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灭鼠沟通会
张耐、毛才和阮碗三人被关起来了,这一回,村长怕再出幺蛾子,决定亲自看守。村长活着的时候是德高望重的人,死了也是众望所归的骷髅。村长的决定村民都拥护,因此,村长很顺利的将一人两骷髅挪到了自己屋后的地窖里。
地窖自古以来都有储藏的功能,村长家的地窖储藏非常量非常惊人,但品种非常单一,全部都是烟斗。阮碗看到了各种各样材质各种各样的烟斗。
村长将其他村民都送走后,慢慢的往地窖走。村长将张耐三人关在自家的地窖,是慎重考虑过的。村长打算和张耐合作,至于毛才和阮碗骷髅,由于武力值太低,村长认为是谈判的筹码。促使村长做这个决定的,就是鼠妈妈和鼠宝宝那一大家子。
村长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三遍演讲稿,内容既褒奖了对手的能力,又体现了自己合作的态度,同时将村民树立成威武不屈、贫困不易、不为老鼠折腰的三好骷髅。中心意思有三点,第一你们是坏人,仗着武力,不分青红皂白打伤我村民;第二你们是坏蛋,偷牌位妄想占为己有;第三你们是混蛋,抢了神树的树根和叶子,装做神使欺骗感情,即使你们那么不好那么不是东西,我们村民同意给你们立功的机会,那就是消灭老鼠。村长完善了语气和台词,越琢磨越满意,默默为自己的文采喝彩。
村长信心十足的打开地窖走了进去,就看到“筹码”之一的阮碗正在给张耐涂药;“筹码”之二的毛才正在翻看自己的收藏品。最可气的是,看见自己进来,筹码之一还打了招呼,一点都没有人质的自觉。
村长满腹的演讲稿只能埋在肚子里,正准备换个说辞拉拉关系,就看见曾经的“筹码”正在动自己的紫檀烟斗,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村长大喝一声:“放下那个烟斗!”毛才拿着烟斗在手上把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好几次烟斗都要从手上摔下去,看的村长的心哟,七上八下闹个不停。毛才见玩的才不多,口吻极其讨打的说:“哟,村长,烟斗还玩紫檀的。这个烟斗很珍贵吧!”
村长连忙点头。
“老祖宗传下来吧!”
村长连连点头。
“平时都舍不得摸吧!”
村长心疼的眼睛都红了,连连点头。
“是你的命根子吧!”
村长拼命点头,一副毛才不放下,就要拼命的架势。
“现在,你命根子在我手上,村长,你说怎么办呢?我这人吧,一向很看重诚意的!”
村长哑然,“筹码”之二翻身做主,捏住自己的命根子了。村长喘了口气,拿着烟袋吸了两口。毛才说:“村长,我就纳闷了,你着烟斗没火光没烟叶的,你抽个什么劲!”
村长悠悠然抽了两口:“我抽的是情怀。你还年轻,不懂!”
毛才不屑的挥挥手,好像屋里都是烟叶味:“情怀是什么东西,老子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头子,情怀能当饭吃,当水喝。我最讨厌就是听人说情怀,我和你说,老头子......哎呦,谁砸我!”
毛才揉揉额头,看见阮碗手拿一个烟斗正准备砸,自己的脚边已经落了一个烟斗。毛才知道阮碗生气了,自己和村长的谈话,跑偏了主题,该说的事一项都没提。
毛才将手上的紫檀烟斗递给村长,特别诚恳的说:“老人家,刚才是我不对!您老的情怀没毛病,我也不想和你聊情怀。我想和你聊聊合作的事,村长,您是明白人。我就说三个事:第一,我们不是生死仇敌,道士多厉害的人,也没害了村里人的命,反而是你们村的人,不依不饶不死不休的;第二,我们帮了你大忙,我们的妹子,多好一个人,忙前忙后,出叶子又出力的,救活了几个小娃娃,没得到一句好,反而被粗暴的关押囚禁;第三,你们诬陷好人,我是那种不告而取的人吗!你们丢失的牌位,说不定是掉地上了,比如说供桌下第二块砖头下面,你们都没有认真找仔细找,就诬赖我们偷牌位。”阮碗听到这句话时,心理蹦出一句话:谢谢,这里请把“们”字去掉。毛才,你代表自己就行了,加上“们”字,拉低了我们的人品。
毛才越说越顺,后面的话张口就来:“我们是什么人,你去哪找我们这种不计前嫌,热情助人的好心人。知道我们要和你谈什么,我们要告诉你做人应该怎么做。我们决定了,要教几个小娃娃生火做饭,村长,你们村有哪个骷髅能烧火做饭,我们妹子骷髅替你们担起这个责任,难道你们不应用什么东东表示感激之情吗?”
村长听着毛才噼里啪啦一顿说,瞬间自己就被打上了仗势欺人、忘恩负义、栽赃陷害的标签。村长深吸一口气,问:“你们想要什么!”
毛才冲着村长竖大拇指,说:“村长果然是明白人,我就直说吧,我们要你后屋顶上那块大石头。”
村长一听,乐了。就这条件,那有什么难的。村长说:“石头随你们挑,我还要加一个条件,替我们灭了那群老鼠。”
毛才说:“灭老鼠,给石头可不行!我看您老的烟斗不错,还有玉的、金的、银的!”
村长咬咬牙:“除了紫檀木的,其他烟斗随你挑。先说好,只准挑一个。”
毛才说:“老鼠能力非凡,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喽!”
村长狠狠心:“一只老鼠一个。”
“这年头,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居然等于一个烟斗。”
村长想吐血:“你说怎么办!”
毛才坚定的说:“一只老鼠五个,绝不二价。”
村长心疼自己的收藏,更心疼村民的小命,村长点头同意了。
村长下了血本,担心张耐三人杀老鼠你尽力,问毛才:“你们谁跟我去灭老鼠!”
毛才看了阮碗和毛才一眼,一个战斗渣一个伤患。自己揽的活只能自己干了,一两只小老鼠,有什么可怕的。村民就是没见过世面。于是毛才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就交给我,放心!”
完全不知道那个鼠妈妈已经碾压了若干小动物,在地下世界已经称雄成霸。现在,正积极打洞,朝这个地窖过来了。
第四十六章 骷髅大战鼠妈妈
毛才和村长达成了合作协议,张耐被移到了村长卧室休息,阮碗去厨房熬叶子汤。村长要带着毛才参加缉鼠大队,毛才要求先付订金已表示诚意。村长气的抽了好几口烟,奈何现在是有求于人,只好带着毛才去地窖拿烟斗。
毛才东挑挑,西选选,挑选了一个螭龙玉烟斗,巴掌大小,龙眼和龙须雕刻的栩栩如生。毛才拿到手里,吸了两口烟,感觉自个从小民变成了大爷。大爷毛才装模装样的踱着方步,村长小心翼翼的跟着后面,时刻提防大爷毛才碰坏了宝贝烟斗。
村长说:“毛才小哥,定金你也拿到了,你什么时候去灭老鼠呢?”
毛才说:“急不得,急不得,老鼠一出现,我打的它稀里哗啦,血肉横飞。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村长忙摆手,说:“哪有这事。我是瞎了眼没有发现小哥你的英雄气概,现在认识到错误,烟斗嘛!好商量,你看中哪个就拿,只是灭鼠这事就完全拜托小哥了!”
毛才听的顺心,大包大揽的保证:“放心,我会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话音还没落,只见毛才身侧的石壁哗啦啦啦啦的钻出一个尖尖的嘴巴,闪电般叼向毛才,毛才头一缩,手一伸,手里拿着的螭龙玉烟斗正好堵上了尖尖的嘴巴。只听咯嘣一声,螭龙玉烟斗被咬碎了。
毛才大惊:“妈呀,这是什么鬼!”回头看村长,村长抱着一把烟斗,飞快的窜向地窖出口,边跑边回头喊:“就是这个老鼠,小伙子,加油,打死它,地窖里的烟斗都是你的。我看好你哦!”
毛才看着眼前牛犊大小的老妈,身后跟着一串成年猫咪大小的小老鼠。这是鼠妈妈带着小老鼠来打猎啊!毛才吓得屁滚尿流,边跑边往鼠妈妈扔烟斗,没办法,地窖里除了烟斗啥都没有。扔的有烟斗有金的、玉的、木头的,毛才正准备扔紫檀木烟斗,一看是紫檀木,舍不得扔,这时候鼠妈妈已经近在眼前,毛才顾不得太多,牢牢抱住紫檀木,一脚踢向了地窖出口边的木头上。
木头应声而倒,地窖上方的土和石头哗啦啦的全塌了下来,毛才和老鼠一家子全埋进地窖里。村长站在自家地窖上方的土地上,看见自己地窖轰隆一声陷下去,然后一只大老鼠从地下冲出来,大老鼠疯狂的刨土和石头,将小老鼠一只只的叼出来。村长胆战心惊的数一下死了几个小老鼠,天啊!死伤近半。完了,完了!村长喃喃自语:“大老鼠要发疯了!”
鼠妈妈的儿女不幸身故,鼠妈妈悲伤的发了狂。牛犊般的身体狠狠的冲击村长的屋子,屋子倒了。这屋里躺着的正是张耐,在屋倒下的那一刻,张耐从窗户跳了出去。跳出去一看,一只大老鼠正在发疯的撞屋子。张耐感觉手脚还在发软,看着完好无损的大老鼠,问村长:“你们村的大老鼠,是量产吗?”村长说:“一只就够吓人了,量产就没有活路了。”
张耐哦的一声,这只大老鼠应该是自己在山洞遇到的那只了。那个大老鼠还带着小老鼠,小老鼠呢?低头一看,发现地上躺着小老鼠的尸体。张耐估计了自己的实力,打量前方推房屋跟推积木似的鼠妈妈,叹口气,坐在村长身边说:“村长,把人组织起来,人多力量大。这只老鼠疯了,一两个人上去,给它塞牙缝都不够。”
村长愁眉紧锁,这时也没其他办法了。村长从门口的大树上拿下来一面铜锣,敲起来。
毛才推开头上的石头,从地窖爬出来时,就看见村长正在敲铜锣。远方一直大老鼠在发狂的追杀骷髅。毛才看着地上的世界如此危险,我还是回地下藏会儿。没等毛才爬两步,就被村长喊人抓了起来。村长说:“你,就是因为你,让地窖塌了。现在老鼠发疯了,毁了这么多屋子,你要负全部责任。不负责,就把你喂老鼠”。
毛才从怀里掏出紫檀木烟斗,村长一看,大哭:“祖宗啊,不孝儿孙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谷子,快快放开这位好汉。我们共商灭鼠大计。”说完,伸手去拿毛才手上的烟斗。
毛才挣脱了骷髅谷子的双手,将紫檀木烟斗放回胸口藏好,对村长说:“您老放心,您家祖宗我会妥帖保管的。至于灭老鼠这事,我就爱莫能助了。这么凶猛的老鼠,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村长发火了:“混蛋!你要了我一地窖的烟斗当灭鼠的报酬,你现在反悔。谷子,把他抓起来剁碎了,喂老鼠吃。”
毛才跳到张耐身后,骷髅谷子忌惮张耐不敢上前。毛才得意冲村长叫喧:“呸!你好意思提烟斗,你看着烟斗保不住了,把烟斗都推给我。谁要你那一堆破烂货!”
村长气的直跳脚,叫嚣着要给毛才一个难忘的教训。张耐忍无可忍,这一群没重点的骷髅,再闹下去,老鼠能将所有的骷髅都拆了。
张耐站起来大喊一声:“够了!你们听我指挥。村长,人到齐了吗?”
村长点点认人数:“骷髅到齐了,6个小娃娃没到!”
林嫂子大哭一声:“我的二狗子哦!”
“妈,我在这!”
林嫂子往声音来源处一看,村长倒下的屋子后面,不多不少正站着6个小娃娃和阮碗。原来阮碗看到大老鼠发疯,一群骷髅慌忙逃命,感觉事态严重,先去找小娃娃,并带到村长这边。
张耐环顾这一圈骷髅,发现只有自己小师妹靠谱点,无奈叹口气,将骷髅分成了五组,毛才和谷子一组,村长单独一组。五组骷髅分别从前后左右中五路出发,拿着锅碗瓢盆,包抄鼠妈妈。张耐站在屋顶上,拿了一面红旗大喊,听我号令:“打!打!打!”
五组骷髅喊杀声震天,口里狂呼“打打打!”只见锅碗瓢盆漫天飞舞,鼠妈妈身处漩涡之中,腾挪闪避应对从容。反观一群骷髅,时不时的传出喊声:“是哪个混蛋砸的我!”
