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计划，围杀鄂尔多！
如果目光有实质，那路霄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或许也不会，毕竟脸皮厚度摆在那。
他们这边交换眼神的短短间隙，另一边鄂尔多与方德的交涉却已经完成了，话不投机，直接开打。
如果按照正常的攻略流程，这处的战斗也是一场恶战。方家和红花会方面虽然有契约者的支持，但由于契约者小队人数较多，行踪自然不秘，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就已经默认了处于包围圈之中。
再加上鄂尔多手下的人手也有所增加，火器之利又没有被废，即便有一整只契约者小队的存在，他们仍旧是处于绝对劣势。
甚至因为双方人数的大幅增加，原本看起来还算容易达成的目标：脱身，现在都成了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
染布坊中，分属两个阵营的六十多人，转眼间便陷入了一场大混战！
一时间杀声震天，火枪击发、刀剑碰撞、被创痛呼，填满了空旷的染布坊。
…………
“镜子镜子，怎么样，有动静吗？”
“……”
“喂！可以了，周围没人，出来吧！”
“……”
“什么情况，哑巴了？”
“你才哑巴了，你全家都哑巴了。平时没事就把我塞个旮旯里，有事儿就想起来找镜子？不管，谁能帮你找谁去！”
“呵，小样，还学会吃醋了？”
“……”
“你看，你看？那弱鸡根本不行，就是个工具人，用他做个生意而已。咱俩谁跟谁啊，能一样吗？呐，给我看看……”
“……”
外面打的惊天动地，路霄却躲在一个大染缸后面跟镜子聊天。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太过智能了还是怎么着，居然使上了小性子，很明显就是在对路霄新招的小弟表示不满。
不过不满归不满，职业道德还是有的，再说跟路霄“交手”的次数多了，魔镜还真是有点儿力不从心。现在这货连哄女孩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要再不答应说不定这朵奇葩还能说出什么来。
到时候非得被恶心死，还是见好就收吧。
“暂时没有，两边都没有。”
路霄闻言，眉头一皱，心想：“两边都没有动静，不会玩砸了吧……”
…………
路霄这边能偷懒，重重包围之中的五人组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们现在很尴尬。
功夫世界限制太多，五个人里居然找不出一个能打的！
陈晨：“你们别看我啊，我是机械师。这地方一点儿电子制品都没有，掏枪的话一定穿帮，现在我就是半个废物。”
任小阳：“看我干吗？你们谁受伤了？来来来我看看。”
苏小鱼：“我……我……唔……我可以帮你们加油……”
侯健：“没关系，我保护你们，都往后躲躲。放心，有我在他们过不来。”
小胖子拿着个小圆盾挡在三人面前，一副有我在你们放心的样子。
“你你你——你们这群家伙！”
被排除在小圈子之外的宋潇潇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帮家伙居然堂而皇之的划水！
恼怒的一跺脚，直接掏出一把足有两米长的铁枪，带着一群“小尾巴”杀向敌阵。
没办法，五个人里就只有她一个主修“长兵器”，算是个伤害输出，其他人虽然也能打打，但真正的能力都是针对特殊环境培养的，实在有点儿力不从心。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急切的需要一个单体输出来弥补队伍的短板，宋潇潇虽然能打，但大开大合的长兵器并不适合一对一单挑和攻坚战。
现在这种人数众多的战阵类型战斗，倒是最适合宋潇潇发挥，所以几个活宝就很自然的把这个小号MM给推了出来。
宋潇潇也不负众望，一阵横扫竖劈、左挑右打，没多一会儿就在包围过来的清兵包围圈中打开了一条缺口，一行五人杀向他们的任务目标——九门提督鄂尔多。
…………
战场的中心在不知不觉间向着鄂尔多的方向偏移，路霄依旧躲在大缸后面“静待时机”。
“哗——”
一声水响，路霄就觉身后的大染缸猛地一震，似乎什么东西掉了进去。
偷偷露出一双眼睛偷看，结果就很不巧的对上了一颗湿淋淋的脑袋。
“你——”
“不是我！”
一句熟极而流的废话脱口而出，可那一身武官服却骗不了人，刚被扔进染缸的苗翠花反应极快，一掌探出便直切路霄咽喉。
现在的路霄可不是当初那个指挥躺平挨打的初哥了，的提纵术虽然只有一级，但基础步法的造诣却已经堪称大师了，脚底抹油功夫一流。
一个侧身避让，身形一晃人已经从染缸后面钻了出来，然后瞬间成了全场焦点。连正在威逼方德交出名册的鄂尔多都不由自主地朝这边瞄了一眼。
五人组、方德、苗翠花、鄂尔多……
方世玉去支援骆冰那边，人不在！
这是执行计划的最佳时机，一切都以苗翠花被丢进染缸的一下作为发令枪。
路霄刚想使眼色告诉五人组配合行动，结果演技完全不合格的小胖子侯健一下就把他出卖了。
“你——”
一个字刚出口，就连侯健自己都意识到不对，装作不认识的话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猪队友！”
路霄恶狠狠的瞪了小胖子一眼，然后……
人刚从染缸后闪出，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飞起就是一脚踹在了冲在最前“吸引仇恨”的侯健脸上！
这一脚来的猝不及防，皮糙肉厚的小胖子吭都没吭一声就被踹飞了。
反应过来的五人组包括一脸晦气爬起来的小胖子全都冲向了鄂尔多，路霄则一个转身，迎向了护在方德面前的苗翠花。
计划进行的异常顺利，当方世玉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时，无法脱身的方德眼睛一亮。
“世玉，接着。”
名册划出一道弧线抛向迎面而来的方世玉。
与此同时，一道金光转眼即至，带着轻飘飘的名册飞起老高，“咄”的一声钉在了高高的房梁上。
“我来！”
路霄一声大喝，正气凛然，合身扑向大门口的方世玉……
路霄：￣へ￣
061.一锅烩，崩坏式通关法
木栏围墙、风雨不透的布坊，此时已经成了只有一处入口的“死地”！
包括重围中鄂尔多在内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方德是最敏感的那一个，下意识就将目光落在了围攻鄂尔多的五人组身上。
要不是方世玉的这几个朋友坚持，他们也不会进入这个貌似隐秘，实则危险的地方谈话……而且自己家的染布坊什么时候加固过？他这个老板怎么都不知道？
意识到有些不对的方德立即看向大门口正与路霄对峙的方世玉。
路霄手中的飞镖对他来说并不致命，对普通人却是威胁巨大，而方世玉固然不敢轻举妄动去拿房梁上的账册，对峙中的路霄也不会冒险转身向他唯一的软肋发难！
两人都是投鼠忌器，虽然在对峙，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娘！带我爹先离开，名册我会想办法拿回来！”
事不宜迟，苗翠花和方德也不废话，让开两处战场脱身而去。
他们一走，平衡瞬间被打破，路霄手腕一翻飞镖消失不见。发动，人影一闪便绕过了堵在路上的方世玉作势向门外追去。
方世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闪吓了一跳，见对方追在自己爹娘身后，没有半点迟疑地追了上去。
“来了。”大庭广众之下魔镜也不遮掩，直接开口示警，可见事情有多重要。
“哪个？”路霄问。
“都来了。”镜子补充。
“哈哈，好！”
路霄大笑，追到门外的脚步一停，转身目视方世玉的同时，大喝一声：“亲卫何在，随我援助提督大人。”
魔镜：
…………
室内是五人组刷鄂尔多，有T有奶有DPS还有辅助吉祥物。
正门是路霄单挑方世玉，借力打力拦住方世玉和清兵侍卫。
老徐还在的时候，五人组刷过无数副本，却从没有一个最终BOSS刷的这么舒服过！
现在的鄂尔多简直就是绑起手脚挨捶，这要是还刷不掉，他们几个就不要指望上大学了，进去也是浪费粮食。
相比起室内的“刷BOSS”模式，路霄这边反而压力极大。
才区区几天时间，方世玉的身手又有精进，作为一个F级副本的男主，无论速度力道还是招式运用都远超普通人类。
对于体质还算个普通人的路霄来说，那双铁拳就和气锤没什么区别，被砸中一下妥妥的“碾压判定”，防御减伤统统无效，掉个一百点血量还有找零。
只能挨三拳，换了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把他压制在染坊大门。
好在路霄不是普通人，他是个挂比。
而且还有五个精锐清兵“从旁协助”，也让他迟滞方世玉脚步的任务变得轻松了一些。
否则以方世玉的身手，要真是铁了心去“支援”五人组围杀鄂尔多，那他还真的未必就拦得住方世玉去抢贡献！
没错，就是抢贡献。
路霄这一次的布置把铁公鸡的作风发挥的淋漓尽致，除了完成任务的人头以外，不准备留给方世玉任何一点贡献值。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就是不给。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鄂尔多被拿下之前挡住方世玉和门前的清兵，让他们没办法蹭到鄂尔多哪怕一点油皮。
…………
“这……就结束了？”
“嗯……结束了。”
五人组看着面前筋疲力竭、血量只剩2%一丝血皮的鄂尔多，都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们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的通关了？或许就一次都没有过吧？！
进了副本每天就是陪着主角刷好感度，趁夜跑到染布坊搞搞装修，如今一场架虽然有些难度，但对于他们这些高三毕业生来说，5vs1刷一个F阶偏弱的BOSS，几乎就是毫无难度。
看看占比高达99%的贡献值，五个人都被震惊的麻木了，接下来就算把人头让给方世玉做任务，击杀毫无反抗能力的boss，他也拿不到一点贡献值。
也就是说，这次副本攻略的所有击杀贡献基本都是他们完成的。
其中宋潇潇最多，侯健其次，路霄的贡献则挂在末尾，零蛋，比只过了几招的方世玉还少！
“他……怎么办？”
“他既然这么设计，应该就有办法完成任务吧？”
“嗯嗯，一定有。”
几个人眉来眼去的沟通，完全忽视了路霄这货是个纯新手、不知道贡献值概念这回事儿。
贡献值就像dps统计，包含的统计门类众多，不过里面唯一不包括的就是“制定策略”。
光出力、没贡献，失败了反而落埋怨，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按部就班的跑攻略，却很少有人出主意改变现状的另一个原因所在。
五个人一阵默契的表情沟通，看在眼里的鄂尔多也不傻，却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好不容易积聚了一些力气，却在刚要发作的时候，被一把锋利的钢刀架住了脖子。
挟持着人质，五人组志得意满的向大门靠近。
可还没等他们接近混乱的战场，一阵火炮炸响，马蹄雷音由远及近。
意外，撕裂了原本就不甚宁静的夜空！
…………
来人不是一批，而是两伙。
