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妹妹，我爱你
灵魂之力传输信息。
顿时，关于伊莎贝尔和艾蕾莉亚小时后的事完完整整出现在了雪莱脑海中。
故事并不复杂，甚至有些俗套。
艾蕾莉亚原名丽莎·戴维德，是前灵缇公爵，伍尔夫·戴维德和一个侍女所生。
那名侍女在生下丽莎后便被公爵虐待致死，丽萨本人也不被戴维德一家所承认。
但这身世悲惨的妹妹却引起了正统血脉，伊莎贝尔·戴维德，灵缇公主的同情。
伊莎贝尔从小将这个妹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感情越来越深，连一次猎鹰皇室邀请的宴会，她也偷偷将其带在身边，生怕自己不在家中，妹妹遭受欺辱。
可这次宴会正是噩梦的开始。
在随父亲进宫觐见回来之时，伊莎贝尔发现丽莎从自己的房中消失了，一番找寻下，才在猎鹰皇室一个纨绔弟子的房中找到。
但那时，丽莎全身惨不忍睹，已是没了声息。
伊莎贝尔厉声质问，那纨绔子弟却满脸愕然告诉伊莎贝尔这是他父亲送给皇室子弟的一点‘点心’。
伊莎贝尔呆立当场，她早知父亲根本不将丽莎当做亲生女儿，却没想到会做到这个地步。
她自知无力反抗，于是沉默，顺从，亲眼看着那皇室弟子将丽莎的尸首扔进了臭水沟，甚至脸上带着虚与委蛇的笑容。
实则，一颗仇恨的种子已深深埋下。
但伊莎贝尔也没料到，那本该死去的妹妹丽莎，却顺着臭水沟到了贫民窟，又奇迹般的从死人堆里活了下来。
读完伊莎贝尔的记忆，雪莱长长叹息一声，也明白了为何伊莎贝尔对于猎鹰皇室有着极大的恨意，且残忍的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当真不好评判。
雪莱接受完记忆，睁开双眼正见伊莎贝尔缓缓消散。
她温柔凝视着艾蕾莉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说了几个字——
“妹妹，我爱你。”
平平淡淡的语调，艾蕾莉亚却不自觉的留下了两行清泪。
“诶？...为什么？”艾蕾莉亚摸着自己脸颊上的泪水，有些茫然，有些莫名悲伤。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伊莎贝尔消散的身影，却只抓了个空。
雪莱看她呆在原地的样子道：“要...告诉你吗？”
“不用了...暂时...不用吧......”
艾蕾莉亚犹豫很久后才抬起头；“伊莎贝尔说我小时候的命运很悲惨...我有点害怕。”
“那记忆就存放在我这儿。”
雪莱突然抱紧对方：“烈火之战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艾蕾莉亚，欢迎回家。”
“诶...你干什么...”艾蕾莉亚猝不及防，顿时有些娇羞，羞涩冲淡了刚刚的悲伤：“我可是你的师......”
“不，以后我来守护你。”雪莱温柔道：“放下过去，开始新的人生吧，在我这里有你的归宿。”
“你这个人真的是...
这算告白吗......”艾蕾莉亚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也就沉溺于雪莱的怀抱中了。
良久，两道相拥的身影分开。
雪莱笑道：“那么第七龙大人，请借用下您方便无比的空间之力，我们去一趟公牛。”
“对了！现在还在打仗呢！”
艾蕾莉亚从伊莎贝尔的灵魂传输中知道这件事，翻了雪莱个白眼，连忙拉起他的手，另一只手虚空一划，空间之门打开。
由于伊莎贝尔的救治，艾蕾莉亚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等同于一名真正的龙神。
或者说，因为伊莎贝尔比龙神还要庞大的灵魂之力全部给了艾蕾莉亚，再加上艾蕾莉亚灵魂之海中其他龙神不曾拥有的秩序之力，她已经比最初六龙神要更强。
此时，艾蕾莉亚随手划开的这道空间之门，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而且直接打开连通了伊莎贝尔告诉她的公牛最后交战之地。
从空间通道中踏出，站在高空，雪莱和艾蕾莉亚发现摩根临时统领的讨伐大军正在苦战中。
虽然他们装备优良，但得不到物资弹药中转地，弗拉门杉的支援，又因无尽死灵地狱大军围困不能节省弹药，此消彼长下，已坚持不了多久。
摩根自然心知战事继续发展下去会如何。
他之前已下令，将弹药武器集中于魔法修为和五行斗气修为不高战士手中，而其他有一定自身实力的战士则打乱编制，重新编队，此时正在大军中央接受最后的战前动员。
摩根此举，已是决定绝不后撤，拼死到底，定要死死拖住在公牛这六十余万大军，给雪莱那边减少压力。
一声令下，重新编制的战士们已各就各位，只等炮火枪弹一停，他们便会冲出，接替战友，奔赴在第一线。
高空中，雪莱对摩根做出的决定和判断十分满意，不过既然自己和艾蕾莉亚已经到了此地，当然不会让战士们再做无谓牺牲。
“我们出手吧。”
“嗯。”艾蕾莉亚点点头，伸手对着讨伐大军外围一抓，无尽的虚空吞噬了正涌来的死灵地狱大军。
