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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一的勇气     倚天之我为帝你为后txt下载     倚天之我为帝你为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九章 桃花岛大婚

    张无忌和郭无忧一行人正在向浙江行省走去,武当派众人也快到武当山了;而峨眉派也准备好了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成亲之时用的贺礼,并先与郭无忧和张无忌、杨瑶琴的八名侍女,郭无忧的两名侍女小琦和小君来到了桃花岛。

    郭无忧、张无忌一行人在到达浙江之时,也遇到了杨逍、殷天正一行人,杨不悔见到张无忌十分开心地跑上前去,抱住张无忌,甜甜地说道:“无忌哥哥。”

    张无忌见杨不悔再次抱住了自己,便轻轻地抱推开杨不悔,同时捏了捏杨不悔的琼鼻,开口说道:“不悔妹妹,你还是那么的依恋我。”听了这话,杨不悔只好笑了笑;于是,郭无忧、张无忌一行人便在浙江的一处港口,租用了一艘大的客船前往桃花岛了;在郭无忧一行人到达桃花岛之时,武当派一行也回到了武当山,宋远桥向张三丰禀告了在濠州所发生的的事情,也告知了张三丰,张无忌已经和周芷若、小昭、杨不悔和殷离四人成亲了。

    宋远桥向张三丰禀告了这些事情后,便拿出了郭无忧交给自己,并由自己转交给张三丰的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成亲大礼的请柬,张三丰接过请柬,便开口问道:“远桥,这是?”宋远桥听了自己师傅的问话,便开口解释道:“师傅,这是郭少侠和杨姑娘成亲大礼的请柬。”

    张三丰听了宋远桥的话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请柬,便开口问道:“远桥,那郭少侠和杨姑娘的成亲地点是?”听了这话,宋远桥便告诉张三丰,道:“郭少侠和杨姑娘成亲的地点是在桃花岛。”

    张三丰听到宋远桥说到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的成亲地点是在桃花岛;张三丰的思绪似乎是回到了百年之前的华山之巅,想到了郭襄的一撅一笑,想到了神雕大侠、西狂杨过对自己的三招指点之恩,想到了当年镇守襄阳的北侠郭靖大侠,想到了东邪黄药师;想到这里,张三丰便开口问道:“郭少侠和杨姑娘的成亲日子是?”听了这话,宋远桥便回答道:“是七月初七。”

    张三丰听到郭无忧和杨瑶琴成亲的日子是在七月初七,便知还有时间;于是,张三丰变嘱咐宋远桥他们去准备好郭无忧好杨瑶琴成亲时候,所须要的贺礼。

    这时,张无忌和郭无忧一行人也顺利到达了桃花岛,在郭无忧的带领下,杨逍、张无忌一行穿过了桃花岛上的桃花阵,来到了桃花岛的中心位置,这让杨逍等人感觉来到了世外桃源一般,而先一步到达的峨眉派也是如此;而恰巧这时,为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上完香,从忠烈楼里出来的峨眉派众人,见到了郭无忧、杨瑶琴、张无忌和周芷若四人,便一同拱手行礼,说道:“弟子参见师兄、师姐、张教主和掌门人。”

    郭无忧、周芷若、杨瑶琴三人见此,纷纷让静玄等人起来,而张无忌也向灭绝师太、静玄拱手行礼,道:“张无忌见过师傅、众位师姐。”灭绝师太听了,又因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在场,灭绝师太只好开口说道:“张教主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灭绝师太知道,这是在桃花岛,附近又有供奉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灵位的楼房,要是自己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以及岳家军的灵位以及他们的遗骸给毁了;那么,郭无忧和杨瑶琴可会发飙的,而杨逍等人也会发飙的,那自己更成为了欺师灭祖之人;而灭绝师太知道,当年郭靖大侠在同欧阳克比试背书,洪七公曾表示要烧了桃花岛的桃花林,黄药师则是霸气地表示,你烧个试试看;最后,洪七公还是没有烧桃花林。

    灭绝师太更知道,郭无忧的邪气比起当年的黄药师是不遑多让的,灭绝师太才不愿意去招惹郭无忧,更不愿意去做那欺师灭祖之人。

    于是,明教一行人知道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乃是忠良之辈,便先去给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上香之时,杨逍等人开口说道:“晚辈,给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上香了。”说完这句话之后,杨逍等人便对着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的牌位拜了三拜。

    待到杨逍等人离开忠烈楼之后,郭无忧便牵着杨瑶琴来到忠烈楼,并在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的灵位前跪下,郭无忧开口说道:“晚辈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真心相爱,矢志不渝,于今年的七月初七七夕节,在先祖的灵位前,拜堂成亲,望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保佑无忧和瑶琴两人生生世世结为夫妻,永不离弃。”郭无忧说完这句话之后,杨瑶琴也开口说道:“愿郭家先祖和我杨家新竹保佑,让我和无忧生生世世结为夫妻;我和无忧会于今年的七月初七七夕佳节在你们面前正式拜堂成亲,愿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我和无忧生生世世,永不离弃。”

    杨瑶琴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和郭无忧一起对着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的灵位拜了三拜。

    郭无忧和杨瑶琴离开忠烈楼之后,便吩咐自己的侍女开始布置起桃花岛来;而郭无忧和杨瑶琴、张无忌一行三人离开桃花岛去采办成亲那天所用的食材,七夕节所用的食品,完成这些之后,郭无忧、杨瑶琴和张无忌三人带着采购好的东西返回了桃花岛,而在桃花岛这边,周芷若接到了贝锦仪的飞鸽传书,得知武当派诸人谢带贺礼会在两日后抵达,由于不知桃花岛的位置,希望郭无少侠和无忌可以来接他们,收到飞鸽传书的周芷若,也把这个消息告知了郭无忧和张无忌两人。

    郭无忧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十分的高兴;几天后,张无忌和郭无忧两人从桃花岛乘船前往武当派诸人到达的港口,并成功接到了武当派诸人;张无忌见到武当派诸人,立马行礼,开口说道:“无忌见过太师傅、大师伯、俞三伯、殷六叔、六师婶。”张三丰等人听了,连忙让张无忌起来,郭无忧也向张三丰和贝锦仪一揖,开口说道:“晚辈郭无忧见过张真人、姐姐。”听了这话,贝锦仪则是笑了笑,张三丰则是让郭无忧起来,无须多礼。

    随后,张三丰一行人带着贺礼,跟着郭无忧、张无忌两人一起上了座船,前往桃花岛;在郭无忧的带领下过了桃花岛上的桃花阵,到了桃花岛的中心位置,并发现峨嵋灭绝师太等人也早已到了桃花岛,并向灭绝师太、殷天正、杨逍等人互相问好。而周芷若、杨不悔、小昭、殷离四人也向张三丰等人行礼问好。

    张三丰、宋远桥等人是第一次来到桃花岛,便发现这桃花岛果真与众不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而张三丰一行人也去忠烈楼给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上香;张三丰见到郭襄的牌位和杨过的牌位,尤其是郭襄的牌位,让张三丰本人顿时思绪万千。

    张三丰想到了当年在华山,杨过自己的三招指点之恩,更想到了,自己最初见到郭襄之时,郭襄的一撅一笑,是那么扣人心弦,令人难忘;而张三丰看到杨家先祖之时,同峨嵋派、明教一行人看到杨家先祖的牌位是一样的感受,皆叹杨家真乃是是满门忠烈,而杨家千百年来只出过一个不肖子孙。

    杨家从杨业杨老令公、佘老太君佘赛花开始,到杨家十儿郎、是儿媳,杨宗保、杨宗保之妻穆桂英,以及其他女人,杨安,皆是铮铮铁骨,不负满门忠烈之名,除了杨家唯一一个不肖子孙杨康。

    于是,众人便为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的大婚开始忙碌起来,而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皆是忠良之后,先不说杨瑶琴的先祖父母乃是杨老令公、佘老太君,曾祖父母是神雕大侠、西狂杨过,古墓派第三代掌门人小龙女,杨瑶琴还是杨老令公、佘老太君的七世重孙女,更是杨家将的后人;更不用说郭无忧的家世了。

    这时,张三丰让宋远桥把自己亲书写的字帖拿来,并让宋远桥和殷梨亭在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面前展开,字帖上面写着“天作之合”四个大字,张三丰开口对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说道:“桃花岛少岛主和古墓派掌门结为夫妇,可谓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郭无忧听了,连忙向开口说道:“无忧,多谢张真人了。”郭无忧说完这句话之后,杨瑶琴也开口向张三丰道谢,杨瑶琴开口说道:“小女子瑶琴,在此多谢三丰道长了。”杨瑶琴说这句话的同时,也向张三丰微微行了一个礼。

    七月初五,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成亲前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准备完毕了,杨瑶琴也在桃花岛码头上的一艘座船上等待七月初七那天的到来;同时也决定了在七月初七那天,为杨瑶琴梳妆打扮的人,分别是周芷若和贝锦仪,以及杨瑶琴的两位侍女小翠和小虹。

    由于,郭无忧和杨瑶琴的双亲皆已不在人世,所以,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成亲那天的高堂,便由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来担任。

    七月初七正日七夕佳节,武当、峨嵋和明教等哥哥换上了新衣,拜堂的地点选在了忠烈楼,桃花岛上现在是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期间,郭无忧也换上了喜服,而杨瑶琴也由自己的两位侍女小翠、小虹,以及周芷若、贝锦仪四人给梳妆打扮好了,并换上了喜服,而张三丰写的那副“天作之合”的字帖也悬在了正中。

    这日上午,郭无忧带领张无忌,杨瑶琴和自己的侍女、郎礼生小琦等来到杨瑶琴所在的船室迎亲;而这时,小雪、小君和峨眉派弟子用长长的红花绸带拦住了郭无忧等人的去路。

    小琦开口说道:“合,儿郎英俊,娘子贤和,门户昌吉,百年好合。”

    小琦说完这句话后,郭无忧便给峨眉派弟子、小君、小雪一些财帛;收了财帛后,小君和小雪、峨嵋弟子便收起了红花绸带,给郭无忧等人让出了一条路。

    随后,杨瑶琴的六位侍女,也搬来了凳子,放在了杨瑶琴的舱门前。

    小琦开口说道:“新妇落凳,步步携程。”

    小琦说完之后,郭无忧便上前轻轻地敲了敲舱门,小翠和小虹便打开了舱门,而杨瑶琴手中拿着罗扇遮住自己的脸庞,走了出来;郭无忧便抱起杨瑶琴,让杨瑶琴站在凳子上,并扶着杨瑶琴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就要走下去的时候,两位武当弟子便把红布放在最后一个凳子那里,杨瑶琴的双脚则是落在红布上之上。

    小琦说道:“传宗带,代代相传。”

    杨瑶琴走在红布之上,一步步走了下去,而两名武当弟子也是把后一个红布放在第一个红布的前面;就这样,郭无忧扶着杨瑶琴一直走到了桃花岛的中心位置,就快走到忠烈楼前,武当弟子清风、明月把一个马鞍放到了第一个红布前面。

    小琦说道:“跨马鞍,平平安安。”

    郭无忧扶着杨瑶琴跨过马鞍之后,而早就来到忠烈楼前的杨瑶琴的六位侍女,在郭无忧和杨瑶琴走来之时,向半空之中扔起了花瓣,而吹鼓手也吹奏起了喜乐,待到郭无忧和杨瑶琴从两边走过用红蜡烛组成的“喜”字之时。

    小琦又开口说道:“牵红席上过,红红火火,百年好合。”

    郭无忧和杨瑶琴走进忠烈楼之后,苏梦清用手托起了一盘红椒,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把手中的红花绸带,放在红椒盘中,红花绸带中间的红花正好落在了红椒之上。

    小琦又开口说道:“牵红椒中落,椒房结子多。”

    小琦说完这句话后,郭无忧和杨瑶琴也走到了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岳家军将领、岳飞父子的灵位前。

    小琦念起了却扇诗,小琦说道:“

    瑰丽红颜如舜花,朝来行雨降人家。

    自有云衣五色映,不须罗扇百重遮。”

    杨瑶琴听了小琦念的却扇诗之后,便把罗扇拿下来,露出了自己如同仙女般的娇容,杨瑶琴的容貌,连在一旁的赵敏都觉得自惭形秽了;杨瑶琴便把手中的罗扇交给了一旁的贝锦仪,贝锦仪接过杨瑶琴手中的罗扇之后,便退到一旁。

    小琦开口说道:“吉时已到,小娘子、小郎君准备行礼。”

    杨瑶琴和郭无忧两人听了,便在两个红蒲团上面,面对面跪好。

    小琦开口说道:“一拜,两姓和合。”

    郭无忧和杨瑶琴听了,便开始互相行礼。

    小琦又开口说道:“再拜,宗庙有常。”

    郭无忧和杨瑶琴听了,又互相行了礼。

    小琦又说道:“三拜,伉俪同心。”

    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最后又是互相行礼,至此,郭无忧和杨瑶琴便正式行完礼了。

    小琦又说道:“起。”

    杨瑶琴和郭无忧听了这话,便不再互相行礼了。

    小琦再次说道:“奉匜沃盥。”

    小琦说完这句话后,小君和小雪便端来了一盆水,用匜为郭无忧和杨瑶琴洗手,完成这些之后,小君和小雪便把水给端走了。

    小琦又说道:“同牢合卺,食黍。”

    小琦说完这句话后,小云和小玉便端来了食物,放在郭无忧和杨瑶琴中间,待到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各夹起一块生肉。

    小琦说道:“搭酱。”

    小琦说完这句话后,郭无忧和杨瑶琴便把食物搭好酱之后,放到嘴巴里,并把它听到肚子里面去了。

    小琦说道:“合卺。”

    小琦说完这句话后,小玲和小倩便端来了酒,并为郭无忧和杨瑶琴倒上酒之后,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便各自拿起半边葫芦,把半边葫芦里面的酒给一饮而尽。

    小琦又开口念起了诗,道:“

    千里姻缘一线牵,良辰美景自相连。

    今朝佳侣成三拜,自此同心更百年。”

    小琦说完这句后,小玉便把杨瑶琴给送入洞房,而郭无忧则是陪众豪杰喝喜酒,待到郭无忧和众豪杰喝完喜酒之后,已是深夜,郭无忧便往洞房走去,在洞房里面,有这样的一幕正在发生。

    小琦说道:“天骄织女渡河津,来向人间之为人。”

    小琦说完之后,便笑了笑,又开口说道:“娇眼新妇,咱且看盘中喜物。”

    杨瑶琴听了,则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先后说出盘中喜物,枣、栗子,而小玉和小雪便把杨瑶琴说的盘中喜物轻轻向前一递。

    小琦说道:“新娘聪慧,早立子。”

    小琦说完之后,便笑了笑,而杨瑶琴听了,也是含羞地笑了笑;而这时,郭无忧走了进来,小琦见到郭无忧走了进来,便上前拉着郭无忧走到新床前面。

    小琦说道:“早立子秀口中,不问儿郎眉深浅,只问此心圆不圆啊?”

    郭无忧听了这话,便回答道:“圆。”

    小琦听到郭无忧说了“圆”字,便笑了笑。

    小琦说道:“结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作长相思。”

    小琦说完这句话之后,郭无忧和杨瑶琴便互相为对方剪下一缕头发,用红绳绑在一起。

    小琦又说道:“愿小郎君、小娘子血脉相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小琦最后又说道:“愿小郎君、小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早立子。”

    小琦说完这句话后,便同小玉和小雪一起离开了新人的房间;待到小玉、小琦和小雪离开之后,郭无忧便坐到杨瑶琴的身旁,郭无忧把杨瑶琴给搂入怀中,郭无忧说道:“瑶琴,我们终于结为了夫妇。而我也实现了我对你的承诺,给你一个完美的成亲大礼。”听了这话,杨瑶琴便开口说道:“无忧,谢谢你;无忧,我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永不离弃。”

    杨瑶琴说完之后,便静静地躺在郭无忧的怀里,而郭无忧看了看杨瑶琴那如同仙女般的容貌,便情不自禁,低头吻了下去;杨瑶琴看着郭无忧逐渐靠近的脸庞,顿时羞红了脸,心也是扑通扑通地乱跳,而杨瑶琴也闭上了眼睛,一杨瑶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郭无忧先是吻了吻杨瑶琴的眼睛,又亲了亲杨瑶琴的俏脸;最后郭无忧又轻轻地吻了吻杨瑶琴的娇唇;而这时,杨瑶琴的玉手抓住了郭无忧的衣衫,郭无忧的这一吻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接着郭无忧便含住了杨瑶琴的娇唇和杨瑶琴亲吻着,杨瑶琴则是发出了一声婉转的轻哼,双臂搂住了郭无忧的脖子,郭无忧和杨瑶琴便紧紧地搂住彼此,都不愿意放开彼此,而此时的郭无忧和杨瑶琴依旧是在互相亲吻着,在互相诉说对彼此的情意。

    于是,郭无忧便把杨瑶琴给压在自己的身下,同时,郭无忧回手便对着蜡烛就是一掌拍出,房间里的蜡烛便被郭无忧给用掌风给吹灭了;此时的杨瑶琴顿时情欲暗生,心中也是欢喜不已,于是,郭无忧和杨瑶琴便缱绻缠绵起来。

    春意融融,执手相依,一夜缠绵。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章分解

第八十章 七王爷府全灭前夕

      七月初八巳时半刻,郭无忧悠悠醒转,便听到身旁传来了一阵浅浅的呼吸声,便侧目望去,看见杨瑶琴在自己的怀里面熟睡,便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又看了看杨瑶琴美丽的俏脸,看见杨瑶琴面露微笑,想必杨瑶琴是在做美梦,心中对杨瑶琴的爱意大起;于是,郭无忧便低头吻了吻杨瑶琴的娇唇。

    随后,郭无忧便将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杨瑶琴轻轻地抱出,整理了一下地上凌乱的衣裳,穿戴整齐后,郭无忧才走出房门。

    这时,郭无忧来到正厅,发现众人早已经来到这里,众人见郭无忧来到,纷纷向郭无忧问好,而峨嵋派众人见郭无忧已来到,便齐声说道:“弟子见过师兄。”郭无忧听了这话,则是让峨嵋派众人起来,无须多礼。

    随后,张无忌便拿出了两张英雄帖分别递给了张三丰和灭绝师太,待到张三丰和灭绝师太接过英雄帖之后,便说明了自己是如何得到这英雄帖的原由;听了张无忌的讲述之后,灭绝师太和张三丰也看了看英雄帖,便知此事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于是,张三丰便开口说道:“无忌,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张无忌听了张三丰的话后,便开口说道:“太师傅,师傅,无忌认为少林派这次召开屠狮大会,名义上是为了当着全武林的面来处置我义父金毛狮王,实际上是为了无忧兄弟的屠龙宝刀;而且这次的屠狮英雄大会的水很深啊。”说完这句话后,张无忌又开口说道:“请太师傅、师傅放心,无忌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张无忌听了,便开口说道:“无忌,你做得不错,也考虑得十分周全。”张无忌说完这句话后,灭绝师太也称赞张无忌做的不错,之后,灭绝师太又开口说道:“无忌、芷若,你们在屠狮大会上,给我狠狠地教训那些酷似屠龙刀的门派,屠龙刀不慎他们可以窥视的,屠龙刀和倚天剑是用来驱逐鞑子的,而不是让他们争名夺利的。”张无忌和周芷若听了,便同声说道:“是,师傅。”

    这时,张无忌用手示意杨逍过来,同时在杨逍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杨逍便立刻让人飞鸽传书给范遥,让范遥去按张无忌的令旨办事;另外一边,杨瑶琴也悠转醒来,刚想翻身欲起,忽觉得全身酸痛,接着杨瑶琴看了看身旁早已经叠好的嫁衣,又想起了,昨晚自己和郭无忧一夜缠绵;由于,自己和郭无忧对彼此的爱意很深,尤其是对杨瑶琴的爱意,于是,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是尽情缠绵,直到寅时半刻,方才休息。

    杨瑶琴想到这里,顿时便满脸通红,便头蒙在被子里,又看见了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杨瑶琴知道这是自己的处子之血;而这时,杨瑶琴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心中十分的甜蜜;过了半响,杨瑶琴便起身穿好衣服之后,坐到了梳妆台前,梳起了妇人的发髻。

    杨瑶琴缓缓走出房门,向大厅走去,便看见郭无忧、张无忌正在商量事情,便不想大声叫郭无忧,便轻轻地咳嗽一下,而郭无忧听到这一声咳嗽,便转过身去,看见杨瑶琴羞红着脸看着自己,郭无忧也来不及同张无忌等人商量事情,便急步来到了杨瑶琴的面前,把杨瑶琴给拥入怀中,同时亲了亲杨瑶琴的额头。

    随后,郭无忧便牵着杨瑶琴的手,来到众人的面前,周芷若、苏梦清等向杨瑶琴行了礼,杨瑶琴也回了礼;而这时,周芷若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开口说道:“无忌哥哥,无忧师兄,瑶琴姐,贝师姐怀孕了,而且已经快半年了。”众人听了皆向贝锦仪道喜,而贝锦仪则是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向大家。

    张无忌、郭无忧等人便商议了一下有关屠狮大会的事宜,商议完成之后,武当、峨嵋因门派有事,须离开桃花岛返回各自的门派,而杨逍等人也要去执行张无忌的令旨,他们便由小琦带领离开了桃花岛。

    这天晚上,在张无忌和周芷若的房间内,周芷若对张无忌说道:“无忌哥哥,我要你答应我几件事情。”听了这话,张无忌说道:“芷若,你说,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周芷若见张无忌答应了,便开口说出来前两件事情,周芷若说道:“无忌哥哥,第一,无论将来你张无忌坐到什么位置,在外面你张无忌依旧是那个身份,在家里面,你依旧是张无忌,你要是惹我不高兴了,你张无忌就等着跪搓衣板吧;第二,不管你张无忌做什么事情,只要你张无忌做错事情,有什么不对的事情,或者过错,我定会指出来,你张无忌必须听完,不许不听,还有家里面,我周芷若说了算。”说完这句话后,周芷若看着张无忌,等待张无忌的回答;而张无忌听了周芷若的这句话后,便开口对周芷若说道:“芷若,我答应你;在家里面,芷若你就是女主人,我张无忌听你的。”

    周芷若见张无忌答应了,便伸手摸了摸张无忌的脸庞,而后动情地对张无忌说道:“无忌哥哥,我要是有一天不在,你有三准三不准,你一定要答应我。”周芷若说完之后,又开口说道:“

    第一,我死后,我准你立不悔妹子为皇后,也准你立小昭妹子为皇后;但不准你立别的女人为后,其他的女人,我不放心她们成为无忌哥哥你的皇后

    第二,我死后,我准无忌哥哥为我立一个陵墓来祭拜我,但我不允许无忌哥哥你带其他女人来祭拜我,我始终是一个小鬼。

    第三,我死后,我准无忌哥哥为我伤心一段时间,但不准无忌哥哥意志消沉。”

    周芷若说这句话的语气,可见周芷若对张无忌的爱很深很深;由此可见,周芷若多爱张无忌,张无忌就有多爱周芷若。

    张无忌听了周芷若这句充满深情的话后,便上前把周芷若给搂入怀中,开口说道:“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和芷若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和芷若你死在一起。”听了这话,周芷若也开口说道:“无忌哥哥,芷若也是一样的,芷若就算是死,也要和无忌哥哥你死在一起。”

    周芷若说完这句话后,也是紧紧搂住张无忌,不愿意放开;于是,张无忌便低头吻了吻周芷若的娇唇,接着,张无忌把周芷若给压在自己的身下,同时张无忌为周芷若宽衣解带起来,并和周芷若尽情缠绵起来。

    在郭无忧和杨瑶琴的房间里面,也发生了同样的一幕,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准备好了赠送给张无忌的兵书之后,便缠绵了两个半时辰之后,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便相拥而眠了。

    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一对同年同月同日去世的开国帝后;而他们的爱情会成为一段千古佳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章分解

第八十一章 七王爷府全灭

    第二天,郭无忧、杨瑶琴、张无忌一行人便从桃花岛出发,到达了浙江行省,便分别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杨瑶琴的八名侍女则是前往终南山,返回活死人墓;而郭无忧一行人则是前往大都。

    在前往大都的路上,赵敏告诉张无忌等人,一些不知道的事情,这也使得张无忌心里面有了招降王保保和汝阳王之心。

    原来,张无忌、郭无忧所知晓的情报之外,还知道了,王保保不会甘心真的当一辈子为纨绔子弟,王保保有才干,也有雄心壮志,只是缺少个机遇而已,之前在万安寺与张无忌相遇,便让王保保觉得张无忌非同常人,而王保保并没有在意自己是蒙古人还是汉人,王保保在乎的是,谁可以让自己一展所长,不管那人是汉人还是蒙古人,他都效忠到底。

    本来,王保保也曾将希望寄托与七皇子,只因七皇子是王保保从小的玩伴,彼此交情一直不错,而七皇子乃是皇后所出,为嫡子,也是下任储君人选;但没有想到的是,七皇子在十七岁那年,突发疾病去世,淑贵妃所生的五皇子被立为储君。

    王保保与五皇子素来不对付,在七皇子去世之后,元顺帝对汝阳王的猜忌雨来月忌惮,七王爷一门心思想要夺取汝阳王的兵权,从来没有停止过,五皇子还和七王爷走的颇近,王保保见此情景,便知道自己要想得到朝廷重用是不可能了,自己的一番雄心壮志无以寄托,加上汝阳王府受到元顺帝的猜忌,自己又作为汝阳王的世子,头上也悬了一把刀;于是,王保保只有伪装成为纨绔子弟的样子了。

    随着,七王爷将至自己之子扎牙笃重伤之事,强行栽赃于赵敏身上,虽说这件事情已经平息,两王府之间有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并不是轻易可以平得了的;对此,王保保也是十分愤怒,但汝阳王统领着千军万马,对朝廷又十分愚忠,性格十分懦弱,要不然早就反了;汝阳王觉得汝阳王府很对不起七王爷府似的,任由七王爷百般刁难,却米有一句硬话,所以这让王保保十分无可奈何。

    张无忌得知了这些,便决定自己要亲手灭了七王爷府,到了大都后,张无忌、郭无忧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之后,便决定晚上对七王爷府下手之时,赵敏对张无忌说道:“无忌哥哥,你要小心。”听了赵敏的这句话后,张无忌点了点头。

    随后,张无忌和郭无忧两人便找到了七王爷府,发现七王爷府灯火通明,显然是在准备晚宴,张无忌通过审讯七王爷府的家丁,得知七王爷正在书房看书,下人正在厨房做晚膳;得知了整个消息后,郭无忧便用九阴白骨爪取了那人的性命;之后,郭无忧和张无忌两人便去厨房下毒,下完毒之后,郭无忧和张无忌便找了个屋顶去休息了,随便等待毒性发作;不一会儿,札牙笃和七王妃已经在食用晚膳,七王妃和札牙笃刚食用晚膳没多久,就便中毒身亡了。

    原来,张无忌按照王难姑的《毒经》所记载的毒物,又加入些见血封喉,使得张无忌亲自调配的毒物毒上加毒了。

    这时,七王爷从自己的书房往大厅走去,到了大厅之后,七王爷发现自己的王妃和爱子札牙笃早已经死去,七王爷见此,不由大拗,连吐了好几口血,顿时七王爷苍老了很多,而这时,郭无忧和张无忌也出现在了七王爷的面前,而张无忌手中的长剑和郭无忧手中的破月剑有些血滴下,可见,七王爷的侍卫和七王府邸的人一个不留的被郭无忧和张无忌给杀了,而这时,七王爷开口说道:“张无忌、郭无忧,本王跟你们两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全家?”

