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那也只能是有我制定的！
安盟心里一惊，这黑脸扮的有点过了，形式有点不受控制的样子，他迅速给助理使了一个眼色，开口道：
“康先生请放心，高通向来是一家遵纪守法的公司，从不会违法乱纪，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康硕不置可否，也不说话，就是微笑着，等待安盟的下文儿。
这样的局面其实很考验人，他考验的当然不是安盟，安盟什么场面没见过？难不倒他的，应对的好与坏而已。
不过，他这边可还有几个嗷嗷待哺、亟待成长的员工呢。没办法，就算是揠苗助长，这几个人也必须快速成长起来，否则肯定会跟不上混沌科技的节奏。
“以康先生的能力，混沌科技未来是一定能够在国际上拥有足够的话语权的，未来规则的制定肯定也会有混沌科技的影响力，有朝一日，哪怕是西方国家的意志，恐怕也不得不考虑混沌科技的想法。”
安盟咂摸了一番，如此说道。从康硕的行为，他很快分析出了康硕的性格：
这是一个爱国热血青年，在他的眼里，利益可能真的没有理想重要，安盟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为了投他所好。就是为了满足他对于国家强大的期待，对于规则制定的渴望的幻想。
你不是渴望国家强大吗？你不是渴望制定规则的吗？未来，你真的有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只要跟高通合作！来吧，高通能帮助你，这就是安盟根据康硕性格迅速制定的一个策略。
不怕你有欲望，就拍你没欲望——哪怕你的欲望再伟大，但欲望就是欲望，只要你有欲望，那我就有对策。
“呼……”康硕心里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果真，能够走到安盟这一步的，能够成为一个世界顶尖巨头的总裁的，绝对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西方国家的意志也不得不考虑混沌科技的想法，这多么的诱人的大饼啊，这谁能拒绝？
一个人哪怕他再聪明，再能预估到其中的风险，恐怕也会富贵险中求，冒险一试吧？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吗？
如果康硕没有科技手札，如果康硕真的只有这一项技术，如果康硕没有其他的手段了，那没准还真的会被安盟说动心！
不对，安盟还没说呢，这全都是自己脑补的，脑补者脑补着有可能就动心了。
可是没有如果，康硕是心动，这期待着这一天，但这一切与高通无关，也不需要高通的帮助。
安盟看康硕陷入了思考，便微笑着喝了口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就不信，能有他忽悠不住的人——画饼别人不吃？那只能是你没有画到别人心坎里，而安盟，都此极有信心。
康硕似是思考，但其实他是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童木观察着苏幼冰的反应——这其中的风险根本不用再说，昨天的讨论会上他们就已经分析的清清楚楚了。
安盟没有非说没有风险，那是把他们当傻子，他们不会信。
但安盟不一般啊，上来说出的这番话，就是让你觉得跟高通合作哪怕冒风险也是值得的。而这，绝对会对童木和苏幼冰的的判断和决策产生影响。
“高通会是一个可靠的盟友吗？”童木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关于这个问题，昨天已经分析的很清楚了——高通靠得住，母猪都能会上树——但他还是不自觉的考虑这个问题了……
“即便高通不可靠，那我们是不是能寻找其他的手段进行限制呢？”
这是苏幼冰考虑的问题，而这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已经认可了安盟刚刚说的那番话的诱惑力了。
昨天说的可是没有任何合作基础的，但苏幼冰这个角度一考虑，这不就是合作基础吗？合作基础这不就来了吗？
……
康硕内心摇了摇头，这就是年轻啊，年轻到竟然对敌人还抱有幻想，甚至还妄图与虎谋皮！
康硕内心随之又点了点头，这就是自己为什么要给他们上课的原因啊，就安盟的这一番话，这节课上的就已经值了，自己的谋划就没有白费。
过后，这俩人肯定会有一个飞速的提升，这种提升不是指思维方面的，他们的判断力已经是顶级了，就高通这件事儿而言，里面的任何道道他们昨天都已经分析的透透的了。
但就这都挡不住他们自己会心动，下去之后一番反思，他们肯定会大有成长的，康硕笑了。
看康硕回神了，安盟接着霸气的的说道：“高通是移动领域的霸主，理所当然的第一。跟我们合作，立即就能用上世界上最先进的5nm光刻制程工艺。
“结合贵公司的技术，立即就能把实际上最顶尖的芯片在提升一个世代，这可是科技史上的大事件，无论以后谁提及，这个大事件那是想绕都绕不过的！如此，假以时日，谁又能忽视混沌科技的意见呢？”
以为康硕有所意动，安盟说话都有些霸气，只有这样才能把康硕带入到自己的轨道，趁热签下合同。
“你说的我都信。”康硕不悲不喜，不怒不乐，声音平和的让安盟都有些发怔：这丝毫没有激动的神色啊！
果然，只听康硕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信，我就有一个问题，这样强大的芯片，能卖给华维吗？”
安盟瞬间懵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激动的只顾未来吗？说这个干什么？等你有话语权了，等西方国家的意志都不得不考虑你的想法的时候再说啊，现在说这个干嘛啊！
“这个高通做不了主。”安盟无奈，只得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解决，高通可以发动自己的力量游说议员，游说美商务……”
“呵呵！”
没等安盟继续说下去，康硕直接打断了他：
“那就等你们游说完了，等你们的国家摒弃了成见，等你们不再用鼻孔看人了，等你们不再用所谓的“实力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再说吧，真当我三岁小孩儿呢，在这听你忽悠！”
“我所遵守的规则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希望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然后再来。”
康硕双手捧着一沓的法律单行本，郑重的递给安盟，这本就是他给安盟准备的礼物：“至于你们的那套，趁早给我边儿去！”
安盟茫然的接过一沓中华人民共和国各门类法律集合，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又听到康硕的声音传来：
“如果除了这些法律之外，还有什么必须要遵守的规则，那也只能是有我——制定的！”
第32章 不欢而散
康硕说的很不客气，因为他知道，你再客气也没有用，未来注定是敌对的，还能指望对手心慈手软怎么着？硬气一点，他们兴许还会更顾忌。
安盟则是心中一凛，立刻提了提精神：他先前对康硕欲望的分析完全没有错，他也没有小瞧康硕的智商，但有一点——他错估了康硕的心智——康硕没有那么容易上头。
不过，安盟并没与放弃，在资本家眼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达到目的，那一定是给的不够多。
有理想有志气有心智的青年他见过，而且见过不少，最后不还都是被他拿下了？他不认为康硕会是例外的一个！
稳了稳心神，安盟带着和蔼的微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头，虽然他才五十岁：“康先生不用忙着拒绝，我确实是带着十分的诚意来和混沌科技谈的。”
康硕笑了笑，没有打断他，几个学生还竖着笔等着记笔记呢。
“我承认，跟我们合作确实存在巨大的风险，而国家的意志也不是高通所能左右的。”——童木在笔记本上记下：说事实，装作很真诚，显得自己很有诚意，意图将对手带入到他的节奏。
“而这，也跟你们的弱小有关，如果你们的反击能够让我们的限制达到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二百的效果，美商务就不敢做这样的限制——
“我们内部不是铁板一块的，只要影响了百分之十的利益，就会有人跳出来反对，美商也不得不重视，因为在他们眼里国家利益根本就不重要，选票才重要。”
安盟说的很诚心：“难道康先生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吗？反击给我们造成百分之十的伤害都做不到？但凡你能做到，我们内部立马就会乱，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这样一想，跟高通合作的收益是不是远远大于风险。”
低级的激将法，但这有时候就是管用，因为安盟一句谎话也没说，他说的全都是真的，完全经得起推敲，也经得起检验。
童木不知道笔记本上该记什么了，因为他觉着安盟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他看了看旁边的苏幼冰，只见苏幼冰也是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嗐...”康硕内心狂叹一口气，这就是欺自己年轻啊，在赌自己容易冲动，容易受激，如果换于总在这，安盟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康硕瞅了瞅童木和苏幼冰俩人，这课也上的差不多了，再多估计也不好消化，也是不再绕弯子：“安盟先生，我有信心，有信心在未来打破一切不平，涤尽一切不公。
“但这跟高通有什么关系？难道把技术毫不保留的分享给高通，我就有话语权了？我就能制定规则了？我不是不想谈，但自从你坐到这，就没说你能拿出什么，你又想要什么。
“一直在这扯来扯去，有意思吗？想合作，把高通的核心技术拿出来，摆在这，这才叫诚意，你想钓鱼最起码要带鱼饵吧？光靠画饼呐！”
康硕其实非常佩服安盟，一般人都知道画饼，但画饼画到他这种水准的还真不多！
如果没有科技手札深厚的底蕴给的足够底气，康硕真的很难保证自己就完全不会心动，这手段，符合他的身份。
而安盟听闻此言，心里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拿下混沌科技还真得靠忽悠，因为正常的手段根本拿不下来。
但现在看来，康硕虽然年轻，但却没那么容易上头，没那么容易被忽悠。
没办法假忽悠，那就要真出血。
“除了刚刚我说的那些未来，高通也是抱着极大的诚意的，投资混沌科技，我们给出了极高的估值。”安盟说的很郑重，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
康硕内心冷哼一声：“呵呵！极高的估值！到现在连个数都不报，这就叫诚意？”
安盟昂想开口，康硕直接打断了他：“你也甭开口，让我说，高通股份换混沌科技一换一，你敢不敢，有没有这个魄力！”
“你……”安盟忍不住了，“蹭”的一下坐了了起来，仿佛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一般。
康硕一看安盟这下意识的反应，内心就是一声冷笑，揶揄道：“高通还真是高高在上啊，一比一就生这么大气，告诉你，一比一，你愿意换，我还不愿意呢！”
……
康硕最讨厌别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了，而安盟，再怎么重视混沌科技，那也是老辈对小辈看好般的重视，康硕会吃他这一套？
最终的结果，当然只有不欢而散。
