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临冬城的日常
接下来的日子就轻松了许多，至少威廉没有了再和艾德·史塔克正面接触，这位临冬城城主总是让威廉觉得不自在，到是和“小狼们”相处的不错。
接下来的时间里，威廉不是在校场和罗柏、琼恩他们比武就是泡在史塔克家的藏书馆里，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如果你能有幸进入一个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大家族藏书馆中你就会被这份历史堆积的厚重所惊叹。
泛黄的纸张，堆积着灰尘的书本，这些记录着北境几千年来的历史，一笔笔或是轻描淡写或是浓墨重彩记录着的大小战事，北方人经历的沧桑变迁，这里堆放着的是北境的历史，也是史塔克家的家史。
藏书馆位于一座独立的塔楼上，这里除了石头堆砌成的墙壁之外，就剩下了那些古朴的书籍以及堆放着它们的书架了。是鲁温学士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老学士说这里已经有些年久失修，遍布着灰尘，不过各类书籍还保存完整。
藏书馆这边很安静，若是有真心想读书的人待在这里，绝对算是一种享受。
此刻威廉正手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书中记载的是征服者伊耿之后的一任北境之王率兵北上对抗塞外之王的故事，毫无意外，自认为正义的北境军击败了塞外之王并且砍下了他的头颅以震慑野人部落，北境军骁勇善战……
合并书本，威廉喃喃道：“真是……我严重怀疑其中有些事实被过分美化了，就不能如实记录，也说不定，塞外总有些蠢蛋。”
就在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猜你就在这里，威廉。”
来人正是艾莉亚，捣蛋鬼不知在哪儿弄道一把弓，只手抓着几只箭，脸上满是兴奋神色。
威廉：“这是干嘛！我们的大小姐怎么也开始学习射箭了，那是男孩子应该学的东西，你这样的小姑娘可不适合做这些。”
女孩一听顿时有些不满，“谁说这事女孩做不得，我偏偏喜欢，听鲁温学士说过莱安娜姑姑小时候也曾喜欢舞刀弄棒，我才不要像珊莎那样做一只乖乖鸟儿，那有什么意思？”
威廉忍不住笑笑，“那感情好呀，我的大小姐，在塞外就算是女人也会使用弓箭和长矛作战，依我看你的英勇丝毫不比她们差。再接再厉呀！小姑娘。”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威廉，不要教坏小孩子，艾莉亚是个女孩，并且她出身名门，她可没有机会向塞外的野女人一样舞刀弄枪，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会保护好她们。”正是女孩的私生子哥哥琼恩。
“是嘛？我倒不这么觉得，学点杀敌的技巧总是好的，这世道谁能保证自己永远没有机会用上呢？真到危急关头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手里有剑和有剑不用可是两回事儿，琼恩。”
私生子面对威廉的回怼有些口拙，不知该说出什么话来反驳。
琼恩：“随你怎么说吧，我来是要告诉你，今天我们比比射箭，我就不信我们几个在剑术上打不过你，射箭还能比你差。”
威廉无言，“你要是真的想赢，咱们不妨练练骑马，说实在的我的骑术并不算好，到时候指定出糗。”
琼恩点点头，带着些许笑意说道：“是吗？那我可记住了。走吧，罗柏他们在等我们。”说罢，琼恩转身离开。
艾莉亚笑道：“你说的对，威廉。先给你用。”
“谢谢！我尊贵的小姐。”威廉接过艾莉亚手中的弓，也跟上琼恩。
校场上，罗柏和席恩并肩而立，两人一身劲装，显得干练颇有英姿，今天两人都没有做过多的防护。这几天几人总是和威廉进行剑术训练，尽管他们相比其他大小家族的同龄人已经算是优秀，但是面对威廉还是有些不足，也许其他人可以被打败，但是动作快且料敌于先的威廉实在是太占优势了。
这些日子，罗柏和席恩可算是憋了一口气，他们总是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更强，而威廉就是他们的目标。比箭术是席恩的主意，用这位少爷的话说就是“使剑的本事我不如他，箭术他却不见得比我更强，人总有自己所不擅长，就算是野人也一样”。
不得不说席恩的主意不错，但是他却是使错地方了。
看着元气满满们的席恩，威廉忍不住叹息一声，他实在是不想打击席恩，自己的箭术可是比用剑的技巧还要熟悉。回想自己在波罗区待的那些日子，习练射箭可是下了大功夫的，或者说威廉对自己的定位就是能够远战就不近身的法师，毕竟近身就意味着受伤的概率会上升，对于自己的身家性命威廉还是看重的。
席恩皱皱眉头，说道：“你叹什么气？”
威廉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对你感到同情，箭术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席恩不服气反驳道：“少看不起人了，威廉。”
并没有继续刺激这位葛雷乔伊，威廉只是来到席恩身边肩并肩，示意席恩先来。场地上有三个靶子，射的是死靶，距离三五十步，靶子上一个大大的黑色圆心充当靶心，靶心似乎是用草木灰涂抹的已经有些泛白。
席恩沉稳，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动作颇为老练。
箭支离弦，“嗖”的一声射中靶心，引来一阵喝彩，叫好的是一旁玩耍的布兰和艾莉亚，就连身边的琼恩和罗柏都暗自点头。
威廉轻笑：“箭术不错，射靶子足够了。”
闻言，得意洋洋的席恩就有些不满了，“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说得轻巧，你来试试？让我们看看你的本事。”
威廉微笑，气沉丹田，目光如炬，左手持弓右手取箭拉弓，动作连贯优雅不显多快却又在须臾之间完成动作。
“嗖、嗖、咻~~”
一箭快过一箭，威廉射出了三次，三只箭几乎在同时钉在靶上成品字形排列，这下就连一旁沉默寡言的罗德利克教头都忍不住赞一声好，引得其白色大胡子微微起伏，正是他训练出了史塔克家的孩子们。
琼恩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箭靶面前，两只靶子上的箭都在靶心上，席恩的箭插在正中，而威廉的三只箭呈品字形排列，三只箭近乎等距，且细心的琼恩观察到威廉的箭入木更深一些。
罗柏也来到琼恩身边，不用讨论辩驳什么，箭靶上的箭支让这场比试立见高下，显然席恩是不如威廉的。
这时候，席恩也缓步走到箭靶位置，他死死盯着威廉的靶子，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威廉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这时候作为胜利者的威廉则有些凡尔赛的说道：“不好意思了，临冬城的各位。我最先练习的武艺就是箭术，嗯……绝对比用剑的本事要强就对了。”
席恩咬牙切齿道：“混蛋。”
罗柏见状也放弃了和威廉比试的想法，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威廉的确算得上是武艺高强，于是这位临冬城的嫡系长公子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们继续比射箭也就没有了意义，不如我们出去打猎，看看谁能够猎到更多的猎物。敢不敢来试试看？威廉。”
威廉轻笑，右手捏住下巴微微摩擦，“骑射嘛！有点意思。走？”
罗柏也微微笑道：“走！”
面对罗柏的邀约，威廉并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少狼主的打算威廉可是清楚，正好威廉还想试试自己的新坐骑，或者说伙伴“追风”。
威廉一声口哨吹起，远处当即响起一声高昂的嘶鸣声，那是极其嘹亮的马儿叫声，而那道声音此时就在不远处。毫无疑问，仅从声音来看那的确算是一匹好马，面对这样突兀出现的一匹马儿，众人却只觉得诧异。
琼恩疑惑道：“马房里来了新马？我怎么不知道？”
罗柏却肯定道：“这段日子临冬城并没有进购马匹，至少这一点我是确认的，难道是客人的？不，前几天我才去过马房，更何况这两天并没有什么大人物来到临冬城呀！真是奇怪。”
这个时候，席恩到时有些不确定道：“我倒是知道些什么，关于马房……还记得我提过的那匹马吗？之前我和威廉一起的那次。”
罗柏反问道：“你是说那匹劣马？”
席恩神色奇怪道：“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应该没错了。”
威廉却是补充道：“我之前去马房看过，那的确不算是一匹好马，品相不算好，而且好似受过伤。”
看着摸不着头脑的几人，威廉只是笑而不语。
不消片刻，奔雷似的清脆马蹄声响动越来越近，在几人略显慌乱的表情中，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自校场入口窜出，只见其飘逸的鬃毛扬起像是一面旗帜般飘扬，双眸明亮、炯炯有神，马儿来到威廉近前才刹住脚步，面朝罗柏他们一双前蹄高高抬起而后重重落下，马蹄落地，像是敲打在众人的心上，而后追风打个响鼻，向威廉低下它高傲的头颅。
威廉则是伸手安抚着马儿，一遍帮马儿梳理着鬃毛，一边向众人介绍道：“介绍一下，我的伙伴，我叫它‘追风’。”
看着刚刚对他们示威的这匹马儿，罗柏和琼恩他们实在是难以想象这匹烈马怎么会在威廉身边表现得这样温顺。这匹马儿带给他们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强壮有力，爆炸似的力量感再加上那种火爆的脾气，简直让人爱到骨子里。
这是罗柏不敢置信的向席恩问道：“席恩，这难道就是你说的劣马？”
席恩看着震惊不已的罗柏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天知道威廉那小子用了什么办法让着马儿变成这幅样子，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席恩当初对威廉的打趣调笑都好似一个个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伴着羞愧让席恩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什么来。
这时候，琼恩开口道：“这匹马儿明明几天前还不是这幅样子，我亲眼所见，你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它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就算是你说这一匹马和几天前的不是同一匹我都相信。”
“对……你究竟做了什么？”席恩也忍不住开口。
威廉微笑道：“若我说我只是给它好好洗了个澡，喂了几顿饱饭，你们信吗？或许根本原因还是在马儿自己身上也说不定呢？”当然还要再加上本少爷精心施展的【高等增智术】和【血疗术】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威廉默默在心里补充道。事实上，威廉也道出了一部分事实，追风之所以有如此改变完全是在于其血统本身就不凡。
琼恩有些迷茫的摇摇头，“我不相信。”
威廉却也并不打算解释，“可惜事实如此。琼恩，你什么也不懂！”拍拍琼恩的肩膀，威廉牵着马儿向城门方向走去，只留下琼恩若有所思。
第61章 狼林寻猎
狼林小道，四匹健硕的马儿奔腾着互不相让，少年们都在尽力控制着马儿，骑射正是考验骑术的时刻，狼林中猎物不少，但是没有一身过硬的马术也绝对不会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利品。
骑在马上，几人之间的差距就很明显的显现出来了，威廉自然是和这些早早学习骑术的少爷们没法比，不过却依靠自己和动物伙伴之间的独特联系总算是没有出糗，可以说威廉算是真正的做到人马合一了。
少年们撒欢儿似的享受着奔马带来的欢愉，眼神也一遍遍的扫描着有没有合适的猎物，他们可没有忘记自己出来的目的，若是真的猎到一个大家伙，回去之后的晚宴也能加菜不是。
威廉并没有让追风全力施为，即便如此，威廉还是稳稳的跑在头里，就算是罗柏他们再用力抽打自己胯下的马儿，也无法将威廉超越。
席恩带着些气愤道：“这家伙跑这么快是有人绑了他的女人吗？”
罗柏也是有些羡慕的看着跑在前面的威廉，语气酸酸的安慰自己道：“打猎这玩意儿可不是跑得快就行，等咱们弄个大家伙，就轮到这小子反过来羡慕我们了，这家伙可不如我们对这里熟悉，我们早就占尽了优势。
琼恩听着两人的对话虽不言语但也无比认同，和威廉接触的越久他就愈发受打击，好似威廉总是能够压他们一头，他也想要扬眉吐气一把，反过来出出气，只是面对威廉这样的人他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最先跑在前面的威廉却丝毫不显得紧张，反而是一脸放松，于他来说就算是打猎输掉也没有什么，这本身就是个没有任何利益牵连的比赛。就像是一群男孩子之间打赌做某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彩头仅仅是为了得到别人崇拜的目光，或许收获的单纯也就只有快乐吧！
威廉跑在前头，进入丛林茂密的狼林之中也就不在策马狂奔，凭借着作为猎人时学到丛林追踪的手段，威廉很快就在一处隐蔽灌木下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折断的树枝，掉落的树叶，只剩下根茎的草根，柔软地面略深的蹄型脚印，都表明了这里有一个大家伙经过。
确认过猎物去向的威廉面露喜色，他翻身上马，调转缰绳向猎物离开时的方向追去，有了线索狩猎就变得简单了，只要不遇上狼群和野猪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以罗柏为首的三人则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他们似乎对于自己的选择非常自信，简直要把得意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对此，威廉丝毫不在意。
对于如何追踪猎物，威廉简直太熟悉，看踪迹和体型，威廉猜测那是一头鹿，这种从林中的动物格外机警，你越是接近它就越要小心。威廉已经将箭支续在弦上随时准备给与猎物致命一击，不过渐渐地，威廉却发现了不对。
留下的踪迹似乎变得多了起来，而且看留下的痕迹，似乎是脚印，只是什么人会在这里活动呢？威廉当即想到了什么，难道……自由民？也并非是不可能。这些日子塞外绝对不会安定，曼斯·雷德绝对没能耐让所有人都追随他，在加上异鬼的威胁愈演愈烈，有小部分自由民会翻越长城来南方也并非不可能。
顺着踪迹慢慢跟进，威廉发现了些许血迹，还有些像是鹿留下的毛发，毫无疑问，这次追踪的猎物大概率已经成为了人类的盘中餐了。
现在威廉对于那些人类的兴趣已然远远胜于这打猎游戏了。
心念一动，威廉的意识来到猫头鹰女士的身体中，双翼拍打升空，视野顿时开阔起来，敏锐的视觉被威廉发挥到了极致，不停地搜寻着丛林中的人类。
环在上空几度盘旋，威廉终于找到了那些人类的踪迹，果真是自由民，驾驭着猫头鹰女士的身躯在几人不远处的树木枝干上停靠，目光开始聚焦在那些身披各种杂乱毛皮的自由民身上。
人数不多，四个人，两个是自由民的汉子，一个矛妇，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家伙分辨不出男女。
四人当中为首年长的男人已经升起了火，另一个年轻男人则开始剥皮，女人则去帮助男人肢解猎物，他们打到的猎物果然是鹿，一头体型不小的雄性马鹿，已经足够四人果腹了。
面容沧桑的长者开口说道：“女人，把肉切小点，烤起来容易熟，我的肚子实在是等不及了。诸神啊，这一路上实在是有够费劲，早先抢来南方人的食物早就吃光了，这几天若不是有些虫子和酸涩的果子我真是要饿死了。”
被叫做女人的矛妇也不示弱，当即回道：“若不是你不知节制，我们怎么至于这样，我早说过该少吃点东西，越往南食物就越难获得，这里可是离着临冬城不远，我们可不是曼斯·雷德。”
长者不满道：“我怎么不知道这点，可是不吃饱哪有体力能撑住这样赶路，天杀的异鬼，要我说赶紧让他们来祸害这些南方人罢，看那些贵族老爷见到那些鬼东西会是些什么样子，哈哈哈！”
年轻男人则说道：“要我说我们要是都去了曼斯那边不就好了，也就不必来这南方佬的地盘了，翻越长城的时候哈特可是都摔死了，我亲眼看见他在我面前摔下长城，那种高度摔下去估计连渣滓都不剩。”陷入回忆的年轻男人满脸惊恐。
年长者挠挠下巴的胡子，有些惆怅，但是他的目光却无比坚定，“年轻人，看着吧！自由民若是扎堆那必然会引起乌鸦的警惕，就算是曼斯不惧怕那些乌鸦，在长城另一边可是有七个王国呢，那些狡猾的鸟儿若是向那些领主老爷们求援，他们可不会置之不理。”
威廉倒是被这些人的谈话吸引了注意，这老头子到是有点见识，这些人也是运气好，若是他们遇到的是罗柏他们，估计必然又是一场惨烈的械斗，破衣烂衫且武器简陋的他们多半会丢掉性命。
猫头鹰女士盯着他们，威廉的本体也稳步向这个方向接近，一体双魂的好处凸显的淋漓尽致，威廉本体可以在全身心控制一个易形伙伴的前提下自主活动，且并不会丧失判断力和行动力，这种天赋在威廉的能力深度开发之后将会更有优势。
明火带来的烟尘成为了极为明显的信号，威廉只能庆幸自己距离他们比之罗柏三人更加接近。
就在四个自由民正在盯着烤肉望眼欲穿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惊醒了完全放弃警戒的四人。
“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你们现在应该离开了，自由民。”四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入目是一个俊俏的少年，还有一匹好看的马，四人彼此惊诧，不过男人们和女人在经历了片刻惊慌之后眼神还是被贪婪所取代。
看着几个人的眼神，威廉立马猜透了他们想要干什么，自由民的德行他可是太知道了，无非是看着自己哪一方人多，见财起意罢了。
威廉叹息一声，继续道：“放弃吧，你们没有赢面的。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们，在这片林子里还有三个全副武装的史塔克，你们不该生火的，他们应该过一会儿就能赶过来，到那时候，你们可就走不了了。”
年长者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们？”
“你们大可以相信我，因为我也是自由民，我的名字叫做威廉，你们既然知道曼斯·雷德，大概也应该听说过我。”
这时，哪位十岁左右的孩子说话了，只见其瞪大眼睛道：“你是‘冒险者’？那个摩尔·冈斯的兄弟？传闻你去了南方，你竟然真的在这里！”
听着稚嫩的声音，威廉这才知道这是个小姑娘。
威廉笑笑，“你竟然知道我？小姑娘！”
为首的长者却还有些疑惑道：“你真是冒险者威廉？不对！你的冰蜘蛛呢？”
威廉摊手，“我总不能到哪儿都带着它吧，至于说我的易形者身份，或许它能帮我证明。”说罢，威廉伸出右臂，伴随着翅膀拍打声，猫头鹰女士稳稳落在威廉的肩膀上。
年轻男人不敢置信道：“你竟然真的是一个易形者！”
这时，几人才算是相信威廉的话。
威廉却也不废话，他当即叮嘱长者道：“既然你是个聪明人，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们，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长者当即醒悟，转头对其他人说道：“把火灭掉然后收拾东西，我们得快走。”说罢，似乎是想了什么，年长者态度恭敬道：“威廉少爷，既然您是易形者，我们该往那边走，还请您帮忙指条活路。”
威廉想了想才说道：“我建议你们往南走，我说的是一直往南，出了狼林穿越先民荒冢、颈泽沿着国王大道向南，而后进入明月山脉，哪里居住着和我们自由民习俗差不多的山地氏族，我想你们会适应那里的生活。我会给你们一笔钱，你们出了狼林可以换身衣服，只要你们不再抢劫、杀人，一路上低调行事，还是很有可能活下来的。”
说着，威廉解下钱袋，全部丢给了四人中的年长者。
年长的男人似乎也并没有想到威廉会说这么多，不知为什么，他竟然相信了威廉的话，他说了声感谢的话儿就带着其他三人离开了。
临走时，小姑娘还问道：“威廉，你会一直留在南方吗？”
威廉愣了愣，坚定说道：“终有一天我会回去。”