    张无忌和郭无忧听了这话,又看到七王爷这副模样,便同时开口说道:“怎么没仇,国仇家恨之仇,不共戴天,我为什么不能杀你,无论如何,今天你死定了。”

    七王爷听了这话,便抬头看了看张无忌,只见张无忌一身白衣,气质出尘,潇洒出众,有如谪仙般的气质,也有一番尊贵气度,比当今皇上,也就是元顺帝更甚,让人心生膜拜,而郭无忧更是如此,郭无忧的气质更让七王爷感到了害怕,张无忌的气质比起自己的皇兄,也就是当今皇上元顺帝更甚,不由地让七王爷怯了三分。

    张无忌见七王爷不答话,也不心软,便一剑去了七王爷的性命,郭无忧也用破月剑取了七王爷的头颅;随后,郭无忧拿了七王爷的令牌,张无忌也在七王爷府邸放了一把火,之后郭无忧和张无忌一行人便拿着七王爷的令牌打开了大都的城门,趁着夜色离开了大都,往少林寺而去。

    至此,七王爷府全灭。

    七王爷府一夜被人所灭,这事情自然震动朝野,元顺帝对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十分宠爱的,听到这事,不由万分悲痛,一面下令彻查此事的同时,又同时着人寻来无数工匠,为七王爷一家三口塑金身,造王陵,但是整个七王爷府被烈火所焚毁,没一人生还,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此事自然受到了不少大臣的反对,只因造王陵耗费巨大,元顺帝的意思要用黄金来为七王爷一家三口塑像,本来国库就吃紧,这样一来,国库更加空虚;因此,户部几位大臣联名上书元顺帝,请元顺帝收回成命,却反而遭到了倾族之祸,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再无人敢言一句不是。

    汝阳王虽愚忠又有点懦弱,见到此等情景,也是寒心不已,汝阳王本有心劝元顺帝,但奈何元顺帝对汝阳王府又十分的忌惮,汝阳王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捅元顺帝的老虎鼻子,因此,汝阳王也在一时之间呐呐不敢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章分解

第八十二章 探得谢逊下落【上】

    郭无忧、张无忌一行人灭了七王爷全府之后,先去了一趟淮泗,把杨不悔、殷离小昭以及一些重要的东西交给杨逍之后,,郭无忧、张无忌一行五人便纵马向少林寺而来。

    郭无忧、张无忌一行人过了登封,换上了庄稼人的衣衫之后,便继续往少室山赶去,到了离少林寺七八里处,便知道不能继续向前了,这是他们在途中遇到的第三次少林寺僧人了,赵敏见山道旁有两间茅舍,门前有一片菜地,一个老农正在浇菜,便说道:“无忌哥哥、郭少侠,我们向他借宿去。”

    郭无忧和张无忌两人上前行礼,说道:“老丈,借光,咱夫妇五人行得倦了,讨碗水喝。”而那老丈则是恍若不闻,不理不睬,只顾着舀着一瓢瓢粪水往菜根上泼去。而张无忌见此,又说了一遍,那老农仍是不理;而这时,忽然呀的一声,柴扉推开,走出一个白发婆婆,笑道:“我老伴耳聋口哑,客官有甚么事?”张无忌道:“我妹子走不动了,想讨碗水喝。”那婆婆道:“请进来罢。”

    五人听了跟着那婆婆入内,只见屋内收拾得甚是整洁,板桌木凳,抹得干干净净,老婆婆的一套粗布衣裙也是洗得一尘不染。赵敏心中喜欢,喝过了水,取出一锭银子,笑道:“婆婆,我两位哥哥和嫂子带我去外婆家,我路上脚抽筋,走不动了,今儿晚想在婆婆家借宿一宵,等明儿清早再赶路。”

    那婆婆道:“借宿一宵不妨,也不用甚么银子。只是我们但有一间房,一张床,我和老伴就算让了出来,你兄妹二人也不能一床睡啊。嘿嘿,小姑娘,你跟婆婆说老实话,是不是背父私奔,跟情哥哥逃了出来啊?”

    赵敏给她说中了真情,不由得满脸通红,暗想这婆婆的眼力好厉害,听她说话口气不似寻常农家老妇,当下向她多打量了几眼。但见她虽弓腰曲背,但双目炯炯有神,说不定竟是身有武艺。赵敏情知张无忌还像个寻常农夫,自己的容貌举止、说话神态,决计不似农女,便悄悄说道:“婆婆既已猜到,我也不能相瞒。这个曾哥哥,是我自幼的相好,我爹嫌他家中贫穷,不肯答应婚事。我娘见我寻死觅活的,便作主叫我跟了他……他出来,还让我的表哥和表嫂同我一起出来,我娘说,过得三年两载,我们有了……有了娃娃,再回家去,爹爹就是不肯也只好肯了。”

    她说这番话时满脸通红,不时偷偷向张无忌望上几眼,目光中深孕情意,也看向了周芷若,又道:“我家在大都是有面子的人家,爹爹又是做官的。我们要是给人抓住了,阿牛哥非给我爹爹打死不可。婆婆,我跟你说是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人。”

    那婆婆呵呵而笑,连连点头:“我年轻时节,也是个风流人物。你放心,我把我的房让给你小夫妻。此处地方偏僻,你家里人一定找不到,就算有人跟你们为难,婆婆也不能袖手旁观。”她见赵敏温柔美丽,一上来便将自己的隐私说与她听,心下便大有好感,决意出力相助,想要她俩的好事。

    赵敏和周芷若听了她这几句话,更知她是个武林人物,此处距少林寺极近,不知她与成昆是友是敌,当真要处处小心,不能露出半分破绽,于是,赵敏盈盈拜倒,说道:“婆婆肯替我二人作主,那真是多谢了。阿牛哥,快来谢过婆婆。”张无忌依言过来,作揖道谢。

    那婆婆笑眯眯的点头,当即让了自己的房出来,在堂上用木板另行搭了一张床,垫些稻草,铺上一张草席。

     

    五人来到房中,张无忌低声道:“浇菜那个老农本领更大,你瞧出来了么?”赵敏道:“啊,我倒看不出。”周芷若道:“赵家妹子,他肩挑粪水,行得极慢,可是两只粪桶竟没半点晃动,那是很高的内力修为。”赵敏道:“周姐姐,比起你和无忌哥哥来怎么样?“张无忌笑道:“我来试试,也不知成不成。”说着一把将她抱起,扛在肩头,作挑担之状。赵敏格格笑道:“啊哟!你将我当作了粪桶么?”张无忌和赵敏打闹的样子,顿时让周芷若、郭无忧和杨瑶琴三人笑出声来。

    那婆婆在房外听得他五人亲热笑谑之声,先前心头存着的些微疑心,立时尽去。

    当晚二人和那老农夫妇同桌共餐,居然有鸡有肉。张无忌和周芷若、赵敏故意偷偷捏一捏手,碰一碰肘,便如一对热恋私奔的情侣,蜜里调油,片刻分舍不得。初时还不过有意做作,到后来竟是纯出自然。那婆婆瞧在眼里,只是微笑,那老农却如不见,只管低头吃饭。

    饭后张无忌和赵敏等五人,入房,闩上了门。两人在饭桌上这般真真假假的调笑,不由得都动了情。赵敏俏脸红晕,低声道:“我们这是假的,可作不得真。”周芷若低声学着赵敏的语气打趣赵敏,道:“倘若是假的,三年两载,又怎能生得个娃娃,抱回家去给你爹爹瞧瞧?”赵敏羞道:“呸,周姐姐,原来你躲在一旁,把我的话都偷听去啦。”

    张无忌虽和周芷若和赵敏嬉笑打闹,言笑不禁,但心中担心义父的安危,也同时做好打算,只要此事解决,自己便同无忧兄弟等人,前往濠州,正是走上抗元前线。于是,便和郭无忧一起把床交给赵敏和周芷若,杨瑶琴三人,自己和郭无忧一起打坐在床前的板凳之上,调息用功,便即睡去;直至深宵,正朦朦胧胧间,忽听得脚步声响,自远而近,有人迅速异常的抢到了门前。赵敏伸手去推张无忌,恰好张无忌、杨瑶琴和周芷若、郭无忧也已闻声醒觉,张无忌伸手过来推她,双手相触,互相握住了。

    这时,只听得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杜氏贤伉俪请了,故人夜访,得嫌无礼否?”过了半晌,那婆婆在屋内说道:“是青海三剑么?我夫妇从川西远避到此,算是怕了你玉真观了。咱们不过因一件小事结上梁子,又不是当真有甚么深仇大怨。事隔多年,玉真观何必仍然如此苦苦相逼?常言道得好: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门外那人哈哈一笑,说道:“你二位要是当真怕了,向我们磕三个响头,玉真观既往不咎,前事一笔勾销。”只听得板门呀的一声开了,那婆婆道:“你们讯息也真灵通,居然追到了这里。”

    其时满月初亏,银光泻地,张无忌和郭无忧从板壁缝中望将出去,只见门外站着三个黄冠道人。中间一人短须戟张,又矮又胖,说道:“贤伉俪是磕头赔罪呢,还是双钩、链子枪上一决生死?”那婆婆尚未回答,那聋哑老头已大踏步而出,站在门前,双手叉腰,冷冷的瞧着三个道人。那婆婆跟着出来,站在丈夫身旁。

    那短须道人道:“杜老先生干么一言不发,不屑跟青海三剑交谈么?”那婆婆道:“拙夫耳朵聋了,听不到三位的言语。”

    短须道人咦的一声,道:“杜老先生听风辨器之术乃武林一绝,怎地耳朵聋了?可惜,可惜。”他身旁那个更胖的道人刷的一声,抽出长剑,道:“杜百当,易三娘,你们怎地不用兵刃?”

    那婆婆易三娘道:“马道长,你仍是这般性急。两位邵道长,几年不见,你们可也头发花白了。嘿嘿,一些儿小事也这么看不开,却又何苦?”双手突举,每只手掌中青光闪烁,各有三柄不到半尺长的短刀,双手共有六柄。聋哑老头杜百当跟着扬手,双掌之中也是六柄短刀,只见他左手刀滚到右手,右手刀滚到左手,便似手指交叉一般,纯熟无比。

    三个道人都是一怔,武林中可从来没见过这般兵器,说是飞刀罢,但飞刀却决没有这般使法的。杜百当向以双钩威震川西,他妻子易三娘善使链子枪,此刻夫妇俩竟舍弃了浸润数十年的拿手兵器不用,那么这十二柄短刀上必有极厉害极怪异的招数。

    那胖道人马法通长剑一振,肃然吟道:“三才剑阵天地人。”短须道人邵鹤接口道:“电逐星驰出玉真。”三名道人脚步错开,登时将杜氏二老围在垓心。

    张无忌和郭无忧见三名道人忽左忽右,穿来插去,似三才而非三才,三柄长剑织成一道光网,却不向对方递招。待那三道人走到七八步时,张无忌和郭无忧已瞧出其中之理,寻思:“这三名道人好生狡猾,口中明明这是三才剑阵,其实暗藏正反五行。倘若敌人信以为真,按天地人三才方位去破解,立时陷身五行,难逃杀伤。他三个人而排五行剑阵,每个人要管到一个以上的生克变化,这轻功和剑法上的造诣,可也相当不凡了。”

    杜氏夫妇背靠着背,四只手银光闪闪,十二柄短刀交换舞动,两人不但双手短刀交互转换,而且杜百当的短刀交到了易三娘手里,易三娘的短刀交到了杜百当手里,但每一柄刀决不脱手抛掷,始终老老实实的递来递去。

    张无忌看一会,便明白了什么,忽道:“啊,我明白了,他是怕我义父的狮子吼。”赵敏和周芷若,一起问道:“甚么狮子吼?”张无忌连连点头,冷笑道:“哼,就凭这点儿功夫,也想屠狮伏虎么?”赵敏莫名其妙,问道:“你打甚么哑谜?自言自语的,叫人听得老大纳闷?”张无忌低声向赵敏和周芷若解释道:“这五个都是我义父的仇人。那老头怕我义父的狮子吼,故意刺聋了自己耳朵……”只听得当当当当,密如联珠般的一阵响声过去,五人已交上了手。

    青海三剑连攻五次,均被杜氏夫妇挡开。两人手中十二柄短刀盘旋往复,月光下联成了三道光环,绕在身旁,守得严密无比。青海三剑久攻不逞,当即转为守御。杜百当猱身而进,短刀疾取那瘦小道人邵燕小腹。武学中有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短刀长不逾五寸,当真是险到了极处,他刷刷刷三刀,全是进攻的杀着,绝不防及自身。

    马法通和邵鹤长剑刷去,均被易三娘挥刀架开,才知他夫妇练就了这套刀法,一攻一守,配合紧密,攻者专攻而守者专守,不须兼顾。邵燕被他三刀连戳,给逼得手忙脚乱,接连退避。杜百当扑入他的怀中,刀刀不离要害,越来越险。

    邵鹤一声长啸,剑招亦变,与马法通两把长剑从旁插入,组成一道剑网,将杜百当拦到了三尺以外。三剑联防,真是水也泼不进去。

    张无忌又轻轻冷笑一声,对赵敏和周芷若小声说道:“这两套刀法剑法,都是练来对付我义父的。你瞧他们守多攻少,守长于攻,再打一天一晚也分不了胜负。”果然杜百当数攻不入,弃攻专守。周芷若低声道:“义父武功卓绝,这五个家伙单靠守御,怎能取胜?”

    但见五人刀来剑往,连变七八般招数,兀自难分胜败。马法通突然喝道:“住手!”托地跳出圈子。杜百当也向后退开,银髯飘动,自具一股威势。

    马法通道:“贤伉俪这套刀法,练来是屠狮用的?”易三娘咦的一声,道:“你眼光倒厉害。”马法通道:“贤伉俪跟谢逊有杀子之仇,这等大仇,自是非报不可。既已探得对头在少林寺中,何以不及早求个了断?”易三娘侧目斜睨,道:“这是我夫妇的私事,不劳道长挂怀。”马法通道:“玉真观和贤夫妇的梁子,正如易三娘所说,原是小事一桩,岂值得如此性命相搏?咱们不如化敌为友,联手去找谢逊如何?”易三娘道:“玉真观跟谢逊也有梁子?”马法通道:“梁子倒没有,嘿嘿。”易三娘道:“既跟谢逊并无仇怨,何以苦心孤诣的练这套剑法?咱们双方招数殊途同归,都是克制七伤拳用的。”

    马法通道:“易三娘好眼力!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玉真观只是想借屠龙刀一观。”

    易三娘点了点头,伸指在杜百当掌心飞快的写了几个字。

    杜百当也伸指在她掌心写字。夫妇俩以指代舌,谈了一会。易三娘道:“咱夫妇只求报仇,便送了性命,也所甘愿,于屠龙刀决无染指之意。”马法通喜道:“那好极了。咱们五人联手闯少林,贤夫妇杀人报仇,玉真观得一柄宝刀。齐心合力,易成大功。双方各遂所愿,不伤和气。”

    当下五个人击掌为盟,立了毒誓。杜氏夫妇便请三道人进屋,详议报仇夺刀之策。

    青海三剑进屋坐定,见隔房门板紧闭,不免多瞧几眼。易三娘笑道:“三位不必起疑,那是大都来的两对小夫妻,私奔离家,女的好似玉女一般,男的却是个粗鲁汉子,都是不会半点武功的。”马法通道:“三娘莫怪,非是我不信贤夫妇之能,只是咱们所图谋的事实在太也重大,颇遭天下豪杰之忌,若是走漏了消息,只怕……”易三娘笑道:“咱们斗了半天,这小两口子兀自睡得死猪一般。马道长小心谨慎,亲眼瞧一瞧也好。”说着便去推门。那门却在里面上了闩。

    张无忌心想正好从这五人身上,去寻营救义父的头绪,此刻不忙和无忧兄弟打发他们,当即抱起周芷若和赵敏,和衣睡倒在床,郭无忧则是让杨瑶琴睡在自己身上,自己则是躺在板凳上。只匆匆忙忙的除下鞋子,张无忌则是拉棉被盖在身上,郭无忧和杨瑶琴则是和衣而睡。只听得拍的一声响,门闩已被邵鹤使内劲震断。易三娘手持烛台,走了进来,青海三剑跟随其后。

    张无忌和郭无忧见到烛光,睡眼惺忪的望着易三娘,一脸茫然之色。马法通嗖的一剑,往他咽喉刺去,出招又狠又疾。张无忌“啊”的一声惊呼,上身向前一撞,反将头颈送到剑尖上去,。马法通缩手回剑,邵鹤更是如此,两人心想此人果然半点不会武功,若是武学之士,胆子再大,也决不敢不避此剑。赵敏、周芷若、杨瑶琴三人唔的一声,仍未醒转,一张俏脸红扑扑地,烛光映照下娇艳动人。邵鹤道:“易三娘说的不错,出去罢!”五人带上了房门,回到厅上。

    张无忌跳下床来,郭无忧跳下凳子,两人穿上了鞋子。只听马法通道:“贤伉俪可是拿准了,谢逊确是在少林寺中?”易三娘道:“那是千真万确。少林寺已送出了英雄帖,端阳节在寺中开屠狮大会,倘若他们没擒到谢逊,当着普天下英雄之面,这个人怎丢得起?”

    马法通嗯了一声,又道:“少林派的空见神僧死在谢逊拳下,少林僧俗弟子,自是非报仇不可。贤伉俪只须在端阳节进得寺去,睁开眼来瞧着仇人引颈就戮,不须花半分力气,便报了血仇。杜老先生何必毁了一对耳朵,又甘冒得罪少林派的奇险?”

    易三娘冷笑道:“拙夫刺毁双耳,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再说,我老夫妻的独生爱儿无辜为谢逊恶贼害死,我夫妇和他仇深似海,报复这等杀子之仇,焉能假手旁人?我们一遇上姓谢这恶贼,老婆子第一步便是刺聋自己双耳。我夫妇但求与他同归于尽。嘿嘿,自从我爱儿为他所害,我老夫妇于人世早已一无所恋。得罪少林派也好,得罪武当派也好,大不了千刀万剐,何是道哉?”

     

    张无忌隔房听着她这番话,只觉怨毒之深,直令人惊心动魄,心想:“义父当年受了成昆的荼毒,一口怨气发泄在许多无辜之人身上。这对杜氏夫妇看来原非歹人,只是心伤爱子惨死,这才处心积虑的要杀我义父报仇。这等仇怨要说调处罢,那是万万不能,我只有救出义父,杀死成昆,再向天下群雄说明原由,并完成反元大业,才是正途。”

    这时只听得邻室五人半点声息也无,从板壁缝中张去,见杜氏夫妇和马法通三人手指上蘸了茶水,在板桌上写字,心道:“这五人当真小心,虽然信得过我和敏妹并非江湖中人,犹恐泄漏了机密。唉,我义父在江湖间怨家极众,觊觎屠龙刀的人更多,不等端阳节到便要提前下手的,只怕不计其数。

    这等人不是苦心孤诣,便是艺高手辣,少林寺只要稍有疏忽,义父便遭大祸。须得尽早救了他出来才好。”

    这五个人以指写字,密议不休。

    张无忌和郭无忧自行在板凳上睡了,也不去理会。次晨起身,只见青海三剑已然不在。张无忌对易三娘道:“婆婆,昨晚三位道爷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干甚么来啊?我起初还道是捉拿我们来着,吓得了不得,后来才知不是。”

    易三娘听他管长剑叫作刀子,心下暗暗好笑,淡淡的道:“他们走错了路,喝了碗茶便走了。曾小哥,吃过中饭后,我们要挑三担柴到寺里去卖,你帮着挑一担成不成?寺里的和尚问起,我说你是我们儿子。这可不是占你便宜,只是免得寺里疑心。你媳妇花朵儿一般的人物,可别出去走动。”她虽似和张无忌和郭无忧商量,实则下了号令,不容他不允。

     

    张无忌一听之下,已然明白:“她只道我真是个庄稼人,要我陪着混进少林寺去察看动静,那是再好也没有。”便道:“婆婆怎么说,小子便怎么干,只求你收留我两口儿。我两人东逃西奔,提心吊胆的,没一天平安。”

    到得午后,张无忌和郭无忧随着杜氏夫妇,各自挑了一担干柴,往少林寺走去。他头戴斗笠,腰插短斧,赤足穿一双麻鞋,四个人中,独有他挑的一担柴最大。赵敏、杨瑶琴和周芷若站在门边,微笑着目送他远去。

    杜氏夫妇故意走得甚慢,气喘吁吁的,到了少林寺外的山亭之中,便放下柴担歇力。山亭中有两名僧人坐着闲谈,见到三人也不以为意。

    易三娘除下包头的粗布,抹了抹汗,又伸手过去替张无忌和郭无忧两人抹汗,说道:“乖孩子,累了么?”张无忌和郭无忧初时有些不好意思,但听她言语之中颇蓄深情,不像是故意做作,不禁望了她一眼。只见她泪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知她是念及自己被谢逊所杀了的那个孩子,但见她情致缠绵的凝视自己,似乎盼望自己答话,不由得心下不忍,郭无忧和杨瑶琴便道:“妈,我不累。你老人家累了。”郭无忧和张无忌的一声“妈”叫出口,想起自己母亲,不禁伤感。

    易三娘听他两人叫了一声“妈”,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假意用包头巾擦汗,擦的却是泪水。

    杜百当站起身来,挑了担柴,左手一挥,便走出了山亭,他虽听不见三人的对答,也知老妻触景生情,怀念起了亡儿,说不定露出破绽,给那两个僧人瞧破了机关。

     

    张无忌和郭无忧走将过去,在易三娘柴担上取下两捆干柴,放在自己柴担之上,道:“妈,咱们走罢。”易三娘见他两人如此体贴,心想:“我那孩子今日若在世上,比这两位少年年纪大得多了,我孙儿也抱了几个啦。”一时怔怔的不能移步,眼见张无忌和郭无忧挑担走出山亭,这才跟着走出,心情激动之下,脚下不禁有些蹒跚。张无忌和郭无忧回过身来,伸手相扶,心想:“要是我妈妈此刻尚在人世,我能这么扶她一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名僧人道:“这两位少年倒是孝顺,可算难得。”另一名僧人道:“婆婆,你这柴是挑到寺里去卖的么?这几日方丈下了法旨,不让外人进寺,你别去罢。”

    易三娘好生失望,心想:“少林寺果然防范周密,那是不易混进去了。”杜百当走出数丈后,见他二人不即跟来,便停步相候。

    另一名僧人道:“这一家乡下人母慈子孝,咱们就行个方便。师弟,你带他们从后门进香积厨去,监寺若是知道了,便说是来惯卖柴的乡人,料也无妨。”那僧人道:“是,监寺不让外人入寺,那是防备闲杂人等。这些忠厚老实的乡人,何必断了他们生计?”于是领着杜氏夫妇和张无忌,转到后门进寺,将三担干柴挑到厨房,自有管香积厨的僧人算了柴钱

    易三娘道:“我们有上好的大白菜,我叫阿牛和他哥哥明儿送几斤来,那是不用钱的,送给师傅们尝新。”引她来的那僧人笑道:“从明儿起,你不能再来了。监寺知道,怪罪下来,我们可担代不起。”

    管香积厨的僧人向张无忌打量了几眼,忽道:“重阳前后,寺中要多上千余位客人,挑水劈柴,说甚么也忙不过来。这个兄弟倒生得健旺,你来帮忙两个月,算五钱银子一个月的工钱给你如何?”

    易三娘大喜,忙道:“那再好也没有了,阿牛和他哥哥在家里也没甚么要紧事做,就在寺里听师傅们差遣打杂,赚几两银子帮补帮补,也是好的。”

    张无忌和郭无忧一想不妥:“少林寺中不少人识得我,偶尔来厨房走走,那还罢了,在寺中一住两月,非给人认了出来不可。”

    于是,郭无忧和张无忌同声,说道:“妈,我媳妇儿……”

    易三娘心想这等天赐良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忙道:“你两人媳妇儿好好在家中,还怕你娘亏待了她吗?你在这儿,听师傅们话,不可偷懒,妈和你媳妇过得几天,便来探你。这么大的小子,离开妈一天也不成,你还要妈喂奶把尿不成?”

    说着伸手理了理张无忌和郭无忧的头发,眼光中充满慈爱之色,易三娘离开之际,郭无忧便把一个锦囊交给易三娘,让易三娘交给自己夫人杨瑶琴。

    那管香积厨的僧人已烦恼多日,料想端阳大会前后,天下英雄聚会,这饭菜茶水实是难以对付。监寺虽已增拨了不少人手到香积厨来先行习练,但这些和尚不是习于参禅清修,便是钻研武功,厨房的粗笨杂务谁都不肯去干,被监寺委派到了那是无可奈何,但在厨房中大模大样,瞪眼的多,做事的少。此时倒还罢了,一待宾客云集,那就糟糕之极。他见张无忌和郭无忧诚朴勤恳,一心一意想留他下来,不住的劝说。

    张无忌心想:“我日间只在厨房,料来也见不到寺中高手,晚上相机寻访义父下落,倒也方便。”但仍是故意装着踌躇,待那引他入寺的僧人也从旁相劝,这才勉强答应,说道:“师父,最好你一个月给我和我哥哥六钱银子,我和哥哥五钱银子给我妈,一钱银子给我媳妇买花布……”管香积厨的僧人呵呵笑道:“咱们一言为定,六钱就是六钱。”

    易三娘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同了杜百当慢慢下山。张无忌追将出去,道:“妈,我媳妇儿请你多照看。”

    易三娘道:“我理会得,你放心便是。”

    张无忌和郭无忧在厨房中劈柴搬炭、烧火挑水,忙了个不亦乐乎,张无忌和郭无忧故意在搬炭之时满脸涂得黑黑地,再加上头发蓬松,水缸中一照,当真是谁也认不出来了。当晚便与众火工一起睡在香积厨旁的小屋之中。更知少林寺中卧虎藏龙,往往火工之中也有身怀绝技之人,是以处处小心,连话也不敢多说半句。

第八十三章 探得谢逊下落【下】

    如此过了七八日,易三娘带着赵敏、周芷若、杨瑶琴来探望了他和郭无忧两次。他和郭无忧做事勤力,从早到晚,甚么粗工都做,管香积厨的僧人固然欢喜,旁的火工也均与他和郭无忧相处和睦。张无忌和郭无忧不敢探问,只是竖起耳朵,从各人闲谈之中寻找线索,心想定然有人送饭去给义父,只须着落在送饭的人身上,便可访到义父被囚的所在,哪知耐心等了数日,竟瞧不出半点端倪,听不到丝毫讯息。

    到得第九日晚间,张无忌和郭无忧睡到半夜,忽听得半里外隐隐有呼喝之声,于是悄悄起来,见四下无人知觉,便即展开轻功,循声赶去,听声音来自寺左的树林之中,纵身跃上一株大树,查明树后草中无人隐伏,这才从此树跃至彼树,逐渐移近。

    这时林中兵刃相交,已有数人斗在一起。张无忌和郭无忧隐身树后,但见刀光纵横,剑影闪动,六个人分成两边相斗。那三个使剑的便是青海三剑,布开正反五行的“假三才阵”,守得甚是紧密,在旁相攻的是三个僧人,各使戒刀,破阵直进。拆了二三十招,噗的一声响,青海三剑中一人中刀倒地。假三才阵一破,余下二人更加不是对手,更拆数招,一人“啊”的一声惨呼,被砍毙命,听声音是那矮胖子马法通。余下一人右臂带伤,兀自死战。一名僧人低声喝道:“且住!”三把戒刀将他团团围住,却不再攻;一个苍老的声音厉声道:“你青海玉真观和我少林派向来无怨无仇,何故夤夜来犯?”青海三剑中余下那人乃是邵鹤,惨然道:“我师兄弟三人既然败阵,只怨自己学艺不精,更有甚么好问?”那苍老的声音冷笑道:“你们是为谢逊而来,还是为了想得屠龙刀?嘿嘿,没听说谢逊曾杀过玉真观中人,谅必是为了宝刀啦。只凭这么点儿玩艺,就想来闯荡少林寺么?少林寺领袖武林千余年,没想到竟给人如此小看了。”

    邵鹤乘他说得高兴,刷的一剑,中锋直进。那僧人急忙闪避,终于慢了一步,剑中左肩。旁边二僧双刀齐下,邵鹤登时身首异处;这时,三名僧人一言不发,提起青海三剑的尸身,快步便向寺中走去。张无忌和郭无忧正想跟随前去瞧个究竟,忽听得右前方长草之中有人轻轻呼吸,暗道:“好险!原来尚有埋伏。”当下静伏不动,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得草中有人轻轻击掌二下,远处有人击掌相应,只见前后左右六名僧人长身而起,或持禅杖,或挺刀剑,散作扇形回入寺中。

    张无忌和郭无忧待那六僧走远,才回到小屋,同睡的众火工兀自沉睡不醒。他心下暗叹:“若非亲眼得见,怎知在这片刻之间,三条好汉已死于非命。”自经此役,张无忌和郭无忧知少林寺防范周密,迥非寻常,更多加了一分小心。又过数日,已是四月中旬,天气渐热,离重阳节一天近似一天。张无忌心想:“我和无忧兄弟在香积厨中干这粗活,终难探知义父的所在,今晚须得冒险往各处查察。”这晚张无忌和郭无忧睡到三更时分,悄悄出来,纵身上了屋顶,躲在屋脊之石,身形甫定,便见两条人影自南而北,轻飘飘掠过,僧袍鼓风,戒刀映月,正是寺中的巡查僧人;待二僧过去,向前纵了数丈,瓦面上脚步声响,又有二僧纵跃而过,但见群僧此来彼去,穿梭相似,巡查严密无比,只怕皇宫内院也有所不及。张无忌和郭无忧见了这等情景,料知若再前往,定被发觉,只得废然而返。挨过三日,这一晚雷声大作,下起大雨来。张无忌和郭无忧大喜,暗道:“天助我也!”但见那雨越下越大,四下里一片漆黑,便和郭无忧闪身走向前殿,张无忌心想:“罗汉堂、达摩堂、般若院、方丈精舍四处,最是少林寺的根本要地,我逐一探将过去。”只是少林寺中屋宇重重,实不知何处是罗汉堂、何处是般若院。他躲躲闪闪的信步而行,来到一片竹林,见前面一间小舍,窗中透出灯光。这时他全身早已湿透,黄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手上,一滴滴的反弹出去。他欺到小舍的窗下,只听得里面有人说话,正是方丈空闻大师的声音。

     

    只听空闻说道:“为了这金毛狮王,一月来少林寺已杀了二十三人,多造杀孽,实非我佛慈悲之意。明教光明左使杨逍、右使范遥、白眉魔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韦一笑,先后遣使来寺,求我放过了谢逊……”张无忌听到此处,心下暗喜:“原来我外公和杨左使等已得讯息,曾派人来过。”只听空闻继续说道:“本寺虽加推托,但明教岂肯就此罢休?那张教主和郭少侠武功出神入化,始终不见现身,只怕暗中更有图谋。我和空智师弟等蒙他相救,欠过人家的恩情,倘若他亲自来求,我等如何对答?此事当真难处。师弟、师侄,你二位有何高见?”