当然，不欢的只有安盟，已经忙碌了三十多个小时的他回到酒店，怎么也睡不着，高通的危机还没有过去——华尔街怎么可能会放掉到嘴边的肥肉，怎么着也得撕下来一大块儿。
而更大的危机，则还要看混沌科技与华维联合到底能搞出什么级别的芯片。不过这个倒是不急，他们就算能够搞出来，那怎么也得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
“一换一？”安盟又想起康硕说的话，不知怎么滴，他为什么总感觉这么做不亏呢？
“我这肯定是魔怔了，混沌科技在怎么强，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是高通的对手，就算造出芯片又如何？”安盟摇了摇头，暗道自己真是快疯了。
不过，就算是他真疯了也没有用，高通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
送走安盟一行人，康硕苏幼冰童木等人又回到会议室，满脸都是欢喜。
今天这一课，他相信苏幼冰和童木肯定都受益匪浅：“说说吧，什么感受？来，童木，你先来。”
“震撼，”童木不住的摇着他那个大脑袋，回忆起今天的整个流程。
“别震撼了，我刚看你两次都几乎要心动，你怎么想的？现在脑子转过圈了吗？”康硕问道。
“嗯。”
童木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确实还是太稚嫩，昨天明明都分析的那么明白了，事实那么清晰，但途中还是没忍住被对方带着节奏走，差点就上套。
“直到你说出‘你能拿出什么，你又想要什么’那句话，我才恍然大悟：高通还是一直在画饼，只不过画得太高明了。”
第33章 芯片计划必须提速
“幼冰，你呢？”康硕接着问道。
“受益匪浅，今天一天的收获，比我大学这两三年都要多。”苏幼冰无比感慨：
“我们昨天分析的那么好，问题认识的那么到位，但理论和实践真的是两回事儿，我也一度被安盟老师带偏了，但我想起了昨天你说的那句‘任何问题，都要直面核心’，一下子就拽回来了。”
童木一听有点不好意思来着，康硕一直说能够迅速抓住问题的核心是自己的优势来着，今天就没发挥出来，心里也是暗自苦恼：以后一定要注意，保持理性，不能上头！
康硕也是点了点头：“是的，任何问题，都要直面核心。就像今天，你们安盟老师说的什么国际形势，什么以后的地位，什么可能的话语权，什么他们国家的内部矛盾，那都是外在的。
“高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他就是想要我们的技术，而且是想白嫖，是想在合作过程中逐步渗透我们、逐步窃取我们的技术，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在里边的。
“无论他怎么说，说出花来，这个核心目的不会变。只要看住这一点，你们就能清晰的意识到：我们跟高通之间就不存在任何合作的可能。”
“这些昨天就分析到了，但这并没有影响你们俩心动，”
康硕接着说道：“确实是你们老师高明，也确实是我们稚嫩，年轻人嘛，谁没有一腔热血？谁没有上头的时候啊？我也上头。
“你们俩，思维确实没问题，分析问题的能力也很强，需要加强的就是这一点，要时刻保持镇静。遇到问题，直面核心，别管他说什么，你只需要分析出他想要什么，又能给你什么，只有这两个才是你们做决策的依据。”
“就安盟画那饼，是很大，西方国家的意志都必须考虑我们的想法，科技史都绕不开我们的成就，反击能造成10%的伤害就能阻止美商的限制什么的，我也相信也是真的。
“但就算这是真的，又跟高通有什么关系呢？这就好像在说，你买的股票明天一定会涨，分我点钱吧一个道理，就算涨了，你会分给我吗？强盗逻辑，搞笑呢在这！”
童木和苏幼冰脑筋转的飞快，迅速的消化着康硕说的这些逻辑。至于徐飞他们几个，已经放弃治疗的，这本来也不是他们的方向。
尤其是柯昊，这个时候已经觉得脑仁疼了，心里暗自也在嘀咕：人类真复杂啊，还是机器好，机器就没有这么多心眼儿。
……
过了一会儿，康硕看两人消化的差不多了，也是接着说道：
“有一点，安盟说的没错，未来的科技领域绝对有我们的一席之地，绝对有我们发出的声音，也绝对会拥有充足的话语权让美商根本不敢起限制我们的心思。
“但那跟高通无关，跟任何其他企业无关，那只能是我们自己努力、自己奋斗出来的，这一天并不会远。”
这是康硕第一次说出内心的想法，这种想法可不是在获得科技手札之后才有的，是一直就存在着的。
哪怕前世，康硕进入半导体制造行业就存着这样的心思在里头，只不过可能能力确实有点匹配不上这样的豪情而已。
一众人也被感染了，纷纷点头，也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
走出西州大学，童木真的是感慨万千：自己这入职手续才刚办完，这就经历了一场终身难忘的谈判，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
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成长，那是一种突然长大般的感觉，比自己窝在办公室里写程序那是刺激多了，心里也是庆幸，幸好那天自己灵机一动去了华维副中心，幸好自己果断的辞了职。
苏幼冰也更是颇受震撼，她心中早就觉着康硕与其他人不同，简直是有着迷一样的吸引力，而今天，康硕的形象在她心目中更是愈发的高大了。
直到回到宿舍，那伟岸的身影还盘旋在她的脑海里，久久都没有散去——这太符合她的胃口了！
“他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呢？”苏幼冰一只手托着俏脸懒洋洋的压在书桌上，不由自主的想着康硕的点点滴滴。
……
康硕回到宿舍，也是陷入了沉思：不行，芯片计划必须提速！
按照正常的进度，沪都微电子明年10月交货28nm深紫外光，也就是所谓的DUV前道制造光刻机。
但交货并不等于芯片能够量产，不仅安装调试需要时间，量产评估也需要需要时间，产能爬坡更需要时间，真正量产，那到后年下半年去了。
这肯定不行！
除了与传统半导体结合之外，康硕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放弃传统半导体，只用混沌芯片自己打天下。
不过这样的话，与现有电子产品的逻辑根本就无法兼容，那就必须完完全全自己一套体系。
康硕摇了摇头，这太难了，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所有东西都要自己搞，短时间内更是不可能搞得好：一口吃不成胖子，必须慢慢来。
“那就必须想办法让沪都微电子加快进度！”康硕捋了捋思路，如此想着。
“可是现在他们在哪儿卡着呢啊？”康硕摇了摇头，沪都微电子绝对不可能把这样的核心机密爆出来，他也无从知晓。
就算知晓了也没什么用，他也不是专业搞光刻机的，前世的他主要的工作实在产线调试和制程工艺的改进上，而这，跟光刻机制造并没有什么大的关联。
“光刻机这种东西，科技手札里也没有啊！”
康硕特意翻过，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提及，还是有提起的，科技手札中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
“也有文明的人们用光刻画逻辑电路，设计之精妙，思维之奇特，蕴含着绝妙的智慧，即便是我们，也不得不啧啧称奇。”
就这么一句话，那感觉就好像今天的人类称赞古埃及运金字塔的石头有多么精巧的设计一样，刚入是在考古呢。
就算是考出来了，在挖掘机吊车遍地的今天也不会有人用这种方法去搬石头，科技类书籍更不会记载详细过程了。
“还是先想办法了解具体情况，看看他们到底卡哪儿了再说！”康硕有了决定。
第34章 高通的应对
晚10点半，美东时间早上9点半，美股开盘。
高通股票开盘大跌9.2%，如果是在A股，这已经是快要达到跌停标准的数字了，但可惜的是，美股没有跌停，开盘大跌，盘中也一直在下挫。
躺在西州某家上午酒店的安盟无悲无喜，因为对此他早有预料了——盘前交易的趋势一直就在他的桌案上，他早就看到了，虽然量不大，但走势已经注定了这一切！
“该死的华尔街，一群恶狗！”故作安定了好一会儿，安盟终于还是没忍住，破口痛骂道。
这群家伙为了做空高通股票，竟然捏造各种半真半假的新闻，那标题一看就让安盟上火：
……
一大堆的东西在太平洋彼岸一夜之间如雨后春笋般突然全都冒出来了，尤其是财经板块、科技板块。
如果这消息他部都是捏造的倒也罢了，关键是消息半真半假，有些还能找到切实的证据，有人甚至远渡重洋，配上了CCTV七点新闻的报道截图，可信度也是大增。
恐慌的情绪表现在股市上，那就是股民们开盘就疯狂卖出，再加上资本砸盘，高通的股价开盘就几乎是史无前例的暴跌，原本还有一些还心存疑虑的人是准备观望的，但一看这走势，也是立即就被影响了——跑跑跑……
恐慌的情绪一旦蔓延，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做空高通的华尔街集团那是赚了个盆满钵丰。
安盟彻底慌了，必须护盘，哪怕明知道有人在砸盘，明知道要割肉，那也得真金白银的往里填，可不能任由股价就这样垮下去。
高通背后也是有大资本的，道富集团、富达集团、帕纳索斯·努力基金……那也都是响当当的资本巨头。
数百亿美元的护盘的资金砸下去，双发的大战那是一触即发。
……
日落时分，股价确实是稳定住了，但这一来一去之间，背后的资本至少付出了上百亿美元的代价，而这些钱全都进入了对手的口袋。
“安盟，你就留在那边，总部的工作暂时交给副总裁负责，问题必须从根本上得到解决。”
稳住股价那只是第一步，如果问题无法彻底解决，后续的麻烦才是无穷无尽的，如果对手们隔三差五的来砸一次盘，收割一波，再大的资本也承受不住。
安盟更是眉头紧皱，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去找华维？让华维不要跟混沌科技合作？这完全不可能！
华维现在的5G芯片只能从混沌科技购买，而高通显然没有力量更改美商务省的决策，在拿出真正的游说成果之前，华维可不会听他忽悠。
断供华维的手机芯片？这也不可行啊！
自己断，联发科可是也获得了许可，以华维的能力和现在的状况，用高通还是用联发科对他们的影响还真不大，相比之下，有没有5G才是影响最大的！
联发科这两年发展也很迅猛，高端芯片隐隐也有要冒头的趋势。
“如果把华维推给他们，”安盟摇了摇头，这对高通来说还真是祸不是福。
……
思来想去，安盟竟没有想出真正好的办法来对付混沌科技。
“老板，还有一件事儿也必须要做了。”助理提醒道：
“混沌科技的5G射频功能实在是太强大，增加续航不说，对性能的持续输出也有很大的帮助，根据我们的情报，vlvo、cppc、米家包括他们的旗下子品牌都有意尝试使用。”
“岂有此理！”安盟顿时暴跳如雷：“造反吗这是！”
华维也就罢了，高通对他们本就没有什么控制力，而且除了极少数的零部件之外，华维几乎已经可能做到不依赖国外产业链条了，高通想逼迫也逼迫不了。
但这几家可不一样，他们可没有这样的国内产业链条，他们也绝对没有跟高通闹掰的魄力。
“骁龙898发布会提前，就提前到下周六，而且发布会就在西州召开，”安盟立即做出安排：
“邀请包括华维在内的我们所有的合作伙伴和重要的盟友，对了，把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也邀请上，也让他看看高通的影响力，我就给他当一回老师，也让他长长见识。省的以后还那么狂，打不疼我们不假，但也讨厌的紧！”
“可是4nm的试制还没成功啊！”助理提醒了一句。
“这还用问吗？PPT做的精美一些不就好了？这还用我教你？”安盟十分不悦。
“可是流片都没成功，真实的性能我们没法测试啊！”做PPT助理当然知道，也不是第一次了，但现在这——PPT脸数据都没有啊！
“真实性能没法测试，理论性能呢？就按最高的理论性能做PPT！把参数给我标的高高的！”
