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花雪月最好卖
禁小说?
违法?
有多严重?
大明还禁海呢?
那船不还是每天都在下海。
这年月,大明不许下海。下海贼赚钱。
大明限制卖盐。卖盐是个好买卖。
所以,禁小说……
王福通的脸都笑开了花了。
越禁越赚钱,真的。
如果可以他们是巴不得什么都禁了才好。
听他这么一说,许玄这才回味过来。
敢情。写小说真赚钱啊!
是的,他就听明白了这个。
至于什么法啊什么的。
对不起,我法肓。
这东西真不是咱平民老百姓应该懂,与讨论的。
惹不起,告辞。
怪不得大明四大名著出了仨。百分百的利益下,文人也是敢拼命的。
人生搏一搏,小车变单车啊!
就是可惜了,上学那会儿咋就没背诵一下四大名著。
那么多的字,肯定成为十七分之一了。
对了,现在四大名著写出来了没有?
许玄觉得这事儿,他应该调查一下,如果没人写。编,他也要编一本出来。
不是为了钱,钱只是三分之一,最多二分之一的附加费,不能再多。
是为了我大中华的文化事业。
四大名著少了仨,想一想都太可怕了。
钱是有价的,文化才是无价的。
所以绝对不能让铜臭干扰了文化的无价。
开价太低,这事绝对不能答应。
“你的书坊,是手抄还是活字印?”
许玄先是出声问道。
王福通听了,露出几分得意:“是活字印,小人的书坊叫老王书房,可不是那些个书铺子。”
他确实值得骄傲。
活字印刷,可不是什么人都玩的起的。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活字技术,朝庭的。
做活字的金属,朝庭的。
一般人可弄不来这个。
许玄点点头,开始要谈价钱了,自然不会让他看出自己是新手的事实,努力回忆了一下后世人人写小说的稿费:“就这么着吧。七三分账,我七你三,可以的话,咱们就立字据。”
许玄觉得他没要高,后世某难盗版的小说,人稿费就是个价。
王福通一听,差点没被噎死。
好家伙!
这书生想屁吃呢?
还七三分账,你七分三。你怎么不去抢。
如果不是自家郡主带过来的,我非让人把你打出去不可。
这就不是来出书的,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王福通看看自家郡主,朱八妹在喝茶。
一是真不懂,堂堂郡主,是问这些事吗?
像她父兄,拉拢人才,给美女给银子,她倒是见过。
所以,她打进门,就没想过多少钱的问题。
她只是一直在偷看许玄。
喝一口茶,偷看一眼。
啧,这人怎么能就长的这么“相貌平平”呢?
朱琳霺一见。得,自己这侄女红鸾星动了。
于是她只能开口道:“王老板。”
朱琳霺笑了笑,看向王福通,调侃道:“这位公子可是位才子。你家老爷知道了,也只会开心的。”
“这,这……”
王福通苦笑道:“夫人,你也知道,我们一向按规定办事的……”
说着,他斜了亚当一眼,上下一打量,明白了,心中暗骂:“该死的!长得帅就是吃香!出嫁就死了丈夫的老郡主,莫不是看上这小书生了吧。”
那心中竟然多了一些柠檬味儿。
“得了吧,王老板。”
朱琳霺对许玄眨了眨眼,然后就对王福通说:“得了,你家老爷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看中了有才华的,连女儿都送了人的。”
“呃。”
王福通嘴角一抽。
这话他可怎么接?
当事人就在对面呢?
朱琳霺,老宁王的妹妹。
当年老宁王就看中某个才子的才(财)华,便把妹妹朱琳霺嫁了他。
嫁了也就嫁了,才(财)子佳人的,这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人刚嫁过去,那家的公公就死了。
没过一个月,正守孝呢,丈夫也死了。
按理来说,死就死了吧。王爷的妹子,还愁嫁人吗?
但是宁王一系,一直谋划的是造反。
为了造反,他们需要一个好名声。
而为了好名声,这闺女就不能改嫁。
王爷的女儿不改嫁,自然是得了一帮“君子”的叫好声。
这么一不许改嫁,这二八年华的郡主,便一过便是十年。
这十年期间,就是老王爷也必须小心翼翼的哄着,生怕伤害了她的感情,转头真就改嫁了,坏了王府的名声。
他,不过是王府外派的一个小人物,就更得罪不起这位姑奶奶了。
“好好,一切都依夫人,我这就写下字据。”
这是要赔本啊!
到时候王府查账,肯定是要骂他的。绝对不会骂这位姑奶奶。
为了王府的名声,哄她都来不及呢。
王福通心中憋闷,然而,他也只能从心的挤出笑容。
“嗯。”
许玄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了然,微笑着接受了。
这种好事,其实并不突兀,因为他经常遇上,比如他上一世上学那会儿,像什么优秀少先队员,什么三好生……真是拿到手软。
小时候以为是自己学习好的原因。
但是大了之后,自己总是可以从女同事女上司那收到手套、围巾什么的,许玄才知道自己明明是个偶像派,却是硬生生走成了实力派。
当然,对于别人的示好,许玄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知道这书售价几何?”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对于成为十七分之一,也就更近了一步。
“售价,我先看看。”
王福通取过稿纸,看看有多少字,可以印多少页。
“三千字,倒是可以出一册了。”
王福通边看文稿,边默数字数。
字数数完,文也看完了。
他笑了。
好啊!
不是说文好。
这时候的好文,只有一样,四书五经的讲义。
这才是主流认可的好文。
王福通心中说好,是因为许玄写的是风花雪月啊。
四书五经,那玩意儿就像是后世的教材一样,什么书也卖不过它。
其次卖的好的,就是这风花雪月了。
书生与小姐,花前月下,金榜题名,一直就是卖的最火的书。
简直可以说是书中一大类了。
而这小倩,不仅有书生小姐花前月下,金榜题名,她还是个鬼。
题材新颖啊。
王福通估摸着,哪怕是七三,也不会亏了。
第17章 带画的值千两
王福通,到底是个老书商,一眼就看出了这书的价值。
上鬼啊!
据说这小说界一直有一个规律,就是上的越奇芭,这书越好卖。
董永上仙女,许仙上蛇,宁采臣上鬼,还有什么上毛毛虫的……
仔细看一看,本本皆是经典,卖的大火。
一本可以说是文笔好,两本也是?
三本,五本……
敢说这里面没有啥规律?
“好好,这书可以订价十文。”
王福通开心的大声宣布。
“多少?”许玄吃了一惊。
“十文。”王福通骄傲道。
他,一个老书商了。他定的价是比同类型的贵了三成左右,但是他有信心,上鬼,就是卖作的保证。
他甚至时刻准备着告诉许玄,他定“高价”的原因。
“太低。”
“我对你说,我定这价格……什么?”
本打算告诉许玄,让许玄知道自己定高价,是非常看好他,但是怎么就“太低了”。
是他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只听许玄说:“王老板,这书你打算印多少?”
“1千册。”王福通伸出一根手指,骄傲道。
许玄点了点头,心想:不出我所料啊!毕竟后世,人人都识字,过万订的大佬才几个?而且人读者大大还跳订。
这年月,能有1千订,就是大神了啊。
可就算是千订,一本赚七文,1千本,也就才7千文,合计7两银子。
写本书才赚7两,这是扑的没边了。
“不行,必须涨价。”许玄说。
文化是无价的。
如果仅能赚7两,许玄宁愿不抄了。
这已经不是对不对的起文化的事了。而是都是杀头的罪,为了7两,傻的吗?
“公子打算卖多少?”
王福通没有立即拒绝,他想听听许玄的价格。
怎么说也是本上了鬼的书。加点也就加点吧。应该也是卖的掉的。
“一本卖1两。”
许玄伸出一根手指。
他算过了。一本卖1两,1千本也就是7百两银子。
比几十万两,是不多,但也有了抄的价值了。大不了,多抄几本。
7两?
呵呵,看不起谁呢?
为了7两银子犯杀头的罪。随随便便就从朱厚照手中弄来了。为什么还要冒这风险?
王福通听了,差点儿吓死。
大户人家的少爷,食不知五谷,一本书就敢卖1两银子?
要知道一亩上好的水浇地才三十两银子,寻常人家,活一辈,没见过银子。
王福通一时间忽然有点儿心累。
话说自家王府这是怎么了?这招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上任郡主(朱琳霺),嫁过去,死公公,死老公。
这任郡主召来的,一开口便1两。也是个不通世事的。
不过,这也还是好的。
最离谱的是不久前,有一啥术士,直嚷嚷世子有天子气。
尼玛!吓死个人喱!
可是老王爷却听了高兴,嚷嚷的皇帝都知道了。
不懂啊,真心是不懂。
非让王福通说,王福通就一个感觉:作!
这宁王府上下,都是些会作的。什么时候把自己作死算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比了厉害的伤害,再回头看这1两。
咦?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以接受了。
“公子,这书价……实在太贵了些,怕是也卖不去几本去。”
王福通觉得印还是可以印的,反正王爷一家喜欢作。
但是这丑话也还是要说在前头的。到时候卖不出去,可不能怪他。
“只是文字,当然卖不上这许多。如果加上这个呢?”
许玄早有准备似的,从衣袖中又掏出了一张纸。
王福通狐疑接过书稿,他怎么也不觉得,多一张便百倍高价了?
片刻之后,王福通的神色丰富了起来,眼珠子都直了,啧啧地道:“能卖!少爷这书能卖,卖一两银子,绝对有人要啊!”
“这书可以卖1两?”
朱琳霺好奇了。
书稿她也看过,是不错,但是卖1两……
朱琳霺嫁过去,便死公公死老公的。整个家全由她一个人操持。作为一个操持家计的女家主,她是知道一两银子的价值的。
她常常花银子买水田。
然而,王福通激动的发抖道:“夫人,这书真能卖一两银子啊。咱们可以印制两种。一种差的,用来看的。一种买最好的纸,印来卖给京城的达官显贵。公子,如果再多上一些(这画),就是二百两,也有人要的。”
王福通不是胡说八道,在明朝,确实有书值百两。
这一下,朱八妹也好奇了。起身,直接拿过王福通手中纸。
一看。
美女洗头图。
洗头的女子,一眼看去,是极为美丽的,不说那及腰的长发,美玉无瑕的面庞,单单那一双好像会说话的大眼睛,就像是无底深渊一样,让人无法抗拒的掉落入内,再也无力自拔,只能越陷越深。
更厉害的是许玄用上了他学过的西方画美女的技法,那身上的衣物,似纱通透,欺霜赛雪的晶莹肌肤,硬是画了出来。
“呀!怎么是这样的画!”