骷髅们打的是热火朝天,从群殴大老鼠,慢慢变成打群架。鼠妈妈挨了几下揍,渐渐清醒,想起自己还剩下的几个鼠宝宝,打算退出战场。鼠妈妈抬头看见张耐站在屋顶摇红旗,新仇加上旧恨,直直冲向张耐,一尾巴将张耐从屋顶扫落下来。张耐啪唧摔在地上,磕破了脑袋,摔折了腿。
第四十七章 为了活着
鼠妈妈带着鼠宝宝暂时退去,村长带着一群骷髅召开主题为“保卫我们村子”的动员大会,毛才被迫列席。张耐躺在门板上静养。这要求是阮碗坚持的,再让张耐折腾,他的那条腿就保不住了。张耐头上绑着止血布条,腿上绑着固定的木棍,双手还有脸上涂着厚厚的草药。那形象要说多凄凉有多凄凉。
六个小娃娃围在张耐身边,最小的牛娃用手指戳戳伤腿,见张耐没有反应,一巴掌拍了上去,张耐疼的嗷的一声,喝道:“干什么!”牛娃吓得哇一声哭了,爱哭的猫娃也跟着哭。张耐头都大了,二狗子看张耐脸色不好,连忙恐吓道:“再哭,把你们送给大老鼠。”猫娃和牛娃打个哭嗝,惊恐的捂不住,那委屈的小眼神看得张耐心都再颤。
杏花和二丫是女孩子,平时也是乖乖巧巧的性子,听到二狗子的恐吓,双双躲在阮碗的怀里,委屈说:“不要送大老鼠。大老鼠会吃了我的。”
张耐听着话不对,问两个小女娃:“谁告诉你们,大老鼠会吃了你的。”杏花和二丫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的惊恐藏也藏不住,杏花红了颜色,结结巴巴的说:“我们看见了。”这句话说出来后,两个小娃娃说话就顺了不少,急急忙忙一人一句告诉张耐。两个小女孩说那天她们在睡觉,她们生病了没力气,每天都睡好多觉。那天她们听到翠花哭着喊脚疼,后来喊手疼,慢慢听不到声音,两个女娃娃被吵醒,爬出被子一看,一只大老鼠钻出了被窝,嘴里还叼着翠花的脖子。她们亲身看到,翠花脑袋一晃一晃的,一双眼睛睁的老大,手和脚都没有了。两个女娃娃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村里的骷髅都安静的坐在一边,村长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斗。毛才气愤不过,质问村长:“几个娃娃那么小,你们居然让他们单独住。你们是怎么当大人的!”村长没有吭声,全村的骷髅也没有吭声。林嫂子搂着二狗子,也仅仅是搂着。
毛才急了,都不出声是什么道理,实在气不过,冲着全村的骷髅大骂:“你们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孩子被人活活吃了,你们连屁都不敢放。变成这样,你们活该;孩子们都死绝,也是你们活该。”
张耐听不下去,喝住毛才:“够了!嘴上留德!”毛才看着六双黑溜溜泛着泪花的眼睛,嘴里发苦,毛才郑重的向孩子们道歉:“对不起,叔叔说错话了!对不起!”
二狗子抹抹眼睛,说:“叔叔,不怪你,我知道你想为我们抱不平。叔叔,你不要怪村长爷爷、妈妈,还有叔叔伯伯,他们不和我们住,是担心有一天他们会吃了我们。”
猫娃急急忙忙的接话,为了证实二狗子说的是真的,猫娃说:“是真的,我爸爸有一天喊饿,然后从我腿上咬下来好大一块肉,我好疼,我爸也不听,后来是村长爷爷发现后制止的。你看!”说完撩起裤子,露出小腿,小腿上的肉鳖下去了好大一块,留在皮肤上一块干瘪丑陋的疤痕。
毛才想起来了,骷髅吃新鲜的血肉。自己一直很幸运,有小乖在,小乖总是贴心的叼来食物。如果有一天,自己没有吃的,会不会像猫娃的爸爸一样,泯灭了人性。
村口终于不抽烟斗了,叹口气:“猫娃的爸爸知道犯了大错,这些年打猎一直勤勤恳恳,就想给猫娃多找点吃的。可是却碰上了那只大老鼠,那只老鼠当时正怀孕,到我们村里找吃的。猫娃他爸为了救猫娃,被老鼠叼走了。”
猫娃点点头,抽抽嗒嗒的问张耐:“叔叔,我想报仇,能帮我杀了那只大老鼠吗?”这也许就是骨肉亲情和非我族类的区别。
村长说:“我也拜托您,救救我们村吧。我们不想被老鼠吃了!”
骷髅村民一起下跪求张耐。毛才看着曾经口口声声要把自己敲碎熬汤的骷髅,想着后屋里储存着的老鼠尸体,还有现在骷髅村民嘴边沾着的老鼠毛,苦涩的问一句:“小老鼠,你们都吃了吗?”
骷髅村民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意义。小老鼠放在那里,不吃还能怎样!我们都吃了好多年老鼠了。想想也挺难过的,现在的老鼠和刚搬进来相比,已经少了很多,有时候想抓一只老鼠打牙祭都难。
毛才看得清楚,那只大老鼠完全是这群骷髅逼出来,老鼠为了活着,变成了现在的鼠妈妈,它强大聪明冷酷,它向这群骷髅亮出了獠牙。
毛才想,这群骷髅不值得同情,没有担当,欺软怕硬,但是他们确实在尽心尽力养着几个娃娃。张耐看了眼毛才,毛才这人眼中物种没有高贵低贱的区分,他可以将藏獒当做亲儿子,也能接受小乖将骷髅当作零食。
张耐不同,非我族类,有危险时必除。在张耐眼中,有资格成为同族的只有活生生的人类,小师妹阮碗是同门。如果要张耐给排个亲疏远近,毫无疑问是同门最重要。
现在,张耐看着身边六个活生生的小同族,下定决心要除掉鼠妈妈。张耐说:“灭鼠这事,我们会帮忙。村长,请你不要忘了,我们只是路过这个地方,老鼠能不能灭,关键要靠你们。”
村长连连点头称是,并保证以后的人员调配都听张耐的。村长和张耐对人员部署,讨论的热火朝天。毛才心情不爽,郁闷和六个娃娃坐在一起,二狗子问:“叔叔,你不赞成我们杀老鼠吗?”
毛才抿抿嘴,没有说话。二狗子接着说:“叔叔,你认为我们活该被老鼠吃掉吗?”毛才皱皱眉头,还是没有说话。二狗子叹口气:“叔叔,我想你们打死那只老鼠,那样村里的叔叔伯伯就有吃的了,我们也不用担心被老鼠吃掉,被叔叔伯伯吃掉。叔叔,我想长大,出去看看村里的那颗榕树!”
毛才声音闷闷的:“别害怕,道士能杀掉老鼠的!”
二狗子叹口气:“哎!道士叔叔受伤了,打不过老鼠的!”其他的五个小娃娃齐齐的叹了一声,说道“道士叔叔打不过大老鼠。”
这群熊孩子哦!真是不可爱!阮碗冲着小娃娃们还有毛才招招手,我们去找找杀老鼠的方法吧。
第四十八章 石中草
毛才问阮碗:“你叫我做什么?”阮碗在地上写了两个字“石头”。毛才说:“你还惦记着你的石头!行,去拿。”阮碗点头,在地上写:“喊村民帮忙。”毛才嘟囔:“你的要求真多。”
张耐带着村民,对灭鼠的方法进行了多方面的探讨,例如水淹、投毒药、勒死、绑了小老鼠当鼠质、用石头砸、用骷髅砸等等听着很美好,但一个可以实行的方案都没有。骷髅村民们争论的热火朝天,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毛才偷偷走到张耐身边,说了阮碗想拿石头这事。
在张耐看来,现在骷髅讨论的事远没有小师妹重要。张耐对村长说:“村长,灭鼠这事今天讨论不出结果。先把你答应给的石头交给我们。”
村长纳闷什么石头,看见毛才正冲着自己挤眼,想起来了,忙说道:“没问题。不就是后屋顶上那块石头。现在就给,谷子,带几个人去帮忙。”
张耐想了想,对村长说:“都去吧。我们现在和大老鼠结了死仇,落单了正好给它机会。”
村长点头说是,还是你想的周到,猛夸了张耐一通,张耐听的耳朵痒,心理美开花,直夸村长有眼光。毛才鄙视的看着张耐,发现攻陷道士的新方法,糖衣炮弹。
张耐躺在门板上被抬了去,阮碗带着六个娃娃跟在旁边。等所有人站在后屋前,张耐问阮碗:“小师妹,是那块石头吗?”阮碗点头。张耐指挥一群骷髅把房子拆了,拿着锄头开始挖山壁。
阮碗拽拽张耐的袖子,在地上写“砸了就行!”,毛才念出来后,纳闷的问阮碗:“大妹子,你不是要石头吗?”阮碗接着写:“是石头里面的东西。”
毛才惊讶问:“石头里面有东西,是什么?化石、宝石、黄金、还是石油?”阮碗什么也不说,只是抿嘴笑。毛才起了兴趣,兴致勃勃地拿着铁锹跳上了石头,加入到砸石头的队伍当中。
张耐哼了一声:“毛小人这么主动,八成以为里面是金子。小师妹,里面是金子吗?”阮碗摇摇头。
“很值钱吗?”
阮碗摇了摇头。石头里那玩意儿,一般没有人想买吧。张耐有了兴趣,伸出手掌,问:“是什么?”阮碗在张耐手上写了几个字。
张耐放心的躺在门板上,“毛小人发现是什么后,那表情一定很精彩。”张耐开心的哼着小曲,看着阮碗教二狗子点火。点火不是只有火符这种方法,点火的方法从古到今有很多种,例如雷电起火,燧木取火,打火石,打火机,火柴等这些正常的点火方式;还有画火符、口吐火球、打响指起火、念火咒等这些非正常的点火方式。
六个小娃娃都是正常的孩子,没有任何能学非正常点火方式的天赋,于是阮碗只能教正常的点火方法。阮碗就地取材,教的第一个方法就是燧木取火。几个小娃娃玩的特别高兴,木头都钻出了好几个洞,火星子一个也没冒出来。小娃娃们没有气馁,唧唧喳喳讨论的热火朝天。
骷髅村民砸石头砸的苦哈哈,石头很硬,即使骷髅力气大,一群骷髅也废了老大劲才能砸下一小块。村长一看这样干活,得砸到什么时候,于是将骷髅组织在一起,喊口号砸:“一二三喽,高高抬哦,四五六哦,使劲砸勒!”人心齐,好办事,这些骷髅把劲往一起使,砸石头的速度明显快起来。
这时候,就体现了骷髅的优势。石块飞溅,砸断了腿,没事!找回来接上照样干活。而张耐,仅仅是摔断了腿,就躺在门板上成了一个废人。出门和吃喝拉撒,都得有人伺候。如果不是村长现在还得仰仗张耐灭老鼠,村长早就伙同村民将张耐活剥的吃了。
村长运运气,将满腹黑暗想法压倒肚子里,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想着吃吃吃,不好不好!村长揉揉肚子,大喊“使劲砸,没力气吗!使劲!”
骷髅庚站在队列的最后面,往后退了一步,感觉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低头一看,从石头里伸出来细细几根须子,慢慢的蠕动着。骷髅庚喊一声:“石头里有东西。”这声音被一声大喊盖住了“大老鼠来了!快逃啊!”骷髅庚看见一头大老鼠跳在石头上,撞的骷髅四散飞开。大老鼠咬着一个骷髅的脖子,咯嘣一声咬碎吞下肚子。又飞快的跑起来,咬住了另一个骷髅。
一时间,骷髅村民四散逃命,大石头上只有骷髅庚。骷髅庚想逃,但是腿被牢牢的缠住了,骷髅庚忙往外拔腿。
大石头经过一群骷髅猛砸后,表面已经有许多裂缝。大老鼠跳上来后,石头的裂缝更大了。大老鼠已经发了狂,无视直觉的危险提示,凶猛的扑向骷髅庚。
骷髅庚妈呀一声,吓得趴在地上。大老鼠身子压在骷髅庚身上,牙齿毫不犹豫咬住骷髅庚的脊椎骨。骷髅庚已经感受到死神在招手。正在这时,缠在骷髅庚脚上的根须飞快的蠕动,通过骷髅庚的骨头,缠住了大老鼠的腿和嘴,并往大老鼠的骨肉里扎进去。
大老鼠拼命挣扎,根须扎的越来越深。骷髅庚感觉到束缚自己的东西消失了,抬头一看,一团乱七八糟的枯草一样的东西缠在大老鼠身上,枯草的根须从大老鼠头上扎进去,从肚子、脊椎穿出来。根根细须从枯褐色慢慢变成红色,鲜血的红色。
大老鼠在惨叫,挣扎着撞向山壁,山体都在晃动,地面在震动。大老鼠的叫声越来越弱,满是的血肉消退,变成皮包骨,很快老鼠皮也消失了,鲜血染红的骨头被红色的草茎搅碎,消失。
所有人都向在做梦一样,大老鼠就这样消失了。村长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的说:“大老鼠死了,我们没事了!这是红色的圣物,我们要留下来!”
