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威廉修士
七神雕像之内，链接着一处神奇的空间，在这里可以看到丝丝缕缕的白色丝线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汇集，最终汇入到一枚透明的无色水晶之中。
这些丝线是什么？威廉不禁控制住一丝将精神力探入其中。
进入其中，威廉看到了一个衣衫破旧的妇人虔诚的跪在一处木头雕刻的七神像前向圣母祈求生子，妇人眼神中透露着崇敬和期盼。威廉退出精神力，再找到另一缕摊入，这次是一个年轻贵族，他正在战士面前虔诚祷告着，他想要战士赐予他力量以便在下次比武大会中能够获得荣誉和胜利。
威廉微微有所明悟，这里面的，全部都是信徒的信仰之力，那块透明水晶又是什么？它怎么能够承载着那些信仰，威廉实在是好奇。
威廉想要尝试着用精神力去探入那块水晶，结果精神力却被完全吸入其中，就连外面站立的威廉本尊都无力倒下，失去意识。
意识朦胧间，威廉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一些画面，威廉看到无数信徒的朝拜，那些过去的画面，在征服战争前的千载岁月，在一个包含黑色大理石墙壁和拱窗的圣堂之内，威廉看到了虔诚的信仰者们祈祷称颂他们的神明，他们跪倒在地是那样的卑微，俯跪于地的他们形若虫蚁。
威廉好像是在某一个时刻成为了那些雕像，那些耳不能听、口不能语、眼不能视的雕像，无数的年岁中一代代信徒逝去，一代代信徒的皈依，他们或是虔诚、或是悲悯、或是责难、或是质疑，是非成败转眼成空。
三百年前，当伊耿一世在日后成为君临之处登陆时，当时的总主教大人把自己锁在旧镇的繁星圣堂内闭关祷告，七日七夜，期间只食用了面包和清水。
当他终于出关时，他宣布教会将不反对伊耿和他的妹妹们，因为这是老妪提起金灯为他指引的道路。实际上，若是旧镇起兵反抗，龙焰将把闹市、学城、参天塔和繁星圣堂统统付之一炬。海塔尔大人是个敬神的好人，他听取预言，保留军队，并为伊耿大开城门，而后总主教大人亲手把七圣油涂抹在征服者的额头上。伊耿于是获得神权承认为王。
威廉清楚，七神并没有给予他任何指示，就像那些毫无生气的雕像一般，耳不能听、口不能语、眼不能视。
威廉甚至从中见到了坦格利安一代代的国王们，他们称王加冕，他们逝去埋葬，他们辉煌过、风光过，只是最后这些都成过眼云烟。在这一代代的信徒称颂祷告声中，在那些雕像之中，原本空无一物的虚无之中无数信仰之力汇聚，那枚水晶之中承载着的是教会上千年积累下来的信仰之力。
这是一枚“神格”，是神明的根本，赐予持有者神的力量与位格。
七神是由人创造的，是人将自己的形象打上了天幕。神，不管它多么纷繁、复杂，总是离不开人的面孔。人需要神的保护，神也因沾了这份光才出生，真是两全齐美。
七神是人的意志和力量的体现。人类决不是只在自然的领域使用杠杆原理，他们早已懂得在精神领域中发挥这一作用。《七星圣经》中就有类似于福音的许多章节，如《少女之书》。七神的每一个形态都有自己的章节。诸如此类的故事在人间广为流传，不被泯灭，正是因为它们的优美感人，并且使人能够从中获取勇气和力量。
人的也就是神的，神的也就是人的，威廉终于明白了，所谓七神正是人类塑造雕琢出的伟大艺术。
水晶空间中仿佛没有时间的存在，一瞬或是永恒，谁又说得清呢？
威廉缓缓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威廉看看周围，这里是一个烛光昏暗的小房间，自己正躺在床上，此刻烛光旁边有着一个修女，听到威廉声音，她才转过头来，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已经有些皱纹，不过眼神却非常温柔。
修女：“你醒了，威廉爵士。”
威廉到是有些奇怪，“你认得我？修女。”
“叫我特里娜就好，我看过你的比赛，你打的真棒！”
威廉从床上起来，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肩膀，“特里娜修女，你们修士也会去观看比武大会？这我倒是没听说过。”
特里娜微微一笑，“爵士，我们当然会去看，那些大主教们还会去妓院呢，也没见七神降下惩罚。”
威廉微微一笑，“你倒是敢说。对了，我这是在哪儿。”
特里娜到不以为意，她解释道：“这里是教会的客房，一些远道而来的信徒可以在这里暂住，昨天你在圣教堂昏倒了，我们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威廉：“昨天？这样说来我昏迷了快两天了？”
特里娜：“没错。”
威廉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就接受了事实，“谢谢修女的照顾了，现在我要离开了。”
特里娜这时却开口道：“威廉爵士，我想您还是等下吧，在您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情……”
威廉不禁疑惑：“发生了什么？”
特里娜恭敬道：“在您昏迷的时候，您身上泛起了圣洁的光，就连七神雕像也都纷纷显圣，大家都觉得是七神祝福了您。这件事情甚至于惊动了大主教，昨天主教们已经是争论了一天了，信众们纷纷认为您是被七神选中的神之子，虽然那些主教们到现在都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但是这件事已经在君临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了。”
威廉此刻不禁一脸错愕，“沃特发？”
仔细回忆昨天在神秘空间中发生的一切，威廉赶紧仔细感应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内视己身，威廉的精神空间中此刻有一团小太阳似的东西正在散发着圣洁的光，不时可以看到还有着信仰之力汇集到它身上。
这玩意儿怎么跑到自己身体里面去了？
即便这玩意儿算是一枚神格，自己可没有打算把这东西收到自己身体里面去，另外，谁知道这玩意儿在自己身上是好是坏？万一在有着不好的影响那岂不是坏球了，威廉到最后只能怪自己手欠碰这玩意儿。
不过，既然如此，这样七神显圣的事件总该好好利用一把，威廉不禁思索着到底该怎样捞些好处。
威廉：“特里娜修女，主教们什么时候能见我？”
特里娜微微一笑，“那得看你什么时候见他们，此刻雷那德修士、托伯特修士、卢琛修士和奥利多修士都在圣堂彻夜祷告，甚至于大主教也在那儿，他们希望和七神建立联系聆听七神的教诲，依我看这些犯了戒律的主教们不会受七神待见的。”
威廉不禁感叹特里娜的耿直和大胆，“你确定这样说话没问题？特里娜修女。你可是一个修女啊，这里怎么都算是那些老头子们的地盘吧！”
特里娜眉头微挑，“只要你不告密不就好了，我想你这样的人也不会和那些老头子们说这些事情，我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威廉：“……”
等到第二天早上，威廉在特里娜修女的带领下来到了贝勒大圣堂，此刻七神圣像地下的确有着五个须发发白的老头子正在跪地祈祷，不过他们四个见到威廉来临之后，也是满脸激动的向威廉这边跑过来。
一见到威廉几人纷纷面带急迫的说道：“七神向你传达了什么？”
其中一个肥胖的大个儿，正是总主教，传言他思想腐化，饕餮成性，总是喋喋不休。大主教面带着些许惊慌的说道：“七神真的选择了你？你是否真的得到了他们的祝福？威廉爵士。”
威廉看着动一动就肥肉颤动的胖子主教就有些厌烦，不过此刻威廉却还是恭敬说道：“我确实见到了七神，他们祝福我并且向我传达了指示。”
雷那德修士不禁语气急促的问道：“什么指示？”
威廉摆出有些为难的表情来，好像是经历了一番挣扎之后才开口，“七神要求我成为大主教，并且要宣布承认我的地位。”
胖子总主教当即松了口气，“不是总主教就好……”不过这家伙显然说漏了嘴，其他四名大主教尽皆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托伯特修士略有怀疑的问道：“威廉爵士，七神当真如此传达了指示？”
威廉点头道：“确实如此。”
这时候，七神教会的五位主教们则开始商量合计，一番商谈之后，他们还是决定将威廉纳入七神教会成为一名修士。
于是在七神教会的诸多修士的一起见证之下，威廉在贝勒大圣堂在总主教的主持下成为了一名正式修士。
胖子主教照例询问道：“威廉修士，你选择服侍七神的那种形态？”
威廉一番思考之后最终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总主教大人，我选择服侍少女。”
威廉的这个选择的确是出人意外，大部分修士都猜测他会选择服侍战士，因为威廉爵士是出了名的武艺高强，另一部分则持反对意见，他们认为威廉会选择服侍铁匠，因为他们觉得威廉作为火术士可能会这样选择，甚至有人说他们听说威廉爵士在钢铁街学习铁匠的技术，他们保证威廉会选择服侍铁匠。
总主教甚至都愣了一瞬，他确认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威廉修士，你选择服侍少女？”
威廉倒是不解，“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总主教：“没什么？只是有些出人意料。”
接下来威廉在总主教的引导下念出了服侍少女的誓词，而后总主教在数千名修士的见证下亲手把七圣油涂抹在威廉的额头上，至此，威廉成为了一名大主教，服侍少女的威廉修士，听起来似乎挺有意思。
在这时候，七神雕像上再次出现了耀眼的光芒，那种神圣的光芒照耀在威廉身上将他衬托的如同天使一般圣洁。
从此，威廉的名号在君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口口相传，只不过这一次的威廉在他们口中被称为“受祝福的威廉”，人们坚信七神之所以祝福威廉是因为他的武艺让“战士”认同，他的技艺让“铁匠”称赞，他的容貌让“少女”倾心。
不少信奉七神的民众纷纷将威廉称之为“神之子”，因为他得到了七神的祝福，就像曾经那个“受祝福的贝勒”一样，总主教和大主教们的一致认同更是让这些关于威廉的传言坐实。一时间关乎威廉的传说被传的神乎其神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会说威廉是七神行走在人间的化身。
第93章 新任首相
而当威廉回到炼金术士公会之后，哈林学士和罗恩甚至是罗拉他们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威廉，他们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家伙在消失了两天之后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大主教。
这换作谁敢相信？可事实却就是如此。
不过成为了大主教的威廉生活却丝毫没有什么改变，现在的威廉也就是在研究自己体内那枚神格，威廉实在不相信这玩意儿只能够发发光。
威廉再次借助这枚神格再次感受到了信徒们贡献的信仰之力。甚至于威廉拥有这枚神格之后可以借助这枚神格获得他人的信仰，威廉这是在回到公会之后观察这枚神格后发现的，那些丝丝缕缕的东西从那些公会成员哪里缓缓向威廉汇集，即便是相比七神教会信徒们贡献的信仰之力这些只是九牛一毛。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处呢？
威廉试过许多种方法，但是无论怎样都无法调用其中的力量，多番尝试之下威廉不得不选择放弃。不过对于这枚神格有了足够了解之后，威廉明白了那在寒神印记之中的神秘力量是些什么了，那种东西恐怕也是信仰之力。
接下来威廉总是心不在焉，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思考如何调用这枚神格之中的力量，空守宝山而不得的心情威廉算是体会到了。这枚由无数信仰之力浇灌出来的神格虽然非常弱小，但是这依旧是了不得的东西呢。
威廉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主意，我是不是得需要炼化这玩意儿？威廉渐渐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会不是这枚神格还不完全属于我？这个小东西又该怎么炼化呢？
于是威廉渐渐想到了动用灵魂力量来试试触碰精神世界的那个小东西，精神力量和灵魂力量还是有所不同的，对于威廉来说，灵魂是更高一等的精神力量，灵魂是心灵深处的精髓，比精神更抽象更有深度，同时灵魂也是一个人的根本。
这样的举动还是无比冒险的，因为威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好在，自己有两个灵魂，即便是冒险，但是这些都是值得的。
精神世界，两个威廉并肩而立，两个都是威廉的灵魂，其中一个走向那枚神格，伸手触摸那枚纤细的水晶，当手掌和那枚神格相接处的时刻。圣洁的光芒散布在灵魂体上，那枚神格水晶终于有了动静。
神奇的力量缠绕着威廉，缓缓汇集在威廉灵魂体的眉心，那枚水晶崩解化作神圣无比的光芒融入威廉的灵魂体中。此刻融合了神格的灵魂体充满了神圣而纯洁，给人以不可侵犯的感觉。
威廉可以感觉到自己拥有着无比神奇的力量，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像神一样”的奇妙感觉，甚至于只要自己拥有足够的信仰之力，自己就可以成神。
威廉可以感受到那些信徒的存在，那些信任着自己的人，信任着七神的人。
接下来，威廉又试了试彼此灵魂的融合，这次却遇到了阻碍，似乎当其中之一融合了神格以后两个灵魂就有了差别，一者充满了神性，一者则富有人性，二者泾渭分明，虽是同根同源，但又彼此独立。不过这种改变总归是好事，如此一来威廉又多了一种手段。
相比于威廉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整日研究这些，君临可算是热闹多了，因为我们北上的国王回来了，没错，劳勃带着艾德·史塔克回来了。
据说一同来君临的还有史塔克家族的两位小姐，之所以这样安排还是因为国王想要和史塔克家族联姻，乔弗里·拜拉席恩和珊莎·史塔克。
国王的队伍回到君临就直奔红堡，艾德·史塔克也同样如此，他们会入住首相塔，那里正是首相应该呆的地方。没过多少日子，宫廷中就再次传出消息，要进行首相的比武大会，以庆祝新首相的上任。
只不过现在艾德·史塔克背负着重要的秘密而来，莱莎·徒利的信让这次君临之行充满了未知的变数，琼恩·艾林之死的谜团依旧是扑朔迷离，而此刻来到君临的艾德收到的又全都是些坏消息，先是了解到了王国已然是债台高筑，而后国王又偏偏要举行那该死的比武大会。
艾德·史塔克实在是心力憔悴，但是他偏偏无力改变。国王的一意孤行和王宫之中的繁文缛节让他非常不适应，成为国王之后的劳勃已经不是那个当初和他相交莫逆的兄弟了，他们已然无法向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不过这些日子，威廉也通过一些小侦查员们了解到了些许事情，冰原狼咬伤乔弗里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此刻首相塔内的艾莉亚和珊莎正在闹矛盾。
尽管威廉改变了许多但是许多原本轨迹上的事情同样发生了，此刻摆在威廉之前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要不要救下艾德·史塔克，救下他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威廉知道若是艾德继续追查琼恩·艾林的死因，迟早会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
思来想去，威廉还是决定在必要的时候给这位首相提个醒，若是他执意如此，那自己也只能袖手旁观。毕竟威廉早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他身后有着炼金术士公会，威廉绝不会因为一个史塔克而选择葬送自己辛苦创建的基业。
而在艾德·史塔克来到君临城中不久，凯特琳夫人也来到了君临。
在威廉有意识地监视中这些都无所遁形，看来临冬城内发生的事情似乎也并没有不同。若是不出威廉所料，布兰还是瘫痪了，那个总是爱爬墙的小男孩，真是可怜，恐怕这还是詹姆·兰尼斯特做下的好事。
在小指头的安排下，艾德·史塔克得以和凯特琳夫人见面。
威廉不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些什么，不过大致也就是小指头在搬弄是非往兰尼斯特家泼脏水的戏码。第二天，凯特琳夫人就在罗德利克爵士的陪同下离开了君临，艾德·史塔克目送着她们离开，凯特琳此行显得波澜不惊、悄无声息。
其实像是培提尔·贝里席和瓦里斯这样的人真正掌握着情报优势的高端玩家才算是可怕，他们总有办法获得第一手消息，并且加以利用。
与此同时，峡海对岸的丹妮莉丝也开始融入了马族的大家庭，没错，现在的丹妮莉丝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成长之路，这个时候的她也拿到了那三枚龙蛋，那块她未来崛起最重要的拼图。
而在长城，小恶魔也如愿来到了长城和临冬城的私生子一起，琼恩·雪诺真正来到守夜人军团之后也终于明白了威廉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守夜人确实不是他所想的样子，这里的情况，父亲明明知道，可偏偏没有告诉自己，一时间琼恩·雪诺无法接受事实，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被遗弃了。
不过此刻的琼恩还在怀疑，怀疑自己是否能够真正的如同威廉所说的做到守夜人总司令的位置，并且他还不明白威廉又该如何帮助自己坐上守夜人总司令的位置，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能够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接下来他恐怕就要一直守在这长城与冰雪为伴了。
提利昂·兰尼斯特也在长城上考察，事实上提利昂在和威廉那次谈话之后又查找了更多的资料，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威廉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即便是这样他在感情上还是不愿意相信巨人、异鬼和尸鬼游荡于长城之外，即便是在和莫尔蒙总司令的谈话中他也曾数次表达过对于异鬼和尸鬼的担忧。
在莫尔蒙总司令的请求下，小恶魔只能同意向王国求助，不过小恶魔知道宫廷中的大人们一定不会相信，就好像是在宫廷之中被笑话的威廉爵士一样。只是这些他无法向莫尔蒙总司令明言，不过他还是保证尽力帮助守夜人军团。
而现在塞外，越来越多的自由民开始往南逃窜，即便是守夜人抓住了一些，但是有更多的逃往了南边。对于自由民而言异鬼的威胁越来越迫在眉睫，不过这些和威廉的家人们并没有太大关系，他们很安全。
此刻，曼斯德营地之中，威廉一家的位置坐落在最偏僻的地区，之所以这样安排不是因为威廉一家受到了排挤，而是因为雷纳德家的孩子们有着一些特殊的伙伴，雪熊，矛隼，足足三只的影子山猫，最让人惊惧是那个冷若寒霜的身影，冰蛛。
没错，威廉的冰蛛就这样安静的守护在雷纳德一家的营地旁边，除了外出觅食之外，它全都待在这儿，通常莱拉会偶尔出来和棒棒冰相处片刻。
即便是棒棒冰不排斥雷纳德一家，但是棒棒冰也不喜欢和人类多做接触，毕竟冰蛛本就是属于冰天雪地。