雪莱散发五色光芒在众将士头顶扶过，然后从落在摩根身边下令道：“停止一切行动，全军原地待命。”
“陛下！”摩根看着身边出现的身影一怔，随后惊喜道：“您...那边胜了？”
“胜了...”雪莱想起之前伊莎贝尔那一幕，心中又有些感叹，但没有多言，指了指天上道：“让将士们整顿休息列队，准备回都，残余的死灵地狱大军交给我和艾蕾莉亚即可。”
“是，陛下！”摩根和战士们此时自是见到了大军周围不时出现的无尽虚空，景象十分骇人，这毫无疑问是第七龙大人的空间魔法。
若不是要顾虑到讨伐大军，或许这一片都会直接化为虚无吧。
大概半个小时后，原本浩浩荡荡的六十余万死灵地狱大军已在艾蕾莉亚和雪莱的联手下不见任何踪影。
这就是真正龙神的力量。
周围只剩尸骸和死寂。
战争结束了？
席卷全亚山的烈火之战...结束了？
不少战士们都在愣神，许久后，整个军阵才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第一百四十一章 剥夺龙神之位
公牛。
守在北1要塞城池的哈金斯似乎感觉到什么，在城头远远眺望。
不久后，同哈金斯一同留守的小队收到了对讲机传来的获胜讯息，一时间举城欢庆。
几日后，随着讨伐大军回都，曙光城又将此事通过电话告知了原狮鹫所属，原雄鹿所属。
不过半日，这个消息便传播到了全亚山。
烈火之战胜了！
战争结束了！
不过在一片欢庆中，雪莱和赫西她们知会一声，便和艾蕾莉亚两人抽身离开，前往原猎鹰都城法肯里奇，现被伊莎贝尔改名的迪梅盖特。
迪梅盖特，恶魔地狱之门。
是的，虽然战争胜利了，但还有一个隐患未除。
雪莱和艾蕾莉亚联袂站在空中，凝视这那道巨大的裂缝。
裂缝周围，前任第七龙留下的锁链已经完全消散。
裂缝正在缓慢而坚定的扩大着。
“伊莎贝尔此前着急着增加自身实力，也是因为这个隐患吧。”
雪莱侧头看向艾蕾莉亚问道：“能用空间之力闭合吗？”
“我试试...”艾蕾莉亚双手张开，朝着裂缝用力合握。
道道空间之力出现在裂缝边缘，但随即却都崩溃消散。
“好像不行...”艾蕾莉亚道：”控制着裂缝开启的是混沌力量，我现在即使掌握了第七龙真正的力量，也无法阻止。”
“混沌？...”雪莱蹙眉看着裂缝道：“是生灵控制？能感受到对方强弱吗？”
“说是生灵，也不是。”艾蕾莉亚神色凝重：“对方应该是凌驾于七龙神之上之龙神。”
“原始龙神秩序之龙？”雪莱一惊。
艾蕾莉亚摇摇头：“是秩序之龙的对立面，混沌之龙。”
“混沌之龙...它真的存在？”雪莱眉头微挑。
这些隐秘当世几乎无人知晓，艾蕾莉亚也是通过秩序之龙给她的感应才得知。
突然，一道陌生的模糊声音传来。
无法闭合的裂缝中，闪出了一道虚幻的身影。
“混沌之龙，当然存在。”
“谁！？”
艾蕾莉亚心中警兆大升，连忙挡在雪莱身前，神色凝重看着对面。
那虚幻身影微笑道：“我乃地狱主宰，看样子，伊莎贝尔是败了，可惜了。
你们两人，是战胜她的人？”
“你是此前地狱和伊莎贝尔的合作者？”雪莱不答反问，盯着那身影。
“不不，合作者什么的...呵呵。”
那身影也不恼，只是笑道：“伊莎贝尔仅一枚棋子而已，只不过这枚棋子十分优秀，在真正烈火之战还未到来之前，便吞没了半数亚山，让我有些欣赏罢了。”
“真正的烈火之战？”雪莱看着这身影脸色一沉。
那身影点点头道：“没错，第一次烈火之战，和这次伊莎贝尔掀起的战争不过只是铺垫。
第一次烈火之战时，恶魔地狱被放逐于真实之外，而你们可知，真实之外是什么？
是混沌。
第一任第七龙不知，他当年的封印，其实将整个地狱都送给了我们，将其封闭起来，当做了混沌之龙的化身孵化池。
混沌之龙因此，可借我之身凝真实魂魄，借整个地狱之地，化作真实身躯。
等这封印裂缝再大几分，便是混沌之龙化身破壳之日，便是混沌之龙立于真实世界之日！
届时！即使其余六龙神复生，加上你这第七龙和秩序之龙，也阻止不了我主降临！
一切将毁灭，一切也将在我主的意志下重生！”
“六龙神...复生！？”雪莱和艾蕾莉亚震惊对视一眼。
那身影哈哈笑道：“是的，六龙神早就死了，否则为什么龙神会销声匿迹这么久？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吧！
六龙神，就是死在他们的母亲，秩序之龙手中！”
正此时，九天之上，突然降下了一道浩瀚的银色光芒。
主宰幻影撇了撇嘴道：“看来，有人已经要送客了。”
银色光芒刷下，主宰幻影顿时被冲散，再无半点痕迹。
同时，银光也裹住了雪莱和艾蕾莉亚两人。
一股苍茫，古老，无法形容的感觉环绕着他们，在两人心底凝成了几个字。
【上天来。】
雪莱和艾蕾莉亚对视一眼，后者神色动了动道：“是秩序之龙。”
只说了这一句，雪莱和艾蕾莉亚两人就被银色光芒托着快速升天，无法反抗。
很快，两人便脱离了亚山天地。
这是雪莱第二次见到亚山之外那黑漆漆的空间。
熟悉的六源力让他感觉亲近。
而随着被银芒牵引着，在漆黑中越来越深，风火水土光明黑暗的力量也就越明显。
到了最后，他看到了六个颜色不同，代表各自属性的巨大的漩涡。
而这六个漩涡之中，正拱卫着一个银色的漩涡。
艾蕾莉亚心中震动，这一幕正是她的隔代师傅，第一任第七龙曾留给她的伪灵界之景，那么此地，也就是真正的灵界！