张耐冷笑一声,“然后,你们尊为圣物的草,会吃了你们所有人!”
村长不信,认为张耐是危言耸听。如果村里有这样的镇村宝贝,哪个不长眼的敢进村里撒野。村长的念头还没说出来,很快被残酷的现实打击。
红色草吃完大老鼠,触须飞快的伸向因为好奇靠近的两个骷髅。只听两声惨叫,两个骷髅消失在红色的根须中。
村长大惊失色,这个红草不受控制,比大老鼠还要可怕。村长惊慌的问张耐:“这是什么?”
“石中草,菟丝子。一朝被困,千年不死。寄生,被寄生者死。”
第四十九章 榕树的根
村长以及一群骷髅慌了神,毛才躲在张耐身边瑟瑟发抖。石中草嚣张挥舞着细须,寻找下一个猎物。
张耐一巴掌把毛才拍到一边,对阮碗点点头。于是,阮碗指挥几个小娃娃点上火把,将火把扔向了石中草。火焰挨到石中草就着了,越烧越旺,火焰窜的很高。
火焰燃烧的光芒充满整个山洞,很温暖。林嫂子傻傻的看着火焰,如梦幻般向火焰走去,二狗子一把抱住林嫂子的腰,哭喊着“妈,你醒醒!”
林嫂子被摇醒,抱着二狗子嚎啕大哭。骷髅害怕火,却又向往火,因为火能烧尽一切过错,自从尘归尘土归土。但是二狗子拽住了林嫂子,林嫂子舍不得走了。同样,被火焰吸引的还有别的村民,有两个已经走进了大火中,他们满足的向其他村民道谢,挥手告别。
大火很快就熄灭了,洞里又恢复了阴冷,地上留下一堆厚厚的灰烬。
村长环顾四周的村民,有村民消失了。即使知道有的骷髅是自愿的跳进火里,但是离别总是让人难过。村长感伤的抽了两口烟,问张耐:“这些灰你们打算怎么办?我话说在前头,这里有我们村民的骨灰。你们想带走,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毛才用鄙视的小眼神看了眼村长,你心里那些小九九谁不知道,不就想从这些灰当中找些好处。毛才偷偷问阮碗:“大妹子,这些灰你要吗?要的话,我从老骷髅嘴边抢过来。”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动手的样子,阮碗拉住毛才,在地上写:“不要!”毛才有些失望,我其实对这些灰有兴趣的,大妹子太不配合了。
村长的要求还没有提完,接着说:“你们要的是石头,石头已经砸了,你们可随时带走。不过石头里的东西,可不算你们的。它是我们村的,你们烧了,我也不要别的东西作为补偿,你们把榕树根留下。”
张耐冷笑:“贪心不足。榕树根是你们能妄想的,你们这群骷髅,给榕树根塞牙缝都不够。”
村长语气变了,质问:“你怎么知道!”
张耐不高兴,语气很不好的说:“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榕树村的人,村里有棵千年榕树。你们世代住那,不过,自此变成骷髅后,那棵榕树把你们驱逐出榕树村,不愿意离开的,被榕树拖入地下做了肥料。我说的对吗!村长。”
村长恶狠狠的瞪着张耐,一群村民骷髅也神色不快的围着张耐,一副你再往伤口上戳我就揍你的架势。张耐是谁呀!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被打怕过。他用看尔等凡人的眼神扫过一群骷髅,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你们流落到这里,还将幸存者也带到这里。村长,你忘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正是你的无知和私心,害死了他们。”
村长暴怒,把手里的烟头摔在地上,大喊“放屁。”张耐用手在空中扇了扇,说:“真臭。满嘴都是屁话。村长,你要将六个小孩命也搭进去,那是你的事,别打着为你们好的旗号,躲了小孩活着的最后机会。村长,我告诉你,想要榕树根,可以。但不能你来要,你既然死了就该有死的自觉。”
村长双手使劲拍打脑袋,看着六个娃娃渴望的眼神,那是对生命的渴求。村长苦笑一下,看看身边的骷髅村民,谷子说:“村长,答应吧。我们怎样都可以,当树肥也没什么。孩子才是我们的希望。”一群骷髅纷纷点头同意,谁不想活着,但是为人父母和长辈,总是希望为儿孙铺平前进的道路。
张耐见村民答应,拿出罗盘算了算方位,指挥一群骷髅开始凿山壁。同时指了个地方,让阮碗将榕树根种在这里。阮碗带着几个小娃娃,开始挖坑,小娃娃一捧一捧的将石中草的灰烬运到坑旁边。等阮碗挖完坑出来,小娃娃们已经将草灰堆在一边了。阮碗将草灰和泥土石头碎片一起堆到坑里,使劲搅拌均匀,然后将榕树根从罗盘上解下来,放进了土坑里。小娃娃合力抬来一桶水,小心翼翼一勺一勺的倒进去。
骷髅们凿山壁的速度很快,几乎小娃娃们浇水完成的同时,骷髅们凿了一个洞。一个庞然大物哗啦啦从洞里滚了下去,正好将一群凿洞洞骷髅压在身下。庞然大物张张嘴,打了个哈欠,挪动身体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着呼呼大睡。毛才一打量,这是小乖啊!小乖不知道吃了什么,腰肥了一圈。
被小乖压身下的骷髅艰难地往外爬,骷髅庚倒霉催的站在小乖的正下方,四肢都被压得严严实实。等他往外爬时,头上方正好是小乖的大脑袋,小乖的口水嘀嘀嗒嗒的落在了骷髅庚的头上,等骷髅庚爬出来后,全身上下都用小乖口水洗了一遍,骷髅庚摸摸脑袋和身子骨,实在扛不住,啪唧晕倒在地上,正好落在小乖的口边。小乖鼻子耸耸,口一张,舌头一卷,正要将骷髅庚卷入口中。突然一股大力从腹部传来,小乖被掀翻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了山壁。小乖嗷的叫了一声,摇摇脑袋站了起来。看到毛才和阮碗,欢快的跑过来。
毛才激动的蹲在地上,张开手,准备迎接小乖热情的拥抱。结果,小乖从他身边哒哒的跑过去,欢快的围着阮碗转了两圈,把一群小娃娃挤到一边,自己把脑袋搁在了阮碗面前,伸出舌头舔舔阮碗的腿,好香!小乖欢快的摇着尾巴,添了一口又一口。
村民和小娃娃的眼神都不在小乖身上,他们牢牢的盯着地面,刚才种树根的地方长出了两片绿叶子,绿叶子挥舞着王霸拳,飞快的往上长。叶子越来越多,长出枝桠,很快变成一颗一人高的小树。
骷髅们看得目瞪口呆,大喊:“这不科学!”骷髅乙不相信眼前的榕树是真的,伸爪子去揪树枝,被榕树拍飞了。骷髅乙边飞边喊:“就是这感觉,果然是我们村那棵榕树的种!”
骷髅们齐齐后退一步,村长把六个娃娃往里推,娃娃们走到榕树边,伸手摸摸树枝,村长睁大眼睛看着,时刻准备小榕树发疯抽人。只见小榕树的枝桠轻轻的从小娃娃身边拂过,村民们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孩子们得到了榕树的保护,以后的安全有保证了。
月光从山壁凿出的洞中倾泻下来,洒落在小榕树上面,从洞里往外看去,能看到洞周围的稻谷,沉甸甸金灿灿的稻穗轻轻摇摆。
原来这个洞的位置,正正好是阮碗之前落下的坑洞。村长悲伤的大叫:“道士,你把我们收粮食的通道毁了,以后我们难道要从榕树头顶出去,天啊,太可怕了!”
第五十章 车队
阮碗一行人告别了骷髅村长和六个小娃娃,临走前,阮碗从小榕树上折了一根新枝,编成链子吊着罗盘,挂在脖子上。毛才死活不给紫檀木烟斗,在小乖的武力协助下,顺利霸占了烟斗。张耐的伤已经好了,是的,仅隔了一晚上,张耐的伤全好了。毛才感叹道:“原以为老天爷给自己一副用不坏的身体,现在才发现老天爷给道士的,是妥妥的外挂。”
村长和村民们热情的欢送张耐一行人的离开,特别是小乖的离开。村民们打算,等张耐一行人走远,就在山脚下挖一条河,彻底将这群混蛋隔离在河的对岸。去祸害河对岸的骷髅去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带着村民们的期许,小乖驮着三人翻过来几座山,游过了一条大河。小乖是全能型狗狗,武能横扫上百骷髅,文能咆哮吓哭上百娃娃,还有满分的技能点,游泳和捕鱼。小乖游泳有一个特殊爱好,喜欢扎猛子。张耐盘腿坐在小乖背上,时不时要憋气去河里游一次,张耐很不开心。很不开心的张耐直接将小乖的尾巴烧了,小乖很委屈,以前爸爸喜欢这么玩的。委屈的小乖一头扎进水里,眼泪汪汪的飞速游到岸山,身上的水都不想甩干,耷拉着尾巴跑了,留下它爸爸,张耐和阮碗在水里上下沉浮。
毛才在水里大骂张耐,让它儿子受了委屈。张耐一手抓着一个骷髅,往岸上游的异常艰难。毛才还不配合,只是捣乱。张耐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生气的把毛才甩一边说:“捣什么乱!你本事大,自己游上岸去。”
毛才闭了嘴,游泳需要浮力,骷髅全身上下都是漏水点,怎么会游泳,毛才两手赶紧抓住张耐的胳膊,喊:“别放手,别放手,我不会游泳。天知道这河里有什么,没有妹子这个护身符,我会变成骨头渣子!”毛才慌了,不小心将心里话讲了出来,张耐怒斥:“瞎说什么!小师妹天赋异禀,是护身符这种低级货能比的吗?”毛才连连称是,张耐语重心长的说:“毛小人,我告诉你,小师妹这天赋,你如果瞎说,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毛才表示,以后绝不瞎说,对外一致宣传是天资聪颖、天赋异能、道家好弟子,前世修了八百年的好人才有今生的福报。
张耐点头表示满意,嘱咐一定要加一句:“深得道家真传。”说完这句,想到自己没怎么教过贴心小师妹一些道家经典,万一穿帮了就不美妙了,问阮碗:“小师妹,道德经能背全么?”阮碗摇头,张耐问:“能背几句?”阮碗伸手比了一,就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毛才哈哈大笑,说:“道士,把你那句深得道家真传扔掉吧。别砸了你们道家招牌!”
张耐气咻咻的走到岸上,把毛才摔在地上,然后温柔的扶阮碗站住脚,用商量的语气说:“小师妹,从今天开始每天学一小时道德经,我说,你听。”毛才取笑张耐:“道士,你这是哄闺女了!大侄女,你今年多大了。”
阮碗踹了毛才一脚,口头上占便宜也是要付代价。张耐也踹了毛才一脚:“你笑点太低!起来,找你狗儿子。”毛才从地上爬起来,弹弹身上的泥土,笑着说:“我儿子受委屈了,爱往前直接冲。沿它刚才的方向走就是。喏,往那走,我儿子已经压出一条道了。”
阮碗看过去,草和树枝被压弯了,地上还有小乖的爪印。几个人沿着小乖的爪印找过去,沿途阮碗摘到了新鲜的白蘑菇、青苹果、蕨菜、苦菜、蒲公英、还抓了一只扑腾的大公鸡。
毛才两眼放光的盯着大公鸡看,说:“大妹子,大公鸡给我吃一口,就一口。”阮碗摇摇头,大公鸡是哄小乖开心的,这么大的骷髅,好意思和自个儿子抢吃的。阮碗鄙视的看了毛才一眼,毛才摸摸鼻子,心领神会,感叹道:“人不如狗哦!”
张耐脸色不好,小师妹不对我好了,只顾着那只贱狗,狗吃肉我吃野菜。张耐决定,等见到那只狗,把它身上的毛也烧了。
三个人穿过低矮的树木,听到前方传来狗叫声和人说笑的声音,风里传过来“好肥啊!”“太肥了!”“好多肉,看着大腿!”“还有肚子!”