出现在屋顶上蹿房越脊的江湖人士来自红花会，形貌兵器各异，全是江湖草莽。当头一人一身长衫，一脸的文翰之气，手中一柄长剑挡者披靡。
红花会来援，领头的自然就是会主陈家洛。
另一对自大街上驰马而来，有步兵有骑兵，穿着最普通的清兵褂子手持长矛大刀，领头的是个顶盔掼甲的胖大汉子，手持一柄大刀，气势十足。
这个人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雷员外、雷老虎，新晋城南绿营把总！
谁都没想到，刚刚拿到官职的雷把总居然这么快就领着兵丁上阵平叛了，而且看那架势分明就是没有一点儿生疏之感。
这是废话。
对当过山大王的雷员外来说，收拾区区百多个绿营兵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更何况还有好女婿送他的“杀手锏”，用一个时辰时间才整顿好绿营前来方家染布坊，就已经是拜这些杂兵的军纪涣散所赐了！
062.红花会，陈家洛，人头狗
“果然来了啊……看来这人头狗的刷新机制是按鄂尔多血量来的？”
路霄看看房顶上的陈家洛，只想对他比个大大的中指。
耍帅有什么用，有本事大龙丝血的情况下，你来抢个人头试试！
路霄鄙视装大尾巴狼的，仰天大笑，“飞龙骑脸，还怎么输？”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刚刚现身的红花会主陈家洛二话不说，右手中长剑便是一翻，左手化拳为掌一拍剑柄，那长剑便画出一道银光如手掷长矛一般直射鄂尔多心口！
“尼玛？！这抢人头的意识已经深入骨髓了吧？！”
路同学都要半疯了，眼睁睁看着长剑没入鄂尔多胸口、到嘴的鸭子飞走，顿时怒瞪陈家洛一眼，猛地一拉进度条。
陈家洛独闯敌阵，手刃鄂尔多。
陈家洛夺过清军火绳枪，打穿了“舍身护主”的路霄肩膀，一枪毙命。
陈家洛强夺两支清兵长矛，一支击碎路霄高举的门板，另一只贯穿鄂尔多头颅……
路霄：
“人头狗的执念吗？你可以的……”
路霄想要吐血，决定再也不和人头狗硬碰硬。
想也不想，路霄一个转身冲进染坊正门，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两米高，将钉在门框上的飞镖和名册攥在手上。
这也算是激愤之下超常发挥了，要不是被陈家洛气的，他也未必能跳这么高。
遥想小时候，上房揭瓦那个年纪的路霄曾经掉进过邻居家的菜窖，对一米四的小孩子来说，接近一米八的菜窖就已经很深了，掉进去是很难自己爬出来的。
路霄也是个小机灵鬼儿，召唤小伙伴丢板砖下来垫脚，于是一个智商可能不怎么达标的猪队友就把板砖丢到了他的脑袋上。
于是路同学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解锁了某种奇怪的力量，一个大跳扒住菜窖边缘就翻了上来，顶着一脑袋血胖揍了那个弱智儿童一顿，这才留下个潇洒的背影、一脸嫌弃的回了家。
然后……就换来了头顶缝五针和伤愈后的一顿胖揍……
话说远了，回到现在。
胖揍陈家洛一顿是不可能的，这家伙显然已经有了一丝脱离人类范畴的意思，再练练升到E阶都有可能，跟鄂尔多之流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尤其是抢人头的时候，路霄甚至怀疑这货有什么用来抢人头的天赋效果。
既然挡不住，那就想办法遏制住他出手的冲动，又或者……把仇恨值直接拉到自己身上！
于是，取名册的场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
陈家洛想杀不能动弹的鄂尔多不难，但要杀活蹦乱跳的路霄就不容易了，几次尝试都被他“轻松”让过。只远程交锋了几次，路霄便一个闪身落入雷老虎率领的军阵之中，刀牌手瞬间围上，安全系数大幅上升。
“哈哈，现在我也可以说自己与陈家洛交手之后未分胜负了~”
身处安全地带，路霄放下心来，这才静下心来观察场中局势。
染坊空地上，所有人分成了三组。
雷老虎的绿营军阵虽然单体不强，但大刀长矛组成的布阵挡者披靡，就是妥妥的最强战力。
红花会一方在刚刚的交锋中被马队和火枪队伤到不少，但总的来说实力还在，打赢不可能，自保绰绰有余。
至于和五人组对峙想要抢回鄂尔多的五个亲卫……
他们这一堆实力就是凑数的，却成了目前场中双方的争夺焦点。
好在五人组经过刚刚的混乱之后演技瞬间上线，想起了路霄留下的计划，很是配合的开启了戏剧模式。
陈晨打了个眼色，让宋潇潇招呼方世玉靠过来，见五个人已将鄂尔多团团围住，这才朗声道：“清廷的人听着，你们的提督大人在我们手上，识相的就把名册交出来，我们保证不伤他性命。”
这样的做法符合红花会众的根本利益，所以并没有人出言反对，大家都默认了陈晨这个“身份不明”之人代替红花会发声。
而这边答话的，自然不是高坐马上威风无比的雷老虎，而是特意隐于人群之中，不断走位、声音飘忽不定的路霄。
“想要名册，可以！我们都是鄂尔多大人手下军佐，想要我们与你交易，可以！让提督大人下令，我们立刻奉上名册放你们离开，否则，今日广州城绿营兵与你等叛贼不死不休！”
鄂尔多闻言，双目神光大湛，原本有如死灰的心思有活泛起来了。
在他看来，名册落入雷老虎和路霄这对翁婿手中，他们绝对会贪了这份功劳，放任自己去死。
可现在看来，这个姓路的小子似乎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心机深重嘛！
鄂尔多有些得意，“既然你识相，那么就让你享受个新婚之夜再去红花会的手上送死吧！”
本来今夜就想让路霄来个“因公殉职”的鄂尔多“大发善心”，张口就欲答应双方的交换。
谁知……
“提督大人，你来下令吧！”
“……”
“提督大人，请下令！”
“……”
“提督大人，何必如此固执，保留有用之躯，也好继续报效朝廷啊！”
“……”
“我们知道了。提督大人，您放心地去吧，雷大人就算死，也会把名册安全的护送到陛下手中！”
雷老虎：!!!∑ノ
鄂尔多：
放着被摆上前台的雷老虎不谈，九门提督大人现在都要急疯了。
他那是要慷慨赴死吗？他是说不出话好不好？！
透过人群，焦急的鄂尔多敏锐地抓住了人群中路霄那闪着精光的双眼，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
自己这是着了这小子的道了！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
“众将士，列阵，冲锋！杀光红花会的贼寇，不能让提督大人的牺牲就这么白白浪费！”
路霄一声发令。
枪阵如林而进，向着红花会众人方向推进，脚步声音齐整如雷震天，气势迫人心胆！
063.通关！私人副本权限
“方兄弟，这狗贼害得你家破人亡，如今左右都是亡命天涯，不如就把这狗贼交给你来手刃吧！”
陈晨一脸大义凛然，手中的刀子自然而然地便递到了方世玉手中，话语中慷慨激昂，极富感染力。
“我家没死人啊？”方世玉一阵迷糊。
但转念一想，家是肯定破了，人也要被朝廷通缉，说是家破人亡也不过分。
“既然如此……”
想到没想，方世玉接过钢刀之后就地一挥。
“噗——”
鲜血汩汩而出，一刀断喉！
九门提督鄂尔多，陨！
鲜血喷溅而出的同时，所有人都接到了主线任务完成的提示，一时间欣喜满面。
“方兄弟，你先走，我们留下断后！”
侯健也戏精附体，小盾一横，便示意方世玉离开。
他们断后？断个毛线！任务都完成了，大家都等着领奖励呢！不过临走之前能薅点好感度也是好的。
这次完成度这么高，奖励一定非同凡响。
不过现在他们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那个疑团就在已经伏尸当场的鄂尔多身上。
“这家伙怎么回事儿？毒哑了？”
“不知道，我现在觉得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值得奇怪。”
“嗯嗯，和道哥一起刷本简直太刺激了！”
“诶？道哥怎么又不见了？呃……我为什么要说又？”
“哎！不对啊，我们的贡献度总和为什么一半都不到？第一的为什么是那小子？他做什么了？”
…………
第二天，一个大新闻彻底炸翻了广州官场！
九门提督鄂尔多遭红花会大举伏击，虽力战不休却最终力竭被俘。失落敌手的提督大人宁死不屈、被逆贼以生命相要挟换取红花会名册却始终不发一言，最终“英勇就义”。
十日之后，圣旨到大广州城。
追封官职、爵位都是题中应有之义，不过死人就是死人，人走茶凉是惯例，大家都不怎么在意。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乾隆皇帝亲下特旨中居然提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雷老虎！
皇帝亲旨，雷老虎平叛有功，升千总，总管南城绿营及码头防务事宜。另主掌探查广州一府红花会作乱事宜，赐密折直奏中宫之权！
区区千总，不入旗的武官而已，但凡有些实力的都不放在眼里，然而密折直奏之权……
这个为所有广东府上层官场鄙夷的大老粗，一下摇身一变成了简在帝心的重要人物，让原本准备好与雷府划清界限的一干人等惊掉了下巴，纷纷上门巴结。
原本已现败相的雷府，突然间再一次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每天来往官客络绎不绝，就连原本需要着力巴结的知府大人，想当一次座上宾都需要排个号。
当然，雷老虎这种心思通透的人自然明白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对知府大人仍旧恭敬有礼扫榻相迎，两人把酒言欢大有一股烧黄纸拜把子的劲头儿。
广州城势头最强的武官和势力最大的文官勾结在一起，这偌大的府城，眼看就要变天。
…………
清廷的狗腿子杀人如麻，不是什么好东西，红花会这种帮会组织就是为民请命的大好人了？
用魔镜的话来说，就是“扯犊子”！
路霄对这个时代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官官匪匪，一个德性。鄂尔多身死之时，他分明就看到了屋顶上的陈家洛明显大大松了口气，之后撤退的命令下达的那就一个毫无负担，显然救援什么都是其次，杀了这个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乾隆爪牙才是重中之重！
这样虚伪之人，就算让他篡了乾隆的江山，百姓的日子就能变好吗？
不见得。
正因为这样，他坑起红花会来没有一丝负担，用计干掉鄂尔多也不觉得有什么麻烦。
不过事情搞的太多，现在就遇到了麻烦，现在路霄就遇到了一个诡异的抉择。
“这……看上去怎么就是想黑我奖励呢？”
路霄挠头。
第一个奖励是极好的，不仅基础奖励翻倍还能带装备出去，也就意味着对他极为重要的三支金镖落袋为安，再不需要通过其他渠道想办法收购。
可是……
对于他这种爱搞事情的人来说，第二个完全未知的神秘选项实在是太诱人了啊！
简直是妥妥的把握住了人性的弱点！一旦失败，血本无归。不仅足够升级的经验和小钱钱都没了，连钱串子王德发也可以直接说一声拜拜。
“淦！”
路霄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
“镜子镜子，私人副本权限是个什么鬼，给解释一下呗？”
“不知道。”
路霄：
谁知，镜子的话还没完。
