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空间折叠
咻!咻!
熊初墨欲要转身解释之际,只见一支羽箭从树丛中向着司空莲径直飞去,熊初墨也顾不得解释,眼疾手快地推开司空莲。
一阵刺痛,熊初墨的手臂顿时被划出一道血口,鲜血瞬间浸湿了大片衣袖。
树丛中突然放出的暗箭不得不让三人提高警惕背靠着背围在了一起。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时草丛里窜出七个蒙面的黑衣人,将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熊初墨以前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这种场景,但真让她身临其境难免不会慌乱与害怕。
但熊初墨一想到司空莲更是从未见过这阵仗,肯定比她更加害怕。
她便强忍着心底的自己此刻心底的害怕伸手拉住司空莲的手,小声安慰道:
“阿莲,有我在,别怕!”
嘴上虽说着让司空莲别怕,但她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七个黑衣人并未理会叶向初的询问,提起手中的长刀,便冲向了他们。
熊初墨也不敢分心,将司空莲护在身后,与此同时黑衣人也挥刀向她砍来。
机警的熊初墨便借着身子矮小的优势,迅速低身绕过黑衣人手中的长刀,抓住黑衣人提刀的手臂,用的力一折,夺过了黑衣人手中的长刀。
夺刀之际熊初墨本可以一刀杀掉那个黑衣人,但从未杀过人的她却选则仅是折断了那人的手。
打斗中,叶向初已经杀掉了两人,但奈何敌多我少,再加上熊初墨屡屡手下留情,更是让黑衣人耗尽了他们的战斗力。
“小熊熊,你倒是把人给杀了啊!不然我们可就要交代在此了。”
面对叶向初的责怪,熊初墨也十分无奈,连鸡都没杀过的她,怎么可能会杀人。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要不我们找准时机逃吧?”
叶向初无奈的皱起剑眉,开口正要说什么,却见一黑衣人提刀直向熊初墨砍来,叶向初并没多想,拉起熊初墨的手,只见杵在地上的长刀,已经插在黑衣人腹部。
看着黑衣人提刀定在眼前,熊初墨傻眼了,她立刻松开了手中的刀柄,瞪大双眼惊恐的向身后退去。
不料脚一软坐在了地上,全然不知剩下的黑衣人已经提起长刀逼近他们。
嗒嗒嗒嗒!
只见剩下的四名黑衣人,应声倒在地上,头部溢出的鲜血浸满一地。
与此同时远处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穿梭在树丛间的声音。
“这次的人不少,你们先原路回寨,我去把这群人引开。”
说着叶向初扔掉了手中的长刀,将两人往山上推去。
熊初墨犹豫的转身看向叶向初,纠结道:
“你怎么办?”
叶向初着急的蹙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里没人比我熟,不会有事的。”
说着叶向初再次将两人向着山上推去,熊初墨再次犹豫的看了一眼叶向初,一决心,拉着司空莲就向着山上跑去。
叶向初见两人都离开,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黑衣人靠近一段,他才向着另一个方向迅速跑去。
熊初墨拉着司空莲向着山上走去,但脑海中全是刚才死在眼前的黑衣人,全然不知已经走进了设满机关的地方。
直到一排尖锐的短矛向着两人飞来,才觉得腰间被人揽住,跳过了短矛攻击的地方。
熊初墨已经被吓的呆愣住了,此刻的她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司空莲揽着她的腰间。
突然手腕处的灼烫,将熊初墨的意识拉了回来,她缓缓拉开手腕处的衣袖。
此时灼烧着她手腕的,正是冯氏送给她的串珠。
只见原本炭黑色的串珠此时已经烧的粒粒如火,如蛇般慢慢绕在熊初墨的手臂上,吮吸着她伤口处渗出的鲜血。
熊初墨只觉得手臂被烫的生疼,但她的身子却怎么也无法动弹,甚至脸上连害怕的神情也无法表达出来。
一旁的司空莲见串珠不断吸着熊初墨的手臂上的鲜血,他伸手想要抓住攀附在熊初墨手臂上的串珠。
可伸出手的他却未抓住那串珠,反倒手却不受控制般死死抓住了熊初墨的手臂,随之也无法动弹。
只见眼前的画面慢慢开始扭曲,随即空间被折叠,瞬间两人被无尽的黑暗所包裹。
可这无尽的黑暗并未持续多久,随之便是一道刺眼的亮光,让他们不经闭上了眼睛。
当他们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绿色的沙发,宽大的曲屏电视机,以及茶几上此刻突然响起的手机。
要不是茶几上依旧在响的手机,熊初墨以为自己此刻又是在做梦。
要不是眼前站着的司空莲,熊初墨以为自己穿越的事,也是自己在做梦。
看着房里的一切都未变,熊初墨兴奋的拉起了司空莲的手道:
“阿莲,我终于回到我的世界了!”
显然司空莲在看到眼前陌生又奇怪的景象时,他的内心是慌乱的,他也并不知道熊初墨口中回到自己世界的意思。
“墨儿。”
司空莲的轻唤,让沉浸在兴奋中的熊初墨稍稍回过神来。
现在她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但是在另一个世界所发生的羁绊又会怎样?
此刻引开黑衣人的叶向初会不会因为她突然的消失,没能带人营救而死在黑衣人手中。
赵青会不会因为她与司空莲的消失而因此备受牵连,锒铛入狱。
更不知司空莲的消失会不会改变那个世界未知的未来。
一想到这些无知的局面,熊初墨开始担心起来。
“阿莲,别怕,我会想办法带你回去的。”
说着熊初墨第一反应便是上网查询,当然这种无稽之谈的事网上怎么能查到答案。
但偏偏这无稽之谈的事,网上却有着铺天盖地的答案。
熊初墨还一一的去了解了一番,可终究那些不靠谱的答案,都被她给pas掉了。
“墨儿,饿了。”
在一旁一直看着熊初墨捣鼓着的司空莲,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才不过刚到十一点,熊初墨无奈的看着司空莲,想了想道:
“那阿莲等我一会儿。”
说着熊初墨便从地上的软垫上起身,向着厨房走去。
打开冰箱,里面各式吃食依旧还在,起锅烧水,从冰箱中拿出了两个鸡蛋,将鸡蛋打在炉子上已烧热的平底锅中。
滋滋!
听到厨房发出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司空莲不经望向厨房里正忙碌的熊初墨。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样的熊初墨司空莲并未觉得奇怪,反而那由心的熟悉感让他倍感安心。
“公子久等!好吃的鸡蛋面来啦!”
只见熊初墨一手端着一碗面,快步来到茶几边,然后小心翼翼将手上的面条放在了司空莲的眼前。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虽然并不想知道答案,但司空莲还是有些好奇的问出了一句:
“墨儿,以前来过这里吗?”
看着司空莲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熊初墨将手中的筷子递到了司空莲手中微笑着说道:
“不是饿了吗?快吃吧!待会儿还得找法子,回去呢!”
说着熊初墨再次坐在软垫上打开了手边的电脑,一边吃着碗中的面条,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脑显示屏上的答案。
第三十二章 回到现代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熊初墨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忙向着门外跑去,边跑还边叫道:
“来啦!”
见熊初墨突然离开,司空莲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跟了过去。
“快递,请签收!”
熊初墨接过快递小哥手中的东西,签上了名字将底单交给快递小哥欲要关门的时候,却被快递小哥给拦住。
“帅哥,你们这身汉服在哪里买的?”
只见快递小哥冲着熊初墨身后的司空莲问着。
但司空莲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穿着怪异的快递小哥,一言不发。
熊初墨看着司空莲身上依旧是军营中的短打衫,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快递小哥说道:
“对不起啊小哥!我们这正拍戏呢。”
说着熊初墨便将快递小哥推出门外,急忙将门给关上。
“刚才那穿着怪异的男子是谁?”
还没等熊初墨质问他为何在身后,司空莲倒是一脸不悦的质问起来。
对于司空莲的质问,熊初墨却不已为然的一边拆起手中的快递一边说道:
“快递小哥呀!”
“那他为什要送你东西?”
司空莲质问的话显出了一丝不悦,也正因为他的这丝不悦却让熊初墨玩心一起。
她停下了手中拆到一半的快递,戏谑的看着司空莲道:
“嗯~这个嘛!当然是喜欢我啦!”
听了熊初墨的话司空莲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一把夺过熊初墨手中的包裹,扔在了地上。
“我不许你接受别人送的东西。”
司空莲突然的霸道模样,让熊初墨觉得十分无奈,最后只得冲着司空莲无奈的笑着说道:
“好啦!别一副吃人的模样。这东西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人家只是替我送到家里而已。”
“那墨儿为何要说,那人喜欢你?”
司空莲刚还一脸霸道,此刻却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熊初墨。
熊初墨挑眉看了一眼司空莲,耸了耸肩才缓缓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好了,我去洗澡了!”
说着熊初墨便向着卧房走去,进屋的她还不忘将头探出冲着呆站在客厅的司空莲说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阿莲能把桌上的碗洗啰!”
当熊初墨再次从卧室出来时,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打那一丝懒主意。
此刻的厨房变得一片狼藉,水洒了满地都是,某人正在极力阻挡着喷洒着水的水龙头。
熊初墨连忙赶过去,关掉了总水阀,才阻止这场灾难的继续蔓延。
看着一片凌乱的厨房,司空莲低头不语,等待着熊初墨责骂,谁曾想熊初墨在看到司空莲一身狼狈的模样。
噗呲!一声笑着说道:
“阿莲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这样不留余力,拆家的?”
见熊初墨没有生气,司空莲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熊初墨委屈的说道:
“墨儿,取笑阿莲!”
司空莲一委屈,熊初墨立马收起了一脸的笑意,连忙安慰他道:
“哎呀!没有取笑你啦!你去换身衣服吧!瞧你这一身,湿成什么样了!”
说着便拉着司空莲去了一卧室,从衣柜中取出一套男装放在了床边,便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只见司空莲仅穿了一条亵裤走了出来。
“墨儿,衣服穿不了!”
正在打扫厨房的熊初墨停下了手中的活,转身上下打量了司空莲一番。
不得不说司空莲这些年的军营中的训练的确没有白费,此刻的他身材匀称,正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亦然不是当年那个瘦小的孩子了。
“墨儿!?”
司空莲的轻唤,将呆立在一旁的熊初墨拉回神来,只见她脸上突现一抹嫣红,略带疑惑的说道:
“不该啊?你这瘦小的身板,应该能穿啊!”
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拖把,走进卧室她才知道,原来司空莲口中的‘穿不了’,是不会穿。
熊初墨微笑着拿起床边的T恤衫,走到司空莲的身前,示意他低头,替他穿上衣服。
替司空莲穿上衣服的熊初再次对司空莲打量一番后,满脸了自豪的说道:
“我就说嘛,这可是宽松的男装,阿莲身材匀称,怎么会穿不了嘛!”
熊初墨还在自豪之际,司空莲却将刚穿好的衣服脱了下来,熊初墨一时有些不解的问道:
“阿莲,这是干嘛?”
司空莲却没有理会她,手上脱衣服地动作也变得很不耐烦起来。
站在一旁不知何故的熊初墨,疑惑的皱起眉头,轻声问道:
“是衣服穿着不舒服吗?”
只见司空莲已经将衣服脱了下来,狠狠的仍在地上,拿起他那湿的能拧出水的短打衫往身一套。
对于司空莲不知缘由的气愤,本就有些心烦意乱的熊初墨,十分恼火的冲着司空莲吼道:
“司空莲,我知道突然来一个陌生地方你不适应,你冲我发脾气,一时也把你送不回去啊!”
熊初墨的这番话却让司空莲更加气愤,他停下了手上穿衣服的动作,一把抓起熊初墨的手腕,愤怒的说道:
“这里是你住的地方,为何还会有其他男子的衣物,还要将我送走,那样你就少了一个累赘对吧?休想!”
说着一把夺过熊初墨刚捡起的衣服,再次扔在了地上。
熊初墨眉头紧蹙的看着司空莲,一时有些被怔住。因为此刻的司空莲并不像是一个心智不全得人,更像是一个备受欺骗失去理智的大男人。
“司空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时司空莲才从愤怒中找回一丝理智,刚才他的话的确不像是一个傻子能说出的话。
但司空莲却想起多年前柳婉君的嘱咐,他便选择去无视熊初墨的询问。
司空莲装作一副小孩子才有的傲娇神情,绕过熊初墨信步走出了卧室。
看着司空莲小孩子般的动作,熊初墨才突然无语的笑了笑,‘可能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脑子不好使,才去怀疑司空莲是装傻的吧!’
这样一想熊初墨觉得自己无故怀疑司空莲实在是有些惭愧不安,但再想起司空莲还穿着一身湿衣服,她连忙再次捡起地上的衣服向着屋外的司空莲走去。
“把衣服换了!不然会生病的。”
司空莲依旧不予理会,他望着窗外一片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他也想问熊初墨那些自己不识的东西为何物。
但一想到熊初墨住的地方有其他男人的存在,他便越加气愤不已。
“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物。”
这话一出熊初墨却以为眼前傲娇的司空莲只是不想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她看了看手中被扔了两次的衣服,微笑着说道:
“原来阿莲是不想穿旧衣服啊!不过阿莲放心,虽然这衣服在柜子放了很久,但可都是新的。”
司空莲转头看了看熊初墨手中的衣服,随即又将视线转向窗外,神情恹恹的说道:
“这不是给我买的,不穿!”