毛才急了,这是要宰了我儿子炖火锅的前奏啊!毛才急着冲过去,狗儿子完好无损的蹲在地上啃着猪大腿,狗儿子旁边坐着一圈的骷髅,每个骷髅手上捧着一块肉。离这群骷髅不远,一群老弱妇孺围着一只野猪点评,声音饱含着吃货的喜悦。
小乖看到毛才,兴奋的汪了一声,叼着猪大腿绕着毛才转了一圈,炫耀了一番,又趴着啃。阮碗看看小乖啃的猪腿,瞅了眼手里没几斤肉的大公鸡,果断放弃哄小乖的想法,改为哄二师兄张耐开心。
坐着的一圈骷髅,看到张耐一人两骷髅的组合,热情的招呼张耐三人坐在一起共进晚餐。毛才从不懂客气为何物,接过生猪肉就啃了起来。很快就和这群骷髅打成一片。
骷髅领头的叫李虎,没变成骷髅前是做工头的,这一圈骷髅都是他兄弟。至于同行的老弱妇孺,有的是认识的熟人,有的是路上遇到的。骷髅们打算去金城基地寻求庇护。
毛才问:“金城基地接受骷髅?”
李虎说:“接,而且非常欢迎我们。哦,对了,金城称呼我们为骨族,我们不是有好多个民族么,骨族也是一个民族,我们是人。”
毛才受教,问:“为什么不去临海基地?”
李虎说:“临海基地排斥我们,除了金城基地,其他的基地都不接受我们。最过分的就是平章基地,对我们是赶尽杀绝。平章基地附近的骨族都往金城基地迁移了。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金城基地!”
毛才摇摇头,回答:“我们去临海基地,哎,我家人还在那边。”
李虎点头表示理解,在得知小乖是毛才家狗儿子后,盛情邀请毛才同行,表示去金城基地和临海基地是一个方向。干脆去金城基地住几天后,再去临海基地。
毛才看看李虎,问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临海基地在北边,金城基地在南边吧,这路是怎么相同的!”
李虎哈哈一笑,说:“别那么在意,地球是圆的,多走走,南就变成北了!”
第五十二章 骷髅的装备
天亮了,毛才对李虎说:“虎哥,我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你和我一起,怎样?在坑里我们继续喝酒。”
李虎哈哈大笑,说:“大兄弟,挖坑这法子过时了。我们白天还要赶路,可不能在一个地方耽搁太久。”
毛才惊讶问:“白天怎么赶路?”
李虎得意的向毛才展示了方法,原来这群骷髅准备了上好的楠木棺材,以及厚厚的动物皮毛。李虎拿出一件熊皮,只见这件熊皮从屁股那开了一条细细的小口,其他部分非常完整没有任何缝隙,李虎从那小口钻了进去,套上熊皮。毛才指着眼睛和嘴哪里的隔膜,问:“虎哥,眼睛和嘴上这是什么东西,看着透明还柔软。”
李虎得意的说:“这是树脂,我们娇娇的手艺,每一份树脂都是她精心调配的。”
毛才感叹说:“真厉害!”
李虎哈哈一笑,问:“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我给你拿两套皮衣,你和你那妹子一人一件。”
毛才同意。拿着两件皮衣就去找张耐和阮碗。张耐正和胡娇娇说话,笑笑在阮碗身边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两人在玩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毛才将皮衣递给阮碗,胡娇娇看见,指着毛才手里的皮衣笑着说:“这件牛皮的皮衣是我缝我,我在脚那里绣了一朵花。你看看,是不是有朵玫瑰。”毛才翻了翻,确实有朵玫瑰花,毛才竖起大拇指,夸道:“真厉害。不知道你是?”
胡娇娇大方的回答:“我是胡娇娇,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右手,毛才爽快的和她握了握手,感觉手上握着一团湿乎乎的粘人的泥巴。
胡娇娇笑着邀请三人和她同行,张耐同意,毛才不同意:“我不和娘们一起走,我找虎哥去了。小乖,我们走,不和小肚鸡肠的人一起。”小乖在张耐身边刨土,扬起的灰尘糊了张耐一脸。小乖摇着尾巴跑了。
张耐哼了一声,带着阮碗和胡娇娇一起走。现在骷髅分了两组,一组穿好了皮衣,另一组躺进了棺材里。李虎正指挥人将棺材一个个摞好,他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汉子似乎和毛才说了什么,毛才插着腰哈哈大学。
张耐指着那个汉子问胡娇娇:“那是谁?”胡娇娇答到:“哦,那是强哥。我的车就在前面,和我一起的还有一家人。”张耐感觉胡娇娇似乎不愿多说强哥的事,没有再接着问。
胡娇娇扬起胳膊向前面打招呼:“孙大婶、周大叔。”笑笑欢快的拽着阮碗跑过去。孙大婶和周大叔相貌普通,脸上有皱纹,身体看着非常健朗。两人正站在往一个木制平板车上装东西,一个穿着兔皮的骷髅懒懒散散的坐在平板车上面。
胡娇娇笑着说,“板车上坐的是他们的儿子,天宝。平时不爱说话。”胡娇娇看着爬上板车的笑笑,吩咐说:“笑笑乖,别打扰你天宝哥哥休息。”
孙大婶说:“哪有什么打扰,我们天宝最爱和笑笑说话了。”
一行人整装完毕,强哥走在队伍前面,李虎带着一群推棺材的骷髅,和毛才走在后面。张耐和阮碗走在队伍的中间。
整个队伍不超过一百人,身强力壮的男人围着队伍的外围,穿着皮衣的骷髅走在后面,队伍中间是推着车的老人和妇女。队伍里的小孩只有笑笑一个,坐在平板车的男人只有孙大婶和周大叔的儿子。队伍很安静,没有人有太多的心思聊天。
现在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冷,树林里、还有地底下的动物开始为过冬做准备,这一百多号人在那些变异的动物眼中,妥妥的就是储备粮。男人们站在外围,时刻提高警惕,提防有动物跑进来将老人和女人叼走。同时,男人们也欢迎动物来打劫,这样晚餐就能大口吃肉,骷髅们也多了一件保命的皮衣。
“除了动物,我们还要小心别的势力来抢劫。”胡娇娇说:“我们上个月就遇上了打劫的骷髅,他们是游贩子,看到比他们强的势力,就乖乖的做买卖。发现比他们弱的,就抢了所有的粮食,抢了所有的活人。还好,虎哥他们很厉害,把他们打跑了。”
阮碗看着胡娇娇手腕上闪亮的金镯子,在心里嘀咕:说不定,你们顺便反抢劫了他们。
张耐听着皱了皱眉头,问:“抢活的人做什么?”胡娇娇叹口气,说:“吃,或者卖。我听说南边有一个骷髅组织,叫奉天教,所有成员就爱吃活人。他们什么坏事都做,仗着力量强大,洗劫了好几个镇。至于卖活人,买家就更多了,不少有点势力的人都爱买人,买了当苦工干活,用来取乐什么的。你不能想象,这些人有多坏”。
阮碗看着胡娇娇侃侃而谈,眼睛里含着悲伤,但嘴角还带着笑意。和胡娇娇这么多年的孽缘,阮碗知道她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还乐意听到说到这些消息。阮碗感觉到全身发寒。这车队里的老人和女人,难道也是胡娇娇她们的商品?
阮碗自己头脑发晕,皮衣里的血腥味很重,冲到脑子里,喉咙里,胃里。阮碗想吐,手脚发冷。“姐姐,你怎么啦。不舒服吗?”坐在板车上的笑笑看到阮碗走了摇摇晃晃,担心的问道。
胡娇娇连忙说:“呀!不舒服吗!快快,到板车上躺会儿。笑笑,给姐姐挪个地方。”
张耐扶了扶阮碗的胳膊,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阮碗。“别担心,躺一会就好了。其实最好是躺着棺材里,可是我们这棺材不够了。”胡娇娇叹了口气,安慰张耐。
张耐没说话,眼神问阮碗要不要把皮衣脱下来。阮碗摇了摇头,察觉到这皮衣的制作肯定不寻常,甚至是残忍血腥的制作方法,不然这皮衣里血腥味不会如此的重。
张耐也察觉到了,这个皮衣不对劲。但阮碗不想让胡娇娇知道,自己能走在阳光下,所以不愿脱下皮衣。如果让胡娇娇知道了自己的特殊,阮碗相信,自己绝对会死,而且死的会很惨很惨。
阮碗扶着张耐的手,借力坐上平板车。在两人交错时,张耐低声说:“如果走散,我们临海基地见。”
是的,张耐有很不好的预感,前方有危险,要命的危险。
第五十三章 被抢劫了
阮碗没有想到,现在的形势已经这么残酷。更想象不到,朗朗晴空下,在大马路上遇到了打劫。以前的人打劫会喊出一句口号:“要命还是要财!”阮碗现在碰上的打劫者,裹了一身黑布,手里拿着刀和枪,从马路边林立的房子里窜出来,一言不发抬手往天上啪啪啪开了三枪。等阮碗在的这一队人因为惊讶站在的那一刻,黑衣人呼啦啦的朝人群冲过去。黑衣人的攻击极有章法,拿枪的专门攻击活人的大腿,有反抗的直接击毙;拿刀的专门找穿皮衣的下手,一刀就砍下了骷髅的脑袋。
骷髅的主场在黑夜,白天即使穿了皮衣,行动迟缓不说,攻击力也直线下降。被砍掉脑袋的骷髅,身体和脑袋暴露在阳光下,身体如燃烧般再冒烟,骷髅发出的哀嚎声如丧钟般响再每一个人头上。
张耐反应很快,手握小刀挡住了一个黑衣人的枪,侧身一脚将黑衣人踢飞。张耐趁着这空隙,对阮碗说:“小师妹,快走。记得我说的话。”阮碗点头,抱着笑笑拉着胡娇娇转身就跑,也许胡娇娇不是表现的那么无害,但阮碗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别人死亡。
阮碗跑了没两步,孙大婶和周大叔在后面喊着:“等等,等等我们,别丢下我!”胡娇娇似乎不忍心停下脚步,并拽着阮碗说:“带他们一起走!”
阮碗回头一看,两老气喘吁吁的推着板车,他们的儿子坐在板车上瑟瑟发抖。阮碗那个气、那个急哦,胡娇娇紧紧拽着阮碗不走,表示一定要带上两老一废物,而这时要命的黑衣人快杀到了。阮碗干脆将两老人、胡娇娇还有笑笑都堆在在板车上,推着板车拼命往前跑。
坐在板车上的两老送了口气,孙大婶恢复了健谈的性子,但那话说得,阮碗想把她扔下去。孙大婶说:“丫头,往左走!”“不是,不是,往右走!”“你怎么这么笨了,错了,左右都不会走啊!”“走错了,倒回去!”“和你说了,往右,你耳朵比我这老婆子还不像样,这都听不见!”
胡娇娇劝孙大婶说:“大婶,妹子是好意送我们过去,你好好说啊!”
孙大婶不高兴了,怼胡娇娇说:“我不说,你来说啊!”
胡娇娇悻悻的说:“大婶,你知道的,我哪知道厂子怎么走啊!”