朱八妹一看,便羞红了脸。她长这么大,哪里看过人体写真。
而朱琳霺也是看明白了。
像这样的画与书,在她这样的出嫁女子是看过的。
因为它有一个很有名的书类:道家房中术。
“怪不得敢定1两。公子还有没有?这画多了,就是千金,也不愁卖的。”
朱琳霺看向许玄,眉目如水。
如水的目光中,还带着些狼气。
坏了,这是遇上欲/女了。
许玄觉得自己应该坚守阵地。
自己才十五岁,第一次怎么也不能被老牛吃嫩草了。
所以,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拿用毛笔,用嘴巴哈上一口气,直接在画上写下了: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许玄漂亮的小楷一落笔,朱琳霺便眼睛一亮。
如果她不是不认识许玄,真就以为这诗是写她自己的。
刚嫁过去,便死公公死老公的,可不就是“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更是说进了她的心里面,她也是女人,她也想有个男人。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想着,她吟湿了…不,是吟了出来。
这个男人,兴许……她有了兴趣。
“咦?这是你写的?”朱八妹听了诗,立时便忘了娇羞,看向许玄。
“写的不好。”
朱八妹更喜欢诗,看到这诗兴奋不已。“不不,写的真好。要不,送我了吧。”
太开心,连羞都忘了。
看看,这才华,真的是藏都藏不住。
第18章 请宴
现在王福通再看许玄,那眼里全是笑,就好像是在看一块大金子似的。
特别是朱琳霺那一句,多画一些上千两,弄的他心中痒痒的厉害,恨不能让许玄当场开画,把其他的全画了出来。然后卖它个上千两。
当然,银子什么的,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用这样的书,上档次。
要知道古代是没有什么娱乐的。天一黑,除了健体,搞搞人命外,真就没什么好玩的。
不要说一般人了,就是皇帝,不断的邀请僧道,求的是什么?
还不是同类的书。
当然,皇帝要求的房中术更加高级一些。皇帝要的是牛可以不累的房中术。
那样的书,传说是有的,但是王福通没见过。相信许多人都没见过。
这时候,送上这么一本书,绝对是拉拢人的好工具。
王福通在这北京城的工作之一,便是为王府拉拢人。
与此同时。
许玄的心可不太平静,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又熟悉,这姑娘是在撩我吗?
什么诗好。
画不好吗?
收藏?
你到底是收藏的是诗,还是画?
老实说,这女子……
旖旎不断的浮现,这东西就像韭菜,特别是两世的小伙子,斩去一茬不久又是一茬,是无法根除的。
血气方刚,身体太好了。
也就在这时,许玄心中一寒。
“咳咳,刻完版,姑娘拿去就是。”
许玄轻咳一声,表面上是大度与平静,一双眼睛重新清明起来。
事实上,却是他偶然感觉到了恶意。就好像有人算计他似的。
不知道是来自哪里,但却浑身上下有如一盆凉水浇下,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好!”朱八妹开心的叫了一声,然后却又害羞的福了一福,声如蚊声:“谢谢公子。”
如果不是许玄的耳力好,他都听不到。
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姑娘。这时代,收藏一幅人体写真图,这姑娘开放的很啊。
就是太年轻,太容易满足了。
唉!
有些失望啊!
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过一首诗罢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果然,小说中什么才子佳人钻稻田地,都是骗人的。
什么修士可以感应到“算计”,也是骗人的。
接下来的事,除了人姑娘忘记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写字据,签上,一式两份。
书坊签的是王福通。
许玄签的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笔名:蒲松龄。
“你真的叫蒲松龄?”朱琳霺笑眯眯的看着许玄,就好像是看穿了许玄的行为似的。
这时候,许玄是一点儿也不慌,表现的很是冷静。“嗯--”
真名是不会说真名的,说好的用笔名。
这年月,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朱琳霺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许玄叫蒲松龄的事实,又说:“王老板,这签了本好书,按书坊的规矩,应该请宴的。”
“啊?”
王福通愣了一下,书坊还有这规矩吗?我怎么就不知道。
但是当他下一刻看到朱琳霺眼中的寒芒,身子一抖,赶紧说:“对对对,是有,是有。”
“那个……吃哪家?”
有个鬼哟。这分明是没男人的老郡主自己加戏啊。王福通连吃哪家,都不知道。
“还能是哪家?哪家的好,便哪家?还不令人快些送来!”
说到这,朱琳霺先是怒了。
想她老姑娘一个,久旷十年,好容易看上一有才华,长相好的,吃顿饭,你还叽叽歪歪的。
“是是,这就去,这就去。”
王福通正想收起字据离去,不想朱琳霺手一伸:“这字据,我收了。”
对于朱琳霺的强横,王福通能说什么。
他也就只能乖乖的去了。
这么一算的话。书,他白出。还要搭上一顿酒宴。
“老郡主,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出了门,擦擦冷汗的王福通忍不住的怀疑。
但是哪怕是心中怀疑,他也不敢坏了这老郡主的好事。
他,只不过是王府的一处产业的管事。而这位朱琳霺郡主却是老王爷的妹子,亲的。
……
不说王福通去订酒宴,这边许玄根本走不了。
书卖的这么好,全靠人家帮忙,许玄怎么能拔_吊无情。
再说,吃顿饭罢了。能出什么事儿?
自己一大老爷们,怕俩女子?
呵呵。
“公子可还写其他的诗词?”
朱琳霺留下许玄,朱八妹比她还要开心。
就是这姑娘不问人,就问诗。
无他,就喜欢这诗。
但,这很不友好。
“这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许玄连忙说没有。
不是他不想装逼,而是明之后的好诗本就不多。
为俩女子全说了,以后说什么?
这种东西,当然是留待关键时候用的。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听到没有,朱八妹也没有气馁,反而又念了许玄的话,不由痴了:“公子说的真好。”
“那么,公子可不可以教我写诗?”朱八妹眼睛一亮,又想到了好办法。
许玄可以肯定,这就是位真爱诗的主,为了诗,啥都不顿了。
那么……怎么拒绝她呢?
是的,就是拒绝。
这女孩子太主动了,可就不好了。
“八妹,人公子都说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就不要难为公子了。”
这边,许玄还没想好怎么拒绝,朱琳霺便急忙开口了,仿佛是为了许玄解围似的。
只不过她解围就解围好了,竟然还藏私货,开口叫了“八妹”。
就好像她们是姐妹,而不是姑侄女一样。
她绝对是以这个方式方法,来暗示自己的年龄不大。
只不过她是暗示给瞎子看了。
二十多岁,对许玄来说,大吗?
以后世来说,真的就不大。
不大会儿功夫,酒楼的人便把菜送来了。
许玄一看,真的是好菜啊!
胡椒醋鲜虾、烧鹅、燌羊头蹄、鹅肉巴子、咸鼓芥末羊肚盘、蒜醋白血汤、五味蒸鸡、元汁羊骨头、糊辣醋腰子、蒸鲜鱼、羊肉水晶角儿、椒末羊肉、香米饭、蒜酪、三鲜汤。
一看,便有食欲。
“公子稍待,我等去更衣。”
饭菜来了,朱琳霺带上朱八妹去换衣服。
看到人都走了,许玄……
吞食之术。
这么好的食材,不去了里面的有害物质,浪费了。
人家请自己吃饭,这也算是自己的回礼了。
随着吞食法术的施展,菜中跑出一些黑水,溢了出来。
那黑水溢出后,所有的菜色,颜色更诱人,味道更香了。
换了一身衣服,捧着一壶酒再进来,朱琳霺只觉得好香,自己也饿了。
第19章 朱琳霺得手
朱琳霺特意换了一身霓裳。
薄,透。
那家伙,透着一双36C胸大肌,一片雪白,杀伤力十足。
用事实证明了,做女人,挺好。
倒是朱八妹,穿着正常的衣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也不知是朱琳霺帮她选的,还是她自己选的。
不过不管是哪个选的,这时候全都不重要了。
因为香啊!
只觉得食欲大开。
那朱八妹直接弱弱的朝朱琳霺问了一句:“小姑,能吃了么?”
朱琳霺当然不会阻止侄女吃,事实上侄女更关心吃,而不是人,朱琳霺本心上是开心的。
久旷十年啊。
男人当兵三年,母猪都赛貂蝉了。女人与男人一样。而她,久旷十年。
更何况对朱琳霺而言,王府的名声,真心不算个事儿。
王府要名声,是为了好造反。
但朱琳霺不喜欢造反。
过去,她没找。
一个是忙。一家子的生计全压她身上,忙的脚不沾地,自然没心情找了。
二是她自己也没想好。
现在十年过去了,一切都上了正轨。恰好遇上许玄这么个小鲜肉。还说进了她的心里。
她“饿”了。
但是,这“饿”简直就是成双成对出现,与她做对一样。
小鲜肉还没吃上,这一桌子的菜,便让她的肚子同时也饿了。
想了一想,觉得这小鲜肉已经在这了。一会儿又是耕地的重体力活儿。
“先吃用些吧。”
她觉得吃上一些好干活。
皇帝不差饿兵。
这事没毛病。
朱八妹欢呼一声,直接入了座,拿起筷子,等朱琳霺入座先下筷。
朱琳霺是长辈,她不下筷,朱八妹是不能先吃的。
朱琳霺看了一眼对吃比对小鲜肉关注的朱八妹,只觉得:这孩子还年轻,真就不懂男人的好。
这样也好。
朱琳霺直接坐在了许玄的身前。
“公子,喝酒。”
她身子一歪,先为许玄倒上了酒。
“公子,这酒可是好吃的紧。”
朱琳霺笑着,故作神秘。
可能真的是好酒,此时她红晕满面,娇喘微微,两个酒窝时隐时现,真个如雾笼芍药,雨润海棠。丰润的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掐,全都是水。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但是朱琳霺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这菜有“毒”啊。
只吃了第一口。
好香!
这根本就停不下来了都。
什么小鲜肉。哪里有这桌上的肉好吃。
吃上了第一口,小鲜肉也就忘了。
姑侄儿女俩专心的食菜。
嗯,用在这里,应该叫“走心”的食菜。
毕竟说好了吃小鲜肉的,现在这小鲜肉不吃了,专心食菜,可不就是走心了吗?
“姑,这是哪家的菜肴,真好吃!”
朱八妹自认自己也是吃遍了大江南北的。
毕竟宁王府上下,也就她可以自由外出。
天南地北的跑,也天南地北的吃。
但是今天,她才发现,过去吃的与现在吃的,真心不是一个档次的美食。
就是朱琳霺也是满脸惊讶,边吃边点头道:“是好吃,难以置信,我去过这么多地方,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美味……”
朱琳霺身为一家之主,有王府的陪嫁,还有自家丈夫的产业,但是她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
作为两个吃遍了大江南北的女人,她们吃东西一向很克制。
温文尔雅,吃一口,停一下。
就是吃饭,也带着一股美人儿的味道。
特别是有心勾搭许玄的朱琳霺。
简直是,只须丹唇稍开启,那黄莺便婉转珠玉佳音;只须蛮腰轻摇曳,那翠柳便飘拂春风几度。
美。
什么时候,都是美的。
她,朱大郡主,凭真本事勾男,才不会没品到用抢的。
可此时,什么都没有吃重要。朱琳霺仿佛是化身成了胡吃海吃的饕餮了一般。
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东西,甚至还和自己的侄女抢菜,快速将那一桌菜肴风卷残云,也不管自己的肚子装不装到下。
看的许玄都担心会不会撑爆了她的小肚子。
看那小蛮腰,细的。
遭罪了哟。
在这两位的风卷残云之下,桌子上的饭菜很快颗粒不剩。
朱琳霺和朱八妹紧接着难受了。
“姑,姑姑,我肚子撑的慌。”
可不撑的慌吗?一桌子的饭菜,几十斤下了肚,你不撑,哪个撑。
也就是三个人分着吃。不然,呵呵,可以看医生了。
“八妹,怎么会这么好吃,完全没克制住。”
朱琳霺也比朱八妹好不了多少。
朱琳霺本打算吃上一些,然后才好做体力活。
但是这么多年,她一直一个人吃饭,好容易有人陪了,本就有胃口。没想到的是,这么好吃,一下子吃多了。
这一下好了,姑侄女俩全躺在椅子上,哼哼叽叽的,挺着个肚子。
“夫人,姑娘,要不要水?”