    一个苍老阴沉的声音轻轻咳嗽一声,张无忌听在耳里,心头大震,立知便是改名圆真的成昆。这人张无忌从未和他对面交谈,但当日光明顶上隔看布袋听他述说往事,隔着岩石听他呼喝,他的口音却听得熟了,在这一瞬之间,心头蓦地里想起了小昭,只感到一阵甜蜜, 又听圆真说道:“谢逊由三位太师叔看守,自是万无一失。”

    此次英雄大会关涉我少林派千百年的兴衰荣辱,魔教的一些小恩小怨,方丈师叔也不必挂怀。何况万安寺之事,是魔教暗中勾结了朝廷来和六大门派为难,方丈师叔难道不知么?”听了,空闻奇道:“怎地是明教勾结朝廷?”圆真道:“明教张教主本要和峨嵋派掌门人周姑娘结亲,成婚之日,张无忌那小子在武林宣布谣言,汝阳王的郡主娘娘嫁给姓张的小子做小妾,此事轰传江湖,方丈师叔必有所闻。”空闻道:“不错,听说过这回事。”

    圆真道:“那郡主娘娘手下,有一个得力部属,叫做苦头陀,两位师叔在万安寺中想必会过。”空智在万安寺高塔之中,被赵敏勒逼显示武功,曾大受苦头陀的折辱,当时内力全失,无可反抗,此时犹有余愤,说道:“哼,此间大事一了,我倒要再上大都,找这苦头陀会会。”圆真道:“两位师叔可知这头陀是谁?”空智道:“这苦头陀所知甚博,似乎各家各派的武功均有涉猎,却看不出他的门道来。”圆真道:“苦头陀便是魔教的光明右使范遥。”空闻和空智齐声道:“此话当真?”空闻和空智的语中甚是惊诧,圆真道:“圆真焉敢欺瞒师叔?端阳节他若胆敢前来本寺,两位师叔一见便知。”

    空智沉吟道:“如此说来,张无忌和郭无忧同那郡主确是暗中勾结,由郡主出面擒了六大门派中的首领人物,再由张无忌和郭无忧卖好救人。”圆真道:“十有八九,便是如此。”空闻却道:“我见那张教主和郭少侠忠厚侠义,似乎不是这等样人,咱们可不能错怪了好人。”圆真道:“方丈师叔明鉴,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郭无忧同魔教勾搭在一起,谢逊是张无忌的义父,又是魔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魔教自会不顾一切的图谋相救,到得屠狮大会之中,一切自有分晓。”说完之后,接着三人商议如何接待宾客、如何抵挡敌人劫夺谢逊,又盘算各门派中有那些好手。圆真力图挑动各派互斗,待得数败俱伤之后,少林派再出而收卞庄刺虎之利,压服各派,名正言顺的掌管屠龙刀,杀了谢逊祭奠空见。空闻力持郑重,既不愿多伤人命,得罪武林同道,又似乎对明教不敢轻侮。

    空智却似意在两可,说道:“第一要紧之事,说来说去,还是如何迫使谢逊在端阳节前吐露屠龙刀所在,否则这次屠狮大会变得无声无息,反而折了本派的威望。”空闻道:“师弟所言极是。咱们须得在会中扬刀立威,说道这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已归本派掌管,那时本派号令天下,那就莫敢不从了。”空智道:“好,就是如此。圆真,你再设法去跟谢逊谈谈,劝他交出宝刀,咱们便饶他一命。”圆真道:“是!谨遵两位师叔吩咐。”脚步之声轻响,圆真走了出来。

    张无忌心下大喜,但知这三位少林僧武功极高,只要稍有响动,立时便被查觉,若是三人一齐出手,自己和无忧兄弟只怕难以取胜,最多不过是自谋脱身,要救义父,却是千难万难了。当下屏息不动,而郭无忧早已经对少林派的某些人动了杀心,尤其是对空智。

    于是,郭无忧和张无忌顿时加重了警惕之心。

    只见圆真瘦长的身形向北而行,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急雨打在伞上淅沥作响。张无忌待他走出十数丈,这才轻轻移步,跟随其后。

第八十四章 初闯金刚伏魔圈【上】

    大雨倾盆而下,寺顶和各处的巡查都松了许多,张无忌和郭无忧便以墙角、树干为掩蔽,一路追踪,看见圆真跃出寺后围墙,张无忌在心里想道:“原来,我义父被囚禁在寺外,难怪在这少林寺之中,不见我义父踪迹。”

    张无忌和郭无忧两人不敢公然跃墙而出,便贴身墙边,慢慢游上,到了墙顶,待到墙外的巡查僧人走过之后,才跃下,在大雨之中,看见圆真的伞顶已在寺北的百丈之外,折向左,走向一座小山峰,接着便十分迅速地攀上峰去。

    此时的圆真已经年逾七十,伸手仍十分矫捷,只见圆真上山之时,雨伞没有晃动,冉冉上升,似乎有人用长索将他吊上去一般,而张无忌和郭无忧走上山峰,却看见山道旁中的草丛有白光微闪,有人执兵刃埋伏,过了片刻,看见树丛中先后蹿出四人,三前一后,齐向山峰奔去,而郭无忧和张无忌远远望去,只见那峰巅又几株苍松,无任何的房屋,也不知谢逊囚在何处,看见四下无人,郭无忧和张无忌也跟那四人上峰去了。

    前面这四人轻功甚是了得,郭无忧和张无忌加快脚步,追到离四人只不过二十来丈。黑暗中依稀看得出其中一个是女子,三个男子身穿俗家装束,便开始寻思:“这四人多半也是来向我义父为难的,让他们先和圆真斗个你死我活,我且不忙插手。”将到峰顶,那四人奔得更加快了。张无忌和郭无忧突然认出了其中二人身形:“啊,那是昆仑派的何太冲、班淑娴夫妇。”

    猛听得圆真一声长啸,倏地转过身来,疾冲下山。张无忌立即隐入道旁草丛,伏地爬行,向左移了数丈,只听得兵刃相交,铿然声响,圆真已和来人动上了手。从兵刃撞击的声音听来,乃是二人对付圆真一人,张无忌心下一动:“尚有二人不上前围攻,那是向峰顶找我义父去了。”当下从乱草丛中急攀上山;到得峰顶,只见光秃秃地一片平地,更无房舍,只有三株高松,作品字形排列,枝干插向天空,夭矫若龙,暗暗奇怪:“难道义父并非囚在此处?”

    听得右首草丛中簌簌声响,有人爬动,跟着便听得班淑娴道:“急速动手,两个师弟未必绊得住那少林僧。”何太冲道:“不错。”两人长身而起,扑向三株松树。张无忌生怕谢逊便在近处,不敢有丝毫大意,跟着便在草丛中爬行向前。

    突然之间,只听得何太冲“嘿”的一声,似已受伤,他抬头一看,见何太冲身处三株松树之间,长剑挥舞,已与人动上了手,却不见对敌之人,只偶尔传出啪啪啪几下闷响,似是长剑与甚么古怪的兵刃相撞。他心下大奇,更爬前几步,凝目看时,不禁吃了一惊。

    原来斜对面两株松树的树干中都凹入一洞,恰容一人,每一株树的凹洞中均坐着一个老僧,手舞黑色长索,攻向何太冲夫妇。一株松树背向张无忌,树前也有黑索挥出,料想树中亦必有个老僧。黑夜之中,三根长索通体黝黑无光,舞动之时瞧不见半点影子。何太冲夫妇急舞长剑,严密守御,只因瞧不见敌人兵刃来路,绝无反击的余地。这三根长索似缓实急,却又无半点风声,滂沱大雨之下,黑夜孤峰之上,三条长索如鬼似魅,说不尽的诡异。

    何太冲夫妇连声叫嚷,急欲脱出这品字形的三面包围,但每次向外冲击,总是被长索挡了回来。张无忌和郭无忧暗暗惊讶,见黑索挥动时无声无息,使索者的内力返照空明,功力精纯,不露棱角,非自己所能及,张无忌心下骇异:“圆真说道,我义父由他三位太师叔看守,看来便是这三位老僧了,功力当真深厚之极!”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何太冲背脊中索,从圈子中直摔出来,眼见得是不活了。班淑娴又惊又悲,一个疏神,三索齐下,只打得她脑浆迸裂,四肢齐折,不成人形。跟着一根黑索一抖,将班淑娴的尸身从圈子中抛出。

    圆真边斗边走,退上峰来,叫道:“相好的,有种的便到这里领死。”和他对敌的那两个壮汉都是昆仑派中的健者,圆真以武功论原是不输,但难以一举格杀二人,最多伤得一人,余下一人不免会脱身逃走,当下引得二人追向松树之间。

    二人离松树尚有数丈,蓦地见到何太冲的尸身,一齐停步,不提防两根长索从脑后无声无息的圈到,各自绕住了一人的腰间,双索齐抖,将二人从百余丈高的山峰上抛了下去。

    两人在山下撞得早已毙命,但身在半空时发出的惨呼,兀自缠绕数峰之间,回声不绝。

    张无忌见三名老僧在片刻间连毙昆仑派四位高手,举重若轻,游刃有余,武功之高,实是生平罕见,比之鹿杖客和鹤笔翁似乎犹有过之,纵不如太师父张三丰之深不可测,却也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少林派中居然尚有这等元老,只怕连太师父和杨逍也均不知,他心中怦怦乱跳,伏在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只见圆真接连两腿,将何太冲和班淑娴的尸身踢入了深谷之中。尸身堕下,过了好一阵才传上两响郁闷的声音。张无忌暗想:“何太冲对我以怨报德,今日又想来害我义父,劫夺无忧兄弟的屠龙宝刀,人品低下,但武功了得,实是武学中的一派宗匠,不意落得如此下场。”想到这里,郭无忧和张无忌只听得圆真恭恭敬敬的道:“三位太师叔神功盖世,举手之间便毙了昆仑派的四大高手,圆真钦仰无已,难以言宣。”

    一名老僧哼了一声,并不回答。圆真又道:“圆真奉方丈师叔之命,谨来向三位师叔请安,并有几句话要对那囚徒言讲。”

    一个枯槁的声音道:“空见师侄德高艺深,我三人最为眷爱,原期他发扬少林一派武学,不幸命丧此奸人之手。我三人坐关数十年,早已不闻尘务,这次为了空见师侄才到这山峰来。这奸人既是死有余辜,一刀杀了便是,何必诸多罗唆,扰我三人清修?”

    圆真躬身说道:“太师叔吩咐得是,只因方丈师叔,言道:我恩师虽为奸人谋害,而我恩师何等功夫,岂是奸人一人之力所能加害?将他囚在持剑,烦劳三位太师叔坐守,以来一来引得,这奸人的同党来救,好将害我恩师的仇人一一除去,不使得漏网;二来要他交出屠龙宝刀,以免该刀落入他派手中,篡窃了武林至尊的名头,折了本寺千百年的威望。”

    郭无忧和张无忌两人听到这里,皆咬牙切齿,张无忌想道:“成昆这恶贼当真是千刀万剐,也抵不了其罪过,用一番花言巧语请三位数十年不问世事的高僧来,借他三人之手,来屠戮武林中的高手,这少林派果然在图谋无忧兄弟的 屠龙刀。”而郭无忧也在心里想道:“这少林派果然是除了无色禅师之外,其他人都是一群老秃驴。”想到这里,郭无忧和张无忌先听见一名老僧哼了一声,接着便听见那老僧说道:“你跟他说吧。”

    这时,大雨依旧下个不停,雷声隆隆不绝,圆真走到三株松树之间,跪在地上,对着地面说道:“谢逊,你想清楚了吗?只须你说出屠龙刀的所在,我便立刻放你走路。”张无忌听了,便觉得十分奇怪,同时在心中想道:“成昆怎么对着地面说话,难道此处有一地牢,我义父果真被囚于此?”

    这时,便听到了一个声音,清越的老僧说道:“圆真,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为何骗他?他若说出了屠龙刀的所在,难道你当真会放了他么?”圆真听了,便开口说道:“太师傅明鉴,弟子心想,恩师之仇虽深,但两者相权,还是以本派威望为重,只须他说出屠龙刀所在,本派得了屠龙刀,放他走路便是,三年之后,弟子再去找他为恩师报仇。”恩师说完之后,那老僧又说道:“这也罢了,武林之中信义为先,言出如箭,纵使对大奸大恶之人,少林弟子也不能失信于人。”圆真听了那老僧的话,圆真便回答道:“谨奉太师叔的教诲。”

    张无忌听到这里,也在心里面对三僧佩服不已,也同时在心里想道:“这三位高僧还算是个人物,只是中了成昆的奸计而没有察觉。”想到这里,郭无忧和张无忌又听到了圆真向地下喝道:“谢逊,我太师叔的话,你听见了吗?三位老人家答允放你走路。”

    这时,张无忌和郭无忧又听到从地底下传上来一个声音,道:“成昆,你还有脸跟我说话吗?”张无忌听这声音雄浑苍凉,正是自己义父的口音,心中大震,想要现身去搭救自己的义父谢逊,但张无忌还是忍住了,张无忌在心中想道:“待到成昆走后,我和无忧兄弟便上前拜见三位高僧,说明是非曲折,看这三位高僧能否放了我义父金毛狮王。”

    这时,郭无忧和张无忌又听到成昆说道:“谢逊,你我年纪都大了,一切陈年旧事,又何必苦苦挂在心头?最多不过二十年,你我同归黄土,我有亏待你处,也有对你不错的日子。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罢了。”而谢逊听他絮絮而语,并没有开口说话,待成昆停止,便开口说道:“成昆,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么?”

    谢逊说完之后,谢逊又开口说道:“成昆,你在我二十八岁时,你杀我全家十三口,后又害死我明教的阳教主夫妇,并企图覆灭我明教,妄图毁了我教的反元大业,阳教主生前就时时不忘驱逐鞑子,复我汉人江山;那屠龙刀是郭少侠的家传宝刀,是用来驱逐鞑子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讨要郭少侠的屠龙宝刀。”说完之后,谢逊任由成昆而言,谢逊总是这么几句。

    这时,圆真冷冷地说道:“我且容你多想三天,三天之后,若再不说出屠龙刀所在,你也想得到,我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说着站起身来,向三僧礼拜,走下山去。

    张无忌和郭无忧见成昆走远之后,欲起长身向三僧诉说,突觉身周气流有异状,而这次袭击无任何的征兆,在一惊之下,郭无忧和张无忌便立即着地滚开,只觉两条长物从脸上横掠而过,相距不逾半尺,去势奇急,却是绝无劲风,正是两条黑索。张无忌和郭无忧便滚出丈余,又是一条黑索向胸口点到,那黑索化成一条笔直的兵刃,如长矛,如杆棒,疾刺而至,同时另外两条黑索也从身后缠来;郭无忧和张无忌先前见昆仑派四大高手转瞬间便命丧三条黑索之下,便知这三件奇异兵刃厉害之极,此刻身当其难,更是心惊。张无忌左手一翻,抓住当胸点来的那条黑索,正想从旁甩去,突觉那条长索一抖,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劲向胸口撞到,这内劲只要中得实了,当场便得肋骨断折,五脏齐碎,在这一刹那间,张无忌右手后挥,拨开了从身后袭来的一条黑索,而郭无忧也是右手后挥,呈兰花指状,一招兰花拂穴手打出了,拨开了从身后袭来的一条黑索;接着张无忌便腾空而起,郭无忧也使出了金雁功,而这时,天空中白光耀眼,三道闪电齐亮,两位高僧咦了一声,似乎是对郭无忧和张无忌的武功颇感诧异。

    这道闪电照亮了郭无忧和张无忌的身形,三位高僧抬头望去,见这两位身具高绝武功的好手,会是两位面目污秽的少年,便更为惊讶不已了,而郭无忧和张无忌两人也借着电光将这三位高僧的容貌给看的一清二楚,并发现坐在东北角那僧脸色漆黑,有似生铁;西北角那僧枯黄如槁木;正南方那僧却是脸色惨白如纸。三僧均是面颊深陷,瘦得全无肌肉,黄脸僧人少了一目。三个老僧五道目光映着闪电,更显得烁然有神。

    这时,便看见这三条黑索如三条张牙舞爪似的墨龙,急升而上,分从三面向张无忌和郭无忧扑来;眼见这三条黑索卷上身来,郭无忧见此,便在半空之中,左掌打出亢龙有悔,右掌打出见龙在田,掌力层层叠加,先后打出十八条龙,如同排山倒海之势向三位高僧击去;这时,便听得轰隆几声猛响,几个霹雳连续而至,这天雷之威和龙吟之声,真是惊心动魄。

    张无忌和郭无忧两人在半空之中反了个筋斗,张无忌在一株松树的枝干上稳稳定住,郭无忧也是一样,张无忌于轰然雷声之中,朗声说道:“后学晚辈,明教教主张无忌拜见三位高僧。”张无忌说完之后,便躬身行礼,张无忌虽躬身行礼,但居高临下,丝毫不弱下风,而郭无忧则是拱了拱手,说道:“在下乃是郭靖、黄蓉后人郭无忧是也,桃花岛少岛主郭无忧见过三位前辈。”郭无忧说话的语气,已经略压三位高僧一头。

    三僧觉得郭无忧的内劲雄厚,掌力刚猛之中又带有至柔,双掌打出不同的掌法,掌法又可以层层叠加,将那三条黑索尽数打回,反击三人,三僧索性便将这三索收回。

    三僧适才三招九式,每招都隐藏数十种变化,每招皆是下杀手,岂知郭无忧将这三招,仅仅用了一招便给破解了,郭无忧破解这三招,十分的挥洒自如,气定神闲,而这三高僧从未遇到过如此高强敌手,而郭无忧破解三招,几乎没用全力,内力消耗不多,破解这三招之后,郭无忧也暗自运了一遍《九阴真经》,恢复了已消耗的内力。

    郭无忧方才所使武功,包涵了降龙十八掌、空明拳、九阴真经、左右互搏、全真教内功五大神功,最后的轻功乃是失传百年的金雁功和上天梯,这金雁功又是全真教的轻功,金雁功练至大成者,轻功可谓是惊世骇俗,无与伦比。

    三位少林高僧虽身怀绝技,但却坐关数十年,不问世事,对于郭无忧这五门功夫,竟一门也没有见过,只是隐隐觉得郭无忧的功夫乃是失传百年的功夫,而降龙十八掌自从史火龙接任丐帮帮主后,再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还是在耶律渊如担任丐帮帮主之时,三位高僧没有想到,降龙十八掌会再次出现于江湖之中;待听得郭无忧和张无忌报得姓名,三僧心中的钦佩之情,顿时化为了满腔怒火。

    那脸色惨白的老僧森然道:“老衲还以为是何方高人,却原来是魔教的大魔头和郭少侠到了,老衲师兄弟三人坐关数十年,不意今日得与魔教和郭少侠相逢,实是生平之幸也。老衲之时不知郭大侠和黄蓉女侠的后人为何会与魔教教主混在一起,老衲实为不解?”

第八十五章 初闯金刚伏魔圈【中】

    张无忌听他左一句魔教,有一句魔教,显然是对明教恶感极深,于是,张无忌便开口说道:“我明教是魔教,难道你们名门正派就当真光明磊落,无任何宵小之徒,甚至投了元廷都可以是名门正派么?”张无忌说完之后,郭无忧也开口说道:“我为何不能同明教混在一起,难道我要同奸佞宵小之门派混在一起才行吗?你们少林派都想得到我郭家的屠龙宝刀,贪图那武林至尊的名号,但何为至尊,你少林派可知晓?你们少林派几乎全是贪痴未脱之人,哪有点儿佛门弟子的样子;还有,你们少林派又有何资格来染指屠龙刀,这屠龙刀乃是用来驱逐鞑子的,而不是用来争夺武林至尊的名号。”

    三僧听了顿时哑口无言,而这时,张无忌和郭无忧又听到,那黄脸眇目的老僧开口说道:“魔教教主是阳顶天,怎么是阁下?”张无忌听了便回答道:“敝教阳教主逝世已久,现由我张无忌来执掌明教,担任明教地三十四任教主。”那黄脸老僧听了这话,先是‘啊!’的一声,不再说话,一声惊呼之中,蕴藏着无限伤心失望。

    张无忌见此,便在心中想道:“看样子,他们三人是认识阳教主了,就不知他们与阳教主的关系如何,我且试探试探。”想到这里,张无忌便开口说道:“大师,想必是认识阳教主了?”

    黄脸老僧道:“自然识得。老衲若非识得大英雄阳顶天,何致成为独眼之人?我师兄弟三人,又何必坐这三十余年的枯禅?”这几句话说得平平淡淡,但其中所含的沉痛和怨毒显然既深且巨。张无忌暗叫:“糟糕,糟糕。”从他言语中听来,这老僧的一只眼睛便是坏在阳教主手中,而他师兄弟三人枯禅一坐数十年,痛下苦功,就是为了要报此仇。这时听得大仇人已死,自不免大失所望了。

    黄脸老僧忽然一声清啸,说道:“张教主,老衲法名渡厄,这位白脸师弟,法名渡劫,这位黑脸师弟,法名渡难。阳顶天既死,我三人的深仇大怨,只好着落在现任教主身上。我们师侄空见、空性二人又都死在贵教手下。你既来到此地,自是有恃无恐。数十年来恩恩怨怨,咱们武功上作一了断便是。”

    张无忌道:“晚辈与贵派并无梁子,此来志在营救义父金毛狮王谢大侠。空见神僧虽为我义父失手误伤,这中间颇有曲折。至于空性神僧之死,与敝派全无瓜葛。三位前辈不可但听一面之辞,须得明辨是非。”

    白脸老僧渡劫道:“依你说来,空性为何人所害?”张无忌皱眉道:“据晚辈所知,空性神僧是死于朝廷汝阳王府的武士手下。”渡劫道:“汝阳王府的众武士为何人率领?”张无忌道:“汝阳王之女,名叫敏敏特穆尔,汉名赵敏。”渡劫说道:“我听圆真言道:此女已嫁张教主做小妾;而且此女和贵教做了一路,叛君叛父,投靠明教,此言是真是假?”听了这话,张无忌便朗声说道:“不错,敏敏已经弃暗投明了;那么按照大僧所说,赵敏就该死了?汉武帝的托孤大臣之一的金日磾就是匈奴人,唐太宗的二十四凌烟阁功臣中就有鲜卑族的大将屈突通,而唐朝的大将阿史那大奈是突厥人,大将高仙芝、哥舒翰、封常清、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等等,都是少数民族出生的大将,他们都为唐朝的强盛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他们是大唐的荣耀,按大僧所说,外族人氏就该杀,就不该在汉人朝廷为官吗?”

    张无忌说完之后,又开口说道:“大僧,你应该知道,好儿女生各为英雄,何来贵贱,何分伯仲,又岂能用出生来区分?”张无忌的这句话,让渡劫顿时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在过了好一会儿,渡劫才开口说话,渡劫朗声道:“杀空见的,是魔教的金毛狮王谢逊;杀空性的,是魔教的赵敏。这个赵敏更攻破少林寺,将我合寺弟子一鼓擒去,最不可恕者,是魔教竟在本寺十六尊罗汉像上刻以侮辱之言。再加上我师兄的一只眼珠,我三人合起来一百多年的枯禅。张教主,这笔帐不跟你算,却跟谁算去?”听了渡劫话的后 ,郭无忧先是冷笑了几声,而后郭无忧便开始怼渡劫,准确来说是怼整个少林派,而且郭无忧的话,绵里藏针,透露出对少林派的不屑和轻蔑,直接让三渡和整个少林派下不来台。

    郭无忧开口说道:“渡劫老秃驴,你说要算账,那无忌兄弟的父母之仇,俞三侠残废了二十年和殷六侠残废了近三个月的仇,要不要报?我的父母之仇,岳父岳母之仇要不要报?

    你们少林派打着名门正派的名义,在武当山上伙同奸佞宵小之徒逼死张翠山夫妇,这账要不要算?你说明教在十六尊罗汉像上刻以侮辱之言,我且问你,武当派是无忌兄弟的家,无忌兄弟会出言侮辱自己的家吗?还有,你们少林派的圆真,也就是混元霹雳手成昆,投靠元廷,害死阳顶天夫妇,杀死谢逊全家十三口,连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这仇要不要报?

    你们少林派的叛徒火工头陀的徒子徒孙害死我爹娘,害死我岳父岳母,这仇要不要报?

    你们三渡的渡劫被阳顶天教主打瞎了一只眼睛,也是自己没本事;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怪别人不讲理,再说了,你们三渡一定是受了成昆的挑唆才去找阳顶天教主挑战,所以,你们三渡被阳顶天打败,渡劫被阳顶天打瞎了一只眼睛,也怪你们自己没本事。”

    郭无忧说完之后,又开口质问道:“你少林派还好意思以名门正派自居?你少林派举办屠狮大会的墓地,无疑是为了我郭家的屠龙刀,取得那武林至尊的名号,你们少林派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出家人,既然是出家人,为何又要贪图那武林至尊的虚名?为何又要贪夺我郭家的宝物屠龙刀?你佛家弟子不是讲究慈悲为怀;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何当年不救张翠山夫妇的儿子,现任明教教主,天下反元义军首领张无忌?这也是如来老儿教你们的吗?

    三渡,我且问你们三人,当年中原百姓遭遇靖康之耻时,你们少林派在哪里?当年南宋朝廷以莫须有罪名杀害岳飞时,你少林派在哪里?当年,我高祖父母郭靖、黄蓉、曾祖父郭公破虏和姑曾祖父母郭芙、耶律齐死守襄阳城时候,你少林派在哪里?我伯曾祖父杨过在襄阳城外飞石击杀蒙古可汗蒙哥,保得南宋江山十三年和平时,你少林派在哪里?当年文天祥和陆秀夫抗击蒙古人时,你少林派在哪里?当年蒲家联合蒙古人杀我无辜百姓之时,你少林派在哪里?明教在各地起兵反元之时,你少林派在哪里?我看你们少林派就是沉浸在当年李世民平定王世充时候,十三棍僧救唐王李世民的荣誉和天下第一门派的荣誉里面,无法自拔了。”

    郭无忧说完之后,又对三渡发难道:“你们少林派也配举办英雄大会?我高祖父母举办英雄大会,是为了抵抗蒙古人的入侵,完成岳帅的毕生宏愿,而你们少林派举办英雄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我郭家的宝物屠龙宝刀,贪图那武林至尊的虚名。现在黄河地区出现了灾荒,灾民出现了饿殍,怎么不见你少林派下山去普度众生?

    如来老儿不是说: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为何对舍卫国赵长者家那么的无情。

    当年众比丘圣僧下山,将三藏真经在舍卫国的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死者超脱,不就是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如来老儿居然说他们卖贱了,教舍卫国赵长者家的子孙后代没钱享用。

    三渡请问,这也是佛祖应该做的事情吗?