孙大婶哼了一声:“不知道就不要充好人。丫头,听到没,我让你怎么走就怎么走。”
摔!你们爱去哪去哪,别找我!阮碗把板车往地下一扔,回头一看,吗呀!黑衣人怎么还追在后面。
阮碗转头推起板车就跑,跑出一段后想起来,我可以丢下她们,自己跑啊!但看看笑笑信赖的眼神,黑黑的大眼睛映着万里晴空。阮碗心里软了,就当是为了笑笑,送她们过去吧。
孙大婶知道了阮碗也是有脾气的,剩下的路也不唧唧歪歪了。几个人顺顺利利到了食品加工厂。
孙大婶熟门熟路的带着几个人走进了生产车间,打开了车间里面一间隐蔽的小屋子。小屋子有一张小床,一面墙堆满了破破烂烂的箱子。孙大婶在破箱子堆里扒拉扒拉,扒拉出几瓶矿泉水和几根火腿肠、还有几袋加工好的肘子。孙大婶分好吃了,自己出去了一会,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冰冻的猪腿。孙大婶将猪腿递给已经躺床上的天宝,哄着说:“天宝,起来吃一口。没找到新鲜的,先凑合着填填肚子。”
天宝不乐意的接过来,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将冻猪腿仍在地上:“这么难吃怎么吃啊?不吃了!我睡会,别烦我!”说完就倒在床上睡觉。孙大婶叹口气,有点心疼:“好好!你先睡,睡醒了就有好吃的。”
胡娇娇啃完了一袋猪蹄,喝完了一瓶水,对孙大婶说:“大婶,我出去一会。”然后嘱咐笑笑:“笑笑,乖乖听姐姐的话。”最后拜托阮碗照顾好笑笑,自己拎了两瓶矿泉水和几袋肉出门了。笑笑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头一歪躺在阮碗怀里睡着了。
半夜阮碗半醒半醒中,感觉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走到,脚步拖在地上沙沙的响,很快有喘息声、咽口水的声音停留在申请,阮碗睁开眼,看到天宝蹲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搭在笑笑的胳膊上。
阮碗心里不太舒服,拿开了放在笑笑胳膊上的手,天宝抬起头,声音有些拘束,结巴的说:“笑笑的被子掉了,我给她盖上。”确实,笑笑的被子滑下去露出来小肚子。阮碗点点头,伸手拉上了被子。天宝对阮碗露齿一笑,爬上床睡了。这一笑有些邪气,阮碗皱皱眉,这天宝有些邪门,在胡娇娇回来前,不要让笑笑离开自己一步。
阮碗想到做到,第二天阮碗陪着笑笑吃饭、上厕所、过家家、骑大马,坚决反对陪笑笑玩捉迷藏。小孩的精力无比旺盛,这一天笑笑玩的很尽兴,晚上偷偷的告诉阮碗,她开心极了,真想天天和姐姐一起玩。阮碗摸摸笑笑的脑袋,抱着笑笑靠在墙角。
笑笑睡下没多久,阮碗听到了很多脚步声,远远的听到了胡娇娇说话的声音,孙大婶和周大叔出去了,很快孙大婶惊呼的声音传来:“强哥,你受伤了,快,快进来休息。”
很快孙大婶就扶了强哥进了小屋,强哥换股了四周,说:“让天宝睡吧,我在外面歇着。我们到了些行李,在外面躺着不碍事。”
孙大婶搓搓手,送强哥出去。转身在小屋里翻了起来,从小角落里挖出一箱矿泉水和熟食送了出去。
胡娇娇走到阮碗面前说:“妹子,辛苦你了,笑笑给我抱吧。”阮碗起身,将笑笑递给了胡娇娇,笑笑的小紧紧握住阮碗的衣袖,阮碗递了一半又接了回去,向胡娇娇点了点,表示自己抱着就好。
胡娇娇感叹一声:“这孩子,真是不听话。今天晚上还要辛苦你了。走吧,跟我到外面睡,这几天也打扰天宝休息。大婶,我们去外面睡。”
孙大婶端着和善的笑容说:“我们都喜欢笑笑,多打扰我们都欢迎。天晚了,让笑笑好好睡。明天让天宝带她玩。”
胡娇娇笑着拒绝:“笑笑太闹腾了,除了我也没见她听过谁的话。明天啊,我要好好管管她,前几天布置的作业她也没做。”
孙大婶用手指了指胡娇娇说:“女孩子学那么干什么,她现在这样就好!”
两人闲聊着走出小屋,阮碗抱着笑笑跟在后面。阮碗出屋一看,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大汉,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挂了彩。在大汉中间,孤零零的躺着两个纸箱子,一箱水和一箱熟食,已经吃完了。
不知道这孙大婶藏了多少吃的,够不够这群饿狼吃。阮碗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但很快,她就尝到了心痛欲绝的滋味。
第五十五章 笑笑死了(经过)
两只兔子这段时间饱受老鼠摧残,日子过得担惊受怕,原本的一身肥膘都没了,瘦的没有几两肉。
阮碗拎着两只瘦兔子递给胡娇娇,心理有些不安,这么瘦的兔子,笑笑喜欢吃吗?
胡娇娇接过兔子,摸了摸,兔子应该死了没多久,血还是温热的。胡娇娇说:“笑笑最喜欢小兔子了,这兔子来的正好。对了,天宝还没有吃饭。笑笑,给你天宝叔叔拿去一只。”笑笑看了看阮碗,阮碗点了点头。笑笑欢喜的拿着兔子走进小屋。
胡娇娇等笑笑走进小屋,不好意思的将兔子递给阮碗,说:“小师妹。”
阮碗心想:谁是你小师妹。
“我不会料理兔子,能麻烦你料理熟了,再拿给我吗?我们笑笑好久没吃顿热乎饭了。”
阮碗:......
阮碗深深吸口气,我倒了哪辈子的霉,才摊上现在的孽缘。行,我送佛送到西,把兔子做熟了给你,炸蒸烤煮什么方式做熟的随我。
阮碗接过兔子转身往大门走起,胡娇娇再后面喊:“小师妹,笑笑喜欢吃烤的,烤的皮脆脆。”阮碗加快了脚步,不想再听胡娇娇说话,在听下去,她想把兔子砸她脑袋上。
胡娇娇看着小屋的门,有点惆怅的坐在强哥身边,说:“那骷髅可真好说话,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强哥问:“很熟吗?”
“不熟,那是个傻子。”胡娇娇沉默了一会,看见笑笑向自己跑过来,问:“强哥,一定要那样做吗?”
强哥叹口气:“我们没有时间了,这是最后翻盘的机会了。放心,等我们成功了,你想要什么,都能实现。”
胡娇娇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表情,神开双手接住了笑笑,宠溺的说:“你这孩子,跑那么急做什么?”
笑笑趴在胡娇娇怀里,问:“妈妈,骷髅姐姐呢?”
胡娇娇摸摸她的头,说:“她去给你烤兔子,笑笑,我们去接一下骷髅姐姐,好不好?”
笑笑点头,牵着胡娇娇的手向大门走去,路过男人们身边时,很有礼貌的问好,还高兴的表示要请叔伯伯吃兔肉。笑笑蹦蹦跳跳的走出了车间的大门。
阮碗烤完兔肉,走到车间附近时,看到很多火把,听到许多人在喊:“笑笑,笑笑!”还听到了胡娇娇的哭喊声:“笑笑,你在哪啊?”阮碗心理发慌,沿着胡娇娇声音的方向跑过去。胡娇娇的衣服全蹭脏了,这个在抢劫时都不忘形象整齐的美女,此时顾不上自己的容貌,颤抖的问:“小师妹,看到笑笑了吗?她说去找你,转眼就跑不见了。小师妹,你实话告诉我,你见过她没有!”
阮碗摇了摇头,我没见到笑笑。笑笑不见了,这里到处都是老鼠,笑笑这么大的小孩,一个人在外跑会有危险!阮碗急了,转身要去找笑笑,胡娇娇拉住她的衣袖,说:“天宝也去找笑笑了,你看到天宝的时候,让他回来。大叔和大婶担心他了。”
阮碗点点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胡娇娇。找笑笑,人不是越多越好吗?让天宝回来做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念头在阮碗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笑笑会出事的焦虑覆盖了。
食品加工厂建在偏远的郊区,厂区里的树被老鼠咬断了树根,横七竖八横躺在地上,挡住了阮碗的视线。路灯、垃圾箱、岗亭这里的就更不用说了,被砸的东倒西歪,甚至有几个房子也塌了。从痕迹上看,这里发生过械斗,打的很激烈,死了不少人。阮碗在翻石头的时候,看到不少死人尸体。
说到阮碗为什么翻石头,要感谢之前吃的那个枣核,那不靠谱的感觉又来了。枣核告诉阮碗,你要找的人就在这塌了三面墙,石头碎渣堆了两人高的曾经是房子的建筑物下面。此时,阮碗这个路痴别无选择,认命的开始搬石头清路。
阮碗心理嘀咕,枣核也太不靠谱了,笑笑怎么会在地下。她一小娃娃,去地下做什么。
阮碗吭哧吭哧搬了半天石头,前面有一块铁板支出来,阮碗把脑袋探到铁板下方,看到地上有一个拉环。伸手拉住拉环使劲,露出一个小门。枣核开始提醒阮碗,爬进去吧爬进去吧,好吧,阮碗从小门爬进去了。
阮碗爬进去后,胡娇娇出现了,她前方飞舞着一只白色的小蝴蝶,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胡娇娇气喘吁吁,这该死的骷髅选的都是什么路,不是干草堆,就是石头渣,忒难走了。胡娇娇看到阮碗清出来的路,弯腰看到地下的小门后,拿出一个小盒子收回小蝴蝶,转身离开了。
阮碗往里爬,发现这好像是通风管道,在心理念叨枣核:枣核兄,指路能不以你自己的体积为标准吗!你个小,你能走的不代表我也能走啊。我后要走大路,走最宽广的大路,知道了不。
“疼,疼,呜呜,天宝叔叔,疼。”笑笑哭声从下方传来。
紧接着,周大叔的声音传来:“天宝,笑笑疼的厉害。”孙大婶的声音传来,质问:“你是怎么办?”周大叔磕巴的说:“要、不、把她的嘴堵上。”
“赌什么堵,一会就说不了话了!”天宝满不在乎的说。
阮碗的心都提起来了。之前胡娇娇说什么,她说天宝也出来找笑笑了。天啊!天宝这个混蛋要对笑笑做什么。
阮碗使劲的用手砸,手指上长出长长的指甲,阮碗用手挖。笑笑的哭声持续的传来,但声音越来越弱。阮碗拼了全身的力气砸下去,管道碎了一个洞。
掉下去的时候,阮碗简直不敢自己看到了什么!
笑笑被绑在柱子上,混身上下都是血,一只胳膊上没有皮肉,是骨头。鲜血沿着骨头往下流,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盆里。
天宝拿着一把小刀,从笑笑的身上片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天宝脸上带着那种“吃到美味”的满足表情,眼睛里和骨头里透出血光。
阮碗落在地上,立刻弹跳起来,拎起拳头,冲向天宝。她要杀了这个人渣。
天宝看到阮碗冲过去,嘴舔舔刀上的血迹,不慌不忙的将小刀架到笑笑的脖子上,笑着大声说:“你过来,我就割断她脖子。”
第五十六章 笑笑死了(结果)
阮碗站住脚,突然,身后重重的挨了一击。阮碗被打倒在地,击打的风声传来,她快速的翻了一个身,躲了过去。然后,她看见周大叔手握一把椅子,狠狠的朝她的脑袋砸过去。她伸出胳膊,挡住了周大叔的攻击,一脚踢飞了周大叔。
周大叔强力一击,打断了阮碗的左手。天宝开心的笑了:“原来你这么弱,木板都能打断你的骨头。哈哈,我比你厉害。我告诉你哦,铁板都不能打碎我的骨头。”
天宝挥舞小刀朝阮碗的脑袋劈过来,阮碗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过去,边扔边往后退,避开天宝的攻势。
孙大婶手里拿了根铁棍,狠狠的攻向阮碗。左边是孙大婶的铁棍,右边是天宝的攻击,阮碗低头下腰,一手夺过了孙大婶手里的铁棍,避开了天宝的攻击。
天宝的小刀刺入孙大婶的胳膊,孙大婶哀嚎一声:“痛啊!”阮然一棍子将孙大婶打飞到墙角。
天宝见几次攻击不下,没什么耐心,恨恨的说:“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孙大婶揉揉肚子,喊着:“儿啊,杀了她!把它的骨头敲碎,喂老鼠!”
天宝扔掉小刀,眼睛和脊椎骨那冒出红光,他挥拳快速的向阮碗冲过来,阮碗拿铁棍挡住。铁棍弯了,阮碗被击飞到墙上,肋骨被打碎了几根。阮碗的头重重的撞在墙上,这个撞击让阮碗的头脑清醒一些,她想:我这个武力渣居然和骷髅拼武力,蠢死了。
天宝挥舞着拳头朝阮碗奔过来,这一次他要打碎阮碗的脑袋。阮碗在胸前竖起手掌,在空中比划,口中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天宝的攻击已经到了眼前,阮碗站起身,天宝的攻击打中了她的胸口。阮碗的手毫不犹豫的拍向天宝的胸。
阮碗胸口的骨头全碎了。
天宝的胸口亮起了符光。正是“光明符”!
符光笼罩了天宝全身,天宝惨叫连连,渐渐趴在地上不动了。孙大婶吓得大叫:“天宝他爸,快起来,儿子出事啦!”周大叔一动也不动,孙大婶趴在地上继续喊着,如果阮碗会说话,她会说:“别喊了,死人是听不见你说话的。”
是的,周大叔已经死了。阮碗那只断手从背后插入了他的心脏。孙大婶不喊了,因为她看到一只断手从周大叔胸前钻出来,慢慢爬到她面前。
孙大婶吓哭了,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左手很坚定的爬向孙大婶,孙大婶喊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不想知道藏粮食的仓库在哪吗?”