见司空莲铁了心是不想换下身上的湿衣服,熊初墨便亲自上手去扒司空莲身上的湿透的衣衫。
不想司空莲却紧拉住衣襟处,怎么也不肯松手,嘴里还阴阳怪气的说道:
“阿莲,身板小,不够墨儿看,墨儿还是把衣服送给你喜欢的那位公子吧!”
司空莲这话一出,熊初墨诧然了,其实这也不怪司空莲说话怪里怪气的,实在是熊初墨有个怪毛病,见不得帅哥,一有帅哥她便会去多看两眼。
可心大的熊初墨却没有几个特别在意的啊,都不过只是过过眼瘾罢了。
甚至她现在都记不清那些人的模样了,真要说记得哪个,那便只有一个人了。
第三十三章 再回空度国
“阿莲,说的是叶向初那只光头猪?”
这话一出,司空莲所谓是气到极致,但又不能让熊初墨再看出他的异常,只得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看着窗外。
见司空莲不做声,熊初墨倒是感叹了一番:
“又没男朋友!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总喜欢每年都买一套男装搁置在家里,不过现在有阿莲在,衣服就不用搁置在那里了。”
听到熊初墨的话,司空莲望着窗外的目光看向了她,随即缓缓开口问道:
“所以,墨儿这些衣服是给我买的吗?”
熊初墨看着刚还一脸不开心的司空莲,此刻却笑得像似捡到宝贝一般,熊初墨不经无奈的笑了笑。
“算是吧!”
司空莲开心的脱掉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上了那被他嫌弃扔在地上两次的T恤衫。
安抚好司空莲,熊初墨再次打开电脑,可各式五花八门的答案,让她觉得无比头痛。
过了良久熊初墨无奈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脖颈,看向一旁的司空莲,此刻他正盯着电视上的某宫斗剧看的是那个津津有味。
缓解了脖颈处的不适,熊初墨再次无奈的盯着电脑,却被其中的一句话点悟。
“原路折回吗?”
熊初墨看了一眼手臂处,觉得十分怀疑,手上的串珠不见了,甚至连被箭划出的伤口也没有了。
“一定是那串珠有古怪,可现在串珠也不知在哪里!”
当熊初墨失望之际,她却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不过我是因为电梯事故穿越去的空度国,只要再从电梯坠落一次,说不定就能回去。”
说着熊初墨便起身,拉着司空莲就往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阿莲,我想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回去了。”
说着他们已经来到大门处,只见熊初墨毫不犹豫开门便拉着司空莲向着门外走去。
可在他出门的那一瞬间,原本一片明亮的空间,瞬间暗下些许。
远处一排短矛从草丛中飞了出来,司空莲眼疾手快再次搂住熊初墨的细腰,闪过了短矛的攻击。
眼前的景象不正是他们离开前时的景象吗?
熊初墨连忙看向手腕处,没有串珠,只有那如蛇一般盘绕在手臂上串珠的印记,却又不是串珠烫伤留下的印记,更像是纹身一般的存在她的皮肤皮肤上。
她诧异的看着身旁的司空莲,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那宽松的T恤衫,这无疑告诉了熊初墨,他们真实回到过现代,现在又突然回来了。
“阿莲,这一切是真的吗?”
熊初墨对刚发生的种种像是在做梦一般,她甚至都不敢确定自己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可不管是梦还是现实,此刻她与司空莲却面临着很大的考验,他们现在正站在一条布满机关的路上。
“可是我们好像走进了机关处,要怎么出去,说不定光头猪还等着我们带人去救他!怎么办?”
熊初墨自顾自的说话,完全不知揽着她的司空莲此刻极度不悦的神情。
司空莲松开了揽在熊初墨腰间的手,转身愤然向着另一条小道上走去,完全不理会熊初墨在身后急切担心的吼叫。
“阿莲,别乱跑,会触碰到机关的。”
司空莲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的熊初墨只得着急的一跺脚,向着司空莲追去。
一路上被司空莲弯弯绕绕带着走,却意外的没有踩到机关,反而还走回的五岳寨。
回到五岳寨熊初墨第一时间便告知叶献周他们在山下遇刺之事,想让叶献周派人下山去救叶向初,可谁想叶献周跟个没事儿人一般,并未派一人前去救叶向初。
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很平静,只有熊初墨在一旁急的跳脚道:
“大哥,叶向初可是你亲儿子,你还是派人去找找吧!”
但坐在上堂的叶献周,仿佛没听到熊初墨的话一般,眉头紧蹙着直直的看着她与司空莲未发一语,反倒是坐在堂下椅凳上的叶柔景却柔声细语的说道:
“家兄,常年在五岳山中行走,那些人奈何不了他。”
叶柔景的话并未打消熊初墨的顾虑,只见她来回踱步在堂中,时不时的忘向门外。
而坐叶柔景旁边椅凳上的司空莲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在眼前焦急走动的熊初墨。
“莲公子!莲公子!”
在听到一旁叶柔景的轻唤时,司空莲才回过神,冲着叶柔景做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道:
“柔景姑娘,有事吗?”
在一旁踱步的熊初墨在听到叶柔景与司空莲的对话声后,脚上的踱着的步子慢了些许,甚至还向他们坐着的地方走近了些。
不想两人的对话被一声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能初墨也被那声音吓的哆嗦了一下,毕竟她此刻有些做贼心虚嘛。
“爹,我回来了!”
只见叶向初大步走进了堂内,此刻满头大汗他喘着粗气大步走进堂内。
却在看到眼前熊初墨的打扮时突然被怔住,只见他眉头微蹙,喘着粗气,疑惑的问道:
“你是女的?”
熊初墨这才发现自己与司空莲着急赶回这个世界,身上的衣服也没换,而且她在洗澡后还忘了裹束胸,此刻头发还是散落在后背处,看着更加像女子。
也得亏她那未完全发育好的身体,才能借着家居服的宽松,掩饰自己的女儿身。
只见熊初墨将散落的发丝随意向后顺了一下,讪笑着说道:
“光头猪你怕是,躲黑衣人躲傻了吧?我是男人!”
听了熊初墨的话,叶向初眉头更深蹙了几分,只见大步走到熊初墨的眼前,凑在她的身旁闻了闻:
“小熊熊抹了香膏?”
因为叶向初突然的靠近,熊初墨脸瞬时红至耳根处,甚至连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哪......有!我...怎么.....会用女孩子的东西。”
叶向初依旧疑惑的看着熊初墨,眼看人越靠越近,熊初墨欲要向后退,谁想叶向初突然伸出手臂,洒脱不拘的揽住了熊初墨的脖颈处,笑着说道:
“小熊熊别怕,谁还没有点小爱好啊!抹香膏不丢人。”
叶向初的话让熊初墨不经尴尬的抽了抽嘴角,附和着说道:
“是是是!”
“叶向初,闹完了吧?”
上堂太师椅上一直没说话的叶献周突然开口,只见叶向初立马收回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恭敬的看向叶献周道:
“爹,我只是带着小熊熊他们下山赶集,要不是那群黑衣人,早带他们回来了!”
叶向初的话一说完,上堂坐着的叶献周脸色更加难看些许,只见他抄起右手边由两块竹片绑成的长鞭就向着叶向初走来。
“你知道你让你爹我今天丢了多大的人吗?”
说着就要抬手打向叶向初,然而叶向初也不是省油的灯,拉着熊初墨就当在身前,要不是叶献周手收的快,这一鞭就实实在在的打在熊初墨的腿上。
叶向初的闪躲无疑更是火上浇油,只见叶献周更加气愤的向着叶向初走去,嘴里还不忘加以警告道:
“臭小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叶献周你是亲爹吗?不过就是带人下山嘛!有什么好丢人的?”
叶献周一听自家儿子居然直呼他的名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连话也说不出,只得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叶柔景。
只见叶柔景立刻起身上前看着叶向初不紧不慢地说道:
“哥,今天青坨山来人了!”
第三十四章 算计
“青坨山?!”
叶向初这才知道自家老爹为何生气,便一脸讨好的看着叶献周再次说道:
“爹,那青坨山的人,还在五岳寨吗?”
只见叶献周将手中的竹鞭杵在地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人早走了!本来两山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在可好掳了人家的人,还失信于人,这事传出去,以后怎么立信于百岭镇?”
站在叶献周面前的熊初墨见他越说越沮丧,转念一想,要不是自己答应下山也不至于这样,遂有些愧疚的说道:
“叶寨主,据我对赵将军的了解,这事不会传出去的。”
叶献周眉头微蹙低头看着熊初墨,一脸怀疑的说道:
“就算是你们赵将军为人正直,也不表示他手下的人不碎嘴吧!”
叶献周的怀疑熊初墨的确也无言反驳,只得冲着对面的叶献周尴尬的笑了笑应道:
“叶寨主,考虑的也是。”
熊初墨话一落,谁料叶献周刚还沮丧的脸上,突然冲着熊初墨露出一副慈父般的笑容道:
“我倒有个办法,不过得要小侄儿帮个忙。”
“什么忙?”
虽然不想答应,但看着叶献周一脸的慈笑,熊初墨还是不经问出来。
“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就是明日送你们回去时,小兄弟说不是被我们掳走的便是。”
熊初墨心想就这点小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便答应了下来:
“就这点小事儿,叶寨主放心便是。”
见熊初墨毫无防备的便答应下来,叶献周直起身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随即叶献周眉头一皱看向熊初墨身后的叶向初,厉声说道:
“还不快去张罗些小酒小菜,感谢人家!”
叶向初一时觉得有些疑惑,自家老爹为何会对青坨山那帮人如此自拉身价,甚至还去讨好一个黄毛小子。
虽然疑惑但叶向初还是顺着他爹叶献周的要求,备好了酒菜去感谢熊初墨。
“小侄一些小酒菜,别介意啊!”
叶献周依旧是一脸慈笑的看着熊初墨,被他一直看着的熊初墨,只觉得心里毛毛的,感觉像是正在被人算计一般。
“臭小子,还不快替两位小兄弟倒上酒,柔景你跟我回屋去。”
说着叶献周起身拉起坐在一旁的叶柔景,微笑着冲熊初墨说道:
“老夫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先行离开。”
叶献周拉着有些恋恋不舍的叶柔景离开。
只见叶献周刚一离开,叶向初像是松下一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凳上说道:
“总算是离开了,真不知今天我爹受了什么刺激,说话怪里怪气的。”
话落叶向初从椅凳上起身,拿起一旁的酒坛便替熊初墨与司空莲斟了满碗酒,又将手臂搭在了熊初墨的肩上,说道:
“明日小熊熊就要回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说完叶向初就是一碗酒下肚,只见一旁的熊初墨拿起一旁的碗迟迟不敢放到嘴边。
见熊初墨犹豫不决,叶向初拿开了放在她肩上的手臂问道:
“小熊熊是伤口不适吗?”
其实熊初墨只是昨天喝的酒,现在还觉得头在疼而犹豫该不该再喝这酒,但听到叶向初又提起她那子虚乌有的伤,便二话不说将手中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道:
“伤早好了,我只是闻着这酒太香,舍不得喝!”
见熊初墨又喝酒,一旁沉默许久的司空莲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墨儿,我们回去休息吧!”
司空莲的话无疑是给了熊初墨找了个离开的机会,只见熊初墨从椅凳上站起了身:
“时辰是不早了,是该休息了,那光头猪我们就......”
熊初墨话还没说完,便被叶向初一把按在了椅凳上,一脸不悦的说道:
“一个大男人不会自己去休息吗?来人送莲少爷去客房!”
话落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走进了堂内,说道:
“莲公子,跟小的我去客房吧!”
司空莲并没有要从堂内离开的打算,他默不做声的坐在椅凳上,满脸委屈的看着熊初墨。
熊初墨见不得司空莲一脸的委屈模样,再次想要起身,又被叶向初按在了椅凳上,只见他目光犀利的看向一旁的司空莲。
瞬间堂内安静起来,但熊初墨却莫名的感觉到此刻堂内仿佛充斥着那么一丝火药味儿。
正当熊初墨纠结之际,门外传开了一冷漠的声音:
“我们寨主想见见莲少爷!”
听到叶献周要见司空莲,熊初墨不经有些担心的看他,司空莲更加委屈的看着她,不得已熊初墨只得轻声安慰说道:
“阿莲,没事我陪你去!”
说着就要再次起身,但门口那冷漠的声音再次说道:
“寨主说过只见莲少爷一人!”
“好啦!小熊熊你就别担心了,我爹又不会对这小子怎样,定是为了家妹的事要找他谈谈。”
叶向初的话不经让熊初墨心里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我就陪阿莲去了,就马上回来不行吗?”
可堂外的人依旧冷漠的说道:“寨主说只见莲少爷!”
熊初墨一脸担忧的看着司空莲,然而叶向初终于还是看不下去,冲着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下人便将椅凳上的司空莲拉了起来。
“莲少爷,别让寨主久等。”
见司空莲不情不愿的模样,熊初墨有些不忍心的上前拉起他的手安慰道:
“阿莲别怕,你先去,一会儿我就来找你好不?”
说完一旁的下人便将司空莲硬拉着走出了堂外。
一旁的叶向初看着这如同生离死别的一幕,还是忍不住打趣熊初墨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弄的跟个亡命鸳鸯似的,是怎样?”
叶向初的话让熊初墨突然有些尴尬,只见她突然一笑道:“光头猪,你说什么呢?不是说不醉不归吗?来,来我替你满上!”
