的呢……
秦苏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小心问道:“屈先生,我听说过一种法门,如同臧边密宗的转世活佛一般,能够……”
屈胖三十分坦然,说你就当是。
秦苏河拱手,说未曾请教?
屈胖三挥了挥手,说过去的事情,纠结那么多干嘛?你放心,我跟尚正桐没有啥仇怨,他泡他的妞,我走我的路,大家相安无事。
我先前是撒了谎,心情其实挺紧张的,不过听屈胖三这一通胡扯,多少也有了一些底气。
车往里面走,越走越窄,车开不进去了,于是就下了车,秦苏河带着我和屈胖三往里面的小巷道里面走,一路走过去,有碰上在外面竹椅上聊天晒太阳的老人,他都会上前打招呼。
那些老人七老八十的,看着半截入土,但就是莫名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来。
他们对秦苏河倒是挺温和的,开口招呼,说小河子,你这是干嘛去呢?
秦苏河说我过来拜见一下尚老。
他们便说:“哦,这样啊,你父亲还好?回头帮我带声好啊,让他没事的时候,过来找老哥们儿喝两口小酒,别忘了我们这帮老人儿……”
如此的对话一直在发生,我甚至还能够瞧见这些人里面,居然还有光头老和尚,以及一大把胡须的老道士。
这些人当年应该是国府高手,现如今退下来了,留守在这眷村之中,过着他们的暮年生活。
尚正桐住在眷村的深处,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儿并不是什么豪宅,而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宽阔一些的大院子,门口有一个少年,却正是那日与我见过面的阿乐。
他似乎在门口等我,瞧见我们,冲着秦苏河点头说道:“秦叔,你来了,尚老在等你们。”
秦苏河十分亲切地拍了拍阿乐的肩膀,说听说你参加大学联考了,怎么样,哪所大学?
阿乐低头说道:“国立清华。”
学霸啊?
秦苏河点头,说不错啊,清华的教育水平挺高的,不比台大差;不过这样一来,估计没有多少时间修行了?
阿乐说尚老说过,出世是修行,入世也是修行,并不耽误。
秦苏河点头,说对,只要打好了基础,一切都不是难事,对了,尚老这次回来,有没有跟你提起收你当关门弟子的事情?
阿乐的脸上这时方才露出了一丝藏不住的笑容来,点头说嗯,说了,他说等晴天哥回来就办拜师仪式,他的精力不济了,回头让晴天哥带我。
秦苏河一拍手掌,说晴天是台湾这一代之中修为最精深的高手,隐隐之中第一人,你能够跟他一起,肯定是能够学到很多东西的,恭喜了。
两人寒暄过后,阿乐带着我们进了小院。
这房子外面看着并不怎样,但里面却是十分雅致,葡萄架,修剪的树木还有小巧精致的房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江南。
看得出来,尚老对于生活品质,其实还是满讲究的。
我们一路走,穿过了一道门户,又来到了第二重的院子,我瞧见有一个老人在天井那儿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他穿着一身白的丝绸马褂,戴着一顶小帽子,胡须花白,老眼昏花,跟普通的百岁老人相差不远,不过我瞧见阿乐和秦苏河的眼神,就知道这一位,便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国府第一高手尚正桐了。
英雄迟暮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不过很快又掩藏了起来。
真正的高手,绝对不能从外表上看。
阿乐走到老人跟前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尚老,人到了。”
听到话语,老人隔了两三秒钟才睁开眼睛来,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看了这边一眼,然后说道:“啊?苏河来了?”
秦苏河慌忙上前,躬身说道:“尚老!”
老人摆了摆手,说别叫我尚老,你父亲虽然是我的卫士,却跟我的弟弟一般,你叫我伯伯就行。
秦苏河点头,然后指着我说道:“尚伯伯,人带到了。”
我连忙拱手上前,说尚老你好。
老人眼皮一撩,看了我一眼,说你就是寒冰蛊魔的后辈?
我躬身说道:“对,是我。”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他冷笑了一声,突然盯着我说道:“寒冰蛊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他当年亲手蛊杀我堂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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