“这东西属于网络里的都市传说，很多人听过这个名字，但真正见过、能拿出证据的几乎没有。你知道的，有图有真相嘛。现在的小屁孩编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没有证据自然没人信，传着传着就成了诡异故事。反正据我观察应该是个和私人空间差不多的东西，林小妞的空间你见过了，公共空间你也去过，还黑了人家一本秘籍，现在……呜呜呜呜……”
路霄听到一半，就果断把话痨发作的镜子塞回了空间。
“又要选B，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064.王德发的一天
“掌柜的，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楼上雅座还有吗？”
“抱歉了宋掌柜，天一亮开门板儿的时候就都包出去了。要不您楼下？凉快，上茶还快，人来人往的机会也多点。”
“那行吧，给我来壶雨前龙井，中午去聚膳斋定一桌素席，最近油腻吃多了，肠胃不怎么通透。”
“哎，好嘞。小二，过来待客。”
“别急啊，王老板，聊两句耽误什么的。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好货上岸，给兄弟指条明路呗。”
“嘿嘿，宋掌柜，我们冲霄楼做的可是小本买卖，你们这些卖私货的大商家怎么跑我这儿来问消息了。”
“诶，王老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一个来月可在你这儿来来回回花了上千两银子茶钱了，你可不能这么不地道。”
“行行行，您先喝茶喝茶。”
“哎——哦，喝茶，嘿嘿，喝茶……”
…………
熟悉的一幕寒暄不断在冲霄楼的大门处上演着，迎来送往的王德发一张胖脸油光锃亮、全是兴奋之色。
他这辈子还从没这么风光过！
宋掌柜那是什么人，一手握着苏杭十三家商行，身家巨亿的人物，如今到了这广州城也要和他这个小掌柜攀交情，为的就是自家茶楼手上握着的资源。
而这些资源，现在都要过他王老板一手。
卖茶？那都是幌子！
情报掮客、撮合生意、销赃分赃、去罪销案，这些才是主业！
背靠炙手可热的雷府，整座茶楼就是广州城的正中心，无论官商，若想成事都要先来这里走上一遭。
当然，雷老虎本人对这生意是没什么插手余地的，真正的幕后之人，还是雷家那个已经消声觅迹数月之久的女婿。
没有人知道他在暗地里忙活些什么，但没有一个消息通透的人会忽视掉这个人物的存在。
即便攀不上关系，也要在冲霄楼留下个眼缘，万一今后就用得上呢？
于是茶楼生意越发炽手可热，每天人满为患、络绎不绝。
…………
“王德发，泡壶茶，在来些点心，快点啊！”
下午客人最多的时候，门口等位的座椅都坐满了人，没有座位的只能在旁边店里歇脚，让自家仆役站在队伍末尾排号。
可就是这样的状况下，人满为患的茶楼大门处却大摇大摆地走进一个年轻人，张口就是茶水点心，对排队众人视若无睹。
“嘿！这是谁家的少爷？王掌柜的名讳也是你个小辈叫的？”
“就是就是，还有没有规矩，这冲霄楼也是撒野的地方？”
“我家老爷堂堂五品织造……的妹婿，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在旁边酒楼里候着？这小子谱也太大了吧！”
“有没有管事儿的？赶快打出去！”
“……”
排队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就连坐在一楼欣赏这帮人窘态的“茶客”们，都将不满的目光落在那年轻人的身上。
不看还好，这一看，有些当初参加过雷府婚宴的宾客就模模糊糊地认出了这年轻人的身份。
冲霄楼的东家，雷府贵婿，路霄！
人群顿时便躁动起来，不过他们反应快，王德发的反应更快，听到路霄声音的一瞬间，人就已经拔腿跑向大门，那速度，就快赶上开启踏虚的路同学了！
“老爷您回来了？快快里边请，小二，有什么好茶好点心，都拿出来，不，让后厨加紧做，要新鲜的！”
吩咐了半天，转回头看向一众排队的客人，正色道：“抱歉了诸位，小店东家回城，今天停业庆祝，新客不接。各位请回，改日再来吧。”
说完，也不理一脸错愕的众人，转身便回了茶楼。
一众小二也是懂事，立马跑出来收走了所有等位的座椅。
“哼，叫你们嘴碎，改天再来吧。”
一个一身金丝员外袍的富商一挥衣袖，满脸晦气的转身就走。这位刚刚可什么都没说，也算是被殃及池鱼了。
…………
整整三个月，路霄摸爬滚打在这个轮回世界里已经足足三个月了。
他接到的权限任务十分简单：铲除广东府内的红花会组织！
对于清廷和其他契约者来说，这或许是件难事，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未必摸得到。
但对路霄这种熟知第二部电影剧情的人来说，虽然需要费些手脚，但却并不算难事。
对他来说，消耗的就只是时间而已。
而时间对他来说，又是最容易操控的东西。
红花会内部有乱党，外部有进剿官兵，主事之人自己又权责不明，身份不清不楚……
有这么多条件可以利用，对于路霄来说清理他们没有一点难度。
于是整个任务就成了路霄修炼技能熟练度的绝佳场所，三个月来，也算收获颇丰。
经验值、升级神马的是没有的，不过技能方面倒是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F级通背拳提升了1级，其他基础技能都有了2到3级不等的提升，只不过让路霄有些不太满意的是这几个基础技能的进阶效果都很一般，与基础步法那时的效果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也不知道问题是出在基础数值上还是秘籍品质上……
铲除红花会的过程中，路霄东奔西跑，几个月的时间都在潜藏、赶路、谈判和……顺手牵羊中度过。
期间妙手空空熟练度爆表等级达到Lv.3、进阶效果提升了成功率不说，刻意通过不断加速换来的时能上限更是达到了四百多点！
现在路霄的时能总量，已经足够他使用十分钟左右，脱离了尴尬的三分钟，也算是达标。
多方奔走联络编织成的网络已经初见成效，接下来，他只需要联络上广州将军、满洲正黄旗的大人物钖特库，就可以调动广东一府的全部兵力，将境内的红花会组织一网打尽。
至于在这之后那个叛徒与陈家洛如何撕逼、方世玉这个命中注定的男主角又要身归何方，就不是他这个外来者该管的事情了。
为了这个任务已经耽搁太久，他现在只想尽快完成手头的任务，然后抽时间处理一下私事……
065.退出，鲶鱼
“终于结束了~”
仍旧是一片星空的中心，轮回空间的结算空间里，路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点开已经与自己绑定到一起的私人副本。
路霄：╯︵┻━┻
“不玩了，伤心，走了。”
被摆了一道的铁公鸡路同学毫不犹豫选择了退出。
“哈哈哈哈哈哈嗝~”
魔镜猖狂的大笑声在空旷的轮回空间里四处回荡。
…………
从副本出来的五人组躲在教学楼后院清点奖励。
这次F本刷完，他们可以说赚的盆满钵满，成功率不高的副本通关、SSS评价的额外两倍奖励，这一趟副本下来一次顶三次，效率简直高到不可思议。
如果能保证这种效率……不，就算只有一半、三分之一，那么他们这支小队也有望在高三年段遥遥领先其他同学。就算在高考完成进阶任务之前大多数人都会卡在9级、10级的档次，并不能拉开优势，但积累起来的经验和契约点也都会成为他们进入大学后的极大优势。
“怎么回事？副本暂停？又来？”
“几个月了吧？上班上学还得抽空休息几天呢，停一会儿很正常。”
“你们说……会不会是道哥搞出来的啊？”
“不能吧，咱们通关是快了点，但也没到把服务器玩崩溃的地步吧？”
“那你们说，他怎么还没出来？”
“唔——好像出来了……”
听到苏小鱼的提醒，其他四人的目光都向仍旧明灭不定的副本入口投了过去，就见一个人影气急败坏的从里面冲出来，正是“失踪”了的路霄。
“呦！大家都在啊？出来多久了？”
将一群人都在，路霄立刻把憋屈的心情收了收，开始没话找话。
“不到两分钟，你……”陈晨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该问的别问，转而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触发了一个任务，耽误了一会儿。”
路霄倒不觉得自己接到任务的事儿有什么值得保密的，或许有些敏感的部分例如私人副本权限需要忽略一下，但接任务做任务什么的，选择性的透露一些也无妨。
听完路霄的故事，小胖子侯健一脸的不甘和控诉。
“哎！老天真不公平，为什么你就能碰着好玩的任务？天啊！为什么别人的副本都比我的要美好啊！”
“你还别说，这世上确实有一个更美好的副本。”路霄神秘的笑了。
“哦？”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没错，缺点就是特别费钱。”
“切~”
四个人一齐朝路霄比中指，只有苏小鱼跃跃欲试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放弃。
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路霄所说的是现在极为流行的代练产业和氪金流土豪，不过那种拼投胎技巧的难度更高，根本羡慕不来。可他们却想不到，路霄所说的费钱是真的费钱，一次一百万的那种。
“算了，不提也罢。走走走，我请你们撸串儿，算是庆祝我们小队第一次副本攻略圆满完成！”
路霄大手一挥当先引路，五人组在后面三三两两的跟着，不时互相打趣，称赞路同学仗义。
被几人围在当中的路霄有些感慨。
那种感觉很熟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经无所不谈现在各奔东西的寝室哥们儿。
…………
与此同时，天京城中心区的一处小院里，一个中年人正悠闲地敲着键盘。
“怎么样，数据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这次……有些奇怪。”
“哦？”
“我们统合了所有部门传来的消息，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机构、财团、教派、组织、家族，对这一次的副本公示主权，这种情况从二十年前裂隙大开发时代开启后就很少出现了。”
“你是说？”
“是的，经过数据分析部门的一致判断，我们怀疑这次的副本权限是被一个普通人拿走了，而且……这人很大可能没经历过高等教育。”
“嗯？有意思。”
“先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每个私人副本都是一份个人无法完全开发的巨大资源、需要共同开发以挖掘最大的价值，对吧？”
“这是当初签订共同开发通天塔资源时达成的国际共识，我……”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思想不要那么僵化。我们是签了公约没错，但公约规定的是国家行为，‘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干涉个人合理合法的开发裂隙世界’，这话是谁说的来着？不是咱们的主张吧？”
“那……要是有人在例行记者会上问起来。”
“没听过、无可奉告、子虚乌有、纯属虚构、过度解读、下一个。这么多关键词可以用，你自己去组织嘛。”
“……”
“脸色不要那么难看嘛。这世界几十年如一潭死水，也是时候丢一条鲶鱼进去了。”
中年人笑容温文尔雅，眼神中却有恶作剧般的狡黠一闪而过。
