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知道不知道交流会1
两周前,仙女团侥幸胜了长生门和百家宗的联合骨兵团,可是亲身经历了战斗的人都知道,他们胜的多么艰难。而且这次战斗,几乎耗尽了仙女团青枣和白果的所有库存。如果百家宗再次来袭,仙女团能否扛得住,陈剑锋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没有制敌的武器,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仙女团数十万性命系在他身上,陈剑锋愁得整宿睡不着,觉得自个快扛不住了。仙女团高层紧张的情绪,传染到每个成员,所有人都绷着一根线,揪心头顶上的巨石什么时候落下。
接到阮碗回来的消息,这是这段愁苦的日子里,陈剑锋接到的最好消息。
既然是好消息,陈剑锋就吩咐钱友良散播出去,于是,阮碗回来的消息,如一阵风吹到了仙女团每个成员的耳边。当陈剑锋忙完手头要紧的事,从离王姆山二十里远的钬村,披星戴月往回赶时,沿途听到的都在兴奋的述说“阮碗回来了”,语气开心极了,放佛见了定海神针,他们的话里透露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畅想着阮碗率领他们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打得百家宗屁滚尿流。
听着听着,陈剑锋眼里的愁苦消失了,步子迈得越来越轻快,心底的不安与焦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定。是啊,阮碗回来了,她曾带着我们来到了王姆山,也必然能带着我们走出王姆山。
陈剑锋脚步越来越快,渐渐的变成了跑步,到阮碗家附近时,就听到了何大的洪亮嗓门儿:“该吃吃,该喝喝,今儿咋高兴,有酒今朝醉啊,烦心事不往心里搁哦”。
欢笑口哨喝彩声一大片,热闹极了。陈剑锋开心的笑了,推开院门走进去。
阮碗住的房子是独栋别墅,原本后门是上山近道的暗门,张耐搬进来烧毁屋子后,陈剑锋将房屋移了十几米,同时将上下山的近道公布出来,作为公共使用道路。这样一来,路过阮碗家的人难免多了些。
于是,张耐自己绕着房子修了篱笆,种了玫瑰花和葡萄。封了后门,在后院种上了果蔬,前院地方旷阔,铺上了石子做练武场。
阮碗回家后,前来叙旧的朋友很多,屋里坐不上。张耐干脆在院子里铺上地毯,所有人席地而坐,吃着烤肉聊着天,热热闹闹的欢聚一堂。
陈剑锋进来时,第一波烤肉正好出炉。蒋松抬头,挥挥手算是向陈剑锋打了个招呼,然后手起刀落,肉片薄如蝉翼,摆放在木制的托盘上。
涂华山拍手叫好,非常给力的夹了半盘子肉,蘸上阮碗调配好的酱料,塞进了嘴里。蒋松嘴抽抽,重新片好一盘肉递给了陈剑锋。
陈剑锋哈哈大笑:“大口吃肉是最过瘾的,蒋松,把烤熟的肉块给我。”说着,将片好的肉端到了阿达面前。
阿达眯着眼,满足的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张耐跳起来:“锋子,人多肉少,你到的晚却想早吃肉,没点表示可不行。大家说,对不对啊。”
起哄声,叫好声一片。
陈剑锋挑眉。
张耐见形势大好,继续作怪:“锋子,我不为难你,唱歌、跳舞、相声、小品、评书啥的,随意选一个露上一手,怎样?”
有唯恐欢乐不够的,机灵的递上了话筒。
陈剑锋拿着话筒,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唱歌吧,前些时日雨下个不停,我夜听雨声,有感而发,亲自作词谱曲,编了一首《雨你怎么还不停》,请大家欣赏。”
蒋松的脸变了。沈弦向后退了两步,捂住了阮碗的耳朵。
陈剑锋微微合上眼,将话筒放在嘴边,破锣嗓子一出,其他声音自动堙灭,陈剑锋唱出来的音调如同撕裂的帛锦,不见一丝一毫优美的旋律。一干看热闹不闲事多的家伙们,从被震住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拍手喝倒彩。
陈剑锋一展歌喉,蔑杀八分,温润而雅的从阮碗那领了块烤熟的肉,满足的咬字一大口。
有了陈剑锋的标榜,后面想吃肉的自觉一展才艺,拿大顶、耍盘子、学猫叫等等,非专业人士表演,都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阿达揉揉脸,他腮帮子笑酸了。他的周围是一张张笑脸,真挚的热情的,即使有人胳膊上还吊着绷带,走路还拄拐仗。
欢迎阮碗的聚会,也是他们放松的时刻,过了今日,他们要打起精神,迎接未来的挑战。阮碗回来了,他们有了精神支柱,心安定了,未来任何风雨都不会令他们动摇。
夜深沉,聚会的人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院子里的火把还没有熄灭,在黑暗中如同灯塔,吸引着仙女团所有人都眼球。瞧,那里是带着他们穿过危机重重的森林,来到王姆山幸福家园的阮碗所住的地方。她为了王姆山离开,如今又为了王姆山回来了。
脑补的力量是强大的,仙女团的人在脑补下,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精神百倍的投入了种地、盖房子、训练等等的日常生活中。
蒋松瞅着一个个打了鸡血的前锋营骨族,嘴角愉快的翘起,增加了一天的训练任务。
“......”。
阮碗家飘着饭菜的香味,软糯的米粥、现蒸的糙面馒头、清鲜的凉拌野菜、腌制的小鱼干炸的酥脆、爽口的鲜萝卜,简简单单的小菜,摆在了前院的桌子上。
沈弦、阿达、张耐、陈剑锋围着桌子坐下,美美的用着早餐。
对于沈弦的身份,阮碗已经告知张耐和陈剑锋。张耐心疼自个的大师兄,忍痛夹了一个小鱼干给沈弦,就开始往自个碗里夹小鱼干。
所以说,多年的师兄弟友情,只值不到小拇指头长的小鱼干一条。陈剑锋哼笑,他信赖张形希,可并不相信性格大变的沈弦。阮碗性格里有份天真,如果沈弦处心积虑,想欺骗阮碗并不难。
陈剑锋对沈弦不信任,但不妨碍他从沈弦那套出信息。金城之变、平西城的百家宗、阿达的来历、还有张形希“变成”沈弦的内幕,等等一切,他从富鬼那知道了部分,但还有许多是他不清楚的。
陈剑锋放下粥碗,对吃枣的阮碗说:“阮碗,仙女团近来变化极大,估计有许多你陌生的地方,张耐带你去四处看看,怎样?”
第三百六十七章 知道不知道交流会2
桌子的吃食已经收拾干净,阿达、沈弦和陈剑锋分别坐在院子里四方桌的三边,桌上三个冒着热气的白瓷杯。
头顶上朵朵白云,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陈剑锋喝了一口金银花泡的水,说道:“百家宗通过某种手段,控制了长生门的骷髅,利用他们攻打我们。幸亏宁爱国研制出克制骷髅的药剂,我们这才侥幸获胜。若没有宁爱国以及五百骨族勇士的付出,等你们回来时,王姆山已换百家宗当家作主了。”
“克制骷髅的药”,沈弦食指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问:“原料是什么。”
“白果和青枣”,陈剑锋道:“黑暗神殿的玄武,脑子不好使将自己的基业做没了,来了王姆山后也不安份。不过多亏了他的不安份,我们才发现青枣能克制骷髅。”
青枣对骷髅的克制,阿达和沈弦是知道的。富鬼在平安城时,自己作死吃了青枣,视力严重下降,骨骼的颜色也接近在太阳光下暴晒的效果了。
“如此说来,你们还应该感谢玄武的作死了”,沈弦嗤笑:“阮碗选你接任团长,呵,所托非人。”
“没错,我辜负了阮碗的信任”,陈剑锋坦诚的道:“也对不住你的信赖。在王姆山多年储存的青枣几乎消耗殆尽,仅剩下你离开前储存的五罐青枣了。”
沈弦的脸色差极了,阮碗的口粮告急,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在心里骂张形希办事不靠谱,竟然托了陈剑锋收枣,现在好了,青枣没了,眼瞅着阮碗就要断粮,沈弦的心抽抽的疼,不由得开始生气。
“我已经吩咐在外面的暗线,将在外存储的青枣都运回来。算算时日,后天便有十罐青枣到了”,陈剑锋解释道:“你们见过富鬼,应该知道我在各处暗线那存放了些青枣,一旦他们发现了阮碗的行踪,也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青枣送到阮碗手里。”
沈弦皱眉,问道:“后日便到,想来你运回青枣,并不全是为了阮碗。”
“是的,这是我的自私。我会亲自向阮碗道歉,她无论如何责怪我,我都愿意接受”,陈剑锋说。
“哼”,沈弦看陈剑锋不顺眼了,陈剑锋使用青枣是为了救王姆山数万人性命,阮碗那傻丫头怎么可能怪他,一旦阮碗得知情况,恐怕会将自己所有的口粮都贡献出来:“锋子,你明知阮碗是什么样的性格,竟然对她玩起了心眼。”
陈剑锋笑了:“阮碗告诉我,你就是张形希。我一直不相信,听到你这番话,我信了。虽然你性格变了,仙女团其他人的性命你漠视不管,但是对阮碗的心思还是和以前一样。”
沈弦冷笑:“我是谁,与你何干。”
“被说破心思,容易闹别扭,这点也和以前一样”,陈剑锋笑眯眯,曾处处被张形希打压的他,却在沈弦这扳回来一局,他的心情非常的好,接着说:“临海、金城、平章和黑暗神殿是曾经的四大势力,临海败亡沦落为海洋生物的栖息地;平章元气大伤苟延残喘依附仙女团生存;金城一夜之间莫名奇妙变成废墟,而后百家宗的钱眉眉突然横空出世,亮明了身份狠狠坑里梅韧幸一把,害得我们弄丢了阮碗的下落;黑暗神殿居住的平西城,被百家宗袭击,仅仅是三日光景,就占了平西城,揭穿了黑暗神殿欺骗世人的面目,迅速将黑暗神殿的势力据为己有。本年后,黑暗神殿就伙同长生门,打上了我们仙女团的大门。”
阿达点点头:“百家宗出人意料,且实力不凡。但行事却有些令人费解,百家宗和长生门联军惨败,百家宗完全有能力组织第二次进攻,但是我们来的路途中,却未听到百家宗有任何调兵的迹象。”
“不错,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陈剑锋说:“百家宗从金城起事,到攻陷平西城,行兵布阵极有章法。且在攻打我们仙女团时,进攻的骷髅也是奋勇向前,统领的人也是打仗的行家。由此可见,百家宗实力的强大,但是我们胜利后,却没有乘着我们疲惫不堪,派兵强攻,实在是令人费解。阿达叔,你在平西城呆了数日,可否发现百家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百家宗所在的地方,布了困龙阵”,阿达看了沈弦一眼,说:“阮碗和富鬼夜探百家宗驻地,回来的时候,带了沈弦。关于百家宗驻地的情况,沈弦比我清楚。”
陈剑锋迟疑的看了眼沈弦,估量沈弦回答的可能性,果断继续问阿达:“你去平西城,是为了哪般?”
阿达挑眉,关于秘境的事,他从来就没想过隐瞒,于是,他将在无名小岛上遇到阮碗,如何拿到写着“通天树,葬邪神”的石板,以及如何在林海寻到秘境,找到的地图指向平西城有秘境,等等的事情都详细说了一遍。
关于秘境的事情,陈剑锋第一次听说,追问道:“临海和平西城都有秘境,秘境是什么?”