助理嘴张了几张，还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实在是不敢再触他的霉头，乖乖的编PPT去了。不就是数据吗，真的没有，编我还不会啊！
……
老实说，收到到高通新品发布会邀请函的时候康硕是懵逼的：你发布你的去呗，邀请我干啥？
还放在西州发布，十天后，临时决定的吧这是？
难道就是为了给我展示展示高通的影响力？失心疯了吧这是！
而且，三星的4nm还想还在理论中吧？没有看到试产成功的新闻啊，更别说量产了。
“难不成又是PPT发布？”康硕不由得这么想着。
“肯定是PPT，而且是P中P。”
从于东那里康硕得到了答案：“三星的4nm制程喊得震天响，但根据我们的消息，到现在实验室的样片都没出来，更不用说量产了。”
“实验室样片都没有？”康硕十分疑惑：“就算是PPT那也得有数据吧？纯靠编？”
“大概率还真就这样。”
于东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别说这几个月，骁龙898年前能出货那就是成功。三星4nm的进度还没有台积电快，台积电那边极有可能很快实现风险量产，三星这边，连影都还没有呢。”
“哈哈！”康硕摇了摇头，大笑。
台积电在芯片制造上比三星领先那是众所周知的，但麒麟没法生产了，高通彻底没了竞争对手。
为了省钱，高通就一直下单三星了——反正无论好坏，一众手机厂商那都还得买，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花冤枉钱去做好的呢？
第35章 要不去打个擂台？
“那要不，我们也画个PPT去打个擂台？”康硕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我们？早了点吧？”
于东一脸懵逼，康硕先前的合作计划报给董事会之后，董事会讨论了好些时日，这才刚刚通过。合作的细节和方式也才刚刚确定。现在发布什么？就算是PPT，那也太早了吧？
“早什么？一点儿也不早！”
康硕说道：“麒麟虽然不能生产了，但研发不是一直都没停吗？你们负责的那几个模块稍作修正便可以直接套用，无非是工艺期望降低，需要加上混沌化的节点控制而已，可能需要更改一部分方案，但基础都还在，应该不复杂。
“而我这边也早有腹稿，设计几乎是已经完成了的，实际上，我们的进度跟高通是完全一样的，他们也都还没有试产，不是吗？”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沪都微电子，虽说只差临门一脚，但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脚什么时候能踢出去。”
于东思考半天，没有正面回应康硕的提议，毕竟这太无厘头了，于东只当他在开玩笑。
“于总对沪都微电子了解吗？有没有熟悉的人？”康硕一直记着之前自己的考虑，开口问道。
“你要买光刻机吗？”于东问道：“江州工厂的规模确实小了些，是可以再扩大两条产线，这一段华维的手机卖的很好，5G版本的P50也已经准备生产了，需要的芯片量会很大。”
康硕微笑不语。
“你该不会是想……”看他这副模样，于东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过他说了一半就停下了，因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就算康硕聪明，也不可能啥都会啊！
“就是去看看，了解了解情况。”
康硕淡淡开口，听得于东那是直接张大了嘴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真有把握？”良久之后，于东瞪着大眼，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连啥情况都不知道呢，我有个啥把握啊我有把握，我虽然真的很强，但也别把我想太神了好不好！”
康硕无奈的说道：“只不过我确实对芯片制造理论有一些不一样的认识，想了解了解他们是什么情况而已！”
于东长呼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好好，这娃子还可以归结为人的范畴：“华维也在尝试进入芯片制造，都在一个行业，交集肯定是有的，我联系一下，明天给你回复。”
……
沪都微电子作为一家国企，那是承载国家五年计划的重大任务而诞生的。
时至今日，它依然承担着重要的角色，承担着研制属于自己的28nm、7nm乃至更高等级的EUV光刻机的使命。
尤其是在当年的背景下，它的任务就更加迫切。
华维以官方的名义联系了沪都微电子——正常的合作交流就是要光明正大，否则沪都微电子还会以为这边要挖墙脚呢。
就算如此，当接到华维的邀请的时候，沪都微电子都还有些推脱，直到说起混沌科技，说起康硕的时候他们才松口。
“混沌科技？康硕？就是那个制造出全新类型芯片的大学生？”
一听康硕这个名字，沪都微电子光刻机项目总工程师神色猛然一激动，如此发问。
“是的，就是他想要见一见你们。”华维这边给予确认。
“可以，可以，我把工作安排一下，明天就可以有时间！”总工程师立即答应，并且还说道：“是他来沪都？不行的话，我去西州也可以！”
华维负责的对接的人瞬间郁闷了——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
……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有前科！”康硕听于东说起这回事儿的时候也是调侃道：“去年你们挖人挖的沪都微电子受不了都去市里告状了，怎么也得防着你们点啊。”
“我们只是愿意给工程师们应有的待遇，这谈不上挖不挖的，他们待遇不好，给的少还能拉着别人不让走？没有这样的道理！”
于东辩解道：“更何况，我们挖的人全都是中层以下的，并不会影响他们现有光刻机研发的进度。”
“那你们的进度怎么样了？”康硕一笑，他跟于东争这个干嘛，挖的又不是他的人。
“本来就是着眼于未来的投资，光刻机的复杂程度你也不是不知道，短时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进展。”于东摇了摇头。
……
康硕当然不可能让一大把年纪的总工程师来西州，如果真的有问题，还得现场勘查呢，来西州能解决啥问题？难道真就为了见个面，那才叫闲的！
第二天一大早，康硕就乘高铁来到了沪都，见到了他们的光刻机总工程师一行人。
“问题在哪？”总工程师一脸愁容：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们的SSA800系列前道制造光刻机的零部件都是能够满足28nm精度需求的。
“但实验就是不成功，也不能说不成功，就是不稳定，极度不稳定。”
这并不是什么机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康硕问起这个问题，总工程师立即就回答了。
康硕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不稳定，而不是做不到，这就希望很大：“你们在实验的过程中做到的最大精度是多少？”
“最大，”总工程师思索了一番，最终说道：“单次光刻最大精度达到过20nm。”
“20nm...”康硕沉思，随后嘀咕道：“这个精度完全可以了啊！”
“20nm是可以，但这个精度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同样的流程、同样的操作、同样的环境，我们甚至苛求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天气、同一拨人，但这个结果就是复现不出来。”
总工程师一脸苦笑：“我们实验的多数精度区间实在65~90nm，保证良率的情况下65nm已经是极限了，我们不可能把这样一个东西交付给用户，然后声称精度达到了28nm吧？”
“曾经做到过，那就是有这个能力，只需要找到是怎么做到的，然后复制就行了。”康硕说道：“兴许，我有办法。”
如果是硬件问题，康硕绝对没有任何办法，但现在看，硬件水平肯定是达标的，总工程师也说了，零部件能满足28nm的前道制造需求，而且他们也真的曾经做到过。
那就是系统问题了，这问题回到了康硕自己以前的老本行——系统调试，而这，康硕是专业的。
第36章 反了他了还！
总工程师当然不认为康硕真的能够解决问题，而且实验室是非常机密的地方，就算是他也没有权利随便就带人进去参观。
这些规矩康硕当然也清楚，他本来也没指望自己一句话就能让总工程师深信不疑，毕竟还没打过交道。
不过，康硕有的是办法，他接着说道：“光刻工艺过程中，自动传输装置将晶圆送入光刻机，首先的操作就是掩模与晶圆的预对准。
“随后视像自动对准系统启动，通过工业相机从光刻机的显微镜相机接口获取含有掩模和晶圆对准标记的图像，然后计算机图像处理算法会分别获取掩模和晶圆的对准标记中心坐标。
“跟着这个标记就可以计算出掩模和晶圆对准标记中心坐标差，精确控制光刻机掩模台的移动，经过反复图像分析和调节，最终完成掩模和晶圆自动对准。”
“我猜，你们的数据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走向偏离的，你们每次获取的坐标都各不一样，对准系统工作也有一些紊乱，对吗？”
康硕笑的十分自信，总工程师那表情简直就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你……你怎么知道？”
康硕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接着把光刻机视像自动对准系统所有的流程全部给他分析了一遍，包括其中最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个流程可是复杂的很，从晶圆自动载入开始：
晶圆自动载入→预对准→采集图像→搜索对准标记→计算坐标差→控制掩膜平台移动对准→反复重复上述过程的粗调精调→自动曝光→晶圆移出。
到晶圆移出结束。
这整个过程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康硕那是一一剖析，听得总工程师目瞪口呆：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这年轻人真是西州大学大三的学生？确定不是阿斯麦的资深工程师？这也太离谱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虽然不该问，但总工程师还是没忍住，如此问道。
“也没什么难的啊，知网里论文一大堆，流程都能查到啊！”
康硕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些流程在脑子里多过几遍，哪儿有问题那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看论文……一目了然……”
总工程师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白活了：论文他也看啊，他不但看，他还写呢，他写的论文知网里就有不少！
流程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是在实验室还是在产线上，光刻流程他一遍一遍跟，都没落下过，可以说是一步一步的流程全都印到脑子里了，他怎么就没看出那么多问题来？
“康先生真的是聪明绝顶！”最后，总工程师只得无奈的这么说道，内心颇受打击。
“总工程师可以思考一下，我说的这些问题，你们在实施的过程当中遇到了几个。”康硕没有谦虚的反驳，认下了他很聪明这个说法。
聪明就是康硕要立的人设，他就是要让过目不忘和见微知著成为他的标签，这样很多的问题都能解释了。
