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值得两个甜甜圈
两天后。
北美洲温度越来越低。
整个世界被飘零的落雪逐渐覆盖。
走在冬夜寒冷街道的人并不多。
大多数喧嚣的不夜者也都是了一间屋子。
【瓦雷酒吧】
其中就包括了一群在酒吧里场摇滚音乐的乐团成员还有那群常客。
“嘿，兄弟们，让我们热闹起来！”
“芜湖，跟上这节拍。”
伴随着舞池中央那位嬉皮士的呐喊声。
整个酒吧气氛都被调动了起来。
当然。
这里也是为数不多属于守夜人的聚集地。
一位穿着暴露的低胸装舞女正在和自己耳边的麦克风对话：
“执棋者，这里是planA区域瞭望者塔莎，斯图亚特那个混账在舞台上面玩的倒是很开心，但太过热闹不会影响了后续计划吗？”
同时。
艾塞亚生命科技集团的安德莉卡坐在自己的豪华办公桌前。
那副桌子上摆了一副国际象棋的棋盘。
此刻。
她轻轻推动了一枚棋。
淡漠而又优雅的说道：
“不必在意，斯图亚特是个后现代艺术派的疯子，但他并不是傻子。”
就在她毫不在意。
准备切换【支配权柄】之下的其余南十字星群监视系统。
事实上，对她而言。
瓦雷酒吧完全比起风信子音乐会、沉眠教会第三归址。
优先级并没有那么高。
忽然。
塔莎麦克风里忽然传来了她激动的声音：
“boss，哦，不，执棋者，你绝对想不到，这个破地方竟然来了一位我能打满分的帅哥，不行了，我必须要抢在其他人前面跟他搭讪，纽约州这个地方，我可没认输过。”
“一位能让你打满分的酒吧男士，这大概就是你与我审美差异的地方。”
白皇帝陛下并不在意这个世界上有多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她不在意。
越是解析意志系。
她越是明白：
荷尔蒙与多巴胺的瞬时刺激是刻在人类基因里，无比简单而又愚蠢的冲动。
但是。
塔莎却信誓旦旦的说道：
“执棋人，我用圣诞节那天市区酒店全部停电发誓，已经通过微型摄像头拍照发给您了。”
“你的信仰可真不诚挚。”
“上帝就连堕落的大天使路西法都想要审判，更何况一位混在皇后区十几年的陪酒女。”
她自嘲般说道。
下一刻。
照片被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
安德莉卡平静的说道：
“倒是让你这个幸运儿找到了世界上唯一的可能性。”
“你的人？”
“这一点你不用知道，一切照常就好。”
顾流年能出现在这里。
大概率投影了莱茵侦探的身份。
就连她也做不了太多，更何况一位陪酒女。
听到白皇帝陛下这么说。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后向着酒吧门口迎了上去。
于此同时。
瓦雷酒吧内，一位因为微光药剂晋升的一阶守夜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然而。
还没等伊文斯手下的血誓者收集他身上的超凡之血。
站在舞台上的斯图尔特就从自己的电吉他里抽出了一把冲锋枪：
“嘿，兄弟，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引人注目了吗？这里的主角，是我！”
他向着那位化身成蝙蝠的污染者精准的射出了一梭子子弹。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酒吧人群的恐惧声同时响起。
于此同时。
塔莎准备搭讪的那位帅哥也悄无声息的自酒吧离开了。
总裁小姐看着画面中那位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十分自然的泡了两杯热咖啡。
一杯放在了桌子上。
另一杯，则装进了保温杯中。
白皇帝小姐在等待着属于自己骑士的到来。
“看来，那个计划没必要等待这么久了。”
就这样。
不多时。
她等到了自己的骑士。
也正是在伊文斯的暗室里。
那一个个被折磨到不似人类的身影。
让她见证了什么是‘必要的死亡’
有时候，死亡并非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就像顾流年手中擦亮的那一根火柴一般。
火柴燃起微弱的光亮，而后在极其微弱的温暖里给即将进入永眠的他们一个美梦。
也包括她自己。
安德莉卡看见了暗室被火光点亮。
她也同样看见了那高举着自由意志的石质女神的火炬被纯净无暇的光芒点燃。
“我还以为遗迹是承载于时间之上的。”
白皇帝跟身旁的顾流年说道。
但顾流年则给出了她一个答案：
“莉莉安，文明、人性的解放带来了辉煌的岁月。
但人类所要延续的是自己创造的辉煌岁月，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这才是遗迹的含义。
它们标志着文明中浮在海面之上的灯塔，还有海面之下十分之九的冰川。”
“如果冰川融化，整个地球都会被淹没吧。”
她微笑着说道。
而顾流年则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而后他轻轻接起一片雪花，幽默的回答道：
“你说的没错，幸好，现在是小冰河期。”
回到屋里。
安德莉卡见证了最后一根火柴的点燃。
在微光里。
哈罗德女士温柔的说道：
“孩子，有时候选择总是一个叠着一个的，我们以为的最优解，并不一定合适。”
“这就是生活。”
安德莉卡明白，她早已不是之前的懵懂姑娘了，
“但我们现在要做的，会改变这些事情。”
“值得一个甜甜圈吗。”
“值得两个。”
哈罗德先生笑着给出了解答。
在甜点里，甜甜圈要被他排在第一位了。
不知过了多久，长夜过去。
顾流年也已经离去。
只剩下电视里播放祝福‘生日快乐’的片段
不知是看见了什么画面，她忽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父亲，还有母亲。
年幼的她问道：
“父亲，为什么远处的星星，会成为人类思念的寄托呢？”
“很简单，因为在夜里，你抬起头就能看见的风景。
那是其他人同样能望见的闪耀世界。”
哈罗德先生在那时微笑着翻开了手中在卢森堡买的油墨印制书《天体运行》。
而此刻。
他们提前录好的生日祝福伴随着白银之海的落潮。
倒是无比恰到好处。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伴随着电视影像里哈罗德博士有点跑调的生气快乐歌。
安德莉卡拉开了落地窗帘。
初冬稀疏的阳光伴着樟树叶尖的暗香，清晨阳光却也正斜斜跃上客厅的地板木纹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束玫瑰花的理由
美洲北境。
室外飘散着雪花，气温早已远远突破冰点。
大多数行人穿着厚衣服出门，却没走几步路便感觉全身都要被冻僵了。
在这个即将庆祝圣诞节的时刻。
虽然寒冷。
但大多数纽约州居民还是不免有些期待的。
他们期待着属于西方世界的新年来临。
期待着他们主在降临日这一天赐予忠诚的信徒以好运。
当然。
奇迹往往发生的比幻想更快一些。
那是在夜里便被人发现的奇迹：
【自由女神像的纯白火炬】
但直到白日。
这个消息才被彻底在互联网社区上引爆。
仅仅是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
热榜上已经产生了无数话题:
【女神手中的火光】
【零下三十二点七度北境中的温暖火焰，这是奇迹，还是神迹？】
【除了石雕，还是只有石雕，至少我近距离没有看见任何火种】
【实际体验，女神像周围的积雪已经融化了，附近的温度竟然有十五点七度，对，数字温度计上是正数。】
【论朗道先生的凝聚态物理能否在纽约州实现自洽。】
看着这些消息。
安德莉卡淡金色眸子里多了丝笑意。
她轻声说道:
“就连艾萨克爵士都很难解释现在世界发生的一切，还是不要为难朗道先生了。”
白皇帝少女跟秘书小姐发了消息，说今天自己不准备去集团总部。
她穿着薄纱睡裙靠在床上。
翻开了自己曾经拍过的家庭影集。
忽然又给秘书小姐下达了一个私人任务：
“在你中午来述职时，顺便帮我带两只甜甜圈吧。”
另一边。
伴随着与地球另一端太阳的升起。
云州伴随着夜幕的降临。
也终于迎来了第一场落雪。
初雪到来时，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在街头仿佛柳絮般随风轻飘。
其实这是一件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毕竟南方的冬天既不收暖气费，但也不提供暖气。
当然，
这并不是南方的第一次落雪了。
“就在三天前，陨星研究所进行了小雪过后的清扫工作。”
沐安然跟他说道。
红衣少女是在晚上九点回来的。
顾流年去接她，也就与她一起沿着傍晚的临江道漫步了很久。
如果说和可爱的助教小姐在一起的时候。
会长先生更想要逗一逗祝一一姑娘。
那和沐安然一起散步。
大概就可以聊一些更靠近内心的东西。
他笑着随口问道：
“你也去扫雪了吗?”