左手没有停!
孙大婶接着喊:“我不是有意抓笑笑的,我儿子饿了,他好久没吃东西,他饿坏了!我没有办法的,不要杀我啊!”
左手没有停!
孙大婶惊恐的喊:“不是我打笑笑的注意,是她妈把她送给我儿子的!”
左手停了!
孙大婶接着说:“我喜欢笑笑,真的,我怎么舍得对她下手。是她妈的错,她妈要......”
左手插入了孙大婶的心脏。孙大婶不敢相信的看着阮碗,嘴张的大大的,死了!
阮碗想哭,罪魁祸首死了又如何,发生的事情已经难以挽回。阮碗胸口剧痛,破碎的骨头洒落了一地,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笑笑在等她去救,她强撑着站起来,捡起左手装上,走到了笑笑身边。她解开绳子,笑笑软软的摊在阮碗怀里。阮碗摸摸笑笑的身体,除了脸是完好的,身上已经被割的七零八落了。血流了一地,这么多血,几乎流干了笑笑的血。
笑笑还有气息,她看了看阮碗,喃喃的喊着:“姐姐,我疼,我要死了吗!”
阮碗摸摸她的头,笑笑用手碰了碰阮碗:“见到姐姐,真好。姐姐,我能摸摸罗盘吗?”
阮碗忙从脖子上取下罗盘,用一只手挂在笑笑脖子上。笑笑摸着罗盘,眼泪从眼角流下:“姐姐,我最喜欢姐姐了。”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突然大声喊了句:“姐姐,快逃!”阮碗低下头,额头挨着笑笑的额头。
门开了,胡娇娇、强哥还有一群汉子出现在小屋里。
胡娇娇眼泪含着泪,是伤心的眼泪。她哭着说:“小师妹,你太残忍了,没想到,你居然杀了我的笑笑。你不是人,你是恶魔!”
胡娇娇看了看四周,看到了孙大婶一家人的尸体,心中更怨恨阮碗,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如果你早点动手杀了他们,我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的笑笑啊!
胡娇娇指着阮碗:“杀了她,你这个杀人犯!强哥,杀了她。”
强哥端起一把枪,一群汉子也齐刷刷的亮出了枪。
阮碗抱起笑笑,摇晃着站起来。她知道,她只能逃!
她逃了,她从人群的包围中冲了出去。她没有停留,感觉到一个方向,她只是跑。身后是枪声和喊杀声,枪子打中了她的大腿,她的脑袋。没关系,骷髅死不了。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的密林,她一头冲了进去。
强哥拉着胡娇娇停在了密林外面。胡娇娇急着说:“强哥,那骷髅就在里面,快进去杀了她!”
强哥将胡娇娇紧紧的搂住,说:“林子不能进。这林子里都是野猫。我们这些人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胡娇娇不相信:“野猫怎有什么可怕的!”
强哥说:“你见过老鼠的,老鼠现在都敢吃人。何况变得和老虎一样大的猫!”
胡娇娇放声大哭:“我的笑笑啊!都怪那个骷髅,就是那个骷髅害的。”
强哥安慰说:“放心,那个骷髅走不出这个林子。那些野猫不会放过已经到嘴的骨头。”
被强哥说成夜猫零食的阮碗,正步履蹒跚的往前走着。林子里的野猫瞪着眼睛,眼珠子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绿光。野猫静静的看着阮碗,没有一只猫扑上来。渐渐的,野猫闭上了眼睛。
身后追杀的人消失了,阮碗抱着笑笑,精疲力尽的坐在一颗树下面。
休息了一会,阮碗将笑笑背在身上,开始挖坑,在树旁边挖了一人高的深坑。阮碗在坑底仔仔细细铺上树叶,将笑笑放在上面,给笑笑整整衣服,用树叶擦干净脸上的血迹。
阮碗在心里说:“笑笑是最最漂亮可爱的好孩子”。
土慢慢的填入坑中,填满了深坑。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那个爱笑的小孩不在了。
第五十七章 长生门
这片树林的枝叶很茂盛,太阳光照射不进来,林子里阴冷且阴冷。
阮碗坐在树下发呆,树上坐着黑衣白发的青年也在发呆。
树上的青年称自己为“逐”。逐安静的坐在树上,一手托着腮,一手轻轻的点着树干。他的坐姿很优雅,仿佛坐的不是粗糙的树干,而是在歌剧院听着优美的演出。
再看看阮碗,她很随性的靠在树干,四肢任意舒展,姿势像晾晒的咸鱼。
阮碗牌咸鱼不想动,她的胸口还在疼痛。她的手穿过自己的胸,哎!我胸口这几根骨头丢在那里,可能会被老鼠吃了,然后被胃液消化,天啊!我以后是没有肋骨的骷髅了。
阮碗正在伤心,远处一只老鼠正背着几根肋骨,视死如归的走进了野猫林。野猫林沸腾了,天啊,快来看,一只老鼠!它竟然进到了我们的地盘,兄弟们,操家伙上啊。
野猫们玩起了追逐的游戏,老鼠担惊受怕的逃命,好几次都被猫勾住了尾巴,又被猫给甩出去了。野猫们玩的这个游戏,有点类似人类的足球,不过当足球的是老鼠。
阮碗听到林子里猫叫声此起彼伏,以为是追杀的人来了。她扶着树站起来,偷偷的从树林缝隙间看去。
一只老鼠背着几根骨头冲到了阮碗面前,然后飞速的咬断身上的绳子,把几根肋骨仍在阮碗面前,用后腿踹了几脚。老鼠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一溜烟的跑没了。
几根肋骨被摔在地上,在原地滚了几圈准备和大脑胜利会师,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又熟悉的气息,肋骨停顿了一秒。
树上的逐看到几根肋骨,惊讶的说的:“我丢掉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这里。”几根肋骨没有理会那股熟悉的感觉。欢快的奔向了阮碗的怀抱。阮碗看着几根肋骨自己翻呀翻,找到位置自己拼接好。
阮碗捂了下额头,这事太玄幻。肋骨竟然支使老鼠,竟然会借助外力。阮碗用手指戳了戳那几根肋骨,肋骨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唉!真是不可思议啊!
太不可思议了。逐感叹着,这个骷髅太有意思了,看在她这么奇特,这回我就放过她吧!真的期待以后发生的事情。
阮碗没有在树林呆很久,在太阳走到天空正中间的时候,她离开了这个树林。走之前,她在笑笑安眠的地方种上了一片花。她想着,以后笑笑就能看到花海了。
逐等阮碗走后,就从树上落下,围着笑笑的坟转了一圈。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逐边笑边想:“真是太期待了,这小娃娃爬出来的场景,一定很喜感。”逐找了根树枝,躺在上面闭目休息。
日落,月升。阴阳交汇时分。逐听到地下传来吭哧吭哧的刨土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一个小孩骨架的骷髅从地底下爬出来。小孩头上顶着乱蓬蓬的草,一两朵小花点缀在其中。身上全身泥土,还有一两个小爬虫从泥土上掉下来。
小孩抖抖身上的土,从头上拿掉草,扔掉地上。想了想,又从地上捡起来,耐心的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
逐围着小孩转了一圈,盘腿坐在小孩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小孩不说话。
小孩看了逐一眼,不高兴的说:“看我做什么,怪大叔!”
逐笑着哄到:“喜欢这堆乱草。”
“不是乱草,是姐姐送我的花。”
“哦,那坑底爬上来,累吗!笑笑。”
小孩双手清理罗盘上的一顿,白了逐一眼:“关你什么事!”
逐哈哈大笑,说:“是不关我事。我是笑你那位骷髅姐姐,好心办坏事。”
小孩正是笑笑,她气呼呼的指着逐说:“不许说我姐姐坏话。嗯,你知道我姐姐,你对她做了什么?”
逐看着笑笑炸毛,摆了摆手,说:“我什么也没做,她已经离开了。你不问问你妈妈怎样了?”
笑笑默默的把罗盘戴在脖子上,闷闷的说道:“不关心。我没有这样的妈妈!”
“好吧。我们不说这些,说说正事。我辛苦将你转生为骷髅,是有目的。你知道吗?”
“知道。你想我做什么!先说好,不能对我姐姐做坏事。”
“放心。我的事很简单,做我的代言人。”
“什么!”笑笑有些傻眼。
“有些事我不方便说,需要你传话。”
“哦”笑笑点点头,表示理解。问到:“你要给很多人说话。”
“现在还只有你我两人,以后人就多了。哎呀呀,今天真是伟大的时刻,月亮和野猫都将见到一个伟大的神教诞生。笑笑,你知道站在最高的人希望得到什么吗?”
“站在最高的人,皇帝吗?”
“对,笑笑真聪明。说说,他们想要什么。”
“长生不老。”
“好,说得好。以后我们神教的名字,就是长生门。嗯,名字有了,宣传口号也得有。说什么呢?”逐右手握拳击在左手上,说道:“有了。入我长生门,方知长生事,欲长生,求长生,问我长生门。”
逐念完后,感觉良好的问:“笑笑,这段广告词怎么样!”
“神神叨叨!”
“这效果就对了。好了,以后我们是合作伙伴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逐。很高兴认识你,我的笑笑小公主。”逐在笑笑面前,弯腰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
笑笑看看逐的头发,瞅瞅逐穿着皮鞋的双脚,笑着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大脚爷爷。”
逐啪唧给跪了,大脚爷爷是什么鬼。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哪里看出我是爷爷辈的。小孩不能凶,要哄。逐笑眯眯的问:“我的小公主,真聪明。从哪看出我是大、脚、爷、爷、的、呢!”
笑笑高兴的指了指逐的白头发说:“白头发,是爷爷。”随后指了指逐的双脚说:“足,是脚。你的脚比我的大,是大脚。”
逐咬着牙,忍着心酸泪的劝道:“白头发,也可能是少年白,你看哥哥的脸很年轻的。还有,哥哥叫逐,不是足,小朋友,你知道平卷舌之分!”
笑笑叹口气,安慰道:“好吧,大脚爷爷,老师说老人会有老年痴呆的,你忘了自己年龄是很正常的。不要担心,我会提醒你的。”笑笑在心理哼了一声,想骗我,没门。
逐憋了口气,咽进肚里。自己选的人,哭也得担着。唉!天大地大,出门遇熊娃娃。
第五十八章 骷髅“神”“偷”
阮碗选正午离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因为骷髅怕阳光,正午的阳光最晒,所以骷髅不会中午出门。但是阮碗不怕阳光呀,她反其道而行之,强哥这些人是绝对想不到。这样阮碗就安全了。
实际情况真的是这样吗!阮碗刚走到野猫林出口附近,就看到前方百米外整整齐齐停了几十辆大卡车。卡车周围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卫。头顶上有一辆直升飞机在巡视。
阮碗拍拍小心肝,在野猫林入口附近找了个棵树,自己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了。从树上远远的看到食品加工厂的地面被挖出了几个大坑。一群人正一箱一箱的从地底下往上搬东西。
阮碗耐心等着,直到她看到强哥带着一群人将箱子一箱一箱的运到了卡车上。这群人体格精悍,行动干练,很快,箱子就装满了大卡车。有一个人走到卡车旁站立的人身边,右手迅速抬起敬礼。这是军礼。这群人是军人。
阮碗有些激动,她想去找他们说说话。手伸出去,她冷静下来,她的手骨骼分明。她安慰自己说,这些军人和强哥很熟,我还是再看看吧,别去冒险了。
阮碗安静的坐在树上,安静的看着所有的人上了卡车,安静的看着卡车一辆接一辆的远去。在最后一辆卡车上,阮碗看到了胡娇娇,强哥还有他的小伙伴们。强哥笑得志得意满,放佛荣华富贵已经垂手可得。胡娇娇笑颜如画,愣是将这满地狼藉美化为胜利者的奖品。
日落,月升。加工厂安静了。阮碗趁着月色,悄悄的进入了加工厂。厂子里的地面上开了几个大口子,阮碗沿着这些大口子往里走,看到了眼熟的通风口。她弯下腰,打算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钻进去的那个,碰上了一个正往外爬的黑脑袋。
黑脑袋抬起头,冲着阮碗露出两排大白牙,笑着说:“hi!朋友,你好!你也要进去嘛!稍等,等我们兄弟俩爬出来,给你腾地方。”
阮碗默默的后退一步,先给黑脑袋挪了一个爬出来的地方。黑脑袋除了牙齿是白的,全是上下都涂的黑漆漆的。黑脑袋后面跟着一个穿黑衣的骷髅,他爬出来后,先躲在黑脑袋后面,偷偷的看了一眼阮碗,然后躲进去,再看了一眼阮碗。
黑脑袋默默自己黑不溜秋的脑袋,说道:“这位朋友,相见就是有缘。自我介绍一下下,我是神,他是偷!”