“遇到了几个……”总工程师一回想，那是直接欲哭都无泪：“你所说的问题，我们好像一个不落的全都踩了，或轻或重。”
康硕点了点头：“那就能解释为什么你们最好能做到20nm，最差却连90nm都达不到了。”
“刚刚说的问题康先生都能解决？”总工程师小心翼翼却又满怀期待的问着。
康硕点了点头，不能解决的问题也不是没有，但这些问题他刚刚都没有说，说的那都是能解决的。
“那行！”总工程师立即起身：“我立即向领导报告这件事儿，解决方案对我们极为重要，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先不着急，明天我们先进实验室看一看，我需要确定最终的问题是不是就是我说的这些，确定了之后再向领导汇报也不迟。”
康硕颇为谨慎，光靠嘴说有时候并不保险，他必须亲自去检验一番。
“没问题，这个我来安排！”说着，总工程师立即就去申请授权了，比任何时候都积极。
……
实验室之行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果真就是哪些问题，通过改进前馈控制算法、视像自动对准系统、超精密光栅尺位移测量系统、以及偏振调试和高精度胶面检测等等这些，问题就能解决。
正如总工程师说的那样，硬件确实是达标的。
“总工，我统计过了，大约需要改进5大系统87个子系统，这些问题处理完了之后，光刻精度达到28nm是绰绰有余的。”
康硕接着说道：“这几天我需要回西州参加高通的新品发布会，等那边结束了，我们再具体对接技术方案，商业方案这一块咱们就不参与了，我委托我们的人跟你们商业人员谈，这些东西我不擅长，相信总工程师也不喜欢。”
总工程师有些不能理解，去参加高通的新品发布会那么重要吗？不去不行吗？不过既然康硕要去，他自然没有理由拦着，纵然他心里特别焦急。
不过康硕说的这一点他是认同的，他确实不擅长商业上的会谈，他只知道这技术他想要，过一会儿他就去跟领导吹风……
……
从沪都微电子的实验室出来，康硕立即联系于东：“于总，让你们的人立即开始做PPT！”
“做PPT？做什么PPT？”于东纳闷。
“新品芯片发布会的PPT啊，”康硕解释道：“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内我们就能拿到两台28nm精度的光刻机。
“哪怕经过产线调试等一系列流程，三个月足够我们出第一批芯片了，哪怕数量少一些也没关系，根据你预测的三星的4nm芯片的进展情况，高通898还不一定有我们先出！”
“你确定？”于东瞬间瞪大了眼睛：“沪都微电子那边就算问题已经解决了，出货也需要时间吧？”
“他们实验室里，SSA800系列光刻机已经组装了三台，是用来做实验和评估的。我帮他们解决问题，问题解决之后，后续的实验和评估一台就够了，这两台正好卖给我，反正本来也是要卖的。”
康硕一开口于东就明白了，如此，沪都微电子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你确定要跟高通打擂台？”
“于总，你说混沌科技的5G射频芯片怎么样？好用吗？”康硕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好用啊！”
“那为什么除了你们连一家找上门来的都没有？”
康硕不大的声音中透露着绝对的霸气：
“高通真以为自己说一别人就不能二了？在我们的地盘上，反了他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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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比高通强的数据
于东苦笑，康硕的这打擂台的理由也太强大了，强大到了他都没法往下接话。
他的内心也是不断的在感慨：康硕也太强了，过去沪都一趟，还真叫他把问题解决了。虽然只是系统问题，但那是光刻机的控制系统啊——工业控制系统想来复杂，尤其是拥有12个规模庞大子系统的光刻机控制系统。
不过，于东对康硕的强大已经有了免疫力，一次一次的，他已经有些麻木，见怪不怪了。再说了，芯片能够早一日生产，对华维也的确是好事儿，极大的好事儿。
良久之后，于东缓过劲儿来，认可了康硕的计划：“PPT发布没问题，好多公司都这么干，但芯片的性能怎么预估呢？数据怎么标？”
“麒麟虽然不能生产，但你们一直在设计，对下一代麒麟的理论性能你们一定有所预估吧？”康硕问道。
“嗯，研发一直都没停，仿真都有进行，理论性能数据是现成的。”
于东给予确认，如果能够达到麒麟下一代的理论设计性能，那绝对是一个值得大喝三杯的大喜事儿，听康硕这口气，好像很有希望，就算差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按照5nm+制程工艺预估下一代麒麟的性能得到一个数据，在此基础上，神经网络处理器NPU和机器学习能力TPU能力数据上调80%。”
想了想，康硕接着说道：“图像处理核心GPU处理能力数据上调40%，其他能力数据统一上调10%，同时，绝对能耗降低40%。”
康硕一个又一个的数字蹦出来，那郑重的声音让于东听得浑身都有些颤栗：“你认真的？”
“有什么问题吗？”康硕疑惑的问道。
“按照5nm+评估，按你这上浮程度，最终芯片的性能已经堪比4nm了都，甚至比三星的4nm都要强了！”
最后的话于东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你真的能确定？”
“为什么不能？”康硕反驳道：“热能混沌芯片的能力你们之前是做过评估的，14nm制程的芯片，利用热能混沌芯片的加持，我们就能做出堪比5nm制程工艺芯片的性能。
“沪都微电子的28nm精度的光刻机，硬件标准完全可以达到20nm的级别，这点我有把握，经过套刻，完成10nm制程工艺的芯片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康硕接着说道：“这样的制程工艺水平，再加上混沌芯片的加持，超过三星的4nm很奇怪吗？有点信心好不好！”
“有点信心好不好！”就这几个字儿，一直萦绕在于东的耳边，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这惊喜来的太快、也太大了一点！
他单单知道跟康硕合作可以继续做自己的芯片，让麒麟有再生产的机会。
但却万万没想到，这芯片性能竟然还可以做得如此强大，甚至比正常发展的麒麟都要强大！
按这个标准，甚至都是星球最强移动芯片了吧？
瞬时性能能不能比肩苹果A系列还不好说，但性能的持续输出能力一定是吊打的——热能芯片不仅省电，还降温。
这是一个绝对的大利器，甚至都有作弊的嫌疑了——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一个特性，完全能把芯片的性能提升整整一代！
……
半夜，海思半导体设计部门集体加班，就连老大都在。
他们的任务不是别的，就只是给宣传部门提供做PPT的数据。
这些数据增增减减，上浮来下降去，一众工程师搞得他们自己都有些懵逼了。
“老大，这数据……”
数据处理完毕之后，海思一众一线工程师都有些皱眉：“这数据看起来比我们预估的高通下一代芯片还略强啊！”
竞争对手之间不说相互知根知底，有所了解那是肯定的，海思对高通898的性能有一定的预判这一点也不奇怪。
“这只是我们对高通的预估，如果高通全力去搞898，能够把4nm制程工艺的潜能全部设计出来，那肯定比我们预估的这个版本要强。”
不过，这么说着，何波同时摇了摇头：“但我们经过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在没有麒麟的压力之后，高通不会这么做。898大概率是挤牙膏似的提升，无非就是888的4nm重置版而已。
“888因为制程工艺的问题，发热严重，理论设计性能没有发挥出来，现在制程小了，功耗能压一压，发热能控制一下，然后对外号称提升了10%，这就是下一代了。”
一众工程师们纷纷点头，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这是最经济的选择，把大的提升放到再下一代不好吗，还能省下一大笔的研发资金。
典型的例子，在AMD起来之前，英特尔不一直是这么玩儿的吗？挤牙膏似的每次提升一点点，甚至有的所谓下一代产品只是上一代的超频版，套路玩儿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不过，现在我们又回来了，他们又有竞争对手了！”一个高级工程师兴奋道：“高通这次怕是要玩儿砸了！”
“看来你们对自己很有信心啊？”何波微笑着：“这数据看着美吧？提气吧？是不是很得意？”
一众工程师瞬间一身冷汗冒出来了：他么的，都忘了，这数据最终要实现还得靠他们的设计啊，这哪是PPT要数据啊，这是给他们定的目标！
这么一想，一众工程师瞬间笑不出来了——以后这还能有休息的时候吗这？！
“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混沌科技发来的相关节点资料我都看了，几个高工也一起做了评估，工作量确实很大，但能完成。”
何波鼓励道：“留给咱们的时间本来有三个月，但由于要赶高通的进度，时间缩短一半，45天的时间，我们需要把麒麟9010原本的设计去掉NPU、GPU、TPU，调整基带芯片的集成方式。
“与此同时，在CPU当中预留出混沌控制节点。混沌控制节点的预留我们以往从未接触过，是最难处理的，这也是整个工艺最终能够达到预期的最重要一环。
“所以，各位，明天放假，好好休息一天。”
好好休息一天，言外之意就是，在这项工作完成之前就不用再想休息的事情了——这是每一个海思工程师共有的认知。
所有人，脸色一凝，心里没有埋怨，只有激动。
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对海思意味着什么。
当然，这件事情做成了，他们自己也会得到非常丰厚的汇报——加两个月的班，顺利拿到奖金，鹏城一套小户型的首付就出来了，换谁谁会不干呢？
一群人斗志昂扬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反正明天休息，那就天亮再走！
第38章 集体被提升
2021年10月23日，农历辛丑牛年戊戌月甲辰日。
如果安盟懂中国历法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把发布会的日期选择在这一天的——因为日历上清晰的写着，“宜：结婚领证上梁打灶，忌：搬家开业动土开张。”
可惜他不懂。西州国际会展中心C1C2厅，一场盛大的新品发布会已经在筹备了。
由于高通的特别要求与强烈暗示，下游手机厂商完全不敢怠慢，vlvo、cppc、米家甚至包括荣耀、三星在内多数手机厂商都派出了重要代表来到了这里。
“桢总，听说你们也有意采购混沌科技的5G射频芯片？”玺珀移动（CPPC）的副总裁武梁看到友商（vlvo）的桢强，立即上来打探道。
桢强环顾了一下四周，发觉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么强的芯片谁不想用啊？我们做过测试，换上这个芯片，综合性能至少提升有10%，续航也能至少提升10%以上，你别告诉我你们就没想法？”
cppc和vlvo也算得上是远房表亲，关系也并不太远，而且这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桢强也就没有刻意隐瞒：“不过现在，怕是要二选一了。”
“你们真的会放弃？”武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表情好像在说：我信你个鬼！