“没等我过去，秦雪所长就释放了地下‘隧道效应’实验场的堆积熵，巨大的热瞬间就把积雪融化了。”
“好吧，你形容的科幻画面，听上去和我想象中的‘清扫工作’有点不太一样。”
顾流年看着她描述时的认真表情。
在落雪与路灯清澈的微光照亮下。
她的气质有些像月光。
更像是遥远群星。
两人聊了很多。
“顾流年，我这几天看见了很多因为深渊泄露，导致幽魂复苏袭击人类的事件。
被遗忘者，大概最先遗忘的，就是自己。”
“那如果有人记住他们呢。”
少年将一片小石头扔进波光粼粼的江面。
江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然后伴随着一只红色的身影在江影内游动，浮上来一串泡泡。
顾流年没等她回复，就幽默的说道：
“你看，就会江水像这样，给你吐出两个泡泡。”
“你啊，真当我看不出来吗？这明显是里面的游鱼吐出的泡泡吧。”
沐安然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里面有什么，你知道吗？”
“一只刚获得灵智的鲤鱼，最近这几天天天有小朋友给它喂吃的。
恰好被进行‘假期实践活动’的路小烟同学发现了。”
他耸了耸肩，随后望着沉近湖心逐渐消失的红影打趣道：
“这家伙嘴巴叼的很，只吃好东西，过期一天的面包都不吃，更别提了石头了。”
“它们不会有危险吧，最近听说有零和博弈的人在市区活动。”
沐安然问道。
“可惜，现在超凡者人手太紧缺了。”
顾流年和她坐在车站长椅上，望着路灯下稀稀疏疏的落雪，平静的说道。
“课题组内部有两种声音：
第一种‘收容是保护，如果不把它们全部保护在研究所内，未免会产生不必要的生命损失’
第二种‘生命的天性是自由，过度保护等于奴役与关押，而且不利于后续生命交互课题的开展’”
“这么看来，是第二种观点赢了。”
沐安然坐在车站看着没有行人的街道。
她轻轻伸出一只手接下了一片雪花。
而会长先生温和的点了点头：
“我认同他们选择了正确的道路，被拘束的摇篮，有点可悲。”
红衣少女说道：
“听上去有点像是被三体人锁定了基础科学的另一个地球。”
“那我到时候就该感叹‘地球的引力实在是太重了。’”
两人相识一笑。
末班车来了。
车上除了一位昏昏沉沉睡着的年轻人乘客与司机。
再没有了其他乘客。
顾流年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皱皱巴巴的纸币。
那还是他晚上等沐安然，顺便在路边买鱼粮时，那个无量老板给他找的。
自从有几个小网红在这里拍过照。
现在这临江到边的红鲤鱼群也算是出名了。
饮水摊的小贩都开始顺便卖点鱼食，一小袋卖八块。
“师傅，你这车能到三站之后的溪城小区吗？”
“自己看公交站牌。”
司机师傅嗡声嗡气的回答道。
听上去有点不耐烦。
于此同时。
听到他回答的顾流年话语中则多了些玩味。
“是吗？问题是，你这车上每一站名字标识都写的一样啊。”
伴随这公交车开动的声音。
沐安然已经完成了汇报工作。
如果现在是某个小巷子，她早就动手了。
但此时是公交车上。
少年用手轻轻拦住了她。
示意她；
‘现在还是算了，稍微走个流程吧。’
一分钟后。
她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封来自努力加班族秦雪的回复邮件。
上面文字只有一行：
【以保护人民与社会财产为主】
下一秒。
少女的身影在这位‘初级诡异’的猎食领域内，彻底消失了。
不久。
王强开着警车带着一队行动队员赶到了顾流年汇报的‘事发地点’。
那辆公交车正站稳当的停在了路边。
顾流年和沐安然用十分钟的时间交接了一下工作。
而后。
两人走在了回家的覆雪小路上。
“巴士你也会开？”
沐安然轻声问道。
听到这个话题，顾流年则温和的耸了耸肩：
“谁知道，或许这就是美卡驾驶员的顶级水准。”
“所以，这是某位先生为了证明自己精湛的美卡技术。
只为曾在休斯顿的我，送上一束玫瑰花的理由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无冬
红衣少女望着他。
于此同时。
顾流年也能才看见。
她白皙的脖领间还带着那一束由下弦月无暇月光编制的项链。
也便温和的微笑着说道：
“你大概不知道，为了送那一束玫瑰，我损失了多少。”
“需要我弥补给你吗？”
“其实我最后收获了更好的东西，当然，补偿我自然不会介意。”
听到他一点也不自觉。
少女轻轻啐了一口。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高耸的胸口。
而后，回想起了在休斯顿的那一夜。
回到屋里。
顾流年陪着两位姑娘看了一会电视剧。
到了晚上十点。
他回到屋里把【蔚蓝曙光】选项点击了定时发布。
随后挂着vpn开始浏览最近国内外守夜人论坛上发表的各种视频。
其中还真有些无厘头的。
譬如一则来自纽约州北美的歌曲串烧。
【我用电音给伊文斯超度。】
画面中，斯图尔特披着头发拿着电吉它正激情澎湃的唱着摇滚。
而另一边。
打开灯的别墅里，凉了许久的伊文斯歪着头靠在木凳子上。
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亏得他是血脉学派而不是亡灵学派。
否则一贯自诩优雅的血族非得‘回光返照’，从地上爬起来跟这个嬉皮士打起来。
这下好了。
该隐门徒应该也恨死他了。
还有来自丹麦守夜人的短视频：
【每天一个饱餐小技巧，今天，我来教大家如何潜入食堂。】
画面的主角是韦伯斯特。
也就是那个为了吃甚至能举报邪教组织的大聪明。
他换了身厨师的衣服举着手机摸进了食堂后厨。
下一秒。
门内冲出来十个大汉用丹麦语系叫骂着：
“终于逮到你了，就是因为你，守夜人食堂的菜品足足少了八种。”
“四天了，足足四天，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渡过的吗？”
随后。
手机视频应该是掉在了地上。
只剩下韦伯斯特被胖揍的声音。
“怎么竟是些这种家伙，地球有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觉得危险了不少。”
他看完之后。
感觉意犹未尽的给这几个视频点了赞。
毕竟顾导师除了教课这个任务以外。
他还拥有国内前沿灵能理论研究学者这个光荣头衔。
“算了，还是让我给他们露一手吧，要不然显得我也很low。”
为了保住自己来之不易的职位和工资。
一周两个小时的论文写作还是有必要的。
第二天。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光将他照醒。
【蔚蓝曙光】的新电影也开始发布了。
顾流年起床，洗漱了一番。
走到客厅熟悉的位置顺便和正在吃早饭的两位姑娘打了招呼。
然后随口打趣道：
“我推荐你们多去刷一刷那些守夜人的汇报。”
“那些视频很有意思吗？”
祝一一好奇的问道。
听到她这么问。
会长先生感觉槽点太多了，一时间竟然无法全部说清楚。
他幽默的笑道：
“我只能说，有时候你很难分辨哪些是真的守夜人，而哪些则真的怪物。”
听到顾流年这么说。
沐安然轻笑着说道：
“你的这句话，让我倒是想起了几位在北美洲见过的人，尤其是那位精神病医生‘杰斯达尔’。”
顾流年对于这么名字倒是有印象。
在白皇帝小姐的屋内。
那个几千张大屏幕组合成的‘纽约州棋盘’中就有这位医生短暂述职的经过。
听上去。
他当时在和威斯特布鲁克的创伤小组一起进行实验，当然，经过他自己的更正，变成了‘治疗’。
“和嬉皮士斯图尔特相比，精神病医生杰斯达尔还要更离谱一些？”
顾流年随口问道。
沐安然想了想，然后确切的回答道：
“从莉莉安的描述里，我能确定这一点。”
“你们说的都是谁啊，美国的守夜人成员吗？当时宣誓仪式上好像没有他们。”
祝一一抱着小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确实，对此，我只能说当时幸好没有他们在场。”
顾流年打开了电视机。
然后微笑着抿了口绿茶，
“要不然，守夜人的誓词就要被篡改成赛博精神病版本了。”
电视机内。
【蔚蓝曙光】新电影恰好也播放了出来。
【蔚蓝曙光-无冬的圣剑】
开幕视角以一个蒙太奇式的拍摄手法渲染之前两部曲的片段。
而后。
在一个长镜头的拉伸之下。
那一间冰蓝色的出现在了电影画面中。
“这里是罗兰的归途之地，也是不为人知的遗迹。”
莱茵侦探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了石台前和身旁的红衣少女说道。
他不是一位勇者
不会看见传说中的武器便欣喜若狂。
而是更像一位平静的学者环视着四周寻找着来自时间铭刻下的线索。
墓室内的环境很宽敞。
除了纯白色的圣剑与其没入的冰蓝色石台外。
还有一颗无比巨大、苍翠且极其富有生命力的巨树。
巨树仿佛翠绿色的天顶，维持了遗迹的空间稳定。
树木的枝丫包括叶脉都是如此清晰。
“第三源质：生命之树。”
神官小姐震惊的说道。
也正是在此刻。
莱茵侦探找到了魔女需要的圣遗物纹章，那是雕刻在剑柄的纹章【太阳徽记-松木】。
“或许，我们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红衣少女提醒道：
“侦探先生，你大概还忘了一件事情。
在勃艮第南部的博讷。
那些吸血鬼还在酒庄优雅的举行着晚宴，热切的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呢。”
“这可都要多亏了那些自由石匠成员的热心帮助。”
莱茵侦探绅士般说道，
“既如此，我们去应约吧。”
听到他们说过的话。
神官小姐忽然多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那是冒险中隐隐约约的一丝激动外加对于未知的害怕。
她跟着侦探事务所的两人去往了博讷。
见证了邪恶生命的死亡。
当她返程时。
乘坐的交通工具已然不是当初的马车，而是换成蒸汽列车。
乡下姑娘即将完成来到法兰西的这段旅途。
她才清晰的意识到自己以前一直是跟着奶奶隐居在英格兰的某个小村庄。
那里只有天使的福音没有凡人的搅扰，日子就这样过得不紧不慢，似乎时光与外界脱了节一样。
而小村庄外。
蒸汽列车和蒸汽船已经将世界的距离进一步缩小了。
就连马车内也都挂上了那些能散发着明亮微光的煤气灯，
还有对面那位先生手中带着墨香的报纸。
那副报纸。
除了大篇幅的法文描述外。
还有小横格写着的英文，让她也能看懂。
上面的文字是：
【勃艮第南部的博讷。
伴随着城镇内部礼堂的突发火灾，大企业家洛克-赫得利斯于火场身亡。
与此同时。
仅在一夜之间。
整座城镇冰雪消融，恍若神迹。】
第一百三十九章 在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
看到报纸上的内容。
神官小姐抬起头，跟莱茵侦探怯生生的问道：
“侦探先生，接下来大概不会有其他危险了吧。”
对此。
莱茵则合上了报纸。
“如果你是说，有关昨晚那场舞会的后续经过。”
这位英俊的侦探先生微笑着回答道。
“危险倒是没有，我只是有些遗憾。”
“什么遗憾？”
红衣少女坐在窗边，她望着远方法兰西农庄连成一幅巨大冬日绘卷的优美风景。
伴随着蒸汽列车‘呜呜’的汽笛。与连轴轮毂摩擦铁轨发出的十分具有节拍‘哐当声’。
此刻，玻璃窗外远方农庄景色带来的唯美感没有被破坏。
反而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了一起。
这感觉与马车带来颠簸伴随着马蹄声的塔塔声区别相似。
这就是时代。
莱茵侦探平静的给出了她回答：
“我的遗憾，在于没有来得及邀请我美丽的助手小姐跳一支舞。”
“如果你身旁的那柄重剑，没有在我们一踏进宴会就燃起火，
跳一支舞倒是没有问题。”
红衣少女话语里多了份独属于英格兰姑娘优雅的矜持。
“莱茵，你就从来没有担心过‘所谓的《罗兰之歌》、圣骑士、圣剑杜朗达尔’都并不存在吗？”
听到她这么说。
莱茵温和的摆了摆手：
“当你除去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不管剩下的是什么，不管是多么难以令人相信。
但是，那就是事实。”
他们乘坐着自法兰西勃艮第大区首府第戎出发的蒸汽列车。
即将到达滨海港口城邦。
此时电影镜头拉远。
伴随着飞掠海面的鸟瞰视角。
远在英吉利海峡另一端的威斯敏斯特。
那属于英国皇室的白金汉宫中。
一片淡金色的阳光穿过了空明的无色玻璃。
而后传来了画外音：
“女王陛下，有您的信。”
“是吗？”
【女王陛下终于要出场了吗？太激动了】
【如果这次电影能多呈现一下舞会画面就更好了】
【伴随着子爵先生手中正在弹奏‘命运交响曲’钢琴丝线的断裂，莱茵侦探优雅的推开了屋门，这画面绝了。】
【还有最后那个离开后鞠躬，这才是英国绅士】
【真想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吃瘪的时候啊】
【楼上是不是内心阴暗啊，我不想看。】
【没想到莱茵侦探竟然还会剑术，看上去，应该还是欧罗巴古流骑士重剑术。】
【不过维多利亚时代应该代表应该还是英式军刀（Sabre）】
【我现在就住在法兰西中部乡村，最后他们归途时在列车窗户里看见冬日景色，和我现在眼前的画面真的很像】
【法国冬天环境怎么样？】
【空气很冷，但也特别美，尤其是斯特拉斯堡雪顶伴随着缀灯的夜景】
【听上去很适合圣诞夜那一天去欣赏】
“听到这些，估计齐琳和云竹都想立刻动身了。”
祝一一坐在沙发上也很感兴趣。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蔚蓝曙光】的熏陶。
少女早就把那些听上去就很古怪的‘守夜人’给忘在脑后了。
顾流年点了点头：
“如果是圣诞夜，我想，那一天大概会很热闹。”
他说这句话，还并不知道接下来游戏内容会是什么，但既然是圣诞特典，自然和他猜想的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听到这里。
可爱姑娘期待的说道：
“到那天，我们找个商场吃顿饭吧，就去附近银座广场里面怎么样？”
“我没问题。”
沐安然淡淡的回答道。
她可是‘借调人员’，自然要按照法定节假日休息。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祝一一开心的定下来了这件事情。
？
顾流年看着她们一拍即合。
你们是挺愉快。
我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呢。
他看着两人已经开始商量起来有什么其他地方可以去。
两个姑娘难得这么开心。
会长先生耸了耸肩。
算了。
都可以。
这就是男人。
就在顾流年在家里休息时。
根据之前顾流年和沐安然处理掉的在公交车上的诡异。
技术人员在特事局的反应大厅里列出一张有关于最近发生事情的清单。
上面是一整个巨大的微光地图，被几个光点串了起来。
【三十八路公交车站】
【银座商圈6a-7楼牌】
【山水楼阁】
【石林公园】
【小饰品商业街】
【临江道观潮点】
王强靠在打开的窗户边点上了一只香烟，然后跟正在分析案情的队员说道：
“对于这张图，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有点像一个东西。”
罗鹏说道
“但我有点不确定。”
“说说看，错了无所谓，如果说以前警局破案讲究演绎法与规则，那现在，或许还需要一些想象力与特别的知识。”
王强当初也是靠着优良成绩考到警局成为优秀队长的，虽然现在已经到了被女孩子叫大叔的年纪，但智商毕竟在这里摆着。
否则也不可能被陨星研究所那边委派去处理【万物有灵】这个长期活动。
罗鹏听到他十分宽容的说法，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如果再多一个，恰好就是北斗七星了。”
警局其他同事也若有所思。
王强灭掉了烟头，然后微笑着说道：
“和我想的一样，但有一点，你大概没有想到，北斗星在不同的季节和夜晚不同的时间，出现于天空不同的方位。”
他走到屏幕前用磁铁纽扣放在了微光地图之上。
“玉衡、开阳、瑶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刹那间。
整个应急局运算逻辑系统都开始对照北部大星云星图。
对比现在已有北斗七星的六个点。
精准对应确定星图时间点。
以及最后一枚【摇光】的位置。
顾流年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打电话和王强沟通到:
“王队，你认为，这次的预示指向了遗迹开启？”
“用现在陨星研究所更新过的说法，【边境】，新开启的【深渊边境】。”
王强回答道。
听到他的这句话。
顾流年思考到：
正因为特事局提前控制了【边境】的出现。
并且【陨星研究所】现在有了心智防护系统，不至于让深渊污染外泄。
所以【未来恋爱游戏】前期才没有报出来任何与之有关的消息。
第一百四十张 凡人者归于凡人，凡神明者归于神明
很合理。
顾流年在电话那边保持了肯定的意见：
“星图对比的精细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七点八，代表确实存在这个可能性，我支持你们这个想法，既然如此，下一个目标点。”
“云州大学八号宿舍楼。
“不是银座就算是不错了。”
顾流年说道，
“你们去协商调度了吗?”