说着拿起一旁的酒坛就替叶向初满上了一碗酒,又替自己满上了一碗。
“光头猪说实在的你们这酒,真的好喝,还不怎么醉人,要是我们那里的酒,就这一碗,就得不省人事。”
明显能说出这话的熊初墨已经喝的七七八八了,但她也不知为何今天的酒上头的如此快,也不过三碗,现在的她嘴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瞎秃噜了。
“是吗?那有机会,我倒要尝尝小熊熊那里的酒!”
熊初墨已经觉得觉得眼皮重的快睁不开,但看着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叶向初仿佛依旧像是没事人一般,还在一旁一碗一碗的喝着酒。
虽然已经醉的站不起身,但熊初墨还是好奇的看着一旁的叶向初,无力的问道:
“光头猪......为什....么你还没有醉?”
但问完熊初墨还是抵不过酒劲上头睡了过去。
然而一旁的叶向初看着晕倒的熊初墨,反而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真不知道那老头让我迷晕小熊熊做什么?可怜这小子连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说完叶向初便踱步向堂外走去,但他刚到门口有转身走了回来。
“还是把你抱回屋吧!万一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说着叶向初已经将趴在桌上的熊初墨抱了起来。
当他将熊初墨抱回客房,欲要离开时,客房的门却被人突然锁上。
叶向初急忙来到窗户前,不想窗户早已经被人用木板钉上,无论他用多大力去拉,窗户丝毫没有松散一丝。
无路可走的叶向初只能冲着门外威胁的吼道:“快把门给本少爷打开!要是让本少爷知道是谁!定将他扔进山中喂狼!”
第三十五章 逃离
叶向初的怒吼的确有了用,只听门外传来传来一男子压低的声音:
“少爷,这是寨主让小的做的,你要撒气明天找寨主!”
说完一急步的脚步声由近而远直到消失,任由叶向初如何呼喊,也不济于事。
无奈的叶向初只得坐在客房中的桌子边,不想被他放在炕床上的熊初墨却喃喃呓语起来。
“阿莲,我想喝水!”
叶向初眉头微蹙,借着窗户照进的月光看向炕床上翻来覆去的熊初墨心想:‘不是给他下了迷药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想归想叶向初还是倒了一杯水,向着炕床上的熊初墨走去:
“小熊熊,起来喝水!”
炕床上的熊初墨却翻身坐在炕床上,懒散的眨巴着一双杏眼,直直看着叶向初,还一脸傻笑的说道:
“墨儿,要阿莲喂嘛!”
显然熊初墨的话让叶向初厌恶的抖了一下身子,将手中的水塞到了熊初墨的手中便退回桌旁坐下。
然而炕床上的熊初墨将杯子里的水喝掉后,还是觉的很渴,她迷迷糊糊的将杯子举向桌旁的叶向初,撒娇的说道:
“阿莲,还想喝!”
看着炕床上撒娇的熊初墨,叶向初觉得一阵恶寒,他连忙将桌上的水壶拿起放到熊初墨的手边,便迅速退回了桌案旁,嘴里还小声嘀咕道:
“怪不的刚才两人像是亡命鸳鸯似的,原来两人竟有这癖好,不行一定不能让柔景看错信人。”
嘀咕一会的叶向初跑到门前,拼命的叫喊起来:
“快来人,本少爷有急事!快开门!”
门外依旧没人回应,反而炕床上的熊初墨嫌叶向初的吼声太大,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好吵啊!阿莲,你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啦?”
被熊初墨说粗鲁叶向初不悦的看向她,一脸的厌恶道:
“粗鲁怎样,也比你们断i袖好。”
叶向初的话熊初墨并未听清,此刻的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模糊,甚至所有的声音传到耳边都变成了勾人心魄的言语,然而身体的一丝燥热也让她的心开始更加躁动不安起来。
迷迷糊糊间熊初墨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走下的床,她看着门板处的叶向初慢慢走去。
“阿莲,好热!我这是怎么了?”
叶向初没有回答,见熊初墨走来他敏捷的绕过她,生怕熊初墨恶扑上他。
“这是亲爹能干出的事儿?老头放我出去,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躲到一旁的叶向初依旧不死心的向着窗外叫喊着,这一次如他所愿,只听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时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不想熊初墨刚转身要向着叶向初走去,却被突然踢开的门撞的直扑向了叶向初。
只听一声闷哼,叶向初被熊初墨扑倒在身后的炕床上,熊初墨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叶向初微微眨了眨她的那双杏眼,就是一阵傻笑道:
“墨儿抓住阿莲了!”
叶向初却一脸惊慌厌恶的将熊初墨一把向后推去,眼看熊初墨就要落到地上,却被人从身后稳稳地接住。
她睁着惺忪的双眼看向来人,杏眼眯成了一条缝,再次傻笑道:
“怎么会有两个阿莲?”
“墨儿,阿莲永远只有一个,以后不许再认错了!”
听着司空莲的话,熊初墨傻笑着撒娇道:“好,那阿莲也不许认错墨儿!”
一旁的叶向初看着两个男人在眼前‘打情骂俏’,脸上的厌恶更胜了些许:
“家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司空莲并未理会叶向初嫌恶的话,起身抱起地上的熊初墨就向着屋外走去。
“你可以有,手里的人留下!”
当司空莲刚走到屋外,叶献周已经带着一帮人拦在了门外,还没待司空莲开口,屋内的叶向初冲向屋外就是一阵吼叫:
“叶献周,我是你亲生的吗?竟然把我同一男人关在一起!”
原本觉得事成的叶献周在听到自家傻儿子的吼叫后,终于还是没绷住的骂道:
“你个蠢货,怎么还没发现她是女的!”
叶向初刚还一脸嫌弃及愤怒在听到熊初墨是女人的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但转想还是觉得自己父亲做事不够严谨,遂再次说道:
“是女人那你这样做更是不妥,如果真发生什么,人家的清白可就毁在我手中了!”
叶献周当然觉得事情不妥,但想着熊初墨可是当朝镇国公熊易的女儿,两家成为亲家,叶向初也好某得一官半职,也不用在山中为匪强的多。
叶柔景也好真正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不必被人嫌弃,可叶向初哪里知道自己家父亲的良苦用心。
叶向初父子俩聒噪的对话声,让本就不适的熊初墨更是在司空莲怀里不停的扭动着。
由此来缓解自己此刻身体的极度不适,可怎想越动身上的燥热感越却越加剧烈。
但那份燥热在熊初墨的手触碰在司空莲露出的脖颈处时,却让那份燥热消散了些许。
无疑这促使着熊初墨,更加肆无忌惮的去拉着司空莲的衣襟处,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
“阿莲,热!”
熊初墨不停扭动的腰身及那似有似无的娇嗔,不经让司空莲的眉头紧蹙,使得司空莲心里也开始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只见司空莲抱紧此刻一点也不安分的熊初墨,纵身一跃跳上了茅草堆积的屋顶,又跃过高大的围墙。
待叶献周等人回过神来,人早已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追上前无果的叶献周,见一旁的叶向初就是在他头上呼了一巴掌,一脸不悦的说道:
“你这臭小子,好好的姑娘便宜给了别人!”
叶向初一开始还疑惑,可想到熊初墨怪异的行为,他才恍然若知的看着叶献周说道:
“所以你给我的不是迷药,是媚药!”
叶献周看着自家傻儿子一脸嫌弃的说道:“都这样还能把到嘴的鸭子弄飞,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说完叶献周也不管自己儿子此刻神情,带着一帮人纷纷离开。
然后逃走的司空莲,抱着熊初墨一路飞跃在丛林之间,此刻迎面的凉风让熊初墨身上的燥热褪去大半,困倦的她也靠在司空莲的怀里安稳了片刻。
不知过去多久,熊初墨只觉那让人舒服的凉意突然消失,又是一阵燥热席卷而来。
熊初墨睁开迷离恍惚的双眼,耳边同时也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师父,墨儿这是怎么了?”
“中毒!”
“请师父救救墨儿!”
“我的乖徒儿,想不想知道什么是春风一度?”
“还请师父救救墨儿!”
“真是榆木脑袋!”
.......
熊初墨模糊的看向不远处的轻纱帷幔外,只能看到两道修长的身影,司空莲的声音她在熟悉不过,但另一道声音她却很陌生。
但熊初墨在听到那道声音后,心里的躁动开始疯狂叫嚣,身体的燥热更是促使着她起身向着那魅惑的声音走去。
走出帷幔,看着此刻正站在帷幔下的两人,夺目的白发勾住了熊初墨的视线,只见那头白发的主人长相妖冶,柳叶眉,狭长的狐眼此刻正直直的看着她。
“好美!”
第三十六章 乐南
看着眼前长得如此妖冶,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熊初墨左胸处没来由的狂跳起来。
使之完全失去理智向着那妖冶的人狂扑而去,只见那人步履轻盈的一个转身躲开了熊初墨的动作。
扑了个空的熊初墨,自是不乐意,当即她准备再次扑向那人时,却见司空莲一个跨步挡在了她的身前,熊初墨不慎撞入他的怀中。
“墨儿,别闹!”
司空莲的声音传入耳中,熊初墨贴在司空莲胸膛处的脑袋贴慢慢抬,用她那柔软的下颌贴着司空莲的胸膛,然后冲着他嘟囔着嘴撒娇道:
“阿莲,好热啊!我想吹空调!”
熊初墨边说双手也没停下,只见她的手已经提起了腰间宽松的睡衣角,眼看睡衣已提到腰间,司空莲连忙拉下熊初墨的衣服挡住了刚露出的那丝春光。
谁想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住脱不了,熊初墨却鬼使神差的将她那双罪恶的双手伸向了眼前司空莲的腰间。
熊初墨的行为越发肆无忌惮,然而那妖冶的男人却依旧站在一旁看好戏一般毫不理会,要不是司空莲哀求的叫喊,他更是不管不顾。
“乐南师父……”
只见乐南漫步走到熊初墨的身旁,宽大的衣袖从她面上轻轻拂过。
熊初墨的身子立刻无力的向下坠落,司空莲停在她腰间的手连忙将她接住,他才松下一口气轻声道:
“谢师父!”
乐南没有理会司空莲的道谢,只见他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向窗边的妃榻旁,轻拂衣摆妩媚的坐在妃榻上,勾起他那妩媚的眼角,幽幽开口道:
“都已经赐婚,还畏首畏尾,真不知我家小莲莲的想法!”
只见司空莲宠溺的看着怀里的熊初墨,拣去她额角的碎发,才勾起唇角,温柔的说道:
“她是我要保护的人,谁也不许伤害她,就连我也不行。”
妃榻上的乐南懒散的将他那看似无骨的腰身倚靠在妃榻上,单手撑头看向窗外,无奈的说道:
“带你的小青梅离开吧!我可不想她在我这里醒来。”
乐南话落,只见司空莲抱着怀中的熊初墨,冲着暗红妃榻上一身白衣银发格格不入的乐南微鞠一躬,便跃过屋前的一片莲池离开了涟漪居。
次日
当熊初墨睁开双眼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军营,当她穿戴完毕开门正要出门的时候,却被赵青等人拦在了门前。
“公子,这两天在五岳寨那边没受罪吧?”
看着赵青一脸担心的模样,熊初墨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没有,就是这两天,酒喝的有点多,头现在还晕着呢!”
一听熊初墨喝酒赵青眉头紧蹙:“那他们没有......”
“没有,赵将军放心。”
熊初墨自然知道赵青接下来要问什么,然而此刻在场的人又甚多,熊初墨便连忙开口止住了他后面想说的话。
“对了,赵将军,我是怎么回来的?还有阿莲呢?”
熊初墨的询问,一想到这事赵青只觉得莫名恼火,但他却又不能显露出来,遂只能面色平淡的回道:
“今日寅时大智下山采买,发现你同莲少爷昏倒在大门外,至于莲少爷刚才还在,这会不知去哪里了!”
熊初墨一听寅时便将她与司空莲送回了青坨山,一开始她还十分疑惑,但转想反正都回来了,多想也没用,便自然就不在去理会。
就这样,日子也平静了一段时间,然而她手臂上的串珠印却一直没有消失,更让熊初墨惊奇的是,司空莲的手心也有一颗串珠的印记,但她还是没有找到这是什么原因。
天是越发的炎热,位于青坨山山顶的军营更是要热上了几分,虽然四处都有山风,但那带着热气的山风让军营更是成了蒸炉一般的存在。
“为什么今年的夏天仿佛比去年还热,要是有空调多好啊。”
倚靠在树荫下的熊初墨看着天上晒的正欢的太阳,不停的摇着手中的自制蒲扇。
也是因为天气炎热,赵青怕士兵们中暑,遂让伍十安配了凉茶,来替所有士兵解暑热。
“来把凉茶喝了!”
只见伍十安手里端起一碗凉茶递在熊初墨眼前。
看着伍十安手中黑黑的一碗,熊初墨还是礼貌的伸手接过了那碗凉茶,皱起眉头道:
“我说十安大叔,你这哪里是凉茶?苦的跟药似的,我可以不喝吗?”
熊初墨的话一落,只见一旁的伍十安提起他手边装凉茶的大壶,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
“初墨少爷,你是不是嫌碗喝太小,小的不介意给你换个大壶。”
话落只见伍十安提起手中的大茶壶向着蹲坐在树荫下的熊初墨走去。
熊初墨不由的向后退了退,可根本无路可退,最后只能被迫妥协的将手中碗里的凉茶一饮而尽,还一脸讨好的看着伍十安道:
“真不愧是军营里的顶尖大夫,配的凉茶都这么好喝!”