自由民的小姑娘眨着明亮的眼睛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目送四人离开的威廉在今后的日子里总是会想起这个女孩的问题和她的笑。
甩掉不必要的情绪，威廉翻身上马，开始向罗柏他们三人的方向前进，这场比试不出意外的话，威廉大概率是要输掉了，不过现在的威廉已经丝毫不在意输赢了，见到这样的自由民一家，威廉的心情略显沉重。
果然，在威廉走了不久，迎面就碰上了三位少爷，此刻他们几个多多少少都有些收获，就连最不济的都抓到了几只兔子。席恩看着两手空空的威廉，终于才是放下心来，此次他的猎物是一只野猪，即便是体型不太大，但也是几人当中最强的一个了。
罗柏见到一无所获的威廉也是嘴角藏不住笑意，他略有得意的问道：“我们看到这边有烟，就过来了，这里发生了什么？还有，你怎么会什么猎物都没有猎到？这可不像你呀！威廉。”
并不理会罗柏语气中的调侃，威廉解释道：“原本我是想要猎个大家伙，没想到遇到一只大棕熊，这家伙皮糙肉厚还穷追不舍，我射出的箭只能是给他造成轻伤，我只能勉强放了把火才将其逼退。”
听到威廉的解释，三位少年也并未多做怀疑，他们知道即便是他们遇到体型庞大的棕熊也只能选择退却，要怪只能怪威廉倒霉罢了。三位少爷听着威廉讲述自己刚刚的狼狈，反倒是开始安慰起了威廉，这下真是让威廉哭笑不得。
第62章 交易
威廉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史塔克家就开始流传起了威廉遭到棕熊追杀的精彩故事，不知怎得故事被传的越来越离奇，渐渐地甚至有了威廉被棕熊追杀的屁滚尿流的说法。
不过威廉到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面对这种不当言论，最好的办法还是无视，你越是在意就越有人拿着它来攻击你。回到临冬城，威廉又开始了图书馆、居所、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威廉想要查明关于第十三守夜人总司令在任时期北境之王的那段历史，怎奈何这里的书籍实在是多，废了威廉不少功夫。
不过在得到鲁温学士的帮助之后，事情就很快有了进展，关乎第十三任总司令的描述多是一些长篇大论，而威廉真正关注的还是第十三任总司令爱上的女人。通过书籍上记录的只言片语，威廉大抵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恐怕那个女人和自己一样也曾是“寒神祭司”的一员。
想到这里，威廉不仅摇头叹息，若是自己没有提前了解魔法的运行，有能力延缓那寒冰力量的侵袭，威廉恐怕也会变成那副样子。不过即便是威廉守住了本心，他的皮肤也有些病态的白皙，眼眸也有冰晶似的蓝色。
达成了目的，威廉也就不常呆在图书馆了，他现在除了对于临冬城的一些地方感兴趣之外，还要开始赚钱了，自己的路费都搭在了那四个自由民身上，自己的花销可就没着落了，威廉可不想一路上风餐露宿，想要过得舒舒服服的怎么都离不开钱。
思来想去，威廉决定向这些临冬城的少爷们伸出魔爪，这些家伙可是有钱的很呢，忽悠他们赚取些路费并不过分。
于是，威廉找到了罗柏·史塔克，现在史塔克家的孩子们已经开始恢复了之前的生活作息，繁复的功课，纹章学是必修的学科，男孩们还要学习如何治理、统御等等，女孩们则需要学习宫廷的礼仪以及刺绣的针线活，当然最基本的还是要学会识字。
相比于文化知识的低要求，这些公子哥们打仗打架一定要行，就算不行也得装出一副行的样子，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是尚武的，若是你没有不能够展现出自己有足够的武力，很难让自己的封臣服从。
威廉找到罗柏时，他正在鲁温学士的指导下学习一些经典战役，罗柏对于军事方面有着浓厚的兴趣。旁边还有正在学习读书写字的布兰，艾莉亚，见到威廉到来，鲁温学士并没有感觉自己的教学受到打扰，在老学士看来，威廉也是一个极其好学的孩子，当他刚刚知道威廉会读会写文字之后简直惊为天人。
鲁温学士微笑着招呼道：“你来了，威廉。”
威廉：“打扰您了，鲁温学士，我来到这里是有事找罗柏。”
罗柏闭合书本，有些奇怪道：“找我？你有什么事情还要找我？这倒是稀奇，说说看。”罗柏的话也吸引了一旁愁眉苦脸学习的艾莉亚和布兰，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威廉。
被几人盯着，威廉到是有一些局促，不过威廉还是嬉皮笑脸的说道：“罗柏少爷，不知道您是否听过‘一千零一只眼睛’？血鸦大人有多少只眼睛？答案是是一千零一只。这样耳熟能详的故事，不知您是否听说过。”
罗柏脸色古怪，他实在分不清楚威廉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布林登·河文，是“高贵私生子”之一。他曾是伊里斯一世与梅卡一世的国王之手。后来他被伊耿五世打入黑牢并给予要么死刑、要么流放绝境长城的选择。血鸦公爵选择加入守夜人军团，后来他成了守夜人总司令。你突然提到他做什么？”
威廉神秘笑笑，“你既然知道他，那就应该知道他是个易形者，在临冬城这段日子，我确实发现了你们当中的一些人拥有成为易形者的潜质，我可以帮助你们其中一些人觉醒，不过……这是收费项目。”
听到威廉最后一句话，罗柏才恍然，他轻笑道：“原来是为了钱，怎么？我们的野人少爷也知道金钱的宝贵了。真是让人意外！”
威廉也不否认，无奈道：“为了生活呀！”威廉的语气逗笑了一旁竖起耳朵的布兰和艾莉亚。罗柏笑过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机会宝贵，前提是威廉所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联想到认识威廉之后发生的种种，不由得更加相信了几分。
罗柏郑重问道：“威廉，你说的都是真的？”
威廉：“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不过，一旁的鲁温学士还是持怀疑态度，“易形者似乎只在传说故事中听说过，且不论真假，若仅仅是付出金钱为代价的话，确实值得一试。”
思索片刻，罗柏继续问道：“我们当中谁可以成为易形者？”
威廉：“那取决于你们选择谁？我想您最好跟艾德大人商量一下，我可要价不菲，并且只能帮助你们其中一人。考虑清楚哟！”说罢，威廉留下一个玩味的笑容后转身离开，他知道他们扛不住神秘力量的诱惑。
果然在威廉离开之后不久，罗柏就去找了艾德公爵以及凯特琳夫人。
安静肃穆的大厅中，艾德·史塔克正襟危坐，此刻听完了自己长子的讲述，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艾德：“你是说他可以让你成为易形者？”
罗柏：“父亲，没错，我觉得可以一试。”
艾德脸上露出不耐，“简直荒唐，你竟然相信那小子的鬼话，我看他也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应该把他赶出临冬城去才对。”
罗柏继续道：“父亲，威廉的确是有些本事的，我们亲眼看见他凭空变出冰玫瑰，还有那匹马，简直是脱胎换骨了，最关键的还是冰蛛，那可是传说中的魔法生物，能够驾驭魔法生物的人，不该是普通人。”
这时，一直在倾听父子二人对话的凯特琳也说道，“确实如此，那朵玫瑰现在还被珊莎放在花瓶里，关于那匹马儿的事情在下人们之间都传遍了，仆人们都叫他‘魔法王子’，还有人说他是森林之子的转世。”
艾德·史塔克微微皱眉，“无稽之谈，他算什么王子，胡闹。”
凯特琳却是坚持道：“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若是威廉他所谓的‘觉醒’没有效果那这就是一场闹剧，可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只是付出了些金子却拥有了一位易形者，不管是塞外还维斯特洛都流传着易形者的传说，总不会都是空穴来风。”
艾德在妻子的注视之下，还是选择了同意，且不说威廉在艾德·史塔克眼中确实是违背常理的存在，单就是说这段日子发生的种种，的确是值得一试。
艾德：“罗柏，去找他，告诉他我们同意他的条件，现在我们需要听听他的要价以及成为易形者的条件。”
罗柏闻言心中大喜，当即回道：“我这就去，父亲。”
而另一边，威廉却找到了在铁匠铺保养自己长剑的琼恩，面对威廉的到来，琼恩到是并不排斥，其实琼恩还挺喜欢和威廉相处，和他做相处时琼恩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低人一等的私生子，威廉待人的这份平等让他已经下意识的把威廉当成了朋友。
琼恩不禁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威廉。”
威廉轻笑道：“我来找你呀，琼恩。”
“找我？找我做什么？”
威廉：“找你谈谈未来，琼恩。或许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你们兄弟几个，罗柏会继承爵位，席恩是铁群岛法定继承人，你呢？你打算做什么？或者说你想要成为什么？”
思虑及自己的未来，琼恩眼中只有迷茫，他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也曾幻想过自己为家族做出贡献被赋予史塔克的姓氏，但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这份期待实在是太缥缈了一些，直到一次见到身披黑衣的班扬叔叔时他的眼中才再次迸发光亮，他第一次觉得成为一个守夜人也不错。
威廉继续道：“琼恩，你的未来在北方，哪里有你的使命，若是你决定成为一个守夜人的话，你会经历一个难熬的阶段，成为守夜人并不像你想象中那般荣誉，并且你迟早会和我所说的那些怪物碰面。”
琼恩顿时如遭雷击，成为一个守夜人的想法他可是从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威廉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一时间他对威廉充满了敬畏。
琼恩：“你是说异鬼、尸鬼还有冰蛛等等。”
威廉点头，“没错，我曾经预言过，唯有你能够把塞外的自由民纳入到我们已知的世界中来，唯有你才能够把两个世界串联起来，你肩负使命而生，琼恩！等你准备好了，会有人助你登上守夜人总司令的位置，而你要做的就是不断成长。”
琼恩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威廉描述的那种人，琼恩不自信的喃喃道：“我只是个私生子而已，也许……你找错人了。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有能力，我只是个普通人，肩负使命什么的可不会找上一个私生子。”
威廉笑道：“也许你真是个流落他乡的王子呢？这世道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你可不能现在就否定自己呢。”听着威廉的讲述，琼恩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威廉，“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问些这么奇怪的问题。”
威廉却丝毫不觉得尴尬，他只是继续道：“琼恩，若是你有一天真的成为守夜人总司令，放自由民南下怎么样？我相信你能够做到这些，你敢答应吗？”
琼恩满不在乎的笑笑，“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天，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会帮你的。”
威廉这才露出满意的笑，“那好，既然这样，我会尽力帮助你成为守夜人的总司令，等你大权在握的时候可一定不要忘记今天说过的话。”
琼恩只是沉默，片刻后才微微点头。
威廉伸出拳头示意琼恩碰拳，“deal？”
琼恩微微一愣，还是伸出手和威廉碰拳，“deal！”碰拳过后，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和琼恩约定好之后，威廉就离开了铁匠铺，只留下有些恍惚的琼恩一个人在那里继续等待铁匠师傅保养武器。回到临冬城，威廉算算时间，心想这位富家少爷也来了呀，果真不消片刻，外面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来人正是罗柏。
第63章 心树之下
罗柏有些兴奋的向威廉述说着自己禀报父亲时的经过，如何获得父亲的同意，看着面色激动地罗柏，威廉只是静静等待罗柏平复情绪。这位少狼主也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缓缓调整自己的状态。
没有人会在神秘力量之前保持冷静，威廉始终坚信，相比权力，魔法等神秘力量要更加吸引人。看着面前平静下来的罗柏，威廉才缓缓道：“这么说，你会被选择成为易形者？”
罗柏：“没错，我有这样的潜质吗？”
威廉笑笑，“当然，令人奇怪的是你们史塔克的年轻一代几乎都有成为易形者的潜质，只不过能不能觉醒，并且被正确的引导就不好说了，毕竟每一个易形者的诞生都需要很多条件。”
罗柏眉头微皱，“条件？比如？”
“比如强大的灵魂，比如坚定的意志，比如强烈的精神刺激，比如拥有一个彼此契合的易形伙伴……”
威廉每说一句，罗柏脸色就差几分，这些威廉所说的东西仅有少数几个他能够做到，至于说其他，罗柏却是无能为力了。
看着罗柏脸上的失落，威廉忍不住笑笑，“好了，我们的罗柏少爷，你放心就好了，我会帮助你的，魔法的力量最是出人意料，即便是没有试过，我也有充足的把握。”
罗柏眉头一挑，有些怀疑道：“确定有把握？”
“确定。”
得到肯定答案，罗柏这才放心。
威廉：“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也该谈一谈我的价码了，我能够保证你帮助你觉醒成为易形者，而我的条件有三点。第一，我要一百金龙；第二，艾德大人和我们的国王劳勃交情匪浅，我要艾德大人帮忙写一封能够让我见到国王的引荐信；至于说第三点，等艾德大人拿到那枚徽章之后再说吧。”
罗柏不禁疑惑，“什么徽章？”
威廉却对罗柏的问题避而不答，“罗柏少爷，你只管将我的条件如实转达给艾德大人就好，若是艾德大人没有异议，等晚上我们就在心树之下再见吧，我想这样有纪念意义的场景应该在旧神的见证下进行。”
罗柏郑重点头，而后就去面见了艾德以及凯特琳，还是同样的大厅，唯一不同的是屋里还多了个鲁温学士。
听从罗柏的讲述，艾德·史塔克不禁眉头紧皱，“他确实能够保证你会觉醒成功？罗柏。你要知道，这并非玩笑，容不得半点马虎，若是他心怀不轨，你……就有危险了。”
罗柏面对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意放弃的，他没有片刻犹豫道：“我已经决定了，父亲！这次我想赌一赌，毕竟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若是不试一下，我怎么都不会甘心。”
看着眼前如此决绝的罗柏，鲁温学士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艾德大人，这些日子我也算是和哪位少年接触了些时日，在我看来，威廉并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我见过不少大家族的少爷们，但是如他一般谦虚务实的人却是不多，透过他的言行举止，我能感受到他有颗善良的心。”
凯特琳也有些犹豫，她也曾听闻一些诡秘的传闻，那些带有巫师和魔法的故事主人公多半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可是她却又觉得威廉算是一个不错的男孩，总不至于要害她的孩子，他们之间并没有恩怨，甚至还算是朋友。矛盾的想法让凯特琳不敢轻易给出意见，身为母亲的她既害怕罗柏受到伤害，又害怕罗柏失去一次足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这样让她拿不定主意的情况还是少有的。
最终，凯特琳还是做出了选择，“奈德，同意吧。威廉给出的前两个条件并不过分，虽然我们不明白他第三个条件中所说的‘徽章’是何意义，但若是并不荣誉，我们也可以选择拒绝。”
听到凯特琳的话，艾德终于还是决定答应威廉的条件。
艾德：“罗柏，回去准备一下吧，剩下的就由鲁温学士去告诉那个小子，需要准备些什么都随他去吧……”
傍晚，夜色已经开始渐深，而在临冬城的神木林中却是一片灯火通明，血红的鱼梁木叶子在火把照耀下闪着橘黄色的光，火焰照耀下，光影交织，鱼梁木上那传说由森林之子刻下遍布沧桑岁月痕迹的面孔仿佛活了过来。
这颗被史塔克们唤作心树的鱼梁木存活时间甚至于还要远超史塔克家族，或许……这是存世最为久远的鱼梁木也说不定。威廉早早就能感受到这些树木有力量，足以媲美火焰的力量，之所以将罗柏的觉醒地点选在这里，是因为威廉已经准备好了利用这股力量，而掌握这股力量的人在一些故事中被称作“绿先知”！
威廉早早地就来到了心树下，从下往上望上去和天空的视角来看，同样一颗鱼梁木却像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威廉伸手抚上凹凸不平的鱼梁木粗壮的树身，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心树的力量，仔细感受那些深埋于地下的根茎脉络。
良久，缓缓睁开眼睛，威廉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果真如三眼乌鸦所说，心树会排斥其他力量，而威廉身上寄宿着寒神的力量，两种力量在彼此对抗。
自从离开三眼乌鸦的时候，威廉就确定了一件事，就如三眼乌鸦所说：本来你已经喝下了鱼梁木籽糊，那意味着你有机会成为绿先知。
换言之，只要解决了心树排斥其他力量的问题，自己就能够获得那份超越易形者的能力，三眼乌鸦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威廉已经惦记了许久了。
可是这样的问题如何解决呢？威廉给出的方案就是寻找共性。
威廉不止一次的思考过异鬼和绿先知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他们彼此视为宿敌，为什么他们的能力如此相似，绿先知是占用活物的躯体，而异鬼则是复活死者为自己所用，仿佛就像是生与死，彼此对立，却又共存。
两者能力的表现形式如此相像，似乎仅仅是贯彻的意志不同，这份力量或许从根本上就是同源。而这种宛若正负两极的存在，往往相对，并且共生，而威廉要做的就是将两者串联，完成闭环。
这种富有想象力的想法并非是威廉所创，威廉的灵感来源还是来自于一个自古代流传至今的符号—衔尾蛇。
在炼金术中，衔尾蛇的符号是一种蕴含净化力量的魔咒。更重要的是，这两股对立的力量，虽然两不相容，但同时亦并非处于对抗的立场。炼金术所诠释的圆型结构宇宙观中，衔尾蛇象征至高无上的作品，既相融合又包藏对立，是一个既清晰而又模糊的“完美”概念。
宁心静气，威廉这次将双手同时放上了鱼梁木上，闭上眼睛，再次进入物我两忘的那种神奇感受中去，这次威廉选择完全激发了寒神印记的力量，一股股极寒的魔力以威廉为中心散发出去，以至于守卫在四周的士兵们手上的火把渐渐熄灭，黑暗降临，仿佛一只张开深渊巨口的魔兽，让四周不再有丝毫光亮。
寒霜遍布，逐渐向四周爬去，即便是几千年都涌动着热水的温泉都渐渐凝结固化成冰，毫无征兆的降温让整个临冬城陷入混乱，不明真相的人们纷纷惊叫着永夜降临了，一瞬间，临冬城仿佛末日降临。
而造成这一切的威廉却在全身心的投入在对于“衔尾蛇”的创造之中，两种彼此排斥的无形能量被威廉强行控制着分别构建出蛇头和蛇尾，此刻威廉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神，蛇头距离蛇尾的尺寸距离却仿佛无限大。
威廉努力平复内心的强烈波动，口中缓缓默念着：“建构与破坏的往复，生命与死亡的交替，既是开始也是结束，既是开始…也是结束……”最终蛇头从右手窜出，稳稳咬在左手的蛇尾上完成闭环。
此刻在威廉的视角中，一条小蛇正在咬噬、吞食着自己的尾巴，单单是看着小蛇，自己的内心就出现了一种“无限大”、“无限循环”的感觉。
真实世界，威廉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握紧双手，他已然感受到原先那股折磨着自己的寒冰力量在消失。
不，不对，不是消失，而是被“衔尾蛇”吸收掉了，除此之外，威廉还感受到原本那属于鱼梁木的力量也在被疯狂掠夺，威廉深深吸口气，新生的力量充斥全身，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油然而生。