“总不能把他们都给临时赶出来吧。
对了，顾导师，你不是在里面教书吗？云大还有其他空置的宿舍楼吗？”
“没有。”
顾流年留了一句没说。
我本来原定的宿舍就在八栋，但我无论在哪个时间线都会出来租住的。
这件事。
我顾导师也无能为力啊。
“看来只能和云大协商一下外包住宿了。”
王强冷静的说道，
“总不能把学生扔边界那边吧，万一过去两分钟多长三个手臂怎么办？”
“我觉得仅仅多三只手臂，在深渊无序化的引导下，那已经算是良性变异了。”
顾流年委婉的说道。
刹那。
应急局内传来了老王调队的声音。
多亏了现在陨星研究所计算机部门提取能够看懂的逻辑思路，设计出的华夏【天问】统合系统。
让各机构行政效率与计算能力都提升了很多。
顾流年挂了电话。
沐安然坐在他的身边，认真的进行论文修稿。
少女刚洗完澡将头发简单的绾了一下，清冷中多了些人间烟火的姿态。
听见电话声挂断了。
她轻声问道：
“出现深渊边界了？”
“没有，但已经有预案了。”
“看来又要隔离一片区域了，这次是？”
“男生宿舍。”
听到这句话。
沐安然没忍住，轻笑着出了声：
“选的真是个好位置。”
“确实。”
顾流年看着她展颜一笑，自己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如果没有预案。
几百个男同学穿着裹着被子从楼上冲下来。
那画面。
很难描述。
红衣少女性子也比较认真。
她没有再说上面那件让人捧腹事情。
而是翻开论文轻声说道：
“你把关于灵能场指针的细分，如何让它指向能量回路扳机可以仔细陈述。这部分和灵能方尖碑搭建有关。”
顾流年耸了耸肩，
“再怎么说，大奇观今年也完成不了，最迟也得明年夏天。”
“那写写圣诞节期间的新应用调研吧。”
“我们不是正好准备在银座商场去转转吗？太合理了，不愧是绯红之影小姐。”
顾导师赞美道。
“就知道你喜欢偷懒，摸鱼大师顾先生。”
红衣少女接受了这样的赞美。
几天后。
顾流年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很多的配图发文。
绝大多数内容都是抱着床铺提着拉杆箱的男生。
还有的配文写到:
“新生活，我们来了。”
话语里倒没有太多不舍。
学生是挺高兴。
低配四人间直接换成了三人间还带独卫的宾馆。
但老杨校长是真准备安稳退休了。
经历了被王文光撞掉牌匾。
开学大会上被尹飞白觉醒烧掉胡子。
光是灵能学院就占了两个教学楼，其中一个大教室现在还改成星月礼堂。
现在，整个八栋宿舍楼又要隔离起来。
如果不是特事局有钱，负担了新宿舍楼的承建费用以及宾馆的花销。
杨老头是真的顶不住了。
对此。
顾导师表示，‘等艾塞亚生命科技的新版微光送来’。
先给杨老头送一瓶吧。
他简单看了一下时间：
距离平安夜还有四天。
不急。
一切都还刚刚好。
窗外。
江南冬日的景色倒如郁达夫先生泼墨般呈现了出来。
江南河港交流，且又地滨大海，湖沼多，但温度却时常越过着零度向上。
空气里时含水分，到了冬天，不时也会下着微雨。
而这微雨寒存的城市冬霖景象，便是一种说不出的悠闲境界。
云州临江，再远些便是曾经烟波浩渺的云梦水泽。
此刻门对长桥，窗临远阜，街道上除了行人便是那未全部凋零的树木，搭配某些砖瓦上依水墨涂成了层层灰色与淡白交接的意蕴。
他打开了电脑。
【未来游戏】也就映入了眼帘。
【你好世界】
【尊敬的白金用户顾流年，你好】
【接下来，请你从游戏库中选择一个免费体验（十二月新游戏库已更新，圣诞特典游戏已添加）】
【时光邮递局局-驯鹿铃声洒满的圣诞夜（圣诞特典，已解禁）】
【是否选择‘时光邮递局局-驯鹿铃声洒满的圣诞夜’】
顾流年将耳机戴好，把窗户关严了些。
他点击了确定。
【（时光邮递局局-驯鹿铃声洒满的圣诞夜）已选择】
【注：因为你已】
他眼前的画面在开幕时伴随着经典的‘铃儿响叮当’圣诞乐曲声。
多了些麋鹿铃声摇晃的清脆响声。
一位穿着大红色袍子留着白色胡须的圣诞老人憨态可掬的形象出现在了画面中。
【有一份情感，或许会因为生死相隔，注定传递不到远方，或许会因为时光错过，未能说出口年华便已过去，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不用担心，因为时光邮递局会弥补遗憾。
此刻，这封信件里，大概还装了些美好的期许与圣诞礼物。
当然，它并不是你挂在床头的那一双袜子】
【游戏内天赋：打开门扉（3/3）】
【（一星）游戏主要目标：送到每一件‘圣诞礼物’】
【（二星）游戏次要目标：赋予圣诞不同的意义】
【（三星）游戏隐藏目标：？？】
【游戏内主角死亡次数不限，游戏的星级评定会影响世界色调，希望你谨慎操作】
【游戏难度（中等）】
【游戏主人公：莱茵侦探】
游戏开始了。
顾流年出现的位置到了一处被雪覆盖着，却十分温馨的欧罗巴小镇。
【苏珊娜的信】
【收到寄信人信息】
【请前往斯特拉斯大教堂，获取来自苏珊娜小姐的信】
【提示：你现在有三份礼物，但你不能拆开他们】
游戏画面远处。
映入他眼前的便是这座小镇浓郁的圣诞气氛。
以及视角拉进那高耸入云的红石色钟塔，直线上升的墩柱和纤细的束柱。
加上层出不穷的象植物一般形成分枝状的拱顶肋料，架空的飞扶壁，象针一样向上耸立的塔饰，以及镶有彩色玻璃窗棂和修长的神明装饰雕刻。
斯特拉斯堡大教堂是欧洲著名的哥特式教堂。
无愧于法国知名作家雨果曾以“集巨大与纤细于一身的壮美圣堂建筑”来形容这座教堂。
第一百四十一章 替我说一声，我还爱着他们
此时。
斯特拉斯堡那优美的红石建筑塔楼指针着钟摆移动，发出优美的机扩声音。
平安夜八点的钟声即将敲响。
画面中。
侦探莱茵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送信制服走在充满圣诞氛围的小路上。
欧罗巴的街道并不像华夏这样是完全平行在一个水平线上的。
而是高地错落很有递进感。
仿佛他曾经去过两天的比利时林堡镇一般。
当然。
法兰西斯特拉斯市与林堡相比肯定是要大上很多倍的。
伴随着脚下红白格地砖不断延伸，周围是一片不算高的三角房屋组成了城镇的群落，那些散文诗里的北欧罗巴屋顶也都被白色的积雪覆盖。
在悬挂着红白色绒毛铃铛的餐厅玻璃橱窗中。
顾流年仅仅是悠然走过。
他看得很清楚，绝大多数店面已经关门。
但开放的餐厅内却也已经坐满了很多的人，他们与家人们一起来到这里。
在团聚里期待着圣诞日的来临。
莱茵侦探的目标自然还是近处那栋巨大的教堂。
在街道上的游人大多都向着那里走去。
教堂门口已经摆上巨大的圣诞树。
门口还站着一位圣诞老人。
老先生那粘上白色大胡子之下带着满脸笑容和莱茵说道：
“先生，今天斯特拉斯教堂举办活动庆祝圣诞。
你听，唱诗班的歌咏声已经传来了。”
顾流年确实听见了。
他微微点头，绅士般说道：
“祝您平安夜快乐。”
“也愿神明保佑你。”
穿着红白相间装扮的老人刚和他说完了一句，就被与母亲一起教堂的小女孩轻轻拉住问道：
“爷爷，你就是圣诞老人吗？”
“哈哈，我当然是了。”
“那我能获得礼物吗？”
小女孩天真的说道。
下一秒。
她的母亲，一位优雅的女士拉住了她，温柔的责备说道：
“贝蒂，圣诞节的礼物你父亲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别给‘圣诞老人’爷爷添麻烦，好吗？”
小女孩乖巧点了点头：
“圣诞老人，谢谢你，我不要礼物了。”
但在圣诞树下。
那位打扮成圣诞老人模样的老人家动却作缓慢地打开了身后的红色毛绒袋子。
从里拿出了一枚小玩偶。
那是一只小塑胶驯鹿，看上去质地有点粗糙，但造型确实很漂亮。
然后这位法兰西老先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将小麋鹿递给了小女孩，：
“没关系，孩子，收下吧，这是‘圣诞老人’给你的祝福。”
小女孩开心的举起小麋鹿。
然后跟他认真道谢：
“圣诞爷爷，谢谢你。”
孩子母亲那位优雅的女士则有点不好意思，她带了些许歉意问道：
“这个小纪念品，大概多少钱？”
“免费的。”
老人家的腰有点弯，活动也不是没有那么利索。
大概这是他能扮成圣诞老人的最后一个平安夜了。
但老先生的眼神并不浑浊。
反而明亮的好似斯特拉斯大教堂内无数玻璃吊灯洒下的白色圣光。
此刻。
看见了发生这一切。
甚至更多后。
顾流年没有走进教堂。
他开启【神秘】借助白银阶超凡般的力量。
越过了教堂的冰冷围栏。
顺着哥特教堂的石质阶梯走到了钟塔被敲响的高处。
看着被雪色与圣诞那热闹气氛铺满的街道。
而后绅士般问道：
“苏珊娜小姐，或许，我该称呼你为苏珊娜女士。”
此刻。
灵界荡起了丝丝涟漪。
没错。
苏珊娜小姐是被遗忘者，只有灵界视角才能看见她的模样：
“你认识我吗？”
那位坐在教堂边上望着远方的半透明色少女问道：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仅此而已。”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我是一位邮递员，如果你还有没能表达的思念，可以由我以寄信的方式为你传达。”
“听上去，还不错。”
苏珊娜小姐指了指楼下那位圣诞老人：
“他是我的爷爷，我前段时间因病死在了病房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往天堂。
可惜，我没能坚持久一些。
没能陪着家人一起渡过最后的圣诞了。”
她从逐渐透明的身体里拿出了一枚黯淡的麋鹿铃铛。
然后轻轻晃了晃。
铃铛中就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响声，她简单的讲起了自己原本准备在病房里呆到圣诞。
而后用尽力气跟他们说一声‘圣诞快乐’的景象。
如果到时候他们的脸上能多一些惊讶的笑。
那一定棒极了。
可惜。
少女把铃铛递给了鼓励年，她露出灿烂的微笑：
“这个给你，帮我带给他吧。”
“还有什么别的想说的话吗？”
“emm，那就帮我说一声，我还爱着他们，谢谢你了。”
顾流年接过了铃铛。
游戏画面里便出现一行字：
【你的信件，时光邮递局收到了】
【接下来，请将信送到吧】
须臾。