虽然知道熊初墨不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但伍十安还是很受用的收下了她的这番马屁,满是得意的提起手中的茶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与白天相较下夜幕的降临给军营四处浮上了一层微微的寒意。
此时的熊初墨,正懒散的靠在看台上的木桩上,看着军营大门处燃烧的火盆。
军营中大小有六个看台,四个大看台各都会留两人看守,两个小看台也会各留下一人看守,此刻熊初墨便站在正门处的小看台上。
有人会想熊初墨不是少爷吗?为何还会做看守这些杂事?
这个主要还是为了服众,军营里虽然称呼他与司空莲为少爷,但这些琐碎的小事,他们无一件少做过,甚至连赵青一个管事将军,也会轮流到他的头上,除非有大事谁也逃不了。
站在看台上的熊初墨,百无聊奈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草药包。
因为夏季蚊虫较多,这药包还是她死皮赖脸让伍十安替自己配的驱蚊的草药包,虽然这药包是丑了点,但效果的确还挺不错的。
不慎熊初墨手一滑,药包掉在了看台地板上,她便弯腰去捡药包,可在她弯腰之际。
“嘭!”
一颗拇指大的石子重重打在木桩上,弹落在熊初墨的脚边。
疑惑的熊初墨向着大门处看去,只见一黑影迅速靠在军营的大门上。
熊初墨只得悄悄地走下看台,从长矛架上小心翼翼取出一杆长矛,慢慢向着大门处走去。
“扑腾”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未等熊初墨转过身去,她的嘴便被人捂住。
熊初墨惊慌失措之际一脚踩在身后人的脚背上。
被踩的那人闷哼了一声,强忍着脚背上的疼痛,靠在熊初墨的耳边说道:
“是我!”
说完便慢慢松开了捂住熊初墨嘴巴的手。
熊初墨这才收起手中的长矛,转身看着叶向初,惊讶的问道:
“你这回又打算掳走谁?”
只见叶向初慌张的从自己衣襟处,取出一张粗糙的红布包裹硬塞到了熊初墨手中,才缓缓开口道:
“那天都是我的错,不该对你做那么可耻的事!但自那天你离开以后,我一直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一闭眼,眼前全是你的影子!无论你是否清白,我都会照顾你!”
叶向初语无伦次的话,让熊初墨一头雾水,她看了看手中包的严严实实的红色包裹,转手又塞回叶向初手中,无奈的问道:
“光头猪,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见熊初墨将东西还给你他,叶向初显出一丝沮丧,他紧了紧手中的包裹,又揣进了衣襟处,神情失落道:
“我就知道,小熊熊不会原谅我!”
说着他向着大门处走去,纵身一跃站在围墙上,又转过头看向熊初墨吼道:
“我一定要你原谅我的!”
说完叶向初便跳下围墙,一阵疾跑声由近而远消失在丛林之中。
第三十七章 开导
熊初墨看着轻松跃上四米高围墙的叶向初,已经惊呆了,哪里还去想叶向初刚才那云里雾里的话。
“初墨少爷,有情况吗?”
被人轻拍肩膀,熊初墨才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随即又问道:
“你们这里有轻功吗?”
“轻功?”
被问的小兵疑惑的看着熊初墨,熊初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问错人。
最后她只能将此刻心里的好奇压下,等待明日再去问别人。
夜总是那么难熬,更何况还是独自一人站在看台,为了打发这漫漫长夜,熊初墨只得靠在看台的围栏旁,细数着天上的繁星。
然而数着星星也没能打发走熊初墨的无聊,而且还让她多了几分倦意。
她只得在看台上来回踱步起来,驱散那丝倦意,但不知今日的事却像是赶趟般,熊初墨再次看到一道黑影越过围墙,这也让她再次傻了眼。
只见熊初墨急忙从看台上跑了下来,向着黑影追了过去,那道黑影却消失在了她住的屋子旁边。
此刻她的第一反应却是,‘该不会是那日,刺杀他们的黑衣人吧?’
想到这里她一把推开了屋门,却只见司空莲猛然坐起赤luo着上身呆坐在炕床上,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看着突然推门进屋的熊初墨,委屈道:
“墨儿,好凶,怕!”
看着屋内没有其他人,熊初墨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开门的动作太大,将司空莲吓醒,遂只能无奈的走到床边哄着司空莲道:
“阿莲,别怕!我只是回屋喝点水!”
将司空莲安抚睡下,熊初墨这才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才走出屋子,轻带上屋门后向着看台处走去。
“难道是刚才看到光头猪跃墙,脑子还没回神,产生的幻觉?”
熊初墨边走边嘀咕着,她可不知道,当她走出屋的那一刻,躺在炕床上的司空莲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
这一折腾下来熊初墨倒是睡意全无了,她只得站在看台上继续看守。
夜里的时间是真难熬,好不容易天边终于泛起一处鱼肚白,不时晨曦的光线从遥远的山岭间露出一角来。
熊初墨终于等来了换岗的士兵,拖着困乏的身子,回到屋子的她便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过去多久,熊初墨便又被人从炕床上拉了起来。
“操练时间,少爷快起来!”
只见赵青一脸严厉的将炕床上的熊初墨拉到了床边,可她却困的连眼睛也睁不开。
“赵将军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来!”
赵青看着连眼睛都没带睁开的熊初墨心里想着,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在这等也不好,便走出了屋子。
可熊初墨倒好,在赵青刚出门将屋门带上,她便倒头再次睡下,可倒床的那瞬间,那炕床边竹席翘起的竹签却扎到了她的右手手臂上。
熊初墨猛然惊醒过来,抽出了那根穿透衣服扎在手臂上的竹签,却在同时眼前的空间再次出现了折叠,眨眼间,她已近坐在了她在现代的屋中的地板上。
房间同那日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那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拖把,以及那拆了一半的快递,还有那依旧播放着的电视剧。
但此刻她也没力气去顾忌那些,本就睡满满,再加上刚才移换空间的眩晕感,此刻的她脑子里只有睡觉,摇摇欲坠的熊初墨便走进了卧室,倒床便睡了过去。
当熊初墨再次醒来,却是被客厅电视机嘈杂的节目声音吵醒,她看了看一旁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这时她才清醒过来,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但一想自己是被竹签扎到了手臂。
她连忙掀起右手手臂的衣袖,此刻却依旧白皙,没有了串珠的痕迹,更别说被竹签扎过的签眼。
熊初墨似乎知道串珠为何会附着在她的手臂上,此刻的她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见她关掉了那吵闹的电视机,将那还未来得及收拾拖把,收拾好后。她才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大门,慢慢伸脚踏出房外。
果然同熊初墨的想法一样,当她踏出房外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亮,自己已经站在泥屋的炕床边中,只见赵青刚刚带上了屋子的门。
熊初墨一时兴奋起来,这无疑是给了她一个,穿越两个世界的金手指吗?
想着想着熊初墨却打起了歪主意,要是将这个世界的好东西带回她的世界卖掉,那肯定能赚不少钱。
可现实却是,她只能穿越在自己的房子里,根本出不去,一出门便又会来到这个世界。
“公子,你好了没?”
门外的赵青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开始催促着屋内的熊初墨。
熊初墨丢掉了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整理了身上的衣衫,便快步走到门前,开门蹦跶着跳出了屋子,精神百倍向着操练场跑去,留下一脸好奇的赵青在身后呆看着她离开。
操练一直进行到了午时,在吃饭之际,熊初墨找到了赵青。
“赵将军,有没有那种练了就会飞檐走壁的轻功啊?”
赵青疑惑的拿起手中的筷子看着熊初墨,略加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
“有,但这种功夫基本都是武林中人才有,但也是屈指可数。”
听了赵青口中的屈指可数,熊初墨又是一阵好奇,她放下了手中不知何时拿起的筷子,再次问道:
“屈指可数?是不是这功夫很难啊?”
熊初墨突然的问题也让赵青提起了兴致,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厌其烦的同熊初墨说道起来。
“少爷要想知道,在下可以同你讲讲。”
“如今空度国也有不少的武林势力,但飞檐走壁这功夫最有名的仅有两人,一人便是五岳寨主叶献周,但近年那老家伙却不怎么显摆他那身飞檐走壁的功夫了。”
熊初墨惊奇的看着赵青,他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其实与叶献周的交情并不浅,这也让她知道,叶向初的那身手出自他爹叶献周肯定是无疑。
但更让她好奇的便是另一个会轻功的人是谁?
“那另一个人呢?”
当熊初墨问道另一个人是谁时,赵青的脸上却多出了一丝迷惑。
“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现在江湖上的人只知有此奇人,却没人真正见过,仅仅只知那人喜着白衣,好像连头发也是白的!”
熊初墨越听越来劲,本想再听听赵青口中那白衣人的故事,奈何那人却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事迹少的可怜,就连赵青也说不出那人的开头。
无奈熊初墨只得转移话题问道:“赵将军对江湖上的事,知道的还真多呢?”
话一问出,只见赵青眉头微蹙,随即苦笑着说道:
“这些都是以前跑江湖的时候知道的,不过都是以前的事,如今的江湖也不知是什么样了!”
看着赵青那一脸即怀念,又怕想起什么的样子,熊初墨便开口说道:
“江湖黑暗又比皇宫好的了多少?要想享受世间的繁华,就要承受繁华给你带来的压迫,还不如在这山岭之间,闲情度日来的惬意。”
熊初墨突然的感触让赵青突然沮丧起来:“要是当初能早点领悟到这些,也许就不会失了至亲与她。”
赵青突然的沮丧让熊初墨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去安慰道:
“别那么沮丧嘛!也许你心爱的人,现在只是换了个身份,正在等待你们的相遇呢!对吧?”
第三十八章 偷懒
熊初墨的话让赵青豁然开朗起来,只见他抬头苦笑看着她说道:
“少爷说的是吧!”
要不是这一次的对话,熊初墨不会知道赵青从前是江湖中人,更不会知道叶献周原来还是个江湖上有一定地位的高手。
之后的几日不是在军营操练,就是在山下操练,仿佛每天除了操练便没有其他事可做一般。
当然这如流水线的生活方式与每日操练的辛苦,也不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自然有些人想方设法都要偷会儿懒。
夜晚门缝间微风泄露将桌台上的烛火吹得忽闪忽闪,连印在屋墙上两道身影也跟着摇曳起来。
只见熊初墨手中拿着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盯着炕床边正低头整理脱下地衣衫的司空莲,勾唇一笑道:
“阿莲,你想不想去我的世界?”
被熊初墨突然的询问,司空莲抬头看向她,却见她手中正拿着匕首,只见他眉头瞬间蹙起。
“墨儿,拿匕首做什么?”
熊初墨连忙将站在一旁的司空莲拉坐到自己身旁,一脸显摆的说道:
“拉着我的手,拉紧了。”
话落熊初墨看着手中的匕首,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用匕首的尖刺,刺向右手手臂。
手臂上顿时传来微微地刺痛,与此同时拿匕首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熊初墨立刻睁开双眼。
同样的感觉,眼前摇曳着烛火的房间被迅速压缩折叠,霎时眼前出现那日她离开时候的景像。
窗外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客厅,可比那泥屋中的烛火不知亮了多少。
看着与自己同样坐在客厅地上的司空莲,熊初墨激动的拉着司空莲的手说道:
“阿莲,看到没,我找到穿梭两个世界的方法了。”
说完熊初墨便拉着司空莲站起身,便自顾自的走开,但她却没发现此刻的司空莲眉头一直紧蹙,一点也看不出一丝喜悦。
走开的熊初墨,顺手将客厅的照明灯打开,瞬间客厅如白昼一般的明亮让司空莲条件反射地抬手遮住不适的双眼。
熊初墨也被这刺眼的亮光,晃的突然闭上双眼,皱起眉头,随即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一旁手臂依旧挡在额眼处的司空莲,笑着说道:
“阿莲别怕,慢慢睁开双眼便能适应了,就像白天那样看的很清楚哦!。”
听了她的话,司空莲慢慢放下手臂,他的眉头依旧紧蹙,却还是没敢睁开眼睛,
无奈,熊初墨只得走到他的身前,伸手轻抚他的蹙起的眉间,轻声说道:
“别怕,有我在呢!”
司空莲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如白日一般清晰可见,一时觉得不可思议的他慢慢地走向玄关处摆放的装饰台,细细地查看了一番。
又走向阳台处看向窗外霓虹灯照亮的街道,此刻的景象不的不让司空莲惊叹不已。
熊初墨慢慢走到他的身旁,也看向窗外,无奈看着眼前景色道:
“可惜不能走出这房屋,不知为何,好想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
司空莲疑惑的转头看向一旁说话的熊初墨,却见她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转身向着卧室走去。
回到卧室的熊初墨倒是自顾自的躺在自己那一米五的宽的软床上,却忽略了随后进屋的司空莲。
他站在床边,双手环抱在胸前,直直看着床上没有丝毫形象趴成大字的熊初墨,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
“墨儿,我怎么办?”
这时熊初墨才猛然抬起头,‘对哈!司空莲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这里可是有沙发的啊!她连忙从床上撑起身子,从衣柜中取出一床薄被,拉着司空莲走到客厅内的沙发旁说道:
“阿莲,今晚你就睡这里吧!”