066.传说中的黑市
“我……我不行了……”
“继续，坚持。”
“我真的不行了，坚持不住啊……”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把不行挂在嘴上？继续！”
“真的不行了，两个小时啊，我腿都软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继续！”
“……”
校长室里，例行的日常对话正在反复上演。
“不行不行了，您老让我休息五分钟再继续写怎么样？就五分钟。”
“不能中断，想当年我习字那些年一站就是一整天，也没你们这些小鬼这么娇气。再写一百个字，写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路霄觉得自己遭到了针对，似乎需要去市教委什么举报一波。不过看面前这位老校长有恃无恐的样子，再联想到老头子不知道什么等级觉醒者的实力，估计也不怕他造反。
想想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整整一个月，路霄就有种想死的感觉。
没办法，只能双腿颤抖着咬牙坚持。
又过了十来分钟，满满一篇正楷摹完，今天的练习算是告一段落。老校长看了看路霄不可抑制地痉挛的双腿，满意的点点头。
“去吧，替我向陈医生问个好。”说完还指了指桌上那一大摞写满字的宣纸，“顺便把这些垃圾带上扔掉。”
“我……”
“尊师重道、尊师重道……”
路霄心里默念，拖着酸胀难忍的双腿整理“垃圾”，然后才饱含着脱离苦海般的喜悦心情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
路霄也不知道现实里学写字、练扎马步算是怎么个修炼法门，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变相体罚。
可是碍于老校长淫威，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反正每天就是上午例行文化课，下午别人上理论课和做题的时候，他就跑到校长办公室“学书法”。学了书法之后跑一趟社区医院，然后回家睡上一觉，晚自习例行翘课刷本，后半夜与林依碰面进行实战特训。
日子就这样无趣的过了几天，副本也刷了几个，路霄很荣幸地保持了全通的战绩。
虽然评价有高有低，甚至因为作大死拿过一次F的评价，但就这效率，也让没见过世面的五人组喜出望外了。
对于他们来说，路同学就是从天而降的宝藏男孩，前队长老徐什么的……那是谁？
路霄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或许是人生头两次副本曾经沧海，后面那些“不咋地”的通关成绩丝毫无法引起他的兴趣，路同学现在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一份文档的撰写工作上。
“哈哈，大功告成！”
看着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梳理完成的文档，路霄抱着可爱的镜子亲上两口的冲动都有了。
嗯……是的，文档是路霄从旁指导，魔镜同学亲手完成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你说……咱们标个什么价码好呢？”
路霄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从那个名叫林枭的怪人手中得来的木牌子。
牌子通体乌黑，也不知是木质如此还是刷了漆，总之手感细腻，并不像是木纹明显的普通木材。
另一个特点就是，重！
路霄是把玩过金条的，这块牌子给他的感觉，就与金条那种压手的感觉十分类似。
整块牌子呈长方形，正面镂刻一方古印，背面则刻了一个小小的“林”字和一长串数字，看上去像是用来标明牌子主人的身份。
“SSS级别攻略有价无市，最差的G级也要上万，F级……应该值个几十万吧？”
“唉~几十万啊，连开副本的钱都不够。”
路霄对这个价格表示不太满意，用透镜扫描牌子上的古印纹路，走进了随之打开的裂隙通道中。
…………
这个世界，赚个生活费一点不难，甚至只要努努力，达到小康生活也不是难事。但是对一个普通学生来说，想要赚到100万这样的巨款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好在手上有份珍惜攻略可以卖个好价钱，需要的只是一个出手渠道。
正常的官方渠道是绝对不可能的，光天化日之下出手这种东西的傻帽都已经绝迹了，所以回收站根本就没有相关标价。
至于私人渠道……
路霄现在还没有信得过的人脉可以利用，好在手里还有块身份牌可以借来一用。
“曾经有一个发财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路霄碎碎念着睁开眼，人便已经身处一个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中。
“果然是黑市啊……真黑！”
昏暗的街道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盏孤灯。无论是街边摆摊的卖家、还是东游西逛的卖家，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黑色长袍，将身体掩盖的毫无缝隙，分辨身份的时候只能依靠脸上形态各异的面具。
路霄打量了一下全身上下，发现进入黑市的自己也换上了一身黑袍面具，看上去就很像要做坏事的样子。
路霄的脚步刚刚站稳，一个温和的女子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
“哦吼，你惨了。这第二条明明就是为你准备的啊！”
初来乍到，路霄很是仔细地一条一条细听女声诵读的市集规则，还不忘调戏一下被针对的镜子兄。
“哼哼，老子才不惜的看。你这小子的等级严重拖镜爷的后腿，看谁都是一脑门儿问号，有什么好看的。”
魔镜表示自己十分的不满，自从离开白雪公主的世界之后，最让他不习惯的一点就是强者多到令人发指。原本整个王国也没几个能打的，现在可倒好，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吊打他们那乡下小地方的“两大强者”！
魔镜不开心。
067.奸商、骗子、狗托儿
“只要998，3S级攻略带回家~”
路霄在一口价的选项里敲入一个99.8万，然后就将自己通过了系统公正的攻略文档寄存进拍卖行。反正也不知道该标个什么价格，索性1元起拍、天价封顶，毕竟SSS攻略产量不高，不愁卖不出去最后底价成交。
与街边小摊上讨价还价的淘宝乐趣不同，市集的拍卖行效率高、成交快，而且全球联网、安全稳定。客人只需要付出最高5%的手续费，就可以将自己的商品寄放进去，达成交易后即兑即取，十分方便。
对于路霄这种懒人来说，全自动拍卖行的存在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
成功寄卖手上的攻略后，路霄决定四处看看。
他现在主修的是轻功和拳法，对兵器倒是没有太大需求，但并不意味着没有消费欲。副本中带不出来的金镖，就是当务之急。
有配套装备和没有配套装备的脱手镖技能对他来说就是天地之别，如果有可能，最好第一时间补上这块缺口。
刚刚在拍卖行中简单翻了翻，飞镖这种消耗类暗器出产多、用处少，价格倒是不贵，但有名有姓又稀有的似乎都被某些奸商扫过货。
路霄想要的三支金镖一共有五套，全部一口价68万，拍卖价67万9800！
这种充满恶意的价格……
路同学脸上很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如果实在买不到，这钱该花还得花。
“喵的，别让我发现是哪个奸商在炒货！”
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那零头都不够的钱包，转身就走。
…………
这处黑市的规模真的非常大，各个门类的分区也很清晰，路霄也没多想，直接沿着地图的指示找到了远程装备的专卖区域。
一进入大门，满眼的摊位摆满各色枪支火器，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来到了什么枪械展。
这种情况是很普遍的现象，毕竟绝大多数人的一生就止步E级、D级都是很少。所以对他们来说，枪械这种前期杀伤力大，力量天花板低的东西是性价比最高的选项，再加上产量极为惊人，占据大半市场也是正常现象。
路霄一边东摇西晃的乱转，一边和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是说，你的能力还能用？那我们……”
“休想，你被人干掉无所谓，我可不想被人弄去什么小黑屋里研究一辈子。”
“我觉得……咱们应该抽时间好好聊一聊你的工作态度问题。”
“是啊，我也觉得咱们该好好讨论一下我的薪资问题。”
“嗯！其实我觉得你干的还不错，继续努力继续努力。哈……哈……”
“……”
一人一镜吵吵闹闹地穿过枪械区，来到冷兵器区域。结果刚转个弯，就发现冷冷清清的街上有一个摊位前居然围着十几个人，似乎把整条街的客人都吸引过来一般很是热闹。
有热闹不看过期作废，路霄也没多想，径直朝着那摊位走了过去。
结果摊位一入眼，就看的他一愣。
“这有点怀旧的过头了吧？”
胶合板、小气球，造型古怪的飞镖和手写的奖品清单……
看着眼前这个如同90年代流行的飞镖摊一样的小摊子，路霄一阵无语。
结果等他走近些，却发现这个世界还真小，自己似乎找到了那个在拍卖行里炒货的罪魁祸首！
…………
“看清楚看清楚，特等奖拍卖行一口价68万，嫌贵的别玩儿啊！”
“就算运气不好，一等奖也是精良长弓，勇敢传说出品的主角装备、极具收藏价值。”
“各位，不玩的让让，不玩的让让，不要挡着我做生意……”
“……”
摊主的面具上刻画着一个熊头，普通人的身高、身材看不出胖瘦，说话的声音有些尖利，不过显然是为了掩饰真实声音而特意做过改变。
先不说这个所谓的特等奖是不是凑巧碰上，光凭这个一开口就拉满仇恨的本事，路霄也想给他点教训看看，不过……
那个“一支飞镖一万，一捆十支八万”的价格直接就打消了他的念头。
好在人群中不只他一个看客义愤填膺，路霄心思转动这短短几息时间就已经有人手持两只飞镖站了出来，显然能来这黑市闲逛的，也都不是什么穷人。
至少比口袋空空的路同学富裕的多。
也没见那人怎么瞄准，飞镖就随手丢了出去。
“嗨——”
人群一阵叹息，第一发就丢了个空，飞镖“咄”的一声插在了板子上，十个内藏奖品的气球安然无恙，似在嘲笑那人的手法拙劣。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不气馁，看似还有些得意，抱拳拱手朝着周围越聚越多的看客行了一圈礼，这才摆了个不伦不类的姿势，将第二只飞镖随手甩了出去。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气球应声而破。
“吼——”
人群中传来一阵赞叹和叫好声，配合的十分默契。
那“狗熊”摊主动作也算敏捷，远远的举了个夹子从地上夹起破碎的气球和奖券，递给摩拳擦掌的客人。那人也不卖关子，接过来就将奖券展开给好事的围观党们看个究竟。
“哇——一等奖！”
“这算是赚了吧？精良级的武器，而且有剧情出处，就算是把弓也值个十几万块……”