屋子外面是站岗的丫环。
朱琳霺一早便安排好了。
她在更衣时,便令丫环守好门户,她好做不可说之事。
丫环当然听她的。
现在听到里面哼哼叽叽的,丫环就想:自家主子得手了。
作为贴身丫环,这时候是有工作的。
比如说,打个水,洗一洗。
这就是大户丫环的工作。
可是朱琳霺能让她进来吗?
“不!不要进来!”
开玩笑,她这是吃撑了,可不是得手了。
怎么说也是个女强人,这时候的丑态,她可一点儿也不想让更多人看到。
她努力微温尔雅,好勾搭许玄。
可是饭菜太好吃了,吃着吃着,就把自己吃撑了。
是她想露出丑态吗?
不,是肚子不争气。
不挺起来,它难受。
当然,这丑态一出。
朱琳霺再看许玄,是银牙紧咬。
本来便想拿下这男人。
现在,更要拿下了。
谁让他看了自己的丑态。
这个男人,本郡主要定了。
许玄只觉得身上一寒,低头,喝酒,暖和暖和。
“是,夫人。”
朱琳霺不让丫环进来,外面的丫环应声。
朱琳霺看着许玄喝下了酒,笑了,心想:喝了,喝了。今晚,你就是本郡主的了。
整个人浑身上下,洋溢着得手的开心。
许玄:“完了……”
第20章 立的旗,实现了
看着许玄喝了酒,朱琳霺别提笑的有多开心了,就像是个偷吃的狐狸似的。
而她下一刻,竟然拿过酒壶,给她侄女也倒上了一杯。
“喝一杯,消消食。”
借口找的很好,但是许玄一眼就看穿了:这女人耍起流氓来,比男人狠。
一股股的热气,从酒中渗入身体,向下。
加鲁兽兽,进化中!
同时,她也给自己一杯!
嘶-这酒不能喝啊!
会死人的。
许玄这个穿越的身体,吃不好,穿不好,常年处于营养不良。
一个,都不一定吃的消。两个一起……
怪不得自己会心生寒意。难道说这就是才华+“相貌平平”的待遇?
许玄听说过,古人套路长得帅的男子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要是发现救命恩人长得丑,就会回他:小女子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所以自己是被套路了?
从出书开始,就被套路了?
许玄的脸色有些发白。
自己的炼气一层,也不知道扛不扛的住。
然而下一刻,许玄懵逼了。
咕咚一声,朱八妹喝了一杯朱琳霺倒的酒,直接一脑门撞桌面上,不动了。
什么鬼?
“咯咯,八妹还是这酒量,一杯倒!”
看着侄女趴桌上,朱琳霺仿佛一早就知道的笑了。
(→_→)
真当自己是无知正太了?
看她那脑门撞到的大包,死人都会撞醒了。
喝醉?
呵呵!
许玄看着他的骚操作,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古代有名的鸳鸯壶。
鸳鸯壶,全名九曲鸳鸯壶。能从一把壶中倒出绝然不同的两种酒来,而且触动机关极为隐蔽,常人在共饮时不易觉察变化。关键工艺是,该壶内藏暗箱,壶嘴其实也分两段,执壶之人以机关控制气压,可随心倒出不同酒液。
在这时代,也许属于少有人知的密技,但是在后世的电视剧中,常见其用来杀人。
不过,许玄看破不说破,看她想玩什么。而看那朱八妹还有呼吸,显然不是什么杀人的毒酒。
只见朱琳霺趴向了许玄的胸膛。
“公子很热啊!”
纤纤玉手抚摸,感受着许玄的体温。
我为什么热,你难道不知道?
不过这是位狠人,给了许玄一杯,又把自己侄女药倒,自己竟然也干上了一杯。
如果这时候许玄走了,那乐子就大了。
他们绝对会成仇人。
毕竟世人都说了,爱的有多深,恨的就有多深。
许玄假装不知道,但是……
省略一万字……
第21章 立旗人生
“是真的,你这人,怎么不信的。听我说与你听。我嫁过去当天,公公亡故,礼制不可同房。不久天君也去世……小女子一人,过了十年,还望公子垂怜。”
朱琳霺解释。
许玄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这封建糟粕。必须谴责。
让一黄花大闺女守礼教十年,怪不得……
“你说真的?”下意识问道。
“是不是真的,公子还不行吗?”
封建糟粕,害死个人哩。
不过,真香!
许玄准备起身,回家。
出来这么久了,也应该回家了。
然而……
“官人,再来一杯。”
“我去!这酒……”
不给许玄反应,这酒就灌了下去。
……
“官人,来一杯……”
……
“官人,最后一杯……”
……
大海啊!你全是水!
女人,你是骗人的鬼!
什么最后一杯,骗鬼的吧?
……
海浪,你轻轻的摇。
……
也不知道多少杯,朱琳霺这才满意睡去了。
许玄,贤者时间。(-__-)y--~
乖乖个窿洞,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是来出书的吗?
许玄起身。
(*>.<*)~@酸~~!
腰酸,腿酸,大脑都是酸的。
想也知道,原主不过是个勉强没饿死的司天监监生,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重体力工作。
只有累死的牛,哪里会有耕坏的田。
鲁大师诚不欺我。
鲁大师:(‘‘)(’’)
“官人,官人,莫走,莫走。陪奴陪奴……”
突然,朱琳霺开口说着梦话。
我去!
许玄吓得一哆嗦。
只见许玄二话不说,直奔酒壶。
倒了倒了,那酒没了。
“靠!喝光了!”打开壶盖一看,那让男人精力充沛的药酒没了。
这可怎么办?
丢死男爷们的脸了。
咔嚓一声。
许玄一用力,按到了机关,空空的壶胆,转出了一个有酒的壶胆。
一看就明白。这是朱琳霺药倒她侄女的酒。
真真是好手法啊!
说是为侄女。不过没小心她,临了临了,一杯,放倒侄女,自己来。真真是全是套路。
古人套路得人心啊!
所以……
“娘子,喝口水,润润喉。”
许玄看了眼,连眼睛都睁不开,累的人都昏迷的朱琳霺,果断给了她一杯。
知道她久旷二十几年,但是这事真的不可以贪。
真当田耕不坏,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所以,许玄也是为她好。
对,就是为她好!
一杯酒下肚,不嚷嚷了。
把她抱上床,盖上被子。
想了想,留下字条。
告诉她,自己有书押在这,回家禀告父亲,就来接她,迎她过门。
人是大了点儿,但是这晚婚也没什么不好的……不不,关键是许玄就不是那不负责的人。
当然,写完留言,许玄也没有立即离开。
他还是挣扎了一下的。
不是这椅子太好。
坐上就不舍得起身了。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回家,原因只有一个--腰酸腿软,坐下了,就起不来了。
还好他是修仙的。身体素质全面进步的修仙者,否则照她这么个搞法。
许玄就不是腰酸腿软了,而是直接挂回去了。
勉强温饱的身体素质就摆在这了,不是一口就可以吃个大胖子的。
全力运转自己的灵力,恢复自己的体力。
勉强恢复了一些,许玄这才得以起身离开。
出了书坊的后院,许玄看天都是黄色的。
不是头昏眼花的幻觉,而是真的是太阳落山了。
许玄奋力迈起11路,匆匆忙忙赶往司天监。
北京当然是繁华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但也正因为繁华,以许玄现在没拿到稿费的情报下,真就住不起客栈。
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许玄缓步行走在街道上。
不是不想快,他还想飞呢。真心快不了。
懂的都知道,那种事后,呼呼大睡一觉,才是常态。
能走回家,已经是真男人了。
当然,这是不够的。
回家的路,比来的时候,远多了。
为了以后可以正常回家,许玄还想在“真”一些。他脑袋里面已经在想《黄帝心经》、《双修术》等等的功法了。
许玄会这么想,一是真的需要,二个也是对他的系统充满了信心。
他这系统如果不是“坑性”系统,那么就是贴心小棉袄了。
许玄不是没有证据的。
你看,许玄一开始想活下去,就有了《星光天地长生炼气法》。比活,还有什么是修仙更能活的。
接下来的吞食之术,祛除食物的有害物质,事实上也是服务于“活”的。
至于西王母长生玉俑炼法。乍一看,是人死了,才用的上。
但是想一想,这杀司天监祭天的潜规则,还有朱厚照那坑货在。
给了这西王母长生玉俑法,难道不是避免许玄万一死亡的后手吗?
至于是不是,就看今晚了。如果子夜0辰,系统真给了本《黄帝玉女三千》啥的,那这事就稳了。
更何况哪怕不是这样的贴心系统,想一想,也不犯法的。
万一成了呢?
就像自己昨天立的旗一样。
说好的不找未成年,人姑姑不就直接把亲侄女药倒了。真就不给许玄未成年的,为此,人姑姑亲自上阵。
要知道大明12岁完婚的律法下。不是人姑姑牺牲自己,亲自来,还真不好找二十好几的黄花大姑娘。
而且,许玄当时还说了,想谈一场自由的恋爱。
人姑娘都这么主动了,又是下药,又是爬上床的。
自由吗?
绝对自由。
恋爱了吗?
呵呵,就问后世的单身狗们,这样的姑娘,不想来上一沓吗?
双重的保险。
立旗。
贴心的系统。
但凡哪一个发力,今晚就稳了啊!
好期待的……
许玄回了住处。本以为自己就够回来晚的了,没想到,许本山竟然不在。
不用问了,肯定是学厨忘了时间。就许本山那厨艺,教简单了还好,一旦教的复杂,教他的人得哭啊!
许玄自己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然后,回屋。
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太累……不,是等子夜的到来。
说什么要让贴心系统给个好奖励。
(咳咳,上一章封了。一时间写嗨了,忘了尺度了。上一章内容基本全删了,没看过的也没办法。以后也会避免再写感情戏。)
第22章 念叨也是立旗
许玄回了住处。本以为自己就够回来晚的了,没想到,许本山竟然不在。
不用问了,肯定是学厨忘了时间。就许本山那厨艺,教简单了还好,一旦教的复杂,教他的人得哭啊!
许玄自己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然后,回屋。
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太累……不,是等子夜的到来。
说什么要让贴心系统给个好奖励。
不是修仙不香了。而是许玄觉得,在这事上,系统是肯定还有更好的。
只不过他这边刚刚才想歇着等,那边许本山就回来了。这人就是不经念叨。
“玄儿在屋呢?”