“方丈山”,阿达笑着冲沈弦点头:“沈弦似乎对秘境颇为熟悉,他告诉我们秘境中山的名字,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方丈?陈剑锋嘴角一抽,他从不看山海经之类神鬼异志,脑海中对于方丈的概念只有一个,极其诧异的问:“佛门弟子去秘境做什么?莫非秘境里有一座庙。”
期望陈剑锋大吃一惊,然后追问沈弦的阿达:“......”。
沈弦笑了:“方丈,海外仙山,神人居住的地方。山海经有记载,锋子,有时间你还是看看杂书,免得闹了笑话,让有心的人误以为你不学无术。”
“不学无术”陈剑锋,“有心人”阿达,齐齐怒瞪沈弦,几乎异口同声追问:“你怎么知道,秘境的山就是方丈。”
“知道山名,你们就应该感恩。还想知道更多,哼,不可能”,沈弦摆出了高傲的姿态,他是何等身份的,屈尊降贵说了几句话,已经是给足了张形希恩惠。
“阮碗,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张耐那臭小子怎么照顾你的”,上一秒高冷的沈弦,见到从门口走进来,手上打着绷带的阮碗,跳了起来,冲到了阮碗身边,焦急关切的问道。
“......”,画风变化太大,陈剑锋表示,他需要缓缓。
第三百六十八章 知道不知道交流会3
阮碗解开右手绷带,手腕掉了下来。
沈弦眼疾手快,接住了断手,轻轻的碰了伤口,断手的手指无力的弯曲了一下。沈弦阴着脸,心脏的位置紧紧的缩着。
阿达和陈剑锋密切关注阮碗情况,见状聚到阮碗身边,关切的看着阮碗的伤口。阿达心疼的说:“徒弟,疼不,接上就没事了。”
“堵在门口干啥”,张耐咋呼呼的说:“让小师妹坐下,她的手不能离开身体太久,久了就接不上了。详细的情况我告诉你们。”
沈弦眼神如刀刺在张耐脸色,低头看向阮碗时,又变成了满满的心疼,他不能等阮碗自己走过去,弯腰抱起阮碗,大步的走进了卧室。
阮碗愣住了,想当初她是十里小区一朵花,被摩托车撞倒在路上,也没等到个帅哥抱她上医院,由她自个打车自个挂号自个躺在病床上。当美女时没有的境遇,变成了骷髅竟然等到了,绝世大帅哥以公主抱的姿势,体贴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轻柔怜惜的问她疼不疼,还帮她包扎伤口。
莫非,她骷髅的颜值比当人的时候高,不至于吧。阮碗感觉自个的审美观受到了挑战,瞅瞅递到嘴边的青枣汁,她晕晕乎乎的喝了下来,在沈弦温柔的哄诱声中,合眼睡着了。
沈弦眸色深沉,手指轻轻抵在阮碗的眉间,指尖暗光闪现,他舒口气,身体摇晃了两下,扶着床沿缓了片刻,臭着脸出了卧室门。
阿达、张耐和陈剑锋焦急的站在门外,追问沈弦关于阮碗的情况。
“睡着了,不要吵着她。我们去外面说”,沈弦扭身到了前院,回身,问张耐:“说说,发生了什么。”
“在王姆山西边,遇到了鱼怪。小师妹为了救人,手臂被鱼怪咬断了”,张耐说:“鱼怪死后,小师妹从鱼肚里找到断手,但是断手却接不上了。我急忙带着小师妹去找袁清泉。”
“清泉怎么说”,陈剑锋焦急的问:“有检查骨骼的活性吗?”
“检查了,小师妹骨骼里活性不足”,张耐觉得心里塞了把黄连,不然怎么会哪里都觉得苦,他接着开口:“清泉说,小师妹太久没有进食了,骨骼需要的营养不够。”
陈剑锋怔住了,一时间,酱油醋辣椒胡椒白酒芥末啥的都彷佛在胃里翻腾,喉咙发紧,干巴巴的问:“进补的药方,有吗?”
“没有特别的药方,只是说一日三餐正常饮食即可”,张耐声音渐渐低下来,他想起袁清泉说这话时晦涩的神色,猛然醒悟,阮碗能吃的食物只有青枣,而王姆山的青枣已经所存无几了。
“从外面运回的青枣,够我家小徒弟,吃多久”,阿达关切的问。
“一个月”,陈剑锋眼眶发热,他重重的眨巴眼睛,将涌上的热气咽了回去:“而距枣树上青枣成熟,还有五个月。”
阿达、张耐脸色变了。
张耐急了,追问:“怎么会这样,没了枣,阮碗怎么办。”
陈剑锋沉默了,开发结果是自然规律,以区区人力令枣树提前挂果,陈剑锋做不到,他说:“对不起,我无能,害了阮碗。”
“这事也怨不了你”,阿达说道:“百家宗来势汹汹,你也是别无他法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怎们办,才能解开眼下的困境。没有青枣,阮碗没有食物,但是,阮碗能吃的就只能是青枣吗?你们知道青枣对骷髅的身体,有不可逆转的伤害,那么,阮碗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和食用青枣有关。”
“说不通,说不通”,张耐摇头:“别的骷髅吃了青枣是找死,小师妹吃青枣是活命,同样的食物,同样都是骷髅,怎么效果差了那么大。我知道,小师妹和别的骷髅不同,可是就是是哪点不同,导致在口粮上截然相反的选择。”
阿达和陈剑锋思考,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阮碗的不同,在骷髅里是独一份的,可是究竟为什么不同.....,他们也不知道。
“师兄,你知道为什么吗?”张耐信赖的看着沈弦,从小到大,师兄在他心里,都是无所不能。所以,困惑的事理所当然问师兄。
“不知道”,沈弦道:“阮碗的情况特殊,我试着用我的法子缓解她的身体状况,但是收效甚微,似乎有什么在阻碍我。”
“你的法子。什么法子?”阿达抓住沈弦透露出来的信息,追问。
“让骷髅出现在世间的力量”,沈弦说:“万物生长靠太阳,你们认为骷髅生存靠什么!”
陈剑锋看沈弦的眼神都不对了,语调诡异的说:“沈弦啊,说话不能太武断,比如说岩洞里生长了一种没有眼睛的鱼,它们就从来没见过太阳。嗯,不懂生物学并不丢人。”
张耐捧着肚子哈哈大笑,陈剑锋调侃沈弦的话,彷佛回到了初到王姆山的时光。因时间和音容笑貌变化,而带来的陌生感,在笑声中淡化了。
阿达眉梢带着笑意,问:“沈小哥,生长有细胞裂变增殖的过程,骷髅生长,不知道指的是什么呢?”
沈弦被轮番鄙视,他挑眉,颇为这种感觉新奇,沈弦的心态极好,颇有种不与尔等凡人计较的宽大胸怀,于是笑着说:“你们所知道的,不一定是正确的。百家宗的祭礼,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你们说说,百家宗凭什么能控制骷髅。”
阿达哑然失笑。
陈剑锋道:“不知道。”
“哼,所以不要以你们固有的只是看待问题。”头一次与人斗嘴玩笑,有趣极了,忍不住开心满满,笑着说:“通天树下葬邪神,你们难道不好奇,为什么邪神会葬在树下?邪神究竟是谁吗?”
“黑暗神殿秘制的药剂,叫做神的眼泪。而且,玄武也声称他们抓住了神。神的眼泪,这款药剂的原料,就是他们抓住的神,留下的眼泪。”陈剑锋说:“如果玄武说的是真的,且石板上记载的也是真的。那么,曾经有一个神被埋在树下,有一个神被黑暗神殿抓住了。”
“那么神,究竟有几个。”张耐开动脑筋,说:“会不会神有分身术,其实只有一个。等等,不对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有神。就说我们龙虎山,祭拜的那些仙人们,早就已经作古了。”
陈剑锋点评:“赖娃子,不懂的就别乱插嘴,好好听大人说话。”
张耐小娃娃委屈的蹲地上,画圈圈......
第三百六十九章 知道不知道交流会4
“大胆猜测,小心论证”,阿达说:“无论结果如何不可思议,那也可能是正确的。如陈剑锋所说的,一个神被埋在树下,一个神被抓了当药剂原料,那么,极有可能,有两个神存在。”
“有道理”,陈剑锋点头认同:“如果有两个神,一切就说得通了。两个神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关系,其中一个被古人坑杀,另一个为了寻回兄弟,在茫茫人海中千方百计寻找,终于发现了兄弟留的线索,准备去给自家兄弟迁坟时,被邪恶份子玄武等人发现。唉,可怜一代神人,壮志未酬,却惨做了刀俎下的鱼肉。不幸惨死在玄武等人的手里,呜呼哀哉!”
沈弦听得牙酸,知道沈弦喜爱编剧,尤其热爱自编自导狗血八卦剧,亲身聆听了一次剧情,只觉得一盆老大的狗血淋在他头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忍不住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两个神的事情,和阮碗的口粮有什么关系。”
“我有感觉,阮碗的口粮,和两个神有关。”陈剑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沈弦嗤笑。
张耐小宝宝举手提问,打断了沈弦没有说出来的话:“我有问题,你们讨论了半天的神啊神的,能告诉我,神究竟长啥样么?是不是虎头蛇尾龙身子,或者是三个脑袋,九条尾巴之类的。”
沈弦杀气凛凛的瞪着张耐,琢磨着和张耐对练几次,才能让他长长记性。
阿达和陈剑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玄武!”
玄武声称抓到了神,并且获取了神奇的药剂,可以将人变成骷髅的“神的眼泪”。那么,神长啥样,玄武最清楚。
“和我们长得一样,两眼睛一鼻子还有一张嘴”,玄武躺在担架上,看着头顶悠悠哉浮动的云朵。
蒋松亲自带人,护送玄武到阮碗家前院,此时站在玄武身侧,警惕着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听了玄武的说法,问道:“你如何断定,你们抓住的就是神。”
“神是不死的”,玄武亢奋起来,追求不死一直是他的人生目标,因此提到自个的high点,他情绪激烈的说:“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第二天他都会恢复如初。”
“即便如此,也只是恢复能力极强的人,或许体内拥有极强的自愈细胞。”沈弦冷笑:“一般人遇到了同样的情况,怎么会想到,他遇到的神。除非有别的什么信息,影响了你的判断。”
玄武眼神迷离,似乎陷入沉思,良久他悠悠的叹口气,说:“我进威莱实验室时,做的是文档管理的工作。威莱实验室有数不清的藏书,从地上一直摞到了天花板。我那时候年轻,精力旺盛,空闲的时候就将藏书一本接着一本的看。某天晚上,我从角落里翻到了一幅画,画上烟波浩淼,有亭台楼阁,其中有一穿着锦衣华服的俊美男子,倒骑白鹿腾空而行。画像栩栩如生,男子的相貌清晰可见,落款的日期是五百年前。
我好奇,偷偷拿着画去找人鉴定,做鉴定的行业内知名鉴定书的内们弟子,他告诉我确实是一副古画,画上写着:海外有仙山,琼楼玉宇阁。那幅画上的笔法极好,我悄悄拿回家,每日揣摹,久而久之,画上男子的相貌就记在脑海中。我以为是古人,没有当回事,突然有一天,我在医院遇到了和画上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
“医院”,张耐诧异了:“你去医院做什么。”
“人吃五谷杂粮,免不了生病”,玄武瞥眼张耐,继续说:“我遇到的那个男子,送一个被车撞了的小丫头去医院。走廊里有目击现场的人,说小丫头被车撞飞了十几米,重重的摔在地上,惨烈极了。我以为小丫头救不活了,正好威莱实验室需要人体样本,于是我找主治大夫询问情况。你们猜,结果怎样?”