而灵界之后，便是——
下一刻，雪莱和艾蕾莉亚被银芒带着钻入了正中的银色漩涡。
面前，一尊不知如何形容其庞大身躯的巨龙盘在虚空之中，半数身形都隐藏在阴影里。
而正面看过去的雪莱和艾蕾莉亚，只能看到一颗硕大的龙目，就几乎填满了视野尽头。
龙目中无感无情，无喜无悲。
一道如之前那般无法描述的苍茫声音从二人心底传来。
“欢迎来到‘原始’。”
“原始...”雪莱呢喃了声，然后道：“秩序之龙大人为何杀死六龙神？”
“你信方才那主宰所言？”苍茫声音传来。
“信。”雪莱点了点头。
之前看到那六个漩涡，结合一件往事他已经明白，六龙神确实死了。
“你不怕？”秩序之龙若有所指。
“没什么好怕的。”雪莱笑了笑道：“水之龙神曾留下些许提示，这种情况我已猜测过。
秩序之龙所做，是为秩序，和那即将降临的混沌之龙有关，对吗？”
“你，很不错。”秩序之龙的硕大龙目中，竟然出现了表情变化，露出了一丝欣慰。
随后秩序之龙对艾蕾莉亚道：“第七龙，我要收回力量。”
雪莱闻言，神色微动，不过没说什么，只是看向艾蕾莉亚。
只见艾蕾莉亚还有些茫然，而头顶已经冒出了一缕银色光芒。
随后身上庞大的龙神之力失去控制，和那缕银芒一同朝着秩序之龙流去。
艾蕾莉亚骤然失去所有力量，身子一软，昏迷了过去。
雪莱连忙扶住，探查一番，果然和自己先前所想一样，艾蕾莉亚性命无忧——
第七龙不是秩序之龙之子，收回力量无需像其他六龙神一样追溯本源。
但，如果秩序之力能随时从艾蕾莉亚灵魂之海中收回，那么此前能救艾蕾莉亚的方法其实不止一种。
雪莱若有所思看着秩序之龙，心底升起了一抹警惕。
秩序之龙在吸收掉艾蕾莉亚的龙神之力后，身形动了动，朝后退了些。
藏在阴影中的庞大身躯露出些许，雪莱顿时看见这硕大龙躯身上满是伤口伤痕。
巨大的龙目只剩刚刚和他们对视的那颗，另外一颗龙目中空荡荡的只剩下骇人的血肉大洞。
这些伤口之上，都流转着淡淡的六源力，压制伤势，而第七龙的力量则回归了秩序之龙本体之中。
艾蕾莉亚的龙神之位被剥夺。
秩序之龙精神似乎振奋了少许，道：“雪莱·坎特伯雷，听我讲个久远至今的故事吧，听完后，所有一切你都会明白。”
雪莱抱着昏迷过去的艾蕾莉亚问道：“她不用听吗？”
“第七龙到此，使命已经彻底完成。”
使命......
雪莱稍作思索，点点头：“龙神请讲。”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个故事
秩序之龙目中露出一丝回忆。
稍作片刻，开始讲述道：“远古时，虚空只是虚空，不停坍缩又重归虚无。
但不知多久后，虚空中一个偶然的坍缩震荡，化作了一道美妙的虚空潮汐，引发了一些奇妙的事情。
推动潮汐的，是翻涌的混沌，而有规律的潮汐之下，诞生的就是我，秩序。
秩序和混沌本能的无数次碰撞，两者在交互中渐渐地在虚空中开辟了一个新的世界，那时，秩序和混沌出现了自我意识。
我还在懵懂时，被混沌无数次的推动着，炼出了风火水土光明黑暗，给这个新诞生的世界带来了色彩。
最后，从我体内分化出了六大龙神各自掌握一力，来促进和稳定世界平衡秩序。
可以这样说，我是亚山之母，混沌是亚山之父。
但有一天，混沌第一次向我表露出了他的渴求。
他想与我二者合一，成为一个完整的循环，吞噬掉亚山。
亚山世界为这个新生灵的身躯，我二者的意识融合成为新生灵的灵魂。
混沌想成为这个史无前例的终极生灵，去探寻制定真灵长河规则的存在。
可如此一来，也就等于毁灭亚山。
我自是不允，便和他展开了不知多少年的大战。
但‘潮汐’所过，虚空之中皆为混沌，而我只存于潮汐之内，力量终究不如作为推动者的他。
久而久之，我落于下风，时至今日，除去应对他的攻势已经分不出多少精力。
可他犹能腾出部分力量，谋算烈火之战，甚至设法要凝出一具暂时的化身从内部瓦解亚山，到了那一刻，我自是输了。
但你们这次，做的很好，亚山目前的危机已除，可隐患犹在。
我的六个孩子们，六大龙神在无尽岁月中找寻出去这个隐患，彻底获胜的方法。
可不管怎么想，他们还是觉得凭自身之力无法阻止这似乎注定的一败。
于是，他们决定让亚山自身出现对抗混沌的契机。
开化发展亚山生灵灵智，各自创造从属种族。
可这还是太慢太慢。
除去第一任第七龙，悠久岁月中再无一灵有资格知晓此事。
而在这个过程中，为了恢复我对抗混沌的伤势，六大龙神接连自愿追溯本源，化作了我疗伤的力量。
第七龙舍却本身，封印地狱以做拖延。
不过，在最后一名龙神，也就是水之龙神即将追溯本源之时，他似有明悟，向我提出了一条重炼风火水土，重塑亚山，炼化混沌的方案。
但受思维和时间限制，最终也没能找到明确的道路，便不得不追溯本源为我争取时间了。
不过我却受其启发，通过月魂地多年关注下，让我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灵魂。
雪莱·坎特伯雷，你应当知道寂静姐妹会。”
“这...自是知道，她们是司掌灵魂守护者一职，传说能洗礼世间亡魂，归回月魂地的组织。
不过现在她们被编入亚山共和国的体制。”
雪莱蹙眉思索了会儿，脸色有些古怪道：“难道，那个特殊的灵魂指的是...我？......”