许本山回来,便直奔儿子的屋。
“是的,父亲。”
许玄起身打开了门。其实这时候,他真的很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玄儿,吃了吗?”许本又问。
“是的,父亲,我吃过了。”
运用原主的记忆,许玄回答的很原主。再累,这角色也要代入好了。
“吃过就好。吃过就好。”许本山抿了抿嘴唇,突然道:“这样,既然你吃过了,那你再教为父些菜式……”
许玄一听,什么瞌睡虫都没了。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你说说你,没事瞎念叨什么啊。看看这又立旗了吧。
“父亲,今日都已经很晚了,要不明天继续吧?”
许玄很累,他一点儿也不想这时候教厨艺,特别是这人的厨艺实在是不怎么样。教的人会哭。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为父多学一些,陛下才会不舍得为父。”
许本山说的非常有道理。虽然许玄偷听到皇帝对锦衣卫说,不用许本山祭天。
但是许本山这么有上进心,这么想舔好皇帝,许玄身为儿子,可以拒绝吗?
上进总是好事,教呗!
然而,不到十分钟,厨房里就响起许本山的惨叫。
“火,火,赶快灭火!”
许玄今天教他炒菜。溜个肉片,简单,易上手。
但是炒菜的锅中火起,一切就变了样子。
起火了,你就下菜,下酱油炒好了。
他偏不,他下油啊。
好家伙,那火一下子冒了三尺高。整个厨房差一点儿都烧了起来。
好容易灭了火,许本山艰难道:“玄儿,为父是不是没有学厨的本事?”
他,果然是发现了。
事实上,今天白天他就发现了。
白天他去了御膳监,有锦衣卫都指挥使陪着,哪个厨子敢不教?
但是人御厨也不傻的。
早就知道皇帝一家吃了他的饭,不爱吃御膳了都。
教是教,但全是高难度的。
那刀工,耍的像个花似的。
炒菜,上来便是颠勺。
不要说人几十年的手艺,就是颠勺的本事,那手上就要有把子力气才行。
古代没有什么超薄锅。那一口大铁锅,几十重。
就许本山那书生的体魄,两只手,硬是没举起来。
他也努力了。努力了一整天。
但这事,真的不是努力就行的。
举不起来,就是举不起来。举一天也没用。
学了一天的厨,硬是连个锅都举不起来,什么都没学到。
失望吗?
失望。
绝望吗?
不至于。
不要忘了,他是从许玄这儿学过下面的。皇后与皇上吃了,都说好。
作为一个有成功经验的人,他又怎么会绝望。
最多就是御厨不如我儿厉害,教个厨,都教不好。
这也就是御膳监的人不在。如果他们知道了许本山的想法,非气死不可。
你个连锅都举不动的文人,还怪我们教的不好。
许玄看了一下现在的厨房,明白了许本山不好教。
想了一想。
“父亲,磨豆子吧。咱们做豆腐花。”
真正的厨艺是学不成了,那就来简单的吧。
用石磨磨豆子。
这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围着石磨转圈,这要是能出错,简直就不是人了。
但是搬出自家施过吞食之术的豆子……
“我真不是人!”
许玄没想到的是,他家没有牲口,那么磨豆子,谁磨?
开始是许本山在磨。
然而,这是位连锅子都颠不起的文人,推?…呵呵。
最终是许玄推的磨。
许玄那个累哟!
白天修车灯。
那车子,性能太好。
至今没缓过来。
现在又要推磨,许玄差点儿都吐了。
“唉!为父也是没用,连口牲口都置办不起,让我儿受苦!”
许本山在一边看儿子辛苦,真心心疼,自责不已。
许玄还能说什么?推吧。
好在这磨的豆子,可以做豆汁、豆酱、豆腐脑,把豆汁加入面水中,又可以做成粥食。
剩下的豆渣,放油中一炸,也是香的。
而且豆汁、豆酱、豆渣,有甜咸口之分,加上豆腐脑、粥,好几样了。
一天吃一种,可以管上几天了。到其吃腻,又是许多时日。
终于是可以歇上一歇了。
哎哟!这腰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许玄帮着干完,回房,把自己丢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简直像是一个失去了理想的咸鱼一样。
看着儿子累成这样,许本山心痛啊。
心想:一定要为家里置个大件,买头牲口。
是的,许本山觉得他应该买头牲口了。
而买了牲口,今年又要再过的紧巴巴的了,说不得又要再喝半年粥。
为了君父,这点苦算什么?
至于说舔?
呵呵,多少人想舔,都舔不上呢?
所以,趁热乎,赶紧给陛下送上一些。
话说,弘治皇帝是个勤政的。
发洪水,他以人皇之位祈福。
白天祈福,晚上处理政事,是一点儿也不耽搁。
许本山不知道皇帝爱喝什么,所以豆汁、豆浆,甜口、咸口,各一份,粥与豆脑,同样带上。
刚到了皇帝勤政的屋外,就见屋外站着两个人。
近了一看,是御膳监的。
他们手提食盒,也是为皇帝送宵夜的。
门外是萧敬,太监总管检查他们的食盒,以防止带什么违禁的进去。祸祸了大皇帝。
“都是什么好吃的呀?”
萧敬一边检查,一边询问。
“回爷爷的话,是银耳血燕粥。”
宫中人喜欢认干爹。
认一个太监做干爹很正常。
萧敬是大内总管,秉笔太监,整个太监群体,位子最高的。
所以到了他这位子上,辈分也就高了,成了爷爷辈。
第23章 输在了200两
萧敬听御厨们报着菜品,并没有直接信了,哪怕他们叫了爷爷,还是检查了一下,没有违禁品,这才笑着说:“血燕,这可是好东西。”
“都是为了陛下。陛下勤政,小的们也是心疼。”
能来上菜的人,情商不低,这漂亮话说的,暖人心啊。
“你们有心了!”
就是萧敬,原本是皮笑肉不笑,这时候肉都笑了。
“许大人也来了。”
他看到许本山过来,手中也有一食盒,同样笑着打招呼道。
“是,萧公公。”
许本山就不如这俩御厨了。
听听人家开口叫的啥?
“爷爷。”
亲近!
再看许本山。
“公公?”
呵呵……
只一开口,俩御厨便昂首挺胸,与萧敬天然站到了一起。
不过萧敬也知道,许本山就是一技术官,没那些门道。
事实上,哪怕是司天监要投其门下,萧敬也是不敢收的。
毕竟大明开国大帝朱元璋规定了,司天监是能解读老天爷旨意的特殊人才。
而且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的特殊人才。
皇帝派他们去读天。
你却收他们当干儿子,干孙子?
你说,你想干什么?
是不是也想知道“天意”?
萧敬想知道个鬼哟。
萧敬又不是蠢的,这等事,他可不掺和。
所以对许本山,他哪怕是在笑,也没有丝毫亲近的意思。
“许大人这会儿带了什么好吃的。”
萧敬只是在公事公办,同样要检查许本山的食盒。
许本山把食盒打开,一一为其介绍。
“公公,这是甜口的豆汁与豆浆,这是咸口的豆汁与豆浆。这是豆脑与粥食……”
“噗嗤!”
俩御厨,当场乐了。
“用豆子与我们的血燕比?”
那提食盒的御厨实在是没忍住。
今日,许本山去他们那学厨。他们是有难为许本山的意思,怎么说也是个抢买卖的。
但是一天下来后,他们算是看明白,这一位就不是个厨子,锅子都拿不动。
到了晚上,许本山过来,他们还有些吃惊,以为他弄了多好吃的东西。
但是,就这?一水的豆子?
用豆子比血燕?
他们可不是乐吗?
“外面是怎么回事?”
弘治皇帝正批奏折,外面便嚷嚷个不停。
闹了水灾,已经够他烦的了。没想到外面越来越过分,竟然还笑上了。
萧敬听出弘治皇帝不开心,狠狠的瞪了笑的御厨一眼,然后开口说:“陛下,天色不早了,吃些宵夜吧。”
还好,萧敬还念情,怎么说也是叫自己“爷爷的”,并没有把俩厨子卖了。
俩厨子也知自己惹了皇帝的不开心,对萧敬一脸的感激。
当然,这份感激不仅仅是心里的,更重要的是行动上。
到了萧敬下值,自有一份孝敬送上。
弘治皇帝抬头看了看天,果然是月色明亮,天色已晚。
摸摸肚子,是有些饿了。
“让他们进来。”
皇帝让进,御厨们抢先进去。先呈上自己的食物。
“陛下,新饨的银耳血燕粥,特为陛下补一补身子。”
“血燕啊,这怕是很贵。”
一听是血燕,弘治皇帝感慨了一句。
“是,陛下。这上好的血燕,要二百两银子一两。”
御厨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功劳,挤压许本山的粥食似的。开口便是200两。
在他们看来,皇帝当然是要吃好的,二百两的才有的席面啊。
什么豆汁、豆浆的,能要几文钱?
这一把,他们御膳监赢了。
昨日输的不明不白的。
虽说他们是从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打听过了的。但是什么清汤面,会有他们的御膳好吃?
烧天鹅、烧鹅、清蒸鸡、暴腌鸡、川炒鸡、烧肉、白煮肉、清蒸肉、猪屑骨、荔枝猪肉、鲟鳇鲊、蒸鱼、猪耳脆、煮鲜肫肝、玉丝肚肺、蒸羊、燌羊……
这哪一样比不上清汤面?
不信,说破天去,只要他们没亲眼见,就肯定是不信的。
因为这不可能。
现在,今晚上是亲眼见到了。
两个御厨心中,全是赢定了的美。
二百两?
“朕吃不下。”
弘治皇帝碰了下瓷碗,手又缩了回去。
两个御厨上下心中嘀咕了:咋的,皇上没胃口?
这事可不好办。
没有胃口可就不是他们厨艺的问题了。
今天怕是分不出胜负了。
然而,两个御厨哪里明白弘治皇帝的心思。
作为一个从小受圣贤教育,一心想做贤君明主的弘治皇帝。
这会儿大明正遭灾,说不好都要杀司天监祭天了。
你御膳监这时候弄一小碗粥,说是二百两。
弘治皇帝怎么吃的下?
就是明朝后来,那位离谱的嘉靖皇帝想吃个饼,太监告诉他,一个饼一千两。嘉靖皇帝都能忍下不吃。更何说这躬行节俭的弘治皇帝了。
放下那银耳血燕粥,不舍得吃。
可肚子是真饿。怎么办?
今天一天,许玄外出,许本山学厨艺,弘治皇帝本就没吃多少。
抬头一看,正好看到进来的许本山。
再一看许本山手上。
活!
他手上提的分明是食盒。
弘治皇帝眼睛一亮,从御案上起身。
“爱卿来了!”
他就知道,许本山会来的。
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帝,已经表示过爱吃了。怎么会没人送?