“小丫头没死”,陈剑锋鄙视的看着玄武:“必死的人活了,你不为她的福大命大庆幸,反而怀疑她能活下来的,是有特效救命药。哼,你莫非还要探个究竟?”
“没错”,玄武笑了:“我找了许多途径,打听到小丫头被车撞后,古画上那帅哥一直陪同在小丫头身边。如果有特效药,那么药剂必然在年轻男子那。”
“哦,你怎么做?”沈弦非常有兴趣,喝了口凉茶,兴致盎然的问。
“我以实验室的名义,劝服小丫头的父母,配合我的实验。”
“哼,当父母的怎么舍得自家孩子,由着你种人当试验品”,张耐怒道。
“如果只是如果小丫头一点点血,却能获得高额的财富了”,玄武笑着,眼神里是对世事看透的自信:“我相信,人性里天然流着自私的因子。当然,我也不例外。所以,我想法设法取到了小丫头的血,果然,在小丫头的血里有一种我从见过的活跃度极高的血细胞。
为了探明情况,我定期抽取小丫头的血样研究,两个月后,活跃程度极高的血细胞消失了。不上不下的状态令我心痒痒,于是,我知道,想要进行研究,必须要抓住那个男子。”
“你们怎么抓住他的”,沈弦兴趣盎然的问。
玄武瞅瞅沈弦,他对沈弦是了解的。是他亲自下令,让张形希转变成沈弦,每一个实验步骤,玄武都非常关心。可以说,沈弦是他最完美的成果,和雕像上的黑暗神相貌完全一样,协助他将黑暗神殿的声望推到了极致。玄武熟悉的沈弦,是高冷的无趣的乃至冷漠的,突然对如何抓到一位神有兴趣,玄武忍不住多看了沈弦两眼。
“我一个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寻到了许多有同样梦想的人。他们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们筹备了一番,准备好抓铺的工具。然后,缺一个人将诱饵。我选定了那个小丫头,我带她参观我的实验室,亲自教导。小丫头极有天份,她知道我做的,是一件天大的事。一旦成功,必将造福所有的人。所以啊,小丫头告诉了我遇到古代男子的地方,并且积极参加了诱捕计划。很顺利,我们抓住了他。”
“你说了许多,我仍然不理解,仅仅凭借一副古画,你怎么断定他是神。”蒋松追根问底。
“怎么不能判定,鉴定古画的高人告诉我,画上乃海外仙山,画上的人必然是住在仙山上的仙人.....”,玄武愣住了,为什么鉴画的高人会这么说,好像是特意告诉他,画上的人是仙人。若是没有人告诉他这个,当他遇到和画上相貌一样的人时,他会怎么想呢?
第三百七十章 莫非是有意为之
凡事细琢磨,能琢磨出不一样的感悟。经由蒋松的盘根问底,玄武终于发现,他将见到了与古画相像的人,断定为神是件多么不靠谱的事。
世上的人基因相似,机缘巧合长的模样一致,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玄武啊,怎么能轻易认为自个有错,他可是离神只差一大步的天才啊。
开动脑筋,想啊想,等等,玄武叫出来:“这世上不可能存在完全相像的人啊。五百年前的古人,和我在医院遇到的人长得一样,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抓住的绝对是神,对,他就是神。不死不灭,血肉可以治百病。”
陈剑锋诚恳的说:“玄武啊,你就没想过另一种可能。比如说,替你鉴画的高人,其实是骗你的。你拿的那幅画,其实并不是古画,而是近些年仿制的。”
“不可能”,玄武斩钉截铁反驳:“我与那高人第一次见面,而且,画我自己收藏,他欺骗我做什么。”
陈剑锋语重心长的说:“五百年前,如果我学的知识没有错,那时候的绘画风格是写意吧,就和你画的火柴棒小人一样。嗯,如果你在医院遇到的那人和古画上像,他得长成啥样啊。想想,你走在医院的过道,迎面走来一人,长着火柴棒风格超写意的脸蛋,哈哈哈,那他确实不算人。”
张耐噗嗤噗嗤笑,补刀:“所以说啊,偏科要不得哦。”
玄武郁闷的想吐血,咬牙反驳:“他骗我做什么。是我拿着画去找的他,而且,此后我与他再无交集。”
“那么,是谁让你去找他鉴画,又是谁建议你去医院瞧病!”沈弦问,语调轻慢,似乎在嘲笑玄武的愚笨。
“我同事,他是上一任档案管理员。我和他工作有交接,经常有往来.....”,说到这,玄武脸色变了,他想起来,在威莱实验室的员工档案中,他同事的相貌和照片上不一样。
“玄武,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仙女团若是覆灭,恐怕你和你闺女,也没有容身的地方。不如我们坦诚相待”,陈剑锋微笑着,沉稳的道:“我直言不讳,我们怀疑,神的传言是一个局。你、我、还有所有人,都被匡在局里。而你,玄武,是设局人精心选择的一枚棋子。”
“胡说”,玄武暴怒:“我主持了生物实验,发现了助于人体恢复的细胞,并且能够延长人的寿命,这是生物学和医院最伟大的进步。”
“为什么到了最后,你研制的‘神的眼泪’,却是让活人变成骷髅。甚至,令活人死伤无数。你的初衷,不是为了让人们活得更好吗!”阿达责问,张手放在玄武的眼睛上方,说:“来,看着我的手。跟我数,1、2、3,1、2、3,看,你见到了你的同事,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
张耐崇拜的望着阿达,讨好的问:“阿达师傅,你还会这一手。”
阿达偏头,微微一笑:“多学些,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
玄武看着眼前翻飞的手指,神智满满变得恍惚,他彷佛回到了去威莱实验室报到的那天,推开档案管理室的房门,屋里有一个人背对着他站着。他正准备打招呼,那人转身了,枯瘦的脸宛如带皮的骷髅,吓愣了玄武。然后,那人的手张开,如现在这般,在他眼前翻飞.....。
“瘦得皮包骨”,张耐惊讶的说:“威莱实验室伙食不管饱吗?饿成那样!”
玄武神智恢复,没搭理张耐的胡言,对陈剑锋说:“我记忆中的那人,唤他刘哥。但是他并不是威莱实验室的人员,在我的记忆中,我很信服他,他的话我都相信。包括那古画去找高人鉴画,按照他约好的时间去医院看病,以及改变实验的初衷。”
“什么初衷?”张耐好奇宝宝问。
“救死扶伤,研制造福人类的生物药剂。后来,刘哥告诉我,那个神明明有能力救世人,却眼睁睁看着无数人忍受病痛折磨,可恶自私极了,不如我自己变成神,力量是自己的,救人啥的也便利些。
慢慢的,我只想自己也变成神,所以千方百计折磨那个神。回想起来,我都做了什么啊!”玄武惆怅的说:“突然有一天,我们从那个神身上获取的血肉,突然成了害人命的剧毒。”
“你说的那个刘哥,后来怎么样呢?”陈剑锋问。
“不记得了”,玄武苦笑着说:“某天,那个神突然开了口,告诉我们想要得到的力量在某座山里。只要我们备齐了祭品,按照他说的办一场祭礼,就行了。我信了,由他指路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一棵奇高的大树,看不到树梢,树枝宽阔茂盛,叶片翠绿如玉石般好看。”
玄武停顿了一会,用力的回想当时的情景,片刻后,苦笑着说:“记不清了,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想不起来了。当我清醒时,我已经回到了威莱实验室,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成神。疯了,完全是疯了。”
“那个刘哥长什么样?画下来吧”,蒋松递上了执笔。如果玄武说的是真,那么刘哥绝对还活着,说不定在幕后操纵的与此人有关。
玄武挑眉,摊手:“我会画火柴棒小人,需要吗?”
张耐捂着肚子大笑。
陈剑锋笑容满面:“我们仙女团有绘画的高人,你只需将人物特征描述出来,他便能画出来了。只是啊,不着道玄武你,是否还记得坑你没商量的那个刘哥呢?”
玄武扯着嘴角,咬牙:“当然记得,不知道若是画出来,陈团长你敢不敢和他对上呢!”
“玄武长老,莫要担心,未来我们将如何,也请你拭目以待”,陈剑锋笑眯眯,对蒋松做了个手势。
蒋松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小布袋,放在沈弦身旁的桌子上,然后招呼两个护卫,带着玄武出去画人像了。
沈弦看着桌子上的微微发白的小布袋,打开,里面装着有些干瘪的青枣。
张耐凑过来,笑着说:“师兄,我那也藏着青枣,前年下了场雨,枣落下来不少,我觉得可惜,从泥土里捡了一些。因为味道不好,我就晒干了存起来了。”
陈剑锋挑眉,这么说,是不是仙女团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存着几枚青枣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为了什么?
阮碗醒来时,火烧云爬上了墙头,窗户外,沈弦和阿达对面而坐,小声的在说些什么。
有风,有声,这是活着的感觉。阮碗开心的起身,穿上床边叠放整齐的小碎花长裙,来到了屋外。
第一时间,沈弦就发现了踏出房门的阮碗,他笑着,快步迎向阮碗,牵着她的手,回到前院树下桌子旁,让阮碗挨着他坐下。
阿达和蔼慈祥,将放在桌子中间位置的枣碗,挪到了阮碗面前,邀功的说:“特意给你留的,我已经洗干净了。”
阮碗咧嘴,送给阿达一个大大的笑脸。
沈弦不开心了,拉长脸,闷声将枣碗拿走,掏出小刀,拿起一颗枣剔核,再将没核的枣送到阮碗的手心,说:“核我特意去掉了,尝尝看味道怎样。”
阮碗倍感意外,受宠若惊,急忙将手心的枣放嘴里,露出大大的笑容,竖起大拇指附送个棒棒的手势。
沈弦心满意足,手上动作加快,剔除枣核,将半碗枣肉递给了阮碗。阮碗吃的也是心满意足,暖暖的感觉从腹部开始,行走全身骨骼,舒服极了。
“阮碗,吃好了吗?”沈弦温柔可亲的问。
阮碗满足的点点头。
“可我还饿着”,沈弦说着,语调里微微带点惆怅:“张耐端来的饭菜,我吃不下。”
从沈弦的神态中,阮碗听出了委屈,看到忧伤的神色,不由得想让舒心的笑容回到他脸色。阮碗站起来,写道:“我这就去准备吃的。”
“辛苦你了”,沈弦温和的说。
阮碗心怦怦跳,慌忙扭身,跑向厨房。还好厨房仍在原来的地方,她才没有跑错地方。呼出一口气,阮碗用缸里的凉水拍拍脸,认真在厨房里找吃的。
空空如也!曾经摆放各种腌制肉类、泡菜的坛子,里面干干净净。米缸未见一粒米、至于调料,阮碗脸无奈的抽动,受潮结块长霉的调理,似乎不能用了吧!