“是你。”秩序之龙硕大的龙头轻点道：“月魂地真实存在，其实就是真灵长河。
我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准确来说，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而真灵已经流入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
“你原本的世界和亚山世界是两个世界，除此之外应当还有无数世界。
这些世界只要是有生灵的，便会有亡魂，亡魂都会回归真灵长河，再随即出现在各个支流，流入各个世界。
很大几率上原世界亡魂最终还是会回到本世界，但也有少数会流入另一条支流。
另外，所有重新降生的真灵，上一世灵魂会被抹除重构，也就不存在记忆。”
“但我还有上一世记忆.....”雪莱呢喃道，他有些明白了。
按照秩序之龙的说法，前世听过的轮回真的存在，即真灵长河......
而亚山的所谓‘穿越者’其实不止自己一个，他们的上一世来自许许多多其他的世界，但只有自己保留了记忆。
为什么？
从自己保留记忆带来的影响来看。
极大幅度的提升了亚山整体的战斗力，可这应该不是重点。
根据亚山目前的情况和刚刚所知信息来看。
重点是......
雪莱面色复杂抬头看着秩序之龙道：“五行？”
“没错，五行。”秩序之龙叹息道；“在许许多多流入亚山世界的真灵中，只有你的灵魂里让我看到了一个无比稳定的世界。
这就是彻底解除隐患的契机。
于是，我作为亚山世界之创造者，出手护下了你的灵魂，让你仍记得前世记忆。
而你也不负我望，从亚山的六本源之力中，最终获得了五行之力。
亚山世界是有缺憾的，世界天地不需要一个或几个有意识的创造者。
所以我想助你成为第八龙。
让你帮我重炼风火水土光明黑暗，之后世间仅存五行，相生相克，完美循环。”
“重炼六源力，便能对抗混沌？”
“不是对抗，而是那时混沌就是你，他的力量会为你做嫁衣。”
秩序之龙道：“你前世所在的世界中，就不存在推动者和被推动者。
按照你家乡的说法，五行稳定世间，可合阴阳，阴阳再合便是混沌。
我不需要混沌，只需要五行稳定的新亚山世界，仅此而已。”
“明白了。”
雪莱沉吟片刻道：“如果成功，第八龙凌驾于秩序之龙和混沌之龙之上？”
“是。”秩序之龙点头：“那时除你之外，世间无龙神。”
“哦。”雪莱神色微妙又问道：“那第八龙那时，就相当于...唯一的创世龙神？”
秩序之龙没有回答，原始之地的气氛不知是不是错觉，变得有些凝重。
雪莱笑了笑继续道：“龙神，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过，天地间不需要有意识的创世者。”
秩序之龙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凌厉，不过最后还是一叹道：“不错，还是被你发现了。
在你完全重炼本源力，我和混沌消散以后，当初我压制的那道真灵长河规则，就会抹除你本该是上一世的灵魂。
你会再次转世，这样一来，亚山世界不存生灵掌控，也就真正圆满了。
此事，你若不做，最终混沌将我击败，你也会和亚山一同毁灭。
你若做，至少除你之外，还能保住你在亚山的亲近之人。”
“秩序之龙放心。”雪莱看了眼怀中昏迷的艾蕾莉亚，笑着颔首道：“我会成为第八龙。”
“这样最好。”
秩序之龙的龙目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一股灵魂之力探向雪莱的灵魂之海，传来一道讯息。
秩序之龙再道；“你诞生五行之力后，后续之法我已帮你推演完全，只需按照我刚刚告诉你的方法，自然能走完成神之路。
切记，三年内，我还能抵挡混沌，三年后，混沌便会从虚空来到真实，你只有三年时间。”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这一瞬，能做什么？......
两个月后。
亚山世界完成了真正的统一。
原伊莎贝尔掌控的领地全部划入了亚山共和国的领土，边远的萨兰高地也在共和国强力先进的武装下快速臣服。
各个新领地在已经成熟的枢机厅班子的带动下迅速改革，走向正规。
亚山共和国国都，曙光城，王宫城堡。
露台上，雪莱卧在一只摇椅中，看了会儿天空夜色，又收回目光看向侧旁。
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城堡后花园。
后花园中一群莺莺燕燕，都是和雪莱关系亲近的女子。
赫西，艾拉娜，莉莲，达丽安娜，她们下班后正在召开一场晚间火锅活动，热热闹闹，欢声笑语一片。
当然，恢复神智的艾蕾莉亚同样在其中。
虽然被秩序之龙收回了龙神之力，但艾蕾莉亚仍是全系魔法师，再加上空前强大的灵魂之力，在亚山也是数一的高手。
她自己对眼下状态也没有丝毫不满，世界太平，龙神之力有无对她本人来说没有意义。
关于迪梅盖特的空间裂缝，雪莱对众女撒了一半的谎，只说完成秩序之龙交代的事，让自己成为第八龙，就可完美解决亚山的隐患危机。
这才是圆满的大结局剧本吧。
雪莱嘴角带着笑容，但心底却叹了口气。
秩序之龙。
作为亚山的创世龙神之一，两个月前对他...所言不实......