他披散着黑色的风衣从空中飘下。
那位圣诞老人低头咳嗽了两声，然后才又看见了他
“先生，你不准备在教堂里多待一会了吗？”
莱茵侦探轻轻摇了摇头：
“我受苏珊娜的委托，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
“小苏珊娜？她已经死了十三年了。”
圣诞老人仿佛回忆起了自己孙女还在的时光，老人家和蔼中带了一丝追忆般说道：
“她一直没有等到那个平安夜的到来。”
她的记忆。
大概早已停在了十三年前的那场平安夜中。
然后再也没有改变。
被遗忘者如果忘记的不是自己回忆的部分，那大概就是遗忘了—‘时间’。
莱茵侦探优雅的脱下了帽子，平静而后郑重的肯定到：
“但现在，她已经等到了。”
他把略显暗淡的铃铛，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而后递到了穿着圣诞老人装扮的老先生手中。
“这是？我曾经给小苏珊娜做好的铃铛。”
老麦克稍微挺直了些佝偻的身躯。
然后。
他笑着摇晃了铃铛。
梦幻泡影间。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间病房中。
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少女虚弱的躺在床上。
身上还盖着白色的被子。
窗外已经贴满了圣诞来临的贴纸。
而她，正坐在病床上开心地跟自己说道：
“麦克爷爷，圣诞快乐！”
一百四十二章 天使歌唱于高天之上
“小苏珊娜，圣诞快乐，你也一样。”
老麦克回答道。
此时。
也不知为何。
伴随着高处塔楼的节拍声。
那教堂内唯美却又无比温柔的圣歌声。
竟然在每一位斯特拉斯堡的居民耳边轻轻响起：
【Aherealmsofglory来自遥远荣耀王国的天使】
【Wingyhto’eralltheearth张开双翼，飞行在地球的苍穹之上】
【Yewhosaion’sstory你们谁在唱着属于上帝的故事啊】
【NowproclaimMessiah’sbirth因为，就在今天，昭告救世主耶稣的诞生了】
【AngelsWeHaveHeardOnHigh因为，天使，正在高天之上歌唱】
“老麦克，你听到了吗？在远方，天使也在合奏着。”
莱茵侦探望着塔楼边。
那位在灵能的微光中逐渐透明的少女。
她也在轻声歌唱着。
歌声清澈。
仿佛能够越过平安夜的天空，飞往那未曾改变十年的星河万里。
“小苏珊娜在那里吗？”
老先生提着袋子看向了顾流年视角的尽头。
而侦探先生则温和的微笑着回答道：
“是的，她在等待熟睡后，你把礼物放进她挂在床边的袜子里。”
“还有。”
“还有什么？”
“她说，她爱你们。”
黑衣侦探说完了自己所需要的。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也拿出了一个礼物。
“这是我个人送给你的，老麦克，感谢你的无私。”
正当莱茵准备离开时。
两位穿着昂贵冬装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们的声音从画面中传来：
“圣诞老人，这个小工艺品，可以卖给我一个吗？”
“小姑娘，可以送给你一个，但不是卖。”
老麦克将那枚铃铛十分珍重的放在了内衬口袋里。
然后他动作缓慢的打开了身后的袋子。
老人家带着和蔼的笑着递给她们一人一个小圣诞树挂坠。
那些小东西都是他自己做的，肯定没有市面上卖的那么精美。
“还是要给钱，要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她和云竹也不缺钱。
但最后还是没有让老麦克着收钱。
只是经过了几轮英语交流，这下顾流年也听出来了。
这不是齐琳和云竹吗？
看来她们还真的在平安夜这一天到法兰西的斯特拉斯堡来旅行了。
估计接下来的行程就是巴黎香舍里大街
他准备去下一场游戏。
“等等，你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在齐琳的不确定声中。
莱茵侦探的英俊身影没入了教堂的人海之中。
彻底消失不见。
这就是【神秘】
所谓神明。
并不隔绝与世界的交流。
但能够知道，并且记住他们到来的人。
却少之又少。
【苏珊娜小姐的‘信’，寄送完毕】
顾流年坐在电脑前。
他感慨。
十三年的时光，没有将苏珊娜的意志磨灭，也没有在灵潮出现时，将她变成只会攻击人类的恶灵。
“或许有一部分坚持是源自信仰，但更多的，大概还是爱。”
如果爱是一种遗憾。
那圣诞的这一天。
大概就是注定为了弥补遗憾，才诞生的。
“我并不信仰什么耶稣。”
顾流年喝了口热咖啡继续回忆道，
“但大多数人信仰人类纯粹而又美好的意志。”
“它们会像一盏盏在夜里的灯火，为文明点亮前路。”
此刻。
他忽然多了些想法。
沐安然既然在研究‘被遗忘者的存在方式’
那苏珊娜小姐就是完美的例子。
能不能借助这件事情和北欧极光组织进行对接商议？
但苏珊娜的存在，他也不好去描述。
齐琳和云竹。
全看你们的了。
都给我机灵点，平时不是很能聊天吗。
陨星研究所最新心智侧科技产物：
守夜人科技-【离子场意识勾勒装置】
这世间的一部分遗憾【时间邮递局】来进行弥补。
而另一部分，还有无数研究者星夜向前，不断迭代的科技。
想到这里。
他决定把这件事情作为圣诞礼物，带给红衣少女。
而后。
顾流年决定继续游戏。
他点击了下一篇章。
【法米拉的信】
【收到寄信人信息】
【请前往林堡镇街头，获取来自法米拉小姐的信】
背景音里。
唱诗班吟唱的圣歌声不断降低，直到归于一片寂静。
画面一转。
远处。
一片落雪的街头。
几乎没有行人。
一位姑娘摆着画架，在落雪中，不知道正在临摹着什么。
莱茵侦探撑起了手中黑色的伞。
挡住了落雪。
然后他走到了画面中那位正在绘画的少女身旁：
“你是法米拉吗？”
少女听到他这个问题。
先是愣了几秒。
然后才茫然的循着声音转过头来，她很小声的说道：
“我是，抱歉，我看不见东西。”
顾流年看着她略显惊慌的样子，也明白了这一点。
他温和的问道：
“为什么不在家里待着。”
“在家里，父亲经常喝闷酒，喝完就会生气砸门，有时候也会打我。”
“你恨他吗？”
“我不恨他，没有他，我早就饿死了。”
既看清现实又坚强。
顾流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有什么想要传递的声音吗？我可以帮你，这就是我的工作。”
“我没有其他的认识人了。”
法米拉很少出门，也就今晚圣诞节，她才有机会出来循着声音绘画。
哪怕是这样。
因为看不见道路，她也摔了好几次。
“不是人也行。”
“那，这片世界，我想用画笔描述下来，但我看不见它。”
法米拉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他让自己很信任。
顾流年走近。
他看见了少女手中的画布。
上面用各色绚烂的颜色涂抹出了截然不同的林堡。
“这就是你看见的世界吗？”
“很奇怪吧，父亲也说我画的东西，连一欧元都没人会买”
“不，格外漂亮。”
顾流年发自内心的说道。
此刻。
在他开启的【灵能视角】中。
一切的一切都完全一致。
在这个世界中。
能够无比直观看见灵界的存在本就不少。
觉醒者大多都是依靠感觉，而不是视力。
但就连顾流年也不能清晰的描摹出灵界的模样，他只是能看见而已。
能看见与能画出来。
这是两种境界。
“法米拉，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但你自己推开了天窗的一角。”
正当他这么说道。
“但我还是看不见。”
“没问题，你眼中的世界，我看见了。”
【你的信件，时光邮递局收到了】
【接下来，请将信送到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伊卡洛斯
就这样。
在本该是团圆的圣诞雪夜。
却有两个人站在簌簌落下的雪幕中。
莱茵撑着伞。
用语言为少女描述着世界的模样。
“那些淡白色，弥散在灵界的光点，便倒映着现界的落雪。”
“那，淡蓝色的波纹又代表着什么？”
法米拉问道。
顾流年作为灵能理论研究学者，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能够解答她问题的人：
“那是灵能潮汐，代表着现在世界的色调与高度。”
“在你眼里，潮汐的蔚蓝色光芒是不是无时无刻都在保持着上下起伏的模样。”
“嗯。”
画家小姐握住了手中的笔。
她曾经跟着自己隔壁制作油彩的婆婆学习过一段时间。
所以哪怕看不见。
但至少明白自己该描绘的颜色。
“在现实世界里，大海，亦是这样的。”
“我只是听过大海，最近新闻里说，海中出现了很多事故。”
画家小姐有些不确定。
毕竟她也只是偶然听过电视机里的新闻而已。
“确实。”
顾流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安全，还记得林堡曾经出现过沉眠教派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可能因为我看不见，他们没有来敲过门。”
法米拉回答道。
“但我记得很清楚，就在那几天，整个林堡的世界都被淡淡的紫色云雾覆盖了，直到一束明亮的火光，那可能是我见过最美的光了。”
她仿佛想到了自己接下来要画的内容。
不断涂抹着颜料，切换着手中画笔沾染的颜色。
雪在飘落着。
与此同时。
顾流年坐在电脑前，他控制莱茵爵士从怀里掏出了那一柄【万能钥匙】。
在上一次
他打破了海伦与乔治相隔五十年时光遥望的距离。
此刻。
他决定为法米拉再打开一扇门。
那一扇门。
并不会抹杀她的天赋。
而此时。
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
欧盟的圣诞庆祝活动也短暂的开始了。
而欧盟下属的超凡守夜人组织‘极光’。
也邀请了不少人参与这次晚宴。
最近极光在【深渊边界】包括各类遗迹，都找到了一些超凡遗物。
有的。
是含有知识污染性质的【边境遗物】。
所以被大图书馆与霍格沃兹联合收纳了起来。