    如果,真的有佛祖、菩萨和罗汉俯瞰这个世界,那么天下哪来的那么多饥荒、灾祸?因为这些都是骗人的。”

    郭无忧说完之后,最后开口说道:“所以说,你们少林派根本不配举办英雄大会,而你们三渡被阳顶天打败,渡劫被阳顶天打瞎了一只眼睛,也是你们自己没本事,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怪别人不讲理。”

    郭无忧的话,直接让三渡说不出话来,下不了台面,打得三渡,不,整个少林派的脸,打得啪啪响,过来一会儿,三渡依旧是说出话来,张无忌开口说道:“晚辈,便和无忧兄弟来会会三位高僧。”听了这话,又见郭无忧这么侮辱少林派,渡劫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讲究什么江湖规矩了,下来领死罢了。”说完之后,渡劫便一宣佛号,而度厄、渡难二僧,齐声道:“我佛慈悲。”郭无忧听了,便冷冷地说道:“还我佛慈悲,既然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那么,你少林派说的比唱的好听;还有要打就打,别那么多的废话。”

    三渡听了,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三渡才缓过神来,缓过神来的三渡便开始合力攻击郭无忧和张无忌,三根黑索倏地飞起,疾向张无忌和郭无忧袭来。

    张无忌和郭无忧身子急沉,以三条黑索间窜下,双足未落地,在半空之中身形已变,张无忌向渡难扑了过去,而郭无忧则是向那三条黑索打出一掌亢龙有悔,渡难左掌打出,一股劲风向张无忌击去,郭无忧见此,右掌的招数一变,变成了飞龙在天向渡难打去,渡难见此,便立马收回了掌力,但还是被郭无忧的一掌飞龙在天给击伤了左肩。

    张无忌趁此机会,以乾坤大挪移加太极拳把度厄和渡劫给卷到了一起。而张无忌和郭无忧则转了半个圈子,渡劫左掌猛挥,无声无息打了过来,郭无忧见此,便一掌落英神剑掌打出,抵消掉了渡劫的那一掌,而渡难打向郭无忧的那一掌须弥山掌被郭无忧用空明拳给接住了,同时郭无忧也向渡难打出一招兰花拂穴手,正好打在了渡难的脸上,渡难便立刻觉得隐隐生痛,渡难便喝了一声:“好小子!”黑索抖动,转成两个圆圈,从半空中盖下,而郭无忧则是朝上打出一掌神龙摆尾,而张无忌则是向渡劫攻去。

    张无忌和郭无忧两人与三渡斗至二百余招之时,发现怎么也打不败三渡,张无忌在心中想道:“我和无忧兄弟在和三渡斗下去,最多只是打了个平手,待约得芷若,和无忧兄弟一起,定可胜得三僧,那时再来营救义父。”

    张无忌和郭无忧分别向度厄和渡难急攻三招,要抢出圈子,却不曾想三条黑索组成的圈子,已如铜墙铁壁,郭无忧和张无忌便趁此机会恢复自己消耗的内力。

    这时,渡劫的五指向张无忌扫来,渡劫的扫来的五指却被张无忌身上的紫薇真元给挡住了,接着,张无忌便朗声道:“三位老禅师,晚辈今日受困,大丈夫死则死耳,何足道哉?有一事却须言明……”呼呼两声,两条黑索分从左右袭到,郭无忧见此,左掌打出见龙在田,右掌打出飞龙在天,化开来劲,张无忌见郭无忧化开来劲,张无忌继续说道:“那圆真俗家姓名,叫做成昆,外号混元霹雳手,乃是我义父谢逊的业师……。”

    三位少林高僧见郭无忧仅用了一掌便拆招化劲,让张无忌开口说话,郭无忧的内功修为实非自己所能,更不用说张无忌的内功修为,让三渡不由得忌惮;而三僧认定这魔教教主是无恶不作的邪魔,郭无忧更是邪魔中的邪魔,这教主和郭无忧的武功越高,见张无忌和郭无忧身陷重围,如能乘机除去,实属功德无量。

    于是,三渡依旧没有说话,黑索和掌力加紧施为,张无忌续道:“在下奉告三位老禅师,这成昆的师妹,乃是明教教主阳顶天的夫人。成昆一直对师妹有情,因情生妒,终于和明教结下了深仇大恨……”郭无忧替张无忌化解了三渡来招,嘴里原原本本的述说成昆如何处心积虑要摧毁明教,如何与杨夫人私通幽会以致激死阳顶天,如何假醉图奸谢逊之妻、杀其全家,如何逼得谢逊乱杀武林人士,如何拜空见神僧为师、诱使空见身受谢逊一十三拳,如何失信不出,使空见饮恨而终。

    三渡越听越心惊,事情似乎件件匪夷所思,但事情件件入理,无不若合符节,度厄叹道:“阳顶天是这样死的?”说完这句话后,度厄手中的黑索首先缓了下来了。

    张无忌又道:“晚辈不知阳教主如何与渡厄大师结仇,只怕其中是成昆在挑拨是非,渡厄大师不妨回思往事,印证晚辈是否虚言相欺。”渡厄嗯的一声,停索不发,沉吟道:“那也有些道理。老衲与阳顶天结仇,这成昆为我出了大力,后来他恳求拜老衲为师,老衲向来不收弟子,这才引荐他拜在空见师侄门下。如此说来,那是他有意安排的了?”张无忌道:“不特如此,目下他更觊觎少林寺掌门方丈之位,收罗党羽,阴谋密计,要害了空闻方丈……”

    张无忌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便听见隆隆声响,左首的斜波上滚落一块巨大的圆石,冲向了三株松树只见,度厄见此,开口喝道:“什么人?”说完之后,度厄便挥动黑索,啪啪两响,击在圆石之上,打得石屑飞舞;而圆石后突然蹿出一条人影,迅速无伦的扑向张无忌,寒光闪动,一柄短刀刺向了张无忌的咽喉。

第八十六章 初闯金刚伏魔圈【下】

    这一下来得十分突然,张无忌和郭无忧正应对渡劫、渡难二僧的黑索,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偷袭,在黑暗中,张无忌觉得风声飒然,短刀的刀尖,已经快到喉咙边,就在这危急之时,张无忌身上的紫薇真元给挡住了,同时从张无忌体内飞出一条五爪金龙向那人击出去几丈远,并吐了一口血,而此人见一击不中,又被龙给击伤了,便下山去了。

    张无忌身上的紫薇真元乃是人皇气运,从天皇伏羲开始往下传,一直传到了殷商最后一任君主殷寿,殷寿死后,紫薇真元也就是人皇气运只剩下了一缕缕了,但这一缕缕却没有任何人得到,到了元末,这一缕缕的紫薇真元被张无忌得到了,虽说只有一缕缕,但足以让张无忌开创长达三百三十年的大明王朝,而大明王朝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超过三百年的王朝。

    张无忌的心中暗叫道:“好险!”而后,张无忌开口喝道:“恶贼成昆!有种的敢跟我对质,你是想要杀人灭口吗?”刚才的那一幕,张无忌虽然没有看清人形,但对方身法之捷,出手之狠,内劲之强,武功又和自己义父谢逊是一路的,除了成昆之外,再无旁人;少林三渡的三条黑索犹如三只大手,伸出卷住了大石,一回一挥,将重达千斤的大石的卷了起来,直接掼了出去。

    这时,度厄说道:“当真是圆真么?”度厄说完之后,渡难说道:“确实是他。”说完之后,度厄又开口说道:“若非他做贼心虚,何必……。”

    蓦地里四面八方呼啸连连,扑上七八条人影,当先一人喝道:“少林和尚枉为佛徒,杀害这许多人命,不怕罪孽么?大伙儿齐上。”八个人各挺兵刃,向树间三僧攻了上去。张无忌和郭无忧身在三僧之间,只见这八人中有三人持剑,其余五人或刀或鞭,个个武学精强,霎时间便和三僧的黑索斗在一起。郭无忧和张无忌看了一会,见那使剑三人的剑招,和数日前死在少林僧手下的西凉三剑乃是一路,西凉三剑身属青海派,目前使剑三人剑法精微,劲力雄浑,远在西凉三剑之上,当是青海派中长辈的佼佼人物,这三人合力攻击渡厄。另有三人合攻渡难,余下二人则联手对付渡劫。渡劫的对手虽只二人,但二人的武功却比余人又高出一筹。斗了半晌,张无忌和郭无忧看出渡劫渐落下风,渡厄却稳占先手,以一敌三,兀自行有余力。

    又拆十余招,渡厄看出渡劫应付维艰,黑索抖动,偷空向渡劫的两名对手晃去。那二人身材魁梧,黑须飘动,身手矫捷,一个使一对判官笔,另一个使打穴橛。渡厄和渡劫身在数丈之外,已隐然感到他二人兵刃上发出来的劲风,若给欺近身来,施展短兵刃的凌厉长处,势必更为厉害。青海派三人剑上受力一轻,慢慢又扳回劣势。这么一来,变成渡难以一敌三,渡厄、渡劫二僧则是以二敌五,一时相持不下。

    张无忌暗暗称奇:“这八人的武功着实了得,实不在何太冲夫妇之下。除了三个是青海派外,其余五人的门派来历全然瞧不出来。可见天下之大,草莽间卧虎藏龙,不知隐伏着多少默默无闻的英雄好汉。”

    十一人拆到一百余招时,少林三僧的黑索渐渐收短。黑索一短,挥动时少耗内力,但攻敌时的灵动却也减了几分。更斗数十招,三僧的黑索又缩短了六七尺。那两名黑须老人越斗越近,兵刃上的威力大增,寻瑕抵隙,步步进逼,竭力要扑到三僧身边。但三僧黑索收短后守御相当严密,三条黑索组成的圈子上似有无穷弹力,两名黑须老人不住变招抢攻,总是被索圈弹开。这时三僧已联成一气,成为以三敌八之势。

     

    少林三僧奋力御敌,心下都不禁叫苦,与这八人相斗,再久也不致落败,只须黑索再缩短八尺,便组成了“金刚伏魔圈”,别说八名敌人,便是十六人,三十二人,也攻不进来,可是这圈子之中却隐伏着一个心腹之患的强敌,这少年倘若出手,内外夹攻,立时便取了少林三僧的性命。三僧见他安坐不动,显在等待良机,要让自己三人和外敌拚到双方筋疲力竭,他再来收渔人之利。这时三僧的内功已施展到了淋漓尽致,有心要长啸向山下少林寺求援,却开口不得,这当儿只要轻轻吐出一个字,立时气血翻涌,纵非立时毙命,也必身受内伤,成为废人。三僧心下自责过于托大,当强敌来攻之初,竟没出声通知本寺人众,否则只要达摩堂或罗汉堂有几名好手来援,便可克敌取胜。

    这情势张无忌和郭无忧自也早已看出,这时要取三僧性命不过举手之劳,但想大丈夫不可乘人之危,何况三僧只是受了圆真瞒骗,并无大过,而杀了三僧后独力应付来攻八敌,亦同样艰难。他低下头来,只见一块大岩石压住地牢之口,只露出一缝,作为谢逊呼吸与传递食物之用。心想时机稍纵即逝,待得相斗双方分了胜败,或少林寺有人来援,便救不了义父,想到这里,张无忌正要去救自己义父谢逊,郭无忧对张无忌摇了摇头,也用眼神提醒张无忌,张无忌明白了郭无忧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义父谢逊现在不会跟自己离去的。

    这时,三渡放下黑索,站起身来,向张无忌和郭无忧合十为礼,齐声道:“多谢张教主和郭少侠大德。”郭无忧和张无忌听了,则是向三渡拱了拱手,齐声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度厄又说道:“今日之事,原当让谢逊同张教主和郭少侠而去,刚才张教主和郭无忧真要救人,老衲无须阻拦;只是老衲师兄弟三人奉本寺方丈法旨看守谢逊,又在佛前立下重誓,除非我三人性命不在,决不能让喜讯脱身,此事关涉本寺千百年荣辱,还请张教主和郭少侠见谅。”郭无忧和张无忌听了,则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这时,度厄又开口说道:“老衲的丧眼之仇,今日算揭过了。张教主和郭少侠要救谢逊,可随时驾临,只须破了老衲师兄弟三人的金刚伏魔圈。立时陪狮王同去,张教主可多约帮手,一拥而上也好,车轮战也好,我师兄弟三人理当应战;于张教主和郭少侠再度驾临之前,老衲三人自当护谢逊周全,绝不容圆真伤他一丝一毫,辱他一言一语。”

    张无忌听了这话,便在心里想道:“我和无忧兄弟适才向破三渡的金刚伏魔圈,却没有想到,却和这三僧打了个平手,看来得叫上芷若,才能破得了这三僧的金刚伏魔圈。”想到这里,张无忌和郭无忧两人先对三渡拱了拱手,身形晃处,施展轻功,條忽不见,又听见郭无忧的声音传来:“望你们三渡言而有信,信守承偌;要不然,我郭无忧定会用碧海潮生曲和游龙剑屠了你们少林派,桃花岛少岛主一言既出,就一定会做得到。”

    郭无忧的这句话传到三渡耳朵里之时,郭无忧和张无忌已在数里之外了,郭无忧用的正是失传百年之久的千里传音功,山峰畔的少林僧众相顾骇然,他们早就听闻明教张教主和桃花岛少岛主郭无忧武功卓绝,却没有想到郭无忧的武功,如此神妙至斯,更不会想到,失传百年之久的千里传音功会重现于江湖。

    张无忌和郭无忧既见行迹已露,并显了一手好功夫,好让少林僧众心生忌惮,定会善待谢逊,郭无忧的这一声清啸鼓足了内力,绵绵不绝,又加上《九阴真经》的鬼狱阴风,在雷雨之中,有若一条长龙行经空际;郭无忧和张无忌施展全力,越奔越快,啸声越来越响。

    少林寺中的千余名僧众一起在梦中惊醒,直到啸声远去,方开始议论纷纷,而空闻和空智等知是张无忌和郭无忧到了,皆是一番忧虑。

    张无忌和郭无忧奔出数里,张无忌突然听到道旁一株柳树有声,便开口叫道:“芷若!”张无忌说完之后,几道倩影,正是周芷若、杨瑶琴和赵敏三人。

    张无忌和郭无忧止步,分别伸手挽住了周芷若和杨瑶琴,又同时看见杨瑶琴和周芷若被大雨淋湿了,发上和脸上,有水珠不断流下,而这时,周芷若问道:“无忌哥哥,你和无忧师兄,跟少林寺的和尚动过手了?”张无忌听了,便点了点头,周芷若又开口问道:“义父怎么样了?”张无忌听了,便挽着周芷若的手臂,郭无忧挽着杨瑶琴的双臂,同赵敏在大雨中携行,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时,赵敏说道:“无忌哥哥,你和郭少侠,没有把义父给救出来?”张无忌听了,先是摇了摇头,而后,便开口说道:“没有,我和无忧兄弟只是和那少林三僧打了个平手而已。”一边的周芷若见张无忌说话的眼神有些不同寻常,便开口说道:“无忌哥哥,你是不是担心成昆加害义父?”

    张无忌听了,便点了点头,张无忌也是担心这件事情,周芷若见自己说中了,便开口说道:“无忌哥哥,你放心,芷若定会和无忧师兄一起,帮无忌哥哥把义父给救出来的,至于,成昆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听了这话,张无忌便称赞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张无忌和郭无忧一行五人一路说话,来到了杜氏夫妇屋前,周芷若笑着说道:“无忌哥哥,你和无忧师兄的行迹已露,就不必瞒他二人了。”

    这时,张无忌和郭无忧见茅舍门半掩,先摇了摇身子,抖去些水湿,张无忌伸手推开,踏步进去,忽然张无忌和郭无忧两人便闻到了血腥气,这让郭无忧和张无忌心生警惕之心,而在门外的杨瑶琴和周芷若也提高了警惕,而这时,在黑暗之中有人伸手向张无忌攻来,这攻击来得无声无息,迅捷无比,张无忌急忙闪避,左足疾飞,径踢那人胸口,那人反手勾向张无忌腿上的环跳穴打来,而郭无忧便趁机打了那人一掌履霜冰至,那人被郭无忧一掌打得出屋,那人见不是郭无忧和张无忌的对手,挥掌向周芷若拍来,张无忌和郭无忧知周芷若现已非同小可,周芷若便一招落英神剑掌打出;同时,杨瑶琴也是一招摧心掌打出,双掌相交,那人的身子晃动,脚下踉跄,借这对掌力纵出数丈之外,在黑暗之中了,没了声影。

    赵敏问道:“无忌哥哥,是什么?”张无忌听了,并没有答话,张无忌则是从怀中取出火折,点亮了油灯,发现眼前的一幕,让人大吃一惊。

    张无忌和郭无忧发现杜百当和易三娘缩身在屋角,连忙上去查看,发现杜百当和易三娘夫妇,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赵敏惊道:“我和杨姐姐,周姐姐出去时,他二人还好好的。”张无忌点点头,张无忌拿起短刀看时,正是杜氏夫妇所使的兵刃,只见屋中梁上、柱上、桌上、地下,插满了短刀,显是敌人曾与杜氏夫妇一番剧斗,将他夫妇的短刀一一打得出手,这才动手加害。赵敏骇然道:“这人武功厉害得很啊。”

    适才摸黑相斗,张无忌若非动念得快,料到那人要来抓自己眼珠,不但此时已成了瞎子,多半赵敏也已尸横就地。再看杜百当夫妇的尸身时,只见杜百当夫妇两人胸口有一个深深的指力。张无忌和郭无忧数经大敌,多历凶险,但回思适才暗室中这三下兔起鹘落般的交手,不禁越想越惊。今晚两场恶斗,第一场以一敌三,历时甚久,但惊心动魄之处,远不如第二场瞬息间的三招两式。

    这时,赵敏又开口问道:“无忌哥哥,那人是谁?”听了这话,张无忌冷冷地说了一句:“混元霹雳手成昆。”赵敏听了,顿时流露出害怕,若不是自己听到郭无忧的声音,自己和杨瑶琴、周芷若一起前去迎接郭无忧和张无忌,自己也会和杜百当、易三娘夫妇一样了,同时,周芷若和赵敏也明白过来了,成昆要杀的是张无忌和郭无忧,所以先把杜百当夫妇杀了,躲在这里来暗算张无忌。

    这时,张无忌开口说道:“这几日,我们要多加小心。”说完之后,张无忌又再次开口说道:“想不到,成昆年逾七十了,内力依旧是那么的深厚。”

    随后,张无忌和郭无忧等一行五人,便休息去了,同时,谁也没有放下警惕之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章分解

第八十七章 屠狮大会前夕

    次日清晨,张无忌拿了杜百当锄地的锄头,和郭无忧一起把杜氏夫妇埋了,与赵敏、周芷若、杨瑶琴一齐跪下拜了几拜,想起易三娘对待自己一行五人亲厚慈爱,都不禁伤感。

    这时,便听到少林寺里钟声不绝,远远传来,声音十分紧急,接着东面一道青色烟花直冲上天,南方红色、西方白色、北方黑色,数里外更是升起了黄色烟火;这五道烟火把少林寺围在了中间,张无忌见此,便知明教五行旗已经到了,便于郭无忧等四人换了衣服,洗去了手脸的污泥,快步向少林寺奔去。

    张无忌和郭无忧等人只行出数里,便看见一队白衣的明教教众手持黄色小旗,向山上行进;张无忌见此,便开口叫道:“颜旗使在么?”厚土旗使颜垣听到叫声,回头见是教主,教主夫人和郭少侠,急忙上前行礼参见,旗下教众欢声雷动,一齐拜伏。

    颜垣向张无忌和周芷若禀告:明教群豪得悉谢逊下落后,商议之下,均觉如等到重阳节天下群雄群聚少林之时,再来讨人,就得与天下群雄为敌,眼下设法禀明教主,权宜为计,于重阳节前由三位教主夫人、杨逍、范遥率领,尽集教中高手,来少林寺要人;料想大动干戈,多半难免,那倒也罢了,只是到处寻不到教主等人,不免有群龙无首之感。

    这时,教众吹起了号角,报知教主、教主夫人、郭少侠到来;不过多时,杨逍、范遥、殷天正、韦一笑、黛绮丝、殷野王、周颠、三位教主夫人,先后到来,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四旗教众则分四面围住了少林寺,各人相见,皆大欢喜,杨逍、范遥谢过了擅专之罪,并告知张无忌,小昭也出了力。

    张无忌听到小昭也出了力,便回头看了看小昭,见小昭笑若桃花,样子十分的可爱;这时,小昭拿着一个包袱走到张无忌,递给了张无忌,并对张无忌说道:“无忌哥哥,这是郭少侠交给杨左使他们保管的,和郭少侠送给你和芷若姐姐的宝剑。”听了这话,张无忌点了点头,张无忌打开了包袱,和周芷若、郭无忧、杨瑶琴一起分别拿起了青釭剑、残虹剑、破月剑、幽兰剑和游龙剑,而郭无忧送给杨瑶琴的那把赤羽剑被杨瑶琴的侍女给带到了古墓;之后,张无忌开口说道:“杨左使,你命人去镇甸买两副上好的棺木和一块石碑,给杜百当和易三娘夫妇两人好好地安葬,并立一块墓碑。”杨逍听了,便尊令而行。

    这时,张无忌又开口说道:“各位,不须过谦,大家齐心合力来救谢法王,原是本教大伙儿的义气;张无忌心存感激,又岂会怪罪。”张无忌说完之后,便将自己和郭无忧混入少林寺,昨晚和渡厄三僧的事情,简略说了;众人听到这一切是成昆的奸计,无不气愤,周颠和铁冠道人更是破口大骂成昆。

    张无忌又开口说道:“今日本教以堂堂之师,向少林空闻方丈要人,不能伤了和气,万不得已,不可动手,我们先礼后兵;我们第一是救谢法王,第二是捉拿成昆,此外,万不得已,不可动武。”明教听了,齐声应诺。而这时,周颠说道:“咱们明教声势何等厉害,每人放一个屁,臭也臭死他们,尤其是我老周的臭屁,更非同小可。”

    这时,张无忌对赵敏说道:“敏敏,你乔装一下,别让少林派的僧众认出身份,以免多生枝节。”

    原来,当日赵敏掳了少林寺僧众,并囚在了大都寺万安寺,与少林派结下了极深的怨仇;这时,赵敏笑着对杨瑶琴说道:“瑶琴姐,扮作你新收的侍女!”听了这话,杨瑶琴答应了赵敏的请求,于是,赵敏便扮成了杨瑶琴新收的侍女小敏,跟随张无忌和郭无忧,以及明教众人一起向少林派拜山去了。

    号角吹动,众人列队上山,而少林寺也早就接到了明教拜山的帖子,空智率领僧众在山亭中迎候,而空智又听信圆真之言,深信少林寺僧众被赵敏用计擒住,往大都囚禁,削断手指,逼授武功,乃是明教和郭无忧与汝阳王暗中勾结,安排的奸计,后来张无忌和郭无忧出手相求,更属假易买好,另有阴谋,当下神色阴沉,合十行了一个礼,什么话也没有说。

    张无忌抱拳道:“敝教有事向贵派奉垦,专诚上山拜见方丈空闻大师。”空智听了,先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请!”空智说完之后,空智便引着众人走向山门,而空闻方丈率领达摩堂、罗汉堂、般若堂、戒律院各处首座高僧,在山门外迎接,请众人到大雄宝殿分主宾坐下,请小沙弥送上清茶。

    空闻和张无忌、郭无忧、杨逍、殷天正、周芷若等寒暄了几句,便即默然;而这时,张无忌说道:“方丈,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来求恳方丈,看在武林一脉,开释敝教谢法王,大恩日后丁当补报。”空闻听了这话,便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本,戒贪戒嗔戒杀,六根清净;原不该跟谢法王为难。不过,老衲师兄空见命丧谢施主之手。张教主是一教之主,也应当明白武林中的规矩。”

    郭无忧听了则是冷笑了几声,开口对空闻方丈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为何当年不救身中玄冥神掌的小张无忌?既然出家人戒贪,那你少林派为何要贪图那武林至尊的虚名,我和要贪图我郭家的宝物屠龙刀?敢问,你们少林寺上下是不是犯了贪戒?还有,你们少林派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囚禁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金毛狮王谢逊谢法王?”空闻听了,顿时哑口无言。

    这时,张无忌开口说道:“这此中必有缘由,这也怪不得我义父谢法王。”张无忌说完之后,张无忌便把空见甘愿受拳以化解一场大冤孽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殿上殿外数千僧众,皆听到;而空闻听到一半,便即口宣佛号,一齐恭恭敬敬地站起,空闻目中含泪,颤声说道:“善哉,善哉!空见师兄以大愿力行此大善举,功德非小。”空闻说完之后,群僧低声念经,对空见之行侠高义,无不敬佩。

    张无忌详细说当日的经过,又见圆真不在殿上,便开口说道:“谢法王失手伤了空见神僧,至感后悔,但事后细想,此事的罪魁祸首乃是混元霹雳手成昆,也是就贵寺的圆真,还请圆真出来对质,分辨是非。”

    张无忌说完之后,杨不悔开口说道:“圆真那个老秃驴在光明顶时,打伤我爹爹,企图亡我明教,叫他出来,同我无忌哥哥对质。”杨不悔说完之后,周颠也开口说道:“是啊,在光明顶上那个老秃驴又假死,又活了过来,鬼鬼祟祟,是什么好东西?快叫他滚出来,和教主,教主杨夫人对质。”原来,那日周颠在光明顶上吃了圆真的大亏,一直记恨。

    空智见周颠、杨不悔出言无礼,更增恼怒,空智开口说道:“我空心思地之死,张教主和郭无忧又作如何解释?”郭无忧听了空智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而张无忌听了,便开口说道:“空性大师身遭大难,在此深为哀悼痛惜,此乃奸人暗算,实在与明教无关。”

    空智听了,便冷笑道:“张教主到的忒煞干净。然而汝阳王郡主与明教和郭少侠联手之事,那也是假的了?”张无忌听了,便知空智不怀好心,便开口说道:“这的确是假的。”说完之后,张无忌又开口说道:“我明教阳教主就在生前就以驱逐鞑虏,复我汉人江山为念,更在遗书中写道:‘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奉蒙古元人为主。’难道,我明教会奉蒙古元人为主吗?还有,空性大师乃是死在你们少林派的叛徒火工头陀的徒子徒孙的手上,你应该去找金刚门,干嘛找我明教,况且,此事又与我明教无关。”听了这话,空智喝道:“张教主花言巧语,于事何补?你身为一教之主,信口胡言,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

    铁冠道人听了空智的话后,便厉声说道:“空智大师,我教主敬你前辈高僧,给足了你面子,你可要自重。我教主守信重义,岂能说一句假话?你辱我教主,便是辱我百万明教之众;纵使教主宽宏大量,不予计较,我们做部署的,也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明教教众在淮泗、豫鄂一带攻城掠地,招兵买马,说是百万之众,确非浮夸,何况其中数十万众,此时便驻扎在少林寺的山门之外。

    空智听了,便冷笑道:“百万之众便怎地?莫非要将少林寺踏为平地?魔教辱我少林,绝非今日始。我们失手被擒,囚于万安寺中,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自来邪正不两立,那也没有什么。你们来到少林寺,在十六尊罗汉像的背上刻了十六个大字,嘿,嘿,‘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好威风,好煞气!”说完之后,空智又说道:“周掌门,先师灭绝师太,就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周掌门为何要嫁给魔教教主,就不怕令师灭绝师太难堪吗?”

    周芷若听了,便开口说道:“家师有两大宏愿,其中一个,便是驱逐鞑子,复我汉人河山,而且无忌哥哥所做的事情和家师的一个宏愿相同,而芷若与无忌哥哥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无忧师兄又在郭家先祖和杨家先祖的灵位前,将芷若许配给了无忌哥哥;难道,大师你可以大得过天地,大得过杨家先祖和郭家先祖吗?”

    周芷若说完后,郭无忧也开口说道:“老秃驴,辱你少林派又如何?你少林派干过的丑事,还不让人说了,你应该知道佛门罪避讳的就是见死不救,你少林派早就犯了见死不救和贪戒的忌讳,还不允许人侮辱你少林派了;你们少林派不要谈什么正与邪,你们根本就不陪陪,所谓,仙与妖,佛与魔,正与邪,善与恶,皆在一念之间,找到真情真爱的人,入世成人,绝情绝爱的人,离世成魔;你说明教的人是邪魔外道,明教是魔教,明教教主是魔头,无忌兄弟的娘亲是妖女;那好,我问你:‘什么是邪魔外道?什么是妖女?什么是魔教?什么是魔头?’”

    郭无忧说完之后,又开口说道:“你少林派身为名门正派,不站在众生的角度去看待天地,反而以名门正派的角度去绑架众生,所以,你们少林派才是真正的邪魔外道,是真正的魔教;你们跟我郭无忧谈什么正邪,我郭无忧管他什么正道邪道,吾行吾道,而且,空智你也已经成魔。

    空智你应知道,若为人一身正气,何分正派和魔教;若为人被天下所不齿,那是名门正派又如何?所以说,空智,你已经成魔。

    还有,空智你应该知道,现任明教教主张无忌乃是武当七侠之一张翠山张五侠的公子,我妹妹的公公,杨左使和紫衫龙王的亲家,殷前辈的女婿,殷野王的妹夫,谢法王的义弟,请问空智老秃驴,无忌兄弟会辱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家吗?”

    郭无忧说完之后,杨逍开口说道:“空智大师的话,我们可不懂了。敝教张教主乃是武当的张五侠的公子,教主夫人的公公,我们就算再狂妄万倍,也决不敢辱及教主和教主夫人的现任,而教主夫人周氏乃是我教弟子周子旺的遗孤,体内又流有忠良之血,我明教岂能容你少林欺凌?张教主自己又怎会刻上甚么‘再灭武当’的字样?空智,你连这小小的道理,岂会不明白?在下相信确无此事。”

    郭无忧、杨逍和周芷若的几句话,振振有辞,也让空智为之语塞。

    空闻方丈修行日久,心性慈和,且终究以大局为重,也心知明教势大,倘若双方当真动上了手,只怕传之千百年的少林古刹不免要在自己手中毁去。语塞,空闻说道:“各位空言争论,于事无益,请随老衲前赴罗汉堂,瞻仰罗汉像,谁是谁非,便知端倪。”听了这话,张无忌说道:“如此甚好。”

    原来,张无忌赵敏并没有进寺,又见周芷若和小昭对自己笑了笑,张无忌便知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张无忌并不担忧。

    知客僧在前领路,一行人走进罗汉堂;空闻向罗汉像俯身下拜,开口说道:“弟子惊动罗汉尊者法像,尚请原宥。”空闻拜罢,吩咐六名弟子恭移金身,六名少林弟子依言上前,合十默祝了几句,后三人一边,列两旁,将第一尊罗汉像转了过来。

    只见那罗汉像背上已削得坦平,涂上了金漆,原来那个大大的“先”字,早已没半点痕迹。这一来,不但空闻、空智等大吃一惊,张无忌也大出意料之外。

    少林群弟子一齐动手,将其余各尊罗汉像一一转过,背上却哪里有一笔半划?霎时之间,群僧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曾看得清清楚楚,十六尊罗汉像背上都刻得有字,拼起来是“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等十六字,却何以会突然不见?罗汉像背上金漆甚新,显是刚涂上去的,但少林寺近数月来守卫何等严密,要铲去这十六尊罗汉像背上所刻字迹,再涂上金漆,实非易事,寺中僧众怎能全无知觉?