“绝对赚了，丢回收站也能估个十万块。赚了赚了。”
“……”
围观群众一阵激烈的讨论，路霄却看的目瞪口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们这儿年代感这么错乱的吗？”
他可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过来人，哪还不知道这边玩儿的是什么把戏？
这第一个站出来的分明就是个“托儿”，和摆摊那个狗熊就是一伙的。要说这里面有什么技术含量，或许就是这帮人提前把那个所谓的特等奖炒出了一个68万的市场价。
这和他那边的营销手段里“199”旅行箱、“299”床上四件套免费送什么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傻缺的骗术都能有人上当？那你们这地界的民风也过于淳朴了吧？”
路霄这边尴尬的一批，还有点摸不清情况，结果……
“我来试试！”
一个大个子排众而出，一脸兴奋的拍了八万块出来。
“摊主，先说好，包圆了你不会赖账吧？”
068.只想安静的搞些小钱钱
“包圆？呵呵。”路霄心中冷笑。
借助镜子的视角，他已经看到刚刚领了奖品离开那家伙此时已经换了个面具重新混进了人群中，还很是配合的为那声称要“包圆”的汉子叫好。
那汉子也是一脸得意，看那摊主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场景就有点搞笑了。
第一支飞镖就这么在万众瞩目下脱手飞出，然后……
“咄——”
不出所料的偏出目标。
“你——你作弊？”
那汉子脸色难看的直指摊主，显然意识到自己的算计中出了什么纰漏。
要知道，来这种冷兵器区闲逛的人都是有相关技能功法的，基础远战技能也大都不低。而这汉子转修的就是暗器，基础远战更是早早就达到了Lv.7，两次进阶命中率加成外加高等级，十米之内指哪打哪都算平常。
可是当飞镖脱手而出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完全不对了。
那种几年都没有过的生涩手感，分明就是他还没开始练习暗器之前那普通人一般的无力感！
所有与暗器相关的技能，甚至包括敏捷带来的命中率加成都好似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封印住了，完全起不到一丝一毫的效果！
可等那汉子遥指摊主作弊时，摊主却抱着双臂，语气淡淡的道：
“这可不是作弊，只是具现化系念力运用的一种。你放心，我的飞镖绝对公平，无论你的基础远战、飞镖技能和敏捷属性有多高，都不会生效。同样的，我也没办法在飞镖上附加任何其他效果，关于这个你可以找市场方鉴定，费用自理，有问题包赔十倍。”
“你——”汉子想发作，却突然意识到无话可说。
“我怎么了？这才是正常的吧？否则要多白痴的人才会在一群契约者面前摆这种摊子？”
是啊，想占便宜的想法大家都有，可是把出来摆摊做生意的人当傻瓜，那就有点自不量力了。
“具现化系念能力？封印特殊技能和基础属性，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我靠，你把这种充满血泪的逆天能力用在诈骗上真的好吗喂？！”
一旁看热闹的路霄感觉自己实在无力吐槽了，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太不着调，还是他这个外来者还没习惯入乡随俗。
总之就是两个字，尴尬。
路霄这边理解不能，观众们反而因为摊主的解释而越发气氛热烈起来。
“对啊！这才公平！快点，不玩就让开，我还想试一下呢！”
“没错，公平最重要，大家各凭本事。”
“别人都能投中，你怎么就不行，快点快点，扔个特等奖回来不久赚了？”
“……”
人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出言催促，不过也不难看出其中有些是真的跃跃欲试。
他们最怕的就是摊主利用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在飞镖上做手脚，现在人家连找市场方鉴定的话都说出来了，那也就证明是真的没问题。
十分之一的概率、价值68万的大奖！
就算卖不上这个价，丢拍卖里几十万也是有的，妥妥的稳赚不赔啊！
于是，那汉子在一群人的催促下匆忙丢光了手上的九支飞镖，结果可想而知：十中三，一个三等奖价值5000块的金疮药一份，外加鼓励奖两套没属性的消耗类时装。
八万块成本换来5000块奖励，简直亏到了姥姥家。
汉子脸色铁青，怒视了看热闹的围观党们一圈，恶狠狠再次拍下了八万块。
“再来！”
在他看来，之前手生的时候都能打中三个气球，那剩下七个最多也就再花个16万，钱都花了，可不能亏本。
结果……
摊主很是殷勤的递上了飞镖，然后不紧不慢的将刚刚的三个奖签重新放回新的气球里，又打乱顺序挂回了板子上。
“不要费心思找漏洞了，要是真让你一直试下去，我这买卖还干不干了？”
摊主一句调侃引来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那汉子气的手都哆嗦了，接下来的成绩自然更好不到哪去。十支飞镖只中了一发，好在奖励不差，是个店里价值两万块、加出手速度的普通品质镖囊。
里外里赔了十几万，汉子再没脸留在这看戏，一拂黑袍袖子，灰溜溜转身离去。
好在黑市里大多不通身份，否则这个脸可算是丢大发了！
…………
汉子走了，飞镖摊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冷清下来，反而尝试者络绎不绝。
这么多人去挑战，显然都看中了那不曾开出的特等奖。
路霄摇头冷笑，默默旁观、不发一言。
有镜子在，他早已确认了这群人的作弊手段，对这些前赴后继的肥羊，只能报以同情。
是的，摊主确实在作弊，只不过手法并没用在飞镖上。飞镖和补充气球的规则看似严厉，但还算公正，其本质都是用来掩盖真正作弊手法的障眼法。
真正的问题在气球，那里面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特等奖。
三支金镖摆出来就只是个诱饵，根本没准备送出去！
看的差不多，他便也没了兴趣，毕竟身上只有几千块的穷光蛋连被骗的资格都没有，索性早早离开，不趟这浑水。
等有钱了，再来找这个炒货的无良奸商算账也好。
谁知路霄没有锱铢必较，那摊主却有些不依不饶。摊子气氛最是火爆的时候，有人带头离开那还得了？
“这位兄弟一直摇头叹气，似乎对各位朋友的手法颇有意见啊？”
路霄：“￣)ゞ
“说我？”转回身，发问。
摊主笑而不语，众人目光都落回路霄身上。
“就是，刚才我就看出来了，别人都在加油打气，偏你一副不屑的样子，怕不是瞧不起我们吧？”
路霄不用通过魔镜确认，就知道这是人群里那个狗托儿在帮腔。
“我倒是没有看不起大家的意思，只不过是……看不起你。”
语气平淡，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
原本只是想安静的搞些小钱钱，可无巧不巧那寄拍的攻略就在对方开口的同时被人以一口价拍走，九十五万“巨款”到账。
既然这样，被招惹到头上还不给他留下点教训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069.征婚令，怪人秘辛
“哈哈哈，好！”
那摊主抚掌大笑，仍旧用她那长杆将一排飞镖摆好，语带不善道：
“这位高人，镖给您备好了。”
路霄也不客气，直接从账户里“兑”了八万块出来，一摞虚拟纸币丢在摊主面前，见对方收了，这才踱到一排飞镖面前。
“啪——”
“啪啪——”
“啪啪啪——”
一发不可收拾之后就是一发又一发……
围观众人鸦雀无声，在他们看来，路霄只是随意地取镖、出手、再取镖、再出手……
动作写意随性间，六只飞镖便如同长了眼睛般轻松命中，例无虚发！
已经围拢了二十几人的摊子前落针可闻，摊主原本轻松写意的身子僵硬的像是被冻结住一般，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喘。
这种情况自她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别说连中六镖，就是十中其六的都是少之又少！
她的心里，不由得浮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先不管别人怎么震惊，此时路同学的心里也是有些小崩溃的。
六只飞镖，他尝试了279次，耗时接近五分钟！正常人就算蒙着眼睛乱扔也就这样了吧？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我靠，这飞镖还真是邪门儿！”
路同学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果断将锅甩给飞镖。
这要不是副本里几个月的锻炼换来十分钟的时能，他这次的“复仇”行动还真有可能以失败告终，不过现在随着手感提升，命中率也越来越高，想要失败也不那么容易了。
“啪啪啪——”
又是三支飞镖脱手而出，三只气球应声而灭，偌大的木板标的上只剩下了一只孤零零的气球！
这最后一只飞镖如果命中，那么……
路霄看向那摊主，手上飞镖一颠一颠。
“啪——”
最后一只气球爆炸开来。
而那摊主，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炸开的声响。
这间黑市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在这种地方搞骗局，丢掉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钱财而已……
可她没有选择，只能摆出一副行尸走肉般的模样，将一枚枚奖签递到路霄面前，等待判决那一刻的同时，脑筋飞转想着办法。
“还开个屁的奖啊！直接把奖品拿来，老子赶时间！”
耳中传来的语言极其粗俗，听在摊主耳中却如玉音法旨！
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那摊主二话不说，就把一大堆奖品、包括刚刚从“合作伙伴”那收回来的长弓一并摆在路霄面前。
如果只是求财，那一切好说，她已经做好了被宰上几十万的准备。
“就这些啊？你们这连中十发就没有个额外奖励什么的？”
路霄攥着一把奖签，语气里满是嫌弃。
“我——”
作为一个成熟的骗子，业界闻名的铁公鸡，这位摊主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的竹杠敲到脑门儿上！
想要硬气的说一声没有，不过想到……索性咬咬牙，恶狠狠地问道：
“那您想要点儿什么？”
“高品技能书，稀有装备，回复道具……你能拿出什么？我都行~”
路霄的回答非常宽容，摊主一口老血积在胸口，险些就要喷出来。
高品技能书？那种稀有的东西就算没自己用掉，也大多流进了拍卖行。稀有装备更是高难副本的通关利器，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至于回复道具……那指的肯定不是金疮药这种战斗外的普通回复药，而是极为珍贵的战斗回复药剂！
“你怎么不去抢！”摊主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低声音说道。
