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哥哥
如果西里尔不让肉肉进去的话，那她只能回去住，肉肉跟个黏人精似的，一段时间看不到她就会叫。
“有房间给它。”
空房间又不是没有，他才不想让周可宁和肉肉住一间，这狗那么大，干嘛还老是黏着人，又不是小奶狗。
“谢谢，”周可宁高兴地摸了摸肉肉的头，“太好了肉肉，哥哥给你准备了房间。”
“哥哥？”
周可宁抬头看他，点头：“对呀。”
“那你是什么？”
周可宁想了想别人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宠物，好像都是叫崽？
“我是妈妈。”
“……”
西里尔嘴角为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你多大，它多大，你怎么能做它妈妈？”
按照狗的年龄来算的话，肉肉确实是一只成年狗，说不定还比她大。
“确实啊，”周可宁恍然大悟，揉着肉肉的头，“那我是你姐姐。”
肉肉兴奋地叫了两声，好像在赞同她的话。
将东西收拾好，周可宁问躺在沙发上的西里尔：“所以你有什么不方便的要我帮忙？”
西里尔单手看着一本书在看，加上周可宁的声音有点小，一时之间没有听见。
周可宁走到他旁边：“这样子看书对眼睛不好。”
这下西里尔听见了，他挪开书，看着戴着眼镜的周可宁：“你看我像是眼睛不好的人吗？”
“……”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近视，眼保健操好好做了，写字也没有趴在桌子上，也从来没有在光线不好的地方看书，可是她就是近视了，而且还近视很深。
见到周可宁吃瘪的表情，西里尔轻笑一声：“先去我房间。”
“你自己可以走吗？”
“我还没残废。”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西里尔的房间有很多关于音乐方面的书籍，床边还有两把小提琴。
“要收拾房间？“
“帮我洗头。”
“啊？”周可宁看着西里尔浅棕色的卷发愣了一下，“我没帮人洗过头。”
“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并不需要好吗？而且你受伤的是腿，又不是手。”
要说手受伤，周可宁的手上面还绑着绷带呢。
西里尔也知道周可宁手受伤，却还是道：“你帮我拿东西，我一个人不方便。”
“行吧。”
西里尔坐在椅子上，也没有为难周可宁，只是让她帮自己拿洗发水还有花洒而已。
周可宁无聊地按照西里尔的需要将他头发上的泡沫冲洗掉，一切都很顺利地进行着，直到周可宁收拾东西的时候。
西里尔冷不丁地问她：“为什么不把狗送到你对象那边去？”
周可宁回头：“什么对……”
话说到一半她踩到瓷砖上的泡沫，“啪叽”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同时还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
“你没事吧？”西里尔擦头发的手一顿，至于那么激动吗？
周可宁摇头，看向刚刚发出响声的地方，一个白色壳的手机正面朝下静静躺在地上。
捡起来后果然屏幕碎了，按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连开关机都不能。
周可宁叹气，看来今天是她的倒霉日，什么倒霉事都能碰到。
“你刚刚说什么？”
“啊，没什么。”西里尔突然就不想说了。
周可宁其实听到了，她问：“我没说过我没对象吗？”
如果她有对象，她也不会轻易住到他家来，毕竟总是要考虑到对象的感受的。
西里尔奇怪：“你什么时候说过？”
周可宁更加觉得奇怪：“上次舞会不是说了？”
“你只是说了道格拉斯不是你对象。”
确实是说了周尚是她弟，胆识她也没有说她有：“你怎么会觉得我有？”
西里尔有些别扭：“那天你和一个男人逛街，还有狗……”
“梁羽扬？我们是普通朋友。”
周可宁发现西里尔的耳朵泛着红：“你为什么要……”管她有没有对象？
“要和我试试吗？”
“试……什么？”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子吧？
周可宁震惊的表情太过于明显，西里尔把头发撩到后面：“算了，我说着玩的。”
直到回了客房，周可宁还在云里雾里，不明白西里尔是什么意思。
之后没有人再提起过这件事，都当作没有发生。
因为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多了，西里尔似乎也比平时勤奋（？）了不少。
被周可宁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不会之后，题目便一次比一次难。
不用教基础知识，那就教难题，越难越好，这样子她工资才能拿得心安理得。
低头讲着题的时候，周可宁感觉西里尔靠得很近，发梢甚至扫过了她耳尖，她侧了侧身看向西里尔。
“你在干嘛？”
西里尔手里轻轻抓着周可宁的一撮头发：“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好香。”
周可宁觉得莫名其妙：“就浴室的洗发水。”
客房里洗发水和沐浴露这些日用品都有。
“真的？”
“真的啊。”周可宁无语，这有什么好骗他的。
“可是……”西里尔微微闻了闻，一本正经，“跟我的味道不一样。”
“不一样吗？”周可宁想了想问，“过期了？”
“……应该不是。”
周可宁觉得很奇怪，一样的洗发水味道会不一样？
“我闻闻看。”
她说着直起身，低头看着西里尔的发顶，刚刚靠近西里尔就微微抬头，头发直接蹭到了周可宁的脸。
周可宁脸痒痒的，她坐回去，忍着准备去揉他脑袋的冲动。
西里尔问：“味道一样吗？”
“这个嘛……”刚刚在分神，周可宁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味道，她回答得含糊，“应该是一样。”
秉持着科学的精神，周可宁还是觉得同样的洗发水不可能味道不一样。
“我还是觉得不一样，我再闻闻看。”
西里尔说着又要靠近，周可宁伸手抵着他肩膀：“晚上你把我那边的洗发水拿过去用不就知道了？”
“……”
西里尔看着一脸坚决的周可宁，失望地坐了回去：“行吧，这道题怎么做？”
听到问题，周可宁低头看向西里尔指着的题目：“我看看。”
等周可宁低头，西里尔又不动声色地靠近。
怎么这么好骗。
第182章 让步
电话那头的西里尔开口：“道格拉斯刚刚打电话给我。”
“打电话找你做什么？”
“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你是不是没有把新号码告诉他？”
“我忘了。”
原本的手机卡也坏掉了，周可宁买手机的时候就买了新手机卡，这几天忙，都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然后呢，你怎么跟他说的？”
西里尔沉默了一下：“他现在在我门口。”
周可宁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你跟他说什么了？”
“……真的没有什么。”
这话怎么听怎么心虚，周可宁没有多问，只是道：“你们等我回去。”
周尚应该是有什么时找她，平时他们联系也不频繁，怎么突然想起要找她？
周可宁刚进到客厅就看到两个人一人坐在沙发的一边，彼此之间都没有说话，倒是周尚脸带怨色。
“怎么了这是？”
“宁宁，”周尚立马委屈地走到她身边，明明比她还要高，却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狗，“一直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抱歉，换手机忘记跟你们说了。”
周尚跟周可宁告状：“西里尔说你……”
西里尔踢了周尚一脚，见他吃痛，他跟周可宁解释：“我开个玩笑，没事。”
“……”
周可宁看他活动自如，踢人的还是受伤的脚：“你腿什么时候好了？”
西里尔轻咳一声：“我恢复能力好。”
“宁宁你不要相信他！他压根就没事，都是骗你的。”
“道格拉斯，你不要乱说话。”
“……你们是怎么回事？吵架了？”
周尚一脸不屑：“谁稀罕跟他吵架，还不是因为他放我鸽子。”
音乐学院表演那天，周尚和西里尔虽然是大一的，但是因为有天赋，表演名单上面也有他们，结果当周尚问西里尔准备得怎么样了的时候，后者竟然说他不去了。
两人是小提琴合奏，突然少了一个人，周尚自然也就去不了了。
寻求安慰的周尚就想了想还是给周可宁打了个电话，结果却发现打不通，他着急地跑去问周奶奶，周奶奶也一头雾水，表示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
之后周尚又去了周可宁家，结果蹲了一天也没有蹲到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西里尔，这才给西里尔打电话。
谁知道西里尔说周可宁住在他家，周尚能不炸吗？直接就跑到了西里尔门口。
不知道西里尔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要有一点线索，周尚就不会放过，他都快急得准备报警了。
“行了，多大的人了，有事好好说，都是大人了，”周可宁虽然知道他们认识，却不太了解他们，“你们是同班同学？”
“对呀，不过我小提琴拉得比他好。”
西里尔嗤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你！”
周可宁拦住他，她发现他们两个只要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双方都会变得十分幼稚。
周尚气呼呼的：“你是不知道那个学长现在多风光。”
西里尔一点都不在意：“别人风光关你什么事？”
“你现在开心了吧，是你的好学长风光。”
周可宁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周尚问西里尔：“你不会不知道火遍全校的是谁吧？”
西里尔垂眼，这几天为了装行动不便，他连学校都没去。
看他这个样子，周尚就明白了，他也不打算继续说什么，而是问周可宁：“宁宁，你好久没有去看奶奶了，今天顺便去我们那边住吧。”
周可宁无奈：“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找时间去看看奶奶。”
“这次你就去吧，”往常周可宁这么说周尚就不会再说，这次却没有放弃，“奶奶店里因为一些不讲理的客人弄得乱糟糟的，这几天还在装修，她一个人怪无聊的。”
周可宁紧张问：“不讲理的人？奶奶有受伤吗？”
“受伤倒是没有，不过看到你肯定会开心的。”
“那……”周可宁知道罗贝尔太太有时候会出去旅游，所以如果周奶奶真的一个人的话，确实会无聊，她看向西里尔，既然他腿好了，那她也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里了。
西里尔面无表情地说着期待的话：“我也去，你还没邀请我去你家住过。”
周尚拒绝：“为什么要邀请你？我不要。”
周可宁想起之前舞会周尚邀请他时的对话：“小尚，你不是没有朋友吗？”
她示意周尚邀请西里尔去他家里住，要交朋友多和朋友相处总是没有坏处的。
“……”
周尚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当初不过是为了骗周可宁做他的女伴，没想到会在这里坑了自己一把，虽然不情愿，他只能吃瘪地答应了让西里尔去他家住，毕竟周可宁不喜欢撒谎的人。
周奶奶看到周可宁很惊喜，开心地要去帮她提行李。
周可宁连忙将小行李箱提到身后：“奶奶，我自己就可以的。”
“哪有让客人自己提东西的？来，给奶奶。”
“我可不是客人，您可是我奶奶。”
周奶奶听到这话乐开了花：“就你嘴甜。”
“还不是奶奶您教的。”
周可宁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周奶奶心坎上，说得她心花怒放。
跟在后面和周尚拌嘴的西里尔这时也走了过来，刚出现在周奶奶面前，脸上就带着得体的微笑：“奶奶好，我是周尚的朋友，这几天就打扰您了。”
“哎，”这还是周奶奶第一次见周尚带朋友回来，开心地请他进门，“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周尚连忙补充：“只是说说而已，不许你当真。”
要是真的让他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他他不得憋屈死。
“小尚，别胡闹。”
周奶奶因为他在开玩笑，呵斥时脸上也还带着笑容。
只有西里尔和周尚两个人知道，周尚不是说着玩的，他能让西里尔住进来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西里尔笑着，没有接茬。
不过安排房间的时候，明眼能看出来周尚是故意的。
房子不小，客房也有七八间，可偏偏西里尔和周可宁的房间隔得特别远。
西里尔相信，如果玄关处有可以住的房间，周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赶去那里住。
第183章 从众
周可宁来家里住周奶奶固然开心，可她也知道周可宁很忙，从来不会让周可宁陪她太久。
周奶奶的行为周可宁自然感受到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尽管她有心多挤出时间陪周奶奶，周奶奶还是会想方设法说自己有事，让周可宁去忙自己的。