莱拉还是如往常一样恬静、淡雅，琥珀色的大眼睛配上金黄色长发仿佛这冰雪世界的精灵。就在这时候，另一道绝美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身边从后边抱住了莱拉，来人正是摩尔多瓦，她还是那样漂亮。
摩尔多瓦：“你在做什么？莱拉。你又在想念那个坏小子？”
莱拉无奈一笑，“是呀，我就是在想念那个坏小子，你不也是这样吗？摩尔多瓦。”
摩尔多瓦调皮一笑，“要我说，他要是不回来，总有一天我们会被人偷走，这周围的小子们可是不少惦记我们。”
莱拉听到这话也是笑容一顿，“摩尔多瓦，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把你偷走。”
摩尔多瓦：“你说他会想我们吗？”
莱拉：“他那样的人，我相信他总会回来的，他是很温柔的人……我想他一定也在为我们着想，这里有他的族人，雷纳德和索菲亚都在这儿呢。”
摩尔多瓦也是有些情绪低落，“也许罢，总有一天。”
似乎是为了转移话题，莱拉继续道：“往南方逃窜的族人越来越多了，不断来到这儿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异鬼似乎最近又不安分了。”
摩尔多瓦也是严肃道：“是啊，我听说异鬼袭击了一处村庄，曼斯派人去查看，看样子有些人逃掉了……”
莱拉：“我们该早做打算。”
摩尔多瓦也是深感赞同，“没错，我们必须通过长城，该死的乌鸦不会让我们轻易过去的。”
莱拉似是安慰的说道：“总有办法的。”
即便是莱拉这样说，其实她心里也没有谱，绝境长城实在是太高了，像是曼斯营地中这样大规模的迁移必须要过守夜人那一关，只是守夜人不会自己主动打开大门欢迎自由民进入，至少现在还不会。
第94章 艾德的抉择
君临的比武大会再次被举办，只是这一次，威廉并没有选择去参加，不单单是他已经证明了自己，最关键的还是他已经感觉到了乏味。
首相的比武大会，肥猪国王的消遣之作，也许劳勃可以在这种比武之中获得乐趣，但是自从确认了玛格丽没有来参加之后，威廉就没有出现在观众之中。
这次比武大会同样是进行了两天，但是比武之后大家讨论的却依旧是上一次比武大会，对于观众们来说，无论是威廉取得三连冠的英勇事迹还是他在团体比武中差点杀掉魔山的猛事儿都比这一届比武大会更精彩。
而在炼金术士公会悠闲度日的威廉却在比武大会结束之后不久就被我们的新任首相找上了门。
艾德·史塔克带着他的手下到访，威廉也终于得以再次见到这位临冬城公爵，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相了，真是造化弄人。
威廉：“艾德大人，真是难得，从我们上次见面过了多少时间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您已经成为国王之手了。”
艾德也是露出了些许微笑：“威廉爵士，真是不可思议，现在的你已经是爵士了，这一年里我可是没少听说你的名字，你加入炼金术士公会然后它就开始走上坡路了，你参加比武大会，然后就取得了三连冠的完美成绩，然后现在你竟然又成了七神教会的大主教之一。真是了不得的成就！做到这一切你仅仅花了一年时间，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威廉听到艾德·史塔克丝毫不吝啬的夸奖，也不禁有些得意，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依旧面色淡然，“艾德大人，都是些虚名罢了，我只是小小的努力了一把，然后恰好运气好罢了。我不禁奇怪，难道您来到这里单纯的只是来夸奖我的？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您这是为何而来？”
艾德这时候终于开始严肃起来，“威廉，我调查过琼恩·艾林的死因，他死的很蹊跷，他像是在追查些什么。在派席尔大学士哪里借的书，和史坦尼斯一起去逛妓院，去铁匠铺，这些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不过我还听说过他来这儿见过你一面，我想知道你们谈了些什么？”
威廉看着艾德·史塔克郑重的眼神，也不禁叹了口气，“艾德大人，君临并非是您所想的那样简单，这里的人心思太过于深沉，野心家、阴谋家这里遍地都是，我早就不想掺和这帮大人们的事情，我想你也不该追查下去了，这样对于你和史塔克家族来说都没什么好处。”
艾德·史塔克不禁眼神一亮，“这么说你是知道些什么？”
威廉看着态度坚决的史塔克说道：“您确定要追查下去吗？艾德大人。”
艾德严肃点头。
“那好吧，那我就告诉您琼恩·艾林大人来找我做什么？他让我监视王后，事实上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发现了王后瑟曦和詹姆·兰尼斯特通奸祸乱宫廷，并且国王的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亲生孩子，而是瑟曦和詹姆这对姐弟乱伦所生下的。并且我在监视瑟曦的时候数次发现她和詹姆幽会欢好，这些我都如实传达给了琼恩·艾林大人。”
艾德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的脸色愈发阴沉，良久，他才再次开口说话，“这么说来，琼恩·艾林确实是兰尼斯特家所害死的。”
“不不不，我的大人，这一点您下结论下得太过武断了，在我的监视之下，瑟曦根本就没意识到琼恩·艾林正在调查她的丑事，直到我们的艾林大人病入膏肓之后才后知后觉。”
艾德猛然一惊，“你是说害死琼恩艾林的另有其人？”
威廉笑笑，“没错，艾德大人，这君临的水可是比您想象中的还要深呢。你最好谁都不要相信！我给您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您最好离小指头远一点。”
艾德再次被威廉的话吸引了，“你知道我在和小指头合作？”
威廉不禁笑了，“合作？您指的是一同追查琼恩·艾林的死因？您太过天真了，我的大人。据我所知，培提尔·贝里席只会将结果引向对他有利的那一方面，说不定您的每一步行动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艾德：“……”
此刻的艾德·史塔克再也不自信了。没错，威廉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从头到尾似乎都是小指头在给自己提供线索，去妓院，去铁匠铺，他似乎总是在引导自己，难道他做这些仅仅是出于对凯特琳的爱慕？不可能，小指头不是那样纯粹的人。艾德，你真是昏了头，实在是蠢到家了！小指头也并非是朋友。
“想想史坦尼斯吧，艾德大人，为什么他在琼恩·艾林被害后就立刻离开了君临，依我看来这才是明智之举，史坦尼斯怀疑兰尼斯特发现了他们的谋划，所以走的干脆利落，这样的决断我想正是您所需要的。”
这个时候，威廉又继续开口道：“艾德大人，如你所愿，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怎么行动就看您了。我想若是您真的明智，那么就应该适可而止了，在君临您甚至连朋友和敌人都无法分辨，这样的状况对您来说实在是太过不利。”
这时候，艾德不由得看向了威廉，“威廉爵士，你是我的朋友呢？还是敌人呢？我想你这样做也有着你自己的考量吧！”
威廉微笑，“不错，艾德大人，您学得很快。对于我来说，我需要史塔克家的友谊，毕竟若是能够获得史塔克家的支持，塞外自由民的迁徙也就少了些阻力不是吗？我那十万族人可还在饱受异鬼的威胁呢。”
艾德对此默然不语，在他看来至少威廉的目的还是他能够看清的，不像是其他人那样藏得那样深沉。
想到这里，艾德不禁说道：“威廉爵士，你能帮我吗？来我身边做事。”
对此，威廉倒是一愣，随后做出一副可惜的表情：“真是抱歉啊！艾德大人，恕我直言，我并没有兴趣插手你们之间那些算计。这次之所以提醒您也是因为出于我们之前的情分，仅此而已。”
开什么玩笑，就你这木讷脑袋，跟着你混我十有八九能被你坑死。
事实上在权利争夺这场游戏中站在史塔克一边对于威廉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的威廉早就受够了那些大人们的颐指气使，既然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要么做棋子要么做玩家，想比之下威廉还是更青睐之后的那一种。
看到威廉表明态度，艾德只得作罢，“这样也好，至少你也不会为其他家族效力，若真是面对你这样易形者，我恐怕还要头痛的多。”
威廉轻笑，“承蒙艾德大人看得起。”
艾德不再停留，就要转身离开。
在这时候，威廉却开口道：“艾德大人，不，应该是首相大人。既然您已经拿到您的徽章了，接下来我们该谈一谈我的第三个条件了。我想您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吧，我的大人。”
艾德转过身，问道：“你要什么？”
威廉笑笑，“我要一样东西，龙骨，我要成年龙的龙骨。”
艾德深深看了威廉一眼，最终只留下一句话，“我会派人给你送来。”说罢，艾德·史塔克不再停留。
而在另一边，想要返回临冬城的凯特琳夫人还是和小恶魔相遇了，故事一如原先那样，凯特琳夫人劫持了小恶魔。
这样一来可倒好，到是害苦了我们的艾德·史塔克。
君临城中，艾德·史塔克经过一些推敲之后终于还是选择相信威廉的话，这无疑让他省去了很多调查的时间，不过接下来他就在该考虑怎么做了，面对这位王后，艾德·史塔克始终是有些心软，他知道若是自己告诉国王，瑟曦和他的孩子们肯定会有危险，以他对于劳勃的了解，劳勃甚至会选择杀掉瑟曦和他的孩子们，当然，这无疑是最差的结果了，所以艾德·史塔克选择先和瑟曦聊一聊。
但是在这之前，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首先是守夜人兄弟中的浪鸦尤伦带来了凯特琳劫持了小恶魔提利昂的消息，其次就是国王召集参加的御前会议，会议当中商议的却是要谋害峡海对岸的坦格利安，那个嫁给多斯拉克人的女孩，如今她已有身孕，这样的消息让劳勃坐立难安。
在座的大人们全都同意这样做，但是艾德却并不同意这样做，这有悖于荣誉，若是劳勃这样做他所有的声誉和名声都会被毁掉。
于是艾德·史塔克和劳勃·拜拉席恩爆发了极为剧烈的争执，国王甚至破口大骂，而态度坚决地艾德·史塔克则表示若是国王这样做他就辞去国王之手的职务，甚至于他当场将国王之手的徽章丢在了国王面前。
就在艾德·史塔克也不想继续趟这趟浑水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小指头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提供了一条关键消息，那就是琼恩·艾林死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艾德一番犹豫之下还是去了。
很显然小指头这是在拖延消息，他想争取在兰尼斯特收到提利昂被劫持的消息之前拖住艾德·史塔克，若是在这之前艾德离开了君临，那他想要彻底激化狼狮矛盾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
艾德跟着小指头去见了那个人，那是一个妓女，她怀了劳勃·拜拉席恩的孩子，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即便是这时候的艾德对于琼恩·艾林的异常行径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小指头也没有提前说与他他们要来妓院看望国王的私生子。
可是就在艾德要回去首相塔的时候却被詹姆·兰尼斯特截住，显然这个时候的兰尼斯特们已将收到了小恶魔被劫持的消息，于是气愤的詹姆·兰尼斯特终于忍不住要去找艾德·史塔克算账了，他现在不仅仅是一腔怨气不吐不快并且还有着兰尼斯特家族的荣誉需要守护。
若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劫持兰尼斯特家的人而不用付出代价，那么就不会有人再对兰尼斯特这个姓氏抱有尊重。
一个有心算无心，毫无疑问艾德·史塔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三名出色手下命丧兰尼斯特之手，而他也在这次冲突中付出了一条断腿的代价。至于说小指头，他早在假意阻止两人之后就以去找都城守卫队为名溜之大吉了。
这下可好，艾德·史塔克当场昏迷，而他想要在君临这个政治旋涡的中心抽身离开的计划也就随之破产。
第95章 有债必偿
艾德·史塔克被袭击，在这之后的詹姆·兰尼斯特本应该离开君临，但是在他路过炼金术士公会大门之时却选择了停下。
詹姆在炼金术士大门口停下，将马丢给手下之后，只身一人进入了炼金术士公会，闯入炼金术士公会的詹姆不等他人禀报就开始呼喊威廉的名字。不过这时候的威廉也离着詹姆不远，所以很快就出现。
威廉：“怎么了？詹姆爵士。你怎么会来这里？现在的你不应该赶紧离开君临城？刚刚袭击了艾德·史塔克，怎么还会有心思在来我这炼金术士公会做客，你应该跑去凯岩城才对吧，詹姆爵士。”
詹姆到是有些意外，“你竟然知道？”
威廉：“不过几条街之外发生的事情，我能知道不奇怪吧。”
詹姆继续道：“好了，废话少说，威廉爵士。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我听说我那弟弟被凯特琳夫人带去临冬城去了，你应该记得他，个子小小的，我想让你前去营救提利昂。我想你听说过一句话，‘兰尼斯特，有债必偿’只要你能将提利昂带回来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威廉眉头一挑，“为什么找我？”
詹姆笑笑，“我们算是半个朋友，并且你足够强，我听说史塔克家的那女人有意要求审判我那弟弟，以我对他的了解，面对不公待遇他八成会要求公正审判甚至是比武审判。若是到时候你在那里，我想提利昂能有很大机会逃脱审判，并且你和史塔克家有些交情不是吗？至少他们不会伤害你。”
威廉对于詹姆能说出这番话到是深感意外，“没错，我是和史塔克家族有些交情，但是似乎在狼和狮敌对的这种情况之下我只能在选择一方来维持友谊了。真是个艰难的抉择呢？詹姆爵士。”
詹姆说道：“只要你把提利昂从临冬城带回来，兰尼斯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弑君者理所当然的认为小恶魔会去临冬城，但是威廉却知道凯特琳带着小恶魔去了鹰巢城，不过威廉可不会向詹姆解释这些。
威廉点点头：“我会考虑你的提议的，詹姆爵士，不过现在你该离开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要不然等那些金袍子来了，事情就复杂了。”
詹姆微微一笑，只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兰尼斯特，有债必偿！”随后弑君者就出门骑上马，策马离开了。
站在炼金术士公会大门看着其身影缓缓远去，詹姆竟然会在这个时刻来找自己，不过却是如此如他所说，“兰尼斯特，有债必还。”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不过现在的自己到底需不需要兰尼斯特家的友谊呢？
答案自然是需要的，威廉隐隐有预感，即便是自己帮助艾德·史塔克提前洞悉了琼恩·艾林的调查的秘密他也无法在这君临全身而退，艾德·史塔克是个恪守荣誉、公正无私的人，或许正是如此他才不会在君临全身而退。
威廉告诉这个史塔克的东西实在是够多了，若是这样他还是无力在君临全身而退那就只能说是命该如此。
不过，詹姆的提议还是值得考虑的，若是在接下来兰尼斯特掌权下的时光中得到兰尼斯特的友谊那自然是对于炼金术士公会有利的，不过若是炼金术士仅仅窝在君临，那绝对是无法从王权的束缚中挣脱，威廉也该琢磨着弄到一块真正能够让炼金术士公会安身立命的土地了。
就像学城那样。
接下来，威廉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恐怕鹰巢城之行不可避免了，自己若是真的想要得到兰尼斯特的友谊，还是得从提利昂那边入手。
威廉找来罗恩，“罗恩，训练的怎么样了，那五百人。”
罗恩额头带着些汗迹，恭敬说道：“威廉大人，我在用最严格的方式训练他们，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敢偷懒。”
威廉笑笑，“你回去安排安排，我们两个出去一趟，我要去鹰巢城。”
罗恩不禁奇怪，“大人，去鹰巢城做什么？”
威廉解释道：“去救小恶魔，接下来我们需要和兰尼斯特交好，并且我需要通过他们帮助我达成目的，尽管他们实在是不值得我们信任，但是这一步必须得走，我们需要一块封地，而接下来的战乱正是机会。”
罗恩郑重点头，他知道了接下来行动的重要性，所以必将全力以赴。
威廉吩咐下去后，罗恩很快就回去安排好了白银之手的训练事宜，并且罗恩没有费多少功夫就准备好了马匹和行礼，威廉也将佩剑别在腰间，身上穿了贴身的内甲，两人都佩戴好防具和武器，带好所需，两匹快马就这样轻装简行径直出了君临城。
出了君临，威廉骑着追风，罗恩也是紧随其后，两人沿着国王大道一路北上，两人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赶路，威廉原本还担心罗恩吃不消，但是此刻的罗恩经历了那地狱般的魔鬼训练之后早已经脱胎换骨。
罗恩那原本稚嫩干瘦的身躯在这一年的折腾下身上出现了饱满的肌肉，此刻的罗恩早已是身手不弱，威廉可没少给他开小灶，罗恩总是不会让威廉失望，此刻的罗恩不夸张的说比之一些流浪骑士之流的家伙还要强上一筹。
两人的急行军也很快让他们到达了三叉戟河流域，在这里短暂歇息的威廉也收到了黄金之手传递来的消息，此刻的凯岩城的老狮子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他派出了他手下的那条疯狗魔山格雷果在河间地烧杀抢掠。
此刻的河间地已经是一片人间炼狱，男人们被杀掉，女人们被强奸或是虐杀掉，学徒们被追逐着仿佛猪狗一样宰杀，躲进庄园里的村民们则被点火烧死，只要走出火场都被弓箭射死，就连怀抱奶娃的女人也不放过。
威廉看到这个消息都不禁深深感到愤怒，“魔山，这个畜生。我早该杀掉他，那该死的肥猪国王，也该和他统统下地狱去。”
看着勃然大怒的威廉，罗恩不禁奇怪，“怎么了？威廉大人。”
威廉看了罗恩一眼，将手中的纸条丢给罗恩，罗恩看过之后同样是愤怒至极，“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泰温·兰尼斯特的命令，这帮虚伪、残忍的贵族，真是让人恶心至极。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做？背负这样的恶名对他有什么好处？我实在是不明白。”
威廉看着不明其意的罗恩解释道：“泰温那老狮子下的命令，但是恶名却是要让魔山去背的，我猜魔山他们肯定是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们扯下身上绣着各种标识的衣物，伪装成流窜的土匪，作下这等恶事。至于说目的，老狮子这是在防备河间地的徒利家族聚集兵力，史塔克的夫人可是徒利家的人，魔山四处作案，徒利家的封臣们为了避免同样遭殃就只能守着城堡不出。”
罗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非要用这样的办法吗？”
威廉看着罗恩严肃道：“这就是战争，灭绝人性，交战的双方为了赢得胜利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想方设法的削弱敌人。将来你也要经历这种事情，想要不被伤害就要不对敌人手软。”
罗恩只得点头。