    张无忌转过头来,见韦一笑和范遥正相视而笑,心下恍然,那自是本教兄弟们作下了手脚,心想:“干这事的人神通广大,好生了得。”

    郭无忧见群僧惊愕万状,便道:“空智,你还有何话可说。”空智听了这话,顿时无话可说,而空闻、空智等虽不信罗汉显灵、自行补起云云的鬼话,但料定必是明教暗中做了手脚,不论怎样,总是向本寺补过致歉,各人心中存着的气恼不由得均消解了三分,而对众魔头神出鬼没的手段,却又有三分佩服,三分惊惧。

    空闻道:“罗汉像既已完好如初,此事不必再提。”挥手命群弟子推罗汉像转身,又道:“听说昨晚渡厄师叔和张教主订下了约会,只须张教主和郭少侠破得我三位师叔的‘金刚伏魔圈’,任凭将谢施主带走。”张无忌道:“不错,渡厄大师确有此言。但在下深佩三位高僧武功高深,自知不是敌手,昨晚 我和无忧兄弟已经和我三位高僧打成了平手,何敢言勇?”空闻道:“阿弥陀佛,张教主言重了。昨晚胜负未分,更兼教主和郭少侠仁侠为怀,于我三位师叔危急之际,出手相助,三位师叔深感高义,对教主赞誉不已。”

    杨逍、范遥等听张无忌说过渡厄等三僧武功精妙,均盼一见。殷天正道:“既然少林众高僧执意于武学上一见高低,教主,教主夫人,咱们不自量力,只好领教少林派的绝学。好在咱们是为相救谢兄弟,实逼处此,无可奈何,并非胆敢到领袖武林的少林寺来撒野。”

    张无忌对外公之言向来极是尊重,又想除此之外,也别无善法,便道:“弟兄们听到在下颂扬三位高僧神功盖世,都说三位高僧坐关数十年,武林中谁也不知,今日大伙儿有幸拜见,实是生平之幸。”空智举手道:“请!”领着群豪走向寺后山峰。

    明教洪水旗下教众在掌旗使唐洋率领之下,列阵布在山峰脚边,声势甚壮。空闻等视若无睹,径行上峰。空闻、空智合十走向松树之旁,躬身禀报。

    渡厄道:“阳顶天的仇怨已于昨晚化解,罗汉像的事今日也揭过了,好得很,好得很。张教主,郭少侠,你们几位上来动手?”杨逍等见三僧身形矮小瘦削,嵌在松树干中,便像是三具僵尸人干,但几句话却说得山谷鸣响,显是内力深厚之极,不由得耸然动容。

    张无忌寻思:“昨晚我和郭无忧,斗他三人,只是斗个平手,咱们今日人多,倘若一拥而上,一来施展不开,二来倚多为胜,也折了本教的威风,今天来个下马威。”便道:“昨晚在下和无忧师兄见识到三位高僧神功,衷心钦佩,原不敢再在三位面前出丑。但谢法王跟在下有父子之恩,与众兄弟有朋友之义,我们纵然不自量力,却也非救他不可。”

    渡厄淡淡的道:“张教主不必过谦。贵教倘若再有一位武功和教主不相伯仲的,那么只须三位位联手,便能杀了我们三个老秃。但若老衲所料不错,如教主这等身手之人,只怕举世再没第二位,那么还是人多一些,一齐上来的好。”

    周颠、铁冠道人等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想这老秃驴好生狂妄,竟将天下英雄视若无物,只语气之中总算自承不及张教主和郭少侠,说举世无人能与教主和郭少侠平手,倒还算客气。周颠张嘴欲语,说不得手快,伸掌挡在他口前。

    张无忌道:“敝教虽是旁门左道,不足与贵派名门抗衡,但数百年的基业,也有一些人才。在下因缘时会,担任教主之职,其实论到才识武功,敝教中胜于在下者,又岂少了?韦蝠王,芷若,你们两人将这份名帖呈上三位高僧。”说着取出两张名帖,上面自张无忌、郭无忧、周芷若、小昭、杨不悔、殷离、杨逍、范遥、殷天正、韦一笑、黛绮丝以下,书就此次拜山群豪的姓名。

    韦一笑知道教主要自己显示一下当世无双的轻功,好叫少林群僧不敢小觑了明教中的人物,当下躬身应诺,接过名帖,而周芷若也知道张无忌的意思,要自己展示一下武功,让三僧不敢小瞧了自己,于是,韦一笑身子并未站直,竟不转身,便即反弹而出,犹如一溜轻烟,相隔十余丈间,便飘到了三株松树之间,双掌一翻,将名帖送交渡厄;而周芷若更是以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和上天梯,来到了三株松树之间,同时用弹指神通的手法把名帖反弹给了渡难。

    渡厄等三僧见他一晃之间,便即到了自己跟前,轻功之佳,实从所未见,何况他是倒退反弹,那更属匪夷所思,不由得赞道:“好轻功!”,同时对周芷若的武功,也是赞不绝口。

    少林群僧个个是识货的,登时采声雷动。明教群豪虽均知韦一笑轻功了得,但这般倒退反弹的身手,却也是初次见到,不过各人不便称赞自家人,尽管心中佩服,却都默不作声。只周颠一人鼓掌大赞,更没有想到,教主夫人周芷若也是如此的武功高强,顿时在心中对周芷若佩服至极。

    渡厄微微欠身,伸手接过名帖,他右手五根手指一搭到名帖,韦一笑全身一麻,如受雷震,胸口发热,身子几欲软倒。韦一笑大惊之下,忙运功支撑。渡厄已将名帖取过,从名帖上传来的这一股内劲也即消失。韦一笑脸色立变,暗想这眇目老僧的内劲当真深不可测,不敢多所逗留,躬身斜让,从一片长草上滑了过来,回到张无忌身旁。这一门“草上飞”的轻功虽非特异,但练到这般犹如凌虚飘行,那也是神乎其技的了,而周芷若更是用螺旋九影回到了杨不悔、小昭等三人的身旁。

    空闻、空智等均想:“此人轻功造诣竟至如此地步,固是得了高人传授,但也出于天赋,看来他是天生异禀,旁人就算毕生苦练,也决计到不了这等境界。”,空闻和空智见到了周芷若的武功之后,更是不由佩服,没想到现任峨眉派掌门周芷若的武功如此高强,比起灭绝师太也不遑多让,而空闻和空智不会想到,周芷若现在的武功已经是达到了五绝的水准,周芷若的武功早已经超过了灭绝师太,此时的周芷若的年纪才二十岁,二十岁就可以达到五绝的水准,要是空闻和空智知道了,肯定会惊掉下巴,而且周芷若还有成长的空间,空智和空闻不敢想象,周芷若到了灭绝师太那样的年纪,武功会高到什么样的程度。

    渡厄说道:“张教主说贵教由三人下场,除了教主与这位韦蝠王外,还有哪一位前来指教?”张无忌道:“韦蝠王已领教过大师的内劲神功,在下想请明教左右光明使者相助。”渡厄心中一动:“这少年好锐利的眼光,适才我隔帖传劲,只是一瞬间之事,居然让他看了出来。甚么左右光明使者,难道比这姓韦的武功更高么?”他坐关年久,于杨逍的名头竟没听见过,至于范遥,则长年来隐姓埋名,旁人原也不知。

    杨范二人听得教主提及自己名字,当即踏前一步,躬身道:“谨遵教主号令。”张无忌道:“三位高僧使的是软兵刃,咱们用甚么兵刃好?”张、杨、范三人平时临敌均是空手,今日面对劲敌,可不能托大不用兵刃,三人一法通,万法通,甚么兵刃都能使用,张无忌此言,乃是就着二人方便。杨逍道:“听由教主吩咐便是。”

    张无忌微一沉吟,心想:“昨晚河间双煞以短攻长,倒也颇占便宜。”便从怀中取出六枚圣火令来,将四枚分给了杨范二人,说道:“咱们上少林寺拜山,不敢携带兵器,这是本教镇教之宝,大家对付着使罢,咱们就给少林派来个先礼后兵,露几手绝活,让少林派不敢小瞧咱们。”杨范二人躬身接过,请示方略。

    这时,空智大声说道:“郭无忧,你辱我少林派的梁子岂能揭过,来来来,待老衲领教你的高招,各人手下见真章。”空智见郭无忧如此侮辱少林派,不仅如此,还羞辱自己,尽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在此刻再也抑制不住了。

    郭无忧则是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就凭你空智,还不配同我郭无忧动手,如果,你空智真的要打败我郭无忧,你还不够格。”听了这话,空智从身旁弟子手中接过长剑,开口喝道:“来来来,让我领教一下桃花岛少岛主郭少侠的高招。”

    郭无忧听了,便把游龙剑拿在了手上,开口说道:“空智你真的要打,我郭无忧奉陪到底,恐怕你空智不出五十招,你就会死在我游龙剑的剑气之下;如果,你空智硬是要打,我郭无忧奉陪到底。

    你空智,别跟我讲什么佛经里的大道理,你不配;所谓的善恶、正邪皆在一念之间;言浩气者,平生无错事?称恶者,始来无善心?

    江湖可怕,比可怕的是人心;

    恶人可怕,比恶人可怕的是正道,

    你们少林派打着正道的名义来举办所谓的屠狮大会,就是为了贪图我郭家的屠龙宝刀;若佛祖、罗汉、菩萨不能还清世间真真假假,就由我郭无忧杀出一个天地,复人之初,复我无暇。

    你空智别说什么杀戮太重,我郭无忧只知道以战止战,以杀止杀,纵使我郭无忧满身罪孽,我郭无忧也不会怕;你们少林派能不能做到只要华夏山河平安在,舍我能其谁?你们少林派做不到,而我郭无忧就可以做得到,只要华夏山河平安在,舍我能其谁。”

    最后,郭无忧开口说道:“我郭无忧现在告诉你,空智老秃驴:‘我郭无忧心中只有华夏这个民族,谁能让华夏民族强盛不衰,让天下百姓丰衣足食,不再受战乱、流离之苦,那么我郭无忧的眼中就有谁,而且现在只有明教和明教教主张无忌可以做到这一点,完成岳帅的毕生宏愿,完成我高祖父母的宏愿,我郭无忧的眼中就只有他们,我郭无忧也愿意辅佐张无忌教主成就一代大业。’”

    空智听了这话,顿时语塞,而张无忌说的话,会让空智直接吐血,张无忌说道:“空智,你们少林派难道想让中华大地变成佛国吗?让我汉家男儿全部变成伪娘吗?”

    张无忌说完之后,又开口说道:“空智,你难道不知道吗?伪娘文化的盛行,多次让我我中华差点亡国灭种的惨剧,空智你难道会不知不晓吗?

    先说魏晋时,我中华大地首次出现了伪娘文化,以潘安为代表的十大美男子就是魏晋时的代表,那时候男人喜欢涂脂抹粉,穿吊带装、透视装,吸五石散等行为,导致了五胡乱华。

    五胡乱华祸害了中原一百余年,而在这场混战中,中原汉人基本上被屠杀殆尽,胡人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俘虏,甚至把俘虏的女子充当军粮,晚上奸淫,白天烹杀,邺城被攻破时候,城里的五万少女被胡人吃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八千少女被淹死在河里,生生推成了一座桥。

    就在短短一百三十五年的历史中,我汉家人口就锐减了大半。空智你忘记了这段昏暗的历史吗?”

    张无忌说完之后,又继续说道:“宋朝建立后,重文轻武,因此宋朝的男人失去了汉家男儿的尚武精神,从硬汉变成了暖男,于是,天下伪娘之风再度盛行,唐人作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汉家将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功名祗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而宋人却吟唱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宋朝在靖康年间,北方金人南下,失去了尚武精神的宋徽宗和宋钦宗不敢抵抗,赔款赔女人,金人攻破东京,掳走宋徽宗和宋钦宗,让宋徽宗和宋钦宗行牵羊之礼,妃子在皇帝面前奸淫,皇后沦为了军妓,日接客百余人,二十二位公主被当成商品公开叫卖,全部在折磨中死去,而被凌辱致死的女人达到数万余计,这就是靖康之耻,南宋灭亡之后,我汉家女儿不得不忍受元人的初夜权,空智,这靖康耻,这耻辱,你也忘记了吗?”

    张无忌说完之后,最后开口说道:“空智,我张无忌告诉你,无论是谁,谁要是敢亡我华夏民族,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国家,我张无忌必戮之;若有违此言,有如此剑。”说完这句话后,张无忌,便以乾坤大挪移的手法,将一名少林弟子手中的长剑给挪移道自己的手中,张无忌稍微运用了内力,那柄长剑就在瞬间断成了数截。

    少林派的人听了张无忌的话后,顿时哑口无言,又见张无忌只用了一点内力便把那柄长剑给断成了数截,也是惊讶万分,空智也在听了张无忌的话后,顿时被气得吐了一口老血出来了。

    这时,便听到三株松树之间的地底下,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了:“杨左使、范右使,殷大哥、紫衫妹子、韦四弟、无忌孩儿、郭少侠、儿媳妇,我谢逊双手染满了血迹,早已死有余辜,今日你们为救我而来,倘若与少林三位高僧争斗,双方必有损伤,谢逊更罪上加罪。无忌孩儿,快率本教兄弟,同郭少侠和我的儿媳妇退出少林;否则我立时自绝经脉,以免多增罪孽。”

    这正是谢逊以狮吼神功在地牢中说话;当年谢逊在王盘山岛上,用狮子吼震死震昏各帮各派无数豪士,虽说此刻非以神功伤人,虽声音低沉,众人仍耳鼓被震得嗡嗡作响,相顾失色。

    张无忌也知自己义父出言如山,决不肯为一己而脱困,于是,张无忌便开口说道:“是,谨ZY父吩咐。”说完之后,张无忌向后退了一步,开口说道:“空闻方丈,还请你们少林派善待我义父,否则你们少林派就是灭顶之灾,空闻方丈,到时候,你就看着办吧。”

    张无忌说完之后,便同郭无忧、杨瑶琴、周芷若等人,带着明教众人离开了少林寺,同时,张无忌留下了一句话:“日后再来领教三位大师的金刚伏魔圈。”

    张无忌、郭无忧率领诸人,下山而去,彭莹玉撤出五行旗众,巨木旗和厚土旗教众在少林寺五里之外倚山搭了十余座木棚,来供众人休息;同时郭无忧、张无忌、周芷若三人也在为破少林三渡的金刚伏魔圈勤练武功;这数日间,各路武林人物也络绎上山,而他们,这些仰慕张无忌和郭无忧的威名,不少人前来拜见。

    这日午后,山下教众来报,明教淮泗一支兵马,在汤和的率领下,赶来登封,听奉教主指挥,共同相救谢法王,前来兵马有一万八千余人,其中八千人是精兵,声势十分浩大,张无忌得知后,十分惊喜,这样一来,可令少林心生畏惧,不敢提前加害谢逊。

    于是,张无忌、郭无忧一行人众移步登封,张无忌命汤和传令下去,就地主张兵马,不可惊扰少林和各派人众,更不可扰民和违反从严治军令;同时,张无忌等在一家酒楼设宴,为汤和等接风洗尘,谈及别来情由。

    随汤和来的还有诸葛宇、沐英、邓愈、冯胜等人,张无忌问起军情,得知滁州明教义军节节胜利,其中韩山童已经称帝,刘福通率部西进,陈友谅已经投到了他的部下,称为西路红巾军,扩展也甚成功。

    郭无忧和张无忌听到陈友谅投了刘福通,也知道刘福通不是陈友谅的对手,也知道明教西路义军也会落入陈友谅之手,同时张无忌也感到了庆幸,幸亏有郭子兴、汤和等人,不致明教分裂,但张无忌知道明教分裂不可避免,但明教大部分的精锐力量依旧掌握在自己手中。

    于是,张无忌对一位浓眉大眼、神情英挺的年轻军官下令道:“李文忠,你命斥候前去打探元军动向,元军若有异动,立刻来报。”李文忠听了,立马尊令而行;张无忌又下令道:“诸葛宇,你命军中信使做好准备,若元军来袭,立马派出信使,让徐达、常遇春率部来援。”诸葛宇听了也是遵令而行;之后,张无忌吩咐杨逍过来,在杨逍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杨逍便明白了张无忌的意思,便按照张无忌的计策行事。

    这时,郭无忧也在彭莹玉和说不得两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把三样东西交给了彭莹玉和说不得,于是,说不得和彭莹玉便去按照郭无忧的吩咐去办事,同行的还有五行旗的部分旗众,

    于是,在重阳节到来之前,张无忌向汤和、李文忠等人请教军务,同时和义军将士们一起同甘共苦。

第八十八章 屠狮大会【一】

    重阳弹指已到,张无忌、郭无忧率领明教群豪来到少林寺中,少林寺前殿后殿,左厢右厢到处挤满了

    四方英雄好汉。而各路武林人物之中,有的与谢逊有仇,处心积虑要杀之报仇雪恨;有的觊觎屠龙刀,成为武林至尊;有的相互间有私人恩怨,要乘机作一了断,大多数为瞧热闹而来,少林寺则派出百余名知客僧接待,引着在寺中各处休息。

    武当派只到了俞莲舟和殷梨亭二人。张无忌和周芷若,杨不悔,小昭,殷离赶忙上前拜见,请问张三丰安好。俞莲舟悄声问道:“无忌,你可曾听到青书与陈友谅的讯息?”张无忌将别来情由简略说了,告知陈友谅已去汉阳,投了两路红巾军的首领刘福通;宋青书则不知去向。这次宋远桥、张松溪、莫声谷、俞岱岩四人人所以不至,便是为了在山上护师保观,以防奸谋,而贝锦仪没有来,是因为贝锦仪快要生产,不方便前来。俞莲舟又说起宋远桥思念自己独子宋青书,身子几乎瘦了一半,却又瞒着师尊,不敢说起此事,恐贻师父之忧。张无忌道:“但盼宋师哥迷途知返,即速悔悟,和宋大师伯父子团圆。”俞莲舟道:“话虽如此,但这逆贼差点害死莫七弟,可决计饶他不得。”说着恨恨不已。

    在此后的一个时辰中,各路英雄越聚越多,那日攻打金刚伏魔圈的河间双煞、青海诸剑客也都到了,华山派、崆峒派和昆仑派也均有高手到场,而且华山派和昆仑派的新任掌门也到场了,只有峨眉派还没有上山。

    不仅如此,在场的高手之间,也有泉州蒲家,也就是泉州蒲家门,还有高丽的青龙派,而西域金刚门也在路上赶来;明教众人聚在西厢的一座偏殿之中,并没有和各路英雄交谈,又因为明教之前的怨家太多,仇人见面,只怕到时大会未开,先已和之前的怨家打了起来。

    午时将届,寺中知客僧肃请群雄来到山右的一片大广场上。那本是寺僧种菜的数百亩菜园,这时已然压平,搭起了数十座大木棚。群豪随着知客僧引导人座。各门派帮会中人数众多的自占一棚,人数较少的则合坐一棚。

    彭莹玉将场上杰出之士的来历,一一禀告张无忌知晓。群豪毕集,洵是盛会,许多向来极少在江湖上行走的山林隐逸,这时也纷纷现身。彭莹玉点查之下,场上不计明教,已有四千六百余人。张无忌、杨逍等见与会人众,多半是敌非友,均感忧虑。

    众宾客坐定后,少林群僧分批出来,按着空、圆、慧、法、相、庄各字辈,与群雄见礼,最后是空智神僧,身后跟着达摩堂九老僧。

    空智走到广场正中,合十行礼,口宣佛号,说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少林派至感光宠。只敝寺方丈师兄突患急病,无缘得会俊贤,命老衲郑重致歉。”

    张无忌微觉奇怪:“那日空闻大师还好好的,脸上绝无病容,精神矍铄,他这等内功深厚之人,怎能突然害病?难道是受了伤?”四下打量,不见圆真和陈友谅,心想:“那晚我向渡厄等三位高僧揭破圆真的奸谋,不知寺中是否已予处置?空闻大师忽地称病,是否与此事有关?”

    南宋末年,郭靖黄蓉夫妇先后在大胜关及襄阳邀集天下豪杰,共商抵御蒙古人入侵的大计,此后,近百年,直至今日方有英雄大会,这原是第一等盛事,但主持患病,众人均感扫兴,而张无忌、周芷若、郭无忧和杨瑶琴四人均知这英雄大会已经变质了,从抵御蒙古人入侵,复我汉家河山变成了为了争夺屠龙刀,张无忌和周芷若均知这屠龙刀是用来驱逐鞑子的,这些人还不知不晓。

    只听空智又道:“金毛狮王谢逊为祸武林,罪孽深重,幸而得为敝寺所擒。少林派不敢自专,恭请各位望重武林之士,共商处置之策。”他本来生得愁眉苦脸,这时说话更没精打采,说毕便即合十退下。

    东南角上站起一人,身形魁梧,一把黑白相间的胡须随风飞舞,四顾群雄,双目炯炯有神,形相威严。彭莹玉告知张无忌,这人是山东老拳师夏胄。只听他声若洪钟,说道:“这谢逊作恶多端,贵派竟能擒来,造福武林,实非浅鲜。空闻、空智两位神僧太过谦抑,这等恶人,立时一刀杀却,也就是了,何必再问旁人?今日既是天下英雄聚会,咱们此会便叫做屠狮大会。将这谢逊凌迟处死,每人吃他一口肉,饮他一口血,为无辜死在他手下的朋友们报仇,岂不痛快?”他的亲兄弟为谢逊所杀,心积怨毒,数十年来只想找谢逊报仇。此言一出,四周便有数百人随声附和,都说及早杀了为是。

    混乱之中,忽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谢逊是明教的护教法王,少林派倘若不怕得罪明教,早就一刀将他杀了,何必邀大伙儿来此分担罪责?我说夏大哥哪,你有点老糊涂啦,做兄弟的劝你一句,还是明哲保身的为是。”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但传在众人耳中,仍清清楚楚。众人齐往声音来处瞧去,却不见是谁。显然那人身材矮小,说话时又不站起,坐在人丛之中,谁也见他不到。

    夏冑大声道:“是‘醉不死’司徒兄弟么?那谢逊与俺有杀弟之仇,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少林众高僧将他牵将出来,老夫一刀将他杀了。魔教众魔头找上身来,尽管冲着俺山东姓夏的便是。”

    人丛中那人又阴恻恻地一笑,说道:“夏大哥,江湖上人人皆知,那把武林至尊的屠龙刀,乃落在谢逊手中。少林派既得谢逊,岂有不得宝刀之理?人家杀谢逊是宾,扬刀立威才是头等大事。我说空智大师哪,你也不用装模作样啦,痛痛快快地将那屠龙宝刀捧将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界是正经。你少林派千百年来就是武林中的头儿脑儿,有此刀不为多,无此刀不为少,总之乃武林至尊就是了。”

    彭莹玉低声对张无忌道:“说话这人叫做‘醉不死’司徒千钟。此人玩世不恭,听说不拜师,不收徒,不属任何门派帮会,生平极少与人动手,谁也不知他武功底细,说起话来冷嘲热讽,倒往往一语中的。”

    只听场中七八人跟着道:“此言有理。请少林派取出屠龙刀来,让大伙儿瞧瞧。”

    空智缓缓说道:“屠龙刀不在敝寺,老衲一生之中也从来没见过,不知世上是不是真有这么一把刀子。”群雄一听,立时纷纷议论,广场上一片嘈杂,与会诸人原先都认定此会必与屠龙刀有莫大关连,岂知空智竟一口否认,谁都大出意料之外。

    空智身后跟着九名老僧,均身披大红袈裟。待群雄嘈杂之声稍息,九僧中一名老僧踏上两步,朗声说道:“屠龙刀本在谢逊手中,但敝派擒到他之时,那刀却不在他身边。本寺方丈以此乃武林大事,曾详加盘查。谢逊倔强顽恶,坚不吐实。今日英雄盛会,一来是商酌如何处置谢逊,二来是向众家英雄打听那屠龙刀的下落。哪一位得知音讯的,便请明言。”群豪面面相觑,谁都接不上口。

    司徒千钟又阴阳怪气地说道:“武林中多年来有言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除了屠龙刀,还有倚天剑。这柄倚天宝剑哪,本来听说是在峨嵋派手中,可是西域光明顶一战,落入到了郭靖大侠,黄蓉女侠的后人手中。今日此会虽叫英雄大会,峨嵋派的英雌们和郭靖大侠和黄蓉女侠的后人难道就不能来么?”众人听到最后这句话,哄然大笑。

     

    轰笑声中,一名知客僧大声报道:“丐帮史帮主,率领丐帮诸长老、诸弟子到。”张无忌听到“史帮主”三字,心下大奇:“丐帮史火龙帮主早死在圆真手下,如何又出来一位史帮主?,难道说,这位史帮主是史火龙的?”而郭无忧和杨瑶琴听到丐帮史帮主到了,便知是谁了。

    空智说道:“有请!”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会,他亲自迎了出去。

    只见一列人快步向广场走来,约莫一百五十余人,都是衣衫褴褛的汉子,丐帮近年来声势虽已不如往时,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江湖上仍有极大潜力,群雄谁也不敢轻视,大半站起身来。

    但见当先是两名老年丐者,张无忌认得是传功长老和执法长老。两名老丐身后,是个十二三岁的丑陋女童,鼻孔朝天,阔口中露出两枚大大门牙,正是史火龙之女史红石。她手持丐帮帮主信物打狗棒。史红石之后是掌棒龙头、掌钵龙头,其后依次是八袋长老、七袋弟子、六袋弟子。

    空智见持打狗棒的是个女童,心下踌躇,不知帮主是谁,该当向谁说话才是,只得合十行礼,含糊道:“少林僧众恭迎丐帮群雄大驾。”

    群丐一齐抱拳还礼。传功长老说道:“敝帮史前帮主不幸归天,众长老公决,立史帮主的小姐史红石史姑娘为帮主,这一位便是敝帮新帮主。”说着伸手向史红石一摊。

    空智和群雄都是一怔,心想江湖上向来有言道:“明教、丐帮、少林派”,各教门以明教居首,天下帮会推丐帮为尊,武学门派则以少林派为第一。明教立了个二十余岁的少年张无忌当教主,已令人啧啧称奇,不料丐帮更推这样一个小女孩做帮主,若非丐帮长老亲口说出,当真谁也不能相信。当年黄蓉以少女而为丐帮帮主,虽说曾有先例,但其时黄蓉究竟也比眼前这小女孩大了好几岁,而且是前帮主洪七公之徒、桃花岛黄岛主之女,大有来头。

    空智开口说道:“没想到,丐帮的现任帮主会是一个女娃娃。”听了这话,张无忌开口说道:“空智大师,此言差矣;你应该知道知晓,好儿女生各为英雄,何来贵贱,何分伯仲,更何况巾帼不让须眉,英雄不分男女。”

    张无忌说完这句话后,又开口说道:“华夏儿女各有千秋,何来女子不如男一说?女儿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空智,你可知我中华历史上有无数优秀女儿家,她们一点儿也不比男儿差,甚至她们有时不比男儿更伟大;空智你岂会不知不晓,若你空智不知不晓,就由我张无忌来告诉你空智。”

    张无忌说完之后,便告诉空智中华历史上优秀女儿家来,张无忌说道:“先说商朝的妇好,她平定鬼方、羌方、土方等地,妇好超越了世俗与平庸,她是一面飞扬的旗帜,而妇好是一位伟大的传奇女子,而后的优秀女儿家又秦宣太后、汉高吕太后、窦太后等人。

    我中华优秀女儿家还有很多:有粗能亲桑的嫘祖;有巾帼第一人的妇好;有轻能吟白头的卓文君;有史笔滔滔烟霞绣像,就中拈来玲珑十二章的班昭;有书阁深处篆隶流芳,断间遗篇,挥毫续兴亡的蔡琰;又刚强勇猛,才智敏捷的孙尚香;有上通天文,下晓地理,韬略近于诸书所不晓的黄月英;有武能品乱,固山河的谢道韫;有武能御外敌,替父从军,一腔忠勇,从未逊男儿的花木兰;有家与国都担当的独孤伽罗;有威震关中,助父建立帝业的李秀宁;有助力唐太宗开创贞观之治的长孙皇后长孙无忧;有古能励精图治,凌空而曌的武则天武曌;有凰音一绽惊肃朝纲,无字空碑自不负倔强的上官婉儿;有一舞剑动四方的公孙大娘;有在十二岁便名满长安的鱼幼薇鱼玄机;有怎敢随波低昂,睥睨燕云月上的萧绰;有武能御外敌,寸土不让,固山河,男将倒,女将上的杨门女将;有百岁挂帅,五十岁当前锋的佘老太君和穆桂英;有人比黄花廋的李清照;有与夫君在黄天荡大破金兀术的梁红月,有与郭靖一起镇守襄阳数十年,最后与郭靖一起壮烈殉国的黄蓉女侠……等,更不用说为华夏大一统做出自己贡献,少数民族出生的冼夫人;这些都是我中华历史上优秀的女儿家,空智,你岂会不知不晓?”