而这时候，威廉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变化，“哎，火把怎么灭了？”
正在威廉疑惑的时候，远处跑来了一个裹着厚厚衣服的身影，只见其笨拙的挥舞着火把，坚定的向这边走来。
直到来到威廉身边，威廉才发现那个身影竟然是罗柏，不等威廉开口，罗柏·史塔克就开始了自己的咆哮，“威廉，你个混蛋！你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冷？临冬城最中心的温泉都被冰封了，那可是即使在最冷的冬季都没有结冰过的热泉。原本你身边的士兵更是差点被冻僵掉，他们几个摇摇晃晃回去报信的时候，父亲还以为是异鬼来袭，差点砍了他们脑袋……”
威廉有些心虚的挠挠自己的脑袋，事已至此，之前谈交易的事情八成是黄了吧，想到没拿到手的路费，威廉心里就一阵肉疼。
要不要再争取一下？
反正不亏，再争取一下罢！
就在这位少狼主扯着脖子疯狂输出的时候，威廉鬼使神差来了一句，“罗柏少爷，你还要继续觉醒吗？”
罗柏顿时就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声音戛然而止，罗柏当即拍板道：“继续！动作快点，等父亲找过来，我们两个一个也落不着好处。”
像是想到了什么严重后果，威廉郑重盯着罗柏双眸道：“等下，艾德大人来了，你记得捞我。”
罗柏见到威廉眼中的郑重，也是慎重点头，这一刻即便是他不清楚威廉所谓的“捞”是什么意思，却心有灵犀的读懂了威廉的意图。
似乎是为了表达歉意，威廉特意施展了【高等增智术】，只见威廉伸出右手抚上罗柏的额头，心念一动，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
一时间，罗柏感受到了整个世界都变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新生儿第一次睁开眼睛打量这个世界，罗柏眼前五彩斑斓的世界才是世界的真正模样。罗柏不敢置信感受着这种奇妙的感觉，他知道，这就是威廉给他打开的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这就是威廉所说的“觉醒”！
看着少狼主那不敢置信的模样威廉心中不免露出几分得意，相比于【增智术】，【高等增智术】可以永久性的增加受术者的智力水平，开阔脑域，还可助长灵魂力量，强大灵魂，并且无副作用。
这是威廉在魔法领域迄今为止最为得意的作品。
第64章 新生的力量
就在罗柏感受着自身变化的时候，艾德、凯特琳，罗德利克教头还有三五个守卫匆忙自城堡赶来，刚刚收拾完烂摊子的艾德·史塔克此刻有些心力憔悴，即便是这位见多识广的临冬城公爵此刻也是内心惶恐的，面对这种超自然力量即便他是身份尊贵的领主也无能为力。
在他身边的凯特琳夫人也是心惊不已，这种力量真的是那个小子搞出来的吗？威廉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此刻，即便是他们很想怪罪威廉，但是面对少年刚刚展现的神迹依旧叹为观止，好在那股寒冷来得快去得也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原本他们不怎么在乎的野人小子在这些大人物的心中地位立刻无限拔高，他们心中也彻底埋下了对魔法敬畏的种子。
面对前来兴师问罪的艾德·史塔克威廉也是心虚的，他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当寒神印记被完全激发的时候，事情就完全失去了控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印记爆发的能量格外的强。
艾德·史塔克尽力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这点他倒是擅长，“威廉小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那是什么回事？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有所隐瞒或是心怀不轨，砍掉你的脑袋也不算是违反宾客权利。”
当宾客来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面包和食盐，“宾客权利”即生效。在此后做客期间，双方均不得加害对方，违者会触犯神圣的条律，为新旧诸神所不容。
看着痴迷于感受自己状态的罗柏，威廉不禁无语，这家伙算是指望不上了。
威廉思索片刻后才说道：“尊敬的艾德大人，凯特琳夫人，我早早的来到心树下祈祷，祈求旧神为我驱散寒神带给我的影响。如您所见，我的眼眸蓝的发亮，皮肤也有病态的苍白，即便是身处火堆旁所感受的也只有冰冷。探索永冬之地让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而您面前的鱼梁木是旧神的化身，它承载着旧神的力量，在我的诚心祈求之下，旧神回应了我，正是您眼前的心树帮助我驱散寒冷远离死亡的威胁。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旧神的威能呀！在他们这些神明面前，我们都是凡人。”
若是旧神有灵估计会跳出来大喊：这个锅我可不背！（ˋ＾ˊ〉-#
即便是艾德想不明白为什么旧神会带来黑暗和严寒，但是这不妨碍他对于自己所信奉神明的虔诚，艾德以及凯特琳和他们身后的众人都接受了这个解释，似乎这样的神迹也只能归咎于神明。
凯特琳语气温和问道：“孩子，你选择在心树下完成罗柏的觉醒就是为了这个？为什么不早说呢？若是你早早解释清楚，我们也不会阻止你。”
威廉叹息一声才解释道：“凯特琳夫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有谁会相信呢？若是我早早说明，肯定被当做装神弄鬼的骗子吧。”更何况你们怎么会在意老子的死活。
凯特琳顿时语塞，她也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艾德继续道：“若是你现在没有不适，就开始觉醒吧，易形者的觉醒我还是比较好奇的，你可以放心，这里的人我都信得过！”
威廉：“额……”
看到威廉欲言又止的样子，凯特琳也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也就在这时候，一旁感受着自己状态沉默不语的罗柏总算是回神了，“父亲，母亲，觉醒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感觉自己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凯特琳有些惊讶，“结束了？罗柏，你确定自己有了变化？”
罗柏点头便是肯定。
威廉也开口解释道：“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对于如何成为易形者的学习阶段，学习那些东西可就需要些时间了。现在看来，罗柏要做的就是回去睡个好觉，然后想一想选择什么动物成为他的易形伙伴。”
听着威廉的话，罗柏也赞同点头。
艾德见状，开口道：“既然如此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不过有一点要记住，今天的事情不得外传。”艾德扫视这些自己信得过的属下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其他人包括凯特琳和罗柏也纷纷跟了上去。
就在威廉依靠炼金术的圆型结构宇宙观理论完成了“衔尾蛇”这样神奇的魔法闭环之时，远在塞外洞穴中的绿先知猛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早已经察觉到了威廉的意图，但是他始终并不认为威廉可以实现。
三眼乌鸦缓缓睁开自己仅剩的那只独眼，眼神空洞，口中发出了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呢喃声：“了不起的小子，你竟然真的做到了，不过……你这样……还算是绿先知吗？”三眼乌鸦似是考问自己，又像是在询问别人，他实在弄不清楚威廉现在是什么状态。
而另一边，威廉自己也在研究自己新生的力量，此刻他体内的魔力运行轨迹完全围绕着那条“衔尾蛇”运转，这条贪吃的小蛇已然成为了威廉魔力之源，威廉可以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完全集中在了“衔尾蛇”身上。并且借助其“无限循环”的特性，威廉体内可以承载更多的魔力，并且威廉的魔力可以在已有的特性之间相互转化。换言之，无论威廉施展什么魔法都不会有任何阻碍。
就连威廉自己都没想到经历过这次之后体内的寒神印记已然无法对威廉施加影响了，衔尾蛇本身就是一种蕴含净化力量的魔咒，现在这个印记的存在反倒成了威廉成长的资本，威廉可以通过寒神印记反向汲取寒神的力量，而不必回馈寒神以死亡。
看着这条小蛇，威廉隐隐明悟，这就是西方版的太极图呀，这不正是所谓的阴阳理论吗？即便是表现形式不同，但道理却是相通的。
而关于绿先知的能力，威廉也已经如数得到，那名为“绿之视野”的能力也被彻底激发，让威廉可以看的更远，只要他想就可以借助心树探查数千米外的事物，甚至可以做到预知未来，即便是威廉并不渴求于探知那些并未发生的事情。
威廉可以感觉到自己与自然界更为亲和，进入易形伙伴的躯体更为轻松，这种与自然的亲和力对于一个易形者来说尤为重要，这意味着可以操控更多的生物，能和更多的动物伙伴建立联系，易形能力也被大大加强。
感知自己身上发生的可喜变化，威廉不禁喜上眉梢，终于得到这些他所一直追求的东西感觉是美好的，激动之下，威廉少见的陷入了失眠……
第二天，临冬城百姓的生活也开始恢复如初，而昨日古怪的种种却免不了有人谈论，人们议论纷纷，说些什么的都有。而在神木林，鱼梁木的叶子掉了一半，不明真相的人们都说这是不祥之兆，自以为了解真相的史塔克们也并没有怪罪威廉，他们反倒是认为这是心树帮助威廉所付出的代价。
而一大早，罗柏就兴冲冲的找到了睡眼惺忪的威廉，就像是威廉前去波罗区哪里求学前的那种状态，怀着憧憬和激动。
罗柏兴奋的讲述着自己的决定，“威廉，我想要选择我的马儿作为易形伙伴，它陪伴我很久了，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眼下这是我最为合适的选择。更何况对于骑士来说，马就是第二条命，即便我现在还不是骑士，选择它作为我的易形伙伴也是极为合适的。”
威廉到没有过多干预罗柏的选择，如他所说，这还算是比较合适的选择，至于他的灰风，还得再等一年才会出生呢。
“既然你选择好了自己的易形伙伴，那么我们就开始接下来的步骤吧，准备好变成马儿了吗？我的小少爷。”
罗柏微微一笑，迫切道：“等不及了。”
罗柏带领着威廉来到一处空地，在场的只有一个马童牵着罗柏的马儿静静等待着，一个强壮高大的大个子静静等待着。见到罗柏和威廉来了，小巨人似的大个子露出憨厚的笑容，口中连续几声“阿多!阿多!”算作是打招呼了。
牵马的正是阿多，作为从小在临冬城长大的孩子，他早早地被史塔克家当成了家人，更何况他并不能言语，无论是忠诚度还是保密工作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来到马儿身边，罗柏问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威廉：“放松，然后意识离开自己的身躯，进入马儿的躯壳。”
罗柏对于威廉的话儿一阵无语，“你倒是说得简单，而这又岂是这么容易就做到的，若是谁都能做到岂不是满大街都是易形者了。”
威廉自信一笑，“在我这里就是这么简单，你只管放松好了，怎么舒服怎么来，躺着，坐着，就算是趴着都可以，我会推你一把，到时候不要抵抗。”
罗柏半信半疑的找到一块舒服地方坐下，他缓缓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舒缓肌肉，渐渐地迷迷糊糊中他都感觉要睡着。就在这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推出了肉身，恍恍惚惚当中他看到了那个坐在地面的熟悉身影，正是他自己，他看向威廉，而威廉也在看着他。
威廉轻笑着面对天空中的一处说道：“放心去吧！”
一旁的阿多看着威廉的模样也忍不住看向那边，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想不明白威廉在看什么的他忍不住疑惑的挠挠头。
而得到威廉肯定的罗柏则一头向着那匹安静吃草的黑色马儿撞去。
也在这时候，马儿好似受了惊，罗柏很轻易就压制了马儿的精神，取代它控制了躯体，接着马儿的眼眸中出现了人性化的茫然。黑马甩甩头，四只蹄子有些胡乱的踩踏着地面，罗柏起初并不适应这样的身体构造，不过短暂的磨合过后，他开始熟悉马儿的四肢，一声嘶鸣过后，黑马猛然向远处奔去。
四只蹄子交替踩踏在地面，罗柏从没感觉这么有力过，这种感觉棒极了，他兴奋的向远处跑去，享受着马儿飞奔时风驰电掣的速度。借助马儿的躯体，各种味道变得明显，青草变的芳香，河水变得甘冽，大地变得辽阔。
罗柏好一阵折腾才再次回到威廉身边，解除了第一次易形的罗柏回归本体，他缓缓站起来，表情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回味，那是和为人之时完全不同的感受，这种兽性的释放让他忍不住留恋。
威廉也适时告诫道：“你不可以在兽形之躯呆太长时间，那会让你迷失自我。另外，记住这种感觉，罗柏。”
罗柏郑重点头。
威廉：“接下来我会继续在临冬城待三天，我会教导你作为易形者的行为准则以及各种隐秘，这三天时间你可要把握好，三天后我就要离开了……”
罗柏有些意外，“三天时间？这么突然，三天时间我能学到些什么？会不会太短了些。”
威廉对此只是淡淡道：“以你的天赋，足够了！”
第65章 离别与乘船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威廉也在这三天时间里完成了自己和史塔克家的约定，威廉如愿得到了一百金龙以及艾德·史塔克亲笔书写并且封上火漆的书信。离别总是难免的，罗柏、席恩、琼恩知道威廉要去君临还是有些情绪低落，但总不至于难过，而真正对威廉表示不舍得还是只有艾莉亚。
用她的话儿来说，威廉走了临冬城就变得像以前一样无聊了，简直让人哭笑不得。不过让人比较意外的还是珊莎这位大小姐，临别前一天，珊莎特意来见了威廉一面，至于说两人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临冬城门口，威廉此刻正牵着马儿和前来送别的史塔克们告别，罗柏，席恩，琼恩，甚至于艾莉亚和布兰都来了。偌大的城门下只有威廉和他们，平民们大都只敢远远观望不敢上前，大抵是因为威廉身边狰狞的冰蛛吧。
棒棒冰这些日子可是被冷落了不少，临冬城这样的地方也许根本就不适合它待着，所以它常常混迹在狼林深处。不过它知道威廉就要离开了，所以才在威廉要离开的关头来到威廉身边。
威廉看着前来送别的大家，他面露微笑道：“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了，我并不算是一个安分的人，这些日子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罗柏撇撇嘴，“的确是不少麻烦，不过还好，至少你并不算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你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最关键的是史塔克家的确是在你这里获利。我来的时候父亲叮嘱过了，他让我告诉你，只要你不主动与史塔克家为敌，你永远是我们史塔克家族的朋友。”
威廉笑笑，“真是荣幸，我想我还不至于和一个有着几千年家史的大家族为敌，至少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并不讨人厌。”
艾莉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威廉，你还会来到临冬城做客吗？你来的这些天可比以前那些无聊的日子有趣多了，我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你这样有趣的人了。或许你该留下来，我会请求父亲让你成为我的老师。”
威廉一脸无奈，旁边的席恩却已经打趣道：“那首先你得说服艾德大人和凯特琳夫人，让他们允许你舞枪弄棒，不过据我所知，这的确不是尊贵的小姐该做的事。说真的，你真该学学你姐姐！艾莉亚。”席恩的话惹来众人的笑。
小狼女不满道：“我才不要，我要成为娜梅莉亚那样的女战士，总有一天我会学习如何用剑，在比武大会中驰骋可比躲在屋子里刺绣有意思多了。”
说到这里，罗柏倒是有些疑惑，“说起来，珊莎怎么没有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不清楚。
威廉听着众人的话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来，珊莎找到威廉想要询问他是否能够预言，威廉并没有拒绝珊莎的请求。
珊莎却只问了一个问题，她问道：我未来是否会幸福？
威廉有些犹豫如何回答，最终他只是说：珊莎，你的人生将会经历不少坎坷，你会经历磨难，或许未来有机会我会帮助你。
女孩似乎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满脸失望的离开了。
从回忆中抽离，威廉终究是道：“好了，各位，我该离开了。”而在威廉即将要转身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琼恩终于开口了，“威廉，保重！”
威廉笑着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要做一直不说话呢？琼恩。”
对此，琼恩只是腼腆的笑笑，威廉不再犹豫翻身上马，驾驭着马儿踏上了通往南方的道路，而冰蛛也只是静静跟在后面。
等到离开临冬城一段距离之后，威廉这才看着自己身边的棒棒冰开始犯愁，他要去的地方可是君临，在那里也许连他自己都会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照料冰蛛呢？再说像是这样的魔法生物现身君临必然会引起骚乱，这样惹人注目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对于现在的威廉来说低调才是他的第一行事准则。
威廉下马，来到棒棒冰身边抚摸它冰冷的躯壳，八只大大的蛛眼闪烁着别样的神采。威廉：“棒棒冰，我要去的地方并不适合你去，也许你该回去，回到我的家人们身边，替我守护好他们。你记得他们的模样对吗？”
冰蛛当即读懂了威廉的意思，透过他们之间独特的联系，棒棒冰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舍，对于威廉的安排也少见的表现出抗拒。
威廉只得安抚这个有了小脾气的大孩子，“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你也并不适应人类的生活不是，若是你跟我走，像是在临冬城那样的场景会是你日后生活的常态，我想你也不喜欢这样吧！”
聪慧的棒棒冰也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过它依旧忍不住表示委屈。
“好了，我向你保证，我会回来的。”
直到得到威廉的保证，棒棒冰才同意了威廉的提议，威廉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交托给猫头鹰女士，让它转交给自己的亲人们。放飞猫头鹰，棒棒冰也转身离开，只见其速度飞快向北方跑去，威廉并不担心绝境长城能够拦住它，冰蛛的本事可大着呢。
而在这时候，威廉身边也就只剩下了追风，一人一马向着南方走去。
威廉决定走水路前往君临，要想在白港找到一艘前往君临的船并非什么难事。白港位于白刃河注入咬人湾的入海口，在维斯特洛五大城市中规模最小，却是北境最重要的港口。
威廉花了有段时间才来到这里，城市整齐地坐落在白刃河东岸，宽敞笔直的大街则是用大卵石铺成的，便于行人寻路。房屋则是用洗白的石头修成的，并铺上了暗灰石板作为屋顶。城市弥漫着一股夹杂鱼腥和海洋的刺鼻咸味。