不回应高通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国内手机厂商想要冲击高端市场、想要冲击国际市场，顶级的SOC那是必须的，联发科技终究还是差了一筹，国内还稍好一些，欧美市场对它的认可度就更低了。
但是，混沌科技的5G射频芯片又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实力派，说不定就会成为哪个非主流品牌的上升之梯，从而抢占了他们的市场，甚至影响他们的地位。
毕竟这种芯片它太BUG了——省电吸热，保证CPU持续输出最大性能，这就相当于你还在追求拳拳到肉的攻击呢，别人已经开始释放魔法了——这怎么打？
“这个也不能放弃！”两人相视一笑，有些心照不宣。
主品牌不能用，子品牌我还不能用吗？现有子品牌不能用，无非是我们再偷偷创立一个看起来和我们毫无关联的子品牌也就是了！
最终高通赢了，无非是放弃一个子品牌而已，混沌科技赢了，那提前的未雨绸缪就是切切实实眼光独到了。
事实上，可不止vlvo和cppc，就连米家和荣耀都在盘算着怎么脚踏两只船的事情了。
高通的下一代芯片进度如何，业内人士都清楚的很。
如此火急火燎的开新品发布会，还特意强调和疯狂暗示了那么多东西，所有人都能猜到高通的意图。
只不过形势比人强，他们也只得配合罢了。
……
下午五点五十分，康硕和于东是踩着点的进入了会场。
“这布置真大气，好高端！”
一进门，康硕就发出赞叹：“跟会展中心的负责人说一声，这风格很合我意，今天的发布会结束之后就不用撤了，明天我们只需要把Logo等视觉识别系统换了就能接着用，也给他们省点儿功夫。”
于东强忍着没有笑出声，心道：你就损吧你！
两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跟周围的人稍微寒暄了几句，发布会的时间就到了。
一则看起来颇为美轮美奂的宣传片《再来》做的倒是挺好，看得人都已经沉醉其中了。
“再来，有意思。”
康硕也是小声的跟旁边的于东嘀咕：“帮我翻译一下，这意思是不是就是说，898就是888超频版的意思？要不然为什么叫‘再来’呢？888不是叫‘开始’吗？正好对上！”
于东意味深长的一笑，那意思好像再说：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吧？好歹给人留点儿面子！
这个时候，安盟已经来到台上了：“欢迎各位合作伙伴、媒体朋友来到这里，2021高通骁龙技术峰会的现场。”
这场发布会虽然是临时决定的提前，但各项准备其实早就在做了，就像开场的短片《再来》两个月就已经拍摄制作完成，其他所差的也就是PPT上的数据而已。
安盟也是信心满满：“高通是一家伟大公司……”
安盟在台上口若悬河的吹着高通如何伟大，晓龙8985G移动平台将如何成为这个星球最强的移动平台，如此云云。
……
“这数据不对呀！”没有理会安盟的长篇大论，于东脑子里迅速的提取着其中的关键数据信息。
“吹得！”康硕不动声色的说道：“什么AI算力提升60%达到42Tops，相机ISP每秒的处理能力达到了38亿像素比上一代提升40%，图形渲染能力提升了35%，你听他吹！”
于东一笑，只听康硕又说道：“你听，就现在，就这个，第四代调制解调器及射频系统，网络速率比第三代提升20%，你品，你细品。”
高通在骁龙888的发布会上公布的，高通第三代5G调制解调器及射频系统——骁龙X60，支持5GSub-6GHz载波聚合和毫米波，提供高达7.5Gbps全球最快的商用5G网络速度。
高通所谓的7.5Gbps就是现在商用5G网络理论上的最高速度，第四代又提升20%，咋提升的？
康硕一暗示，于东立即就咂摸出味儿来了——强行提升啊这是，最大理论速度都被动的被提升了，物理规律都被改写了这属于是！
再一联想这场发布会的时机，于东瞬间明悟：
一定是安盟要求助理把性能再吹大一点儿，于是PPT里的所有数据都集体被提升了一波，包括这个除非上6G，已经不可能再提升的东西！
“嗯，这个‘集体被提升’的比例是20%。”
于东了然，在心里默默的把安盟说的数据减掉20%，然后再跟自己的预期对比了一下：“确实没错，这个数据就跟海思预估的几乎完全一致了。”
什么AI能力，ISP能力，在现阶段都显得很虚，只有CPU处理器的提升和GPU图像处理能力的提升才是正儿八经的提升。
去掉20%一计算，比888也就10%左右的提升，比888+提升的就更少了，8%左右。
5nm升级4nm，提升8%，糊弄鬼呢这是——于东敢打包票，这绝对就是888的设计，估计一点都没改。
就算改了，也是微乎其微的变化，无非就是修复一点儿BUG什么的——这个提升，是超个频就差不多能达到的标准！
第39章 移动处理平台合作联盟
安盟还在眉飞色舞的继续着他的演讲，丝毫没有意识到一个PPT数据的微小漏洞已经把自家的老底全都给爆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康硕和于东想的那么多，但大家都是做手机行业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谁是什么风格，彼此心中那都是一清二楚的。对一些基本情况都还是有所预计的。
更具体的数据他们虽然没法计算，但一些基础的信息、基本的情况这些人都是有所预计的。
至于安盟PPT上的这个数据，不用看就知道是编的，而且编的非常离谱。
不过，对此大家都相视一笑，心照不宣——高通是这么忽悠我们的，我们也这样去忽悠我们的消费者，这总是可以的吧？
有问题那也是高通的问题，消费者也只会骂高通不讲武德！
一众手机厂商全都化身《皇帝的新衣》剧本中的大臣，他们当然不会开口说什么，一个个的坐在台下面带微笑，频频点头。
……
安盟的演讲依旧在继续，但一众手机厂商的代表心思已经完全没有在这上边了——他们都知道，新品发布，那只是一个幌子，是今天最不重要的事情。
根据他们的情报，三星的4nm还仅仅只存在于实验室呢，真正能用上怎么也得明年三四月份了，几乎还有半年的时间，早的很呢。
而高通今天的目的，他们也都清楚的很，在来之前，公司已经仔细分析过了。
他们现在好奇的是，高通究竟会怎么开口，以怎样的一种形式。
总不能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一句话：你们全都不能用混沌科技的5G射频芯片，否则高通将对你们断供！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对于技术垄断的企业来说，反垄断就是一句空话，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不是。
一众人心里正在嘀咕着呢，果不其然，事儿就发生了。
介绍完性能参数以后，安盟没有客套，直接就进入了正题，而且一开口就着眼于大面，他是这样说的：
“今年，芯片领域遭遇了巨大的危机。火灾、干旱、病毒、暴风雪等等一系列问题交织在一起，导致全球各类芯片紧缺。台积电、三星更是借机提高代工价格，高通面临的压力非常大。
“相信各位伙伴也深有体会，零部件价格那是飞速上涨，各种各类芯片到处都在缺货，拿货周期也是一天长于一天。这样下去肯定是有问题的，上下游整个产业链都深受其害。
“为了快速的解决这个问题，同时也为了更好的服务于广大客户，高通决定牵头成立移动处理平台合作联盟。
“联盟成将齐心协力、守望相助、步调一致、共克时艰，为联盟成员企业统一组织各类芯片货源，助力联盟成员度过这段芯片领域的寒冬。
“而且在此期间，高通的旗舰移动芯片将优先提供给联盟成员。”
狐狸的尾巴终于是露出了来，什么优先不优先的，说的好听而已。
这意思就非常明显，你不加入联盟、不按我的规则行事，那就甭想从我这里买到高端芯片。
这计划，借口找的十分合适。
虽然现在的芯片危机跟高通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高通也并没有受到芯片寒冬的太大影响，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以此为借口成立这样一个联盟。
口口声声都是替联盟成员企业考虑的，是为了大家共渡难关，这样的操作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从法律角度更是找不到太大的问题。
……
“果然还是来了。”一众手机厂商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躲不掉——在来之前，他们就预估到这样的情况了，丝毫都没有偏差。
他们又能怎么办呢？没有办法，唯有加入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意向书一份一份全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一众手机厂商代表不说争前恐后，却也是一个都没有落下，纷纷表示同意。
当然，除了于东。
虽然这只是一个意向书，在联盟真正成立，合约真正签署之前并没有什么效力，但安盟有着绝对的自信，没有哪个手机厂商有胆量敢反悔的，除非他们不准备做高端也不准备做国际市场了！
这个时候，安盟甚至都已经忘记了康硕的存在：一个空有技术的公司是活不下去的，小娃子，就由我给你上这第一课吧！
……
“明天约一下华维的于总，华维还不能放弃，他们现在有了5G射频芯片，如果彻底倒向联发科技，对我们不是好事儿。”
一切搞定之后回到酒店，安盟特意跟助理交代道：
“按计划给华维一个观察员的角色，观察员也算联盟的成员，可以享受我们的优先政策，而且不会对他们做其他方面的限制，我相信，华维这边也会心照不宣的。
“不过，其他的厂商，胆敢使用混沌科技的芯片，立刻封杀！”
……
“感觉怎么样？”离开发布会现场，于东也是问起了康硕。
“一点儿惊喜都没有，”康硕摇了摇头：“简直令人失望透顶，我敢保证，安盟没有魄力断你们的芯片，因为他们现在在高端移动芯片领域连打败联发科的信心都没有。”
“哈哈！”于东也是大笑一声，他也是这么想的——麒麟那么弱小的时代都挺过来了，只要5G能做，联发科又如何？那根本就不会是挑战。
“我这里倒是有一些惊喜，”于东接着说道：“今天来的这些厂商，除了三星之外，其他人都通过我表达了想见一见你的想法，你是怎么打算的？”
“邀请函不是都发出去了吗？等明天发布会开完再见吧！”
华维联合混沌科技也要开新品发布会，而且就在明天，一种手机厂商的代表几乎全都当即表示一定到场。
于东那神秘兮兮的样子让他们很好奇——迫切的想要看看已经蛰伏了这么久的华维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更重要的是混沌科技，高通的联盟他们虽然不得不加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放弃混沌科技，正如vlvo和cppc打算的那样，有的是办法绕过去。
而具体要怎么做，值不值得他们这样去做，还得见过康硕之后再做评估，明天正好是一个难得的时机。
第40章 你们所期待的，马上就来
这晚，忙碌了很多天的安盟，在联盟彻底确立下来之后终于得空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连好多天的连轴转，已经搞得他心力憔悴了——时年五十岁的他原来看起来还像个中青年，而现在，已经是彻彻底底的胖老头形象了。
“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就回国。”
安盟给助理交代道：“新品发布仓促，流片那边必须去盯紧了，可不敢再延期。你就通知三星那边，如果他们再没有进展，以后我们就倒向台积电了。”
“好的，我马上安排。”
在芯片代工的合作中，高通是占据着绝对主动地位的，三星的工艺本身就比台积电要差，高通也是图便宜才选择的他们。
施加一些压力倒是是没有问题，但是你确定施加了压力三星的进度就能加快？助理心里在是在嘀咕：这难道不是技术水平问题吗？一催再催的话会不会起反作用？然后再给搞出一代火龙出来。
……
“咚咚咚...咚咚咚...”