说着将司空莲拉着坐在沙发上,将手中的薄被一放,便转头回到了卧室。
回到卧室中的熊初墨,刚躺倒床上还觉得没人在一旁挺舒坦的,可当她关上灯准备睡觉时,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同样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司空莲也觉得十分不自在。
一是他躺在沙发上,脚只能弯曲着,沙发太短。
二是沙发太窄,连翻身的动作也是有些艰难。
三是这里实在太亮,就连闭上眼也能感觉到刺眼的光亮。
四是担心自己在这里没去涟漪居学艺,他的师父司南会训斥他。
五也是最重要的,身旁少了一个人的陪伴,他的心里总感觉空落落。
在沙发上艰难辗转了一会,司空莲还是鼓起勇气,拿起薄被蹑手蹑脚的向着卧室走去。
睡不着的熊初墨刚要转身,却见某人抱着被子向进了卧室,此刻她发现自己占满了整张床,没有多余的空位,遂假意翻了一个身,空出了大半张床来。
司空莲被她的动作吓得脚步一顿,但在见她没醒来,才又小心翼翼地靠近顺着床边的一角轻轻躺下。
此刻谁也没说话,两人背对着对方,闭上双眼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便都安心睡了过去。
次日
在一阵车鸣声中熊初墨睁开了她惺忪的双眼,也不知是因为床太小的原因,还是睡的太沉,她的大腿此刻正压在了司空莲的腰间,然而司空莲的手也正搂在她的腰上。
熊初墨吓得连忙将腿从司空莲腰间收了回来,随即又缓缓将司空莲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挪开,一脸尴尬的走出了卧室。
当她刚走出卧室,司空莲便睁开了那双狭长的凤眼,看了看自己刚才放在熊初墨腰间的手勾唇一笑,脸上也微微泛起一丝微红。
走出卧室的熊初墨,脸上早已红到了耳根处,虽然这些年都与司空莲同在一张床,但从未有过今日这种意外,一想到这些脸上刚褪去的潮红,又红了起来。
“墨儿,我好饿!”
不知司空莲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旁,熊初墨吓得微微一震,随即捂住自己发烫的双颊急忙走到茶几旁,拿起桌上的手机一阵操作后,坐在沙发上。
“等一会,就到了。”
果然不是一刻,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熊初墨连忙跑去开门。
“你好,你的外卖。”
接过外卖道谢后,熊初墨关上了门,提着一堆吃食走进厨房,不时便端出两碗米粥放到茶几上,又折回厨房取出了一盘汤包和油条走来。
“墨儿,这是什么?”
看着熊初墨端出的东西,一个看着像包子,却又不像另一个金黄的长条,他更是见所未见。
“汤包,还有油条!”
放下手中的两盘东西,熊初墨取出手中的筷子,夹上一个软软的汤包,放到司空莲的嘴边微笑着说:
“来张嘴!”
只见司空莲听话的张嘴,一口吃掉了熊初墨为他夹的汤包,然后冲着她开心的笑着说道:
“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微笑着说完这句话,熊初墨将手中的筷子塞到了司空莲手中,端起一旁的米粥放到他的面前,才自己端上一碗吃了起来。
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熊初墨也顾不得再喝粥,迅速起身跑至门前。
“请问是你家水龙头坏了吗?”
“是,师傅快请进。”
见熊初墨突然带进一男子,司空莲开始警惕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向着熊初墨走去。
看着一身上斜挂着大箱子的人跟着熊初墨走进厨房,司空莲以为那人是大夫便急忙跑到熊初墨的身旁问道:
“墨儿,你身子哪里不适吗?”
被司空莲突然拉着一阵急切询问,熊初墨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得疑惑的看着眼前焦急的司空莲。
第三十九章 空间抹杀
熊初墨疑惑的神情让司空莲更是着急,只见他转身看向厨房正在修理坏掉水龙头的维修师傅问道:
“大夫,我家墨儿没事吧?”
司空莲的话可把一旁的维修师傅整懵了,只见那维修师傅礼貌的冲司空莲笑道:
“这个嘛!没啥大毛病,换个龙头就行。”
显然装修师傅把司空莲的询问,认为是那坏掉的水龙头,可司空莲不知道啊!
一听说要换龙头,他以为是要给熊初墨换个脑袋,一想什么样的病需要换头?只见司空莲连忙拉上维修师傅在工具箱中寻找零件的手,苦苦哀求道:
“可以不换头吗?”
维修师傅更是一阵疑惑,他转头看着一旁满脸哀伤的小伙,尴尬一笑道:
“我说小伙子,换个水龙头而已,不至于这么悲伤吧?”
他们的对话熊初墨依旧还是一脸疑惑,但司空莲接下来的话她才顿时醒悟。
“那大夫你换吧!还请大夫手轻些,墨儿怕疼。”
司空莲的话落,一旁的维修师傅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礼貌的回了他。
“好的!小伙子你放心我会轻点的!”
原来司空莲一直将维修师傅认成他那个时空的大夫,才有了这一系列牛唇不对马嘴的对话,逗得熊初墨那一阵好笑。
“阿莲,你去客厅去。”
憋着笑她将司空莲推出了厨房,不让他在这里打扰维修师傅的工作。
很快水龙头换好,送走了维修师傅,熊初墨这才又回到了客厅,一到客厅的她却迎来司空莲直勾勾的目光。
玩心一起,只见熊初墨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处,微笑着看向司空莲,捏起嗓子问道:
“阿莲,墨儿换了个头,还美吗?”
然而司空莲的回答差点没让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这张脸平平无奇,声音还难听。”
但司空莲随即说的话却让熊初墨,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墨儿放心,阿莲会一直喜欢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看着司空莲诚恳的如同像是在表白的话,熊初墨的脸色突然不自然起来,但转念一想,他不过是个走着孩子思想的大人,喜欢只不过是小孩对亲近的人依赖的表达方式罢了。
但熊初墨不知道的是司空莲并不傻,而且那番话也是他有意说的。刚才他走出厨房那一刻才想到,那说换龙头的只是换他上次打坏的那喷水的怪东西。
对于熊初墨突然的玩性,司空莲没有拆穿反而扮猪吃老虎将她气的不行,见她生气,他便将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能够让她开心。
可熊初墨听了他的话,刚开始是惊讶,随之却又变成无奈接受的模样,让司空莲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的伤感来。
在现代时空内,熊初墨每天除了看看电视,玩玩游戏,教教司空莲使用现代的各式家电,又顺便教了他如何使用炉具做饭,不到七天的时间,她便做上了甩手掌柜。
“阿莲,帮我倒杯水,谢谢!”
说完熊初墨将手中空了的玻璃杯递到坐在旁边的司空莲手中,可拿着水杯的司空莲却端坐着,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不动。
无奈熊初墨只得拿回水杯起身,自己走向厨房,可还没到厨房门口的她,却感觉浑身力气被瞬间抽走,随即摔倒在地。
杯子落地的声音也唤回了司空莲的自主意识,原来刚才并不是他不愿起身帮她倒水,只是身体像是千斤的石头一般根本无法动弹,但是意识却异常清醒。
然而那石化般地身体,却在熊初墨摔碎水杯的那一刻才恢复正常。
恢复行动地司空莲立刻起身来到熊初墨摔倒处,将瘫倒在地的熊初墨抱在怀中。
在司空莲抱起她的瞬间,她的手臂上如同被火炙烤一般的疼痛起来,同时司空莲的手心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手臂疼痛不断加剧下,熊初墨脑海中突然想到她在网上看到的一篇关于穿越的帖子。
‘如果肉身直接穿越时空去了另一个未知空间,那他原本空间将抹去他的存在,异空间突然数据拨动,那异空间会启动虫洞将其抹杀。’
想到这里,熊初墨才真正理解原来自己能回到现代时空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空间数据每七天更新一次,那今日便正是第七日。
一想到那未知的抹杀,熊初墨用尽全力伸手指向大门处说道:
“阿莲,我们快回去!再不回去我们就会被时空吞噬!”
虽然熊初墨的声音已近气若游丝,但司空莲还是在听到她的话后,第一时间抱着她奔向门前。
在司空莲开门走出的那一瞬间,他们回到了泥屋中,那昏黄的烛火依旧在闪烁,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模样。
但两人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倒在炕床上,迷迷糊糊便昏死过去。
待次日醒来,发现身上并无不适,仿佛这几日的事情如同在做梦一般,但熊初墨手臂上的串珠印却如同刚从火堆中取出的碳火一般,还有微微地灼热感。
这次在现代空间所发生的事也让熊初墨得到了教训,但自这件事发生后,熊初墨想要再回现代时空,却没能够再回去。
反而手臂上被刺一下就像是伸进滚烫的火炉里一般,串珠依旧还是被火烧般的赤红。
期间熊初墨也偷偷试过好几次,却依旧无法回去,反而手臂上的灼烧一次比一次厉害,最终她只得无奈放弃,任由它顺其自然。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悄悄流失,晚秋时节的山岭间最是美丽,山间有红枫点缀,有薄雾环山,让人恍若山中仙人一般的既视感。
但到了夜里却让人格外难熬起来,看台上的寒风直钻衣领,对你想的没错,这是又轮到了熊初墨看守了。
依着赵青那一板一眼的人,才不去理会她是不是女孩子这回事,只知道轮到谁就是谁,可不,这不是上赵青那里吃了闭门羹,只得乖乖的走上看台守夜。
寒夜难熬又怎样,事儿还是该来得来,生活总是不喜欢让人清净。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冻死在看台上,熊初墨便把屋里头的棉被拿上了看台。
裹着厚实的棉被,倚靠在看台的木桩上,看着军营大门处被吹的四下摇晃的火堆,熊初墨却因为裹着棉被暖和得打起盹来。
不知睡了多久熊初墨想起自己还在守夜,才猛然从梦里惊醒过来,刚睁开双眼的她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
头顶处的木桩旁此刻却倚靠着一个人,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安逸的躺在地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慢慢看向那靠在木桩处的人,却惊奇的发现那人是叶向初正,此刻的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军营的大门处。
“你什么时候来的?”
熊初墨猛然从地上站起,质问着眼前的叶向初。
见熊初墨醒来,叶向初瞬间失去了刚才靠在木桩上的镇定,开始慌张起来:
“我,我,我来找你的。”
“你找我,为什么不叫醒我?”
熊初墨有些着急的询问着叶向初,却只见他低头,小声说道:
“见你睡的熟,没舍得叫醒你,不过你别担心,我一直帮你守着呢!没有人来过!”
熊初墨十分无语的看向叶向初,抽了抽唇角道:
“还没人来过?是!只有一只猪来过,还是光着头的。”
第四十章 玩忽职守
听了熊初墨的话,起初叶向初还疑惑的看了看四处,在看到熊初墨偷笑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熊初墨口中的“猪”是自己。
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后脖颈,冲着熊初墨傻笑着说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可以放心!”
看着叶向初一脸傻笑的模样,熊初墨无奈的笑了笑,但她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之前赵青的话,便好奇的问道:
“光头猪,我听说你的父亲是......”
听到熊初墨提到他爹,叶向初急忙开口道:
“那日下药的事,我爹也觉得十分后悔,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下药?什么时候的事?”
熊初墨更是疑惑的看着眼前一脸愧疚的叶向初,认真地等待他的回答。
叶向初反而支支吾吾好一阵没将话说完整。
“就.....是那......次......你......离开的那天......”
叶向初说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熊初墨只得自己脑补他要说的话,问道:
“你是想说我离开地那晚,你在酒里下了药?”
只见叶向初连连点头,这下熊初墨才想起她那日的酒量垃圾的原因了,原来是被人下了药,也怪不得自己是怎么送回军营的也不知道。
熊初墨认为叶向初仅仅是给自己下的一般的迷药,却全然不知自己中的却是让人无法言语的媚药,但那些失态的记忆显然她是一点没有记住。
虽然那日醒来全身是有些酸痛不已,但也没有其他不适,她全然将那一切归根于宿醉的后遗症。
一想到叶向初给自己下药,熊初墨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但转想人家可是土匪,只是下迷药,一定也有人家的考虑,不过人家将人安全送回了军营也还算的上仁义吧!
虽然有些还是有些气愤他们就那样将她与司空莲扔在军营门外,但还是一脸释然的冲着叶向初说道:
“没事,这不人都还好好的嘛!以后别再发生这种事就好了。”
叶向初见熊初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也长舒一口气,才忽然想起什么,从衣襟处又取出一赤红的锦袋。
又急忙拉起熊初墨的手,将锦袋中的一枚半圆质地通透的羊脂玉倒在她的手心中。
那一瞬间熊初墨似乎能感觉到羊脂玉上还残留着一丝温热,她不经疑惑的看向叶向初问道:
“这是?”