白港被形容为“北境的嘴巴”，它是一个不冻港，在严冬时也能开放。白港有很好的捕鱼场，辖地内还有不少银矿，因此路边不少叫卖银饰的银匠，往来做生意的商人也有不少，不过最多的还是那些卖鱼和海鲜的摊主，这些也是空气中弥漫鱼腥味的主要来源。
就在威廉欣赏着这与众不同的风土人情之时，一队士兵向这边走来，正是维持治安的白港守备队，他们都身穿简易的铠甲，铠甲上面闪着银色的光芒，这算是一只装备精良小型部队，他们的职责是维护城市的治安以及防备海盗的入侵，不过这些和威廉没关系，为今之计，威廉只想找到一只可以搭乘的船。
作为一个不熟悉这儿的外来者，威廉随便找了一处酒馆打听消息，吃着绝大部分是鱼料理的食物，点了一壶不错的麦酒，威廉享受着久违的舒适和惬意。
酒馆的老板娘是个有些胖胖的中年女人，据她所说，最近有一只来自布拉佛斯的商船在白港停靠，船长打算接下来去君临贩卖些货物。威廉谢过老板娘，最后带着同样吃饱喝足的追风前往港口寻找自己的目标。
港口分为内港和外港，以防波堤作为分隔。外港更大，但内港的锚地更佳，且内港一面依靠城墙，另一面以狼穴这座旧堡作为支撑。
威廉是在内港找到了哪位酒馆老板娘所说的船长，那是一个留着精致胡子的老家伙，他五官明显带着些异域的模样，不过商人总是精明的。老船长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几十年里都在奔波往返于维斯特洛和各个城邦之间做着香料生意，他保证自己的船比其他人的要稳，并且结实，即便是遇上海浪也能化险为夷。
听到威廉表明来意，船长先是表示船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而在威廉同意可以多加些钱时，老船长才同意威廉上船，不过就算是马儿同样也得支付一些费用，总之这个老家伙给威廉要了一大笔钱。
不过威廉的花费还算是物超所值的，他得到了一间干净舒适的甲板房，总不至于和其他一同搭船却舍不得花钱的穷人们一同挤在狭小的船舱里和马儿住在一起。船长打算明天就启航前往君临，据说他还有些从其他地方收购来的东西需要出手，对此威廉兴趣全无。
接下来的日子就比较无聊了，前几天威廉还能饶有兴趣的看着甲板上的舵手和水手忙碌，不时走出房间眺望海面，对这些失去兴趣之后威廉就只待在房间里研究自己的法术和能力了。
那条被威廉充当魔力之源的衔尾蛇就像是魔兽的魔核一般承载着威廉全部的魔力，并且得益于其不断压缩魔力，威廉容纳魔力的上限被再次拉高，即便是威廉很少出现魔力透支的情况，但这绝对算是好事。
更为难得的是，构建出衔尾蛇之后，威廉的精神力再次有了增长，灵魂也更加坚韧强大。
而在威廉研究自己能力的过程中也发现了新的乐子，威廉尝试过自己附身在海里的鱼儿身上探索着海洋，甚至于他可以呼唤鱼儿聚集鱼群。海洋之中总是有着无数的乐趣，追捕猎物的凶猛鲨鱼，笨拙的翻车鱼，美丽迷人却又无比危险的海水母群，灵动却不知名的小鱼儿更是数不胜数。
在船上漂泊的日子了，威廉总是喜欢进入鱼儿的身体，有时化作一只跟船的小鱼，有时试着操控更多的鱼儿在海洋中汇聚成鱼群，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逗弄着捕鱼的水手，惹来水手的愤怒或是叫骂。
于是在这艘船上就发生了一些奇观，才开始只是一个水手说有很多不同种类的鱼儿汇聚成一个大大的鱼群在船周围游荡，到后来就有着更多的人说着这些事儿，到最后甚至于惊动了船长，这种场景即便是最有经验的水手都没有见过。
要知道，熟悉鱼儿习性的海员大都知道同类的鱼群会汇聚在一起躲避猎手的捕猎，而像这种乱七八糟什么鱼儿都汇聚在一起组成鱼群的现象绝对少见。
未知总是能引发恐惧，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海洋的诅咒，还有人说这是人鱼在唱歌鱼群只是在跳舞，甚至于有人说自己亲眼见到了人鱼。不过更多人都愿意相信他们见到了淹神的流水宫殿，那是死去的铁民在前往流水宫殿，人鱼就在前方引路。
威廉却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弄得整条船上的人们都人心惶惶的，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也不会在意。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商船驶进了君临城的港口。
第66章 跳蚤窝
到达君临，商船在君临城东边的黑水河边停靠，在这里河岸边码头林立，有百余座，王家舰队以及四海商客皆停泊于此，尽显包容宇内之宏伟气象。
远远的就看到君临城的外城墙，高大宏伟，王家威仪一览无余。
岸上鱼市叫卖不绝，鱼虾遍布，腥气冲天。威廉牵着马努力的避过来回穿梭的孩子们和那些走动采买的人们，一个个小摊上散发的浓郁咸鱼气息简直要将威廉都腌入味了，穿过大半个鱼市终于威廉来到了烂泥门前。
看着高大的城门以及两边站岗的金袍子们，威廉不由得微微一笑，这里就是君临了，进入这里就是君临城的外城，威廉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一个好地方舒服的洗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穷困的贫民总是在城市外面建起他们的小棚屋，威廉一路上入目所见大都是些棚屋，真正看得过去的居所还是得在君临城中寻找。进入外城，街道众多，盘根错节，迷人耳目，君临固然繁华但想要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却并不容易，映入眼帘的是渔民广场，多多少少也是一些生意人在这里盘踞。
君临人口非常稠密，相比其他城市来说更脏乱而且更难看，城市中垃圾散发的臭气都能在城墙外面闻到。进入外城威廉顿时觉得情况比之在鱼市当中好不了多少，想要在这样的城市中住的舒服，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威廉仔细思考着要去那边住下。钢铁街居维桑尼亚丘陵上，铺面众多，金石铿锵，竟日不绝，烟尘热气，弥漫难消。维桑尼亚丘陵之下以种子街北通诸神门，南接红堡，而姐妹街往东，因连接着维桑尼亚丘陵和雷妮丝丘陵故得名也。面粉街及丝绸街环绕雷妮丝丘陵，这是威廉已知的少数几个算是干净的地方了。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妓院了，不过那种享乐之所威廉并不觉得自己能够睡的安宁。思来想去，威廉决定顺着烂泥道直走，然后在可以直通红堡的钩巷找到暂居之所，毕竟自己已然决定明天前去面见国王。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不过行至中途却出现了意外，在路过一处岔路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子和威廉撞了个满怀。即便是那小子马上道歉准备离开威廉还是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臂，那是个一副贼溜溜模样的男孩，年龄大概也就是十四五，而在他左脸上却有着一道竖着狰狞的疤痕。
威廉轻笑道：“小子，你似乎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威廉的话让那男孩格外慌张，不过他依旧强作镇定道：“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你，对此我非常抱歉。”
威廉眉头一挑，“哦？不小心撞到了我，然后把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好像真的是一场意外似的。或许，我该把你交给金袍子，他们一定有办法让你承认罪行。”
男孩这才第一次露出害怕的表情，“大人，我错了，这是你的钱袋。”说着，男孩掏出钱袋，只是就在钱袋马上要交到威廉手中的时候，猛然往另一个方向抛出了钱袋，在另一边一个小个子伸手接住钱袋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巷子里。
威廉这次是真的发怒了，“好胆子，你这小子是要钱不要命呀！”
就在这时候，男孩另一只手掏出一只匕首猛然向威廉抓着自己的手臂抓去，好在反应快速的威廉及时松手要不然手上多半是要多个窟窿。而男孩则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向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开。
威廉有些懊恼，“大意了，团伙作案，这帮小贼未免也太嚣张了吧！都城守备队的金袍子们是干什么吃的。”不过威廉却并不着急，他知道如何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无声无息之间房屋上停靠着的两只鸽子扑腾着翅膀跟上两个小子。
事已至此，威廉只得牵着马向那两个小贼那边走去，在威廉监视下，两人在一处隐蔽的小巷中相聚，毫无意外地威廉追查到了跳蚤窝。
这里不愧是君临第一藏污纳垢之所，其间道路泥泞，房屋狭窄，臭气熏天，常有逃犯混迹，故械斗、伤亡不绝如缕。坊内住户多驯养，设有猪栏、牛栏、马栏等，更有食堂贩卖“褐汤”，好似肉蔬熬制，除了烹饪者本人没有人知道用的是什么肉。
这一路上威廉可算是开了眼见了，跳蚤窝内常有顽童嬉戏于巷道内追逐打闹，甚至于威廉观察到一个顽劣的孩童拿着一个腐烂的死人头作为玩物，看着那经过石灰处理的人头，威廉猜测是某个重刑犯的。
而另一边，一直在兜圈子的两人终于在一处少人的偏僻巷所汇合。
疤脸男孩谨慎的询问对面的小子，“怎么样？甩掉了吗？”
另一人则气喘吁吁的回道：“放心吧！我来这边已经绕了好些个弯，他追不上来的。”
得到满意的回复，疤面男孩有些迫不及待的继续问道：“收获怎么样？”
那个矮个子的小子这才扯下裹在头上的头巾，竟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女孩眼睛里藏不住的兴奋，“我刚刚看过了，有好多金龙。”
男孩有些激动，“真的？”快拿给我看看，直到看到钱袋中金闪闪的金龙，男孩才忍不住笑起来，“我就说那是只肥羊，你看，他有一匹马还这么年轻，八成是个侍从行了好运，骑士死掉后卖掉铠甲换来的金币。”
不过接着想到了什么，男孩微笑着说道：“太好了，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去面粉街当个学徒，你不是最喜欢烹饪吗？埃米尔的病也可以治疗了，我们甚至可以找个学士给他治疗。”
女孩却依旧担忧，“可是，哥哥，他看到了你的脸，若是他坚持追查下去的话金袍子们八成会找到你身上。”
男孩却满不在乎，“怕什么？那些金袍子也就是会敲诈勒索那些生意人，想在跳蚤窝里找一个人可不容易，我们这些天尽量少出去走动等到风波过去了谁知道是我疤脸罗恩犯下的案子，那些不了了之的案子还少吗？”
男孩的话终于算是打消了女孩的疑虑。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兄妹两人的谈话，“两位真是让我一阵好找呀，路不好走不说，这里的味道可真不怎样！我想现在你们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这下男孩和女孩简直亡魂直冒，威廉冷不丁的冒出来真是吓了他们一惊。
疤脸男孩将女孩护在自己身后，急忙掏出自己的匕首，说是匕首不过是用布条包裹把手锈迹斑斑的铁片，勉强可以看出它匕首的轮廓。
男孩不敢置信道：“你是怎么追到这儿来的，该死！”
威廉并没有回答男孩的话，他只是平静诉说着，“你叫做罗恩是吧，疤脸罗恩，不错的外号，听上去挺吓人的，像个狠角色。还有一个人叫做……埃米尔，是吧？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猜猜我要是将你们的名字告诉金袍子你们会有什么下场？我还是比较好奇，你究竟是会选择砍一只手？还是说去天寒地冻的绝境长城呢？若是我的话会选择去做个守夜人，毕竟当个残废实在是太惨了些了。”
听着威廉的讲述，男孩也不禁脸色苍白，他咬牙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威廉微笑道：“我想要做什么？这取决于你接下来的选择，你至少要把本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然后我们再谈接下来的事情。”
男孩要紧嘴唇，一番挣扎过后终于向威廉抛出了偷来的钱袋。
威廉收下钱袋，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既然这样，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了。我本想找个舒适的地方好好洗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你们打乱了我的计划，你们打算怎么补偿我？”
这个时候，男孩也收起了那把生锈的匕首，他摊摊手说道：“如你所见，我们一无所有，你想要的补偿我想我也给不起。”
威廉摇摇头，“至少有一件东西你是可以给到我的。”
罗恩疑惑道：“什么东西。”
威廉笑道：“服务，我要你为我服务一段时间，为我提供便利，说实话我是第一天来到君临，而你们则从小在这里长大，相比我这样的外来者，你们早就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这样看来，你们还是有价值的。”
男孩转身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妹妹，内心再没有任何犹豫，他只得屈服，“听起来，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的确如此。”威廉点头赞同，“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吧，看来今天只能将就一晚了，若是你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就当我没说。”
这时罗恩说道：“住的地方还是有的，不过像你这样的人能不能住得惯就不好说了，毕竟这里是跳蚤窝，在这里见到干净地方就像是国王不会拉屎一样稀奇。”
听到少年的话，威廉笑笑，“我喜欢你这样说话，小子。”
罗恩带着怯生生的小姑娘在前面带路，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院子里，这里明显是破败已久了，破旧的房屋，摇摇欲坠的门窗，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这里的物件已经有些年头了。
进入小院，威廉将追风安顿好才进入低矮的房屋中。
威廉进来时，小姑娘和少年正在照顾一个更小的男孩，生病的男孩大概和女孩同龄，只见其剧烈的咳嗽着，面容痛苦不堪，苍白的面庞，枯黄的头发，这个生病的男孩很明显有些营养不良。
威廉不由问道：“他得的什么病？”
女孩看着威廉，缓缓说道：“学士说他这是感染了风寒，不过我们没有钱来给他医治，学士说他需要吃的好一些，可是现在他咳得都吃不下东西，甚至于前两天他还咳出血来了。如你所见，从昨天开始他甚至还发热了。”
威廉俯下身子，仔细查看男孩的症状，渐渐地在心里确认了男孩得了什么病，男孩显然病得不轻，若是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撑不了几天了。
威廉继续问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埃米尔？”
女孩点点头，“没错。”
威廉：“他确实病的很严重了，你叫什么？女孩。”
女孩有些犹豫，不过在她看到旁边的罗恩冲她点头，她也就卸下了防备，女孩缓缓说道：“我叫罗拉，生病的男孩是我的弟弟。”
威廉微微点头，“好吧！罗拉，以及我们的疤脸罗恩，若是埃米尔没有其他难缠的疾病，仅仅是这种程度的病症我可以为他治疗！”
第67章 拯救埃米尔
此刻，虚弱的埃米尔不时剧烈咳嗽着，空旷的房间中除却埃米尔的咳嗽声，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无论是罗恩还是罗拉都对威廉所说的话保持怀疑态度，实在是威廉的打扮怎么都不像是会治病的样子。
罗恩有些意外，“你会治病？”
威廉点头道：“我恰巧懂一些医术，至少治疗他的这种小病还是有些把握的，毕竟又不是断手断脚，总不至于大动干戈。”
对于威廉的话，罗恩始终还是有些怀疑，“我问过那些学士，就算是他们都说需要耗费极大的代价才能救他，你说你可以救他？”
威廉无奈摊摊手，“既然你不相信我就算了。至于你说的那些学士……他们懂个屁，整理书信、驯养渡鸦他们倒是有一套，至于说医术我是一百个不相信他们。”想起那些学士们搞出来的奇葩放血疗法以及水蛭疗法威廉就一阵头皮发麻。
相比于男孩的怀疑，女孩则瞪大眼睛继续询问道：“你真的能救埃米尔吗？大人。不瞒你说，他这病实在是让我们没办法，就连学士们都无法给出合适的治疗方案。”
威廉自信一笑，这不过就是肺结核而已，在这个时代确实还算是不治之症，毕竟现在的人们可不知道如何对抗结核分枝杆菌。
“当然可以。”
威廉却没有给罗恩和女孩继续犹豫的机会。
“你们需要帮我准备一大盆热水，还有柔软的稻草，数量要足够，最关键的就是我需要活物，鸡、狗，猫，乳鸽，不管是什么，只要活的。至于说其他的……暂时没有需要你们准备的东西了。”
听着威廉的指挥，两人都不由愣住，直到威廉再次催促，罗恩和女孩才赶忙出去寻找热水和稻草以及活物，即便是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用来做什么，但是罗恩和罗拉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毕竟试一试又有什么损失呢？他们心中都清楚自己的尝试若是成功，回报可就是埃米尔的性命。
威廉看着仓皇跑出去的罗拉和罗恩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看着躺在勉强算是一张床上痛苦不已的埃米尔，威廉不禁感叹道：“小子，遇到我算你命大。”
威廉之所以让两人前去寻找活物，目的就是施展血祭之法，选择血祭之法救治埃米尔是无奈之选，若是以埃米尔现在这虚弱的小身板施展血疗术，估计八成会提前挂掉，现在的埃米尔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罗恩和罗拉并没有让威廉等待多久，就带着威廉所需要的东西回来了，罗恩费力搬着一大盆热水，腰间还用绳子拴着三只活鸭，而罗拉则抱着一大团柔软的稻草回来。
两人放下东西，罗恩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接下来怎么做？大人。只要能救埃米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威廉满意的点点头，“小丫头进屋找块干净地方把稻草铺开，至于说罗恩，带着鸭子过来。”
来到埃米尔身边，威廉口中开始低声念诵着一些咒语，那是施展血祭之法的流程之一，此刻威廉口中念念有词，伸手笼罩那三只正在嘎嘎乱叫的活鸭。
就在这时候，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活力十足的鸭子悄无声息的死掉，仿佛生命力被抽离一般，原本凝实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一股殷红的力量在威廉手中凝聚成型，活蹦乱跳的活物就这样变成了木乃伊似的干尸。
威廉再伸出手，掌心中那殷红的一团化作丝丝缕缕向埃米尔身上飘去，直至消耗殆尽。而一直在接受这股力量的埃米尔原本苍白的脸色愈发红润，咳嗽也渐渐停止，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有力。
就在威廉施法结束后，转身就看到了目瞪口呆仿佛见了鬼似的两人。
尽管两人还没有回神，威廉还是叮嘱道：“接下来他还需要休息，你们可以为他准备些食物，长久未进食，等他醒来想必一定饿了。”
见识了这一幕的两人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实在是眼前的这一幕太过于奇幻了，以至于两人都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不过现实终究是现实，再三确认了眼前发生的事情之后，罗恩和罗拉都忍不住喜极而泣。