一口吃的,求不得,还叫什么皇帝。
更重要的是,许本山的吃食,好吃不贵。
哪怕他吃的再多,也不用担心百官弹劾。反而会因为他吃百姓之食,会得到与民共苦的赞扬。
反倒是那二百两的燕窝。
信不信他今晚吃了,明天便有人上奏,要求他与民共苦。
天下遭灾,对上苍为民祈福的当口,一碗粥,二百两。
大明的文人们都能开心死--又可以骂皇帝,得名望了。
百姓遭灾,弘治皇帝心中本就不舒服。
再让朝野上下骂。
但凡心胸小的,都能被气死。
所以,这御膳监哪里送的是吃食,这送的是“坑”啊?
过去没有对比,吃,是“不与民共苦”;不吃,是“浪费食物”。
怎么着,都坑定了。
现在不一样了。
许本山来了。
一碗清汤面,好吃,朝臣还都夸。
这才是真的好!
他是皇帝,就爱听满朝上下夸自己。
第24章 御厨也要脸
皇帝也是人,喜欢被人夸,有毛病吗?
没毛病。
弘治皇帝看到许本山那个热情,连“爱卿”都出来了。就知道他是饿的有多厉害,这是连脸都不要了啊。
要知道,在昨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许本山这号的从九品。
就为了一口吃的,至于吗?
弘治皇帝说:“至于。当你承受了,走路骂、上朝骂、睡觉骂……就明白,吃,不骂了。夸,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大明朝的皇帝,除了开国的两位外,其他都是小受受。
讲道理,完全不是对手。还能怎么办?
要么,当昏君,几十年不上朝。想当明君,还就得听人家的。
许本山被弘治皇帝如此热情盯着看,都被盯的有点心虚啊,这豆汁什么的,一旦凉了,会有豆性味儿,晚上可就不能吃了。
“陛下,这是臣带来的吃食,豆汁、豆浆,有甜口与咸口,还有豆脑与粥食。”
呵--
两御厨又想咧嘴笑。
实在是忍不住的。
他们这是银耳血燕粥。知道什么是血燕窝不?
金丝燕每年结巢三次,第一次结之巢厚而洁白,由于金丝燕经过漫长的冬季,有较长时间休养生息,体内储存了足够的养份,唾液质素较优,所以筑起来的巢较优较厚,形状特佳,而成盏形,故名为燕盏,是燕窝中之极品。
到了六月,金丝燕又再次筑巢,由于相距时间较近,体质未能完全恢复,故筑起的巢质素较差,且身薄而多毛,与第一次相比显然稍次。到了九月,金丝燕又作第三次筑巢,一说正因金丝燕正濒临生产期,又因时间迫促,体力和唾液未能得到充分补充,又亟需哺养雏燕,体力消耗极大,故第三次的巢窝,肯定比前两次差了,因此要选用较多的羽毛和杂质混合,而且因唾液不足,连血也吐了出来而成为血燕。
所以真正的上品血燕窝是纯白色,而不是红色。
咱们这用的就是纯白的最佳血燕窝。
一般人见都见没到过。
这么好的食材,虽然同为白色,但与你那豆子的白,根本不是一码事。
买这血燕窝的银子,买豆子,能让你吃一辈子。
就这,陛下都不吃,会吃你的豆汁豆脑?
如果不是不想殿前失仪,他们非要大笑出声,好好教一教这从九品,食材之美。
从九品的小官,吃过……不,见过这上等的食材吗?
真是可惜了,好好一个逼,没得装了。
弘治皇帝瞪了一眼俩御厨。
笑个屁啊!
闹灾了,你们就给朕上这二百两银子的燕窝,你们分明是不想让朕吃啊。
还是许爱卿好。如此的懂朕。
一水的豆子,便宜。
就算是多吃,也不会有人抨击他这君父。
旁边,自有试毒的小太监试毒。弘治皇帝满口夸赞:“爱卿体贴朕啊!两种口味都调了。好好,爱卿有心了。”
他这一夸,许本山是连连谦虚,就是一些豆子罢了。
弘治皇帝可是皇帝。
一大皇帝什么美味没吃过?
就说那一边的燕窝,200两。
再看自己。
几文钱的豆子。
能比吗?真心比不了。
不仅许本山本人这么想,就是俩御厨也是一脸的委曲。
豆汁与豆浆有不调味的吗?
不调味,可入不得口。这都夸?
而且俺们还是用蜂蜜调的味喱。
为啥子不夸夸俺们?
委屈!
但是,他们的情绪重要吗?
这个时候,能给君父可以入口,不会受抨击的食物才是真的好啊!
小太监试过毒,弘治皇帝接过,用汤勺搅拌了一下,闻着豆香。“香,香,这味道,卿家费心了。”
吃了一口:“真香!”
许本山傻笑。
皇帝说香就好。
“陛下爱吃就好。陛下爱吃,臣愿意天天做给陛下吃。”
许本山,你过分了啊!
你天天做?
那俺们怎么办?
岂不是要失业。
俩御厨愤愤看了许本山一眼,然后,他们俩便直勾勾盯向御案上的豆汁、豆浆、豆脑与粥。
“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左边的御厨以目示意右边的御厨。
“没有,就是普通的豆子。你呢?”
“也没有。”
二人齐齐摇头。
本就是普通豆子磨的,再看也看不出个花来。
至于去除的有害物质,那是法术的本事,与厨艺无关。二人就是厨艺再高明,也没有办法。
弘治皇帝却是吃的安心与舒心了。
六碗豆制品下肚,是喝的弘治皇帝的胃,暖融融的。
看着皇帝干了一碗一文钱,连干六碗六文钱的豆汁什么的。却动也不动自己上的银耳血燕粥。
俩御厨整个人都不好。
“陛下,晚上吃太多的豆制品不好,陛下是不是吃些点心。”
一个御厨说。
“是咧,用些糕点,肠胃也舒服些。过了午夜,陛下才不会腹饥。一些汤汤水水的,顶不得饿。”另一个御厨也说。
这已经不是关乎皇帝宵夜问题了。
这是一个厨师的面子问题。
厨师不要脸啊!
上等的银耳与燕窝,熬煮了一个时辰。
既要其熟透、粘稠,又万万不可粘了锅,还要小心烟火之气窜入锅中,影响口感。
这价值二百两的食材,他们是小心又谨慎,开开心心给皇上送来,却比不上用石磨磨,煮开了,也才一文钱一碗的豆汁。
这是什么?这是打他们御厨的脸啊!
不要说这古代的御厨了,就算是后世的米琪琳,你带份豆浆进去喝,然后说人家的八百一碗汤,不如这一块五的豆浆好喝。
米琪琳的主厨,非与你翻脸不可。
要知道你可是顾客,“顾客便是上帝”的顾客。
而这年月,可没什么人人平等。
宰相门前,七品官。
皇帝的御厨,怎么着也不会比一从九品低。
更重要的是,御厨代表的就是天下厨道第一。
二百两输给了一文钱,怎么会干?
说什么也要让皇帝陛下吃上一口他们做的吃的。
这不是皇帝饿不饿的问题,这是御厨面子的问题。
“这……要不吃上一些。”弘治皇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弘治皇帝是不饿了,六碗水下肚,还怎么饿。
不过他觉得御厨说的也有道理,这晚上光喝水,过了午夜,还是会饿的。到时候可不好再叫人给他做吃的。他就不是那样的皇帝。
第25章 危险的爱好
看到弘治皇帝点头,两个御厨开心了。
“是,陛下,我等这就回厨房,做些陛下喜欢的千层酥送来。”
宫廷千层酥可是极费功夫的小吃,非常考验师傅的厨艺。
哪怕是同样的材料,同样的造型,同样的油炸时间,老师傅做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儿,一般人家连练习做的资格都没有。
首先一条,你有油吗?
这可是皇宫秘密三大糕点之首的存在,多少王公贵族,吃了都说好。
既是荣誉之争,当然要拿出最好的东西,一举击败他。
俩御厨急急忙忙去了,弘治皇帝却对许本山说:“爱卿也做上一些,爱卿做的饭食,朕与皇后都爱吃。”
“啊?陛下,臣不会做千层酥。”
许本山一听,慌了,直言不会。
他,一下面会糊,举锅不起,做千层酥?
那玩意儿怎么个构造?
弘治皇帝却笑了:“不用千层酥,爱卿做什么,朕都爱吃。”
这话说的暖人心哟。
但是,前题是做的好吃。
许本山一科技技术官,很直。
皇帝一句都爱吃,便让他热血沸腾了。哪里还顾的上其他。
更何况,面,他下的,皇后皇帝都说好。
豆汁,他看着儿子磨的,亲手煮的。皇帝连干六碗。
这说明自己只是不会。会的,确实好吃。
信心这东西,不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吗?
许本山精神亢奋回了自家的小院。
看着儿子屋中的灯。
想一想,还是不要打搅儿子。
做点心罢了。
这点儿小事,难的过我天才厨师,许本山。
于是,进厨房,起火,下油……
“火!火!起火了!”
炒个菜,起火都吓的六神无主,更不要说一锅油了。
“丢!我得把它丢了!”
……
许玄正安静的做个美男子,等待子夜时分的到来,突然听到起火。向窗外一看,果然火焰通天。
许玄急急走出屋子,只见许本山双手拿锅,锅中火烧油,旺的很。许本山正打算丢出去。
等一下!一锅火油,丢出去?
“爹,千万别丢。放地上,对,放地上。”
许玄吓了一跳,赶紧劝许本山放在地上。
等他放下,许玄拿了锅盖,直接盖上。
烧了两分钟,没了氧气,火也就灭了。
打开盖子一看,满满的一锅油。
如果算上烧掉的,与洒出来的。
嘶--满的。绝对是倒满了一锅,随时会溢出来的那种。
“父亲,你倒这么多油做什么?”许玄问他。
“陛下想吃为父做的点心。为父想着,既是陛下吃,也就多倒了。我儿说过,油热下菜,香,不会起火。可随知……”
许本山惊魂未定,脸色苍白。
得,懂了。
他这是死搬硬套,一层不变。
那满满的油,再下食材,怎么可能不溢。
这一溢,可不就起火了吗?
他还想丢出去。
这时代的房子,可好烧的很。
他这一锅火油抛出去,救都没法救。
古人攻城,放火箭都烧的着一座城,更不用说一锅火油了。
而且,这还不是他家的房子,这是朝廷借给他家住的。隔壁就住着皇帝与皇后。
怪不得自己的金手指是能活24小时,这是差一点儿,不是葬身火海,便是让皇帝杀头的节奏啊。
“玄儿,这可怎么办?炸的豆渣全糊了,一点儿也不好吃。”
火灭了,许本山看向锅中的豆渣。
黑色儿的。
捡起来,吃上一口,苦的。焦炭味道。
许本山真的是悲从心来。
你说,他这辈子容易吗?
说是司天监,但他真的就不会解读老天爷的意思。
可是皇帝与朝中大人们不答应,非要说他会。
会个鬼哟!