“我就是在抢啊？你给不给？”路霄颠着手上的奖签，语气平淡，气死人不偿命。
摊主闻言一愣，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人说的对，完全无法反驳！
“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只有这个，你要是不接受，就尽管戳穿我吧！”
那摊主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拢在袖口中的手。那戴着手套的修长手指中握着的，是一张古朴的羊皮纸卷。
路霄疑惑的接过，查看了一下已经鉴定过的羊皮卷。
“，任务道具？触发限制性别男，可以持手令参加梅莉达公主的征婚典礼成为候选人？”
一字一句的读着羊皮卷上的内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东西的用处。
“就这？”路霄例行讨价还价。
“就这！”摊主语气坚决。
“行，那就这样吧。”路霄也不坚持，没仇没怨的，最好点到即止。
收起羊皮卷和一大堆奖品，在一群围观群众尊敬的夹道欢送中离开了。
路霄身影刚消失在转角，摊主便招呼人群中搭档的跟班过来。
“跟上去，我要知道这人都去过哪，干过什么。”
“老大，跟这位？您气糊涂了吧……”跟班语气夸张。
“怎么了？”
“林枭啊，色中饿鬼！你不会想……”那个做托儿的跟班做了一个“跳”的手势，显然联想到了一种不那么光彩的手段，可旋即又想：“以老大的本钱，还真是有可能成功的啊……”
“呃……”摊主仔细回忆了一下对方那张极具个性的猫头鹰面具，这才发现只是对方体型改的不如平时那样瘦削到特立独行，所以才一下子没认出来。
而且林枭素来以出手大方著称，以对方的身份来为难他们这些下九流又这么抠门……
这是真的没想到！
现在想想，不由得有些后怕。
“不是说火蛇那老家伙和其他三个关系都不好吗？难道……收摊收摊，以后再也不来这边……”想了想，又改口道：“不行，咱们先散，休息个半年再说！”
…………
走一趟，花掉八万块就得了个大礼包，路霄觉得这波不亏。
一边研究手上的羊皮卷，一边走在黑市的小街上，四周围那昏暗的灯光和冷色调似乎也变得鲜活了一些。
“有人在监视咱们。”魔镜的提醒适时传来。
“嗯。”
路霄默默答应，仍旧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左看右看的欣赏着小摊上的商品。
“能把画面接过来吗？”
“可以。”
事关紧要的时候，魔镜也没那么话痨，只是一个确定的答复过后，两个身着黑袍的身影便出现在路霄的眼前。
两人一边探头看向路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显然并没有将这次盯梢当什么重要任务。
070.一个月(求收推章评~)
“私人副本的攻略啊？怎么就有人丢拍卖行卖了？不过也是奇怪，攻略都卖了，怎么没听有人公开招人打理副本？要换了我立刻拿出去开山头扬名立万……”
“你还有脸说，值班的时候走神儿，这种珍贵资料都能让人拍走，那是多大的损失？要是让老大知道了，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大不在，听说犯了上面的忌讳被罚的很惨，现在还在躲起来静养，一时半会出不来。”
“嘘——不要乱说，老大也是你能编排的，想死吗？”
“唉……这不没外人嘛。”
“我说，那人……你确定攻略是那人拍的？那人怎么看上去眼熟呢？”
“你看错了吧？哪眼熟？”
“我靠，你绝对是盯错人了！那是林枭大人！”
“怎么可能，我靠，还真是！林枭大人这是干嘛？玩cosplay吗？这下完了，死定了死定了！”
“你啊你，跟个人都能跟丢！还废什么话，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快点回去想想办法把拍卖记录改掉！今天这份攻略绝对不是在咱们这上拍的，今后不管谁问起来都这么说！”
“对，对，不是咱们这上拍的。可是林枭大人……”
“什么林枭大人，那人的体型完全不一样，就是面具有点像而已，还想什么赶紧回去改记录！”
“没错，林枭大人每次都是带着小妞来买东西然后就直接奔他的私人套房，不可能自己一个人逛街。是我看错了，该罚酒三杯，下班了咱们好好去喝一顿。”
“对，是得好好喝点，跟你一块儿值班太刺激了！”
“……”
…………
路霄这边还没什么反应，身后两个盯梢的黑衣人却已经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林枭？买东西？私人套房？”
飞快从两人的对话中过滤出关键词，路霄这才意识到当初那个四海帮的神秘老头留给他的这块令牌似乎并不简单。
黑市这种对隐秘性要求极高的地方不可能绑定透镜和个人身份信息，那么就需要一个身份证明，而这块牌子显然不光光只有通行证的作用，而是一个实打实的身份令牌！
就像刚刚那两人只凭他的面具就把自己认成了那个林枭一样，这里的每个人都不知道对方在现实中的样貌身份。
“这可以利用一下啊？那家伙一个C级强者，不可能一点家底都没有……就算没有，这个身份也能值几个钱吧？”
路霄有些想入非非，要是能把这家伙的老底挖出来一些，别说什么私人副本的费用，搞不好自己一路晋升C级的资源就都有了！
“镜子，你能找到这个林枭的房间在哪吗？”
“找不到！你今天得罪的人还不够多吗？要不要自己给自己捆吧捆吧打个包再系个蝴蝶结送货上门？皮鞭蜡烛小电棒要不要？”
“行，你是干这个的老铁！”路霄比个大拇指。
“一天不扯犊子就浑身痒痒，抽空卖个东西都能整出这么多邪乎事儿！你晚自习不上了？那还五口人等着呐，要让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到处撩闲，还不定怎么收拾你……”
黑市逛的太热闹了，居然忘了晚自习，路霄也没多想就果断的退出了黑市空间。
镜子虽然啰嗦，但谨慎一点的想法是对的。牌子的事情慢慢研究不迟，他现在的资源已经消化不过来了，没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把事情都挤在一块儿。
他也需要一点时间回忆那个林枭的样貌言行，最好能征求一下林同学的意见，尽量做到不会穿帮再说。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
身上一下子多了80多万现金，路霄却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开心。
开私人副本要一百万，每次进入还要一万块，明明得了一笔天降横财，但实际体验却是背上了十几万的债务……
简直哔了狗。
好在路霄这人虽然有便宜就想占，却不是一个急躁的人。肉都已经摆在锅里了，没必要冒风险急于一时。毕竟光是他手上现在这些资源就足够他消化很久，光往自己包里划拉却不能转化成实力除了满足路同学的收集癖以外并没有任何实质作用。
捞好处的冲动和剁手一样，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深入，他就越不敢像初来乍到时那般横冲直撞。
隐私保护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是一种公认的道德准绳和行为规范，但这种东西和大多数规则一样，只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自从穿越以来，他身边接连出现的古怪事情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这些“小人物”的一举一动，在很多人眼中几乎就是透明的。
好在路霄可以确认时能和话痨魔镜这两张底牌并未暴露，藏在手里的底牌越多，挣脱出那张不可见大网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至于还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私人副本”这口大锅，目前来看是被无意之间甩到了那个死鬼林枭的头上。
路霄不相信那两个家伙能守住秘密，“林枭”拍卖攻略的事早晚会泄露出去。
而真正熟知内情者只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那个身份成谜的四海帮主。可是对方既然出手相助又把牌子留给他，那么至少短时间内是没有恶意的。
至于那个一现身就喊打喊杀的老爷子真正所图的是什么，或许要到下次碰面才能揭晓。
至于林依……
路霄虽然和这妹子接触不多，但却看得出来她对提升实力之外的事情全都不感兴趣，那种认准一个目标的执着性格与路霄这种什么都想试试的“探雷器”完全相反。
路同学本来就不是什么按部就班的人，现在有了“试试又不会死人”的外挂，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了。
好在现实里突然冒出来的C级强者在第一时间抽了他一顿，让他学会了在现实中保持低调。不然以路同学的性格，绝对活不过第一卷就要换主角。
可惜，天不遂人愿才是天道正理。
低调的刷本升级练技能，一个月匆匆而过，转眼间，高三会考揭幕战近在眼前……
071.会考，全球直播
“嗖——”
万里晴空之下，一支木箭划破烈风。
“当——”
身形轻捷如鹤的少女一振手中长刀，刀未出鞘只用刀镡轻轻一格便格飞了箭支。
“嗖——”
“嗖——”
连珠箭激射而至，少女矮身前冲刀柄、刀鞘左右挥打，每一次都妙到毫巅地将羽箭弹飞。
战斗双方的距离被迅速拉近，不过短短五息时间，七支长箭被格飞，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拉近到五步之内。
少女轻盈的脚步突然一重，踏地之声响起的同时爆出一道气旋，原本就快到目不暇接的动作再次加速，长刀出鞘一分，随时准备一刀挥出分出胜负。
“嗒——”
已被气机锁定的对手不退反进，迎合着少女的节奏一步踏出，下一步再出时，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吱嘎——”
拉弓的声音自少女脑后响起，距离不足一臂。
旋身、挥刀、转头，一气呵成，待少女的视线之中出现半空中对手拉弓射箭的身影时，长刀的刃尖已经切中了箭杆，羽箭一分为二。
长箭前端激射而出的力道稍弱、方向也已被带偏，杀伤力不再。少女头一歪，几根青丝被箭簇带飞的同时，长刀已经余势不减地斩中木弓，坚韧的弓身强度不足硬抗利刃，在这一挥之下应声而断。
对手失去了主攻武器借力飞退，少女蓄势已久的一刀却也被逼了出来，双方可说平分秋色。
“嗖——”
距离拉开五米上下，一支飞镖拉出一道弧光破空而至，紧随其后又是另外两道金光激射。
“嗖嗖——”
三支飞镖的轨迹形成一个三角，分别袭向咽喉和左右两肩。这一击的计算极为精准，间隙不足以闪避不说，若想左右闪避让开咽喉要害，就必然会被另两只飞镖的其中之一击中前胸要害。
电光石火间来不及细想，少女在判断出飞镖路径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加速技能冷却的自己躲闪不开。第一反应最为真实，少女想都没想身子微微向右一侧，锋锐的夺喉一镖带出一道血线，在脖颈处拉出一条大大的血口！
与此同时，右镖擦肩而过，左镖则精准地打在肩胛上！