即便是他们不想承认，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失去埃米尔的准备，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们由衷欢喜。
威廉看着忍不住哭泣的两人也有些无奈，不过他可不想等待了，他大喊道：“你们两个给我出去，本少爷要洗澡了，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让人心烦。去巷子里，等本少爷就洗完了再回来。”
罗恩和罗拉不敢反驳，只得顺从威廉的安排，完全忘记了这里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地方。于是乎，赶走了罗恩和罗拉的威廉终于如愿得到了个洗澡的机会，即便是这个澡洗得并不算是舒服，不过好歹是干净了不少。
直到这是时候，后知后觉的两人才发觉出不对劲来。
罗恩喃喃道：“所以，他需要这一盆热水是用来洗澡？而稻草则是打地铺用的？”小罗拉则眨巴眨巴带着泪珠的大眼睛说道：“好像就是这样。”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罗恩和罗拉才再次来到了房间之中，不过这时候威廉已经舒舒服服铺好了自己的床，如果那算是床的话。
等到两人回来，威廉只是闭着眼睛说了一句，“我需要休息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可以帮我喂喂马，那匹马儿坐船做得胃口不太好。”
两人点头称是，马上就要去做这本属于侍从的工作，毫无怨言。
不过就在两人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威廉看着罗恩再次叮嘱道：“这次不要偷我的东西了，疤脸罗恩。”
罗恩只得尴尬回应，“好的，大人。您放心，绝对不会！”
得到满意的答复，威廉才再次闭上眼睛。
此刻的罗恩和罗拉对威廉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毕恭毕敬不说，一口一个大人，叫的威廉都有些飘飘然呢，就算是在临冬城也没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反倒是自己一口一个少爷、小姐，大人、夫人之类的。
第二天，威廉照常起了个大早，而这个时候，罗恩和罗拉也已经醒了过来，没过多久，埃米尔也终于再次清醒过来。
埃米尔迷迷糊糊道：“罗恩，罗拉，你们在做什么？我肚子好饿呀。嗯？他是谁？怎么也在这里。”说着，埃米尔指了指旁边的威廉。
罗恩当即拿出作为大哥的威严来，“你要叫‘大人’，埃米尔，这位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他，你这条小命就要因为咳嗽发热丢掉了。”
埃米尔有些茫然，“咳嗽？发热？对了，我是得病了，我只记得好难受好难受，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大人救了我？感谢你了，大人。”
威廉：“不用谢我，我把这些帐都记在罗恩小子头上了，将来他会偿还我的。另外，你们不要叫我大人，我不是所谓的大人，叫我威廉就好了。”听着埃米尔这样的小家伙一口一个大人，威廉倒还真不适应。
三人这才是第一次知道威廉的名字，只是罗恩却依旧坚定地称呼威廉为“威廉大人”，在他看来，威廉并不是凡人，而称呼有本事的人一声大人并不过分。
四人一起吃过简单的早餐，罗恩才继续询问道：“威廉大人，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威廉倒是楞了楞，“我原本打算今天去面见国王。”
听到威廉这样回答，罗恩更加确定了威廉并非寻常人，若是别人这样说他还不一定信，但是罗恩却相信眼前之人，只因为那日所见神迹实在是震撼人心。
罗拉不禁疑惑道：“威廉，你去见那胖子国王做什么？听说那家伙总是出现在妓院里，每天除了大吃大喝就是找女人，实在不像是故事中说的那样英勇，我实在是怀疑现在的他到底还能不能穿上铠甲，听说他胖的像头猪一样。”
埃米尔嚼着干硬的饼子都不禁笑出声来，“肥猪国王，哈哈哈！”
威廉不禁摇头叹息，劳勃·拜拉席恩的名声已经这样臭了吗，连跳蚤窝的小孩子都如此看待他。
罗恩：“埃米尔，你少吃些东西，你的身体才刚刚好，不要吃太多东西。”
罗恩的话招来了埃米尔的不满，他得意道：“没关系的，罗恩大哥，我现在能跑能跳，若不是你说过我大病过一场，我自己都不信，我哪里像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人。”
不过，埃米尔的无心之言却提醒了威廉，威廉赶忙地对众人说道：“我为埃米尔治疗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若是事情传出去被有心之人听到，估计会为我带来不小的麻烦。”
听到威廉的叮嘱，在场的众人纷纷郑重点头，就连一直嬉笑的埃米尔眼神中都流露出严肃的神色。
不过威廉随即又将话题引到劳勃国王身上，“你们觉得我们的国王是个怎么样的人，我现在倒是对于你们对他的了解很好奇。”
罗恩想了想之后才说道：“据说他以前是一个很骁勇善战的战士，不过成为国王之后就沉湎于美食酒色，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使他的体重变得无可救药，最终胖成了外面流传的那副模样。”
罗拉补充道：“不过据说妓院中的女郎们很喜欢他，她们说国王总是出手阔绰能给到她们好多天都挣不来钱，他的私生子好多都是这样被搞出来的。”
罗恩继续道：“据我所知，国王已经举行了好多场比武大会了，每到王室有些什么大事情，总是会有一场比武大会，听说是国王热衷于此道。”
就连埃米尔都说道：“大人们总说‘国王吃席，首相拉屎’，我猜若是威廉大人去到红堡之中，见到的也只会是首相，我们的国王已经习惯于吃喝玩乐太久了，早就把管理七大王国的责任扔给首相了吧。”
威廉听到几人的说辞倒也勉强拼凑了个大概，来君临之前他就听说劳勃不理政事，把管理七大王国的责任扔给自己的养父兼首相琼恩·艾林。虽然艾林公爵多番劝阻，但也无法说服劳勃停止巨量的财富花在比武大会和寻花问柳上，最终让国库欠下巨债，可以说现在的王室早已经入不敷出。
不过，即便是现在的王国情况很糟糕，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威廉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即便是此举不能够帮助到塞外的族人，总归可以给七大王国提个醒，站在活人的阵营来说是件好事。
第68章 琼恩·艾林
从跳蚤窝出来，沿着崎岖小道穿过几个路口威廉才来到直达红堡的大路，沿着大路向红堡走去，周围总算是干净一些，过道总不至于充斥着泥泞和各种污秽，越往前走路面越发开阔整洁，两边的商铺依旧是热闹。
威廉就这样顺着道路来到红堡面前。红堡兴建于征服战争末期，立在伊耿高丘，红砖以筑，名副其实。叠垒至高，整个君临一览无余，据说住在里面的国王有着各种奇珍异宝，这里也是龙王伊耿的御座之所在。
入口处，墙面内呼外应，橡木筑门，黑铁为栓，出入查验甚是严格，门楼上面箭垛林密，大有万夫莫开之势。
内置塔防七座，巍然而立，铁栏石监，有重兵把守。
不过此刻来到红堡面前等待的却并非只有威廉自己，在其身边也有几个人等待着进入红堡，他们或是拥有冤屈的商人，或有需要裁定的纠纷，或是些需要寻求帮助的农人，总之威廉不得不和他们一起等待临朝。
并非战乱时期，进入红堡其实并非难事，只要你有递给金袍子的孝敬，入朝陈情其实算不得什么，得益于从古流传下来的朝会制度，总有些平民会向他们的领主请求得到公正的裁决，而在君临平民会选择向自己的国王陈述冤屈和不公。
威廉此刻也在其中，平民们有时给金袍子几个铜星，富裕点的商人有时会拿出银鹿以求能得到排在前面的位置。而威廉则不需要那些，面对重兵把守的红堡入口，威廉上却径直向前走向那些守门的金袍子们。
一个金袍子上前拦住了威廉，语气严肃道：“王城重地，不得入内！若你是等待朝会还不到时间。”
此刻威廉衣着得体整洁，虽不似什么贵族公子去却也气度不凡，见惯了上位者的看门人也发现了威廉的不寻常。
威廉轻笑道：“我从北境而来，奉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大人之命前来拜见国王，这是史塔克大人的信函。”说着，威廉取出了那带有火漆的信件交付给眼前的金袍子。
金袍子接过信函反复打量，确认真假过后似乎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面前之人和另一个金袍子交换眼神，随后向威廉交代一句“你且在这等着，我去为你禀报”随后就转身进入了红堡。
好在威廉并没有等待多久，随后就有人将威廉请进了红堡。
威廉此刻要去的正是梅葛楼，它位于红堡正中，有高墙环护，城壕守卫，楼内设王座厅，大殿坐北朝南，高窗东西相望，殿内空间甚广，可容纳千余人。
一进入大厅，就有数十道目光向威廉投来，一双双眼睛中带着探究或是轻蔑，不过当他们见到威廉时，内心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同一个想法，那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实在是俊美。
没错，威廉的确是相貌出众，之前他原本的模样就底子不差，再加上修习魔法所带来的魅力加成，毫不夸张的说绝对是有些不输于坦格利安家的容貌。
威廉抬头向那大厅中心看去，入目就是那充满传奇色彩的高大王座。
铁王座就立于厅首，传说这是龙王伊耿以龙炎铸就，果真是如传言那般形状狰狞、利刺丛生、危机四伏，坐起来不会太舒服。而现在在它上面，坐着的是一位老人，他有着宽阔的肩膀，头发已然斑白，眼神却依旧清澈有神，不出威廉所料，眼前之人正是琼恩·艾林。
而这时，一旁侍立的男人开口道：“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东境守护、鹰巢城公爵，担任国王之手的首相琼恩·艾林大人。”
威廉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这时坐在王座上的老首相才缓缓开口道：“少年，你从临冬城而来？可是我看你却并非是一个史塔克。”
威廉起身道：“没错，大人。小人名叫威廉，来自塞外。”
这样的回答着实让老首相意外，他不敢置信道：“你是个野人？”
威廉对于老首相的话儿却并不生气，“我更习惯于称呼自己为自由民，艾林大人。”
琼恩艾林那些手中的信继续道：“你说这封信是艾德要你带给国王的？那为什么他不用渡鸦送信，反而让你一个野人来送。”
威廉眉头微皱继续解释道：“大人，这封信是我请求史塔克大人写的，面见国王实属无奈之举，现在的王国面临巨大的危险，而我则是来提醒诸位大人，真正的危机在北方，绝境长城以北。”
琼恩·艾林被威廉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你是说野人？”
威廉继续道：“并非如此，我指的是异鬼和尸鬼。”不料就在威廉讲完之后，原本庄严肃穆的大厅之中立刻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站在两旁的大人们此刻都笑的合不拢嘴，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东西。
就连坐在王座上的琼恩·艾林都忍不住露出笑容，不过笑过之后，他就恢复了严肃，“少年，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不容你开玩笑。”
威廉无奈解释道：“大人，这绝非玩笑。就在诸位大人们以为这是玩笑置之不理的时候，绝境长城以北的自由民正在生死边缘挣扎求生，国王应该召集军队前往绝境长城以北趁着长夏还未结束将异鬼的威胁灭杀在萌芽阶段。”
琼恩·艾林继续道：“自由民？嗯，还是野人听起来更顺耳一些！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若是无法取信于我，恐怕这次你就连国王也见不成了，真不敢相信你对艾德做了什么，他实在是昏了头才给你写这封信。”
威廉不禁语塞，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就连棒棒冰都被自己留在了北境，现在反倒是无法自证清白了。更何况这臭老头好像对自由民有着极大的偏见，情况似乎不妙呀！
威廉思索片刻，说道：“异鬼凶猛，我可没办法给诸位大人带来展示，不过若是您不嫌麻烦可以修书一封，艾德·史塔克大人到是可以帮我证明他曾亲眼见到过冰蛛这样的魔法生物，要知道在传说中冰蛛可是异鬼的坐骑。”
琼恩·艾林却好像是厌倦了威廉的说辞，他继续道：“好了，我已经受够了你这小子的胡言乱语，尽管你所说的话是否可信尚未可知，不过这封信却的的确确是真的，既然是要转交给国王，那我只能等待国王陛下看到这封信之后再做打算。若是无事，你可以退下了。”
听到琼恩·艾林要送客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几分，不过既然这些大人物并不待见自己，威廉也没有必要在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等到肥猪国王看到那封信之后又再说吧，我不相信艾德会不向劳勃透露我易形者的身份，等到那时候说不定你这臭老头还得亲自来请我呢。
威廉对于这老家伙的怠慢依旧不卑不亢，他依旧平静道：“告辞了，诸位大人。”说罢，威廉就转身离开了这里的议事厅，丝毫不在意周围这些的大人们玩味中带着鄙夷的嘴脸。
不过威廉却没有发现，在众多大人物投来的目光之中，其中却有一个衣着华丽、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的青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爱慕，那种模样，活脱脱是个坠入爱河的小男孩。
来到红堡外面，威廉就遇到了等待已久的罗恩小子。
罗恩带着些许激动的问道：“威廉大人，怎么样？还顺利吗？”
威廉却缓缓摇头，“我们的首相大人琼恩·艾林听到我来自塞外之后就根本没心情听我讲述接下来的事情了，事情进展并不顺利，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若是他们这帮贵族老爷们能够完全听从我吩咐那才叫奇怪呢。”
听到威廉所说他是来自塞外，罗恩却是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在他眼中威廉来自哪里根本就不重要，有时候在社会底层生活的人们比之上流社会的精英们更容易摘去有色眼镜看待他人。
两人直到回到跳蚤窝，罗恩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威廉大人，你到底是为什么面见国王？对此我十分好奇。”
威廉倒是也没有隐瞒，“我正在参与一场无比危险的斗争，浩劫将会从北方而起，我想要尝试将其提前消灭，不过到目前为止都不顺利。无论是北方的史塔克家族还是国王这边的人都不相信我，不过这也没什么，若是……他们都不帮助我，那我就自己来。”
罗恩听着威廉说的话，不由得心中泛起了阵阵波涛，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这样出生在跳蚤窝里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缥缈了，不过却让他对威廉更加崇敬。既然如此，就让我用这样微不足道的生命为这位大人做些事情吧，更何况我本来就欠他的。看着威廉走在前面的身影，罗恩心中痛下决心。
罗恩继续问道：“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大人。”
威廉也是陷入思索，若是想要在君临搞风搞雨必然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就此说来威廉还必须加入一个势力，不过就君临现在的情况看来，派系林立且到处都是野心家的高端局似乎并不适合自己加入。
剧情开始前的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琼恩·艾林察觉了劳勃·拜拉席恩被戴了绿帽的事实，只不过刚要采取行动就被自己的妻子莱莎狠心下毒，到死都不知情自己原来同样也是被老婆戴了绿帽，想想就觉得这老头子惨。
现在的君临看似是一派祥和，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在这样敏感的时机，自己并不适合入局，更何况自己这样的性格也不适合去搞那些阴谋诡计。
而一个既有着影响力，并且还不能给威廉带来多少约束的组织毫无疑问是上上之选，而在君临，恰好就有着这样一个组织，那就是——炼金术师公会。
理清了思路，威廉这才对罗恩说道：“我要去加入炼金术师公会，罗恩。”
罗恩被惊住了，“炼金术师，您要去加入他们？他们的名声可不太好，大人，更何况现在的炼金术师公会势力早就不比当初了，现在的他们唯一能够拿出手的东西就是那令他们臭名昭著的野火。”
威廉：“没错，罗恩，我就是冲着野火去的，野火的炼制方法只有炼金术师公会知道不是吗？所以我才要去加入，那种被诅咒的魔法产物或许在未来会有大用，我需要把这东西去搞到手，更何况现在的炼金术师公会已然没落……其实正合我意。”
罗恩不再质疑威廉的决定，他只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明白了，大人。请务必让我跟您一起，我想我会帮到您的……”
第70章 国王召见
相比于乱成一团的红堡，威廉这边反倒是安静而又平和，安顿好了住所，威廉也就和罗恩暂时在这里常驻了。
成为火术士的生活总是怪怪的，既不同于在波罗区哪里的学习成为易形者那样自由，也不如在泰莉莎那边的学习的充实又新奇，每天都在和各种奇奇怪的东西打交道，像是各种岩石和金属，各种具备可燃性的物质。
似乎火术士这份职业，大抵是和威廉印象中的方士有点相像的，只不过方士们追求的是访仙炼丹以求长生不老，而火术士追求的则是掌控火焰以求提升威力，而想要成为火术士，一半的功夫都在如何掌握“这种物质”，而另一半的功夫大抵是全凭一张嘴的。
威廉实在不能理解，哈林智者口中那古老的魔法究竟在他手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在他看来一个浑身都没有半点魔力痕迹的人口中施展的咒语又怎么会帮助他制作那种神奇的物品。
野火是一种能能燃烧很长时间的易燃性液体。一旦野火被点着，就一定会把物体燃烧殆尽。它能渗进衣服、木头、皮革甚至钢铁，让它们都着起火来，即使是飘在水上野火也能燃烧，这一特性使之成为理想的战争武器。
即便是制作野火的步骤繁复，威廉强大的学习能力却也不是摆设，基本上跟随哈林智者做过一遍，威廉就可以独立完成那些步骤。
智者们称制作过程需要用到魔法。炼金术士将野火放在一种小陶罐里，它的陶罐壁要制作得粗糙不平且带有花纹，以此来增加对野火的控制力。陶罐存放于石质隔间里，在每个石质隔间上方设有填满沙子的房间，也写有咒语，这是防止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沙子可以倒在野火上帮着灭掉它。
真正见识过野火之后，威廉也就更加了解这种物质的特性。
一点点火星就能让它们起火，很高的温度也能点着它们，比如在很短的时间内暴露在太阳光底下也行。一旦火着起来，野火的热浪会狂热地发散开来，引起广泛的连锁反应。在两地之间运输易燃的野火只能在夜间进行，就算如此，货车里还要倒满沙子以防万一，到达目的地后用蜡密封好放到地窖里，然后用泵给地窖注满水进行贮藏。
而不同于哈林他们，威廉对于更多的还是那些对外宣称拥有的多项魔法和奥义秘术感兴趣的多一些，而这些东西，也并非是口口相传的。
火术士们有他们专门用来存放图书的地方，火术士们把它们锁在一处远离一切有关野火制作步骤房间的区域。
不过，就在威廉发动金钱攻势以一个金龙的代价从哈林那里搞到钥匙，正打算进入其中一睹为快的时候，外面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神态慌张的老哈林完全没有了拿到金龙之前笑嘻嘻的模样，反倒是带着些许恐惧，他知道外面的来人是谁？那些身披白袍白甲的骑士，毫无疑问正是效忠于国王的御林铁卫，可是御林铁卫为什么回来找威廉？老哈林实在是想不通。
“威廉……威廉……”老哈林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国王要传召你，他派了御林铁卫，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无奈退出房间，威廉微微叹息道：“唉~~偏偏是这个时候，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这些权贵。”