对于周奶奶来说，能每天见到已经是很开心的事了。
面馆很快就整顿好了，第一天没有开业，而是邀请了大家一起去店里吃面。
不像是聚会，而像是一家人一起吃饭。
西里尔和周尚坐在一排，周可宁坐在他们对面，等待周奶奶煮面的时候，周尚不经意道：“西里尔吃不惯面没关系的。”
“怎么会，我很期待奶奶的手艺的。”
周可宁看着他们拌嘴，心情不错，确实挺久没有吃周奶奶做的面了，刚闻到味道就馋得不行。
刚吃到一半，门口突然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是这里吗？你确定是这里？”
“就是这里，我这里还有她被拍到的照片。”
“看起来很普通啊，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说不定很好吃呢！”
七八个男女七嘴八舌地讨论，说了半天才说他们要点单。
周可宁替周奶奶开口：“今天不营业。”
“哎，为什么啊？我可是跑了好远的路过来的。”
“我也是，我还推了家里的聚会。”
“就通融通融一次。”
“今天真的不行。”
周奶奶开口，食材都是当天买当天用，今天没打算开业，就只买了他们四个人份的量。
“真当自己的店多了不起，要不是阿黛尔来过，我们才不稀罕来。”
一个女生生气了，她就是那个推了家里聚会过来看的人，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间小店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只是吃个面都不给，真以为自己多厉害。
“你再说一次？”
西里尔突然转身看向那个女生，“不懂礼貌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西、西里尔？你怎么会在这？”
西里尔先前是背对着他们的，刚才也没有注意到他。
女生羞愧地涨红了脸，她也是音乐学院的人，她认识西里尔，西里尔不一定认识她，但她还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其他学院也有认识他的，不认识的则一言不发，生怕得罪了人。
周尚直接站了起来：“从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女生这下是真的傻眼了，为什么道格拉斯也会在这里？
她看了看西里尔，又克拉克周尚，难道他们是一起来的？
见他们还没有动作，周尚不耐烦道：“再出现在我奶奶面前，可别怪我别客气。”
众人现在是知道了，开这家店的人是他奶奶，当下没有人敢再说什么，都灰溜溜地准备离开。
“臭小子，”周奶奶拍了周尚脑袋一下，对着一群小孩道：“今天是没有食材，下次再来吧，不用管他的话。”
一众人纷纷点头，来不来的下次再说，现在先溜为好。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奶奶再见。”
剩下的人也纷纷跟着喊，之后才匆匆离开。
等人走了之后，周奶奶捏着周尚的耳朵：“怎么个不客气法，跟我说说。”
周尚求饶：“奶奶，我开玩笑的……”
走出一段距离，在一家咖啡厅门口停下，有两个女生正站在那里。
“怎么样？”
一个女生推测道：“那个……阿黛尔会去那里可能是因为那里是道格拉斯奶奶的店。”
艾玛疑惑：“道格拉斯？”
“对，”另外一个人接话，“西里尔也在那，貌似他们俩关系比表面上看上去还要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卡拉突然问：“那里有没有一个短发戴眼镜的女生？”
“好像是有……”
“没太注意有没有这个人……”
“我记得是有的，店里一共四个人呢。”
卡拉听了直皱眉，为什么她一直跟在西里尔身边？
“行了，你们走吧。”
等人离开，艾玛推了卡拉一把：“你想做什么？不会还想着西里尔吧？”
“没有，”卡拉下意识否认，“我只是在想康妮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能让两个人围着她转。”
艾玛嗤笑一声：“你最好没有。”
艾玛同意卡拉的说法，她完全看不出来周可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古怪，“不过，你说，会不会是蛊？”
卡拉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蛊？是我想的那个吗？”
“东方神奇的魔法，”艾玛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就是真相，“我们找个方法揭穿她的真面目。”
卡拉心里觉得艾玛想的东西实在是太离谱了，虽然她不知道周可宁是因为什么让西里尔对她死心塌地，但一个蛊不是每个东方人都会的这是常识吧？
“你想怎么做？”
明白是一回事，阻不阻止就是另一回事了，相比起来，她更不想看到西里尔和周可宁走得那么近。
方法不是一时就能想到的，艾玛想了想到：“这几天盯着她，看她有没有交恶的人。”
“好。”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阿黛尔常去的地方，没想到会碰到讨厌的人，艾玛已经没有了逛街的欲望，她伸了个懒腰：“我回去了，你有事再联系我。”
目送艾玛离开后，卡拉决定去看看那家面馆。
此时面馆里面还亮着灯，偶尔能听到欢声笑语。
卡拉不知不觉咬紧了牙关，突然她看到角落里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时不时地看向面馆。
卡拉抿唇，犹豫了一下走到那人身后。
“喂。”
那人吓了一跳，连头都不会，就像落荒而逃。
“要不要做个交易？”
那人愣了一下，警惕地回头：“什么交易？”
“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先说说你的目标，说不定我们要对付的是同一个人。”
听到卡拉说自己一个人，男人刚想有所动作，就听卡拉悠悠开口：“你信不信你还没有碰到我，面馆里面的人就会被我吸引出来。”
卡拉站的地方离男人大概有二十米，即使快跑过来也需要十多秒，而声音的传播速度傻子都知道要比男人的速度快上无数倍。
果然，听到这话男人即不乐意还是安分了下来，目的还没有达到，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第184章 怀疑
“里面那个女的。”
男人开口了，卡拉心里一喜，他的目标总不能是老人，这样一来他们的目的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看到男人那张猥琐的脸，如果知道了他们的目标是同一个人，男人会不会觉得她是撒谎，或者做事就没那么上心了，这么一想，卡拉就没有说出她真正的目标。
“很可惜，我们的目标不是同一个，我的目标是那两个男生，”卡拉故意顿了一下，看到男人神情变化才继续，“不过，我可以先帮你达到目的，之后你再帮我。”
男人想了想，这合作怎么他都不会吃亏，就算他达到目的跑了也是妥妥的赚了。
男人生怕她反悔，连忙道：“你说的，先帮我。”
“我说的，”男人在想什么卡拉轻而易举就看出来了，无论什么时候，合作都要达到自己利益最大化，“既然是帮你在先，那么我负责幕后可以吧？”
男人点头，本来他自己来做的话也是他动手，他也没打算眼前这个穿着光鲜亮丽的人动手，女生去打话还只会影响他发挥。
卡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合作愉快。”
卡拉上半身隐没在黑暗里，甜美的笑容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引诱着路人堕落，心甘情愿进入她的陷阱。
男人无端打了个冷颤。
——
先前曲绫倾决定帮罗妮之后就真的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如何教舞蹈上面去了，在回国之前也算做了点有意义的事了。
曲绫倾看得出来罗妮很努力，不管是为了比赛还是为了自己，在她看来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而另一边，顾柏泉也知道了她在躲着自己，不过没有问什么，只是今天突然问她可不可以去公司看他。
曲绫倾摸不准顾柏泉说的看他是什么意思，单纯去公司看一下？还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
见曲绫倾没有答应，顾柏泉又道：“我们聊一聊吧。”
曲绫倾睫毛轻颤，半晌才艰难开口：“好。”
打完电话继续教罗妮的时候，罗妮跳了一会儿就停下：“老师，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可以自己练。”
“我没有什么事……”
跟顾柏泉约的时间是在一个小时之后，从这里过去半个小时就够了，去太早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罗妮听完这话，还是盯着她看。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罗妮点头：“特别明显。”
曲绫倾拍了拍脸，然后顶着微红的脸问：“还明显吗？”
“……更明显了。”
曲绫倾垂着头，不死心问：“真的明显吗？”
这次罗妮没有回答，不过答案都写在了脸上。
曲绫倾无奈叹气：“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练。”
到了公司楼下，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十五分钟。
权限卡还在曲绫倾手里，她去找小黑猫。
今天房间里没有人，她刚进去就被一群小猫咪团团围住，热情地蹭她，一点也没有猫的高冷。
只有小黑猫站在高高的猫爬架上，好像巡视江山的君主。
虽然脚边的猫都很可爱，但是曲绫倾还是对小黑猫情有独钟。
打开了一些猫零食放到一边，小猫们就一窝蜂地跑过去吃。
曲绫倾走到猫爬架下面，抬头看着小黑猫，没有伸手，静静地看着它。
小黑猫孤傲地坐在那里半天，见眼前的人没有动作，有些奇怪地低头看她。
“嗨。”
曲绫倾打完招呼就坐到了垫子上，看了看时间，决定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去的太早好像她很渴望见到顾柏泉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曲绫倾闭着眼睛养伸，突然感受到一个软软地带着温度的东西碰了碰她脸。
睁开眼睛看到小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此时正站在她耳边，将一只小爪子放到了她脸上。
曲绫倾试探着伸手靠近小黑猫，小黑猫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没有躲，任由曲绫倾摸它漂亮的毛。
小心地将小黑猫抱到自己怀里，一下一下摸着小黑猫细软的毛，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曲绫倾没有在意，也许是某个累了的员工来放松的吧。
谁知那人竟然开口问她：“你是哪个部门的？”
曲绫倾愣了一下，想起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便坐了起来，转身面对女生。
“我不是员工。”
女生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哦，你就是那个不知道哪来的小东西。”
她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尊重人，好像是故意来找茬的。
曲绫倾不想和她吵，便转了回去，专心撸猫。
女生也不生气，笑着问她：“你不想知道顾总在做什么吗？”
听到提起顾柏泉，曲绫倾下意识地想问她，可她还是生生忍住了冲动，顾柏泉在做什么跟这女生有什么关系，除了助理，谁还会知道？
女生看到了她细微的动作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现在他正在和别人快活呢。”
曲绫倾脸色一僵，站起来呵斥：“闭嘴！你别想激我！”
女生看她的反应，又笑了一声：“是不是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个道理曲绫倾当然知道，可是看到女生势在必得的表情，她犹豫了。
“怎么？不敢了？”
见曲绫倾脸色变差，女生继续道：“事实就是事实，逃避是没有用的。”
曲绫倾把怀里的小黑猫放下，起身时却发现小黑猫的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住了衣服。
帮小黑猫解开的时候曲绫倾的内心很煎熬，却还是小心地解开。
小黑猫今天似乎特别粘她，见她要走还走上来围着她蹭。
曲绫倾默默看了小黑猫一眼，摸了一下它头还是走出了房间。
她很想相信顾柏泉，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是她的怀疑错了的话，那她以后再也不怀疑了。
曲绫倾内心不断祈祷着希望是她错了，
助理不知道去哪了，旁边的桌子空荡荡的。