没了食材,阮碗也变不成一顿美食。她走出厨房,打算去屋外广阔的大自然寻点食材。
可是,走到屋外,必然要穿过前院。看到沈弦心脏位置就不听使唤,怦怦跳,脸颊发烫六神无主啥子,使得阮碗怯怯不敢上前。
怎们办呢!阮碗打量了两人高的院墙,鼓足力气,踩着凳子,助力跑,蹭蹭的从墙壁上跑到了墙头,回头看眼在院子里用小刀雕刻枣核的沈弦,她跳到了墙外。
美好的食物,阮碗来了!
前院里,阿达抬头,看着院墙若有所思,问:“厨房里早已没有吃食,你使唤我徒弟去做饭,是为了哪般?”
“有些事,她没有必要知道”,沈弦在核雕的姑娘眼睛上,轻轻一点,核雕的人像如活了一般,笑容明媚,生机盎然:“阮碗,以前是玄武选定的试验品,被注射了大量的神的眼泪,被折磨的几度失去神智,宁爱国不忍她受苦,亲自切断了她的痛感神经。”
“你怎么知道”,阿达不知道沈弦的过往,在他看来,阮碗当然很好,但阮碗是骷髅。无论什么似的,会动的骷髅都是恐怖片的实力担当,可是沈弦对阮碗的好,却不是简单朋友的那种:“我早就想问了,你以暧昧的方式对待我徒弟,是为了哪般?若你想让她帮你做什么,她心肠好,未必会拒绝你。你何必令她误会,令她伤心。”
“我是张形希”,沈弦慢慢的说:“这件事,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张形希对阮碗好,仙女团上下都知道,如今我对她关爱有加,又又什么值得奇怪的。反而是你,阿达,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哄骗阮碗帮你寻石板的秘密,多次让她涉险,又有哪是为了她好。”
“年轻人,莫要转移话题。”阿达喝口茶,笑眯眯:“你若是张形希,曾经的张形希对阮碗如何,你必然心中有数。而现在的你,待她如何,你也定然是心知肚明。明眼人不说瞎话,我虽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但我走南闯北许多年,是不是真心自认为还是能看出来几分。你的那点伎俩,也就糊弄我徒弟那样的傻丫头。”
“她不傻”,沈弦语调转低,一句话无声的咽在唇齿间:“傻的是我啊。”
“说谁傻不傻呢?”张耐领着翠绿的大西瓜,咋咋唬唬的接话:“大师兄,小师妹呢?我带了蘑菇、山鸡。好久没吃她做的小鸡炖蘑菇了,这不,材料我都帮她准备好了。”
陈剑锋跟在后面,哼笑:“蘑菇是我冬天晒干了存储的,山鸡是我院子里养的,就练拎着的也是我。赖娃子,你说成是你带的,亏不亏心。”
“亏啥也不能亏了我这张嘴”,张耐哈哈笑,扭头圈圈转阮碗,没找到,追问:“大师兄,阿达叔,阮碗去哪呢?”
“野外寻食,你小师妹给你大师兄寻做饭的食材了”,阿达挑眉,意味深长的说:“你看看,不愧是同门。”
“大师兄,你对我真好”,张耐感动的稀里哗啦,饱含泪水看着沈弦。
“噗,哈哈哈,你表错情了,你大师兄肯定不是为了你”,陈剑锋将蘑菇和山鸡放进厨房,来到前院,打趣张耐。话锋一转,认真的说:“玄武说的刘哥,画像已经出来了。怎么说了,相貌难以言语,你们自己看看吧。”
画像摆在桌子上,沈弦、阿达、张耐凑上来,被画像震住了。怎么说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但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协调,也就比毕加索的人物画像正常一些。
“有长的这样的人吗?玄武那老头,不会骗我们吧,拿着这画像,找得到人才见鬼了”,张耐嘟囔,义正严辞的说:“锋子,玄武不老实,扣他的口粮。”
“哦,然后扣下来的给你!哼,少做梦多干活!”陈剑锋斜眼:“玄武一口咬定,刘哥就长那样,你就没想想是为什么。”
“为啥?”
“玄武的记忆混乱了”,阿达看着沈弦,一字一顿的说:“他的记忆被有心人篡改,所以他记忆中的人像,才会显得扭曲,这一点,玄武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
“也许刘哥这个人,根本不存在”,陈剑锋说:“当然,一切只是猜测。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们遭受的这场苦难,蓄谋已久。”
“为什么啊?现在乱七八遭怪兽、骷髅,还有神之类的,整这些有什么好处?”张耐抓狂,问沈弦:“大师兄,你知道吗?”
“你傻啊,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会知道。”
第三百七十二章 回家日常
阮碗背着野猪、左手拎着五尾鱼、右手拎着新鲜的野菜和葱姜调味品,从墙外翻进院子时,前院的四个大老爷们点着油灯搓麻将。
热热闹闹的碰、扛声,夹杂着惊呼声,让小院添了许多乐趣。阮碗伸长脖子看了眼,见他们玩的似乎是竹制的麻将。
阮碗没有打扰,径直走进厨房,然后被惊住了。两只山鸡挣脱了捆在脚下的绳子,将干蘑菇当足球踢。几颗竹笋,十来个用竹子削好的碗,滚落在地上。
呀嘿!她走之时还好好的厨房,此时竟无处落脚。阮碗乐了,松了手,猪和菜砸在地板,惊得山鸡扑腾着翅膀,飞出了厨房。
咚!一只小刀从张耐手里射出,直直的插进了厨房的门版上,山鸡惊慌叫着,满院子扑腾。
沈弦拿起桌上的竹制水杯,哐当砸向山鸡,准头好极了,山鸡晕倒在地上。
张耐呱唧呱唧叫好:“大师兄,好样的。”
沈弦颠了颠一块麻将,斜了张耐一眼。张耐老实了。沈弦扔下手里的麻将,张耐喜滋滋的推牌,喜吱吱叫:“胡!”
陈剑锋拍桌大笑。
四个大老爷们围着拍桌,热火朝天打趣沈弦,无人理会一步外晕倒在地的可怜山鸡。
阮碗只好退出厨房,捡起山鸡和水杯,回身时,在靠左的杂物堆,发现了几根竹子的残留物。比划了一下竹子的大小,在前院的麻将桌转了一圈,欣赏了一下竹制麻将上刀刻的纹路,她就明白了。敢情麻将是现做了,而且是不同人动手雕刻的,画得那么肥胖的幺鸡绝对是张耐的手笔啊。
张耐献宝的将一筒拿给阮碗看:“小师妹,你瞅瞅大师兄,好好的一筒不画圈,非得写成文字。大晚上的,谁看的清是一筒还是一条。”
那你们还玩得兴致勃勃!阮碗斜睨着张耐。
“小师妹,你不懂,现在一块小小的麻将,就是我的食粮,让我欢喜让我忧哦,一条你怎么还不来!”张耐摇头晃脑。
陈剑锋默默将准备打出去的一条收了回去,丢出来七条,笑着说:“妹子,山鸡在我院子里放养,每日无拘无束活泼好动,肉质鲜美有嚼头,最适合做宫爆、辣子、呛炒,前些日子事情多,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
“胡”,沈弦亮了牌面,道:“清一色,锋子,谢谢你的七条。”
陈剑锋关于美食的畅想,还没有吐出来,就被噎住了。清一色点炮,想想开始玩麻将前约定的条件,陈剑锋心里有些发抖了。嘛耶,沈弦九曲十八弯的心肠,得想出啥事让他做啊。
震住了陈剑锋,沈弦笑容挂满了脸,温柔缠绵的对阮碗说:“丫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阮碗觉得晚上的风一点都不凉快,她的脸有些发烫,唔,厨房里有凉水。她冲着沈弦一点头,提着山鸡回了厨房,将头埋进凉水里,脸上的热度退却后,她才发现,手里还握着沈弦砸山鸡的杯子。
不自觉的,阮碗的心情愉快了许多。她悄悄的从门后,看了眼烛火中沈弦的笑容,如喝了杯醇香的美酒,咧嘴笑得傻兮兮。
开心,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仅仅是听到你的声音,看见你的影子,她就喜悦的想要哼哼。若是接触到你的眼神,她便美的想要转圈圈,哎呀呀,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事情。
张形希喜欢吃什么呢?沈弦喜爱什么口味呢?阮碗满脑子都是张形希曾经的食谱,还有在平西城时,与沈弦相处时,他的喜好。至于张耐、陈剑锋、还有阿达,呵呵,阮碗有限的脑子里哪里装的下那么多。
所以,当菜端上桌后,喜爱重口味的陈剑锋,羡慕的瞥了眼沈弦,酸溜溜的问:“妹子耶,有辣子么?”
阮碗摇头,辣椒是精贵的,在药品急缺的现在,辣椒已经全部药用了,哪儿有用做食物辅料的。其实,这一点陈剑锋是清楚的,命令文书是他亲笔签的名,可是,馋啊!
“有没有可以替代辣椒口感的”,陈剑锋沮丧的问。
张耐去后院,拔了根大葱寄给陈剑锋,说:“新摘的,蘸酱味道鲜。”
从小只知道葱要煮熟才能吃的陈剑锋:“......”。
阮碗没有理陈剑锋和张耐的小心情,殷勤的替沈弦盛了碗鲜美的山鸡蘑菇汤,切了烤得熟透的野猪肉放在沈弦的盘子里。
沈弦笑着谢过,尝一口鲜汤,吃一口入口即化的嫩鱼肉,变着花样夸奖阮碗。
阿达舒展着眉心,瞅着阮碗被沈弦哄得围着他团团转,他咬一口晶莹剔透的鱼脍,喝口梅子酒,皓月当空,三两亲友,几声欢笑,美食在口,夫复何求啊。
梅子酒香甜,陈剑锋心里藏着事,拽着沈弦拼酒,偏偏自个喝得最多,第一个躺到了桌子下,嘴里还喃喃的说着:“我无能,我没用,我对不住你啊,妹子.....”。
张耐撑着晕乎乎的脑袋,蹲在地上,点着陈剑锋的脑袋,说:“你是对不住我小师妹,她只能吃青枣,结果呢,你把她的口粮耗的只剩下一个月。枣树开花结果还有大半年啊,她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张耐就哭起来了:“小师妹啊,我无能啊,若是我平日里勤快些,多花些光明符储备着,面对百家宗说大军怎么会没了武器。小师妹,是我害的你啊。”
张耐和张形希越说越伤心,喝醉了酒,情绪化的厉害,忍不住抱头痛哭。
两人话里的当事人,悄悄问阿达:“师傅啊,发生了什么事啊?”
沈弦斜视阿达。
阿达是明白人,笑哈哈的说:“这是沈弦最清楚,你问问他。这两人,你也不用管,他们自个无能造成的后果,你无辜受了伤害,他们向你道歉也是应该。只不过,竟然借着撒酒疯才敢说出口,哼!”