威廉向外面走去，看着快步走来的哈林和罗恩，威廉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大抵是国王读了史塔克的信，想要见见我。”
哈林微微一愣，史塔克？国王？这些怎么会和威廉扯上关系，老哈林实在是想不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了解到一些事情。他大概是收了一个了不得的学徒呢？至少他在宫廷之中有些关系。
威廉来到铁炬长廊之内，这里有着默默等待的两位白骑士，一位头发斑白，一个金发飘飘。在他们之后，还有这一同到来的一队士兵为他们牵着马，看衣着服饰和图案应该是兰尼斯特家的人。
两人之中，老者虽然一头白发，但仍看上去强壮，典雅，他身材高大，有一双蓝眼睛，炯炯的双眸中格外有神，这位大概就是“无畏的巴利斯坦”了。而另一位则生得高大英挺，金发飘扬，有着“闪亮的碧眼和利如刀锋的笑容”，正是詹姆·兰尼斯特。
威廉来到两人近前，他微微一笑，“真是没想到国王竟然会派遣无谓的巴利斯坦以及大名鼎鼎的詹姆·兰尼斯特来接我，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
巴利斯坦有些意外威廉能认得他，不过却没有说话，而詹姆则开口道：“你就是威廉？那个野人？没想到你竟然认得我们，这可比国王让我们来接你更加让人意外呢？你说对吧，巴利斯坦爵士。”
巴利斯坦赞同道：“的确让人意外，不过现在可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国王召见你，威廉，跟我们走吧。”
说罢，老爵士就在前面开始带路，威廉不由感叹一句，“真是言简意赅呢，爵士大人，这种风格真是让人喜欢。”
两人骑上马，威廉也招呼罗恩为自己牵来马，三人就这样向红堡方向踏马而去。
相比于巴利斯坦，詹姆则对于威廉有着更加旺盛的好奇心，“威廉，你可知道国王为什么召见你？特意派遣御林铁卫前往迎接，国王似乎给足了你面子，这可不是区区一个野人该有的待遇。”
威廉笑笑，“也许国王只是单纯喜欢我呢？像我这样的家伙，估计国王生活在南方很少见吧，也许只是对于野人好奇呢。詹姆大人。”
听到威廉的解释，詹姆不禁微微一笑，随后不再言语，他才不会相信威廉的解释，不过过了一会，詹姆还是忍不住问道：“威廉，有一点让我搞不懂，既然你刚刚称呼了巴利斯坦爵士‘无畏的’，那么为什么轮到我时偏偏称呼我詹姆，而不是那所谓‘弑君者’？”
威廉想了想说道：“首先，‘弑君者’可并非是什么好的称呼，尤其是对于您来说，我想这其中更多的是轻蔑和折辱。其次，我猜你不喜欢别人称呼你的称号，对我来说，这虽然无所谓，可是冒犯别人的话还是少说为妙。您说是吧？我的兰尼斯特大人。”
似乎是被说到心坎里，詹姆不由说道：“真是让人意外的回答，你可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呀，威廉。说起来，你可一点都不像个野人。”
威廉不禁来了兴致，“您心目当中的野人形象是什么样的呢？”
詹姆思索片刻后才说道：“残忍，粗鲁，贫穷，至少会不通礼节。”
威廉忍不住笑道：“真是客观的评价呢，不过总有例外，要不然我也不会好生生出现在你眼前，还被国王如此礼遇。”
詹姆不禁被威廉这样的态度逗笑，“你这家伙到是和舍弟提利昂有些相似，我想他一定会喜欢你的，你们有着同样灵活的头脑，不过也许他会嫉妒你也说不定，毕竟你总长得比他俊俏的多。”
威廉无辜摊手，“那可真是罪过，不过有机会可以交个朋友，毕竟多条朋友多条路，想来提利昂大人也不会拒绝……”
三人就这样边聊边走一路行至红堡，其中大部分的谈话都是威廉和詹姆，巴利斯坦爵士仅仅只有几次插话。
毫无阻碍的进入红堡，只是这次劳勃并没有选择在梅葛塔上的王座厅召见威廉，反倒是在两位御林铁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庭院，这里是国王纳凉的地方，劳勃在侍从和侍女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享受着美酒和水果，而在他旁边就是琼恩·艾林。
见到巴利斯坦和弑君者将威廉带来，国王当即哈哈大笑道：“看看是谁来了，我们的自由民少年，我听琼恩说你喜欢被称呼为自由民，威廉对吧？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这可是我珍藏的美酒。”
说着，在劳勃旁边的蓝赛尔为威廉端来了美酒，威廉行利过后才接过酒杯，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尝了一口酒。
威廉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好酒，承蒙陛下厚爱了。”
劳勃继续哈哈大笑，“我就说吧！这可是之前青亭岛来的那一批酒里最好的一桶，平常就算是我的首相琼恩·艾林大人都少有机会品尝到它。”
说罢，劳勃示意威廉一同坐下，随后招呼身边的人退下，就连无畏的巴利斯坦和詹姆·兰尼斯特都被国王要求离开。
在场的就只剩下了劳勃，琼恩·艾林以及威廉。
劳勃继续说道：“先前在朝会上实在是个意外，我保准若是我不是喝了太多酒的话事情绝对不会是这样，琼恩作为我的首相总要为我处理这些事情，毕竟这个王座就是他们帮助我夺来的。”
威廉不知劳勃为什么说这个，不过还是仔细倾听。
“奈德给我的信我读了，上面说你是一个易形者？可是真的？”
威廉恭敬说道：“确有其事。”
劳勃：“那就好，那就好。一千零一只眼睛的故事我可是从小就听过，坊间传言‘血鸦公爵’是一位邪恶的巫师，利用巫术和间谍统治王国。人们说当时伊里斯只是挂名的统治者，真正统治国家的是血鸦。你怎么看？威廉。”
威廉思索片刻说道：“恕我直言，陛下。没有人可以靠谱巫术和间谍统治王国！”
琼恩·艾林这时也开口道：“不过血鸦公爵确实有着非同寻常的情报能力，这点不可否认。但相比于血鸦公爵的能力，我更欣赏他的智慧。”
劳勃也赞同道：“的确如此，巫术和间谍？真是有趣。不过真说起来，情报方面我已经有了瓦里斯，八爪蜘蛛的小小鸟们可是无处不在，他的这些小间谍们可是有用的很呢。至于说巫术？我这里却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说道这里，威廉也明白了国王的意思，无非既是招揽自己为他效力罢了。
劳勃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来，你出身低微，却有能力，这点倒是和瓦里斯那个太监一样，我的情报总管现在干的还算不错，就算是峡海对岸的消息他都能搞到手，所以我并没有替换掉他的想法。思来想去，你可以成为王室在黑暗中的眼睛……你愿意为王国效力吗？威廉。”
威廉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不知道首相大人是否跟您提到过我的来意，那关于异鬼的消息的确是真的，陛下。”
劳勃微微一愣，“哦。关于这个，我会下令让七国上下抽调各地的囚犯送去长城，就算是有异鬼那种东西，他们总不至于会推倒长城吧。放心吧，七国不会有事的，我坐在那张铁椅子上可是没少听这样的事情，不过到最后总不会出什么大事，这次也一样！”
威廉微微叹息，继续说道：“抱歉，陛下。我拒绝您的请求！不过，我倒是乐意跟王室合作，若是您给足报酬我不介意为您排忧解难……”
第71章 火术士的传承
走出红堡时，威廉还在继续思考着之前和国王的谈话，回绝劳勃之后，肥猪国王罕见的发了怒，不过在琼恩·艾林的安抚下很快恢复了平静。
可以说在琼恩·艾林的周旋之下最终还是和王室达成了合作，如同威廉所想的那样，自己并不会成为王室随意指使的工具人，不过倒是乐意在获得足够的报酬之后帮助王室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小麻烦。
就像是劳勃所说的那样，“该死的野人，内心毫无对于王室的尊重，只看重一些蝇头小利，丝毫不在乎王权能赋予他些什么。”现在的威廉的确不在乎那些缥缈的承诺，成为王家的走狗并不会对威廉带来多么大的利益，反倒是这样的合作关系能够保证威廉的收益。
他们能够给你的，自然也可以拿走，更何况画大饼可是这些身居高位的家伙惯用的手段，可真正能从他们手中等到承诺兑现的可是少之又少。
炼金术师公会的大厅，威廉再次回到那个堆积的图书的地方，看着这些一代代火术士们积累沉淀下来的知识简直像是来到了天堂。
尽管那些早就破旧不堪的书本早已破旧泛黄甚至于一些已经遭到虫蛀，可依旧算是对于所有人都开放的状态，真正让那些智者紧紧握在手里丝毫不肯外泄的反倒是那关于野火的秘密。威廉在这里见到的最久远的图书甚至是来自征服者战争之前，可以说这里的书籍记录着一代代火术士的研究成果。
威廉习惯于记录笔记，那些书籍中所提到的魔法，威廉确实从中受益良多，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如今的炼金术士公会虽然已经没落，但是数千年里留下的沉淀却依旧是一笔宝藏。
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威廉不断地将这些堆积如山的书籍分类筛选，日复一日的阅读让威廉对于火魔法有了更加深刻的感受，像是能够引发火焰爆炸递增效果的【炎爆术】，能够凭空创造出火焰的【火球术】，这些都是让威廉心醉的宝贵技能，而这些仅仅是火术士传承的冰山一角。
【火球术】：可以凭空创造出火焰，传言中，它能够帮助火术士炼化金属，创造火焰生物的魔法。同样的，你可以投掷一个火球，对目标造成火焰伤害。这是最基础的魔法，也是拥有着无限可能的魔法。
【炎爆术】：能够引发火焰爆炸递增效果，用火爆伤害敌人。可以帮助火术士提升野火的威力。
可以说，炼金术士公会的兴盛和繁荣都是建立在这两个魔法上面的，而哈林他们这些智者之所以到这个年纪都没有掌握这两个魔法，原因有两个：
一是巨龙消失之后，魔法已然销声匿迹，而智者并没有修习魔力的资质，也没有可以借用的魔力之源，所以才始终无法成功发动魔法；二是在炼金术士的传承之中出现了明显的断代，君临沦陷之时消失的那一批智者也许能够了解这其中的因果，可惜他们没有来得及将其中的道理告知后来者。
这也就导致了哈林他们这些才疏学浅的助手无法得窥其中的奥秘。
至于说炼金术士公会剩下的亮点，就只有那些研究物质变化的炼金技艺了，说是如此，到不如说是加了调味料的高等化学更贴切一点。真正能够算得上炼金术士的火术士，必须要熟悉魔法使用和炼金技艺，二者缺一不可。
相比和各种矿石、植物粉末打交道，威廉总是乐意去那个堆放着书籍的小房间一个人独处。一支蜡烛，一本书，可以让威廉在这里呆上一整天。
威廉的好学倒是让哈林智者着实感到意外，不过他也愈发喜欢这个出手大方且喜爱知识的小子了，在他看来要想精进炼金技艺就得如此，不过相比于威廉的轻松惬意，作为助手的罗恩则吃了不少苦头，他总是被哈林或者其他两位智者安排做一些活计，不过好在他有一双妙手，总算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关于制作野火那些繁复的基础工作，罗恩做了个遍，不过威廉也是如此，只不过两人，一个乐在其中，一个愁眉苦脸。随着一天天日子的堆叠，威廉的手艺也愈发精进了，短短的时间内哈林学士竟然发现自己对于威廉教无可教了。
对此，哈林智者自有妙招，他找来了另外两位智者一同来教导威廉，他们一个是叫做梅利亚德一个叫做蒙西特，都是须发花白的老头子，两位智者也是各有所长，连同他们的拿手绝活都欣然教授给威廉。
仅仅是十几天过去，威廉已然能够独自调配野火了。
对于野火的学习威廉还有所欠缺，不过当他真正的了解那些矿石的特性之后，威廉不禁有了新的想法。
你不得不承认公会对于矿物性质的研究的确是有其独到之处，这样些知识储备极大地丰富了威廉的知识面。而这些东西似乎可以和魔药学的应用可以结合起来使用，说起来，其实这二者而这并不矛盾。
就算是魔药的调配也有时会用上一些特殊的矿物，同样的，炼金术士的炼金过程也结合了部分植物的应用，二者确实可以互补。
而这些日子里，威廉也开始研究出了些有趣的东西。
一种能够作用于精神的药物，能够带给人们极大的安慰，并且还有着增强**的作用。而这种东西，那些达官贵人们必然会喜欢，威廉可是知道这些贵族们都渴望寻求刺激，而这样东西的出现正好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对于这些有钱人，威廉可不会手软，这些有钱人的油水可是不少，至于如何合理合法的从他们口袋掏出来，这些就需要威廉的这款发明了，这种药物正是：五石散。
【五石散】：散剂，最致命的一点还是其具备成瘾性，服用五石散会让人越来越戒不掉它。
可以说炼金术士公会要发展必然离不开金钱，而只有野火作为进项并不能支撑威廉之后对于公会的规划，所以一个全新的生财法门必不可少。而五石散就是威廉为自己找到的生财之道，这样收入来源稳定而又极具客户粘性的产品绝对是不二之选。
而当威廉拿着自己制作的五石散找到哈林智者时，老头子却是一脸怀疑的看着威廉，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些粉末真的有这样大的魅力。
哈林：“威廉小子，你真的确定这东西能够有你之前说的那种效果？我总觉得这小玩意儿并没有这样可靠。况且，你才成为炼金术士助手几天，就能够独自开发这样神奇的药剂？我实在是无法相信。”
威廉笑着说道：“智者，这玩意儿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神奇，我不可否认我成为您的助手才有极短的日子，不过，关乎调配药物这些东西，我早就有着一定的功底，这并非是练手之作，而是精心调配的产物。”
哈林听到威廉这样说，好歹是相信了威廉的话，“那既然如此，我可以试试吗？这些小玩意儿。若是对身体无害的话，也许只有亲身体验过之后，我才能做出客观的评判。”
看着苍老瘦弱的哈林，威廉不禁有些犹豫，就老哈林这身板，若是真的上瘾之后，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归西吧！即便是这东西经过了去毒这一步，并且威廉改良了配方，但是药效增强之后，危害定然还是有的，不宜多食。
威廉：“呃~依我看来，最好不要！并非是我不自信，而是对你的身体不自信，这玩意儿长期服用必然会有危害。”
哈林微微一笑，他拍拍威廉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小子，我有数。”说罢，就服下了一剂五石散。
不消片刻的功夫，老哈林就感觉到了浑身炽热，并且久违的感受的了内心的悸动，总想着好好发泄一番，并且自己仿佛浑身都轻盈了不少，精力旺盛，精神极度亢奋，他从来都没有感觉自己有这么好过。
威廉看着脸庞已经发红的哈林，不禁小心问道：“怎么样？”
老哈林点点头，“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总想好好发泄一番……不行，不行，我得出去了，威廉。你就在这儿等我回来！”不等威廉回应，哈林难得在阴冷的大厅中脱掉了他那身袍子，逃跑似的向外面跑去。
威廉不禁有些疑惑，“你出去干什么？”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威廉似是恍然又似是怀疑，最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威廉挑眉，口中喃喃道：“似乎药效不错嘛！”随即威廉找了块地方，拿出一本书来静静看起了书。
老哈林直到过了两三个时辰才再次来到威廉面前，不过是扶着腰回来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劣质香水味，看着其有些酸软的双腿，威廉不禁打趣道：“感觉怎么样？哈林智者，是不是好久都没有这样放纵了，我本以为这小玩意只能助兴，如今看来，还有些出乎意料的效果。”
哈林有些筋疲力尽的找到座位坐下，喘息了几口才继续道：“这玩意儿的确神奇，我有预感，这东西将会风靡一时……”说着，哈林双眼绽放出亮光，“我们炼金术士的春天要来了，哈哈哈！”
笑过之后，哈林继续问道：“这东西制作怎么样？”
威廉得意笑道：“原材料廉价，算得上是成本低廉，不过制作工艺算是比较复杂，为了消除其燥热的属性、降低对人体的损害，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哈林继续问道：“你打算如何定价？”
威廉笑笑，“你刚才服用的一小包，一枚金龙。”
哈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几声后才不敢置信的说道：“威廉，你疯掉了吧！这样的半个核桃大小的分量，你敢卖一金龙？你胆子真大，你就不怕别人来我们这儿闹事。”
威廉反问道：“哈林，这前所未有过的新鲜感，爽不爽呀！”
老哈林微微一愣，威廉的话就像是恶鬼的低吟，不断引诱着老哈林，让他忍不住回味。那美妙的滋味简直让他欲罢不能，那样神奇的感受的确是让人食髓知味，鬼使神差的老哈林回道：“爽？那简直嗨翻了呀！”
威廉露出诡异的微笑，怎么看都显得有些……邪恶。哈林的回答正说明了这东西值这个价儿，这样的新鲜事物，总会有人趋之若鹜的。
威廉点点头，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一时间寂静的房间中回荡着威廉的话儿，那声音一遍遍的在哈林心头环绕，“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第72章 培提尔·贝里席
有了合适的产品，如何能够一炮打响成了威廉接下来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威廉所定下的高价格而言，已经注定了五石散必定会成为奢侈品。
而这样的定价，威廉其实也是有考量的。
首先，他要挣有钱人的钱。
其次，五石散的成瘾性几乎已经注定了它将风靡一时，而为了将危害降低到最小，必然不能让其价格太低，吃饭都成问题的平民可不会买这样的东西消遣，倒是生活富足的贵族乐意为这样的玩意儿买单。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为了敛财。
思来想去，真正有能力帮助威廉完成这个计划的，整个君临只有一人，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想到这位，威廉也对接下来要去哪儿有了打算。
君临妓馆，多设临街阳台，娼妇在其上揽客，衣着暴露甚少遮拦，君临的妓院多坐落在丝绸街，而小指头的妓院却不在其列。
威廉在罗恩的带领下了才在红堡西南方的鳗鱼巷附近找到了小指头的妓院，可以看得出他经营的还算好，即便出现在威廉眼前的是一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三层木造建筑，可这里的人们进进出出，乐声和刺耳的笑容从内散溢。
妓院门边有一条沉甸甸的链子，上面挂着盏华丽的油灯，外面盖着加铅的红玻璃灯罩，只不过却并没有被点亮，因为此刻是白天。
进入其中，一个个衣着暴露，且画着各种妆容的女子纷纷迎上来，即便是她们也总是会乐意招呼俊俏的男人。
一个体态丰盈的女人见到威廉忍不住调笑道：“哪里来的漂亮公子哥呀，来到这儿，是要和姐姐们玩些游戏吗？”还有一些姑娘想要凑上来，不过威廉却打断了姑娘们接下来要说的话儿。
“我要找小指头大人，据我所知，这里是他的产业不是吗？”
听到威廉的来意，其中一个体态纤细的年轻姑娘说道：“你找贝里席大人做什么？大人可是朝中重臣，公务繁忙，若是没什么重要事，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这里的姑娘们每一个都能和你玩得开心，不妨挑选一个进去放松放松？”
威廉笑笑，“你们就告诉他说是哪个在朝中大放厥词的野人要见他，我想贝里席大人还是会乐意抽出空来见见我的，劳烦各位姐姐们帮忙传个信儿。”
表明来意的威廉并没有叫姑娘，反而是花了些钱找到了一个较为私密的包间静静等待小指头的到来，同时也回忆起关于这位野心家的资料。
培提尔·贝里席，现任御前会议财政大臣。培提尔出生在一个毫无影响力的小家族，毕生大部分努力都是为了提升他卑微的阶级，渴求权利和地位，期望成为伟大的人物。培提尔在金钱和贸易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在阴谋诡计方面更是一个无可匹敌的大师，只不过，比他的聪明才智更庞大的当然是其野心。
等待许久，终于还是等来了他。