凌晨两点，好不容易得空好好休息一番的安盟被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干什么！”安盟无比暴躁的吼着，他都快要发狂了！
“老板，出事儿了！”安盟一听助理的声音，脑子立即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什么情况？”立即起床打开房门来到客厅，安盟神色异常急切的问道。
“华维联合混沌科技要开新品发布会，公司那边已经有所行动，得到的消息称大概率是手机SOC芯片发布会。”
助理有条不紊的介绍着相关情况：“消息真假总部那边暂时没法确定，不过，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们的资本对手都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肯定会再搞我们一波。”
一听见“资本”这俩字，安盟头立即就大了：如果高通再被资本搞一波，让背后的投资者再损失几十上百亿美元，别的不说，他这个总裁肯定完蛋。
哪怕整件事儿并不完全是他的责任，也不是他一己之力所能控制的——但就算是背锅他也得先把这口锅背起来，而且得背的好好的。
“手机SOC芯片？这可能吗？”这个时候跟高通前后脚开发布会，大概率真的会是SOC，但安盟思考了很久，有点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到！这合情理吗请问？！
“就在刚才，混沌科技并华维公司给高通总部也发去了邀请函，邀请高通公司参加明天的新品发布会。”
助理提醒道：“邀请函已经转到您的邮箱了。”
……
时间往前推四个小时，昨晚十点。
“你们所期待的，马上就来——2021年10月24日晚六点，不见不散。混沌科技·华维公司。”
一份华丽的电子邀请函横空出世并通过网络迅速的扩散，最终呈现在全国网友的面前。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大的要来？”
“吊人胃口这方面，华维那是拿捏的死死的，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有什么吊人胃口的？不是说了吗，你们所期待的，马上就来！你们期待的是什么，让我先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发起投票：你们期待的是什么？
①、活力全开的Mate50系列。
②、从设计到制造完全独立自主的手机芯片。
③、我们自己的顶尖光刻机。
④、对华维的所有限制都取消了。】
“把④去掉吧，④完全没意义，这属于是求别人饶命，即便成功了，那也能叫满足期待？别人饶了你了，多光荣是吧？还专门开场发布会庆祝庆祝？够丢脸的不？不用猜，肯定不是这个。”
“就是就是，④绝对不可能。那就只剩下①②③了，芯片，光刻机，旗舰手机你们最期待的是哪个？”
“你这仨选项我咋感觉都不太靠谱呢？这个时间哪一个都发布不了吧？Mate50也许有可能，用高通的芯片，5G射频芯片现在不是有了吗，凑合凑合也不是不能发。”
“别扯几把蛋，没有麒麟哪能叫Mate？砸招牌不是！发了不如不发！而且，这能算是我们所期待的？至于搞这么大的动静？”
“高通刚刚开完898的发布会，你品，你细品？华维这个难道是898的首发？”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曹丹了，我第一个骂死他们！浪费感情吗简直是！”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没看到任何希望啊！我就问你，没有③光刻机哪儿来的②自主芯片？没有自主芯片，火力全开的旗舰手机①又如何制造出来？”
“要我说，我全都期待！全都给我搞出来！可是，这可能吗？所以，平常心对待吧，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少在这妖言惑众！我可是听说，沪都微电子20nm级别的光刻机就要交货了，这可是一手新鲜的内部消息！”
“拉到把你，还20nm，28nm都吹十年了，每年都交货，货在哪儿呢？好，这个暂且不说，就算你是真的，可是20nm又如何？中低端芯片现在都上7nm了，20nm能干啥？”
“切，我今天还就跟你杠上了，20nm能干啥？20nm能干的事儿多了去了！一看你就不是粉丝，就是来捣乱的。
“别否认，华维的粉丝这个时候不可能不知道热能芯片，不可能不知道混沌芯片，不可能不知道华维曾经做过的一项研究：
“利用热能混沌芯片和传统半导体芯片结合，14nm制程芯片的性能可以直逼5nm另外，你不会不知道光刻机的精度跟芯片的制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吧？20nm精度的光刻机经过套刻实现10nm制程工艺很轻松的好不好！”
“呵呵！这前提是，你说的光刻机是真的，光刻机哪儿呢？鸭子被滚水煮了三十多个小时——就剩嘴硬了是吧？光靠你吹，能把光刻机搞出来？”
……
支持者和反对者，乐观派和谨慎派，粉丝和黑子，各式各样的人迅速的沸腾起来，一场大战已经开启。
真的是热火朝天，哪怕是半夜，这样的科技话题只要一出现，那就是迅速的火爆——尤其是涉及到国产芯片、国产光刻机的东西，热度那就没有低的。
什么是万众期待？这就是！
第41章 发布会开始——我们为什么如此期待！
“哇，快看快看！”
“看什么看什么？什么大的又要来？”
整个网络世界又是一片欢腾——华维官博竟然转发了网友发起的投票，而且还把它置顶了，最显眼的位置是官博的回复：“你们来了，那就什么都有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谁来了？混沌科技吗？别老搞谜语啊，直接说不行吗？心焦啊！”
“你管他谁来呢，明天这场戏绝对精彩了，要不然，搞这么大噱头，掀起来这么大的期待，没点儿真东西华维都不好收场。”
“别忘了，不光是华维，还有混沌科技呢。”
“就是，这家公司虽然才刚刚成立，但是可不敢把它忽略掉，就光凭全国所有的企业都没能搞定的5G射频芯片，被它搞出来了，它就简单不了。”
“+1，我也差不多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场发布会的主角不是华维公司，而是它——混沌科技！”
“不管是谁，快来快来，我一整夜都没睡觉，各大论坛各个媒体那是逛了一个遍，就为了看他们的猜测和分析——太爽了简直，我都有点乐不思蜀了都！不过瘾呐，赶紧来电干货！磨磨唧唧搞什么飞机呢在这！”
“明天西州国际会展中心，有没有一起的？话说现场的邀请函怎么搞啊？我身高马大，翻墙能不能进去？”
……
一个小时，微博回复量20+万，此刻的华维，俨然相当于十个娱乐圈顶流。
一整夜，甚至包括第二天整个白天，整个网络世界都是一片喧嚣，整夜都没有停息。
当然，除了欢腾，唱衰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他们总是能够在一片欢快的海洋中顽强的发着自己悲观的论调。
这些人是不是真的理智并不好确定，但他们的文字字里行间总觉得怪怪的，仔细一瞧，恰能隐隐能看出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我们要投降”。
不一而足。
……
“昨晚你睡了吗？”
第二天一早，“昨晚你睡了吗”这句话代替了“早”、“早上好”、“吃了吗”成为了更多人见人第一面的问候语。
有多少人熬了整个通宵确实不好统计，但一张国家电网的电力载荷图仿佛见证了一切——数据显示，这一夜国网服务地区整体耗电量比最高预估还要高了8%，可见一斑。
“昨晚你睡了吗？”一见到康硕，于东也是略带调侃的问道。
“我睡的很香啊，咋了？你激动的一夜没睡着啊？不至于吧？”
康硕有些不明所以，一大早的见面问句这，看那笑容还有些神经兮兮的，什么毛病这是！
“嗯，你看。”于东递过来自己的手机，示意康硕瞧一瞧。
“哎呀，你们至于吗？”康硕无语的摇了摇头，你们卖什么关子啊这是，全世界能源紧张，价格上涨，你们行行好，给国家省点电吧！
顺手，康硕操作华维的官方账号：“@混沌科技@沪都微电子，欢迎两位，请多关照！”
“诶诶诶，你干什么？”于东遗憾万分：“我准备在开幕的时候隆重介绍你们俩呢，你这，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要什么什么感啊还，今天这个发布会一开，如果把网络上的视频全清了，录像拿去电影院发行放映，最起码能进个历史票房前十名！”
康硕笃定道：“你不信？我敢跟你赌点啥！还在这搞什么神秘感，无不无聊你。走了，开车，机场接梁总去。”
梁振光，就是之前康硕在沪都见到的那位沪都微电子装备集团的光刻机设计总工程师。
经过好几天的软磨硬泡，实时跟踪，连带着混吃混喝，他终于说动了所有的主管领导达成了康硕交代的条件：
“混沌科技全套改进技术，双方分别交由多家第三方权威机构评定评估商业价值，以此参考，使用权卖给沪都微电子。实验成功后，出让两台SSA800试验型光刻机给混沌科技。”
交易很简单，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一个在世界上并不先进，甚至还略显落后的技术，康硕也没指望它能下崽儿——真要想在光刻机行业掺上一脚，下一步的EUV才是最好的机会。
意向达成之后，康硕立即决定邀请梁振光过来西州参加这次新闻发布会，与他同来的还有集团总经理何光明。
“欢迎两位！”
……
2021年10月24日，农历辛丑牛年戊戌月辛巳日。
康硕也没有特意得挑日子，就是跟在高通的后一天，不过如果有心去翻日历的话，可以看到上面清晰的写着：“宜：开业开张开工赴任，诸事不忌。”
离晚上六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发布会的线上直播间已经人满为患了，直播还没开呢，直播间就开始卡了。
而这，当然归功于康硕一大早的那两个艾特。
“混沌科技是既定的，大家都知道。但，沪都微电子那就有点不同寻常了，三家这个时候聚在一起，肯定不是为了谈情说爱吧？我有预感，今天的这个惊喜一定足够大。”
“大，大的要来了！”
弹幕不多，但一蹦一蹦、一卡一卡的字儿证明了在线人数真的不少，这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宁静。
等待着等待着，好多人好像又回到了匆匆少年，那感觉就好像自己当年的初次约会，一颗心砰砰的跳着，有些紧张——怕她爽约，却又怕她来的太快。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自己呼吸急促、冷汗淋漓。
就这样，六点，渐渐来临。
……
西州，国际会展中心C1C2厅，偏暖偏红的风格与昨天的科技蓝并不一样。
昨天康硕说的显然是玩笑话，他跟高通的追求并不一样，高通用蓝色代表科技，而他，用红色——那代表的是倾心。
会场内已经座无虚席，就连安盟都已经到了，他和助理就坐在昨天康硕和于东坐的位置，一切好像就是一个轮回。
就在此时，于东穿着一身灰黑色的正装款步而来：“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此地。‘你们所期待的，马上就来！’”
“首先，请大家欣赏一个短片，”于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为什么如此期待！》”
第42章 我们凭的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如此期待？
短片还没开始，就光这几个字，就让人很多人感到阵阵心酸。
他们在心里默默的问着自己：我所期待是一部手机？是一台光刻机？是一款性能强劲的芯片？
不，这都是表象，所有人心心念念的那只有一件事——那是自己国家的强大！
这种期待甚至曾经被不良商家无数次的利用和恶意营销，让热血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
不过，但凡下一次还有一丁点的消息露出来，他们依然还是会趋之若鹜，不离不弃——这无关其他，哪怕只有一丝微小的可能，澎湃的人心里的热血就不会沸腾。
“为什么？——只因我们的心向来火热！”