“哼,从抚冈送回来的青枣,在离王姆山二百里的村庄里,被截走了。运送青枣的人员全军覆没,这事发生在十天前,锋子今天下午才知道”,沈弦冷笑:“从抚冈运来的青枣是最大的一批,若是能回来,吃到今天的青枣熟透的时候,就足够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阮碗咧嘴笑了,写道:“没关系的,我不吃青枣也活了许久啊。”
阿达嘴角翕动,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怎么忍心告诉阮碗,她骨骼里的活性,已经降到了最低。若不能及时补充营养,可能某一天,她再也醒不过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 回家欢乐多
第二天,陈剑锋从宿醉中醒来,他想起了昨晚种种哭闹的行为,哎呦,丢人啊。屋外的阳光照在被子上,陈剑锋脸埋进了被子里。
此时,张耐大大咧咧进了屋,张嘴就说:“锋子,大早上的你装鸵鸟干啥。起来了,小师妹准备好早餐,晚了,可就没有你的份”。
鸵鸟陈剑锋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他露出脸,说:“知道了,我这就收拾起床。你们先吃,不用特意给我留,每样菜随意拨出来些就可以了。”
张耐嘿嘿直乐:“毛才、蒋松、富鬼和何大都过来了,小师妹准备的早餐没那么多。现在前院热闹极了,抢菜包子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锋子,你说说,去晚了还能有啥。我不和你多说啦,晚了,我也没得吃了。”
陈剑锋抓抓头上散乱的头发,笑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哪有时间有的他小矫情,从床上一跃而起,他三两下收拾完毕,出了卧室,来到前院。
正如张耐所说,前院热闹极了。左边摆了几把凳子,一张长长的桌子,阿达、沈弦坐在桌子边,悠闲的喝着粥;右边的槐树下,摆放着喷香的包子、馒头、鸡蛋、米粥、烤肉等等,何大、蒋松围着摆放早餐的餐桌,在挑选食物,看样子似乎是自助式的早餐。
张耐嘴里叼着包子,捧着食物已经堆得冒尖的大碗,躲过了毛才伸出来的扫堂腿,咽下嘴里的包子,嚷嚷:“毛才,我选的熟食你又吃不了,伸腿绊我做什么。”
“哼,替妹偿债,听说过没”,毛才气哼哼:“我家小乖多么乖巧可爱,天生丽质,和别家的狗们站在一起,也是鹤立鸡群,俊逸不凡。你家小师妹已经见到我家小乖了,怎么能忘了带它回来。”
“你有意见,和我家小师妹说去”,张耐护着碗里的食物,避开了何大伸过来拿烤肉的咸猪手,左脚回踢向何大的膝盖,扭头继续向毛才讲理:“再说了,你家小乖是什么样的狗,你这当狗爹的应该最清楚,它是一条随便听劝的狗吗,你家小乖主意可正了。想一想,仅仅你没有给它爱吃的怪鱼肉,它就离家出走。你出去寻了好几次,都没有寻到,对吧。你这狗爹都带不回来你家乖儿子,我家小师妹怎么能带它回来。”
毛才视藏獒小乖为亲儿子,平日里都是宠着哄着,哪里舍得让小乖受委屈。半年前,小乖尝过了张耐带回来的怪鱼肉,至此喜欢上了鱼肉的味道,缠着毛才要怪鱼肉吃。怪鱼肉是海洋里长脚的鱼爬上岸后,在岸边经过生存拼杀,合体的庞然大物。以毛才骷髅的体格,去沙滩上抓怪鱼,只能是有去无回,于是毛才严厉的批评了小乖一次,小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立刻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刚开始,毛才还赌气不出去找,到了第二天,毛才就坐不住了,日夜被小乖惨死的场景惊醒,于是,毛才就出去寻找小乖的下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乖躲藏技术一流,反正毛才是没找到。如此有一有二、三四次后,毛才依然没有小乖的消息,痛失了朝夕相伴的亲人,毛才难过了好久。本以为再也寻不回小乖,却在今天早上听到了阮碗问:“毛才,小乖回来了吗?我将它遗忘在平西城郊外了,对不住啊。我能见见小乖吗,想向它当面道歉。”
毛才愤愤的咬了一口猪腿肉,他怎么能怪阮碗。阮碗这一路走来,有多危险,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阮碗怎么可能将小乖遗忘在平西城郊外。毛才打死都不会相信,阮碗是真的忘了小乖,由此可见,好的人缘是多么重要。说远了,接着说毛才,其实毛才的愤愤不平,只是在生自个的闷气,明知道小乖是因为馋怪鱼肉才离家出走,他怎么就没想到,小乖会去海边的沙滩了。
张耐见毛才没回话,琢磨在说两句,彻底打消毛才迁怒的念头。
何大见张耐分心,冲着富鬼使了个颜色。富鬼嘿嘿一笑,大喊一声:“张耐,放下我的馒头。”
张耐愣住,本能的想回一句。何大眼疾手快,伸出脚,踢到了张耐的左脚上。张耐猝不及防,重心不稳,摔向地面,手里捧着的大碗以及碗里的吃食,全向前飞去。张耐眼瞪圆了,左手撑地,稳住了身形,随即向前扑去抢救早餐。
快,张耐不可谓不快,但是,陈剑锋更快。他前踏四五步,接住了大碗,同时移动步子,轻旋身体,在空中飞舞的早餐,乖乖的落在了大碗中。
陈剑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道:“赖娃子,够意思。果真帮我留了一份早餐,谢谢啦。不过,你如果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让我今年的纸质都印成符纸,那是不可能的。”说完,陈剑锋端着碗,坐在了沈弦旁边。
阮碗乐不可支,盛了碗小米粥,放在陈剑锋面前。
富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机殷勤的将左手边的烤肉,递给了陈剑锋。何大跳脚:“富鬼,那是我的烤肉。”
“知道啊,我的早餐,陈团长又吃不了”,富鬼嘿嘿笑:“再说了,我是为你才在团长面前刷存在感的”。
何大感动。
“沈弦啊”,陈剑锋美滋滋的吃下一大块烤肉,故意说:“富鬼那话我咋听不懂了。他和何大,我一直都记在脑子里,怎么今天出现一个富鬼,需要在我这刷存在感。莫非,是富鬼、何大的双胞胎兄弟,需要我认识一下吗。”
张娜捧着肚子爆笑。何大瞪着富鬼,叫嚷嚷:“富鬼,今日你若不还我两块烤肉,我便将你啃得猪腿,变成卤肘子。”
人多便是热闹,沉寂了许久的院子,在阮碗回来后,变得热闹且生机勃勃,院子翠绿的槐树叶子在清风中曼舞,一串串洁白的槐花镶嵌在绿色的玉石间,绽放最为灿烂的笑颜。
陈剑锋将碗里的粥倒进嘴里,迎着日出,露出了坚定且自信的神色。不论未来有多少风险,他相信,一定能闯过去,而他发誓将拼劲全力守护大家的欢笑声。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另一条路
活着就有忙不完的事,吃完早饭,温馨的小聚算是结束了,彼此互相打招呼,约好了晚上回来的时间,出了门忙活事情去了。
阮碗没有啥重要的事,在仙女团,所有人只愿她过得舒心。就好像对一个晚期病重患者,没有多少的时日里,唯愿都是幸福美好。
只是,阮碗认为自个会长命百岁,她是闲不住,没事也爱给自个找些事情做。于是,阮碗给自个的一天做了如下安排:上午去拜拜死去了宁爱国、还有在王姆山攻防战中死去的五百骨族。下午给那颗嚣张的枣树浇水,据说阮碗亲自种下的那棵枣树,霸占了方圆百丈的地方,凡是路过的,都被枣树的根修理过。
阮碗想找霸道枣树谈谈心,唉,霸道不听话的枣树,真的令她操碎了心,谈心内容她已经想好了,就说:你已经不是小树苗了,应该担负起参天大树的责任,庇护花鸟鱼虫,照顾同族幼小,稳重成熟才是你的代名词...
......
早饭后,看了阮碗写的事项安排,考虑到阮碗路痴的天性,毛才自告奋勇愿意陪同,沈弦欣然同意,特别嘱咐阮碗玩得开心,晚上什么时间回来都成,若是不想回来,只需回个信,他自会去陪着她,在野外露营,赏景听风数星星。
阮碗心儿咚咚跳,喜欢的人儿牵挂他,哇,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吗!从前冷心冷情,不为外界事物影响的阮碗,感受到了甜蜜,在悄无声息的变化中,她不再是旁观者,而且跳进了红尘,融入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阮碗,越来越像真正的人了”,阿达叹口气,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忧愁,问:“沈弦,骷髅是偏执的,他们以自我为中心,往往会漠视曾经的价值观念,甚至为了实现自己的偏执,会践踏人世间的道德准则。”
“难道,活着的人中,就没有践踏道德准则的吗?”沈弦淡淡的说:“我认为,阮丫头这样就很好,她开心我高兴。”
阿达掩不住担忧的神色,自嘲的说:“是我魔障了,我们都是普通人,骷髅也好,人也好,活着就好。”
“嗯”,沈弦望着前方的小路,已经看不见阮碗的身影,他的心摇摆不定,不知道是否应该具体那个计划。可是,事情的轨迹,在他开了头,就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玄武提到过高耸入云的大树”,阿达说:“在石板上提到了通天树,沈小子,它们之间有关联吗?会不会,是同一棵树。”
“不知道”,沈弦避开了阿达的注视,平静的说:“你顺着石板的指引,去了金城,又去了平西城,一点都没有搜集到通天树所在地的下落。而玄武却轻轻松松见到了,你认为,这可能吗?”
“也许,去那里有另外一条路”,阿达认为沈弦没有说实话,或者在隐瞒某些关键的因素,更有甚者,沈弦自己想去通天树那里,获得某种能力。
通天树,葬邪神。既然是神,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亡。对,这就对上了。玄武抓住的是神,既然是神亲自引路,理由应该,到达通天树那里会容易些。而玄武他们是为了什么去的呢?阿达笑了,他想到了,力量!为了邪神的力量。
对,完全吻合。在阿达严密的逻辑中,有一帮家伙为了邪神的力量,操控玄武捕捉到唯一知道捷径的倒霉神,然后施以种种手段,逼的那个倒霉神不得不妥协,带玄武他们走了捷径。本应该是顺顺利利获取力量的冒险,没想到临时出了差错,可能是时间太久远,某些仪式细节操作不当,所以邪神的力量外泄,他的亲兵重新降临的人世间。所以,才会有骷髅现世,动物们变异,一切都是因为邪神的力量啊。
而之前用心邪恶的家伙们,被邪神的力量反噬,挂了。玄武估计是离举行仪式的地方最远,侥幸逃了出来,却被邪神的力量控制,迷失了心智,只记得如何追寻力量。然后了,因为玄武动静太大,惊动了百家宗和沈弦这样别有居心的人物,也想获得邪神的力量。
唉,人心难测啊!阿达叹口气,瞅着沈弦像在看智障,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拎不清的家伙!阮碗多好的丫头啊,不知道珍惜,以后,有得是这小子后悔。
脑补完成的阿达,背着手,摇头叹气的走了。
准备听阿达发表对另一条路看法的沈弦,莫名其妙的见阿达晃着脑袋走了。啥意思,他究竟想不想知道另一条路了!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摔!
于此同时,陈剑锋也在问玄武:“你还记得路吗?曾经去往参天大树的道路!”