六大龙神是否自愿追溯本源有待考证。
而秩序之龙和混沌之龙相争，雪莱已经可以断定，这两大创世龙神，都没安好心。
他们两者其实目的相同，都是要完全吞噬对方，吞噬亚山，成为终极生命体，探寻制定了真灵长河的存在。
世界天地不需要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创造者，这句当日秩序之龙所说之言，存在误导性。
按照雪莱的理解来看，应当是，世界天地不需要一个有私欲的创造者，创造者可以是生灵，但要保持包括自己在内的完全公允，只是一般生灵是绝对无法做到罢了。
但在亚山创造之初，秩序和混沌二者就是这种完全公允的状态。
而当混沌之龙向秩序提出二者合一的理念时，私欲便出现了。
雪莱推断，那时的秩序之龙，同样存在了私欲，或是在不久后，也诞生了私欲。
直接证据就是，他从本该无感无情的龙目中，看到了太多情绪。
若真无感无情，对天地万物公允，应该和艾蕾莉亚神志失控那时差不多才对，行动目的只存对天地有利的举动。
雪莱脚尖点着地面，晃动了下摇椅继续思索。
他这个第八龙...如果不出意外，将会出世既陨落。
被压制的真灵长河规则，会抹除他上一世的灵魂。
这件事，暂且相信秩序之龙没有骗自己。
但问题是，按照秩序之龙也存私欲，要追求终极生命体的的情况来看，雪莱估计第八龙的躯壳会被秩序之龙以某种方式取而代之。
亚山仍会毁灭，自己会直接进入下一世，有可能在亚山转世降生，也有可能顺着真灵长河的河流出现在另一个世界。
简单来说，自己答应秩序之龙的要求，和不答应，他都保不住亚山，保不住赫西她们。
所以...他该怎么办？如何获取一线生机？......
雪莱摇椅晃得急了些。
如果能造百万枚核弹，直接在天外把秩序和混沌炸了，雪莱觉得还是有胜算的。
不过这不现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秩序之龙眼皮下，即使自己有技术条件，有材料造百万枚核弹，也会被立即发现。
雪莱脑袋有些疼。
若是刚刚穿越亚山那会儿便知道了真相...他还不如一抹脖子，直接下一世得了。
但现在不行，现在自己已经有太多牵挂无法放下，这也是秩序之龙的谋算，要挟雪莱的把柄，和其私欲的侧面证据。
如果不存私欲，从开始就指导他修行五行不好？
亚山危机不会更快解决？
说这些都晚了......
雪莱睁开眼睛，知道无论如何要该进行下一步了。
亚山已经统一，包括萨兰都已经在划为共和国领地。
赫格博鲁家族，原狮鹫瓦奥莱特·罗德尼的傀儡家族也被铲除，白狐族剩下的族人也被解放。
统一亚山的一切事宜都告一段落，一再拖延，也只挤出了这两个多月，若再有犹豫，他会被秩序之龙怀疑，届时，他将会更加被动。
回到房中，雪莱取出一颗炙白的光球。
这是天使之心，源于当世陨落的最后一位八翼天使。
天使之心当时径直破开天外，去了灵界，而灵界已无龙神。
秩序之龙将天使之心收了起来，后又交给了雪莱。
这也在秩序之龙的预料之中，是为了雪莱成为第八龙必要程序。
好似什么都被安排好了......
雪莱苦笑一声。
大概，包括和第七龙的传人相遇，萨兰在自己脑中知识的支持下崛起，都在这位创世龙神的注视下吧......
被安排一辈子的感觉并不好，最后还要被安排死的感觉更不好。
但没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雪莱双手托住这颗白色的光球，运起五行之力在经脉中流转，掌中的这颗白色光球表面出现了一对羽翼印记，又破碎化作点点白光飞散。
这是秩序之龙给雪莱开了权限，本该是天使一族继承的力量他也能使用。
秩序之龙可收回或赐予任何亚山本源力，别说只是一枚天使之心了，连天使的创造者，光明龙神，一样化作了一团原初的光明能量为秩序之龙疗伤。
或许...这也是个切入点......
雪莱边吸收着光明之力边思索着。
光明之力属于亚山六源力之一，但一旦转化成了五行之力便脱离了亚山原属力量的范畴。
同理，如果等自己五行之力足够壮大，合为阴阳，阴阳二力也不属于亚山范畴。
换句话而言，自己每一分每一秒壮大的力量，都是秩序之龙不可控的，本质上从她那里掠夺来的，直到自己将秩序之龙所有的力量掠夺殆尽，再把混沌之龙也掠夺殆尽。
到那一刻，雪莱估计自己可以体会到一瞬创世神的瞬间，然后就会被抹杀灵魂。
这一瞬...自己能做什么？......
真灵长河的规则如果按秩序之龙所说，就算是创世神的灵魂也可以抹杀。
这可能吗？
如果秩序之龙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就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了，而是必然。
但如果是必然，就出现了另一个无法忽视的矛盾——
秩序之龙曾说，她以创世龙神的力量延长了真灵长河规则的降临，让雪莱带着上一世的灵魂直接在亚山开始新的生活。
那么雪莱成了创世神的话，即使是一瞬，为何不能继续延长这道规则降临？
为什么秩序之龙是创世神的时候，还是两个创世神其一的时候能阻止，而成为了唯一的创世神后的雪莱无法阻止？......
难道必然...也不是必然？......