却未得到叶向初的回答,只见叶向初将玉交到她手中便又急匆匆的顺着看台的台架轻盈的跃出围墙外,当她反应过来看向离开的叶向初时,已然没有了他的身影。
因为夜晚的火光并不明亮,也仅仅能看清五官,却看不清脸色,所以熊初墨并不知道叶向初在将玉佩放在她手中时,脸红的近乎像是滴血一般。
不懂叶向初为何会无缘无故送她美玉,思来想去最后熊初墨只得以叶向初为表下迷药的歉意,才送她美玉,便毫无顾虑的将玉佩收入衣襟处。
她并不知道她手中的玉其实是鸳鸯玉,她手中仅仅只是其中一半,另一半此刻却正挂在叶向初的胸前。
站在看台上的熊初墨,拿着手中的半枚玉佩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上面是雕刻的十分简易的兰花,更让这无暇的羊脂玉更是多出了一丝高洁。
她小心翼翼将玉佩收入锦袋中,毕竟这也是她在这个世界收到地第一份礼物,虽然在她心中只是赔礼的东西,但她还是挺珍惜这个特别的礼物。
深秋的夜变长,换岗的士兵也在晨曦前便以来替换。
也许是睡过觉的缘故,熊初墨回到屋中并无睡意,她怕吵醒炕床上熟睡的司空莲,遂只得蹑手蹑脚的坐到桌旁,挑起一旁的烛火,才缓缓挽起右手手臂的袖口。
此刻手臂上串珠的痕迹没有之前火那般得赤红,如今呈现出的却是血一样的暗红,想起那日身体脱力的场景,熊初墨不经颤动了一下身子。
那种意识比平时还要清醒,痛觉比正常时更加清晰,但又无力回天的感觉,她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墨儿,怎么了?”
熊初墨想的太过入神,甚至什么时候司空莲走到她身后,她也不所知。
在司空莲的询问下,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有些惊慌失措地转头看向司空莲说道:
“没,没什么!”
然而可能是心理的余悸还未消散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
司空莲一眼便看出了她脸上的惊恐之色,在看到她挽起的右手臂那一刻,他便知道她为何会出现那样的神色。
不知如何去劝慰才算的上最适合,遂司空莲便一言不发地走近熊初墨,将她缓缓搂靠在他的怀中,轻抚她的墨发,以此来安慰她。
被司空莲搂在怀里的熊初墨并未挣扎或推开他,反而对于这个温暖的怀抱备感安心,仿佛有他在,那害怕的心也变得毫不畏惧。
晨曦慢慢洒满丛丛山岭之巅,意外的是每日赵青都会来催促着操练,今日却迟迟未来,反倒是伍十安十分不悦的推门而入。
“初墨,我有件东西送你!”
在伍十安说要送东西给她的那一刻,熊初墨惊讶地的看着眼前脸上如同写了‘别惹我’三个大字的伍十安惊奇的问道:
“不会吧?你要送我东西?”
熊初墨惊奇地神情显然惹的伍十安脸上的不悦更加多出了几分。
这时熊初墨才算知道,伍十安并没在同她开玩笑,她这才恭恭敬敬的看着伍十安问道:
“十安叔为何无辜赠小辈东西?”
见熊初墨恭敬说话,伍十安这才一副不舍的神情说道:
“这次一别,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十安叔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木盒你收好,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才打开知道了吗?”
说着他将手里手掌大小的木盒交到了她的手中,随后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熊初墨的头,缓缓开口道:
“一个女孩子,在军营中十几年,也是苦啊!”
伍十安话刚落,熊初墨更加惊讶的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军营中除了司空莲与赵青便没人知道她是女子身份,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伍十安的话让熊初墨惊讶,但更是多出了一丝怀疑。
但想到她在军营中的十几年间,伍十安对她虽然表面上针对,实际却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着,她那多出的怀疑便很快又消失不见,留下的便仅是惊讶。
“赵青说御城有变故,要送你们回去,还真是有些不舍呢!”
伍十安自顾自的说着,却不知熊初墨在此刻脸上不知变换了多少个神情。
当然在她听到能回御城那一刻有些兴奋不已,甚至她还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她只得看着伍十安来得到肯定的话。
“十安叔你刚是不是有说,我们要回御城?”
熊初墨问出这话时,伍十安的脸立马便拉了下来,然后又是一阵不悦地说道:
“是是是,一说回去连自己呆了十几年的地方都不留恋,还真是薄情呢!”
毫无掩饰的责怪,听的熊初墨一阵尴尬,其实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听到的事不是幻听,却被伍十安说成薄情。
无奈的她只得撒娇的拉着伍十安的手臂,轻摇着解释道:
“别生气嘛!人家只是一时高兴过头了嘛!”
然而伍十安并没有理会她的撒娇,一把甩开了抓住他手臂的手,毅然决然地负手而去,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熊初墨。
第四十一章 又是离别
被伍十安甩掉手地那一刻,熊初墨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起来,这十二年里赵青虽然也挺照顾她。但始终还是像隔着一层主仆关系一般。
在十二年前那时她还小不能参与操练,大智又是伙夫忙里忙外无法顾及她,自然她便落入伍十安手中。
一开始伍十安也没管她,任由她在军营中的药屋随意玩耍,本来就是喜欢好奇事物的熊初墨,却三番五次‘捣乱’。
不是把药罐打碎,就是把书架上的医典弄得满地都是,要不就是把草药弄混,让伍十安整整挑了一整天。
实在无法忍受的伍十安便取出自己随身的银针吓唬她,当然这是她最怕的东西,遂就消停了一段时间。
但其实那些事也不是熊初墨有意要去做的,她其实只是看到伍十安要煎药,才想要替他分担一些事来打发时间,遂就给他递个罐子,奈何力不够还摔了一跤,罐子被打碎了。
伍十安忙,在药屋又无聊,她便想着看看书解闷,奈何个子不够,竹制的书架也太过陈旧,不怎么承力便突然倒下,自然上面的医典书籍便散落地一地都是。
天气晴朗时伍十安晾晒得药材较多,但那天却突然乌云盖顶,熊初墨以为是要下雨,便去收拾那晒干的药材。
不想干枯的药草差不多都成了一个样,最后她只得大概识了一下,就将药材装进了麻袋里。
哪知一阵风过后,却又将天上的黑云吹散,太阳又高挂在了天空。当伍十安从外面回来,正好就抓了她在捣鼓药材,熊初墨这才将罪名给坐实了。
最后还被伍十安一阵埋怨,将她安顿在了药屋不远处的实练房,那里很大有两亩田那么大,但却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被带到那里熊初墨以为自己会被伍十安锁在那儿,谁知他却带了各式医书典籍,甚至人体穴位模型也搬到那里,还每天都教她。
虽然没有耐心,每次熊初墨一问他问题他就发火,但他还是给她从头仔细讲了一遍,以至于熊初墨虽没有动手实践诊治过人,但也对这玄黄之术略知一二。
直到后来一次无意听到伍十安与赵青两人的闲谈,她才真正知道伍十安为何会将她安置在实练房。
就是怕她再摔碎罐子伤到,怕她被书架倒下砸伤,怕有毒的草药沾在她身上。
熊初墨当时知道后感动的不得了,感动后她才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这样。
显然也有一点顾及她身份的缘故,但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伍十安对她的好却越来越像是一个父亲,甚至让熊初墨还有些依赖,但在她心中还是将伍十安当做是好朋友的存在。
想到分别,熊初墨却不知为何,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却开始害怕分别,看着这生活了十二年的军营,此刻的她才感觉到那不舍的情绪越来越重。
很快下午未时,马车已经等候在了军营外,熊初墨提着那少的可怜的行礼,慢慢走出军营见上午一直无影踪地司空莲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马车旁等待。
熊初墨不舍的回头看向军营大门,却始终没有看到伍十安的身影,一旁的赵青见她拖拉便无奈的催促着。
她只得转过头毅然走上了马车,不知为何在熊初墨的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她很快会再次与这里的人见面。
伍十安站在看台木桩遮挡处,一直看着熊初墨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却无意识地挥动手臂,向着熊初墨道别。
马车一路行驶在大道上,比起十二年前的匆忙,此刻更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
夜幕来临之际,三人便在一处小镇落了脚,这家客栈不大,就连进客栈的大门也只有一米来宽的对开门。
在赵青的安排下,他们来到客房,熊初墨伸了伸酸痛的全身,这时赵青却走到她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
“初墨少爷,为了安全,在下仅要了一间客房!”
熊初墨没说话,她仔细看了一下客房的摆设,这里十分的简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及四把竹椅,便什么也没有,就连藏身地地方也没有,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一切听赵将军安排。”
其实就算熊初墨不答应,赵青也会照他自己的计划办事,告诉她只是让她做个心理准备而已。
最后赵青的再次安排下,熊初墨与司空莲睡床,他则是坐在桌旁守夜。
夜渐渐深下,躺在床上的熊初墨总感觉有些心神不灵,因为她脑海里全是那些电视剧里夜袭的场景。
在床上辗转反侧,无奈不安的她只得起身坐到了床边,一想到电视剧里那些夜袭地人都会先放迷烟,随后才动手。
她便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了一件衣服,将其撕成了三块,听到动静的赵青睁开假寐的双眼,转身看向身后此刻坐在床边的熊初墨,将声音压的极低,问道:
“这是要做什么?”
熊初墨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到桌旁将桌上满壶的茶水全到在了自己撕破地衣服上,将衣服完全浸湿后才分给赵青一块,也压低声音道:
“用这捂住口鼻,以防万一。”
赵青也不问缘由,照着熊初墨的话做。见赵青没有多言,她也没多做解释,拿着手中剩下的布块走到床边,轻推了床上正熟睡的司空莲。
被熊初墨推了几下地司空莲,揉着睡意满满的双眼,撑起身子就要开口说话,却被熊初墨用充满茶香的厚布捂住了他的嘴唇,手上还冲他做出一个禁声地手势。
司空莲这才接过熊初墨捂在他嘴唇上的湿布,眼里全是疑惑的看着她。
“用这捂住口鼻,我没让你放下,不许放!知道吗?”
虽然不知道捂住口鼻是做什么,但司空莲还是连连点头照做了。
如此又过去差不多一刻时,门外果然有了动静,先是窗外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经过,在屋外停留的半刻,见屋里没有动静,门外便又出现了数道重影。
嘭~
门被一脚踹开,屋里却没有丝毫动静,仅有那被踢开的门还在不停的摇晃。
只见三个黑衣人径直走了进来,手中的长刀在月光下印的明晃晃。
“去看看这三个人死透没?”
一声令下其中两名黑衣人便上前去查看,一靠近熊初墨便用手中藏起的烛台砸向黑衣人,但不想黑衣人却没有晕过去。
被打地黑衣人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长刀就要砍向她时,却被身后的赵青一剑刺破喉咙当场毙命。
两个上前查看地黑衣人都被一刀毙命,门口站着的黑衣人大喊不妙:
“不好,人没死!”
他的话一出,门外瞬时跳进八个黑衣人,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上!”
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九个黑衣人便都冲上前来,熊初墨还在担心要不要拿起一旁死掉黑衣人手上的长刀反抗时,便已经有三个黑衣人躺在了赵青的脚边。
剩余的黑衣人便有所忌惮得向后闪开,谁也不敢冲在前。
一阵对峙后,黑衣人突然调换了目标,只见四个黑衣人围堵上了赵青,两个黑衣人直冲向了她与司空莲。
可是不知是黑衣人的实力太过弱,还是赵青太过强大,围堵赵青的四个黑衣人,还没等另外两人冲到床边,便已经毙命。
随即那两个刚跑到床边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已经提起,却还未能落在熊初墨身上,便就倒地身亡。
第四十二章 多出的姐姐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尸体,看的熊初墨心里阵阵发寒,好在夜里看不清他们还在流淌着的鲜血的身体。
但那刺鼻的血腥味却顺着她的呼吸直入脑门与她此刻的害怕叠加,使得她不经干呕起来。
“墨儿,没事吧?”
本想要回应司空莲,却在张嘴之际一口血腥味冲入咽喉,使得她彻底吐了出来。
“少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此刻被血腥味充斥的屋内已经让熊初墨吐得天旋地转,她根本没听清赵青的话,脑袋也在嗡嗡直响。
她无力地抓住扶在她手臂上,司空莲的手,用她那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
“阿莲,我要出去!”
比起上次丛林中遇袭,虽也有死人,但好歹在山岭间,血腥味早就被风吹散,但这一次却不一样。
十几个人的尸体躺在一个不过二十平的客房中,四下密封的门窗,将血腥味包裹其中,使得狭小的房间,更多充斥着恐惧的压迫感。
熊初墨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她被司空莲抱着走出了那布满血腥的屋子,走过柜台处,那傍晚迎接他们的掌柜已经被割断喉咙趴在那已经浸透的账簿上。
看着那因为他们入住而无辜丧命的掌柜,心里总是不好受,但也无力回天。
这一刻熊初墨才真正感受到,危殆才刚刚开始,要想在这个世界立足,保护自己爱的人,必须要步步为营,成为最强的人。
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印证了新的一天已经拉开序幕,也是她熊初墨明争暗斗的开始。
马车停在正在缓缓打开的城门前,繁华的御城中,大小铺子已经陆续开始营业,小贩的叫卖声也在城门打开的瞬间,传入耳边。
马车缓缓行走在熙攘的人群中,熊初墨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镶满青石板的宽大街道,装潢精巧的酒肆楼阁,尽显出了繁华都城的大气。
“赵将军,我们可以下马车,走着回去吗?”
没有回应,熊初墨以为是赵青没有听到自己的询问,遂再次开口询问道:
“赵将军,我想下马车去看看可以吗?”
过了好一阵赵青的声音才从车帘外传来:“少爷,如今的情况,咱们还是先回国公府吧!”