“知道它,你又能做什么!”玄武皮肤上全是皱纹,他已经很老了,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呼呼如老掉牙的门栓,嘎闷的响着。
“仙女团经不住百家宗的第二次攻击”,陈剑锋直言不讳:“所以,我们要先发制人。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我们先向百家宗发起进攻,趁着他们战力受损,后备力量还没有补充完成的时候,和百家宗一拼高下。以我们的血肉之躯,和骷髅的不死之躯抗衡,我们的胜算为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九。”
玄武扯动嘴角,勉强夸了一句:“勇气可嘉。”
陈剑锋接着说:“第二条路,就是找到骷髅产生的源头。参天大树下面,你们进行了祭礼,之后,骷髅就出现了。如果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打死我也不相信。也许,导致骷髅产生的源头,就是那棵树。”
“就是你们找到那棵树,又能如何?”玄武嘲讽道:“凭借你们的力量,想和能改变万物的力量抗衡,痴人说梦。”
“万物相克相生”,陈剑锋说道:“我相信,老天爷既然创造了我们人类,并让我们壮大至今,必然会给我们一条活路。”
“曾经的恐龙,也是这么想的”,玄武淡淡的说,翘着嘴角,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停止了。至死,他也不愿说出,到那个地方的路途。
“为什么?”张耐不解的问:“说出来,对他又没什么坏处。”
“不,有坏处”,蒋松说:“若是没有那股力量,玄武还怎么能变成骷髅再活一遭。”
“噢,啊......”,张耐大叫:“他骨头都烂了,还怎么活。”
“谁知道呢!”陈剑锋站起来,吩咐:“蒋松,好好葬了他吧,我很期待他变成骷髅的那一天。”
“是!”
第三百七十五章 湖水清澈
王姆山外安息冢,草木青青,绿色的草地翻滚着翠绿的波浪。有溪流从草丛中蜿蜒,偶尔风吹草儿低下头,阮碗能看到溪流的清亮色彩,映着绿草蓝天,如宝石项链,熠熠生辉。远远看去,处处是美景,却不见一个坟包。
这里真的是安溪中?
“长生门和百家宗打到这时,土地几乎化为焦土。火炮、符箓、大火,都在这片土地上肆虐。我和蒋松就守在那里”,毛才指着左手边的土坡,说:“我们在那里挖了长长的防线,有半人高。无论我们打下去多少骷髅,长生门的骷髅,就好像打不怕,一个劲儿的往前冲。好几次,我们的防线都差点失守,诺,我当时就守在这里”。
毛才领着阮碗走到土坡那,坡下方潺潺溪流,缓缓的说:“我们打退长生门进攻那天起,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雨停后,龙七还有五百骨族建衣冠冢的地方,突然下陷变成了湖。连同长生门丧生的骷髅一起,也陷落到湖底。”
湖!地面下陷!阮碗非常诧异,好好的平地怎么会变成深坑。
知道阮碗会有疑惑,毛才也不卖关子,直接说:“据说是长生门的骷髅,在地方挖洞,所以雨后泥土下沉。龙七他们、还有长生门的骷髅,都落到湖底的,骸骨混在一起,无法分辨谁是谁的了!所以,锋子干脆宣布,就让逝去的骨族在湖底安眠,将这个湖改名为安息湖。”
阮碗木然,果然是陈剑锋风格,以最小的成本,争取结果的最优化。
“有了湖,不知道从哪游来了鱼”,毛才手伸到水里,捧了一把水,泼到了自己脸上,说:“水清凉极了,要试试不。”
阮碗瞅瞅毛才,脱下外衣,穿着鞋子走向湖里。毛才傻眼了,他只是想展现一把湖水的清澈程度,阮碗咋就想下水了。这片湖极大,阮碗那个路痴,在湖里迷路了咋办!
想到这,毛才也急急忙忙跟在阮碗身后下了湖。
湖水透亮,抬头能看见蓝蓝的天空,湖底有水草妙曼,舒展着身姿随波舞蹈。阮碗弯腰,扒开水草,在湖底找些什么。
“找什么?”毛才问:“之前泥土下陷,我们到湖底搜寻过一次,大量的骸骨被卷进了泥里。水底的水草茂盛,你现在站的地方,水草只到你膝盖,再往里走,水草比你长得都高。”
阮碗拉了下毛才的衣服,示意毛才蹲下来,点了点地面,比划了个挖的手势。
毛才疑惑,不解的问:“这下面有啥!”他低头,默默地面,是泥土;打量周围的水草,除了长得稀薄些,没啥毛病啊。
“莫非这下面有百家宗,遗漏下的什么东西”,毛才蹲在地上,歪着脑袋问。
阮碗盘膝坐在对面,摇摇头,再一次指了指地下,写道:“这下面有动静,似乎有.....”。
毛才认真的看着,突然,一股强大的拖力,拽着他往后走。他低头,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捆在了他腰上。毛才果断挣扎,似乎想斩断捆在腰上的什么东西,结果,那个黑乎乎的东东动作更快,极快将毛才捆成粽子。毛才只来得及喊一声:“救命”,就被湖底的淤泥堵住了嘴。
阮碗无语的抬头,蓝天在水波里荡漾,对于毛才被捆,阮碗一点也不担心。在毛才被缠住的那一刻,她就认出来了,悄悄将拔出来的小刀放回刀鞘,开始为自家有个霸道枣树犯愁了。
即使是方向感再差,阮碗也知道,种枣树的地方,离静谧的安息湖,至少相隔了十里地。自个的地盘不好好呆着,长出长长的树根,跑到安息湖晃荡。阮碗想起,枣树刚种下时,它的树根坚定的避开附近的溪流,宁可向下扎根,由着骨族们抬水浇灌。
莫非,安息湖里有什么吸引枣树的地方。
阮碗沿着枣树根在湖底淤泥上划过的痕迹,边追寻毛才的下落,同时观察湖里的情况。天上的太阳极为明亮,光线照在湖水里,散落了圆圆的光点,在清澈的水里,阮碗看见了悠闲自在游泳的鲫鱼。
这些年,阮碗水里淌海里闯,也算是见识了各式各样的鱼。唯独,安息湖里的鲫鱼普通了些,鱼鳍和鱼尾和母亲曾经做的红烧鲫鱼一般。如此普通的鲫鱼,阮碗曾在菜市场见过许多,但是,自从骷髅现世后,鲫鱼变得比三岁的小孩大,长了尖尖的牙齿,食谱从水草、小虾米变成了骷髅和落水的野兽。因此,见到安息湖里的鲫鱼,阮碗惊讶极了,忍不住追在鲫鱼后面跑了起来。
鲫鱼受了惊吓,摆动鱼尾,呲溜的跑了。水里其他的鱼虾,跑不快的,都躲在了草丛和淤泥里。
在水里,竟然能遇到没有攻击性,也不啃噬树根的水生小动物。莫非,由于安息湖安全,所以霸道枣树不惜将树根生长五里地,也要来安息湖喝水的原因。可是,说不通啊。枣树附近有小溪流过,有专门的骨族挑水浇灌,枣树并不缺水啊!为什么一定要喝安息湖的水呢?还有,为什么要捆走毛才。和毛才一样的骷髅,在安息湖湖底有许多的,阮碗追着鲫鱼跑的时候,在水草的缝隙中看到了。
难道,安息湖的湖水有什么特别之处。嗯,此事需要验证,去霸道枣树那看看,说不动能发现什么。阮碗想定了,她松了口气,走,去看看。
阮碗傻眼了。湖底的水草长得几乎一样,澄清的水里蝴蝶般的光斑在闪烁,四方八方看不到岸。天啊噜,她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没有方向感的阮碗,陷入了人生当中两难的选择地。一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存在谁依靠谁的问题,彼此牵挂但各走各的路。若是走错了,呵呵,反正地球是圆的;二是,寻找外援.......。可惜,外援是没有的,那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随便选一个方法走吧,上了岸,告诉塌方差异想成的的在哪。
等三百七十六章 旧友重逢稍事休息
从安息湖里走出来,并不难。湖再大,也是有边际的,阮碗不急,欣赏着湖里的风景,溜溜哒哒上了岸。
周围是绿色的树木,小小的蚂蚱在草丛中跳跃,有小鸟在对唱,还有明媚的阳光跳跃在叶子缝隙间。阮碗眯着眼睛,欣喜的四处张望,难得的平和美景,怎么看都是看不够的。
头顶的太阳正好在天空的中央,阮碗分辨不出方向,她干脆顺着心意,向前走。于是,阮碗稀里糊涂的,走上了当初钱眉眉离开王姆山的那条路。此时,小路上长满了半人高的绿草,土地松软,一脚踩下去,能带出一脚的泥。
走着走着,泥在脚底越沾越厚,阮碗低头弯腰,想将脚上的泥土去掉。她的身影隐在了草丛中。
突然,阮碗听到远处传来喧哗声,还有打斗的动静。
怎么?难得百家宗的骷髅来偷袭。阮碗顾不上脚上的泥,急着向声音的地方奔跑过去。
近了!外围的骷髅衣服很熟悉,那是仙女团骨族一队的服饰。昨日陈剑锋向她详细说了,目前仙女团各个战力小队的情况。如果她没有记错,骨族一队的现任队长,是龙七的弟弟,那个喜爱将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龙久山。
此时,龙久山领着骨族一队,包围了二十来个骷髅,双方打斗的非常激烈。虽然,龙久山占据主场,但是另一方的骷髅,身手极为厉害,渐渐占了上风。
阮碗站在树后面,仔细观察了一会。没错,对方领头的骷髅她认识,正是大头。
大头是罗德骨兵团的头号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得,百家宗打算对仙女团,有所动作。
“啊.....”,龙久山大喊出声,紧接着吹响了口哨,他指着大头,嚷:“等着,我的援兵马上就到,到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还不快点将我的手下放了,表现的好些,我在大队长面前说说情,说不定能留你们一条狗命。”
大头哪里是被吓唬长大的,他翻着牙齿,嚯嚯:“哥先取了你小子狗命。”大头眼里冒着红光,高高的跳起来,以雷霆之势扑向了龙久山。
骨族一队在此地的,只有龙久山还站着,此时,被大头的迅猛攻击震住了心神,眼看着攻击到了眼前,却无力躲避。
咚!大头重重的提到了龙久山的脊椎上,骨头应声而倒,龙久山变成了两截。
大头踩在龙久山肋骨上,嚣张的问:“哼,你想怎么死!哥成全你。”
“有本事就杀了我”,龙久山不服气,不怕死的挑衅。他知道,只需要在等三分钟,救援的队伍就来了。
可怜的龙久山不知道,救援队伍早就来了。钱友良接到了龙久山救援信号,担心在山里逛荡的阮碗会遇到危险,所以亲自带着巡逻队,风急火燎的来救援。
碰巧,遇到了蹲在树后面看热闹的阮碗。钱友良松了口气,也蹲在阮碗身边,瞅瞅前方被修理的极惨的龙久山,低声问:“妹子,揍人的黑衣大个,你认识?”