以为他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就是朝廷养的吉祥物,随时会杀了祭天那种。
祭天就祭天吧,反正他也无力反抗。
但是,不知是老天爷心疼他们,还是怎么的。反正,皇帝一家爱上了自己的手艺。
他不是为了可以不祭天,他是为了活这么大之后,终于成了个有用的人,终于有手艺了。
男人,还是有真本事的好。
但是,一锅油,全坏了菜了。所有的豆渣全糊了。
让儿子再磨,也来不及了啊。
许本山失神似的叙叙叨叨,说出了他是一个想有“真”本事的男人。
然后,一双眼睛看着许玄。口中是说不让儿子再磨,但是……口嫌体正值啊!
许玄叹了口气,是自己的错。
已经发现他跪舔了,怎么就没阻止他。他现在真当自己是厨艺天才了。
满满一锅油,架在火上烧,亏他想的出来。
看儿子把炸焦的豆渣团子,一个个夹出来,忍不住问道:“玄儿,这还能吃?”
许玄把它们夹出来,刮去焦的地方。
“父亲,看好了。吞食之术。”
许玄当着他的面,施展了吞食之术。
果然炸焦的团子中,溢出了黑水。
“玄儿,这这……这是?”许本山惊了。
“法术,可以让食物好吃的法术。”
许玄施过术,捡了一个,嗯,脆而不苦。
放在菜板,用刀一拍,拍成扁平,加盐,加点葱,加点碾碎的黑芝麻。
再一拍,加点儿糖。
再用鸡蛋一打,就着热油一冲,即捞。
尝了一口。
嗯,有点儿玻璃海苔的味道了。
再用了一遍,吞食之术,去除焦掉的有害物质。
“父亲,可以送过去了。”
看着儿子的骚操作。许本山捻起一片送入口中。
“嗯,香。刚才明明是又焦又苦的。”
许本山忍不住说:“玄儿,东西好吃是因为法术。不是为父的厨艺?”
许本山眼巴巴看着许玄,就希望儿子回答他:不,法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厨艺。你就是厨艺天才。
哪怕是告诉他,他的厨艺与法术并重也行,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啊。
三十几岁,好容易找到个做饭的本事,容易吗?
“是的。”
但是许玄不会这么说。
他为什么要展示法术?
还不是怕这爹一个不小心,把房子烧了。
这是北京城,可不敢这么玩。
真的烧不起啊!
世界这么精彩,只要人活着,爱好可以再找。
烧房子玩,这么危险的爱好,赶紧掐了。
第26章 贴钱也要赢
别人做些吃的,最多也就是难吃的咽不下。
许本山倒好,高端玩法,他玩火油。
不过毕竟是个爹。为了不伤害他老人家的感情,许玄直接展示了法术给他看。
就是让他不要太气馁了。
看,儿子做的好吃,也不是厨艺,是会法术的。
只不过这是不是震惊太大了些。
看许本山许久不提法术的事,许玄小声说:“父亲,孩儿会了法术。”
“哦,会了啊。会了好!”
许本山点了点头,似乎很平静,一点儿也不激动。就是内心有点儿酸:我儿会了法术啊!
“父亲,这可是法术。”许玄忍不住的提醒道。
“我儿还是多看些司天的书,少看些阴阳术的书。”许本山依然是那么的平静。
法术?
很奇怪的吗?
他们司天监管的就是法术。只不过为父学不会……不对,是不乐的学。对,就是这样。
“父亲,这世上真的有法术?”
这一下,许玄好奇了。
“怎么会没有?当年陛下与陈友谅。是一异人施了术法,使陈友谅追纸人纸马而去,陛下这才脱了身……自此以后,陛下就建了这司天监。”
这……难道不是民间传说吗?
这个民间传说,许玄上辈子也听说过,但是后世说是假的。
现在,许玄穿越了,又听了这个故事,还是从司天监的口中。
那么这事是真是假?
还真就说不好了。
从许本山的角度,法术什么的,绝对是真的。
毕竟这法术天象,从朱元璋开始,这历任皇帝就没有不信的。
皇帝都信的事,司天监可以不信吗?又凭什么不信?
你敢不信?
(皇帝)真敢杀头。
许本山又不是一个穿越者。
“那父亲会法术吗?”许玄小心多问了一句。
“会什会?你是让为父去祈雨?还是祈福?大明这么大,为父就是天师,也办不到。只会被杀了祭天。我儿会法术一事,万万不可说出去。万一让有心人知晓了,会被祭天的。”
“记住为父说的。”许本山把许玄弄出来的吃食带走。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许玄记住了。
唉,待不下去了,儿子太优秀了。法术都一学就会。而自己这当爹的,啥都不会。忒丢人。
嗯,也与我儿留下一些。他又留下了写“豆渣海苔”。
紧接着,似乎又怕是打击到了孩子,又忍不住说:“如果你喜欢法术,学了也就学了。反正有为父在,也轮不到你祭天。”
这话说的,许玄都懵逼了。
所以,这法术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法术是真的。
那么,失传,是因为不想祭天,所以不学。
还是这司天监中,其实一个个的都是修真大佬?
当然,他们不可能是什么修真大佬,否则许玄不可能一点儿感知也没有。
至于许本山的话,这就是一个信仰的问题。
哪怕许本山自己没有法术,他也只会认为自己没学会,而不是没有。
就像后世信上帝的。你问他有没有上帝,绝对会回答有。你敢说“没有”,找茬啊。
后世,科技如此昌明,都会这样,更不用说现在了。
只要弄明白了信仰二字,许本山的认知就很容易理解了。
特别是许玄拥有真正的修真功法,与原主的记忆一对照,就明白原主十几年读的书,没一本是真的有法术的。
当然,许玄来了,以后会不会随手写下啥,那就说不好了。
现在,回屋,继续等自己的系统奖励。
许本山那是信仰,许玄这才是真家伙什儿。练了可得长生,这才是真的香。
许本山看了看手中的食材……去见皇帝了。
他自己是明白自己没有做出来,但是,这重要吗?
儿子做的啊!
话说这儿子做的,可比许本山自己个儿做的都要开心骄傲。
我有儿子。
本事大了去了。我为什么不骄傲。
同样,经了萧敬的检查,许本山把食物呈给了皇帝。
另一边,御膳监也送了过来。
两样食物一比。
许本山呈上的乌七麻黑,卖相不佳。
再看御膳监,油光粉亮,黄澄澄的,卖相极佳。
中华美食,讲究色香味俱全,单是“色相”,绝对是御膳监盖过许本山炸糊的豆渣。
这没有办法,真就比不了。
吞食术,祛除的是食材中的有害物质,可不包括上色儿。
最多,也就是灵气侵染之下,变的好吃上一些罢了。
所以,一看这卖相,御膳监的厨子稳了。
至少他们觉得他们赢定了。
色香味俱全,至少那“色”,对方的那“色”,他们一看就认出,炸焦了。
食物焦成了炭,那还会好吃?
真当他们好厨艺是白学的?
试毒小太监在试毒的时候,弘治皇帝问道:“你们这饼子,花费几何啊?”
弘治皇帝不是厨子,但他也看的出许本山炸焦了,成焦炭了。
所以,下意识的便想吃卖相好的千层酥。
“回陛下,不贵才十两银子。”
这一回,御膳监学聪明了,没敢多报。
为了做好这千层酥,他们用的是蕃属国上贡的香米。
当然,哪怕是香米,其本身也不贵,至少在当地不贵。
但是以这时代的运输条件,不管是什么东西,哪怕是块石头,千里迢迢运到京师,也值个金子价。
最有名的便是金丝楠。
除了这木头剖开好看外,在当地,就是普通的木材。
明代皇帝选它,也不是因为剖开好看。
明代是用它做大材的,外面涮红漆,哪个会剖?就是剖了,涮上红油漆,也见不到金色儿。
明代皇帝会选用金丝楠的原因就一个,便宜。
老朱家的皇帝,昏君不算啊。在节俭上,绝对是个顶个的好汉。
但是老朱家的皇帝,算术不好,体育老师死的早,就没人想过,这千里迢迢运输运费的问题。
而后世人再一炒作,金丝楠便成了名贵木材。
再说回这千层酥。
千里之外的香米,捣了做糕,下油烘制,再以真正的蜂蜜一调。
作价十两,御膳监真没多要,甚至他们自己都还要贴上一些。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赢就好。
堂堂御膳监输给一外人,这能忍?
而这个外人,竟然还拿炸焦了的食物与他们比?
这是多看不起他们。
这果断是忍不了的。
现在,看皇帝伸向他们食物的手,两个御膳监乐了:果然报十两是对的,贴上一些,也是值了!咱们赢了!
第27章 不一样的看法
但是,愚蠢的家伙啊!
你们输了!
当他们报价的那一刻起,大内总管萧敬就知道御膳监又输了。
老朱家的皇帝,节俭是家训来的。
如果皇帝啥都不问,直接吃。没有问题。但凡问了价,御膳监就输定了。
他们这位弘治皇帝还是位喜欢微服私访的皇帝,所以大明百姓的消费水平,他真的知道。
十两一个的饼……
呵呵,萧敬敢用脑袋保证,皇帝绝对不会吃。
同时,弘治皇帝开口之后就后悔了,因为他想吃。真的想吃。
喝了一肚子的水,上了两趟厕所,人更饿了。
如果不问价,吃了也就吃了。
可是他偏偏就问了价格啊!
怎么就问了价格呢?
现在他还怎么吃?
不是不能硬吃。毕竟他是皇帝,硬吃也行。
但是今晚吃了十两一个的饼子,都察院明日就可以上十几、二十个本子,斥责他这皇帝不爱惜民力。
小小饼子,十两一个,你知道大明多少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吗?
唉!大明文人,没有一个体育老师啊。
但凡有个体育老师教一教数学,就知道这饼子是贵在了运费上,是大明朝贡制度下的专坑皇帝的玩意儿。
像这些朝贡上来的香米啥的,谁买单,还不是皇帝。
而且,买单之后,还不好处理。
卖吧,卖不上价。
吃吧,邀直买名骂皇帝的,大有人在。
丢?你丢一个试试?皇帝的命令也不好使。
糟蹋粮食,马上给你个老天爷怒了,信不信?
谁让大明就处在小冰河时期,老天爷年年都“发怒”。有时候一年一两回,有时候一年七八回的,也不是没有过。
如果是个昏君,当然可以不在乎这些。吃了,也就吃了。
但是谁让弘治皇帝出污泥而不染。看自己的爹当的昏君,鄙视,看不上,立志绝不当昏君,非要当一位明主呢?
所以,这手只能是收了回来。
唉!真的不想吃焦炭啊!早知道让许卿家下些面条了啊。
弘治皇帝后悔啊!
怎么就让他自由发挥了。
可是肚子饿啊。
弘治皇帝看着小太监吃,硬是没看出是好吃,还是不好吃,但是看别人吃,他却更饿了。
得,自己尝尝吧。
没法子!想当好皇帝,就不能开口问。
不然,因为好吃,所以才吃,同样会有人弹劾。这叫物质享乐主义。
当然,想当好皇帝的皇帝也不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的。
比如说,弘治皇帝想当个好皇帝,所以他就知道,人没有全能的。哪怕许本山把食物炸糊了,他也不会因此而许本山治罪。这是好皇帝的基操。
俩御厨看到弘治皇帝把伸向千层酥的手收回,重又摸向了许本山的焦炭。
吃惊吗?