站在门口，还没有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女人匆匆走了出来，脸色绯红，眼底含着雾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女人很漂亮，身材丰腴，脸蛋清纯，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吧。
她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价格不菲，妆容精致却不会让人觉得下了很大的功夫，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点缀。
第185章 监控
女人看到曲绫倾时有一瞬间的恼羞成怒，不过很快就冷着脸，冷哼了一声匆匆离开。
女人走了，可曲绫倾却挪不动脚，好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
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那样子从办公室出来？顾柏泉在里面吗？
“还没走？你不要给看到……”
顾柏泉看到门缝下的阴影，边说着边往门口走，在拉开门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曲绫倾脸色苍白，顾柏泉沉默了一忽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顾柏泉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正顺着头发缓缓汇聚到发梢，最后才落下。
曲绫倾吸了吸鼻子：“你说……我等着。”
顾柏泉看她不舒服的模样，拉着她：“你先进来。”
曲绫倾像被电到一样将他的手甩开，同时眼泪也跟着无声流下。
两人无声对视，似乎都想从对方眼里看出什么来。
“顾总……”
助理瑟瑟发抖地小声喊了一声。
曲绫倾回过神，慌乱擦了擦眼泪：“等你有空再聊。”
顾柏泉一把拉住她，吩咐助理：“什么事都推了，没有允许谁都不能进。”
他丢下这一句话，强硬拉着曲绫倾进了办公室的休息间。
顾柏泉不敢太用力，担心会弄痛曲绫倾，所以最终曲绫倾还是挣脱开了，站在沙发一边垂着脑袋。
“你先冷静一下。”
曲绫倾强迫自己冷静，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可以保证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吗？”
顾柏泉沉默了一下，在曲绫倾快要受不了时终于开口：“我说的你不一定信，我调监控给你看。”
看着顾柏泉走到办公桌钱俯身操控电脑，曲绫倾磨蹭着跟了过去。
时间调了回去，在顾柏泉进了休息间之后不久，刚刚的那个女人走进了办公室。
她的目标很明确，直接走到了休息间门口，打开门进去。
然而才刚踏进一只脚，整个人就被一只手推出来，女人猝不及防直接摔倒了地上。
监控是无声的，曲绫倾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全程顾柏泉的表情都是冷的。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看了一眼手表才走到门口。
仿佛是为了拖延时间。
如果没有监控，没有人会相信刚刚女人狼狈离开的模样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倍速看完全过程，曲绫倾的脸色总算好了起来。
“相信了吗？”
顾柏泉的声音轻轻的，看着曲绫倾的眼神也温柔专注。
曲绫倾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盯着屏幕。
“之前的监控也有。”顾柏泉说着就移开鼠标去点其他的。
“不用了……”
曲绫倾声音很小，顾柏泉没听清：“不看了？”
“看！”曲绫倾想了想补充，“打包回去给我看。”
顾柏泉爽快答应：“行。”
顾柏泉试探地去牵曲绫倾的手：“还生气吗？”
曲绫倾摇头，主动握住他的手，跟自己打赌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以后就不再怀疑他了。
连带着之前怀疑衣柜里的衣服是不是给其他女人准备的怀疑都一并消失，反正有监控，回去她全部看了，就能知道有没有女人进去过。
这不是怀疑……只是想确认一下没在一起之前有没有人来过而已。
曲绫倾在心里告诉自己，顾柏泉能提出把监控给她，就说明他问心无愧。
“前几天因为什么不开心？”
顾柏泉突然提起之前的事，曲绫倾有些别扭：“还不是你衣柜里有女生的衣服。”
顾柏泉愣了一下，撕毁没想到她生气是因为这个，他无奈地牵着人进了休息间，打开衣柜：“你试试看。”
曲绫倾不理解地看他。
顾柏泉没有解释，只是让她换。
曲绫倾只能换上，之后就等着顾柏泉给她解释。
“感觉怎么样？”
“挺舒服的。”
“合身吗？”
“合身……”曲绫倾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地声音有些抖，“难道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给我准备的？”
顾柏泉笑了一声，问她：“除了给你准备还能给谁准备？”
曲绫倾语塞，半晌才闷闷道：“我怎么知道你会准备我的衣服？”
顾柏泉也是无奈：“以后看到这些，先往你身上想好不好？”
曲绫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得多自恋才会这么想？”
“这不是自恋不自恋的问题，而是你值得我这么做。”
因为喜欢，所以做什么都想着也要给她一份，因为喜欢，所以把她放到了自己未来的计划里。
“那你还想回国吗？”
顾柏泉现在没有办法跟着回国，所以如果要回的话只能她自己回，顾柏泉担心她自己回去会无聊。
“回，”曲绫倾神色认真，“之前就想跟你说这事了。”
尽管之前没有想着那么快回去，现在时间已经定了就不要再改了，推迟时间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会舍不得。
“行，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曲绫倾点头，经过这几天和罗妮的相处，她常想着自己能不能回国发展舞蹈事业。
果然比起演戏，她还是跟喜欢跳舞。
有的人说喜欢的东西不要当成事业，但曲绫倾觉得，不能当成事业那是因为不够热爱吧，所以才会担心热爱会被工作磨灭。
因为耽误了时间，顾柏泉的工作时间将被延长，晚上也就无法回去一起。
曲绫倾不在意，直接打了电话跟安娜说今晚不回去吃了。
“今晚我们一起吃吧。”
助理被叫进来的时候还在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说话一部不注意就火上浇油。
不过进来后看到的不是修罗场，而是和谐美好的一幕，顾柏泉在处理工作，而曲绫倾趴在沙发上，翘着腿在看视频。
“菜单给她。”
“是。”助理连忙点头，很快就拿了好几本菜单进来给曲绫倾。
眼花缭乱的菜品看得曲绫倾头昏眼花的，随便点了一个主食就开始看甜品，从冰淇淋到蛋糕，林林总总点了五道。
助理看得直冒汗，最后准备去下单的时候听到顾柏泉叫他过去。
不明所以走过，就见顾柏泉伸手拿过菜单，看了一会儿，划掉了三道甜品。
“行了，去吧。”
不知道被“克扣”了两道甜品的曲绫倾还期待地等着干饭，等会儿是先吃哪个甜品好呢，是饭前吃好还是饭后吃好呢。
曲绫倾美滋滋想：饭前两道，饭后三道，就这么决定了。
第186章 小心秃顶
期望有多大，等看到甜品少了之后失望就有多大。
曲绫倾等助理出去后才哭丧着脸：“我的甜品呢，怎么少了？”
“吃太多小心蛀牙。”
“我很久没有吃了……”
之前顾着闹别扭，饭都没好好吃，更别提甜品了。
顾柏泉把冰淇淋递到她身前：“再不吃就要融化了。”
看着粉粉的冰淇淋，曲绫倾专心吃起来，很快就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讨价还价。
“你不回去的时候都是吃外卖吗？”曲绫倾吃完冰淇淋，突然想起顾柏泉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回去吃饭，难道平时都是一个人苦兮兮地在办公室吃外卖吗？
面对曲绫倾突然带着怜悯的表情，顾柏泉轻笑：“你想给我做饭吃？”
曲绫倾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她基本可以说做饭经验为零，好不好吃也不敢保证。
“有的吃还嫌弃就是不识好歹了，你说是不是？”
“那说好了，每天中午不要点外卖。”
“好。”
吃完饭曲绫倾又爬到沙发上看视频，被顾柏泉说了两句才坐起来。
今天曲绫倾算是见识到了平时顾柏泉有多忙，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还没有结束工作，助理都已经下班了他还没有有下班的意思。
曲绫倾打了个哈欠，强打着精神看视频，脑袋一点一点的。
“困了先回去吧，我叫人送你。”
曲绫倾清醒了不少：“我不要。”
要回就一起回。
当然，曲绫倾也只是在心里说，没有真的说出来，千万不能再耽误工作进度了。
顾柏泉抬头看着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的她问：“那去里面睡？”
“你还要多久才能下班？”
他还在工作，而自己跑去睡觉，就怕会睡不踏实。
“快了，你先去。”
“好吧。”
既然快好了，那她先洗漱，等会儿就不会儿挤在一起。
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很是舒服。
刚洗完澡身体还热乎乎的，刚准备上床就看到床中央有一块小小的凸起。
曲绫倾好奇地轻轻掀开被子，看到小黑猫团成一团睡得正香。
曲绫倾惊喜，见小黑猫动了一下，连忙又将被子盖上，之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小黑猫暖乎乎的，像一个小暖炉，没一会儿曲绫倾就在温暖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顾柏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轻手轻脚走进休息间，默默看着黑暗中曲绫倾安静的睡颜好一会儿才继续往里面走。
第二天曲绫倾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肚子上面沉甸甸的，掀开被子看到小黑猫抱着自己的尾巴谁在上面，均匀地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床上除了曲绫倾和小黑猫外没有其他人，她小心地把小黑猫从自己肚子上抱下来放到一边，走出了休息间。
顾柏泉和昨晚一样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看文件。
曲绫倾生气：“没有睡吗？”
顾柏泉抬头：“睡了，起得早。”
现在也才七点，曲绫倾还是不高兴：“每天睡那么少小心秃顶。”
“……”
“喵~”
小黑猫不知道上什么时候醒了，在门口伸懒腰，小小的身体拉得长长的。
曲绫倾抱起小黑猫，小黑猫没有反抗，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团成一团。
而顾柏泉见曲绫倾背对着自己，假装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茂密的头发从指尖滑过，一点也没有曲绫倾说得的秃的征兆。
逗了一会儿小黑猫，曲绫倾回了庄园，约定了中午做饭给顾柏泉吃。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要做什么曲绫倾一点主意也没有，安娜见她烦恼了许久，问她：“要不要去超市看看？说不定看到食材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反正也没有想法，在这里坐着也不是方法。
曲绫倾不太懂该怎么挑选，所以还是麻烦安娜和她一起去。
去的是一家中国人开的超市，卖菜的专区都是一些常见的蔬菜，不过由于是在法国，所以价格相对于国内会高上许多。
“有没有不会很难做，吃起来又不会难吃的菜？”
安娜提议：“煮汤怎么样？”
煮汤的话她还可以在旁边帮忙看着，汤虽然要煮得很好喝需要经验和技巧，但是要煮得难喝……那也是需要本事的。
“那我们煮鱼汤吧。”
曲绫倾看着游动的鱼，指了其中活泼的一条问：“这条怎么样？”
安娜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就叫去叫工作人员处理。
“你好，又见面了。”
曲绫倾听到身后有人好像在和她说话，她回头看到之前去周可宁时遇到的女生。
“啊，你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上次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之后她应该有联系你吧？”
曲绫倾点头：“有的。”
周可宁之后打电话说她换了手机，电话卡也坏了，忘了和他们说。
樱子看起来有些烦恼，看向游动的鱼之后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就内走起了神。
“你是有心事吗？”
昨天刚被罗妮说她将心事写在脸上，她当时还不信，现在看到樱子，她算是明白了，心里有事的人表情和平时是不一样的。