阮碗点头,写道:“大头,百家宗罗德的亲兵。”
“哦”,钱友良指指龙久山说:“龙久山这臭小子,和他哥比,查得远了。由于他哥的关系,骨族一队的上上下下,多少有些偏宠他,这回,让他受点教训,也长长记性。”
阮碗点头。
“不过,真的不上去救他。龙久山,被修理的有些惨了。”钱友良问。
“大头已经发现我们了”,阮碗写道:“所以,龙久山死不了。如此,在他们雪奈,哼,还不如准备休息会儿......”。
“......”。
第三百七十八章 霸道枣树
枣树这些年被捧着宠着,早已任性惯了,行事向来随性,但凡它感兴趣的,就只能是它的,除非它玩腻了,换了新的爱好。只是,被枣树相中的玩具,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陪枣树玩耍的经历都是毕生难忘的。例如毛才,他此刻便是欲哭无泪,无奈的当了枣树勾引溪流中小鱼的饵食。
毛才想反抗来着,骷髅的爪子极其尖锐,想来划断枣树根是不难的。只是,骷髅邵仔端着等身高的大锅铲,虎视眈眈的瞪着毛才,大有你敢伤了枣树分毫,他就卸了你一条胳膊的架势。每一棵霸道的枣树身后,都站着一一群护短的家长。毛才欲哭无泪,委屈巴巴收回了露出的爪子,恶狠狠的盯着水里的鱼,试图打消鱼儿门跃跃欲试咬“鱼饵”的想法。
邵仔身后站着二十来个雄赳赳的黑衣骷髅,有序的从溪流中提水,倒进枣树附近的水坑里。那个水坑是枣树平日里的饮用水。毛才就想不明白了,枣树根都已经能捆着他,在溪流上方钓鱼了,咋的就不伸进溪流里喝口水。还有,枣树的根系,都已经到十里外的安息湖,跨地捆骷髅了,咋就一定得给它拎水浇灌了。不管它,这颗枣树也能活的好好的,渴不死也饿不死。
一只成人胳膊长的鱼儿瞅准机会,跳出水面,尖锐的牙齿在阳光下亮的刺目。毛才反应极快,他扭住身体,避开了鱼儿的利牙。鱼儿咬在了枣树根上,咬掉了一大块树根。
毛才亲眼所见,当鱼儿落进水里后,一大波鱼围上了,争抢中飞快的将枣树根吃掉了,吃掉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毛才戏谑的看着枣树绿油油的树冠,还有那零星的小小枣,原来溪流中的鱼儿是枣树的天敌啊!啧,只会窝里横,竟然连溪流里一只小小的鱼儿都打不过,啧,啧,丢了枣树家族的脸面哦。
枣树被宠着惯着,习惯了骷髅们奉承恭维的话语,即使它抓住了骷髅当玩具,也没有哪个骷髅会用嘲笑的眼神看它。懵懵懂懂有些意识,枣树生气了,他捆着毛才的大腿,抡起骷髅毛才,狠狠的砸向溪水里的鱼。
水花飞舞,毛才和鱼儿们,眼对眼。现在的鱼儿们,可不比以往,尝过骷髅和枣树根美味的鱼儿,张着大大的嘴,追着毛才在空中撕咬。
好机会!
骷髅邵仔眼睛一亮,招呼园林班的所有的成员,张网接鱼。同时,热情的贡献出自个的锅铲,递到毛才手里,再三嘱咐:“选大的鱼敲,我们接得住。今完能否有加餐,靠你啦。”
园林班的黑衣骷髅,齐刷刷的后退一步,站在离毛才十步远的地方,喊道:“本垒打,你可以的。”
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损友,毛才咬牙切齿,想到园林班大厨的手艺,为了晚上的美味,配合着枣树砸向水面的力度,抡起锅铲,瞅准了鱼头,挥棒。
阮碗和钱友良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烈日下收鱼忙的劳作场景。
原本有些担忧枣树乱来,霸道不讲理只会欺负骷髅的阮碗,觉得自己对枣树的认知有偏差。枣树在仙女团上下的关爱下,脾气可能是大了些,但是,它也会和骷髅们一起劳作,为了骷髅们的晚餐,而出自己的那份力啊。
不明真相,莫名被毛才和枣树协调合作共同捕鱼的友爱精神所感动,阮碗想啊,既然毛才和枣树相处愉快,就让他们俩多多相处。毛才没了小乖陪伴,想必是孤单了些,有了新的玩伴,日子也就有了新的乐趣。
钱友良瞧瞧阮碗的神色,他就知道阮碗误会了,不过他一点也没有点破的想法。想当初,他被枣树逮着,被逼着唱了一宿的“枣树你真棒”的吹捧歌曲。毛才特意约了龙七搬了凳子,热情洋溢的敲着饭盆给他配乐。哼,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
此时,钱友良哈哈大笑,手舞足蹈指着溪水中跳跃的鱼儿,指挥:“手腕用力,来了,抡起锅铲,打。”
没良心的队员,毛才咬牙。想当初钱友良被枣树捆着,担心钱友良独自和枣树相处会心生怯意,毛才可是特意拉着龙七作陪,忍受着钱友良五音不全的整宿折磨,友情奉献敲着饭盆配乐哦。
毛才想东想西,走神了。
“小心”,钱友良大喊,掏枪开枪一气呵成,击中了险险咬住了毛才腿骨的鱼儿。枪声响,鱼儿受惊,回到水里四散离开。
枣树不开心了,它玩得真开心了,哪个捣蛋的开枪打断了他的游戏。几根树根悄悄的钻出泥土,无声无息的逼近钱友良。突然,枣树根停住了,它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恩,莫名的枣树觉得树皮疼。
嗖!所有的枣树根都回到了泥土里。毛才从半空中摔倒地上,啃了一嘴你,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阮碗面前,一把眼泪一把泥的开始告枣树的状,以及诉说着骷髅邵仔的种种包庇纵容、还有钱友良只顾着看他笑话不伸出友爱之手,等等。
阮碗耐心的等毛才说完,瞅瞅乖巧喝水的枣树,还有网兜里的大鱼,诧异的问:“你和枣树,看着玩得很开心啊。”
“…….”,毛才语重心长:“妹子,眼神不好得治。你家这枣树,不管是不行了,小小年纪就如此霸道,长大了岂不是王姆山一霸。我们不能总照顾它,对不。世界那么大,它总要出去闯闯的,若是欺负到后山的千年银杏树,被银杏树的守护野兽修理一番,受了伤坏了树皮,落下个毁容断枝的下场,你再想管,那时候可就晚了。”
阮碗想,她明白为什么小乖要离家出走了。
毛才没有发现,阮碗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像看神经,继续说:“这颗枣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关爱。可是,你看看它做了什么,它只会吃喝玩乐,它由着性子想着法子欺负人和骷髅。惯子如杀子啊。”毛才沉重的做了总结。
阮碗偏头,写道:“可是,它只是一颗树啊。”
“呃.....”,被一颗树,修理惨了的毛才。
等三百七十七章 再歇歇片刻
“躲在树后的朋友,出来吧”,大头稳稳的端着手枪,指向阮碗和钱友良藏身的方向,淡淡的说:“朋友,不要藏了,你的衣服露出来了。嗯,让我想想,你们是这些无能之辈的援兵吧。啧,比我们多一倍的人数,却惨败。莫非,贵处的骷髅精兵都死在战场上了。”
“妹子,你说的对。龙久山这小子,将他哥的面子里子都丢的差不多了。好好的骨族一队,成了无能之徒,哼,龙久山欠收拾。”钱友良诚恳的低声说:“不如我们在等等,瞧瞧百家宗的大头,如何收拾龙久山。然后我们在一拥而上,再收拾大头。”
阮碗无语的抽动嘴角。龙久山做骷髅得多失败,钱友良到了跟前,知道龙久山没了性命危险,也不是急着相救,反而是乐见其倒大霉的围观态度。
“救命啊”,龙久山早被吓坏了,只是强撑着面子不认输。知道援兵来了,早就将虚荣的面子扔到了九霄云外,喊着:“help。”带着哭腔,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任性行动,不服从安排了。救命啊,看在我死去亲哥的份上,救我吧。我再也不敢仗着龙七的死,恣意妄为啦。呜呜呜,哥哥啊,亲哥啊,你咋就那么想不开,抛弃我先死了......”。
“大头兄弟,你不用顾虑我们,想动手就动手,我会当做没看见的”,钱友良站起身,掀开眼帘,成心的说:“这么聒噪的骷髅,大头兄弟是在帮我们的忙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巡逻队的人,纷纷跟着起哄,七嘴八舌说着龙久山的种种“恶性”。比如说“吃饭前不洗手”、“半夜三更不睡觉”、“吃肉只吃零成熟”,诸如此类的。最后,钱友良总结:“大头兄弟,其他骷髅你放了就是,连手下败将都收拾不了的骨族,我们自会增加训练。至于,龙久山吗,你说,咋办才好呢?”
大头看了看站在钱友良身后的阮碗,挥挥手,让身边的骷髅给骨族一队松绑,直接了当的指着阮碗说:“那是你们的事。我来王姆山,是为了找她,阮碗。”
钱友良皱眉,问:“你找妹子团子做什么”。
龙久山赶紧站起来,与骨族一队,小跑着站到了阮碗身后。龙久山特意挑了离钱友良最远的位置,跳出来说:“团长,他们居心叵测,擅自闯入王姆山的领地。”
“我记得,之前有明确的指令提过,这片地区没有许可,禁止出入”,钱友良瞪着龙久山,喝道:“你擅自闯进安息冢,回去之后我再和你算账。至于你们,百家宗罗德大人的亲兵,即使你们现在不说来王姆山的目的,也自然会有人,让你们说出口。”
“妹子团长,我带他们回去,交给李贵。如何?”钱友良问阮碗。
阮碗想了想,她得先去找毛才,恩,她写道:“带回我家安置吧。富鬼和大头认识,让富鬼好好招待。我去枣树上看看,然后就回去。”
钱友良没有反对,直接说:“好,我陪你过去。橡木,你妥善安排。”
橡木从巡逻队中出列,敬礼领了任务:“是,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呢?”龙久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团长,我也和你一起去看枣树吧。”
“你”,钱友良冷哼:“回炉重造,这回由蒋松亲自训练。”
“啥......”,龙久山哀嚎:“不要啊......”
哭喊是没有的,这话对龙久山适用,对毛才也同样适用。倒霉的毛才,被枣树的根拖着走,沿路上磕磕碰碰撞上了许多石块。咚咚咚,磕在了无数的石头、树干上面,等被拽到枣树树根处时,毛才已经晕晕乎乎了。困啊,难道是脑袋磕晕了,不得不闭着眼休息一会。呜,毛才艰难的闭上眼睛,挂念着阮碗的下落,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等三百七十九章 青绿的枣
毛才憋屈,他堂堂骷髅,曾经的顶级杀手,竟然拿一棵枣树没了法子,这一刻,他理解了向枣树饮用水里放辣椒的钱友良。他深深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低声对钱友良说:“良子,你那还有多的辣椒粉吗?”
钱友良斜着眼,道:“辣椒现在是精贵玩意,平日里我都数着粒在用,哪儿能有多。我琢磨着,骷髅爱洗澡的不多,你那洗澡水,说不定比辣椒粉管用。”
被嘲讽不爱干净,毛才并没有难为情的想法。不爱洗澡咋啦,这才能保有原滋原味的体香,而且最最关键的是,骷髅没有嗅觉。啥味,毛才是闻不到的。若是,真如钱友良说的那样......,毛才心动了,瞅准大家注意力放在枣树身上时,毛才三步两步的跳进来枣树旁的水坑里。
钱友良翘起嘴角,微笑着看着毛才自个作死。时刻担忧着百家宗来袭,头上悬着一把砍刀的日子,真的是难受极了,如今毛才自愿提供乐子,作为饭茶过后的消遣,钱友良是非常期待的。
不负钱友良期望,枣树淡定的挥舞着树根,将毛才从水坑里扔了出去,直直砸进了溪流里。毛才落水仅仅片刻,便嗷嗷叫着从溪水里连滚带爬的上了岸。
邵仔诡异的看着毛才,奇怪的问:“毛才,你干啥!枣树喝水的时候,最烦被打扰,你跳进它的水缸里,不是找罪受。”
毛才抖掉衣服里的小鱼,郁闷的道:“一棵枣树,竟然有那么多臭毛病。妹子,你也不好好管管。”
阮碗摊手,她倒是想管啊,可是咋管啊。和枣树谈心,不知道我在心理默念的话,枣树能不能听到啊。要不念简单点的话,阮碗惆怅的拍拍枣树的树皮,在心理默念:“乖啊,团结友好,才能共同进步啊。”如此再三,阮碗觉得自个也智障了。
没了法子,只好使出撒手锏,阮碗围着枣树转了一圈,攀着枣树枝到了树梢,那里有一颗绿宝石般的青枣,小巧玲珑极为可爱。阮碗摘下那颗青枣。此时,枣树的树根纷纷从泥土伸出,巨大的晃动使得阮碗从树梢调了下来。她皱着脸,点燃了火符,一团火浮在阮碗的掌心。
枣树根安静了。
阮碗瞪着枣树,心心念叨:“再闹,我就把这团火放到树根下。听好了,这棵青枣是对你的处罚,你若是再随意欺负他人,你做一次,我便摘下一棵枣。”念叨完,阮碗将这颗青枣吃下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碗竟尝到了温暖,有暖暖的感觉,从心脏的地方渗透出来。
“奇怪,怎么觉得枣树没有精神,叶子都耷拉了”,邵仔摸着下巴,细细察看枣树的情况,不确定的问。
......