“当啷——”
刀鞘应声落地，冲前挥刀的姿势却丝毫未被动摇。
…………
“呼——”
“呼——”
伤势恢复的路霄躺在地上，体力消耗恢复极快，可精神紧张带来的巨大压力还是让他有些气喘。
从仰躺的视角，可以看到林依那已经重又回复到雪白细腻的脖颈。
“要不要这么拼命啊，不疼吗？”
“被砍成两半的你，并没有资格这么说吧？”
“……”
路霄无语，林依却已经捡回了自己的刀鞘，将斩雪重新收回鞘中。
“要换一个环境吗？用远程武器的话，丛林和城市应该更好一点。”
“不必了，一味的磨炼长处意义不大。”
不用外挂正面对战能伤到林依这种战斗狂，路霄还比较满意。毕竟投入训练才一个月而已，就能追平甚至赶超大多数高中两年学习的“同学”，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当然，路霄也看得出林同学是留了后手的，至少两人对练了一个月，都没见她用出过觉醒试炼中获得的能力。
大家都有藏私，乌鸦不笑猪。
“你这人真奇怪。”林依看了看躺平在地上的路霄，似乎有些不理解他的想法。
为了生存而补强短板，为了变强而磨砺特长。这两种方向无所谓对错，只是各人选择不同。
就像对兵器的态度一样。
林依对她那柄斩雪的专注显而易见，有种传说中“人刀合一”的意境。
可要是有机会，路霄都想把那三支飞镖给彻底涂黑，可惜并不能，让路同学很是难过。
理想和功利的短暂碰撞，以路霄略逊一筹而告终。
…………
这一个月的时间，路霄的行程安排极满，可谓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F级副本连续通关记录金身未破，短短一个月的经验获取量，就已经堪堪追平了很多实力后排的同级学生达到了8级。
7点自由属性，稍稍弥补了他在力量和体力上的短板，同时也让最高的基础敏捷又拔高了一块。
不过要说最大的收获，还是来自副本的长弓和任务奖励的精良技能。
这个由弗格斯国王亲手传授的弓术技巧，让他获益匪浅。
佛格斯国王曾经是一名强大的战士，因为早年间与巨熊的厮杀失去了一条腿所以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猎熊人，如今在他的家里可以看见各种各样的捕猎奖杯。而支撑他获得这一殊荣的，就是融合剑术与射术为一体的战斗技巧、稀有度紫色的史诗级进阶效果——！
：基础远战初级进阶效果，根据契约者与目标之间的距离提供远程攻击判定加成，最大提升30%基础伤害、20%命中率、20%致命一击以及100%额外效果几率判定，仅限远程武器。
当然，这个技能的获取并不简单。赢得招亲比试、刷满梅莉达公主的好感度、完美解决王国危机是三条必要条件，除此之外还有有一定的运气。
运气！福缘！
说到这个路霄就上火的牙疼。
为了刷出这个紫色进阶效果，路霄在副本里折腾了好几天，不停的在“拉进度条重试——回时能”之间循环往复，奖励刷出了上百种，才终于出了一个紫色品质的“干货”。
不得不说，这个两点福缘值严重影响了路同学的心理健康……
想到当初拿到技能时的无知，路霄就有点儿小庆幸。也幸亏当初没有因为只随机出了7级的技能等级就“重来”，否则没有后悔药可吃的路同学搞不好到了现在还和那本红色技能书战斗呢。
…………
林依的私人空间中，两人默默无言地休息了几分钟。
“既然休息的差不多，那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晚上就要开始揭幕战，你别迟到。”林依收起长刀，准备离开的时候似又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路霄那没怎么换过的穿搭风格——T恤衫配大短裤。
“对了，揭幕战可是全球直播，你好好准备一下，别太……”
路霄：“￣)ゞ
072.揭幕战，出发
“镜子，什么情况啊？不是保持低调、安全第一吗？这个全球直播是个什么鬼？！”
“哦？你不知道吗？我看你这一个月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呢。说回来，你现在是不是离开我就彻底与世隔绝了啊？网上全都是直播节目预告和预热活动广告，你不知道？”
“这不高三嘛，我还以为……我说那几个小王八蛋这几天看我的眼神儿不对劲呢？搞了半天这是等着看热闹呢？”
“嗯，现在不仅他们，全世界人民都在等着看热闹，你自求多福吧。”
“行！你是我祖宗，我自己看！”
“……”
回住处的路上，夜深人静，路霄的心情却不咋地。
低调了一个多月，原本以为忍过去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接下来就可以安安静静的赚小钱钱，偷偷的开挂升级，结果谁曾想这里面还有事儿等着他。
会考，顾名思义，是高中毕业的资格考试。通过这个考试就证明学生完成了义务教育，可以从高中正式毕业，挑战升阶任务进入F阶，将等级上限提升到20级。
会考流程持续一周，期间每一名高三学生都有两次机会参加考试，对一个正常完成了十一年课业的学生来说，通关一个G级副本这种考试难度几乎为零。就像路霄那个世界的会考难度一样，基本没什么挑战性。
对高三毕业生来说，真正的压力来自于会考之后每周一次、为期半年的高考分数，这才是决定他们未来职业生涯走向的试金石！
然而会考这种走流程的考试也不是没有压力的形式主义。
压力都集中在揭幕战上。
而路霄，很不幸的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
…………
会考由地区考试变为全球统考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但揭幕战直播的机制开启到现在，也不过20年而已。
这一场直播盛事，一是为了向全球观众展示这一代年轻人的能力、激发竞争意识，二也是为了向这些刚入高三的“温室花朵”们展示未来竞争的残酷。
没错，就是竞争。
通天塔中的血腥残酷不宜直接拿出来公之于众，而“生存类副本”就是用来向公众、尤其是还没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展示这种残酷竞争的最佳途径。
而会考揭幕战，这个全球通用考试中原本平平无奇的一环，就意外的获得了它的历史定位！
某种程度上说，这一场比赛，甚至压过了高考的风头，成为了一个节日，一场彻彻底底的全民狂欢！
正因为如此，镜子才对路霄的一无所知感到震惊。
毕竟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会发现周围很多店铺其实早都已经充满了“节日气氛”。就连他经常光顾的那个烧烤摊，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投影和音响设备，还早早贴出了直播期间啤酒八折优惠的广告横幅。
也不知道路同学是集中力过于强大还是神经过于大条……
那么有人就会问了，为什么这么重要带一场比赛会轮到路同学呢？上场的不应该都是那些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才对嘛？
事实也却是如此，在早几届的时候，各国派出的代表都是绝对的精英，打的热闹，却并不好看。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还要说道审美疲劳的问题。
强强对话的战斗对普通公众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就不说私人企业和地区性质的比赛，光是国际规模的赛事每年一只巴掌就数不过来。
真要想看强者对话，有的是惊天动地的大场面可看！
人们花心思费头脑来看一些年轻人“打架斗殴”，为的可不是忆苦思甜，而是想看一些“真东西”！
这种略显畸形的审美一次又一次的催动了揭幕战规则的改革。
可毕竟是国际竞争，也不能真派个水货上去，于是赛制几经变动，才有了现在这种每个国家派出两人组队参赛的古怪做法。
说白了，林依才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参赛者，而路同学则是那个炮灰标靶小白鼠、用来营造戏剧冲突的“小人物”和“反面人物”。
这么一搞，但凡对自己未来有过精心规划并知道一些内幕的都不会趟这趟浑水，所以才会出现临阵脱逃这种事。
毕竟稳定的心境和光明的前途更重要，一时名声……进了重点大学步入社会成为精英之后，谁还记得？
当然，对于弱者来说也并不是毫无补偿，与年轻一辈最强者共处一年的经历就是最大的奖励。
学到多少倒是其次，如果用心经营与“未来顶尖强者”间的人脉，所获也绝对不少。尤其是高考副本中组队本就占了一半，按照往年的惯例，“拖油瓶”都是可以躺过的。
就像现在，就有很多人对路霄这个位置很是眼馋。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远超旁人的远大抱负，能和林同学组队，即便预期中会被虐的很惨，很多人也是甘之如饴的。
…………
一晚好睡，第二天一早，路霄踩点儿走进教室。
“哎！道哥你怎么又来了？今天不是要考试吗？”
第一个发现他走进教室的惯例是软妹子苏小鱼，然而第一个开腔的永远都是任小阳。
于是……他也很惯例的被无视了。
路霄知道这里面最靠谱的是谁，于是直接看向陈晨问道：“我就是来考试的啊，学校难道没有什么安排？这种场合，校长要出席的吧？我不和他一起去？”
一连串问题问出来，五人组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宋潇潇笑的前仰后合，用力的拍着路霄的胳膊。
没办法，肩膀她拍不到。
“oo”苏小鱼的小脸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害羞。
任小阳跳着脚想说什么，却被侯健拉到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人就没了动静。
至于被问到的陈晨，则给出了明确答复：
没安排、不出席、下午自己去一中集合。
路霄：
还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学校和校长，干啥啥不行，虐待学生第一名！
路霄鄙视了一群损友之后转身就走。
“地铁6号线转5号线再转10号线向西，别坐反了，不然你得绕城一圈儿。”
身后传来陈晨的叮嘱，换来路霄两个大大的中指。
073.脑子里全是生意
地铁坐了一个多小时，到达市一中附近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既然时间还剩下不少，路霄也不急，直接在路边找了家面店解决午饭问题。
端面过来的是个中年大妈。
“呦——十中过来的啊？”
“哦，是啊，您怎么……”路霄疑惑的看向大妈，这才意识到好像不对。
“我靠！”路霄一拍大腿。
看看自己身上那套红白相间的化纤运动服和胸前别着的校徽，傻子才认不出来！
“终于知道那帮家伙嘀嘀咕咕的是在预谋什么了！原来是怕我发现这事儿！”
路霄一阵无语，暗暗诅咒了一通这帮缺德带冒烟儿的损友之后，索性破罐子破摔。
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十中也低调的太久了，是到了给他们宣传一下的时候。
这不，穿着一身校服还是有好处的。那煮面的大妈认出了路霄的身份，还特意给路霄要的两碗牛肉面里多加了好几片卤牛肉。