赵青的考虑不无道理,如今他们才刚回御城,难免会遇到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对他们下毒手,遂一脸无奈的说道:
“赵将军说的有理,那我们就先回去。”
熊初墨再次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如今的御城还是那么繁华,但很多的地方肯定还是有变化。只是那时她还未来的急看,便被送到青坨山,现在是回来了,可又不轻易下车逛耍。
站在国公府的大门外,没有记忆里的那些人来迎接,仅有两个如同门神般存在的守门侍卫。
没有人接待,那便自己走进去,可刚走到门前,却被那两尊门神给拦下。
“什么人?国公府是想进就能进的吗?”
被拦住的熊初墨无奈的看向一旁的赵青,希望他的手中有什么令牌之类的东西,能够进国公府的大门。
可赵青却将两人从国公府大门处,拉到了不远处的石狮旁,却见他揉捏着双手,迟迟不见他说上一句话。
有些着急的熊初墨只得一脸疑惑的问道:
“赵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赵青一脸尴尬的道:“走的时候匆忙,忘记带令牌了。”
熊初墨无语的白了一旁的赵青一眼,便靠在了一旁的石狮上,无奈的扣着手指甲。
正当三人百无聊奈之际,一身着青绿色锦衣圆领长袍的少年站在了他们眼前,一脸厌恶及嫌弃的说道:
“要饭别处去,国公府没有剩饭。”
熊初墨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少年,勾起唇角笑了笑,却什么话也没说。
被看的少年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的皱了皱剑一般的眉头,恶声恶气的说道:
“笑什么笑,信不信小爷今天收拾你?”
少年这么一说,熊初墨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果然青衣少年就要动手,可刚抬起的巴掌却被人用手拦住。
“少爷是国公府的人吗?”
被抓住手的少年,更是火冒三丈,哪里还讲理只见他的抬起脚就要向抓住他手的赵青踢去,赵青捏住少年的手突然用力,少年一个没站稳,便摔坐在地上。
“来人啊!这三人袭击本少爷,没看到吗?将他们给我绑回府去。”
少年的一声吼叫后,四个身着青蓝色盔甲的侍卫迅速跑出国公府外,将地上的少年扶起,便就上前来绑人。
赵青甚至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动作,却被一旁的熊初墨轻拉住,冲他使了个眼色,赵青才收起手上的动作,就此三人便顺其自然得被五花大绑押进了国公府。
“熊,禹,修,你还敢回来!”
熟悉的声音传来,熊初墨回头便看到熊易手持长棍站在不远处,英姿犹在,但也扛不住岁月催人老,满脸大胡子的他更是老上了几岁。
“爹,那事我们先放放,这三个人欺负我,您要替我做主。”
熊禹修的话落,熊易那双本就小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缝,当他看向熊初墨的那一刻,他并未认出她,而是在看到一旁的赵青他才倏然再次看向熊初墨。
熊易被怔在原地,手中的长棍已在经不知不觉中落到了地上,他才回神慢慢向着熊初墨走去。
走到熊初墨的眼前,他将头微低看着眼前已经不再是曾经那小小孩童的女儿,话在心里口却难开。
被熊易一直深情看着,熊初墨有些不自在的先开了口。
“这么多年,您们还好吗?”
“嗯!”
虽然没有多余的回答,但她能感受到熊易此刻的感情,也许这就是粗汉的表达方式吧!
“修儿,你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柳婉君一眼便看到一旁的司空莲,那一刻她知道,是熊初墨回来,她先是被怔住,随即便大步向着熊易站的地方走来。
也没多想柳婉君便抱住了她,突然被热情的抱住,熊初墨楞是没看清抱她的人是谁,但她也不用看,因为那熟悉的味道,那只有柳婉君才有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娘!”
熊初墨的声音虽小但那已足以让柳婉君泣不成声。
“好了,夫人,让孩子进厅堂再叙吧!”
看着侍卫将自己带回府中的三人一一松了绑,熊禹修全然懵圈,那一直宠爱自己的娘亲如今也对他不闻不问,甚至他那扬言要打断他腿的父亲也将他遗忘在了一旁。
“娘,他们刚才欺负我!”
没人理会他,就连刚才对他言听计从的侍卫此刻也转身离开,独留熊禹修在进门口的花园处看着缓缓走进前厅的一群人,随即也无奈的向着前厅走去。
“你是我姐姐?”
熊禹修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熊初墨,因为此刻的她依旧是一身青褐色短打袍,完全看不出一丝女子的气息。
“我倒是无所谓,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当然这对于一个趾高气昂的少爷来讲,突然多出个姐姐已经让他无法接受,然而这姐姐还恬不知耻的让他叫大哥,他怎会愿意。
只见熊禹修起身站到熊初墨的眼前,傲不可长的轻睨了她一眼道:
“就你还想做我大哥?你做梦吧!”
熊初墨并未起身,她知道自己起身矮上一头,还不如坐着,显得更加有威慑力些。
“我既然敢说,自然是有做你大哥的本事。”
第四十三章 败落的西苑
熊初墨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让熊禹修十分不爽,但奈何已有三双不善的目光正直直盯着自己。
“别以为有人撑腰,我就会认你这姐姐。”
说罢熊禹修便坐会了旁边的椅座上,不再开口说话。
没有什么叙旧的谈话,全是赵青如何救下她与司空莲的故事,当然这些故事仅仅只是为了能让有心之人知道,她与司空莲被掳走后,被好心人救下送回来的假象告诉那些有心人。
听完故事,她与司空莲便被一个叫云茵的小丫鬟带着回到了西苑。
回到西苑,这里已然不再是当初的模样,很明显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过。
荒草丛生的院落,廊道上也结满蛛网,那曾经夜里照明的灯笼已经风化,被风吹的仅剩下竹编的罩框。
那还依旧敞开的门已经摇摇欲坠,上面还布满了厚重的尘灰,门板上的窗户纸更是破烂不堪。
看到此刻一幕熊初墨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想,‘让我们回来,屋子也不带收拾,看来这是风波未平的节奏,这后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小姐,这里好脏乱啊!不过有云茵在,很快就能打扫完的。”
熊初墨侧头看向身旁矮上几分的云茵,看她的第一眼让人觉得阳光秀丽。
但此刻熊初墨却不能光看外表去断定一个人是敌是友,因为她知道在这封建的社会,信错人可是会随时丢掉小命的。
所以越是接近自己的人越是要防备,不然怎么成为冤死鬼也不知。
看着云茵熊初墨会心一笑,才慢慢开口问道:
“你叫云茵对吧?跟着我可是要受不少苦的哦!”
“嗯,小姐云茵现在是你的人,理应陪你共度难。”
云茵一脸的正义凛然让熊初墨不经笑出了声,什么话也没说,便无奈的走进了那已经结满蜘蛛网的屋中。
“少爷,小姐这是不喜欢云茵吗?”
熊初墨的轻笑让云茵有些失落的看向一旁高个子的司空莲,只见司空莲却傻乎乎的咧嘴一笑后,便迈着步子也走进了屋内。
“墨儿,我怕!”
说着司空莲便猫着身子,拉上了熊初墨的手臂,害怕的将身子紧紧靠在了她的身上。
“有我在,阿莲别怕。”
走到床边,那一角还落在地上的被子,已经没有以前的色彩,更是灰尘厚重,熊初墨伸手想要拖下被子,奈何手还没用力,被子已经被撕成两块。
里面还蹦哒出两只老鼠来,吓得熊初墨后退了两步,撞在司空莲的身上,司空莲一个没站稳,便摔倒在地,顺势将身前的熊初墨也拉倒在他的怀中。
只见司空莲伸手将熊初墨紧紧抱在怀里,便哭闹起来:
“墨儿,阿莲好怕!我们不在这里好不好?”
一直以为司空莲是被真正吓到,才会那样,然而这一切都是司空莲算计好的,只为让隔墙之外的人以为他只是个傻子,根本没有威胁力。
司空莲抱着熊初墨心里突然开始紧张地有些颤抖起来,但熊初墨却以为司空莲是被吓到,遂用手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
“阿莲,乖,不怕!不怕!”
然而熊初墨的安抚并未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身子依旧还有一丝颤抖着。
“小姐,少爷,你们没事吧?”
刚踏进外屋的云茵在看到两人正抱在一起,刚踏入内屋的脚又退了出来,转头站在外屋,此刻她的脸上已经一片绯红,但她还是故作镇定的询问道:
“小姐,你们没事吧!”
熊初墨这才反应到有人在,便从司空莲的怀里起身,又将地上的司空莲拉起,这才开口道:
“没事,屋里有老鼠,少爷被吓到,你进来吧!”
得到回应云茵这才慢慢转过身来偷瞄了一眼,才敢迈着小步走进了内屋中。
云茵刚走进,熊初墨便看到她全身都是干枯的草籽,手背上布上了些许泥土的痕迹。
“云茵,你这是怎么了?”
云茵一脸疑惑的看着熊初墨,见熊初墨看向她的袖口,她才伸出双手看了看,咧嘴一笑道:
“云茵刚才在拔院中的杂草,听到屋里有动静便......,不过马上就要拔完了!”
话落云茵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熊初墨叫住,只见她满脸通红低头转过身,连忙说道:
“小姐,刚才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这话一出,熊初墨脸也开始微微发烫,她清清嗓子有些尴尬道:
“刚才那只是意外,就算看到也没什么的!”
话落熊初墨走到云茵跟前,拉起她的手微笑着说道:
“除草是需要工具的,外面我们先不管,我们先从屋里打扫吧!”
熊初墨不傻,刚才她叫住云茵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在怕,虽然不知她究竟在怕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对云茵好准没错。
但对她好与信任她完全是两回事,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经过两个时辰的大扫除,北苑的两间房算是打扫干净,虽然已经不及当年那般的精致,但也七七八八了,毕竟这么多年没人住,有些东西还能保存下来已经不错了。
地方是打扫完毕,但床褥什么的已经是完全不能用,遂熊初墨便带着司空莲去了东苑。
来到东苑,正巧碰上正要离开的熊禹修。
“没事儿,不再西苑好好待着,来东苑做什么?”
熊初墨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东苑,奈何熊禹修却如同狗屁膏药般黏上了她。
“问你话呢?聋了吗?”
熊禹修挡住了她的去路,熊初墨轻叹了口气,双手抱胸,抬头直视着熊禹修的双眼,淡淡的说道:
“让开,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不~让!同样的话,我也不想说第二遍。”
仗着高出熊初墨一个脑袋的熊禹修轻蔑的看着她。
熊初墨只得低头轻笑了一下,退出两步,一个回旋踢,将熊禹修踢出了一米开外的地上,才抖了抖肩道:
“原来动手打弟弟,是件这么愉快的事!”
说完,熊初墨便径直向着东苑的屋里走去。
果然事情向着她想的那样发生了,只见东苑的屋门被打开,熊易从屋里走出,走到她眼前,二话不说便是一巴掌下来。
啪!
“一回来就闹的家中不得安宁,修儿你没事吧?”
看着熊易跑向躺在地上熊禹修一脸心疼的看着他的宝贝儿子。
熊初墨捂着被打的脸无奈的看向随后走到门边的柳婉君。她已经做好了柳婉君冷落她时的样子,但还是故作委屈的叫了一声:
“娘!”
只见柳婉君的一双手冲着熊初墨的胸口袭来,用力将她推开,跑向熊禹修的身旁,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那一刻熊初墨甚至觉得他们是真的不再在乎她,虽然表面上她像是毫不在意,但心里却有种是酸酸的说不出的滋味。
看着熊易警告的目光,柳婉君哭的梨花带雨的双颊,以及熊禹修那轻傲的一笑,熊初墨勾了勾唇角欣然离开。
再次回到西苑,院子中的杂草已经被云茵清理干净,但她与司空莲却还是两手空空的回来。
坐到桌旁,熊初墨才觉得衣襟处被东西硌了一下,她这才发现不知衣襟里何时多出了一沓一指厚的小方纸块。
打开一看,里面是四张十两的银票及两张写满字的纸,熊初墨取出四张银票放到一旁,她看了一眼门外的云茵正忙着打扫院子处的廊道,她这才缓缓展开手中的信纸。
‘墨儿,如今御城多有变故,皇后势力虽已不及当年,但宫中多出另一股势力,恐有对大皇子不利之势,为护你们周全才有今日打算,望吾儿谅解。云茵是为娘留给你的婢女,但也需多加试探方才信任。’
第四十四章 云茵
熊初墨抽出第二张信纸,才知道那是一张盖上印章的买卖契约书,熊初墨仔细查看了契约书上的内容。
大致意思便是手持这张契约,便可以拿到万香楼的房地契。
熊初墨一时有些疑惑,为什么在信纸上自己的娘亲没有提到这张万香搂的契约书。
虽然疑惑但她还是将契约书与银票收到了衣襟处,又拿起一旁点烛火的火折子,烧掉了手中的信纸。
从东苑回来时间已经不早,再不出府将被褥的问题解决的话,寒冷的夜里可是很艰难的。
熊初墨只得带着司空莲与云茵出府采办,当三人来到大门前,显然他们被看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国公有令,没有令牌,不得出入国公府。”
被拦下的熊初墨也没有与侍卫僵持,只得一言不发的带着司空莲与云茵再次回到了北苑。
到了屋前她却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径直穿过廊道处的一扇小拱门来到了另一处杂草丛生的院落。
杂草从处一把破旧的木梯此刻倒落在一旁的墙角处,熊初墨来到墙角处,在司空莲的帮助下扶起了那陈旧的木梯靠在墙边,她这才用力踩了踩木梯的梯层,准备爬上墙去。
“小姐,这梯子不结实了,我们还是去找国公拿令牌吧?”