当然吃惊了。
皇帝这什么爱好啊。
为什么用蜂蜜点的饼子不吃,吃焦炭。
炸糊的焦炭能好吃吗?
那是喂猪,猪都不吃的啊。
一个厨子急了,急忙就想制止。给皇帝猪都不吃,这厨子是作的怎生大死,可不能让他连累了御膳监。
然而另一个厨子却拉住了他。
发急的厨子看向同伴,明白了。
那许本山可不是他们御膳监的人,不仅不是,他还是个来抢买卖的。
说的白了,这是个抢饭碗的。
急性厨子不急了,但很快又担心起来,以眼神示意同伴:会不会好吃?
他同伴同样以眼神示意:一焦炭,你觉得会好吃吗?
这么一想,性急的厨子是真安心。
当厨子十年,他就没听说过焦炭有好吃的。
于是,两个厨子安心的等许本山出丑,等皇帝不爱吃。
猪都不吃的焦炭。皇帝会爱吃,想什么呢?
不要说他们了,就是萧敬也奇怪的很。
特别是看到弘治皇帝摸起一片焦炭,真就往口中送。
什么感觉?
当然是陛下为了当明君,这也是拼了。焦炭都吃。
反正焦炭是不可能好吃的,皇帝会吃,除了为当明君,还能是为什么?
真当焦炭好吃啊!
萧敬的目光已经是盯向一边的痰盂,随时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为陛下送上痰盂,让陛下把口中的焦炭吐出来。
萧敬与俩御厨死死盯住弘治皇帝的表情,就等他苦脸。
弘治皇帝也做好了不好吃的准备。
然后,一入口。
初入口,确实不算好吃。焦掉的豆渣有点儿扎舌头。
与许本山其他的食物,入口就香,绝对不一样。
这是没办法的事,焦炭就是焦炭,许玄可以去掉有害物质,却无法去除其物质的形态。吃在口中是焦炭,是炭就扎嘴,只不过是没有了苦味罢了。
弘治皇帝从小就吃苦。
只要不是难以下咽,他都吃过。
这炭只要不苦,弘治皇帝就会吃,就不会浪费食物。
弘治皇帝开始嚼,随着他嚼……
咦?这越嚼越香了。
弘治皇帝咽下,又拿过一块。细味。
有豆香,有芝麻,有盐……
再一块,甜的……
弘治皇帝学聪明了,他不问价,只是吃,填饱肚子再说。
万一再问个高价出来。你说他是吃,还是不吃。
为名声,就不可以吃。但是,不吃,他饿。谁不吃,谁自己知道谁的肚子饿。
但是弘治皇帝这么埋头吃,不出声。
俩厨子可就傻了。
这焦炭,可以吃?
不不,是好吃?
俩御厨互相看了看。
除非好吃,不然皇帝不可能这么吃的啊!
御厨可不是文人,他们是工具人,一辈子就干一样事:把皇帝的饭菜做好吃喽。
做的不好吃,皇帝也会爱吃。
这就不是一个正经厨子应该有的想法。这根本是连成为可选项的资格都没有的。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许本山真的把焦掉的食物做好吃了。
他们再看许本山,眼神中多少有了些不可思议与恭敬。
玩技术的都这样。
技术不如人,是很生气。
但是当一技术大牛在他们眼前完成了“化不可能为可能”。
真正的技术人,都会对这技术叹为观止。
当然,萧敬不是技术工具人,他走的是另外的路子,所以他也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萧敬看到的是:陛下太难了!为了名声,焦炭都吞了啊!
第28章 吃“炭”
萧敬可以说是最明白弘治皇帝是什么人了。作为弘治皇帝身边的贴心人,弘治皇帝一生最希望的就是管理好大明,成为一代明君,贤君。
毕竟他这皇位是老天爷赐给他的。
不是泰山示警,他这皇位早就没了。
在后世,泰山地震没什么了不起的,什么“郯城——庐江”“聊城——兰考”2条强震带,有理论,有事实,震了就震了,没啥大惊小怪的。但是在明朝,在所有的封建王朝,泰山就是天。是皇帝沟通上天之所。
所以在万历皇帝打算废了太子,泰山崩了,可想而知其政治意义了。
对于封建王朝来说,泰山都示警了。弘治皇帝的皇位绝对是最合法的,受命于天,哪个也拿不走。
不仅仅弘治皇帝自己这么以为,就是他身边的人也这么告诉他,所以弘治皇帝才一心想做一代明君,以表示上天没有选错他。
但是就是萧敬也没有想到,弘治皇帝为了做明君,他连炭都吞。
“陛下,喝些水,别咽着了。”
萧敬上前,亲自为弘治皇帝端起了茶盏,看着弘治皇帝接过,饮下,整个人眼睛都红了。
可怜的陛下啊,为了做明君,这是吃了多少的苦了。
弘治皇帝饮了口茶,把口中的残渣滓送下,又摸向了下一块。
“陛下,要不还是尝尝御膳监的饼子吧。”
看弘治皇帝还要吃,萧敬是再也忍不住了。怎么说也是个皇帝,吃一块意思一下,也就算了,哪里有吃一肚子炭的道理。
炭吃多了,人不就完了吗?
萧敬劝说,让两个厨子的神色又亮了起来。
他们输的是稀里糊涂的。
可不是稀里糊涂吗?
如果说东西好吃,输了,他们也就认了。
但是这炭会好吃吗?
那肯定是难吃的紧。
所以,怎么就输了?为什么又输了?
不懂。
现在,萧敬开口帮他们。在他们看来只要皇上吃上一口他们的千层酥,什么炭,绝对不会再碰第二口。
在做饭上,他们御厨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就是这么自信。
然而,萧敬的劝说并没有用。
千层酥是好,宫中三大糕点,千层酥第一,但是他弘治皇帝不能吃,因为实在是太贵了。
“朕,吃这个就好。朕受命于天,当上了皇帝,可天下灾害却一直不断,唉!”
说到天下的灾。弘治皇帝又叹气了。
然后一双眼睛下意识的看向许本山。
他不是要夸许本山,而是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应该杀司天监,祭个天什么的。
毕竟他们皇家的起居注,写的明白。朱元璋时,便常常祭天。成祖朱棣也祭。
关键是祭天真的有用。
中原自结束了活人祭,几千年了,到了大明王朝从开国皇帝朱元璋,到宣宗朱瞻基,前后60年间再度开启了活人祭。就连诸侯王们归西后,也要用活人殉葬。
按照大明皇帝秘史,这里面是有三六九等的。
根据事情的大小,从普通宫人,到司天监皆有对应。
这不是残忍。
是因为真的有用。
特别是那天不下雪,不下雨,杀司天监祭天,让司天监的魂儿亲自去向老天爷诉苦,老天爷真就给面子下了。
真“香”。
当然,弘治皇帝与他的爷爷、太爷爷们不一样,他不是个好杀,喜欢杀人的皇帝。
弘治皇帝继位时,对他爹留下的官员完全来了一次大换血,他对前朝的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及奸佞小人如侍郎李孜省、太监梁芳、万贵妃的弟弟万喜等人,毫不手软地做了处理,将内阁首辅万安罢官,将梁芳下狱,将李孜省流放,同时,罢免右通政任杰侍郎蒯钢等千余人。但他并没有大开杀戒。终其一生,没有大开杀戒。
现在嘴里吃着人家的美味,看着下面的许本山,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杀是不会杀的,他甚至在想有什么法子,把许本山从司天监中调出来,就为自己服务。
想了想,弘治皇帝开口问道:“卿家平日里都治什么学问?”
许本山抬了抬头,心想:咋的,你太爷爷把咱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到了你,不知道咱们只能学什么了?
当然,许本山哪怕是丫技术官,也不会蠢到说出心里话,而是回道:“回陛下,臣治天文、历算、阴阳、堪舆……”
司天监内官生掌握的天文知识可以解读天象变化、占卜星象、预测人事、制定历法,既是王权的倚仗,又害怕其泛滥。朱元璋对天象深信不疑,当然也就忌讳他人窥探天象变化的秘密。因此,明朝规定天文知识只能由服务于钦天监的特定人员掌握,禁止私习天文。同时,也同样限定了司天监不得学其他的东西,以免干扰了他们对老天爷的解读。
所以许本山小心回答,一点儿不是司天监的学问都没说。唯恐因为学业不精不专,受了罚。
但是,弘治皇帝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想听听许本山会什么本事,好为他转业。
然而,许本山这么一报,弘治皇帝愁了。
没有四书五经啊!这可怎么转?
什么“天文、历算、阴阳、堪舆”,除了司天监,都用不上啊。
是的,这就是弘治皇帝,也是这时代人的普遍看法,除了四书五经,其他的都没用,包括“历算”。
什么数学是一切的基础,这时代没这说法。
历算,那是吏的技能,不是官的。
这许本山怎么说也是个官,总不能转业转到“吏”上吧。
他弘治皇帝不能这么坑人。
然而一时间,弘治皇帝还真想不出,六部,许本山可以去哪。
而且这事儿,他还不好与其他人商议。
为了一口吃的,就帮人转业?
好干不好听啊!
“卿等先退下吧。”
一时间没想到,弘治皇帝便让他们先退下,慢慢的想。总有合适的。
在这一点上,弘治皇帝的信誉非常好。
那就是只要他喜欢你,觉得你有用,就一定会用你。
只会迟到,绝不缺席。
说到缺席,萧敬看着弘治皇帝吃“炭”,他那个担心,可他又要陪着,不可能缺席。
于是,他在送许本山他们离开时,让外面的小太监赶紧去请御医。
皇帝吃炭了。
第29章 有一个朋友
听到皇帝吃“炭”,这还了得,太医院的院判主动为皇帝出诊。
不说这一夜的忙活。单说许本山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越想越是觉得弘治皇帝的话有深意。毕竟许本山又不傻。
傻的人也不可能用数学计算宇宙天体的运转。
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又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怎么办?
与儿子商议啊。
在他看来,儿子也大了,是应该知道一些官场上的事了。
怎么说,他们这一支也是子承父业,儿子以后也是要当官的。
早教早知道。
“玄儿,睡了没有?”
回了院,许本山便奔了儿子的屋。
“父亲,进来吧。”
许玄开了门。
老实说,他真的想说睡了。可是老爹已经来了,他有什么办法。反正子夜还早,聊聊吧。
话说,他这系统,怎么就子夜零辰给奖励。这不是逼着人当夜猫子吗?
有这么一个奖励吸引着,哪个还能不拿奖励就睡觉?