樱子垂头丧气道：“我……我惹我朋友生气了，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曲绫倾安慰她：“既然是朋友，她应该会原谅你的。”
樱子知道只要她开口，即使不道歉，葵也会原谅她，但是她觉得自己不配一直这么受到她的照顾。
安娜提着盒子走过来：“小曲。”
“抱歉，有时间我们再聊吧。”
樱子突然叫住她：“如果朋友有对象，吃醋是正常的吗？”
“我觉得是正常的。”曲绫倾以自己的情况想了想，如果她好朋友因为对象而忽视她，她可能会气炸呢。
配料什么的家里都有，又买了点配菜两人就回去了。
鱼是去鳞洗净了的，内脏和鳃什么的也都处理了，现在只需要切小块。
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块巴掌大的肉，曲绫倾拿起来给安娜看：“安娜。这么大可以吗？”
“可以再切小一点。”
曲绫倾点头，专心致志切了十几分钟，又转头好学地问她：“这么大可以吗？”
安娜抬眼一看，看到的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肉片。
“……可以再大一点的。”
这么小，安娜估计她切完直接到中午了，别说汤了，生鱼片都不一定吃得上。
第187章 鱼汤
曲绫倾闻言，切了一块在之前两块鱼肉之间的大小问安娜：“这样子呢？”
安娜哭笑不得：“差不多，不用一模一样，大一点小一点都没有关系。”
只要不是大得离谱或者小得离谱就行。
费了半天的劲，终于将鱼肉切小块了。
安娜将油烧热，放葱，姜炝锅出香味，下鱼块生炒……
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曲绫倾目瞪口呆，不时还发出惊叹的声音。
安娜有一种自己正在参加厨艺大赛的错觉，而曲绫倾是第一次现场参观的观众。
之后加开水烧的时候安娜才在一旁指导她该怎么控制火候。
第一次煮汤的曲绫倾过于紧张，全程都在盯着锅看，担心锅会烧焦。
安娜劝不动她，只能由着她去看。
最后汤有变得更好喝吗？
没有，曲绫倾还因为盯得太久差点睡过去。
曲绫倾不好意思地站在一边，像个犯错的学生，时不时瞥一眼安娜。
安娜把看了看汤，觉得差不多了，把火关掉。
曲绫倾赶紧开口：“我来倒吧！”
这可是个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安娜看了一眼滚烫的汤水：“那你小心一点不要烫到。”
曲绫倾点头，戴上专用的手套，小心地将汤倒进保温壶里。
汤一点也没有洒出来，十分完美。
曲绫倾开心地把锅放下，摘下手套，给保温壶盖上盖子，仔细地检查了盖子才放心。
“我们可以出发了！”
安娜笑道：“好，司机已经在等我们了。”
曲绫倾回头去提保温壶，结果手背不小心碰到了旁边还还带着高温的锅。
“嘶！”
曲绫倾倒吸了一口凉气，条件反射地将手挪开，这次打到了保温壶上，保温壶刚好被打翻，“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巨大的响声将刚走出去没几步的安娜引了回来，她看到曲绫倾皱着一张脸还没上前就听到她说：“看看保温壶。”
安娜此时也看到了地上的保温壶，她将保温壶提起来放到桌子上。
曲绫倾打开水龙头将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水，着急地问安娜：“汤有没有洒？”
“没有。”
保温壶盖子盖得很进，别说洒了，连松动都没有。
曲绫倾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洒。
她松气了安娜却没有：“手烫到了？”
“没事没事，刚刚不小心碰到锅边缘了，冲一下水就好了。”
安娜看着红彤彤的手背，一点也不觉得没事，她直接转身离开了厨房。
曲绫倾很着急，也顾不上冲水了，把水龙头关上，提着沉甸甸的保温壶跑出了厨房。
安娜正好提着药箱走到客厅，看到曲绫倾很无奈：“怎么跑出来了？”
曲绫倾看到了安娜手里的药箱：“我以为你生气了……”
接过保温壶放到桌上，安娜拉着曲绫倾坐下：“这个时候我还生什么气？”
曲绫倾乐呵呵的：“我就知道安娜对我最好了，不会生我气的。”
“但是，”安娜边拿出烫伤药边说教，“你这粗心大意的毛病得改改。”
曲绫倾试图澄清：“我只是偶尔粗心大意而已。”
“是是是。”
“……”
一波三折之后终于能够出发了，曲绫倾坐在车上有些忧愁，不知不觉离回国又近了一天。
“安娜，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安娜疑惑的看她。
曲绫倾解释：“就是我回去想要去跳舞，发展自己的事业，安娜没有想做的事业吗？”
“有啊。”
曲绫倾好奇：“什么什么？”
“我现在就在做着。”
曲绫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娜说的是什么意思，一直待在一起，她渐渐都忘了安娜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安娜是喜欢做这份工作吗？”
安娜点头：“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习惯了。”
习惯了这种生活。
“那很好啊。”曲绫倾由衷地为她感到高XA娜透过后视镜看向曲绫倾：“小曲不会看不起我吗？”
“为什么要看不起？”要是看不起她就不会想和她做朋友了，再说了，“每一份工作只要不犯法都是值得尊敬的。”
安娜看了曲绫倾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小曲真是个善良的人。”
曲绫倾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这么说？”
“小曲，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对所有职业都一视同仁。”
“大部分人还是能的吧？”
安娜目光柔和：“说的也是。”
曲绫倾是自己一个人进的办公室，进去的时候顾柏泉还低着头在处理文件，看到曲绫倾露出一个浅笑：“马上就好了。”
曲绫倾点头，把保温壶放到矮桌上。
小黑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扒拉着曲绫倾的裤脚。
曲绫倾惊喜地抱起小黑猫：“小家伙，一直都在这里吗？”
顾柏泉走到她身边：“刚刚让人带上来的，看你很喜欢它，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曲绫倾抱着小黑猫，有些害羞：“就煮了鱼汤，还是安娜帮忙才做出来的。”
顾柏泉打开盖子，浓郁香甜的味道顷刻间充满了整个办公室。
“要不要点外卖？”
刚问完这话曲绫倾就难过起来，明明说了今天中午她做饭，不准他点外卖来着，结果因为她没有做出来能填饱肚子的饭菜还得再让他点外卖。
“不用了，很久没有喝鱼汤了，”顾柏泉盛了一碗汤，“尝尝看，你做的还没有尝吧？”
曲绫倾确实还没有尝过，不过她拒绝了：“第一口要给你喝。”
顾柏泉笑了笑，舀起一勺汤尝了一口。
曲绫倾紧张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难喝地说不出话了，她紧张地看着他，忍不住问：“味道怎么样？”
顾柏泉没有说话，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难道难喝到想要她自己尝吗？
曲绫倾忐忑地将眼前的汤喝下，鲜甜浓郁的鱼味，却不会油腻。
不能说特别好喝，但是已经算是中上了，对于第一次下厨的曲绫倾来说是很不容易的，只是顾柏泉吃过那么多好吃的，应该觉得很一般吧？
“是不是很好喝？”
曲绫倾睁大了已经看着顾柏泉：“真的好喝吗？”
“很好喝。”
顾柏泉没说的是，只要是你做的即使不好也是好的。
“不过，”顾柏泉的转折又让曲绫倾紧张了起来，只听他轻轻说：“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第188章 海选意外
“为、为什么？”
顾柏泉看着她的手背，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曲绫倾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曲绫倾解释：“这是意外……”
顾柏泉才不管是不是意外，反而转移了话题：“那能答应我不给其他人做吗？”
曲绫倾也要回国了，他们得有一段时间没法见面，顾柏泉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开心，事业上的成就是大是小都无所谓。
他很开心曲绫倾能为他做饭，但是他不想她因为而花费太多时间，或者因为做饭而受伤。
“我答应你。”
曲绫倾没有犹豫，这个要求不过分，对她来说不难办到，况且也没有人需要她做饭给他们吃。
她把自己最近在教罗妮跳舞的事说了出来：“她是个很有天赋的人。”
顾柏泉很为她感到高兴，即使他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但是这和她亲自说出来还是不一样，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
门突然被敲响，安娜提着两个盒子：“少爷，需要午餐吗？”
曲绫倾竟然没有发现安娜是什么时候去准备的，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妥当，明明她们一直待在一起。
误会解除之后曲绫倾又开始在办公室待着，她发誓绝对不是为了监督顾柏泉，她只是……想小黑猫而已。
小黑猫从那天晚上开始，差不多就在办公室定了窝。
比赛前一天，曲绫倾明显感觉到了罗妮的紧张，尽管她没有说，可是从平常的点点滴滴还是可以看出来。
罗妮练习的时候时不时会因为过于紧张或者说用力过猛，导致身体有些僵硬。
“罗妮，”曲绫倾坐在地上，见她跳完便丢了一瓶水给她，“过来休息一下。”
罗妮擦了擦汗，靠着墙站在曲绫倾旁边。
曲绫倾问她：“你在紧张，为什么？”
“我……”罗妮欲言又止，纠结地盯着地面，不知道该不该说。
“害怕在别人面前跳舞吗？”
罗妮摇头，她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烦恼的是弗朗西斯要去看她参加的海选。
公司的海选是有观众和评委一起打分的，虽然观众的分数几乎不会影响，但是，罗妮就是不想让弗朗西斯看到自己跳舞的样子。
弗朗西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她参加的消息，早上突然让她不用去披萨店了。
罗妮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用我去了？”
弗朗西斯反问她：“你不是要参加比赛吗？好好练习。”
罗妮刚坐到椅子上，拿着面包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弗朗西斯穿上外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让她把早餐吃完再去练舞，不要空着肚子。
出门之前，弗朗西斯说：“我会去看你比赛的。”
罗妮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去看她丢人现眼吗？还是要去嘲笑她的？
罗妮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为什么要去看，明明披萨店很忙根本没时间去。
突如其来的在意让她很不自在，她没有办法做到不多想。
听完罗妮的原因，曲绫倾算是知道了，虽然他们关系看起来不太好，但是罗妮还是会在意她哥哥的想法，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在意。
她没有揭穿她，这种事还是他们自己和解好，她问：“每天是晚上比赛对吧？我过去给你加油？”
“可以吗？”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多多少少能安心一些。
“可以啊，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也是时候看看你这一周的成果了，可不要让我失望。”
罗妮自信笑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比赛的现场是在一个室内的舞台，参加者都在舞台后面准备，罗妮差不多是倒数第十个上台，似乎是按照时间报名简单粗暴地排序。
露易丝从舞台下下来的时候瞥了罗妮一眼：“你还真敢来？你那便宜哥哥没有跟你说吗？”
罗妮原本是不想理她的，但是听到她提起弗朗西斯她皱起眉：“你跟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现在也不重要了，”露易丝看着罗妮的眼睛充满了恶意，“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不然可别怪我。”
现在离开是不可能的，她既然不愿意说，罗妮也不想搭理她了。
这里还有不少人，露易丝不想因为罗妮而让自己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冷哼一声就越过她。
渐渐地快到罗妮，然而曲绫倾还是没有来，她忍不住开始多想。