两人没有在这里逗留多久，继续赶路的他们度过了三叉戟河，沿着国王大道的岔路直奔艾林谷而去。
进入艾林谷，这里就是崎岖的山路了，蜿蜒曲折的山路并不好走。
绵长宽阔的艾林谷被明月山脉高大苍翠的山峰环绕，这里土地肥沃，美丽富饶。或许正因如此，打着神祇旗号横渡峡海的安达尔人入侵者才首先在此登录。五指半岛随处可见的星星、长剑、斧子的石刻便是佐证。
教会圣书《七星圣经》提及“山丘之王”胡戈曾在天赐的愿景中目睹有朝一日将属于安达尔人的土地，形容那是“峰峦间的黄金之地”，说的就是谷地。
走上山路威廉两人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威廉和罗恩早早购置了足够的食物，一次倒不必在这到处都是石头的山丘上挨饿。不过追风它们倒不用向威廉他们这样早做准备，艾林谷显然不会缺了青草和山泉。
狭窄的石头路，四周愈见陡峭险恶的丘陵地势，以及远方地平线上锯齿状的覆雪峰峦，这里地势险恶崎岖，所谓的大道不过是条石头小路。
威廉两人走的艰难，吃的也不怎么舒服，因为在这里可不能生火，若是你点燃了火把，就会发现不久就会被蛰居山间的氏族部落盯上，他们可是些杀人越货的法外狂徒，唯有刀剑能叫他们臣服。
不过也许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天正在赶路的威廉听到了些微弱的声音，威廉不禁脸色微变，“骑兵，听声音大概有十几骑。”
罗恩当即警惕起来，他侧耳倾听，不过却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呀，是不是您……听错了？”
威廉看了罗恩一眼，继续道：“准备好战斗吧，估计是山地氏族。真是麻烦，遇见他们即便是亮明身份也没有用。”
果真过了一会儿，罗恩终于听到了马蹄声，他这才说道：“果然有骑兵，只是如果是山地氏族的话他们怎么会发现我们？”
威廉：“上山的路上应该是有斥候，我们大意了。”
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威廉看向在他旁边的罗恩说道：“杀过人么？罗恩小子，可别被血腥场面吓尿了裤子。”
罗恩却是毫不示弱，他愤愤道：“少看不起人了，这就杀给你看。”
对此，威廉只是欣然一笑。
高山氏族部落是生活在谷地的明月山脉脚下的原始部落族群，他们的部落大小与力量不一。这些氏族部落的形成起源于安达尔人入侵谷地时期。不愿屈服安达尔人的先民遁入明月山脉，在山林中繁衍，形成了一个个氏族部落。因此他们保有了许多先民传统，与塞外的自由民有相似的习俗——掠袭、不服管束。
高山氏族是穷困的民族，武器与装甲的质量很差。他们依靠劫掠附近的村民为生，如果鹰巢城公爵本人没有卫队的话，他们也会照样攻击。他们抢走能抢走的一切食物、武器和女人。因此，艾林谷的贵族大人们格外痛恨这些不堪教化的山地氏族，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些矛盾和冲突。
也就在威廉他们正在准备着迎战的时候，十几个部落居民骑着小型的马匹出现在威廉和罗恩的眼前，他们骑的是些适应狭窄山地道路的山地马种，因此在这种山谷环境下更加灵活。
不过这次他们显然是选错了对手。
第88章 首相的请求
在一个向常一样寻常的一天，炼金术士公会来了一位大人物，至少哈林智者是这样认为的，见到来人时哈林非常激动的将其邀请进来，他本以为首相这是来到炼金术士公会视察的，但是当琼恩·艾林进入公会表明来意之后，哈林也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琼恩·艾林毫不客气的说道：“给我把威廉爵士请过来，我找他有要事相谈。”老哈林不敢耽误随即跑去找威廉。
当老哈林着急忙慌的赶过来时，威廉正在看着一本笔记，来自之前炼金术士前辈的笔记，此刻威廉正读的认真却被好哈林打断了。
威廉不由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这样慌张？”
老哈林连忙喘两口气然后才说道：“首相大人来了，他点民要找你。”
“琼恩·艾林，他来找我做什么？”思来想去威廉也没有头绪，不过威廉还是得见一见这位首相大人。
等到威廉找到这位首相大人的时候，他正在一处安静的房间中静静等待着，见到威廉来了，他才笑着开口道：“威廉爵士，哈哈，上次见面你还什么都不是现在却已经成为骑士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威廉也是回道：“这就是年轻的好处了，琼恩大人，可以尽情的享乐，随时都有大闹一场的精力。”
琼恩也是面露笑意，“是啊！年轻那可真是让人怀念啊。”
这时候，威廉终于进入正题，“首相大人，我想我们也别谈这些了，我想这也不是您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如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琼恩·艾林也是点点头，他继续说道：“那好，我们就进入正题。”说着他给站在门外面的守卫使个眼神，守卫帮忙关上门，独自守在门外。
“接下来，我们就该谈谈正事了，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求你去办，不过若是你拒绝我也没有办法。就像是你曾经在红堡中我们谈的事情，这次算是一次合作。你是易形者，想必监视一个人比我们更加方便，我要你监视一个人并且要是他有什么异常表现随时报告给我，我会付给你一笔报酬，这些是定金。”
说着，琼恩·艾林掏出一个钱袋，里面很沉重，应该是不少一笔钱。
威廉掂量掂量到手的钱袋，不由一笑，“首相大人，您觉得现在我还缺钱吗？”
琼恩·艾林不禁一愣，他这才想起来，威廉现在不光有着七万金龙的奖金，并且如今的炼金术士公会已经算是日进斗金，这样看来眼前的年轻人的确是不缺钱，想到这里，他不禁问道：“你要什么？”
威廉不禁笑笑，“这么迫切的吗？琼恩大人，这样看来这件事一定对您来说很重要，要不然您也不会这样干脆。这是个好问题，我要什么？我要免税，我要我们炼金术士公会旗下的产业免除三年的赋税，这个怎么样？”
琼恩·艾林并没有拒绝，他当即答应道：“好，我同意。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谈一谈我要你做些什么事情了？”
威廉点头，“洗耳恭听！”
琼恩·艾林继续道：“我要你监视王后的一举一动，若是她有什么异常随时向我报告，这件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密，我要你守口如瓶。”
威廉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有些懵，琼恩·艾林已经开始怀疑王后偷情了吗？这么说来他已经察觉了，那么他到底调查到什么程度了呢？
“为什么你不派别人监视王后，反倒来找我？”
琼恩·艾林微声叹息道：“现在王宫之内到处都是兰尼斯特家的人，我要是冒然安插眼线，很容易打草惊蛇。”
威廉点点头，继续道：“如果是监视王后，那么我还有一点要求，我要那减免赋税的条件立刻生效，并且我还要你保证这个条件在三年内一直有效。”
琼恩·艾林点头道：“我保证。”
威廉伸出拳头，“成交！”
琼恩·艾林也笑着伸出拳头和威廉碰拳，“成交！”
直到首相离开，威廉还在对这件事情思考着什么，不过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想这么多干什么，这些事情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既然这些事情威廉无法从中取利，那么任由你们去斗呗，打出狗脑子来才好！
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威廉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做好的，威廉也懒得出去，心念一动，红堡之中的小动物们都被威廉控制了心神。
红堡地下有地牢四层，阴森可怖，里面密道遍布，不知道从何而起又通向哪里，这里大部分地区都被野猫占据，各种各样毛色的猫儿类型各异。只不过这个时候，它们的眼睛都流露出了人性化的探究意味，这些泛滥的猫儿此刻成了最好的间谍，它们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向四面八方散去，分布在各处成为了威廉的一双双眼睛。
天空中那原本追逐嬉戏的鸽子或是麻雀也停止了无意义的玩闹，都开始有计划的散布在红堡各个区域，成为威廉的眼线。
红堡之中，瑟曦正穿着一身薄纱，喝着上等的美酒，但是这位王后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开心，这样的日子她反倒是觉得无聊，就像是劳勃会选择经常光顾那些妓院，吃吃喝喝以此取乐，瑟曦·兰尼斯特也有着她自己的乐子。
此刻，国王正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每次他从妓院回来都是这个样子，这个时候瑟曦从来都不让劳勃碰他，或者说劳勃已经有些年头没有碰她了，有时候她会找个侍女将劳勃糊弄过去，而更多时候她从来不理会他。
瑟曦知道这个时候国王会不醒的，这是她许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国王总是会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才堪堪起来，然后再继续喝酒，或是去妓院，或是干脆将妓女带到红堡中来，如此循环。
想到这里，瑟曦将酒杯中的酒液喝完，转身离开寝室，今天当值的是巴利斯坦和马林爵士，王后在宫殿四处走动最后找了一个少有人来的房间，瑟曦向周围看看，确定没人之后转身进入。
王后一进入其中就被一个男子从后面抱住，却不知他们之间的丑事早就暴露在了落在窗边的鸟儿眼中，他们怎么会想到走廊上的小猫儿，天上飞的鸟儿，都成为了监视他们的一双双眼睛呢？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威廉眼中，此刻他刚刚看了一场活春宫，最让他意外的还是瑟曦居然还身材不错。那副模样儿，啧~啧~威廉给她打八分！
第二天，首相塔中，琼恩·艾林正在办公，一只硕大的猫头鹰悄无声息从窗户进来，一开始老首相被吓了一跳，但是当他看到猫头鹰嘴上叼着的书信当即明白了什么。
琼恩·艾林小心翼翼接过信封，打开之后便开始浏览其中的内容，首相大人的脸色随着阅读信上的内容变得越来越差，最后他不禁生气的一巴掌将信拍在桌子上。不过当他的双手离开信封的时候，一股火焰猛然升腾将信件和信封尽数烧为灰烬。
这突然的变故自然是吓了老首相一跳，不过他也明白了威廉的意思：监视归监视，但是你要是想留下书信作为证据，没门！威廉可不会主动掺和你们的这些烂摊子，休想把老子拖下水。
接下来，威廉的生活变得有趣了许多，做做偷窥狂给老首相打打小报告，偶尔去教教玛格丽，或是去托布·莫特大师的铺子里打打铁。
威廉不得不说接下了监视王后的这份活儿给威廉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不过这些日子，威廉在监视瑟曦之外，还控制着那些猫儿将红堡下的地道逛了个遍，将各个出口和通道都记得清清楚楚。
到是让威廉意外的是，一只黑色的小巧猫儿在一处地下室发现了些威廉感兴趣的东西，那个房间中放满了狰狞可怖的巨大骨架，看那些怪兽的模样正是巨龙的骸骨，这个房间当中满满当当的存放的全都是龙骨。
其中最大的一只竟然能够在其口中站上三个成年人，可想而知这些骸骨的主人在活着的时候都是些怎样骇人的猛兽呀，它们当中最小的一只竟然才具有小狗一般大小。正是让人捉摸不透是什么造成这样差异的。
仅仅是数月有余，玛格丽对于魔法的掌握越来越得心应手，即便是她所拥有的魔力还很微弱，但是终究有一天她的能力可以成长倒让人惊讶的地步。威廉没有对她进行更多的教导，玛格丽的天赋不错，但是也无法掌握火焰和寒冰的魔法，威廉便决定将自己自创的那两个魔法交给了玛格丽。
【魔法飞弹】：向敌方发射拳头大小的魔法飞弹，这个法术消耗的魔力不多，可以持续发射，并且造成冲击伤害，伤害可观，普通人无防备之下只需挨上一击便可重伤。
【魔力护盾】：防备物理和魔法伤害，同时消耗魔力，持续时间视施法者魔力水平而定。当施法者身处困境之时使用这个法术很不错。但是这个法术非常消耗魔力，所以必须在法力耗竭之前脱困。
这两个魔法都没有什么属性要求，并且一攻一防简单但是实用，并且攻击威力和防护效果都不弱，的确是最适合玛格丽学习的魔法。
得到这两个魔法的玛格丽简直兴奋极了，小玫瑰开心的在威廉脸庞留下了一个香吻，然后便沉醉在了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当中了。威廉也是实在是喜欢这个年轻漂亮充满活力小姑娘，两人的关系也随着玛格丽的这一吻更加亲密。
两人之间愈发亲近，玛格丽甚至于感觉自己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威廉在她心中的分量也越来越重。在玛格丽看来，威廉英俊帅气，武艺高强，学识过人，温文尔雅，并且最关键的还是这个男人引领自已走上了一条绝对神秘且不凡的道路，他对自己是这样照顾宠溺，她实在无法不念他的好。
终于，玛格丽恋爱了，她没有爱上宫廷中的王子，却爱上了一个她心目中的王子。
第96章 高山氏族
明月山谷是这些氏族原始部落居民的家乡。他们不承认鹰巢城的统治，独立于七大王国和其经济政治体系之外。他们分裂成大小不一的各部落。他们没有男女有别的观念，有些女人也是劫掠能手。
高山氏族部落长年内斗不休，但在劫掠这样的事情上常常合作，有些部落有非常紧密的联系。此刻出现在威廉和罗恩面前的就是一些服饰不一、武器不一的杂牌军，看起来似乎战斗力不怎么强的样子。他们拿着些干草叉、镰刀和树木削出来的长矛，好一点的则拿着些斧头和生了锈的刀，即便是落后但是人数多，并且他们勇气可嘉。
这些人并没有丝毫停留，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就挥舞着武器向着威廉他们冲来，似乎在他们看来自己要的只是他们的东西以及他们的命，他们只想着赶紧杀掉眼前的这两人然后接下来分赃的时候能够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威廉和罗恩也是丝毫不示弱的向他们冲过去，对于这些以多欺少并且还目的不纯的家伙，威廉向来是不会留手，就像是在塞外那样，你只有打他们打服他们才会心平气和的听你说话。
即便是这样，威廉也不并没有下死手，面对着这些七国境内的野人，威廉也是尽量点到为止，不过要是对方实在是作死，那威廉也不介意送他们去见陌客。
两人冲入人群中，如同两只猛虎下山，罗恩一脸凶狠，威廉则跟在其身边帮他掠阵，这群乌合之众最适合拿来练手，交给罗恩在合适不过了。
罗恩左手手持利斧右手拿着一柄剑左挥右砍好不厉害，面对这样凶狠的敌人，即便是那些以抢劫为生的高山氏族也都微微发愣。怎么总感觉像是对面两个人抢劫自己这伙人，这里可是我们的主场呀。
这些氏族人从来不缺乏勇气，只是面对罗恩只凭借一腔血勇可起不了太大作用，罗恩刚刚砍翻对面一个人，接着又和令一边的莽汉站在一起，此刻的他竟然以一敌二还不落下风。威廉则帮助罗恩裆下多余的人，威廉手重，于是面对他的人多半挺不过几招，挥舞着手中剑，仿佛是灵蛇和流星一般总是能够刺到对方守护不住的地方，或是大腿或是手臂，或者被一剑斩首。
不多时，这些氏族们渐渐冲的没有一开始那样坚决了，毫无疑问看着被威廉解决的那些人他们也开始怂了。毕竟要是抢劫的风险太大的话，他们还是会犹豫的。为了几个好物件丢掉自己的小命到底值不值？也许他们会这样问自己。
终于在罗恩再次解决掉一人之后，在威廉面前的高山氏族也开始放弃了进攻，即便他们勇敢但却不是傻子，白白送死的蠢事他们可不会做。
威廉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些面容各异，不过都是出乎寻常强壮和落后的人们，他们始终不敢上前，因为在他们面前刚刚被威廉解决掉五个人。再加上罗恩干掉了两个，他们已经损失了五个人，即便是现在的他们依旧人数占优，但是他们却不敢再往前了。他们知道自己是碰上硬茬了，这种情况下，只能放弃这次的抢劫，或者回去叫更多的人。
不过就在他们要掉头离开的时候，威廉却开口叫住了他们：“你们是那个部落的人？石鸦部？或是月人部？”
他们显然并不想搭理威廉，不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那群山地氏族的人中发出突兀的声音，“等等，你是冒险者威廉？那个易形者。”
听到这个声音，威廉不禁愣住了，这群人当中竟然还有认识我的？
威廉好奇开口道：“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那人赶忙从这群人的身后骑着马走出来，其他人则满脸恭敬的给他让出路来，那是一个颇显老相的男人，此刻他已经胡子发白，就连头发也是白灰相间。
那人开口道：“我来自塞外，大人，当初在临冬城外的狼林中您帮助了我，您还记得吗？那四个人。”
威廉转念一想不禁想起了当初在临冬城外和罗柏他们打猎时见到的那四个野人，似乎眼前这人就是他们当中的那个老者。
威廉微微一笑：“居然是你，我们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面。”
与此同时，那人立刻下马，然后缓慢来到威廉身边，“大人，我叫凯尔文，当初您在临冬城的帮助我实在是感激，不如您随我去部落中做客。”
威廉不禁乐了，他看着在他身边或是倒地呻吟或是已经没了呼吸的那些人缓缓说道：“这样有些不好吧！毕竟你们刚刚还死了人，还是被我们两个所击杀，万一我们要是在你们部落中遇到危险，那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凯尔文不禁笑笑，“威廉大人，不瞒你说，我听从您的指示来到明月之后，也算是经历了一段低谷，不过最近也有些起色，我和我的家人们一起加入了高山部，一个小部落。至于说他们这些冲锋在前死掉的人，大都是我们在上次吞并泉水部时投靠的人，他们无牵无挂又死脑筋，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在这明月山脉中死个人可不是什么大事情。”
高山氏族部落之间的冲突通常以流血结束，而部落人也都倾向于使用暴力来解决个人问题，对于这样崇尚武力的部落文明来说，手下有几条人命反而是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
威廉微微一笑，“那这样说来，我倒还真能够去你们部落中做做客的。高山族，没怎么听说过呀！”
凯尔文继续说道：“威廉大人，高山部原本是叫做巴嘎部，当我成为酋长之后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难听就改成高山部了。”
威廉不禁笑了，巴嘎部，的确是有些奇怪且让人喜欢不起来。
威廉看着眼前情真意切的老酋长，不禁也有些心动，威廉知道即便是没有自己，提利昂也会在接下来比武审判中得到波隆的相助最终逃脱一节。而眼前的久居明月山脉的氏族们却引起了威廉极大地兴趣。
明月山脉是艾林谷以西的山脉。那里经常发生泥石流，同时高山氏族部落也居住于此。陡峭的明月山脉是艾林谷的天然屏障，他北起咬人湾海滨，一路向南和向东延伸，直到螃蟹湾和峡海。
威廉之所以对于高山氏族感兴趣还是因为高山氏族有着和塞外的自由民相差不多的风俗习惯，并且威廉对这些高山氏族的确有着更多的打算。
威廉随着这位热情的凯尔文酋长亦步亦趋的向着明月山脉那边走去，在那里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副落后的原始社会的模样，在这里的人们使用着落后的武器，依旧还崇尚着那些类似于图腾的信仰。