培提尔身材矮小、体型普通，但有着英俊的相貌。他有一双灰绿色眼睛，下巴上有一小撮胡子，深色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灰白。
小指头一见到威廉就开口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叫威廉对吧！你找我什么事情？”说着，培提尔来到威廉对面坐下，丝毫没有一点刻意，全程轻松淡定，仿佛两人之间就像是一对老朋友。
威廉等到培提尔坐定，才缓缓说道：“我为寻求合作而来，培提尔大人。”
小指头像是有些意外，“哦？这倒是新鲜，你可以仔细说说。”
威廉继续道：“我代表炼金术士公会而来，像您寻求合作。我们研究出了一种药品，能够赋予人们极大地感官刺激，并且还具有挑起**的作用，这种药品绝对是各种寻求新鲜刺激的大人物们所急需的慰藉。这是成品，您不妨让人去试试效果，我们再继续谈接下来的事情。”说着，威廉取出一包五石散向贝里席递去。
小指头拿起小包看看，带着些调侃的说道：“你想见我，就是为了这个？推销你的药？”
威廉轻笑，“贝里席大人，这可不仅仅是药物，这可是能够让人忘乎所以、飘飘欲仙的东西，我不妨这样告诉您，您手中拿的是可以和野火相提并论的东西。当然，我指的在知名度方面，在未来的某一天。”
似乎是被威廉的话吊起了兴趣，小指头忍不住说道：“真的像是你说的这样神奇？让人忍不住怀疑呢！是和野火一样臭名昭著？”
威廉：“也许罢。不过野火确实有其神奇的功效，这点我相信五石散也是一样的，您不妨找人试药，我们拭目一观。”
小指头倒是并没有继续谈话，反倒是拿着那一小包药剂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又是一番漫长的等待，不过这次的等待却是有价值的，仅仅是半个时辰之后，小指头便满脸兴奋的来到了威廉这边。
贝里席带着些许坏笑，对威廉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东西确实能够有这样的能耐，甚至于你说的还有些保守了，这样的东西可以让我这家妓院的收益在再翻上好几倍，姑娘们会接客接到腿软的。”
威廉：“这下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吧，贝里席大人。”
小指头嘴角带着些许笑容说道：“怎么个合作法？”
威廉想了想，说道：“我们出货，你们出力，赚到的钱，我们二八分账，我们占八成，贝里席大人占两成，如何？”
小指头一只手抚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眯着眼说道：“威廉，你这样可就没诚意了，这样的分成不妥，我觉得我的分成还应该再多些。”
威廉轻笑：“贝里席大人，若是您知道我的定价，就不会嫌赚的少了，你刚才手中的分量，价值一枚金龙。”
小指头却并没有向哈林那样表现的惊讶，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东西注定了是少数人才能够用得起的，不过这样一枚金龙的价格却是也超乎贝里席的预料。
“一枚金龙，对于有钱人来说确实是笔小钱，不过可不是人人都像兰尼斯特家那样有钱。你是想将这东西专门卖给有钱人？放弃一部分买家，换来有钱人的青睐，非常有聪明的想法，你想出来的？”
贝里席的确是在金钱和贸易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怪不得宫廷当中流传着他可以“把两枚金龙磨一磨就变成了三个”的说法。
威廉微微点头，“这不算什么，贝里席大人。比起您来可差远了，即便是您出身低微，却能够在入宫之后一路扶摇直上，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便已经成为了财政大臣，列席御前会议。您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我这顶多是些小聪明。”
说到这里，贝里席继续道：“何必妄自菲薄呢？威廉！国王可不会平白无故召见一个平民，不过你加入炼金术士公会实在是让人意外。”
听到小指头的话，威廉不禁动作微顿，这家伙可真是消息灵通呀。
威廉轻轻一笑，“我这人天生喜欢那些和魔法有关的东西，加入炼金术士公会也不过是想要在君临多待一些时间罢了。”
贝里席继续道：“威廉，能够让艾德·史塔克心甘情愿为你写信求见国王，你和史塔克家族关系不浅吧，若是和史塔克家族交好那实在一件好事，我们的国王可是把艾德大人当做是手足兄弟一般看待。”
威廉解释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在临冬城待过一段时间，和史塔克家的少爷们相处的还不错，艾德大人和凯特琳夫人待人亲切温和，听闻我要前往君临，主动帮我写了这封信，我对此实在是感激不尽。”
贝里席眉头一挑，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威廉继续道：“若是贝里席大人这边没有其他问题，第一批五石散将会在三天后为您送来……”
和小指头确认好交接事宜，威廉就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威廉不禁仔细回想着那些小指头不经意间问出的问题，看似是漫不经心，实则是在打听威廉和史塔克家的关系，和这个家伙打交道一定要格外小心，多留个心眼总不会错。
等到回到公会之中，威廉就遇到了翘首以盼的老哈林。
老哈林见到威廉回来了当即上前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谈妥？”
威廉回道：“哈林智者，谈妥了，三天之后我们要交给小指头第一批货，至于说分成是二八分，我们占八成。”
老哈林当即兴奋的手舞足蹈，满满的全是即将变有钱的喜悦，他不用想都知道，只要威廉这一步走得顺利，以培提尔·贝里席的能力完全能够顶住来自贵族的压力，五石散必然会成为公会的摇钱树。
接下来的三天中，威廉将如何制造五石散的步骤一一教授给公会仅存的三位智者，三位老人得到制作方法之后立即如获至宝，经过简单的练手之后，很快就开始上手制造。
在这过程之中值得一提的就是，三位智者实在是抹不开面子向一位学徒学习，为了维护智者的威望以及奖励威廉的重大贡献，三人一致同意让威廉成为炼金术士公会的正是成员，这也就意味着威廉也就成了智者。
这样的晋升速度在炼金术士公会之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不过现在的炼金术士公会嘛，那所谓智者称呼的含金量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高，真正让威廉在意的一点就是，成为炼金术士公会的正式会员之后也就有资格左右公会的发展。
这一点还是让威廉比较在意的，毕竟威廉接下来还打算继续招募一些人，总不好让公会一直处于大猫小猫三两只的状态。培养年轻一代的人才成了威廉接下来工作的重中之重，威廉要彻底改变炼金术士公会青黄不接的局面。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五石散的炼制成为了现在公会的至高任务，所有的工作都得给这件事让路。这三天里，威廉一边负责把控产品质量，一边手把手的教导三位智者如何调配五石散，这种药剂的制作其实并不复杂，三位智者很快就将其掌握，虽然技艺还有待提高，但是做出来的东西还算是合格。
真正让三位智者感觉到压力还是关乎对药散的去毒和增效减副。
这个过程需要远超常人的耐心和细心，对于手法的要求也颇高，不过三位老头子总算是沉得住气，一次次的操作下来，凭借多年练就的谨慎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五石散的后期加工。
三天时间里，整整一千份五石散就这样被制作完毕。
第75章 密室
事实证明，威廉的演说对于这些孤儿们的触动远远比不上展示魔法带来的效果，威廉能够感觉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愈发敬畏，可以说达到了威廉设想中的效果，这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加忠诚的无奈之举。
威廉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收买人心，即便是这些孤儿们本就是没有依靠的小家伙，他也依旧可以看出其中有很多人有问题。不过，威廉相信等到有一天，他们开启深入的学习之后，这些人也会融入到这里。
而在威廉结束那所谓的演讲之后，老哈林三人激动万分的找到威廉。
看着眼神中充满迫切的仨人，威廉不禁问道：“怎么了？怎么一副眼巴巴的表情，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看着三人火热的眼神，威廉不禁一阵心中发毛。
哈林揉搓着它那双又湿又软的手，面带讨好的问道：“威廉，你刚才使用的，是不是火球术？”
威廉点点头，“对呀！”
得到威廉的肯定，三个老家伙真是又蹦又跳简直开心的像个孩子，等到他们还不容易平静下来，梅利亚德才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使用的？按道理说你没可能用出火球术来，你既没有念咒语，也没有借助其他什么力量，我们三个老家伙刚才还试过念动咒语，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生。”
听到三位智者的话儿，威廉不禁笑笑，“三位智者，我用的方法你们用不了的，也许你们知道我来自塞外，在那里，魔法还未完全绝迹，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在女巫的指导下学习魔法，到现在才算是颇有成就。而在这里，想要凭借冥想成为魔法师实在是太难，这里的魔法元素太过于稀薄，你们无法使用我的方法。”
听到这里，哈林三人不禁失望的摇摇头，魔法对他们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他们毕生追求的就是成为将炼金玩弄于掌上的大师，可是现实却一次次给了他们打击，让他们无法如愿。
不过失望过后，哈林主动开口道：“威廉，既然你掌握了魔法，那么不妨跟我们来个地方，相信不会让你失望的。”
威廉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跟上三人的脚步。
哈林他们在大厅当中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处啥也没有的死胡同，面前只有一处空白的墙壁，正当威廉不解的时候，哈林在墙壁上面放置火把的架子底下摸索着什么，哈林用他的手在那底下探索着，然后摸到了什么，哈林微微一笑，用力一拉，随即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面前原本是一处死路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幽深黑暗的入口，阶梯是通向下面的，这里赫然是一处密室，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些什么？
威廉：“哈林智者，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藏得这样隐蔽。”
哈林拿起火把走在前面，边走边说道：“我们炼金术士公会有着极为久远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总有一些秘密需要隐藏，至于说这里，隐藏了多少秘密我们也不知道，因为这些只有掌握魔法的人才能知道。”
三位智者走在前面，借助火把的光亮，威廉可以看到通往下面的墙壁上雕刻着各种动物的浮雕，有着影子山猫，冰原狼，也有着狮子，乌贼……惊人的是威廉还在上面看到了许多魔法生物，翼展遮天蔽日的巨龙，身材修长头生独角的独角兽，长腿尖牙面貌狰狞的冰蛛，狮身鹰首背生双翼的狮鹫……
这些神奇的生物被刻画的惟妙惟肖，仿佛就是亲眼所见一般，这样的神态作者一定是见识过这些动物，这样说来，狮鹫也曾存在过？
越往下走威廉的疑惑就越多，这些浮雕是何人雕琢，这里究竟隐藏着些什么秘密，为什么老哈林说这里只有拥有魔法的人才能够掌握这里的秘密。
终于，几人来到一处平台上，其上有一扇门，有五六米高，三四米宽，大门紧闭，上有各种花鸟鱼虫和山川河流的图案，左边门上有一轮太阳，右边门上有一轮月亮，其上堆积满了灰尘，说明这扇门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
威廉不禁问道：“这扇门怎么打开呢？”
哈林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曾经想用野火将其炸开，寻常的石头是抵挡不住野火爆炸的，但是当我们在这里想办法点燃野火之后，大门上只升起了幽暗的光，仿佛在鉴别什么，野火燃烧完，这里还是依旧如初。”
蒙西特也说道：“于是我们猜测这里只有使用魔法之人才能打开，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我们也无从可知，最后只能选择将其遗忘，直到今天看到你使用的魔法，我们才再次想起这个地方。”
梅利亚德：“也许你可以使用魔法尝试，我有预感，这扇大门现在只有你能够打开它。”
威廉点点头，他伸出手抚摸在门上，入手温热，不等威廉催动魔法的力量，体内的魔力就不自觉的向着门上传输去。雕琢着各种图案的大门上不断亮起光芒，如液体般扩散直到覆盖整扇大门之后停止。随后，大门缓缓打开，门轴旋转的声音牵动着四人的心，威廉他们则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门后面的事物。
门打开了，里面缓缓亮起一排排火焰，将整个空旷的大厅照耀得仿佛白天，说是大厅，其实里面并没有多么大的空间，里面只有一本书，一本被镶嵌在墙壁之中的书，到是里面的壁画很有意思。
壁画上面描述的是一个中年人度过大海，来到一处岛上面寻找着什么的探险故事，岛上烟雾笼罩，遍布着神秘诡异的力量，男人穿过烟雾笼罩的烟海之地，遇到了一群长相畸形怪诞的人类，他们也就勉强称之为人类吧。他们当中有人长着三只手，有人脸上则多了一只眼睛，有人则长出了尾巴，还有人身上遍布鳞片，模样看起来着实可怕。
直到更加深入，才遇见了破败的遗迹，他在其中寻觅挖掘，即便是他找到了许多瓦雷利亚钢制品，依旧没有停下来，不知度过了多少日夜，最终在一处毁坏残缺的宫殿之中，他找到了一本书，一本和墙壁之上镶嵌着的，一模一样的书。然后他启程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已经支离破碎的十四火峰。
没错，这本书来自于瓦雷利亚人，这是末日浩劫之后的遗留产物。
威廉将其从墙上取下，书本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摸起来到时有着一种金属质感，翻开书本，满心欢喜的打量其中的内容，威廉不禁发现了一个让人尴尬的事实。他读不懂瓦雷利亚语，这一发现将威廉心中的激动和火焰尽数浇灭，不沦是这本书上记载着怎样让人惊叹的事实，读不懂还不是白搭。
最终，威廉还是合上书本，将其放回原位。
哈林看着威廉的动作，不禁疑惑问道：“书上写的什么？”其他两位智者也都是带着好奇等待着威廉的解释。
威廉对此只能无奈摊手，“你们能够读懂瓦雷利亚语吗？”
哈林三人纷纷摇头道：“不会！”
威廉不禁说道：“那不就得了，我也不会。”
哈林不禁感叹道：“真是奇了，这样隐蔽私密的密室只是为了存放一本来自瓦雷利亚的书？这本书上究竟记载着什么？能够让在我们之前的前辈们这样郑重其事的保存。”
威廉：“只能说是很重要的事情，恐怕其中牵扯着一些隐秘，不为人知的隐秘，要不然我们的前辈们也不会特意修建了一处密室专门储存这本书。好了，这件事暂时搁置吧，我们现在可是还有这一大堆事儿要忙呢。”
说着，威廉第一个转身向外面走去，三位智者也是紧随其后。
老哈林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有些头痛的揉着脑袋，“威廉，即便是你说我们炼金术士公会要补充新鲜血液，但也用不到这么多人吧。并且他们当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些不懂事的半大孩子，我们公会现在简直要变成孤儿院了。”
梅利亚德到是有着不同意见，“人多，人多好啊！人多才热闹，和你们这几个老家伙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生活没有一点乐趣，这下好了，这么多孩子们，总不会无聊了，和这些精力充沛的小家伙们在一起我都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
蒙西特也开口道：“不过这么多人始终是有些过多了，我们并没有这么多的人手照看他们，更何况他们当中还有一些女孩，要不是那些小姑娘们单独安置在一起，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相处。”
威廉也算是听出了老家伙们的担忧，“并不会一直这样的，我已经按照性别年龄将他们分成了两批，女孩们有罗拉负责，男孩们则由罗恩说了算，年龄大的照顾年龄小的，一个人看顾两三个，这样分散下去管理倒是不成问题，只等他们磨合适应之后很快就能变得有序。”
哈林：“可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招些女孩，她们能做些什么？我们炼金术士公会从来都没有招募女孩的先例，更何况她们的存在也许会引发骚乱，也许真的会出事也说不定。”
听到老哈林的这些话，威廉也的确深以为然，现在这样的时代女孩本身就弱势，人们对待男孩女孩的观念都有区别，这里可不像是自由民那样，女人也可以拿起长矛像男人那样战斗以得到尊重。
“目前这样也只是权宜之计，等上一两年再说，现在的她们也可以做些家务活不是，我们的公会现在这么多人，饭总有人要做，衣服也要有人来洗。只要保护好她们并且约束好那些小伙子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也只好如此。”哈林微声叹息，不过话风一转，他又继续道：“不过我也是要说你几句的，威廉。你实在是过于善良了，就算是你看他们可怜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现在这样的世道好人做不长久的。依我看来只有自私、残忍、狡诈的人才能再这样的世道活得滋润。”
威廉不由笑笑，“哈林智者，我并没有你想象之中那样善良，我的善良都是有功利性的，对于毫无价值的人，我可不会露出我善良一面，之所以善待那些孩子们，还是要看他们的价值。
像他们这样孤苦无依的孩子们总是渴望依靠、期待被善待，只要你把这些给他们，他们同样会回馈你忠诚和信任。这些东西可是极其宝贵的品质！
更何况在这样社会底层长大的孩子看事情往往看得更加明白，他们比一般人更加成熟，对公会更加有归属感，而这些就是他们的价值……”
第74章 疯狂的有钱人
就在炼金术士公会发生变革的时候，君临红堡之中，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事情的起因还是关于那名为五石散的神奇小玩意儿。
此刻红堡之中，灯影阑珊，此刻劳勃·拜拉席恩拿着手中别样精致的小包裹正在犹豫要不要吃下它，没错，那玩意儿正是五石散，是劳勃命令弑君者从小指头的妓院中买回来，想起那个兰尼斯特回来的时候那张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的脸劳勃就忍不住发笑。
早在之前，劳勃就命令派席尔大学士研究过这种小玩意儿，那老头给出结论是这里面不含有对人体有毒的成分，但是最神奇的是它却有着远超过罂粟花奶的成瘾性，并且老家伙还说这东西使用的话可能会出现幻觉。但是对于劳勃来说，听他的第一句话就已经是足够了。
当他赢得铁王座的时候，是那么的有活力，而现在已经得到了它，却感觉如此的麻木呆滞。他原本那样深爱的莱安娜，到现在竟然已经连她的脸都已经忘记。他因成为国王而改变，不过却没有变好，麻木的生活让他努力寻找着新鲜感，美酒、女人，甚至于就连比武大会都变得无趣，简直难以想象。
而现在在他手中的小东西，正是他需要的，他渴望着在再见一次莱安娜，渴望着变回那个夺取铁王座之前那个充满活力和激情的劳勃。
于是他撕开那个精致的小包裹，将那小玩意儿一口吞入腹中，然后，他能够感觉到……那个年轻的劳勃回来了。
炼金术士公会大厅中，埃米尔和罗拉以及其他许多个孤儿们都来到了这里，他们被三位智者和助手们分别安置，而威廉则带走了埃米尔。