一部分具有研究价值，现在都放在几个国家的研究所内。
就连脱欧的英格兰在极光组织的架构中也占据了前列的位置。
所以剑桥大学万灵学院才能进行参与联合调查。
现在，这一场属于超凡者与荣光贵族的圣诞晚宴中。
展示某些超凡遗物便成为了内容之一。
莱茵哈特雄狮伯爵走到台前。
五十多岁的他看上去仅仅是位魁梧的男人。
毕竟，在狮子捕猎前。
大多数都保持的都是慵懒的姿态。
伯爵先生说道：
“伴随着灵潮的上升，大多数神秘逐渐体现出它们的作用。
既然现在这个环节，是展示家族中那些所谓传说中的先祖遗物。
那我也恰好带了一件。”
莱茵哈特轻轻和了和手。
一位侍者推着一副画架来到了这里。
画架是由新西兰松木打造而成的，上面仅仅陈列了一副画，还被盖上了一层红色的绒布。
英格兰的爱德华公爵先生幽默的问道：
“这幅画，是卢浮宫某件遗失的珍品吗？”
莱因哈特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
“当然不是卢浮宫的馆藏，这幅画被称为【画窗】，它来自【占星术士】霍恩海姆的遗迹中。”
“【占星术士】序列，现在也很少见。”
极光组织铭文研究部的海拉库尔笑道，
“幸好霍恩海姆的遗迹知识填补了这一部分。
雄狮伯爵先生，它的作用是什么？”
莱因哈特微笑着回答道：
“【窗】能够窥见三百公里圆环内正在诞生的伟大画作，
只可惜，当画作完成的那一刻，【窗】会自动关闭。”
在宴会悠扬的大提琴与风笛的合奏中。
他掀开了那块红布。
伴随着众人的注视。
【窗】中出现了一位张开双翼飞翔天际的天使。
画面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画作左下角那淡紫色的云雾。
仿佛无尽的深渊。
而另一部分。
则是画作右上方泛着金色光芒的烈焰。
天使在无数淡紫色的云雾的拉扯里张开了双翼。
向着金色的烈焰飞去。
但是。
正因为烈焰的温度，天使的羽翼也在不断脱落着。
白色的羽毛也伴随着热量不断飘落。
最后。
在整幅画完成的刹那。
【窗】变成了纯白色的一片。
“确实称得上伟大。”
有人问道。
“比利时有什么伟大的现代画家吗？这幅画我想找他买下来。”
“描绘天使的笔触实在是太美了。”
康德明斯博士发出了由衷的赞美。
此时。
比利时。
林堡镇的街头。
莱茵侦探也看见了这幅画的诞生：
“法米拉，你有想过它的名字吗？”
画家小姐摇了摇头。
“我只是依稀记得我看见了这样一个人，我想把这幅画送给他。”
“为什么？”
“因为，他给我提供了希望，还有，眼前那淡紫色烟雾散去，留下的蔚蓝色海洋。”
对于法米拉而言。
只能看见灵界。
代表了她眼前的世界是永远纯粹的。
当然。
【沉眠教派】破坏了这一切。
“这幅画，我收到了。”
【法米拉的‘信’，寄送完毕】
在圣诞夜的这一天。
顾流年也没有想到。
他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是来自遥远欧罗巴的一位盲人少女手中。
“可惜，我不能真的带走它，但是，我可以把它挂在某间小木屋的二楼，你愿意吗？”
“我就感觉是你做的，从你说起沉眠教派那时，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法米拉不好意思的说道。
“但我在林堡认识的人不多，叫不出先生你的名字。”
“别在意这些，我也不常住在林堡。”
他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画家小姐说道：
“既然如此，我能请你帮我给它取个名字吗？”
顾流年思考片刻。
其实他早在看见这幅画逐渐成型的过程中就已经拥有了思路。
所以此刻只是温和而又平静的说道：
“就叫《追逐太阳的伊卡洛斯》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曾经，她要去普罗旺斯看遍那淡紫色的花海
在伊卡洛斯的神话中。
拥有蜡做的羽翼者必须在半空中飞行。
如果飞得太低，羽翼会碰到海水，沾湿了会变得沉重，就会被拽在大海里;要是飞得太高，翅膀上的羽毛会因靠近太阳而不断脱落，直到被火焰包裹。
“但法米拉，你想过没有，如果伊卡洛斯拥有一双真正的翅膀，那他能否飞到更高的天空之上。”
莱茵侦探帮着少女收拾着画架子。
而画家小姐则因为这个问题迟疑了：
“我不知道。”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
顾流年手中的钥匙凝成了一副眼镜。
他把眼镜递给了少女：
“要不要试试看？”
法米拉带上了眼镜。
刹那间。
整个世界对她而言，变得无比清晰。
带着深蓝色冰凉微风的韦德尔河河谷，还有已经被落雪覆满的小镇碎石道路。
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专门属于艺术家的组织，名字叫‘纸绘’，有机会你可以试试去里面学习。”
“至于现在，我要去见见另一位朋友了。”
既然来了林堡镇，他接下来还有一个需要去的地方。
【炼金师小姐的店】
画家小姐看这眼前本应熟悉却无比陌生的一切。
她听着远处教堂里传来的圣诞圣歌声。
只是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才说道：
“先生，这个礼物，未免太贵重了。”
“如果觉得贵重，那你就太小瞧自己的画了。”
顾流年与她道别。
炼金术师的小屋内。
屋门是关着的。
很符合乔伊的性格。
毕竟她可是找个理由就能关门休息的家伙。
顾流年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伴随着蹬蹬的下楼声，艾洛卡打开了木头房门。
小姑娘看见是他。
也就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
“顾哥哥，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了给你们庆祝圣诞。”
“但乔伊老师并不喜欢这种节日。”
艾洛卡
小乔同学披散着她棕色的长发，她用琥珀色眸子望着顾流年慵懒的说道：
“事情解决，这才想到我了？”
“我来到这里，本身就不是一件巧合。”
顾流年绅士般回答道。
随后。
他很自然的脱下了大衣挂在屋内的玄关处。
“那位画家，拥有难得的潜质。”
“我教不了她什么，况且，我有艾洛卡这一个学徒就足够了。”
乔伊知道他什么意思。
但拒绝的也很干脆。
“今晚还走吗？”
“不走了，陪陪你们。”
“那你就负责陪着小艾洛卡收听圣诞广播吧。”
“你呢？”
“我要睡觉了。”
小乔同学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带着慵懒的笑容反问道：
“或者说，你想要一起?”
对此。
顾流年冷静的跟小姑娘说过：
“艾洛卡，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听广播。”
“好。”
小女孩十分乖巧。
就这样。
二楼床边。
小乔同学轻声说道：
“唉，某人真是太坏了，小女孩也骗。”
桌子上。
摆着少女娟秀字迹的炼金手记，
上面写着：
【十二月二十三日
复明药剂第七版，药剂吸收根据灵能导向发散提升。
靶向效果不明显。
（注：不推荐使用，下一版应增加夜阑花的二段融合符文）】
【十二月二十五日
因为某人的眼镜，复明药剂推定计划暂时终止进行】
这张手记角上还画着他的素描。
从文字里看得出。
乔伊同学其实除了偷懒，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傲娇。
“魔女小姐，为什么你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呢？”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乔伊抱着他身体渐渐沉入了梦境。
那精致的脸庞上多了些安心的神情。
这次。
少女没有趟进那洒满了玫瑰与鸢尾花的金属十字棺材里。
而顾流年只是守在她的身边，等她熟睡后。
才把剩下那份礼物放在了她的桌前。
“乔伊，圣诞节快乐。”
【“时光邮递局局-驯鹿铃声洒满的圣诞夜”，游戏结束】
【游戏完美通关】
【三星游戏目标：‘礼物’达成】
【任务通关奖励：【神秘】天赋，三阶通明认知侧特化，特化附属能力【观察模糊】】
【游戏结算生命关系：老麦克（感激）、苏珊娜小姐（感激）、法米拉（崇敬）、欧洲极光部分成员（羡慕）】
【下个游戏可用声望宝石开启】
【注：你知道吗？昨夜，圣诞老人曾来过这里了。】
顾流年合上了电脑。
他陪着乔伊很久。
所以。
游戏进程也花费了一整天的假期。
因为处于冬日。
所以天黑的速度也很快。
窗外已然进入了黑夜。
但在灵界视角中：
蔚蓝色的潮汐一如既往般来回拍打着现界的礁石。
他打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此时沐安然正和祝一一在客厅看着英文电影。
电影画面中。
男主穿着一身黑衣服。
捧着一束花站在墓碑前追忆般一般叙述说道：
“曾经，她要去普罗旺斯看遍那淡紫色的花海。”
看到这里。
祝一一不仅有些同情：
“她因病去世，真的太可怜了。”
顾流年也回忆起那个斯特拉斯堡因为苏珊娜小姐的到来。
而回荡的圣歌。
他坐在她们身旁，然后平静的点了点头：
“有的世界，只有寥寥几人能够见到，无论是盛开的普罗旺斯薰衣草花海，亦或挪威北部冰界之外的波澜极光，他们见到的，却无人能够分享。”
普罗旺斯花海位于法国南部。
这座唯美而又静谧的城邦自诞生之日起就谨慎地保守着她的秘密。
直到英国人彼得·梅尔的到来罗旺斯许久以来独特生活风格的面纱才渐渐揭开。
祝一一等了半天。
也没有听见顾流年话语里的后续，也就继续问道：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忘记了。”
顾流年的思绪有些飘远。
他其实对于自己知晓的事情，不能完全算是经历过。
沐安然却理解了他的意思：
“就像，云州市的雨夜，对吗?”