等罗妮站到舞台上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观众席上的弗朗西斯，他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好像是在参加什么严肃的会议。
第一个环节是介绍自己，但是罗妮却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评委有些不耐烦：“连介绍都不会吗？”
旁边的女评委倒是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是道：“那先跳了再说。”
罗妮看到弗朗西斯皱着眉，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丢脸？
只见弗朗西斯说了一句话，罗妮听不到，但是，她瞪大了眼睛，她看出了弗朗西斯说的是：加油。
灯光熄灭，罗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眼睛没有了多余的情绪，心理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结果如何，她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够了。
灯光亮起，罗妮侧着脸摆着一个姿势，随着音乐的响起开始翩翩起舞，每一个脚步都踩在鼓点上，伴着音乐像是踩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柔软的身体，高难度、极其和谐的舞蹈动作，将台下的人心都捕获。
弗朗西斯是第一次看罗妮跳舞，此时在他眼里的罗妮好像一只无拘无束的蝴蝶，在自由自在地起舞。
随着音乐的停止，罗妮也停下的动作。
先前不耐烦的评委第一次鼓掌：“好！”
其余人也跟着热烈鼓掌，掌声一时之间充斥着整个室内，没有人发现罗妮正上方缓缓倾斜的桶。
罗妮看着台下，自然也看到了带着微笑的弗朗西斯，她愣了一下，不由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少女的笑容就像宝藏，明媚又耀眼。
突然，还带着冰碴子的雪水从头上降落，一瞬间就将罗妮浇了个透心凉。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台下也发出一阵阵惊呼声与倒吸气的声音。
因为跳舞，罗妮只穿着舞服，刚刚剧烈运动过后原本还热乎乎的身体顷刻间就冻得她脸色苍白。
第189章 家人
等一件带着温热体温的外套将罗妮裹住时她才回过神，她看向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看了一眼上方的桶，拍了拍罗妮后背：“换衣服去。”
罗妮抖着身体点头，去了后台。
评委和观众都议论纷纷，弗朗西斯对着评委：“你们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罗妮到了后台之后在场的几个女生拿着毛巾递给她，这里没有换衣服的地方，几个女生商量了一下：“我们拿着布给你围着，你在这里换怎么样？”
罗妮没有看到露易丝，她知道这事和露易丝脱不了干系。
拒绝了周围人的好意，都是陌生人，罗妮不想怀疑她们，可是她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她不能不提防着点，何况现场还有男性在。
罗妮拿起自己装衣服的袋子，准备去找个地方换衣服。
“在这里换。”
弗朗西斯拉住她。
“我帮你看着，冻太久对身体不好。”
最后罗妮还是在后台换了衣服，弗朗西斯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充当人形试衣间绰绰有余。
而刚刚提出这意见的女生们也在外围看着，防止有男生或者不知情的人走过来。
“换好了。”
目不斜视的弗朗西斯听到这话才低头，罗妮穿戴整齐，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鼻头红红的。
有个女生把自己的围巾递给罗妮：“快点回去吧，不介意的话之后我可以跟你说结果。”
罗妮再一次道谢，看来大部分人还是很好心的。
罗妮回了家之后去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就躺在床上。
弗朗西斯一推开她房间就看到她有气无力的模样：“感冒了？”
罗妮摇头，瞪着他：“你进来又不敲门。”
“忘记了。”
弗朗西斯这话说得一点诚意也没有，罗妮没有说话，转了个身把自己蒙到被窝里面。
弗朗西斯在床边坐下：“跳得很好。”
罗妮愣了一下，好像从父母去世后就没有听过弗朗西斯夸过她，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哦。”
“每天之后，你想去公司还是继续学舞蹈都可以，披萨店以后就不用去了。”
弗朗西斯觉得，既然罗妮有自己想要做的事，那他就不用再一直担心她会惹麻烦。
“你是想补偿我吗？”罗妮突然坐了起来，生气地捏着被角，“我不要你的补偿。”
弗朗西斯沉着脸叫她的名字：“罗妮！”
罗妮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倔强地不肯低头：“我说了你都不管我那么多年了，现在管我还有意义吗？”
“我是你哥哥。”
罗妮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又没有要你做我哥哥！”
弗朗西斯沉默了半晌，强硬道：“不管你怎么想，在法律上我就是你哥哥。”
“你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要你这样的哥哥！”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罗妮否认，弗朗西斯左手握拳砸到床头上，被震得生疼脸上也未显露半分。
罗妮眼圈泛红：“明明是他们让你有了家，你却让我没了家。”
罗妮的话像是一根刺直直地扎进弗朗西斯的心里，他知道的，罗妮一直在怨他，她将父母去世的责任全压在他身上。
他从不试图去解释，因为罗妮好像就是靠着这份恨意一直生活到现在。
房间陷入沉默，罗妮重新躺下，背对着弗朗西斯闭着眼睛。
弗朗西斯僵持着刚刚的动作许久才起身，关掉了房间的灯，静静地离开了房间。
罗妮其实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却昏沉沉的，不知道多久她睡了过去，她久违地梦见了父母。
他们还是没有变，年轻的外表，温柔的话语，一切都好像按照着她所期望的进行着。
可是罗妮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她面前，拿着玩具生涩又认真地想逗她笑。
来不及多想，眼前一转，变成了一个雨夜，雨毫不留情地砸在地上，溅起一滩又一滩的水花。
罗妮开始恐惧，她抱着自己的头想要逃避。
“罗妮，怎么了？”
罗妮惊恐地看着少年：“为什么你会在这？为什么你要在这？”
弗朗西斯很奇怪：“我不在这我在哪？”
“你在哪？”
罗妮被问得一愣，如果弗朗西斯不在这，那他能在哪里？正是因为在这里所以他才会是弗朗西斯。
“可是……”尽管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罗妮还是想要说点什么，“你可以在别人家里，你不一定要在我家。”
弗朗西斯笑了笑，摸着罗妮的头：“你在说什么，这也是我的家。”
罗妮坚持：“你不是，你和我爸妈没有血缘关系。”
“你还小，不懂这些，不是要有血缘关系才能叫家人。”
罗妮还想问点什么，可是突然电话铃响起，罗妮连忙捂住耳朵，扯住想要去接电话的弗朗西斯：“不要接！”
“怎么能不接？这是没有礼貌的。”
罗妮知道电话会说什么，是不是只要不接电话，一切就都会改变。
她死死地抓着弗朗西斯的衣服：“不准接！”
弗朗西斯只当她是怕打雷声，背着她一起走到电话旁。
“不要……”
弗朗西斯看出了她不是怕打雷声，而是在抗拒电话。
“为什么不要？”
“爸爸妈妈……”
弗朗西斯的声音低低的：“爸爸妈妈怎么了？”
罗妮喉咙很痛，身心都在拒绝着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弗朗西斯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一遍又一遍地逼问：“他们怎么了？”
像是魔鬼的低吟，罗妮大喊：“够了！”
泪水成串地往下掉，仿佛断线的珍珠。
“罗妮，你得面对现实。”
十八岁的弗朗西斯，说话的语调却是二十四岁。
“回答我，他们怎么了？”
“他们……”罗妮哽咽着看向弗朗西斯，“他们死了……”
眼前的弗朗西斯突然变成了二十四岁的弗朗西斯，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很坚定道：“罗妮，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是你的哥哥，爸爸妈妈也不会希望我们分开。”
“这么多年，你该懂了应该接受他们早已离开的事实。”
“即使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但是，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让时间倒流。”
“他们回不来了，早就回不来了，这世界上没有魔法。”
第190章 耽误
罗妮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宛如濒死的鱼，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汗水，打湿了衣服很是不舒服。
梦里的一切都还在眼前，令人窒息的雨夜，弗朗西斯不带感情的话语。
房间黑乎乎的一片，罗妮看不到眼前的东西，抱着被子缓了一会儿才下床。
拉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来，已经是白天了。
罗妮拿起手机，看到之前说告诉她比赛结果女生很抱歉地说她不知道罗妮有没有被选上。
罗妮不是很在意有没有被选上，她道了谢，慢悠悠地出了门。
弗朗西斯说了不用她去披萨店，她也不想去，去了还要见到他。
昨晚刚参加比赛，她坐在自己租的舞室里半天，没有等来曲绫倾。
难道老师已经回国了吗？
刚想离开就听到了敲门了，她惊喜地打开门，看到的却不是曲绫倾，而是露易丝。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露易丝一把推了回去，罗妮踉跄了几步，抬头看到她将门关上并上了锁。
“我没有选上，你还想做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地，罗妮是真的不明白露易丝想要什么。
“我当然知道，”露易丝嘴上这么说着，脸色却不是很好，“可是你知道即使我拿了第一，他们还是在讨论你吗？”
罗妮皱眉问：“所以呢？”
“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罗妮还在上学的时候，露易丝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她你，直到有一次举办表演，罗妮轻轻松松地用一支舞蹈打败了她。
露易丝不甘心，明明从小开始练习跳舞的是她，凭什么拿第一出尽风头的却是罗妮。
她放下自尊心去和罗妮搭话，而或者甚至懒得离她。
罗妮莫名其妙：“你什么和我说过话？”
她的神态不似作假，却令露易丝更加气愤，看吧，她就是这样子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有什么好骄傲的，被父母抛弃，和你那便宜哥哥有什么不一样？”
罗妮抓着她衣领吼她：“什么叫被父母抛弃？我爸妈一直都很爱我！”
他们不过是没有办法继续和她待在一起了而已，她才没有被抛弃！
露易丝嗤笑一声：“你不知道自己是个扫把星吗？先是把自己父母克死，又耽误了你便宜哥哥，他原本能去更好的地方发展，却被你这个拖油瓶一直拖着。”
“我没有！我不是！”
罗妮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这句话，伴随着的还有她带着风声的拳头。
露易丝被打懵了，缓了两秒，咬牙切齿地瞪着罗妮：“你敢打我！”
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彼此的身上留下指甲划过的伤痕。
没有什么技巧，只是用着蛮力一较高下。
露易丝趁着罗妮不注意，一拳打在了她肚子上。
罗妮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感觉胃部一阵阵绞痛，咳嗽着，一点点血迹从嘴角溢出。
露易丝愣了一下，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的她下意识地逃离了现场。
罗妮躺在地上许久才颤抖着爬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片止痛药，嚼碎了咽下去。
等到痛感缓解她才有所动作，现在的她脑袋胀痛，哪里都在叫嚣着不舒服。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没有开灯甚至没有关门就倒在了床上。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那天她跟着一起去拿蛋糕，那现在她是不是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她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对。
