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曲绫倾又轻声问了一遍。
确定顾柏泉是真的睡着了，曲绫倾轻手轻脚下床，摸着墙缓缓走向门口。
路过屏风的时候，床尾站着一个人。
若是曲绫倾看得见的话估计会被吓一跳，然而什么也看不见的她自然也就不知道顾柏泉根本没有睡，站在床位看着她。
曲绫倾不知道顾柏泉醒着，还在努力地不发出声音。
好不容易触碰到了门，曲绫倾想起白天发生的是，明明差一点就能跑掉，却因为看不见慢了一拍而被抓住。
身子轻微地颤抖着，连脖子上的伤都在隐隐作痛。
曲绫倾怕自己发出声音，吸了口气缓了下才扭开房门。
顾柏泉站在曲绫倾后面，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看着她出了房间后带上门。
所幸曲绫倾也不敢到处乱跑，她靠着门开始发呆。
她想哭，可是她连哭都不能，第二天上药的时候肯定会被人发现她哭过。
一方面不想伤势加重，一方面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她脆弱的一面。
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找不到发泄的方法，手抱着自己的手臂缓缓坐下。
指甲陷入皮肤，疼痛让曲绫倾清醒了不少，纱布下的眼睛硬生生把泪水憋了回去。
曲绫倾不知道坐了很久，久到身体开始被冻僵她才揉着发麻的腿站了起来。
曲绫倾没有穿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病号服。
轻手轻脚走回床边，曲绫倾爬上自己的床，可能是太累了的原因，她很快就睡着了。
顾柏泉站在曲绫倾床边，眼神复杂地看着曲绫倾，听着舒缓的呼吸声，良久才离开。
第二天还没醒来曲绫倾都感觉到自己脑袋昏沉沉的，喉咙也像是有一把火在不断燃烧着。
完了。
这是曲绫倾的第一个想法，她发烧了。
医生来看的时候还十分纳闷：“晚上踢被子了？”
曲绫倾心虚地摇头，踢被子倒是没有，只不过在门外待了一会儿而已。
顾柏泉没有揭穿，只是问：“今天还能坐飞机吗？”
“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可以治好眼睛，不是违法的事她都可以做到。
既然曲绫倾都这么说了，顾柏泉一切按计划进行。
走之前曲绫倾没有忘记今天是聂哲的生日，她原本是想给他过的，但她最后只留下一段音频就离开了。
到了机场的时候，曲绫倾疑惑问：“我们不是坐私人飞机？”
“你想坐？”
一边的顾柏泉淡淡问。
曲绫倾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是，但是网上不是说霸道总裁出门是坐私人飞机的吗？你是个不合格的霸道总裁。”
“……”
顾柏泉有私人飞机，不是紧急情况他不会用，对此他只能道：“少看点乱七八糟的。”
“我哪有看乱七八糟的，”曲绫倾不服，继续道，“是现在的电视剧啊，小说都是这样子的。”
“少看点电视剧小说。”
“那我不得无聊死？”
“名著都看完了？史书资料书不够你看的？”
“……”曲绫倾突然就想起自己在高中看到的那些记载各个时期的书，足足有一层楼都是专门放这些的。
她有幸翻开过一本，泛黄的书页，里面有的纸张还被虫子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