“谢谢啊！”路霄很是干脆的道谢，扒了整整一头大蒜吃了起来。
“不客气，你多吃点。晚上发挥好一点。”大妈笑的很爽朗。
见大妈笑的开心，路霄也不由得打趣道：“哈哈，您就不怕我吃撑了，晚上发挥不好拖林同学的后腿吗？”
“不怕不怕，我们都是看着依依那孩子长大的，你绝对没有拖她后腿的机会。”
路霄：
…………
事实上，真正来到了市一中，路霄才意识到这个林同学的人气有多高。
煮面大妈一打开话匣子就彻底止不住了，一边准备中午的食材，一边给路霄讲古，差一点把“她们家依依”从小到大的故事讲了个遍。
好在没多一会儿，一中那边就放学了，几个跑得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校门口开始寻找饭辙，路霄这才在煮面大妈惋惜的目光中得以脱身。
“好家伙，这大妈是开出租车出身的吗？”
和几个急于解决伙食问题的一中同学擦身而过，路霄大摇大摆的走向校门口，一身红白运动服的身影在一中蓝白相间的校服配色中特别的乍眼。
但凡是路过的同学，都将好奇和疑惑的目光丢在他身上。
好奇的是这家伙的身份，疑惑的则也是这家伙的身份。
要说他不是十中代表吧？穿的是十中校服，来的时间也对。要说他是吧？可是哪有人参加这种活动的时候穿校服的？难道准备好的衣服穿里面了？
校服肥大，里边要是罩一层也有可能，估计是怕弄脏吧。可是……这才九月初，大中午的他不热吗？
一群人想破头也没想明白。
路霄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校门口，等在一旁。一是看能不能碰巧遇到林依，二也是人流太过汹涌，这个时候逆流而上不是好选择。
这时候，一个穿着件宽大长衣的年轻人凑了过来，一脸猥琐的低声道：
“兄弟，要——”
路霄斜乜他，这货要是敢说出“要盘吗”，说破大天也得打死他。
好在这种群穿戏码并没有出现，那家伙四下看了一眼，从怀里抽出半截铜版纸卷，说道：“要海报吗？”
路霄一愣：“海报？什么海报。”
那汉子也不多说，直接通过透镜共享给路霄一组套图，同步观看分辨率不高还有水印，但已经足够他看清楚图上的人是谁了。
林依！
“这尼玛狗仔队和代拍的都发扬光大到异世界了？还包出海报？这业务挺广啊！”
看着图片上的林同学，大多一身校服素面朝天，显然不是什么好路数拍过来的。路霄也没想到，这林依还没毕业居然就已经有了名人的烦恼，平时一起对练的时候倒是一点儿没看出来。
路霄这边想事情，视线便不由得停留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那上面的林依一头长发披在肩上背靠大树怀抱斩雪，双眸轻闭似在闭目养神，背后的教学楼因为对焦的原因略显模糊，更将人物衬托的层次清晰，质感一流。
“他娘的你还真是个人才啊，这摄影技术能拿个奖项了吧？！”
那汉子见路霄盯着这张照片不放，一脸的心领神会，直接精准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海报。一看，果然就是路霄正看的这一张，清晰无比，效果堪比专业级。
“兄弟真有眼光，这张是卖的最好的。三百块，首版印刷，这是最后一张，今后还印不印不好说，搞不好就是绝版。”
“我要是报警把你抓了说不定就真是绝版。”路霄心里嘀咕。
见那汉子笑的猥琐，他也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哦~有那种吗？就是那种……那种……”学着那汉子的笑容，路霄低声问道。
“想什么呢！我这可是正经生意！”那汉子差点把“我是好人”写在了脑门上，一脸义正词严的声音都高了八度，只是这话刚说完，就又趴在路霄耳边小声道：“不过你要是想要，可以定制……不过话说在头里，被人发现你可不能说是我这买的！”
“尼玛这还是正经生意，要是让人发现了轻则拘留十五天，重则直接走刑法了好不好！？”
没想到随口说说钓出个大鱼，路霄立刻就想为民除害。
那人可能也是看出了路霄眼神不善、杀气渐生，估计是再说下去会被人砍死，眼珠不由乱转，寻找脱身的路径。只是眼珠转着转着，就不由落在了路霄胸前的校徽上。
“哦……你是——”那人一脸的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转移话题道：“嗨！我以为你是其他学校过来追星的呢！后援会早就发公告说今天是重要日子，不要来打扰。我说怎么回事儿，这怎么还有个跑单帮的？搞了半天是你。”
那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又凑到路霄面前低声道：“哎！兄弟，做个买卖呗，事成之后五五分成怎么样？”
“做什么买卖？”
路霄这下好奇了，这人也是有一手，居然这么样就让他找到了一个拖延之策。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脑子里还全是生意……
钱串子碰上了铁公鸡，突然有种碰上同行的感觉。
074.误会，大赛序幕
“你知道现在那位林同学的第一张签名海报已经炒到什么价格了吗？”
“有土豪出价出到二十万！就这还有价无市！你是土豪你有钱，无奈人家根本就不签啊！”
“你们是搭档嘛，弄一张出来，我负责要价，至少一人十五万，怎么样？”
一开口就是十几二十万的生意，听的老江湖路同学都有了点心动。
只是一点点。
路霄敢打包票，只要他弄到了林同学的签名，明天别说是一张，就是一千张一万张都会出现在市面上！
“当老子傻缺？”
看这家伙就不像个好人，可是那一副满脸堆笑的样子又应了一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时候要是揍他一顿就没什么道理了，可是放过他又有点不甘心。
“成交。”路霄回答的斩钉截铁。
“啊？”汉子有点疑惑。
“我说成交。”不耐烦的重复。
“哦哦！”连忙点头答应。
那汉子也没想到路霄答应的这么痛快，整个人都有点愣怔，知道路霄伸出手摊在面前，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海报放在了路霄的手掌上。
“那行，我们回见。”
坑他一张海报虽然成本没多少钱，但对于这种钱串子来说也算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我叫蔡泽，兄弟在这一片找个做买卖的带话就行，他们都认识我。”
路霄走向人流渐稀的校门时，身后还传来蔡姓汉子的殷勤嘱托。
…………
“呵呵，有机会再说吧。”
路霄一边嘀咕，一边向门卫大爷说明了来意，这才被放行进入了校园。
可是他这边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见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影浅笑着与身旁围着的几个女生聊着什么，不时引起一阵悦耳的轻笑声，如磁石般吸引来无数目光。
路霄都看傻了，现在才意识到那个平时对自己拔刀就砍，一个月下来砍死自己无数次的女孩子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怪不得人气那么高，这伪装，简直绝了！
研究了半天，路霄也没研究出白天这个“风靡万千”的人气美少女和夜晚那个“一刀两段”的杀人女魔头里，哪个才是真实的林依……
或许两个都是，那好像有点更吓人。
他这边脚步停了下来，自然而然就引起了一群女生的注意。主要还是那“万蓝丛中一点红”太过显眼，想不被发现都难。
“那家伙呆呆的，好像个木头啊。”
“傻乎乎的，会不会影响咱们依依的成绩啊？”
“不会不会，依依你可千万别烂好人，反正最后只记第一名的成绩。”
“对对，我们依依一定能拿到第一名。”
“……”
这群大姐以为离得远路霄听不到，却不知魔镜早就已经逐渐开始协助路霄放大五感，他们正常说话的声音在百米之内都脱不出他的耳朵。
只是叽叽喳喳吵得路霄有些头疼，索性选择了不听。
“好了，你们别闹。先去食堂吧，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林依说话温声细语，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感觉融在里面，几个女孩又叽叽喳喳地嬉闹了一番，便朝她摆了摆手朝食堂走去。其中一个带着厚厚眼睛的女孩儿还趴在林依耳边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换来林同学轻轻一拳捶在肩膀上，这才看了一眼路霄之后嬉笑着追那一群女生去了。
“这又有我的事儿了？”
路霄一头雾水，但这种悄悄话，还是不要旁听的好。
这边还没迎上去，那边的林依也走到了近处。
“今天来的很早啊？”
惯于踩点的路霄也不尴尬，“嗯，是啊，今天比较重要嘛。”
“吃过午饭了吗？”林依倒没有别的想法，示意两人一起去食堂。
路霄这边刚在犹豫，结果一步迈出……
“啪嗒——”
一个纸卷从路同学的衣服下摆处调皮的钻了出来，三滚两滚滚到了林依脚下。原本卷成一卷的纸卷打开大半，被她拾起来的时候便彻底的散开了。
“你——”林依疑惑地看了一眼那张海报。
“完蛋。”被抓了个现行，路霄一脸无辜，心里却已经准备好接受现实的抽打。
可是……
短暂的沉默过后。
“你想要的话就自己拍一张，不要纵容这些家伙去违法。”林依将搭在肩头的长发拂到身后，露出微微发红的耳根，将海报卷起来递还给他，转身朝食堂走去。
“走吧，先去吃午饭。”
路霄：“￣)ゞ
“你没有饭卡，这顿我请。”
“哦哦……”
有免费午饭吃，尽管已经干掉了两大碗牛肉面，路霄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再挑战一下。
…………
当夜，晚八点，天京市工人体育场内座无虚席，作为今夜主角的两人已经准备就绪。
不知是为了配合路霄还是怎么，林依也没有换掉那一身校服。只是同样的运动服款式，穿在两人身上真的形成了“淘宝广告vs买家秀”的对比效果……
不仅如此，看看林同学周围围拢的十几家大小媒体数十台固定机位摄影机，再看看路霄面前这个肩扛大炮眼神还往那边瞄的摄像，路霄就无力吐槽。
“这位同学，我们是全球直播的现场一号信源，你现在有什么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说的吗？”
一个主持人大姐把话筒递到他面前，示意路霄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聊两句。
路霄眼珠一转，想起了自己那本小黑账上的头几名。
“东城十中的同学们，你们好吗！”
“……”观看直播中的偌大十中校园瞬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陈晨——”
“完……完蛋了……”被叫到的陈同学意识到不妙。
“宋潇潇——”
“丢人！”小号MM一脸怒色，狠瞪直播中的路某人。
“苏小鱼——”
“oo”吉祥物同学躲到宋潇潇身后。
“侯健——”
“唉……家门不幸啊！”小胖子扶额哀叹。
“你们在看直播吗？我想死你们啦！”
“哎？！又没有我？！”唯一不尴尬的任小阳同学并没有等到自己的名字，再次被无视。
“这家伙，简直坏的冒水了！”
陈晨嘀咕着拍了拍任小阳的脑袋，现在公平了，五个人全方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