几个鲜艳的大字缓缓而出，许多人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那是“活着”的象征。
“开发布会就开发布会，煽什么情啊真是的，我妈现在正看着我，以为我在学校受人虐待了，正给班主任打电话呢现在！怎么办？”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
短短一分多钟的短片道尽了无数人的内心世界，现场一片寂静，几乎是落针可闻。
前排的康硕和梁振光携手来到台上，康硕接过话筒：“这个短片确实很煽情，把它放出来是我的意思，为什么？因为从今天开始，就有我们来回应这些期待！”
康硕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因为自此刻起，我们的科技要挺直脊梁，要坚定的站起来！”
于东和梁振光往两边撤了撤，把舞台留给康硕一个人。
康硕神色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混沌科技所能做的确实有限，就在昨天，某个友商还意图成立一个联盟，意图阻止国内手机厂商使用我们的5G射频芯片。他们想干什么？想把我们科技的萌芽给扼杀在摇篮里！
“但我们会就此妥协吗？不可能！
“任何的妥协都将会将自己推向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这站起来的第一步必须就此踏出去，谁也挡不住！
“有人一定会问，你们凭什么？确实，用了我们的5G射频就买不到某个友商的旗舰芯片，这杀伤力多大啊！谁能承受得住？”
“我们凭的是什么？”就在此时，背后的电子大屏忽的亮起，一枚芯片熠熠发光，康硕反身一指：“就凭它！”
“不卖关子，这就是今天的产品——下一代的手机芯片。”康硕缓缓说道：“某友商不是不卖吗？那你有本事就永远别卖了！”
“哗……”
台下数不清的人忽的起身，心里瞬间翻起惊涛骇浪：
这什么意思？莫非这芯片的性能这就能比肩高通新一代旗舰？这就能立即实现自主量产？
发布会的哔哔直播间一条弹幕也没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
现场的所有人更是一个个眼睛瞪得浑圆，身体前倾，生怕错过康硕口中的任何一个字！
安盟听着翻译，节奏慢了半拍，这个时候整个人正张着大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傻了一样。
“是的，你们所期待的，就这样来了。它会不会比友商新发布的旗舰更强？”
康硕笑了笑，接着说道：“我要说能，是不是狂妄了一些？有一说一，友商昨天发布会上公布的性能数据我们确实达不到，硬说能达到，那是在吹牛。
“但如果这个数字减掉20%，我们比它强。”康硕特意强调减掉20%。
“哈哈！”康硕一开口，了解情况的人立即就笑了。
高通昨天发布会上提供的数据集体被增高20%这件事儿可不止康硕发现了——但凡了解现有5G技术的理论速度，再略微一思考就能想发现端倪。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为什么是减掉百分之二十？你们为什么笑？”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直播间就有一些人非常迷惑。
“是这样的，就是……”一些大佬立即开始给不明白的人解释。
“啊！还能这么玩儿？公布的网络速率比理论最大还要高20%？整个数据全都被加了20%？就这么暴露了？这么弱智的吗？”
网络上原本迷迷糊糊的一群人瞬间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这一知道可不打紧，得赶紧告诉别人去啊，趁有人还不知道，赶紧去装一波。
这一群人一装可不打紧，听他们讲得人还会再去装啊，如此循环——#高通数据造假#竟然被顶上了实时热搜榜……
……
现场的这些人可都是了解情况甚至知道内幕的，一众手机厂商更是连夜研究了高通昨天发布会上的东西，早就已经把高通的底细搞得清清楚楚了。
不过，对于康硕说的这些话，他们也是持谨慎态度的。
“我知道，肯定会有人怀疑我说这些东西的水分。”康硕笑道：“留一条后路，多一份准备，万一他要是真的呢？对吧！”
这么说着，PPT亮出了芯片预估的性能：“对比友商898下调20%的数据，AI算力提高200%，图形处理能力提高40%，CPU提升12%……”
“卧槽！牛了啊！”
“这上来就敢逮着高通还没发布的旗舰对比，之前听说混沌科技搞出了多牛多牛的技术，什么14nm的制程工艺就能媲美别人5nm的芯片性能，什么热能芯片冷能芯片的，我还只当是噱头，心里还在想：别这那那这的，敢不敢正面碰一下！不敢就别哔哔！”
“如你所愿，这何止是正面碰啊，简直就是迎面就撞上了！”
从寂静到欢腾，观众的弹幕彻底飘了起来。
甚至，语言已经无法表达一些人内心的激动，他们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锤着键盘，发出来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以此宣泄着内心的五味杂陈。
现场的人更是激动不已，巨大的欢呼声几乎要把房顶掀翻——没白来，今天的的惊喜实在是够巨大。
一众手机厂商也被这样的情绪感染了，他们默默的在算计，心中的天平也缓缓的动了动，朝着康说这边。
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康硕心里也是有了谱，决定再给他们加点码，让天平再向自己这边倾斜一些——这些人所担心的无非是怎么制造，无非是是否能够迅速量产。
“性能指标其实最不重要的一个东西，”康硕接着说道：“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看看这款芯片是怎么超越的这个时代！”
第43章 模仿式的学习
“首先，全新的体系、全新的架构和全新的指令集。”
康硕侃侃而谈：“混沌科技独创了全新的热能芯片体系，它的强大无需多言，5G射频芯片已经是明证，你的手机将从此告别发热、告别卡顿，把头伸到冰箱里玩游戏将会彻底成为历史与记忆。”
手机的发热与卡顿，性能不能持续输出是很多游戏迷心中无限的痛，不论安卓还是苹果，这个问题从来都没有根本解决过。
把头伸进冰箱给手机降温，是很多手游玩家经常干的事儿，此刻他们也是感同身受：
“哇擦，不听你说这个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干呢，你们都这么干？”
“快说，你不是偷偷在我家装了监控？”
“其实根本不用把头伸进去，你看我，直接就住冷库里了，我告诉你们，一点儿都不冷，阿嚏！阿嚏！我不是冷，这一定是有人想我了！”
一众网友侃的那叫一个欢，各式各样的降温方法简直是五花八门，让人啼笑皆非，更是昭示着这个问题的顽固性。
而康硕适时的开口，接着介绍：“今天我们发布的这款芯片，是热能混沌加ARM双架构组合芯片。
“ARM就不多介绍了，现在几乎所有的手机处理器，包括高通、苹果、三星、联发科全部都是这个架构或者是魔改的这个架构，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了。
“热能混沌架构，是什么呢？混沌进制本身就偏向于逻辑处理和判断，是一种更偏向模仿与思考的架构。
“全新的架构当然意味着全新的指令集，我们为混沌架构设计了一种专门的指令集。指令集是处理器的核心，是处理基础能力的集合。而混沌架构的指令集我把它称之为命令集，也叫命令指令。
“指令是一条一条的，比如寻址比如运算比如存储等等等等，学过汇编语言的人都知道，你必须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得告诉处理器你要干什么，一个步骤都不能少，更不能错。干一件事儿，传统的指令集需要很多步骤。
“而命令指令显然不同，它本身偏向思考，拥有判断能力，所以不需要一步一步的把什么都告诉它，你想让他做什么，直接下达命令，剩下的它都能自动完成。这是混沌指令的天然能力。”
这段话其实没有惊喜，5G射频芯片发布后，混沌芯片的各项能力早就被人扒的七七八八了，不过此刻再听康硕提及，所有人依然激动万分。
“类思考过程是一个什么过程？天然的智能是一种怎样的智能？”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有这样一个疑问。
人工智能的发展，各类智能产品的不断涌现，“智能”这俩字儿早就被用烂了，但人们隐隐有一种感觉，康硕所言的“智能”跟大家以往所听到的肯定大不一样。
具体怎么样，那就等着看这款芯片了。
果不其然，康硕接下来就说到了这一点：“混沌进制本身的类思考过程，对于神经网络芯片设计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对于张量处理单元也很擅长。
“说白了，就是学习能力。我介绍参数的时候，说这款芯片智慧能力是友商的两倍，等到实际体验你们就知道了，两倍？两百倍都不止，两者就不是同一个维度的东西！
“传统的机器学习利用海量数据统计与分析，那叫学习吗？谁家孩子学习是这么学的？铁人也扛不住啊！
而混沌逻辑不一样，你可以像教一个孩子一样教它。嗯，说孩子夸张了，大概是一个聪明的猴子那样吧，初期。”
康硕此言立即引起巨大的争论：
“我没听错吧？这真的假的？这是真智能了啊，真的能实现吗？”
“如果是真的，这将是一个时代的开端。”
“吹牛呢吧和是，我承认，他可能比其他的神经网络芯片强一点，但类思考，肯定夸张了！你们可能不了解机器学习跟猴子学习差别有多大，这么跟你们说，我们曾经做过专门的研究：
“机器学习学习一样东西，一个过程那是要重复千万次甚至上亿次的。而聪明的猴子呢？你只要教它他肯定能学会，重复顶多几十次上百次顶天了，与机器学习单纯的统计分析不同，猴子是模仿性质的学习。
“上百次与上亿次，你们咂摸咂摸就知道差别了，可以说真不是同一个维度的东西。”
很多人确实不知道这其中的差别呢，有人这么一讲，心中立即也就有谱了：“这还真有可能是一个时代的开端！”
“是的，有人可能想到了，模仿式的学习。”康硕笑道：“从通过大数据统计与分析进行机器学习，升级到灵长动物类模仿式的的学习，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跨越。
“而更为关键的是结合，在学习能力上，判断与决断能力上，混沌芯片无疑是十分强大的，但各类运算就不是它所擅长的了。就像人，算数也不管计算器不是？
“于是，这款混沌加ARM双架构组合芯片应运而生了，一个天然智能，一个超级运算，一个耗电发热，一个吸热再利用，可谓是天生一对，相辅相成。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可不是！神奇还不远仅如此，你想，一个计算器自己啥都不会干吧？想要做什么还得人去操作。
“而现在，天然智能的模块那就能引领超能运算的CPU更好的工作。事实上，我们在设计CPU这个中央处理器的时候，在关键节点上，就辅助使用了混沌理论。更关键的，这还更有利于发热散出，热能正好传递，供混沌芯片利用。”
听到这里，很多人恍然大悟了。
之前只听说混沌芯片结合传统芯片，能够将14nm制程的芯片发挥出不亚于5nm级别的性能，他们不能说不信，但心里总归是犯嘀咕的。
但此刻，一切真相大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心中的疑虑瞬间消失，转而形成的是无比的赞叹。
“经过我们的仔细评估与仿真实验，在10nm这个光刻工艺下，这种复合芯片能够达到4nm+的性能，这一点已经得到验证。”
康硕一笑：“那么多节点，现在我为什么单单说起10nm呢？”
稍微一顿，康硕接着开口：“来，让我们欢迎沪都微电子光刻机项目总工程师梁振光梁总，让他来给我们介绍一下光刻机的情况。”
第44章 优势明明在我！
梁振光，沪都微电子装备集团有限公司光刻机项目总工程师。
作为技术人员，他以往所参加的活动大都是一些专业的行业交流会，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而这一次，他怀着完全不一样的心情走向台前的，话说的很直接：
“第一件事，我诚恳的向大家道歉，以往我们辜负了太多的期待，这些年，每年都有我们光刻机要交货的消息，而每一次都爽约了。”