明月山脉的确算是与世隔绝，在这里没有什么国王贵族，没有什么政治律法，这里的文明还停留在以物换物的阶段，这些到是和塞外的自由民社会极度相似，威廉若是想要真正帮助自由民走上文明发展的道路，明月山脉就是一处极为合适的试点，毕竟两者确实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明月山脉，其山麓多岩石，高而荒凉。山顶有积雪，雪水融化自山上娟娟流下，画面唯美，但是却少有人欣赏这幅画，因为居住在这里的氏族们迫于生计只能劳碌奔波，或是去抢劫，或是去打猎，或是找到些能够耕种的贫瘠土壤播种，期待着能够收获些粮食。
一路上穿过许多遮挡的岩石，威廉终于能够跟随凯尔文见识到部落的现状，确实是如同凯尔文酋长所说，这里是个小部落，仅仅也就是大概三百人的规模，在凯尔文酋长的带领下，部落勉强能够弄到些食物度日。
据说这样的成果已经是让人欣慰了，因为在上一任酋长的带领下他们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上，这里的情况甚至比之君临的跳蚤窝还要糟糕，在那里人们好歹还能够免遭饥饿，在这里却连最基本的不挨饿都无法保证。
跟随着凯尔文酋长，威廉一路上也看见了不少，破旧的草木房屋，人们穿着破旧的衣服，一些人甚至还衣不蔽体。见到威廉和罗恩，不少男人纷纷从各个地方走了出来，他们眼神中带着敌视和戏谑，在他们看来这两人是被俘虏来的外来者。
他们当中好多人都在挨饿，明月山脉本就缺少耕种的土地，仅仅靠狩猎也无法养活所有人，就算是酋长过的日子也不见得比其他人好多少，不过他们至少不会挨饿。看着这一幕，威廉不禁有些奇怪，艾林谷在外界传言是极为富饶的，而在明月山脉中居住的山地氏族们却过着另一种生活，这样的差距实在是让威廉有些想不明白。其实明月山脉中的人们日子一直都过得不算好，饥饿、寒冷、战斗这些都是他们要必须面对的东西。
穿越一些巨大的石头和荆棘，威廉也来到了凯尔文酋长的居所。
相比于那些茅草木质的房舍，凯尔文的居所倒是颇为看得过去，全木质的房屋，有窗户，有门，还有着一张床。
见到凯尔文回来了，屋子里的女人走出来相迎，不过她却扭头就看到了威廉和罗恩，两人的穿着和这明月山脉实在是不搭，想不注意都难。
女人见到威廉也是露出了笑容，她认出了这位曾经帮助过他们的同胞，“你是威廉大人？天哪，你怎么会在这里。”
威廉微笑着说道：“我们想去艾林谷，然后遇到了凯尔文他们抢劫，于是我就跟他们来了。”
女人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佐佐，之前可多亏了您的帮助，我们才得以逃进这明月山脉中，即便是在这里的生活也比较艰难但是总不会有异鬼的威胁，相比之下还是安全多了。对了，莎娜总是提起你，她到现在还记得你呢。莎娜，莎娜，你开来看看是谁来了。”说着女人就往身后招呼起来。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孩从房屋中探出头来，正是当初在狼林之中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原来她叫做莎娜，很好听的名字。
莎娜先是打量了一眼威廉和罗恩，然后马上就叫出了威廉的名字，“威廉大人，我竟然能再见到你，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哈哈哈！”
威廉感受着这样一家人的热情，也不禁面露微笑，能够在着明月山脉中见到这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威廉实在是感到欣慰。
第97章 部落之争
威廉分别认识了凯尔文、佐佐和莎娜，几人有说有笑的，倒是让旁边的罗恩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人家是老乡见老乡，自己纯粹是个外来者了。
不过，总算是在一番客套之后，威廉和罗恩两人被凯尔文请进了屋子里。
凯尔文和威廉他们做着谈论些事情，而佐佐和莎娜就开始准备食物和饮品，明月山脉中没有多少物资，因此食物也就是一些简单的野味和野菜汤，那所谓的饮品在这明月山脉中似乎就只剩下泉水了。
面对着热情招待的老乡，威廉也没有挑剔些什么，实际上威廉对此也很满意，毕竟这甘冽的泉水和野味对他来说也算是难得。
威廉甚至让罗恩将自己采购的那些肉干和面包，麦酒等等都拿出来跟凯尔文一家人分享，遥想当初在狼林的初遇已然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了，这次的相遇让威廉都感觉到不可思议，本以为是一面之交再无相见之日了，却能够在这穷山恶水的明月山脉中再次相遇，缘分二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谈到这里，威廉不禁疑惑问道：“我记得当初和你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孩，他在现在在哪里？”
听到威廉问起，凯尔文面色不禁变得有些差。
旁边的莎娜却接过话去，“威廉大人，您问的是达尔文呀！我那哥哥被那些大部落的人带走了，他们毕竟是人数远超过我们，他们带走达尔文就是为了让我们定期给他们输送一批物资。高山部本来就已经很困难了，还得给那些混蛋白打工，实在是让人气愤。”
凯尔文这才说道：“威廉大人您是有所不知，我们高山部本就积弱已久，在我当上酋长之后情况好不容易好些，但是那黑耳部的齐拉却来到我们这儿强行带走了我的儿子，她说这个小子能够给他带来不小的收获，食物、衣物、武器，他要求我们必须每隔一个月就给他们交点东西，不然达尔文就会成为她的下一只耳朵。”
威廉不禁有些懵逼，“等等，齐拉是个女人，这点没错是吧，那成为她的耳朵又是什么鬼？”
莎娜抢先解释道：“威廉大人，黑耳部有着割下战败者耳朵作为战利品的传统，这一代的黑耳部酋长又是个狠角色，齐拉既然这样说，那就意味着她很可能会杀掉达尔文，所以我们都在一直给他们送一些东西。”
佐佐也是带着些担心的说道：“是的，威廉大人，部落们都很穷，所以我们给他们些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们必须得给他们。我实在不知道达尔文现在什么样了，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不过据说他在黑耳部过得还算好，只是不能独自离开黑耳部的领地。”
威廉点点头，这种的情况到是和塞外的剥削和压迫情况类似，就像是当初被威廉和摩尔冈斯他们一起干掉的瓦拉米尔一样。
听到这里，威廉不禁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们多给我讲讲高山氏族部落中的各个部落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些东西。”
接下来，威廉静静听着凯尔文给他讲起现在明月山脉中的局势。现在明月山脉中许多部落都已经知道艾林谷的主人琼恩·艾林已经死了，并且留下了个正在吃奶的孩子，于是不少人都开始不安分了，抢劫、掠袭什么的开始越来越频繁了。
高山氏族，现在以石鸦部、灼人部、黑耳部最为强大，他们当中每一个都大概有着三千多名战士，其他的像是月人部、奶蛇部人数方面上或许比不上这些打部落，不过他们却有着一些驯化的山地马，这让他们也变得尤为难缠。至于说一些其他的小部落，他们也只能是为这些大部落们马首是瞻，若是不小心触怒了大部落大概率会被消灭掉或者是吞并。
凯尔文还说到自己的那些马就是在奶蛇部手中交易换来的，有了它们在手中，高山部劫掠的收获才得以提高。
各个部落之间，黑耳部和月人部有着一些亲密关系，其他的部落或许在其他事情上意见不合，私下里也会有着一些摩擦冲突，甚至是部落之间爆发战斗。但是他们在掠袭抢劫这件事上他们总是空前的团结，换言之，这是他们的文化属性，就像是自由民中翻越长城来南边掠袭一样。
罗恩看着眼前的威廉一副屏气凝神的思索模样，心中渐渐的又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没错，每当威廉摆出这副模样，大概就是在计划着搞事情了。不管是在威廉决定参加比武大会的时候，还是在威廉琢磨着修理白银之手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事到如今罗恩看到威廉摆出这副习惯性的动作还是会感觉到后怕，实在是当初在炼金术士公会的开阔地下室内被威廉给练惨了。
威廉思考了些不久，就开口道：“凯尔文，带我去黑耳部吧，我去给你把达尔文带回来。”
威廉刚开口说话就把几人惊住了，凯尔文都不禁呆住，他有些想不明白威廉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大人，就这样冒然前去，不好吧。黑耳部不会放人的，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帮人完全不讲道理的，更何况他们本身就脑袋一根筋，若是真的发狂我们甚至有可能小命搭在那儿。”
威廉不禁笑了，“凯尔文，不必惊慌！这些都是小场面，就算是真的事不可为，我们就杀出来，我们可不是一般人，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凯尔文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依旧担心，面对威廉这样的自信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威廉究竟能够有什么方法能在黑耳部的地盘上全身而退。
凯尔文：“威廉大人，就算是您是个易形者，也不会这么容易的，更何况现在您的身边好像也没有什么有威慑力的动物伙伴。冒然前去，真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凯尔文不禁小声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威廉不禁笑了，“谁说我要凭借易形者的本事去救达尔文？你就没有听说过冒险者威廉还会变些小戏法？非常神奇的小魔术？”说着，威廉带着些期待的看着凯尔文，想要听到他肯定的回答。
不过凯尔文倒是一脸懵的状态，他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听到过关于威廉的消息，可是却始终想不到那个点上，凯尔文最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对此，威廉也是满脸失望，“好吧，无论如何，你相信我就对了。”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莎娜开口说道：“魔法，您说的一定是魔法对吧！威廉大人，我听闻您曾经跟随森林女巫学习过魔法。”
威廉满脸开心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个。魔法，哈哈哈！我就知道有人懂我。真不愧是你啊！小莎娜！”得到威廉夸奖的莎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罗恩看着威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不禁翻起了白眼，他实在没有想到威廉竟然还有这样调皮的一面，着实让人无奈。在他看来这位大人有些时候总是会展现出一些幼稚或是天真，他实在是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在威廉的满满自信下，凯尔文终于同意将威廉他们带到黑耳部的领地那边去。接下来，凯尔文带着威廉和罗恩走山路向那边接近，山路小道崎岖，不过确是通往黑耳部最快的路径。即便是这位凯尔文酋长之前很怀疑威廉能否做到，但他内心还是希望威廉能够做到，毕竟他也非常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安全回到家人们身边来。
穿过一些低矮的灌木丛中，又绕过一些其他部落的地盘，威廉一行人终于也来到了黑耳部的驻地。
凯尔文向两穿着不知名材质的破旧衣服的两个魁梧大汉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个面容凶恶的家伙便领着威廉他们三人向领地里面走去，和高山部同样风格的破落建筑，随着前进，房屋的密集程度也开始缓缓增加，房屋看起来也愈发大和阔，终于威廉他们被带进了一个大厅中。
这是一个被几根木柱和一些皮毛搭建的圆形房屋，也算是一个能够让二三十人待在里面的大厅了。进入其中，为首的一个女人正是齐拉了，她是一个瘦小而强悍的女人，胸部平坦得和男孩子一样，皮肤黝黑，并不漂亮。
齐拉坐在座位上其他人都站着，齐拉见到凯米尔来了，不禁露出笑容，“凯米尔，这次你又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凯米尔微笑着说道：“齐拉酋长，这次我给您带来了两位神使，他们为你带来了诸神的启示。”
听到凯米尔的话齐拉不禁向威廉和罗恩看去，当她看到威廉的时候不禁脸色一亮，她起身缓缓向着威廉这边走过来，“好标志的男娃，真就是你这次的贡品？不错不错，还没有人给我把人送来当贡品。”
威廉看着眼前食指大动的女人，不禁一阵恶寒，他开口道：“齐拉，我为你送来神明的指示，你已经迷茫了太久了，接下来的道路会由神明来指引你，聆听神明的教诲，你将会带领着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齐拉听着威廉说着怪怪的话，心里却是无法理解威廉在说什么，此刻的齐拉完全就是一副黑人问号脸。这小子在说些什么？挺白净的小子，脑子该不会是坏了吧，真是可惜了。
齐拉：“神明？谁的神明，你们的七神？还是我们的神？就算是旧神的信仰也都被我们摒弃已久了。”
威廉微笑道：“你们是先民的后裔，合该信仰旧神，于是我为你带来旧神的旨意。”
齐拉似乎是来了兴趣，“他说了些什么？”
威廉笑笑，“他说，他创造的万物之灵，不是浑浑噩噩被束缚的野兽。”
就在威廉说完之后，周围的黑耳部族人尽皆放声大笑，他们大都大大咧咧的说着些什么。
“我们就是野兽，割人耳朵的野兽。”
“割他一只耳朵，齐拉，我们听够了这小子的胡言乱语。”
甚至一个丑陋的女人还说道：“割他耳朵之前我要睡他一次，这样的人儿，割掉耳朵就不好看了。哈哈哈！”
看着愈发得意的黑耳部人，威廉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他淡定的说道：“凡是不听旧神旨意者，都需感受旧神的怒火。冥顽不灵者，火焰会洗涤一切污秽！”
说着威廉抬升右手，一个巨大火球就这样被威廉托举在手上，巨大的火球缓缓胀大，当即将这大厅的房顶吞没，墙壁向四周倒去，大厅中心只剩下手中托举着的巨大火球。
威廉托举着火球，仿佛是手中抓着太阳。
这时候仓皇散开的众人纷纷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随着第一个人跪下，接着是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最后全场中只有威廉站着，就连罗恩和凯尔文都恭敬跪下。只有威廉，仿若神明，再不容置疑。
第98章 龙的消息
威廉挥手散去火球术，身上散发出了圣洁的光，面若神圣，缓缓开口说道：“若是朝拜我，将见我怜悯。若是蔑视我，将遭我惩罚！”
此刻在他面前的黑耳部族人都面带着惊慌和害怕，他们害怕威廉会惩罚他们，刚才那个火球他们也都看到了，那是旧神的怒火。那个巨大的火球已经有两三匹马摞起来那样高了，屋顶都被烧没了，做不得假。那玩意儿若是砸在人身上谁扛得住呀！就是酋长也不行，那是神之怒火！
威廉亦步亦趋走到跪倒在地的齐拉面前，说道：“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齐拉酋长。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好好谈谈了。”
齐拉此刻心都要跳出来了，生怕面前的威廉一个不满意将自己送走，面对这样的超自然力量，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对抗。
齐拉在得到威廉的同意之后缓缓起身，“神使，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只要别惩罚我们就好。”
威廉笑笑，缓缓道：“我想在正式谈事情之前我们可以先把我朋友的儿子放了，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齐拉酋长。”
齐拉点点头，当即招呼手下把达尔文带过来。
不多时，就有在一个男人被两个黑耳部人带了过来，那人正是达尔文，现在的他比之在临冬城见面时成熟了许多，但是还是能够看出他没有多大变化。
达尔文见到凯尔文当即激动地向这边跑过来，这时的黑耳部族人也都识趣没有阻拦，再次见到父亲的达尔文来到凯尔文身边抓住父亲的手，两人互相问好之后再次拥抱在一起。
威廉看着这一幕也是非常满意。
接下来，威廉转头看向齐拉，“齐拉酋长，我这里有着一个图腾，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将其刻在身上。这个能够拉近你们和神明之间的联系，我想你们这些迷失的羔羊都需要获得救赎，救赎就从此刻开始吧！”
说着，威廉就抬手在空中勾勒出一个衔尾蛇之印，衔尾蛇印记飘在空中，带着一种神圣和圣洁，这是威廉添加了信仰之力的衔尾蛇印记，这是个被动印记，简而言之是被锁了权限的衔尾蛇印记，威廉并不想赋予这些高山氏族们魔法的力量，他只是想用印记的精神控制功能来保证高山氏族的忠诚。
接着威廉开口道：“跪下，齐克之女齐拉。接受这枚印记，不要抵抗它，它能够拉近你们和旧神的距离，我们的神明需要你这样的战士。”
齐拉看着那散发着圣洁光芒的衔尾蛇印记，不由得跪下身子，此刻即便是齐拉也无法反驳威廉的话，刚刚见识了这一幕幕的无法解释的场景，她不禁也在怀疑自己就是个渎神者，她从小就没有对于旧神的一丝丝敬畏。
事实上自从艾林谷被身上刻画着七芒星的安达尔人给征服了之后，被迫迁入到明月山脉中生活的先民们就抛弃了自己的信仰，他们不再信仰旧神，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旧神被安达尔人的七神给打败了，就像是先民们被安达尔人打败了一样。
泛着金色光芒的衔尾蛇印记就这样烙印在齐拉的手腕处，化作一个黑色纹身似的图腾，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图腾，旧神赐予的图腾，他们重拾的信仰。
接下来，齐拉缓缓起身，她在冥冥中感受到了一个意志，她对这个意志奉若神明，从此她不用在心树下祈祷，她的神明就陪在她身边，她只需闭上眼睛就可以向神明祈祷，她只需要侍奉那个意识就好，因为她认定了那是她的神。
威廉转头看向四周，“谁是下一个？”
一个魁梧的汉子带着些许惶恐迈动自己的脚步上前缓缓单膝跪下，威廉面露微笑，面带着赞许说道：“就是这样，这是神明的恩赐，也是你们救赎自己的机会，侍奉神明，你会获得新生。”
同样一个衔尾蛇印记从男人身上被烙印，化作他的图腾，化作他的精神信仰，男人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他面带喜色的说道：“我感受到了，那就是神明，需要我虔诚侍奉的神明。”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威廉身边跪下，威廉微笑着，挥手间，一枚枚衔尾蛇印记生成，分别烙印在他们的身上。威廉一直重复着这样的事情，不断的给信徒烙印，直至整个黑耳部都被威廉烙印上衔尾蛇印记。