    张无忌说完这句话后,最后开口说道:“空智,我告诉你,我张无忌要开创一个不要用牺牲女子的幸福为代价的真正的身世,我张无忌更知道为盛之一字,要付出多少牺牲,要牺牲很多人,只有到了有一天,不要牺牲女子幸福为代价换来的盛世,那才是真正的盛世,而我张无忌也愿意为这一盛世的到来付出自己的心血,我张无忌相信这一真正的盛世一定会到来,而我中华女儿家要成为独当一面女儿家,顶苍穹,撑起华夏,要撑起半边长空。”空智听了张无忌的话,顿时哑口无言。

    空智虽大感诧异,一时说不出话来,却也不缺礼数,合十道:“少林门下空智,参见史帮主。”史红石福了福还礼,嗫嗫嚅嚅地对答不出。传功长老道:“敝帮帮主年幼,一切帮务,暂由兄弟及执法长老二人代理。空智神僧乃前辈大德,多礼甚不敢当。”两人谦虚了几句。知客僧引着群丐入木棚就座。

    丐帮人数众多,半晌方始坐定。张无忌见群丐人人戴孝,脸上均有悲愤之色,有些弟子背上的布袋之中更有物蠕蠕而动,显是有所为而来,心下暗喜,刚跟杨逍说得一句:“咱们到了一批好帮手。”只见传功、执法二长老引着史红石,来到明教棚前。

    传功长老抱拳行礼,说道:“张教主,金毛狮王失陷,敝帮有好大干系,我们今日宁可性命不在,也要赎我们的罪愆;再者也是为我们史故帮主报仇雪恨。丐帮上下,齐听张教主号令。”张无忌急忙还礼,说道:“不敢当。”传功长老这番话中气充沛,说得甚是响亮,显是有意要让广场上人人听见。他几句话说毕,丐帮众弟子一齐站起,大声说道:“谨奉明教张教主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群雄都是一愣:“丐帮几时跟明教结成了死党啦?”除了极少在江湖行走的隐逸之外,众人均知丐帮与明教多年来相互攻杀,年前丐帮参与围攻光明顶之役,血战中双方死伤均众,最后攻上光明顶的丐帮帮众几乎全军覆没。此刻传功长老却公然声言全帮齐奉张无忌号令,又说要为史前帮主报仇雪恨云云,谁都摸不着头脑。

    传功长老回过身来,大声说道:“我丐帮与少林派向来无怨无仇,敝帮一直尊重少林派是武林第一大门派,纵有些微嫌隙,我们也必尽量克制忍让,从来不敢有所得罪。敝帮自史前帮主以下,好生佩服少林四大神僧德高望重,足为武人的表率楷模。史前帮主归隐已久,静居养病,数十年来不与江湖人士往还,不知何故,竟遭少林高僧毒手……”他说到这里,广场上众人一齐“啊”的一声惊呼,连空智也大出意料之外。

    只听传功长老接着说道:“我们今日到此,是要当着天下英雄之前,请空闻方丈指点迷津。我们史前帮主到底在什么事上得罪了少林派,以致少林高僧害死史前帮主之后,对寡妇孤女也要赶尽杀绝,连史夫人也保不了性命?”

    空智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史帮主不幸仙逝,老衲此刻才首次听到讯息。长老口口声声说是敝派弟子所为,只怕其中大有误会,还请长老言明当时详情。”

     

    传功长老道:“少林派千百年来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我们岂敢诬赖?便请贵寺一位高僧、一位俗家子弟出来对质。”空智道:“长老吩咐,自当遵命。不知长老要命哪二人出来?”传功长老道:“是……”突然张口结舌,哑口无声。

    空智一惊,急忙抢前,抓住他右腕,竟觉脉息已停。空智更惊,叫道:“长老,长老!”看他颜面时,只见眉心正中有一颗香头般的细黑点,竟是要害中了绝毒暗器。空智大声道:“各位英雄明鉴,这位丐帮长老中了绝毒暗器,不幸身亡。我少林派可决计不使这等阴狠的暗器。”

    丐帮帮众登时大哗,数十人抢到传功长老的尸身旁。掌钵龙头从怀中取出一块吸铁石,放在传功长老眉心,吸出一枚细如牛毛、长才寸许的钢针。

    丐帮诸长老情知空智之言不虚,这等阴毒暗器,名门正派的少林派是决计不使的,然而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发暗器偷袭,无一人能予察觉,此事之怪,实不可思议。执法长老等均想,传功长老向南而立,暗器必是从南方射来,其时向南阳光耀眼,传功长老又心情愤激,以致全没提防这等极度细微的暗器。

    站在南首最前面的是空智,他身后全都是少林僧人。众长老怒目向空智身后瞧去,见九名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僧都双目半闭,垂眉而立,这九僧之后是一排排黄衣僧人、灰衣僧人,无法分辨是谁施了暗算,然凶手必是少林僧人,绝无可疑。执法长老朗声长笑,泪珠却滚滚而下,说道:“空智大师还说我们冤枉了少林派,眼下之事,更有何话说?”掌棒龙头最是性急,手中铁棒一扬,喝道:“今日跟少林派拼了!”但听得呛啷啷兵刃乱响,丐帮帮众纷纷取出兵刃,涌入场心。

    空智脸色惨然,回头向着少林群僧,缓缓说道:“本寺自达摩老祖建下基业,千百年来历世僧侣勤修佛法,精持戒律,虽因学武防身,致与江湖英豪来往,然而从来不敢做何伤天害理之事。方丈师兄和我早已勘破世情,岂再恋此红尘……”

    郭无忧听了这话,郭无忧先是冷笑了几声,便开口说道:“空智,你还好意思不敢贪恋红尘,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情,那当年为何要逼死张翠山夫妇,这是不是伤天害理?我看你空智是把普度众生当成了贪恋红尘,所以才会闭门念佛经,而且你空智根本不懂什么是修行,修行修行,既要修也要行,空智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好意思说什么从来不敢做何伤天害理之事,不敢再恋此红尘。”听了这话,空智也是无言反驳,而群豪见郭无忧把空智怼的哑口无言,顿时觉得奇怪,皆不知能把空智神僧怼的哑口无言之人到底姓谁名谁;随后,空智目光从群僧脸上逐一望去,说道:“这枚毒针是谁所发?大丈夫敢作敢当,站了出来。”

    数百名少林僧无一接口,有的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张无忌心念一动,想起了一件旧事:昔年他母亲殷素素乔装他父亲张翠山模样,以毒针杀死少林僧,令他父亲含冤莫白。但天鹰教的银针与此钢针形状大不相同,针上毒性也截然有异,从传功长老的死状看来,针上剧毒似是得自西域的毒虫“心一跳”。所谓“心一跳”,是说虫身剧毒一与热血相触,中毒者的心脏只跳得一跳,便即停止。他早知史火龙是圆真所杀,又知少林群僧中隐伏圆真党羽,所以发针害死传功长老,当是要阻止他说出圆真的名字。只当时人人瞧着传功长老,以致无人察觉发针者是谁。

    掌棒龙头大声道:“杀害史帮主的凶手是谁,丐帮数万弟子无一不知。你们想杀人灭。吗?哼,哼!除非将天下丐帮弟子个个杀了。这个杀人的和尚,便是圆真……”掌棒龙头的话还没有说完,掌钵龙头忽地飞身抢在他面前,铁钵一举,丁的一声轻响,将一枚钢针接在钵中。这枚钢针仍不知从何方射来,但掌钵龙头一直全神贯注地戒备,阳光下只见蓝光微一闪烁,便抢上举钵接过,只要稍慢得半步,掌棒龙头便又死于非命。

    空智身形稍挫,绕到了达摩堂九僧身后,砰的一声,将左起第四名老僧踢了出来,跟着一把抓住他后领提起,说道:“空如,原来是你,你也跟圆真勾结在一起了。”右手拉住他僧衣前襟往下一扯,嗤的一声响,衣襟破裂,露出腰间一个小小钢筒,筒头有一细孔。人人尽皆恍然:这钢筒中自必装有强力弹簧,只须伸手在怀中一按筒上机括,孔中便射出喂毒钢针,发射这暗器不须抬臂挥手,即使二人相对而立,只隔数尺,也看不出对方发射暗器。

    掌棒龙头悲愤交集,提起铁棒横扫过去,将空如打得脑浆迸裂而死。这空如和四大神僧同辈,辈分武功均高,只因遭空智擒住后拿着脉穴,挣扎不得,掌棒龙头铁棒扫来,他竟无法躲闪。群雄又齐声惊叫。

    空智一呆,向掌棒龙头怒目而视,心想:“你这人忒也鲁莽,也不问个清楚。”

    正混乱只见,广场外忽然快步走进四名玄衣女尼,各执拂尘,朗声说道:“峨嵋太上掌门灭绝师太率领门下弟子,拜见空闻方丈。”

    空智听了连忙放下空如尸身,说道:“请进!”说完之后,空智便不动声色地迎了出去,而达摩堂的八名老僧跟在了空智的身后,那一幕的惨剧全部视而不见,全不萦怀。

    四名女尼行礼倒退,转身回出,飘然而来,飘然而去,难得四人齐进齐出,宛似一人,脚下更是轻盈翩逸,有如行云流水,凌波步虚。

    周芷若和张无忌听到灭绝师太的到来,便随时准备上前行礼。

    峨眉女侠不同丐帮自行来到广场,直待空智率同群僧出迎,才列队而进,但见八九十名女弟子一玄衣,大半落发女尼,小半是老年、中年、妙龄女子,女弟子走完相距丈余,灭绝师太缓步而前,正是峨嵋派太上掌门灭绝师太。

    在灭绝师太的身后相隔数丈,则是二十余名弟子,身穿玄色长袍,大多彬彬儒雅,不像其他门派弟子那么雄健飞扬,而每名男弟子的手里都提着一只木盒,或长或短,百余名峨嵋弟子身上手中均不带兵刃,兵器显然都在木盒之中,众人见此,在心中想道:“峨眉派甚是知礼,兵刃不露,那定是敬重少林之意了。”

    于是,峨眉派和丐帮一样坐在了一起,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向灭绝师太行礼问安,同时,峨眉派弟子也向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行礼问安;而群豪见此皆感到莫名其妙,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峨眉派弟子会向那对年轻男女行礼问安,更为峨嵋派的行为感到诧异,也在心里想道:“为何说什么峨眉派,也和丐帮一样,变成了明教的同党啦。”

第八十九章 屠狮大会【二】

      这时,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丐帮的掌棒龙头正大着嗓子与一名少林僧人争得激烈,群雄一直听着丐帮与少林的争执,而那穿大红袈裟的少林僧说道:“我说圆真师兄和陈友谅都不在本寺,贵帮定然不信;贵帮传功长老不幸丧命,敝派空如师叔已然抵命,还有什么说的。”

       掌棒龙头听了,便开口说道:“你说圆真和陈友谅不在,谁信得过你!除非让我们搜上一搜。”那少林僧听了,便冷笑道:“阁下要搜查少林寺,未免太狂妄一点吧?区区一个丐帮,未必有此能耐。”

    掌棒龙头见那少林僧如此看不起丐帮,便怒道:“你瞧不起丐帮,好,我领教领教。”少林僧听了,便说道:“千百年来,也不知曾有多少英雄好汉驾临少林,仗着老祖慈悲,少林寺也没让人挑了。”少林僧刚说完,郭无忧便发出几声冷笑,同时开口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句话刚说完,那少林僧说道:“是谁在出言讽刺我少林派。”

    郭无忧听了,便站起身来,冷冷地开口说道:“是我,在下桃花岛少岛主郭无忧。”说完之后,郭无忧开口说道:“讽刺你少林派又如何?今天,我郭无忧就把你少林派做过的丑事当着天下群豪的面说上一说。”

    郭无忧说完之后,便开始当众揭起少林派的短来,郭无忧便开口说道:“你说少林派仗着达摩老祖慈悲,没有被人挑了那火工头陀又如何?当年的雁门关之战,少林寺之战又当如何?吐蕃国师鸠摩智、慕容博和萧远山在你们少林寺中的藏经阁里偷学你们少林七十二绝技,这事又当如何?成昆之事又当如何?”郭无忧说完之后,又开口说道:“先说当年的雁门关之战,当年的雁门关之战的起因乃是大恶人慕容博挑唆的;而当年慕容博在江湖上散播谣言,说辽国派出高手,在重阳节当天大举进袭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而你们少林派当时的方丈玄慈却信以为真,召集中原豪杰于半路截杀萧远山一家,而萧远山致力于宋辽两国睦邻修好,每每劝阻辽道宗禁动刀兵,深得宋辽两国士民的爱戴,而萧远山一家本在九月初八赴岳州自己岳父家拜寿,萧远山带妻子儿子回雁门关省亲时,却被姑苏慕容氏慕容博陷害。

    你们少林方丈玄慈便担当带头大哥,带着丐帮第八代帮帮主汪剑通、智光大师、赵钱孙、“万胜刀”王维义,“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山西大同府“铁塔”方大雄和江西“杜氏三雄”等二十一名宋朝武林高手攻击去岳父母家的一对夫妻,岂知萧远山只以一己之力就能把二十一人杀剩四人,战后只有玄慈和汪剑通、智光和赵钱孙活了下来(智光被打飞到了树上,赵钱孙吓晕了过去,玄慈及汪剑通也被点中穴道),萧远山的妻子却不幸死亡,此役群雄的厮杀血战,这便是雁门关一战,而这雁门关一战则万万岁慕容博的阴谋,而萧远山则是被慕容博给逼成了大恶人,你们还好意思让慕容博在少林寺出家为僧,一个差点挑起战火的人都可以在你少林派出家为僧,你们少林派也是够可以的;更不用说,你们少林派已经犯了色戒的玄慈方丈,你们少林派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身为契丹人的丐帮第九代帮主乔峰,乔峰帮主就算是契丹人,也比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少林秃驴和尚强上百倍。”

    郭无忧说完之后,再次开口说道:“你不要说什么仗着达摩老祖慈悲,少林寺没被人挑了,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若不是有人相助,你们少林寺早就被人挑了,而你们少林派还好意思说什么仗着老祖慈悲,若不是又虚竹、萧峰帮主、段誉等人的相助,你们少林派早就被鸠摩智、丁春秋和丁春秋的星宿派全冠清等人给挑了。”郭无忧说完之后,又说道:“那火工头陀事件,这时你们少林派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们少林派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也不去收拾,这又是如何?而这火工头陀它原本是你们少林派烧火的头陀,只因不堪掌管香积厨僧人的暴打,而暗自偷学武功,在二十年后终至大成,并在一年一度的少林达摩堂大校中击杀你们少林达摩堂首座苦智等人,并逃下山去了,在西域开创了西域金刚门,这也让你们少林派大伤元气,几十年不振,这是不是挑了你们少林寺。”

    郭无忧说完这句话后,又开口说道:“火工头陀逃出少林后,在西域创建了金刚门并投靠了鞑子,而火工头陀不知从何得知了倚天剑和屠龙刀的消息,一心想要夺取这两把利器,并在江湖上传出了:‘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弄得江湖上是血雨腥风,若不是我曾祖父郭公破虏和二姑曾祖母郭襄联手杀死了火工头陀,要不然这火工头陀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你少林派惹出来的麻烦事儿,还让我曾祖父郭公破虏和二姑曾祖母郭襄来替你们少林派清理门户,你们少林派还真是要脸面。”

    郭无忧说完这句话后,最后开口说道:“这火工头陀的徒子徒孙害死我爹娘,害死我岳父岳母,这要找你少林派?还有火工头陀的徒子徒孙害得武当俞岱岩残废了二十年;害得殷梨亭残废了近三个月,这仇要不要找你少林?所以,你这秃驴和尚别扯什么仁义道德,你根本就不配,不仅你不不配,你们少林派更不配。”

    郭无忧的这句话后,顿时让那名少林僧哑口无言,而这时郭无忧便让周芷若告诉群豪倚天屠龙的真正含义,周芷若先是对郭无忧和杨瑶琴一揖;而后周芷若便朗声说道:“诸位前辈,这倚天屠龙的真正含义是用来驱胡保民的,而驱胡保民的含义是驱逐鞑子,复我汉人江山,保障生民,这才是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真正含义,根本不是用来争夺武林至尊的。”周芷若的这句话刚说完,让灭绝师太大家赞赏,,而周芷若接下来的话,让灭绝师太认为自己真没有选错人,周芷若又开口说道:“各位前辈,谁能对天发誓,驱逐鞑子,复我汉人江山,我明教、峨嵋定会全力相助,而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否则就别想要觊觎屠龙刀和倚天剑。”

    灭绝师太听了,也开口说道:“芷若说的不错,你们谁能立誓驱逐鞑子,复我汉人江山,而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我峨嵋派定会全力相助,否则,你们别想觊觎我师祖家的屠龙刀。”

    灭绝师太的话,引得明教、武当、丐帮、郭无忧和杨瑶琴的一致赞同,这时,忽听得司徒千钟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今日天下英雄齐集少林,有的远从千里之外赶来,难道是为了瞧丐帮报仇来么?”夏胄道:“不错。丐帮与少林派的梁子,暂请搁在一旁,慢慢算账不迟,咱们先料理了谢逊那奸贼再说。”掌棒龙头怒道:“你嘴里可别不干不净,金毛狮王谢大侠,乃明教护教法王之一,什么奸贼不奸贼的?”夏冑声若洪钟,大声道:“你怕明教,俺可不怕明教。似谢逊这等狼心狗肺的奸贼,难道还尊他一声英雄侠士么?”

    杨逍走到广场正中,抱拳团团一礼,说道:“在下明教光明左使杨逍,有一言要向天下英雄分说。敝教谢狮王昔年杀伤无辜,确有不是之处……”夏胄道:“哼,人都给他杀了,凭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能令死人复生么?”

    杨逍昂然道:“咱们行走江湖,过的是刀头上舐血的日子,活到今日,哪一个手上不带着几条人命?武功强的,多杀几人,学艺不精的,命丧人手。要是每杀一个人都要抵命,嘿嘿,这广场上数千位英雄好汉,留下来的只怕寥寥无几了。夏老英雄,你一生之中,从没杀过人么?”

    其时天下大乱,四方扰攘,武林人士行走江湖,若非杀人,便是被杀,颇难独善其身。手上不带丝毫血渍者,除了少林派、峨嵋派少数僧尼外,可说罕有。这山东大豪夏胄生性暴躁,杀人伤人不计其数,杨逍这句话登时将他问得哑口无言。他呆了一呆,才道:“歹人该杀,好人便不该杀。这谢逊和明教的众魔头一模一样,专做伤天害理之事,俺恨不得千刀万剐,食其肉而寝其皮。哼哼,姓杨的,俺瞧你也不是好东西!”他明知明教中厉害的人物甚多,但今日既要杀谢逊为弟报仇,势必与明教血战一场不可,因此言语中再也不留丝毫余地。

    明教木棚中一人尖声尖气地说道:“夏冑,你说俺不是好东西?”

    夏胄向说话之人瞧去,见他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的无半分血色,不知他是何等样人物,喝道:“俺不知你是谁。既是魔教的魔头,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司徒千钟插口道:“夏兄,这一位你也不识得么?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夏胄道:“呸,呸!吸血魔鬼!”

    突然之间,群雄眼前一花,只见韦一笑已欺到夏胄身前。他二人相隔十余丈,不知韦一笑如何在顷刻间竟一闪即至。韦一笑提起手来,噼噼啪啪四响,打了他四个耳光,手肘挺出,已撞中他小腹上穴道。夏冑武功本来也非泛泛,韦一笑若凭真实功夫与他相斗,也得拆到五十招后方能取胜,但韦一笑的轻身功夫实在太怪,如鬼如魅,攻了他个措手不及,夏胄待要招架,已着了道儿。

    群雄惊呼声中,明教木棚中又是一条白影蹿出,身法虽不及韦一笑那么有如惊雷闪电,却也疾逾奔马。那白影来到夏胄身前,一只布袋张开,兜头罩下,将他裹入布袋,往肩头一扛,群雄这才看清,乃是个笑嘻嘻的僧人,正是布袋和尚说不得。说不得笑道:“你是好东西,和尚背回家去,慢慢煮来吃了!”负着夏胄,轻飘飘地回归木棚。

    这一场诡异之极的怪事倏然而起,倏然而止,夏胄身旁虽有十来个好友和弟子,但对方二人来去实在太快,谁都不及救援。待得韦一笑和说不得回归木棚就座,那十来人才拔出兵刃,赶到明教棚前,纷纷喝骂要人。说不得拉开布袋之口,笑道:“你们都给我回去,安安静静地坐着,大会一完,我自会放他。你们不听话么,和尚就在这布袋中拉一泡尿,拉一顿屎,就算最客气,也得放几个臭屁。你们信是不信?”一面说,一面便伸手作势去解裤带。那十余人气得脸色或青或黄,但想明教这一干人无恶不作,说得出做得到,要凭武力夺人是办不到的了,倘若这贼秃真在夏胄头上撒一泡尿,夏老英雄非自杀不可。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去。

    旁观群雄既骇异,又好笑。上山之时,本来个个兴高采烈,要看如何屠戮谢逊,此刻见了明教二豪的身手,这才觉得今日之会大是凶险,纵然杀得谢逊,只怕这广场上也非染满鲜血、伏尸遍地不可,不由得均感栗栗自危。

    只见一个矮矮胖胖、满脸红光、长着个酒糟大鼻的五十余岁老者走出来,旁人指指点点,此人便是适才接连说话的“醉不死”司徒千钟。他左手拿着只酒杯,右手提着个酒葫芦,摇头晃脑地走到广场中心,说道:“今日当真有好大的热闹瞧,有的要杀谢逊,有的要救谢逊,可是说来说去,这谢逊到底是否真在少林寺,却是老大一个疑团。我说空智大师哪,你不如将金毛狮王请了出来,先让大伙儿见上一见。然后要杀要救的双方,各凭真实本领,结结实实地打上一场,岂不有趣?”他这番话一说,广场上群雄倒有一大半轰然叫好。

    杨逍心想:“谢狮王怨家太多。明教纵与丐帮、峨嵋、武当联手,也不足与天下英雄相抗,不如从屠龙刀上着眼,搅成个群相争斗的局面,看看是谁觊觎郭少侠家的屠龙刀。”朗声说道:“众位英雄今日齐聚少林,一来是与谢狮王各有恩怨未了,二来嘛,嘿嘿,只怕也想见识见识这把屠龙宝刀。倘若依司徒先生所说,大伙儿一场混战,那么这把宝刀归谁所有呢?”

    群雄一听,均觉有理,这数千人之中,真正与谢逊有血海深仇的也不过百余人而已,其余众人一想到那“武林至尊”四字,都禁不住怦然心动。

     

    一个黑须老者站了起来,说道:“那屠龙刀现下是在何人手中,还请杨左使示下。”杨逍道:“此节在下不明,正要请教空智禅师。”

    空智摇了摇头,默然不语。群雄均是暗暗不满:“少林派是大会主人,但空闻方丈临时装病不出,这空智禅师却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神气,不知在弄什么玄虚。”

    一个身穿青葛长袍的中年汉子站起身来,说道:“空智禅师虽说不知,谢狮王必定知道的。咱们请他出来,问他一问。然后各凭手底玩艺见真章,谁的武功天下第一,那么名副其实,自然而然地是‘武林至尊’,不管这把刀是在谁手中,都该交与这位武林至尊。依我说啊,大伙儿先议定了这节,免得事后争执。若谁不服,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众位意下如何?”

    张无忌和郭无忧认得这说话之人,正是那晚围攻金刚伏魔圈的青海派三高手之一。

    这时,一名明教弟子来到张无忌的身后,小声对郭无忧和张无忌说了几句,于是,郭无忧和杨瑶琴便拿着破月剑和游龙剑以及残虹剑偷偷溜下山去了,去办自己的事情,而张无忌也知道郭无忧和杨瑶琴要办的是什么事情。

    司徒千钟道:“那不是打擂台么,我瞧有点儿大大的不妥。”那青袍汉子冷然道:“有何不妥?依阁下之见,不比武,……要比酒量了?哪一个千钟不醉,哪一个醉而不死,便是武林至尊了?”众人轰然大笑,有人怪声说道:“这还比个什么?这位武林至尊嘛,自然是‘醉不死’司徒先生!”

    司徒千钟斜过葫芦,倒了一杯酒仰脖子喝了,一本正经地道:“不敢,不敢!要说到‘酒林至尊’,我‘醉不死’或许还有三分指望,至于‘武林至尊’哪,哈哈,不敢当啊,不敢当!”对那青袍汉子道:“阁下既提此议,武学上自有超凡入圣的造诣,在下眼拙,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汉子冷冷地道:“在下是青海派叶长青,喝酒本事和装丑角的玩艺,都不及阁下。”言下之意,自是说武功上的修为,只怕要比阁下强得多了。

    司徒千钟侧头想了半晌,说道:“青海派,没听见过。叶长青,嗯嗯,没听见过。”

    众人暗想:“这司徒老儿好大胆子,侮辱叶长青一人那也罢了,他竟敢侮辱青海一派,难道他身后有什么强大的靠山?还是跟青海派有何解不开的仇怨?单凭这两句话,青海派只怕立时便要出手。”只有深知司徒千钟平素为人的,才知他孤身一人,并没靠山,跟青海派也没什么梁子,只是生性狂妄,喜欢口舌招扰,虽一生曾因此而吃了不少苦头,却始终改不了这脾气。

    叶长青心中杀机已起,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青海派与叶某原本藉藉无名,难怪阁下不知。阁下既说比武之议不妥,比灌黄汤嘛,阁下又是喝遍天下无敌手,那便如何是好,倒要请教。”

    司徒千钟道:“要说喝遍天下无敌手,此事谈何容易,当真谈何容易?想当年我在济南府……”正要唠唠叨叨地说下去,人丛中有人喝道:“醉不死,别在这儿发酒疯啦,大伙儿没空听你胡说八道。”又有人道:“到底谢逊的事怎样?屠龙刀的事怎样?”另有人道:“空智禅师,你是今日英雄大会的主人,叫咱们这么干耗着,算是怎么一回子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催司徒千钟别再啰嗦,要空智拿句话出来。

    这些人在人丛中纷纷呼喝,或远或近,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司徒千钟朗声道:“江陵府黑风寨的钟老大,你的黑沙掌虽然厉害,未必便及得上谢狮王的七伤拳。鄱阳湖的水底金鳌侯兄弟,那谢狮王的武功水陆俱能,你别欺他不会水底功夫,何况人家还有一位紫衫龙王没出面呢,嘿嘿,鳌鱼岂是龙王之比?青阳山的吴三郎,你是用剑的,便夺到屠龙刀,你又不会使,瞎起个什么劲……”

    黛绮丝听了那人的话,便开口说道:“谁说明教紫衫龙王没有到场,老身就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首的紫衫龙王黛绮丝,是哪个不开眼的说紫衫龙王没有出面?”刚才说这话的人听了黛绮丝的话,又见明教四大护教法王到场了三位,连光明左右使也到场了,顿时心虚不少,而这人虽说话疯疯癫,却有过人之处,相识既不少,耳音又绝佳,从嘈杂的人声之中,可以将说话之人的名字一一指了出来,无一有误,而群豪见他显了这手功夫,无不敬佩。

第九十章 屠狮大会【三】

    空智身后一名老僧站起身来,说道:“少林派忝为主人,不巧方丈突患重病,盛会主持无人,倒让各位见笑了。谢逊和屠龙刀二事,其实一而二,二而一,尽可合并办理。适才青海派这位叶施主说得甚是有理。与会群雄,英才济济,只须各人露上一手,最后哪一位艺压当场,谢逊归他处置,屠龙刀也由他执掌,群雄归心,岂不是好?”张无忌听了便问殷天正这僧人是谁。殷天正摇头道:“属下不知。这僧人并未参与围攻光明顶之役,可是他抢在空智大师的前头说话,似乎在寺中位份不低。”周芷若低声道:“这人十九是圆真一党。我猜想空闻方丈已落入圆真手中,空智大师受了这群叛徒挟制,以致萎靡气沮。”

    张无忌心中一凛,问道:“外公以为如何?”殷天正道:“郡主,教主夫人的猜测颇有道理。只是少林寺中高手如云,圆真竟敢公然犯上作乱,胆子忒也大了。”张无忌道:“圆真布置已久。第一次想瓦解本教,第二次意图控制丐帮,两次奸谋均功败垂成。这一次我想他是要做少林派的掌门方丈。”周芷若道:“单是做掌门方丈,也还不够。”张无忌道:“少林派是武林中的第一门派,做到掌门方丈,已然登峰造极,可不能再高了,恐怕这成昆不仅想要做那武林至尊,还想图谋那九五之尊的大位。”张无忌说完这句话,便定了定神,心想圆真深谋远虑,今日这英雄大会,也正是他一力促成的,其中定有奸谋,赵敏或能洞悉,便问赵敏道:“敏敏,你猜圆真有何诡计?”赵敏道:“圆真此人极工心计,智谋百出……”

    周颠一直在旁听着他三人低声说话,终于忍不住插口:“赵姑娘,你也是极工心计,智谋百出,我看不输于圆真。”赵敏笑道:“过奖了。”周颠道:“不是过奖……”周芷若道:“周兄,你别打断赵家妹子的话。”周颠听了便说道:“是,谨遵教主夫人吩咐。”

    赵敏笑了笑,道:“我想圆真倘若单想做少林寺方丈,不必请天下英雄来此。谢大侠既已落入他手中,何必又要叫群雄比武争夺?无忌哥哥,说到武功之强,只怕当今之世,没人及得上你和郭少侠,杨姐姐以及周姐姐,此节圆真不会不知。他决不能这般好心,安排下英雄大会,让你技胜群雄,成为武林至尊,然后将谢大侠和屠龙刀献上给你。”

    张无忌、周芷若、周颠三人一齐点头,问道:“你猜他有何诡计?”