手中天使之心的光芒逐渐暗淡，最后化作虚无。
雪莱不得不从沉思中转醒，将两个月以来反复思索的疑问暂时埋在心底。
八翼天使最核心的力量融入己身。
感受了下体内空前充沛的五行之力，达到了秩序之龙所说的界限，一个名为“释”的界限，他知道，又该进行下一步了。
雪莱身形晃动，出现在后花园众女身边，含笑交代了几句，便化作一道五彩光芒向天空飞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欠一场婚礼
亚山天外，黑漆漆的空间中。
雪莱站定，感受着那些亲近的六源力气息，这次却是有迹可循。
顺着六源力的引导，雪莱再次来到了灵界，立于银色漩涡前。
“准备好了？”
银色漩涡中传来了那股苍茫的声音。
雪莱点点头，体力力量毫无保留展现了一下，随后道：“这就是你说的‘释’吧？”
“开始吧。”秩序之龙不可置否。
雪莱垂目，似因为一瞬的犹豫般慢了半拍，随后抬手一点，白色光明漩涡中出现了六把金纹长剑。
希望、仁慈、力量、睿智、公正、信念，六把天使七美德之剑。
当年法肯里奇剧变，五把七美德之剑都遗失，实则被秩序之龙收回灵界。
剩下的两把，一把信念之剑此前在摩根手中，后来转交给雪莱，秩序之龙先前就已经让雪莱放在了灵界。
另一把原属于饿狼的谨慎之剑很早之前已经被雪莱吸干力量，又毁在了艾蕾莉亚手中。
七美德之剑回收灵界，蕴养在光明之龙的本源力中，是为了重连光明之龙死后变得微弱的联系。
此时悬浮身周，雪莱用五行之力连接六把剑的剑柄，果然感觉到比原先通过谨慎之剑勾连光明之力更加顺畅。
这是秩序之龙告诉他的方法，以七美德之剑为契机，吸收光明本源力，顺利诞生雪莱的神格之位后，再抽取其他本源力漩涡。
雪莱双目微闭，随着六把金纹长剑力量的不断注入，他能看见白色漩涡开始以极细微的速度缩小，同时，雪莱身后，一道五彩漩涡开始在灵界中缓缓成型。
五彩漩涡到达拳头大小后，雪莱感到了吃力。
这是身体已经力量饱和，到达上限的征兆，神格之位已经稳定。
雪莱停下吸取力量，对银色漩涡道：“到这里吧，我回去调理下。”
“其实不必，就在这里便可。”秩序之龙的声音透过银色漩涡道。
雪莱摇了摇头：“还有两年十个月，时间足够，我只是回去道别一次，用不了多久时间，陪陪她们而已。”
秩序之龙默然，看着雪莱离开，并没有在说话。
今天的流程十分顺利，或许是因为对方曾经利用谨慎之剑，吸收并牵引过光明之力的力量，这次在自己的帮助下很容易便在灵界中创建了自己的神格之位，那团拳头大小的五彩漩涡。
按照秩序之龙定下的时间，这样的进程时间确实绰绰有余，一来一回不会影响到什么，让对方回去，抽出最后一点时间里陪陪亲近之人也未尝不可，逼得太紧，反倒会让对方起疑。
原始之地，秩序之龙硕大的龙目中露出一丝嘲弄，随后闭上了龙目。
——
雪莱从天外飞回亚山，不出意料，秩序之龙没有阻拦他。
倒是刚刚在秩序之龙未怀疑的前提下，仔细观察，又让他发现了一些小细节。
‘释’究竟是什么......
隐隐感觉这相当重要，秩序之龙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
而知道‘释’的生灵...或许只有已经死去的六大龙神，和比他们更高一级的秩序之龙和混沌之龙。
要去询问混沌之龙吗？
在迪梅盖特那道空间裂缝前，应该有办法再次接触到即将成为混沌之龙化身的主宰幻影。
但这一切都会被秩序之龙看在眼里......
换个人去？......
不...也不行，太显眼了，秩序之龙肯定会察觉到。
雪莱有些头疼，一路回到曙光城都在思考这事。
但当他回到城堡后花园，见到还随着众女吃火锅的艾蕾莉亚后，突然微微怔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
“我回来了。”
雪莱笑着在桌边找了个座位，融入了进去。
多了雪莱，火锅吃得更热闹了，众女也矜持了些，欢声笑语更多，直到夜色渐深，一众人才摸着各自的小肚皮，准备回房。
雪莱叫住了艾蕾莉亚，“艾蕾莉亚，你等一等，我有话跟你说。”
“啊？”艾蕾莉亚一怔，赫西等女对视一眼纷纷使着眼色，然后互相推搡着笑嘻嘻的跑远了。
看到这一幕的艾蕾莉亚，哪能不知道赫西她们的意思，一时间，脸蛋微红，声音细若蚊吟。
“你...你有什么事啊......”
“是关于你姐姐。”雪莱微微低头，背对天空，对上艾蕾莉亚的双眼道：“你想好了吗？”
“啊...这个，我...”艾蕾莉亚刚想摇摇头说自己暂时还不想了解这段过去，不过突然看到雪莱神色有异，她微微怔了怔，似是会到了什么，轻轻点头道：“我...想好了，毕竟是我的记忆，还是想知道小时候发生了什么。”
“好。”雪莱点点头。
艾蕾莉亚看到他眼中的异色消失，聪慧的她有点理解了雪莱的意思：“要找个隐...嗯...要去房间里吗？讲述我过往记忆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吧？外面比较冷。”
“不用。”雪莱缓缓摇了摇头，若有所指：“就在外面吧。”
他伸手一弹，一缕五行之火飞出，火锅下的木柴堆又燃了起来，然后让侍卫侍女们退下。
后花园只剩他们二人。
雪莱施展精神魔法，和艾蕾莉亚对视交流，灵魂之力连接。
第一句讯息传来。
【艾蕾莉亚，对我施展真言术。】
【嗯？嗯！】
艾蕾莉亚很快回过神来，灵魂之力庞大的她毫不费力的施展了真言术。
【问我是不是雪莱·坎特伯雷。】
【...啊...哦...你是雪莱·坎特伯雷吗？】
【是，我是雪莱·坎特伯雷。】
【问这个干什么？......】艾蕾莉亚的眉头稍稍蹙起。