威廉对此也是面露喜色，这是第一个大部落。
接下来，威廉和罗恩并没有离开，因为这种事情就像是瘟疫一样蔓延，黑耳部的人们成了威廉最为虔诚的信徒，他们疯狂的传播着自己的信仰，旧神就这样重新在明月山脉中不断被提起，其他部落的人都说黑耳部的人都疯了。
偏偏有人不信邪，他们来到威廉面前想要戳穿威廉的骗局，在他们看来威廉不是什么神使，而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巫师。不过当他们真的见过威廉的手段之后也就不再怀疑什么，只要是选择烙印了衔尾蛇印记的原住民没有一个不成为虔诚的信徒，他们也将成为旧神最虔诚的信奉者，侍奉那个冥冥中的伟大存在。
威廉对这些自己送上门的人都没有放过，理所当然的给了他们以信仰，这种以逸待劳收拢信徒的方法还是很舒服的。
黑耳部这样的异常，最终还是惊动了其他大部落的人，灼人部的“红手”提魅也带着人来到黑耳部要求见见威廉。
提魅之子提魅，又称独眼提魅，他是灼人部这一代的红手，“红手”大概就是约等于战争领袖的意思。灼人部是明月山脉中最令人害怕的部落，因为他们的成人礼极为特殊，那是极其考验勇气的，在部落的成人礼上，灼人部成员往往要烧掉**或者手指作为献祭。
然而提魅却用灼热的匕首剜出了自己的左眼以此献祭，他的疯狂举动和非凡勇气最终打动了部落长老，被提拔为部落的红手。尽管提魅仍然非常年轻，但还是让其他部落成员望而生畏。
此刻，提魅被自己的灼人部手下簇拥着来到一处宽阔的屋舍中，这里是黑耳部最好的房屋，也是齐拉的房间。当威廉决定住下来的时候，齐拉满脸兴奋的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并且让手下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找来了部落中最好的皮子给威廉铺床，什么样的好东西都被她拿出来招待威廉。
威廉的房间被人暴力推开，一个高大的原住民走了进来，而他就是提魅，此刻提魅大摇大摆的来到威廉面前，他满脸不屑的说道：“外来者，你就是齐拉她所说的神使？真不明白为什么齐拉她们像是疯了一样的说着你的好话。我看，你就是一个普通人，被我的斧子砍了一样会死。”
威廉听着提魅满是挑衅的话，也不生气，威廉只是淡淡道：“我只是旧神的使者，我传达旧神的意志，仅此而已。”
提魅说道：“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会玩弄火焰的巫师而已，我们部落中也曾经有着拥有那样智慧的人，这点你骗不了我，除非你能让我亲自见证那火焰，我们正是为了火焰而来，那种真正的力量。”
威廉听到提魅的话也不由眉头一挑，“火巫师？这倒是稀奇了，你一个高山氏族人竟然也知道巫师？真是有意思，不过既然你想要见识，我总不会拒绝你，你不妨瞪大眼睛仔细看看，提魅。”说着，威廉抬手打了个响指，指尖燃烧起了火焰，宛若烛光一般的火苗在威廉指尖跳动着，仿佛一个跳舞的火精灵。
威廉虽然自己对这样的把戏很满意，但是提魅显然不认同。
提魅带着些许嘲弄的说道：“就这？那一点点的火苗？我要看的是大场面，就像是你之前在齐拉他们面前的那种。”
听到这里，威廉有些无奈，他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我出来吧，我们到外面来，我对这里很满意，暂时没有毁了这个房间的想法。”
两人来到外面，不单单是灼人部的人，黑耳部的信徒们也都满脸虔诚的等着再现神迹，那团仿佛太阳似的火焰。
威廉抬手，一团火焰再次出现在天空中，那团炙热的巨大火球宛若两架马车那样大，这并非是威廉的极限，但是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不是吗？现在的威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杂技演员一样，别人要看自己就给他们表演，只不过这样的付费表演付出的代价是连他们自己都要搭进去。
黑耳部的人们，自发虔诚的跪下，然后亲眼见证神迹的提魅和灼人部的成员们一样也虔诚跪下，提魅也随着火焰的升腾缓缓跪下。
“这火焰，是龙炎……”
提魅激动地泪流满面，他不由得喃喃道：“传说都是真的，都是真的，这就是龙炎，火巫女的龙炎。”
威廉等到所有人都观看过火焰之后才挥手散去，威廉继续开口道：“灼人部的提魅，现在你是否愿意成为旧神的信徒，践行旧神的意志，成为旧神的战士，若是你选择成为旧神的信众，你将会收获神明的祝福，获得更加非凡的勇气。来吧，迷途的羔羊，让我来救赎你的灵魂！”
说着，威廉挥手在空中留下数个泛着金色光芒的衔尾蛇印记，“你们可愿意皈依旧神的信仰，重拾曾经属于旧神的骄傲。”
威廉那威严的面容看着眼前的提魅，等待着他的回答。
提魅满脸崇敬，他低头道：“既然这是旧神的力量，那我甘心受他驱使。”
一枚衔尾蛇印记飘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胳膊上烙印下，其他随同而来的灼人部部落成员也都选择被威廉烙印上衔尾蛇印记，不曾有丝毫心灵的抗拒，也许他们有的只是迷茫，但是当他们感受到那个冥冥中的意志之后他们就有了信仰。
等到威廉将体型高大的提魅扶起身来之后，这才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威廉背对着提魅，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对了，提魅，为什么刚才你会说‘龙炎’？那种火焰可不是龙炎。”
提魅这时候才恭敬的说道：“神使大人，那是族中流传已久的传说，我们灼人部的成人礼就是根据那个传说来的。在部落中流传的传说里，曾经有一位从天而降的女性巫师，掌握着一条喷火巨龙，而部落的年轻人必须冒着火焰为巫师和巨龙进献贡品以此来证明其勇气，这也是灼人部成人礼的传统由来。”
闻言，威廉不禁大吃一惊，“巨龙？”
第99章 龙种蓖麻
面对独眼提魅提供的这条消息，威廉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若是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明月山脉中极有可能拥有着一只成年的巨龙。
那可是巨龙呀！当今这个时代的核武器，坦格利安的数位君王史上有过许多次想要从龙蛋中孵化龙的尝试。“龙祸”伊耿·坦格利安三世就从狭海以外召来九名巫师想要孵化龙蛋；“受神祝福的”贝勒·坦格利安一世试过向每颗蛋祈祷来祈求孵化；而伊耿五世的尝试最终导致了盛夏厅的悲剧。
伊耿四世发明木铁神龙，而“明焰”伊利昂喝下野火药，妄图让自己成龙，最终伊利昂王子在尖叫中死去。
坦格利安们都痴迷于孵化龙蛋，为此耗费无数的财力物力，甚至于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癫狂而死也早所不惜。他们都知道巨龙的力量之强大，坦格利安家真正的龙王可都是拥有着巨龙作为坐骑的龙骑士。坦格利安家失去龙，是坦格利安真正动摇龙家统治根基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刻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的威廉死死盯着眼前的提魅，眼神中的火热简直能够将其融化。提魅对于威廉的震惊表现得有些无所适从，他后退两步才继续说道：“神使大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传说了，我也曾询问过长老们，但是他们也认为这是口口相传下来的故事，历时久远无从考证。”
威廉并不死心，他继续追问道：“你能确定那是那是一条巨龙？”
提魅看着威廉眼神中暴发出的精光甚至于不敢与之对视，他低下头道：“传说中描述的很清楚，那是条龙，但是现在的明月山脉中是没有龙的，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确定的，毕竟我们世代都生活在这里，若是明月山脉中真的存在一条巨龙，那我们没有理由不会不知道。”
威廉看着提魅，他知道眼前的提魅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知道巨龙的消息。
威廉又继续问道：“你刚才提到过‘长老’，他们是不是比你更加了解那些传说中的事情？”
提魅点点头，他说道：“那是肯定的，我们部落中的长老们虽然没有什么力量，但是关于那些传说中的事情可是清楚的很呢。老一辈的人总是说，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把看到的事情记下啦，然后传下去。”
威廉这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说道：“那好，我跟你去一同拜会部落中的各位长老们，我要向他们询问些事情，那些对我很重要的事情，龙的事情。”
提魅拍拍胸脯，然后说道：“没问题，若是神使能够来到灼人部做客，那实在是一件不得了的好事情呢。”
威廉继续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早出发吧，免得再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现在非常需要和长老们谈一谈。”
威廉叫上罗恩，两人跟随着提魅再度向着另一个部落跑去，真是人生无常，原本是想要来营救小恶魔，结果却意外得知了巨龙的消息，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呢？面对这样的消息威廉怎么能够不仔细调查一番。
万一有所收获的？
即便是现在龙已经消失了，可是威廉还是在心中抱有一丝希望，他期待着能够在灼人族长老哪里得到一些好消息，若不然好不容易得到龙的消息，却什么也得不到的话，威廉也就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威廉也在前往灼人部的路上仔细的思考过可能出现在明月山脉的龙究竟是哪一条，威廉读过关于很多坦格利安家对于龙描述的书，他发现符合提魅所说的历史时期应该是在血龙狂舞时期，按照这个说法的话，那个御龙从天而降的女巫师很有可能就是龙种蓖麻。
血龙狂舞时期，虽然初夜权的习俗在七大王国惹得民怨四起，但在龙石岛却被视为平常之事。在这里的人们眼中，坦格利安高若神明，故而坦格利安族人在岛上行使初夜的权利时，新娘会被看作受了祝福，惹人艳羡。由此而诞下的孩子常被赠以重礼。人们管他们叫龙的种子，后逐渐简化为龙种。
尽管初夜权被杰赫里斯一世所禁止，但一些坦格利安仍会找上旅店老板的女儿或是渔夫的妻子。因而在龙石岛及其周边有数量众多的龙种和龙种的子孙。
龙种蓖麻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有坦格利安血统，因为她完全没有瓦雷利亚人的外貌特征。
在那段久远的历史中，蓖麻驯服了龙石岛的三只野龙之一的偷羊贼，并且在此之后她为黑党的雷妮拉·坦格利安女王效力。不过后来却因为种种原因，她最终选择了逃离七国，据说荨麻和偷羊贼最后被看见飞向了明月山脉深处。
威廉思索着自己在书中读到的蛛丝马迹，慢慢的也拼凑起了当年关于龙种蓖麻和偷羊贼最后消失前的线索。
那些记载于书籍中的只言片语给威廉提供了重要的信息。
来到灼人部，这里不愧是明月山脉最为强盛的部落，他们当中机会每个人身上都有烧伤痕迹，独特的成年礼的确是给他们留下了不少的伤疤，不过这些却被他们自我标榜为勇气的勋章，真是让人想不通。
威廉在“红手”提魅的带领下径直向部落最深处走去，哪里有着一些宽敞的结构，他们的长老就住在那里。提魅的老爹就是灼人部的长老之一，他的名字也叫提魅，当威廉听到红手提魅这样说时，实在是有些无语。
威廉看着眼前的提魅不禁面带笑意，我本以为你是用勇气证明自己才当上酋长的，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嘛！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是个关系户，实在是让人惊讶，不过提魅能够以二十多岁的年纪就成为“红手”，绝对不是运气使然，这家伙不仅是孔武有力并且脑袋瓜也是颇为灵活。
来到长老居所，提魅进入其中，如今灼人部的长老有三位，提魅的老爹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他们明显的穿着比普通族人们材质更加好的衣服，并且脸上还涂抹了一些颜色，应该是植物根茎调配的，他们脖子上带着各种兽牙、兽骨，到是非常像是一副长老的模样。
提魅面对三位长老十分恭敬的说道：“各位长老，我为你们带来了旧神的使者，他是神使，拥有着超越凡人的力量，长老们可千万不要怠慢了。”
威廉来到近前，学着提魅的样子对长老们行礼。
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位长老说道：“神使，你有问题来问我们？”
威廉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老头子笑道：“有时间来我们这里的都是来问问题的！有什么问题就问，只要是我们知道的都会如实告知你们的。”
既然长老们干脆，威廉自然也不会废话，他继续道：“长老，我想要询问关于灼人部中流传的那个关于从天而降女巫师的事情，提魅红手说这是流传许久的传说，我却想知道更为详尽的事迹，关于龙，关于那个女巫师。”
听到威廉的话，长老们都是有些惊奇，不过听过这个传闻的人也有不少，但是被带到这里来向长老发问的，威廉还真是第一个。
大长老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他才开口说道：“原本我们的部落不叫做灼人部，我们原本是属于画犬部的一支。许多年前，那个骑着龙来到明月山脉的女巫师造就了我族的崛起，那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
族人们崇拜女巫师的力量，因为她能够驾驭魔龙，那种生物实在是强大，狰狞又美丽，每次惹得魔龙不高兴了它就会喷火，所以每次族人们和女巫师接触都会带着些烧伤，更甚者还会有人被巨龙烧死吃掉。
可是族人们依旧乐此不疲，他们甘愿冒着被巨龙烧死的风险给她进献礼物，至少在那一段时间内女巫的生活物资都是由我们供给的。我们与巨龙也达成了默契，我们向它贡献食物，它也越来越少攻击我们，不过一些灼伤总是避免不了的，毕竟魔龙吃熟食。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传统，我们派遣年轻人向火巫师和龙献礼，他们必须冒险为火巫师和龙进献礼物，常常被烫伤，但也因此被视为勇气的象征。这也是灼人部名称的来源。”
听着长老的讲述，威廉微微点头，然后继续问道：“大长老，我真正想要知道的还是龙和火女巫最后都怎么样了？龙呢？据我所知，龙的寿命可是极为漫长的，坦格利安家寿命最悠久的龙贝勒里恩，人称“黑死神”，是征服者伊耿在征服战争时期所骑乘的龙。它在“仲裁者”杰赫里斯一世统治时期因衰老而死，共活了约两百岁。那火女巫的龙呢？”
说到这里，其实威廉已经对于偷羊贼还活着完全不抱有希望了，因为根据一些书中描绘，偷羊贼的鳞片被形容作丑陋的棕泥色，它的翅膀也是棕色，在血龙狂舞爆发时，它大概已经八十岁，而血龙狂舞时期距今已经过去了一百六七十年了。即便是现在的偷羊贼还活着，也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了。
大长老仔细回忆后才说道：“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了，不过我总能确定一点，那就是在女巫师死去后不多久那只龙已经死了。”
威廉听到长老的回复不禁再次失望，不过威廉还想再看看那只巨龙，即便是它已经死去了，但是也应该保留了龙尸，就算是尸体完全腐烂，也总该有着骨骼，即便是威廉曾经在哪红堡中透过猫儿的眼睛看到过那些狰狞的骨架，但是却始终没有亲眼见过。
威廉再次请求道：“长老，既然龙已经死了，那它现在在哪儿？我是说他总该是留下些什么吧！即便是龙骨什么的也好，我只想看一看它。那可是巨龙，被称之为火神之子的狰狞猛兽，我还是想要见一见。”
大长老那有些昏黄的眸子看着威廉说道：“孩子，你见不到它了，龙和火女巫葬在一起了，她们在女巫生前居住的的洞穴里，那个洞穴已经被填满了，龙和火女巫在那里安眠，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们的沉眠为好。”
威廉却并不认同，“长老，我还是想要去看一看，我们并没有亵渎死者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看一看她们在哪里，然后表达我对于火龙的敬意，毕竟那种神奇的生物已经再难见到了，龙已经灭绝了。”
大长老十分犹豫，不过在他看到在威廉旁边同样带着祈求眼神的提魅之后，还是选择了妥协，“好吧！我带你们去那里。”
第100章 龙之墓穴
龙之墓穴是在一处山腰上的，那里有着开阔的视野，还有一个被密密麻麻的石头堆砌的洞口，按照大长老的说法，龙和火女巫就在这里面沉眠。
看着这个巨大的洞口，还有那堆成小山丘一般的碎石，威廉不禁沉默。
那样巨大的洞口，这么多的石头，若是大长老不说，威廉一定不会认为这里面有着沉眠着巨龙的骸骨。不过龙骨是那样珍贵，这帮高山氏族就这样让它埋葬在洞穴之中，实在是有些不能物尽其用了。
龙骨可是好东西啊！在工匠手中它可以是装点器皿的工艺品，在武器大师的手中龙骨可以用来制作弓或是作为剑柄。
龙骨含铁量高，故呈黑色，龙骨坚硬如铁，然材料极轻且有韧性，自然亦不怕火。多斯拉克人视龙骨弓为稀世珍宝，配上龙骨弓，射手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超越木质弓箭的射程。
而在炼金术士手中，龙骨则有者更多的作用，只不过就是龙骨其价格高昂且极难得到所以炼金术士鲜有能够拿到手的时候吧。
说起来威廉就有些生气，艾德·史塔克答应送来炼金术士公会的龙骨就只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小玩意儿，多半是残缺或是碎裂的龙骨，完全没有那种完整的大骨骼，实在是小气至极。威廉从这位首相送来的东西上的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搪塞之意，也无怪乎这家伙会被砍头，到时候威廉一定去现场观摩。
看着眼前的洞穴，威廉却缓缓闭上了眼睛，不过提魅和长老他们只是以为威廉在祷告，也就没有说些什么。
威廉闭目，强大的精神力蜂拥而出，将这个洞穴笼罩，穿透堆砌的岩石，威廉可以看到昏暗的洞穴之中，一只狰狞的巨兽骨架出现在威廉的感知中，如今巨龙的血肉已经腐烂消失，但是那种威严霸道的气势透过骨架也依旧能够被威廉感受到。
这个大家伙生前该是多么威武霸气呀！这样狰狞且美丽的魔法生物，该是有多么强大和霸道呀，威廉实在是有些心痒痒。
在巨龙骸骨旁边，洞穴的边缘处，威廉感知到一个小土包，精神探入其中，一副人类骸骨静静躺在其中，在其旁边还有一些美丽的石头，在威廉的精神探知下仿佛黑洞一般将威廉的精神力吸纳。
等等……美丽的石头？莫非是……龙蛋！
威廉猛然惊醒，然后缓缓后退了几步。这时候，众人都注意到了威廉的异常，在其旁边的罗恩不禁上前问道：“怎么了？威廉大人？”
威廉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稳定情绪，然后向着那位苍老的不成样子的大长老说道：“长老，我想要问一下，在您的印象中，有没有流传下来一些关于巨龙异常的表现？或者是传说中有没有提到一些‘美丽的石头’？”