啥!
黑脑袋哈哈大笑,接着说:“我俩合在一起,就是天下无敌第一神偷。”
哈!
黑脑袋哈哈哈笑,问阮碗:“朋友,你的名字是什么?”
阮碗感动,终于有一位好好问名字的。阮碗郑重在地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阮碗”。黑脑袋默默脑袋,嘴里念叨说:“阮碗,太绕口。你爹妈给你取名字的时候,肯定没考虑喊你名的感受。这样吧,我观你骨骼,你必为女子。叫你妹子吧,顺口。”
滚!
阮碗捏断了写字的树枝。黑脑袋哈哈哈笑,夸到:“妹子,力气真大。现在妹子骷髅很稀有,所以......”黑脑袋话音未落,向阮碗扑杀过去。名字为偷的骷髅迅速绕道了阮碗的背后,手肘狠狠的击向阮碗的背部。
说时迟那时快,早有准备的阮碗向旁侧闪过去,一只手捏决燃起火符,先向骷髅偷反击回去。骷髅偷跳起,空中720度转体运动落在了黑脑袋身后,躲起来了。
黑脑袋张开双臂,大喊:“妹子,且慢。”说完双膝跪地,求饶道:“请收下我的膝盖。”
呸!
阮碗手里的火符越烧越旺,黑脑袋连连摆手说:“妹子,我们百事通,啥都知道。以后我们听你的,让偷什么偷什么,绝不迟疑。”
呵呵!信你才是傻瓜。
阮碗毫不犹豫的将火符击打在黑脑袋身上,黑脑袋被烧的嗷嗷叫,骷髅偷哐当扔下一把小刀,把脑袋摘下来仍在阮碗脚下说:“我拿我的脑袋作保,你放了我兄弟。”
哼!
这才像话!阮碗捡起骷髅脑袋,灭了黑脑袋身上的火焰。黑脑袋垂头丧气,问骷髅偷:“偷啊,你咋不相信神呢!神是万能的。神说的话都是真理。”
阮碗听的脑袋疼,黑脑袋的代入感太强了,她指了指黑脑袋,在地上写道:“改名!”
黑脑袋感叹说:“神这名字多好!神仙的神,神圣的神,神奇的神。”
还有神经病的神。阮碗左手又点燃了火符。黑脑袋感叹一声:“唉!你的要求真多。好吧,我配合你吧,谁让你是女的呢!”黑脑袋摇头晃脑,阮碗把火放在骷髅偷的脑袋下面,黑脑袋忙说:“别急!别急!我这就改,我以后就叫盗,盗偷不分家。”
阮碗灭了火。新鲜出炉的活人盗摸了摸胸,吐槽说:“妹子,你太难伺候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告诉你,不过,你手上凭空出火的这招,你得教我们!”
阮碗面无表情表情的点了火符。活人盗苦着一张脸,说:“好吧,好吧。你赢了,你问吧!”
阮碗写到:“从这开走的车,属于谁?”
活人盗说:“你问对人了。我们兄弟俩跟着他们来的,以为能赚一笔,结果碰上妹子你,我们亏大了。”
阮碗重重的在地上写到:“重点!”
活人盗瘪瘪嘴,说:“金城基地的金狐特战队。装备精良,作战能力一流。”
阮碗写:“他们怎么会到这来?”
活人盗转了转眼睛,正在想词。骷髅偷说:“我说吧,哥,你别编了。金城基地接到了一组游贩子的投靠书,他们的头叫强哥的,声称这里存藏着大量的粮食。金城基地现在正缺粮食,曾派人来找过这个地方,没找到粮食藏在哪。听到这个消息,就派了金狐来接收。”
“没错,没错。金城基地没想到,他们千方百计找的粮食没埋在厂子下方,埋在了厂子外别家厂子的地下。金城基地这回要呕死了,平白的欠了游贩子人情,不得不把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奉为上宾。”活人盗越说越乐,哈哈大笑起来。
咦,原来这不是加工厂的地盘。
阮碗面无表情的听完,恍然大悟。难道胡娇娇这么急的动手,难怪胡娇娇不顾一切也要得到存储粮食地点的信息,难怪胡娇娇要孙大婶一家死。原来一切都为了攀上金城基地。阮碗咬牙切齿,一拳狠狠的击中地面。
第五十九章 巨鹰速递
活人盗笑呵呵,摸摸脑袋问阮碗:“妹子,你还有啥想知道。”
阮碗想了想,在地上写道:“临海基地怎么走?”
“往北一直走,就到了。妹子,你要去临海基地?那里对骷髅不太友好。不如去金城基地啦~,我在那有熟人,办金城许可没有问题。”
阮碗将骷髅偷的脑袋扔给活人盗,拍拍身上的灰,朝临海基地出发了。
“妹子,妹子,等等,等等”活人盗在身后喊着。阮碗回头。
活人盗摸摸脑袋,问:“你这是去临海基地?”阮碗点点头。
“去临海基地往北走。妹子,你现在是往西。”
阮碗换了个方向,继续走。活人盗在后面喊:“妹子,那边是南。”
阮碗沮丧的走回活人盗对面,在地上用力写道:“哪边是北!”
活人盗摇摇头,摊摊手说:“妹子,你这样是不行的。就算现在知道方向,你也会走偏的。不如这样,我们兄弟俩送你去临海基地,你叫我们放火的那招!哇,那招超酷的。”
阮碗考虑片刻,点点头。活人盗很热心,很有效率。活人盗收集散落的粮食,还有生活用品。骷髅偷手脚麻利的造出来一辆脚蹬三轮车。骷髅偷爬进厂区的地下室捣鼓了一会,出来递给了阮碗一件宇航服。
阮碗震惊的结果宇航服,这是食品加工厂吧,地下室里怎么会有这个。活人盗绕着宇航服转了一圈,说:“这是第二代宇航服,想不到吗,这厂子的老板居然是航空迷。这可便宜我们了。妹子,你穿上这个,白天就不用躲起来了。”
阮碗穿上宇航服,这衣服很大,阮碗穿上后松松垮垮的,裤腿拖到了地上。骷髅偷噗嗤的笑了一声,从容的从怀里掏出黑色的紧身皮衣,从头套到脚底,从白骨头秒变碳化烧火棍。活人盗热情洋溢的为阮碗介绍:“妹子,这是鲸鱼皮,通过特殊材料炮制后做成的衣服。防太阳效果佳,活动方便,居家旅行必备神器。妹子,想来一套吗?”
阮碗不理会活人盗,拖拉着衣服爬上了三轮车。三轮车上已经码满了了各种箱子,阮碗只好坐在箱子上面。活人盗也上来了,只见他将箱子调换了几个位置,箱子搭建的简易床铺出现了。他再将地下的垫子、被子、枕头、毛巾、水壶等等摆在床铺旁边,好嘛!简易小卧室出现了。
活人盗四仰八叉躺在三轮车上,占了三分之二的地盘。阮碗只好坐在了三轮车边沿上。骷髅偷最后检查了一下三轮车,蹬着三轮车出发了。此时正是深夜。对啊,大半夜的我穿宇航服做什么。阮碗囧。
活人盗睡着了打着呼噜,骷髅偷不说话沉默的蹬着,黑色的夜晚黑色的衣服。阮碗想着,在三轮车周围点几张火符号,就更像幽灵车了。
阮碗听着嘎吱嘎吱的轮子转圈的声音,也睡着了。
在阮碗蜷缩着趴在三轮车睡着的时候,活人盗睁开眼睛,醒了。他笑着对骷髅偷说:“弟弟,这妹子心真大。你猜她去临海基地做什么?”
骷髅偷继续蹬着车子,说:“喊哥哥。”
活人盗说:“咱俩出生就差2分钟,我是哥哥,你才好占便宜。弟弟,我们的机会来了。她那一手,肯定是道术。你说说临海基地会道术的都是什么地位。哈哈,等我们学会了,也能风光风光。”
骷髅偷嗯了一声。活人盗打了个哈欠,嘱咐一句:“弟弟,先去找老古头,他知道怎么去临海基地。我们兄弟俩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骷髅偷嗯了一声。默默的调转方向改道了。阮碗睡的很香,梦到自己学到了无上的道法,揍的胡娇娇和强哥哭爹喊娘。
阮碗是被啄醒的,她睁开开看到一个放大版的鸟脑袋,正在啄自个的脑袋。头上是树枝白云,头下是青草地。她推开鸟的嘴,站起来,脚下被航空服的裤腿绊了一下,啪唧摔着地上。
活人盗哈哈大笑,他旁边坐的骷髅偷含蓄一些,趴在桌面上偷偷的笑。和这两人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年轻的姑娘,皮肤是古铜声,眼睛明亮。这位姑娘在阮碗面前弯下腰,伸出手友好的说:“妹子,你好。我叫张姝玫。”
阮碗伸手握住她的手。张姝玫的手很有力,她拉阮碗起来,不动声色挽着阮碗的胳膊在桌子边坐下。
桌子上摆了一个小本,还有一只圆珠笔。正正好放在阮碗的面前。张姝玫热心的介绍说:“妹子,这是我以前买的本子。第一次见面,我就送这个当见面礼,可别嫌弃我寒酸。我们家的那点资产,都被老头败完了。”
阮碗连连摆手,欢喜的拿过本和笔,在本子上写下了第一句话:“谢谢!我很喜欢!”
张姝玫开心的拍拍手,对阮碗说:“妹子,那两个惯犯说你想去临海基地,是真的吗?”
阮碗点点头,在本上写:“我师兄在那等我。我要去找他。”
盗偷两兄弟对视一眼,同时笑弯了眼。张姝玫说:“没问题,我们就是做送人这买卖的。不过,妹子,我和你说,我们也是小本生意,现在这日子过得艰难,这费用......”
活人盗咳咳几声,打断张姝玫的话,笑嘻嘻的说道:“妹子,去临海基地路途遥远。这不,我们知道有空运买卖的,速度快还安全。我们就带你过来了。所以,我们兄弟俩的费用嘛需要你出!”
阮碗速度的在本上刷刷的写了三个字:“我没钱!”飞机票很贵的,还想我替你们付钱,没门。
张姝玫拍桌而起,喝到:“什么!没钱你们还敢上门!拿我开涮!小的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张姝玫啪啪啪的拍了几下手,只见草地上轰隆隆的跑来一堆狗狗。围住阮碗三人各就各位,呲牙咧嘴蹬后腿,就差一声令下,这群狗狗就扑上来将敌人咬碎。
情况很危急,战斗一触即发。骷髅偷爬在活人盗的脖子上瑟瑟发抖,阮碗手里点燃了火符。
天上传来了洪亮的声音:“乖妞,生意上门了吗!哈哈,老汉就说,巨鹰速递这买卖能成。”
阮碗抬头,只见天上飞舞着一只体格庞大的老鹰,翅膀展开遮天蔽日,一声鹰啸,响彻九霄。
第六十章 空中遇险
老汉乐呵呵的从巨鹰身上跳下来,头上身上穿着厚厚的羽毛,乐呵呵的抱住了活人盗,说:“原来是你小子,给我介绍买卖来啦!好小子,好样的。”骷髅偷乖乖巧巧的站在一侧,恭敬弯腰问好:“爷爷好!”老汉哈哈笑:“哈哈,好。大毛就是乖巧。”骷髅偷囧,老爷子,能不喊我小名嘛!
活人盗哎哟哟的叫唤:“老古头,轻点。我骨头要碎了。”
老古头哈哈哈哈的拍拍活人盗的肩膀:“小子,要强壮,勤锻炼。”活人盗躲闪不及,被拍趴在地上,嘟嚷着说:“小气,不就是惹你孙女不高兴了。你那孙女小气又贪财,每天要发七八十回脾气。,”
“说什么!我听着见了。”张姝玫活动活动手指,一巴掌拍在活人盗脸上,一群狗狗群拥而上,转眼就把活人盗埋在狗堆里。活人盗大呼“救命啊”,骷髅偷躲在树上双手抱头,狗狗太可怕了。
老古头欢快的问阮碗:“客人,我们巨鹰速递速度快,诚信高。放心,我们的价格绝对公道。客人,你需要我们的服务,对吧!”老古头头上的羽毛在跳跃,他的身后站着一只巨鹰。它的小眼神直直的盯着阮碗,阮碗咽了口水,手忙脚乱的在本上写着:“需要,我太需要了。能赊账吗?”