已经踏上三层梯层的熊初墨转头看向木梯下着急的云茵,笑了笑说道:
“与其在那里耽搁,不如就此出府还能备上被褥,对还得备些吃食,午饭就没人理会,估计晚饭也不用等了。”
说着她便小心翼翼的踏上了下一层梯层,嘴里还不忘说着:
“云茵,你就在北苑守着吧!爬墙出去,人多不方便。”
话落熊初墨已经能看到围墙外的景象,遂一个纵身坐到了墙头上看着园中的两人。
“好,那小姐你要小心。”
云茵一脸担心的看着墙头上的熊初墨,眼看熊初墨在墙头慢慢转身就要跳下墙,却听到司空莲委屈的声音:
“墨儿,我要跟你去!”
熊初墨看了一眼那破旧的木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阿莲,乖,木梯不结实要摔着,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司空莲哪里还听她的话,只见他长腿一伸,已经踏上了梯子的梯层,三两下便坐在了墙头一脸傻笑的看着她。
无奈熊初墨只得带上了他,翻出了墙外。
墙这头是两只手臂宽的小巷子,巷中杂乱不堪的堆放个破筐,烂桌凳等,好在杂乱也没有人经过,这下两人出府才不至于被人看到。
绕过窄巷便是一条热闹的集市,更是让他们省下不少麻烦,更让熊初墨开心的还是走出这个集市,便是万香楼。
但今日的时辰已经不适合去万香楼,她便带着司空莲买上被褥及一些吃食便匆忙穿过小巷,回到了北苑中。
他们双脚刚落到院子中,前院便传来的熊禹修的声音:
“熊初墨,出来!”
熊初墨也顾及不得地上的被褥,迅速向着前院走去,他们翻墙出府的事自然不能让熊禹修知道,不然以后,出府的路便没了。
从后院走出的熊初墨,见熊禹修身后随从手中的食盒,讪笑着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弟来啦!这是来给大哥送礼来啦?”
只见熊禹修也没生气,也是一脸讥笑的看着熊初墨道:
“爹娘都不认的人,还想做我姐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熊初墨笑皱了一下眉头,对熊禹修的讽刺毫不在意,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做戏,与熊禹修拌嘴也只不过是给自己加点戏,让自己没那么无聊而已。
见熊初墨不在意的神情,熊禹修眉头一蹙,不悦的说道:
“与你这种不识趣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话落熊禹修命身后的人将手中的吃食放下便扬长而去,也不留给熊初墨一丝反驳的机会。
看着地上的食盒,熊初墨犹豫了几分,因为今日她与熊禹修一直都在争锋相对,也没做过什么让他感动到能送吃食给她的事。
如果这些是柳婉君支他送来的,但又给了她银票,不可能再多此一举,最后熊初墨得出了结论,那小子该不会在吃食里下毒了吧?
提起地上的食盒,熊初墨走进了屋中,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将食盒打开,里面就是一些普通的小菜。
但看着这些小菜,熊初墨犹豫了一下,又将食盒盖上,放到了桌脚下。
“小姐,少爷送的饭菜不合口味吗?”
熊初墨尴尬的看了一眼云茵,又不能直接告诉她自己怕被毒死的话,只得点头默认了。
只见云茵看了一眼桌脚下的食盒,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开口道:
“那小姐,能给云茵吗?”
熊初墨顿了一下,心里虽然只是担心食物有毒,但又不能确定,要是云茵食了中毒,自己心里也不好过。
“云茵,要是饿,我有带吃食回来哦!”
为了以防云茵拿食盒中的食物吃,熊初墨便拉着她一起来到后院。
此刻司空莲正端站在廊道处,看着摆放在一旁的被褥,手里还抱着一大包油纸包着的肉饼。
“阿莲,别傻站着,拿着被褥,我们回屋去。”
听了熊初墨的话,司空莲连忙提起一旁的被褥,跟着回到了屋中。
一进屋熊初墨便将司空莲手中的肉饼接过,分出了三个到云茵手中,以此来打消她想要食盒中食物的念头。
但云茵拿着手中的饼,眼神依旧看着桌脚下的食盒,熊初墨心中开始起了一丝疑虑。
食盒中并不是些大鱼大肉,至于一直心心念念,难道是食盒中另有乌龙。
见云茵依旧还看着食盒,熊初墨将桌脚处的食盒提上了桌面上,笑着道:
“这里所有的吃食都是我的,谁也不许跟我抢!”
说着熊初墨便取出食盒中的菜,用筷子在菜里乱搅一通,连饭也没放过,却什么也没有,她这才一脸嫌弃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道:
“果然,还是没有我喜欢吃的!”
但此刻的云茵依旧看着桌上的饭菜,砸吧了一下嘴,熊初墨再次疑惑了,她不知道眼前这女子是藏的深,还是本来就是自己想太多。
“把这些饭菜倒掉吧!明日本小姐请你吃大鱼大肉。”
一听大鱼大肉,云茵眼睛一亮的看着熊初墨,急切的问道:
“真的吗?”
熊初墨宠溺的看着云茵,此刻她的心中对云茵的怀疑开始动摇,她甚至开始有些喜欢这个女孩子。
“真的!”
但云茵的一个小动作,让她再次怀疑起来。
很快天渐渐黑了下来,熊初墨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因为窗户纸破掉,刚点燃的蜡烛又被吹灭,无奈她只得将烛台搬到避风的床边的脚踏上点燃。
才将一旁的食盒拿到了脚踏边,打量了一番,最后将食盒拆了个稀巴烂也,没看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
看着一堆乱木,熊初墨一股脑将它们踢到了床底下,才坐到床边沉思起来。
“小姐,水打来了,我就放在屋外!”
云茵的声音传来,熊初墨这才回过神来道:
“好,那你回杂院休息吧!”
“嗯!”
轻巧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熊初墨这才走到门前,去拿云茵送来的热水壶。
却在开门的那一刻被门外,抱着被子的司空莲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阿莲,怎么了?”
司空莲咬着下唇,直直的看着熊初墨,半天也没开口说一句话,熊初墨只得提起地上的热水壶,无奈的轻摇了摇头道:
“好了,进屋吧!别着凉了!”
第四十五章 神秘人
见熊初墨留了门,司空莲咧嘴一笑,抱着手中的棉被径直走进了屋中。
熊初墨关上门,随即也走进内屋中,她将手中的铜壶放到一旁的盆架边,才走到床边坐下。
“阿莲,你现在是个大人了,要一个人睡,知道吗?”
熊初墨看着已经床上已经抖开被子盖在腿上的司空莲,用大人哄小孩儿的语气对他说道。
其实司空莲听得出熊初墨想让他回隔壁屋一个人睡觉的意思,但他却还是佯装不懂,凤眼微瞪疑惑的看着她,良久不说一句话。
看到司空莲脸上的疑惑,熊初墨放弃了她接下来的解释,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解释他也不懂,只得无可奈何的说道:
“没事儿,阿莲早些睡吧!”
其实她可以狠下心去不理他,但一想到他第一次来西苑时发生的事,她怕他会再次变成那样,他始终还是个孩子心性的大人,那样也太过狠绝。
刚还顾虑到两人一起睡总有不便或尴尬的熊初墨,一想到司空莲只是个披着大人皮囊的小孩子,便又将心放到肚子里了。
“反正这么多年都一起,不也都没事吗?到时慢慢同他讲礼便是。”
自言自语了一番,她便起身走向一旁的盆架处,此刻坐在床上的司空莲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副狡黠的笑来。
寂静的寒夜,阵阵寒风倾直吹进屋中,感受到一丝凉意的熊初墨不耐烦缩了缩身子,但在一阵暖意袭来后,她便再次安心入睡。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身旁的人在为她掖好被子后,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万香楼二楼迎客厅,一身着银灰色华衣长衫的老者,正恭敬看着窗边坐着的黑色方领锦衣的男子。
男子戴着一块鬼面具,倚靠在窗前的桌面上,正看着不远处的国公府。
“爷,下面已经交代下去,御城中暂无威胁!”
“嗯!如近日有持契约来万香楼取房地契,给她便是!”
黑衣男子的话让老者怔了一下,但还是略有考虑的看着鬼面男子道:
“爷,这里可是……”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鬼面男子伸手阻止,随即才幽幽开口道:
“只是换个主人而已,一切如常便是。”
“是!”
说着鬼面男子便起身,欲要离开,却被老者叫住。
“爷!”
鬼面男子停下脚步,转头透过那张渗人的鬼面的眼眶直直看着眼前的老者道:
“可还有何事?”
只见老者平静的看向鬼面男子,犹豫了一下道:
“瀞墨阁那边有消息,西北浦番国皇子近几日会到御城,据说是前来求亲,爷要不要将他....”
老者没有将话说完,只见他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切脖子的手势,等待着鬼面男子接下来的话。
“暂且不用,如今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是!”
话落间鬼面男已经踱步走到了楼梯处,在老者的目送下负手而去。
次日,熊初墨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转过头看向身旁熟睡中的司空莲,才安心的将他露在被子外的手掖回被子中,勾起唇角安心的看着他。
不想司空莲却突然睁开了他那双细长的凤眼,此刻正对上了她的双眼,就这样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司空莲顶着微红的双颊,小声的询问道:
“墨儿,这样看着阿莲做甚?”
这下熊初墨才回过神来,迅速将身子转向了另一边,背对着司空莲道:
“谁看你了?是你看错了。”
司空莲却撑起身,想要去查看熊初墨,她却拉起被褥,将整个脑袋蒙了起来,不想让司空莲看到她此刻红到耳根的脸。
但司空莲却用力将她顶在头上的被子扯掉,熊初墨伸手便要夺过他手中的被子,奈何司空莲就是不给,两人便纠打在一起。
就在两人你拉我扯之际,门被猛然推开,云茵也不知此刻屋内的景象,就走进屋内,她的人刚走进内屋,嘴里的话还没喊出,便又急忙退出了内屋。
“小姐,奴婢不知莲少爷也在!”
熊初墨知道这下云茵肯定又误会了什么,但她也没多加解释,毕竟有句话叫“越描越黑”,但这些对于熊初墨一个现代思想的人来讲,更是不予理会,清者自清这道理她是懂得。
她连忙从包袱中取出一身干净的衣袍穿上,便走出了内屋,看着低头站在门角处的云茵,上前询问道:
“云茵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只见云茵微咬着唇角,小声的说道:
“小姐,奴婢如今是你的婢女!”
熊初墨这才发现云茵的背上有个小小的包袱,她尴尬的摸了摸脖颈处道:
“对不起,我忘了!”
这话一出,云茵瞪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熊初墨一脸难以置信还带着一丝怯意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这是奴婢的错,小姐不该给奴婢道歉!”
看着跪在地上的云茵,熊初墨是一个头两个大,她连忙扶起云茵,无奈的说道:
“以后别这么多礼,又不是什么外人,别老跪来跪去的。”
熊初墨话刚落,被扶起的云茵再次跪在了地上,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就连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小姐......人......好...云茵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小姐!”
云茵突然又跪下,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但云茵的话却让她有些疑惑起来。
她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怀疑她,但昨天将食盒拆了也没有找到一处有疑的东西。
“墨儿,饿!”
沉思中的熊初墨这才被拉回神来,她连忙将跪在地上的云茵扶起,才转头对一旁的司空莲道:
“好,那阿莲先去洗漱好不好?”
看着司空莲嘟囔着嘴走开,熊初墨无奈的一笑,冲着云茵道:
“你也去把包袱放好吧!”
说完便要走开,却被云茵拉住了衣角,只见她红着脸颊,头轻歪到一旁小声的说道:
“小姐,可以将食盒给奴婢,奴婢去取早膳!”
这下熊初墨尴尬了,这会儿上哪里去给她找食盒,总不能把那堆碎木给她吧!那不是让她知道自己怀疑她,让她有了防备吗?
“那个食盒,昨天我给扔了!”
熊初墨看着云茵的脸上虽然显出了一丝失落,但她还是微笑看着她道:
“没事,奴婢这就替小姐,莲少爷取早膳去。”
说罢云茵将背上的包袱放到一旁的桌上,便离开了西苑。
自云茵离开西苑,也有好一阵,可也不见她回来,站在门口的熊初墨有些没耐心了。
她看向屋内无精打采趴在桌上的司空莲,本就急性子的她便更是失了耐心。
“阿莲,在屋里等会儿,我去给你取早膳。”
司空莲脑袋搭在桌上的手臂上点了点头后,她这才放心的离开,急步向着北苑的大厨房走去。
却在路过一池塘边树丛时听到了几个女人的嬉笑声,熊初墨本不想多管闲事,奈何在这些女人嬉笑声中传来了一声微弱的抽泣声,顺势又传来了一尖厉的讥讽声,她便停下了脚步。
“还以为你攀上高枝,侍了个了不得的主子,结果还不是个不受宠的,这肯定是你觊觎少爷惹怒夫人,才将你送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随即一声嘲笑声传入了熊初墨的耳中,终于她还是无法袖手旁观,她绕过那刚好挡住的树丛,走到那些人的眼前,唇角勾起一丝哂笑:
“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我虽是个不受宠的国公府的嫡小姐,你们见到还不得叫我一声主子!”
果然话一出,站在她眼前的身着三个粉衣的婢女立即低头不语,甚至不敢看着她。
然而熊初墨根本没看她们一眼,她的余光一直看着趴坐在地上抽泣着地云茵。