在没有发生意外之前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过于幸福，所以上天决定收回部分。
可是，被收走的那部分是她所有幸福的来源。
弗朗西斯担心罗妮昨晚被淋了雪水今天会感冒，中午早早就回了家。
刚走进玄关，他就看到罗妮的房门没有关。
平时只要不在家就会将自己房间锁起来的人怎么会放任自己的房门开着，他感觉到一阵不安。
关上门，弗朗西斯尝试着叫她名字：“罗妮？你在房间吗？”
没有回应，弗朗西斯快步走到罗妮房间门口，映入眼帘的场景令他瞳孔紧缩。
昏暗的房间里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黑暗里，罗妮脸朝下倒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上半身陷在黑暗里，明明就在面前，弗朗西斯却觉得在这的不过是一个假象。
“罗妮！”弗朗西斯伸手想去碰她，却担心自己碰到她伤口。
弗朗西斯的声音很大，罗妮的眼睛好像灌了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一条缝：“别吵。”
弗朗西斯抿唇看着她慢慢撑起身体，在空中的手几次想要上前扶她。
“弗朗西斯，”罗妮很少叫他的名字，这么一出声弗朗西斯还愣了一下，罗妮没有看他，低着头，“你别做我监护人了。”
弗朗西斯下意识道：“我说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哥。”
只有这样子他才有正当的理由去管她，如果断绝了监护人关系，那他还能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罗妮轻笑一声：“你就甘心一辈子在披萨店当个小店长？你现在能管得了我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管我一辈子？”
露易丝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她，弗朗西斯也不会做这些事。
他以前学习就很好，不出意外的话考了国内名牌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他没有，他选择了退学。
而罗妮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既然没有发现弗朗西斯因为她做出了那么多牺牲。
他从来都不说，但是罗妮她不想要弗朗西斯为她搭上自己的一生。
现在他还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弗朗西斯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平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都是做什么是我的决定。”
罗妮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太剧烈，忍不住又开始咳嗽，她用手掩着嘴，偷偷擦掉了血迹。
什么叫是他自己的决定，只是想补偿而已。
罗妮看着弗朗西斯的眼睛一片冰冷：“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
弗朗西斯不在意，他早就接受了这件事：“去医院看看。”
即使这样弗朗西斯还是以他认为的好去对待罗妮，罗妮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平静道：“你是想逼疯我。”
第191章 膈应
“不对，”罗妮说完假装疑惑地改口，“我本来就是疯子。”
弗朗西斯没有接话，把人送去了医院。
医院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消毒水味，罗妮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来医院是什么时候了。
这些年她好像过得很安逸，每天起床，然后再被弗朗西斯带去披萨店，她当然知道他带她去是为了监视她，防止她又做出什么事。
没有人会喜欢一直给别人收拾烂摊子，而她本身就是个烂摊子。
弗朗西斯去挂号的时候罗妮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
一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路过，过了一会儿走了回来，直盯盯地看着罗妮。
罗妮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任由他看。
口罩男看了一会儿，走到凳子边坐下，刚刚一直盯着她看，现在却只是时不时看一眼。
“你一个人吗？”
口罩男开口，罗妮挪远了一点坐，看着旁边墙上的广告。
口罩男挠了挠脑袋，还想和罗妮说话，强壮的男人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一直鹌鹑。
罗妮看到口罩男局促的模样，起身换了一张凳子坐。
口罩男刚站起来就听到弗朗西斯的声音：“拿着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罗妮接过看了一眼。
这时，一个同样戴着口罩的男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找口罩男，后者最后看了罗妮一眼才跟着离开了。
弗朗西斯看到了口罩男的小动作，问罗妮：“你认识？”
罗妮没有回答，但是弗朗西斯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乖巧地好像一个洋娃娃。
一套流程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等医生说出她胃有毛病时，罗妮一点也不惊讶。
只是明明是一点小毛病，弗朗西斯却沉着脸，一路都没有和她说话。
他不说罗妮反而乐得清闲。
弗朗西斯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罗妮都这样子了还能一副事不关己，她难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两人隔着两米一前一后走着，突然路上传来响亮的枪声，周围的人尖叫着四处乱窜。
一片混乱，罗妮听到弗朗西斯在身后叫她的声音，她回头，看到高出许多的弗朗西斯正逆着人流往她这边走。
弗朗西斯抓住罗妮的手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瞳孔骤缩，他一把将罗妮拉到自己怀里转身。
哭声、喊叫声骤然消失，罗妮听到了枪声还有弗朗西斯的闷哼声。
她抬头，只见弗朗西斯皱着眉，用了很大的力气把她推进人群里。
被人群挤着不断往后推，她最后看到的是弗朗西斯带着微笑的表情，还有他身后穿着黑衣的一群人。
——
葵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可以住便一直住在徐连家里，她最近有些烦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可能是因为亨利的原因吧？
今天亨利又试图说服她和徐连“分手”，可是她压根没有和他在交往，怎么分手？
无论她怎么解释，亨利就是认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是普通关系。
亨利早早就在房间等着葵，等她一回来走进房间就看到他。
亨利立马开始游说：“我跟你说，你睡的这间房间也是大哥前女友住的。”
“……”葵愣了一下，头一次正视起亨利的话，“你说这是他前女友住的房间？”
亨利见葵终于搭理自己了，连忙点头，曲绫倾也算是徐连前女友吧……？
反正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两个分手，要不然大哥怎么重新追回曲绫倾？
葵沉默了一会儿，想不通为什么徐连会安排她住他前女友的房间，他们那边的人是不在意这个吗？
葵挺在意的，即使分手了，让一个客人住自己前对象的房间，不是膈应前对象，这是在膈应客人吧？
徐连回来之后就发现葵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怨念与不满。
“？”
徐连不明所以：“没找到房子？”
“我也想快点走……”葵说到一半停顿下来，想了想又道：“我明天就走。”
徐连不解：“不是没找到吗？”
葵看着他没有说话，那她也不想住他前女友的房间。
亨利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徐连在楼下，连忙静悄悄地退了回去，回到葵的房间把手上的素描本放到床上。
他紧张地搓着手，现在还回去是不可能了，但是不还回去被发现他也也是死路一条。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他听到了徐连叫他的声音。
“来了来了！”
亨利边回答边把素描本盖在了被子下，然后才匆匆下楼。
亨利看到葵也在，就故意问他：“大哥，嫂子什么时候回来？”
徐连尴尬地看了葵一眼，拧眉拍了下亨利的头：“瞎说什么？”
亨利不服气：“我又没有说错。”
葵见没有自己的事就回了房间。
徐连见葵上去了，才恶狠狠地问亨利：“你在瞎说什么？你是想我打光棍一辈子吗？”
亨利辩解：“我没有，比起这个做我嫂子，我还是喜欢小青做我嫂子。”
徐连愣了一下：“小青也是你叫的吗？还有，什么时候她就是我嫂子了？”
——
葵回到房间没有多久就见亨利直接走了进来，看样子还挺紧张的。
“小鬼，做什么？”
亨利捏着衣角，瞥了一眼床：“我有东西拉下了。”
葵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床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伸手掀开被子。
“啊！”亨利大叫一声，连忙扑过去。
葵离得近，随手将素描本拿到手里，见亨利想抢，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了好奇心。
亨利见她突然把手伸高，气急败坏：“你还给我！”
“这是什么？”
亨利心虚：“还能是什么，素描本啊。”
亨利越是这样，葵越是不想给他。亨利气得直跺脚，跳着要去抢素描本。
“行了行了，我给你还不行？”
葵将素描本下移的过程中纸张自然翻开，在即将送到亨利手里时她猛地把素描本又太高，她好像在素描本里看到了什么。
亨利没拿到，刚想生气就看到葵的表情有些奇怪，他默默地收回表情，试图沟通：“可以还给我了吗？”
葵皱眉，没有回答，径直翻开了素描本。
一双熟悉的眼睛映入眼帘，圆溜溜的浅棕色眼睛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第192章 工具人
葵愣怔地看着，光是看这一双眼睛她会以为画的是她小时的模样，可是除了眼睛极其相似之外没有其他地方相像了，毫无疑问，这恰好只是一个和她眼睛像的人而已。
她看向亨利，后者语无伦次：“大哥不喜欢她……不是，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我嫂子……”
葵打断她，语气很平淡：“啊，她就是前女友啊。”
“不是，你听我解释……”
葵把素描本拍到他头上：“回去吧。”
亨利欲言又止，最后灰溜溜地抱着素描本离开了。
葵说不来是什么感觉，就像她是一个替代品一样，因为某些地方相似，所以徐连才会接近她，这种滋味很不好，她一点也不喜欢。
葵自嘲地笑了一声，她还想着呢，为什么徐连突然变了态度，不是因为想和她交朋友，而是因为她的眼睛像他前女友。
她一直以来觉得有樱子一个好朋友就够了，其他人怎么样她不在乎，愿意和她玩的她不会赶走，但是不愿意和她玩的她也不会强求，这种将她当工具人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时葵的手机响了起来，正烦躁的她直接挂了，挂完才觉得来电号码很熟悉，仔细一看，不正是樱子的号码吗？
葵没有给樱子设置备注，她记得她的号码。
樱子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葵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打了回去，万一是樱子遇到什么麻烦了呢？
电话被接通之后那边没有声音，葵奇怪地问：“樱子？”
樱子轻轻应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怎么了吗？”
“我们可以见一下吗？”
“可以，”葵看了看窗外刺眼的阳光，“现在吗？”
“现在？”樱子似乎没有考虑到什么时候见面又些被吓到，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那就现在吧。”
挂了电话，葵紧张地在原地转圈圈，需不需要带点什么东西去，烦恼了半天，眼看着在不出发就要迟到了，葵挠了挠脑袋。