拄着拐杖的老头子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你这样一问到是有一点，曾经有一段时间龙似乎格外虚弱，就连献给它最喜欢吃的羊巨龙都不予理会。传言，当时的火女巫说龙受了伤，在休养。可是先人明显不太相信火女巫的话，因为巨龙既没有外出捕猎，山脉中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它。至于说‘美丽的石头’，据传在埋葬蓖麻时，在她的遗物中发现过，不过那些东西看上去好看，可就是些沉甸甸的石头罢了，最后都一起随葬了。”
威廉听到这个消息，不禁露出笑容，它在生产，偷羊贼在生产，陪伴着蓖麻在地下长眠的那些石头，是龙蛋。
威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下我们恐怕不得不打扰逝者长眠了，长老！那些你们以为的漂亮石头，可是龙蛋呀！若是万一能够在我们手中孵化，龙就会再次翱翔在天空，那些美丽的生物将会重现于世！”
老头子有些怀疑，他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可是……龙蛋已经石化了，石头里怎么能够孵化出龙来？”
威廉不禁无语，可是他又偏偏解释不了，最后他只是说道：“书中记载过从石化龙蛋中孵化出龙的先例。”你这老头子要是再问我哪本书我可真就要跟你急眼了。总不能告诉你，马丁学士写的书，名叫《冰与火之歌》吧！
最终三位长老还是同意了威廉的主意，挖开这处简陋的墓穴。
提魅叫来自己的族人们来到这里帮忙，许许多多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搬石头，即便是男人女人们都听从红手的请求过来帮忙，但是效率还是极慢的，威廉不禁一阵头痛，但是在这儿的确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算是威廉的魔法也没有能够帮助到这种事情的。
似乎只剩下等待了，威廉不禁期待着能够收获几颗龙蛋，实在是有些局促不安，不过即便如此这副模样儿也比在他旁边的罗恩要强多了，这家伙听说了龙蛋之后先是兴奋的上蹿下跳，然后到最后实在是等不及干脆也上去帮着搬石头。
威廉只是静静的等着，在此期间一个又一个的原住民来到威廉身边他们也想要重拾信仰，威廉毫不吝啬的全盘接受，旧神是无言的，他是真正的神明，对于威廉巧立名目来发展信众，他依旧无言，似是全盘接受，似是包容。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威廉身边，他们都听说了威廉的事迹，他们都相信威廉是真正的神使，这个世俗上的真真假假本身就是三人成虎，说得人多了，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更何况，威廉这也不算是完全欺骗他们。
威廉确实想着能够帮助他们改变这种落后的面貌，不仅仅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自己……
直到三天之后，进入山洞的路才被清理出了一条小道，在这三天时间中，灼人部的原住民也都完成了那所谓的救赎，重归旧神的怀抱。
通往洞口的小道被清理出来，威廉他们和提魅以及长老们都来到了山洞之中，进入其中透过昏暗的光也可以看到那只巨龙狰狞的骨架，它一动不动，但是众人都害怕它会重新活过来，那狰狞的巨口，宛若长匕首的獠牙，虽已死但威犹存，不怪乎人们都对它既恐惧又敬仰。
黑色琉璃般的龙骨架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闪烁着光芒，通体透着一种别样的美，既危险又迷人。
提魅不由得喃喃道：“这就是龙，真是让人惊讶，实在是漂亮。”
威廉点点头，“只是龙骨而已，活着的更加迷人。”
威廉两人唤醒终于回过神来的长老们，这些老头子们来到蓖麻的墓前念叨着些什么，不用听也是些期盼着不要怪罪之类的话。
提魅找来了两个壮硕的大汉来挖掘蓖麻的坟墓，两人也早已经被烙印下衔尾蛇之印，对于能够帮助神使的事情他们两个格外卖力，甩开膀子就是干呀，随着时间流逝，龙种蓖麻的骸骨也缓缓暴露。
一代驭龙者，就这样客死他乡，实在是值得悲悯的一件事情，不过她总算是安逸的度过了自己的晚年生活，这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生在那样的一个时代，有个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也算是传奇的一生了吧！从龙石岛的一介平民开始，靠着自己的机敏和聪慧驯服野龙“偷羊贼”，借此被封为贵族，在错综复杂的坦格利安家族内战中得以保全自身，最终隐居在明月山脉中安度余生。
威廉看着蓖麻这简陋的坟墓微声叹息，若是自己有一天遭遇不幸，是否会有人给自己埋葬呢？额……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念头要不得呀，要不得！驱散内心的胡思乱想，威廉将目光投向躺在蓖麻身边的那些美丽的宝石。
龙蛋化石价值不菲，一颗龙蛋能换一条船，卖掉三颗蛋换来的财富度过富足的一生，若是有龙产下不久的龙蛋，可以预见那更是无价之宝。据记载，巨龙一窝能产下至少五颗龙蛋，只是尚不确定龙蛋是否必须先受精才能孵出小龙。
威廉叫那两人上来，自己亲自跳下去，用一个木棍绑着的小铲子小心翼翼的挖掘，仔细挖掘，一颗，两颗，三颗，直到第五颗龙蛋出土，威廉才停止动作，一共就只有这五颗龙蛋。
这些硕大的龙蛋是威廉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事物。它们有着如此丰富的纹理和色彩，以至于威廉看见它们的第一眼还以为它们的外壳是璀璨宝石。
每一颗龙蛋大得威廉必须用双手捧起。
当威廉捧起一颗龙蛋仔细端详，龙蛋看上去像精美的陶瓷或珐琅，或是吹制玻璃，不过龙蛋比它们都要重得多，论分量像实心的石头。蛋壳表面有着细小的鳞片，威廉把玩着龙蛋，洞穴外面照进来的光束照在蛋上，宛如抛过光一般闪烁着光泽。
只是看着这些龙蛋，威廉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只因这些龙蛋上遍布着裂痕，五颗龙蛋中真正算是完美无缺的就只有两颗蛋，一颗是艳红色的，随着威廉转动的角度露出各式的淡红色斑点；另一颗是深紫色，紫的发黑，如同夜幕。
另外的三颗，一个是金黄色，从中间完全裂开成两块，最是惨烈；一个是土黄色，有着一道大大的裂缝；而第三个则是纯粹的白色，遍布裂痕却还算是完整。看着这些坏掉的蛋，威廉心里仿佛滴血似的疼痛，这可是龙蛋呀！怎么会这样碎掉，这可是如同石头一样的坚硬的石化龙蛋呀！怎么会这样？
威廉不禁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大长老，“长老，这些龙蛋埋葬的时候就是这样吗？已经碎了？”
老眼昏花的大长老想了想，最终吐出三个字来，“不知道！”
事已至此，在说些什么也无用了，威廉就将这些完整的蛋和坏掉的坏蛋们分别打包带走，在三位长老的絮絮叨叨之下，灼人部又再次将蓖麻的坟墓埋葬。
而威廉则是一副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惋惜的表情，两枚龙蛋的收获固然重要，但是那三枚龙蛋的损失却更加让威廉心痛。到最后威廉都感觉自己实在是不知足，明明收获了两颗龙蛋，却总是可惜那三枚已经支离破碎的龙蛋。
不过反过来说，这样宝贵的龙蛋谁不希望得到完整的呢？这不怪自己贪心，那三颗因为不明原因而破碎的龙蛋确实是可惜，这样的龙蛋不出意外绝对是无法孵化了……
第101章 图腾战役
此刻一个极为光亮的房间之中，柴火烧的劈里啪啦，最难得的还是房间中点燃了蜡烛，在明月山脉这样蛮荒之地的夜晚有这样待遇实在是不容易。能够享受这样待遇的人，必然是身份地位极为崇高之人。
而能够让高山氏族这样郑重对待的人，正是威廉。
此刻，威廉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五枚龙蛋，看着这华丽唯美宛若宝石一样隽永的宝贵龙蛋，威廉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就是在蓖麻目中所得的龙蛋。威廉透过精神层面对这些龙蛋进行了全方面的检测，两枚完整的龙蛋还好，它们即便是已经完全石化，但却生气勃发。而另外三颗则全然不同，那枚裂开的龙蛋仅仅是有些许灵性物质，有裂缝的则比裂开的那枚强一些，而那枚布满裂纹却没有完全裂开的龙蛋则有一丝丝的生机。
此刻威廉可以观察到，自从龙蛋挖出来之后，灵性物质就在散溢，而那枚拥有纯粹白色的裂纹龙蛋生机也越来越弱。威廉尝试过，无论是动用信仰之力还是使用魔法力量都无法阻止那枚白色的龙蛋生机消逝。
若是等待着这点微弱的生机消耗完，这枚龙蛋可就是回天乏术了。
于是威廉选择将那两枚已经完全没有生机的龙蛋中的灵性物质牵引到白色龙蛋之中，但即使这样也是阻挡不住这龙蛋的生气逸散。
威廉到是可以使用玛格丽的魔法给这颗龙蛋续命，但是自己也不是一个无底洞，总有一天这龙蛋还是会失去生机变成一块普通的石头，顶多算是好看的石头。于是威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三枚龙蛋中的灵性物质全部灌输的另外两枚蛋中去去，与其得到一只病恹恹脆弱的龙，威廉不如造就两只强大的魔龙。
说做就做，威廉将五枚龙蛋完全摆放在一起，然后开始尝试着动用精神力量牵引灵性物质。之所以称呼这龙蛋中的能量为“灵性物质”是因为这种能量不单单是纯粹的魔力，其中还带有一种精神力量，带有一种别样的生机。
随着那种奇特的能量消耗，直到最后，威廉从那深紫色龙蛋和艳红色龙蛋中看到了旺盛的生机才满意。
如今这两颗龙蛋可成了威廉的心头肉了，恨不得睡觉都抱着睡，只是到现在威廉却对于孵化龙蛋的方法还是一窍不通。为此，威廉专门找到提魅让他给自己找来了一只足够大的箱子，专门将两颗龙蛋放在其中。
就在这时候，威廉却听到了打斗交战的声音，于是威廉赶紧外出查看情况，正巧这时候罗恩也来到了威廉身边。
威廉不由问道：“什么情况？”
罗恩也是一脸疑惑，“不清楚。”
威廉：“你什么也别干，保护好龙蛋。我出去看看情况！”
叫嚷声喊得震天响，提魅当然也被惊了出来，此刻他也是不知原由，于是威廉和他起一块去门口查看情况。
两人匆匆忙忙的来到门口，也终于见到了来人，呜呜泱泱的一大波人，远远地看上去人头攒动，这么多人实在是将威廉和提魅吓了一跳。这么多人，少说也得有一万多了，这种规模的暴动估计是不能善了了。
提魅一声暴呵将场面镇住，“你们吵什么？混蛋，是要和我们灼人部开战吗？我们可不怕你们石鸦部，夏噶。”
对面的看他们衣物是有着好几个部落的人都来了，为首的一个身形彪悍，语音低哑但杀气逼人的大汉，那副模样简直是异界版本的张飞，那人正是石鸦部的现任首领，夏噶。威廉听了都不禁赞一声：好名字呀！你咋不叫下蛋呢？
对面的大汉也开口道：“可不仅只有我们，提魅，我们所有的部落都来了。交出那个巫师来，让我们杀了他！听着，那个巫师迷惑了你们的头脑，提魅。我的族人回去之后都变傻了，整天都神神叨叨的，说着胡话。再这样下去，我们高山氏族就都要被他控制了，那人他就是一个玩弄别人头脑的男巫。”
威廉：说的没错，在这方面我是挺在行的！
提魅听着这话暴怒，“放屁，竟敢侮辱神使，我们都是旧神的信徒，几千年前就是如此，我们留着先民的血，就该有先民的信仰。你们才是渎神者，一帮没有信仰的蠢货，你们怎么知道神明的伟大。”
这时候，一个小部落的酋长也大声说道：“我们不是背弃者，你们才是，你们被判了自己的图腾，改换成信仰旧神，我们以你们为耻！”
另一人也忍不住道：“旧神那可都是先人时候才信奉的东西，我们可不是那些老东西，那都是老黄历了。”他的话又得到联盟众人的喝彩。
随着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跟在夏噶身后的人都叫喊了起来，“杀掉男巫！杀掉男巫！杀掉男巫……”
眼看着局面就要控制不住，威廉干脆站了出来，“我就是那个男巫，在你们要想杀掉我之前，不妨让我先讲几句话……既然在你们看来我都是将死之人了，那么你们就不应该惧怕我说的话，勇士们，我敢说，你们敢听吗？”
威廉的出现立马就吸引了众人仇恨的目光，他们都恶狠狠的盯着威廉仿佛就要将威廉吃掉，这时候，夏噶仿佛被威廉的话激怒，“我们可不是没卵蛋的家伙，不过是听你几句话，有什么可怕的！”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是个坏人，我确实是。也许在你们看来我夺走了他们的头脑让他们无法思考，这点却是不对的……”
威廉的声音仿佛带有着奇异的力量，让全场的人都能够听到，并且话语中带着极强的蛊惑性。
“信仰旧神者，聆听神诵，无信仰者，万恶不赦……”
威廉讲着一系列在自己听起来都像是屁话的废话，心中则默默呼唤自己的那些信众们，一边想方设法的拖延时间，一边给那些信众们安排排兵布阵。
不一会儿功夫，在人群外围，黑耳部带着月人部的人也开始聚集人手，而灼人部的人们则开始准备反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威廉知道这么多人，自己要是想要说服他们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拖延时间打他个出其不意才是自己最应该干的事情。自己手下可是有着明月山脉中最大的两个大部落，以他们的影响力还是能够压住这些闹事的人。
威廉：“……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都动手吧！”
这时候，灼人部成员们全都从正面拿着武器出来，而黑耳部和半月部的人们也纷纷拿着武器站了出来。此刻威廉面前的石鸦部众以及其他部落的领导人都被威廉说的晕乎乎的，直到灼人部和黑耳部的人们都冲出来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时候他们才慌忙准备战斗，只不过他们中的一些人都找好地方舒服的坐下了，突然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即便是两面夹攻，夏噶联军中，依旧是有些看不清形势的家伙琢磨着反击，他们嚷嚷着：“别怕他们，我们的人多！和他们血拼到底。”“拿起家伙来，和他们战斗，我们的人数多。”“血战到底！”
于是威廉默默后撤，等到月人部的人们带着骑兵在这些活靶子中冲了几波之后，不少他们当中的人胆气就被冲散了。
在打死了几个出头鸟之后，就没有人就在冒泡了，他们也想着反抗，但是在这些打了鸡血一般的狂热信徒的亡命攻势下，那个能不怕。威廉也没有想到自己通过衔尾蛇印记对他们发布拯救信使的人物之后，这些竟然这样狂热，就连打仗都能这样不顾一切。
这样不怕死且信仰坚定的军队可是难得，就连那些所谓的骑士们可都做不到这一点，对于信徒们的悍不畏死，威廉不禁暗自点头，有信仰真好。
齐拉带领着手下骑着马儿在人群中冲杀，仿佛从来都没有这样有力过，他们感受着神明的召唤，仿佛在做着真正对的事情。提魅也是悍不畏死的和夏噶冲撞在一起，两个大个子就这样大的难舍难分。这样来也不错，威廉确实能够带领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在未来的某个时刻。
一时间，夏噶带领着的大小联军分裂的稀碎，向他们这样无组织的冲撞，在威廉精心安排的防线面前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双方对峙着，等到夏噶联军那边逐渐的开始后退之后威廉才感觉这次稳了，打仗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刻已经失去战意的夏噶联军战败只是时间问题。
威廉这时候也没有闲着，他在不断的观望着战局，等到威廉这边彻底占据了上风之后，威廉这才及时叫停。
“停下来吧！我的信徒们，只要你们同意回归旧神的怀抱重拾信仰，我们之间就可以止戈，我将赋予你们新的图腾，那是神明对你们的救赎，凡是信我者，可得新生，眅依者将会聆听神诵！”
随着威廉的话落下，灼人部和黑耳部的信众们纷纷朗声齐诵，“凡信我者，可得新生！眅依者将会聆听神诵！”众人齐声忘我喊着，声音越来越齐，一遍又一般的，仿若雷音，震得石鸦部的他们所有人都脑子嗡嗡的。
他们当中第一个人跪下，既然有人领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几乎是所有人都缓缓跪下，到最后被围在站圈内的所有人都跪下。
威廉继续道：“放松，不要抵抗这个印记，缓缓接受它，崭新的图腾能够让你们聆听神明的教诲，你将会迎来真正的新生……”
威廉这个时候也开始施展魔法，随着一个个衔尾蛇印记仿佛雨点一样向跪在地上的众人飘去，威廉也收获了新一批的信众，直到最后一人也被烙印上衔尾蛇之印，威廉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威廉的声音带着强大的精神波动，他在努力安抚着这些新生的信众。
“站起来吧！重拾信仰的勇士们！从今以后，你们将不再是迷途的羔羊，你们将会有着同样的目标，我们汇聚在一起，将会是无人阻挡的钢铁洪流。从今以后，你们将会成为旧神的信众，我们共掌衔尾蛇之印，我们与旧神意念合一，我们拥有同样的图腾，我们就是一家人。”
跪倒在地的原住民们都缓缓起身，他们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不同，他们真的通过那个新图腾感受到了一个伟大的意志，那种感受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过的，以前他们也许不信神，但是从今以后他们再也说不出那样的话，因为他们都笃定自己所信仰的才是真神！
第102章 明月山脉一统
明月山脉中的消息闭塞，外面的消息传不出去，若不是刻意了解外界，那么外来的消息也就不去，明月山脉中发生了巨变，但是外界却全然不知。
艾林谷的大人们也都不关心那些愚昧无知的的高山氏族们，在他们看来一群莽夫而已，翻不了多大的天，若是这帮愚蠢的家伙们拿着木棍、草叉都能对谷地造成大麻烦，那么自己这些正规军干脆上吊吊死算了。
高山氏族的危害对于谷地来说只是因为他们数量惊人，并且总是突然袭击出其不意，可他们纪律性太差了，真正能够威胁到他们的还是那种纪律严明的正规军，不过即便是这样守着谷地天险的他们依旧自信可以一夫当关。
此刻，威廉和罗恩在高山氏族部落中过上了极度舒适的日子，即便是在物资匮乏的明月山脉，威廉也是应有尽有，即便是条件简陋了一点，但是两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尊重，奉为上宾。
这种情况在发生过那场所谓的“图腾战役”之后愈演愈烈，这些天不少看得清楚形式的小部落都纷纷来主动归附，他们主动选择烙印上图腾，侍奉旧神。
就连凯尔文的高山部也都纷纷来投靠，聪明机警的凯尔文早就看清楚形式了，在他看来所谓的信仰就是个幌子，而威廉显然是要借此统一明月山脉，就像是在长城外的塞外之王曼斯·雷德那样。
在凯尔文看来，即便是威廉有些神奇的能力，所谓的信仰也不过是个借口，他不相信真的有神，毕竟他可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神迹。事实上，就算是那些传说中服务于旧神的易形者们大多也不相信旧神，在他们看来，自己不过是天赋好一些，有资格获得这种神奇的力量，至于信仰旧神，可就呵呵一笑了之了。
凯尔文举族前来诚心归附，威廉也是丝毫没有例外的给他们烙印上衔尾蛇印记，当从不信神的凯尔文烙印上衔尾蛇印记的时候，他才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因为他也感受到了那个冥冥中的伟大意志，就仿佛整个人生有了方向，他迎来了新生，他知道接下来他都需要虔诚侍奉那个意志，不管他是不是旧神。