【以后有一天，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天，我可能不再是我，即使是现在，我也才知道我还是我。】
雪莱颇为绕口的回答道，然后立即嘱咐了一句，【注意控制神情，秩序之龙在监视我。】
艾蕾莉亚刚想露出一丝惊讶，闻言连忙被她强行压下，【监视？秩序之龙监视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先把前因后果告诉你，还是记住，控制情绪。】雪莱灵魂快速交流道。
不多时，从当日在原始之地艾蕾莉亚晕倒，到后面秩序之龙所说的话，和雪莱两个月以来的种种猜测，全都交流完毕。
艾蕾莉亚心中越听越是惊讶，包括雪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真灵长河，等等，也意识到了今天对她的记忆讲述只是个幌子，实际上，这是雪莱目前唯一一种不被秩序之龙监察，且合理的理由。
事关雪莱的生死，整个亚山的生死。
艾蕾莉亚压下乱糟糟的念头，直接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借着这股疼痛顺势哭了出来。
外面表情做足了了解过往，得知小时候悲惨经历的正常模样，灵魂之力却连忙继续沟通。
【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想再和那主宰幻影交流，但这样会被秩序之龙发现，但我又想到，在这之前，伊莎贝尔长期在迪梅盖特，应该已经见过主宰幻影！
这一点，从那日主宰幻影的言语中也能推测出来，所以，伊莎贝尔在救你，向你注入‘质’的时候，那些灵魂之力里，有没有伊莎贝尔和主宰幻影交流的记忆？关于‘释’的记忆？】
【这...没有。】艾蕾莉亚用灵魂之力快速搜寻了一遍自己的记忆。【我的灵魂之力很纯粹，没有其他记忆杂质。】
【哎...伊莎贝尔那天应当是急于救你，忘了说迪梅盖特空间裂缝的事吧。】
雪莱灵魂叹息一声，【算了，也有可能是她觉得你成为了真正的龙神，且接受了庞大灵魂之力，迪梅盖特的事情不用多加嘱咐。】
【那现在怎么办！？......】艾蕾莉亚有些焦急。
【对我施加一道记忆封印。】
雪莱顿了顿继续用灵魂之力道，【复制一份我所有记忆的封印，并可以自主解封，解封条件是...当有外来灵魂之力探入时，就自行解封。】
【好......】
艾蕾莉亚在雪莱放开的心神中快速查看了一遍雪莱的记忆，接着，将自己阅读的这份记忆用灵魂之力复制了一份，封印在雪莱灵魂之海中，这对灵魂之力强大的艾蕾莉亚并不是什么难事。
【好了...今天调理五行之力后，我便要去灵界走完成为第八龙剩下的流程，时间应该在一到两年不等，这件事如果之后赫西她们问起来，你再告诉她们吧......】
雪莱说到这，忍不住顿了顿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或要说的吗？】
【你爱我吗？】
艾蕾莉亚抹去眼泪，但更多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知晓了前因后果后，一想到雪莱可能一去不复返，她便不由自主的感到几分恐惧和无助，此时的神情却不用多加掩饰了。
雪莱灵魂‘听闻’艾蕾莉亚所言，微微一怔，随后灵魂之力坚定，且沉重道：【我爱你，艾蕾莉亚，我爱你......】
【那就答应我，活下来！活下来娶我，娶赫西她们，你..你还欠我们一场婚礼......】
艾蕾莉亚哽咽着解除了灵魂交流，扑进了雪莱怀中，雪莱则紧紧拥紧了她。
这一幕很正常，在秩序之龙看来也很正常。
不过是了解到自己悲惨的往事，过于伤心的人寻求安慰罢了，没有任何特异之处。
而且等到雪莱死后，艾蕾莉亚的小时后的那段记忆就会永久尘封，所以雪莱今天趁着这最后机会主动去找艾蕾莉亚提起这件事，也很正常。
已经活了不知道远古多少年月，习惯用灵魂之力交流的秩序之龙，并没有带入普通人的思维模式。
要知道，如果只是讲述艾蕾莉亚小时后的事，普通人应该会直接用嘴说出来才对。
艾蕾莉亚和雪莱相拥片刻分开，擦去了眼泪，她知道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更多的...也帮不上雪莱，只能怀着担忧和雪莱告别，忧心忡忡回房去了。
雪莱看着艾蕾莉亚离去的背影，心底暗叹了口气。
欠她们一场婚礼......
是啊，自己欠她们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们，还是为了整个亚山，他都要尽可能的活下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的灵魂也！......
活下去......
雪莱背负双手轻叹一声。
好在，虽然伊莎贝尔那条路没能走通，但现在至少已经有了一点反制手段的眉目了。
虽然不知道秩序之龙最后是怎样打算的，但无论如何，只要秩序之龙的灵魂之力侵入自己的灵魂之海，想要掠夺他的身躯，他就会自主解封自己本身的所有记忆。
不过，他不确定自己在被真灵长河规则抹杀灵魂，且被秩序之龙鸠占鹊巢后，这份记忆还能不能起到作用。
按理来说，应当是不能。
灵魂都没了，这段记忆估计也只有个‘投影’的功能，就像第一任第七龙给艾蕾莉亚留下的那段‘投影’一般。
最好的结果，也仅仅是让自己的身体排斥秩序之龙的灵魂，让他和秩序之龙同归于尽。
这种结局固然很悲哀，不是雪莱所愿，于是，就有下一步的思考——
如果，在之前的设想上，再加上‘质’呢？
纯粹的灵魂之力和自己完整的记忆，这样是否能改变悲哀的结局？......