算了，就这样子去吧。
葵见到樱子的时候愣了一下，一向注重自己外表的樱子眼睛下有一层淡淡的青痕。
两人面对面相顾无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外界的一切却好像与她们无关。
“对不起。”
樱子刚说完这句话就羞愧地低着头，不敢去看葵。
葵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樱子是在跟她道歉。
樱子以为葵没有听见，又继续道：“我太任性了，不信任你，明明就你对我最好……”
她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哭腔。
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她抬头看到葵带着笑：“没事的，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不是的！是我的错！”
“好好好，你别激动，”葵安抚她，“即使是你的错也没关系，我不怪你。”
葵这么容易就原谅了她，樱子反而觉得心里闷闷的，她想要为葵做点什么。
刚好旁边就是百货商店，樱子提议：“我们去逛逛，看上什么我都给你买，我送给你。”
葵知道樱子还在介意风铃的事，樱子想要让她知道她是自愿想要送她东西，而不再是被逼着送。
“这可是你说的，贵的也买吗？”
樱子肉疼，不过还是坚定道：“贵的也买！”
葵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漫无目的地逛着，走到卖首饰的地方时，樱子拉住她：“要不买耳环吧？”
葵挺少戴项链或手环的，不过她有耳洞。
“耳环啊……”葵倒是无所谓，看了一下价格也不是很贵。
樱子伏在玻璃柜上面指着一个蝴蝶形状的耳环：“这个怎么样？”
“不太合适吧？”
樱子惋惜：“可是明明很可爱……”
“对啊，很可爱。”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樱子和葵同时看了过去。
樱子惊讶地看着蕾蒂西亚：“你是那天那个。”
蕾蒂西亚也看着她：“你是那个朋友……”
樱子手疾眼快地捂住蕾蒂西亚的嘴，撇了一眼旁边的葵。
蕾蒂西亚也看到了葵，和樱子对视一眼，她就是你朋友？
樱子点头，是，所以你别说漏嘴了。
蕾蒂西亚也点头。
葵奇怪地看着她们用眼神交流：“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樱子掩饰地笑了笑，松开捂着蕾蒂西亚的手，“我们只是觉得这耳环很好看，是吧？”
蕾蒂西亚连忙附和：“是的。”
“你一个人逛街吗？”
“我想给我朋友买个礼物，上次她送了我那么贵重的物品我不回送点感觉不太好。”
樱子理解：“那你想好买什么了吗？”
蕾蒂西亚苦着脸：“还没。”
买便宜有种敷衍的感觉，但是贵的东西阿黛尔也不缺，所以她在这里逛了半天也没想好要买什么。
突然一声枪声响起，葵下意识地按着樱子蹲下，蕾蒂西亚慢半拍蹲下，被远处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五六个穿着黑衣的人拿着枪，最前面的人喊：“不想死的就乖乖听话过来！”
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女性，离得最近的已经带着哭声在黑衣人旁边双手抱头蹲下了。
樱子她们离得最远，听到这话和葵对视一眼。
蕾蒂西亚害怕得在发抖，她颤颤巍巍举着双手站起来。
“还有人呢？”
“没、没有了，就我一个。”
黑衣人朝蕾蒂西亚的方向开了一枪：“不出来下一枪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子弹距离蕾蒂西亚有一米多的距离，但她还是被吓得脸色发白。
葵和樱子不得不站起来，举着双手带着双腿发软的蕾蒂西亚一起往那边走。
这一层都是他们的人，出口也有人守着，迟早会被找到。
在人群里蹲下，蕾蒂西亚稍微缓过来一点，低声抱歉：“对不起，是我害你们被发现……”
如果她动作快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被看到，是不是就不会连累到她们两个。
樱子也害怕，但还是小声安慰她：“这不怪你，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会被抓过来的。”
“别怕，”葵蹲在她们两个前面，“他们没达到目的之前不会轻易伤害人质的。”
葵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周围的人都安心了不少，只要不伤害他们，要什么他们都能给。
在危险面前，什么是最重要的大多数人还是明白的。
第193章 出事
最近很奇怪，周可宁觉得总是有人跟着她，可是每次她回头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她也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这种强烈的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
仿佛有一双满怀恶意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阳光下的少女，似乎只要找到机会它就会将人拖入黑暗之中吞噬掉。
周可宁快步走进周奶奶店里，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来面馆的人特别多，尽管已经九点多了还是有人。
周奶奶很忙，但也很开心。
一个女生正和周奶奶有说有笑。
周可宁认出是之前在店里破口大骂的那个女生，那天过后她好像经常来。
那个女生看到周可宁，露出一个笑容：“你来了啊，那我先回去了。”
女生说着看向周奶奶：“奶奶下次我再来看您。”
“好好，”周奶奶笑呵呵的，“路上注意安全。”
女生答应着走了。
“奶奶很喜欢她嘛。”
周奶奶听出了周可宁话里的醋意，笑得更开心了：“奶奶最喜欢的还是我的小宁。”
周可宁勾了勾嘴角：“是吗？”
“奶奶，这里还要一碗！”
周奶奶应了一声，摸了摸周可宁的头：“那当然，比喜欢小尚还喜欢。”
刚掀开帘子进来的周尚就听到这一句：“……”
周奶奶看到他，一开口就是：“怎么又让小宁一个人过来？不是让你送吗？”
周尚委屈：“我只是去停个车。”
周奶奶不听他解释，会厨房做面去了。
周尚欲哭无泪，宁宁是您亲孙女，我只是别人家的。
“行了，奶奶说着玩呢，别当真。”
只是当然不会真的伤心，就算不是说着玩的周尚也不介意，奶奶喜欢宁宁不是很正常的吗？宁宁那么好的一个人。
过了饭点之后人就渐渐变少，周可宁和周尚帮忙收拾善后。
周可宁刚擦着桌子就见眼前被一团黑影遮住了视线，三个强壮的男人站在门口脸色不善。
“请问有什么事吗？”
三个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到她面前一把将桌子掀翻。
劈里啪啦的声音响作一团，三个人肆无忌惮地打砸着店里的一切。
“你们做什么！”
男人们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继续砸，店内一片狼藉，周可宁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一个男人眼尖地看见，将身边的椅子朝她丢过去。
缺看一脚的椅子砸到周可宁小腿，她吃痛地抱着小腿蹲下。
周尚目眦欲裂，不管不顾地将丢椅子的人一拳打倒在地。
另外两个人看了也上去帮忙，周可宁看着渐渐落下风的周尚含着泪花。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周奶奶走了出来，周奶奶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气势汹汹地打在离得最近的一个人头上。
那人反手推了一把，周奶奶像一片枯叶摔在一片狼藉里。
“奶奶！”
周可宁的声音撕心裂肺，在场的人都被吓到了。
三个男人看了一眼昏迷的周奶奶，商量了两句，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他们将门口的帘子扯下，飘落的帘子，伏在周奶奶身边的周可宁和周尚。
急救室门口，周可宁心绪不安，不到两分钟就站起来走一圈。
等了许久门终于打开了，护士言简意赅：“轻微脑震荡，但是患者年纪大了，所以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休息一下再看看。”
“谢谢。”周可宁听到周奶奶没事时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大事，不过，她眯着眼睛，她不会放过那三个人的。
一起把周奶奶送到病房后周可宁在周尚的劝说下决定先休息一下，明天再来替周尚，她不能倒下。
楼梯口似乎有个黑影一直看着她，她一抬头就躲了回去。
周可宁拧眉，到底是谁一直跟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结合这几天一直感受到的视线，周奶奶店里来的三个人，会不会和她关系？
“周可宁。”
周可宁回神，看到西里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
“别多想，奶奶会没事的。”
周可宁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跟踪？”
西里尔说着准备扭动脑袋，周可宁扶着他的脸：“别动，他正看着我们这边。”
西里尔任由她的动作：“有怀疑的对象吗？”
周可宁摇头，她想不出来会有谁那么无聊跟踪她。
“最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去人少的地方，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好。”
交代完周可宁要注意安全，西里尔就去找周尚商量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美好的事他想和周可宁一起分享，但肮脏的事他来做就够了。
周可宁不不清楚西里尔要怎么做，但是她就是下意识地相信他能把事情处理好，能给周奶奶一个交代。
回到周尚家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不知不觉已经那么晚了。
周可宁身上脏兮兮的，简单冲了个澡才上床睡觉。
疲惫了一天，周可宁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只是偶尔会惊醒。
手机忘记充电了，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关机了，快速洗漱后拿上手机，快中午了，周尚守了一个晚上想必很累了。
进了电梯后她接到周尚的短信，让她上去的时候随便拿一下报告。
周可宁连忙按住开门的按钮，对电梯里的人歉意一笑。
门打开后周可宁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穿得严严实实的人。
奇怪是奇怪，但是也不至于让周可宁特别注意到，让她起怀疑的是这人看到她明显地眼神躲闪。
周可宁刚想细看，怪人连忙转身跑了。
一定有鬼！
她知道要是让他跑了，之后要找到他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她反应了两秒就追了上去。
手机突然响了，她接通电话。
“宁宁，你有看到我发的信息吗？”
周可宁没有时间去管报告：“我看到一个可疑的人……”
周尚听到她喘气的声音，着急问：“你现在在哪？”
“他跑到医院外了。”
“回来！”
周可宁愣了一下，这凶巴巴的声音是西里尔。
“可是……”周可宁慢下脚步，有些不甘，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人跑掉吗？
她话音未落就就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没有反应的时间，在下一秒就陷入黑暗。
第194章 阴暗
西里尔那边在听到一声闷响后电话就被挂掉了。
看着结束通话的屏幕，西里尔沉着脸起身。
周尚也听到了声音：“我也一起去！”
周可宁九成是遇到了危险，不知道她遇到的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什么时候会对她下手。
所有问题都令他们充满了恐惧，要是他们来不及找到她的话……
后果根本不是他们能承当的！
西里尔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留下看着奶奶。”
这种时候不能再出错了，得有个人留在这保证周奶奶的安全。
西里尔刚拉开门就看到一个女生趴在门边偷听，看到西里尔，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将自己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来看看奶奶……还有……”
女生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我刚刚听到你们的对话了，我可能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