    杨逍走到张无忌身旁,插口道:“我也一直在想,圆真这厮奸谋定是不小……”周颠忍不住又道:“圆真是本教的大对头,赵姑娘,以前你也是本教的大对头。圆真这厮诡计百出,赵姑娘,你也是诡计百出。你两个儿半斤八两,倒有点儿差不多。不过有两样你不及他,有一样他不及你。”杨逍问道:“赵姑娘什么事及不上圆真?”周颠道:“武功不及、手段毒辣不及。”杨逍又问:“什么事胜过了他?”周颠微笑道:“花容月貌,远远胜过!”

    赵敏微微一笑,道:“多谢周先生称赞。倘若我是圆真,我该当如何图谋呢?嗯,第一,我要劝空闻方丈大撒英雄帖,请得天下英雄来到少林寺。那空闻方丈深解佛法,原是个慈悲和平之人,自来不喜多事,但我只须提起空见和空性两位神僧,空闻方丈念着师兄弟之情,自必允可。再者,少林派要是杀了谢大侠,和明教仇深似海,以他一派之力,未必挡得住明教的倾力进攻,但如往天下英雄头上一推,明教总不能将与会的数千好汉一股脑儿地都给宰了。”众人点头称是。

    赵敏又道:“英雄大会一开成,我自己也不露脸,叫人以谢大侠与屠龙刀为饵,鼓动群雄自相争斗残杀。明教势必与群雄为敌,斗到后来,不论谁胜谁败,明教的众高手少说也当损折一半,元气大伤。”张无忌道:“正是。此节我原也想到了,但义父对我恩重如山,又是本教的护教法王,咱们岂能坐视不救?若这次我们结怨太深,明教肯定又会遭受一大劫,反元大业也会受挫,明教说不定会覆灭,而圆真这厮定是躲在暗中拍手称快。”

    赵敏道:“斗到最后,武功第一的名号多半是张教主所得,于是少林群僧说道:‘张教主技压群雄,实乃可敬可贺,本寺谨将谢大侠交于张教主,请张教主到寺后山峰顶上亲去迎取便是。’于是大伙儿一齐来到峰顶,张教主便须独力去破那金刚伏魔圈。倘若旁人上前相助,圆真的党羽便道:‘技压群雄的是明教张教主,跟旁人可不相干,阁下还是站在一旁的为妙。’张教主夺得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就算身上毫不带伤,也不知已耗了多少内力神功,到那时如何是这三位老僧之敌?结果谢大侠不但救不出,反而自己死在三株苍松之间。冷月凄风,伴着一代大侠张无忌的尸首,岂不妙哉?”

    明教群豪听到这里,都脸上变色,心想这番话确非危言耸听,张无忌血性过人,不论多么艰苦危难,总是非救谢逊不可,纵然送了自己性命,也决无反悔。圆真此计看准了张无忌的性子,叫他明知是刀山油锅,也要跳将进去。

    赵敏叹了口气,说道:“这么一来,明教是毁定了。圆真再使奸计,毒死空闻,却将罪名推在空智大师头上,这一着安排起来十分容易,只须证据捏造得确实,不由得少林僧众不信。于是各党羽全力推举,他老人家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方丈。他老人家一声号令,群雄围攻明教,以多胜少,聚而歼之。那时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除了他老人家之外,只怕旁人也争夺不去。屠龙刀不出现便罢,若在江湖上现了踪迹,天下英雄人人皆知,这把宝刀的正主儿,乃是少林寺方丈圆真神僧。宝刀的得主若不给他老人家送去,只怕多有不便哪!”赵敏说完之后,又开口说道:“我想此节,周姐姐和小昭妹子也早就想到了。”张无忌听了赵敏听了这话,便见周芷若和小昭似笑非笑的样子,便知道周芷若和小昭早就想到了,尤其是周芷若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周芷若似乎在说:“无忌哥哥,你太慢,这才想到了。”而赵敏说得声音甚低,只聚在木棚这一角中的几个人听到。这番话一说完,周颠伸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拍,叫道:“正是,正是!好大的奸谋!”他这几句话却十分响亮,广场上倒有一大半人都听到了,各人的眼光一齐望到明教的木棚来。

    司徒千钟问道:“是什么奸谋?说给老夫听听成不成?”周颠道:“这话是不能说的。老子一心想挑拨离间,要天下英雄自相残杀,拼个你死我活,这话要是说了出来,岂不是不灵了么?”司徒千钟笑道:“妙极,妙极!却不知如何挑拨离间,愿闻其详。”周颠大声道:“我心中有一个阴谋毒计,却假意说道:屠龙刀是在老子这里,哪一个武功最强,老子就将屠龙刀给他……”司徒千钟叫道:“好计策!好阴谋!那便如何?”

    赵敏、周芷若和小昭三人与张无忌对望了一眼,均想:“这酒鬼跟我们无亲无故,倒帮忙得紧。”而这时,周颠大声说道:“你想这屠龙宝刀号称‘武林至尊’,哪一个不想出全力争夺?于是疯子给酒鬼杀了,酒鬼给和尚杀了,和尚给道士杀了,道士给姑娘杀了,姑娘给大汉杀了……杀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天下英雄死了个十之八九,呜呼哀哉,不亦乐乎!”群雄一听,都怵然心惊,均想这人说话虽疯疯癫癫,这番话却实为至理。

    崆峒派的二老宗维侠站起身来,说道:“这位周先生言之有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各家各派对这把屠龙刀嘛,都不免有点儿眼红,可是为了一把刀子闹得个身败名裂,甚至是全派覆灭,可有点儿犯不着。我想大伙儿得想个计较,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虽分胜败,却不伤和气。各位以为如何?”光明顶一役,张无忌以德报怨,为他治好了因练七伤拳而蓄积的内伤,后来又蒙张无忌和郭无忧救出万安寺,崆峒派这次上少林寺来,原有相助明教之意。

    司徒千钟笑道:“我瞧你好大的个儿,却是怕死,既不带彩,又不伤命,这场比武又有什么看头?”崆峒派的四老常敬之怒道:“要伤你这酒鬼,那也不用叫你带彩。”司徒千钟道:“我酒鬼不过说句玩话,常四先生何必这么大火气?谁不知道崆峒派的七伤拳杀人不见血。少林寺的空见神僧,不也死在七伤拳之下么?我司徒酒鬼这几根老骨头,如何是空见神僧之比?”群雄均想:“这酒鬼出口便伤人,既得罪崆峒派,又损了少林派。他在江湖上打滚,居然给他混到这大把年纪还不死,倒也是奇事一桩。”

    宗维侠却不去睬他,朗声道:“依在下之见,每一门派、每一帮会教门,各推两位高手出来,分别较量武艺。最后哪一派武功最高,谢大侠与屠龙刀便都凭他处置。”群雄轰然鼓掌,都说这法子最妙。这时的张无忌留心看空智身后的少林群僧,大都皱起眉头,颇有不悦之色,心想:“当年敏敏尚在汝阳王府之时,圆真若不直属她手下,便当是汝阳王或王保保的重要左右手,必与她互有联系,但范右使却不预知。所有对付明教及武林群雄的计谋,敏敏与圆真必定共同计议,此刻赵敏识穿圆真的奸谋,点破他挑拨群雄自相残杀之计,倒也并不稀奇。”

    这时,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汉子站起身来,手摇描金折扇,神情潇洒,说道:“在下很觉得宗二侠此议甚是。咱们比武较量之时,虽说点到为止,但兵刃拳脚上不生眼睛,若有失手,那也是各安天命。哈,同门同派的师友,可不许出来挑战报复,哈,否则纠缠不清,势必斗个没有了局。”群雄都道:“不错,正该如此。”

    司徒千钟尖着嗓子,说道:“这一位兄台好英俊的人物,说话又哈声哈气的,想必是湘南衡阳府的欧阳兄台了?”那人折扇摇了两摇,笑道:“不敢,正是区区,你捧我一句,再损我一句,刚好抵过。”司徒千钟道:“欧阳兄和我好像都是孤魂野鬼,不属什么帮会门派。我好酒,你好色,咱哥儿俩合创个‘酒色派’,咱们酒色派两大高手并肩子齐上,会一会天下众高手如何?”群雄哈哈大笑,觉得这司徒千钟不住地插科打诨,逗人乐子,使会场平添不少笑声,减却了不少暗中潜伏的戾气。

    范遥向张无忌说道,这白脸的汉子名叫欧阳牧之,一共娶了十二名姬妾,他武功虽强,却极少闯荡江湖,整日价倚红偎翠,享那温柔之乐。而这时,欧阳牧之笑道:“若跟你联手组派,我这副身家可不够你喝酒。各位,说到比武较艺,咱们可得推举几位年高德劭、众望所归的前辈出来做公证才是。以免你说你赢,我说我赢,争执个不休。”司徒千钟笑道:“输赢自己不知道么?谁似你这般胡赖不要脸?”宗维侠道:“还是推举几位公证人的好,少林派是主人,空智大师自然是一位了。”司徒千钟指着说不得的布袋道:“我推举山东大侠夏胄夏老英雄。”

    说不得提起布袋,向司徒千钟掷了过去,笑道:“公证人来啦!”司徒千钟抛下葫芦酒杯,抱住布袋,便去解布袋上的绳子,不料说不得打绳结的本事另有一功,那捆缚袋口的绳子又是金丝混和鱼鳔所缠成,司徒千钟用尽力气,始终没法解开。说不得哈哈大笑,纵身而前,左手提起布袋,拿到自己背后,右手接着,十根手指扭了几扭,又提到身前,就是这么在身前身后兜了个圈子,布袋上的绳结已然松开。他倒转袋子抖动,夏胄滚了出来。司徒千钟忙伸手解开他穴道。

    夏胄在黑漆一团的袋中闷了半天,突然间阳光耀眼,又见广场上成千对眼睛都望着自己,不由得羞愧欲死,翻身拔出身边短剑,便往自己胸口插落。司徒千钟夹手夺过,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夏大哥何必如此心拙?”人丛中一个矮矮胖胖的汉子大声说道:“这位布袋中的大侠,只怕没资格做公证人,我推举长白山的孙老爷子。”又有一个中年妇人说道:“浙东双义威震江南,他两兄弟正直无私,正好做公证人。”群雄你一言,我一语,霎时之间推举了十余人出来,均是江湖上颇具声望的豪杰。

    突然峨嵋派中一个中年尼姑冷冷地道:“推举什么公证人了?压根儿便用不着。”她话声并不十分响亮,但清清楚楚地钻入各人耳中,显然内力修为颇是了得。司徒千钟笑道:“请教这位师太,何以不用公证人?”那老尼道:“二人相斗,活的是赢,死的便输。阎王爷是公证人。”众人听了这几句冷森森的话,背上均感到一片凉意。

    司徒千钟道:“咱们以武会友,又没深仇大冤,何必动手便判生死?出家人慈悲为本,这位师太之言,也不怕佛祖嗔怪么?”那尼姑冷冷道:“你跟旁人说话胡言乱语,在峨嵋弟子跟前,可得给我规矩些。”司徒千钟听了,拾起葫芦酒杯,斟了一杯酒,笑道:“啧啧啧!好厉害的峨嵋派。常言道:好男不与女斗,好酒鬼不与尼姑斗!”

    周芷若听了,便开口说道:“阁下看不起峨眉派,小女子可以和阁下过上几招。”说完这句话后,周芷若便让黛绮丝稍微教训一下司徒千钟,黛绮丝听到周芷若的吩咐后,便朗声说道:“谨遵教主夫人吩咐。”黛绮丝说完这句话后,便对着司徒千钟打出了一朵金花,那朵金花正中司徒千钟的右肩,让司徒千钟向后退却了几步,群豪见黛绮丝小露了一手,皆是一惊,而接下来的周芷若的一手绝技,更让群豪不敢小看这位峨嵋派新任掌门兼明教教主夫人。

    这时,周芷若让自己的师姐静迦扔过来五颗小钢珠,小钢珠快到周芷若的眼前,只见周芷若用落英神剑掌把这五颗小钢珠给合在一起,再用弹指神通的手法把它全部打倒了已经死去的空如身上,让空如死得更加难看了。

    夏胄见此,便愤然说道:“峨眉派号称名门正派,为何会使用这等歹毒的暗器?”周芷若听了,便开口说道:“本派郭祖师,江湖人称小东邪,再说了对付大奸大恶之人就要下死手,否则就是除恶未尽,但不能滥杀无辜,若夏老英雄想打,芷若可以和夏老英雄比试一场,芷若定会让夏老英雄输得心服口服。”夏胄听了这话,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自己适才见识到了周芷若的武功,不是自己可以在短时间内可以战胜的。

    周颠见此,便叫道:“乖乖不得了!教主夫人用的这是什么暗器?”杨逍低声道:“听说西域大食国有人从中国学得造火药之法,制出一种暗器,叫做‘霹雳雷火弹’,中藏烈性火药,以强力弹簧机括发射。看来这尼姑所用,便是这家伙了。”

    这时,群豪见这雷火弹如此厉害,无不骇然,心想当世没有几位高手可以挡得住,纵使轻功极佳的人可以亲身闪避,若掷弹之人已漫天花雨手法打出,使数枚雷火弹相互碰撞,一经爆炸,身法再快也躲闪不了。

    华山派的木棚之中一个身材高大之人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峨眉派与人较量武功,就这么倚多为胜么?”说话之人正是华山二老之一的高老者,当年在光明顶上,曾与何太冲夫妇、华山矮老者一起联手和郭无忧相斗;而周芷若听了这话,便开口说道:“天下武功是有八九是骗人的,若是自己没有本事,就不要怪别人不讲理,我们又不是受程朱理学影响的酸腐文人,你华山派的创派祖师郝大通乃是全真教七子之一,更何况你华山派已经当了汉奸,前辈就不怕你百年之后,无脸面去见王重阳?”

    周芷若的这句话,直接怼的那华山高老者哑口无言,同时也让人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小东邪郭襄又回来了,也同时见周芷若和张无忌两人可谓是神仙眷侣。

    这里要说的是,为什么说不得没有和彭莹玉一起去桃花岛办事,因为说不得帮彭莹玉选好了前往桃花岛的五行旗旗众,所以说不得才没有和彭莹玉一起去桃花岛办事。

第九十一章 张无忌讽刺孔家

    这时,华山派中的虬髯汉子走到正中,抱了抱拳,朗声说道:“今日群雄相聚,原不是诗酒风流之会,前来调琴鼓瑟,论文联句,既动刀枪拳脚,就保不定死伤,本派一致认为:‘咱们今日比武较量,是否得先查明各人品行德性?大圣大贤,便伤害不得,穷凶极恶之辈,就不妨任意杀戮?’”虬髯汉子说完之后,又朗声说道:“这屠龙刀仍有德者居之,本派认为,不如大家齐去曲阜大成先圣孔夫子庙中,恭请孔圣人的后代收下,但若说到这个‘武’字,较量之际只顾胜败,恐怕顾不得对方是无辜还是有辜了;因此,本派认为,大家还是齐去曲阜大成先圣孔夫子庙中,恭请孔圣人的后代收下。”

    张无忌和俞莲舟两人把这虬髯大汉的声音给听的一清二楚,便知虬髯大汉就是宋青书,而这时,俞莲舟站起身来,厉声问道:“宋青书,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对得起你爹和太师傅吗?”宋青书听了这话,又见是自己的二师叔,顿时弱了三分,而这时,周芷若开口说道:“俞二伯,就由芷若来揭开宋师兄的伪装吧。”听了周芷若的话,俞莲舟点了点头,于是周芷若使用螺旋九影来到了宋青书的跟前,并用落英神剑掌的手法揭开去了宋青书脸上的短须,并回到了张无忌的身边,而宋青书也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目。

    张无忌开口说道:“宋师哥,你不是说要把无忧兄弟家的屠龙刀交给孔子的后人嘛,你怕是不知道孔子后人的罪状吧。而今日我张无忌就同你说上一说。”张无忌说完这句话后,便开始向群豪说孔家的罪状来。

    张无忌说道:“孔子的嫡系后代从汉、晋、唐以来一直备受尊崇,封赏不断,到了宋朝更上一层楼,孔子后人被称为“衍圣公“,赵祯还用百姓的钱出资修建了规格仅次于皇宫的曲阜孔府;宋仁宗对孔家可谓是恩重如山、情深似海了;可是靖康之耻后,北宋灭亡,南宋建立,中原大地沦陷,这时候孔府立即派出孔端cao向金国表忠心,得以保全衍圣公这个荣誉职位。

    在四十八代衍圣公孔端友随宋高宗的偏安大军渡江南迁之后,金兵入主中原,建立了伪齐政权,刘豫于阜昌二年封孔端友之弟孔端cao之子孔王番为衍圣公,主持曲阜孔子林庙的祭事。这样,尽管孔子的嫡裔孔端友奉先祖及亓官夫人像南去,祭祀先圣的香火依然在曲阜四时缭绕不息。其后伪齐政权垮台,金熙宗于天眷二年,仍封孔蹯为衍圣公。至此,孔氏北宗也正式形成。在南宋时期,北宗袭封的先后有孔拯、孔元措、孔浈等人。

    稍后,北宗衍圣公孔元措随同金国政权迁往汴州,曲阜由其族兄孔元用主持祀事。宝庆元年,宋兵收复山东,以孔元用为衍圣公。宝庆二年,改授孔元用之子孔之全为衍圣公。蒙古族政权占领曲阜后,亦承认了衍圣公孔之全的身份。这样,在同一时期,形成了南宋、金及元三家朝廷各有一个衍圣公的局面。太宗五年,元朝攻下东京汴梁,金人所封的衍圣公孔元措又被元朝命为衍圣公,曲阜的衍圣公孔之全被改任曲阜县令并子孙世袭,不再与衍圣公职位有关联,同时吃着南宋,伪齐,大金和蒙元的禄,也不见手软啊。

    蒙古兴起,将金国灭之,在衍圣公孔元用的率领下,孔府审时度势,大义凛然地倒向了忽必烈,为表耿耿赤子之心,孔元用亲率族人加入元军,清剿汉人“反贼”,“不幸”死在军中,孔元用死后,孔元措一系乘机夺权,孔家内部为了衍圣公称号展开了争夺,持续数代,主要就是关于帽子颜色的大讨论,其中精彩激烈就不说了。最后,元仁宗判孔元措一系为正溯,孔元用一系彻底败北。元宪宗二年春夏之间,孔府还派出大儒张德辉与元好问等觐见忽必烈,跪请他为“儒教大宗师”。忽必烈很意外,但也非常高兴地接受了。元好问乘机提出,希望“儒教大宗师”能多为天下儒生着想,改善一下儒生们的卑贱地位,蠲免儒户的兵赋等。这个提议也被忽必烈应允。

    在蒙古汗国蒙哥在担任大汉的时候,蒙哥的弟弟忽必烈管着华北的河北山东一带的事务,那正是圣人孔子的后代们大量聚居长住的地方,孔子的后人们对当地汉人百姓如同地狱一般的惨状生活装聋作哑,没有半句上表,没有一字抗议,只管当他们的“衍圣公”!

    衍圣公孔元措1252年死了,其儿子侄子等一帮孔家族人就开始争夺这“衍圣公”的头衔,忽必烈哈哈大笑,回应道:“尔等皆回,务要竭力苦读,若果有才华,朕方能封官”,忽必烈接受“儒教大宗师”称号后,孔子后人们上赶着抢着去上表庆贺,说什么这是“实质荣归”“名实相副”“圣人开颜”“吾皇圣明”了!”

    张无忌说完之后,又说道:“这样的孔子后人也配得到屠龙刀?而当年的孔夫子也曾有过华夷之辨,不知孔家人可还记得?倒向外族就这么心安理得?各种跪舔外族,对得起“万世师表”这块牌匾吗?这样的人配得到屠龙刀吗?”张无忌说完之后,再次开口说道:“孔子的后人之一孔彦舟,生于北宋崇宁五年。原名孔彦威,字巨济,相州林虑人。出身便十分不堪,自小不学无术,厮混在乡野之间,但也在过程中养成了一股机灵劲儿,遇事往往能够随机应变,没有原则和道德束缚,因为没有正经营生,孔彦舟决定走偏门,打架斗殴,强占妇女只是家常便饭,乡里乡亲饱受其害。

    这样的日子是不可能长久的,一次孔彦舟因为伤人犯了罪被抓进大狱,普通人可能就等待判决了,但孔彦周却没有坐以待毙,他用银子买通看门的狱卒,顺利逃了出来。虽然成功逃出,但孔彦舟在家乡已经难以立足,他的胆子也是真的大,居然没有像梁山好汉一样躲在山林之间,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去了都城汴梁。

    来到东京后,孔彦舟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胆子越来越大,不久因为杀人被通缉,只得落草为寇,依靠杀人越货攫取财富。

    靖康元年,北宋朝廷为了应对越来越艰难的局势,饥不择食地选择招兵,无论是良家百姓,还是强盗小偷,只要能够拿起兵器战斗,都既往不咎,孔彦舟干够了占山为王的日子,随即应征入伍,早年杀人的经历使他的胆子比别人大很多,很快就崭露头角,那个时候宋兵往往对金兵十分恐惧,又没有通过镇压农民起义军升迁的机会,怎么办呢?

    孔彦舟想出了一个极为恶毒的计划:杀良冒功!他不敢和金兵拼命,就通过伪装成盗匪,或沿路抢劫杀人或屠村,然而拿着百姓的人头冒充金国的士兵,上司因为能够从中渔利,所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靖康之役后,金国的军队侵入山东,在宋军的后面穷追不舍,大军还未到山东,驻守当地的孔彦周就闻风而逃,没有进行任何抵抗。

    孔彦舟为人如泥鳅一般的滑溜,绝不肯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临阵脱逃等同于谋反,此时的孔彦舟已经做好了重新变成盗贼的打算,因此没有任何的顾虑。

    在逃往河南的过程中,他不仅没有保护百姓,反而和金军一样,对可怜的百姓大肆烧杀,无恶不作,给他们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可笑的是,这样残暴凶厉、灭绝人性的人,居然在一顿烧杀后,不仅没有被惩处,还被升为沿江招捉使。南宋朝廷对其既往不咎,重新启用,“招捉招捉”,招的是贼人孔彦舟,捉的却是老百姓的命!得胜之后,孔彦舟打着“劳军”的名义,在湖南疯狂屠戮百姓,掠夺钱粮,他的行径令朝廷震怒,派兵过来讨伐他,一听到消息,他连半分都没有犹豫,立刻决定叛宋投敌,带着麾下的军队前往伪齐。

    本着墙头草的原则,孔彦舟顺理成章地跟着金国混,在外族面前,他展现了在宋从没显示过的勇武,跟随金兀术连续攻占濠州、郑州和太行等地,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后升为兵部尚书、河南尹,甚至还被封了广平郡王,真正走上了人生巅峰。

    大权在握后,孔彦舟的生活变得更加骄奢yin逸,他不断掳掠良家女子供自己享乐,依然觉得不够刺激,居然将魔抓伸向了自己;正所谓,在绝大多数人的心中,再坏的也不会下手,但孔彦舟偏偏就打破了这条伦理的底线。

    他和其中一房的小妾长大后,出落得清丽动人,为了满足兽欲,孔彦舟威胁自己的小妾,要求她承认,小妾不从,他就将小妾送到军营,让士兵轮番凌辱她,小妾受不了,只能按照他要求的去做;还有就是孔子的后人孔瑞友的四个儿子干出许多不法之事,而孔瑞友利用职权包庇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逍遥法外,这样的人配称为孔子的后人吗?”

    张无忌说完之后,便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像这样侮辱自己先祖孔子的孔家后人,能配得到屠龙刀吗?”听了这话,除了华山派和昆仑派以及蒲家门,诸位群豪高声齐呼:“不配!”张无忌又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像孔彦舟这样奸淫和屠戮百姓的畜牲能做人吗?”听了这话,诸位群豪皆高声齐呼:“不配!”

    张无忌说完之后,又开口说道:“还有一人,这人便是朱熹,朱熹创建的理学更是贻害无穷,其中就有禁锢思想,要知道唐朝之所以强大,其中一点就在于思想开放,愿意学习周边国家的长处来为自己所用,而朱熹却要禁锢天下人的思想,朱熹提出的“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都是枉顾百姓生存权利的地狱咆哮,已经与孔子当初的“仁德”思想背道;还有这朱熹的人品道德简直连畜牲都不如。其中就有以下四件事情,足以说明朱熹的人品道德,诸位前辈,按理说本是一代大师,又位高权重,自然应当以身作则教化天下,但是呢,他朱熹在生活作风上很不注重,先是刻意攻击其对立学派的唐仲友,说其和著名风尘女子严蕊有风化之罪,而后威逼利诱严蕊招供以此来达到污蔑唐仲友的目的,严蕊虽然是一名风尘女子,但也明白大是大非,她道:“身为贱妓,纵合与太守有滥,科亦不至死;然是非真伪,岂可妄言以污士大夫,虽死不可诬也。”而唐仲友这个人非常清廉,在位期间为当地百姓办了很多实在的事情,为了给当地百姓修桥把自己攒了十年的工资全给捐了,以至于他死的时候,家里甚至都没有给他买墓地的钱。

    不仅如此,朱熹还对小尼姑情有独钟。可人家小尼姑既已出家,就打算终生礼拜佛祖了,不可能嫁人为妾。朱熹却为了满足自己的独特爱好,硬是施展手段,把小尼姑娶回了家。而且,还一下子娶了两个,这算什么?和佛祖抢弟子,朱熹不是教导大家“存天理”吗?朱熹的天理何在?

    还有一件事情,朱熹的一位儿媳怀孕了,这本是好事,可问题是,朱熹的这位儿媳已经守寡好几年了,在封闭的深宅大院里,朱熹的儿媳不可能接触到别的男人。唯一能够“作案”的,就只有朱熹这个公公了。这算什么?这是与儿子抢女人啊。朱熹老人家不是教导大家“灭人欲”吗?朱熹的“人欲”为何如此激情燃烧呢?还有朱熹更是对自己的母亲不闻不问,连同自己母亲说话都不说,还要求别人要行孝道,而他自己却没有行孝道。

    张无忌说完之后,最后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像朱熹这样道貌岸然,不孝不悌的人,能称为人吗?”听了张无忌的这句话,群豪又再次朗声说道:“不配。”而静迦开口说道:“像朱熹这样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宋青书听了张无忌的话后,顿时哑口无言,而昆仑派掌门人武攸德开口说道:“好一个魔头,竟然敢诋毁衍圣公孔子的后人和朱圣人,果然明教的人是人人得而诛之。”张无忌听了这话,便开口回怼武攸德,道:“老杂毛,我告诉你,我张无忌不反对天下文人宣扬儒家学说,不反对你们学习儒家经典,但是我张无忌决不允许任何人打着儒学的幌子来宣扬那些假大空、不切实际、无病呻吟的文学思想,出现一个,我张无忌灭一个,我张无忌再来一个焚书坑儒又如何,同样天下文人除了学习儒家经典以外,还必须学习百家学说,而你们文人士子的特权,定会一个不留的废除,我张无忌要让天下文人士子重新拥有汉唐文人的阳刚之气。”

    张无忌又开口说道:“老杂毛,我告诉你,我张无忌若可以建立新王朝定会编一部文献大成,程朱的理学书籍也会收入文献大成,但是我张无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收藏程朱理学书籍,也不会让程朱理学书籍内容成为科举考试的内容,谁要是敢在民间印发和散布程朱理学书籍,或者收藏程朱理学的书籍,那他就给我到地府去宣传他们那些假大空、不切实际、无病呻吟的文学思想。”

    张无忌说完之后,最后开口说道:“老杂毛,你昆仑派和华山派不是说张无忌是魔头,说明教是魔教么?我张无忌是大魔头又如何,你昆仑派华山派又敢怎样。要打我张无忌随时奉陪。”

    武攸德听了顿时被张无忌气得吐了一口血出来,而宋青书也被张无忌怼得哑口无言,而这时,一道乐曲传来了。这乐声让人听得心烦意乱,而周芷若立马意识到了这是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在使用碧海潮生曲。

    于是,周芷若便让众人凝气定神,同时开口说道:“这是无忧师兄和瑶琴姐在使用碧海潮生曲,这曲中有诸般变化,若内力超过使用者,则相安无事,否则就会立刻毙命。”

    原来,这碧海潮生曲是桃花岛岛主兼天下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创的,黄药师精通“琴、棋、书、画、医、卜、星、象、兵、阵”十艺,他自创的这首《碧海潮生曲》,表面上听似模仿大海潮浪之声,其实内藏极高度致命武功,声情致飘忽,缠绵宛转,若在无防备之下聆听则难以自制,不住手舞足蹈,胡乱抓搔头脸,甚至心烦意乱。

    此曲实为以音律较艺,互拼内功时所用,它模拟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飘至,忽而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

    黄药师先以玉箫吹奏此曲试探同为天下五绝之一西毒欧阳锋的功力,后又以此曲考较郭靖与欧阳克,纵然郭靖内功不及黄药师,不过由于其定力强亦无事;此曲关键考较定力与内功,即使内功强,若定力弱者,听得此曲,不免心旌摇动,为其所牵,轻者受伤,重则丧命,当然若内功超越吹曲者亦可无事。否则就会立刻毙命。

    周芷若说完之后,群豪也基本上弄明白了碧海潮生曲的厉害,同时碧海潮生曲也停止了。

第九十二章 五行旗初露峥嵘

    周芷若说完之后,昆仑派掌门人武攸德也刚缓过劲来,并开口说道:“魔教妖女竟然会成为峨眉派的掌门人,更没有想到峨眉派会使用这么狠毒的暗器,你峨眉派也配称为名门正派吗?”