看着年过半百、头发半白的总工程师站在这里说抱歉，很多人心中唏嘘不已：我们谆谆期待的，那是别人一生为之奋斗的，又有什么可以指责呢？
就算公司可能有炒作的成分，那又跟一线的工程师们有什么关系呢？
光刻机的难度大家不是不知道，梁振光也是说起了这件事儿：“我们为什么总是爽约呢？
“光刻机大家都知道，它十分复杂，光子系统就有十二个大类，包括光源曝光系统、工作台系统、投影物镜系统、掩模台系统、自动校准系统等等。
“这是一个庞然大物，涉及多个工业和信息学科门类，是当今世界最复杂的工业机器之一。有阿斯麦的专家曾经断言，我们永远也不可能造出自己的高端光刻机。我没有反驳，手里没货，何以反驳？
“但自那之后，我们先后联合科学院大光所，长机所解决了光源和透镜系统，自行研究解决了工作台掩模台，又花费好几年更新了校准系统，可以说，几乎所有的工作我们好几年之前就已经完成了。
“这也是为什么每年都传出我们光刻机要交货的原因，真的只是只差临门一脚啊！但，我们还是把这个大家伙想的太简单了，所有的子系统都没有问题，但组合起来精度标准就是达不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今天，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这个问题已经解决，我们的20nm精度光刻机已经完成实验，在一个月内将会在混沌科技江州半导体工厂进行风险试产，就在交货前夕了，钱我们都收了，哪还有爽约的机会？”
梁振光没有说最终解决问题的就是康硕，这是康硕自己特意交代的，至于什么目的，梁振光没问，现在是，康硕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梁振光一席话，集中了无数人的内心，也是引来了无数的惊叹：“终于不再爽约了，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中高端光刻机。”
“呼呼呼……真是过瘾，看个发布会看的心潮澎湃，这还真是第一次，我都想立即付款购买了，只可惜没有单卖手机芯片的。”
“没事儿，都是小问题，回头买一台手机，然后把它拆了，咱光要芯片。”
心心念念的芯片制造问题能够解决，所有人的心中立即就缓了一口气，整个直播间的氛围也瞬间变得欢快起来。
今天的主角就是芯片，于东也并没有过多的去说Mate50，最起码要等样机出来再说吧？现在说啥？光靠PPT吗？那不厚道。
对于网友来说，手机发布不发布的一点都不重要，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发布手机那还不是顺手而为，水到渠成的事儿？
……
发布会现场。
安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难看，直到此刻，他还完全想不明白：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急转直下，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西方先进的工业体系、对高端芯片市场牢牢的把控以及牢不可破的《瓦森纳协议》，优势明明在我！
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
混沌科技联合华维发布了一款全新的芯片，性能超过898？
高通智库的情报与分析结果完全没有提到这种可能性！
可他为什么还是发生了？直到发布会结束，安盟心里都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心里不断的在念叨——智库误我！
尤其是当安盟看到昨天争先恐后加入高通联盟的手机厂商，他们这个时候正全都围在康硕周围，他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走走走！”安盟叫上助理，迅速离去，连康硕精心准备的商务就会都没有参加。
……
……
发布会这边刚结束，各式各样的新闻就已经漫天纷飞了，传统媒体，包括大的门户网站都还很矜持，说的基本都是事实，就算有些夸张也夸张的优先。
而一些自媒体就完全不会顾及那么多了，就一个字：吹！
吹得华维和混沌科技那是天上有地下无，好像他们两个一联合，整个世界都不是对手，翻手覆手就能把整个西方整个国家都搞垮一般。
而这，就是流量密码，就只有吹才会有流量，吹得越狠，某些网友才越喜欢。
等这波吹得风头过去了反手再骂一波，最好能引起对立，那样热度才能更高。
广大的网友可真是兴奋坏了，他们可不管这些。
哪怕是平时十分理智的人，这个时候看到这些——明知道这些人是在吹，可是心里还是莫名的激动，根本就停不下来。
“发布会的直播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了，但就是忍不住还想看，就跟过年似的！”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我要把这个视频看一百遍……”
“嗯，你的选择没有错，听说聪明的狗狗模仿式学习学一个东西的时候也要模仿一百遍才能学会呢！”
“说起模仿式学习，我总觉得这个东西没表面那么简单，就这东西，很大概率会引发第一次科技智能革命，等着吧，一切都可能会因此而改变。”
“这么玄乎？不至于吧？”
“就这么玄乎，不信你就等着看，别说科技界，整个世界的格局都有可能因此发生巨变。”
“切！有什么可巨变的？另一个超级大国还能解体不成？！”
……
第45章 康硕的宏伟目标
外界热闹非凡，而酒会现场的众人，尤其是一众手机厂商，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了。
他们知道，麒麟的芯片不外卖，但这强大到没朋友的芯片并不完全属于华维自己啊。
这群人现在全都集中在康硕周围，试图打探一些什么消息。
而于东在一旁笑呵呵的，丝毫没有在意。
下一代麒麟是海思跟康硕合作的，如果其他企业也愿意设计芯片和康硕合作，根据华维和混沌科技签的合同，他也并没有阻止的立场。
不过，设计芯片，这群人能强的过海思？
这说笑了不是——于东在这方面是拥有绝对的自信的——如果不是生产受限，只说设计，高通海思都不怵，更何况一群初出茅庐的小辈。
康硕满脸微笑：“我这边跟华维是合作关系，麒麟9010是否能够外卖取决于华维的选择。不过，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各位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做自己的芯片吗？”
“另外一个选择？做自己的芯片？”众人皆是一愣。
想过，何止是想过，还有人做过呢！
比如米家就曾做过一款澎湃芯片S1，vlvo和cppc在麒麟确定不能生产之后，还联合起来一起挖过海思的工程师。
但芯片哪是那么容易的？说做就做啊？
别的不说，光是流片成本就不是一般的企业所能够承受的。
就不说最先进的5nm、4nm芯片，直到今天，7nm芯片流片一次的成本还接近2亿元人民币呢。
胆敢流片失败几次，几年的利润赔进去都不带够的。
没有真正过硬的实力，谁敢玩儿这个？
米家的澎湃也就出了个S1，S2在PPT当中冒过几次泡，然后就直接就没有下文了。
vlvo和cppc从海思挖人更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心思，这些人对高通芯片做优化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挖人也不一定就代表非得是自己做芯片。
“对啊，ARM架构是公开的，获得授权就能用，混沌架构也可以给你们授权，甚至指导，你们就组合一下，很简单的。”
康硕撺掇道：“我敢保证，哪怕用ARM公版，你们一点都不带改的，有了混沌芯片的加持，那也比高通的旗舰差不了多少！
“还有就是制造，制造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混沌科技的江州晶圆厂立即就会扩大规模，沪都微电子后续的光刻机除了给中芯国际留的两台，未来一年剩下的产能我们全包了。”
一众人被康硕说的颇有些意动——如果是这样的话，成功的概率很大啊。
“回去必须好好汇报汇报，看看公司怎么决策。”几个人心中已经在慢慢的寻思了。
康硕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立即趁热打铁：
“你们不用担心流片的成本，前期流片费用我给你们打对折，而且，无论失败多少次，就都只收一次的钱，咱一次交费，全程指导，包教包会包过！”
“啊？”武梁首先惊讶的叫出声，这样你不会亏死的吗？流片成本很高的啊！
“不用惊讶，说到做到！”康硕掷地有声的承诺。他可不怕这个，流片成本？呵呵！
只要仿真足够强大，流片就没有失败的可能！所有的问题在仿真阶段全都给他找出来！失败？不存在这种可能的！
领先近乎一个时代的智能理论，能够进行“模仿式学习”的全新智能体系，这就是康硕的自信根源。
别人这么做会亏死，但他只会赚翻，虽然赚不赚钱对他来说也不算重要吧。
“好！算我们一个！”米家的代表迅速表态，他刚偷偷咨询了老板，老板说干！
他们的老板曾公开发表过一个微博，是这么说的：“流片成本太贵了，出不起，能不能先成功了再付费？”
好像就是在澎湃S2第二次流片失败的时候这么说的，而现在，S2已经跳票那么久了，竟然来了这么好的机会，那有什么理由不接着做呢？
就算回头性能不好，拿来讲故事那也能在资本市场上挣一大笔，这么好的机会，不容错过！
其他几家也是在暗自思索，各种情况综合起来一分析——风险好像真的不大，但一旦成功，收益将会非常可观。
“嗯，值得尝试。”几家大厂的几个人心里暗自点头，如此琢磨着。
这么一想，这些人也没心思参加什么酒会了——都急着赶紧给公司汇报一下，赶紧把事情确定一下，多好的宣传素材啊，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
于东原本还在目光淡然的看着这一切，但忽然之间，他一下子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不会吧不会吧？”他一遍又一遍的嘀咕着“不会吧不会吧”，而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开这场发布会真的只是为了应对高通即将发布的骁龙898？”好不容易涯到散场，于东等着大眼，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向康硕求证！
“骁龙898？什么玩意儿也值得我这么大张旗鼓的？如果只为针对它，我连面都不会露好不好，还这么煽情的开一个发布会？”
于东既然问出来了，那就代表他猜到了，那就没什么好再隐瞒的，康硕接着说道：“于总，你这格局小了啊！”
“我的目标，海思要首当其冲的做到第一，拿下顶尖尖端。而今天这些有意尝试自主芯片的手机厂商冒出来那么二三四五个，从顶到底，我们全覆盖！”
康硕豪情万丈的说道：“麒麟9010与骁龙898顶多打一个平手，不出意外9010确实要强一些，但也强的有限。
“高通不过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活得不那么滋润了而已，死不了。以西方国家为主的半导体芯片体系，也死不了。
“那我忙忙活活的干啥来的？这能忍？”
“于总，眼光可不能光看着一个骁龙898，甚至都不能光看着高通。”康硕郑重道：“我们要打破的，那是整个以西方国家为主的半导体体系。不为我所用，那就得被我所灭！”
看着康硕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于东内心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我真的老了？
内心正感慨呢，只听康硕又说道：“如果到时候华维掉链子跟不上这个节奏，可不能怪我不重视我们从一开始就结下的情谊。
我这个目标是一定要达到的，如果回头这几家有比你们强的，那第一就是别人，你们就只能去做后面的那二三四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