这种想法来自伊莎贝尔，她所设想的最高级别的复生法术，和自己一点点的思路改变。
因为自己的灵魂被抹杀后，自己的真灵应当还是短暂存在于自己体内的，这个时候如果直接添加大量的‘质’和完整的记忆，也就相当于直接转世复生，不经过真灵长河就把自己给‘捞’出来？
很有可能！值得一试！
这套反制方案只有唯一一个问题，便是质的来源。
雪莱不可能和伊莎贝尔一样大量屠杀平民，他已经想好了具体从哪儿获取‘质’——
那就是秩序之龙本身，或者混沌之龙。
要成为第八龙，他最终会将这两者的力量吞噬一空，两者也会消散。
但如果他在将两者吞噬到力量很弱小的时候将其直接杀掉呢？
以秩序之龙和混沌之龙的庞大灵魂之力，‘质’绝对能补足。
雪莱盘膝坐在自己房中床上，边调理获得的庞大力量，边思索推演着各种细节。
时间慢慢过去，留给雪莱的时间已经不多。
等他完全适应了‘释’的变化，身体被饱和的五行之力改造完毕，一晚过去，天空已经放亮。
微微握拳，五行之力流转无碍。
雪莱心头升起一丝明悟，他整个身体此时已经变成了五行之力构成，可以随时化身成五行之力，五行即是他。
这就是...成神了？
按照秩序之龙的说法，他先获得了灵界的神格之位，随后完全掌握了神之力，便是亚山的新神了。
但还不够，接下来他还要去灵界继续吸收包括光明漩涡在内的六大属性漩涡，吞噬秩序和混沌之龙。
五行合阴阳，阴阳合混沌，成就第八龙。
雪莱离开房间，朝着灵界飞去，到了灵界，秩序之龙的声音主动传了过来。
“很好，雪莱·坎特伯雷，你已经完成了神之体，后面的道路已经没有阻碍。”
“神之体？”雪莱整个人化作纯粹的五行之力，又从那个拳头大小的五行漩涡中显出身形道：“不是龙神之体？”
“不。”秩序之龙顿了顿道：“现在你还不是第八龙。”
“好吧，这些都无所谓了。”雪莱暗暗记下秩序之龙所言，耸了耸肩道：“我开始了。”
银色漩涡之后，原始之地内，秩序之龙龙目闪了闪。
能做到这般从容赴死，导致她本来准备的一些说辞也没了用处。
死，对他来说不可怕吗？
即使因为给他他一个希望，他自己赴死就可以保住亲近之人......
秩序之龙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解，而这丝不解，正是因为她对死亡产生了恐惧，她对活下去，并变得更加强大，产生了渴望。
她，在数万万万年前，诞生了私欲。
回到六把金纹长剑中的雪莱，开始闭目吸收光明之力。
现已是神之体的他已经不受限于自己的身体容纳上限，根据五行之力的转化吞噬的特性，他能将这里所有的能量全部‘吃’完，且速度极快。
而如果只是原来的六龙神之一的话，大概只能‘吃’完自己那一属性的力量。
这就是他和龙神的区别？
雪莱心底想着刚刚的又一次试探套话。
神之体，而不是龙神之体吗？
但吞噬全部后，又成了第八龙？龙神之体？
为何？
假设秩序之龙最后会将自己取而代之，然后成为了第八龙，这和对方不取而代之的区别在于......
原来身体的本来面貌？
秩序之龙自己已经看到过，是庞大的龙躯，而自己是人体。
但...这样也不对，除了其他六龙，第七龙也是人体......
不...好像不对......
雪莱突然一怔，反应过来，第七龙虽然也是人体，但第七龙不管是第一任还是艾蕾莉亚，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接受了秩序之力，并且以其为核心，核心就是秩序龙神！
如果这样说来，第七龙，称之为龙神，而不是第七神...倒也说得过去。
另外...雪莱又想到伊莎贝尔治疗艾蕾莉亚的时候好像曾说过一句话，“龙神的灵魂本就庞大。”
对了......
龙神的灵魂庞大，所以被动成为第七龙的艾蕾莉亚会失去本来情感，变成秩序之龙一丝意志主导的傀儡，只有在伊莎贝尔补充了强大的灵魂之力后，艾蕾莉亚才回复神智......
这样，第七龙是龙神范畴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念及此处，雪莱突然一怔，随后面色大变。
不好！
一点点积累的细节和思考一下子串联了起来！
我的灵魂也......
刚想到这里，雪莱本应当极为震惊的情绪却只是淡淡惊讶。
情绪的波动减弱了不少......
随着力量不断增长，他的本体意识开始被压制，变得越来越渺小。
就和当初的艾蕾莉亚一样，即将丧失理智，无感无情。
感到不对的雪莱开始尽力挣扎，但他此刻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无法命令自己停下吸收光明之力。
而当光明之力所构成的漩涡被他吸收殆尽，身后的五彩漩涡变得和其他漩涡一般大小的时候，雪莱几乎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意识。
在完全丧失意识的前一刻，他只得无奈的做了最后一件事，随后整个人彻底沉寂下来。
与此同时，一声快意的笑声从银色漩涡中传出。
秩序之龙难掩激动，此时此刻，她终于不用有丝毫掩饰。
完结了
《第八龙》作为我在起点上的第一本签约书，草草完结了。
一路写下来知道了太多太多自己的各种不足，简单来说，认清了自己是扑街中的扑街中的扑街......
中途有很长一阵心态控制不好，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瞻前顾后，反复改稿，越改越烂，精神衰弱，最后挤牙膏也挤不出来文......
我一开始认为我的责编一定很失望，后来一想...责编扑街见多了，从开始根本没在我身上有过期望才是最最最正常的。
人要认清自己。
话说回来，不要因为高兴太过兴奋，也不要因为低谷而太过悲伤，有起有伏，人生常态。
人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有很长一段时间停更了，为了有点收入，找了份也和写作有关的工作，勉强度日，但至少还是和写作相关，有些许收获，并调整了心态，积累了素材。
一路皆是磨炼，如今，我还坐在电脑前打下这些字，这已足够。
回首看来，想完结《第八龙》，完成当时自己绝对完本的诺言，不过由于断更时间过长...第一次写文经验不足，后台文档资料寥寥等等原因，我自己都忘了太多情节和设定......
很多地方写崩了，也圆不过来了。
笔力不够，思想不够，大纲没有......
所以...真的是草草完结......
但，总归是完结了，心态有点微妙，一点点喜悦吧。
我还会继续写文，下本书还在起点，不会等太久。
最后的最后。
不管是1个人，还是2个人，如果你能看到这句话的话，我们有缘，下本书再见。
——茸嵘，2020，11，29
新书发啦！！！
书名：《我家的末世少女》
站短已来~合同马上寄~大家放心投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