接下来，威廉又开始带人扫平了几个死不归附的小部落，强行给他们烙印下印记，掌握着明月山谷中绝对力量的威廉依旧不满足，现在的他想要彻底扫荡明月山脉，因此现在的高山氏族们纷纷开始了信仰之争。
在信众们的不断排查之下，源源不断的逃脱者被带到威廉面前，就像是威廉所说的那样要强行给他沐浴神光，洗去愚昧和无知。不过这种情况终究还是少数，不过几天明月山脉中就彻底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在这里，威廉的话就是神的旨意，信众们格外虔诚。
明月山脉中的高山氏族终于还是被完全统一起来，至此，威廉也开始重新整顿这些高山氏族中的不良习俗。
威廉宣布了第一条神旨，不得伤害自己，不得伤害族人，自爱、谦逊；不得邋遢埋汰，不得肮脏污秽，清洁、卫生；不得懈怠懒惰，不得懒散消沉，勤劳、上进；不得辱骂他人，不得欺凌弱小，尊老，爱幼。
在威廉看来，以割掉别人耳朵挂在胸前彰显荣耀的黑耳部和用火焰烫伤自己展现勇气的灼人部这些行为都不可取。即便是明月山脉上遍布着山泉，但是也有不少人很长时间都不洗澡，身上臭烘烘的，狗都嫌弃。
不过尽管高山氏族的部落中存在着各种问题，但是他们的确很听话，他们虔诚的聆听神训，努力向着神明期盼的方向进步改变自己。
此刻的他们都是些敬神的人。
在威廉眼中，敬重神明的高山氏族才是旧神的好信众。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一些事情让威廉头痛，那就是食物短缺问题。
为此，威廉专门找人弄了块水源充沛的土地，这里却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种植的地方，但是即便是有些族人在这里种上东西，农作物也不好好长，因为这里的山地土壤实在是过于贫瘠，根本就不适合耕种。
人们常常说谷地富饶，那是因为这里的贸易发达，港口众多，谷地当中能够生产的粮食却是不多，粮食大部分都需要依赖进口，仅剩的耕地也都被平民占据，高山氏族往往会在秋收季节进行一次劫掠，但是眼下并不到秋收季节。
部落中的许多人依旧还在挨饿，可以说粮食问题一直都在困扰着高山氏族。
此刻威廉命令众人把能够找到的种子都纷纷种在地上，即便是不少人有疑惑，眼下也并非播种的时节，不过出于对神使的信任和尊敬他们依旧照做。即便是山脉中的土壤贫瘠，威廉依旧有办法让作物成熟，不过威廉也是第一次这样大规模的使用这样的魔法，不知道能否撑得住。
将近两万多人都来到了这里，这些人是威廉将他们叫来的，他们许多是部落中的长者，或者是部落中的主事人，还有些是战士和女人、孩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威廉来到土地中央，张开双臂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一股散发着浓浓生机的翠绿能量自威廉身上涌出遍布周围的土地，这股生机勃勃的魔法力量正是威廉从小玫瑰哪里得到的魔法：【万物生长】。
翠绿的魔法之力灌溉大地，土壤中的菜种和粮种也都开始缓缓复苏，它们争抢着，争先恐后的钻出土壤，它们挣脱种子的束缚而出，仿佛呼吸吞吐一般摇曳生长，仿佛一切都被按下的加速键，仿佛它们经过了无数时光的洗礼。
见证到这一幕的氏族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神奇的场景，就连罗恩见证这一幕都目瞪口呆，他知晓威廉会火魔法，但是还不知道威廉还能够让小麦生长、玉米成熟、树木结果、鲜花绽放。
茁壮的麦苗摇曳着生长，从刚开始的种子，然后萌发出小苗和根部，随后土面长出小叶片，继而开始拔节长高直到达到一定的高度，植株便开始孕育麦穗，然后抽穗，然后开花，然后结出沉甸甸的麦粒，然后低下头。
玉米也是这样，从它长出嫩芽开始一节节向上生长，开花且长出花丝，花粉飘洒，然后就结实的玉米杆上就开始长出玉米棒。玉米长出来后，紧紧地被叶片包住了，果实变得饱满，下面还留着长长的胡须！
无数的果蔬种子也是这样，各种各样，洋蓟、蚕豆、叶甜菜、甘蓝、刺棘蓟、胡萝卜、辣椒、洋姜、豌豆、南瓜以及番茄等等纷纷开始野蛮生长，最后开始结出丰硕的果实。
不过经历了最初的惊讶之后，众人的震惊便化作了喜悦，丰收的喜悦，这种激动在见识了神使大人的能耐之后便化作了狂热。他们眼中饱含泪水，他们虔诚下跪，他们爱戴威廉，正是他给了他们指引，他们才得以重归旧神的怀抱，而如今他又给族人们带来了宝贵的食物，此刻的他们甘心为威廉而死。
高山氏族的原住民们彻底臣服了，他们知道自己将会追随这位大人，他们的身心都将属于这位神使大人，从今日起，直到永恒。
就连罗恩也是虔诚下跪，接受这丰饶的祝福，庄稼和果蔬结实累累，这是丰收的喜悦和赞歌！
方圆数十里地都长满了粮食果蔬，接下来便是丰收时刻了，人们纷纷拿出工具来采摘果实收割粮食，威廉则退到一边欢笑着看着这一幕。落日余晖，照在收割粮食的人们身上，欢笑声此起彼伏。
一旁的罗恩都走过来，他站在威廉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切，“威廉大人，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人！”
威廉眉头一挑，“哦？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罗恩眼神中带着些许迷惘，“我不知道，也许你是……神？”
威廉不由笑道：“什么神？”
罗恩微微一愣，接着笃定道：“我的神！”
接下来，明月山脉中，觉醒了盛大的篝火晚会，女人们准备好了丰盛的食物，不过大多数是些素菜，仅有的一些野味也都被摆在了威廉的桌子上。
各个部落的大小酋长尽皆在席，提魅、齐拉、夏噶、凯尔文……
人们开着玩笑，这次他们收获的粮食好几个月也吃不完，不用挨饿好歹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虽然仅仅只有少许人才能够被分到一杯酒，却没有人有什么怨言，所有的部落难得的坐在一起，此刻他们都已经在无形之中消除了隔阂和矛盾，他们此刻都相信大家彼此都是一个族群。
酒桌上，坐在首席的威廉站了起来，原本热闹的场面纷纷安静了下来，此刻无论是酋长们还是部落的战士，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纷纷望向威廉那边，大家都知道神使大人有事要讲。
威廉看着面带笑容的众人，朗声说道：“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信仰，有着共同的图腾，我们理应也只有一个部落。我想，高山氏族数百年来都彼此征战不休，大部落分裂成小部落，小部落又被大部落吞并，这种现象从今天开始就应该停止了，因为我们有了共同信奉的东西。
我提议，从今天起，大家合并为一个部落，团结起所有人的力量，我们必定能够创造崭新的历史。说着，威廉举杯大声喊道，‘敬旧神’。”
说着自己将杯子里的麦酒喝掉。
在台下的众人们也是纷纷举杯朗声道：“敬旧神！”
看着众人没有反对意见，威廉不禁询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从今以后就是一个部落了，往后大家彼此都是兄弟姐妹了。”
这个时候，不就有人问了：“神使大人，既然我们是一个部落了，我们的部落名字叫什么呀？”
“就是，就是，神使大人给取个名字吧！”
大家纷纷起哄要让威廉给新生的部落取个名字。
威廉思索了片刻，开始说道：“既然外面的人们叫大家为高山氏族，我们不妨把氏字去掉，从今以后我们就叫做高山族吧！”说着，威廉面带调侃的看向在一边正襟危坐的凯尔文，“凯尔文酋长没有意见吧！”
被点到名的凯尔文一惊，不过他此刻依旧是恭敬道：“神使大人，对于大人起的名称，我们原本高山部的人怎么会有意见，这名字是实在是棒极了！我们只是感觉到荣幸，恰巧倒不用改换部落了不是？”
凯尔文的话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威廉最终还是拍案决定，“那好，从今以后就叫做高山部落！”
第103章 营救小恶魔
接下来，威廉将整个明月山脉中的队伍分成了四支，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三位大队长提魅、夏噶、齐拉各自率领一支，左右逢源颇有能力的凯尔文率领一支，剩下的大小部落按照情况将他们填充进了四支队伍。
整合之后，四支队伍大抵总共有四万人，一个支队大概有着一万千人，不要以为这很多，这是明月山脉统共的大致人口，在这其中老弱病残占了两成，孩子占了两成，女人和男人各占三成。
也就是说在这些人口当中又有战力的大概是有两万四千人，这还是完全把男人和女人都统计进去的结果，毕竟高山氏族的女人大部分也都是战士，可实际上这些人当中的战士却完全不到这个数儿。
威廉在明月山脉中安顿处理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之后，这才得空开始进行计划外出最终目的，拯救小恶魔。虽说现在这个时候急着给兰尼斯特家族献媚有点首鼠两端的嫌疑，但是现在的形式却是不容乐观，威廉始终觉得即便是有着威廉善意的提醒，艾德·史塔克哪根木头也不见得能够顺利脱身。
不是史塔克政治素养低，而是现在他面对的对手实在是不讲道理呢？像是瑟曦那样自以为聪明的人并无所谓的城府与心机，偏偏这女人还不按规矩出牌。而算计他的小指头正在想法设法的坑他，就算老谋深算的瓦里斯也都对他若即若离好像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群狼环伺之下，可见其结局。
更何况威廉之所以选择交好兰尼斯特，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因为兰尼斯特出手大气，他们给的价码比别人高，就像是小恶魔对佣兵波隆所说的那样：如果有一天有人开价让你杀我，我一定会开出双倍的价码。
威廉一直想要搞一块封地，事实上这还难度不小，若是艾德·史塔克，他们绝对不会同意威廉的请求，换做兰尼斯特倒是还有这么一丝可能。正如别人所说，艾德·史塔克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可他不慷慨，而这点对于现在的威廉来说尤为重要。因为威廉的胃口不小，他看上的是迄今为止维斯特洛最大的城堡，赫伦堡，其拥有者通常是维斯特洛上最富有的人，拥有一大片肥沃的土地。
而现在，被关押了几天的小恶魔也在计划着逃离这里，他被关在鹰巢城的地牢当中，这里虽然被叫做地牢，却高悬在六百尺高的悬崖峭壁上，这里狭小不说，靠近山崖边缘的那一面还没有墙。囚室极冷，山峰日夜呼啸，地板竟然向外倾斜，虽然幅度不大，但是也极为危险了。无怪乎放眼七国全境就只有艾林家族的地牢鼓励犯人逃脱。
而在另一边，威廉和罗恩两人也是来到了大名鼎鼎的血门，血门是坐落在由明月山脉通往艾林谷的山路两边危崖上的一系列城垛所组成的防御工事，两座瞭望塔攀附于岩壁之上，彼此以一弯饱经风霜的灰石密闭拱桥相连。在英雄纪元时期，无数兵马命丧于此，却依然无法攻克峡谷，可以说是极为艾林谷中最重要的防御工事之一。
见到两人骑马而来，一个穿着精致华丽的骑士站在瞭望塔上向下开口问道：“是谁要通过血门？”
罗恩回复道：“这位是亲授国王赐封的威廉爵士，我们从君临而来，来求见凯特琳·徒利夫人。”
听到罗恩的回复，哪位骑士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找凯特琳夫人应该去临冬城，她可不在这儿，这里是艾林谷，临冬城在北边。”
威廉知道这人是在装糊涂，他不由得开口说道：“听着，骑士，我知道凯特琳夫人向这边来了，她还带来了小恶魔，你大可以去向她禀报，你可以告诉她们是来人为他们带来的艾德大人的消息。”
那位骑士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选择让威廉他们进入鹰巢城。
往上走着的路上，哪位来迎接威廉的年轻人不由得说道：“你就是威廉爵士，在弥赛拉公主的诞生日比武上获得三连冠的神秘骑士？我叫唐纳尔·韦伍德，你可以叫唐纳尔，我听说您的事迹，十分仰慕，现在的年轻人都把您当做他们的目标。对于刚才的事情，您还是不要介意，实在是职责所迫。”
唐纳尔是一个体格健壮，长相虽丑但待人诚恳的年轻人，他不过才有二十岁左右，生了一个宽鼻和一头散乱的棕色粗发。
威廉微笑道：“不用在意，唐纳尔爵士，可以理解。”
似是在诉苦，唐纳尔爵士不禁说道：“原本我也想去参加那场首相的比武大会，但是现在的莱莎夫人简直就是惊弓之鸟，她不让任何兵力离开艾林谷，谁也不知道她在防备什么。”
威廉心道：八成是小指头的意思，无非是在接下来的动乱中保存实力，再不就是害死了自己男人，有些心理压力吧！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进入血门，威廉见到了一个骑士前来迎接，那人的坐骑和铠甲都是灰色的，但披风却是奔流城抖擞的蓝红相间图案，一尾用黄金和黑曜石精工打造、闪闪发光的黑鱼镶嵌在他的肩头。
那人发出了沙哑、如烟熏般的嗓音，“你说你带来的艾德大人的消息？现在可以说说了，威廉爵士。”
威廉看着那人的衣着，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你就是驻守在这里的‘血门骑士’布林登·徒利大人了吧，实在是久闻大名，您在九铜板王之战中可谓是一战成名呀！黑鱼大人的勇武可实在是让人敬佩。”
那人摘下头盔，露出饱经风霜的面容，他满头灰发且浓眉蓝眼，只是现在的他却表情严肃，对于威廉的话丝毫不感冒。
黑鱼看着威廉说道：“少说些漂亮话，先说说你带来的消息，我们再决定是否让你去见小凯特。”这位凯特琳夫人的叔叔紧紧盯着威廉仿佛要看出花儿来。
威廉这才说道：“我来找凯特琳夫人，之前我和艾德大人谈过一次话，艾德大人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想转达给凯特琳夫人。有些话并不适合跟您说，即便是您是凯特琳夫人的亲叔叔，您说是吧！”
黑鱼盯着威廉的眼睛，看了一阵之后才说道：“以鹰巢城公爵、艾林谷守护者。真正的东境守护劳勃·艾林之名，我让你们通过，并要求你们以他之名维持和平。”接着，他说道，“走吧，我亲自带你上去。”
在黑鱼的带领下，威廉和罗恩得以进入艾林谷。
峡谷在他们面前绵延，直至氤氲弥漫的东方，这里是安静祥和的国度，四面有着山脉作为天然的屏障，内中时肥沃的黑土，河川密布，还有着大大小小的湖泊，内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作物耕种。
最高的山被叫做“巨人之枪”，仰之弥高，从高处倾泻而下的激流称之为“阿莱莎之泪”，远远看去仿佛是一条闪亮的银丝带。
走了足足有半天，黑鱼和威廉两人才走到鹰巢城所在的山脚下，但是根据黑鱼所说上山还要再花去一天时间。
鹰巢城是艾林家族，安达尔人中最古老的血脉传人之一，自古以来的家堡。其耸立在明月山脉的顶端，横跨巨人之枪，谷地就坐落在几千英尺的下方。
鹰巢城被认为是无法攻破的，这并非没有道理，要到达鹰巢城，入侵者必须攻下守卫着通往鹰巢城山路的血门，再打败位于山下的月门守卫，然后通过一条非常狭窄的山羊道上山，在正常情况下需要花费半天的时间，而路上所有的人都暴露在鹰巢城和三座堡垒的防御者的攻击之下，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拿下城堡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不过，若是有龙则是例外。
威廉就这样跟随着，跟随着黑鱼大人沿着石阶走过沿路的堡垒，看着那高高的台阶，望不到顶的高耸城堡，威廉心中生气了一团豪气，他们决定走台阶，一步一步，仿佛朝圣一般。
威廉都不知道爬了有多久，才终于来到了鹰巢城。
而这个时候，鹰巢城中的小恶魔也正在认罪，他说着那些自己从小到大做出的荒唐事，引来旁边的大人和夫人们的唏嘘声。
即便是在这鹰巢城沦为大人们的笑柄，这也是提利昂向狱卒许诺了自己的钱袋里的金子才换来的机会，他小小的个子说着那些忏悔的话，让这场审判看起来仿佛是一场拙劣的玩笑。
莱莎要求在鹰巢城内审判小恶魔，这引来了凯特琳的不满。
凯特琳曾经力劝莱莎私下会审侏儒，但是莱莎却偏偏非得在峡谷贵族面前大肆炫耀一番，结果的确向着不理想的方向演变……
即便是凯特琳要求得到公正，但那是需要自己准备好了证据，确定了事实的真相之后，这样冒然审判是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的。并且以莱莎对于兰尼斯特的强烈敌意来说，这场审判绝对不会是公正的，这样的审判只是给莱莎发泄私愤，而不会还给史塔克家以事实真相。
真正再次见到这位血脉亲人，凯特琳才意识到他亲叔叔的话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个莱莎早已经不再是当初在奔流城的那个姐妹了，这些年她改变了太多，早已不复当年模样。想到这里，凯特琳不禁觉得有些后悔，她后悔来这奔流城了，她以为自己能够得到妹妹的庇护以及对史塔克家族的支持，不过现在看来这位谷地之主的母亲好像并无此意。
直到大厅中到处都在窃窃私语，提利昂才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毕竟他出身高贵，是全国最有权势的贵族之子，更是当今王后的弟弟，无论如何，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审判要求，这是他的正当权利。
对于莱莎在审判中的刻意针对，提利昂只得要求比武审判，即便是他也不确定这是否能够让他成功为自己辩护，但是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天上诸神。
只不过提利昂整了这么一出，接下来代理骑士的选择可算是热闹了，谷地的骑士们纷纷要求成为莱莎夫人的代理骑士。无论是想要追求莱莎的追求者还是想要借此想艾林家族献媚的骑士都一个个的自告奋勇。
莱莎夫人左看右看，最后选择了瓦狄斯·伊根爵士作为他的代理骑士，因为这位骑士向来就是琼恩·艾林倚重的左右手，在莱莎夫人看来算得上是可靠。
不过在侏儒这一边，可就遇上麻烦了，他选择让自己的哥哥詹姆·兰尼斯特作为自己的代理骑士，但是遭到了莱莎的拒绝……
第104章 鹰巢城中
此刻的鹰巢城的大厅中，小恶魔正在寻找一个代理骑士为他而战，而在这个时候，黑鱼大人带着威廉他们走了进来。
见到威廉的小恶魔不禁双眼一亮，他看到了赢的希望，他相信在比赛场地上杀掉魔山的男人绝对不会输给鹰巢城的代理骑士。不过他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另一个人打断，那人正是临冬城的凯特琳夫人。
凯特琳：“威廉？你怎么来了？布林登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黑鱼大人也开口道：“凯特琳，威廉爵士说他有艾德·史塔克的消息，所以我将其带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小恶魔不禁心中一凉，若是威廉是来帮助史塔克家族的人那可就坏了，要是他不出手还好，若是替对方出任代理骑士，自己必定是十死无生。这个屋子里的人绝对不会为了自己和能够单方面击杀魔山的人决斗，就算是那些佣兵也不行，因为那样他们有命赚钱没命花钱了。
凯特琳听到黑鱼的话，再也不在高台上站在莱莎旁边了，她慌忙跑下来，来到威廉身边，双眼中满满都是期待：“威廉，奈德他……他有什么要告诉我。”
威廉看了周围一眼，才说道：“凯特琳夫人，现在时机不对，我们可以稍后再谈，现在你们正好有些事情在处理不是吗？”