老古头看了本子一眼,乐滋滋的啪啪手,说“这就对了。放心,赊账不是问题。老汉很开明的,等到了地方,付钱翻倍、阿大口粮,你可以任选其一。哦,对了,阿大就是它。”老汉指了指巨鹰,阿大欢快的扑腾。
老汉喊道:“乖妞,别逗小毛玩了。快把合同签了,记住。是......”老汉停顿一下,用手指点过盗偷兄弟俩、点过自己、点过巨鹰阿大,接着说:“五个人的运费。”
张姝玫不开心的说:“怎么是五个人,还有我呢?我也要去。”
老汉说:“你去了,你的小乖乖们谁看!”
张姝玫说:“它们自己会照顾自己,会看家。你不让我去,我自己走着去。”
老汉无奈,说:“好吧好吧,算上你了。客人,你记好了,是6个人的运费。乖妞,写合同的时候别写错了。”
张姝玫开心的说:“放心吧,爷爷。”
我要投诉!阮碗在心理抓狂。阿大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阮碗,那是捕猎的眼神。阮碗在阿大眼神的威逼下,欲哭无泪的签下了霸王合同。欠下了高额债务,自此以后,阮碗就在欠债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阮碗的心情很沉重,从没有过欠债记录的阮碗很悲伤,大家不要担心,等她以后欠债越来越多的时候,悲伤着悲伤着就习惯了。
老古头是麻利的人,阮碗签完合同,老古头就将阮碗送到了阿大的背上。活人盗最后一个上,他屁股刚坐定,阿大一展翅膀,直飞云霄。阿大惊叫一声,哭着说:“老古头,你那么急做什么!冤大头都坐阿大背上了,你还怕她跑了。”
现在所有的人都坐在阿大背上了。坐的位置在老古头看来,是很需要讲究的。我们参照飞机的座位来说,老古头,男,飞机驾驶员,坐在阿大的头部附近;阮碗,金主或称冤大头,坐头等舱,离驾驶员最近的位置;张姝玫,关系户,坐在阮碗后面,紧挨着头等舱;骷髅偷,死人,不担心他占乖妞的便宜,在乖妞后面坐;活人盗,性别男,口碑风评不佳,还是坐在最后面吧,从天上摔下来后,还能当肉垫。
在天上的飞,阮碗以为最大的难题是气流。雄鹰速度快,气流形成风呼啦啦的冲在身上,人在鹰的背上,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所以阮碗紧紧的抓住了鹰背上的防护绳子这根绳子是绑在鹰身子,据老古头介绍,这绳子以前是绑猎物的。阮碗看着绳子上的黑点斑斑,身穿航空服,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张姝玫一只手拽住阮碗的腰,安慰阮碗说:“妹子,没事,在天上飞很刺激的,你会喜欢的。”
阮碗哭,我不会喜欢的,我晕机,让我下去吧,我愿意慢慢走。
老古头哈哈大笑,冲着前面飞过来的一群大雁打招呼:“喂,喂,我们来了,快飞呀!”
阿大矫健的身姿冲入了雁群,这一回,雁群没有被驱散,反而张开双嘴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雁群开始攻击。
老古头纳闷了,雁群发什么疯。老古头没有慌,这辈子他遇到了很多事情,他有足够的阅历和经验应付这样的事情。老古头指挥张姝玫趴在阿大背上,其他人挥舞拳头迎敌。阿大在空中自由飞翔,给雁群一点颜色瞧瞧。
好嘛!一时间,阿大飞翔的姿势异常销魂,一会儿旋转,一会儿空翻,一会儿俯冲,一会儿往天上飞。阮碗被晃的晕头转向,彻底享受了没有防护措施的云霄飞车是什么滋味。
阮碗身上的航空服被大雁啄的都是洞,还好这些洞没有被穿透,看不到航空服里包着的骨头。不对!这航空服有问题,阮碗想着,阿大也曾啄这个防空服,并且一直虎视眈眈盯着我。现在这群大雁也一直啄这个防空服。
阮碗将手指甲伸长,刺透防空服露出来,刷刷几下将身上的防空服撕裂。防空服的碎片在空中飞舞,大雁疯狂的叼着吃进嘴里。甚至连阿大也加入了抢夺的行列。
老古头伸手抓住一片碎片,放进嘴里,呸的一声吐了出来。老古头说:“这是......”。
“天啊,这居然是人皮。”活人盗摸着一片航空服碎片,惊呼道:“弟弟,你从那找的航空服,原材料居然是人皮。做这件衣服的太缺德了。”
“我在加工厂地下找到的,它被深埋在地下的一个保险箱里,原本以为藏着宝贝,没想着是件破衣服。”骷髅偷羞涩的解释说:“不就是一件衣服,没必要大惊小怪,哥哥。”
活人盗摸摸脑袋,说:“也是!这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有一件事,觉得很奇怪。妹子,你这么裸奔站在太阳下,不疼吗?”
阮碗冷冷一笑,盘腿坐在阿大背上,幸好姐不怕太阳晒,也不讨飞禽走兽的喜欢。这才发现航空服这个罪魁祸首,否则,还不得被盗偷俩混球坑死。
哼!
这时候,在阿大背上的五人还不知道,在他们不知道的一个豪华的房间里,发生了如下对话。
“头,航空服没找到。我们查到,金城基地的人去过那里!”
“嘛哒,终于撬开疯子的口,没想到,还是被金城基地的人抢先了。”
“头,那疯子说,长生术写在航空服里的人皮上,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他诓我们,我们岂不是得罪了金城基地。”
“怕什么!胜利就是一场赌博。等老子拿到长生秘术,老子还怕谁。快去,不择手段也要拿到。”
好了,现在,据说写着长生秘术的人皮被鸟儿们吃进肚子里了。
天空安静了,雁群排成队飞走了。阿大矫健的身姿翱翔在天空中。
第六十一章 骷髅苦工
从天上往地上看,地面树木郁郁葱葱,山川河流各有各的道,人和骷髅呢?已经渺小到看不见了。
可是,再好的景色也有看腻的时候,再猛烈的风也有变向的时候。风向变了,雨点落下来了。
黑暗中,阿大驮着五个人在闪电中穿行,大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阿大背上。寒冷的风刺透了人的身体,张姝玫对爷爷喊:“爷爷,你没在阿大身上准备雨衣吗?这么大的雨,我快冻死了。”
老古头有些委屈:“雨衣,我和阿大都用上。再说,让你呆家里,你一定要跟来......”
“爷爷,我说我冷了。”张姝玫抱着胳膊,她感觉不到热乎气了,全是上下都冷。
“娘们就是事多。”活人盗不怕事多,火上浇油的嘲讽张姝玫。
张姝玫气不过,伸出手想揍活人盗。结果手脚冻木了,脚从鹰背上滑了一下,张姝玫从空中摔了下去。张姝玫看见一道明亮的闪电从眼前掠过,她的眼睛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当她眼睛恢复时,她已经看不见阿大的身影。她绝望的大喊“爷爷!”声音被风声掩盖,她在高空快速的下落。
她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了,她不想死。下降的这么快,我会不会被摔成肉酱。咦!好像下降的速度慢了点!冷静下来的张姝玫发现,她的身下面还有一个骷髅,她的腰和骷髅的腰绑在一起。
原来,在张姝玫掉下的那一刻,阮碗发现了。她撕破自己的衣服,跟着张姝玫跳了下去。感谢骷髅,有一双灵巧的双手,在0.01秒的时间内,阮碗将两人的腰绑在一起。再次感谢骷髅,骷髅的腰细,半件衣服顺利的将两人绑起来了。
在下落的时候,生死关头,阮碗想起了张耐招风的动作和咒语。放佛慢动作似的,张耐那时候的动作一遍一遍在眼前回放。阮碗双手画符,张嘴虔诚的祈祷: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请风,水化成气。上请天,下拜地,天地涌动风云起。风来!
一遍又一遍,动作一次比一次快。渐渐的,两人下降的速度变缓了。但是,也仅仅是变缓。
张姝玫大喊“啊!”,两人直直的落向地面。
这时候地面上有什么呢?
两人的正下方有一个帐篷,帐篷中间烧着一堆火,火上烤着一只肥美的鸡,围着火坐着三个人。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
阮碗和张姝玫即将碰到帐篷顶的那一瞬间,一个男人拔出了长刀。刀锋很利,很亮。男人跃起,直接挥刀扑向阮碗二人。
再次感谢骷髅的身体,阮碗结完最后一个手势,收回胳膊的时候挡住了刀的攻势。刀断了,阮碗胳膊没事。
大风平空起,爆裂的大风直接吹翻了挥刀的男人,撕裂了帐篷。然后,风停了。
阮碗和张姝玫直直的砸向了火堆。阮碗想哭,突发情况怎么这么多!,阮碗一只手撑地,一只手解开绳子将张姝玫扔了出去。站在火边的另一个男人,接住了张姝玫。
男人低头一看,哟,湿衣美女,还是发烧昏迷的美女。
阮碗摔在火堆里,帐篷塌了,大雨从四面八方落进来,浇熄了火堆。阮碗爬起来,感觉身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一团乱七八糟的碎肉。
“这是我们的晚餐。”帐篷里的女人指着那团碎肉说。又指了指周围破碎的帐篷:“这是我们的帐篷。”然后,指了指抱着张姝玫的男人说:“他救了你的同伴。”用脚踢了踢一拐一拐走回来的男人说:“你还打伤了我们的人。”
女人两首叉腰,质问道:“说吧!打算怎么赔偿!”
阮碗苦了一张脸,摸摸腰带,本和笔丢了。于是只能手忙脚乱的道歉,指指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女人笑了,说:“你不会说话!我说话你点头或摆手!同意吗?”
阮碗点头。
“损坏东西要赔偿,对吗?”
阮碗点头。
“你有什么呢!我问你,你有钱吗?”
阮碗摇头。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不对!”
阮碗点头。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给我打工十年,这笔欠账我们一笔勾销。”
阮碗摇头。手舞足蹈开始笔划。
“别比划了,我看不懂了。算了,跟你好好说,你是不明白的。”女人脱下外衣,绑了绑裤腿。然后,狠狠的修理了阮碗一次。
阮碗胳膊和腿全断了,女人笑眯眯的问阮碗:“怎么样,同意吗?不同意,我们接着练。”
阮碗从胳膊到大腿,每块骨头都疼。在强大的武力压制下,阮碗含泪点点头。师兄啊,快来救救我啊!被阮碗惦记的张耐,正在和猴子打群架,张耐恍惚听到了谁在喊师兄,稍微分了心神,被猴子摔在地上。
阮碗这么识时务,女人很高兴。她愉快的替阮碗将一块一块断骨头接起来,拍拍阮碗的胳膊说:“好了,开始干活了。先砍树,搭个简易住所。你同伴发烧了,赶紧的,不找个避雨的地方,你同伴就没救了。你。”女人指了指走路一拐一拐的男人,说:“你去帮忙。快点!”
男人一号苦着一张脸,羡慕嫉妒的看着抱着张姝玫的男人二号,心疼抱着只剩半截的大刀,跟在阮碗后面挥刀砍树枝。
阮碗和男人一号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搭建了简易避雨亭。一群人坐在下面,四面八方的风呜呜的吹进来,张姝玫烧的更厉害了。
男人一号和男人二号脱下自己的上衣,搭了个简单的避风区,两个男人光着膀子围住周围挡风雨。
女人盘腿往张姝玫身边一坐,闭目休息了。
张姝玫烧的糊涂了,嘴里喊着:“爸!妈!”,阮碗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办。我又不是大夫,不对,我懂药理!对了,什么能退烧来着。柴胡,对,柴胡可以退烧。这片林子里有柴胡。
阮碗奔入大雨中,按照自己记得的方位采了柴胡回来。顺便采摘了野菜蘑菇若干,鸡蛋几玫。
阮碗回到简易亭的地方,几个人还是原来的姿势。阮碗开始忙活起来,不一会儿,一碗熬好的柴胡汤、鸡蛋野菜饼,还有热腾腾的蘑菇汤出现了。等阮碗喂张姝玫喝完药,女人和二个男人已经把所有的食物吃完了。
女人开心的捧着肚子,说:“我这回赚到了。你听好了,我要你做我的私人卫队。以后你就叫玫瑰三号。记好了,以后跟姐混,包你吃香喝辣的。在临海基地,只要报上姐的名,江默溪,保管你横着走。”
横着走,阮碗掂量一下自己横着的方式,躺着的话是走不了路的,用滚的差不多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