曾经。
他们第一次相遇。
她站在废旧的古井里。
仰望着落雨的天穹。
那时。
整个天空映在她的瞳孔里，这么看去，好像所有的雨点都是从天心的一点洒落，最后都会落入她的眼中。
有些景色。
只有少部分人能够看见。
第一百四十五章 边境传闻
“晚饭准备吃什么？”
祝一一看完了电视剧，她最后还是没有知道故事里约定好的普罗旺斯的花海到底有多美。
但这不关键。
她以后会去亲眼见到那一切的。
所以，相比于诗和远方。
少女更在意肚子饿了以后，要吃什么东西。
顾流年看出她的这副模样。
也就温和的笑着问道：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简单做一点，我也来帮忙。”
祝一一乖巧的说道。
“那，蛋炒饭怎么样？”
“家里好像没有鸡蛋了。”
可爱姑娘有些不确定。
但沐安然点了点头：
“中午做蛋挞用掉了最后的储备。”
听到她这么说。
祝一一说道：
“我下楼去买。”
“算了，还是我去吧，我正好想下去走走。”
顾流年用了足足一天的时间完成了圣诞特典活动。
也确实该下楼走走活动一下了。
何况。
现在云州下雪了。
久违的落雪，让顾流年想起了自己在电脑里看见的无数次落雪。
厚鞋底的棉鞋踩在南方的雪地上，声音不大。
但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时间，他下楼从院子里走出来。
街道外却也正好是堵车的景象。
起源时代带来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但那抬眼就能看见三条街外的商贸广场大灯牌。
上面漂浮着艾塞亚生命科技有限公司的宣传片段。
“广告费倒是真的舍得投入啊，也不知道安德莉卡公司今年的财报是不是非常好看。”
他笑着把手踹在外衣口袋里。
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或许，我该找乔伊要两瓶试试？”
当然。
大多数人对于时代的改变是迟钝的。
哪怕东京都的天空树塔顶反向坠落在了千米之上的高空。
纽约州自由女神像的火炬
哪怕斯特拉斯堡的圣歌声在不明原因中扩散到了整个城市。
大多数人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这是因为科技还没有发展到足以改变人类生活方式的地步。
步行到了超市。
就在他挑选鸡蛋时。
隔壁有两位年轻人一边挑着水果一边闲聊到：
“据说深渊边境要在云州市出现了？”
“没兴趣，我宁愿去打游戏。”
“你没兴趣，国际探险家协会可是很感兴趣，尤其是边境遗物的消息，那些快没命的老家伙最在意了。”
“这点我倒是不怀疑，毕竟有的老家伙可是享受过边境的曼珠沙华。”
“对了，苹果你吃不吃？”
“苹果可以，榴莲就算了。
我还记得你上次买的那个榴莲，味道大的简直让出租屋都待不下去，要不是我说好话，那个二百斤的房东大妈非得拿扫帚揍你。”
顾流年一听。
他耸了耸肩。
看来这俩家伙是觉得超凡者基数太小了。
出来买水果肯定碰不见。
所以堂而皇之的在超市里面聊这些内容。
他拿出手机直接给王强发了一个短信：
【临江区嘉禾超市，出现了知道深渊边境的超凡者，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
王强正在特事局里布置接下来突发状况的应急预案。
一看顾流年给他发来的消息。
这还了得。
他一拍桌子：
“都别吃外卖了，穿上安全局的防护装备，跟我走一趟。”
让刚拿到外卖盒子与柳子晋分享晚饭的罗鹏一脸问号。
但他还是听从了命令。
而另一边。
顾流年买完鸡蛋悠闲的往家里走去。
他只是一位热心群众而已。
但是。
那俩人刚结账就被抓捕了起来。
而且，他们很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灵能竟然保持了凝滞的状态。
根本无法调动。
这下是碰上硬茬子了。
罗鹏严肃的说道：
“我们是特事局的，你们涉嫌危害国家公务，跟我们走一趟吧”
就这样。
两个倒霉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抓进了局里。
审讯室内。
罗鹏一边扒拉着自己的外卖，一边和柳子晋审问着他们俩：
“说说，你们是从哪里知道深渊信息的。”
“赏金猎人的app里面得到的，我们只是赏金猎人协会的编外成员而已。”
“真实职业？”
“我是调酒师，他是陪酒的，我们俩在同一间酒吧里工作。”
“什么叫陪酒的，老魏，我这叫情感疏导工作者。”
“你高兴就好。”
就这样。
这俩人因为去超市买一袋苹果，随口聊了几句根本不可能去的边境，被抓了起来。
王强得知了这件事情。
他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来，深渊边境这件事情赏金猎人协会早就在调查了。”
“他们这个组织算是反人类组织吗？”
“我只能说，在超凡者出现后，这种事情是必然发生的，人类总是追逐利益前进的。”
他有了一个意料之内的决定。
“所以，有时候，我们需要扔出一些鱼饵。”
王强注册了一个赏金猎人的账号。
然后找到了那个帖子：
【劳伦姿瑞尔大地球仪显示，下一道深渊边境可能出现在云州市区附近】
【赏金物：与西伯利亚冰带边界相同的曼珠沙华花瓣】
当看见劳伦兹瑞尔这个名字时。
他给秦雪拨了一个电话：
“秦所长，你听说过大地球仪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强把这件事情完完整整告诉了秦雪。
随后。
秦雪分析道：
“大地球仪是并不成熟的地脉探针，主要作用是为了监测灵能指数。
看来深渊边境在里面是断点的形式呈现的，所以才会被这么容易找到着。”
她挂了电话。
然后给顾流年拨了过去。
此时。
顾导师刚吃完了晚餐。
“秦所长，你打来电话，是因为刚才抓的那两人提供的消息？”
“我们大概需要向劳伦兹瑞尔派遣一批交流学者了，有些遗迹科技已经产生了安全隐患。”
“看来守夜人内部也存在各类利益集团。”
顾流年微笑着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你们倒不如再发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
“提供华夏国内零和博弈消息的人，获得进入边境的机会。”
“你怀疑这个消息是零和博弈放出来的？”
沐安然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和零和博弈交过手。
之前在纽约州清理的大多数都是失控超凡者。
“是不是他们，这并不关键，对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安德莉卡的圣诞
当然。
哪怕顾流年这么有端推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三阶以前。
动能枪械和喷火器足以处理绝大多数困难。
只要不是去外星球和虫族争夺水晶矿脉。
或着说驾驶宇宙飞船和星际文明
地球科技就足够用了。
至于那些无法理解的事情。
伴随着陨星研究所的学习和再呈现，估计也保存起来了不少黑科技。
譬如现在已经应用在数据处理方面的系统：
‘天问’
此时。
灵能学院的一期生有一部分参与进了特事局的调查活动中。
甚至有一部分的宿舍就在八号楼。
当然。
这些事情并不能影响其他人假期的心情。
譬如云竹和齐琳。
两人坐在一处优雅的餐厅里。
齐琳手边放着一本精修版《罗兰之歌》。
而在她的对面。
云竹也换了一身法兰西LVMH特供的女士冬装，比起学生时的装扮要更成熟的一些。
望着窗外的夜景。
齐琳品了口红酒说道：
“没想到，我们的旅行会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落雪而延后了一天。”
“别担心，很快，我们就能出发了。”
云竹正在翻看着手机内的实时天气消息。
作为云氏财团的下一任管理者，对于云竹而言，这种旅行并不少见。
当然。
大多数时候都是上午商务旅行。
齐琳明白，她随口问道：
“第一站的目的地定在了哪里？”
云竹打开了一张放大的哥特风大教堂照片：
“斯特拉斯大教堂，在作为法兰西哥特风格的发源地，在那里，我们大概能够渡过一个美好的圣诞夜，附近的五星级宾馆也定好了。”
“随后，我们可以沿着塞纳河一路向下，去看看更多的美景。”
就这样。
十二月的圣诞日缓慢降临了。
安德莉卡给艾塞亚生命科技集团的其他成员放了假。
她自己则坐在别墅的客厅中，翻看着最近写下的实验数据。
没有在意屋外的热闹或是寂静。
但下一秒。
她的屋门被敲响了。
安德莉卡轻轻挥了挥手，门在无声之间被打开了。
她的秘书小姐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提着用红色丝带包裹的蛋糕盒子。
白皇帝少女问道：
“你怎么来了？难得休假，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詹妮第一次没有用敬语，而是带了些幽默的回答道：
“正因为有，所以，我这不是来了。”
“我家可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安德莉卡没有拒绝。
能在这个点敲她家的门，除了那位神秘的侦探先生，大概也就只剩下自己的秘书小姐了。
“你尝试过自己亲手装点一颗圣诞树吗？”
詹妮这么说道。
她的身后雇来的两位搬运工已经在门口摆放好了一颗优质冷杉树。
但还不仅如此。
还有几位搬运工把其他
随后。
那些人离开了这里。
“工资已经提前结给他们了。”
艾塞亚生命科技的首席秘书小姐考虑周全的说道，
“为雇主分忧，我想，这大概也是秘书小姐的职责之一。”
听到她这么说。
安德莉卡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微笑的看着她说道：
“詹妮，那你知道，装点一棵圣诞树，不能先悬挂彩灯吗？”
她忽然发现。
在父母离开后。
这个以前的她本该无比期待的日子，也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过。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时间。
伴随着人类世界的电流点亮。
那一棵森绿色的
詹妮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关心的说道：
“说真的，莉莉安，你很寂寞，或许该找个老公结婚了。”
“詹妮，我现在才二十三岁，按照我本来的人生规划而言，我至少还要在普林斯顿或者麻省理工再攻读两个博士学位。”
安德莉卡难得和她说了些自己原本的人生规划。
“但现在呢？你知道了世界上除了西伯利亚寂静的雪原，还有能够覆盖整个纽约州的寒冬。”
“不止是寒冬，还有寒冬中的微弱火光。”
安德莉卡回忆起了：
就是在这间屋子里。
顾流年擦亮了火柴，点亮了曾经所有的一切。
她忽然说起了自己从未想过的那件事情：
“詹妮，如果白银之海中存在记忆的烙印，那我把他们打捞上来，存在可能性吗？”
“多么经典的忒休斯之船问题，如果你不在意他们被白银之海洗的完全改变了。。”
詹妮现在倒是展示出了自己作为美国人的派对天赋。
哪怕现在只有两个人。
她还是自顾自的把cd碟片放进了唱片机里。
然后在餐厅里打开了自己蛋糕盒。
“你想复活你的亲人吗？从上帝手里抢人，这可是亡灵学派都做不到的事情。”
“詹妮，虽然百分之三十五的美国人都信仰上帝，但那不包括我。”
安德莉卡认为不乏存在这种可能性。
“我是一位科学家，一件事情，如果存在可能性，无论多么渺茫，我总会去尝试。”
“但接下来，你还是应该舒舒服服的渡过一个圣诞假期。”
詹妮说道。
安德莉卡回答道，
“嗯，我准备去德州看看自己的祖父祖母。”
“在这个圣诞假期，我想，你大概还缺一位司机。”
就在这时。
她们又听见有人敲了敲门。
“说不定是你那位黑骑士先生。”
詹妮一边说着，一边谨慎的透过猫眼观察着，随后，她惊讶的说道：
“竟然真的是他。”
安德莉卡也觉得很惊讶。
毕竟她的【支配】能力在上一瞬才感受到莱茵出现在了门口。
也就是说。
他来这里的目的。
真的是为了陪自己过圣诞节？
一位穿着黑色晚礼服的侦探先生优雅的鞠了一躬。
他幽默的问道：
“圣诞节的蛋糕，还有剩下的吗？”
没错。
圣诞特典中。
顾流年不仅仅去到了法兰西斯特拉斯大教堂听到了圣歌。
去到了比利时的落雪街头，看着盲目的少女画家在描摹出灵界的模样。
去了乔伊的小店。
在她唯美的睡颜边路过。
但是。
除了这些。
圣诞老人驾驶着属于他的麋鹿列车，怎么可能仅仅在北欧罗巴停留。