凯特琳缓缓点头，即便是自己对于艾德的消息实在是有些急迫，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也同样重要。
这时候，提利昂发出了自己的请求，“威廉爵士，不知道您能否成为我的代理骑士替我出战？”
威廉看着眼神中带着期许的提利昂，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缓缓开口道：
“提利昂，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个人的，你算是兰尼斯特里面最与众不同的一个，当然，我指的不是你这种五短身材……凯特琳夫人在前，我总不好直接出手，你可以先问问其他人。若是到最后你实在找不到别人作为你的代理骑士的话，我会为你出手，毕竟让一个一瘸一拐浑身是伤的侏儒和艾林谷最优秀的骑士对战，实在是太过可怜了不是吗？”
看到小恶魔终于松一口气的样子，威廉却看向了大厅当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那里有着一个黑色头发，黑色眼睛和杂乱胡茬的男子，而他正是佣兵波隆。他有着精瘦的饿狼一般凶狠的外表，并且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和波隆对视一眼，威廉就已经了然了对方的心意，这八成是个求财的，威廉向波隆一指，然后说道：“我想，就算是我不出手也已经有人打定主意为你而战了，提利昂。”
小恶魔顺着威廉的眼神看过去，正巧就看到了波隆。
这个时候，依偎在墙角的波隆也是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残忍的微妙笑容，他语调低沉的说道：“若是威廉爵士不准备为莱莎夫人而战的话，那这笔买卖我就做了。我会替侏儒上场！”
比武审判在第二天举行，所以双方代理骑士有着一晚上的准备时间，在这段时间，威廉终于有机会和凯特琳夫人谈一谈。
威廉在凯特琳夫人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再三查看确定附近没人之后，凯特琳才问道：“威廉爵士，奈德和你之前说了些什么？”
威廉思索着要和凯特琳夫人说些什么，片刻之后他才说道：“凯特琳，艾德大人在君临很危险，因为您劫持了小恶魔，弑君者在街道上袭击了艾德大人，他甚至当场杀掉了艾德大人的手下，并且艾德大人还因此伤到了腿，现在弑君者已经逃向凯岩城了。估计您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他的消息。”
凯特琳听着威廉说的话，不禁心中一阵后怕，她带着些紧张的问道：“奈德他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威廉：“艾德大人在我离开君临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了，并且我已经告知了艾德大人琼恩·艾林生前一直在追查的事情，他在调查王后和弑君者的事情。就像是琼恩大人临终前说的那样，种族任性。要知道无论是劳勃国王的私生子还是历代拜拉席恩和金发女性所生的孩子都是黑发。”
被威廉这样一点，凯特琳也被威廉点醒了，“但是乔弗里、托曼、弥赛拉却都是金发……你是说？王后和她的胞弟通奸生下了王储！这样说来，琼恩·艾林的死确实是兰尼斯特家下的手？”
威廉这时候却是给出了否定答案，“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至少不是王后和弑君者做得，因为在琼恩大人临终之前我都在监视王后，您也知道我有些小把戏，无声无息的监视一个人的确很方便。而王后他们却是在琼恩大人临终前不久才堪堪知道了他在调查他们，他们没有时间下手，这点我是确定的。”
凯特琳继续道：“既然这样说来，琼恩·艾林的死并不是兰尼斯特下的手？”
威廉：“恐怕是凶手另有其人。”
可不是吗？凶手就是你那老妹儿啊，现在正搁这鹰巢城稳坐钓鱼台呢。
凯特琳有些迷茫，“那会是谁呢？是谁在算计琼恩·艾林，据我所知琼恩·艾林大人可算是一个好人，他这么多年都在履行首相的职责，并且已经好多年都相安无事了。似乎直到他开始调查王后的事情才遭遇不测，不管怎么看都是兰尼斯特家族的嫌疑大一些。”
威廉继续道：“恐怕这正是那个暗中计划谋害琼恩·艾林大人的凶手所希望看到的事情，挑起狮与狼的争斗，诱导史塔克和兰尼斯特家反目成仇。”
听着威廉的话，凯特琳一激动甚至双目都一阵眩晕，威廉及时出手扶住了凯特琳，等到她缓过神来才松开手。
这时候，威廉才继续道：“凯瑟琳夫人，另外，小指头也并非是史塔克家的朋友，他还有着一些别的打算，至于说他在计划着些什么？我不知道。总之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小指头并不可信！”
凯特琳喃喃道：“怎么会？他一直都是爱慕我的，他总不该欺骗我才是！”
对此，威廉却笑了，“恕我直言，凯特琳夫人，爱慕和伤害可是两回事，并且这两点还并不冲突，甚至于好多故事中的桥段也都有着因爱生恨的戏码，这并非您信任他的理由。”
凯瑟琳：“……”
不过威廉却没有停止自己的话，“另外，凯特琳夫人，也许等君临的王位之争尘埃落定，我将不再是史塔克家的朋友了，至少明面上不行。”
凯特琳看着威廉的眼睛，表情变得有些难以置信。
“小指头？威廉，连你也……”
威廉点头，并且面带无奈，“没错，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能想什么就干什么，我代表着炼金术士公会，人总不能只对自己负责，您说是吗？”
凯特琳夫人惨然一笑，“你说得对……我也该回去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实在是听到了太多消息了。”
也许是得益于爵士的身份，威廉并没有被鹰巢城的大人们怠慢，也许是自己出众的外貌得到了莱莎的认同，莱莎夫人为自己准备了非常舒适的房间和各种食物，甚至于还有伺候照顾起居的侍女也都统统安排上。
就像是莱莎夫人说的那样：我不能怠慢一位真正的骑士，尤其还是在他还非常英俊的情况下。
相比于威廉在谷地骑士们哪里得到的尊重，选择为提利昂出战的波隆则有些惨了，他在鹰巢城中处处受排挤，因为他们知道这位佣兵会为兰尼斯特出战，对待这位和他们做对且毫无荣誉可言的佣兵他们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长夜漫漫，威廉实在是有些难以入眠，于是就来到了这位佣兵的住处，波隆住的地方很简陋，此刻的波隆也没有入睡。
值得一提的是，威廉和波隆好歹还有着床可以睡，而需要等待比武审判结果的提利昂则还得在鹰巢城的地牢中享受最后一晚上。
此刻房间中，波隆的房门半开着，威廉便敲响房门。
威廉探着头，漏出自己的面容，波隆见状也没起身，只是开口道：“进来吧！威廉爵士。”
威廉进入其中的时候，波隆正在保养自己的长剑，此刻他依旧摆弄着自己的剑，一边擦拭着，一边开口道：“威廉爵士怎么会来这里找我？像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和那帮大人小姐们待在一起，来找我，不怕自降身份？”
威廉不禁笑了，“我这样的人？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波隆，我倒是很想听你说说。”
波隆撇撇嘴，说道：“我们两个，一个是看重利益没有丝毫荣誉感的佣兵，一个则是被国王劳勃亲自册封的正统骑士，在谷地的骑士们眼中，他们会尊重你，却只会鄙夷我，我们分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呐，爵士。”
威廉却反驳道：“这话可不能这样说，谁能够确定现在别人眼中看不起的小人物在以后会不会能成为大人物呢？像你这样会抓住机会的人，总是有机会站在高处的，真说起来，等你赢了，提利昂一定会感激你的。”
波隆却是眉头一挑，“你怎么能够确定我会赢，而瓦狄斯·伊根会输呢？这似乎并不是你这样荣誉的骑士会说的话。”
威廉笑笑，“你很聪明，并且不死板，我喜欢你这样的人，也许在某些行为上我会看不上你，但是我觉得明天的比武审判你会赢。”
波隆：“你就对我这样有信心？”
威廉：“没错，你们两个，一个是身经百战懂得审时度势的佣兵，一个养尊处优的骑士，我总觉得你的赢面大一些。像你这样的人最清楚自己的优势在那里，你懂得怎么对付那些心怀誓言和荣誉的骑士。我甚至还是希望提利昂会赢的，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而且只有这样我这趟才不算是白来。
波隆不由得意外，“你分明是史塔克家的朋友，可又为什么会和一个兰尼斯特成为朋友？这就像是猫和狗在打架，你只能帮其中一个。”
威廉想了想，才说道：“这并不矛盾。猫和狗在打架，这个说法我喜欢，那它们一定是在打群架。而我为什么就只能二选其一呢？聪明人可不会随便选。”
波隆：“聪明人通常不会觉得自己是聪明人。”
威廉看着波隆微笑，“你说得对……不过天色已晚，你也该休息了！要不然可没有精力迎接明天的比武审判，你要是不小心失手了，侏儒的小命不保，而你也怕是拿不到报酬了。哦，对了，期待你的胜利，波隆！”
说罢，威廉就转身离开。
第105章 提利昂脱困
第二天，比武审判如期而至。
一大早，威廉便起来吃了些早餐，黑面包、培根，还有一些烤肉，被安排来着照顾威廉的人是一个名叫米亚的女孩。
这是一个瘦长结实的十七八岁少女，她一头剪短的黑发，身穿骑马皮衣和一件镀银轻环甲，少女天真单纯，无忧无虑，充满梦想。她有好多话要跟威廉说，在她看来，威廉这样的骑士才符合她梦想中骑士的模样，威廉也对这个女孩十分喜欢，自然也和她聊了不少话。
米亚微笑着问道：“威廉爵士，听闻您是被国王册封的骑士，你不妨跟我说说国王长什么样子？我对此颇感兴趣。”
威廉不禁笑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米亚腼腆的一笑，“我叫米亚·石东，是个私生女，国王陛下的私生女。”
威廉不禁愣住了，“你是劳勃·拜拉席恩的孩子？真是，你这个模样整的像是和他很像，你不说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米亚笑而不语。
威廉继续道：“我确实见过国王，现在的他早就不是原先那个面容修整干净、眼神清澈迷人的劳勃了，或许夺得王位之前的他还是少女们的梦中情人。现在的他变得太胖了，恕我直言，我想你应该不会和莱莎夫人告状吧！”
米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威廉仿佛犯了花痴，“我当然不会，威廉爵士，即便是他是我父亲，但我却从来没见过他，更对他没什么好感。我早就觉得他是一个老色鬼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私生子。”
说着米亚的眼睛里带着些愤愤不平。
威廉笑着安慰道：“即便是这样他也是了不起的国王，这是七国上下都认同的事情，说国王的坏话可不好，无论是你，还是我。”
米亚面带崇拜的说道：“威廉爵士，我听说过你的消息，传闻中你无比俊美，并且武艺高强，今日一见倒是真的名不虚传。”
威廉无奈道：“俊美你是见到了，不过武艺高强怎么说？”
米亚微笑着低声说道：“今天你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无论是凯特琳夫人还是莱莎夫人在听到您所说的要是没有人为小恶魔出战你就会出手之后，都眉头紧锁，直到那个佣兵确定出手之后才舒展眉头。这点就说明了问题。”
威廉不由眉头一挑，“你还挺擅长察言观色？”
米亚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私生子本身就是在这里寄人篱下，眼力劲儿还是要有的，要想在艾林谷中过得自在些，就得学会察言观色。也许像您这样的大人物不会理解，即便琼恩大人对我很照顾，现在的艾林谷可不是琼恩大人在世的时候了……”
在用过早餐之后，便是今天的重要项目了，关于小恶魔的比武审判。
有意思的是在比武审判之前，莱莎和凯特琳吵了一架，即便是这样的争执已经有过许多次了，凯特琳想要试图改变莱莎的主意，因为死掉的小恶魔对她没有任何用处，就算是他有幸活了下来，迫于礼数莱莎也只能放人，总之无论如何小恶魔已经不算是她手中的囚犯了。
凯特琳也感受到了莱莎的复杂和多变，当初莱莎送来临冬城的信上说凶手是瑟曦，而现在她又一口咬定提利昂才是真凶，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侏儒近在眼前？经过了和威廉的谈话之后，凯特琳愈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在鹰巢城的这一段时间，威廉也是实在是知道了啥叫熊孩子，劳勃公爵是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即便是他已经六岁了，就如琼恩·艾林担心的那样他已经被自己的母亲宠溺的不成样子，根本不具有统治能力。
铃声大作，贵族和侍女都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他们纷纷走到栏杆旁边。台下，两名卫兵带着小恶魔出来，比武审判即将开始。
大厅，为鹰巢城主人用餐场所，这里有着狭长的拱形窗户，火柱插在在窗户之间的铁烛台上，这是一个硕长而简朴的大厅。墙壁是由蓝纹白色大理石建成，尽头是艾林家族的高位，一个鱼梁木雕刻的王座。
比武大会就在大厅中举办。
坐在王座上的熊孩子大声呼喊着让小恶魔飞，当然是从月门飞出去，这是鹰巢城独有的惩戒方式，通过月门来处决犯人，山上直接掉到六百尺下的谷地，这绝对是难以言喻的死法，失重感和落地前的恐惧足够让你疯掉。
瓦狄斯爵士全副武装，各种钢盔护甲都配搭齐全，只不过相比于对面的佣兵而言他就太过于笨重了。
今天的波隆轻装上阵，他穿的很轻便，一件硬皮衣，外罩黑环甲，戴上金属头套和带护鼻的半罩圆盔，一双高筒皮靴，前端有钢制护腿，手套的指头部分缝上了黑铁环。很显然他是想打算消耗瓦狄斯爵士。
接下来轮到修士上场了。
波隆和瓦狄斯爵士在草坪上单膝跪地，兰尼斯特则站在两人中间，修士则从腰间取出一个多面水晶，高举过头，光线随即散射开。
修士以高昂、庄严的语调请求天上诸神作证，找出这人灵魂中的真相，若他无辜，则还其自由，若其有罪，则赐之以死。当其进行完这个算得上是神圣的仪式后则放下水晶快步离去。
接下来就正式开始比武审判了，威廉不禁感叹这些繁文缛节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不过他又无可奈何。此刻威廉和旁边的罗恩一脸悠闲的观望着这一切，而我们的鹰巢城公爵和峡谷守护者劳勃·艾林则没教养的大喊大叫。
“他们什么时候开打？”
“打完之后，就可以让他飞了吗？我想看他飞。”
“叫他们快打！”
等到这个时候，在男孩的尖叫声中，两人真正开始了对决。
两人的打斗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大抵就是波隆在瓦狄斯爵士的进攻中灵活闪避、跳跃，总之波隆似乎并不打算和这位瓦狄斯爵士交手一般。瓦狄斯爵士剑盾并用，攻势猛烈，波隆则不断后退，只有在必要时才挥剑格挡攻击，同时脚步灵活的跳过石块和树根，动作灵敏且眼睛从不离开对手。
威廉看着战场上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的两人，对身边的罗恩问道：“他们两个的战斗你怎么看？罗恩。”
罗恩揉搓着下巴，思索着说道：“佣兵在故意让瓦狄斯爵士追他，同时他还在诱导瓦狄斯爵士攻击，全副武装的瓦狄斯爵士看似是占据了上风，但是全副武装的他再加上盾牌已经有些疲乏了，恐怕在过一会儿，瓦狄斯爵士就会气力不济了。在那之后应该就是佣兵反攻的时候了。”
听着罗恩的分析，威廉暗自点头，跟着威廉这么长时间，罗恩的眼光不算是差，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的确是有天赋。
而在这时候，熊孩子一直在喋喋不休。“妈咪，他们打得不好看……我要看他们打真的。”
威廉不禁对这男孩更加反感，莱莎这是怎么当妈的，这么宠溺自己的孩子，不过也可想而知，莱莎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在战场上，波隆终于逮到机会在瓦狄斯爵士的肩甲上划了一道，他很灵活，瓦狄斯爵士的剑根本就逮不到他。不过这并没有给对手造成多大的伤害，此时波隆已经开始反击。
这时候，两人也开始进行正面交锋。
终于，波隆抓住机会双手挥剑，重重一砍，劈中了瓦狄斯爵士的右手肘，保护关节的稀薄圆碟响声大作。鲜血在他的前臂缓缓流下，瓦狄斯爵士的格挡越来越慢，越来越低，反观佣兵行动灵敏如猫，似乎愈发强壮。
波隆的劈砍陆续在瓦狄斯身上留下痕迹，而瓦狄斯的呼吸声也愈发粗重，此刻他瓦狄斯爵士已经是有些强弩之末略显颓势了。
不过莱莎似乎是还依旧看不出形式，她不停地催促道：“瓦狄斯爵士，打够了，快收拾掉他……”
看不清形势的女人，尽管一众峡谷骑士骄傲自大，他们都很清楚下面的情况如何了，而莱莎却仿佛看不到真相一般。
到这时候，瓦狄斯爵士也选择孤注一掷，他猛然大力进攻和波隆撞在一起，强劲的力道险些要将波隆打到在地，接着瓦狄斯丢掉了盾牌，双手举剑开始大力劈砍，不过却被波隆灵活多开。
两人的战斗围绕着阿莱莎·艾林的雕像展开，在瓦狄斯一次攻击不成之后波隆巧妙地用肩膀撞翻了那个雕像，雕像摔倒在地，顺势将瓦狄斯爵士压在底下。
波隆依旧得势不饶人，他踩上瓦狄斯的身体，找准手臂和胸甲的脆弱部位双手举高手中丑恶的灰剑用尽全身力气刺下，瓦狄斯只是抖了一下便不再动弹。
毫无疑问，波隆赢了，旁边的小恶魔也是满脸激动，这意味着他能够脱身了，比武审判是神圣的，莱莎总不至于翻脸不认账，即便是现在的她已经是骑虎难下。
熊孩子问道：“都结束了吗？现在可以让那个小坏蛋飞了吗？”
提利昂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总之飞的不是我这个小坏蛋，这个小坏蛋打算和萝卜一起搭篮子下上去……”
接下来的熊孩子和莱莎大吵大闹，让人看得都心烦，不过最后莱莎还是决定要放过小恶魔，她命人将小恶魔和佣兵护送到血门，然后准备到足以维持到三叉戟河的马匹和粮食，同时归还他们的一切行礼和武器。
就在这时候，威廉开口道：“提利昂，既然你要离开了，我们不如搭个伴儿，正好我也要离开这儿。”
提利昂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威廉爵士，有你在身边我想我们能安全不少。”
于是威廉、罗恩和小恶魔、波隆组成了小队，威廉终于还是体会到了小恶魔所说的坐篮子是什么感觉，鹰巢城实在是高，从高处望下去，威廉不禁有些担忧这些绳子会不会断掉，不过好在是几人有惊无险的落地。
直到到达地面，威廉才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
接下来几人则是商量着面对他们接下来最大的难题，提利昂知道为什么莱莎那个婊子为什么这么贴心，她认为自己是走不出谷地的，明月山脉中的原原住民可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有他们看守着，即便是艾林谷的主人外出也得带着自己的私人卫队，即便是如此还依旧可能被他们攻击。
对于波隆和提利昂的担心，威廉和罗恩不禁笑了，不过小恶魔他们对于威廉的笑可是不明其意。在莱拉夫人的命令下，谷地之中的守卫们护送着四人出谷，直至血门，连带着食物和马匹这些也都贴心的准备好。
出了血门，几人则开始缓缓向外面的世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