以后也许可以,但是现在许玄办不到。心中就是想知道。再累也睡不着。
进来之后,许本山便说了今天的事情,他问许玄:“我总觉得陛下似乎是话中有话。”
“是有话。”许玄点头。
“啊?玄儿听出来了,快说说。”许本山说。
“恭喜父亲,简在帝心了。”
许玄恭喜道。
这不是分析出来的,而是许玄从后世看过来的。
弘治皇帝是不是明君,见仁见智,但是弘治皇帝最有名的便是他对身边的人,是真好。
比如明孝宗弘治皇帝虽不至于让宦官专权,但确实宠信过身边的宦官。
弘治皇帝继位初期,在南京,宦官与朝廷科道官员产生纠纷。科道官员弹劾宦官侵占百姓田地,宦官也弹劾科道官员结党,此事牵扯数十人,双方纠纷不断。弘治皇帝借机整顿科道,将南京科道数十官员加以贬谪,对宦官的非法行为却置之不理。
再比如张鹤龄、张延龄两人借着外戚的身份,可谓是作恶多端。这两兄弟在内宴之时被邀请入宫,却趁明孝宗上厕所之时,戴起皇帝冠,宦官何鼎上前阻拦。
还有一次两人偷入皇帝的帷帐,攻虽了宫女。在古代这属于谋逆行为,宦官何鼎上奏明弘治皇帝。弘治皇帝反将何鼎下狱,朝中御史纷纷求情,明孝宗不但不采纳,反而指使李广将何鼎杖杀。
对张鹤龄、张延龄四处为恶,明朝群臣也多次弹劾,但弘治皇帝均置之不理。户部主事李梦阳就曾弹劾张鹤龄、张延龄,反被弘治皇帝下狱。
当然,这是太监与外戚的优待。许本山干不了。
许本山没有妹子,当不了弘治皇帝的小舅子。就是他愿意给自己一刀,就他那体力,进了宫,也是个残废。
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弘治皇帝信任的人了吗?
有,朝奉官。
古代,三公外戚、皇室诸侯,多为奉朝请,到了宋代就有了明确规定,朝奉大夫是从六品的官,朝奉郎则是正七品。
这是一种不经科举,由皇帝指定的官职。
不巧,大明皇帝还是给司天监留了一条活路的,比如皇帝看中某个司天监的官员,不想杀了祭天。
怎么办呢?
给个朝奉官,就不再算是司天监的人了。
而且由于是皇帝指定的官,是皇帝的心腹,与太监、外戚同待遇。
当然,历史上是没写有朝奉官弓虽皇帝的女人,那就不是正常人干的出来的。只有作死到一定程度,唯恐阎王爷不收自己的人,才会这么干。
而历史上有记载的朝奉官最大作死,是治死了皇帝的女儿,没事儿。弘治皇帝不仅没杀他,还升了他的官。
所以说,这朝奉官绝对是谁干,谁明白它的香。
“玄儿说的可是真的?为父可以做朝奉官?”
许本山一听,他比许玄还要开心。
激动的他,嘴巴一直在嚅动:“噫!好了,好了……祖宗保佑!”
许本山一开始求的不过是多活几日,好为儿子顶灾。
当皇帝要杀司天监祭天,老子,甚至是当爷爷的站出来,为子孙挨上一刀。这已经是常态。
包括皇帝与百官,也是允许的。
不然以大明的户籍制度与小冰河时期,处处遭灾的现状,哪里够杀的。
要知道洪武元年九月,明朝征招天文机构专业人才,只有14人。第二年又招“故元回回司天台官郑阿里“等11人。
这就是司天监的前身,与人员来历。
真要杀下去,哪里够杀的。
所以司天监才会又有这么一个潜规则,代祭天。特别是儿子、孙子还没成亲的,就是朝廷也不愿意杀。
许本山的跪舔,就是为了多活两日,好为儿子挡刀。
可是现在好了,当了朝奉官,却是完完全全跳出来了。
真的是幸福来的太好,比范进中举还让他开心。开心的都癔症了。
“父亲莫要太开心。陛下有心,百官那儿只怕不是那么好过。”
看许本山要范进中举了,许玄赶紧给了他“一巴掌”。
他可不想许本山真就范进中举,癔症了。
“什么?百官?这关他们什么事?”
许本山不明白,朝奉官,那可是皇帝的权力。
“父亲,自陛下登基,朝奉官可是撤了数千人。”许玄说。
“怎么可能?我儿怎么知道的?”
许本山的脸都吓白了,他真的希望儿子是胡说。毕竟以这时代的信息传播,许玄是没可能知道朝廷撤了多少官的。
许玄挺无奈啊,他也不想这么说,但问题是,历史上就这么写的。
弘治皇帝虽然裁掉了绝大多数朝奉官,像是军队的军官直接撤了个干净,但是百官仍然不满意,继续上书让撤。
皇帝亲自选的官,就一个可以用的都没有吗?
朝奉官真就不如科举的官儿?
怎么可能。
这不过是文官集团对皇权的侵蚀罢了。
少一个皇帝的官,就多一个他们的门生故旧。
弘治朝还好一些,至少文官还干活,到了明中后期,那真的是屁股决定脑袋。
大明皇帝除了税监之外,已经无人可用。
“这个……我是听一朋友说的。”许玄想了想说,总不能说是历史书上就这么写的。
第30章 大力金刚丸
“你这朋友是官,知道许多的朝中事?”
许本山不是关心许玄的朋友,他是希望许玄的信息有假,他是可以成为朝奉官的。
“我这朋友不是官,但它确实知道许多的朝中事。”
许玄不想骗他,正所谓“书是人类的朋友”,历史书关于这事的记载,它就不可能是假的。
就大明文官那尿性,真的是恨不能把皇帝关笼子里,天下由他们做主。
“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许本山自己也知道大明科举道官的尿性,他们不是有可能拒了,他们是一定会拒。
天下的官位就这么多。朝奉官多了,他们的就少了。
这是僧多粥少的问题。
“唉。”
许玄想一想,是不是可以帮许本山一把。
做朝奉官,也就等于是皇帝的心腹。
虽然不是科举出身,肯定会让科举的官骂为幸进之辈。
但是许玄不在乎。幸进也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他们就怎么骂的出口,他们倒是考上来的,然而在他们的治理下,王朝是亡了一个又一个,他们就没有责任?
就是后世的领导人。哪个身边没有技术官员。
想了一下,许玄建议说:“要不父亲再学些厨艺。”
“玄儿支持为父?”许本山惊了,比他有可能做不了朝奉官还惊。
“呃?我不应该支持?”
随着许玄穿越过来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原主的记忆越来越少。而许玄也开始渐渐暴露了自己的性格。
“好!好!我儿过去一直埋怨为父,不能科举……”
一个三十多的大老爷们,许本山竟然哭了。
他边哭边说,许玄才明白原主也是一个科举迷。
可惜,他的家世使得他无法科举。
知道是怎么回事后,许玄撇了撇嘴说:“科举不了,做个朝奉官也很好。”
对原主,科举也许是执念,但是对许玄……呵呵。
一个是考公务员,一个是当大领导的秘书、心腹,后世人都知道怎么选。
“好好!为父一定努力!”
见儿子不再纠结科举,许本山比谁都开心。这也让他鼓足了劲儿,要做一个幸进之辈的朝奉官。
送走许本山,许玄继续等待子夜的到来。
“叮-,恭喜宿主在线24小时,系统奖励开始发放……
大力金刚丸炼丹术lv1:是不是感觉腰酸了,肾透支了,精力不济了?没关系,请认准大力金刚丸!一丸在口提神醒脑,一丸不行,可以两丸。多丸在口,有一定机率得金刚杵加持。用了都说好。(经验0/100)”
“明白了!”
这个奖励一到手,一股子浓郁的傲骄风,扑面而来。
也就是说,这系统会急许玄所急,但同时,它也会毒舌。
这么一想的话,什么在线24小时,它分明是故意的。就是吐槽自己活不过24小时啊。
真真是看不起谁呢?害的自己刚穿越那会儿,把自己关在屋中,哪里也不敢去。
当然,许玄对于自己出去一趟后,弄的腰酸啥的,是选择性的忘记。这种事,哪个男人会承认。
得了这么个奖励,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许玄开始修炼。
炼气第一重,一个周天,气海就满了。
想再多,就需要慢慢滋养身体,涨大气海。
这样的事,明日再说。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许玄把自己丢上床,以睡眠先恢复了体力再说。
大力丸啥的,明天再做。
……
一夜无话。
穿越第四日。
东宫,太子。
短短时间内,挨了多次的毒打,哪怕是皮猴子朱厚照这时候也难得的安静了……嗯-,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后,朱厚照就迫不及待地解开身上的纱布。
怎么说也是太子,大明朝唯一的储君。被揍之后,弘治皇帝一家还是心疼他。皇帝派了御医,皇后也派了。
正所谓打一顿,给一个御医。
这在朱厚照的身上已经是基操了。
这人挨打的多了,也就变的皮糙肉厚。这不,不过六个时辰,那朱厚照又能下床作死了。
对朱厚照来说,人生之事啥都可以忘,唯独作死不可忘。
所以,朱厚照一直在苦思冥想,是谁走漏了风声,他是怎么就挨了揍的。
当时现场就那几个人,自己与自己的小太监,许本山父子俩。
自己与自己的小太监,朱厚照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至于许本山父子,他觉得他是太子,他们也不会出卖自己,于是就只剩下锦衣卫了。
历史明确记载了,朱厚照除了当皇帝外,三百六十行,行行干的很出色。当侦探也一样。
不大会儿功夫,他就推测出是锦衣卫干的好事。
想到这,朱厚照忍不住一拍大腿,疼得龇牙咧嘴:“呀……疼死本宫了!”
不过是六个时辰,哪怕有太医的药,挨一下,还是会疼。
刘瑾慌忙把他的手抬起来:“殿下不要再自残了。”
刘瑾,兴平人,明朝正德年间宦官。本姓谈,六岁时被太监刘顺收养,改姓刘,净身入宫当了宦官。
他是侍候朱厚照起居的小太监,试毒的小太监是另一个。
只不过朱厚照这家伙太作死,为了皇家的颜面,所以常常换他身边的太监。
只有刘瑾一直熬到他登基,也是不容易的很。
“本宫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朱厚照看到刘瑾,急忙问道。
猜是他猜到的,在他没猜到前,他就早早的打发刘瑾打听情报去了。
什么皇帝,什么锦衣卫,就没有他不敢侦查打听的。
所以说,刘瑾可以干到朱厚照登基,绝对不容易。
不过,刘瑾也是个有造化的。
他入宫时,正逢东厂、西厂得意期,就是锦衣卫见了东西厂卫,也要叩头的时代。
虽然弘治朝,西厂没了,东厂势力也不在,但是人还在。
在明朝的户籍作用下,厂卫的人马本就是互用的。西厂的成员和东厂一样都是由锦衣卫中选拔出来。
两厂的权势没了,但人员又回了锦衣卫。因为他们都是世籍世业的子弟。
剥了官衣,回家种田,科举官员行,世籍世业的子弟就没这说法。
而刘瑾入了东宫,是大明唯一太子的人。大家过去还认识,还是给刘瑾面子的。
朱厚照许多的情报,都是刘瑾为他打听到的。
(合同已经走了12天了,还是没到。星期一问了快递公司,让等,这个星期马上又过完了,还是没到。我怀疑丢件的事故让我遇上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