他可以在地球范围之内选择其他两个地方穿行。
这才是那‘第三份礼物’的真正含义。
“没有了，因为你来的太慢，蛋糕都被吃完了。”
安德莉卡制止了詹妮刚想要回答的冲动。
但顾流年则很自然的走进了屋。
他看着安德莉卡眼前的蛋糕，微笑着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某位小姐面前的蛋糕我要拿走了，这是圣诞老人给你送礼物的报酬。”
“我可没听过，圣诞老人还要收报酬。”
安德莉卡对他前面那句话出乎意料般没有反驳。
“现在你知道了。”
顾流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份礼物盒子：
“看，需要我帮你放进挂在床头的白色丝袜里吗？”
“不要，太大了，会把白丝撑破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莱茵，曾经来过
詹妮还是第一次看见安德莉卡撒娇的模样。
秘书小姐冷静推了推眼镜。
眼镜上反过一道光。
看得出，她还挺八卦的。
然后她从自己带来的大蛋糕中切下来一块，放在一次性泡沫托盘中递给了顾流年：
“看来莉莉安很乐意和你分享。”
“谢谢，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接过了蛋糕盘子。
没有像自己一进屋时说的那样，真的把礼物盒子放进她的床头。
毕竟安德莉卡早就度过那个会乖乖躺在床上，等着睡着以后，圣诞老人会把礼物塞进袜子里的少女年纪。
他把礼物盒子直接递给了躺在沙发上露出两双大长腿的安德莉卡。
十分绅士地跟她说道：
“圣诞快乐。”
安德莉卡接过礼物。
然后。
白皇帝少女优雅地微笑着跟他说道：
“顾先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当我收到这份礼物的同时，你应该也收到了我赠与的圣诞礼物礼物。”
“莉莉安，它在这里吗？”
顾流年环视了四周。
当然。
整个别墅客厅，那个挂满彩灯与幸运星的松柏圣诞树树下并没有放任何礼物。
“当然不在。”
安德莉卡神秘的回答道，
“这是一个秘密。”
时间回到平安夜的前一天。
因为飘雪逐渐消散。
云竹和齐琳也终于能乘坐着私人飞机前往法兰西。
入夜。
斯特拉斯堡覆盖着雪顶的城镇里飘散着圣诞的气氛。
“这里的气氛和我想象中很像，如果能有一场类似于莱茵侦探在法兰西参与的舞会，那就更好了。”
“但事实上，在他们刚进入宴会，还没有跳一只完整的舞蹈，电影中的那个礼堂就被火焰焚毁了。”
云竹微笑着说道。
而齐琳则摆了摆手：
“别总这么扫兴，我们拍两张照片吧，到时候可以印成明信片寄回去。”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转。
走到了宏伟的斯塔拉斯大教堂正门前。
此时。
齐琳看见了站着教堂门口的圣诞老人。
他站在挂满圣诞彩灯的巨大圣诞树下面，身后还背着一个红色的包裹。
圣诞老人从自己身后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号麋鹿递给了身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开心的笑着道谢。
“竹子，要不然，我们也去圣诞老人那边买一些纪念品吧。”
“你不准备去商场里逛逛了？”
“那当然，肯定还是要去的，但这两者并不冲突啊，你说对不对？”
云竹就这样被她拉着走了过去。
在圣诞老人身旁还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风衣男。
一开始齐琳还没有注意太多。
毕竟这里不是云州，而是浪漫的法兰西。
但直到那位圣诞老人拒绝了他们，而那位英俊的站男人转过侧颜看了她一眼。
她才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那感觉。
简直就像是顾导师在台上讲课时与她们的偶然对视。
“你是？”
她用法语轻轻问道，准备拦住他。
但那个黑衣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潇洒地融入了圣诞节的人潮之中。
而后逐渐消失不见了。
就仿佛。
只是她看错一般。
云竹略带好奇地问她：
“你认识那个人吗？”
而齐琳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感觉，他有些熟悉。”
“他的装扮，和【蔚蓝曙光】系列中的莱茵侦探，你会认错，大概也是因为曼德拉相似效应吧。”
云竹十分理性的说道。
她是超凡者。
但正因为知道神秘的危险，知道这个世界上正因为拥有了黑夜，才存在了期待破晓时分到来的守夜人。
所有在追寻神秘这方面更应该保持理智。
她从圣诞老人手中接过那一枚精致的小手工艺圣诞树。
然后跟这位老人家随口询问道：
“老先生，刚才那位穿着黑衣服先生和您说了什么？”
老麦克以为她们只是想要知道那位英俊男士的更多消息。
这种事情。
在以浪漫与爱情的法兰西大地上并不让人意外。
也就和蔼的笑着说道：
“他啊，他帮我圆了一个大概算是维持十三年的圣诞遗憾。”
圣诞老人缓缓的叙述起了有关自己孙女的那段记忆。
听完故事。
云竹和齐琳都感觉有点感同身受。
幸好。
最后的结局，很棒。
“那位先生是一个造梦师吗？”
云竹思考到。
老麦克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起来，我那位孙女，大概也就比你们的年纪还要再小一些，只可惜，她不能来看一看现在的圣诞夜有多么热闹。”
“但我想，她现在已经知道了，那是大教堂内的圣歌声。”
此刻。
【天使于高天之上歌唱】的声音仿佛纯白色的河流。
弥漫在教堂钟声荡漾的灵能微光之中。
伴随莱茵侦探离开的身影。
齐琳望向了散发着温暖流光的斯特拉斯大教堂。
也正是在众人的美好思念与祝福中。
这位修炼意志学派的一阶超凡者姑娘在教堂边上看见了一位朦胧的身影。
那缕由微光组成的身体很淡薄。
好似沐安然导师在灵魂导论这门课上说过的话：
【人类意识在现界停留，除了‘游魂’‘恶灵’还有一种特别的存在：
‘思念体’】
她跟云竹说道：
“我觉得，现在有必要联系一下极光组织了。”
“你确定吗？”
齐琳很聪明。
她把今晚看见的所有事情以合理推断串联在了一起：
“如果说，排除了一切不可能，那最后剩下的，就是答案。”
“看来，那位造梦师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云竹拨通了极光组织的电话。
这是来之前，她特意找杜双要的联系方式。
作为大集团继承人。
哪怕她没有任何仇人，暗处还有保镖跟着。
某些时候，还是需要知道一些特别的手段。
云州。
雪落的冬日景色暂时停歇。
也给与了齐琳她们乘坐飞机出国旅游的机会。
圣诞节的气氛并不像国外那么热闹。
毕竟这种节日更多是面对年轻人出现的。
而且。
这个节日更多的意义是出来玩。
譬如现在。
顾流年在门口等着屋内的两位姑娘换好衣服。
真是谢天谢地。
她们换衣服的时间没有按照小时起步。
“你等着急了吗?”
祝一一换了一身非常漂亮的米黄色冬装。
然后她十分可爱的在顾流年面前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只是妥善的利用了时间
沐安然也换了一身红色的大衣。
顾流年抱着肩站在门口。
听到少女的这个问题。
他温和的笑道：
“能和两位这么漂亮的姑娘一起度过这个节日，我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算你还有些自觉。”
祝一一挽起了沐安然的隔壁，然后娇俏的说道。
倒是让红衣少女嘴角也多了些美好的浅笑。
三人走在圣诞的街头，然后走进了银座商城中。
沐安然带着回忆说道：
“我还记得，在我离开云州前的几天内，我们就是在这里拍得照片。”
“是的，我的屏保就是这个呢。”
祝一一回应道，她望着琳琅的商店街说道：
“但现在，让先去找一间店吃点好东西吧。”
不知为何。
顾流年忽然想到了安德莉卡口中的‘礼物’。
他能以莱茵侦探的投影跨越广袤的太平洋还有半个地球之遥，去纽约州送上那一份礼物。
但是。
白皇帝少女。
她会以什么方式给与在云州的三人惊喜？
时间过去很快。
少年陪着两位漂亮的姑娘走到了银座商场的最高处。
这里景致很好。
休息区外就是巨大的落地窗，伴随着夜空和云州市区霓虹灯光的倒映。
整个世界在喧嚣中，仿佛多了一片属于寂静的真空地带。
祝一一右手拿着一个大号棉花糖。
左手则抱着顾流年刚才在小活动中赢来的小熊。
他们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
少女望着倒映街灯的落地窗，认真的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我也是。”
沐安然点了点头。
而。
就在三人望着窗外的此刻。
商场的巨大透光玻璃外升起了一一个巨大光点。
而后。
光点爆炸。
而后，在巨大的烟花光芒里，一行带着璀璨光辉的文字悬挂在了夜空之中：
【圣诞快乐】
后面还跟着一个指向午夜十二点的塔楼模样。
“这个焰花。”
顾流年忽然明白了安德莉卡口中的礼物是什么。
她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来到这里。
但是。
她可以送给他们另一场更为盛大的礼物。
沐安然轻声说道：
“午夜茶会的标识。”
“是的。”
顾流年给了她更为确切的回答。
“这是安德莉卡千里，给我们送上的‘圣诞礼物。’”
祝一一已经把这个唯美无比的画面拍摄了下来。
然后。
她给安德莉卡的收信地址发了一封短讯。
“希望她也能渡过一个美好的圣诞。”
祝一一真挚的说道。
望着商场巨大落地窗外，远方不断升起的焰花。
她尝了尝手边的棉花糖，
然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真好吃。”
“你这个小馋猫。”
顾流年打趣道，
“安德莉卡和乔伊，现在应该都在度过一个很不错的圣诞。”
比利时。
林堡镇。
法米拉站在屋檐下，望着整个城镇被不断飘落的雪花覆盖。。
她把手里抱着的画架轻轻靠在墙边。
然后。
抬起了眼镜。
远处顿时变成了一边淡蓝色微光组成的海洋。
再放下。
一切又回到了这片寂静的世界。
这片她本该无比熟悉的事情。
画家小姐靠在了墙边，她擦了擦不知为何流到了眼角的眼泪。
“谢谢你。”
法米拉抱着画架。
犹豫了片刻。
然后打开了房门。
屋内，她的父亲正喝着闷酒，而母亲还是亦如既往在壁炉前织着围巾。
她没等责骂声响起。
便说道：
“我能看见了。”
“你能看见什么了？”
法米拉的母亲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画家小姐小声回答道：
“整个世界。”
也正是在此刻。
她才看见自己的家里，悬挂着一幅幅的油画，都是自她亲手画出的。
那些足以称得上划时代的伟大艺术画作。
在壁炉温暖的火光里。
在木柴燃烧的明灭中。
熠熠生辉。
而在韦德河谷对面。
乔伊正安心的躺在顾流年的身旁。
会长大人以温和的语气问道：
“睡觉有这么舒服吗？”
“不行吗。”
小乔同学轻声说道：
“你不也是用投影来陪我。”
顾流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纠正你这句话的错误，我只是把其他时间拿到了此刻而已。”
恰逢此时。
极光组织的圣诞年会里。
正当大家沉浸在莱因哈特雄狮伯爵手中的【镜】
映射出属于法米拉的作品：
【伊卡洛斯】时。
极光组织的邮差先生也收到了齐琳打来电话。
他简单的梳理了齐琳所说话的话。
然后回答道：
“女士，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想，我应该给法兰西斯特拉斯大教堂的神父先生转接一个电话了。”
恰好极光组织的铭文学专家海拉库尔也在这里，他正和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交流着心得。
听见英格兰的邮差先生这么跟电话那边进行交谈。
也就带了两份好奇问道：
“邮差先生，能否告诉我们，在这个圣诞夜，有什么事情需要让神父进行处理。”
带着红色帽子的邮差先生耸了耸肩。
然后以一种英格兰人独有的伦敦强调回答道：
“斯特拉斯堡出现了一位幽灵小姐，当然，我想，希兰西的神父先生一定会以宽容的态度对待她，毕竟，她的爷爷已经在圣诞夜扮演很多年圣诞老人了。”
“多么感人的故事。”