随着五石散在贵族圈子中火爆，威廉这边的压力剧增，每天都有人会来这找到威廉谈合作，他们当中有妓院的老板、想要低价购买的贵族，甚至于有些嗅到商机的商人们竟然一口气下了三千金龙的大订单，威廉不禁苦恼于和这些商人们周旋，各种讨价还价、软磨硬泡，简直烦不胜烦。
来到炼金术士公会的埃米尔还没机会感受一下公会的氛围就被威廉带走应急，威廉是在是怕了，他现在只想脱身，被这些疯狂的家伙追着送钱，威廉实在是不适应，即便这算是一种享受，但也着实煎熬。
一路上威廉语速飞快的说着，和埃米尔一问一答，即便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紧迫感十足的交流，却也十分默契。
威廉：“该交代的，我想罗恩已经给你说过了，我拍板，你去谈，争取利益，守住底线，懂？”
埃米尔的脑瓜也是飞速运转，“懂！”
威廉：“现在来找我们谈合作的人大概有三类，妓院，贵族和商人，原则有三点，第一，我们的货不降价；第二，成交的底线是让二成利；第三，我们只接受当场结清。明白？”
埃米尔点头道：“明白！”
威廉微微一笑，说道：“好的，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不要让我失望哦！埃米尔，这是对你的考验。”
埃米尔也郑重点头。
一同来到炼金术士大厅的铁炬长廊，这次迎接两人的却不再是灰暗，灯火通明的铁炬长廊终于有了其接待客人的样子。此刻这里挤满了为五石散而来的人们，见到威廉出来，一个个都喊道：“威廉智者。”
面对众人，威廉说道：“各位，我们一个个的来，否则我们也分身乏术，放心，我们保证你们当中的每一个都能够得偿所愿。”说着，威廉将身边的埃米尔推将出去，“这位是我找来的代言人，你们可以和他谈，别看他年纪小，可是人小鬼大的机灵鬼。”
众人当中有些人已经是认出了埃米尔，一个打扮精致的高个头黑皮肤、眼睛是檀香木色的漂亮女人不由问道：“埃米尔，你怎么会在这儿？不在你的跳蚤窝待着，怎么来到这儿帮人做起生意来了。”
而埃米尔也认出了女人，他缓缓道：“盛夏群岛的莎塔雅，我为威廉大人所救，现在为大人效力。”说着，埃米尔跟威廉说道：“莎塔雅，她经营着一家王孙贵族们频繁出入的高档妓院，只不过这些天……估计生意不会太好。”
莎塔雅不由抱怨道：“那可不是嘛，自从小指头哪儿有了那些名为五石散的小玩意儿，客人们都愿意往他家尝尝鲜。要我说，他那儿算什么好地方，若是我们也有五石散，那些大人们肯定还是愿意来我们那儿。”
莎塔雅的话似乎是引起了丝绸街老板们的共鸣，他们当即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让原本安静的大厅再次喧闹。
埃米尔大声安抚道：“各位，咱们可以安静下来慢慢聊。第一个，就从莎塔雅开始吧。”
于是埃米尔和莎塔雅走进一间安静的房间中，威廉也紧随其后，他很想看看，这个小东西是怎么讨价还价的。
莎塔雅坐定之后也不客气的说道：“我们的合作模式可以借鉴小指头那边一样，据我所知，他们得到了售卖所得中的两成，我想我们也可以复刻他们的这种合作模式，你看怎么样？既然威廉智者让你作为他的代言人，想必你也有能力做出这样的决定。”
埃米尔淡淡说道：“确实如此，不过那却是五石散供不应求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五石散可不是这样的身价了，您说是吧，据我所知有人愿意出三倍的价格从别人手中购买那些小玩意儿。照这样说来，我们的合作分成模式可以改一改了，至少从目前来看，我们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威廉就这样聆听着埃米尔和莎塔雅的谈话，心中对于埃米尔的能力倒是也没有了怀疑，这小家伙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和对手谈判，最关键的一点，他可以守住底线。可以看出来埃米尔的确在金钱和贸易方面有天赋，不过现在的他还依旧稚嫩，年龄是硬伤，他还需要成长。
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威廉则转身离开，他还有着好多事情要做呢，不管是新成员的安置还是五石散如火如荼的生产都离不开威廉。
等到埃米尔再次找到威廉时，威廉正在教导助手们如何制作五石散，仅凭借智者实在是忙不过来，一些简单的工作还是要转嫁到助手身上以增加效率。
见到了威廉，埃米尔则开始了工作汇报，“莎塔雅订购了两千份五石散，让利两成，她同意当场结算，约定了一天后取货；里斯的商人订购了三千份五石散，让利两成，当场结清，三天后交货……粗略的计算之下，我们一共能得到四万两千八百枚金龙。”
听着埃米尔的汇报，威廉满意点头，仅仅是第一批订单就能赚到如此巨量的财富，随着五石散的流传，炼金术士公会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
看着圆满完成任务一脸自得的埃米尔，威廉问道：“小子，你识字吗？”
埃米尔缓缓道：“认得一些，大人。”
威廉轻笑，“认得一些可不行，过段日子，我教你识字，等到公会忙完眼下的事情，你们的小日子就没这么轻松了。”
现在的炼金术士公会就像是一台全力运转的机器，不断生产着五石散，就算是新来的孤儿们都被分配到了一些简单粗浅的工作，为了完成那些源源不断的订单，绝大多数人都是除了必要的睡眠之外都在干活。
而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在十五天里完成了二十万份的五石散，一直忙碌赶工的炼金术士公会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了。就在取得这样的阶段性胜利之后，威廉派人买来了鸡鸭鱼肉，甚至于还买了几头羊，请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肉，就连那些孤儿们也不例外，每一个都吃的饱饱的。
接下来，威廉也开始整顿训练这批新来的孤儿们，他们毕竟是出身低微，每一个都没有接受过什么像样的教育，而现在，威廉将会向他们描述美好的未来，并且讲述接下来对他们的安排。
此刻威廉面前站立着五百三十六名孤儿，他们大都是来自君临各个角落中被遗弃的孩子，他们也许有过父母，不过此刻他们都是些伶仃孤苦的可怜人。他们为了能够吃口饱饭来到这里。就像是那个脸上有着疤痕的男孩向他们说的那样，跟着我加入公会，你会有个地方吃饭睡觉，不用再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他们为此而来。
罗恩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而且现在的炼金术士公会给了他们生存的条件，接下来，威廉要教会他们如何生活。
威廉站在这些孩子们面前，语气温和的说道：“君临的孩子们，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生存下去而来到这里，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来到这里，那么必然不会再继续浑浑噩噩的活着，我将会给你们机会，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我会教你们识字，教你们使用武器，教你们智慧勇敢。
未来的某一天里，在你们当中有些人将会成为商人，经营各种买卖，行走于各种各样的地方为公会输送财富，有些人将会成为公会的剑与盾牌，保护公会的安全严惩我们的敌人，还有些人，将有机会掌握神奇的魔法和炼金技艺成为一名真正的炼金术士，就像这样……”
说着，威廉伸出右手，一个炙热明亮的火球在威廉手中形成，缓缓胀大，最后停留在水缸大小，那火球就像是一个小太阳，散发的光芒和热量让每个人都感受到它的的真实。明黄色的火焰被威廉只手把玩，衬托得威廉仿佛就像是神明一般高大威严，眼前的这些小子们内心再不敢对威廉有一丝不敬。
这样神奇的手段实在是让这帮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的孤儿们惊讶，他们一个个的都忍不住发出惊叹，在他们看来这不亚于神迹，他们都明白这不是什么戏法，因为那份火球的炙热和从内心升起的危险感觉骗不了人。
这下就连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哈林三人都不由惊呼出声。
哈林激动的无可附加，只能够一遍遍的重复道：“魔法！魔法！绝对没错，这是魔法呀！魔法要重新现世了！”
梅利亚德不禁满脸呆滞的喃喃出声道：“真是，这是火球术，我在书里看到过，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些咒语应该早就失效了。”
蒙西特也是一副万分惊叹的模样，他无比肯定道：“我们的选择是对的，我们的选择是对的，魔法在他手中重现就是明证……”
他们三人的激动还要更甚于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孤儿们，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能明白再这样巨龙消失的年代，魔法早已经销声匿迹，三人心中不禁产生同一个疑问，威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第73章 甜蜜的烦恼
人口稠密的君临城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新鲜事儿，像是风月场所开始售卖不起眼的小玩意儿，绝对算不上是什么趣事儿。不过去那种地方的人都是手中有些闲钱的主儿，他们为享乐而来，即便是那些精巧的小包裹们价格高昂，可总有人想要尝尝鲜。
事情就在这里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穷人们来说，无非仅仅是多了一个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而已，这些脚踏实地的人们一辈子没有富裕过，他们自然不会在意那些大人物们会花多少钱，享受了什么样的乐趣。
而在君临的上流社会当中，那些名为五石散的小玩意儿开始进入那些达官显贵们的视线，人类是社会动物，有了新鲜玩意儿总是会和身边朋友们分享，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五石散的传播这是不可避免的。
随着事态的发酵，君临都在流传小指头的欢乐屋中正在售卖一种新鲜玩意儿，只需要那么小小的一包就能够让人飘飘乎不知所以。更重要的是那神奇的药物竟然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让你体会到难以想象的欢愉。
同样招人议论的还有五石散那高昂的价格，穷一点的人们都惊呼自己买不起，因为即便是那些贵族也没有太多的金龙在这里挥霍，不过当他们尝过一次之后就会忍不住尝试下一次，再下一次，直到最后完全离不开这东西。
这些天你总会听到有醉醺醺的醉汉吹嘘着那种药物有多么神奇，尝试过这种产品的人们无疑都成为了五石散坚定的拥护者。
谣言如风，这样的新鲜事儿的流传速度并不比那所谓的谣言要差，人们简直要踏破了小指头生意的门槛，毫无疑问这让小指头狠狠的大赚了一笔，不过真正赚到大头的还是威廉他们。
炼金术士公会毫无疑问是此次事件中的最大获益者，就在交货之后第三天，小指头就派人将整整八百金龙交到威廉手上，并且还要在定制第二批货。那实打实的金龙可不会作假，一时间财富如流水般向炼金术士公会汇集。
五石散的名声大噪，也让人们开始探究这玩意儿的出处，就算是在宫廷当中也总有些人会纠缠着培提尔·贝里席打听，我们的小指头大人也只能一次次解释那是炼金术士公会打造的炼金造物，同时不着痕迹的提起威廉的名字。
一时间，火术士威廉的名字在君临权贵们的圈子里广为人知，就连听说了此事的国王都在纳闷怎么短短半个月威廉这家伙怎么就变成火术士了，他不是易形者吗？不过，却没有人来为他解答。
自从第一批货出售尝到了甜头，哈林他们便开始源源不断的制作五石散，梅利亚德智者和蒙西特智者也都全力制作，一点都没有了制造野火时的不过似乎也正因如此，智者们不善经营的问题也暴露出来，而威廉恰巧也不擅长此道。
一时间寻找一位擅长和生意人打交道的代言人成为威廉所需要头痛的事情，仅凭威廉现在的人脉和资源实在是很难找到这样的人物，不过就在威廉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向能够给出可靠建议的罗恩向威廉举荐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选。
罗恩：“威廉大人，若是实在没办法，不妨让埃米尔试试。”
威廉满脸疑惑的问道：“埃米尔？为什么？说说看。”
罗恩面带微笑的说道：“埃米尔这家伙向来喜欢这些生意往来的事宜，没事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去到那些商贩哪里帮忙，所以君临的商贩大都与他相熟，他对于买卖交易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曾经他还帮助过一个布商避免了一大笔损失。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这些奇思妙想是从哪儿来的。”
“埃米尔多少岁了？”
“再等几天，就十三岁了。”
威廉不禁问道：“罗恩，你让我把这几乎能带来成千上万枚金龙的生意交托给一个快要十三岁的男孩？我实在是难以做到。”
罗恩笑道：“大人，您不用将生意全权交托给埃米尔，即便是他年龄小您依旧可以让埃米尔以您的名义和那些商人讨价还价，谈到什么程度由您说了算，您设置底线，具体的事情则由埃米尔去完成。依我看来，争取利益这正是埃米尔的拿手好戏，这样也可以给您省出绝大部分空闲时间。”
罗恩的话到是让威廉颇为赞同，不过既然眼下也无人可用，这样试试也未尝不可。
“倒是值得一试，你可以把埃米尔接过来，把罗拉也一道接过来吧，他们总是关系好的不得了。”说到这里威廉不禁想起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对了，罗恩。我还没有问过你，你和罗拉、埃米尔是什么关系？”
罗恩听到威廉问题不禁一愣，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说道：“威廉大人，说起来，我们之前并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在跳蚤窝长大，而罗拉、埃米尔他们同样如此，只不过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姐弟……
有一次，我为了填饱肚子偷了一个面包，从一个醉醺醺的雇佣骑士哪儿得手，不过显然我低估了他的警惕，即便是喝醉了他依旧抓住了我。我清楚的记得他有着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借着酒劲他将我打了个半死，我不知道该庆幸他喝醉了还是该不幸，留给了我这个，然后他放走了我，一道难看的疤痕。
我一瘸一拐强撑着回到了跳蚤窝，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我满脸血污，身上脏兮兮的混着酒臭，呵呵，实在是够狼狈……当我饿的昏迷的时候，是罗拉和埃米尔救了我，他们喂给我水和褐汤，在他们照顾下我才活了下来，从那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
听着罗恩的讲述，威廉这才了解三人的过往，这样的经历的确是难得，也不怪三人之间有这样深的羁绊。
威廉：“罗恩，向你们这样没有生计的孤儿君临有多少人？”
罗恩仔细思索之后，说道：“据我所知，数百人还是有的，他们大都集中在跳蚤窝，大部分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还有一些是妓女的孩子。”
威廉不禁一愣，这么多？不过，威廉总不能收容所有人。
等等，好像还真的可以呢，炼金术士公会的大厅中可是有着不少房间，如同迷宫一样密布的地下室，绝对可以让他们住得开，而现如今的炼金术士公会不是正缺人吗？似乎这正是一个机会呢，只是这样做肯定会出些乱子。
思来想去，威廉还是决定这样做，也只有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批值得信赖的人手，不需要他们当中有多少个带给威廉惊喜，只要能够踏实做事就已经算是可用之才了。
威廉语气平静道：“罗恩，你将君临城中的那些孤儿们收揽过来，不仅仅是孤儿，只要是愿意跟我们来的都可以，并不需要他们交纳任何费用，而且包吃包住，条件是他们要学习、干活，我们不养闲人，必须让他们去创造价值。”
罗恩不禁被威廉的话惊住了，“大人，这样一来，只怕是其他三位智者会不满吧！毕竟现在的炼金术士公会可不仅仅是您说了算。”
面对罗恩的质疑，威廉却是自信一笑，“放心吧！罗恩，现在还不是，不过马上就是了。你只管放心去做，剩下的交给我。”
罗恩点点头，转身向外面走去，他从来不会质疑威廉的话，在他看来，威廉身上有着一种强大的自信让人不自觉的会信任威廉。
等到罗恩离开之后，威廉则找到了哈林，梅利亚德以及蒙西特这三位原本公会硕果仅存的智者。
老哈林不禁好奇问道：“威廉，你把我们找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在其旁边的两位智者也是带着询问的目光。
威廉说道：“三位智者，找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和你们商量。”
梅利亚德问道：“什么事情还需要把我们三个找过来，有什么事情你和哈林商量不就好了嘛！有这样的功夫，还不如让我们多制作一些五石散。那可妥妥的都是金龙呀！哈哈哈！”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哄笑，仿佛大家都在为金龙而欢呼。
威廉则继续道：“并非是想要打扰各位，实在是我想要做的事情需要三位智者的同意。智者们，公会需要发展，我们已然有了财富的来源，可若是想要公会的繁荣却还是不够，我们还需要新鲜血液。”
哈林：“你是想招募新人？”
威廉点头道：“没错，却也不仅仅如此。我要招募一大批新人，并且我想要的还有更多。我，威廉，要引领炼金术士公会走向真正的繁荣，我想要亲手打造一个魔法圣地，而这一切的开始，我必须获得你们的认可，智者。”
威廉的话带给了哈林他们强大的冲击，哈林他们现在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并非是和他们一样的守成者，原来他们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直想要成为的都是一个开创者。是呀，眼前的小子在短短的时间之中就让我们这三个老家伙感觉自己像是白活了大半辈子，无论是学识还是技艺他都掌握的极快，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一辈子平凡，就算是他不说我们也该想到。
哈林他们三人彼此对视，最终只得无奈妥协。
最后还是哈林开口说道：“威廉，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们三个老家伙白活了这把年纪，半点成就都没有取得，你不一样，你有活力有激情，最关键的是你还有能力，我们这些老骨头们不会成为年轻人的阻碍。只要是对公会有益的，我们百分百都支持你，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就好。”
威廉终于还是长出一口气，事情总算是没有发展到最差的那一步，威廉最担心的还是三位智者不肯放权，即便是他现在也是公会的正式成员，但却无法做到全权代表炼金术士公会，若是三位智者反对，威廉可真要头痛了。
“您放心吧！智者，我想要做的事情，必然不会损害公会的利益，毕竟我也是公会的一员，我们和公会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总不至于失去理智到自己拆自己的台。我向您保证，自此以后，炼金术士公会将成为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威廉这番话完全是肺腑之言，魔法是他此后余生都要竭力攀登的一座高峰，就像是他曾说过并且始终坚信的那样，魔法即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