    灭绝师太听了武攸德的这句话后,正要发作,却被周芷若给制止了,周芷若开口说道:“我峨眉派再怎么样,也比你当了汉奸的门派强。”说完这句话后,张无忌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见识下我明教五行旗的五行大阵的厉害。”

    张无忌说完这句话后,又开口说道:“芷若,小昭、不悔妹妹、杨左使和紫衫龙王,你们五人分别指挥五行旗的一旗帜,布五行大阵,让昆仑派见识见识我明教五行大阵的厉害。”芷若,小昭、不悔妹妹、杨左使和紫衫龙王等五人听了张无忌的这句话后,便尊令而行。

    杨逍左手一挥,一个白衣童子双手奉上一个小小木架,架上插满了十余面五色小旗。杨逍执起一面白旗,手一扬,白旗落在广场中心,插入地下;群雄见那白旗连杆不到二尺,旗上绣着个明教的火焰记号,不知他闹什么玄虚。便在此时,杨逍身后一人掷出一枚火箭,急升上天,在半空中散出一道白烟,只听得脚步声响,一队头裹白布的明教教众奔进广场,共是五百人,每人弯弓搭箭,嗖嗖声响,五百枝长箭整整齐齐地插在白旗周围,排成一个圆圈,正是吴劲草统率下的锐金旗人众。

    群雄未及喝彩,锐金旗教众已拔出背后标枪,抢上十几步,挥手掷出,五百支标枪一齐插在箭圈之内。众人跟着又抢上十数步,拔出腰间短斧。群雄眼前光芒闪动,五百柄短斧呼啸而前,砍在地下,排成一圈。短斧、标枪、长箭,三般兵刃围成三个圈子,各不相混。任你武功通天,在这一千五百件长短兵刃的夹击之下,霎息间便成肉泥。

    锐金旗当年在西域与峨嵋派一场恶战,损折极重,连掌旗使庄铮也死在灭绝师太的倚天剑下,其后痛定思痛,排了这个无坚不摧的阵势出来。近年来明教声势大盛,五行旗各旗相应扩充,锐金旗下教众已有二万余人。这五百名投枪、掷斧、射箭之士,乃从二万余人中精选出来,武功本已有相当根柢,再在名师指点下练得年余,已成为一支可上战场、可做单斗的劲旅。五行旗隶属于明教总坛,不归朱元璋、徐寿辉等指挥。

    群雄相顾失色,均想:“明教杨左使这支白色小旗掷向何处,这一千五百件兵刃便跟着投向何处。这霹雳雷火弹再厉害,伤人终究有限,掷出十枚,就算每一枚都打中,也不过伤得十人,如何是明教锐金旗之比?”又想:“倘若明教突然反脸,将我们聚而歼之,那便如何?今日赴会的好汉虽人人武功高强,却是一批乌合之众,可不比明教的精锐之师习练已久,指挥下得心应手。”群雄心下惴惴不安,竟没对锐金旗显示的精妙功夫喝彩。杨逍又举起一面白旗,向身后挥了几下。锐金旗五百名教众拔起羽箭枪斧,奔到明教木棚之前,躬身向张无忌行礼,随即返身奔出广场;接着周芷若一面青旗掷出,插在白旗之旁,青烟火箭升天,广场旁脚步声沉重,五百名巨木旗教众青布包头,每十个人抬一根巨木,快步奔来。每根巨木均有千余斤重量,木上装有铁环,各人挽住一只铁环,脚下步子甚为整齐。突然间一声吆喝,五十根巨木同时抛掷出手,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在左,有的在右,但每根巨木飞出,迎面必有一根巨木对准了撞到,五十根巨木竟没一根落空。

    但听得砰砰砰砰巨响不绝,五十根巨木分成二十五对,相互冲撞。每根巨木都重逾千斤,撞击声势惊人,倘若青旗附近有人站着,不论纵高跃低,左闪右避,总免不了被巨木撞到。巨木旗这路阵法,乃从攻城战法中演化出来,攻城者抬了大木,冲击城门,再坚固的城门也会给巨木撞开。血肉之躯在这许多大木冲击之下,岂不立成肉泥?

    巨木旗五百名教众待巨木撞后落地,抢上前去抓住巨木上的铁环,回身奔出,相距十余丈之遥,只待发令者再度掷出青旗,又可二次抬木撞击。周芷若挥青旗命巨木旗退出,接下来小昭的右手一挥,一面红色小旗掷入广场;但见头裹青巾的明教教众退开,红烟火箭升起,五百名头裹红巾的烈火旗教众抢进场来。各人手持喷筒,一阵喷射,广场中心满布黑黝黝的稠油。烈火旗掌旗使挥手掷出一枚硫磺火弹,石油遇火,登时烈焰奔腾,烧了起来。明教总坛光明顶附近盛产石油,石中曰夜不停有油喷出,遇火即燃。烈火旗人众每人背负铁箱,箱中盛满石油,喷油焚烧,人所难当。

    烈火旗退出广场后,殷离黑旗飞处,五百名头裹黑巾的洪水旗下教众抢进广场。这洪水旗所携家什,共是二十部水龙,又有喷筒、提桶之属,前面十人推着十辆木车。掌旗使唐洋呼喝号令,木车打开,放出二十头饿狼,张牙舞爪,在广场上奔跃咆哮,便欲四散咬人。群雄大奇,心想这些恶狼跟“洪水”两字有何干系?只听得唐洋喝道:“喷水!”一百名教众手持陶质喷筒,一百股水箭向恶狼身上射了过去。群雄鼻中只闻到一阵猛烈酸臭,那二十头恶狼一遇水箭,立时跌倒,狂叫悲嗥,顷刻间皮破肉烂,变成一团团焦炭。原来洪水旗所喷水箭,乃是剧毒的腐蚀药水,系从硫磺、硝石等类药物中提炼制成,而群雄见了这等惊心动魄的情状,不由得毛骨悚然,均想:“这些毒水倘若不是射向群狼,却是射在我身上,那便如何?”

    洪水旗教众提起二十部水龙上的龙头,虚拟作势,对着群狼,显而易见,水龙中也装满了毒水,若加发射,不但水盛,且可及远。杨逍挥起黑旗收兵。洪水旗下教众拉动水龙出场。当水龙回转之时,水龙口转到哪一方,哪一方的豪杰便忍不住脸上变色,接着黛绮丝掷出一面小小黄旗。一群头裹黄巾的明教教徒走进广场,各人手持铁铲,推着一车车泥沙石灰,人数却比金、木、水、火四旗少得多,只约一百人。这一百人围成个圈子,同时举铲往地下猛击,突然间轰的一声大响,尘土飞扬,广场中心陷落,露出一个径长三四丈的大洞。跟着大洞四周泥土纷纷跳动,钻出一个个头戴铁盔、手持铁铲的汉子来。四百条大汉蓦地从地底钻出,群雄都大吃一惊,齐声呼叫。

    原来这四百名教众早就从远处打了地道,钻到广场中心的地底,挖掘大洞,以木板木条撑住,藏身其间,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发出号令,四百名教众同时抽开木条,整块地面便陷了下去,地底教众跟着破土而出。这一来,狼尸、石油、焦土等物一齐落入地底。一百名教众挥动铁铲,在大洞上空虚击三下。倘若有人跌入洞中后想要跃上逃命,势必给这一百柄铁铲击落。跟着一车车石灰、铁沙、石子倒入洞中,片刻间便将大洞和数百个小洞填平。五百柄铁铲此起彼落,好看已极。掌旗使一声令下,五百名教众齐向张无忌行礼。广场中心填了铁沙石灰,平滑如镜,比先前更加坚硬得多。群雄心中明白:“倘若我站在广场中心,口出侮慢明教之言,此刻已遭活埋在地底了。”

    这一来,明教五行旗小坤操演,大显神威,旁观群雄无不骇然失色,各人均知近年来明教在淮泗豫鄂诸地造反,攻城掠地,连败元军,现下他们是将兵法战阵之学用于武林豪士间的群殴,人数既众,部勒又严,加之习练有素,任何江湖门派莫能与抗。

    杨逍下令收兵之后,将插着小旗的木架交与身后童子,冷冷地瞧着武攸德,一言不发,但这无言之意却十分清楚:“凭你昆仑派连上华山派再怎么厉害,可以能敌得过我明教训练精熟的五行旗么?”

    广场上群雄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一时寂静无声。

    过了好一会,空智说道:“适才明教操演行军打仗的阵法,模样倒是好看,但到底管不管用,能不能制胜克敌,咱们不是元帅将军,学的也不是孙吴兵法,只怕谁也说不上来……”众人均知他这几句话乃违心之论,只不过煞一煞明教的威风,将五行旗的厉害轻轻一言带过。

    空智的这句话刚说完,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一人提着一个来到了少林寺,随后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把手中的袋子给掷到了空智的脚下,袋中的首级滚了出来,让空智顿时吓了一跳,空智缓过神来之后,便开口说道:“郭少侠、杨姑娘,你二人为何这么狠,要无缘无故地杀害我佛门弟子。”

    郭无忧听了这话,便用冰冷地语气说道:“老秃驴,你还好意思说他们是佛门弟子,他们分别是西域金刚门的弟子,是火工头陀的徒子徒孙,你空智有什么资格叫我和瑶琴两人放弃报仇?你要看证据,那我和瑶琴就把证据拿出来给你空智老秃驴看看。”

    郭无忧说完这句话后,便和杨瑶琴一起拿出了一个断萧和一块带血的白布,郭无忧说道:“空智,这就是你要的证据,你仔细看看,这就是你老秃驴要的证据,若你这个老秃驴还要证据,我和瑶琴还可以拿出来;不要说什么杀戮过重,我郭无忧只知道,现在我和瑶琴报的是父母之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再说了,你佛家弟子可以大得过我和瑶琴两人的亲生父母吗?更不用说,金刚门的弟子曾重伤了武当的俞岱岩和殷梨亭;何况,佛祖也会降下红业莲火来惩戒恶人和罪恶深重的妖孽,你空智有什么资格叫我和瑶琴放弃报父母之仇。”

    郭无忧说完之后,又开口说道:“空智,我现在送你空智一佛家的揭语,这揭语是:‘

    因因果果,果果因因。

    善因善果,善果善因。

    恶因恶果。恶果恶因。’

    你少林派做不了的事情,我郭无忧来做,你少林派就是真实存在的法海,而且跟法海没有什么两样。”

    郭无忧说完之后,再次开口说道:“你少林的大雄宝殿中的如来佛祖,可以和我道家的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相比吗?可以和大地之母女娲娘娘相比吗?空智,你不要忘记了,我道教的三清之一元始天尊曾以盘古巨身开天辟地,小小的如来佛祖怎敢在元始天尊面前放肆;我郭无忧现在送你少林派两首诗。”说完这句话后,郭无忧便送给少林派两首诗,而这两首诗分别是:“

    ‘函关初度达昆仑,一统华夏属道门。

    人生易老天难老,江山易帜性还存。’

    ‘混元初判道为先,常有常无得自然。

    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空智听了这话后,又见郭无忧送給少林派两首诗,更加的哑口无言了,过了一会儿之后,空智才明白郭无忧话里面的意思,于是,空智便开口说道:“郭无忧你胆大包天,竟敢侮辱佛祖,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听了这话,郭无忧则是冷冷地说道:“老秃驴,你在胡言乱语,我郭无忧定让你空智和整个少林派上下知道什么是佛本是道。”空智听了郭无忧的这句话,顿时被气得吐血。

    这时,张无忌对杨逍下令,道:“杨左使,传令汤和、蓝玉他们,把金刚门弟子的尸身千刀万剐,剁成肉泥。”杨逍听了张无忌的这道命令,便让锐金旗的一名弟子前去传令,而华山派的新任掌门萧战见到郭无忧和张无忌把空智和武攸德气得吐血,便开口说道:“没想到,郭少侠和魔教教主混在一起真是可笑;果然邪魔外道没一个是好东西,竟敢残害佛门弟子。”张无忌听了这话,开口说道:“小畜生,你这是找死,本来我张无忌不想动你们华山派以及昆仑派,可是你们是在找死。”

    张无忌说完这句话后,便冷冷说道:“芷若,下令五行旗诛佞锄奸。”听了这句话,周芷若便挥动五行令旗帜,五行旗见五行旗令所指的方向,对昆仑派和华山派的弟子进行屠杀,同时灭绝师太也让峨嵋弟子用霹雳火弹诛杀昆仑派和华山派弟子,不消片刻,昆仑派和华山派的人便被血溅当场了,只留下了掌门武攸德和萧战;而武攸德和萧战见此,便得瑟瑟发抖,他们二人怎么没有想到,昆仑派和华山派的人会在片刻之间,就没有了,武攸德气得当场又吐血了,萧战开口说道:“魔教妖人乱杀我名门正派,还有没有王法了。”说完这句话后,萧战又开口对灭绝师太说道:“师太,你身为名门正派的掌门,为何要让你弟子嫁给魔教教主,眼睁睁看着魔教屠杀我名门正派?”听了这话,灭绝师太开口说道:“我峨眉派可不愿意和你华山派为伍,当了鞑子的走狗,就不要以名门正派自居,老身我的第一个宏愿就是驱逐鞑子,复我汉人江山;我峨眉派之前与你华山派同为六大派,简直就是我峨眉派的耻辱,况且我峨眉派与你华山派以及峨眉派划清界限了,何况你华山派不再是名门正派了。”灭绝师太说完之后,周芷若也开口说道:“无忌哥哥也是你这条狗可以骂的?我劝你还是改名字吧,不要辱没了祖宗。”

    周芷若说完之后,便身影闪动,飞身过来,五指伸张,往武攸德的头顶插落,武攸德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周芷若给擒住了,接着周芷若的右手五指劲力轻轻一吐,便听见喀拉一声,一股阴柔之力贯穿了武攸德的头颅,只在一瞬间,武攸德便当场毙命,倒在了地上;峨嵋派众人见此,皆惊讶不已,他们没有想到,现在的周芷若的武功这么高,而灭绝师太也是十分高兴,要说周芷若可以十分轻松地击杀武攸德,是因为武攸德的武功太差了,还有就是周芷若的速度太快,让武攸德反应不过来。

    萧战见周芷若杀死了昆仑派掌门人武攸德,萧战开口说道:“妖女,竟敢杀害昆仑派掌门,简直就是天理难容。”说完这句话后,萧战便拔出自己的佩剑来攻击周芷若,张无忌见此,便把周芷若的幽兰剑扔给周芷若,周芷若接住幽兰剑后,便把拔出幽兰剑和萧战比试,群豪见周芷若手中的宝剑和萧战手中的宝剑大有不同,周芷若手中的宝剑的剑身雕有美丽的花纹,也同时发现周芷若手中的宝剑身上刻满行云流水般的行书《兰亭序》。

    于是,周芷若便和萧战打了起来,只见周芷若的剑法剑式潇洒俊雅,而萧战则是华山派的反两仪剑法,只见周芷若将内力灌入剑中另有黏力粘住了萧战手中的佩剑,周芷若接着便使用螺旋九影接近萧战,接着周芷若右手五指伸张,直扑萧战的面门,而萧战见此,便左手反手去抓周芷若的右手,就在这时,周芷若的右手的劲力轻吐,一股阴柔之力直接贯穿萧战的面门,萧战当场毙命,而周芷若没有就此放过萧战,就在华山派掌门人萧战倒地之际,周芷若用幽兰剑萧战的尸首分离了。

    周芷若取了萧战和武攸德的命之后,便耍了个花式,把幽兰剑收回了剑鞘,之后,周芷若便回到了张无忌的身边,群豪见此,皆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峨眉派的新任掌门周芷若的武功这么厉害,同时,宋青书见华山派和昆仑派没有了,正要逃跑,郭无忧便飞身而起来到了宋青书的面前,一掌落英神剑掌打出,直接打得宋青书飞了出去,同时宋青书吐了一口血,而郭无忧这一掌蕴含了九阴真经,直接把宋青书的武功给废了,让宋青书以后不能练武,同时,郭无忧用擒龙功把宋青书交给武当派,让武当派来处置宋青书,同时对宋青书说道:“宋青书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千万不要在步入歧途,不要给你爹娘的脸上抹黑。”

    俞莲舟见宋青书被郭无忧送回到武当派,便同殷梨亭商量,由殷梨亭率领部分武当弟子把宋青书给带回武当听侯自己师傅张三丰的处置,于是殷梨亭等人便向群豪告别,带着宋青书前往武当。

    这时,少林寺的一名老僧说道:“咱们今日是天下英雄之会,各门各派志在观摩切磋武学上的修为,还是照先前几位施主们所言,大家较量武功,艺高者胜。咱们讲究的是单打独斗,说到倚多为胜,武林中没听说有这个规矩。”欧阳牧之听了,说道:“倚多为胜,武林中确没这个规矩,然则霹雳雷火弹、毒火、毒水这些玩意儿,许不许用?”那老僧微一沉吟,说道:“下场比试的人要用暗器,那是可以的。有些朋友喜欢在暗器上加些毒药毒水,那也没法禁止。但若旁人偷袭,却是坏了大会的规矩,大伙儿须得群起而攻之。众位意下如何?”群雄中一大半轰然叫好,都说该当如此。

    崆峒派唐文亮道:“在下另有一言、不论何人连胜两阵之后,便须下场休息,以便恢复内力元气。否则车轮战地干将起来,任你通天本事,也不能一口气从头胜到尾。再者,各门各派各帮各会之中,如已有二人败阵,不得再派人上场,否则的话,咱们这里数千英雄,每个人都出手打上一架,只怕三个月也打不完。少林寺粮草再丰,可也得给大伙儿吃喝穷了,一百年元气难复。”众人轰笑声中,均说这两条规矩有理。

    明教群豪均知唐文亮感激张无忌当年在光明顶上接骨、万安寺中救命的恩德,有心盼他得胜,独冠群雄,是以提出这两条规矩,意在帮他节省力气。彭莹玉笑道:“唐老三倒识大体,看来崆峒派今天帮咱们帮定啦。咱们除教主外,另由哪一位出阵?”

    明教众高手都跃跃欲试,只是均知这件事担当重大,须得竭尽全力,先将与会的英雄打败一大半,留给教主的强敌越少越好,他才能保留力气,以竟全功。倘若只胜得寥寥数人,便让人打败,留下一副重担给教主独挑,自己损折威名事小,却不免负累了本教、谢逊和敎主。再者倘若贸然请缨,不免自以为除教主外本人武功最强,伤了同教间的义气,是以谁都默不出声,周颠道:“教主,我周颠不是怕死,只不过武功够不上顶尖,出去徒然献丑。”

    张无忌一个个瞧过去,心想:“杨左使、范右使、韦蝠王、布袋师父诸位各负绝艺,均可去得。其中范右使武学最博,不论对手是何家数,他都有取胜之道,还是请范右使出马的为是。”便道:“本来各位兄弟任谁去都一样,但杨左使曾随我攻打金刚伏魔圈,韦蝠王与布袋大师曾生擒夏冑,都已出过力气。这一次想请范右使出手。”

    范遥大喜,躬身道:“遵命!多谢教主看重!”

    明教群雄素知范遥武功了得,均无异言。赵敏却道:“范大师,我求你一件事,你肯答允么?”范遥道:“赵姑娘但有所命,自当遵从。”赵敏道:“少林派的空智大师与你的梁子未解,倘若你跟他先斗了上来,胜败之数,未易逆料,纵然胜得了他,那也筋疲力尽了。”范遥点了点头,心知空智神僧成名数十年,看上去愁眉苦脸、一副短命天折之相,其实内功外功俱臻上乘。

    赵敏道:“你不妨去跟他订个约会,言明日后再到大都万安寺去单打独斗,一决胜负。”杨逍和范遥齐声道:“妙计,妙计!”均知空智与范遥一订约后,今日便不能动手,赵敏此计,实是给明教去了个强敌,其时各处木棚之中,各门派帮会的群雄正自交头接耳,推举本派出战人选。有几处木棚中更有人大声争闹,显是对人选意见不一。

    范遥走到主棚之前站定,向着空智一抱拳,说道:“空智大师,请问你肯不肯再上大都万安寺走一遭?”空智一听到“万安寺”三字,那是他生平奇耻大辱,登时脸上皱纹更加深了,细小的眼缝中神光湛湛,说道:“干什么?”范遥道:“空智大师德高望重,在下也算薄有虚名,今日较量,若是你胜了我,江湖上便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大师只不过占了地利之便。如在下侥幸得胜一招半式,无知之辈加油添酱,只怕要说苦头陀上得少林寺来,打畋了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先前大师在万安寺遭困,那是中了药石之毒,与武功强弱无关,丝毫不损大师威名。明年元宵佳节月明之夕,在下再在万安寺讨教大师几手绝艺。”

    空智对范遥的武功也颇为忌惮,加之寺中方有大变,实无心绪与他动手,听他言语在理,又给自己大大占了身份,心下也甚欢喜,当即点头道:“好,明年正月十五,咱们在万安寺相会,不见不散。”

    范遥抱拳施了一礼,便即退下。他走了七八步,只听空智缓缓说道:“范施主,今日你一心要救金毛狮王,不敢和我动手,是也不是?”范遥一凛,立定了脚步,心想:“这和尚毕竟识穿了我们的用心。”回头哈哈一笑,说道:“大师内功外功俱臻上乘,向大师讨教,胜负之数在下全无成算。”空智微笑道:“老衲也是一般,要胜得施主,可没半分把握。”

    两人相视点头,突然之间,心头都浮上英雄重英雄、好汉惜好汉之情。

第九十三章 周芷若家仇得报

         这时,广场中人声寂静,在空智身后的一名达摩堂老僧朗声说道:“咱们便依众英雄议定的规矩。起手比武,刀枪无眼,格杀不论,各安天命,哪一个门派帮会武功高强,谢逊和屠龙刀就归其所有。”张无忌和郭无忧听了这话,在心中想道:“这秃驴和尚生怕旁人下手不重,唯恐各派结怨不深,没有一点佛门弟子的样子。”

    这时候,杨逍发现了这名少林达摩堂老僧的不对劲,便开口说道:“冯默,你当年向元军出卖了周子旺一家,害得袁州十万百姓和周子旺夫妇满门惨遭屠戮,你以为剃了光头,当了和尚,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还不上来领死。”

    群豪听了杨逍的话皆是一惊,他们对周子旺一家在袁州一带起兵反元之事也略有所闻,但没有想到的是,还是周子旺满门和袁州十万百姓无辜丧命的真凶,竟然会在少林寺里面当和尚;更没有想到,竟会被明教的杨逍给挖了出来。

    这时,那少林老僧戳了戳空智的后腰,同时向空智使了个眼色,而空智先是咳嗽了一声,而后便开口说道:“杨左使,你们明教应该知道,今日乃是屠狮大会,不是了结个人恩怨的地方,若想领教少林武学,老衲随时奉陪。”

    张无忌听了空智的这句话,便冷冷地开口说道:“老秃驴,这不是私人恩怨,若不是,有人相助,这老东西定上不了少室山,若想我明教就此放过这狗贼,断不可能,那袁州死在元军屠刀下的十万百姓和周子旺满门可不会答应,这仇我张无忌报定了。”听了张无忌的这句话,空智顿时哑口无言,同时回过头来看向了冯默,在心中想道:“这次连老衲也保不住你了。”想到这里,空智身后的冯默脸色阴沉,飞身上台,合十为礼,开口说道:“张教主有请了。”

    这时,周芷若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之仇,而仇人就在眼前,再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而这仇人的性命必须由自己来取;于是,周芷若便站起身来,走到张无忌的身边,开口说道:“无忌哥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畜生由我来杀。”听了周芷若的这句话后,张无忌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拦周芷若,而是嘱咐周芷若道:“芷若,小心。”

    周芷若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周芷若正要上台和冯默比试,就在这时,郭无忧开口对周芷若说道:“芷若妹妹,这种人不配你用幽兰剑,我的佩剑游龙剑借给芷若妹妹来铲除奸佞。”说完这句话后,郭无忧便把游龙剑拿在手上并递给了周芷若,周芷若接过游龙剑之后,便对郭无忧说道:“芷若,多谢无忧师兄了。”

    于是,周芷若便走到台中,右手拔出了游龙剑,群豪听见游龙剑出鞘的那一刹那,发出了一阵龙吟,又见一道寒光闪过,发现游龙剑的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泓清水般清亮耀眼,实乃是神物利器,叫人是望而生寒,剑鞘上用小篆刻着游龙二字;由于,游龙剑自从斩杀了百损道人之后,再也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甚至在江湖上出过鞘,而今郭无忧又把游龙剑借给了周芷若,周芷若又把游龙剑给亮了出来,足以说明,周芷若已经动了杀心。

    冯默见周芷若亮出了游龙剑,也心知周芷若手中的宝剑锋锐无比,自己在兵刃上并不占优势,所以,冯默只能以奇招来取胜;于是,冯默打定了主意,便飞身而上,一对判官笔对着周芷若连出了八招,直取周芷若的要穴。

    周芷若见此,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便使出了桃花岛武学之一的玉箫剑法,而周芷若的这一路剑法没有任何人见过,连灭绝师太都没有见过,只有郭无忧和杨瑶琴两人知道周芷若使用的剑法乃是玉箫剑法,周芷若十分从容地见招拆招,不出五招,双笔被齐断,冯默则是拿捏不住,便运内力掷出,两只断笔挟着内力一股劲风直扑周芷若的面门。

    冯默同时手持利剑直刺周芷若的咽喉,就在万分危急之时,从周芷若体内飞出一只凤凰,这只凤凰向冯默飞去,直接将两只断笔和冯默手中的利剑给击得粉碎,同时伴随着一阵凤鸣向冯默击去,冯默被凤凰击飞出去半丈之远,同时冯默被这只凤凰击得重伤,同时口吐鲜血,而这时,凤凰伴随着凤鸣飞回到了周芷若的体内,群豪见此皆是一惊,若是晚上,会发现代表皇后的天府星和代表帝王的紫微星异常明亮,同时武曲星也是如此;而空智见到了这一幕,顿时流出了不少冷汗,空智想到了之前自己做的一场梦境,自己梦见一位少年坐着一条五爪金龙,一位少女坐在凤凰的背上,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位少年仗剑护卫,空智仔细一看,发现是张无忌和周芷若以及郭无忧,同时发现张无忌、周芷若和郭无忧对自己笑了笑,接着,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便乘着五爪金龙和凤凰飞走了,同时伴随着龙吟和凤凰的鸣叫,郭无忧在张无忌和周芷若离去之后,郭无忧飞身而去,脚下还踩着太极八卦图案;之后,空智又看见了百万大军,不一会儿,空智便从梦境中惊醒了并流出了一身冷汗,此时的空智和之前的状况一样,流出了一身冷汗。

    周芷若见此,便要用游龙剑的剑气取了冯默的首级,而这时,郭无忧开口说道:“芷若妹妹,用移魂大法,看看冯默的同党还有谁。”听了这话,周芷若点了点头;接着,周芷若便用《九阴真经》里的移魂大法摄住了冯默的心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周芷若便得知了害死自己父母的还有华山派和昆仑派,以及泉州的蒲家门。

    周芷若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之后,周芷若便用游龙剑的剑气取了冯默的首级,之后,周芷若便把游龙剑收回了剑鞘,转身回到了张无忌的身边,同时把游龙剑还给了郭无忧。

    张无忌见到冯默已经死了,便让锐金旗旗众把冯默的首级用盒子装好,将来好来祭奠周子旺一家和袁州十万百姓,至于冯默的尸身和华山派、昆仑派的尸体则是被张无忌让人给丢到山里面喂狼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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