“乌姆里奇女士，对角巷对于幽灵大概有很深的了解吧，毕竟，光是在魔杖店与猫头鹰邮局的对面，就住着三位幽灵先生。”
海拉库尔幽默的说道。
在他身旁的这位来自魔法部女士可是不折不扣的魔法教员，比起只会释放遗忘咒的吉哈德洛哈特博士，可是要强上太多。
“那是自然，而且，一位精神力强大的幽灵女孩，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学徒。”
乌姆里奇女士严肃的说道。
随后。
她也拨通了法兰西守夜人的电话。
“尊敬的女士，你也有什么突发状况吗？”
“除了一副足以摆进卢浮宫里的油画。
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我希望你们能和法兰西教堂进行调度。
最好让那群古板的圣骑士别随便喊着什么‘圣光啊，那个敌人值得一战’，要是伤到了我的小学徒，那我可就要和你们仔细讨论一下奥术与圣光之间的区别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纯白色圣诞夜
“在圣诞节这个时间，哪怕是最古板的老圣骑士，也会遵守教义。”
“按照你的说法，莱茵哈特伯爵就在我参与的这场宴会之中，他应该足够有。”
正当斯特拉斯的神父走出教堂，与赶来的法兰西守夜人汇合时。
云州大学的宿舍楼旁也出现了特事科的成员。
因为。
北斗的摇光点即将出现。
所以整个八号楼都被封锁了起来。
此时。
伴随着圣诞夜安德莉卡的升空的烟花。
云州天空中的云雾开始逐渐凝聚。
在靠近预估的边境。
整个世界的温度也在不断降低着。
王强队长站在楼前，询问着云州研究所大楼观察室内的协调者：
“尹飞白研究员，现在的灵界基准指数是多少？”
“现在，现界已经从1.2原色逐渐向纯白色1.78偏移，整个世界出现了第三个冰点扩散区域
第一个在西部利亚，已经被大图书馆派去的老先生给控制住了。
第二个是纽约州，冰点扩散点被自由女神像点燃的火炬逐渐转暖，最后，北半球偏折的第三个点就在这里了。”
“听上去不是个好消息。”
王强队长习惯性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香烟。
然后用裤子口袋里的打火机按了两下。
只是打火机里没有任何火星出现。
现在已经太冷了。
“队长，如果你的坏消息指的是不能点燃香烟，那确实挺糟糕的。”
罗鹏讲了个笑话缓和了现在略显凝重的气氛。
当然。
尹飞白倒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陨星研究所现在倒是做出来一款强力生火器，应该是能够在月球和火星这种没有大气层的极寒环境点燃。”
“我又不是马斯克那个卖情怀的混账资本家，对于上火星一点兴趣没有。”
王强无语了，他跟电话那边的尹飞白问道：
“说说天问对于后续边境的推断情况，这里还能不能要了。”
“天问心智系统与成海院士分析结果显示，在你们布置好收束装置后，这个直径宽度只有一点三米的深渊边境不会有任何影响。”
带着厚框眼镜的尹飞白手中操控电脑的速度一点不慢。
他只是语速比较慢而已。
“行，那我明白了。”
“还有一点，秦所长说近期国际联合勘察队会进入边界进行考察，别把偷渡者放进去。”
“那两个想偷渡的家伙现在还在特事局里面关着呢。”
没错。
王强队长说的就是那两个国际赏金猎人协会的外围成员。
一个是调酒师。
一个是负责喝酒的。
当然。
根据他自己的说法。
这叫‘情感交流工作’，弥补了当代年轻人的情感缺失，是不可多得的高端人才。
对此。
罗鹏诚挚表示，收容室也缺少这方面人才。
云州大学现宿舍楼在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也没有出现类似于东京都那样樱吹雪的盛景。
只是附近出现了突发性的小范围落雪。
伴随着尹飞白眼前屏幕阵列的不断变化，他也不断地叙说着数值的改变：
“根据莫比乌斯系统，基准值将在一分钟后发生变动。”
此刻。
巨大的白色风雪刹时从已清散学生的宿舍楼中弥漫出来。
“都把护目镜戴好了。”
王强在风雪中向后退了几步。
“尹飞白，现在能开启收束装置吗？”
“不行，临界值还不够，必须释放世界墙壁融合时产生的能量流，否则会产生更大范围的随机空间裂隙，有可能弥漫到整个学院，甚至是附近的商圈。”
“行吧，那我们在观望一下，你们研究员自己看着办。”
特事局的队员已经提前在宿舍楼附近安装了能量集收束器。
那银白色立柱中间仪器很有【联盟海旭星系】的艺术风格。
浅蓝色的能量壁从立柱两侧呈现一百二十度张角延展开来。
此刻。
伴随着灵力场能量墙壁的自动搭建。
刚从银座商城走出来的祝一一也与其他人一样望向了天空。
那是片片飘落的雪白色。
在周围商圈不断闪过的艾赛亚生命科技淡绿色‘基因修复因子’螺旋模型的广告打灯之下。
也多了些碎散的流光。
她伸手接到一片雪花。
然后轻声说道：
“下雪了。”
“是啊，今年是个纯白色圣诞夜。”
顾流年欣赏完了安德莉卡送给整个云州城的礼物。
也明白。
如果没有詹妮和自己的到来。
她自己会在冰冷的屋里阅读并且思考着属于未来的规划。
就像一位孤独的女王，坐在自己的王座上，静静的望着冰冷的国土。
此刻。
顾流年忽然有些想要知道。
这个世界的秘境抑或是边境，是否真的像他在【未来恋爱游戏】的电脑画面中看见的那样。
第三纪失落的亚特兰蒂斯存在着一扇大门。
门内就是属于天空之上的大海：
【临界滨海之城】
在那里。
几十米高的淡紫色与粉色珊瑚礁是制造氧气的植物。
而无边无际的沙丁鱼群飞翔在天空之中。
甚至还有巨大的鲸鱼在云海间翻腾。
【吞噬世界之蛇耶梦加得】与【海洋之子奥拉】在那里完成晋升。
又或者。
在北西伯利亚、与现在云州市出现的边境：
【星河倒映的极寒冰川】
近处是巨大的圆月烙印在层层叠叠的冰川之下。
而以冰川和空隙为界。
遥远的群星被冰川分成了光与影相互映射。
此刻。
与两位姑娘漫步在雪中。
顾流年没有说自己想要去云州大学的‘边境’看一看。
首先一点原因就是。
顾导师在偷懒这方面从来没有让其他人失望过。
其次。
最新的【海旭星域】遗产：灵能场收束器。
是通过他最新发表的灵能场论文思路延伸从而设计出来的。
“不知不觉，感觉我们的生活已经改变很多了。”
沐安然轻声说道。
她的性子很淡。
绝大多数时候都很难让人听出来她的情感波动。
但顾流年明白，他微笑着耸了耸肩：
“如果你说的是艾赛亚生命科技带来的健身热潮，以及因为各类突发，而让网络上出现的各类猜测，这大概是必然的发展。”
“那下一步呢，对于灵能的民用普及，大概要多久。”
沐安然作为一名超凡阶研究者。
她的目光不仅仅只停留在此刻的落雪。
第一百五十章 咖啡与威士忌，骑士先生，你更偏爱哪一种？
对此。
顾流年幽默的回答道：
“下一步，那就很遥远了，或许有一天，在世界‘边境’的冒险直播业务也能成为大火的新型产业。”
从收束立场解决深渊，到类似于电网的灵能网络铺设，再到整个产业升级。
这就是人类守夜人总会、天问会、联合国战略局需要决定的事情了。
从起源时代到星火时代。
人类的对于未知从接受。
到延展为科技。
需要过程。
就像远在法兰西斯塔拉斯大教堂门口的苏珊娜一样。
她孤独的自言自语。
在今天。
在神父先生依托于整个法兰西斯特拉斯堡【天使圣歌】仪式的下。
终于有了回应。
老麦克也见到了自己的孙女，他泪流满面的喃喃道：
“神明啊，谢谢您。”
“先生，你说什么？”
“我说，我刚才，可能见到神明了。”
带着银色框金属边框眼镜的神父问道：
“麦克先生，那位黑衣青年，应该只是一个路过的造梦师。”
但他也同样诚挚的回答道：
“无论如何，赞美神明，在今天是件无比正确的事情。”
此刻。
圣诞夜在这个世界的诸多含义被证明了。
譬如‘圣诞老人是否真的存在。’。
譬如‘属于西方世界一年中的团聚。’
譬如‘爱，到底是什么？’
而安德莉卡也收到了祝一一的短信。
此刻。
她优雅的跟餐桌前的顾流年问道：
“亲爱的骑士先生，威士忌和咖啡，你更喜欢哪一个？”
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一位不能领会深意的男生。
大概率会真的选一个。
但顾流年作为经验丰富的恋爱游戏大师。
他察觉到了一丝危机。
也就温和的回答道：
“我可能更喜欢喝茶，莉莉安，你还记得吗？午夜茶会，可不是午夜咖啡厅。”
“骑士先生，这个回答，未免有点狡猾了些。”
安德莉卡嘴角露出了一丝优雅的微笑。
“但总的来说，还算让人满意。”
她没有让詹妮动手。
而是亲手去泡了一壶热咖啡。
然后把它端到点燃着烛光的名贵餐桌上。
白皇帝自从有了几天前的经历。
她多了一个不算习惯的爱好。
那就是在安静或是欣喜的时候。
点燃烛台。
然后看着那一缕微明的火光伴随着蜡烛灯芯逐渐亮起。
那种感觉特别温暖。
安德莉卡把咖啡递给了顾流年：
“说真的，骑士先生，我觉得你可能很适合去华尔街进行商业谈判。”
“你还是饶了我吧，和那群骨子里就泡在金融行业的犹太商人相比，我还是更适合在屋里歇着，最多，帮某位姑娘点燃一束微光。”
顾流年对于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
“那来自麦卡伦的名贵威士忌就不从酒柜里拿出来给你了，因为灌不醉你。
至于詹妮，你要是想喝一些，那当然没问题。”
而秘书小姐还是拿起了咖啡杯子：
“我喝醉了，那可是你的损失，莉莉安。”
对此。
白皇帝说道：
“你今晚可以睡在我的屋里，这间别墅空房间还挺多的，我并不介意。”
“然后，聊一聊有关布局硅谷与曼哈顿那边的宇航和星链计划吗？”
詹妮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她也很热爱自己的工作。
“不，只是单纯的渡过一个圣诞节。”
选中詹妮作为秘书，或许不仅仅因为她极其出色的能力。
还有两人的相似之处。
对于圣诞的概念。
她给出了一个温柔的定义。
在这个安静的夜里。
比利时的林堡镇的河谷对岸。
那栋属于炼金术师的小木屋里。
乔伊以唯美的姿态散落着棕色长发侧躺在自己的松木床上。
伴随着侦探先生的注视，少女安心的睡着了。
而在法兰西的斯特拉斯堡。
齐琳和云竹参与了守夜人的拯救行动，而且，齐琳还联系了自己的爷爷，在获得许可的情况下。
她理性的说道：
“华夏的研究所最近研制出一种能够帮助灵体维持能量场的仪器，需要我作为中介对接一下吗？云州研究所可以以获得实验数据为理由进行提供这类仪器。”
但却被婉拒了。
“多谢你们华夏方的好意了，但是，我自己的学徒，当然需要我自己来处理。”
说出这句话的一位穿着长裙的很有贵族风范的女士。
她就是乌姆里奇女士。
魔法部的执行委员，也是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导师。
此刻。
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在轻轻挥舞中，四阶无垢的魔力转化为了最适合现在这种场景的古代咒术：
【灵体加护】
刹那。
苏珊娜重新获得了‘存在’这个词的含义。
她感觉自己现在虽然仍是一个灵体。
但却比十三年前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自己还要更加健康。
齐琳赞美道：
“看见这样神奇的一幕，我都想考入拉文克劳学院跟着您学习神秘知识了。”
云竹也点了点头。
她们认可顾导师的知识储备。
但现在见识到了真正的魔法，还是不免有些激动。
那是来自于霍格沃兹的古代咒语学，和顾导师一直推崇的现代符文学看上去有些差别。
毕竟欧罗巴的古代咒语学脱胎于凯尔特高等精灵文化。
但不仅仅是超凡侧的内容。
还是历史。
当然。
现代女巫乌姆里奇女士倒也有些【蔚蓝曙光】魔女的感觉。
她并没有太推崇自己的魔法造诣。
而是温和的说道：
“魔法部之下的时钟塔，里面学院派法师比我强的还有很多，而且，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人类的超凡知识，深渊之下的低语、凯尔特的精灵语言，还有，曾经在第二纪黑铁时代统治过世界的巨龙‘龙文言灵’。”
“女士，您说的和我们导师上课讲的内容很相似。”
云竹回想起这些似曾相识的说法。
不免夸奖了几句自己的顾导师。
对此。
乌姆里奇女士也很感兴趣：
“看来，如果我有机会去华夏，也应该拜访一下你们的老师了。”
“他是经常说要偷懒，却又极其富有人格魅力的绅士先生。”
齐琳用独属于英格兰叙述方式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顾导师。
倒是显得活泼中又多了一份文化认同。
在交际这方面。
蒸汽波少女显然理解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