对枣树的处罚,因为对象是一棵树,最后的处罚,以阮碗吃了一颗枣结束。
念及自个家里来了客人,百家宗的骷髅大头,还在屋里等她,阮碗决定拎四条鱼回去加餐。钱友良有这忙不完的事情,便告辞离开了。邵仔以及园林班,全心全意都在照顾枣树上,觉得枣树似乎状态不佳,决定留在枣树附近,贴身照顾。
毛才呢,则继续未完的事情,当阮碗的向导。阮碗是个路痴,属于走同一条路,只是换个方向就迷糊的那种超级大路痴。可是,随着毛才的指路,阮碗竟然模糊辨认出,她走的这条路是向南。
不敢相信自个的感觉,阮碗写在纸上问毛才。
毛才打趣道:“瞎猫子也有碰到死耗子的时候啊。继续尝试,你有八分之一的正确率。”
阮碗咧嘴,指了指右手边的位置,问:“那边是西,对吗?”毛才点头,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知道了哪方是南,其他方向很好猜啊。
“嗯,小乖在那边”,阮碗写道。
毛才跳了起来,对阮碗的话十二万分的相信,他激动的说:“真的,我这就过去。妹子,你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就能看到你家了。我先过去啦,不用等我吃晚饭。”
阮碗来不及将未写完的下半句,递给毛才。毛才就已经跑没影了。阮碗默默仰头看天,她的纸上还有一句话:“怪鱼也在那边。”
怎么办,阮碗呼出一口气,毛才急冲冲的过去,会不会有危险。嗯,小乖在,凭着小乖在林海的海滩纵横无敌的架势,想必是没啥危险的。
嗯,没有见过怪鱼破坏力,单方面完虐怪鱼,以至于,误当恐龙是小猫咪的阮碗,放心的进了家门。小院里安安静静的,正屋的青花白瓷大碗里,堆满了青枣。阮碗拿着青枣,啃了几个,美滋滋的。她在屋里找了找,仍然是没有阿达、沈弦的身影。
奇怪,去哪呢!当阮碗这么想的时候,脑海中懵懵懂懂有个感觉,沈弦和陈剑锋在王姆山的半山腰宫殿里,阿达则在西边。
西边,那不是有怪鱼的方位吗!不行,得去看看。阮碗拿了张耐挂在墙上的火符,蹭蹭的往西边跑去。
心急的阮碗没有走寻常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高出宽度都不是难题。仗着骷髅摔不死的特性,阮碗直接从山坡上,跳到了坡下的大树上,然后荡秋千般跳到另一棵大树。
脑海中有一条路,清楚的指向阮碗前进的方向。这样的感觉,阮碗很久没有过了。嗯,一般情况下,出现阮碗类似情况的,都会想到,是不是吃了那棵青枣,所以突然具备了识路的能力。
由此可见,那棵青枣可能是某种宝物,那么,阮碗应该将枣树上的枣都摘了,然后高价卖给路痴,或者捂盘惜售换取资源。可惜啊,阮碗这样的想法一点也没有。
本质上讲,阮碗是没啥大追求的骷髅,有了识路能力,她仅仅是觉得方便些。至于为啥有时候会有,有时候没有,嗯,有什么关系呢!识路与否,她依然是一样的活法。不以物喜,是的,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
阮碗沿着脑海中的路,几乎与毛才同时赶到西边。出现在眼前的是,庞然大物们的搏杀,小乖以及和它同样大小的狗狗们,力战比它们大三倍的怪鱼。
大地在撼动,李贵神情凝重,若是怪鱼攻上王姆山,后果将不可设想......
第三百八十章 怪鱼来袭
毛才咋咋呼呼,高喊着:“小乖,小乖,爸爸来了”,脚踩风火轮般从李贵身侧,呼啸而过。
李贵阻拦不急,眼看着毛才冲进来庞然大物的战区,转眼间被一只一层楼高的怪鱼,追着跑了回来。
李贵抬手,喊:“放!”
上百张弓齐齐放出竹箭,从毛才头顶飞过,扎进了怪鱼的皮肉里。怪鱼挣扎着,狂暴起来,愤怒的冲向李贵驻守的防线。
李贵看眼手表,冷静的数着:“三、二、一,倒!”怪鱼应声而倒,庞大的身躯砸在地上,溅起的灰尘,笼罩了离它最近的毛才。
毛才呸呸的吐着土,喘着气站到李贵身侧,问:“小贵子,咋回事,怪鱼咋打上门了。我家小乖呢?”
李贵不急着回答毛才,他抬头对树上的阮碗微笑,说:“妹子团长,阿达叔在后边的小山丘上,很安全。你若是不急,不如在这等等。姝玫一直念叨你了,知道你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只是这些日子身体不舒服,怀了二宝出不了门。要不等眼前事情了,你去我家坐坐。”
阮碗点头,从树上跳下来。
李贵开心的笑了,能将阮碗请回家做客,想来自家媳妇一定会开心,这才回了毛才的话,不过语气却是带着气愤:“哼,怪鱼为啥会上门,这得问你家好儿子小乖。怪鱼向来是呆在离王姆山五十公里外的海滩边,也不知道小乖是怎么惹得它们,使得怪鱼不惜百里追击。”
毛才反驳:“不可能,我家小乖最乖了,平时打猎养家,出门代步。这么好的小乖,怎么会惹怒怪鱼。”想到小乖对怪鱼肉的垂涎,毛才心虚的加了一句:“即使是小乖惹了怪鱼,那肯定是怪鱼做了什么,招惹小乖在前。”
李贵瞥了眼毛才,心道,你这话说的真不亏心,但口头上道:“小乖的行事风格,我也是知道了。你看,和小乖在一起的有许多只狗,恩,还有猫……”。
“没错没错,肯定是其他猫狗惹了事,牵连了我家小乖。小贵子,你看,小乖站的离战区多远......”,毛才的话音还未落,就瞅见小乖后脚蹬地,飞身而起,利爪上前,一巴掌拍飞了一条退后的野狗。
略有退意,被怪鱼压着打的猫狗们,喵喵喵、汪汪汪,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怪鱼厮杀起来。
怪鱼也不是好欺负的,它们的体型庞大,动作零活,长长的尾鳍横扫过来,如推土机一般,刮起地上的一层泥土。瞧瞧怪鱼的体型,颇像曾经雄霸地球的恐龙,只是脑袋长了鱼样,硕大肥美的鱼头,摆动时和灯会上的鲤鱼灯笼颇为相似。
瞅瞅怪鱼们的肥美大鱼头,阮碗和小乖此刻的思路,神奇的在了一个频道,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鲜香的鱼头泡饼。小乖的口水,都滴答到了地上。阮碗好一些,因为骷髅没有口水。
吃货们还在食物的海洋里游荡,战场上的情况却不乐观。猫狗们体型上不占优势,几乎被怪鱼们,挨个抽了一遍。
小乖怒了,鱼头就应该有鱼头的样,老实的上锅当盘菜就可以啦,上岸装什么霸王龙。小乖愤怒的汪汪汪,压低身体,冲向怪鱼群。
其他的猫狗,见老大自个上,忙腾挪出位置,或蹲或趴的到了站圈外,喵喵汪汪的给小乖鼓劲。
毛才急了,掏出手枪,冲下山坡,喊道:“小乖,别怕,爸爸来救你了。”
李贵看得脸抽抽,斜着眼冲着毛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深深怀疑毛才前顶级杀手的名号是浪得虚名,他咬着牙下了命令:“瞄准怪鱼,打。”
怪鱼很厉害,但是人类会使用工具。弓箭上涂着强效的麻醉药,上千只弓箭,如黄蜂般刺向怪鱼。怪鱼嗡嗡的叫着,扭动着身躯,撤退了。
小乖开心了,他汪汪的叫着,追着怪鱼跑。这怎么可以,毛才不答应,他拽着小乖的毛,翻身坐在小乖的背上,试图哄劝小乖停下来,自古穷寇莫追。
可惜,小乖从不知道兵法,它知道美食就在眼前。汪汪汪的,小乖健步如飞,追着怪鱼跑了。它身后,猫狗们乌拉拉的,追着小乖的步伐,也跑了。
留了一地的怪鱼,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怪鱼个大,整个搬着走挺困难的。李贵想了想,干脆将鱼肉切成块,再带回去。
大伙纷纷响应,还有带了芥末酱油辣椒酱的,现场做了鱼脍,供大家品尝。阿达挑了一块,放进嘴里,冲着做鱼脍的骷髅,竖起了大拇指。
阮碗转了一圈,觉得自己进了活鱼批发市场。想起家里来的客人,她指了指一个大鱼头,写道:“小贵子,这个鱼头我带走了。稍晚些,我和沈弦去你家看望姝玫和老古头。”
“好”,李贵忙着收拾鱼肉,见了阮碗的要求,哪有不答应的,热心的将一个大鱼头用绳子拴住,同时搭送了两块鱼肚,说:“我将这些怪鱼肉送到伙食班后,就去接你们。阿达叔,你和妹子团长先走吧,晚些,我会送些新鲜鱼肉过去。”
阿达美滋滋的应了,向阮碗招招手。阮碗冲着李贵点点头,背着大鱼头,和阿达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阿达说了事情的经过:“鱼怪来的时候,李贵有些慌了手脚,忙向陈剑锋报信。那时候,我和沈弦也在场,沈弦说李贵欠缺磨炼,遇见这么点事就乱了,难成大事。于是,蒋松就只拍了一百前锋营,每人携带三百只竹箭前去支援。我不放心,跟着去了。到了才知道,李贵确实有些大惊小怪了,鱼怪被猫狗们拖住。有小乖坐镇,鱼怪们连防线的边,都没有碰到。”
阮碗沉默的听着。
阿达继续说:“鱼怪和猫狗们死磕,根本就不理会站在防线后的我们。于是,我就知道,鱼怪们是被小乖招惹来了。你说说,小乖咋来的这么精明,闯了大祸收不了场,所以将鱼怪们引到王姆山,借助仙女团的力量,替它收拾鱼怪。它就没想想,到了仙女团地盘上的鱼怪,哪儿还是它嘴边的肉。”
阮碗咧着嘴,笑了。莫名的,她有一种感觉,鱼怪来袭,仅仅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