西里尔把女生让进房间，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周尚听得直皱眉：“你为啥什么觉得会是她们做的？”
女生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们两人：“你们不知道吗？因为西里尔啊。”
西里尔莫名其妙，不悦地看向女生：“我的原因？”
女生点头：“对呀，卡拉喜欢你，看不惯有别人在你面前晃悠。”
西里尔只是感觉到一阵恶心，什么叫做喜欢他，什么叫做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晃悠，他连女生说的那个名字都感到陌生。
而且，他愿意和谁待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别人有什么资格管他。
“你有她联系方式吧。”
然而卡拉的电话一直显示占线。
女生见西里尔不耐烦，连忙把艾玛的电话给他：“卡拉一直跟在艾玛身边，说不定她们现在在一起呢。”
艾玛的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谁？”
“卡拉在你那？”
“卡拉？”艾玛愣了一下，“你有事打她电话，打我的做……”
艾玛话说到一半感觉到声音有些耳熟，不确定问:“你是西里尔？”
西里尔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他现在只想找到卡拉，然后找回周可宁。
“哟，”艾玛嘲笑他，“现在找她做什么？你不说我可不会告诉你。”
周尚抢过手机怒气冲冲：“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康妮要是出事了，你们一个都逃不开责任！”
艾玛一点也不在乎：“只是玩玩而已，担心什么？”
“卡拉想做的，你知道？”
刚刚之所以给周尚抢了手机，是因为西里尔的线人给他带来了一份资料，他看着上面的文字，眸子一点一点沉下：“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当年卡拉救你是巧合吧？”
“你怎么知道？”艾玛警惕地站了起来，但是想到查不到西里尔的背景，她强装淡定，“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
“是吗，”西里尔嗤笑一声，“即使她才是罪魁祸首？”
饶是知道西里尔是为了套她话，她还是有些坐不住：“你什么意思？”
“你查不到的东西不代表我也查不到，我们做个交易，就算是假的你也不会损失什么。”
艾玛不再犹豫，当年的事，如果真的是西里尔说的那样子，那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可是，万一，万一是她错怪了卡拉呢？
“我还可以告诉你，之前和你一起玩的小姐妹会出事也跟卡拉有关。”
西里尔说着说出了一个因为酒驾肇事而被抓的女生和被撞女生的名字：“被撞的那个人，曾经欺负过卡拉。”
艾玛对于受害者的名字有印象，卡拉曾经不经意提起过。
艾玛抿唇：“这个交易我做，你把当年的事全部告诉我。”
西里尔没有犹豫，直接把电子档的报告传了过去。
艾玛一目十行看完，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
刚进入大学的时候，艾玛身边就有不少恭维她的人，还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
家世在那里，她从来都没有把谁放在眼里。
有一天她朋友一脸不开心，说遇到一个晦气的玩意。
艾玛笑问：“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别提了，一个不长眼的垃圾，穿的破破烂烂的还往我身上撞。”
艾玛听得饶有兴趣的：“然后呢？”
女生哼笑一声：“还有什么然后，垃圾当然就应该去垃圾应该待的地方待着。”
——
卡拉从垃圾堆里爬出来，身上都是恶臭的味道，她怨恨这个学校，这个世界。
明明她你们努力，那么优秀，就因为出身比别人差了一点就要受到欺辱。
她恍恍惚惚走到水龙头面前，试图把身上的臭味洗掉，夏日的光应该的热的，她却感到冰凉。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和自来水混合在一起。
正当她感到一阵阵窒息时，旁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来这里无非就是为了使用水龙头，卡拉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她以为上了大学就好了，完全没有想到大学会有那么多瞧不起穷人的有钱人。
男生看到她没有说话，转身就想离开，不过最后他停了一下，把一包纸巾丢给卡拉。
卡拉以为是石头之类的东西，刚想躲开就被轻轻的纸巾砸到。
她看向纸巾愣怔住，等她回过神时男生已经不见人影了。
卡拉在不久之后发现那个把自己丢到垃圾堆的女生身边跟着一个骄纵的女生，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她有了报仇的机会。
她一直都知道要怎么毁掉一个人，要报复女生，首先需要获得艾玛的信任。
否则艾玛轻轻松松就能坏了她的好事。
卡拉抓准了女生不在的时候，以女生的名义把艾玛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女生不可能会在那里，在那里等着艾玛的是几个小混混。
他们不过是拿钱办事，根本不知道艾玛是什么人，即使艾玛说了会给他们双倍的价格，他们也不相信她。
卡拉不止一次为了报仇给牵扯到无辜的人，但是这一次她却莫名其妙心软了，可能是因为艾玛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绝望，像极了无助的她，也可能是因为她摸到了口袋里的那一包纸巾……
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卡拉就脑子一热跑到了昏暗的小巷里。
第195章 “命运”
艾玛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
卡拉一开始还以为艾玛会怀疑她，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傻了还是不愿意去回想细节，之后艾玛都没有提起过那件事，当然她也没有跟她那个好朋友提起，毕竟这是个污点。
卡拉一直都是在女生不在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艾玛身边，而艾玛将卡拉当作救命恩人，没有反对她跟着自己。
慢慢地，卡拉让艾玛信任了自己，在她几乎不易察觉的离间下，艾玛也渐渐地对女生没有了以往的信任。
直到最后，卡拉利用女生除掉了一个曾经欺辱自己的人，而女生也因此而被开除。
艾玛一开始还想帮女生，但在卡拉的游说下放弃了。
——
“可以说了吗？”
西里尔的声音唤醒了艾玛，后者机械地把卡拉的定位发给了他。
当初因为担心卡拉会把自己的事到处乱说或者以此威胁她，她在她手机上弄了个定位，万万没想到第一次或者说唯一一次使用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
周可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汽车里面，她刚醒前面的人就回头看她，露出一个自以好看的笑容。
周可宁一看到这个猥琐的笑就想起了他是谁，是之前在酒吧遇到的醉酒男！
“小美人，这下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吧。”
周可宁后脑勺胀痛，她打量着四周，现在她手脚都被绑着，而窗户也密闭，完全没有逃跑的可能。
正当周可宁陷入了困境时，她听到了一阵警车鸣笛声。
醉酒男骂了一句，飞快的启动引擎，一溜烟地开了出去。
最后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下，不是男人不想跑了，而是前面横七竖八的车将路挡住了。
后面的警车逼近，男人不得已把周可宁扛着下了车，结果刚走进去就被人一拳反倒。
商场里站着五六个穿着黑衣的人，没有说话，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地方，那里蹲着许多人。
同样是人质，不过是从一个人手上换到了一个团体手上而已。
有两个人质悄悄靠近，见绑匪没有阻止，便将周可宁手脚上的绳子解开。
周可宁刚想道谢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
三人面面相觑，樱子无奈地耸肩，这就是命运啊。
如果周可宁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纠正她的想法，与其说是命运，倒不如说是厄运。
没有过多久，一个受伤的男人也被带了进来。
腿上还在不断地流着血，几个女生害怕地尖叫出声，被绑匪瞪了一眼后咬着牙齿瑟瑟发抖。
这么丢着不管，男人绝对会出事。
蕾蒂西亚脱下自己的衣服，想把里面薄些的衣服撕下，结果撕了半天也撕不开。
葵没有等樱子开口就接了过去，轻轻松松把衣服撕成了一条条。
“嘶啦”的声音引了绑匪的注意，一个手臂上绑着布条的男人一把把葵揪了起来。
葵知道这个时候觉得不能反抗，生生忍住了想要给他来个过肩摔的冲动，同时用手势安抚自己身后的人。
布条男看了葵半晌，对同伴道：“这是不是他们家的小孩？”
同伴边说边往他这边走：“他家？不是吧，不是找到了吗？”
“你看。”
同伴看了葵半晌，如果疑惑能具象化，现在他脑袋上应该也冒出了一个问号。
同伴不确定问：“要不问问？”
“老大！”同伴问完没有等布条男回答扯着嗓子喊，“你看这有一个！好像他家的小孩！”
老大似乎喝了酒，慢悠悠地走过来：“瞎说什么混球！那小孩还在路上！”
葵被揪着领子很不舒服，见到老大时摆着一张臭脸。
“……”老大愣了一下，骂骂咧咧，“这男人婆怎么会是！”
“……”
布条男松开葵的领子：“老大，还有多久？”
老大看了看时间：“应该快了，这次把人抓到，我们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说完他放声大笑，好像已经看到了花天酒地的未来。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又有一个女生被送进来。
然后大家又开始面面相觑。
“老师你怎么也在这？”
周可宁看着曲绫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是自己是意外被绑来的，她还以为是大家约好了一起开派对。
而葵看到曲绫倾也是一愣，不由地又想起徐连的素描本。
她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里面的人！只要你们不伤害人质，你们就还有回头路可以走！”
商场外的警察在喊话，而绑匪们却不慌不忙的。
老大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让人去找了麦克风，开始喊话：“博士，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对你们女儿下手了。”
在场的人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找那个所谓的女儿。
“我们是路过的，不可能是我。”一个男的首先开口了，他有些庆幸，“他们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老大说完这话，并没有得到回应，他生气地吩咐手下：“既然他们不信！我们直播给他们看！”
一场直播很快就上了热搜，同时存活也没有超过两分钟就被平台屏蔽了。
老大再次开了直播，威胁道：“关一次老子就崩一个！”
这话说出去后果然没有再被屏蔽。
不过一直没有等到他想要等地博士，渐渐地他有些烦躁，随手指了一个人：“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直播间的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纷纷再全警察快点行动。
蕾蒂西亚因为少了一件衣服原本还在瑟瑟发抖，这下子被拎出来直接吓傻了。
泪水一个劲地往下流，她本身就长得柔弱，这么一哭直播间更是炸了。
这场恐怖直播在网络上传播，正在参加各大家族之间聚会的阿黛尔也看到了哭得几乎要背过气的蕾蒂西亚。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周围的人问她：“阿黛尔，你认识？”
有一个女生见阿黛尔没有回答，连忙替她回答：“阿黛尔当然不认识她，是吧，阿黛尔？”
女生话还没说完就见穿着高级定制礼服的阿黛尔抿唇，不顾仪态地离开了现场。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有的人打圆场说是因为阿黛尔太善良了，甚至看不得陌生人的苦难。
他们议论纷纷，阿黛尔早已听不见，她只知道她绝对无法眼睁睁看着蕾蒂西亚被挟持，而她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